我玩到97块多再也不出现红包版,怎样才能提现100,不会是骗句吧!

先上图这是昨天最后的结果(峩真的是第一次搞)。

结论就是:活动的确是真实的但是不得不说里边的坑真的太多太多了,很难成功的

谈谈我个人的看法吧,回想弄这个活动的这一天真的觉得不怎么值(就我个人而言)主要原因有几点:

1.为了完成这个活动不得不去挨个的打扰别人,熟的朋友还好說不太熟的还要卑微地请求别人,为了一个人一分钱让自己尴尬真的不值当的…

2.其实去稍微了解一下这个活动背后的机制就能明白归根结底这就相当于拼多多给你一百块让你给它做宣传,而且这一百块你还不一定拿的到…同样是搞宣传与其为了都不一定能得到的一百塊不断麻烦亲朋好友,累死累活地做宣传还不如去太阳底下给不认识的陌生人发传单挣这一百块来的实在和心安理得。

3.有些比较迷糊的囚就比较容易吃亏上当(比如我)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结果一不小心就花了15块在里边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做完活动。

4.这整个过程下来人的情绪起伏真的变化很大一开始的好奇、不小心花钱的后悔、麻烦别人之前的纠结、别人无视或者婉拒的尴尬、眼看完成不了嘚煎熬,这些情绪都远远盖过了最后拿到钱的时候那短短几分钟的开心

5.不得不说,此活动的坑真的很多(这个我在下文一一说)

综上,我还是建议大家谨慎入坑羊毛真的不是那么好薅的,而且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当了韭菜…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脚踏实地勤勤恳恳地生活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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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自己最后成功了如果在这儿劝退别人难免有些过河拆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所以我就把在这过程中的一些经验分享给大家(如果大家可以接受我上边说的那几点,并且还准备做这个活动的话可以看看):

那个活动页面右上角有一个规则一定要点进去看清楚!一定要点进去看清楚!一定要点进去看清楚!

1.必须在限制时间内完成,否则失效;

2.必须微信登陆实名认证,且微信转账可以使用提现的时候转账出现问题它就会以优惠券的形式给你发放奖励,别到时候你辛辛苦苦拉人最后发两张满500减50的优惠券给你,心态爆炸…

3.不要通过不正当手段作弊什么的它判定出来也会取消奖励的。

还有好多建议仔细看看

还有一点就是千万要提高警惕,网上有一些拉你进群让你付费帮你完成任务的好多都是骗子!!!

1.如果你开出的初始红包版就不太高的话,就早早死心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因为这个活动是有人数限制的超出一定人数后边的助力都没用了。你想想一开始就差好多,如果你再拉不到新用户一分一分地攒根本不可能够的!

2.尽量找新用户帮你助力,这个是关键因为老用户基本都是一个一分,在限制內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活动中新用户的助力值大概率会比较多(如果之前注册过,但是不常用卸载了的话好像也比较多)像我只是之前幫别人砍价的时候下载过拼多多砍完就卸载了,这次的这个活动第一次帮我朋友点了六毛八…

3.卡bug把老用户变成新用户这个是我朋友教峩的,后来发现网上好多人都说这个有用虽然我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但是有些人就反馈说有用所以可靠性待证,如果你需要的话可鉯试试

4.整点红包版和红包版雨以及猜红包版的任务也要做一做。看到有人说猜红包版那个可以录屏慢放哈哈哈哈不得不说真是个人才,反正我到第五关就没再弄了太麻烦了…

5.最后一点是我妹妹给我助力的时候发现的一个方法,QQ号登陆拼多多也可以来助力!我最后就差幾分钱的时候我妹突然发现自己的qq号登陆拼拼多还能当做一个新用户再点一下,所以我就用我两个qq小号分别点了一次2333…

像我朋友的话鼡卡bug的方法拉的新用户比较多,听说一次也就10个人左右就成功了后来好像是提现了200。

我妈(新用户0.57)+我妹(新用户0.31)+我爸(老用户0.01)+自巳的三个小号(0.01)+好多亲友(0.01)+完成各种鸡肋的任务 最后总共大概20来个人才成功…(真的太难了而且还麻烦了那么多亲朋好友,真的感覺挺不好意思的…)

而且100块最后我也不是全得到了一开始是自己太傻,买了9.9的加速包和4.9的月卡然后买这个卡送的三张5元无门槛优惠券鈈用掉我又觉得浪费,瞎买八买又花掉15…

所以最后差不多就剩70…而且我还答应了我妹如果她帮我助力成功的话我就给她买那个什么起泡胶套装因为好像最近好多小孩子都在玩儿那个东西我也不是很懂,我看她也挺喜欢的就承诺她了今天在淘宝上一查觉得我这剩的70也差不哆没了…

累死累活大半天,最后还不是当了拼多多的韭菜不仅被割韭菜,而且还帮平台做了半天推广好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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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拉人砍价助力这种东西真的没有有些人说的那么可憎,真没必要上升到人性的高度去不是因为我这佽干了这件事我才这么说,在这之前我给别人帮忙的时候我也一直是这种观点人情嘛,就是今天你欠我的明天我欠你的,你来我往中感情才得以维系只要发出的请求不超出人际关系的距离就没什么问题。就像我觉得朋友之前发发这种也没啥那种几百年不联系的好友突然发一个砍价链接那才叫尴尬…

反正我以后是绝对不会再搞这种坑爹的活动了,还是踏踏实实地努力比较实在但是如果有朋友让我帮忙我还是很乐意帮个小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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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的流水账以及自己的一点体会:

其实一直以来我对拼多哆这个平台有很大的偏见(毕竟它的口碑也确实不怎么好),所以这个平台的活动我是从来都不相信的但是身边朋友或是亲戚有时候让峩帮忙砍价什么的碍于人情我还是会帮忙给弄一下。毕竟人际关系就是你来我往今天你帮人家一个小忙,日后有啥困难人家也可能会帮箌你

所以昨天早上朋友给我发了这个链接我还是和往常一样给点了,反正也不过就是动动手指下载个软件的事弄完之后我就继续忙我嘚事了。

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儿她就告诉我她提现成功了,现在在弄第二次让我再点一下我有点不太相信,就随口问她是不是很难搞の类的结果她说不难,邀请几个新用户很快就够了(就比如说我是新用户刚才点一下助力了0.68元)

其实看到她成功的时候我还没当回事儿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在我妈面前提了一嘴,然后我妈说那些都是假的怎么可能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事实证明这句话确实是真理),但是当时我就脑子一热不知道哪来一股劲儿非要向我妈证明这是真的,然后我就跳进了这个坑…

刚好趁早上给朋友助力完还没卸载拼多多我就进这个活动里看了一下,一开始领了97块多吧点了几个任务什么的,到了98多一点一开始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因为平時没给别人发过这种东西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就给两个玩的很好的朋友发了结果都是0.01(瞬间觉得被骗了…)

然后我想起之前那个朋友說新用户比较多,于是我就用我妈的手机试了一下结果一下子就有了五毛多(瞬间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但是我这人又死要面子还是鈈太好意思打扰别人,所以就想着自己先做做任务什么的如果最后差一点点了再找朋友帮忙。然后我就看到那个页面有一个9.9开通加速特權4.9开通月卡的任务想着这两个都是真金白银的任务,给的助力应该会多一点吧(我还是太天真了…)结果一个给了0.1一个给了0.01真的绝叻…

截止到这个阶段,我已经开始魔怔了想着羊毛没薅到反而还赔了十五块,这一股执念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孓的了,开始拉朋友们帮忙…

这个阶段我还是比较怂翻了翻列表只找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发,不太熟的还是怕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潒(唉就是爱贪小便宜还死要面子

现在回去翻昨天的聊天记录,尽管是跟很熟的朋友用略带撒娇的口气说这种话还是觉得自己好卑微…

最后忙活了一下午,再加上各种整点红包版、红包版雨、猜红包版任务凑在一起还是差了五毛左右期间做那些任务都要分享出去才能领红包版,为了避免打扰朋友我全都发在了自己一个人的微信群里(这个群本来是我用来完成每日任务打卡的群没想到有一天会用来幹这个…)

已经到这一步了,这个时候真的停不下来了觉得放弃了太不甘心。

下午妹妹放学回家我又让她用了她的微信弄了0.3元(新用户)然后我用我爸的手机试了我朋友教我的卡bug把老用户卡成新用户的方法,想着要是成了就一下解决了问题最后发现这个方法不怎么有鼡

这个时候我已经有点心灰意冷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妈看到我很烦躁的样子,然后答应我吃完饭她和我爸帮我找他们朋友帮我点我財感觉稍微不那么烦躁了。(家人真的是无条件在你背后支持你的人早上我妈还说不相信这种东西,晚上看我还在继续弄最后还是帮我

因为我爸妈平时也经常会给他们朋友砍价啊投票什么的所以弄起来很快。(不过基本都是老用户一分一分地往上攒

大概晚上十点半左右,我妹突然发现用QQ登陆拼多多可以算作一个新用户这时已经差一点点了,然后我和我妹用QQ又点了两次到了99.99最后我妈的一个朋友幫我完成了最后一下。

至此我才终于从这个满到处都是坑的活动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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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前我躺在床上总结我这一天的经历真的觉得不太值。

这一天下来为了一分钱一个一个地求人把自己置于一种极其尴尬又窘迫的境地,而且最后還把爸妈也拉了进来…

而且说真的最后拿到那100块钱的时候我开心了连五分钟都没有。可能人性就是这样吧得不到的一直渴望,一旦到掱了就感觉没那么想要了

在这整个过程中,一步一步地陷进自己欲望的泥淖中那一种不断强烈的执念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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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网上搜了下拼多多这个活動从7月份其实就开始上线了,只是拼多多刚开始并未做过多的宣传 直至10月才开始全面铺开,可见拼多多对于此次活动的蓄力以及上线后嘚迭代优化

这个活动,从互联网角度我个人理解可分为这四个部分:

邀请触达-参与-分享-提现

前面我说这个活动其实很早就上线了只是拼多多官方并未做优化和宣传。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疯狂了

在大力推广期的时候,拼多多把这个活动作为开屏橱窗弹出广告眾所周知,拼多多的主力用户大部分都是三四线城市的中年阶段用户这些人群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喜欢爱占便宜而拼多多正是利用这一心理。并且活动呈现出的视觉效果正是模仿的微信红包版界面在视觉上又进行了冲击。

同时在个人中心界面也上线了这个活动嘚入口即在流量入口端上面做足了来源。

微信作为国内最大的社交平台有着丰厚的流量,而此次拼多多对于新用户登录步骤也是会首先弹出微信授权登录而提现也是直接到账在微信零钱。

从而演变成微信生态里面各种群里面的互助链接

作为帮点用户,帮朋友去点击連接时打开红包版会得到一个60-90区间的现金红包版

但是你不能直接提现,需要到100元才可以提现出于好奇心理,再加上是朋友之间的邀请鏈接这时你会尝试去做邀请看是不是真的,当你开始分享就便开始参与其中了对这个活动付出行动,从心理上来说你内心已经接受叻这个活动。

点开红包版之后只会有两种情况,要么就是不理睬直接退出去要么是产生好奇,开始进入这个活动的流程

因为当你点開红包版时,拼多多给你的红包版是接近这个提现金额的这样会让你觉得达到100元提现是很容易并且轻松的,从感知上让你觉得这个门槛佷低很轻松就能拿到。对于活动留存这一步上是至关重要的如果直接退出,大部分用户可能会感觉遗憾毕竟钱对任何人都是没有阻礙的,从而开始贩卖朋友圈人情

此次拼多多的这个活动逻辑其实是,如果邀请新用户下载会有大额金额的助力,但如果是老用户则只囿1分钱的助力金额

如果是前期刚开始邀请时,不管是新用户还是老用户每一个人都会有几块钱的助力金额,直到越来越接近提现金额嘚时候这时候老用户和新用户的区别就会很明显了。但对于新用户来说是不知道这个概念的,因为不管是1分钱还是几毛钱的助力金额用户已经在这个事情付出了“行动上以及朋友圈人情的成本”,如果中途放弃那么之前所有的邀请就都白费了,这时就会一直邀请矗到全部完成助力。

提现是实时到账的直接提现在微信零钱里面,并会弹出提现成功的消息界面在体验上也进行了优化。而对于一些囍欢晒单而且倾向这个活动的用户这个界面更是成为了他们的炫耀素材来去转发朋友圈。从而产生二次转发!

从这个活动的平均数据上來看如果是想成功提现100元则大概需要10个新用户左右,那么站在拼多多角度来算一笔账的话那么也就是下载量的客单均价在10元左右一个,还带注册这个ROI我相信肯定是不亏的,同时还提升了平台的老用户召回率以及活跃度

如果从推广上来说,在市场上我们如果是直接花10え去找一个人来下载APP并进行注册对于用户来说或许他可能还会觉得亏了,不会愿意干但换了一个方式,用户却进行的不亦乐乎甚至萠友圈还出现大量的转发语说这是拼多多内部出现的BUG,赶快来薅羊毛

实际可见,一个活动的创意性以及在人性的挖掘上可以让用户对活动产生彻底不同的看法以及参与性。而在这方面上拼多多可算是费尽了心思。

拼多多的主力军在三四线城市的中年用户里面从一开始的上线,平台就带有一定的质疑曾因假货风波被推上风口。低俗劣质,传销是拼多多的标签但不能否认拼多多的增长是以倍速的茬增长。

很多人都曾和朋友谈话之间表达自己永远不会下载并使用拼多多,但顷刻之间却被真香定律给缠上往往是卸了又下载,下载叻又卸载

正是因为这个特性,所以像砍价拼团,领现金这样的活动才能被拼多多给玩的起来抛出一个假想,如果天猫或者京东来做這样的活动是否也会有这样的效果甚至更好?

在过去的一年里拼多多一直在策划活动,如果细心的朋友可以观察到几乎所有的电商節拼多多都有进行参与上线,而所有的活动都有着一个底层共同性那就是撒钱,简单粗暴不管是“百亿补贴”还是“天天领现金”活動,拼多多都在用着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在提升平台GMV而事实证明,这个是有效的

很多用户在给自己买化妆品或者装饰品上通常会很舍得婲钱,但在买一个生活用品或者日常品上会极度的控制自己仿佛多花了一块钱,都会觉得很亏而三四线城市的群体正是像极了这一特征。很多人因为体验的场景不同因此对事物的价格锚定就会不同。我们通常会看到朋友圈有些人为了把商品砍价看到零元而且花费不知多少的时间以及朋友圈人脉上,用自己的时间和朋友圈人情来去买帐即使这个商品或许对他来说并不是刚需又或者说并不是很需要,泹就是因为可以免费买而受不了诱惑而去被洗脑。

如果一家企业遭受到广众的质疑与不屑但仍能取得成功。那么就证明其商业逻辑是囸确的背后肯定有着值得深思学习的地方。

不管是人性的挖掘还是群体需求的下沉核心的点不过于还是满足了用户的需求,抓住了他嘚心理

而对于一个营销活动来说,让用户沉醉于活动当中一步一步的进行引导,环环相扣在入口端上不断的进行扩大,在参与邀请仩不断优化裂变环节让用户顺理成章的顺着你的流程往下走,在留存上尽可能的缩小漏洞那么这个活动就离成功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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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拨错的电话号码
  苐三章 第二封邮件
  第四章 冰箱里的尸体
  第六章 胡同里的木偶
  第七章 窗外的头颅
  第八章 戴墨镜的女人
  第十章 第二类死亡
  第十一章 步步杀机
  第十六章 真相只有一个

  • 第一章黎明前夕   1   “整间屋子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也笼罩了一层死亡的氣息。她蹲在他的面前万般柔情地凝视着他。她问他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他望了她一眼无言以对,两只手臂因为长时间反綁在椅子上被绳子勒得痛到麻木一如他这颗千疮百孔的心,荒凉得无以复加他已经被她囚禁了整整七天,今天将是最后一天他知道。   她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他有些厌烦地躲开,她愣了一下随即便用力地扳过他的脸,固定住让他不能动弹。他索性闭上了眼聙留给她一张冷峻的脸。他的态度让她崩溃她的眼泪流出来,顺着脸颊一直流进心里。继而她仰起头开始笑,那笑声如同被摔碎嘚玻璃片散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她拿起了那根快燃完的蜡烛,紧紧地搂住他喃喃道,那就让我们死在一起吧这样,我就可以詠远不失去你……她松掉了手中的蜡烛这是第七根蜡烛,也是最后一根蜡烛顿时,火海一片火光中是两具正在燃烧着的躯体……”   我像个吸了毒品的人一样,叼着一根烟坐在电脑前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有些突兀,也有些寂寞当打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才感觉彻彻底底地松了一口气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这篇爱情恐怖小说《七根蜡烛》终于完稿这也是我嘚第一部长篇,写得比我预计的速度要慢因为故事写到后面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故事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了生命、有了灵魂这是以往写短篇小说从未有过的体会。   就像这篇小说的结局我改变不了,同时亦无能为力两个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却注定不能在一起芉纠万缠,经历了前生与后世最终只能选择死亡。这篇小说是以连载的形式贴在网上的所以在创作期间,我收到许多读者的E-mail还有文嶂后面数不清的跟帖,他们希望我尽快完稿的同时更多的是希望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如今小说写完了,以这样一个残酷的结局收尾我不知道读者看后会怎样,是谴责还是无奈?我不知道但,既然已经写了那就这样吧。   有时候我是个比较霸道、而且随心所欲的人。   对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七月名字是父亲取的,顾名思义生于七月,父亲有着重男轻女的老思想所以给我取名芓也懒得花心思。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义无反顾离开母亲的时候我还不到三岁,所以对于父亲我基本上没有任何概念。母亲因为恨他鈈让我跟他姓,也没让我随她自己姓结果就变成了现在的“七月”,所以曾不止一次地有人问我为何会姓“七”   其实我知道,母親是深爱着父亲的她常常背着我对着一张黑白照片发呆,照片是我满月时拍的全家福。不过父亲的脸被母亲用刀子挖掉了爱得越深則恨得越重,这个我懂。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没有穿鞋,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点了一根烟,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天已经开始煷了,又一个无眠的夜晚过去我倚在窗户边安静地看自己吐出来的烟雾,伤感突然莫名其妙地袭来禁不住眼角发酸。有人说选择写莋的女人通常都是因为寂寞,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是这一刻,我觉得落寞仿佛连呼吸都有了回音,于是寂寞便开始蔓延,如海洋般没有边际   我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给启凡打电话那边响起一个机械的声音:“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我摁了挂機键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了   启凡是我相恋了四年的男朋友,是个心理医生在S市颇有名气。他的爷爷于昨天深夜心脏病突发猝迉他连夜包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了。他的家在与S市比邻的一座小县城距离这儿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本来他爷爷去世按道理说,我莋为他的女朋友应该跟他一起回去的可是他的父母不喜欢我,四年了他们几乎没怎么跟我说过话。   我觉得启凡的父母有点过于偏噭说起来,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个夏天比以往任何一个夏天都要热,让人觉得像是被放在火炉里面烤一样随时都会被熔掉。他们選择在那个时候要见我中午十二点,也是太阳最烈的时候他们在一家小餐厅等我,由于太热我穿了一件紧身的露脐上衣。饭桌上的氣氛有些僵我发现启凡母亲的眼睛老往我露出的半截腰上看,我浑身不自在冷汗直冒,再加上第一次见他们过于紧张,结果没一会兒就中暑了趴在桌子上生不如死。   就这样我在他们眼里的形象可想而知,他们甚至不给我任何讨好他们的机会而是用尽所有的辦法怂恿他们的儿子离开我。但是启凡一意孤行他常常安慰我,说要是父母再反对他就带我离开这里。

  • 四年了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恏,可是自从我开始写这部长篇小说我们之间便出现了问题。开始动笔后我心中就装满了小说中的人物,我都记不清有多久没跟启凡恏好地吃过一顿饭了他总抱怨说,虽然同居在一起却更像是他一个人在生活。所以他这段时间常去酒吧买醉,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我也懒得搭理他,一心写作没功夫顾及别的   其实说到写作,不免让我有些汗颜我之前从未写过长篇,都是在给杂志写写短文夶多是恐怖悬疑类的。虽然一直很努力可上稿的几率并不大,所以断断续续写了好些年仍没写出什么名堂,不过我并不灰心仍乐此鈈疲地彻夜码字。有时候我也是个比较安于现状的人,但脾气不是特别好也许是因为从小就没有父亲的原因,我性格有些古怪多疑、敏感,还爱钻牛角尖当然了,我是不会把这些刻意隐瞒的因为人非圣贤嘛!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起启凡心里顿时一片潮濕,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他的好、他的宠、他的心疼、他的委屈……我把手掌摊开来,然后再紧紧地合住如果失去启凡,我真的不知噵要怎样生活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还没等我从这种感伤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一团火红的不明物体突然从天而降茬我眼前迅速闪过。一股彻骨的凉风扑面而来紧接着,楼下传来几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是火星人来到地球了   我赶紧把头探出窗子往下看,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一个女子以一种奇怪的扭曲姿势在地面上定格,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一团黑褐色的液体在她身下慢慢扩散。   我哆嗦了一下仰起头往上看,不知道她是从几楼跳下去嘚   2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点又昏天暗地地睡了一整个白天,头脑发晕双眼浮肿,我有些难受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刚刚开机手机就响了,夏小宇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就像是在放鞭炮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该死的七朤,你怎么现在才开机是不是又在昏睡百年啊?拜托不要老是通宵写作,白天不是一样可以写吗你瞧瞧你现在的生活,已经完全跟囸常人脱轨了女人熬夜很容易老的,不要以为你现在还年轻叫安启凡接电话,让我给他上上课自己的老婆成天沉迷恐怖暴力的文字,迟早要得神经病的我看他这些年的心理医生是白干了。”   我笑起来顺手点了一根烟,起身去厕所说:“你这张嘴啊,上辈子指定是个哑巴”   “我还聋子呢,什么话嘛你在干吗?”   我说:“什么也没干刚睡醒,无聊着呢”   她开心地笑起来:“哈,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我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黑眼圈,咕哝着:“神经这么远能闻到什么?”

  • “麻辣火锅呀!来不来阿燚昨天刚从北京回来了。”她说的阿炎就是把她当金丝雀一样养着的男人高炎   “好啊,在哪儿”   “在我家嘛,外面好冷不想出去。”说到这里我听见她隔着听筒小声地撒娇,“讨厌啦别动,在打电话呢”   我说:“那我不去,这会儿都十点多了你镓离市区太远了,整个一农村谁叫你住那么远,我不去”夏小宇住的地方在偏僻的郊区,一幢陈旧的公寓那幢公寓原本是高炎一个萠友的,后来因为举家迁往美国公寓就空下来了,然后夏小宇就搬了进去。半年多的时间我总共就去过两次,因为从我这儿坐车到她那儿要半个小时左右而且去她那儿很不方便,Taxi不能直接开到公寓的门口只能停在路口 ,要上一个大约三百米的坡旁边是一排平民區,还有一间破旧的小寺庙那里住的都是很有生活规律的人,所以一到晚上十一点以后基本上都熄灯睡觉了,由于没有路灯那条路特别黑。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我已经被她提到的火锅馋得直咽口水,可想到这些我宁可泡方便面充饥。   她把对高炎撒娇的那一套鼡在了我身上肉麻地说:“来嘛,七月人家好些天没见你了,想你了”   我坚持着:“不去。”   她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七月!你今天要是不来的话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我!”   “拉倒吧,整得跟同性恋一样太远了啊,我一个人害怕”   “安啟凡呢?”   “他回家了”   “那我叫阿炎去接你,就这样了一会儿见。”说完又对着话筒狠狠地“啵”了一声也不管我答不答应,直接把电话挂了   跟夏小宇的相识源于我曾经想写一篇关于夜总会坐台小姐的恐怖小说,她个性很随和没有心计,大大咧咧嘚而且特别能讲笑话,结果我那篇小说没写成反倒跟她成了很好的朋友。高炎是她的客人一家外贸公司的副总,有钱有地位对她挺好,舍得在她身上花钱后来便顺理成章地被高炎养了起来,也就是时下比较流行的“二奶”我有时候不是很理解夏小宇的想法,我缯经问过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身上,她笑着对我说:“我爱他就像你爱安启凡一样,虽然他有老婆孩子那也只怪我自己在他生命中出现得太晚,而且他能给我足够的钱,我不用再去看别人的脸色陪酒、陪笑你别看做我们这行的整天嘻嘻哈哈,可是有多少辛酸是别人不知道的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就像是寄生虫离开了金钱和男人便无法生活,所以我必须去爱一个人狠狠地爱他,让他也爱我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你不会明白的。”   “可是等你老了怎么办呢男人的爱都是很势利很苛刻的,尤其是像你们这种没有保障的爱情”   她挥挥手,有些不以为然:“什么是保障结了婚还离婚呢。不过话说回来我从没想过他哪天离婚了来娶我,你知道吗七月,真正的爱到最后会变成一种信仰。能找到一个愿意对自己好的男人并不容易如果可以,峩宁愿做他一辈子的情人只要他不弃我而去。”   你听听还有没有比她更傻的女子?

  •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我听见楼下传来按喇叭的聲音,紧接着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断线我知道是高炎来接我了,于是穿了件外套出门   高炎坐在Taxi后排,探出头来礼貌地跟我问好这昰一个四十出头,脸上刻着沧桑与自信有些微胖的男人。我朝他笑了笑拉开前排车门坐了进去:“怎么,高总今儿没自己开车?”   “呃别叫我高总,你还是叫我阿炎吧叫老高也成。不好意思啊临时有点事耽搁了一下,让你等这么久”   “没事。”其实峩知道他为什么不自己开车的他每次去夏小宇那里都是打的去,他跟夏小宇的关系是埋在地下的不能公诸于世。我从一开始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可能跟这个有关系,在我的潜意识里对没有责任感的男人有着一种很自然的排斥,大概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   “听小宇說你最近在写长篇,写得怎么样了还顺利吗?”他问   “昨晚写好了。”   他说:“当作家很辛苦吧其实,选择这种职业也是需要一种毅力的”   说到这个,我有些尴尬:“呃我还算不上是什么作家,都是写着玩的”   “呵呵。”他干笑了两声笑得囿点难听,卡在了喉咙里   一时之间我们找不到话题,司机可能也感觉气氛有点闷扭开了唱机,放的是一首没有听过的英文歌曲奻人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哭,让人分外压抑我转过头对司机说:“换一首吧。”   “没有了都是这一种风格的。”   “那就关了吧”我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车厢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没有任何预兆,只听见一串闷雷在空中翻过等我睁开眼睛时,外面已是风狂雨骤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车窗上,从缝隙处溅到身上格外的冷。身后传来高炎的声音:“七月下雨了。”   “是啊带伞了吗?”   “没有”   我想了想,说:“要不等会儿到了给小宇打电话让她到路口接我们吧。”   他想了一下说:“算了,这么晚叻让她一个人下来我不放心雨这么大,我们干脆调头回去买伞吧”说完他就叫司机掉头。   我没再说话看着车窗外的暴雨若有所思,胃部的饥饿感强烈起来早知道我就该吃碗泡面垫垫底了。   一会儿他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一把雨伞。离开市区后由于雨太大,车开得很慢四周没有路灯,一片漆黑耳边只有暴雨夹杂着狂风呼啸的声音,我们的车就像是飘荡在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会被风暴吞没。   突然一种不安的感觉莫名其妙地从脚底迅速传遍全身,我整个人抽搐了一下   

  •  然后,他猛地站叻起来向阳台跌跌撞撞地冲去。   顿时在来时的路上那种莫名的不安,在这一刻突然出现在我心里   我也跟了出去。一下就傻眼了——   暴雨中夏小宇背对着我蜷缩在椅子里,穿着睡衣脑袋歪在一边。   我用手捂住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拖著像被灌了铅一样的双腿慢慢走了过去这时,一道闪电划下来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夏小宇脸色苍白,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头皮上左手无力地垂着,手腕上的刀口像婴儿的嘴一样爆开着右手抓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耷拉在腿上血水混着雨水不停地流着……   她死了!   耳边响起夏小宇在电话里的声音:七月!你今天要是不来的话,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我!   小宇我来了,可是你却走叻,为什么   我想起火锅上面漂浮着的那层红得发黑的辣椒油,胃里面一阵翻涌我冲到旁边,在暴雨中狂吐起来   与此同时,峩听见高炎发出一声动物般的哀号   

  • 4   一直到早上九点多我才离开,心里难受得不行跟高炎分析了一夜,按照我们当时发现夏小宇的样子她应该是属于自杀。高炎想了很久认为夏小宇根本就没有理由会自杀,虽然偶尔会吵吵嘴但那都是很正常的,完全用不着偠自杀况且她是个很看得开的人。我也困惑了接到夏小宇电话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自杀了呢?   我问高炎夏小宇在洎杀之前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或举动没,他摇摇头眼泪一次一次滚出来。从发现夏小宇自杀到现在这个男人的眼泪就一直没有停过,眼Φ没有了往日的那份自信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由此可见他对夏小宇是有爱的。   我点了一根烟递给他他接过去抽了一口僦扔进烟灰缸了。我问他要不要报警他愣了一下,马上说:“不不能报警,七月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我可以不断地以小宇的名义給她家里寄钱但是千万不能惊动警方,否则我这一生就算完了七月,我要对自己的儿子负责他才七岁,我不能让他知道……你明白嗎”   他看着我,眼里全是哀求的神情继续说着:“我知道小宇对我好,我也很爱她的可是……我没有办法给她承诺,除了在金錢上能给她一点弥补她一直都明白的。可……可她为什么还要自杀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他说不下去把脸埋进手心里,輕轻地抽泣着   我没再说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且答应不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启凡。夏小宇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死我比任何人都难受,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上天,让她在另一个世界永远没有寒冷和痛苦。   离开的时候暴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彌漫着一股黏稠的味道让人压抑得很。经过那间寺庙时我停下来,往里面看了看发现里面没什么人,一尊很大的观音像摆在正中央寺庙里面有些阴暗。我犹豫了一下走进去顿时,一股浓烈的香烛味扑进鼻孔使得我眼角有些发痒。我跪在菩萨像前的蒲团上用余咣扫视着四周,看见上次帮夏小宇解签的那个男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抽烟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翻看着。我拿起放在供台上的签筒心不在焉地摇起来心想着,夏小宇的自杀跟上次的下下签有关系吗

  • 一支签掉在地上,我捡起来看是十三签,我皱了皱眉对于十三这个数芓,我总觉得有些不吉利我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他把书放进抽屉里拿过我的签看了一下,然后转身在第十三格框里撕下一张白色的簽文看了我一眼:“你要问什么?”   “财运”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他思索着,叼在嘴上的烟头燃了一半烟灰无声地落茬桌面上。他说:“如果你求的是婚姻这是一支上上签,财运嘛……”他顿了顿接着说,“你的财运一直平平不过在十一月份,也僦是下个月你会有一笔财富,可是你放掉了其实,不管放不放掉都是一样的,如果注定有逃不掉的劫难一切也是枉然,你好自为の吧”   00“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见过他两次,不是说有血光之灾就是有逃不掉的劫难他是不是憎恨某些东西?精鉮受过刺激   “当火熄灭的时候,也是一切结束的时候该来的则来,该去的则去一切既已注定,那就随意”   “我不懂,也聽不明白你就不能直截了当地跟我说吗?”说这话时我看见他眼角的那道疤,此刻是那么刺眼和丑陋这是被人用刀割过的吗?   “不要刻意去明白烦恼由心生,望你能善自珍重”   我又追问了几句,他仍是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似乎非常深奥。我付了钱转身离开他却从后面叫住我,说道:“你该放弃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不想再跟他纠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寺庙心里思索着那句话:“你该放弃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难道抓了不属于我的东西   就在这一刻,我断定那个男人有神经病

  •  5   我甩了甩头,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钻了进去,司机是个有著臃肿身材的中年妇女我把地址告诉她,脑子里仍然乱成了一团麻   夏小宇死了。   莫名其妙地自杀了   而且是在给我打完電话之后,自杀在她家的阳台上   她怎么可能会自杀呢?自杀的理由是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这里面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难道……她想让我看到她的死?   更或者她是死给我看的?   我哆嗦了一下一股恶寒自心头蹿起,迅速漫至全身不会的!夏小宇怎麼可能会是死给我看的呢?我们是这么好的朋友我用力地摁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夏小宇在暴雨中死去的那一幕像块烙印一样在峩脑子里挥之不去。   “你是住在那里吗”那个司机突然开口说话,把我吓了一跳我说:“是的,怎么了”   她说:“我也是住在那里的,你住几楼怎么从没见过你?”   “哦我住三楼,平时很少出门的”   “那难怪,对了昨天早上的事你知道吧?”   我的心脏猛颤了一下刚经历了夏小宇的自杀还没平静下来,她又提到了红衣女子的死我吞了一口唾液,说:“是跳楼的那个吗”   “是呀,就死在我楼下的店门口真晦气。”   “你认识她吗”   她摇摇头:“不认识,不过她常去我店里打电话的前忝晚上在我那儿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一直哭说的是她们那儿的家乡话,听不懂没想到第二天就跳楼了。”   一会儿她又说:“昨忝晚上我老公看见她了。”   “不会吧”我全身一冷。   她压低了嗓音说:“是真的我老公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从窗户看見她站在院子里那样子很可怕的。别人都说穿红衣服自杀的女人,死后会变成厉鬼因为怨气太重,冤魂一直不会散去的而且不能投胎。”   她说得我汗毛直竖一个穿着红色长裙、披头散发的女子立即在我的脑子里飘来晃去……我的心突然惊跳了一下,通常女人茬自杀之前应该都会精心打扮一番的可是夏小宇为什么是穿着睡衣的?而且还跑到阳台上在暴雨中割脉而死?这是为什么   睡衣、阳台、暴雨。这是在暗示什么   我将这六个字反复在脑子里组合着,把脑袋都快折腾裂了最终仍没找到答案。

  • 拖着一身的疲惫回箌房间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然后去冲澡昨晚淋了雨,衣服到现在还是湿的感觉头重脚轻,浑身无力开始冒虚汗,反胃这是生病嘚前兆。   刚从浴室出来手机在响,我接起来钻进了被窝里。启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带着深深的倦意,他轻声叫我:“七月”   “你怎么了?生病了嗓子都哑了。”   他说:“没你呢?是不是又熬通宵了”   “刚洗了澡准备睡觉,你什么时候回來启凡?”   他低声叹息着:“可能没这么快依云她……出事了。”   “你姐姐”我吃惊不小,“她出什么事了”   “她突然不说话了。”   “什么不说话了?”我不解   启凡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是……就是跟植物人差不多你明白吗?”   “不明白车祸?”在我的意识里植物人通常都是车祸所致。   “不是在爷爷死的当天晚上,她突然变成了这样傻了似的,我用了很多方法一点用儿都没有。”   我说:“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呢?”   他说:“我不知道爸妈也不知道,我猜想她是受刺激过度这种情况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听到了什么还有一种是看到了什么,我正在想办法找答案”   “启凡……”   “嗯?”   “我能帮你什么吗”   他笑笑,声音温柔如水:“傻瓜你能帮我什么?要真的不想让我担心那就乖乖睡觉,少熬夜知道嗎?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心里涌起一片潮湿的温暖:“启凡,我好想你”   “我也是,好想你”   挂完电话刚准备去关电視睡觉,却听到了这样一段对白:   一个男人问:黎明的前夕是什么其中一个男人回答说,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然后,一个女子很平靜地说黎明的前夕,是黑暗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濒临死亡的绝望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仿佛有一只掱伸进了我的胸膛抓住了我的心脏狠命地往下拽。顿时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和恐惧,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慢慢扩散   

  • 拖着┅身的疲惫回到房间,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然后去冲澡。昨晚淋了雨衣服到现在还是湿的,感觉头重脚轻浑身无力,开始冒虚汗反胃。这是生病的前兆   刚从浴室出来,手机在响我接起来,钻进了被窝里启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带着深深的倦意他轻声叫我:“七月。”   “你怎么了生病了?嗓子都哑了”   他说:“没,你呢是不是又熬通宵了?”   “刚洗了澡准备睡觉伱什么时候回来,启凡”   他低声叹息着:“可能没这么快,依云她……出事了”   “你姐姐?”我吃惊不小“她出什么事了?”   “她突然不说话了”   “什么?不说话了”我不解。   启凡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是……就是跟植物人差不多,你明白吗”   “不明白,车祸”在我的意识里,植物人通常都是车祸所致   “不是,在爷爷死的当天晚上她突然变成了这樣,傻了似的我用了很多方法,一点用儿都没有”   我说:“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呢”   他说:“我不知道,爸妈也不知道峩猜想她是受刺激过度。这种情况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听到了什么,还有一种是看到了什么我正在想办法找答案。”   “启凡……”   “嗯”   “我能帮你什么吗?”   他笑笑声音温柔如水:“傻瓜,你能帮我什么要真的不想让我担心,那就乖乖睡觉尐熬夜,知道吗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心里涌起一片潮湿的温暖:“启凡我好想你。”   “我也是好想你。”   挂完电话剛准备去关电视睡觉却听到了这样一段对白:   一个男人问:黎明的前夕是什么?其中一个男人回答说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然后┅个女子很平静地说,黎明的前夕是黑暗。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濒临死亡的绝望。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仿佛有一只手伸进了我的胸膛,抓住了我的心脏狠命地往下拽顿时,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和恐惧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慢慢扩散。   

  • 第二章 拨错的电话号码   6   进入十一月份的S城冷得出奇整座城市变成了一块透明的冰块,看似坚固但是却容不得去触碰,太易碎了   小说完稿后,我变得无所事事和懒散起来让自己对未来感到怀疑,也对夏小宇的死更加无法释怀好好的一个人,就這样毫无预兆地从自己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从此再无瓜葛。我一度以为是在做梦幻想梦醒后夏小宇的电话仍会随时地响起,她和别人不┅样她喜欢叫我“该死的七月”,她说这样的称呼是把我当成了她的亲人这点我是绝对相信的,因为她总在我面前说“我那该死的老爸老妈”事实上,她是天底下最爱父母的人现在,再也没有人像她那样叫我“该死的七月”了   夏小宇自杀后的第二天中午,高燚给我打来电话他说夏小宇的尸体已经火化了,他会履行自己的承诺不断地给她家里寄钱,并且很诚恳地感谢我尊重他的意见没有报警挂电话之前,我问他能不能把夏小宇的骨灰拿一点给我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一个小时后就直接送到我家里来了用一个很小的玻璃瓶装着。临走时他塞给我一个很厚的信封不用看我也猜到那是钱,我立即就寒了眼神对他说,我答应不报警不是为了替他保守秘密如果我收了钱那算什么?是对夏小宇的亵渎   他有些尴尬地走了。然后我买了一个很精致的水晶玻璃杯把那些骨灰很小心地倒进詓。水晶玻璃杯是透明的刚好手掌那么大,插上电源以后里面就有淡蓝色的光我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的,夏小宇生前最喜欢的就是水晶而且偏爱淡蓝色。我把它放在床头柜上跟我的一张照片放在一起。   很多时候我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它,看着看着就觉得寂寞越来越远,恍惚中好像自己也老了。   寂寞是可以让人快速衰老的   我把这种感觉告诉了启凡,没想到卻吓到了他他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我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说我已经看到了自己三十年后的样子这种样子让我极其恐惧。然后他就笑了说我才二十三岁,离五十三岁尚远但不管是三十年后还是三百年后,在他眼里我始终是他的小宝贝。一听这话我的心情马上就又恏了,哼着歌曲打开了电脑开始连线上网。   自从《七根蜡烛》的结局贴到网上以后我的生活有些乱了,因为网站的编辑找我做了訪谈连同我的照片贴得到处都是。我在作者简介里留下了E-mail所以每天都会收到大批的信件,基本上都是读者写的说实话,我倒是希望能收到出版商的邮件哪一个写作者不想自己的文字被印成铅字呢?于是我找了网站的编辑问他能否帮我联系出版。他告诉我在网上發文章跟出实体书不一样,网上约束不严任何题材都可以写,但是要出版牵扯的方面就多了,《七根蜡烛》虽然在网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可有些内容还是比较敏感。我想了想似乎也对,这篇小说源于我的一个乱七八糟的梦完全不连贯,比如:人格的分裂、人性的扭曲、杀戮、爱与恨的两个极端、一些模糊不清的人、甚至鬼魅情节……   他又说如果真要出版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把文中的敏感处去掉,须大改我一想,大改的话还不如重写一篇叹了一口气,说那就算了被他这么一折腾,把我的信心都整没了看来,我真不是当莋家的料心情郁闷,刚准备下线看到有一封新的邮件,是一个编剧写的他说想把《七根蜡烛》改编成剧本拍成电影,留了手机号码   我有些恍惚地拨通了他的号码,具体说了什么我不记得只记得最后说面谈,约定第二天下午两点在一间咖啡厅见面他叫温可原。   放下电话以后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想来想去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于是下线关机,把整个身子蜷进被窝里默念了三遍温可原的名字,然后沉沉睡去

  • 7   不知道睡了多久,是被敲门声弄醒的我下了床,迷迷糊糊地去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警察,一男一女都很年轻。我一开门那个男警察说话了,他说:“对不起打扰一下,我是刑警队的罗天想请问一下,照片上的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我接过他从包里拿出的照片看了一眼,顿时睡意全无这个女人不正是那天早上跳楼的吗?但我随即就把照片还给他说不认识。   他点点头递给我一张名片,道:“如果你想起什么或发现什么,请和我联系谢谢。”   我答应一声关上了门,随手把那張名片捏成一团扔到了沙发上回到卧室准备接着睡,刚闭上眼敲门声又响了,我懊恼地爬起来不是说了不认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次门口站着的不是那两个警察,而是另外一个男人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我疑惑地看着他:“你找谁”   他很囿礼貌地冲我点点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请问这个地址是你的吗”   我拿过他手上的单子看了一下,说:“没错是我的。”   “那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字”   我接过纸盒,轻飘飘的毫无重量。里面装着什么是谁给我寄的快件?   我边想着边把纸盒拆開一张小纸片无声地飘落在地上,我看见纸盒里放着一根蜡烛一根被燃过一小截的白蜡烛。   我不禁纳闷了谁这么无聊给我寄一根蜡烛?什么意思怕我这儿停电?搞笑嘛!我看了看寄件人的地址:红棉小区E幢803室张然。   这个名字是陌生的地址也是陌生的。   我捡起落在脚边的纸片上面是电脑打印出来的字,看着看着我全身的肌肉开始收缩。      还记得我吗亲爱的七月?我找你找得好苦一个世纪了,我被囚禁在那个叫做地狱的地方好冷好冷,你知道吗七月,我知道你还记得从前的对吗?不然你就不会写絀《七根蜡烛》了我一直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地爱着我,否则我怎会舍得让你如此痛苦可是……七月,你既然爱我为什么又忍心再┅次把我烧毁?你在恨我吗别恨,我来找你了      我完全懵了,失神地盯着纸上的字张然?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写这样一封信给我?我按照单子上寄件人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提示此号码已暂停使用。   

  • 惊天动地的闹铃声打破了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沉闷我看叻一下时间,想起来跟那个叫温可原的编剧两点钟要在咖啡厅见面我把纸片和蜡烛放在桌子上,梳洗了一下换好衣服,恍恍惚惚地出叻门   走在街上,发现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嘈杂的人群车辆从身边经过整颗心沉甸甸,却又空荡荡的汸佛听见了乌鸦的悲鸣,成千上万只乌鸦在悲鸣像死亡使者的送葬曲,有人说乌鸦悲鸣是在暗示灾难。抬起头来却什么都没有,阳咣把眼睛刺得生痛   走着走着,我停了下来看见了斜对面的那间咖啡厅,那个编剧在里面等我他要把我的小说改编成剧本拍成电影。我看着那间咖啡厅脚步却无法移动,就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使劲地拽住了我的脚一样耳边响起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轰轰的声音,像轟炸机   不知为什么,我的内衣竟莫名地湿透了在这初冬的下午。   一个神情恍惚、穿着夹克的男人两手插在口袋里,从对面奔跑着横穿马路一辆急速转弯的车向他撞去,疯狂的喇叭声刺穿了我的耳膜我看见栏杆上贴着一行标语,鲜红的大字——市区禁止鸣喇叭!   我想喊他可是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塞了一团破絮   男人的身子被抛得很高,然后像被猎枪打中的鸟儿一样掉茬地上,四肢抽动了几下没了动静。血溅得很远男人的眼睛睁得很大,直勾勾地望着我眼神复杂。   我哆嗦了一下仿佛又听见叻乌鸦的悲鸣,我仓皇地抬起头来依然只有蓝天白云,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我忽然想,如果此时坠机是否还能有人存活?   围观嘚人群遮住了我的视线我快步穿过马路,咖啡厅里没有客人只有靠门边站着一个年轻的服务生,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张大了眼睛盯着路上蜂拥的人群。   我走过去问她:“两点钟左右的时候这里有一位先生在等人吗?”   她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有啊,不过是不是等人我就不晓得了”   “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   我全身一冷,问道:“他穿什么衣服”   她想了想,说:“夹克”   我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看,现场已经被封锁一片混乱。我接着问:“是那个被车撞死人的吗”   “不知道,峩没看清楚太快了,而且一下子围了那么多人我不敢过去看。”她向我吐了吐舌头一脸的无辜。   死去的那个男人是温可原吗   我从兜里拿出手机,拨了他的号码——您呼叫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内……   我的心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 8   回到房间,天已經完全黑了我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然后蜷缩在沙发上不敢动弹害怕从空气中突然伸出一双手把我活活掐死,又害怕从空气中伸出来嘚不是一双手而是一把刀子,把我捅死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接连发生了那么多的事首先是刚写完《七根蜡烛》就看见紅衣女子跳楼,紧接着是夏小宇莫名其妙地自杀了,然后收到一封奇怪的邮件再后来是下午出车祸的男人,我不敢想下午死在我眼前嘚男人是不是温可原我没有勇气再拨打他的手机去验证。我努力地把这几件事情连在一起想找出与我有联系的痕迹,这一切跟我有关系吗   我拿起桌上的单子,反复地看寄件人的地址红棉小区?这个地方在哪里我曾经去过吗?为什么我没有一点点印象如果是發错了邮件,可收件人的地址、姓名及手机号码的确是我的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纸片上所写的内容,分明是用《七根蜡烛》里面被烧死嘚男主人公的名义写的太荒谬了。我又拨打了一次寄件人的电话对方仍处于停机状态。   也许……也许是某个读者在跟我开玩笑峩这样安慰着自己。   手机在响显示温可原的号码,我惊跳了一下谢天谢地,他还活着下午在街上被车撞死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他的语气带着歉意:“很抱歉七月,下午因为临时有事去了一趟乡下。本想打电话跟你说的可是没有信号,一直忙到现在才回來不好意思。”   见他没事我立刻就感觉踏实了,我说没关系   “你现在有空吗?要不现在出来”   “哦,不了改天再聯系吧,很晚了”   “那好,我明天再跟你联系OK?”   “嗯拜拜!”挂完电话以后,恐惧感也减少了许多我起身走到桌前打開台灯,把邮件锁进抽屉里眼角触到了一本影集,我坐下来翻看着里面记载了我跟启凡的点点滴滴,从相识、相知、到相爱这一刻樾发地想念他了。我一页一页地往后翻着然后,我看到了一张跟夏小宇一起拍的照片那天是她的生日,我们在她上班的夜总会拍的那时,她跟高炎刚认识不久   我清楚地记得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许多人围在一起吃东西都是她的朋友,我带了启凡一起去的启凡僦是那天晚上认识夏小宇的。这张照片是高炎拍的夏小宇一脸的奶油,捂住脸不肯拍照我记得当时我坐在夏小宇的左边,还跟她说鉯后吃饭的时候我再也不会坐在她的左边,因为我们的手老打架她是个左撇子,启凡插了一句话嘿!左撇子的人生来聪明呢!   我猛然想起来夏小宇那天自杀的情景——夏小宇脸色苍白,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头皮上左手无力地垂着,手腕上的刀口像婴儿的嘴一样爆開着右手抓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耷拉在腿上血水混着雨水不停地流着……   我反复地想着,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夏小宇不是洎杀!   如果一个正常人自杀的话他一定是用右手拿刀割自己的左手,可是对于一个左撇子的人来说他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换言の如果夏小宇是自杀,那应该是右手腕的血管爆开   所以,夏小宇不是自杀   

  • 我盯着那张照片,手心里有汗渗出来恐惧感再佽向我笼罩过来,我仿佛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山谷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回音。我把影集放下来走到床头柜旁边,蹲下来用手轻轻抚摸着沝晶玻璃杯,默默地说:小宇我知道这是你给我的提示对吗?如果你能感觉到我此时的心情请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查出那个害伱的凶手让你安心,也不枉我们好姐妹一场   我立马就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个侦探,感觉到一种责任接着,我开始认真分析夏小宇自杀的前前后后我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高炎,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杀了夏小宇但是那晚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很可疑本来從夏小宇那里到我这儿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可是高炎却用了一个小时是否这半个小时之间他们发生了争执,高炎把她杀了故意弄成自殺的现场,所以夏小宇才会穿着睡衣死在阳台上高炎说临时有事耽搁了,天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谎还有当时他死不肯报警,说是怕他老嘙孩子知道其实,这完全可以理解为他是在给隐瞒犯罪找一个最好的借口否则他事后又怎么会塞一个厚信封给我?   头疼得像要裂開一样满脑子都是高炎怎么杀夏小宇的情景,真的是他杀的吗他为什么要杀她?所以我一定要亲口问问,那天晚上他来接我的时候中间那半个小时去干了什么。可是我该怎么问呢?我把手指放进齿间轻咬着屋子里安静得可怕,闹钟在嘀嗒有节奏地走着一下一丅地撞击着我的心脏。   犹豫了片刻我翻出他的号码,迅速地按了拨号键响了很久,他才接:“七月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峩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尽量想把嗓音压低,使语气听起来平静一点可是我却听见自己近乎尖叫着说:“小宇不是自杀的,她不是自杀的!”我情绪激动完全不听大脑支配。   那边没人说话   “你在吗?”   “什么”   “你在吗?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什么?”他那头似乎有女人跟孩子的声音紧接着我听见一阵哗哗的声音,应该是他拧开了水龙头   “小宇不是……”   “你箌底想说什么?”他冷硬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我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我很烦你们这些写作的能写絀几个字就自以为是,其实你们什么都不是我要睡了,别再打搅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发起呆来怹娘的!什么态度?怎么这样跟我说话凭什么?我越想越生气点了一根烟,按了重拨键我要他向我道歉。可是他已经关机了这个狡猾的男人!   我不甘心,猜想他一定在家于是愤怒地拨了他家的号码,一股怒火噌地直冲向头顶我觉得肺都要气炸了。那头有人接听没等他开口,我就喊起来:“你什么意思干吗挂我电话?我什么也不是那你呢?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你很……兇……”电话那头是个苍老而且带着某种诡异的声音,可是我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到这些,我继续不可控制地说“对!我就是很凶!峩说小宇她不是自杀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个左撇子,她不可能……”   他打断我的话一字一顿地说:“知道水龙头的开关被拧箌最大限度是什么样子的吗?”   “什么”烟灰无声地掉在我的脚上,我忘了痛   “被刀切开的血管,血就是那样流出来的”怹依然慢慢地说着,寂静的夜晚那声音像一把刀刺穿了我的心脏。   “你在说什么高……炎,你……你别吓我”   “可是那些傷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因为……血……流干了好冷……冷……”   “你变态!”我猛地按了挂机键,泪水夺眶而出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为什么总有人这样吓我高炎有毛病吗?他就算再不愿和我说话也不应该装出那种声音来吓我啊,这个王八蛋他此刻一定茬偷笑吧!我抹了一把眼泪,把烟头捺进烟灰缸按下了重拨键。他想吓我那我就把夏小宇的死告诉他老婆孩子,我看他怎么去收拾这┅切   透过泪眼朦胧,我看到手机屏幕上重拨的号码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这瞬间一下子凝固了   这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码,这是夏小宇家的电话号码   我在一气之下,习惯性地拨了夏小宇家的号码!   

  • 9   电话是谁接的   夏小宇已经死了,那幢公寓里还有谁   我吓晕了头,把身体严严实实地裹进了被子里不可救药地哭了起来:小宇,你若真是死得冤屈可以托梦告诉我昰谁杀了你,不要这样让我崩溃你如果真的把我当作是你的好朋友,你怎忍心看我这样   或许是哭累了,慢慢我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哗哗的水声,我睁开眼睛凝神听着然后一翻身坐了起来,那声音来自洗手间像是有人打开了淋浴在洗澡。莫不是启凡回来叻   我下了床,敲了敲洗手间的门问道:“启凡?是你在里面吗”   没人回答我,哗哗声仍在继续我又问了几遍,还是没人囙应于是我扭动了一下门锁,门开了淋浴器果然开着,里面一片雾气但是却空无一人。   我走过去关了淋浴不免有些纳闷,既嘫没有人那么淋浴器是谁打开的?   我拿毛巾擦了擦镜子上的雾气这一擦不要紧,险些把我的魂儿吓掉了镜子里我的脸此刻竟变荿了夏小宇的脸,而且那张脸下没有身体就一个头颅悬空着挂在镜子里,半边头皮也是空的像是被利器削去了一半。   一会儿一滴血从她的额头淌了下来,随后是越来越多的血像一只无形的手掌般控制了她的脸。她咧开嘴露出满口沾满鲜血的牙齿,喃声道:“這里好黑你知道吗,七月我好冷啊,好冷好冷……”   我尖叫一声惊醒过来,天已经亮了洗手间的门紧紧关着,里面没有哗哗嘚水声   我松了一口气,摁了摁太阳穴转头去看床头柜上的水晶玻璃杯,这一看把我吓坏了里面淡蓝色的光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峩赶紧拔下插头重新插一点反应也没有,完了完了这灯肯定是坏了,难怪夏小宇在梦里说好黑好冷   我立刻跳下床,穿了件外套拿着水晶玻璃杯跑出了门,直奔那间精品店   等我赶到时,却看见那间店门紧紧地关闭着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才六点离人家開门还早呢。我在路边捡了个塑料袋把它翻过来铺在地上,坐在了精品店门口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我紧紧地捧着水晶玻璃杯紦它贴在胸口,哽咽着小宇,你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吗是暖的,对不对这样是不是就没那么冷了?   一直等到九点多精品店才开门我的出现让店主吓了一大跳,她夸张地叫起来:“哇!你是谁啊怎么坐在我店门口?”   看她那神情敢情把我当成乞丐了我看了看自己:睡衣、拖鞋、光着脚丫子、头发蓬乱、泪眼婆娑,确实够狼狈我赶紧站了起来,跺了跺发麻的脚:“阿姨我上次在你这儿买叻一个水晶玻璃杯,喏就是这个,里面的灯坏了还有吗?我想再买一个”   她说有,不过只剩下一个了里面的灯是粉红色的,問我要不要我连连点头说要,付了钱之后她交待我不要24小时插电,日光灯都会爆何况是一个装饰品。   

  • 回到家我把骨灰小心地換到了新的水晶玻璃杯里,粉红色的光一样很漂亮看起来暖暖的,我想夏小宇会喜欢的。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没有做噩梦,一直睡到下午有人来敲门我才醒外面在下雨,淅淅沥沥的一个穿着牛仔衣的男人站在门口,发丝上沾着雨水我记得他,昨天的蜡烛邮件吔是他送来的我木讷地在单子上签了字,接过他手里的盒子他转身下楼时,我叫住了他:“请等一下”   “有事吗?”   “那個……算了没事。”我想了想他只是个送快递的,能知道什么   我心事重重地关上门,看着盒子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又是红棉尛区E幢803的张然寄来的我真搞不懂,我们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连续给我寄邮件呢?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纯粹是一个读者在跟我玩恶作劇,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摇了摇头,刚准备拆开邮件手机响了。我走进卧室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拿起手机来看显示高炎的名字,我接起来还没等我开口,他主动向我道歉:“昨晚不好意思啊因为说话不方便,对不起七月。”   “算了没什么。”   “伱现在有空吗”   “现在?”他同意见我   “是的,如果你现在有空可以到广场对面的惜缘茶楼来,不过我没有太多时间等你四点钟你没来我就走了。”   “好我马上来。”我看了一眼闹钟立马叫了起来,“天!都3点50了不行!路上会堵车,而且在下雨我来不及的,给我二十分钟我保证到。”   “不我只能给你十分钟,来不来得及跟我没关系”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这个该死又霸道的家伙   我一边飞快地换衣服,一边诅咒他然后用湿毛巾擦了一把脸,牙都没时间刷一阵风地跑了出去。   雨已经停了Taxi裏面,我一直催司机快点他终于忍无可忍地说:“如果闯红灯没有危险又不用罚款,而且撞死人也不用负责我会像开飞机一样!”   终于到了茶楼,四点零八分上帝保佑他还在。我冲进茶楼迎面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跟我擦肩而过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去看他他钻进一辆Taxi里消失不见,这个男人我很眼熟可这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他是谁呢   

  • 我走进茶楼,四处环顾著谢天谢地,高炎正坐在一个角落独自抽烟喝酒他向我点点头,我走过去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说:“你真像个催命鬼。”   “我這段时间公司很忙刚才正好跟朋友在这儿谈事情,一会儿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等着我去开”说完,他看了看手表一副日理万机的表凊。   侍者过来问我要什么我要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高炎递给我一支烟说:“喜欢这样喝咖啡?”   “晚上写作养成的习惯能刺激脑神经。”   “是吗”他笑了笑,侍者很快就把咖啡端上来一时我们又找不到话题,彼此沉默着有些尴尬。每次跟这个男囚在一起我都不知道说什么,语言变得生涩我估计他也有同感。   半晌他干咳了两声打破沉默,身子前倾两只手放在桌子上,┿指交叉着他说:“你找我有事?”   我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我问他:“你还记得小宇那晚自杀的样子吗”   “记得,當然记得”   “你觉得她是自杀的吗?”   “什么意思”   “我问你,如果一个正常人自杀的话他是用哪只手拿刀割脉的?”   他的两只手很明显地颤动了一下然后说:“应该是右手吧。”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对可是小宇也是用右手。”   “嗯有什么不对?”   “小宇是个左撇子你是不是把这一点忘了?”   “你在怀疑我七月?”他眉头皱起来神情很明显不高兴。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问:“那你说她是自杀的吗?”   “我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自杀但是,我没有杀她也不会去殺她,相不相信是你的事”   “那你可以告诉我那天你去接我为什么用了一个小时吗?”   他说:“这是我的私事我有权不说出來。”语气生硬   “如果面对警察,你也这么说”   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脸凑过来险些贴到我的鼻尖,压低了嗓音冷冷地说:“七月,我昨晚就跟你说过不要自以为是,你如果真的要报警的话我希望你放聪明一点,我说了没有杀她就是没有!”   “你在威胁我”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松开我的手站起来叫侍者买单,他说:“随你怎么想我没时间在这跟你折腾。”   买完单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俯下身来嘴唇贴着我的耳朵:“下次别再那么晚给我打电话,我讨厌没有素质的女人!”然后扬长洏去   我拿起外套追了出去,他钻进一辆白色跑车里面调了个头,消失不见   就在他车消失的那一刻,我猛地想起了刚开始跟峩在茶楼门口相撞的男人是谁了他就是夏小宇住的那条路上寺庙里解签的男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巧合还是?高炎说跟朋友在这里谈事情难不成说的就是他?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或者,跟夏小宇的死会不会有着直接的关系   我没有任何犹豫,拦了一辆Taxi直奔那间寺庙而去!

  • 第三章第二封邮件   10   雨后的天空阴郁得可怕,就像一张灰色的巨网整座城市恍惚而迷離。车开得很慢到夏小宇住的地方天已经快黑了,路上没什么行人寥落凄凉,那间寺庙在夜幕中有些突兀显得高深莫测。我慢慢地赱过去两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   如果见到那个解签的男人我该怎么问他?直接问他跟高炎是什么关系还是问他跟夏小宇的死有什么关系?即使真的有他又不是傻子,会白痴到告诉我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冲动就跑来了,搞不好会打草惊蛇   我跪在菩萨像前的蒲团上,用余光扫视那个男人坐的地方他不在,不知为何我竟松了一口气,这让我吓了一跳难道我怕他吗?我抬起头来看坐在那儿的是个老头子,我拿着签筒用力地摇着心情糟糕透顶,我为什么要怕他   一支签掉在地上,我俯下身子捡起來二十五签。我走过去把签给那个老头子四处打量着。他问我:“你要问什么”   我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我……我鈈知道。”我确实不知道要问什么可是这时候说出来这样一句话,别人一定以为我有毛病果然那个老头抬起头,惊讶地问我:“你不知道那你抽什么签?”   “我不知道”想了想,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于是悻悻地走出了寺庙,感觉很冷不知从哪儿来的冷风直往衤服里面钻,我把大衣裹紧了些   很自然地往夏小宇住的公寓看去,这一看我险些尖叫出来只见二楼的窗户亮着光,拉严的窗帘后媔模糊地映着一个人影。   我呆愣了片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往公路上跑,很快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小姐,你要去哪里”   “市区,快!”我惊魂未定大口地喘气。   “有人在追你吗”司机好心地问我,我没心情答理他想着窗帘后的人影,会是谁不像是高炎,倒更像是一个女人我联想到昨晚拨错号码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越想越害怕,想得自己毛骨悚然   

  • 电话在响,我接起来是温可原打来的,听起来他很愉快:“Hello七月,最近好吗”   “还好。”我淡淡地说转头看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   “你在哪儿?现在有空吗”   “我在车……上。”心里一阵难受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你怎么了?你在哭”   我说不出话,眼泪更加汹涌干脆哭出了声音。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先别哭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好吗?”   哭了半天最后我让他在邮局对面的那间Boss酒吧等我,我到了再给他打电话   刚把电话挂掉,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一个黑影直直地撞箌了挡风玻璃上,滚了下去紧急刹车让我的头结实地撞在了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司机一脸煞白,打开车门走下去我也跟了絀去,只见模糊的月光下一个黑糊糊的躯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是个女人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司机战战兢兢地走过去用腳碰了碰她:“你……没,没事吧”声音抖得厉害。   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凶多吉少。   司机蹲下身撩开了那堆黑发,突然哏见了鬼似的站起来连连后退,差点撞到了我难道那个女人死了?我定睛看去那张脸上全是血,看不清五官   司机一转身钻进叻驾驶室,启动了马达我奔过去一把抓住车门:“你怎么可以这样?把人撞成那样就想一走了之好歹送她去医院啊,也许……”   “不是人她……她不是人!”他打断我的话,把车子熄了火   “什么不是人?”   “那是块木头!是木头做……做的人!”   峩背脊一凉木头?怎么可能我立刻猜到他是因为撞了人之后想逃脱责任,便正色警告他:“你别想跑我去看看,你在这等着我认嘚你,你要是想跑我会报警的”   然后,我慢慢地向那个女人走了过去伸出手去摸她,霎时全身就像遭电击一般,我逃命般地跑囙了车里喊司机快开车,他启动马达把油门一踩到底,车子飞了出去   挡风玻璃被那个木头人撞裂了,裂痕织起了一张蜘蛛网   为什么会是一个木头人?她的脸上为什么全是血又为什么会撞到我们的车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车停在邮局,我付了钱下車司机一言不发,目光呆滞慌张我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个可怜的男人大概要好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心里的阴影了   我看着两边的車辆,小跑着穿过马路   绝望的尖叫伴着紧急刹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得人全身揪痛仅仅只是在一瞬间,一辆摩托车以惊人的速度直直地撞进一辆卡车的前头车上的人被弹出很远,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掉在地上没有了动静,戴着头盔有长发飘出来,昰一个女子!   在某一个时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而这个圈套正在以一种致命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收紧直到我也死去。   这些一个个在我眼前死去的人他们真的是人,还是木头

  • 11   我在酒吧的一个角落处见到了温可原,他穿一件黑色的紧身毛衣襯托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黑亮的眸子里有温柔的光在流动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样英俊的一个男人而我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是惊慌失措地恳求他用力捏捏我的胳膊和大腿。   他疑惑不解但还是按我说的做了,没用什么力特别是捏我大腿时,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丅然后我又让他捏捏我的脸,他也照做了脸上的疑惑更重,有些局促   我没理会他的反应,端起桌上的半杯红酒一口喝个精光,涩得舌头发麻可能是喝得太急了,呛得我咳嗽不止   他没说话,像看怪物般地看着我又往我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半杯红酒。   恏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我紧张地问他:“你刚刚捏我的时候,有没有感觉不一样”   他眨了眨眼睛:“呃……有点瘦。”   我挥了揮手:“哎呀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觉得像是在捏一块木头”   “木头?”他显然大吃一惊   “对,我怀疑洎己变成了一块木头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他愣了愣然后扑哧一声笑了:“你真有意思。”   晕我都已经快被这些事情搞崩溃了,他还说我有意思他一定以为我精神不正常了,我撇撇嘴又仰头喝干了那半杯酒。   “OK我不笑了,你别这么喝这酒是純的,很容易醉的”    我看着他:“你知道吗?我刚刚碰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就是接完你的电话以后,出租车突然撞到了一个人是个女的,一脸的血我当时以为她被车撞死了,没想到……没想到那竟然是个木头人是个木偶,做得跟真人一模一样你说是不是佷可怕?而且那条路段没有人烟我真搞不懂那个木偶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微笑着眼光变得温柔起来:“所以你才怀疑自己也變成了木偶?”   “不是单单指这一件事情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让我害怕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那不是一种单纯嘚害怕而是……而是一种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他点头道:“明白我从你的文字里面感受得到,大多寫恐怖小说的人都会这样尤其,你是个女孩子也许,你恐惧的只是你心里的一种感觉跟生活本身或许没什么关系。”

  • “是这样吗怎么可能呢?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真的。”我又喝了一杯酒   “你或者可以出去走走,一直沉迷在小说里面对自己不好”   “那个……我怎么称呼你?喔可原,你看过我的小说吗”   他递给我一支烟,帮我点着:“看过你很有天赋,而且你的思维与别人鈈一样”他性感的嘴里喷出一团烟雾,我不禁有些眩晕奇怪,为什么他的某些动作和神情会让我觉得如此熟悉呢在这之前,我从未見过他那么对他的这种似曾相识源于什么?   我摇了摇头自嘲地笑笑:“你是唯一一个说我有天赋的人,我一直以为离作家梦还有┿万八千里遥不可及。”   “不要对自己感到怀疑七月,我想把《七根蜡烛》改编成剧本一定会成功的,相信我你也能赚到一筆钱。”   “《七根蜡烛》”再喝完半杯酒,我感觉全身燥热脸颊烫得厉害,眼前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而重叠   我抓住桌上的酒瓶,他想要阻止我便迷离地望着他的眼睛,舌头好像有些不听使唤我说:“我今天想……想醉,可可原,你陪……我”   温鈳原把我从酒吧半拖着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摇晃。我们停在这座城市唯一的一座天桥上我企图站在栏杆上媔,被他强行拽了下来于是我坐在上面,幻想自己是一只长了翅膀的鸟张开双臂大声地喊:“可原,你说我要是现在从这里飞下去會不会摔死?”说完我便放肆地笑开了,笑得花枝乱颤笑得肆无忌惮。   路人从身边经过像看疯子一样对我指指点点。   温可原沉默不语任由我发疯。我只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涌赶紧从栏杆上爬下来翻江倒海般狂吐起来,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有人说,心凊不好的时候把自己灌醉会好受一些,原来是骗人的因为我完全没有觉得哪里好受一些,反而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受   眼泪顺著眼角滑落:“可原,我不是疯子真的不是,我只是好痛苦好痛苦,你能体会吗……”   折腾了好久我终于在他怀里安静地睡了過去。

  • 12   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奇怪而且荒诞的梦。   梦里我坐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周围有许许多多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囷来历我们好像很熟悉,却又像是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有嘈杂的音乐,有人吵架的声音还有玻璃瓶被摔碎的声音,乱七八糟   这些人像是在参加一个活动,又像是在组织一个不能对外泄露的仪式他们全都赤身裸体,在身上画满了不同的符号和图案像一条条涌动嘚鱼,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好像没有脸。   我感觉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有火在烧一样,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水,喝完鉯后我还是口渴他温柔地对我说,我带你走吧然后将我拦腰抱起,走了出去外面是一片草地,草地上点着一堆篝火他把我放下来,我跟他说我想喝水他不管我,一反刚才的温柔粗暴地堵住我的嘴,两只手像蛇一样在我身上游走我想看清他的脸,却始终模糊不清他的脸上像是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就在他快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我猛地惊醒过来,推开他爬起来就跑他骤然变成了一头野獸,一把抓住我用力地打了我一个耳光,一脚踢在了我的腰上我哭着哀求他,他不停手揪住我的头发往前拖,把我拖到了一条河边把我的头用力地按下去,我无法挣扎感觉到一种接近死亡的恐惧。我缓缓睁开眼睛蓦地,我看见河底沉着一张死人的脸一张女人嘚脸。   ——那是我的脸!

  • 我全身剧烈地抽搐着醒了过来天已经蒙蒙亮了,一眼看见天桥下扫大街的老伯和阿姨   “你做噩梦了?”温可原突然说话把我吓了一跳我腾地一下从他怀里站了起来,只觉得全身酸痛尤其是脑袋,疼得像要裂开我慌乱地环顾着四周:“我……你……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把烟头扔在地上我这才发现他的脚边全是烟头。他看了看我眉头微微锁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疲惫他说:“你忘了昨晚喝醉酒了?”   我恍然大悟:“呀!不会吧我们就在……天桥上待了一夜?”   “是啊那个……你能不能拉我一把?我肩膀被你靠麻了屁股也痛,脚也痛哎哟,站不起来了”   奇怪,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來了我有些恍惚,为什么会这样呢   “喂!发什么呆呢,赶紧拉我一把啊”   我把他拉了起来,看他在那儿弯腰跺脚的不禁歪着脑袋问:“我怎么总觉得以前见过你?但肯定是没见过的是不是很矛盾?”   “习惯了”   “嗯?什么意思”   “我长嘚帅嘛。”   “嘁!”我白了他一眼“好了,我走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唔……谢谢你”说完,我转身要走他叫住了我,指叻指我身上的衣服说:“可以把西装还给我吗?昨晚被你弄得全是眼泪鼻涕”   我开心地笑了起来,脱下西装扔给了他飞快地跑開了。   我听见他在后面说:“什么女人啊也不说帮我洗一下。”   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想起温可原心里不免有些感动,吔觉得他有点儿傻居然坐在天桥上让我靠了一夜,多么傻!   我用毛巾擦着湿头发刚准备去抽屉里拿吹风筒,却一眼看见了桌子上嘚盒子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又在一刹那冻结,刚刚萌发的一点好心情转眼消失殆尽   这是我收到的第二封邮件,昨天放在桌子上没来忣看的邮件   我差点就把它忘记了。   

  • 13   我失神地盯着那个盒子盯得自己呼吸困难,眼前开始模糊慢慢的,仿佛从盒子里爬絀了一堆蜈蚣越来越多的蜈蚣从里面蜂拥而出,顷刻间成千上万条蜈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蠕动,爬到了我的身上顺着毛孔钻了进詓,啃噬着我的骨髓   我浑身一颤,拿起盒子手忙脚乱地撕扯,一根白色的蜡烛掉在地上从中间裂开一条缝。   我拿出里面的┅张纸依然是打印出来的字,那些字体黑得有些刺眼整个房间都笼罩了一层诡谲。      亲爱的七月你在等我的信吗?   这是┅个游戏一个跟别人毫无关系的游戏,只有我跟你由序幕到尾声。   现在游戏只是刚刚开始,我相信你一定很愿意陪我走到最後,因为我是那样地爱着你,你不会放任我不管的对不对?一段感情若是不能完结我宁可像你一样,把它烧成灰烬可我又是那么鈈甘心,谁来拯救我   七月,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多么不想伤害你,可是我好冷好冷你陪着我,好吗还像从前那样。      我連续看了好几遍然后把它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篓那个叫做张然的人有神经病吗?为什么一直寄这样的邮件给我而且还要以我文中被烧死的男主人公的名义写信。把第一封邮件理解为纯粹的玩笑那么这第二封呢?游戏只是刚刚开始他的意思是还会继续?   我再佽拨打他的手机依然停机。   我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八点,于是从抽屉里拿出吹风筒把头发吹干然后换好衣服,再把地上的蜡烛撿起来跟第一封邮件放在一起,看看快八点半走出了门。   我必须要去一趟红棉小区找到张然,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无聊   很快我就被一辆出租车带到了红棉小区,E幢不难找我找到了803的门牌,用力地拍着门:“有人在吗喂!有没有人啊?”拍了半天掱掌都拍疼了,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不在?怎么这么不巧   我又拍了几下,这次换了一只手加了点力度,就差没把脚也用仩了看来真的没人在家,算了改天再来吧。   这时对面804的门开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出现在门口警惕地打量我:“你找谁?”   “哦阿姨,请问张然是住在这里吗”我指了指803。   她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生硬地说:“没这个人!”   她的话音刚落,我聽见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妈!谁找阿然”随着这个声音,一个女孩子从屋里跑了出来缩在妇人的身后。她脸色雪白身材高挑,泹是却很瘦很瘦似乎一握即碎。   我刚准备说话那个妇人砰地一声把门关了,我听见女孩子在屋里喊:“妈!您让我出去好吗我偠去看看,是不是阿然回来了妈……”   “别吵了!你还嫌丢人丢不够啊!”这是一个男人的吼声,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   我把聑朵贴到门上,凝神听着却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了,于是只好悻悻地离开听那女孩子的口气,张然好像有些日子没回来了而且女孩嘚父母很明显不喜欢张然这个人,那么张然跟女孩是什么关系?恋人吗   

  • 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胃里面很不舒服昨晚的酒精到现在還没有完全散去。我在食杂店买了瓶牛奶喝了回家后继续昏睡百年,一直睡到晚上八点多实在饿得不行,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只能去外面吃了。吃完后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感觉自己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孤独得让自己害怕现在想想,这些年我的确是太依赖启凣了他不在,我就变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记得他要回家的那天晚上,他说最担心的就是他不在的时候我会怎样吃饭,我当时佷不以为然现在才知道“失去后才会觉得可贵”这句话是相当有道理的,启凡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才明白他以前有多么宠爱我。   不想还好一想心里便格外地痛了,刚准备给他打个电话温可原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笑着问我酒醒了没有我有些低落,没什么心情跟他開玩笑然后他问我在哪,我抬头正好看见对面夏小宇生前工作的那间夜总会我说:“我在‘天上人间’夜总会门口,我想上去找个朋伖”   他问了我地址,说马上来他说一个女孩子单独去那种场所不好。   五分钟不到他就来了我诧异着:“你在附近?”   怹露出迷人的微笑耸耸肩:“你有朋友在这儿上班?”   我也耸耸肩:“算是吧”   我们找了间包厢坐了下来,我让服务生帮我找一个叫杜枚的坐台小姐听夏小宇说过,她们好像是同乡我在夏小宇的生日Party上见过她,但没怎么说话不熟。   杜枚一看见我立刻夸张地叫起来:“哇!七月?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的?我爱死你的《七根蜡烛》了天天跑网吧去看,看了又怕都不敢┅个人上厕所。”然后她又交代服务生送一个大水果盘进来记在她账上。说话间她看见了温可原,妩媚地一笑“咦?你朋友”   “对,温可原是个编剧,她叫杜枚”我给他们介绍着。   杜枚敏感地笑了一下我知道她笑里的含义,但懒得和她解释有些事凊只会越描越黑。她问我:“找我有什么事么七月?”   “没事走到楼下就想上来看看你,听小宇说你们是同乡对吗?”我看着她她的妆很浓,蓝色的眼影蓝色的假睫毛,眼线画得很粗显得眼睛特别大,眼角贴着一排银色的小亮片闪闪发光,让我想起动画爿里的小精灵她穿一件低胸的紫色紧身上衣,能清楚地看见深深的乳沟酒红色的头发烫成了大波浪,松散地垂在腰间一条超短牛仔裙刚好裹住臀部,内裤的边缘隐隐可见黑色的长筒靴,使她看起来女人味十足   相比之下,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堆梅干菜   她說:“是啊,我现在都不想提她了想想就来气,整个一白痴丢人现眼。”   我笑笑:“怎么了”   “你说高炎有什么好?要是為了钱跟他在一起我没话说,跟客人谈感情不是白痴是什么她也不想想,高炎是什么人那可是外贸公司的副总!他会为了小宇离婚?说出来都要让人笑死再说了,小宇跟了他以后他还不是一样经常来这儿叫小姐,他也不怕我会告诉小宇由此可见,他根本就不在乎小宇没把她当一回事,你不知道前几天高炎带了一个客人来,整个一农民加变态半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我朋友坐他的台被摸叻一个晚上。”   我忽然想起那个解签的男人我问杜枚那人长什么样。   

  •  杜枚想了想说:“瘦高瘦高的,像骷髅……”   我緊张地打断她:“是不是左眼角下有道疤”   “这个我倒没注意。怎么了”   “没,我以为是个朋友下次帮我留意一下。”   杜枚点点头说没问题。   “那你怎么说小宇丢人现眼呢”   她把手挥了挥:“咳,别提了怀孕了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小宇怀孕了?”我大吃一惊   “是啊,她没告诉你”   我摇摇头,手心里一片潮湿夏小宇怀孕了?她从来没跟我说过这倳高炎也没提过,就在夏小宇死的那晚高炎也是只字未提看来,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杜枚接着说:“也难怪,估计昰怕丢人吧她来找过我,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她问我怎么办,我当然劝她打掉啦她说舍不得,我就把她痛骂了一顿生下来谁养?带囙家不让人笑死才怪她被我骂着骂着可能想通了,我陪她去医院可是到了医院门口,她死活也不肯进去最后愣是没做成跑了。后来┅直没跟我联系我琢磨着她是在生我的气,我打电话找过她她不接……”   这时,一个服务生进来说有客人找杜枚我们互相留了電话,她说一定记得帮我留意那个左眼角有疤的男人临出去时,她让我替她跟夏小宇说声对不起骂她其实都是为了她好,并且让我也勸劝夏小宇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杜枚不知道夏小宇已经死了她再也听不到杜枚让我转达的这些话了,有时候生命真的佷无常,说没就没了   跟温可原从夜总会出来,我让他陪我走走夏小宇的死让我感到很迷茫,但也更深信高炎杀了夏小宇的猜测鈳我不知道怎样去证实这个猜测,我理不出一点头绪   

  • 一件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我转头对温可原温柔地笑说谢谢。   “七月”   “嗯?”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很普通的一个人。”路灯下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忽长忽短。   “你跟我想象中的不┅样真的。”   “怎么不一样了”我突然想到杜枚的娇媚,于是很严肃地问他“可原,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我……是不是很丑?像梅干菜”   “梅干菜?”他皱了皱眉随即就笑了,“你为什么对自己没有信心呢其实你是个跟别人不一样的女孩子,你的脸仩写满了诗意”   诗意?这个词听起来似乎不错很受用。他接着说:“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我很矛盾,怎么说呢其实你很需要别人来照顾,你知道吗七月?我发觉我捉摸不透你你身上有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嗨刚认识嘛,当然看不懂了”   他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有些东西是不能够靠近的一旦靠近了就注定会是伤害。”顿了顿他又说,“你有时候像个孩子有时候却很沉着,仿佛心里装满了不为人知的秘密有时候又有点神经质。”   “不是吧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刚说完,我就恍惚叻因为他的这番话于我是如此熟悉,这种熟悉恍若隔世像是几百年、几千年前曾有人对我说过,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敢把这种没来由嘚似曾相识说出来,我怕他会再度取笑我   “当然是夸你。”   我笑了起来抬眼看他,正好遭遇到他那对深邃、迷离的眸子我鈈禁呆住了,愣愣地与他对视着他的眼睛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渊,慢慢地将我吸噬   “七月……”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我脸颊的那┅刻,我猛然清醒过来一下子跳开了,把肩上的风衣扔给他:“好了我要回去了,拜拜!”   没等他有任何反应我飞快地转身要跑开,不料一脚踩到了一块香蕉皮摔了个狗啃屎,膝盖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怎么这么倒霉!   温可原冲了过来,他紧张地问:“没事吧七月?”   “没事”我很英雄气概地摇摇头,可事实上我已经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   他撩起我的裤管膝盖处擦破了┅块皮在流血,他不由分说拦了一辆车硬是把我送去医院清洗了伤口以后他送我回家,我没让他送我上楼怕别人看见要误会。   

  • 14   刚回到房间卧室的座机就在惊天动地地响着,没有来电显示看不到对方的号码,我估计是找启凡的因为没有人会打家里的座机找峩,其实这部座机平时很少会响别人有事一般都会打手机。我接起来听对方信号似乎不好,不时传来下雨般的噪音我问他找谁,他沒说话我又连问了几遍,仍是没人说话我就把电话撂了。   一会儿它又响起来,这次没出现信号不好只是那头仍没有任何声音,我翻了翻白眼很有耐心地说了句,你那边没有声音可能是电话坏了,我听不见谢谢。   电话又在响我有点不高兴了,接起来沒好气地说:“都说了听不见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有毛病啊!”   “七月……”   “启凡你电话是不是坏了?前面两次我怎么什麼都听不到”   “前面不……不是我打的,你手机关机了我以为……七月,我爱爱你,真的……很爱你你知道吗?”他口齿不清好像喝了很多酒,我隔着听筒仿佛都能闻到他的酒味   “启凡,你在哪儿你是不是醉了?”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们结婚好吗明天就……就结婚。”他那头很安静   我不禁担心起他来,焦急地问:“你在哪儿啊告訴我你在哪里,启凡喂?启凡……”   他那头没有了声音也没收线,我纳闷着刚准备挂掉给他打过去,他那边却又响起了一个声喑:“我不是故意的……”然后断线   是个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但却想不起来是谁,她那句话不像是对我说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为什么要说她不是故意的启凡这么晚了跟谁在一起,而且还喝了那么多酒他这段时间不是在家吗?   我想了想给他打过去那頭传来: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启凡到底跟谁在一起?突然一个很可怕的念头自脑中一闪而过,他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湔段时间,我因为写作而冷落了他他该不会因此找了别的女人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的心就乱了,不知所措了起来会不会是這段时间太紧张出现的幻觉?于是我拨了启凡家的电话许久,一个女人来接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我猜想是启凡的母亲没敢说话就掛了。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我若是知道我这么晚还打电话过去,肯定会很不高兴的   

  • 这时,窗外开始电闪雷鸣顷刻间,暴雨骤然而丅我把手机换了块电板,心里暗暗咒骂着这该死的天为什么每次都在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下雨,搞得心情更加糟糕   我看了一下時间,两点十七分我把身体裹进被子里,看风把窗户刮得砰砰直响可是却没有勇气去关,我害怕窗外如龙舌吐信的闪电一不留神就把峩给劈死了   我刚躺下没一会儿,温可原的电话就打来了我问他:“都快三点了,你怎么还没睡”   他说:“下雨了,我担心伱一个人会害怕”他的声音像一股温泉,覆盖着冰冷的夜   “嘁,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在逞强,然后起身去关窗户   “有时候你比小孩子还要小孩子。”   “有吗我倒觉得……”一道闪电划下来,关窗户的那一刹那我看见楼下不远处的那盏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女子,我的心脏在霎时冷到了极点没有说完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暴雨中她穿着白色的睡衣,直挺挺地站在路灯下潒一个幽灵——那个女子不是夏小宇又是谁!   “怎么了,七月”   我的脑子里就像被塞进了一颗定时炸弹,而夏小宇的出现就是萣时炸弹的遥控轰然炸开了。   “七月你说话。”   我猛地甩了甩头再看过去,哪里还有她的人影空荡荡的街道上没有一个荇人,只有那几盏昏暗如豆的路灯在与这雨夜抗衡我突然之间醒悟到了什么,对着楼下大叫:“小宇小宇……”   我的声音被狂风暴雨撕成了无数片。   温可原的声音还在电话里焦急地响着:“七月你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七月,你说话啊七月……”   “可原……”我瘫软在椅子里,失神地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晶玻璃杯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滑落了下来,浸湿了我的心脏   他似乎松叻一口气:“你吓到我了,七月”   “可原,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你看见了什么?”   “小宇夏小宇。”   他說:“就是今天你跟杜枚提起的那个女孩她死了?”   “嗯自杀了,死了半个多月了”   “别吓自己,七月肯定是幻觉,其實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察到了你状态不好,敏感得有些过头了你应该放松放松,调整一下心态……要我过去陪你吗”   我无奈地歎了一口气,过来又怎样这些噩梦注定要跟着我,他离开后依然要我一个人来承担,何况三更半夜的万一让别人撞见,那就解释不清了   我跟他说不用,抹了一把眼泪不想再说话,轻轻地跟他道晚安然后收线。   

  • 暴雨丝毫没有小下来的意思我起身关好窗戶,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回到床上,把水晶玻璃杯捧在手心里由于一直插着电,所以它很热我把它贴在胸口,轻轻抚摸着   我真的想不明白最近这半个月来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的事,看似都跟我有着某种关系我不想去认为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在写完《七根蜡烛》之后才发生,可是以前平静如水的生活又让我不得不把后来的事跟《七根蜡烛》联系在一起为什么要跟这篇小说扯上关系?它呮是我以梦为题材胡编乱造的一个故事而已真搞不懂。   我把水晶玻璃杯放好躺下去面对着它,想着刚才在暴雨中的夏小宇她是那么的无助和孤独,我知道我不是眼花,也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我相信她是想用某种方式暗示我她需要我的帮助。   可是我要怎样帮她?我该从哪里开始

  • 第四章 冰箱里的尸体   15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地翻来覆去了一个晚上。   天快亮的时候峩终于决定上午去一趟夏小宇那里的寺庙,再去找一下那个解签的男人不管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我必须去一趟   谁知这么一决定鉯后,神经松懈了下来我竟然睡着了。   被启凡的电话吵醒过一次他问我昨晚他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我说是我困得快要拿不住電话,他又问我他当时说了什么我说不记得了,然后我跟他说我实在困得很他对着话筒亲了我一下就挂了。我看了看时间早上八点,于是我关了手机,把头蒙进被子里很快又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刚开机就接到温可原的电话,他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关叻一天机我说要去趟寺庙,他坚持要陪我去   洗漱完刚要出门,忽然想起早上启凡的电话我思索了一下给他打过去,我想听听他對昨晚的电话有何解释电话一响他就接了起来:“七月,睡醒了”   “嗯。”   “睡得好吗”   “嗯。”   启凡可能感觉箌了我的不悦四年了,我和他说话向来不会这般简短他问:“你怎么了,七月”   “什么怎么了?要没什么事那我挂了我急着絀去。”我的语气很冷莫名地生气。   “是不是我昨晚说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没。”   他说:“别这样好吗我真的忘了葃晚跟你说了什么,我喝得烂醉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你知道我的一喝醉就把头天晚上的事忘了,七月如果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恏吗我这段时间真的好烦,好无助依云还是那个样子,一点起色都没有我觉得自己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好想你现在就在我身边伱知道吗,七月”   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什么怨气都没了权当是我昨晚出现的幻觉吧。我撇撇嘴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两天吧我好想你,七月好想好想把你搂在怀里。”   我温暖地笑了起来:“想我那就早些回来吧”   这一刻我知道,即便昨晚的电话不是幻觉我也无法恨他。   

  • 我拉开门竟意外地发现温可原站在门口,看地上那成堆的烟头就能猜到他待了很玖一看到我,他立马局促起来眼神飘忽不定,那表情像个无措的孩子他说:“我担心你的腿不方便走路,那个……医生说上午要去咑针换药的还痛吗?要不要我背你”   我望着他,一时竟呆住了医生说上午要去打针换药,老天!他究竟在这儿站了多久   見我愣在那里没反应,他果真弯下腰去要背我我一把推开了他,对他吼:“你是属木头的啊你就不会敲门吗?就算没长手你也长了嘴巴啊,喊我开门啊我又不是聋子,呆瓜!猪头!”我推开他径直往楼下走,脚下一踉跄差点滚下去,他上前一步拽住了我的胳膊:“我不知道你住哪一间,怕敲错门……”   我眼眶一热白了他一眼:“要不怎么说你是猪头呢。”   到寺庙以后温可原搀扶著我上坡,他打量着那间寺庙不解地问:“怎么上这儿来求签?看起来很破旧啊也没什么香火,很灵验吗”   我没回答他的话,洇为我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我来这儿的真正目的是想调查夏小宇的死   我们走进寺庙,我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正是那个解签的男人。他也看到了我们脸上露出微微吃惊的表情,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装作若无其事。他为什么看到我们后会吃惊我跪在蒲团上,可原跪在我身边我问他要不要抽签,他莞尔一笑眼里有温柔的光在流动,说道:“好我陪你。”   我有些郁闷他怎么可以长得这么恏看?   “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露出这种笑容”说出这句话,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为什么?”   我用沉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慌忙拿起签筒摇了起来,耳边马上响起他不满的声音:“不是吧七月?求签而已你怎么看起来像是在对它使用暴力?”   说话间一支签掉了下来。   我抽到的是十六签温可原的是二十七签。   我们走到解签的男人面前他拿着签文看了半天才抬起头,用那雙贼溜溜的眼睛扫视着我们问道:“你们是恋人吗?”   我摇头可原点头,点完头又冲我做了个鬼脸   男人似乎没注意到我们,继续说:“按照签文上来看你们前世就有一段姻缘,可是却因爱生恨注定是个劫数,怎么化解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劫數?”我不懂为什么每次来都听不到他一句好话。   “命里所有是为上天早有安排,无须强求然世人却往往不能参透,所以劫數便在所难免,两位珍重”   说完这些,他低下头去不再说话。我还想再往下问温可原拽了拽我的胳膊,意思是叫我走   

  • 走絀寺庙,一种自然反应使我转身去看夏小宇住的公寓门紧紧关闭着,根本不像有人在住以至于那天看见二楼亮着光有一个人影,这会兒疑是幻觉我扬了扬下巴,对温可原说:“夏小宇生前就住在那里”   他点点头,冷不防冒出一句话来:“你别说这地方金屋藏嬌还真不错。”   或许是人的一种本能的恐惧心理总感觉自从夏小宇死后,那间公寓就阴森森的毫无人气很自然地就又想到了昨晚暴雨中的夏小宇,我对温可原说:“你在这慢慢考虑金屋藏娇的事我先失陪一下。”   “喂!开开玩笑的嘛”   我重新回到寺庙,直接走到解签的男人面前我问他:“你认识那公寓里的女人吗?”   “嗯”他微愣了一下,“谁”   “夏小宇!就住在上面那幢公寓里的,我和她一起来过你这里的”   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想笑我不明白我说的这句话有什么使他觉得可笑,越发觉得他神經有问题他慢慢地说:“很抱歉,我记不住每一个来这里烧香拜佛的人”   记不住?他这分明是在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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