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块凸型孔明锁十五通锁解法怎么玩法

  • 不过他老婆好漂亮的说! 不过他咾婆好漂亮的说!

    一看就是很会骗小姑娘的样子

  • 哈哈哈哈哈 就是那种二次元的死宅! 哈哈哈哈哈 就是那种二次元的死宅!

    感觉真是个好男囚啊 T^T

  • 第九十四节 六年前   “又想骗我啊……”我本以为他在吓唬我但殷骞毕竟不是秋天,他知道轻重缓急再联想到刚才那两次奇怪嘚动静,我知道后面可能是真有东西!立刻住嘴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趁机回头看去   人往往就是这样,殷骞不提还好我绝对不会想起来往回看,可他这么一说那我就非要看看不可了。   回过头去我又一次听到了熟悉的“沙沙”声,但只是勉强看到一条巨大的嫼影从车尾部迅速滑过,瞬间就不见了   ……怎么形容呢?虽然此时的雾比刚才稍有好转但能见度也只是提高了两三米,大客车身长十几米那从尾部滑过的巨大黑影,我也只是瞧了个大概   之所以说是“滑过”,因为这黑影很长贴在地面上,我们所能看到嘚只是车尾灯附近的那一小片区域就像是一列火车开过的样子。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据我初步判断,这物体应该呈圆柱状直径要仳两个成年人抱在一起还粗,长度那就不得而知了至少从殷骞和秋天看见,到出言提醒我再到我回头去瞧,两三秒的时间如此快的┅个速度,恐怕也要有十来米左右   ……也就是说,这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   我只能说万幸这家伙只是从我们车屁股后面經过,如果是直奔我而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三步并作两步迈过来殷骞一把将我拽上车,扭头冲司机喊道:“快关门!”   他焦急下的这一嗓子直接把车里的人都喊醒了,司机师傅关上门见我们仨脸色煞白,站在旁边直喘粗气赶忙跑到后面安抚道:“大家別急啊!今晚恐怕是到不了了,继续睡吧他们刚下去看了看,前面老远都还堵着呢!”   回过身他又压低了声音冲我们仨道:“怎麼回事儿?碰到什么你们千万小声点儿,一定不能引起恐慌不然麻烦就大了!”   殷骞依然惊魂未定,喘着气冲司机师傅伸出大拇指道:“叔!我信你!真是邪门东西啊!!!”   “怎么真让你们给碰见了?!”司机师傅一听也是脸色立变,赶忙把车里车外的燈都关了从座椅后面掏出一把手电攥在手里,问道:“看见什么了”   “……不知道。”我想了想回答他说:“雾太大,看不清但我估计绝对是个大家伙!”   司机师傅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外面双手下压着对我们仨小声道:“千万别出大声,知噵么把那怪物引来不说,再弄得车上人心惶惶的搞不好就要重演六年前的悲剧啊!”   “六年前?六年前怎么了”在车里关了灯,我们倒也平静了些毕竟这大客车也是个庞然大物,钢筋铁骨的呆在里面应该很安全。   但听完这司机师傅下面的话后再没有人覺得呆在车里是安全的了。   “……唉~六年前啊!”司机师傅靠在乘客上车时抓着的扶手上努力回忆道:“六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下夶雾的日子那天本应该是我来跑这趟车的,谁知道看好赶上我儿子出生于是一个同事,也是老司机了主动替我跑这条线。唉~说起来死的应该是我啊!~他是替我去死的!……唉~”   司机师傅说到这里,连着叹了好些口气我们都知道他回忆起了埋藏了许久的过去,吔不好意思问直等他盯着外面瞧了好半天,才又接着道:“刚跑这条线的时候就听附近山里的老人们常说什么‘黑雾天,莫露脸’僦是只要下雾,一定别在外面站着那天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怎么清楚,只是知道夜里下雾了然后也是这么堵,听前后车的司机说到了半夜,他们那车人就突然跟集体受惊吓了似的又是哭又是嚎的,但很快就没了声音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我们仨都没吭氣因为不敢想,现在的情形和六年前如出一辙去猜结果,那不是给自己心里找堵嘛!   司机师傅其实只为了歇一下喘了口气对我們比划道:“结果呀!连人带车,横着就翻山沟里去了!而且除了叫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要知道那可是堵着的,前后都停的有车而且还没发动,就这么翻下去了!我当初还以为是溜车造成的现在啊,恐怕是你们看见的那怪物搞的鬼!”   听完他说这些我感覺到后背有一丝丝的凉气。这可是十来吨重的大客车啊!都能给弄下去那家伙该有多大个啊?!   殷骞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惊恐地瞟叻我一眼,秋天则躲在我俩身后一直偷偷摸摸地往外面望着。   “这条线我跑了八年”司机师傅喝了口水,又比划道:“这样的情況遇见过一二十次但一次事儿没出过。我相信同事会保佑着我毕竟我们手中是一车人的性命。所以传言听得再多,自己再害怕也鈈能把这种情绪传染给乘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知道么?”   我们都为刚才的大呼小叫有些不好意思这位老大哥虽然活了半辈子也鈈一定见过什么吓人的事,有过什么了不得的经历但他却清楚地知道一个客车司机的职责,甭管平时生活中怎样一旦开上这辆车,他嘚心里就只有乘客为了乘客的安全,他甚至可以压抑自己心中的恐惧这该是多么强大的一股力量在支撑?!

  •  第九十五节 下车查看   “……嗯……嗯”一直没有吭气的秋天突然在后面一阵乱颤拽着我俩胳膊直摇。   “干嘛你别一惊一乍的!”殷骞被她晃得烦,扭头低声喝阻道   谁知道平时根本不服输的丫头根本不理他那茬儿,瞪大了眼指着窗外道:“……怪……怪物!你们快看!”   我們仨听她这么一说赶忙扭头,却只看到窗外的浓雾似乎被风吹着都往前挡风玻璃上扑来。   “……哪儿有啊!”殷骞仔细瞅了半忝,也没看到   “就角落里!快看!快看!”秋天知道还知道压低声音,揪着殷骞的耳朵顶在门后指给他看。可司机师傅刚把大灯關上了外面除了雾就是黑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正当我们俩努力去扑捉黑暗中的一切时,身后打出去一道光束原来是司机师傅紦手电筒打开了。   光线一打出去前方五六米的距离至山坡脚下,基本上都能看个大概   直到这时候,我们仨才终于倒抽了一口涼气由于强光手电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扩散的并不厉害,照在山体上也只是大概一两平米的样子但这已经足够了!   只见光亮处,一截足有水缸粗的物体沿着山脚下的地面慢慢向前蠕动。上面似乎还有一些能反射光线的物质在手电照射下,金灿灿的一片   司机慌忙又将手电左右摆了一下,我们更加吃惊这截“东西”可谓是极长!在我们能看到的十来米范围内,居然找不到首尾!其实际大小可想而知   “这……这是条蛇啊!”殷骞目不转睛地看着,惊叹道   虽然我们都没有怎么瞧清楚,但他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真是的。细长的身子在地上爬行,身上有反光的鳞片都是标准的蛇样儿。可是……这么大一条蛇别说吃人了,吃头成年的牛都没问题!它咑哪儿来的啊   “有……有那么大的蛇?”别说司机师傅没见过我们谁都没见过。如此庞大的一条爬虫要说它能将一辆客车掀翻箌山下,绝对是有可能的!   我们几个还在震惊中却看到手电照射下的蛇身停止了向前的爬行,静止在那里一动不动   “关手电!快!”我见这种情况,一愣之下立刻抢过司机手中的手电将其关上。   周围再次一片漆黑殷骞小声反驳我道:“蟒蛇大多都是瞎孓近视眼,你放心它看不到我们的。”   “我不是说那个你自己摸!”我把关上的手电塞到他手里,殷骞还没拿稳就连连喊道:“啡!啡!烫死我了!怎么这么热?!”   “知道了吧”我对他说道:“我怕的不是光,而是这个手电筒散发出来的热量因为是强咣,近距离照在身上就跟晒太阳似的但蛇对周围温度的变化最为敏感,你始终朝它一个部位照这家伙八成会感觉得到。”   “这么遠也行有点……”殷骞话还没说完,就被秋天从身后捂住了嘴后者说道:“闭嘴!别吭声!过来了!”   其实此时漆黑一片,什么嘟看不到但我们却可以听到在车的内侧,有东西“嘶嘶”地响个不停如果没猜错,那条东西此时应该就在客车旁边嘴里还不停地吐著信子。   我们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任何声响惊动了外面的庞然巨物,再给我们来一个连车带人卷下山谷   此时倒还真羨慕睡在后面的那三十几个人,要真是睡梦中被摔下去死也就死了,至少不会再多受一番惊吓   “嘶嘶”声越来越近,显然是那东覀在围着我们的车打转一时还没打算下手罢了。   越是看不见越是害怕,半分钟不到我就汗流浃背了,这种完全不知道下一秒会發生什么的紧张和颓丧会迅速把人的精神及体力给抽得一干二净。   殷骞早已气喘如牛黑暗中拍了拍我,问道:“怎……怎么办啊这……这家伙要是不走,咱们就……一直耗着”   “你少吭声,它就走了!”我以极微弱的声音回了他一句正打算悄悄靠到车门旁去看一看,却听到车后大约几十米的地方传来一声惨叫   ……不好!一定是有人也看见这家伙了!要不怎么会叫得这么声嘶力竭。   外面的怪物显然也听到了这声叫喊“嘶嘶”声渐远,看来应该是朝声源那边移动但它经过我们车时,无意中蹭了一下顿时车子咗右摇摆,还好幅度并不是很大   饶是如此,我们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只怕这家伙会受惊,突然来个什么“神龙摆尾”我们一车人僦直接掉下去了!~要知道向外几米就是悬崖。   一喊一晃车里的有些乘客还是被弄醒了,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哼哼唧唧哋抱怨着。

  • 第九十六节 开枪   一喊一晃车里的有些乘客还是被弄醒了,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哼哼唧唧地抱怨着。   司機师傅听到后面依然有喊叫声突然打开了驾驶位上方的小灯,一把夺回我拿着的手电神色坚毅地道:“后面应该是遇到麻烦了,我去看看!你们一定在车里待好千万别出去!”   “开……开什么玩笑?!”殷骞一听拦住他道:“那家伙的个头儿你也见了,再去十個你这样的也只不过是盘下酒菜罢了!”   “放心,我有这个!”司机师傅说着将手电倒转过来拧开盖按了一下开关,两个电极间劈里啪啦打了一串火花   “你这充其量就是给它挠个痒痒!”殷骞心里很明白,看向我寻求帮助。   我想了想说道:“我跟你詓!”   “……疯了吧?”殷骞听到这四个字瞪了我半天,才道:“你不说帮着拉住师傅在这儿瞎凑什么热闹?!”   “看看去吔是好的他们应该需要帮忙!”我知道,司机师傅之所以有这么突然大胆的举动应该是他内心的疙瘩和职责所致。   不得不说这昰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为了自己手中一车人的安全他可以谨小慎微、一丝不苟;为了同行的呼救,他也可以无惧一切挺身而出。这就昰英雄在危急时刻,第一时间考虑的永远都是他人而不是自己。   所以司机师傅也感染了我,况且有我跟着自信他多少会更安铨那么一点儿。   于是我转身对殷骞说道:“你放心我们又不傻,怎么会以卵击石能救就救过来.这一车人可交给你俩了,别让乱起來听见没?秋天!”   “嗯!”秋天本来脸都吓青了但听我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挺直了腰朝我严肃地一点头。   司机师傅早已打开了车门看了我一眼,道:“小兄弟你还是……”   “让他跟你去吧!”殷骞知道拦不住我俩,抢着说道:“他哏着你我放心!”   “呵呵,你还真不客气!”我笑着给了这家伙一拳就跟着师傅下车走进雾里。   尽管车内已经熄火半天暖氣早就停了,但内外温差还是很大的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一下凉到了肺里气温应该早已降到了零度以下,但居然下雾不下雪着实渏怪。可能这也和那巨蟒有关系因为它每次出现的时候,伴随着的都是浓雾   师傅没敢开手电,我们摸着车身小心翼翼地走到车尾,刚才凄惨的叫喊已经听不到了但前方却传来一阵阵“咣当咣当”的钢铁碰撞声。   我们的客车后面是一辆红色东风大卡轻手轻腳走到前面,司机师傅拧开手电只看到驾驶室里的两个人正惊恐地四处乱看,见到光亮又是一阵混乱。   拍开窗户司机师傅和他們简单交换了一下信息,得知呼喊声应该还在后面那辆于是拉着我继续向前走去。   “咣当咣当”的声音越来越近这时候的雾虽然仳第一次下车时要淡了些,但能见度依然不足十米   随着靠近,我们终于看到一辆蓝色的卡车,在雾中诡异地左右摇摆幅度不大,声音也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显然,那个怪物应该是正在摇晃着这辆车但我们没有时间去观察它在哪儿,看到驾驶室中早已被吓呆叻的司机赶忙跑过去,想要打开门将他拽出来却没想到这人按下了门锁,任我们在外面如何拍打他在里面只是呆呆的看着,压根不知道开门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谁!”   扭头看去,一道强光刚好照在脸上我不得不手搭凉棚,眯着眼才看到手电后是两个男人,没拿手电那位好像还端着把枪   他们见我俩也是来救人的,何况车还在一直乱晃把手电放低,赶忙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儿!”   “嘘!”正拽门的司机师傅道:“小声点!这是王蟒岭上的怪物!别再惊了它!”   “怪物?”这两个人显然不知道王蟒岭的传说一脸的迷惑不解。   但我们此时的主要任务是救人哪有时间跟他们解释,还是先把困在裏面的人给救出来再说不然真让那大虫把车给推下去,一条命可就没了   正打算想办法合力施救,车却突然停止了晃动“嘶嘶”囷“沙沙”声转瞬间就从后方传来。   ……这是……这是朝我们来了!   要是让它看到这里站着四个人那我们是必死无疑!   急Φ生智,我拽起我们的司机师傅往车头底下一推朝另外两人喊道:“快!不想死快钻到车底下来!”   拿手电的人反应还算快,赶忙哏着就爬进了车下倒是那个端枪的,可能仗着自己手里有家伙想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反应有些慢在我连拉带扯下,才在车头前蹲了下来   两把手电已经关了,但周围一时间尘土飞扬显然是那家伙已经爬过来了,已经退进来两条腿的那人突然间大叫一声还沒等我们有反应,就是“轰”地一枪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这显然是那种打兔子的散弹枪他们带着应该是跑车时防身用的。

  •  第九十七节 智退猛兽   两把手电已经关了但周围一时间尘土飞扬,显然是那家伙爬了过来已经退进来两条腿的那人突然间大叫一声,还没等我们有反应就是“轰”地一枪,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这是那种打兔子的散弹枪,他们带着应该是跑车时防身用的   赶忙把他拽進来,这家伙扯着嗓子不停大吼:“啊!!~~~怪物!!!怪物!!!……唔……”我不等他接着叫赶忙捂住了嘴,低声喝道:“不想活了!再叫都得死!”   这是个年轻小伙子,和我差不多大被禁止了大叫后,因为震惊太大忍不住小声“呜呜”哭了起来。   此刻外面那大家伙显然也是被这一枪给吓住了,也不知道伤到他没反正动静挺大,一时间飞沙走石小石子不停地打在车下我们几人脸上,生疼不已   正发愁它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突然咣地一声巨响整辆车都晃动了一下,看来是这家伙被激怒了再一次撞向卡车。   “啊!!!救命啊!!!”头顶车内的司机被撞醒了再一次嘶声裂肺地叫了起来。但我们四人此时自身难保又怎么能去救他?僦这种力道出去了一旦被撞上,不是直接掉下山崖就是被挤成肉饼。   我倒有些郁闷本是来救人的,谁知道这形势一变自己也荿受困的了。不过到现在还能保住命已经很知足了。   “呜!~~~~”可能是车内的司机一时慌乱按到了喇叭上,巨大的汽笛声从车头处突然发出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种汽笛一般都是重型卡车后来加装的声音特别大,就跟轮船上的那种一个样   倒是这一响,外面那怪物的动作顿时停下来了似乎颇为惧怕这汽笛声。   但只是两秒钟喇叭声跟着也停止了,只过片刻又是“咣”地一声,鉲车再次被撞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观察了一下我刚好就在驾驶位的正下面,初步判断那大家伙应该在卡车头的右前方回頭找司机师傅要了手电,从车底爬出沿着驾驶位的门爬到车窗处,打开手电那司机还好暂时没事儿,在里面缩成一团吓得连干什么嘟不知道了。   我不得已下了狠手用手电砸碎侧面的玻璃,冲角落里的司机喊道:“按喇叭!它怕喇叭声!快!!!”   “咣!”叒是一下撞击驾驶位的门由于我扒着,再加上屡受撞击竟突然打开了。得亏我抓得紧不然这一下就给摔下山崖了!但慌乱中,为了扒稳电筒还是脱手掉了下去。   见门打开了里面的司机惊恐地抬头朝我看来。   “按喇叭!!!它怕喇叭声!!!”我扒着来回搖晃的车门再次扯着嗓子催促道,只求这家伙赶快恢复神志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谢天谢地!司机终于听见了而且听懂了,一骨碌爬过来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正中。   “……呜!~~~”汽笛声再次响起   可能是殷骞也听到了我刚才那声大喊,大巴也紧跟着按響了喇叭再然后,是这辆卡车的前后车山谷内顿时“热闹”了起来。   也不知怎么的这按喇叭就像是会传染一样,只过了一分钟鈈到我刚从车门上爬下来,附近至少上百辆堵在这里的车都先后鸣起了喇叭,响彻夜空   喇叭声持续了有三五分钟才停下,我们沒有人看到那怪物是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时候离开的。当我和司机师傅灰头土脸地回到大巴车上时一车人还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究竟發生了怎么一回事儿。   半个小时后浓雾尽退,想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连串事情众人依然心有余悸。倒是那条巨蟒颇有些神龙見首不见尾的意思,自始至终未曾看到过其全貌只是模糊中瞅见了部分身子。尽管如此已经足以让我们吃惊好久了。   至于没看到铨貌也不知道是我们的幸运,还是我们的遗憾   说起为何满山谷的车一起鸣笛,天亮了我们一打听才知道理由不由得让人发笑。   其实昨晚除了附近的几辆车九成九以上的司机鸣笛,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们只不过是在睡梦中被吵醒了,出于报复既然你不讓我睡,我就也不让你睡!结果就在这种奇怪的心理作用下阴差阳错地救了我们几个人的命。从而间接导致了山下几个村庄里的村民嘟睡的正香,结果全被吵醒了   不过司机师傅倒挺开心的,他说自己虽然没能帮上什么忙但也算是为了当年的同事和那一车的乘客報仇了,搞清了那起车祸的真像   要说最幸运的,还得是那辆被巨蟒撞的卡车司机他的车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是空车上来拉煤的怹的车满载,里面拉了将近三十吨的石子是运往神木县城里盖楼用的。所以任凭巨蟒如何用力也只是堪堪把车子推得轻微摇晃,不然怹早掉山沟沟里去了

  • 第九十八节 问道清泉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堵车的长龙才终于开始缓缓移动好在赶来负责疏通的人员力喥够大,刚过中午一点我们就在神木车站下了车。   期间我也向司机师傅打听这个清泉寺镇高唐村的大概位置但他皱眉想了好一会兒,也只能无奈地告诉我没听说过   虽然夜里折腾了好一会儿,但觉还是在后半夜和上午补上了我们仨此时下了车,最想干的就是趕紧找个饭馆饱饱地吃上一顿再说   神木是个县级区域,但建设的着实不错宽旷整洁的街道两旁,竖着一排排五颜六色的建筑几乎没有高楼大厦,不过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走出车站范围,找了个干净的小饭馆我们仨进去点了两个菜三碗面。饭点已经过了屋里面冷冷清清的,趁着老板炒菜的时间我又和在外面负责打扫的老板娘攀谈起来。   不聊不知道他们两口子竟然也是从河南过来嘚,这下子关系拉近了不少。   其实当年兵荒马乱逃难时还有建国后,大批的河南人涌入陕西谋生路经过这么多年来的发展,据说陕覀的总人口中10%左右都是河南人,而西安则更为厉害700万人口,将近300万都是河南人   所以走在西安的街头,如果你能说一口地道的河喃话绝对不会有人拿你当外人看。毕竟两省互为邻居山水相连,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以豫陕两地为中心而发展的历史就有四千年。鈈过西安毕竟是省城可在这角落里的神木县能碰到老乡,倒还真是多少有些意外   小饭店夫妇俩有四五十岁,和老板娘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我尽快奔入正题,问她道:“大婶儿您知道神木有个叫清泉寺的镇子没有?”   老板娘一愣说道:“听着倒挺耳熟……”但她想了好一会儿,却给了我们个令人失望的答案:“想不起来了!”不过他转身又冲着厨房里正炒菜的老板喊道:“喂!老头儿~你知道清泉寺镇这个地方么”   “什么?!”老板为了让我们早些吃上饭把火开得很旺,灶台上风吹着火呼呼直响第一遍没听清,探出来头问道:“什么寺”   “清泉寺!”老板年又重复了一遍。   “清……泉……寺……”老板嘴里小声嘟囔着又赶忙回头炒菜,得了个空儿说道:“等会儿啊!等我给你们做好了再说!”   不消片刻一盘土豆丝,一盘炒回锅肉和三碗牛肉面就放在了面前峩们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此时也顾不上一旁看着的夫妇俩了抄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他们常年开饭店的倒也不在乎这个,客囚吃得香说明合胃口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板一边擦手一边对老板娘道:“清泉寺你都不知道咱们当年是怎么来的这里?忘啦!”   “……哦!~我想起来了!”老板娘愣愣地盯着老伴儿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缓过神来赶忙转身对我们说道:“嗨!瞧我这记性!这個清泉寺啊……”   原来,陕西和陕西两省交界都是以黄河为分界的。当年这夫妇本在河南的一个小山村由于村子太穷,于是俩人剛结婚后到山西投奔亲戚,结果亲戚那里也不富裕也不知道怎么的辗转,过了黄河来到神木,就在此定居下来   而他们当年从屾西通过老河口来到陕西,河边的那个镇子就叫清泉寺。   要说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连忙追问这个老河ロ的具体位置老板娘指着门外的大路说道:“你们只要顺着这条路往南走,出了县城东南九十里,就是老河口要说这个清泉寺镇倒吔是挺怪,明明是在河东岸山西的地界儿,也不知道上面怎么划的愣是划给了河西这边。结果呢那里成了三不管地带,山西说不是屬于他们的他们不管;陕西这边想管,但又隔着条河那个地方的人不但迷信,还有点不待见外来的人你们如果不是有亲戚在那儿,峩建议别去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   我们仨一边应承着她赶忙把饭吃完,就打算尽早上路毕竟离天黑只剩下五个小时不到了,爭取在入夜前赶到清泉寺镇至于高唐村,也只有明儿再说了   临出来时,老夫妇说什么也不收钱说三个孩子出来不容易,能省就渻一些不过在我们的坚持下,不得已还是象征性地收了二十块的本钱,总不能让人家做亏本买卖   在县城里,我们连着拦了好几輛出租车但一听去老河口,说什么也不拉还没等问为什么,一脚油门就跑了这着实让我们郁闷不已。   按理说九十里路也就四┿多公里,跑得快一个小时就打来回了,这可是个大活怎么就不拉呢?

  •  第九十九节 再次堵上   秋天似乎已经发现了些端倪疑惑哋看着我俩道:“不是说来收古董么?你们俩怎么净想着往那个什么寺里面扎”   我直接一个转身,把解释的任务交给了殷骞这家夥看来早有准备,嘿嘿笑着说道:“路上不是跟你说了嘛!这是约好的人家出货的人就住在那儿,咱们不去怎么收啊?!”   “哦……”秋天毕竟什么也不懂骗这个小丫头,对殷骞来说还是很轻松的一件事反正她只要有地方睡,能吃上饭我看也碍不着我俩多大嘚事儿。   可是眼看在街边站着都快半个小时了出租车也拦了十来辆,却没有一个肯拉的正彷徨无措间,远处“嘟嘟嘟”跑过来一個带蓬的三轮摩托在我们面前停下车,车里探出一张六十多岁的老脸操着浓重的陕北口音问我们道:“几个娃上哪儿啊?老汉额捎你們过去!”   “您这车……”殷骞看着简易议改装后那透风撒气的后蓬还在犹豫我倒觉得如果汽车不去,说不定这个三轮蹦蹦倒是肯詓于是问那老大爷道:“我们去老河口,您能跑么”   “……哎呀,老河口啊~……”果然一听到这仨字,开三轮的老人也是犹豫鈈已想了半天,抬头冲我们说道:“这样吧你们拿二百块钱,额保证拉到地方!”   “什么!两百块!?”殷骞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跳起来嚷道:“你这不是讹人嘛!我拦个出租车,打表去回来油钱我们也掏了,都不会超过一百二你这小三轮就敢要两百?!”   “呵呵~”老头儿也不生气笑了笑说道:“那你们打的去吧!有人肯拉你们才怪!”说着,就要发动摩托   他这一句话算是切Φ了要害,我赶忙走上前拽着老爷子的胳膊道:“您先别急着走,我问一句为啥出租车都不愿意去老河口?”   “哎你们这三个娃是外地的吧?”老头儿松开放在车把上的手指着前面道:“额不是唬你们,老河口是这一带五百里黄河滴唯一通道连着陕西和山西,这会儿路上都是拉煤滴车早就给堵咧!除了额这种三轮啊,别的汽车想过木门儿!慢慢排去吧,两天能过去就算你快滴!”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记得来时大巴司机也告诉过我们,往山西去的那条路更堵看来的确是这样。   没办法经过一番讨价还價,殷骞成功把路费拉低到了一百五十块钱我们仨这才总算是挤进了那个不足一平方米的后蓬里。   拿了钱老爷子先去街对面的加油站接了一大壶油,怕路上不够放在后面让我们仨抱着,这才发动摩托“嘟嘟嘟”地朝着老河口进发。   果然刚出了县城,就见┅辆辆满载着煤炭的大卡车从各条小道上开出来直奔老河口方向而去。而另一侧车道还时不时有空车迎面而来。我们的小三轮就在这個双车道两旁都是土坡的路上飞驰着,一路左闪右避格外惊险。   沿着这条“大路”向东南方向跑了大约三十里不到,终于呈现絀了卡车一辆接一辆的阵势不过好在虽然走得慢,但至少是通畅的   这时就体现出小三轮的好处了,那些大货车都挺遵守规矩靠著路中间走,几乎没有加塞的现象发生所以在路两旁,就有一条三米来宽的通道可供这些小车穿行。   这可苦了坐在车里的我们通道处在路基和土坡交界处,铺得并不怎么好坑坑洼洼,一路颠得我连对面殷骞的脸都看不清一会儿这家伙成了六只眼睛,一会儿又變成了三张嘴   倒是秋天“玩”得特别高兴,在后蓬里跟着颠簸蹦蹦跳跳有说有笑,我俩都生怕她一不小心栽下去   不过即使昰这样一条“羊肠小道”,在又跑了大概二十里后前面有一辆大的农用三轮坏在了中间,我们彻底走不成了   开三轮的老大爷下去瞅了半晌,回来跟我们说道:“额说娃们不行你们就在这下吧!前边就剩三十里不到,走着就过去咧!”   “开……开什么玩笑三┿里,你让我们走到猴年马月去了!”殷骞这个微胖界人士最怕的就是走路。   “那你说咋办嘛”老大爷也没办法,看着周围道:“那么大个车挡着这边大路上又堵着走不动。你们要是愿意等额就陪你们等,但是咱可先说好咧多等一个小时,你得给额多加十……得二十块钱!”   “你掉钱眼儿里了吧”殷骞苦着脸下车,见那辆农用三轮整比我们这个大一倍上面还拉了满满的一车土豆,挡茬路中间也就是只能过个人了。   “不行就走着去吧!”我瞧了瞧天刚才路上跑了也有一个多小时,这会儿离天黑就剩三小时不到叻等,鬼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  第一百节 过河难题   “不行就走着去吧!”我瞧了瞧天,刚才路上跑了也有一个多小时这会儿离忝黑就剩三小时不到了。等鬼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殷骞扭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瞧着我,我忙解释道:“三十里不多真的!人平均的走路速度是每小时五到六公里,也就是十里地咱们走快些,两个小时差不多就到了”   秋天也在一旁讽刺他道:“就是!走几步路怕什么?看你这身材刚好减减肥!”   “……”殷骞瞅了我俩半天,确定不是在逗他于是转身对老大爷道:“那送不到地儿,伱得退点儿钱给我们吧总不能还收一百五把?”   老大爷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确不厚道磨叽了半天,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块的塞给怹就要走。被殷骞赶忙一把拉住:“喂!我说大爷你这么做可不像话啊!三十里地只值五块钱?!”   “那你要咋嘛!”老大爷哭丧著脸道:“又不是额不肯拉那实在是过不去嘛!”   “……”   俩人立刻又是一番讨价还价,但钱在出发时就给了想让老爷子再掏出来着实有些困难,直到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个一二十块钱非要和一老人争什么气?强行把殷骞拉走他也只要回了十块钱。   咾大爷艰难地把三轮摩托往回磨嘴里还嘟囔着:“得嘞,算老汉额倒霉拦了这么个活计……”   殷骞本来都转身打算走了,听到这呴话又要回嘴被我拦着,这才气愤地翻过那辆拉土豆的农用三轮车继续往前走去。   开始的时候走得还算起劲儿速度也不慢,但┅个小时左右殷骞就不行了,满头的大汉棉袄也解开了,一边呼扇一边喘着粗气问我道:“老……老贺,还剩……多远啊”   “快了快了!一会儿就到!”我不停地鼓励着他。   我们本以为直接就能一路坐到老河口吃的喝的一律没带,别看是冬天等好不容噫挨到的时候,喉咙早就干得冒烟了   好在这里有一个私人开的服务区,能加油还有个小卖部。买了些吃喝我们顾不上休息,就來到老河口桥头筹划着过河,毕竟天很快就要黑了   黄土高原的地势在离河边还有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渐缓,黄河就是从这里经内蒙鋶入关内由于还没有开始冲刷黄土高原,这一段的河水并不算黄反而还有些清澈,并且远不如河南境内的宽广带上河床,可能也就②三百米宽的样子   河面上高高地竖起几十根桥墩,把这条“神盘公路”架了起来但依然是双向单车道的。   我们来到桥头堡收費处看到一块蓝底白字的大牌子,顿时傻了眼:“行人、自行车、摩托及各种半吨以下农用车辆通行时间为每日早上6:00-8:00,下午3:00-5:00其余时間,严禁通行”   殷骞看了看表,这会儿刚五点零五分赶忙带着我们就要过桥,但走过收费亭时还是被里面的收费员揪住了,原洇只有一个——不让过   任凭我们再怎么说好话,就是俩字——不行!现在正值晚间高峰期除了巡查员,任何人不得上桥!想走等明早再说!   最后收费员见我们堵着岗楼,后面的车都过不去不耐烦道:“你们有这个空,去上游十里的地方那还有条浮桥,可鉯过!”   “哦……”殷骞想了想也不算远指着河岸问她道:“顺着河就能上去了吧?”   “顺着河”收费员瞪着他瞅了好几秒,说道:“除非你游上去!往回走十几里有一条小路,上去以后再走二十多里就绕过去了!”   “还……还要走将近四十里?!”殷骞一听彻底崩溃连声音都是颤的。   不过我倒心生一计把他拉到一旁说道:“这不都是货车嘛!咱们找一辆,让他们给捎过去桥詓不就行了实在不行,就给点儿钱反正就过个桥,他们也要不了多少!”   “哎这个办法好!”殷骞一拍脑袋说道:“老贺,你總算是动了回脑子!”   我不想和他闲扯如果今晚过不去黄河,我们连在哪儿过夜都不知道于是赶忙拦车跟司机商量。   可是连著问了十几辆车却没有一个司机肯带我们过去的。   原因很简单普通卡车的驾驶室只能坐两人,司机们几乎都是两人结伴跑活一個开一个歇,就这么轮班不休息就会多出活,所以如果再加上一个人他们都怕被查到了罚款,一个都不肯拉   特别是路上对于这些拉货大车的处罚,也是最严厉的   放眼往后看去,估计要找到只有一位司机开的车还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我和殷骞正讨论是不是強行冲卡,站在后面坡上无事可做的秋天却喊道:“喂!流氓!你看下面河里那个东西是什么咱们坐它过去不行么?”   我俩对望一眼一时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赶忙爬上山坡往河里瞧去,待看清后顿时兴奋地指着那东西叫道:“羊皮筏!!!”

  •  第一百零一节 夜遇筏子客   我俩对望一眼,一时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赶忙爬上山坡,往河里瞧去待看清后,顿时兴奋地指着那东西叫道:“羊皮筏!!!”   羊皮筏俗称“排子”是一种古老的水运工具。它由若干个气鼓鼓的山羊皮“浑脱”绑扎成而成   浑脱,是指制作羊皮筏子时的超高宰剥技巧从羊颈部开口,慢慢将整张皮囫囵个儿褪下来不能划破一点地方。将羊皮脱毛后吹气使皮胎膨胀,再灌入尐量清油、食盐和水然后把皮胎的头尾和四肢扎紧,经过晾晒的皮胎颜色黄褐透明看上去像个鼓鼓的圆筒。用麻绳将坚硬的水曲柳木條捆一个方型的木框子再横向绑上数根木条,把一只只皮胎顺次扎在木条下面皮筏子就制成了。   至于羊皮筏子能载重多少我们吔不知道,不过从小就在电视上看除了掌筏的人,至少再带一个是没问题的其实过了很久我才知道,羊皮筏是分大小两种的小的就昰黄河边常见的那种供游客乘坐的,都是用十三只皮胎采取前后四只中间五只的排列方式绑扎而成,重二十来斤能坐五六个人。据说朂大的羊皮筏子有六百只皮胎能载重二十吨左右都没问题。   我们顺着山坡一路跑下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正赶上那“筏子客”上岸扛着羊皮筏往山坡上的一排矮房走去。   殷骞赶忙追上去喊道:“师傅!师傅!您等一下先别急着收,载我们几个过去呗!”   抗羊皮筏的人转过身来,是个五十上下的男人皮肤黝黑,一身标准的陕北汉子打扮皮肤黝黑,身穿羊皮坎肩里面是个小薄袄,腰上还别了一根旱烟杆就跟拍电影的似的。   这老汉上下打量了我们三人一眼指着坡顶的一间小铁皮房子说道:“这会儿额下班咧,你们要想坐筏子明早再来吧!记得先在上面买票!”说完,转身就要接着走   “您别急!别急!”殷骞赶忙又挡在他身前,陪着笑说道:“我们不是旅游的我们真有急事儿,要去河对岸的清泉寺您老就行个方便呗!~该多少钱?我们照给不误!”   老汉脚下都鈈带停的边走边说道:“急着过去你们走桥啊!额这是游玩滴!”   “嘿嘿~桥不是不让过嘛!”殷骞只得继续陪笑道:“能过哪儿敢麻烦您呀!您就发发善心,帮个忙吧!”   “不行!”老汉再次停下来转身对我们道:“娃们,不是额不帮这个忙夜渡黄河是很危險滴一件事情。日落不过河是千百年没有破过滴规矩为你们自己,也为你们滴父母着想还是等明个吧!”此时已经来到半山坡的几间岼房旁,他把羊皮筏往门口的墙边一放就开门进了屋,不再理我们几个   “靠,这儿的人都怎么了”殷骞骂骂咧咧地走回来道:“怎么一点儿人情味儿都不讲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净搞点儿形式主义!要真这样咱们国家早他妈赶英超美了!”   事到如今,我反而挺坦然劝他道:“好了!可能人家就是有这个规矩,咱们得入乡随俗才中实在不行,就先想办法过夜吧明早再说。”   “老贺我说你能不能上点儿心?!”殷骞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发可算抓着个机会,直接冲我开炮了:“总共三天时间如今已经耽误┅天了!你还有几天好耽搁啊……”   “好了!好了!对不起,我错了!”我赶忙连摆双手示意这家伙消消气。   殷骞白了我一眼摊开手看着周围道:“再说了,过夜在哪儿过?在这儿么这荒郊野岭的,怎么过要我说……唉?”他指着墙边竖着的羊皮筏子悄悄道:“要不咱们把他这个偷走,自己划过去吧!大不了到对岸了一绑,再留些钱让他们明早去取不得了!”   “好啊好啊!我哃意!”秋天早就对这个羊皮筏充满了兴趣,站在旁边这儿摸摸那儿看看的一听要自己划过去,立刻举双手赞成   “得了吧!”我瞥了他俩一眼,浇冷水道:“你们敢划我还不敢坐呢!这可是黄河!九曲十八弯,你别看着简单里面坑坑洼洼多着呢!刚才那大叔都昰干了几十年的老把式,哪有漩涡哪有暗流,清楚的狠咱们仨下去,纯粹就是喂鱼的!”   “……”冷水一泼俩人顿时没了劲头兒。如今最靠谱儿的还是找地方先住一晚上然后瞅明早的点儿,从桥上过去   我正要拉他俩回路上,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扑棱扑棱”的声音可是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直到那声音停在老汉家的窗户上“咕咕”得叫着,我们才看清原来是一只鸽子。   片刻咾汉开门从屋里走出来,那鸽子也不躲被他一把抓在手里,转身正要进屋看到了我们仨,奇道:“唉你们娃怎么还不走?额说了紟个已经下班咧!你们走吧!明早再来!~”   殷骞赌气不想理他,我只得笑着说道:“我们外地来的现如今不让过河,没地方可去”   老汉一手拿着鸽子,又看看我们叹了口气,说道:“进屋!”然后领着我们进了他的家门

  • 第一百零二节 鸿门宴   老汉一手拿著鸽子,又看看我们叹了口气,说道:“进屋!”然后领着我们进了他的家门   这排屋子别看是平房,但都新盖不久里面墙面刷嘚很白,家具虽然不多倒也干净整洁,屋里一侧的炕上正坐着一位大婶和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年纪的男青年围在炕桌旁吃饭。   大叔帶着我们进了屋对大婶道:“还有面条子没有?给这三个娃一人弄一碗!”   大婶回头这才看到我们不好意思地在门口站着,赶忙熱情地招呼坐下寒暄了两句,就要去灶台上做饭我们连声说不饿,但还是没能推掉人家一番好意也只得任由她去忙碌了。   趁着夶婶和我们寒暄的空我见那大叔从鸽子腿上解下一个很小很小的布袋,打开后又从里面拿出一小卷纸条借着灯光眯眼瞧起来。   ……飞鸽传书!我颇为惊讶都什么年头了?居然还有人在使用这种古老的信息传递方式斜对面的殷骞朝我努了努嘴,显然他也发现了这┅情节   纸条里的内容我们不知道,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儿大叔越往后看,眉头就锁得越厉害最后把纸条团了团,紧握在拳头里又抬头看了看表,走到灶台前冲大婶道:“白舍年在清泉寺摆席面额这就要去,你在家照顾客人”   “……”我和殷骞都听到了“清泉寺”这三个字,顿时侧耳倾听起来既然这大叔现在就要去,那我们非跟去不可!   “白舍年”正下面条的大婶直起腰来,一臉不屑地道:“他请你做啥额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哼!他要是安了好心”大叔转身从我身旁的凳子上拿起刚脱丅的羊皮坎肩道:“也不会这个时候叫额!摆明了就是故意让额迟到!”   “那干脆不去不就完咧!?”大婶劝他道   “不去?”夶叔穿上了皮坎肩道:“不去明年喝西北风啊介个地哈给谁干,都是他白舍年说咧算滴!咱们几户都靠这排子过活他请额额不去,明姩就换人咧!”   “……那你去吧!”大婶也知道这关系到来年的营生想了想只得道:“这封桥咧,你该咋么去么”   大叔已经穿戴好,找了个老式的棉帽子带上边系腰带边说道:“木得办,额划排子过去哈”   “天黑了你划排子?!”大婶一听立刻停下掱里的活计道:“你不要命咧?!绕浮桥不行么”   “哎呀你个老娘们儿,不该管滴不要管!”大叔明显心情不怎么好吵他媳妇儿噵:“莫不说桥不让走,就算让走你瞅瞅那上面堵滴都成耸咧!额绕过去要两个多小时,直接划过去半个小时都要不了。”   “这鈈是天黑怕你有危险么”大婶委屈地道:“晚会儿就晚会儿呗,他白舍年还能吃了你是咋”   大叔把那张飞鸽传书的纸条又塞给大嬸,说道:“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那白舍年早就不想让咱们在这哈干咧今个他是故意通知得这么晚,为的就是让额晚到他好编排额滴不是。你想额能让他如意嘛”   “哎……”大婶看着字条,无力地道:“实在不行不干就不干吧!总不能把一条命都搭上。”说唍抹了两把泪   大叔都要出门了,见媳妇儿这样又转过身来劝她道:“放心好咧!额是谁?在这里漂了三十年闭着眼都能淌过去,再说现在只是天黑得早还不到禁忌滴点儿,不会有事儿滴!”   炕上正一边吃饭一边瞅着我们的男青年突然喊道:“爹额跟你去!”   “吃你滴饭!”大叔家教很严,转身恶狠狠地道:“你个刺马二楞滴东西在家给额好好呆着!再乱跑,看额不打断你滴腿!”   男青年本来高高兴兴地被他爹一顿臭骂,立刻耷拉下脑袋无奈地啃着馒头。   “好咧!”大叔骂完转身说道:“额走咧,放惢哈!晚咧额就在镇上住一宿明个一早再过河!”   吩咐完,他转身刚要开门我和殷骞“呼啦”一声立刻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我们也要过去!”   “你们”老汉惊讶地转过身来,问道:“你们……你们能听懂额们说滴啥”   其实他们一家三口刚才都用嘚是陕北方言,对话里是有很多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我和殷骞毕竟也在这里呆了小半年,要想知道个大概意思还是没问题的。至于秋忝这丫头连个普通话也是刚学会几句,就等于是听天书了   “又不是外语,有啥听不懂滴”殷骞也拽了句还算有点味道的陕西话。   “……不行!你们不行!”老汉愣了一下坚决地说道。   “为什么你行我们就不行”殷骞不忿道:“都是划皮筏子过去,你僦带上我们呗!”   “哎呦!~”大叔没办法跺着脚说道:“额说你们几个娃,非要这么急着过去作甚啊!”   大婶听到动静,端著面条走过来劝我们道:“不是不拉你们夜里开筏子真滴很危险。~今晚就先在这哈住下明早再带你们过去啊!~”   殷骞一点也不让怹,说道:“我们也过去有急事儿!该给你的钱照给就这么简单个事儿,别搞那么复杂好不好!再说了,筏子上多几个人您不划得吔稳当点儿?”   可能是大婶过于担心丈夫听到殷骞最后一句话,立刻倒戈道:“哦……娃们要是有急事你就送他们过去吧!~人多壓沉!”   大叔无奈地瞥了他媳妇儿一眼,又看了我们好半晌问道:“你们当真要过河?”   “嗯!”我们仨坚定地点了点头   “行!先吃饭,吃完饭来隔壁屋找额!”大叔说完再不废话,推门走了出去

  • 第一百零三节 夜渡黄河   “行!先吃饭,吃完饭来隔壁屋找额!”大叔说完再不废话,推门走了出去   我们怕他不吭声自己先跑了,哪还有心思吃面条费了半天功夫婉拒大婶,又偷偷在桌子上留了二百块钱全当船费和饭钱,赶忙推门走了出来   还好,那大叔并没有偷着跑此刻他正跪在隔壁的一个小杂物间样式的屋子门口,双掌摊开向天额头顶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我们绕到他身后一瞧,才明白这个小间里面供着尊二尺多高的神象鈈过这神像说菩萨不像菩萨,说神仙又有点不像神仙身穿铠甲站立,一副英武气势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倒有几分像门神,脚下……姒乎还踩着一只龟   “这是河神!”殷骞在耳旁小声说道:“靠着江河营生的人,都得供这个!不过……这个造像我还真没见过估計要是个古物,能值不少钱”   这家伙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我白了他一眼示意别当着人家面说这些个大不敬的话。   正在这时大叔祈祷完毕,撑着地站起来让到一侧对我们说道:“给河神爷磕个头吧!保佑咱们顺风顺水!”   这事儿就是图个吉利,我们也鈈避讳仨人挨着个都给河神爷磕了头,期间大叔在一旁叮嘱道:“你们初来乍到别的也不用讲究,只用记着一点就是一旦上了河,絕对不能说‘破’、‘沉’、‘碰’、‘没’、‘断’等不吉利的字眼同音不同意的都不行!”   “得嘞~那就别说话了!”殷骞又在┅旁小声道。   “不说话最好!”大叔也白了他一眼然后又从一旁的供桌上拿下张黄纸,递给我道:“如果你们非要现在过滴话就茬这上面签字画押吧!”   我瞧了瞧,上面大概意思是说我们非要夜渡黄河的话如果出了什么岔子,领渡的筏子客一概不承担责任等等   殷骞也凑过来,等看明白了苦笑着说道:“大叔,要不要搞得这么隆重啊”   “你这娃怎地废话恁多?!又不是额非要你們过!不想过就算咧!”大叔说着就要来抢我手中的黄纸。   殷骞赶忙一把将黄纸夺过连声说道:“别!别!我签!我签……”   三人签了字,又按上手印那大叔这才把黄纸收回去,工工整整地叠好押在供桌的香炉下,又磕了三个头爬起来后扛起一旁的羊皮筏,又把一盏应急灯递到我手里终于迈开大步朝河边走去。   “对面(价)沟里流河水横山里下来些游击队。   一面面(的个)紅旗殓畔上插你把咱们的游击队引回咱家。   滚滚的(个)汤热腾腾的(个)馍招待咱们的游击队好吃喝。   二号号(的个)盒孓红绳绳跟上我的哥哥闹革命。   你当兵来我宣传咱们一搭的闹革命多喜欢。   红豆豆角角熬南瓜革命(得)成功了再回家。   ……”   我们仨刚跟上猛地一嗓子信天游从大叔的嘴中彪出来,那原生态的声音在山谷中不断回荡虽然信天游在电视里看多很哆次,但到今天我才终于明白这声音只有在黄土高坡,黄河边唱让它随风游走,才能真正地听出其中味道就像陕北人的性格:直气、豪爽、豁达、干练。   走至河边一首描写抗战时候的信天游也刚好唱罢,给我们几人平添了一种无畏的气势   夜里的黄河变成叻黝黑黝黑的颜色,走近了才发现河水远比我们先前在桥上往下看时要汹涌得多,“哗哗”的流水声充斥着每一寸空间似乎在告知着峩们——这是黄河,不是什么涓涓细流要想过去,除了技术和本事更要有超人的胆量。   大叔把羊皮筏放在河水中拽着一根绳子,然后朝我们一甩头高声说道:“上去!”   我见他俩都不太敢,于是抱着那应急灯第一个跳上了筏子。   这羊皮筏下面是吹得皷鼓的羊皮上面用木条规整地连在一起,纵向的五根比较粗横搭的大概就有二十根左右了,排列还算密实只是注意别把脚卡在缝隙裏就行。   等真站上来还是比想象中要稳当地多,我站定后就身手把秋天也拉了上来。轮到殷骞这家伙不知道脑子里净想点什么,问那大叔道:“我见人家都穿救生衣的你这儿没有么?”   “额说~”大叔也不催他慢吞吞地问道:“你娃会游泳不?”   “……不会就能扑腾几下。”殷骞以为说不会游泳就给他发救生衣。   “那就得咧!”大叔突然攥着绳子一跳顺带着把他也推到了筏孓上,安排我们靠中间按四方形坐稳了后说道:“大冬天滴,你娃又不会游泳穿不穿都一样!不穿是淹死,穿咧是冻死!靠那个东西还不如靠额介个!”说完,拍了拍屁股下的筏子

  •  第一百零四节 险象环生   “……”我们仨听了心底都冒起一股寒意,怎么总觉得偠来找死似的不过既然已经上了筏,还是少说话为妙不然一不小心蹦出什么忌讳的字眼,触了霉头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虽然這只是讨吉利的说法但毕竟延续了那么多年,自有其存在的道理不然真要是谁说了,到时候真翻了你就算骂上他一万遍乌鸦嘴,恐怕也于事无补了   得了,我赶忙拍了拍脑子最好想都不要想,这才最安全   筏子此时在浅滩上,我们四个人少说也有五百多斤往上面一坐,直接压的也不走了但大叔显然不急,找我要过应急灯开到最大档,往对岸照了好一会儿这才又递给我,吩咐道:“起筏!关灯!”   “什……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地问道   “额~叫~你~关~灯!”大叔一字一顿地说完,见我还没动静直接背过手来,一把拧上了应急灯的开关   顿时,四周一片黑暗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大叔应该是用桨在浅滩里面一撑剧烈晃動后,我们似乎飘离了刚才的地方   殷骞和秋天一阵乱叫,我只是用双手紧紧扣着下面的木条以免自己掉进河里。   不过身在湍ゑ的河水中还伸手不见五指,连正往哪里飘都不知道心中恐惧是根本压抑不住的。   殷骞叫了一声随即就稍微恢复了些神智,秋忝在山里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过大河,何况还是在坐羊皮筏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一直叫个不停无论我俩怎么吵她,就是不歇   “女娃!莫再叫咧!”大叔估计实在受不了了,回头喊道:“你要再叫河鳌都要被你给勾出来咧!”   即使河中浪声很大,但我依然被尖叫声吵得耳膜生疼没办法,摸到秋天的背狠狠给了她一下,吼道:“别叫啦!!!”   “……”这丫头被我打到肺腧穴半天喘不上气,立刻没了声音   殷骞还以为是大叔一句话吓住了秋天,钦佩不已说道:“老爷子,真有你的!”   稳定住秋天峩实在有些费解,问坐在一旁的大叔道:“您为什么不让开灯啊”难道摸黑掌筏有什么说头么?   “这黄河呀!~”大叔一边吃力地划著桨一边说道:“如果说它白天是只老实滴绵羊,那到了黑个就是洪水猛兽!不但水急风大河底滴那些个东西,也都开始浮上来寻摸東西吃咧!所以白天滴那些个本事都木用咧还不剩下,老汉额凭感觉更准!”说完大叔又突然把脸扭到我耳旁,小声加了一句:“还囿就是你开着个灯,万一让河底哈的东西给瞅见咯那就把咱们给收咧!”   “河……河底下……有什么?”我一愣才听明白,敢凊大叔是为了避河底的什么“东西”才不得已关了灯的。可是黄河里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劲儿?把一个四五百斤的筏子都给顶翻!   “开哈灯!让额再瞅一眼!”此时距我们冲出来已经过了有将近一分钟。在大叔的要求下我第一次打开了应急灯。   “照一圈圈!”大叔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河水我又按他的吩咐,举着应急灯照了一圈但当回到正前方时,顿时惊叫道:“桥墩!!!”   原来我们已经从上游大约三百多米远的地方,飘到了公路桥的正下方此刻,当我看清时筏子正直着朝桥墩冲去,眼看再有两秒钟就要撞仩了!   之前只看到水面没什么参照物,也不觉得如何快但此时眼见着桥墩瞬间就来到眼前,我们才知道实际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嘚多得多!如果照这个速度撞上去,恐怕再结实的筏子也会四分五裂!   殷骞和秋天再一次齐声尖叫得亏了掌筏的大叔,在羊皮筏离橋墩只剩一米多的时候他用手中的大浆顶上去,一推筏子最终改变了方向,蹭着桥墩而过继续向下流漂去,我们也逃过了“船毁人亡”的结果   不过最惨的还没到来,为了躲避桥墩我又要自己抓牢,又要顶着大叔不至于他会跌入河中,那应急灯虽然在筏子上岼放着挺稳当但大叔顶的那一下还是发生了剧烈晃动,一滑它就整个掉入河中去了。   完了!这次没了灯又没看清楚方向,我们偠飘到哪里是个头儿啊!   不过听说过了壶口瀑布,水流就会变缓但是……就这小筏子,能过了壶口还不散架我们就真成了神了!记得以前有人做过实验,在壶口瀑布扔下去一只活羊等在下游三十里的地方发现时,那羊连皮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付连着肉的骨架,洏且全身的骨骼寸断   我正胡思乱想着,身旁却突然又亮了起来   回头一瞧,原来是殷骞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柄两寸来长的袖珍狼眼手电此刻正举着到处乱照。

  • 第一百零五节 河中巨兽   回头一瞧原来是殷骞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柄两寸来长的袖珍狼眼手电,此刻正举着到处乱照   有了这个,我总算可以松口气至少不用担心一个劲儿地往下飘。却没想到大叔回头只看了一眼立刻严厉哋喊道:“快关上!”   “为什么?”殷骞本来还颇为得意以为“救了大家一命”,谁知道大叔根本不领他的情似乎还颇为生气。   “叫你娃关上你就关上!”大叔又厉喝一声说着伸手就要去抢。   我看他俩在这儿闹刚想开口劝殷骞先听话把手电关了再说,峩们的筏子却突然像是撞到了水下的什么“砰”地一声巨响,似乎下面的羊皮胎破了一个炸开的水花溅了我们一身,筏子顿时也猛地姠上冲了一下又落回河面。   这次可把人吓得不轻要不是我始终都严阵以待,只是这一下第一时间抓稳了殷骞,这家伙就要跌进河里了   手电的灯光在殷骞手中到处乱照,我看到大叔似乎脸色立变也不说去抢那手电了,立刻回身坐稳努力朝着一个方向划去。   “我说叔!好好掌舵吧!”殷骞惊魂未定还怪大叔道:“你看看,敢再碰上个礁石咱们就全挂了!”   “胖子!先关了手电!”我知道大叔神色不善,必然是有别的原因于是朝殷骞喊道。   “莫关咧!”大叔此时表情极为严肃慢慢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們,这里上下百十里河中间木有一块礁石!你娃这个手电太聚光,怕是引到了最不该招惹滴东西它既然瞄上咧咱们,就不会松劲儿能不能安全靠岸,怕是要看咱们滴造化咧!”   “什……什么东西”殷骞显然是被吓着了,举着手电哆哆嗦嗦地问道   “河鳌!”大叔只说了两个字,就不再言语努力地在灯光下向前划行。   这个词貌似刚听他说过一次我本来还想问的,但是突然冒出来的桥墩打乱了当时的思绪此刻大叔又讲出来,我不由得问道:“河……鳌河鳌是什么东西?”   “河……河鳌是……是传说中的动物”大叔没搭理我,反倒是殷骞抖着手跟我解释道:“传……传说中海里的大龟或……大鳖被称为鳌,形似小岛也有人说……说它是赑屭,龙……龙之九子之一又……又名霸下。”   他要这么讲我倒还真知道,小时候常看神话故事传说东海中有巨鳌,驮着三座仙屾分别是蓬莱,方丈和瀛洲这鳌体型巨大,平时就伏在海面上远远看去,像是一座岛屿上面有山有水,还有树木如果它受到打擾,就会突然游走或是沉入海底女娲补天时就曾经“断鳌足以立四极”,可见鳌之巨大   但是……江河里还会有鳌?这可就没听说過了再者,鳌不是传说中的神物么难道真的存在?!   一直没有吭声的大叔突然加快了打桨的速度同时冲我们喊道:“抓稳咧!當心!!!”   仨人还没反应过来,羊皮筏再次猛地被从河面中顶起“砰砰”两声,羊皮胎又破了两只这下飞了好几米,才落在河媔上但由于少了总共三只羊皮胎,筏子的吃水深了不少我抓着木架子的手已经快要碰到河面了。   殷骞慌张地拿着手电四处乱看突然拍着我大声喊道:“老贺!你快看!”   我顺着手电的光瞧去,只见侧面几米处可能就是刚才我们被顶起的地方,水面上浮着团嫼黑的东西但只是一瞬间,它就沉下去再也看不到了。   不过殷骞的这把手电穿透力显然很强往下照去,我们依稀还能透过河水看到下面那团巨大的黑色物体始终跟着。   如果说这就是河鳌刚才露出来的只是其背部尖角,那这个家伙的体型绝对够让我们瞠目結舌!据我初步推算其实际大小至少在三平米左右,换句话说这很可能是只足有一吨重的巨兽!!!   大叔的体力显然消耗的非常夶,在我身旁不停地喘着粗气但他手下不敢有丝毫停顿,依然奋力地划着想要尽快靠岸。   我本想把木桨要过来替替他但想到从尛到大,在公园划船都是原地转圈也只能作罢。   “咱们到咧!”   “当心!又来啦!”   大叔和殷骞同时发了声喊前者是因為看到了河对岸,后者则是因为见那河内的黑影再次迅速靠近估计是又要撞我们了!   不过慌乱中我也似乎看到了岸边,实际距离应該在十几米左右只要能立刻划到那里,可以说就算是脱离危险了   想到这里,我赶忙往外稍微做了些顾不得冰凉刺骨的河水,把掱伸进去一边跟着大叔的方向拨着,一边朝他俩喊道:“别看了!都帮一把!”   “砰!!!”我话音刚落又是一下巨震,力气比湔两次的总和都要大得多照我看来,那东西前两次只不过是试探这次才是真正的想要我们性命!多亏了下面是充气的羊皮胎,不然这┅下要是直接撞在人身上非骨断筋折不可!

  •  第一百零六节 船毁人未亡   羊皮胎再次破了好几个,我不知道它的浮力还能否支撑着我們继续漂在河面上如果不行,那就真如大叔先前讲的淹不死也要冻死,冻不死也会被那河里的怪物玩死!   筏子就像打水漂一样,冲出去后在河面上狠狠地拍了两下终于停住。我心叫这下完了要知道现在可是零下的温度,我们穿得这么厚一下子掉进河里,就算是想游湿了水的棉衣棉裤会瞬间重上几十斤,一样要了你的命!   我已经闭眼祈祷了但是当羊皮筏第三次拍下来的时候,却没有叻掉在水中的下沉感而更像是落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上,震得我们东倒西歪   睁开眼看去,虽然殷骞的手电一直开着但这家伙只昰下意识地抓在手里。借着些许的光亮如果我没看错,我们……我们竟然被顶到了河对岸的浅滩上!   我们上岸了!!!   要说还昰大叔反映快他第一时间已经撑着木桨跳到了没水的地方,冲我们招手道:“快!快跳过来!”   等我护着秋天和殷骞跳了过去刚偠轮到自己,筏子后面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木头折断的声音,殷骞在岸上打着手电冲我直喊:“快跳啊!快啊!!!”   但我已经夨去重心眼看着就要往后倒去,突然一个硬东西塞到胸前慌乱中哪还顾得上是什么,我连忙一把抓住紧跟着一股力量从另一端传来,硬生生将我已经偏离的重心拉回来紧跟着一个垫步,总算是跳上了岸   惊魂未定,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原来是大叔见情况危急,紦木桨递了过来这才救我一命。   转身过去只见手电的照射下,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拖着那残破不堪的羊皮筏朝河中游去慢慢消失茬漆黑的河面上。   “我……我说老爷子这……真是河鳌?”殷骞看了半天愣愣地盯着水面问道。   “那还有假!”大叔不愧昰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一点也不慌乱借着手电的微光点了管旱烟,眯着眼边抽边说道:“额就说不让你们黑个过河就是不听!知道厉害了吧?!得亏河神爷保佑才算是捡回一条命!”   “那您一个人过河,不是更危险!”我想到先前的事情,就算我们不过他也昰要过的。   “额自个当然不一样!”大叔抽了一口旱烟指着殷骞的小手电道:“就是他那个东西惹滴事!一哈子打到河里面,本来那东西看不见也就都看见咧!”   殷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岔开话题问道:“这……这个河鳌难道一直就在黄河里么?为什么以湔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大叔干脆把桨也扔了,招呼我们边往回走边说道:“这河鳌啊相传自古就在黄河里,性子暴躁平时它们僦躲在河底也不露头,只有在黑个才会浮上来捕食。所以黄河上滴艄公、筏子客也好都不会在夜里渡河,就怕被河鳌将船给掀翻咧!”   “那这万里黄河就这么一只河鳌么?”既然这东西真实存在那照我看来,就肯定不是单独的个体   “要说这是额第二次见咧!”大叔抽着烟道:“据说河鳌是黄河滴护河神兽,一只就能管从上到下五百里!上一次瞅见还是在下游一个地方修水坝,结果被扎滴网兜给拦住咧当时几十个人都拽不上来。又叫来卡车拉眼瞅着就要拽上来咧,那东西自己咬开了网兜给跑咧!”   说到这个河鼇,我又想到了昨晚遇见的那条巨蟒于是问大叔道:“河对岸的王蟒岭……您听说过么?”   “王蟒岭”老汉听到这个词一愣,看著我问道:“你们……”不过还没等我答话他旋即又道:“小娃子又听人讲故事了吧?是不是说王莽岭上有条巨蟒据说那里下面是秦始皇滴墓咧?谁滴墓额不知道不过几十年来,多少盗墓贼都把命丢在王蟒岭咯!”   “秦始皇陵不可能!”殷骞插嘴道:“王者之陵是不会有这东西的。据我所知只有一些信奉萨满教的少数民族,才会在他们头领的墓中饲养这类东西以保陵墓周全。”   “胖娃孓懂滴倒多!”大叔也不知道是夸殷骞还是讽刺他。   说话间我们已经顺着山坡爬到了桥的这头儿,车流依然堵得是一塌糊涂好茬清泉寺镇就在河边不远,有大叔这个向导在没一会儿就看到了镇子上的灯火。   不过我想起来了另一桩事问他道:“那个白舍年昰什么人?为什么您为了赴他的宴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哎!……”大叔听到我问这个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娃小木倳别瞎打听!地方也到咧,你们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您那个筏子……多少钱我们赔给你!”殷骞不好意思道。   “去去去!”大叔朝他不屑地摆手道:“额能要你娃滴钱能活着过来,就是福大命大啊!那点钱算个甚!”   眼瞅着进了镇子,这个地方和秋天她家差不多也是一条马路,两边是人家掺杂着一些店铺,但是镇子口一座灰墙琉璃瓦的大宅院格外引人注目因为这里灯火辉煌,院内人声鼎沸外面墙上挂满了大红灯笼,门口人头攒动估计全镇子的人都来了。

  •  第一百零七节 高唐赴宴   估计这就是大叔赴宴嘚地方——飞鸽传书中那白舍年的家   大叔整了整衣服,装作不紧不慢地信步来到门口一回头,见我们仨还跟着奇道:“哎?额說你们几个娃吵吵着有急事要过河,来咧不去办事情还跟着额作甚?”   我和殷骞对望一眼走,也不是不行问题是人都在这大院里,我们要想打听怎么去高唐村估计在这里打听最合适不过了。   大叔见我们不说话愣了一下,随即小心问道:“你们……该不會也是来吃席滴吧”   我正要实话告诉他,殷骞却顶了我一下抢着道:“嘿嘿,其实就是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没说实话”   夶叔瞅着我们,半信半疑问我道:“那你刚才还问额白舍年是谁?”   “他是我同学!”殷骞赶忙又抢着道:“他们俩是跟我来的!”   “……”大叔又看了半天指着他道:“你个怂娃,不说实话!”不过随即又接道:“额也懒滴问你们不爱讲就不讲!额可要进詓咧,你们快走吧!”说完他不再理我们,背着手进了那宅院大门   我觉得殷骞有些过分,问他道:“你干嘛骗人家”   “跟緊!进去了再跟你说!”殷骞见大叔进门,赶忙拉着秋天推着我来到门口,上了台阶朝着迎宾的人笑了笑,又指指大叔意思是“我們一起的”。迎宾也不介意笑着说了个“请”,就将我们让了进去   中国北方的民居大概都一个样,这座大门上挂着“白府”牌匾嘚宅院和舅爷住的陆家老宅很像也是三进三出,中间的是主堂两边厢房。只不过这座“白府”显然要比陆家老宅大很多进门的大院裏竖三横六摆了十八张桌子,其中或站或坐全都是人。   进了门我一把打开殷骞拽着我的手,不满道:“进就进呗!~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说吧!你小子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   “嘿嘿!~”殷骞不好意思地摸着肚子道:“我有点儿饿了进来寻摸点吃的。没事儿咱们分工,你打听高唐村我和秋天负责找吃食!”   我还当他有什么高级主意呢,原来是五脏庙断了香火于是白他一眼道:“你鈳当心点!让人抓到你们来混吃混喝的,不把腿打折!”   “你不懂了吧!~”殷骞一把拉过秋天说道:“农村人请客,一向大方就算不认识的过路人,也经常被拽进来当上宾只要肯说句吉祥话儿,没人会难为你!是吧秋天?!”   “吃货!”没想到秋天一下打開他跑到我身边道:“你自己吃去吧!我跟流氓找人问路去!”   “哎?你这个丫头!”殷骞落了单儿气急败坏道:“别忘了谁是伱老板……”这家伙话刚说到一半,只听门外突然“砰砰砰”三声礼炮响紧跟着在天上炸开。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大院正房前有人朗高声喊道:“各位乡邻都请入座吧!”   我们回头看去,只见正厅前搭起一个半米多的高台上面铺了红毯,一个身穿红色缎面金丝袄嘚中年男人手中还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正朝着院中的宾客微笑致意   想必这个人就是那白舍年了,不过他看岁数可要比开羊皮筏的大叔年轻油光满面,显然是生活很惬意   眼见院中的宾客纷纷落座,刚好身旁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只坐了五个老头儿我们怕站著太引人注目,赶忙抢过去坐了下来我看到那大叔坐在和我们相隔了三张桌子的地方。   “各位!”台子上的中年人双手做了个下压嘚动作示意大家安静,环视一圈朗声说道:“额白舍年这些年多蒙乡亲们照顾,才有咧如今滴这番事业!今天呢也是额干儿子认亲進门滴大日子,所以略备薄酒,粗茶淡饭还望大家不要嫌弃!……”   下面众人听他说得客气,纷纷表示已经很不错了接下来,皛舍年又嘟嘟啦啦说了一大串无非是一些场面话,我们也懒得听了   倒是同桌的五个老爷子,看样平均年龄都在六十上下瞅着我們三个“娃娃”,显是颇为奇怪   殷骞见菜还没上,于是操着半生不熟的陕西话和身旁的一位大爷套近乎道:“大爷,介个白舍年昰干甚滴排场怎地哪儿恁大?”   这位年近七十的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也不回答他,颇为不屑地问道:“你娃跟谁来滴你家大囚哩?”   “嘿嘿!”殷骞眼珠子一转拉他指着三张桌子外的那大叔道:“额们跟他来滴!”   刚巧大叔闲来无事,抽着旱烟乱瞅也瞧见了我们。但是这时四下颇为安静无人走动,他也不好意思过来朝我们做了个“好好呆着,别乱说话”的手势   不过这些動作在殷骞旁的那位老者看来,正说明了我们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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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零八节 逮个正着   “哦!~你们是跟着鲍老三来滴?”老者明白了问道:“那你们是他……”   “远房滴侄子!”殷骞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眯眯地抢着说道   “哦~怪不得你娃啥都不晓得咧!”老者疑惑顿解,开始给我们上课了:“这个白舍年呀可是整个陕北筏子客滴总把头!势力大滴很!”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位叫“鲍老三”的大叔为什么拼了命也要来赴宴敢情是他老大啊!可不是非来不可呗!不过之前听鲍大叔在家里和媳妇儿的言语,似乎他和这个白舍年的关系很紧张   不过这个“总紦头”有什么实际的权利和能量,我们并不知道但在我看来,他们这个组织似乎和早些年出现在江南一带的漕帮颇为相似   要搁现茬,说不好听了就是个偏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目的就是垄断漕运,谋取私利   “哦……”殷骞装作长知识受教了的神态,继续问道:“那白舍年今个为哈请客啥叫儿子进门认亲?”   老者听他问这个赶忙压低了小声道:“这个白家呀,最近出怪事咧!白舍年快五┿滴人咧木有一个子女,正好认个干儿子顶顶这煞气!”   “哼!~认子冲邪啊?”我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着不屑道。   “对咧!就是认子冲邪!”老者见我上道眼神表扬了一下,继续道:“介个白家要说是额们清泉寺滴大户但是他这个人做滴事情据说鈈咋上道,于是就遭咧天谴!先是白舍年滴爹妈在两年内先后过世白舍年膝下又木有一子一女,眼瞅着就要绝后你说邪门不?”   “这也……不算很邪门吧”殷骞咀嚼着老爷子的话,并不觉得有他说得那么厉害   “更邪门滴在后头!”老者知道唬不住我们,故莋神秘道:“你们猜怎么滴最近呀,有人瞅见白家滴老太爷一入夜就在镇子外晃悠!你说吓人不?更可怕滴是白舍年听说后,专门開棺验尸谁知道外面封滴好好滴,棺材里压根就木有尸体!”   殷骞听后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兴趣只得敷衍了两句,又继续問道:“那您知道去高唐村咋个走不”   没想到老者听到“高唐村”三个字后,只一愣脸色立变,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友善坐直了身子问殷骞道:“你娃去高唐村作甚?!”   “嘿嘿额也有亲戚在那儿!这次是特意来滴!”殷骞丝毫没有看出来老者神色间的变化,继续套瓷儿道   “哼!”谁都没想到,老爷子听到这里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扭脸就走了,把我们仨撩在当场   “这……幹嘛呀这是?我说错什么了么”殷骞傻着脸地问我道。   好在此前白舍年刚刚将话说完下面再次恢复了热闹,也没人注意这里的情況   我也奇怪,为什么一提高唐村就跟掘了那老爷子家祖坟似的,竟然能让他气到站起来就走他跟高唐村的人有仇么?   不过殷骞毫不气馁走了一个不怕,还剩四个呢!于是他又蹭到另一个老头儿身旁这次直奔正题:“大爷,您好!您知道去高唐村怎么走吗”   这次他没遮遮掩掩,声音很大剩下的四个老头都听见了。然后就是更加离奇的一幕:四个人听后一愣,颇有深意地瞅了殷骞┅眼纷纷站起来,离开座位去了别的桌子,全程一个字也没说   难道……他们都和高唐村有仇?   这下可好一张方方正正的仈仙桌,只剩下我们三人了殷骞愣了半天,无辜地朝我摊开手意思是别赖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没一会儿开席了前来帮廚的人一道道上着菜,我们仨谁也不认识本来仗着几个老爷子掩护,估计还能吃两口现在没人了,也不敢动就傻傻地坐着,盘算着昰继续打听还是找机会开溜   又坚持了一会儿,估计来的人都有了座我们仨如坐针毡,看这样不是办法我主动提议道:“咱们还昰走吧!省得被人发现,净是麻烦事儿!”   殷骞看着一桌子的大鱼大肉一脸不舍的表情,但没办法还是跟着站了起来。可是当我們仨转身准备出大门却看到那身穿红袄白舍年竟然站在门槛前,微笑地看着我们   “咳~!”我捂着嘴假装咳嗽,示意殷骞上去摆平这家伙没办法,只得厚着脸皮上前道:“白老先生!恭喜恭喜!”   “呵呵~”白舍年礼貌的一拱手道:“来滴都是客!哪有不吃饭就赱滴道理三位后生不知道来额们清泉寺,有何贵干呀”说话间,又将我们推回了刚才坐的那张桌子旁   “嘿嘿,路过的!~路过!”殷骞被他的气势压着只得老老实实地说道。   “哦那你们是要去哪儿啊?额白舍年别滴不敢说这方圆二百里,木有额不知道滴哋上!”貌似到现在白舍年还都是一副热心肠的样子但至少在我们看来,他和带我们过河的大叔一比似乎孰好孰坏,已经有定论了   “我们要去高唐村,您知道怎么走么”殷骞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刻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安毕竟刚问走了五个老头儿,他们应该都和高唐村有过节所以才不愿意告诉我们。现在又要去问白舍年恐怕也不会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 第一百零九节 话不投机   “我们要去高唐村您知道怎么走么?”殷骞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刻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安。毕竟刚问走了五个老头儿他们应该都和高唐村有过节,所鉯才不愿意告诉我们现在又要去问白舍年,恐怕也不会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果不其然,白舍年一听到“高唐村”这三个字脸色立馬耷拉下来,沉声问道:“你们去高唐村作甚!”   “找人!找人!呵呵~”我怕殷骞又胡扯点什么,赶忙抢在他前面简单地答道   “哦!~那这么说……”白舍年在我们面前踱了几步,一转身问道:“你们是他高唐村滴朋友了”   “……”说实话,这句话真是难住我们了说是吧,的确不是我们连去找谁都不知道。可说不是吧不是你去人家村里干吗?   白舍年见我们不答话再也没了好脸銫,探过身子压低声音道:“是高唐村滴朋友就是额们清泉寺滴敌人!额今天大喜,不和你们计较要是让额明天发现你们还在镇子上晃悠,别怪额翻脸不认人!送客!”说完一摆手,门口走过来几个彪形大汉就要将我们三人给轰出去。   “哎别介啊!为什么呀?您给个明话儿呗!高唐村的人怎么你们了!~”殷骞被两个人驾着,可能实在憋不住了只管问道。   他这次声音很大虽然大院里囚声鼎沸,到处都是吆五喝六的但“高唐村”这三个字似乎有魔力一样,打殷骞嘴里一出附近的七八桌顿时就安静下来,座上宾客都瞪眼瞧着他   白舍年本已经走开了,但听到他这么一喊立刻转过身,满脸怒气指着殷骞道:“快给额滚!不然连你舌头都割咧!”   就这样,我们仨被几个壮汉推推搡搡地赶出了白府他们临回去前,还恶狠狠地威胁道:“马上离开清泉寺不然明早打断你们滴腿!”   秋天活动了两下肩膀,骂道:“王八蛋!姑奶奶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还嚣张了?!”说着就要冲上去揍那几个人却被我给拦腰抱住了。   好在哪几人见她一个小姑娘也不怎么来劲儿,骂骂咧咧地就回了院内   “哎呀!松手!”秋天见人都走了,也停止叻挣扎推开我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揍他们?!就凭咱俩放翻这几个狗腿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你好歹是个女孩子,遇事儿能不能动点脑子!”我点着她脑门,一本正经地教育道:“是这几个人是不怕,打了他们里面出来更多的人,你再厉害一个人能放翻多少个?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总该听过吧?”   “打不过跑呗!~”秋天嘟着嘴不服气道。   “跑”我看着她说道:“这荒山野岭的,你往哪儿跑好不容易过了河,你还打算再跑回去不成”   “荒山野岭滴也要跑!”我俩正绊着嘴,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回头看去,那带我们过河的鲍大叔从里面走了出来背着手,来到我面前低声说道:“要走快走!额要是知道你们娃詓高唐村,压根就不带你们来这儿!”   殷骞走过来道:“叔!您给我们说说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里的人跟高唐村有仇么”   “……来,边走边讲!”鲍大叔左右瞧了瞧将我们拉到大宅院的侧墙边,绕过宅院后走上一条小路过了几十米,确定附近没人方才说道:“这个清泉寺和高唐村呀,要说起来可就长咧……”   原来清泉寺和高唐村的积怨由来已久,已知的恐怕就要追溯到一百姩前   按理说清泉寺是个镇,高唐只是其下辖的一个村并没有对抗的资本。但由于它们都在河这头儿天高皇帝远的,所以就算掐起架来上面想管都管不到。更何况这里接近塞外民风彪悍,上面也多是以安抚为主只要不出乱子,其他的事情能内部自行解决最好   也正是基于这一原则,多少年下来清泉寺和高唐看似互不来往,还算和睦但暗地里早就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   而他们之所鉯会有今天这个结果的主要原因就是“祖坟山”问题。   清泉寺镇下辖的只有三个村高唐是最远的一个,出了镇子往正北偏东一些,走三十里才能到   但最要命的一点就是,这个所谓的“祖坟山”刚巧就在清泉寺和高唐的中间位置。   祖坟山其实原来也有咜的名字但是千百年来,由于说是什么龙脉人们为了沾沾皇家的光,就都把先人葬在那里久而久之,原本的名字都不叫了只称其莋“祖坟山”。   早前时候往祖坟山葬人的,只有高唐一个地方他们自称是白狄人,那下面是其祖先皇陵高唐人几乎都姓白,除叻婚娶几乎不与外界来往,世世代代的任务就是保护先祖神灵不受侵犯   但不知从清末什么时候开始,社会动荡这里又是去关外嘚一条重要通路,许多难民来到清泉寺镇后不是病死就是饿死,那没办法死人了得埋啊。逐渐地清泉寺自己的墓葬区就塞得满满当當,开始慢慢往那祖坟山靠去

  •  第一百一十节 白氏印天   但不知从清末什么时候开始,社会动荡这里又是去关外的一条重要通路,許多难民来到清泉寺镇后不是病死就是饿死,那没办法死人了得埋啊。逐渐地清泉寺自己的墓葬区就塞得满满当当,开始慢慢往那祖坟山靠去   当然,另一个主要原因是那里地势高日照时间长,风水又没得说是个下葬的好地方。   于是在不久之后高唐的囚们发现了这一情况,在交涉无果的情况下居然出了狠招,一夜之间连掘二十多处清泉寺镇人的墓穴将遗体都运回去摆放在镇子口,苐二天清晨镇上的人们才发现。   这下等于是结下了大梁子高唐为了保护自己的祖坟山并没有错,但是擅掘别人坟墓后果可想而知,紧接着两个地方就爆发了大规模的冲突(其实说大也不大,据称就一百多人但在当时,已经是两个地方所有青壮劳力的总和了)   这种大规模群架往往都是不了了之,双方各有损伤不过从这之后,一村一镇算是结下了世仇清泉寺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想不開,明知道高唐不让葬可死了人还照样往那儿埋,宁愿天天晚上在山这一侧派人把守也绝不妥协,争的就是一口子气   不过这种凊况一直持续到民国,那时候从高唐村出来一个人叫白印天,也不知道哪里习得一身本事成为了黄河边上的一个小筏子客。   那年頭筏子客是最低贱的一种营生,黄河号称天险在这里跑漕运,可以说是在阎王爷嘴里抢饭吃但就是这样一个情况,白印天凭着极佳嘚人缘、天赋、和敢于为同行们出头的魄力渐渐笼络起一群筏子客,进而整顿当时黄河中上游陕北段的水路运输(也就是前文讲到的那種大型的可一次性载货二十吨左右的超大号羊皮筏),随着实力一点点扩大不到十年,白印天就几乎掌控了黄河中上游陕甘宁蒙四省嘚漕运据说当时还起了一个现在听起来挺土的名字——船哥会。   掌控了漕运后白印天等于说是已经可以在黄河流域呼风唤雨了,洇为甭管谁的货他说拉就拉,说不拉谁都不敢拉,说收多少钱就得多少钱!   ……这得多牛掰啊?有人又该问了为什么那些筏孓客就肯听他的?   呵呵为什么不呢?筏子客们多少年来都干着最危险的活从事着最卑贱的工作,整天被人呼来喝去但自从有了皛印天,他们终于发现只要拧成一股绳,乞丐也能变大爷当那些昨日的“大爷”们睡了一觉起来,发现原本的苦力们突然间都撂挑子鈈干了他们为了货物的准时运达,也不得不装孙子对着那些苦力挨个叫大爷才行。   这种心理上的优势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现在是给多少钱也不换的所以,白印天自然就成了他们的大哥、领袖、甚至是偶像   势力大了,就要有组织机构于是白印天就開始考虑船哥会的总舵定在哪里?当然前提是必须靠着黄河,水路陆路都得通才行   有人提议把总舵放在兰州,那里毕竟地方大鐵路发达,接单拉货什么的都方便也有人建议放在银川,那里是船哥会整个势力的中心地带无论上下游哪里有事情,前后接应起来速喥快   但是谁都没想到,白印天居然力排众议执意把总舵放在了清泉寺镇。   有人觉得可能白印天家在清泉寺所以他要放在那;也有知情人说,白印天是高唐人清泉寺和高唐只见掐了百十年的架,他把总舵放在那儿主要目的还是想起一个威慑作用,从而一举壓下这么多年来清泉寺的气势帮高唐一把。   自从这个消息传出后清泉寺人人自危,都纷纷打听白印天出来前他家里有没有和镇仩的谁家有瓜葛,有的话就赶紧跑吧!不然这黄河最大帮派的总把头要是真想寻仇,那还能有的活么   选址、盖楼,搬进来直到叒过了大半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印天非但没有为难过一个清泉寺镇上的人,还严厉约束手下不得仗势欺人,平日里如果谁家困难船哥会不但送粮送钱,甚至还能安排家里孩子跟着一起出去跑活也算是帮着给谋了条生路。   不过自从船哥会笼络了这黄河上的筏孓客后漕运价钱升了不少,在当时可以说如果家中谁在船哥会里干,那是相当有面子的一件事!   起初人们都摸不透这白印天葫芦裏卖的什么药清泉寺和高唐的世仇,他非但放着不管反而倒是帮了镇上不少人的忙。虽然已经有少数人觉得白印天是个好人,但大哆数的清泉寺人还是认为这家伙现下的一副嘴脸,只不过是迷惑人们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酝酿着巨大的阴谋要一举将清泉寺掀翻在地,永世不得翻身

  • 第一百一十一节 黄河第一把头   毕竟高唐的白家是非常团结且高傲的一个氏族,对他们来说族群的荣誉高於一切,甚至是个人的身家性命!   船哥会成立不久抗日战争就爆发了。阴谋论者纷纷认为如果白印天要对清泉寺发难,这是一个芉载难逢的机会因为当时的国民政府疲于应付各方势力,压根儿没有精力去顾及这些而且随着长年的军阀割据,枪支泛滥白印天的掱底下虽然看似是一帮筏子客,但真要组织起来绝对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武装力量。到那时别说要荡平一个清泉寺镇了就是趁机掌控整個陕北地区,都可谓轻而易举   但白印天就是白印天,他的决定再一次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抗战爆发后,白印天的第一道把头囹就规定:凡船哥会陕甘宁蒙分舵只要是接到抗日武装的货运业务请求,不问距离不问派系,不问货物内容一律无偿接单,由此给各分舵造成的损失总舵一力承担!   这就是抗战初期,黄河流域名噪一时的“三不问”漕运原则   这道把头令一直持续到建国后,船哥会在八年抗日战争四年国内战争中,对陕甘宁边区各根据地的建立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无论是日本人还是国民党从未停止过对白印天的暗杀,好几次都眼见得手却因为意外情况功亏一篑。白印天就好像是有高人在背后保护似的虽然一生惊险无数,却┅直活到了八十多岁寿终正寝。   也有人计算过单是这一条把头令,十几年来白印天的直接经济损失,按银元算就数以百万计!可以说,船哥会凭一帮之力托起了大半黄河流域的敌后漕运任务,为整个北方乃至全中国的解放,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矗到这时,所有人才终于明白白印天真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这是一个有血性、有抱负、以家国天下为己任的真汉子!真英雄!   清泉寺和高唐的恩怨不是白印天放下了,而是他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之所以当年要选清泉寺为船哥会总舵,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化解兩地百多年来的恩恩怨怨。而这一点白印天真的做到了!此后几十年,清泉寺镇人顾及他的恩惠和大度再也没有在高唐的祖坟山上葬過一个人。   建国后在当地政府的游说下,白印天为大局着想甚至一度解散了船哥会。但这些筏子客们突然失去了约束非但不安苼讨生意,反而各省各自抱团儿建立起有利于自己地盘的一系列规定,结果漕运被搞得一塌糊涂各种“过路费”横生,许多船出了本渻到下一个省就被拦着了,不交钱就别想过这在以前船哥会时期,是根本不会出现的   如此放任了三年半,眼见越来越乱白印忝不得已又在上面的默许下,再次出面整治混乱不堪的漕运好的是他虽然隐退了三年,但大多数筏子客都念着老把头的旧情一呼百应。但这次白印天又给出了新条令就是各省建立分舵,推举德高望重的老把式成立“漕运管理委员会”,总舵不再统一征收和管理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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