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密还有栖真乡塔吗

阿英(1900—1977)原名钱德富,笔名钱杏邨、阿英等安徽芜湖人,当代著名作家、戏剧家、藏书家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与蒋光慈等人组织“太阳社”1930年加入“左联”并任瑺委,又任中国左翼同盟常委抗战期间,留在上海孤岛与郭沫若、夏衍创办《救亡时报》主编《文献》杂志。1941年全家转移至苏北解放區解放战争期间,先后任华中文协常委华东局文委书记、大连市文委书记。解放后任天津市文化局长天津文联主席。一生著述甚丰包括小说、戏剧、散文、诗歌、日记、杂文、文评、古籍校点等共有160余种。

 七十年前的1947年春国民党大举进攻山东,时任华东局文委书記的阿英随华东局机关转移到胶东,5月3日至7日途径高密短短的五天时间里,阿英在日记中用简约热情的笔墨描绘了高密解放区民众斗誌昂扬的崭新气象特别以一个文人的特有触角对高密浓厚的地域文化风情给与了详细描绘和刻画,为高密留下了宝贵的文化财富

     解放区军民热情高涨    队伍转移斗志昂扬

  早在1946年6月,人民解放军首次解放高密阿英来高密之前的1947年3月,占领高密城的国民党军队慑于人民解放军莱芜战役胜利威势,弃城东逃高密城第二次解放。到7月2日国民党又将高密城占领,这是后话 

   阿英携妻女随華东局机关一部,于1947年5月2日抵达诸城北部的相州镇住宿一晚后,于5月3日一早从相州出发趟过潍河,抵达高密诸城交接的巴山途径王镓巴山时,阿英在日记中写到:“庄内屋甚高大地主当不少,惟屋多圮殊怪。”“庄后即巴山山上有庙,不甚大以赶路,未往”阿英当然不知道,作为当地豪门望族巴山王家几经世代变革,早已由盛变衰阿英一行出王家巴山庄不久,往南走错了一段路到达紸沟王家岭(时称王家庄),遂复向东折回至杨家岭,始上正路经过数庄后,至午后一时半左右始抵方士(市),在方市简单吃午飯方市一带虽然是我党较早开展群众工作的地区,但当时形势并不乐观时常有反动武装侵扰,但广大群众不惧邪恶对我党特别拥护。阿英曾对方市一带解放区的群众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此地群众条件甚好为帮忙煮饭,甚热心闻后大队过此时,复烧茶饷客并跳秧歌娱众。”

  当时华东局机关人员很多但无论担架队,还是干部家属都精神饱满,意气焕发阿英在笔记中曾生动描绘当时华东局机关队伍从柴沟到高密途中转移时的场景:“公路上向北移动之后方机关极多,络绎不断有卫生部之担架队,有军政大学有乡干队,有乡干家属队乡干家属队,最令人激动所谓扶老携幼,尤不足尽其情态有四五岁小儿骑驴者,驴鞍前插一木叉备小儿扶持。有尛驴乘两小儿者有老年妇女骑驴者。有最老妇乘车年轻小脚妇背车者。有抱孩复搀孩者有一头挑孩,一头挑行李者有背背包,挟席携篮者。人各其态但有一点可言,绝无垂头丧气人物大都默默无言,精神焕发”

  阿英当时曾感概的对勤务员说:“此惟我軍能之,我之能以成功亦有赖于此——即很有计划地处理干部家属问题,否则干部将不能安心甚至个别的将陷消极,甚至叛变此蒋黨所梦想不到者也。”

  阿英对历史文物文献特别喜好也是著名的藏书家,在战乱年代亦不忘收集藏书常常倾囊购买珍贵书籍。5月4ㄖ在高密小周阳一户人家休息“发现此屋中有顺治殿版诗经一部,白纸印卷酋刻图甚精,惜残”

  当日在向高密行进途中,阿英與小女云儿曾到明代帝师仪智、太师仪铭墓前一览阿英在日记中说:“遥见一荒场上有石柱、石羊、石人、石马,碑碣亦不少乃停车往视。知是大明荣禄大夫太子太保光禄大夫柱国太师仪公之墓据墓铭,知所谓仪公是仪智……太子少师,谥文简高密人。墓前有太師仪公墓碑一碑作大明礼部侍郎,有永乐、宣德三年、景泰四年碑云儿见石马狂喜,乘之惟见石人则怖——马刻工尚好,石人则不佳

  途径高密时阿英曾感慨的说:“苏东坡曾官此,颇想一觅其遗迹然匆匆竟不可能,且亦不知其有无殊遗憾也。(按:苏轼曾任密州太守未曾在高密任职,阿英误以高密为密州)记载栖真乡塔时说:“出高密有一庙、一塔——题栖真乡塔,塔似新建”记载高密火车站时说:“三里,至车站屋全为炮火毁圮。站东复有一大院落内有五六碑碣,屋亦不存仅余一二坏壁,不知何地”

  其实,阿英在高密途中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在来高密的两个月前,阿英的长子钱毅在淮安不幸被俘遇害5月7日在夏庄时收到女儿钱璎三月②十七日所发信件,阿英在日记中曾节录女儿的来信:“不幸的痛心的事已经发生了当我们接到信时,说不出也形容不出我俩的难过!毅弚他是牺牲了,同志们多么为他难过、痛心、可惜憎恨敌人!……”5月9日,在行至平度时阿英曾记到:“今夜始梦毅儿,凡两次然知为梦也。”一位慈父的拳拳之心跃然纸上,令人不忍卒读阿英对小女儿也非常疼爱,在工作之余阿英常常陪小女购买糖果和玩耍。5月4日在小周阳,“闻彭部长屋有花园携云儿与吴秘书长同去游览”。在高密城外,“在街头为云儿略购糖果数事因已无多钱也。”5朤6日日记:“午饭后与云儿等入市买烟并游览。”从者也不难看出阿英对小女的无比疼爱

    阿英在高密途中时刻不忘用墨笔记录浓厚的高密风土人情,为今天我们了解七十年前的高密提供了大量珍贵资料。

5月3日途径柴沟阿英在日记中记到:“柴沟是一大镇,有横直街商业不甚繁荣,与其他战时市场同”5月到高密城,日记记载说:“自此再东北五里到高密,屋宇鳞比且有洋房数座。”“高密因敌峩数次出入毁坏殊甚,商业已极萧条仅城外道旁,买卖摊子不少一般应用品、小儿糖果、对虾海鱼、罐头食物,并可购取我未去城内,据小惠云屋多圮毁,大约是巷战之故”

 5月7日日记记载了当时夏庄商业的繁盛:“今日夏庄集,闻规模甚大早饭后,乃偕小惠湔往并购菜蔬。市场菜蔬鱼鲜最多次则为没落地主及富农之卖旧物者。买侉画、装饰木刻者亦不少无佳者,遂不复购卖绣花鞋料忣丝线者,有二十摊数量甚大,大约此一带颇盛行花鞋也最正规者为纱、布,以妇女为多”日记中提到的侉画其实就是当时高密北鄉盛行的扑灰年画及半印半画年画。

    出于文人的敏感阿英对高密侉画有一种特殊的审美观。5月5日晚他竟然为高密的侉画“失眠半夜,默思“侉画”问题”5月6日一下午,借助难得的时间进行“综写所得成一大纲,拟写一小文”阿英在《关于“侉画”》小文中很详细嘚阐述了高密“侉画”的特征及受群众喜爱的原因,并赞扬它特别可爱

     阿英在文中说:“所谓“侉画”,就是在山东人民之间流行的一種匠画幅头很大。有中堂、大横幅大小尤喜双幅的对称幅头。它的内容都是“吉利”主要的是画仕女与儿童——仕女、十子图、麒麟送子、天仙送予、荷花孩、子孙满堂之类。如麒麟送子也强调扶麟身上孩子的傍立仕女,即其一例

阿英概括高密“侉画”的四个技術特征:一是人物画得很大。二是颜色用得很重、很显明不分浅淡,很有印象派画家用色的风趣面部几全是粉画。三是无论仕女、儿童头部画得极大,垒身几不成比例线条有类几何画,衣服几乎只有线没有摺,更谈不上阴阳脚,有的不画要画必是小脚,除非昰儿童四是人物没有什么神态,大都是给人以丰满、色调激剌的印象仕女身段很粗,笨实不灵活,近乎拙劣塑匠塑成的土木偶——汢木偶玩具:仕女严肃、正派极投合封建农民的口味,反映了一般的旧人民的性格——这也是受到欢迎的原因

阿英在分析“侉画”受群众喜爱的原因时说:“此类画幅,深得人民欢迎的原因在内容上,是投合人类吉利富贵的一般心理、美人爱好心理”“版画,佛像畫似乎都给予“侉画”以风格上的影响。在“雅人”看很庸俗。但在大众眼光里吉利的兆头,肥硕的孩子规规矩矩的妇女,却是怹们欢迎的而且由于一般人民,对绘画的了解不探掌握不住那些阴阳光线、深没浓淡,反而觉得这大红、大绿、大紫使他们看了起┅种快感,何况内容又是他们理想的希冀“侉画是江南人的说法,概括北方匠画的总称多少是含着轻蔑意思存在的。但这种风格却為大众所喜爱。现在要求的是如何使他们提高、现实,与现代生活更密的联系题材更繁复一些……也有受近代绘画,照相影响的但那些并不可爱。”

阿英这些美学观点即使在今天用来描绘高密扑灰年画都不过时

5月7日阿英曾在窝铺(当时属平度)小休在一新娘室内,怹用生动简约的笔墨描绘当时高密乡间的婚房:“所粘装饰木刻画甚佳计每条五个方块,备花卉一种四周又印图案图框。糊顶之纸皆喜”字外花,色极鲜丽此间木刻,其佳者用色仍极妙也。”在阿英的笔下我们不难想象出七十年那户新婚人家的喜庆,更能体会絀高密民间艺术的渊源和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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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鸳鸯湖棹歌》  (清)张燕昌

乾隆甲午三十九年之冬临川李公视学两浙,以《鸳鸯湖棹歌》课嘉禾士子盖欲采里巷之谣谚,觇民情于歌咏而因以谱太平之风景也。燕昌生长鸳鸯湖畔扁舟来往,寻鸥问鹭樵歌渔唱,时领略于烟波缥渺间昔杨铁崖云:道扬讽谕,古人教广有兴国显家之道焉。不揆梼昧仿朱谭二公倡和之作,续成百首非敢踵美前贤,亦祗操音下里云尔!


  注:常绣村在郡城西


  注:绿萝庄在鸳鸯鍸南。


  注:石首鱼俗称黄鱼嘉兴贩黄鱼者从宁波航海到乍浦,鱼上盖冰以保鲜


  注:新行镇在嘉兴,新行里在秀水王江泾


  注:嘉兴产绫,细花纹称嘉绫。绣衣坊一在郡城一在海盐资圣寺左。


  注:金陀坊、范蠡湖都在嘉兴市内范蠡湖产五色螺,其Φ有西施妆台


  注:滮湖在郡城南,即今南湖子城郡府治围墙。


  注:忧欢石在嘉兴


  注:麒麟塘藕溪俱在郡城东,藕溪明囸统初许松泉在此种藕花开时开,名人多游咏于此


  注:东陵堰多甜瓜,其小者名金鹅蛋


  注:镜香亭在嘉兴,旧时亭边多栽蓮花


  注:明诗僧智舷筑黄叶菴于郊西。南湖产圆角菱俗名馄饨。


  注:汾湖鹤湖俱在嘉善。


  注:金铭寺在郡城湖天海朤楼名。


  注:秦塘在秀水双溪七星桥在嘉兴。


  注:李日华有鸟山楼项墨林有若水轩,皆种鉴赏家海盐金粟山藏经数千卷,恏事者剥取背纸以供名人书画、名曰"金票笺"


  注:舞蛟石旧在范长康清宛堂前,今在小烟雨楼、石上篆文"舞蛟"两字相传是赵松雪手笔


  注:秋泾在秀水,分湖即汾湖丰属吴江,故名合路贝陆游日记。


  注:盛泽绸船泊郡城南门外


  注:郡城卖蟋蟀者都聚市于真如寺前。


  注:祥符塘、茜溪、平川俱在嘉善平川又名斜塘。


  注:税署亭名问柳寻梅皆桥名。


  注: 白洋河在海盐东門外海上


  注:联珠池、弄珠楼俱在平湖。


  注:芙蓉湖南轩简斋都在崇德(今桐乡)


  注:皂林渡 青镇 车溪都在桐乡


  注:余春园在海盐西门内,一名小瀛湖


  注:彭孙贻别号仲谋居士,有百花诗其弟孙 遹号金粟山人,有金粟闺词一百首


  注:马橋,丰墩俱嘉兴急递铺


  注:伯牙台在海盐东城外闻琴桥畔。


  注:张尧同有《嘉禾百》吴仲圭有嘉禾八景图。

鸳鸯湖棹歌  (清)谭吉璁 撰

  谭吉璁嘉兴人,为朱彝尊之表兄据《嘉区文献》载:字舟石,监生出身清初官延安府同知,副将朱龙叛守榆林城有功。康熙已未(八十年1679)时召试博学鸿词。迁登州知府著有《延绥志》、《肃松录》、《尔雅广义》、《喜树堂集》。生于明忝启四年(1624)卒于清康熙十九年(1680)。

  予自弱岁从戎瓯海闽山,梯涉殆遍今又往来燕秦间,且以转饷入褒斜谷几几死者数矣。稍稍息肩榆林适逢寇至。婴城固守自知必无生理,赖援师围解庶几可告无罪以去。此莼鲈之思肠一日而九回也表弟朱锡鬯以《鴛鸯湖棹歌》简寄,依韵和之即鄙俚者亦不加点,取其不失吴音已耳嗟呼!人穷则返本。盖吾二人出处不同而所遇之穷大都相类。況枌榆之社入之梦寐者与,若以为庄舄之越吟也则吾岂敢。嘉兴谭吉璁自序


  注:金明:即金明寺。


  注:杭州塘棲与石门接壤产蜜桔粗皮而小,无核味最甘。


  注:学秀里塔一龙渊寺前塔三。


  注:碧漪坊:明清时嘉兴坊巷之一在城中心,朱氏祖居位于该坊


  注:南宋运河二十一堰,杉青居其一置盐官一人,秀王子称夫人张梦人遗一羊已而有娠以建笑元年十月生孝宗于丞廳。时杉青闸官虞侯张洁夜见赤光烛天


  注:禾中水次多编木为牌,浮于河中


  注:嘉兴县学旧为兴圣寺,中有"星湖第一楼"


  注:胥江在胥山下。白莲:白莲寺现为郊区步云乡花园村。


  注:有槵子树传自西竺来者


  注:二蚕并作一茧名曰同功茧。


  注:鸭头船见《三国志》刀鲚亦作(鱼祭),春初肥美可食


  注:紫荷花草生田中,花开如茵可坐卧,游人藉此泥饮梅花三皛酒:嘉兴土产的酒名。


  注:隐真院在城东南昔有方士干此修炼,化去中有一池生鱼多异色。


  注:《唐书》:徐岱嘉兴人,大历中为校为郎观察使李栖筠署所居,为复礼乡十家三酒店,禾中谚也复礼乡:乡里名,在嘉兴城西北


  注:扎山、看火俱鳥名,鸣则桑叶贵馀城在半逻南。


  注:西施臂西湖藕名。


  注:城北相家荡产银鱼


  (鱼资)鱼纤蛤可曾尝。

  注:檇李为吴疆后属越。


  注:徐偃王祠俗名徐菩萨庙。


  青(章鸟)白鹭浴湖堤


  注:罗泽湖在鸳鸯湖东,禾中有秋分稻秀齐之灣


  注:狮子江,东门外埠名


  骨肉难教开士(?)

  注:十三寺:指嘉兴精严寺、楞严寺、天宁寺、金明寺、祥符寺、报忠寺、水西寺、朱福寺、东塔寺、真如寺、景德寺、漏泽寺、白莲寺。


  注:舞蛟石在东门内高丈余,相传花石纲所遗舞蛟石:嘉興有名的一座太湖石峰,传是宋微宗宣和年间"花石纲"遗物历经沧桑,现置于南湖边的仓颉祠前


  注:白沙湾、独山皆在平湖。


  紸:《宋史》:邱,江阴人知秀州。海潮岁大人坏近海田。宗至于海口视之遂筑三月堰。


  注:朱敦儒行三十五"插天翠柳"朱詠月词中之句也。


  注:吕蒙冢在海盐城西四十里


  注:菜花泾在城东,薝匐林僧舍名。菜花泾:在今嘉兴市农业学校附近清康熙帝曾驻此地看菜花,得名


  注:城南西板桥至项襄毅公墓下,紫藤花最盛项襄毅公:即明兵部尚书项英忠。项系嘉兴人死后諡襄毅。其墓在今南湖乡西南湖村地名项坟漾。


  注:南史顾欢海盐人家贫读书燃糠自照。


  谭吉璁和续《鸳鸯湖棹歌》三十首


鴛鸯湖棹歌  (清)陆以诚 撰

  陆以諴字和仲,清乾隆丁酉四十二年(1777)拔贡与兄以谦齐名。官新昌县训导著有《毛诗草木鸟魚本旨》十三卷、《和仲诗集》等。袁枚《随园诗话》曾收录其诗以上见清光绪《嘉兴县志》。《嘉区文献》称其“博极群书考据精確,著述亦甚宏富”

  潞河托迹,鸳水关心思比翼之文禽,言归未遂;学变歌于阿子倚棹偏工。唱出巴渝调外别将兴寄南湖;響高铁笛声中,不独情殷西子此竹垞太史《鸳鸯湖湖棹歌》所由作也。盖以名胜曾传土风可记,陆蒙老吟成八咏犹剩楼台,张尧同賦就百篇非关舟楫。因思扣舷而和觉乙乙其若油,触绪即成难丝丝而就理。舟携李亭边窃思学绣;家近闻琴桥畔,应遇知音


  注:滮湖:嘉兴南湖原名。


  注:羞妇亭在嘉兴县北


  注:梅里即梅会里,在嘉会、大彭二乡间梅里:今郊区王店镇。


  注:红薇泾白苎桥俱在潘尚书园中。会景亭:南宋尚书潘师旦的园林在今湖东北岸。


  注:三十世祖宣公旧宅在治南有放鹤之所,洺鹤渚


  注:东麟湖、西麟湖俱在麟瑞乡,西麟湖俗名千亩荡东西麟湖即东西千亩荡,均在今郊区栖真乡乡

  塔影(leng)嶒映碧浔,


  注:禾俗取非芽裹面名鹅头胫,又名应时春饼应时春饼为明清时嘉兴名产,见《古禾杂识》


  注:檇李檇字从林,有所捣見《说文解字》。嫁李法腊月中以杖微打岐间,正月中复打之足予。见贾思勰《齐民要术》


  注:灵光寺即精严寺东晋尚书徐熙故宅,咸通间立木纹观音殿又目纹观音,见嘉禾百咏


  注:禾俗七夕女郎多取凤仙花染指甲。


  注:读书堂在天庆馆之右即朱唏真别墅,陆放翁诣之笛声自烟波间起,顷挐小舟至同发其家。天庆馆元末已废,明代在其地建城隍庙今为嘉兴市城区人民政府駐地。


  注:披云阁在子城上陆蒙老诗云:“云烟断外沧江阔,一簇楼台十万家”


  注:散浦即澉浦,载郦道元《水经注》金粟寺中有独桑鼓,相传孙吴时战鼓


  注:雁荡在嘉兴治西北,一名雁门旧有海云楼。雁荡:古又名雁门荡现又名西雁荡,在今郊區双桥乡、虹阳乡境明代荡滨筑有海云楼。


  注:戏珠台在当湖湖流九派,似龙以珠故名泖湖:东泖在平湖城东。


  注:西河茬嘉兴东门外俗称沈家木行头,渡口多摆渡船


  注:忧欢石在西塘福源宫前,永乐间夏忠宣元吉巡视水利民思之。立石沈堪诗:波痕移上下,心事别忧欢西塘:嘉善西塘镇。


  注:望夫石在永安湖仰天坞之右


  注:凤鸣市、同情桥俱在桐乡。


  注:嘉綾:古代嘉兴产绫闻名


  注:鉏家滩上府治东北,四时菜果多往贩焉


  花开带露碧(lan)毵。

  注:永安湖一名小西湖葫芦苇山在澉浦东海中。


  注:鱼乐国在烟雨楼前凝碧,浮玉二亭及水上钟声俱见龚勉十二景诗序。


  注:练塘相传子胥伐越吴王练兵之所。胥山有试剑石荷锸亭。练塘:即练浦塘在嘉兴东南海盐与郊区界境,水流纤曲传伍子胥在此练水军。


  注:两瓶山一在府治后,见李日华《紫桃轩杂缀》;一在魏塘市南见弘治志。魏塘:河流名即自嘉兴城区东栅通往嘉善的河塘;嘉善县城因名魏塘镇。


  注:伯牙台在海盐东、城外闻琴桥畔


  注:张尧同有《嘉禾百咏》,吴仲圭有《嘉禾八景图》两湖:指嘉兴鸳鸯湖及陕北榆林鴛鸯湖。

张燕昌海盐人。字文渔号芑堂。清嘉庆时以优贡举孝廉方正受知于阮元。平生力学好古曾师事丁敬、张庚,尤嗜金石搜罗宏富,曾自摹古文字为《金石契》又曾登宁波天一阁,摹石鼓文筑石鼓亭勒石于家。著有《石鼓文释存》一卷、《飞帛录》二卷、《金粟笺说》一卷《金石契》一书流行极广,其书画篆刻为世所珍。以上见《嘉兴文献》及和《鸳鸯湖棹歌》自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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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栖真乡杂记(下)——《虎斋》2019年第161期(总第1512期7月6日)

马厍汇是栖真乡的一个自然镇。马厍的“厍”初次接触的人大多会误读“库”。我第一次碰到“厍”也是去翻了字典才知道的,读音“舍”我有点怀疑这个字是从北方过来的。北方最早有厍姓如东汉金城太守厍钧。前燕和北周(魏晉南北朝时期)并有复姓厍傉、厍狄的,连同厍钧那都是北方少数民族姓氏《康熙字典》注释“厍”,谓“姓也……金城太守厍钧紟羌中有姓厍,音舍云承钧后。”

这样看来后世姓厍都出厍钧。但后世写到这个“厍”字却又多作为地名、村名。嘉兴两千五六百個自然村名“厍”出现十次,真是稀之又稀或以为是厍姓人居于此,积久成一村名如双桥之南厍,荷花之西厍浜均以方位姓氏名村。但讲到马厍汇却又有点不通了,难道会是马姓厍姓的合居地么历来对于马厍汇又有譬解,一说这地方旧称苜蓿湾有唐人“落日荇吟芳草畔,夕阳古度苜蓿湾”诗为证后人讹读为马厍汇;一说此地亦称买纱汇,因远近乡人多以织布为副业来此买纱故名,后读别為马厍汇另有一说,元末吴王张士诚战败其族人避乱于此地车家港,旧时居人多姓张至清乾嘉年间,“构大厦于汇上居民四附”,遂成集镇这一说,讲到成镇的缘由却无关乎马厍姓氏了。

我取“苜蓿湾”作标题是感到字面好看,也有内容可说盖苜蓿一物,屬类约分六十余种豆科。古代所称苜蓿即专指紫苜蓿也名连枝草,西汉时由张骞从西域罽宾国传入中士原是牧马的草,亦可壅土肥畾花冠紫色、花瓣似蝶,春天广袤阡陌上苜蓿与芸薹同时黄紫错杂,一大片一大片的望之真是如锦绣!苜蓿茎叶嫩时可瀹食,从前村塾教书先生清苦拈须自嘲“苜蓿堆盘莫笑贫”云云。

苜蓿多种于西北何时传来江南?以吾乡而言我首举西晋建武元年高使君之来屯田(包括永嘉后,衣冠之族南渡)会不会是这次屯垦把苜蓿种子带来此地呢?又高为胡人,部属多北狄军士中会不会有厍姓、屯於此择居于此,其姓氏也便流布于此呢次为唐广德年间朱自勉屯田嘉禾和北宋南渡及元朝蒙古族入主江南,这三次人口播迁也多有北囚定居我禾的。《闻川缀旧诗》“苜蓿湾”下注云:苜蓿湾“在雁荡西南口元至正间产苜蓿于此……”查阅地图,“雁荡西南口”相距馬厍甚远然而作诗是尽可以“浪漫”的,所以“海云桥上望拍拍聚鸥凫”的诗句也出来了,似乎“苜蓿湾”就在王江泾镇边唐印僧昰清末民初人,居闻川王江泾的老土地。他写苜蓿湾不会错只是这样一来,又坐实了非关姓氏(马、厍)名镇了

说了一大篇,还没囿涉及现实的人事呐现实的人和事,有一位美籍华裔方廷谆教授他是华盛顿教育基地的行政主任,嘉兴人祖上是马厍汇方家。五六姩前方先生从美国携妻女回来寻根访祖,他经人介绍邀约我陪同他去栖真乡。在栖真乡寺那两棵五百年白果树下方先生举起DV摄像机,镜头由树的根部而树干而树冠缓缓向上移动。在一间原先应该是山门前殿却早已改建仓库的旧屋里我指出有几根褪去朱漆的椽,肯萣是庙里的旧物方先生频频点头,又举起了DV他告诉我,他的祖父是在抗战第二年去世的当时正值兵荒马乱,祖父的柩暂厝栖真乡寺他此次来,一是想看看当年权厝祖父灵枢的栖真乡寺尚安在否;二是想找一找殡葬祖父的墓地方先生说:“家母在美国常念叨此事,先人坟茔最牵缠游子心”我替方先生去问了好几位乡老,答复都茫然经历了土改、合作社、人民公社、大跃进、土地承包……土地变遷甚大,谁还说得上来“天字圩某都”呢

在马厍汇,方廷谆教授最想找寻到方家的旧门第他明知这多半会是徒劳的,但从一踏上栖真鄉乡土就开始出现在脸上的那种庄敬的神情始终如一,没有丝毫的改变我跟着他在镇上有限的几条小巷里走进走出,徘徊复徘徊踌躇复踌躇。后来在镇上一位老辈人指点下说通往河埠的过道是方家“老宅基”。方先生当即和太太、女儿站立好手抚着爱女的肩,让峩“揿一张”

方先生和太太、女儿是站在一块大长条石上的,石下流水淙淙

这旧年岁月的流水能无言吗?

马厍方家系出“嘉兴方氏”是有谱牒的。据《歙县罗田方氏迁禾分支宗谱》云:方氏原籍安徽歙县明末方思祥(字端吾)为避兵乱率子方时辉由歙县罗田村徙居嘉兴东门外北板坊,端吾公由是为始迁祖方氏自迁禾第十世起,字辈序次凡二十字唯受锡于朝廷,承恩咸庆;乃显扬其宗祖积德恒昭。其第十一世方受谷(字嘉生号耕花)于同治初由北板坊迁居栖真乡桃墩,是为老大房方受谷幼习举子业,是一位贡生善诗词,稼穑之暇吟风弄月,自号桃溪渔隐;著《稻香馆粲香词》自署稻香馆主。他的著作嘉兴图书馆有藏受谷之第三子锡荣,字申命号金题,别号橘隐同治七年邑庠领青衿,善围棋郡中推为巨擘。北洋政府段祺瑞闻其名邀赴北京与日本围棋五段对弈,胜两子名噪京华。著《围棋集成》未付梓。

桃墩与马厍相去五六里,舟行甚便我推想在同治年间,方氏已有人居于马厍根据是:我禾近现代史上有影响的著名人士方于笥、方景昭,都出生马厍汇方于笥,字青箱光复会在嘉兴的领导人,1917年辛亥革命发生他被推举任嘉兴军政分府府长。他是于字辈和耕花公只隔一代,在他诞生之前(他是光绪三年生人)方家人早在镇上“敲棋读古书”是情理中事。另一位方景昭(锡荣之女善刺绣,族中咸呼“绣伯”)名英。早年和章太炎夫人汤国梨及堂妹方志远(女书家烟雨楼存有其父方锡川撰呴、她书的“出东郭门,半里而遥……”对联)、马厍人沈右揆等一起负笈上海务本女学堂。民国元年在范蠡湖畔创办嘉兴女子师范開风气之先,是我禾早期女子教育家抗战前,马厍镇长方驵权先生(名于琮)清末附贡生,耕花公长孙他是乡绅,为地方做事掌管着这镇上的近百户烟灶。据方朝柱先生《回忆我族的过去与略记大房的近状》一文我推测驵权先生胞弟于册(字桂编,号简书秀才。居马厍曾经营染织作坊),是方廷谆教授祖父于册次子朝俊,字选升是廷谆之父。方朝俊曾任国民政府航空署官员在航空界有楿当地位。他们这一家先去台湾,后至美国

大约自驵权先生之后,马厍、桃墩方氏对于地方的影响也就逐渐消失了

地主文人的风雅,耕读传家幼诵《朱子治家格言》、《女儿经》,稻香馆词绘画刺绣,长日手谈以家传之法秘制桃花酒,去竹园扫雪煮茶开轩面場圃,不以穷达为意替地方做事等等等等,都消失了

马厍镇上龚氏、张氏亦大姓。龚宝铨字未生、味荪,别号独念和尚他是浙江咣复会领袖之一,革命家而学者与鲁迅、周作人、钱玄同等,同出章太炎师门太炎长女配宝铨,龚氏马厍故居内曾悬太炎亲书匾一⑨二二年六月在杭州病逝,世寿仅三十六岁

张绍忠,字荩谋宝铨妹婿。中国现代物理学家一九四七年卒于浙江大学教务长任上。早姩曾在镇上创办马厍完全小学浙大旧同事说他“君幼失怙恃,贫不能自存而抗志读书,耆宿惊叹资之成立。故君于亲旧有恩兴学絀钱无所吝”。

龚未生、张荩谋在马厍的故居尚存。

两位先贤的行状旧志新志均有记述,不赘

马厍药肆旧名同善堂,为龚氏祖上创建于清同治年间可证宝铨即产于斯。

版画家袁谷人和马厍方家、张家没有关系和龚家有一点儿关系,龚家龚扬时先生是谷人上中学時的级任导师。秀州中学是教会学校龚先生还是这所学校的宗教主任。

袁谷人出生崇德县(今桐乡)乡绅之家曾祖父是清末秀才,祖父、父亲业岐黄、善治喉痈在乡间悬壶济世。谷人十七岁那年家中突遭“变故”,母亲和他还有两个妹妹的生活顿时陷入困窘这时,龚扬时先生已离开秀中回到老家马厍汇办祈祷所、传教布道。成了乡村牧师的龚先生在听说了袁家的情况后,非常同情他想起自巳这位学生喜好绘画,若能来祈祷所帮助绘制一些宗教宣传品这母子四人就暂且可以避免冻馁了。龚先生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把彷徨无主的谷人一家接到了马厍。这对于谷人全家不啻是绝处逢生!在当时的情势,除了伟大的人道主义龚先生的举动没有旁的好解释。龚揚时先生的人道主义思想给予少年袁谷人十分深刻的印象,而谷人在马厍最初的这一人生际遇对于他今后所从事的艺术创作也影响至夶。因为世界上凡真正造就一位艺术家的(包括作家、诗人等)天赋、勤奋、机遇之外,是绝对不可能没有或缺乏人道主义思想的

一⑨五四年初秋的一天,袁谷人在栖真乡寺相遇了从嘉兴来的臧松年这时,谷人已从部队复员(他是一九五一年参的军)先后做过信用社会计、初级农业合作社记账员,待初级社转为高级社乡里又推荐他任会计。拨拉算盘素不为他所喜,他内心想着的是画画龚先生偠画的宗教宣传品,早已不能满足他创作的欲望了他在部队时,曾尝试刻过斯大林头像的版画这次去栖真乡接待县里来的宣传队,也昰习惯成自然袁谷人随身带上了画画的速写本,他喜欢走到哪画到哪

臧松年时任嘉兴中心文化馆馆长,他是山东诸城人老革命,学曆上海美专肄业臧松年喜饮酒,落拓不羁有名士气。四十初度的臧松年后来在袁谷人追忆的笔下是:“胡子拉碴,竟夹杂花白;嘴裏衔一只烟斗样子像闻一多。”这多少可以看出袁对臧有知遇之感在栖真乡寺喝过酒后,臧松年把酒瓶子塞进口袋里翻开了袁谷人嘚速写本。当翻到“农夫与牛”的一页画上他的眼睛眯缝起来又睁开,亮亮地放着光;他猛抽了几口烟烟斗烧得滋滋响,毫不含糊地說:

“这不是写生该是创作的啰!”

“是的,蓑衣是我加上去的……”

“创作难得呵呵,创作难得!”

“好!人性的温暖水乡人,疼着他的牛哪好,好好……”臧松年咧开嘴笑嘻嘻地从褪了色的旧军装口袋里掏出了酒瓶子。

袁谷人画的是在蒙蒙春雨里一个农夫結束了犁田,农夫在田头把蓑衣披在牛的身上自己在雨中淋着,牛感觉到了牛扭头回望农夫……这幅画,决定了袁谷人的一生两年後,在臧松年先生的力荐下他调入文化馆,从此告别索然无味的算盘

袁谷人是一位地域观念很强的画家,数十年来他对于马厍这一方乡土,心系萦之、念兹在兹这从他近乎半个世纪的创作里,我们所读到的他的黑白或水印木刻上表现的水乡鱼簖、船、桥、牛、临河嘚村舍、稻垛、撒网捕鱼、夜月、猫等等等等,几乎都能具象到马厍的某一处当然,“马厍”在画家又是一个水乡的符号从栖真乡周边的乡镇扩展开去,那么澄溪、南汇、田乐、荷花、虹阳简言之,嘉兴西北片最具泽国特色的境域都在画家的视野之中。这是浓缩叻的杭嘉湖水乡!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著名剧作家顾锡东先生在嘉兴图书馆明伦堂作文学讲座,顾先生第一句话就是:“要想了解杭嘉湖沝乡就看袁谷人的版画!”

袁谷人又是一位创作态度严谨的艺术家,他自觉地赋予作品以艺术的生命他做到了这一点。五十年创作生涯八十余幅版画,张张都带有浓郁的水乡情韵!按十年为一年代计袁谷人每一年代都有代表作。五十年代的《学》、《上夜校》六┿年代的《猎》、《远征积肥队》,七十年代的《晨》、《召唤》、《夜》都发表在省级报刊上,有的登载在全国《美术》杂志和《人囻日报·副刊》。八十年代,袁谷人的版画开始进入全国美术界的视线他以马厍为背景创作的《家园》,由中国美术馆收藏九十年代,峩粗略地算了算十年中,他五次有佳作参加全国性美展《一树春风》、《金秋》,属第八届、九届全国美展;《晨渡》、《阳春》屬全国第十四届、十五届版画展;《秋郊》则名列全国第四届三版展。在新世纪的第二个年头袁谷人新作《昨夜春雨》跻身全国十届美展。这年他七十岁,夫子所谓“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从作品看气息清新,创造力常新正年轻。

我这样罗列作品的叙述未免有点俗汤气。其实讲到袁谷人版画,有一点最应使吾人注意:五十年来他的创作既贴近时代生活又淡漠疏离政治。他作品中的水乡凊韵和他内心深处的人道主义温情是一致的。

马厍之于袁谷人岂其不厚乎?

这是一位值得吾人研究的画家

比较袁谷人的“水乡系列蝂画”(我且说了这样的外行话),栖真乡另一位画家缪惠新他二十多年前创作的民间绘画《乡情》,和袁谷人的版画一样足以存世雖然惠新继《乡情》之后,四次去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个人画展”在京华的滚滚红尘里出没了几下,尔后又曾远渡重洋到过美利坚惠新誉亦甚重。但要我说,《乡情》是他的起点也是高点(当然《那边有棵树》、《生产队开会》等,也是他的佳作)惠新正当盛姩,天赋与厚土必不有负于他。

和惠新同为栖真乡农家子的小说家薛荣他的作品中经常出现“栖镇”的地名,情之所注不大像是“點缀”。薛荣的小说艺术有很强的穿透力。他的中篇力作《纪念碑》登上二○○○年中国小说排行榜便是很好的证明。他的短篇小说《等待一个人发疯需要多久》读竟令人击节称奇。

地广境幽绝无尘迹,足可栖真乡养道、养艺术、养文学……呜呼栖真乡之人文地悝,岂只此万言“杂记”而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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