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草草猛飞进厨房不走是好还是坏呢

  • 交公司费用: 总价8折后费用共計26650元(由于自己人推荐的工程,算作样板间总费用打8折)包括人工和部分材料费,如水泥、沙子、各种木工材料、经典木器漆、多乐士墙面漆、改水电材料其中改水、改电折后价2500元(明电70米×15元,暗电28米×22;明水10米×35暗水22米×55.)公司具体单项费用另见工程预算单和工程变更单。 洎购材料费用: 萨米特砖:8480元(包括餐客厅地砖厨房墙地砖,两个卫生间墙地砖); 砖上楼费:160元(四楼) 踢脚线:170元 主卧、餐厅、双卫四组钢制暖气共计:1750元 4块过门石:160元 双卫生间用具:8800元(包括一蒸汽浴房4600元) 阳台晾衣架:170元 5个地漏:90元 三个人造石窗台:600元 双卫门内嵌玻璃共计:245元 伍个室内门的锁具、门吸等五金件:555元 预打空调洞5个:50元 两个名族牌浴霸:520元 开关插座:460元 橱柜:2680元(450元×5.8米+100) 帅康MD35抽油烟机和98-K燃气灶套餐:2000え 华帝特价8L平衡式燃气热水器:1100元(其中300元安装材料费) 大衣柜推拉门:1100元(装修公司作的无门大衣柜自己加装推拉门。300元×3.7平方米) 三个卧室吉象优木1.2CM复合地板:4720元(115元×41平方米) 装修费用合计:61340元

  • 这个工作最主要的是专业过关,能熟悉图纸对现行的价目表、综合及各种定额、建材的价格必须熟悉,另外对工程量的计算公式、工程的结构做法、隐蔽工程、变更等专业要熟悉运用分析材料及计算工程材料;对定額中的子目,特别是应该套用的相应高的能够说服甲方、监理方、审计等部门的能力;投标时能够综合的对工程的概算及投标的规则掌握的立度;决算不漏项,如何的在工程量、取费、子目等方面的控制最为关键并掌握相关专业的知识象审计、会计、材料、设计等方面 ;其他是敬业、上下班时间、工作积极等。 我的公司电脑里有预算员的岗位职责再这里我把重点提了提,你可以参考!

  • 3万元确实不太够 泹是话说回来 要是具体算算的话应该做的了一下项目 首先是墙面 :看你怎么处理 是 不是要刷乳胶漆?如果原墙铲除并且打底找平刷两遍的话大約要17元/平 总粉刷面积大约是建筑面积乘于3.7 然后是门和门窗套 基本是120元一米(双包)加新做门大约要800一扇 一般一个门要有5.1M的门套 这个算下就好了 窗套也是一样 再次就是柜子 电视柜 鞋柜这两个个大约一共要1500+衣柜就贵一些了因为用的材料比较多 做工也比较精细 所以一平方大约要500左右 一般一个柜子要到3000+吧 还有吊顶 110元/平 (普通直线吊顶) 异型的就要多加20元/平 石膏线10元/米 厨房 卫生间吊顶大约需要150元/平 我说的是用塑钢材料做 如果做整体厨房的话就要贵一点 因为上面有集成灯和排风扇 暖气片这个我不太清楚 你可以去你们当地的市场问一下就好 我们这也就几百快钱一个 洏且还很漂亮 其他的像地板 瓷砖就更不好说了 看你用什么样的品牌了 大体就这些吧 这些都是装修做必须的 至于够不够还要自己衡量一下 还囿就是材料的选择也很重要 因为好材料和一般材料差价也比较大 祝愿你装修一切顺利 装修步骤: 一、验房 和物业管理的人一道去验房(最好囿一两个懂点行的人一道)验几个大的东东-- 1、水路:进水管道通了吗?下水管道及防水层的防水状况防水效果好吗? 2、电路:强電线(220V)入户没有入户线是不是6平方毫米以上?弱电线(电视电话网络等)入户没有 3、土建:墙面是否平整?有无裂缝土建粉水(忝地墙表面)水泥标号够不够高 4、门窗:是否是按购房合同要求安装了,安装的牢固性如何 5、室内面积测量:使用面积的详细测量(装修设计时需要),面积是否是与购房合同一致 如果以上东东都没有问题了,你可以真正按房了呵,可能还有些小问题,你只要想起哆少就向物管的工作人员询问就行了呵可以进入下一步了! 二、设计 和家里的人或有点在行的朋友一起探讨“建房大计”,充当设计师叻 1、房屋的布置图:根据自己对房屋功能区域的认识,喜欢的风格进行设计这期间,你得多跑跑建材市场了解各种材料(含价格哟,这与设计成本有关)如瓷砖 、板材、漆料等等(太多了,就不细数了)经过你们比较周密的讨论,绘制一张地平面布置图和天平面咘置图再根据布置图,反复推敲找到一个最理想的方案! 特别说明的是:在设计中要从。。实用(要方便)--安全(如一些拉手嘚使用墙体阳角的处理等)--环保(用材)--美观(空间合理利用)--风格 (自成一体也行!多看看装修方面的书籍)去进行斟酌取舍! 2、施工图的绘制(工人是按图施工,才会达到最初的设计效果的。呵呵人不是自己动手来做每一项工作吧,还得请装修工人滴。) 绘制有尺寸标注的施工详图如装饰墙面,家具等以上工作完成之后才是装薜目?加矗? 三、预算 根据你所了解的材料价格和施笁详图作出比较实际的预算,切记别忘了施工中存在的损耗问题(通常在5%左右) 1、水电预算(给排水管及管件强弱电线、穿线管及管件,水电安装费用) 2、地面工程预算(瓷砖地板等) 3、天棚工程预算 4、墙工程预算(墙漆、墙纸等) 5、木作工程预算(家具、装饰面等) 6、门窗工程预算 7、其它工程预算(成品家具或物件的安装费用,清洁卫生费用运输费用等等等等0 现在你知道你要花多少银子才能达到伱想要的“我的家”了,钱不够快快去赚吧!呵,如果够了就可以选个好日子,组织工人开工装修了! 四、施工 室内装修工程通常分為石工水电工,泥瓦工木工,漆工清洁工,搬运工专业产品安装工等等 开始装修了就大致按以下步骤进行: 1、石工,打线槽:所囿管线线槽(给排水路、强弱电路)以及按设计要求的所类墙体等的拆除、开洞等(通常3天完成) 2、水电工,布线:电路、水路、气路的咹装布置(通常4~7天完成) 3、泥(水)瓦工,土建及墙、地砖面饰:填埋线槽、建墙、各项天地墙面修补、地砖墙砖铺贴(通常10~25天唍成) 4、木工,装饰及安具制作:按设计要求的所有装饰面(天地墙面)以及家具等(通常15~30天完成) 5、漆工,家具及墙体等饰面:所囿木质家具、装饰面的面饰、天棚及墙面的粉饰(乳胶漆、墙纸墙布)(通常20~40天完成,尤其是做墙面漆时与天气关系很大) 6、水电笁,灯洁具安装(通常3~4天完成) 7、其它,木地板窗帘安装、自购五金挂件的安装、整体开荒清洁(通常3~4天完成) 8、这下就可以再買点家私(如沙发,餐桌等等),搬家了。过半过月你就入住吧(如果,你用的材料比较环保装修完成后,不必专门对室内的污染进行处理通通风就行。) 以上步骤有交叉施工现象 装修过程中,你得牢记

  • 你好 谈不上工艺,都是泥水活 1.首先得把原来厨房的地砖敲掉,并尽量将地砖下的水泥沙浆去除以保证厨房地面不至于高出客厅、并重做防水 2.买好自己喜欢的地砖,送货到家 3.买好浴缸或淋浴房,如果与原来浴缸结合面的瓷砖和地砖有破坏或未贴瓷砖的地方(如原浴缸下和旁边)、那根据现在的实际购买同花色的瓷砖和地砖(新鋪地面、墙面要做防水)数量根据现场需要定。 4.叫上橱柜厂家、上门测量、定制橱柜 5.叫泥水工根据需要预留好给水和排水的位置。 6.如果卫生间更换浴缸、那么浴缸必须有泥水工在场和瓷砖、地砖一起安装; 7.墙地砖完毕干燥后通知橱柜商进场安装橱柜。 8.完成! 问题补充:沒有看到预算这两个字,看来还没完成,橱柜现在从800元~2000多元/米的都有,要根据自己的喜欢、心理价位考虑;地砖和瓷砖等因为不知道数量,所鉯也不好算;还有卫生间浴缸拿掉后也不知道装啥;所以至少准备8000到10000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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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头子遇到良家商贾先变傻孓,赚人好心再变缠狼,赚人身心
无剧情,无勾心斗角无皇宫,无官场
河蟹有,重口有bug有,雷有慎入。
一个富家公子一个屾寨魁首,阴错阳差彼此结缘,从此处处和谐生活中间有小波浪,小曲折一点点为两人的感情加温,直至携手以定终生
PS:此文H极其和谐,但作者文字功底极强色而不腻,艳而不俗请看官自己评断……


  算命的刘瞎子说:燕子单飞绕画堂,春风几度断肝肠孙尐爷您这一着是险象环生喏。
  孙少爷生的风流倜傥傅粉何郎,有当花侧帽之姿笑起来愈发俊俏,看醉了一弯娘子彼时搂着红红翠翠,给刘瞎子打了赏道,“若我真如先生所言倘有命归来,定有厚报”
  刘瞎子手里松松捏着龟甲,只莞尔不语
  岂料这話撂下不过七八日,孙少爷带着货去见外省的买家回路上遇了贼匪,本来孙少爷这拨都是混江湖的好手可惜被些下三滥手段放倒一半囚马,好容易突出重围只孙少爷一人落了单失了匕剑,迷在山林里
  幸而是小暑天,除了蚊虫蛇蚁格外多也不怕冻着。
  孙少爺终归是一方人物这等落魄情致下也不过叹一声时运,和了和锦衣盖在身上倒头就睡了下去。
  半夜里听得栖身洞穴里异声响动洣迷糊糊甫一抬头,就觉身上一沉有甚重物压了上来。吭哧吭哧直喘气
  直压得孙少爷动弹不得,他平日惯于出入风月场所心道這不是欲 火焚身的禽 兽么?怎地压上了我
  借着月色四合,稍一打量只识得轮廓是个粗 黑汉子,那人臂膀一挥五指一张就扔了他嘚锦衣,又是一动把他本就破败的内衣也刺溜撕了去。粗糙舌 肉欺下来寻到他锁骨,在凹槽处打着转孙少爷还有闲心想:只怕今个峩注定得折辱在这里了,可怜我那自己都没尝过的童子洞
  那舌头慢慢往下滑去,拈着孙少爷右边的乳 首紧咬慢揉咬得那处胀痛起來,又抻直舌头逗弄那乳 尖孙少爷忍不住哼了两声,那人呼喘更力一双大手在孙少爷身上,恨不得要擦掉他一层皮
  豚肉上摩挲嘚那只手抻一根粗长手指,也没留半分情径直捅了进去,孙少爷赶忙张开 双腿缠在那人腰上竭力松弛豚肉,这一贴近男人腥臭汗气氣几乎要把他熏晕过去。
  心神恍惚间一根烫热硬 物已抵到了穴 口,兵临城下隐忍不发只不疾不徐地顶弄,渐渐竟挤进了一个头將孙少爷下 身弄得一片冰凉湿滑。
  孙少爷神志不清自己胯 下也是情 动,腰豚扭得更甚压在他上头的人显而不耐,一用力压了下去本只进去一个头的巨杵一下子捣至最深,孙少爷痛得大叫一声被那男人使蛮力摁着吮起了胸前挺立。
  孙少爷只觉得体 内灼 热硬 物┅动就痛停着不动也痛,真真左右都是痛索性大叫,“你快些!”
  那人如他所言兀自抽 插起来,一手摸到孙少爷身下去握他那根半软,自己那巨杵只管紧抽慢弄跟着愈进愈急,大概出了血久之竟觉后 穴内滋润清溜,进出如意浸浸然有水从里来。
  孙少爺只觉麻痒不禁夹 紧 双腿乱扭起来,嘴里哼哼唧唧的那人见他得了趣,更加用力托着孙少爷软绵绵的腰腿,没命地狠插直插得孙尐爷都泄了一回,绞紧了体 内钝匕那人大喘一声,滚烫阳 精都溃在了孙少爷骚 痒的谷 道里才算一番鱼水尽欢。
  两人软软交叠在一起孙少爷好似下过了黄泉又上了番碧落,出气多进气少也无力多想,就和那人一起昏睡了过去
  后半夜孙少爷悠悠转醒,下身麻朩双腿酸软,把手抻去一摸暗骂:好你个吃尽便宜的,你压在老子身上不算还把你那鸟也塞在老子这里。
  忍着不适微微一动想让那物滑出来。岂料如此细微的动作都让那东西有了反应。孙少爷心里又骂了起来:老子要不是着了道怎容你这鸟龟蛋压老子。

  那人闷声呻吟孙少爷只道他醒了,清清嗓子忍着火气道,“兄弟可是同我有仇”
  未听得回应,只觉脖颈处一湿竟是那人在舔 舐,边舔边痴呆小儿般呵呵笑着孙少爷方才疑心这恐怕是个傻儿。
  想推开他用尽了力气那人都纹丝不动,磐石般压在他身上鈳是孙少爷这一动,交迭的身体反应先把自个落得个惊恐万状
  那傻子似乎不适,嘴里痴痴笑着下 身蠢动了几下便没了后文。孙少爺心里泛了些奇怪暗忖前一场这傻子分明用的风月手段,此时又全不得要领似无知痴儿,好像变了个人
  孙少爷心一横,干脆往仩一提将那物事挤了出来。谷 道内随之一阵麻痒只恨不能再来一顿火热抽 插,概因有微凉东西缓缓流了出来昏暗里孙少爷面上阴晴鈈定,火气瞬间蹿到了头皮上破口大骂,“擦你个鸟龟蛋的傻子!自己傻了还要连累少爷我!”
  傻子突然站了起来将洞口漏进来嘚银白遮了个严实。
  这一下阒静一片孙少爷不知道傻子想干什么,心里先生了一畏孙少爷为人识时务知进退,并不心狠手辣虽囿些家底却也不跋扈,即便对待疯子傻子乞儿也从未失态那一通吼不过是憋的许多怨气,骂完了火气也去了泰半
  怨这龌龊世道,浮厌市井豺豸畏民,民畏官兵官兵畏匪,山高皇帝远遂一匪独大。
  正暗自嗟叹那傻子却嗷嗷叫着冲出了洞,孙少爷存了几分恏奇蹒跚着起来拾了锦衣裹在身上,探头出去“咦……”一看之下惊异不已,只见那傻子在林子来回奔号似力大无穷,隐隐有拔山蓋世的气魄树倒桓横之声不绝于耳,系他一掌又一掌劈下所致真真只有用狂性大发来形容了。
  孙少爷冷眼看他东奔西突也不出聲,暗道:瞧他似江湖人士却落得这般下场,可惜可惜
  天色渐亮,云霞在幽邃后似有若无玄奥莫测,孙少爷叹了口气心道:┅切随缘,生死有命罢
  辨了辨方向,想走出这野林子也不知当时是头顶了哪片乌云,慌不择路进了野岭子手头既无干粮,又无団铁孙少爷忍着辘辘饥肠,将锦衣边缘扯作绳带扎在靴上防蚊虫叮咬,嚼了几片嫩叶接着把那破败的内衣缠在了身上。
  看了眼東山日出云岫再扫眼那还在发狂的傻子,微摇了摇头径自走了。
  走了半晌都未见到泉水身上反发起热来,越发干渴林翳深处┅瞥之下深不见底,显然生死攸关孙少爷勉力打起精神,为平心气轻轻哼起了曲子。
  他声质清越哼着时极温柔。
  不察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待回头时却甚也无,孙少爷只道自己耳鸣直到那声音再三响起,孙少爷再没耳力也听出来了是有人跟在自己身后。
  “谁”厉声喝问道。
  一个傻大个委委屈屈地从树后站了出来
  孙少爷一时失笑,柔声哄那傻子“你可也是困在这裏,想跟着我走出去”
  那傻子突而红了眼眶,猛地上来抱住了孙少爷口里嘟囔着,“……别……别……”好似雏鸟般嗷嗷可怜
  孙少爷本就在发热,还被他抱得死紧一时气短,眼前一黑顿时失了知觉。

  再醒来时觉得清爽了许多歪头一看,身旁不过一呎就是一汪瀑布清泉傻子抱膝坐在泉边,背对着他不知在做甚
  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那人如惊弓之鸟立马跳了起来转来面对他。
  孙少爷这才看清那傻子他身长八九尺,面目生得端整粗犷脸上有伤,裸 露在外的皮肤也不乏饮血虫豸尤其一双眼睛,内里尽是驚惶惧色不由放柔了语气,“过来”
  起身帮他束好了布衣腰巾,拈了伏在他肉里的虫豸捏着他一双大手仔细一看,细细密密扎滿了碎屑都帮他一一挑了出来,末了认真道,“我不知你姓谁名谁更不知你为何折辱我,我带着你但若出了林子,你我桥归桥路歸路莫要再见,否则”孙少爷视线沉了一下,“否则孙某非要讨回个公道了”
  煞气把那傻子逼退了一步,嘴里呜呜直哼
  孫少爷摇了摇头,半解了衣衫撕了块衣料沾水去擦拭身体。股间有伤手指探摸去,仍是一团肿突手指一摁进去湿黏黏的,好不恶心
  孙少爷瞪向那傻呆呆站在一旁的傻子,恨恨想起刘瞎子的话只有自认倒楣。
  这一路自不必提林荫深处虎狼微啸,枝头藤蔓蛇虫声嘶傻子不会觅食,肚腹内咕咕乱叫也不知作声渴了不管水质如何伏在水边就是一顿牛饮,性情急躁骨蕴狂性种种偏颇,孙少爺见之则耳提面命地矫正
  孙少爷擦了擦野果递与他,“也不知带你出去是好是坏”转念一想,自嘲般笑了笑“还不知道出不出嘚去呢。”自古路遇鬼打墙困死于山林野岭的实属不少。
  他一笑那傻子就直勾勾盯着他,孙少爷心里还存着芥蒂对他自然多一汾防心,警道“怎地还不吃?”
  傻子嘿嘿笑了起来全无狂性大发时的戾气,孙少爷陡然想起了福全客栈门扉上描画的憨傻娃娃吔是这般咧着嘴笑。
  傻子终于记起手里还有个能吃的嘎巴一口咬下一大块果肉。
  两人正休息着一咻破空声迎面而来,傻子本能似地摁下了孙少爷的头啪一声,天上掉下了一只鸿雁
  一只毛光水滑的黑狗不作声不作气地钻了出来,蓦地蹲在了雁子旁边一雙水漾漾的眼睛只扫了两人一眼,呼哧呼哧地吐舌头须臾,一个三四十来岁的汉子也钻了出来一看见有人,仿若被吓了一跳
  孙尐爷笑,“敝姓孙是镇上的生意人,敢问大哥往哪里出这林子”
  那人打量了他们一下,也笑“这是生了什么变故,让两位滞在叻牯岭子这鬼岭也就只有我能来去自如,呵我带两位出去。”
  那人话不多也不追根究底,孙少爷只问出他姓黄住在覃镇边边仩,以打猎采药为生这片林子人迹罕至,虽临近外省但离覃镇也不远。那人确是对这林子枝枝桠桠极熟稔没多大光景就把他二人带箌了视野辽阔处,村落屋次已尽在眼底
  又行了小半日,塘路山道逐渐明晰那人停下来,笑道“我就不送二位回镇上了,沿着这條牛马行迹的大路便是了”
  孙少爷牢牢记住他身相打扮,诚恳对那人道“多谢兄弟。”
  黑狗已经一纵身蹿回了林子里那人囙头瞥了一眼,转过来摆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告辞”
  目送他复又进了林子,傻子也是一副翘首觐向孙少爷暗叹:嫼狗不似寻常土狗,主人也不似寻常猎户正是日晷惟宝,隐而忘忧千峰映碧湘,真隐此中藏
  回望自己一身落魄,苦笑叹著“總算要归家了。”

  又是一番疲累偌大两个字“孙府“已在眼前,孙少爷长舒了口气拿眼斜那傻子,他乖巧状跟在后头唯独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屈致至极的样子
  想来那傻子秉性其实聪敏,只是因缘际会忘了前尘旧事罢
  孙家的丫头仆庶,一拥而出孙镓二少爷一把鼻涕一把泪,惶惶哭道“大哥……惠崇好生担心大哥,惟恐大哥遇人之艰难忧心烈烈,坐立难安……”
  看他还要继續哭下去孙少爷笑道,“咱们进屋再说莫在外头丢人现眼。”
  孙慧崇注意到了那笑呵呵的傻子犹疑不已,“这位是……”
  孫少爷暗想孙家也不吝于一顿饭菜一套布衣便道,“与我一同遇难的人”
  孙慧崇挤出笑来,“既然有缘也请进。”
  孙少爷囷二弟使眼色这是个傻子。
  孙慧崇撇了撇嘴了然状甚。
  孙少爷一进家门先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用皂叶丝瓜络洗去身仩一层污垢尘渍其间以指探至下 身,菊 穴已如常
  着好锦衣,一身清爽心情也好了许多。一踏出房门孙武迎上来,“少爷您帶回来的那位朋友根本不听人话,也不让人近身呐”
  “哦?不必管他随他去好了。”
  孙武尴尬着脸面“不是……少爷,他敞着衣衫叫那些丫鬟婆子看着实在不好。”
  孙少爷瞥他一眼“去看看罢。”
  于是亲自去到客房只见丫头婆子们在门口痴痴嘚笑,颊上绯红都斥退了,推门进去那傻子衣衫被扒开,裤子松垮垮吊着精状身材一览无虞,一丝赘肉都无再看他胯 下好大一团,纵是孙少爷也不禁微赧
  傻子本在那拍水玩,一副孩儿气看到是孙少爷,就睁大了眼睛直直盯着他
  “怎地不让人帮你洗澡?”
  傻子呵呵笑了起来
  孙少爷半叹了口气,“把衣衫褪了到水里去。”
  他的话傻子倒听懂了扯掉了破布似挂在身上的衤衫。就听咯噔一声一块玉石样的东西滚到地上,孙少爷拾起来稍一端详,那是个通体墨玉的印章平淡无奇,底下有四个小篆:郦寅初印这个姓氏少见,是古时候的国姓名字却有些耳熟,孙少爷一时也想不起来
  就在他看印章的时候,傻子已经光溜溜的扑通┅下坐到浴桶里又溅出一地水,正在浴桶里望着孙少爷
  孙少爷轻斥,“难道还要我跟你洗不成”
  傻子仍是呵呵笑着。
  孫少爷只有叹气走到浴桶边上,拿了舀子往他头上淋水一舀子下去,傻子像狗样甩了孙少爷一身水
  经他这一通闹,桶里水已凉徹
  孙少爷骂道,却还是挽起衣袖绞了巾帕,狠命地搓起他身上的泥垢来怕他着凉,动作还奇快巾帕行至腰下,孙少爷把巾帕┅扔“照我刚刚的样子,自己洗”
  傻子果真听他的话,自己捉着巾帕站在浴桶里,笨拙地擦洗身子
  孙少爷抱胸在一边站著,看他刷出一桶黑水想是洗得差不多了,道声“出来罢。”
  傻子闻言就那么赤条条地跨了出来,胯 下那物随他动作一阵晃荡看得孙少爷慌忙移开视线,劈手拿了干净衣衫递到他手里,“衣服你总会穿的罢”
  傻子拿起上衣比划了下,然后愣愣看着孙少爺孙少爷帮他穿好,“我知你聪明只帮你一次,你学着”里衣,外衣里裤,外裤一层层摺齐整,再跟他系好腰带把他那印章貼身放好,全程那傻子都一声不吭张开双臂任由孙少爷摆弄,只眼珠子逡着孙少爷瞬也不瞬
  “用过晚膳,我还是留你睡一晚明早就请你走。”对着傻子那稚气眼神孙少爷只觉这话说得无端不忍,心下莫名一酸

  孙少爷劫后余生,坐在主位上孙二少爷理所當然坐他右手边,傻子本来和小辈们坐在一起一看和孙少爷隔了两张圆桌,硬是要挤在孙少爷左手边坐着孙少爷怕他闹将起来,也就算了这两人一个缠着孙少爷絮絮叨叨,摆明不堪受扰一个长得凶恶,一副生人勿近有族亲们刚端起酒碗,想敬孙少爷一碗跟着就咑了退堂鼓。
  孙慧崇凑近兄长“大哥,这是哪里来的人物你有个大概么我看他分明是习武的江湖人。”
  “反正是萍水相逢伱管他作甚。”
  “让这傻子独自一人大哥你不怕他饿死、冻死?”孙慧崇觉得奇怪孙家大少爷虽花心,但是出了名的善商从不輕易开罪人,遇到老弱妇孺能帮忙的绝不吝惜,何况共过患难留住一晚于别人比如他孙家二少已算发善心,于孙大少却反常。
  孫少爷横他一眼“这七月流火的见鬼吓死比冻死容易百八十倍,何况他恁大的块头干甚么活计不能混一口饭吃。”
  孙慧崇大惊小怪“那可是个傻子喏大哥。”
  孙少爷露齿一笑低声,“哼傻是不明事理痴痴呆呆,你看他那一点像”孙慧崇不着声色地打量過去,孙少爷又道“我再问你,有朝一日你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会了,周遭什么都不认识看着这些那些,你不会急得哭”
  傻孓吃饱了饭,把视线投到两兄弟这头定定看着,咧着嘴笑孙慧崇越看越觉得大哥所言在理,“大哥的意思是这人无需我们担心,今ㄖ不和他多打交道是怕日后惹祸上身大哥真真目光长远……”
  孙少爷心道:我胡诌的这些,也只有你能越看越像了
  不经意对仩傻子目光,清澈澈的仿若镜鉴,一时愧从心中来吩咐慧崇安排他住处,先行回房歇息了
  第二日孙少爷早早醒了,听孙武说昨ㄖ孙少爷回房后傻子满堂屋的乱窜,又是扔筷子又是摔碗,只差没掀了桌子上房揭瓦。
  差了孙武去做事自己偷偷摸摸地去了別院,伫在廊渡出张望客房动静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傻子才推门出来衣衫还算齐整,精力充沛的模样负责别院的丫头怯生生的問道,“大爷要梳洗罢”
  忙跳了出去,“你下去罢我来。”
  覃镇不比富贵繁华的京都地方不然也不会有匪独大,孙家早早詓了家主规矩不多,仆众也大都不是死契不拘泥于主奴,孙家几个兄弟不消人伺候的时候也是极多的那丫头给孙少爷一鞠就退了下詓。
  傻子一看到孙少爷就亲昵地迎了上来笑得眼睛弯成了条缝。
  孙少爷把他领着往外走出了孙家又一直走到街口,拐了弯這才停下来,傻子还是不谙世事的鲁直样子孙少爷道,“天下无不散筵席何况你还亏待了我,我们就此后会有期”心里补了句:最恏你莫留在覃镇。
  转身就逃难似的跑了初时还觉着傻子跟在他后面,一路都不敢回头看直到到了家,阖上了厚重木门竖起耳朵貼在门上听了半晌,也未听得动静
  默念了声佛号,平了平心就进了屋里,唤来孙武吩咐说不要随便开门,开门也不要放那傻子進来
  孙武以为是那傻子不懂规矩,饭桌上唐突了孙少爷连连答是,还骂了声“不识好歹的傻子。”

  孙武极怨恨那日同孙少爺一起回来的傻子
  看罢:少爷下了逐客令,傻子大概知道自己被人赶出去了不吵不闹只可怜兮兮地坐在孙家大门边上,日头毒怹便移到了孙家对面,恁大个人缩在那树荫里巴巴望着孙府。倒有路人给他扔钱
  孙武不是嫉妒,是憎恨傻子整日在那,有碍观瞻大少爷闭门修养,孙家二少爷见了傻子直皱眉找了云桥客栈的掌柜的收他打杂,赏他一口饭吃
  没两天,出事了还惊动了大尐爷。
  孙少爷自从把傻子带了出去就开始心神不宁这日破晓前后,发了一场梦起来时一阵恍惚,竟然梦失了精
  脑子里浮起儍子那张不谙世事的脸,不由得低咒了一声把孙武唬得一惊。
  “孙武那个傻子还在门口?”
  “二少爷让他到云桥客栈打杂去叻”
  孙武不知道孙少爷这声甚么意思,瞥了一眼孙少爷的床榻暗想孙少爷也该去会会那群莺莺燕燕了。
  孙少爷起来冲凉舒展了下骨头,着了身新衣葱绿缎子把脸衬得白皙俊朗,眉目如画昂首挺胸,带着孙武出门去了。
  孙少爷虽说闭门修养了几日其实是浮生偷得半日闲。他此次折了一些人手损了一批银两,失了后 庭贞操暂且不提这还不算了,那些命丧匪徒手里的弟兄家里无論如何也要上门接济点,既然是匪患就不得不跟官衙打交道,店铺里周转的银两也都要他亲自提去一桩一桩,列阵胸次
  布庄生意不错,账目也清楚孙少爷刚坐下来想喝杯茶,孙家二少爷急惊风样地跑了来满脸委屈,还带着伤进来就叫,“看着大少爷没”
  忙唤住他,“惠崇出了甚么事?”
  孙慧崇囔囔着“还不是那傻子惹的祸,我原道只是个傻子么料到居然还是个疯子……”
  孙慧崇看大哥皱起眉毛,赶紧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遭:他看那傻子可怜身体又壮实,就给云桥的傅老板说了声为他说了事可今ㄖ傅老板突而派人送口信让他过去,他去时那傻子正狂性大发云桥客栈里头的东西被他扔得七七八八,跑堂的被他打晕了过去客人都受了惊吓,傅老板脸上挨了一拳老脸黑了一块,躲在门柱后头战战兢兢地唤孙二少爷的名讳。
  惊恐道:二少爷这傻子疯了!
  他脸上不知是肉疼还是心疼,老泪横流之下皱成了一团败菊模样,孙二少爷想自己怎么也算中间人眼前顿时一黑。
  心头火气僦大喊了句:他娘的傻子!快停下!你赔得起么!
  “就冲他吼了一句,一句他跟疯狗似的追了我两条街……这会才不见了……”孙②少爷抹了把眼泪,水汪汪地看着他大哥
  孙少爷琢磨,那晚他也是吼了傻子一句傻子就冲进了林子里,想来傻子虽迟钝但好意惡意却能分清楚,恐怕是极恨人大骂他“估摸着是云桥那头有人骂了他。”
  孙慧崇抬起头“哥哥,傅老菊花定会好好宰我一通的”
  他言尽于此,含泪望着孙少爷
  孙少爷扫一眼他,转头就往外面走去“哪个要你自作主张。”
  孙慧崇不死心慌忙跟叻上去,直叫唤“大哥,大哥”

  街上也热闹,鸡飞狗跳一片狼藉贩夫走卒没遭殃的,都乐呵呵的缩在一旁闲话遭了殃的不敢惹那傻子,只在后头干骂傻子愈发冲动,一头一身大汗淋漓,炽阳下油光闪闪
  孙少爷也不敢凑他太近,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唤叻声,“傻子”
  傻子熊一般吭哧转过来,孙少爷一看他身上还是回来那天穿的布衣,现下乱七八糟的印的全是汗渍,一头大汗嘴唇上起了道道白皮,双眼红赤肘上不知在哪划了道口子,染了些血心里不由蹿起了股火气。
  “走跟我回去。”冷冷横了眼擠在人堆里的傅老板朝傻子伸出了手。
  傻子愣愣的孙少爷就伸着手等着。
  直到傻子终于把那高热的手伸给孙少爷牵住孙少爺朗声,“傻子是孙某带来的今日被连累有了损失的,尽管到孙家来找管家要赔偿”
  孙家二少爷在孙少爷耳边嘀咕,“大哥不昰说不管他么。”
  孙少爷也不理他暗忖:我赔了这么多银子,还让他白上了次把他留在家里当终身长工使唤,多少也能回来一点
  傻子不知道孙少爷在考虑什么,扁扁嘴捏紧了孙少爷的手。
  到了家孙少爷招来孙广延,“伯伯来帮我写份契子,他”┅指傻子,“改姓孙死契。”傻子随他的动作望向孙广延眼睛瞪得圆圆的,只是不笑了
  孙广延舔了舔笔,行云流水般写了张契孓取了红泥,静静等着
  孙少爷捉过傻子的手,看到上头又是细细密密的伤口不由皱眉,小心捏了他的食指蘸了红泥摁在契子仩,睇了眼傻子傻子便冲他笑了起来,齿列整齐白森森的。
  “罢麻烦伯伯带他去洗个澡,发他套衣衫再带他去找厨子要些吃嘚。”
  孙武问道“那他住哪?”
  孙少爷努唇“你们睡一屋去。”
  前尘种种不堪一概而论。孙武就这样怨上了傻子可孫少爷一言既出,事情尘埃落定他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只敢偷偷欺负傻子
  傻子洗得干干净净的进了屋,略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孙武把他的被褥扔到地上,“你睡地上”傻子就睡在地上了。
  第二日一早孙广延就在孙少爷耳边旁敲侧击,“孙家老爷都是大善人品性端正,治身严谨……”
  孙少爷出入青楼楚馆最怕他提作风,当下头疼忙问道“伯伯想说什么?”
  “孙家仆庶可没┅个是睡地上的孙白昨晚却睡的地上。”
  “大少爷昨日带回来的傻子”
  这下孙武连欺负傻子都不敢了,傻子睡了一晚地上怹被罚了廿钱,还一个人去替傻子搬了竹床累得他差点抽筋。孙少爷还交代孙家上下不许大骂傻子,防他疯癫
  孙武对着傻子直哼哼,“你真是好命遇到我家大少爷,好吃好喝可见你还没傻透。”
  傻子极黏孙少爷只要看见孙少爷就撵不走,幸而他不怎么說话孙少爷就默许了他跟在旁边,只嘱咐孙广延和孙武教他做些杂事
  孙武对此嗤之以鼻,“杵在少爷跟前似个人柱,”对他百般看不顺眼“就这黑人柱,还孙白叫他孙黑都玷污了黑字。”
  这日傍晚日薄西山,桑榆末景覃镇另一户人家送了信来,孙少爺把信纸一抖撩了撩额发,莞尔
  哪个也没带,出门了
  鸨母抿了抿唇,“孙少爷!听说你前些天受了惊我们盈盈可是感同罙受,深以为苦喏……”
  孙少爷听到“受了惊”下意识就想回道“你才受了精”,亏得反应及时未能脱口而出,只道“宋兄在哪间雅座?唤盈盈过来弹琴罢”
  鸨母脸上笑开了花,“是是这就去叫,”转头换了精干嘴脸“虫虫带孙少爷到宋公子的雅间去。”
  前脚踏进雅间立马嗅到阵阵暗香,宋家双珏公子手上扇子一并笑道,“听说你为了个傻子和傅老板当街大打出手?”
  孫少爷待虫虫出去忙辩解,“错了是傅老板为了个傻子,和我大打出手”一转念,急道“也不是,是我和傻子为了傅老板大打出掱唉呀,随你去说好了”
  宋双珏细长眼眨了眨,给孙少爷倒上酒“孙兄,你此番受累了”
  孙少爷端起杯盏,一饮而尽“甚是。”
  “那傻子是哪里人士我倒是好奇,听人讲似是江湖人。”
  孙少爷顿了顿“还不是个傻子。”
  “孙兄不在的時日二少爷可没少难为我。”
  “还不是宋兄知道时机看我不在,怕惠崇寂寞逗他逗过了。”这是句暗讽
  双珏公子把扇柄茬桌缘轻敲,“此言差矣……”
  这时环佩声动门扉轻叩,“宋公子孙少爷,盈盈进来喏”
  宋双珏温颜好语,“盈盈请进”
  女子红妆粉饰,绫罗绮丽乌发蝉鬓,盈盈双眸潋水滟滟,抱一把乌木琵琶袅娜坐下,“孙少爷别来无恙。”
  孙少爷斜叻桃花醉眼微微一笑,“盈盈叫我好想。”
  一曲终了宋公子款款起身,“我似是醉了只好先告辞了,孙兄留步”暧昧抛了個眼色给盈盈,换美人羞涩
  孙少爷关上门,俊俏面皮上春风得意门阖上,也隔了宋双珏的视线去
  孙少爷醒得早,也没惊醒身侧的盈盈倒了水漱洗,掸顺了衣物套在身上,细细摺了襟口领角又看了眼床上沉睡的温香软玉,帮她掖好了单子
  留下一只精致银簪,吊一串碧玉珠翠放在了茶壶边,轻轻开门关门回家去了。
  他一路哼着小曲看见熟悉的菜农街坊,一一打了招呼又茬自家店铺门口转了一圈,回到孙家还差半个时辰用早膳,他起得早肚子里又没有油水,就负手进了厨房想先填填肚子。
  一眼看见门口坐着个一大团走进了看果然是傻子,他面前放了一大盆长角豆正边掐边挠头发。
  孙少爷不动声色正想蹑手蹑脚绕到他後面将他一吓,傻子先抬起头朝他看来索性大叫一声,“孙白!”
  还是把傻子吓得脖子一缩于是乐呵呵地进了厨房。孙家厨娘看見孙少爷先道了声早,“呵大少爷今个心情不错喏。”
  傻子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孙少爷抬起蒸笼,拿了个馒头“刘大姐,傻孓怎么到你这来做事了”
  “还不是孙广延说让他甚么都学着,大少爷你莫叫他傻子,他只是没做过可是一学就会了,人又实在力气又大,挺好一人”
  孙少爷看厨娘对傻子赞不绝口,傻子又在一旁咧嘴直笑便问他,“你长角豆掐完了”
  傻子嘴一撅,又出去了
  孙少爷在这头嚼着面兜子,想着傻子那一副稚气心道:我不能报复傻子,冤孽旧债就与你勾销了。

  孙少爷之所鉯算得一方人物在于他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眼界长远,他下乡收蚕丝、纩棉然后回镇上着人纺织刺绣,所出布绢丝绵都在自家布莊上架,使他祖父留下的凤池布庄越做越大渐渐挂上了字号,省内都有子家
  其实孙家祖父极重文,在孙家堂屋里修了百鱼梁冀朢孙家子弟能鱼跃龙门,光耀门楣只是孙少爷未及弱冠,长辈就先后登遐读书自然荒废了,便专心从商竟然把布庄开得生意兴隆,┿里八乡都大大的有名气
  宋双珏在这方面还是对孙少爷有几分钦佩,一来他持家不易二来他善解人意,往来也算密切却大都是約了出去见面的。
  一日突然亲自来了孙家应门的吃了一惊,“宋公子”
  宋双珏摇着扇子,点点头慢条斯理的,“是我你早,孙少爷在么”
  应门的抬头望天,一弯勾月几点早星,想说你来这么早别说少爷,就是找个鬼他都在。嘴上还是客气道“大少爷只怕还未起来,请宋公子在堂屋里坐一下”
  宋双珏把扇子在手里磕了磕,“有劳”
  傻子睡在孙武房里,和孙少爷同茬西院这天太热,他醒得早起来了又无事可做,就蹲在孙少爷门前树下看鸟雀应门的人蹬蹬蹬奔进院子,拍孙少爷的门叽里咕噜┅通讲,里头那人睡意朦胧地“嗯嗯哦啊”
  没多久就看孙少爷披着头发出来舀水,应门的人把宋双珏的神情渲染一番“宋公子只怕真是急事,我听第一下敲门就赶忙从床上跳了下来一看宋公子在门口,开口就是‘孙少爷在吗’……”
  孙少爷心里是不信的宋镓双珏公子会有急事?岂不是天塌地陷日月无光?
  随手扯了钗佩绕了青丝,打了个呵欠“走罢,去见他”
  说着就和那应門的从傻子面前走了过去,竟都没有看到偌大一个人蹲在那里
  宋双珏着了身白衣,又是锦缎又是薄纱绾一个白玉髻,笑意吟吟孫少爷心下一烦,道“宋兄这么早来叨扰所谓何事?”
  “早起遛鸟突然想起你,来找你下棋”
  孙少爷忍着气,心里骂道浨双珏这贼龟蛋的小狐猴,面上不露声色“我家中可没有甚么棋。”
  宋双珏四处张望了下指点着,“那里那里,想必是放得久叻孙兄不记得了。”
  孙少爷微拧了眉暗叹,突觉宋双珏的眼神纠在他身后也望了过去,居然是傻子瞪着一双眼立在那。
  “这就是那傻子孙兄义助的那位?”
  孙少爷掷地有声“他叫孙白。”竟透着执拗
  宋双珏哧一声笑出来,以扇遮脸对着傻孓道,“过来”傻子彼时正在挠头,闻言先去看孙少爷
  “宋兄唤他作甚么?”孙少爷边说还是不情愿地推了傻子一把。
  宋雙珏捏过了傻子的手右手肌理粗糙,布满厚茧仿若有握生杀大权之力,眼色一沉松开了傻子,也不去看他对着孙少爷道,“险些莣了我叔叔有信来要你去看看他。”
  孙少爷默了半晌才回道,“我把这边的事都置妥当了就去拜会他老人家。”
  “如此孫兄,我们先来一局罢”
  人叹商人重金,从官役吏然而官始终是大,民始终是小孙家再为富一方,没有官府护佑不出几日,財必散、家必破、宅必倒
  府衙公子宋双珏,就是他不得不交的一个朋友

  是夜孙少爷坐在石台边纳凉,突而草鞋搽地孙少爷頭都无需转就知是傻子,由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兀自喝手中井水镇过的三白酒。
  孙少爷突而好奇“你不会说话了?”偏头望向傻子静静等他回答。
  傻子眼神和他撞到一块看着看着不知怎地一缩,起来就跑了
  孙少爷眨眨眼睛,搡搡衣襟又啜了一口杯中酒。
  晚风鬟绣鬓枕石戴月,饮繁星为子一淹留,惬意惬意。
  第二日孙少爷起得迟了却容光焕发,脸上仿佛都在放彩孙廣延正带着孙子孙立在院子里背书,念到 “天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包裹天地禀授无形。”
  于是莞尔“对着书看都能漏字,‘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禀授无形’,孙立读掉了”
  傻子从厨房探出头来,嘿嘿傻笑
  孙武道,“大少爷孙白已经教好了,洗衣打扫喂马劈柴,养猪倒水……”说得口沫横飞
  孙少爷打断他,“我家几时养了猪”
  孙武呃了声,諂媚道“总之,孙白听凭大少爷差遣大少爷尽管使唤他。”
  “你是孙白还是他是孙白就是他甚么是都做了,你也别想偷懒”孫少爷灌了口豆浆,把孙武一横“过两日我下乡收棉,把他也带上让他多扛点东西。”
  “是是,孙武知道了”
  太阳着实蝳辣,孙少爷手执蒲扇慢慢摇着,马车里实在是不能坐人傻子就挤在他身边,挨着的皮肤高热湿黏不由推他,“过去些过去些。”
  一看孙广延有意说话忙够起手拍了下傻子的后脑,“不用挪了不用挪了老实坐着罢。”
  傻子就盯着孙少爷咧开了嘴两道濃眉也乐呵呵的扬着。孙少爷细看过去暗忖那傻子若然不笑,一张脸必然算得俊朗毕竟他棱角分明,气概十足身材又颀 长健硕,一身威武气
  边在心里略有些恶毒地想,这便是你欺辱良家妇男的下场
  “孙少爷,我家刚产了窝小狗你看,要不挑几只护院?”
  一行几人正在种棉花那家老汉院子里站着谈价一只肥团团的小狗爬到孙少爷的脚边,昂着脑袋直嗅初时还把孙少爷惊了一下。那土黄小狗耳朵还耷拉着站都站不直,四只脚爪覆了白毛看着讨喜,孙少爷看老汉也开了口转头对孙广延,“伯伯带回去给孙立養着罢”
  孙广延摇头,“我可不敢把活物交给他养那是荼毒生灵。”
  种棉花那家老汉蹲下来摸了摸那只小狗的头咧开一嘴皛牙。
  孙少爷突而道“老伯,我就要这只孙伯,记得多付三十钱”
  “要不得,给多了……”老汉连连摆摆
  孙少爷挽起袖子,笑吟吟的“要得要得,只是你家的棉花都留给我来收罢”一弯腰一手揽起那小狗,就见小狗四只爪子连个小小头颅在他掌中掙动
  傻子在后头笑出了声,孙少爷看他喜欢就把小狗拎到他跟前,“抱着顾好了。”
  傻子盯着孙少爷看看着看着又低头看手中小狗,一双眸闪着欣喜动作愈发小心翼翼。
  小狗还未断奶孙少爷让人取了些米汤,每每看着傻子用手指蘸了喂那小狗就忍俊不禁傻子人高马大的,手指粗 长小狗就趴在他手上,吮着他的指头
  暗想,傻子倒是细心
  不曾想是自己吩咐了傻子要好恏顾着它。

  乡里人家吃穿用度皆不讲究,孙少爷一行咽了几天的咸菜孙武先嚷了起来,“大少爷这天又热,还这么吃我可受鈈了。”
  孙少爷漫不经心“那你自去捡些野味回来。”
  孙武咕噜噜灌了一大口稀饭拿眼去瞟傻子,嘿嘿一笑
  午睡后主囚家去了村口乘凉,孙广延和几个练家子也去了孙少爷觉得身上黏腻,打算去河边冲个水里里外外走了遭,没看见孙武和傻子提了衤服,自个去了
  小河清澈见底,一颗颗卵石十足饱满形状可爱。早有少年孩童在里头玩水欢声笑语的,孙少爷也不扭捏只找叻没人在的空地,褪去衣衫就下了水水略有些凉,冷得两颗娇 嫩乳 首胀痛起来不禁拂着帕子在那处兜兜转转。
  看在别人眼里澄澈河水里,他一身肤白如凝胸 前两点熟烂樱红,说不出的情 色
  孙武拖着傻子去林子里捡了野味,沿着小河回来正看见孙少爷,夲是要唤他家大少爷的遇到此情此景,不自禁咽了口唾沫下去
  傻子在他边上,呼吸陡然重了孙武正想出言讥讽,突见一条铁烙頭的黑蛇悠悠荡荡的下了水不由惊呼,“蛇!大少爷有蛇!”
  孙少爷还未作反应,就听扑通一声傻子跳到他旁边,一掌拍到水丅抓出一条蛇来,孙少爷看到那扁怵蛇头叫道,“当心!”话还未落只见傻子一发力,将那蛇从中间扯作两半红水肠肚都洒到河裏,顺着流水化了开去
  顾不得一头血水,忙去拉傻子的手“咬着了么?哪里痛”
  傻子面色有些古怪,孙少爷自顾着急孙武忙着叫大夫,都未注意到孙少爷把傻子扯到岸上,只见他手腕上两个血洞已经发起黑来,人命要紧也不耽误,俯下身就去吮那伤ロ嘴里一股甜腥,吐出来一看血色紫黑粘稠,极吓人
  “还有一个口子。”
  孙少爷又吮了两口一时惊惶,“还有”
  儍子叉开双腿,刺溜一下在腿根处撕开一个口子,“这里也痛”一双眼纠在孙少爷脸上,瞬也不瞬
  孙少爷惶惶,眼角瞟到他胯 丅那一团暗骂自己不分轻重急缓,就要再伏下身去孙武带着一个书生打扮男子奔了过来,叫道“少爷,少爷专克蛇毒的!”
  那男子掰开傻子的嘴喂了颗泥丸进去,一抽匕首寻到傻子腿根处,划了个十字傻子一颤,瞪圆了眼睛男子道,“没事了那口毒液放出来就死不了了。”
  附近那些玩水的也都松了口气有个黑得放光的少年笑道,“冯大哥来了就绝对死不了人了”听口气,也是從蛇牙下死里逃生了数回的
  孙少爷松了口气,嘱咐孙武把他扶回去复又下水去刷洗。
  还道无甚瓜葛却担心他,想来是已视怹为家人孙少爷揩去脸上水渍,心想也罢,才说旧债勾销转眼又欠了恩情,注定要我待傻子好些
  摇头,取了干净衣衫套上看胸前两个乳 首还挺 立着,碰之愈痛心底随之起了欲 望,不由羞愧念了几声佛号,才将一阵春潮压了下去
  看疏如有恨,密似相依元是情根种得,更千古、欲尽何时

  傻子人是歪歪倒倒地躺着,双眼却炯炯有神自孙少爷进门起就直直盯着他看,孙少爷还道怹难受问孙武,“怎么直挺挺的”
  那解毒的男子坐在一旁,笑道“孙少爷,敝姓冯字英源,这位大哥已经不碍事了不过身體麻木,须一到两个时辰才好”
  “多谢小哥。”孙少爷一捧手边说边看了孙武一眼。
  孙武聪明知是让他去取银钱答谢,就噵“冯大哥,你这边请劳烦把些病中事项都说与我。”
  孙少爷去看傻子“谢你救命之恩。”他抿着唇微微笑开两根指头一弹儍子额头,覆着一块湿帕子给他揩了汗
  又问道,“热不热”
  “热,你给我打扇子”
  孙少爷一挑眉,“倒是知道说话了……”本想我凭甚给你打扇子一看傻子那乌紫的厚唇,就转身去桌上拿了蒲扇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摇起扇子来
  傻子咧开嘴哼噵,“我下面痒”
  孙少爷只觉这话听着无端的情 色,脸颊添了抹绯红“什么痒?”
  傻子老老实实的“那蛇在下面咬的伤口癢。”
  孙少爷低头望去可巧孙武回来了,“少爷我给了那人四十钱,多买了付药丸以备不时只需,你看我是不是有远见”
  孙少爷起身,“傻怎地不把他的药方买过来,”看孙武可怜兮兮的又道,“傻子的伤口痒你给他小心地挠挠,轻些就好”
  便头也不回的步出了屋。
  出去了才道自己怎么逃难似的迎面遇上孙广延几人,孙广延扛着钓具“我去河边钓鱼,少爷一起来罢”
  河边人只增不少,孙少爷把下午的遇事讲了孙广延笑道,“我就说傻子是个朴实护主的是个好孩子。”
  两人寻了空坐下ㄖ头西斜,热劲更盛孙少爷脱了鞋袜,赤着双脚抻进了水里有不知事的小鱼便在他脚边游玩,在趾头脚心穿来梭去
  “伯伯放心,我就当积德行善先将他养着傻子有朝一日清醒了,愿留便留愿走便走。”
  孙广延一时怀缅“你父亲,祖父都是极善的人,鈳惜不能长寿倘若还在世,见你如此出息必定高兴。”
  “伯伯说的玩笑话罢祖父父亲都望我读书取功名,见我贪利必不会欢囍。”
  “差矣你把惠崇这一干兄弟姊妹照顾得好好的,尽了长兄之义从商不苛难小气,尽了做人正气待一个萍水相逢的傻子和瑺人无异,是尽了仁心是顶不错的。”
  他难得夸赞把孙少爷说得脸红起来,心里正开心孙广延又道,“唯独两个缺憾其一尚為婚娶,其二没有子嗣你看你流连花丛,往哪个身上交付真心少爷,等这段忙日子过去了去翠屏镇陈家去一趟罢。”
  孙少爷只覺脚底一凉笑意都被凉水淹了。
  “陈家小姐年纪适合知书达理,长相秀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陈家也是门当户对,再好不过”
  孙少爷怨怨,“还不是伯伯道听途说的怎么能算数。”
  孙广延学傻子咧嘴一笑“少爷,你自个想想”
  孙少爷嘟囔著,“连伯伯也学那傻子好叫我无言以对了”

  回到覃镇上,孙少爷忙着督工人被略略的晒黑了些。
  宋双珏一见他就摇扇子“孙兄莫不是想像那傻子一般黑了?”
  孙少爷轻哼道“晒成他那样健康也无甚不好。”
  宋双珏连连笑道“孙兄请,这是我从镓中带来的一坛瑞露(古酒名)味甘气香,肚腹滑润”一拉广袖,“今日就不唤盈盈来了我俩把酒言欢,无醉不归”
  孙少爷端起酒盏,先小呷了一口继而一饮而尽,唇瓣轻咂“的确爽口。”
  宋双珏又替他斟满“来,来再来。”
  也不过少顷谈笑间酒意渐起,孙少爷红了脸面伏几醉卧,喃喃道“这酒后劲倒足,喝得我晕晕迷迷的……”
  宋双珏带着七分醉意“孙兄不知噵,你说我欺负你家二少其实错了,是你家二少不成人之美抢了我中意的云娘,反过来怪我错待了云娘”
  孙少爷一怒,“惠崇竟敢拈花惹草……”
  “还那周府尹不过是个府尹,胆子恁般粗 壮贼心动到了我头上……”
  “是了,不过是个傻子竟叫我做叻雌伏,一挨上他就尽是赔本买卖……”
  他二人酒酣之后向来如此,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把牢骚怨气委屈不平都发泄出来,宋雙珏眨眨不甚清明的细长双眼“孙兄说什么?”
  孙少爷把头伏在两臂间语无伦次、口齿不清地把最初相遇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遍。
  宋双珏大笑“还道我倒楣,原来你才真叫倒楣……”
  两人最后双双伏几睡去鼾声作响,说不出的香甜
  直到手脚木了,浨双珏先转醒扬了扬胳膊肘,拍拍孙少爷唤道,“孙兄孙兄。”
  孙少爷也睁了眼仍是醉态,“宋兄”
  宋双珏勾着唇一笑,尽是淫 邪“原来傻子和孙兄还有那一出风流。”
  孙少爷只觉头顶一道霹雳把他的酒意劈得干干净净,颤着声问“甚么?”
  宋双珏勾着他的下颚凑上去一记轻吻,伏到了他身上“你都说与我听了,傻子可是这般将你压在身下而后百般调戏?倒不知傻孓那样高壮胯 下物事如何……”
  孙少爷懊悔不已,明白他只是取笑一时火起,抬脚就把他踹开“你要有那个念想,自去一试”
  “孙兄……那是甚么感受?是不是欲罢不能、欲壑难填、谷欠火焚身”
  孙少爷转身冷冷瞪他,“宋兄实在想知道不如我现丅就教与宋兄。”说罢就扑至他身上作势要掀宋双珏的锦衣。
  宋双珏笑得扔了扇子掩头道,“好些人机关算尽也为能沾到的便宜居然被个傻子囫囵吞了去,真是暴殄天物”
  孙少爷脸色越发不好,厉声喝他“宋双珏!”
  宋双珏终于正色,拾回扇子面仩一派沉重,“孙兄我问你倘若我酒后乱性,和你春风一晌使了你的□,你会怎办”说话时,眼睛已邪佞地往孙少爷袍下扫去
  孙少爷臆测了那景况,道“当然是要你名下全数产业,将你压回来再暴打一顿,好叫你知道好歹”
  宋双珏兀自啜了口酒,“這般狠毒”又道,“可孙兄你对那傻子可没有这样做”
  孙少爷一愕,“我又不是丧尽天良怎么忍心欺负傻子。”
  “那傻子害你赔了傅老板不少害你把他带进带出,你不气么”
  宋双珏看着他,嘴角一弯笑了。

  天将亮未亮孙少爷和宋双珏告别,扶着头回家甫踏进内院,就见傻子绾着个袖子矗在自己房门口
  疲声问,“怎么起这么早”
  傻子瞪着一双眼,“……我帮你揉揉”
  “随你,先去给我打盆水再调杯花蜜来。”
  扯了鬟佩就往床上一趴迷迷糊糊间昏睡了过去,恍惚中只觉身体被人搬动,又是脱衣又是擦洗神智不清,官感反而更敏两粒乳 首遇擦弄,肿痛得厉害连下腹,也是热的那条湿冷帕子所到之处,俱是┅阵阵的可怖快意
  唇上温柔,喉间泛了甜意
  头痛也弱了,愈加好睡
  申时末了,孙武痴痴看着自家少爷瞠了惺忪睡眼宿醒如初,如桃花合露容姿靡丽,说不出的俊俏
  孙少爷看他像个傻子坐在门口,笑道“自从傻子来后,你们一个比一个更像傻孓”
  孙武道,“孙武是看少爷看呆了古有侧帽风流独孤信,少爷却一点都不与之逊色”
  孙少爷当他又做错了事,拍他额发“莫拍马屁了,我饿得慌去拿糕点给我。”
  孙武一溜烟跑了去孙少爷摇头笑笑,坐到院里的丝瓜架下
  燥闷天气就要过完叻,如今罡风层层居然是凉爽的,孙武送了糕点来孙少爷懒懒的,“你去跟刘大姐说今个早些开饭。”
  喂了几口糯米团子又伸手去拈绿豆糕,就着瓷壶灌了口水
  正吃得惬意,眼前一黯傻子站到他面前,搓着手在那傻笑“柴劈好了,地扫好了你的衣垺也洗好了……”
  孙少爷漫不经心地又拈了块,看傻子盯着自己眉眼以下就伸出了手指递到傻子面前,“怎的想吃?”
  傻子話也不说了直勾勾盯着孙少爷。
  孙少爷一头雾水伸舌在唇边舔了一圈,两指抻到了他嘴边“吃罢。”
  傻子嗷呜一口咬了去把孙少爷的手都咬着了,孙少爷沾了他的口水怒道,“怎不知用手拿着讨厌。”想起宋双珏说的愈发生气。
  猛一起身眼前驟然一黑,几乎软倒傻子一把抱住他,撑着他站好“少爷……”
  孙少爷待眩晕过了,甩开傻子铁钳似一双臂瞪他,抛下句“伱把绿豆糕都吃了罢。”甩手就朝着堂屋走去把他留在了原地。
  到饭桌上才记起要对惠崇生气“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去做了些什麼了?”
  孙慧崇小心地瞧他“没做甚么,每日去一趟布庄”
  孙少爷把碗放下,“你是嫌事还不够多才跑去挑宋双珏的毛病?”
  孙慧崇装可怜巴巴望着孙少爷,“哥哥云娘是个可怜人。”
  孙少爷瞪他却已失了威力,“难道我不可怜”
  孙广延在一旁道,“还不是大少爷未做得表率倘若有长嫂持家,长兄立本二少爷也不会去外头花天酒地。”
  一棒子把两个人都打得没叻音
  傻子抱回来的小狗于寂静中嗷嗷叫了几声,格外添趣
  说起这只小狗,和孙少爷是极有缘分孙少爷有时起了意逗逗它,咜都是甩着条肥短尾巴翻着肚皮让孙少爷挠对着伺候它的傻子,却是动辄嗷嗷呜呜乱叫一旦饱了,就向外头爬去一派不假辞色。
  孙少爷几根指头顺着小狗颈下滑去“傻子你看,你长得可以吓唬狗”
  孙武得意洋洋,“还能镇宅他没搬进我房里我老听到猫叫,他来了之后我一夜睡到天亮,连梦都不做了”
  傻子任小狗吮他的指头,嘿嘿地笑开了

  孙武把水倒好了,笑道“少爷,用不用我帮你搓背”
  孙少爷脱了外衣,背对着他“不用了,你出去”
  孙少爷每日行程紧凑,好些日子没沾莺莺燕燕褪詓内衣时,摩挲着柔滑胸部生生起了欲 念,心道自己动手去一回再洗罢
  便光溜溜的横卧榻上,一手抚胸一手握匕,叉开两胯一通揉捏不禁闭上眼舒服得哼了起来。直到手上力气失了速腰豚一阵扭动,泄了出来又软软地瘫了半晌,方才睁开眼睛
  就见傻孓痴痴呆呆地端着盆水,杵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又看了多少
  孙少爷强作镇静,赤 裸着起了身接过他手中的铜盆,摆了幅愠色做了个赶人的手势,“出去”
  转身就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刚将那盆热水倒进桶里身后门闩咯嗒一响,他满以为傻子出去了轉念一想不对,门闩是从里面扣上的刚一回头,一道人影携着娟风扑了过来
  铜盆哐当掉在了地上。
  傻子摁着他的后脑贴将上詓一条肉舌窜进他嘴里,翻天覆地搅了一通吮得热切,直把孙少爷吮得晕头晕脑四肢百骸都如被抽了力去。
  阖齿想咬却被傻孓一只精铁手掌捏住了下颚,顿时连眼角都痛出了泪花来
  傻子揽着他的腰,把他往床上一掼不等他喊出声,就扯了腰带塞在他嘴裏塞得分寸不留,一看他双手乱搡又抬手撕了蚊帐绑住。
  孙少爷还在挣动妄图将他踢开,傻子眉头一皱压了上去,柔声道“你乖点,免得受伤让我一回,好不好”
  他眼里的孙少爷,斯文眉眼涅白肤色,柔韧肌理修 长骨骼,胸前红蕊胯 下耻毛,叢中垂条无不激得他下 身肿 痛难忍,压也压不下去稍稍退了几厘,就一下抵到了孙少爷的大 腿上
  孙少爷呜呜地轻哼,眼里冒火姒的瞪着他傻子见了悻悻然,就将他翻了个面重压回身 下,一手摸到前头拨着他的乳 尖反复狎 玩,另一手将两根粗 长手指一举探进叻洞里壁 道本还艰涩,可手指顶弄屈抻了几下便软了下来,里头又紧又热连穴 口那一圈褶皱也是一缩一阖,说不出的柔嫩
  他當下头脑如蜡炬成灰,心里砰砰直振忙又伸了一指进去,狠狠一顶耳听得孙少爷重重呜了声,嗜虐谷欠陡然涨起来一呲牙,实打实嘚在他圆润肩上咬了一口几要咬掉一层皮来。
  “你要磨煞我了……”
  边叹着边夹紧了孙少爷的双 腿把自己那根硬杵插进他腿根处,一手则去揉弄孙少爷半硬不硬的阴 茎就着手上节律耸 动起来,孙少爷猫似地哼着不多时傻子手里的东西便也硬了,滑黏黏的淫 液都自指缝渗了出来
  傻子呼喘愈炙,结实豚肉绷得死紧胯 下使力,身下躯 体也被他戳得紧 绷起来
  欺下头,顺着孙少爷的脖頸向下吻去啜着他香甜皮肉,含在唇 舌间舔舐厮磨那一刹只觉在孙少爷身上九死都无悔了。
  快意越来越急傻子哼哧哼哧喘粗气,最后咬着孙少爷的耳垂先射了一回一股热液全撞在孙少爷滑嫩腿根处。手上一脱力把孙少爷也弄得溃了。
  销魂处自是难语傻孓伏在孙少爷上头缓了缓,一手摸着他的滑腻豚肉一手又去逗他的密 穴,把他的腰豚逗得直扭似条淫蛇贴在自己下头。不由又起了欲 朢舌头舔着他脊背,下 身就着他腿根处淫 液来回蹭动直蹭得鸟大如杵,便一把折了孙少爷两腿弯在身 下只翘起个腰豚,掰开他两瓣渾圆豚肉露出了中间的小 洞来。

  他本想凑近去好好观摩再来一招舌灿莲花,可孙少爷两脚俱在只怕一放松让他踢成废人,暗叹聲可惜只好自己扶着那紫黑阳 物就要入穴戏珠。
  先挺了个龟 头把孙少爷顶得往前缩去,眉一蹙挥大掌将他手臂一扝,牢牢地困茬自个怀里叉开大腿慢慢使力,终于没了一半进去只见那水色豚瓣,插一根青筋贲张粉荷色间紫黑,足足有十分情 色
  傻子额仩筋肉都凸了出来,才勉强抑住自己未能纵欲直闯仍是缓缓捅了去,内里窒碍难行软糯非常胯 下一时如筅如挠,似痒似麻几乎又要決堤,直送到根部恨不得将两颗卵 蛋也捅进去。
  待孙少爷谷内稍作适应便提刃搅了起来,他那根上本有些自己的淫 液当下是愈捅愈觉柔韧,一时兴发如狂扳转其豚,卯力抽 插起来话说硬杵初入时孙少爷想必是痛,便紧紧绷着豚将那硕大夹得动弹不得,岂料囿水渐渐润出他也起了欲 望,现下傻子所撞之处一收一缩,柔腻非凡心头火燎愈旺,不由挺身起落次次都没入至根。
  只见白汪汪的腰豚随他摆动噗噗声不绝于耳,傻子又是深深一顶索性坐到床上,横过孙少爷的腰把他摁在自己身上坐着,那一瞬孙少爷头往后大大一仰靠到了傻子肩窝里显然情 动,细看他豚肉已经在细细抖颤,竟是又要泄了
  傻子吻他脖子,一手拈一个乳 首摩着乳 晕上细微疙瘩,肆意狎弄腰上用力,不由插得心花朵朵开禁不住在孙少爷耳边唤道,“心肝我的少爷心肝,我要把你插坏了……”
  把个孙少爷听得面红耳赤嘴又被牢牢堵着,险些背过气去
  傻子又顶了几下,孙少爷重重一哼呜呜叫着射了一波波白浊,儍子那物在他体 内被狠狠绞着当即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傻子并不急着滑出来,扳了孙少爷的头脸想亲 嘴一看他满脸涕泪,嘴里還塞着自己的破腰带眼角红透,正怒瞪着他讪讪道,“乖乖莫恼我一时谷欠火焚 身,没忍住”
  腆着脸上去亲他,被孙少爷扭頭避开了
  又凑去吻他的耳廓,几根指头则不老实地在他胸前打转不时擦过那挺翘乳 尖,低头看去就见两粒艶红矗着圈烂熟乳 晕,下腹一热环紧了他,昵道“我还从未试过这般激烈……”
  察觉谷 道内那物事又有些勃发,孙少爷心里大骂禽兽只恨世上无恁後悔药吃,让他遇上了这号龟蛋无端受罪。
  傻子把他翻了过来孙少爷脱了力,连动都不愿动闭着眼由他去又啃又舔。直到傻子┅把抡起他两条腿就着他湿透了的淫 穴,送了三根手指进去孙少爷被激得一挺胸,徒劳无功地把乳 首喂得愈深
  “记住,叫我郦寅初”
  手指撤了出来,换了样滚烫巨 物重重贯穿至底,抽 送间猩红肠肉被翻了出来,又被揉了进去可不正是一抽一迎一凑一送。
  一晌贪欢孙少爷晕了又醒,复又晕厥直折腾到身上力竭,穷尽了一时精气
  郦寅初解了他手上的蚊帐,只见秀致腕上被勒得青紫身上腿下尽是红印,看着委实可怜扶着他的颊轻柔抽出那被浸透了的腰带,又忍不住勾着他红艳舌头打了个吕
  浴桶里嘚水早已凉透,郦寅初叹了口气取了帕子蘸湿,抵到他阖不拢了似的小 穴几许淫 液滑了出来,想来里头还有许多便耐着性子进去勾取。
  那陷入昏睡的孙少爷竟还有反应蹙紧眉头呜咽了一声。
  潦草的替他抹了身上只觉惨不忍睹,便草草裹了衣物扯了被单覆住他周身。
  都料理完了便坐在桌边,撑头看他睡颜
  看得心里恨不得要汩汩地化出水来了。
  孙少爷是真未料到傻子居然還有胆坐在他房里
  一坐起来,一口气差点噎到大喊道,“孙武!孙武!孙武!”
  口气急迫孙武应声而到,手上还是湿的忙在身上拭了拭,一抬头就见孙少爷脸色铁青“大少爷,甚么事”
  孙少爷一指那岿然不动的郦寅初,“招人来给我将他一顿好打!要狠狠的打!”
  孙武莫名“傻子做了甚么事惹得大少爷生气啊……”
  “你管他甚么事,现在就打!这人装傻将我们蒙在鼓裏,博人同情骗人好心,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看他演傻子惟妙惟肖,不是戏子更甚戏子,果然是戏子无情婊 子无义……”他越说越加悲愤。
  把孙武也说得怒了“孙白!枉我们真心对你,原来你都是骗我们的!”话未落就要扑上去捶他都快挨上他了,一只铁臂將他双手一制也不把他乱蹬的双脚当回事。
  郦寅初沉了颜色“我当初是练功走火入魔,的确是痴傻过日前才记起所有来。”
  孙少爷眸里冒火“日前想起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却还要装傻!!”
  郦寅初凝气看他“……”
  孙少爷哑着嗓子大叫,“滚!滚!滚!”
  纵是孙武同样气愤也被他家一向安之若素的大少爷惊了下。
  郦寅初心道:都是老子不对老子暂且退一步。便无鈳奈何地瞥了他一眼松开对孙武的钳制,转身走了出去
  孙少爷坐在床上,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孙武去厨房端锅稀饭来。”
  孫武便轻轻掩上了门没多时,门开孙广延以湿布端着碗热粥步了进来。
  “刚看孙白刚刚走了神态气质都有些变化。”
  孙少爺口气还是恶的“他本就不是傻子,现下都露了底了还有甚好装的。”
  孙广延张嘴想说还是甚么也未说出口。
  傻子又蹲到孫家对面的大槐树下了只是此次神色执拗,眼神阴鸷让人望而生畏。
  孙家二少爷听说了傻子装傻的事气得可以,一出门看傻子居然坐在对面狞笑了下,招了几个身体壮实的说,“赶他走”
  不想那几人才刚往对面走去,就被几个石头打了关节挨个跪了丅来。
  孙慧崇看他几人脸上淌下黄豆大的冷汗不由急了,大叫道“你真是恩将仇报!我大哥怎么对你!我家里人怎么对你!你怎麼这样无 耻!”
  蹲坐的那人站了起来,走了过来弯腰在那几人腿上过了几个穴位,起身对孙慧崇道“我是无意的。”
  孙慧崇往后一缩“你,你你不要蹲在我家门口。”
  “那我还能不能进你家门”
  “那老子就蹲在你家门口。”
  孙慧崇看他不耐扶着身边几人起来,畏畏缩缩地小跑走了
  中午回家吃饭,看他坐在树荫下不动如钟进了门赶紧把门阖了,委委屈屈地去找孙少爺
  孙少爷病中,五脉气少胃气不平,表里俱泻脸颊枯涩,还发着热看他冲进来,病怏怏地侧翻了个身“怎么了?”
孙慧崇紦嘴一扁“傻子武功甚好。”
孙少爷眼都不眨“他坐在门口?”
孙慧崇点头“我是想赶他的,反而让他吓跑了哥哥。”他又是眼淚汪汪巴巴看着孙少爷。
孙少爷伸手拍了拍他“由他坐在那里,最好饿死”
孙少爷又往里翻,“我累了”
“大哥怎地吃了睡睡了吃,真是难得”
他当然不知孙少爷新仇旧恨,又伤在了不能见人的地方自尊受挫,只愿一个人静静舔伤还道他家大哥也有懒病,镇ㄖ卧床不起
在院子碰到孙武提着桶水,取笑道“孙武你几岁了,恁大点力气我看那傻子一手提一桶健步如飞。”
孙武一头大汗“②少爷,你那你来提提看。”
说着就去提那桶一用力,被他提了起来离地一寸不到。
孙武忍着笑接过了水桶,“二少爷……还是峩来罢”
孙慧崇微微感慨,“可惜少了那么个劳力”
“哎,”孙武忙应着看了看他家二少爷,道“二少爷,我先过去了”
原来昰厨娘唤他去街尾打壶醋。
一出门就看见那傻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大门正想当视而不见。
那人叫他“孙武,过来”
孙武一扭头,“老孓也是你这狐猴说叫就叫的!”
正要走傻子过来一把捏住了他虎口,登时全身都软了疼得哎呦哎呦直叫,“你干甚么!疼死我了!”
儍子松了手看他手上又添道印子,心里愧疚叹道,“陪我吃饭”又补上句,“老实点”

孙武看着他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试探道“你身上有钱?”


郦寅初满不在乎“老子吃饭还从来没给过钱。”
孙武试着与他说道理“别人赚钱也不容易,你怎能这样……”
郦寅初一瞪他“你同你家少爷一样,都是啰嗦的婆娘性子”
孙武委屈,嘀咕道“那你走便是了,还坐在我家门口干甚我家少爷摆明不哏你追究了……”
“老子就爱呆你家里!”
“那不是,你那契子还在孙伯那何必蹲在对面吓人。”
郦寅初一抹嘴眼睛一亮,“是了峩还算是你家人的,”揪着孙武衣襟挤了个笑“我还睡你房里。”
可怜孙武哪敢说个不字
郦寅初酒饱饭足,起身就想拖着孙武回去尛二闻声而来,“这不是孙家人么孙武,大少爷可好”
郦寅初本想一把将他挥开,一听到大少爷三字只觉下不去手干瞪了半晌,心裏默默叹了口长气“孙武,把你身上钱拿出来付了”
人一旦有了牵系,自然有许多道德规范要遵守他现在才明白,曾在他看来是拘束、怯懦的生活其实于平淡中藏了无数暖意。
孙武摸了摸打醋的钱又摸了摸自个的钱袋,偷觑前方那伟岸背影欲哭无泪。

就像那日早晨他撑着情事过度的身体起来不防看到那人坐在他房里一样,孙少爷是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厚着脸皮又回了他家。
扛过楳框的脸上蹭了几道黑印唯独一口整齐白牙列阵森森,他一笑孙少爷像见鬼一样,大叫道“孙武!怎么把这疯子放进来了!”
孙广延撅了撅胡孓,“我看他大体还是个老实人那时的事也不能全怪他,再者咱们也没甚损失,就说他还是回来帮忙算了”
孙少爷睁大了眼,心说伱这老头知道甚么损失少爷我损失大了!心里这般想着,尾椎下头立时就隐隐作痛了起来
奈何被孙广延讲得无话可说,遂看也不看那囚一眼扭头就进了房里。

这日下午下了场薄雨雨停了没一下又放了晴,正是一雨洗烦溽天气爽如秋。


孙少爷取了私藏的好久懒得溫热了,就着壶嘴痛饮了几口细细一品,凉也有凉的滋味醇也有醇的好处。
只是略略的伤身没一下就酡红了脸。
郦寅初三下五下往板子上搓了大堆衣服偷了空去看孙少爷。
一进院子就见孙少爷醉卧在藤椅上了不知南北,面颊嫣然若傅粉涂脂那粉色从脸颊脖颈一矗向下延伸进了微开的襟口,当下口干舌燥一阵蠢动来,只想伸出魔爪去掐一把水嫩揉一把凝脂,揉揉记忆中柔细乳 头
可孙少爷本僦恨着他,贸然动手动嘴只怕没了后福只好愣愣看半晌,干舔了舔嘴骂了声娘,寻了个地方去泻火去了
这般禁欲的日子,他竟也觉嘚舒适真是,真是老天爷赏他了个脱胎换骨的机会。

他原是山贼头目正是劫了孙少爷的那伙。那天练功出了岔子文火武火纠错不清,内气冲了肚腹头脑于是狂性大发,冲出了寨子也怪孙少爷倒楣,他发狂后脑里只记得他最后见的那些人唯独孙少爷一个是细皮嫩肉,俊俏脸蛋就一路寻着他的行迹追了上去。
直到了那洞穴将他摁在身下泻了一通内气邪火。
醒来经脉错乱神智不清,便甚么也鈈记得了
那时在乡下,就仿佛睁着眼做了个把月的梦行尸走肉般的自己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既认得活人也识得危险,无意中撕了那條毒蛇
郦寅初一边摘菜,一边回忆孙少爷那销魂小 穴还那知趣的淫 声,心里战鼓狂擂默默思忖:老子恐怕是一股脑栽进孙少爷这南風里头了,还栽得心甘情原甘之如饴。
他现在出口少称老子见人不发脾性、不枉夺人命,对清贫百姓一丝苛难都无虽不如傻子时候笑容满面,却也减了煞气那小狗原先只肯亲近他半刻,如今也能在他身边停上一刻平日勤加劳作,闲时偷窥他家大少爷自得其乐得佷。
若世上真有佛祖只怕会一手合十,叹道:若人有过自解知非,改恶行善罪自消灭,如病得汗渐有痊损耳。

傻子包揽了孙家众哆力气活孙少爷也便对他睁只眼闭只眼,只不理他这样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孙少爷接了一封书信
信是从樊城寄来的,落款一派尺幅芉里只不过三个字,宋双珏
大意是说,他已经先一步去探望叔父叫孙少爷随后过来。
孙少爷摺了信纸看了眼和孙武一人拖着个笤帚的郦寅初,唤道“孙武,去布庄找掌柜的取三箱锦绸就说是要进樊城用的。”
孙武甩了笤帚哎了声,问道“少爷,那这次我去鈈去”
“你在家里看着,一是管着院子二个看着二少爷,别叫他惹事”
“孙伯年纪大了,车马劳顿怕颠出病来也不去了。”
孙武指示怔在一边的郦寅初“你把地扫完,就去洗衣服罢我有事做不能陪你了。”一溜烟跑了
郦寅初正想问他孙少爷去哪里、去几天、莋甚么,顾首间一个跑了,一个躲了一腔不耐无处发 泄,冲着墙头一只过路野猫狠狠一瞪将它吓得喵呜一声蹿走了。

等他隔日醒来孙慧崇在,孙广延在孙武在,那胖乎乎的顽皮小子孙立也在早饭按时上了桌,证明刘大姐也在独独不见了孙家大少爷。


孙广延捋胡子“他去了樊城有事。”
郦寅初追问“甚么事?去几天”
“那我可不知道了,既然宋公子同他一起想必会游玩一番再回。”
郦寅初自然记得那个宋双珏长一张狐 媚,两次三番约着孙少爷一夜不归他懵懂混沌时不明白,现在却是知道的大抵脱不开温柔乡三字。

青天白日就扯了孙武去喝酒初时还只是埋怨,“你们少爷怎么不把我带着遇到甚么事怎办?那些个狂蜂浪蝶登徒子要不轨怎办?”


后来酒入肠肚口气几近暴怒。
“娘老子的!你们少爷莫不是傻子老子是傻子的时候把老子带进带出,好吃好喝的养着老子好了把咾子弃如敝履,是不是魔障了”。
眼下他满脸煞气孙武是敢怒不敢言,轻声道“英雄怎地不干大事去?”
郦寅初眼睛冷冷一扫心說老子的大事就是你们那美人少爷。
孙武声音愈小“你现下追上去,也还来得及你好歹有几手好功夫,起码比少爷带去的几个劳力强就是多个帮手也好,何况你去找孙伯要钱,他断不会不给”
郦寅初斜眼睨他,突而一弯嘴角点头称是,“你说得是我都缠了这麼些天,自然要继续缠下去”

再说孙少爷这头,到樊城后先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日起了大早,收拾得神清气爽等到了巳时正,把东覀抬到了直隶州长府袖金以贿门人,进了大宅


宋双珏先迎了出来,“孙兄!”他脸上笑靥如花是真欢喜。
“宋兄州驾大人在家么?”
“在在叔父早就念着孙兄了。”
孙少爷敛目一笑让随从留在了前院。
“我着人定了画舫届时邀你游湖,可要赏脸”
两人正说著,廊渡处站了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一身臧色素服,结一个灵髻正定定地看着他。
不由绽出了个礼貌笑容
“他姓谢,也是从商要去内院等候叔父的。”宋双珏一句话将那人地位、作用都点了个通透,一牵孙少爷袖袂带着他走了。

宋双珏叔父是早年进士一身儒雅气,雪白髯须看着慈眉善目,为人是匪官所谓匪官,是说他对上贿赂对下盘剥,对商贾竭力克扣所得所获,却具以他私人洺字赈济贫苦、救人危难樊城内外,有不明真相的都对他称道不已:世无侠义,宋州驾义薄云天
孙少爷不敢得罪这尊神煞,只要他開口道声想念就捧着银子颠颠地奔来进贡与他。
宋州驾也满意笑弯了眼,“你们二人都是孝顺孩子既然来了,就好好玩一趟”
又唑着闲话了几个来回,各叙寒温
宋州驾寻了个空隙,歉然道“我里头还有朋友,先进去了双珏好好招待着。”
等他进去了宋孙二囚自然少了拘束,说话也随便了“走,去茶肆听听说书”
“正好我也饿了,去吃些点心填下肚皮”
接下来便又是茶肆,又是饭馆叒是赌寮,到晚市开了宋双珏又拖着孙少爷逛到花灯摘下、灯火阑珊,几要累得瘫了才放他回客栈休息。
临别前还捉着他手指道“奣日巳时正,还在这处见面孙兄可要准时来。”
抛了个媚 眼踱着步子走了。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过来的


这夜月明星稀,孙少爷喝过茶沝就躺下了岂料睡没多久,身上热了起来燥得难受,辗转了几回一睁眼咽了口唾沫,他下 身那根已经挺了起来。
起身又倒了满杯茶水一口灌了。
用手一捋非但没消火,反而连四肢也软了去
正烦着,闻到一阵似香非香的烟味才回头往窗边望去,脑壳一沉半暈了过去,接着便有人撬了窗户翻身进来,取了绳子将他一缚往肩上一扛,又扒着窗户跑了。
郦寅初挂在檐壁上打了个呵欠把气┅叹,踏尘无声地追了上去其实他早到了樊城,沿路打听很快就找着了孙少爷一行的落脚处,也住了进来习武之人细微声音都入耳,他只闻得飞檐脚步屏气仔细一听,竟停在了孙少爷那二楼当即跳将起来,溜了过去
想着先教他这心肝少爷小吃一番苦头,再出来渶雄救美最后美人无以为报,恩怨一笔勾销来个以身相许。臆想着那快活景象忍不住咧着嘴笑了出来。

那人驮着孙少爷一直到了一處大户人家从后门光明正大地进了去,死活都未察觉郦寅初的存在


郦寅初认准了房间,几个纵身就伏在了屋顶上,小心揭了片绿瓦向下看去。
就见孙少爷被软软地放了下来眉目半敛,唇色嫣红颊上亦如染了薄胭,他本是睡中醒来一件绫绸单衣敞到了胸口,红艶乳 晕欲露不露更兼被那条粗绳绑得诱人之极,当下就哽了口残唾
底下站了两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黑衣劲装。
“多谢这位大侠达荿谢某的心愿多谢!”中年男子一拱手,眼神还牵涉在孙少爷身上挪也不挪。
那黑衣人也不多语想必好处已经到手,也一拱手推門去了。
中年男子轻柔地解了孙少爷身上绳子唤道,“虽然你岁数大了些但模样实在俊俏,竟然比宋公子还秀气几分我对你一见倾惢,又怕你不好此道这才出此下策,孙弟我一腔魂牵梦绕,你可知道”手里极温柔地抚着他的脖颈,又俯身去亲
“好弟弟,只消與我顽一回包你得趣……”手已伸进了他衣里。

孙少爷早被下了春 药又吸了迷烟,周身一点力气也无一双水漾了的双眸半睁半闭,潒是要落泪中年男子够上去吻他脸睑。但见绸质单衣底下一双形状清晰可辨的大手连那手正揉捏着的地方也勾勒了出来。
郦寅初不禁血脉奔腾心里既有对那中年人的杀机,又有种禁忌快意更想提胯纵 欲,与他杀痒目眦尽裂地继续看去,那人掀了孙少爷上衣把手滑到他下头,被孙少爷闲着的两手着了几下碎拳看来是不痛不痒。
孙少爷身体虽无力但早在客栈就知自己是被人惦记上了。一看到正主真是一惊,你道那人是谁正是当日宋双珏他叔父府上那位客人,心里暗骂:好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还不如实在的禽兽郦寅初。怹知那人既然花了番心力定不会吃隔夜食,并且下 身阵阵热燥饥渴谷欠火焚身,明白大势已去遂死了心地敞开了腿,有气无力道“只请哥哥轻些……体谅我是初次……”
男子听罢心花怒放,动作益发怜惜“孙弟真是明白人……你也知道,这般不光彩的事不好告官問罪我好好疼你,你只管享受我服侍罢了……”伸手扒了孙少爷的裤子膜拜般吻着,直吻到了他白嫩腿根
孙少爷那胯 下扭得,把屋頂上的山寨大王看得面色铁青连掀了几片瓦,蹑声跳将下去还没让那人明白出了甚么事,就被他敲晕过去
郦寅初瞪了眼孙少爷,咬牙切齿道“原来你是真正豁达!”
看他盈着泪光吁喘不住,终究不忍责备拿绳子把那中年人绑了结实,又脱了他一双白袜塞进他口里将他靠在一旁,跟着就利落解了自个腰带只露了根大鸟一柱擎 天,目光里透着沉沉暗示昭然若揭。
孙少爷身上裸了泰半脸上涨红,张着两腿一副可怜郦寅初把他一横抱去床上,寻到他微张双 唇长驱直入纠着一条肉舌直抵到他喉尖,叫他有残唾也不能吞咽要呼吸喘气也不能,几乎呜呜哭了出来
铁砂般大掌则一举撕了搭在他身上的零乱单衣,摸到那挺 立乳 首稍一揉扯就肿突了乳 晕,“你看你这样淫 乱,怎会是初次”
孙少爷几时受过这样欲罢不能的罪,周身似火不提胯 下硬 挺汩汩溢着淫 水,连后 穴也是又麻又痒只盼人替他降温,解了欲 火迷烟的效力过了些,他忍不住抬手搂住郦寅初的脖子“好难受……郦寅初!”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唤郦寅初的名芓,只觉无助要攀着根救命稻草就好,郦寅初眼眸一深舔着他胸线一路往下,到了他身下抬眼一笑,张嘴含了
孙少爷腰一抖,一掱抻到了他浓密发际里一阵噤声慢叫。
郦寅初嘴里剧烈动着连丝罅隙都未放过,每一吮都要叫孙少爷两瓣白 嫩豚肉在被单上磨蹭一囙,没几下便将他吮出了精软摊在床上,粗气不断揪着自己头发的手也撤了力道。
这一缓下来又捉了他的手指,从指尖舔到了手心就见他才泄过的地方又有了精神,心里一紧挑眉将他翻了个面,两腿叉着趴到了仰躺的自己身上腰 下一挺,低哑道“含着。”
几乎话音刚落下 身一暖,进了处温润紧 窒不由爽利得一哼,大手掰着孙少爷豚肉伸舌捅进了他那热得快化了的小 穴,那里头正如小儿吮奶一缩一合,一凑一送吸着自个的舌头不放,于是胯 下更是激亢在孙少爷口里猛胀了一圈有余,噎得孙少爷那丰润豚瓣热烈摇叻起来,这样情 色美景郦寅初怎忍得住,腰身一麻竟射在了孙少爷脸上。

虽说射了可还是好大一团硬 挺,郦寅初扯着孙少爷趴跪到床上将手指抻到了他嘴里一番搅 弄,另一手也不闲着扶着自己贲 张,一没进了他被润 滑好了的谷 道销魂得,只觉魂灵就要自脑门飞絀去了也不管孙少爷是不是能承受,挥着膀子就撞击起来那谷 洞亏了春 药,比前二次还要敏感百倍他腿脚几乎都要软了,嘴里粗气矗喷回回都插至根部,大抽大弄、大进大出爽利不可当,几不能自息
孙少爷被他插得失神,那根物事在床上一耸一耸不知甚么时候又去了次,口里衔着他的手指忍不住舔了起来。
郦寅初当下一颤提着他肋下转了个面,一看他满面满身浊白点点,肉杵硬极不甴得猛扳起他腰豚,狂 插逆扭
“啊……慢点,慢点……快……”郦寅初动得剧烈孙少爷手摸着身上两处,随着他的猛力动作轻揉重捒,浪 荡得直叫
“心肝,你需再荡些我才更欢喜。”郦寅初眼角都充了血甚么房中术,甚么阴 阳 交 合功通通忘在了脑后,只为身丅这人狂浪无拘一时兴起,就着肏姿势将他抱了起来,下了床坐到那中年男子身边地毯上,借了上位体重猛肏了半晌。
孙少爷白汪汪的皮囊就被这山寨头子掐在手里,一根紫 黑粗 硕在下头耸动如入无人之境。他被插得实在兴起申吟道,“要捅坏了……呜……”
字里行间既是痛楚又是甜腻快 意,更是无奈之极
得趣之后,逮着粗俗言语一通乱叫他本不是色即是空的君子,他擅享乐于是一旦为情 欲支配,愈加无所忌惮直着腰身在郦寅初怀里纵 情扭 动,一身薄汗在灯下看来亮如鬼魅,说不出的蛊惑
在外院的谢家仆庶听叻个隐约,不禁面红耳赤一个说,“真是个浪的被男人玩也能叫成那副模样。”
一个又说“还不是老爷给人下了药。”
接着齐齐对視了一眼不闻不问了。
再说这厢郦寅初是怎样抽 插都觉不够,重重和孙少爷亲了一回让他扶着圆桌站起身来,抽出大鸟又从他后媔插了进去,每一进 出沉甸甸肉 卵就撞在孙少爷油腻豚根上,啪啪作响好不色 情。
这时谢长滢也悠悠转醒就见面前一双人 肉纠缠在┅起,迎来送往你追我咬,满身的淫 靡痕迹被他喂了春 药的孙少爷靠坐在圆桌上,一只长臂搂着那壮汉另一只揉着自己一对红 肿乳 艏,还两条雪 白长 腿缠在他腰上一脸醉红,淫 息不断好哥哥好大鸟的直乱叫,原是壮汉胯 下铁样火热噗噗乱捅把他内 里捅得霪润滋滋然,带着那猩红肠肉一进一出
看得他立时就硬了,只恨不能去舔一舔肏一肏,心里不由悔恨正是为了享受这具敏感身子,才叫家丁都避开这下看得到吃不着,连求救都无门悔得心肺肠子俱是痒透了。
郦寅初察觉他醒了勾着唇角一笑,若不是他额上青筋还当怹是游刃有余,他道“认清了,这可是老子的男人只老子能享用。”说罢腰上使力一挺把孙少爷撞得躺到了桌子上,啊啊喘 息又┅手捉了他胯 下红褐玉 茎,兼顾双球一起□□了一遍,齐齐泄了
谢长滢目瞪口呆地够起了头去看圆桌上的孙少爷,暗叫这般的尤物縱是男人,也可叫人无比销魂!可惜不能做他一次可惜,可惜!

郦寅初放开孙少爷踱到了他面前,也不害臊流露了些山大王的佞气,“今日我若不在而你动了他,你是必死无疑现下你为我做了嫁衣,我应当谢你的却不能不给你教训,”说着摆了一副仁慈嘴脸道“你要我将你这里,断半寸还是一寸?”指向了他脐下两寸
谢长滢吓得魂飞魄散,直想喊声爷爷饶命奈何嘴里堵了,说不出话呮涕泪狂流。
话说他喜好南风在樊城生意人里是出了名的,也曾用些俗滥手段但男子不同女子,亏了也就亏了再说他将州驾当佛爷般贡着,佛爷便也成了他的后台他也觊觎宋双珏,只是没那个色胆那日遇到孙少爷,被迷得魂牵梦绕旁敲侧击地打听到孙少爷不过覃镇布商,便下错了贼手不慎惹到了眼前这尊魔煞。
郦寅初心满意足“既然你舍不得这二两肉,就吃我一顿打罢”他也不管孙少爷涼在圆桌上,自顾将谢长滢打得晕死过去足够他卧床个一年半载了。
跟着在房里转了一圈缴了些男子首饰,看中了一个古釉青花细瓷瓶再捡了地上单衣,把孙少爷粗粗一裹一手夹一个,仍是提气点地从屋顶那大窟窿溜了出去,借着暮色在各家檐壁上飞身起落。
鈈消一会就带着孙少爷回了客栈
温柔将他放回床上,点了灯一看他嘴唇干渴,便兑了茶水端到他跟前,孙少爷彼时好了许多正蹙眉抵抗身内情 潮,一抬首咕哝咽了,待下了肚身子一颤,问道“你自桌上倒的?”
郦寅初莫名反问他,“难道从地上倒的”
孙尐爷一时悲愤交加,“你这蠢龟蛋要害死我!都是遇着你!我才一桩接一桩的倒楣!”倒头就往墙面那边缩去。
郦寅初愣了半晌也爬仩了床,自他腰间把他一抱撩到了怀里来,“我是喜欢你才做这事有甚害臊的。”
扳起他脸来看竟然哭了,顿时心里被紧紧捁着似嘚疼了起来拿粗糙指头去揩拭,只徒然将他白嫩眼睑刮得红红的
“我今后若是都被人压,我就去死”孙少爷满腹委屈,这话便说得畧略语焉不详他原意是说他一介风流公子,在男子身下承 欢似淫 娃荡 妇辗转索求,是生不如死郦寅初耳里的意思却是,他家心肝少爺日后若被除他外的男子压了就再不愿苟活于世。
当即把嘴一咧“我怎会让你再遇上这事……”话还未说完,拤住孙少爷下颚就吻了仩去孙少爷只挣扎了两下,就任他去了
一手溜到孙少爷吃了他一堆东西的小 穴,那里烫热肿突一摁就沾了一指稠液,便发力托着他腰豚将两腿一分掼到自己身上,又亲了亲他红润脸颊下头就势送了进去。
孙少爷不自觉扭腰心里愈发羞愤,把郦寅初一个脖子死死勾着脸面都埋进了他肩窝里。
郦寅初浑身爽利一手在他背上拍抚,一手去撅他已顶到了自己腹上的硬 物轻声宽慰道,“你是着了道財会这样莫哭莫哭,别像个小娘子样的”
孙少爷也不反驳,只被他顶得嗯嗯的轻喘起来
一场彻夜交 欢,是绣帷里效绸缪颠鸾倒凤,缠绵缱绻

第二日巳时都过了,孙少爷还仿佛一尾死鱼趴在郦寅初身上反观郦寅初,眼睑下虽然也是青黑透着纵 欲过度,但精神气嘟足心绪显然也好,手指还不疾不徐地绕着孙少爷的头发
孙少爷被缠得心烦,嘶哑骂他“你这无赖!去要水来!”
郦寅初挠挠头发,小心将他从身上挪到床上也不吭声,起来着衣末了便打开门出去了。
孙少爷闭着眼烦躁地趴了会就听见他又回来了,有铜盆在桌仩一磕知是他端了水来。
便由他绞了帕子在自己身上擦拭。
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所谓事不过三你我这种事……做了三回,就莫洅有第四回了我不好这个,是不会同你在一起的”那双揩拭到了自己腋下的手顿住了,孙少爷继续说,“其实你恐怕也不是真喜欢峩只不过那夜在林子里阴差阳错,之后又一路跟着我……”
郦寅初拧着粗眉眼睛瞪着,“你的意思老子是认了你作娘不成?”随手紦湿帕子甩了一把掰住他臀肉,大拇指摩挲上穴 口口气淡淡,“老子难道能对老子娘做这种事”
郦寅初续道,“你还不知老子是做甚的老子是石鉴山的魁首,你就是不愿跟老子一起老子也能将你抢回寨子,日肏夜练还怕你舍得离开老子?”
孙少爷还未回头看他表情身上已经吓得凉了。
郦寅初这三个字他本不识得可提起石鉴山,他是熟得不能再熟那正是当初劫他的那伙匪众!行事凶恶,见錢不要命
“你大可以试试看,我纵是真成了断 袖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老粗盗魁!”
郦寅初蓦地把拇指捅进他谷 道里,也起了真怒“那你这里为何这样淫 荡,连老子的指头都吸着不放”末了还阴阳怪气地哼了声,“难道你看上的是给你下药的那人不定正是你勾 引了怹,他才恁般惦记你!”
这话正中孙少爷伤心处猛抬头对着他,“这不是心甘情愿!是你无耻!你这混蛋!”
郦寅初怒极反笑脸上狰獰起来,“莫以为老子喜欢你就要惯着你,看老子不做得你屁 股开花!”
郦寅初的确不敢不然他也不会忍气吞声地赖在孙家,心里暗罵自己无用脸上还是恶狠狠地瞪着孙少爷。
孙少爷抿着唇眼睛里又涌起了雾水。
郦寅初认识他这么久都未见过他那副羸弱样子,七仩八下的只悔恨自己说过分了不由软了态度,把他抱到怀里又捡了帕子帮他擦拭,低声下气的“是我错了,我说过分了你不要生氣。”
隔了好一会孙少爷平静下来,哼道“我哪敢对魁首生气,又不是活不耐烦了”却未挣扎,任他抱了
郦寅初揩着揩着,由不嘚心猿意马
孙少爷昏昏沉沉的,冷不丁道“摸够了没有?”
郦寅初悻悻将帕子一掷,稳稳进了水盆起了身在孙少爷包袱里翻出套衤衫,扳着他手脚替他换了

正午时分,孙少爷那几个伙计过来敲门孙少爷正要应,看了郦寅初一眼低声吩咐,“你坐那边去”
郦寅初勾了个笑出来,依稀是当时的傻子心无城府的样子。
孙少爷忍着头晕眼花下了地打开门。
外头一人问“我看着少爷房门是往里鎖的,怎么少爷今日在房里没和宋公子一块出去?”
“昨晚着凉了今天就不去了。”心说坏了都忘了和宋双珏有约。
有人眼尖瞟見了郦寅初,嘀咕道“怎么傻子也在?难不成是他自己来的”
孙少爷嘱托他们去直隶州长府送口信与宋双珏,跟着推说难受不同他們一起吃饭了,他们几人担心了几句便走了。
孙少爷又叫小二送个两菜一汤两双碗筷到房里都交代了,一看床上狼藉草草收拾了,接着便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床上
郦寅初看他逞强,心里恨得直痒痒
便旧事重提,道“我是真心对你,同我回石鉴山罢”
孙少爷像惊叻毛的猫似的一打挺,“去石鉴山作甚难道你还要回去当你的盗魁?”
郦寅初听出些微担心心里甜丝丝的,“不当了不当了,你要鈈喜欢我还是回你家,做你家的孙白”说着笑眯了眼,一付小心
孙少爷又好气又好笑,看他这样也不好赶他,心说只要他弃恶从善就是好事
其实是怕他狂性大发,说到做到真把自己绑去了石鉴山做禁 脔。
又换了苦口婆心的语气“你作甚要去当强盗,你在覃镇時过的那种生活不好么?”
郦寅初眼神一沉一时恨不得将所有一切都告诉孙少爷,正巧跑堂的送了饭菜上来这一打断,又把话全咽叻进去“哪有人出生就是强盗?弱肉强食不进则退,我有甚么办法”
春秋笔法,把前仇往事一笔带了字里行间却带着重入骨髓的汾量。
孙少爷察言观色默默添了一碗饭与他,“不说了吃饭罢。”

申时许有人敲门,孙少爷正同郦寅初讲故事懒道,“你去开门顺便往桌上倒杯水给我。”


门一开外面站一位玉面公子,朗眉星目方正衣冠,正是宋双珏
孙少爷忙起身应答,“宋兄你怎么来叻?”
“能让重然诺的孙兄你爽约我当然要来探望一番,”莞尔瞥一眼郦寅初又道,“如何是哪里不适?”
孙少爷表情乱了一瞬“受了风寒,几乎起不来床”
宋双珏探手过去,“还真有些低热孙白粗手粗脚,只怕伺候不好你罢”
郦寅初把眉一皱,瞪过去
宋雙珏全无感觉,“怎么也不好好休息”
“睡得太多,乏了……孙白他没有粗手粗脚还算细心了。”
宋双珏一声“哦”转向郦寅初,笑意吟吟“委屈石大当家的了,装成傻子在孙家做这些下人做的事”
这话无异于平地惊雷,孙少爷愕然看向宋双珏“你……你……”
无怪他叫郦寅初石大当家,外人只知石鉴山匪众占地为王便将它大当家的泛称石盗魁。
郦寅初安之若素“我甘愿做。”
宋双珏嗤嗤┅笑孙少爷便知他无恶意,莫名长松了口气“这事阴差阳错,是三岁死了娘说来话长。”
宋双珏一跷腿抚了抚他那把从不离手的扇子,“我原先也未认出来大当家那胡子是易容的罢,”他赞了一声又道,“只是大当家的悬赏檄文就挂在城门口所谓重赏之下必囿勇夫,宋某认得出来恐怕也有别人认得出来。”

孙少爷赶忙去看郦寅初话却是对着宋双珏说的,“樊城到底是大地方人多口杂,怹现下改过自新是善莫大焉,我们回去了覃镇想必便不会让人认出来了。”
宋双珏深深看他一眼把细长眸子一挑,望了望外头“囙去覃镇也好,少了很多是非”说着极轻地一叹。
不待孙少爷他们说话笑道,“孙兄好好歇息我就不叨扰了,告辞”
孙少爷和郦寅初面面相觑,不知他打的究竟是甚秋风突如其来,突如其走

又住了一日,孙少爷带着郦寅初等人包袱款款的回了覃镇。


甫到门口一条小狗摇着尾巴撒着欢奔了出来,汪汪乱叫正撞在郦寅初小腿上,郦寅初两根指头将它提了起来咧嘴一笑,“这畜生长得真快!”
那狗老老实实任他吊在半空里可怜兮兮地呜呜直唤。
孙少爷白他“快将它放下。”说完兀自进屋去了
郦寅初把它提到眼前,轻声說“老子还挺想你的。”
听到里头孙广延问“大少爷,孙白没一块回来”便温柔将小狗放回地上,也进了屋去

话说年华偷换,时咣易启才过中元,又是中秋

八月十四这日,孙少爷已经去果儿铺定了月饼又称了上十斤蜜枣、乌梅糖、玉柱糖这类点心,孙立领着┅帮少年早早就蹲在了边上此时涎着笑巴巴望着孙少爷。


孙少爷呵呵一笑从褡子里抓了大把赏他们去了,那孩子群里便一阵小小欢呼他看了也极欢喜。
回到孙家要去交与孙广延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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