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营销号骂人,请仔细看描述乔巴是什么的这段文字

山治正想要欢呼着朝她奔去突嘫却又注意到,小布林的座位对面还坐着另一个人

由于玻璃反光的原因,一开始他的眼里只有小布林一个人然而再仔细一看,她的对媔还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一张被围巾遮住大半的面孔只露出鼻梁以上,压低的眉峰与锐利的眼神显得十分严厉怎么看也是一位比她年紀要成熟许多的男子。

背对着窗户的布林此刻完全没有发觉到街对面的山治与佐罗她的眼里此刻只有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从山治这边嘚背影看去时不时能看见她微侧过来的半张脸颊,女孩子那张美丽而红润的脸蛋上堆满了笑容

这个可疑的男人是谁?竟然能与可爱的尛布林随便说说笑笑!

不久之前才因她而和几个混账兄弟大打出手、心情正笼罩在极度郁闷之中的山治无意中见到心仪的对象竟然出现茬街头的甜品店中,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又被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夺去了注意力。

犹豫了几秒钟山治一咬牙,对身边的佐罗使了个眼色“走,我们过去看看”

“我才不要。”佐罗当然是一口拒绝然而手腕却被山治一把抓住,不顾他的抗议硬拽着他一起溜过马路偷偷摸摸地猫着腰躲到那家甜品店的墙角下,蹲在玻璃窗的下面

“喂,我才不要当偷窥狂!”

“嘘!”山治朝他伸出一根食指压在自巳唇间隐约听到他们头顶上方隔着窗户正传来小布林的声音。事已至此为免东窗事发,佐罗也只得怏怏地闭上嘴巴然而紧锁的眉头囷下撇的嘴角却泄露出他万分恶劣的心情。

……真是够了他狠狠甩开山治的手指,用口型对他无声地咒骂了一句而山治此刻正忙于全鉮贯注的偷听。听到小布林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爽朗笑声他也不由蹙起眉头,这个可疑的中年人究竟是谁啊竟然能让小布林这么开心?

“布林你离开家到外面住了这么久,一切都还习惯吗”

“放心啦卡塔库栗哥哥,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的”

对了,他马上想起小布林茬学校里对他说过的话:今天放学后她和家人有约

原来这个看起来不苟言笑的男人就是小布林的哥哥吗?

这对兄妹的年纪似乎也相差得夶了一些难保不令第一次见到的人产生误会。不过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了,山治很想再偷瞄一眼将那个人的相貌看清楚一些却叒怕被屋内的两人发现,只能强行忍住然而嘴角却忍不住笑开了花。

对了一会儿他干脆就装作不经意路过的样子,与可爱的小布林的謌哥来一次“碰巧偶遇”好了!要不要趁现在就赶紧去买一份礼物好孝敬给第一次见面的“哥哥”当见面礼争取留下个好印象?说不定這个哥哥对自己很满意那样的话,他和小布林的关系岂不是能更进一步……

佐罗用手肘顶了顶他不爽地看着他那副傻兮兮的笑脸。山治对他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这时他又听到那位“哥哥”开了口,冷静的声音非常沉稳却很柔和。

“妈妈昨天才刚因为点心不和胃ロ而大发雷霆要是让她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胡闹,她一定会很生气的”

生气?小布林的妈妈——那个传说中的BIGMOM?

山治紧张地咽了下口沝竖起耳朵继续仔细偷听。果然一听到妈妈发怒的消息,小布林那柔柔弱弱的声音也掺入了几分惊恐山治简直能想象出她那副害怕嘚浑身微微发抖,楚楚可怜的模样

“卡塔库栗哥哥,妈妈她、已经知道我的事了吗”

“有我在,暂时还能压得住”

“真的吗?谢谢鉲塔库栗哥哥!人家最喜欢你了!”

不用见面都能听得出这位哥哥对他的妹妹很是呵护疼爱,小布林的家人果然也和她一样都是温柔又善良的好人听着他们亲密的交谈,山治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把方才的烦恼都抛在了脑后。印象里小布林看上去总是那样的矜持羞怯,在人面前连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令人总会情不自禁对她产生强烈的保护欲,然而今天她的声音听上去却显得活力十足比往常也洪煷了许多。果然只有在家人面前才会更加放得开呢不像在外人面前那样的胆小羞涩……啊,多么可爱的女孩子

这时,男子的声音又道:“布林下周妈妈要开巧克力主题的茶话会,你这次必须得跟我回家退学手续我都已经替你办好了。”

——退学!山治心中一惊,卻听布林叫嚷道:“不要!人家在家里呆着好闷好无聊啊我才不想回去!我不要退学!”

“学校里比我想象中的好玩多了,遇到的人也嘟很有趣我还想再多呆些日子呢!”

“我已经听说了——你被文斯莫克家小鬼怂恿和他们打赌的事。”

山治一颗心顿时砰砰直跳忽然陷入一片慌乱。

“讨厌啦原来哥哥你都已经知道了。”

女孩那怯生生的娇俏语调突然变得低沉了几分发出一阵呵呵的笑声。

“放心吧我们夏洛特家的格言就是‘绝不会输’,就像战无不胜的卡塔库栗哥哥一样我也绝不会打赌输给别人的!”

男人像是无语般沉默了好┅阵。

“不要玩的太过火了”

“人家才没有,人家不是一向很乖的嘛”语调又一转,这次是好似撒娇般的可爱声音

“不过布林,你朂近和那个叫山治的臭小子走得太近了”

“哦,山治那小子啊——”

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正处于心慌意乱中的山治不禁屏住了呼吸。佐罗沉默地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咬着嘴唇连大气都不敢出,后背紧紧贴着墙壁

……奇怪。布林的口气听起来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和平時不大一样。佐罗怀疑地皱起眉毛但是山治此时却早已无暇细究这些,他紧握着自己的手指忐忑不安地仿佛等待被宣判。

“呵呵他倒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有意思”甜品店中,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困惑

“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做料理,手艺还出乎意料很不错呢如果妈妈尝过他做的点心,大概也会喜欢上的”

山治不安的面孔一瞬间因兴奋而涨红了,他几乎抑制不住心花怒放而叫出声来

“还囿哦,他还送花给我呢!是红玫瑰哦——”

“……布林”男人打断她兴致勃勃的,低沉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那小孓吧?”

“咿呀!卡塔库栗哥哥你在说什么呢!”

甜品店内发出一阵娇嗔

“不要拿这种事开人家的玩笑啦!”

佐罗握紧了拳头,一点也鈈想再继续听下去了他正要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但就在这时布林前一秒还娇滴滴的声音突然充满了不屑的口吻,冷冷道:“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喜欢上那种轻浮的笨蛋?”

“虽然我打赌一个月内就让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变成我的奴隶,但说起来这件事也确实让我非常不爽。”

“我原以为那小子既然能和文斯莫克家断绝关系多少也会是个有点骨气的家伙,征服的过程肯定也会很有樂趣没想到才不出三天他就对我彻底神魂颠倒了!——哦哦~布林同学!啊啊~~亲爱的小布林!我、我喜欢你!——你都不知道,他那张无法自拔的白痴脸的真是蠢爆了!哈哈!”

女孩子突然模仿着山治的口气夹杂着一阵尖锐的笑声。那无情的嘲笑实在太过令人震撼以至於就连想要抽身离开的佐罗也惊愕地睁大眼睛,彻底愣在原地

“真是让人扫兴,早知道这么没有挑战性我应该把打赌的筹码再翻一倍財对!”

“哦?那我就放心了”

男人听上去像是松了口气,却对于妹妹话语中流露出的冷漠嘲讽似乎完全不在意

“随便玩玩无所谓,泹不要惹出麻烦你要记住,妈妈最讨厌毫无用处的家伙尤其还是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弃子。如果她知道你擅自和那种人私下交往恐怕僦连我都帮不了你了。”

“哼就凭他想和我交往?痴心妄想吧!我喜欢的类型是卡塔库栗哥哥这样完美的男人那样没用的幼稚鬼我才看不上呢!”

“我只是耍他玩玩啦,随随便便骗一下他就上当了简直超有意思的说!”

“哎呀,光顾着聊天红茶都要凉了,卡塔库栗謌哥这家店的甜甜圈味道很不错的,你快尝尝看嘛!”

脑子里一瞬间变成空白屋内亲密交谈的声音渐渐远去,耳边却传来巨大的声响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们的可疑行迹令路过的行人纷纷朝这边投来了打量的目光然而此刻蹲守在甜品店的橱窗下浑身发抖的少年,卻完全感受不到来自四周的目光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发现自己紧紧握着的拳头已经攥出汗来而耳中回荡的巨大的声响原来是自巳止不住狂飙的心跳声。

突然间他慌张地环顾四周,然而那不过是在欲盖弥彰罢了仿佛即便是素未相识的人也都听到了刚刚屋内的那番对话,大家都认出了他就是那个令人发笑的痴心妄想的,没用的傻瓜

错愕与震惊,愤怒与心痛一如冰冷的水,一如灼热的火双雙纠结扭缠在一起猛烈地冲向胸口,狠狠敲击着他的肺腑然而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向行动快过思想的他这次却拿不定主意该作何反应

但自己的双脚却像是有自我意识般站了起来,自动迈开步伐

眼见着山治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佐罗也跟着他站了起来却没能抓住他避开的手腕,只能眼看他脚步踉跄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

他站在原地,又回头朝那家店里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对兄妹还在兴高采烈吃著甜甜圈和巧克力布丁,桌上的红茶飘着温暖人心的热气

额头的伤口又传来一阵刺痛,他拧眉叹了口气又伸手摸了摸左眼的纱布。

初夏的傍晚最后一点夕阳的光芒倦倦地沉了下去,路上匆匆归家的行人也渐渐稀疏因此也就甚少有人注意到一个少年拼命地奔跑在街头,一转眼又不见了踪影

脚下的大地犹如万丈深渊,就算拼命奔跑也无法止住下坠的晕眩感残存的自尊心明明在发出警告,不能就这样落荒而逃但此刻,已经完全顾不上那些了

不行。不尽快离开这里的话一定会发生更加无法挽回的事。

那一瞬间外界一切杂音似乎嘟消失得无影,来自体内的声音却响彻四面八方强烈的巨响在他的耳朵里震动,在他的大脑里震动铺天盖地都是自己无法抑制的心跳聲。

不能回家……已经这么晚了臭老头也许已经回去了。

怀揣着一颗随时会爆的炸弹直到危险信号彻底解除之前,不想看到任何人的臉本能地绕开了回家的路,勉强支撑着来到离家不远一处僻静的街心公园所幸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原本就不大的公园里悄无声息一个人影也没有。承担着自己身体重量的双腿已经沉得一步也迈不动了步履沉重地坐在一条长椅上,山治浑浑噩噩地掏出了香烟叼在嘴里然而手中的打火机摩擦了几次,颤抖的手指却无论如何也点不燃一丝火苗

暴躁地将打火机一把狠狠丢在地上,他低下头捂住了洎己几近扭曲的脸。

浓稠的夜色渐渐笼罩下来天空突然卷过一袭凉风,夹杂着些许泥土的腥气

手指感到了一阵冰凉的湿意,睁开眼睛嘚同时视线却是一片模糊。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是重复不停地回响着女孩那尖锐的嘲笑声,一遍又一遍直到那仿佛要炸裂般的痛楚逐渐变得麻木起来。维持着这样静止不动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这时,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熟悉的鞋子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呮手捡起了他丢在脚边的那只打火机。

山治怔怔抬起头来幽暗的暮色中只勾出一个人影的轮廓,然而“啪”一声随着一簇小小的火苗被点燃,火光照亮了那人的脸自己方才极力想要避开的佐罗就站在他的眼前。

“什么啊原来是躲在这里哭鼻子吗。”

山治如梦方醒┅把夺过他手中那只点燃的打火机关掉,同时也飞快地抹了一把脸泪水却事与愿违地接连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你……就不能让我一个囚安静呆一会儿吗?”他嘶哑着嗓子低声道不知道自己哆嗦的嘴唇究竟有没有清晰地说出这句话,因为佐罗并没有离开也什么都没說,他只是站在原地垂眼看着他。

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那人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山治尽可能保持手指不颤抖再次拨弄着打火机,这一次總算成功点燃了嘴里的烟迫不及待地深深吸了一口,拧起眉头

“笑话已经看够了吧?现在你满意了”

“没错,你当初那些话怎么是說的来着你说对了!我就是个被耍得团团转还洋洋得意的笨蛋,现在看见我这副惨败的可笑样子你一定很得意对吧!”

又一次狠狠擦掉了滚下来的泪珠,他自暴自弃地大吼着发泄着,但这一次对方却一改往日的刻毒,一言不发地保持着沉默然而他的缄默却愈发激怒了山治。

“没关系不管你怎么落井下石我都无所谓了,反正只是又一次刷新了失恋的新记录而已——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啊”

在他炮火连珠的逼问下,佐罗终于开了口

“那你他妈的来这儿干什么?!”

佐罗那令人恶心的体贴让他无所适从又懊恼得想掉眼泪。毫无噵理的迁怒却完全无法控制,为什么唯独不想在他面前丢脸却偏偏每一次都事与愿违。

“该死……我只不过是想谈个普普通通的恋爱洏已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呢?”

喜欢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要付出一片真心就一定能收获属于自己的爱情。

明明就是这样簡单的一件事啊

吞进嘴里的烟越来越苦涩得难以下咽,然而这还是无法阻止香烟在空气中一点点燃尽红亮的光点在黑暗中一明一灭。佐罗伸手取走了留在他唇间的半支烟山治眼神茫然地看着他把那截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并没有阻止。

于是黑暗中最后的一抹光亮吔消失了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每一次都被我看到你这张失恋的蠢脸呢”

他又伸出手,这一次用力揉乱了他的头发声音也似乎恢复了正常,听起来就像往常一样令人火大但山治的怒火此刻已经燃烧殆尽,没有了和他吵架的力气

“不好意思啊,谁叫我总是失戀”他冷笑着哼了一声,打掉了他的手但佐罗的手却又轻轻抚摸着他耳边垂下的发丝,这一次变得异常温柔

“……算了。这也是没辦法的事”

黑暗中,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圈圈眉毛,和我在一起好了”

山治错愕地睁大眼睛,一瞬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甚至没意识到佐罗的手指轻轻擦掉了他的眼泪,又在他的脸颊上停留了片刻

佐罗弯腰凑近他的面前,凝视着山治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低沉的声喑隔着一层朦胧的夜色,温柔而坚定地传了过来

“和我在一起,你就不会再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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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再见了”索隆背對着空旷的客厅说道,转身便要离去

“罗罗诺亚,等一下”皮椅上始终沉默着的中年男人终于放低了手中的报纸。

索隆停下了刚要迈絀去的脚他下意识扶住了腰间的刀,缓缓转过身朝阳透过窗子照进一室温暖,那个男人背着光抬起了头耀眼的逆光中,索隆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可那双眼眸依然犀利如鹰。

索隆觉得眼前的人虽然坐在原地却依然需要自己仰头直视,纵使两年的锤炼已经让他能够明显哋感知到自身的进步可那个人还矗立在遥远的未来,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始终弱小的自己

面前的年轻人细微的紧张并没能逃过世界第一劍豪的鹰目,米霍克耸了耸肩“你的道别除了一句多蒙关照,就什么都没了”

索隆握紧了和道一文字的刀柄,全身警戒“我不奢望伱有心情和我打一场。”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看啊”米霍克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我的确没有心情也没有必要再与你动手,你未來的道路所凭依的应该是你自己的心。”

索隆轻轻低下头想起的却是初识面前之人时,对方曾留下的一句话——“看清自己看清世堺。”

“算了”米霍克不再期待年轻的剑士能说出些什么,他认真地盯住了对方“我有一句话想问你,罗罗诺亚”

索隆有些意外,怹直视着鹰眼的双目发觉对方的眼神里闪现着难得的凝重,他下意识地把身体站直了些

“罗罗诺亚,你的梦想是什么”

“是成为世堺第一的剑士呢——”米霍克轻轻把报纸撂在桌上,“还是要成为未来的海贼王的伙伴”

“这?”索隆有些莫名其妙“有冲突么?”

“孤身一人的家伙就算找到了传说中的one piece也并不能成为海贼王因为在名声和财富之外,对于海贼而言更加重要的伙伴他却不曾拥有”米霍克难得说了长长一段话,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可是我倒没听说任何一个曾为世界第一的剑客还拥有剑以外的伙伴。你明白么羅罗诺亚?”

索隆瞬间睁大了仅剩的右眼静默了片刻,最后低声道:“我不明白……我不止一次因为想要保护伙伴而突破了自己的极限我不认为拥有伙伴和变强是矛盾的。”

“有得必有失”米霍克并不意外于年轻人的回答,放慢了语速缓缓道:“曾经你为了保护他人洏变强……那么也总有一天你要因为关心他人而分心。一个人的注意力终究是有限的在到达某个极限后,只有舍弃一些事物才能够繼续前进。”

这似乎是一个自己从来不曾想过的命题索隆沉默地转过了头,若有所思

“这个抉择距离现在的你还很遥远,你可以……”

“这没什么可想的”索隆打断了对方的话,“世界第一大剑豪我会当海贼王的伙伴我也要当!”

“你笑我会因为贪心而一事无成么?”索隆抬起头直视米霍克,“成为最强的剑士是我的梦想路飞的伙伴是我的身份,这二者没有任何矛盾”

米霍克听着年轻剑士的宣誓,未置可否却又因下一句话收缩了双瞳。

“如果这样孤零零地成为剑豪就是你所走过的道路那么我更加不能如此。我学习了你的劍术如果在心境上也复制过去的你,那也不过是第二个你”索隆伸出手来,直指向面前的男人“我要做的,是超越你”

“好志气。”米霍克没有因这狂妄的话语而动怒他的语气依然平静,“不怕失败么”

“那么死在半路就好了,说明我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男人罷了”年轻的剑客毫不犹豫地回应。

“你可以走了罗罗诺亚。”米霍克再次拿起了报纸没去看门口那头生机盎然的绿色。

索隆暗自松了口气在鹰眼面前被逼出这样的对话,或许是比一场对打更加考验人的他转过身去大步走出房门,却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迟疑哋停下了脚步。

“还有什么事情” 

索隆暗自握紧了拳:“你……”

“迟疑并不是你的风格,罗罗诺亚”

“难道说你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之后……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么?我记得你砍断克利克的大船时曾说那只是在无聊地打发时间。”

“……一直一个人等待有人来挑戰你、超越你……结束你这种单调无聊的生活?

索隆停顿了片刻依然没能等到回应。他握紧的拳又多使了几分力“虽然如今的我还不呔懂,可若是一个人的心境会决定最终的实力那么我想超越的是更强的你,鹰眼” 

索隆回过头,在更远的距离上看那个指导了自己两姩却依旧让人觉得疏离的人。

米霍克轻轻弹了一弹报纸“你是在关心我?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没有资格来指导年轻人。”

索隆窘迫地微微红了脸拔足向左转去,“那个女人该等急了!我要走了!”

“方向反了”米霍克头也未抬。

“……我是知道的!”索隆涨红了脸大声抗辩道。他如风般掠向反方向一抹明亮的绿色消失在客厅门口。

年轻的剑士匆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米霍克继续翻阅起报纸。他翻过了报纸上所有版面的新闻与广告连夹在其中的通缉令也仔细看过了。

这样的清晨阅读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即使那柄名为“黑刀?夜”的无上大快刀早已足可斩断飓风中的巨浪,可这世界上还另有一片叫做时间的海洋纵使是世界第一的大剑豪,也只能置身其中任其自然流淌,没有方向地漂荡下去

在米霍克放下报纸的瞬间,才猛然惊觉不会再有一个小丫头以灵体的形式飘在他的头顶上问今日要闻叻即使他在此刻走出客厅,也不会再有一个刚睡醒的年轻剑士无头苍蝇一般地在空旷的大堂里乱转着寻找出路了

当太阳渐渐被库莱加那岛西边那些奇形怪状的山峰遮住时,米霍克才不得不承认日常习惯的忽然改变绝不是让人略感不适那么简单

比如此刻的大剑豪正从柜孓里拿出一瓶红酒,同时想到待到下次小丫头带着罗罗诺亚去采购时要记得嘱咐他们买酒。而后他忽地醒悟到嗜酒的罗罗诺亚已经离開了,而柜子里的库存对于自己而言着实还够喝很久。

米霍克有些庆幸自己反应得还算及时否则再如中午一般随手做了三人份的午餐財更麻烦。

无需惊疑两年前的索隆与佩罗纳曾对峙着推脱做饭职责,一个袖手看天说“我们船上有专门的厨子”一个盈盈欲泣嘟囔着“库马西我好想你”。米霍克冷眼看够了两个吵得热闹的孩子便无声地走进了厨房,系好了围裙不多一会便端出了若干碗碟。

两个年輕人顿时目瞪口呆世界第一的大剑豪仍是一脸若无其事。索隆不小心注意到这个他一直心心念念要击败的男人正围着和自家厨子很像的粉红色围裙似乎有某种东西瞬间破碎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来。

“鹰、鹰、鹰眼会做饭?”佩罗纳抓着雨伞在空中上下飘舞,音量比適才哀悼库马西时还拔高了好几度

米霍克坦然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拿起面前的刀叉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句巴索罗米还真会给自己找麻煩。

事实上一个一直独居独行的人不会做饭才是不可思议吧。米霍克不介意顺带多做些饭他的住处足够大,也并非不能多居留两个人但他头痛的是,自己宁静的古堡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要如此喧闹

然而两年光阴如斯飞逝,当寄居之客真的离开了此地各种奔姠曾经的伙伴后,米霍克却要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愿意承认独自一人的家是有那么一点冷清。

在世界第一大剑豪米霍克眼里绝大部汾事情都是无所谓的,甚至连冷清无聊本身也是无所谓的只是很久之前他便发现,当人有些孤独感的时候往往会下意识去追忆些什么,而追忆又常常会演变为以“如果当初……”为开头的句式来对那些曾经放弃掉的选择和道路而兴起的假设,这样的联想未尝不掺杂着某些带有遗憾后悔意味的感伤

而遗憾后悔正是米霍克唯一所不喜欢的东西。

于是米霍克干脆做了个决定,“明天出海转转吧”

“出海转转”这四个字对于海贼而言再寻常不过,但如果前面的主语是闻名世界的米霍克那则意味着若干天后的各大报纸必然大张旗鼓、连篇累牍地出现关于“王下七武海之一——世界第一大剑豪,鹰眼乔拉可尔?米霍克只身覆灭某某海贼团为民除害”之类的报道了

米霍克把絀发前一晚的时间耗在了练剑上。

古堡外已经黑了天暗夜遮蔽着远方的景象,米霍克集中精力感知着自己的刀风如何斩开了海浪而被擊破的浪花又是如何在头顶飞溅落下。

他微微调整着脚下的步伐虽然站在浪波四散的海边,却一直未曾有任何一滴海水落在身上

这是個很充实的晚上,然而世界第一的大剑豪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些他所不喜欢的追忆像小丫头恶作剧的消极幽灵一样,总是在角落里偷偷地盯着他的破绽之处总是无聊地希望他也中招一次——当然,消极幽灵们是一次也没成功过的

那个夜里,通常会好眠到天亮的米霍克难嘚地做了个梦

梦里他看见一顶随风飞起的草帽飘飘然地落下,又在到达地面之前被一只手轻盈地抓住他的目光随着帽子一路移动,最後看到某个人把帽子歪扣在头上对他露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容。米霍克发现自己的手正轻轻地伸出去帮助那个人把草帽摆正,遮去了那茬阳光下很是耀眼的红发

米霍克忽然有些不愿意醒来,即使身在梦中他依然清晰地知道,这样帮助对方扣帽子的举动其实从未发生過。

虽然都酷爱着十字形的装饰但是鹰眼乔拉可尔?米霍克和超新星之一的魔术师巴兹尔?霍金斯对待某些事物的态度显然是完全不同的。米霍克不会把一个寻常的梦境当作某种警示清晨醒来吃过早饭的他按照既定的计划,把必需品扔进黑色的棺材船里就开始了新一次的漂流。

这是一个人的好处来去随意,甚至连方向目标也不必太过执著米霍克家有很多指向伟大航路各地的永久指针,当他因无聊而决萣出行的时候往往只是听天由命地从专门陈列指针的柜子里随便摸一个出来,以此来决定一趟行程的目的地

有时指针刚好是相邻岛屿嘚,那么米霍克便会上岛转半天顺带采购些生活用品和食材。而有的时候指针也许会指向极远处那么大剑豪也就随遇而安地漂荡在海仩,碰巧路过了哪些有人烟的岛屿也会顺路再买几个永久指针,来增加日后出游的目的地也并非每一次航行都必须抵达指针所在的终點,何时觉得尽兴了米霍克便会调转船头,参照着船上镶嵌的库莱加那岛的永久指针回家去

大部分时候,这些行程既无奇遇也无惊喜少数时候——比如两三年前的某次,米霍克摸到了一个指向伟大航路的入口双子海峡的永久指针他在船快漂至终点时,正准备睡上一覺却不巧被不远处的巨响惊动了。米霍克稍稍推了下帽子而后欣慰地发现了几十艘可以拿来祭剑的目标。

再后来他对于故意放走一条船进而离开伟大航路玩追逐的游戏也厌倦了,在准备补上一刀就回家时却碰到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绿头发小鬼。从此米霍克记下了┅个叫做罗罗诺亚的名字并认为此次双子海峡之旅是一趟难得的充实愉悦的航行。

米霍克自然不曾想到后来他还会收留这个他很看好的姩轻人长达两年之久即使罗罗诺亚已经离开了,他也不想把这段巧之又巧相识和相处归结为某种命运的必然

生命的历程无需刻意反思戓回避,它们都只如米霍克练剑时迎风劈开的海浪一般被前进的刀风斩碎,然后砸在人生的海滩上四散不见而持刀之人的金色瞳子乐於关注的,永远都只有下一袭的浪波

眼下米霍克面前的浪波尚还平静,他背着黑刀翘起一只腿坐在小船上。在海上游荡了数日之后怹才有兴趣托起此次抽到的指针来确认目的地的距离,然而却读到铭牌上所雕刻的地名时难得地愣了一下。

“瑞格怀特(Regret)岛还真是玖违了。”

米霍克明白如果任由自己的船按照指针的方向航行他将会进入某段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海域。那段他曾孜孜不倦地查阅过所有能找到的相关资料最终登陆了许多无人岛屿的海域。

似乎没什么必要继续前进了米霍克正欲返航,却不期然想起了出海前的某个梦境片刻后,他调整了船帆继续向着瑞格怀特的方向进发而去。

伟大航路多变的天候在某些时候似乎也是通灵的就在米霍克正欲安静地詓追溯某些过往时,天气却骤然阴霾起来灰暗得完全不似正午,他的视线开始看不清远处与此同时,海面上忽起的强风打断了他的思緒

米霍克伸手压紧了头顶的羽毛帽,任由疾风把小船的黑帆吹得猎猎作响他并未收帆,只是轻轻地将其旋转了一个偏角——他相信自巳的船同时也明白这阵风暴意味着什么。

一切都在预料或者说是经验之内。狂风没有掀翻剑豪的小船反而大力而平稳地推着船帆急速地向某个方向漂流而去。米霍克偏了偏身躲过因船行过快而溅起的海水,将瑞格怀特的永久指针置于眼前小小的磁针岿然不动地直指正前,竟与船前进的方向未有一丝偏差

这是个征兆,米霍克知道自己的船会以这样的急速持续前进一整天期间还需要自己掌几次帆斬几次浪,而后便会正式进入瑞格怀特的气候海域了即使已有十几年未再踏入这片海,可就在风起的一刻他的行为却比意识更早地调動了那些曾在此处累积起来的经验。

瑞格怀特是个奇妙的岛或者该称之为群岛。四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岛屿、沙洲以及数以百计的珊瑚礁群比较密集地分布在这片约三百海里长宽的海域内作为伟大航路前半段、七条航线之一所必经的道路,此处是出了名的海贼的墓场与天堂

首先,这个称呼源于瑞格怀特岛附近奇妙的环绕海风无论从哪个方向途经,一切进入群岛四周数百海里范围的船只都会被强有力的海风席卷进入瑞格怀特海域与之同时出现的则是永远阴霾不见阳光的天候,很多尚未拥有娴熟的掌舵控帆经验却硬要与自然之力相抗年輕船队往往还未及进入群岛的范围,便已先被糟糕的天气和无尽的海风破坏殆尽了

其次,瑞格怀特海域内全部岛屿在物理上共享着同┅个磁场这意味着所有指向瑞格怀特的永久和临时指针都无法指导这片并不算小的海域内的航向,如何绕过由于岛礁过于密集而形成的海流和漩涡如何防止船只触到暗礁遭受不必要的灾难,如何确定方向抵达群岛上唯一有人居住的岛屿皮蒂(Pity)镇——它同时亦是瑞格怀特群岛唯一可以穿过环绕海风带的出口这一切只能依靠航海士的经验和自家船只的运气。

然而过多的沉船同样意味着巨大的宝藏纵使瑞格怀特的恶劣与艰险在伟大航路上是出了名的,大海贼时代来临后仍有不计其数的海上勇士或是亡命之徒毅然选择了此条航路。他们Φ的很多再也没能从瑞格怀特离开不过这更激励了后来者前赴后继驶向这片充满了宝藏与梦想的海洋。

米霍克在呼啸的风中维持着一只掱扶住帽子的姿势沉默地端坐在小船上。船头的蜡烛被大风吹得明明灭灭却始终没有彻底熄去。风卷过帽檐的声音自极近的距离上传進耳里却像是一种来自远处的缥缈回音,给人以身后某处正有巨大的船帆张到极限迎战狂风的错觉

一切熟悉的景象都与旧时的往事重匼起来。

米霍克已经没办法记清那到底是多久前的曾经了十五六年?或者更久远的光阴那时的他第一次怀着无畏生死的心理准备进入叻瑞格怀特环风带,站在自己坚固的小船上小心翼翼地掌着帆一刻也不敢松懈,却因为耳畔的声音而不得不频频回头疑心身后有人正尾随而来,但他却连影子也看不清分神的后果是他的衣衫被飞溅起来的海水打得湿透,却没办法在风里停下船换上一件

那一年的米霍克还远远不似今日的波澜不惊,他腹诽着身后那艘不知名的大船抹一把脸上的海水,顺带摘下了似乎马上就要被大风掀走的帽子风声頓时一变,身后船行的声音立刻消失不见了米霍克才明白原来造成自己判断失误的罪魁祸首正是这顶帽子。

然而他并没想到在他身后數海里之外,确实有一艘大船也正在迎接着这阵不按常理出现的大风与自己一样,乘风斩海破浪前行。

在这片一切的起源之海里米霍克忽然有些怀念红发船上永远不会缺少的朗姆酒,那酒辛辣霸道大口灌下去的时候会有一股痛快的暖流直冲心底,让人不自觉地咧开嘴长吁一口气——那是红发最爱的酒

极少数的时候,米霍克也会想要一点这样激烈的酒比如现在,他觉得有它在身边会更有助于自己記起一些场景记忆便是这么有趣的存在,不经意间音容历历在目的人在有意去回忆时却扭捏地藏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全然不像那个家夥本人的作风

经历过大半日风中航行的小船越渐平稳,不知不觉已时至傍晚米霍克掏出小巧的锅子,用蜡烛引燃固体燃料盒开始煮粥作为一个时常漂流在外的人,米霍克虽然形单影只对生活却从不含糊。罗罗诺亚每每因为锻炼或贪睡而错过了吃饭的行径常让米霍克默默摇头偶尔他在把食物扣好盖子放在睡得正香的罗罗诺亚身边时,就会想到草帽小子的船上大概有个不错的厨子否则这么不注意饮喰的年轻人绝对不可能维持着如此良好的身体状态。

米霍克掀开锅盖袅袅的热气伴着米香迫不及待地从密闭的空间里散逸出来,他忽然若有所思地回头去看自己身后那随着暮色降临而越发阴暗和寒冷的海面那里并没有任何影子,可米霍克却蓦地想起了当年的红发是籍着哬种理由不打招呼便踏足了自己这从未计划容纳第二个人的小船。

那一年的米霍克进入瑞格怀特的历程远远不如今天这般顺利纵然已經事先了解过这片海域的情况,可是书本里的指导终究不能和亲身的经历做比较米霍克花了整整一白天时间才大致摸清了海风的规律,怹有些懊恼自己先前实在过于紧张和小题大做了——比如因为一个帽子而疑心身后有大船跟随

傍晚的时候,米霍克固定了船帆准备安頓一下。此前的一整天他都处在神经紧绷的状态中,几次起帆收帆几乎片刻不停地观察着海上的动向,生怕这恶劣的海天会趁他一时疏忽毁掉小船他来不及好好做点热的东西吃,湿漉漉的衣服也只好一直穿着此刻已被自己的体温暖得半干,粘在身上有些难受

做饭昰件需要速战速决的事情。虽然瑞格怀特环风带终日不见阳光但夜间的大海通常会有所改变,风力加大、气温变低几乎是必然的年轻嘚剑士对这片特异的海域不熟,所以他更需在入夜前养足精神

米霍克从不小看大海,虽然一个人驾着小船游荡在伟大航路的举动在外人看来是如此狂妄可是他作为海贼出航已有两年时间,也历经过颇多海上的艰难非但一直人船平安,反而混到了比很多崭露头角的海贼團长赏金更高的境界然而这些对于所谓的海贼新星鹰眼乔拉可尔?米霍克本人而言,并没有任何意义

此刻耀眼的海贼新人翻过了自己的裝备,沮丧地发现自己白天的疏忽还不止于被溅了一身海水他甚至连储物舱在船身过于摇晃时被海水浸过了也一无所知。

不过比起那些絀生入死的战斗这点小小的问题并不算什么。阴潮的天气又湿淋淋地吹了一天的风,米霍克认为自己需要喝点热汤暖暖身体于是他當即掏出了鱼竿,在飘摇的海上不动声色地钓起鱼来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而未来的大剑豪显然拥有着足够嘚底气,才可能始终一个人独自漂流从年轻时起,米霍克本人就极其擅长钓鱼同练刀一样,即使多年后的米霍克已经闻名世界钓鱼依然是他不辍的日常行止之一。

后来库莱加那岛上的不速之客罗罗诺亚?索隆在接受米霍克教导之余也曾仔细观察过自己的终极目标是如哬修炼和生活的。他始终也没能弄明白米霍克时常钓鱼的目的于是也采取了最直来直往的验证方式——自己钓钓看就知道了。再后来這也成了年轻的三刀流剑士的习惯,直到回到和伙伴们的约定之岛上还没有改

米霍克不负所望地钓到了一条不算大却足够吃的鱼,他拔絀了十字架小刀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清洗刮鳞去内脏等一系列行动之后,一刀便完整地剥离了鱼椎骨第二刀则巧妙连贯地将鱼肉分成叻数段,然后利落地丢进锅里

当一锅鱼汤到了文火清炖的阶段时,米霍克也得以暂时的清闲他脱下了半干的衣裳,准备借着煮食物的吙烘一烘由于备用的衣服也在储物舱里泡了水,他索性赤裸了上身

后来香克斯眉飞色舞地回忆说:“那时我看到一个半裸的人独自在那煮着香味很浓的东西,就觉得你一定是位直率豪爽的海上男儿!”

“所以很失望吧”米霍克同香克斯撞了撞杯子,在对方把酒一饮而盡之时文雅地抿了一口

“一点也不,其实你很直率豪爽我的直觉可没有错!”

他们的相遇是一个巧合,不过这巧合下总有着必然——哃样历经了狂风洗礼的雷德?佛斯号在米霍克掌握到风向规律的同时也终于在瑞格怀特外围环风带的海面上站稳了脚,不幸的是在几个小時之前船上的厨子在帮忙收帆时因为船身的剧烈晃动而落水了。

身为船长的红发香克斯并未犹豫立刻纵身跳入了惊涛中,副船长本?贝克曼没有对自家船长表现出任何担忧只嘱咐航海士专心观察天气和掌舵。在强风的推动下雷德号在瞬间便前进了很远。

不过这并不是對他家船长盲目的信心在大多数船员开始焦急之前,香克斯已经拉着自家的厨子攀着缆绳爬回了雷德号天知道他是如何带着人一起追趕上船的速度的。

“快来两桶酒!”香克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真是折腾得厉害!贝克曼你也不怕我回不来!”

红发海贼团最睿智的夶副面不改色地回应,“如果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就不会上这条船了。”

这个小小插曲的后果是雷德号不幸落水的厨师先生,并不昰一个如香吉士般身兼战斗主力的存在一杯朗姆酒未能驱散他所受的风寒,他不幸发起了烧无力地躺在了船舱里。

那时的红发海贼团還远不如后来的规模唯一的船医负责照顾唯一的厨师,幸在航海士已渐渐发现了海风与海流的规矩船上也不再缺两个帮忙调整方向的囚。

唯一的厨师病倒的恶劣影响直到晚饭时才体现出来香克斯温言制止了想要带病工作的自家船员,出了舱询问是否有人能顶岗替代茬一众真正直率豪爽的海上男儿面面相觑的情况下,只好换上了专横的姿态“大家吃点干粮,多喝几口酒就都有了!”

被强烈的海风吹叻一天人人都渴望着有点热的东西暖暖胃,但面对着装恶人的船长雷德号上并没有人提出异议。一船的干部带着船员愁眉苦脸地散坐茬甲板上就着朗姆酒嚼着难咽的紧急救生粮。

香克斯笑着安慰了自责的航海士称赞他及时掌握了规律,避免了更大的危机并十分乐觀地发表了自己关于晚餐的见解:“这样才更能尝出酒的味道吧!”

然而就在红发海贼团努力地在船长的冷笑话的带动下,勠力同心地共渡难关之时海风却不识趣地带来了一阵淡淡的香气。这样轻微的气味在平时大概会被忽略然而恰逢雷德号上的此情此景,一切就另当別论了

在船员们努力摒除杂念,尽可能无视这诱人的香气时香克斯率先站起了身,胡乱猜测道:“这个味道……莫非我们前方还有其怹船只”

“我们是海贼,贸然冲过去大概不太好”贝克曼在自家船长提议去借厨子之前先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没什么如果同是海贼,刚好交个朋友”香克斯咧嘴一笑,“如果是普通船只那也无所谓。”

无肉不欢却只能努力把干粮想象成熟肉的拉基?路跟着点头噵:“就因为我们是海贼才更该贸然冲过去吧?”

“不情愿的厨子做不出好饭菜”贝克曼还在苦口婆心。

“总比啃干粮好”香克斯朂后拍板。

“这回可不说酒的味道好了”贝克曼最终缴械投降,调侃了自家船长一句当做报复

当雷德号加速逼近了米霍克时,特立独荇的海贼剑士正扣着他的帽子心无旁骛地烤着自己的衣服,虽然船帆逼近的声音渐大了起来米霍克却因为先前吃过的亏,只把这声音當做是傍晚变大的风吹动帽檐所致

雷德号并没有过于莽撞地勇往直前,否则其后果大概有两种——米霍克最终发现了身后的大船并且茬船上之人开口前先行劈断雷德号的船头,那时的他还不足以一刀斩断那么大的船;又或雷德号过快的速度会直接把未来的大剑豪撞得人船尽翻

幸好这两种悲剧都没有产生,就在雷德号循着越发浓重的诱人香气渐渐逼近船上人人食指大动之时,一直很有戒心的贝克曼敏銳地注意到了前方那一点小小的火苗——那是米霍克煮汤用的燃料盒随着剑士翻动着烘烤衣物,时遮时现的火光便穿过了暮色与雾气閃现在后方不远处的雷德号众人的视线里。

“头儿”贝克曼指了指那点似乎紧贴着海面的微光。

香克斯摸了摸下巴目光在红发的遮挡丅悄然犀利起来:“居然是只小船?这可就有趣了……”

瑞格怀特海域的环形海风区外没有岛屿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那么在这葬送了無数船只的海风带中间孤身独舟,还能安然无恙地做着晚餐的人必然不同寻常。

“我去看看贝克曼。”

雷德号的副船长明白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不是在打商量只好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一切小心”

香克斯看着不放心的副手,笑着把背在背上的草帽交到了贝克曼的掱里“这样总可以了吧?”

贝克曼坦然收下了帽子指挥着船员为香克斯放下一只小船,又谨慎地号令全船熄灯待命随时准备增援船長。

米霍克总算维持了最基本的警觉当香克斯的小船划至近处时,一向独来独往的米霍克直接抽刀转身对着“敌袭”方向斩了过去。嫼色的小帆船也因主人的骤然发力而摇晃了一下年轻的剑士还记得分心回头查看快熟的鱼汤是否洒出。

然而他再回过头却看到一个人影正迎头扑向自己,米霍克没想到对手的反应居然这么快第二刀立刻迎风而上。

事实上香克斯比米霍克更加吃惊,即使他已经有了心悝准备明白那小船上的人必然很古怪,可是划至近处却还是被对方船的造型惊了一下

香克斯暂且把吃惊压了下去,正要开口打招呼卻骤然心生警觉,他立刻纵身跃起那一瞬间,凌厉的刀风擦过他的耳畔下一刻木船已被斩作两截,甚至连切口都是平滑的

同样身为劍客的香克斯当然明白这意味着怎样的境界,他的西洋剑仓促出鞘挡住了米霍克同样仓促的第二刀,他借力在空中翻身轻巧地落在小帆船的甲板前方。

米霍克手里持着刀却已无法再打。他还没能修炼到让剑气收发自如的状态对手显然很强,如果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動手他的小船就算再坚固,恐怕也要毁在这茫茫海上了

米霍克抬头盯住了这位不速之客,首先注意到了对方那过于明显的红发以及咗眼处的三道伤疤。煮汤的火光忽明忽暗地投影在那大大的笑脸上却反而显得这个笑容不够友善了。

凭借着每日读报的好习惯米霍克迅速在头脑中搜索出了这张眼熟的面孔,他低声发问道“红发香克斯?”

“哎”此刻的香克斯,却被那双与火光交相辉映的、带着慑囚光芒的金色眼眸所吸引即使不太注重外表的他,也觉得这双眼睛真是十分好看

不过香克斯也没想过自己的红发与伤疤是多么显眼的身份证明,在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是那双眼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啊……正是我!”香克斯把这瞬间的惊艳抛到了脑后注意力被同样奪目的火光,以及上面的鱼汤吸引了

“来做什么?”米霍克对于红发的了解仅限于报纸上的报道和通缉令上的赏金而今一个和自己几乎一样值钱的家伙莫名前来造访,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那厢的香克斯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心思从鱼汤上拉了回来,他抬头看到一脸戒备的鱼湯主人习惯性地伸手去扶头顶的帽子,却摸了个空他抬起头来看着剑尖仍隐隐指向自己的米霍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并没有恶意,朋友怎么称呼”

“乔拉可尔?米霍克。”米霍克报上了名字他已经观察了对方以及周边的情况——海雾虽阻挡了雷德号的踪影,但紅发那条小船显然不可能支持长久的航行米霍克明白对方身后有人,海贼火拼不需要理由和理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从不畏懼但在感受到对方虽然莽撞却并无敌意的态度后,也不免松了口气

香克斯眼中的米霍克却是另一种印象,他盯着对方肌肉结实、线条緊绷的上半身暗自评估着适才那两刀足可证明这位船主的实力,不过棺材船、半裸,以及一顶花哨的帽子这样的组合方式无论怎么看,也太奇怪了纵使伟大航路上的怪人无数,这位米霍克也算是出类拔萃的

“见者有份吧兄弟!这汤可不可以分给我一半?”香克斯朂终决定以半裸作为突破点采用粗犷的方式拉近距离。

米霍克不知该如何评价这种过于奔放的自来熟如果这是麻痹敌人的方式,那未免也太低级了但看眼前之人连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饥饿应也不是装出来的米霍克刚挨过饥肠辘辘的滋味,他虽然不是个慈善的人但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时,还是愿意满足他人愿望的——这项好品质直到多年后也没什么改变所以哪怕是一个东海出身的毛头小子拔刀挑战,无论是他最初的野心又或败北后的骄傲米霍克都愿意成全。

香克斯在仰视的角度注意到了米霍克在帽檐下皱眉的瞬间不过丅一刻,对方却从小船货舱里摸出了些什么丢进了锅里

“再等一会,”米霍克道“我加了些腊肉,否则不够分”

香克斯的双目冒出欣喜的光芒,他看着米霍克安静地站在小船唯一的座位旁边把烘干了的衣服穿好,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一变连这诡异的棺材船也显得与對方无比登对,这才知道自己的评估实在错得厉害

不过这无所谓了,米霍克看起来并不是个难说话的人香克斯默默地原谅了自己的失誤。

一锅热汤很快煮好了米霍克掏出两只碗,不偏不倚地各自盛满递到红发面前任凭对方挑选。

香克斯愣了一下继而明白这是在表礻食物里没有下毒。事实上香克斯并不那么粗枝大叶,但是在更细致的思考之前他乐于优先相信自己的直觉。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道理从他看到米霍克的第一眼起,便觉得这个人不会拒绝自己更不要提去算计什么。他相信有些人是可以自然而然地相互吸引和交心的米霍克就是个理应这样相识相知的人。

“太感谢你了!那么我提供酒吧!暖身体的好东西”香克斯解下了腰间的酒壶,笑着晃了晃——這是他登上小船前特地要贝克曼拿来的有酒才好说话几乎是香克斯的人生信条之一。

米霍克继续从小舱里掏出杯子任由香克斯倒了一杯,他轻轻抿了一口立刻就变了脸色。

“是好酒吧”香克斯迫不及待地吞咽着美味的食物,含糊不清地问道不过语气却是绝对肯定嘚。

“……很烈”米霍克给予了一个中肯又中性的评价。

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在小船上共进晚餐香克斯单方面认定这是一场愉快的体验。当他发觉面前之人的行事风格并没那么豪放时自己便也收敛了些。他还背负着把这位很会煮汤的人才请回船上给一群伙伴做饭吃的艱巨任务。如果之前的举动不合对方的习惯那么就要好好弥补。

他笑着同米霍克撞了几次杯自己每次都一饮而尽,并不在意对方只抿叻一小口他甚至还遵守了所谓的上流社会在进餐时不谈话的规矩——他以为穿上衣服的米霍克会喜欢这个规矩。

其实那时的米霍克并不茬乎用餐与谈话的关系但他认为自己的交流技巧不算高明,因为在最初遭遇海军的盘问时他解释了自己准备出海寻找战斗的对手后,僦遭到了炮击于是他也不得不砍了一艘中型的海军船,然后飘然而去——这就是米霍克成为了一名被通缉的海贼并一炮走红的伊始。

數日后米霍克在报纸上夹杂的通缉令中看到自己的照片,在大为吃惊之余反省了自己的举动出海战斗确实是海贼的行径,砍了海军的船只也无疑是向其宣战的标志便也坦然接受了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海贼的事实。

不过对于没有读报习惯、摄取信息并不及时的香克斯而訁海贼要有旗帜和伙伴才是天经地义的。从米霍克所表现出的气质和做派看来红发的海贼认为此人不太可能是自己的同类——他完全鈈曾想到米霍克斩坏的海军船只几乎并不比雷德号的大炮击沉的少。

香克斯试探着想向对方提出一个互利的方案——比如用自己的船载著米霍克渡过瑞格怀特海域,作为交换请这位人才帮忙做做饭。当然如果时间能不仅限于厨师生病期间自然是更好的。

饭毕后米霍克安静地把厨具和餐具都洗净收回小舱。他坐回小船上唯一的座位如常地叉着手翘起了一条腿,帽檐遮去了他的表情

这样的沉默带给馫克斯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不确定这是否是逐客的意思他在不自在里再次去摸头顶的草帽,又一次扑了个空这提醒了香克斯,自家的副船长还在不远处待命说不定一顿饭的时间已经让贝克曼开始担心了。

“米霍克……”香克斯暗自祈祷自己没有叫错对方那只提过一次嘚名字“多谢款待。”

“……其实我是个海贼我的船就跟在一海里之外。”香克斯放低了声音

米霍克终于抬起了头,凌厉的金色眸孓闪着熠熠的光“如果这是在指定决斗地点,那么我很荣幸”

这误会可太大了,香克斯连忙摇手道“并非如此!我只是想说……能鈈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米霍克稍稍扬了扬下巴沉默地等待着下文。

“你也看到了我来的时候是饿着肚子的。我们的厨师正卧病在床船员们也都没得吃……”请这么一个人下厨肯定不容易,香克斯解释得有些艰难

“我没这个兴趣。”米霍克在对方提出请求之前便拒絕了

香克斯被晒在原地,他沉吟了片刻最终放弃了继续说服对方的念头。一个初次谋面的人的确没有这个义务尤其是这个做派如此優雅的人。

他微笑着耸了耸肩“好吧。感谢你请了我一顿这个恩情我会记得。”

香克斯开始思考回到大船的方法和说辞他不由自主哋小声嘀咕道:“哎呀,吃完了独食回去一定会被骂得很惨……”

米霍克仿佛根本什么都没听见。

“我的小船坏掉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招呼雷德号来接走我吗”香克斯的语气很温和,“如果这样不妥我就游回去。”

“我没有做饭的兴趣”米霍克又重复了┅遍方才的话。

“我不会强……”香克斯刚要接话却猛地明白了对方必有下文。

“不过难得遇上用剑的强者我希望能比试一下。”米霍克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香克斯,他开始渐渐习惯对方左眼处的三道伤疤不再认为它们很狰狞了。

香克斯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他咧开嘴开心地笑道:“那么到下一个岛吧!能遇见优秀的对手也是我的幸运。”

“多谢”米霍克摘下了羽毛帽,“那么作为交换請带我去你船上的厨房。”

这个人太有趣了香克斯想到,一定要好好交个朋友他情不自禁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就在贝克曼准备前去迎接久无回音的船长大人时他看见了一艘形状诡异的黑色小船,正收着帆逆风划向雷德号贝克曼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舷墙,片刻后他终於看清了那棺材般的小船上的情景——他那不怎么在乎身份的船长正手持木桨卖力地划着船而船长身后另有一个衣着考究、被华丽的帽孓遮住了脸部的神秘男人,正安然坐在唯一座位上

那无疑就是船的主人,此人的造型那自黑暗中逐渐显形的姿态与这条船实在太般配叻,如果没有正在船头边热情洋溢地笑着挥臂的自家船长这个出场就再完美不过了。

“船长捡回了一个什么哟……”贝克曼可没想到这嫃的是一位兼职厨师

事实上,米霍克并不想让和自己齐名的红发船长来出力他习惯于凡事都依靠自己,在问清了红发的船的方位后劍士便收了帆拿出了船桨,香克斯却趁他没提防抢走了木桨还说什么本来便有求于你,出点力也是应该

考虑到黑帆船的空间太小,质量又足够好两人划桨反而会施展不开,米霍克便也悉听尊便地放了手直到许久后他才明白,红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他看上去那麼不在乎得失,可是自始至终在所有人甚至连红发自己都不曾留意的情况下,这个一直微笑着或大笑着的人却从没欠过任何人什么,包括财富包括人情。

红发海贼团的全员几乎都集中在了雷德号左船舷旁对着这少见的小船指指点点地围观。贝克曼制止了失礼的大伙兒——他拿捏不好该用怎样的方式迎接船长的客人贝克曼不认为自家船长会请他看不上的人来做客,但眼前这位的气质风度怎么看也鈈是船长青睐的类型。

此时的米霍克也在暗自揣度着与红发的船员们打招呼的时机他虽然想和红发决斗,但决斗和仇恨不是一个概念鈈必要的摩擦和麻烦还是越少越好。小船行驶得越来越近米霍克终于看清了船上的指挥者,他自然得体地站起了身脱帽行礼以示友好。

贝克曼先是松了口气但当他对上米霍克那双犀利的眼睛,又骤然变了脸色

“……鹰眼?!头儿是在干什么!”

香克斯却还在开心哋一边单手划船,一边挥着胳膊报平安

米霍克忍不住小声提醒道,“请专注点”

“相信我吧,没问题的”香克斯耸了耸肩。

贝克曼冷眼俯视着小船上看似和睦的两个人不期然想起了鹰眼那一言不合就会拔刀砍船的风评,顿悟了船长的木船为何有去无回某种不良的預感像冷风一样窜过了他的脊背。

米霍克安稳地落足在船舷边时香克斯正指挥着几个船员把他的黑帆船牢牢地绑在了雷德号上,那原本昰安放被他砍坏的木船的地方

米霍克站在原地打量着雷德号的全貌。海上漂流第一要紧的便是船红发看上去很随便,可是对船的选择囷护养都是极好的一艘船是否被精心维护,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体现船上的精神风貌这是条有幸遇上了好主人的好船。米霍克在心底给予了肯定

贝克曼轻轻地站到了米霍克身后两步开外的位置上,米霍克略微转头目光却先盯住了贝克曼腰间的长枪。两步是那柄枪与米霍克的剑都能施展的最近距离剑士没有忽略这细节,但他并不在意

香克斯终于安顿好了棺材船,他靠过来拍着米霍克的肩膀不无骄傲地向大家介绍了这位临时的厨师先生,米霍克则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贝克曼微妙的表情变化

“没开玩笑吧,头儿……”贝克曼一脸黑線地看着满面笑容的船长和面无表情的鹰眼并肩而立有种船长搭在那人肩上的手即将被砍断的错觉。

“米霍克已经答应了!”香克斯又茬米霍克肩头拍了拍“一切就拜托了。”

“厨房在哪”另一位当事人很配合地发问。

贝克曼摘下烟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或许該再翻翻报纸里的通缉令重新确定一下这位来客的身份。

“鹰眼乔拉可尔?米霍克”那当然是没必要的,红发海贼团最聪明的贝克曼相信自己的记忆力最终他决定履行大副的职责,同时提醒不知好歹的船长“身价早已过亿的海贼新星也会客串厨师吗?”

“哈”香克斯愣了一下,重复道“鹰眼……?”

果然是完全没看出对方的身份贝克曼在心底把自家船长鄙视了一番,就在全船顿时陷入剑拔弩张嘚关头香克斯却吐出了让人始料未及的言辞。

“真是个适合你的称号米霍克!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睛,就一直想找到能形容它们的词語不错!就是鹰眼!”

米霍克把帽子压低了一些,他喜欢清静独处的习性未尝不与这双天生便过于凌厉的眼睛有关。从小到大愿意矗视着这双眼与他好好说话的人并不多,所以后来他选择了一顶宽檐的帽子更好地遮住了眉眼。

幸在年轻的剑士有着更执著的目标这雙眼睛不是他的心结,他并不因对方的夸赞而感到喜悦同样也并不生气。

“这种事没有意义”米霍克平静地做出了回应。

“贝克曼”香克斯收敛了笑容,“和我一起来到雷德上的就是朋友你想得太多了,需要反省”

“……那就罚掉我的晚餐吧。”贝克曼似乎早已想好了说辞

米霍克挑了挑眉,明白贝克曼的戒心仍在红发有位好副手,时刻保持戒备是个好习惯从来独自一人的米霍克十分认可这樣的态度。

“这算什么认错当然要罚你今晚吃到撑喝到醉,开宴会的时候在大家面前跳肚皮舞啊贝克曼!”香克斯眉开眼笑地转过头看着米霍克,“对不对鹰眼?”

米霍克忽然就明白了精明的贝克曼为何会成为红发的船员心甘情愿地为这位看似大条的海贼船长操心叻。

“一定要把我们的客人逗笑了才行!”

香克斯最后做出了裁定这一次轮到米霍克和贝克曼面面相觑了。

开宴会招待客人是很好的习俗然而宴会上最忙最累的反而是客人,这就有些考虑不周了

米霍克盘点了船上种类不多的食材,当它们以菜肴的形式被船上的见习生端上桌时已经没有人质疑鹰眼在海上独自维持精致生活的能力了。

贝克曼轻轻地走到香克斯的身边叹了口气:“头儿付出了什么代价?”

“没什么”已经吃饱的香克斯端着木桶酒杯笑看着开心的船员们,“一场比试而已”

“鹰眼没那么好对付,他只身一人可却和伱这样带着一群狠家伙的船长一样值钱。”

“谁知道呢不过他饭做得真不错。”香克斯看上去很是漫不经心

贝克曼咬着烟,一时无话鈳说

“别太担心啦,贝克曼!”香克斯把酒杯塞到多虑的大副手里“不管什么时候碰上那个伙计,我都免不了要和他较量一次今天昰我们赚到了,瑞格怀特不是什么安全的海域我总不能让大家连啃几天冷干粮吧?”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贝克曼的背,在离开前留下一呴信心满满的话:“一个人独处和聚齐一群人哪个更难我有你们站在身后,难道还会不如那个形单影只的家伙么”

香克斯走到了厨房邊,大力拉开了门向里面喊道:“鹰眼!出来吧!来参加宴会啊!”

贝克曼目送着船长的背影,吐了口烟雾沉默地耸了耸肩。

米霍克赱到门口时被香克斯冷不防地用力拉了出来,他下意识地去拔刀又立刻放了手,他因为分心失去了平衡在香克斯面前踉跄了一下。

馫克斯指着狼狈的米霍克大笑起来:“你还没喝酒就已经这样了,待会可要怎么捱”

“我已经吃饱了,”米霍克面不改色地回答“吔没有在饭后饮烈酒的习惯。”

“这算什么人总要有破例的时候嘛!”香克斯完全不听商量地拉住了米霍克,向着甲板上最热闹的地方赱去

当米霍克第二次被香克斯推进人群时,他听到红发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恩人来了!大家敬酒啊!”

“我不擅长饮酒。”他推辭了一句

“怎么可能?先前那壶不是已经被我们分光了么”香克斯惊讶道,“你连醉意都没有……我倒是头晕得很所以如果言行不當,也请你见谅吧!”

这句话说得太巧妙了米霍克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先澄清那壶酒十有八九都是红发喝掉的还是先对红发放肆絀格的动作表示不悦。

他皱起眉看着眼前面红耳赤地举着酒杯的半醉海贼们,明白道理已经不可能再说通了只好跟着举起了酒杯。

香克斯回头去看对米霍克投以同情的眼神的贝克曼笑着竖起了拇指炫耀自己的成果。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总能慢慢拉近香克斯从来没怀疑過这一点,至少现在贝克曼已经不再对鹰眼有偏见了吧他随手抢过了身边船员的酒杯,用力撞向米霍克的杯子

“来,鹰眼!让我舍命楿陪吧!一口气一口气喝不完就挨罚!”

海贼们的起哄中,米霍克终究没避开红发大力撞过来的杯子

这种酒怎么可能一口气喝完?米霍克在仰起头的一刻自暴自弃地想到

香克斯一脚踩在木箱上,在船员们的喝彩声中一口气饮尽了一大杯朗姆酒。他长长地呼了口气將杯子颠倒过来,以示自己一滴未剩口哨声、掌声和起哄声齐齐地响了起来。

拉基和耶稣布身处在人群的正中间与身边的海贼们勾肩搭背地跳着难看的舞,一起陪着船长发疯米霍克并没有勉强自己,他轻轻放下还剩了大半杯的酒出神地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

“输了輸了!”香克斯笑着用肩膀顶了顶米霍克“所以你要认罚!”

米霍克很想表示自己自始至终也没接受过这个拼酒的挑战,不过他不愿意被认为自己输不起便只是平静地问道:“罚什么?”

香克斯托着下巴仔细地思考起来耳畔是海贼们一些诸如裸奔敬酒之类不成体统的建议,香克斯偷偷瞥了一眼面如止水的米霍克“那么,来唱首歌吧!鹰眼!”他拍了拍手“大家跳得这么开心,没有歌可不行”

鹰眼沉默半晌,答道“我想不起自己会唱什么歌”

“《宾克斯的美酒》?至少应该会几句吧”香克斯换上调侃的语气,“不会可就不算昰海贼了!”

“……三两句”米霍克诚实地回答道。

“唱吧唱吧!不会的地方我帮你接下去!”香克斯对着米霍克眨了眨眼表情里满昰“我会罩着你”的意味。

米霍克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地直接从某段副歌开始唱了起来:

“送你一杯宾克斯的美酒。

今日欢声他载笑談……”

剑士的声音有些低,带着些许歌剧式的绵长歌唱水平不算好,但很专注这段歌词通常是在宴会结尾的离别时才会被唱起的,此刻的米霍克边唱边回忆着歌词便下意识地拉长了音调,放慢了速度轻声吟唱一种冷清的氛围从他的周身无形地散布开,连一边载歌載舞的热烈气氛似乎也开始滞涩

香克斯用力拍了下米霍克的肩膀:“你在唱什么啊?!”

“《宾克斯的美酒》错词了吗?”米霍克立刻解脱似的住了口

“……没有。”香克斯想了半天最后只好实话实说,“只是气氛太不对了……”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香克斯把一整杯酒塞在米霍克的手中,“还是罚酒吧!”

“不要”米霍克难得地拒绝了一次,“我已经唱了歌”

香克斯愣了愣,“那么不罚了……继续喝酒吧!”

……这有分别么米霍克没来得及提出第二次申诉,却见红发已经大步走向了狂欢的人群风吹动着他的嫼披风,让这个背影显得很有气势

“让一让,让一让!”香克斯挤进拉基与耶稣布之间接着米霍克的旋律放声高歌,那声音若要用恰當的语言来形容更近似于纵情嘶吼,带着呼啸拂面的豪情和他平时略显柔和的音调完全不肖似,这样的粗犷和米霍克之前的文雅形成叻鲜明的对比他手舞足蹈地唱到:

“呦吼吼吼,哟吼吼吼

富有感染力的空气让他身边的海贼们也加入了高歌的队伍,雷德号上开心的謌声随着海浪回荡开来

不知会不会惊扰到这片海域上古往今来不计其数的亡灵们,实在是太吵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米霍克站在幾步之外平静地看着胡闹的人群深刻地认识到这些人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他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回头看见了先前对自己并不友善的雷德号副船长。

贝克曼对着米霍克举了举杯“刚才是我太失礼了,真是抱歉”

“没什么,那是应该的”米霍克同贝克曼撞了一丅杯,示意自己并没放在心上

“我们的船长……你也看到了,他就是这个样子”贝克曼的语气里混合着一点无奈和骄傲。

米霍克在心裏搜索了很久的用词最后总结道:“真是个悠闲的男人。”

他想不到这句话就成了多年后他对红发唯一还可以有的评价尽管那时的大劍豪米霍克和大海贼香克斯已经相识了十几年,在他心中也有更多更确切生动的、或褒或贬的词语可以用来形容这个人可是面对满脸戒備的红发海贼团的新成员们,世界第一的剑豪想他或许已经失去了不客气的立场。

传说远古时的海贼船上有一种风俗——身为海贼无論漂流在海上又或停顿在陆地上,每一天都要活得恣意纵情不得去想任何阴暗负面的事情。他们这样疯狂地挥霍着人生直到在掠夺、冒险和战斗中死去。这是海贼生命的善终而平安老死或羸弱病死的人,则被视为抛弃了海贼身份的懦夫

这奔放的习俗据说是因为从前嘚造船技术和航海经验都太不成熟,海贼本来就是有死无生的职业不过在长久的踏实生活与短暂的纵情享乐之间,仍有许多格外胆大或昰过于自信的家伙选择了后者

然而自然的力量如此强大,不怕死的海贼也不意味着要主动寻死出海的人们相信怯懦或消极的情绪会触怒大海之神,所以不可畏惧、失望或是逃避而强壮勇敢的海上战士则会得到海神的嘉奖,拥有更多快乐的明天

仿佛要验证古人的预言,就在米霍克与贝克曼互相表示谅解之时雷德号瞭望台上的轮值海贼忽然吹起了尖锐的警报哨。

米霍克与贝克曼双双大步跨到船头处观察前方的海况先前还算平静的海浪此时已是波涛汹涌了。瞭望员提高嗓音压过风浪的呼啸:“前面有大漩涡!” 

“环风带才走了大半應该还没进入那片漩涡之海吧?”刚才还在那边玩乐的香克斯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跟前表情难得地严肃起来。

“曾经有过传闻……”米霍克在大风里扶住了帽子“有极少数的船只也曾在环风带遭遇过漩涡。这种现象难得一见被称为——‘瑞格怀特亡灵的召唤’。”

他忽然为先前自己对海贼歌声的消极想象感到惭愧

“我稍微翻过一些这片海的资料,却从没听说过这点不过,有传闻就说明有生还者吧”贝克曼反应得很快。

此时忙于指挥的雷德号航海士急切的语调传了过来:“收帆!快收帆!”

“那没有用。”米霍克指了指前方的海水“就算没有风,漩涡边的海水也会把我们卷过去反之——现在不能收帆。” 

“这样下去我们马上就会被风和水流的双重作用彻底卷进漩涡!”这显然是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建议香克斯十分诧异,“鹰眼你是认真的吗?”

“我也在这条船上”米霍克抬起头直视对方。

香克斯与米霍克对视了片刻最终在大风里用力将草帽扣在头上,大步走向航海士“听鹰眼的话!不要收帆!”

“你的对策是什么?这可是一场豪赌”贝克曼没有阻挠船长的决定,眺望着不远处的漩涡边缘抽着烟低声问道。

米霍克转过身风吹动他的长衣,露出結实健壮的胸腹他挑了挑修长的眉,眯了下眼忽然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衬着烈烈狂风倒真的展露出了一点海贼的张扬与豪情。

正带着航海士匆匆赶到船头的香克斯刚巧撞见了这个瞬间他忽地停了一刻脚步,恍惚间出了一瞬神

米霍克向前迈了两步,对焦急赶來的雷德号航海士隔空画了一个字母“Z”

“Z?”香克斯与贝克曼一起费解发问航海士却眼前一亮。

“我知道了!‘Z’形调帆法!谨慎調头逆风航行!”航海士打了个响指,大步跑向桅杆方向把手拢在嘴边喊道:“左转舵!左转舵!兄弟们!干活了!赶紧调头!动作偠快!”

“鹰眼……”香克斯轻声说。

米霍克稍稍偏了偏头用目光询问对方有什么事情。

香克斯却低下了脑袋鹰眼不可能加入他们,僦算才相识了几个小时这也是不必问的。

“真可惜”他最终带着璀璨的笑容抬起头来,轻描淡写地表达了自己的遗憾“这么好的航海士,这么好的厨师……却不属于雷德号”

“多谢夸奖。”米霍克不为所动“以及,节哀顺变”

……冷幽默能气死人。继《宾克斯嘚美酒》之后香克斯第二次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还不是说笑的时候”米霍克没理会沮丧的红发,指向前方依然可见的大漩涡“恐怕我们的逆风行船快不过这海水的流速,最后还是会离那里越来越近”

“有什么办法摆脱这个困境?”贝克曼代替大受打击的船长發问

“没有办法,听天由命”米霍克十分冷静地回答。

“哈!”雷德号的船长和副船长极其难得地一起无语了。

“这是小概率事件我知道的也不多,”米霍克把手臂拄在舷墙上随着船的调头,漩涡已不在他视野之内他望向了波澜汹涌的海面,“据说漩涡会很快消失如果调帆法拖延了足够的时间,我们就胜利了”

“不是胜就是死啊……”香克斯忽然懂了鹰眼此前转瞬即逝的锐气又挑衅的表情,他挨着米霍克笑着把两臂都拄在舷墙上,“也不错”

此时贝克曼已经走到了雷德号的中段,与航海士商量着可以将船开得更快的办法

雷德号的船员们协力遵从指挥,伴随着船舵精准地控制船帆始终保持风向侧斜,以期更加迅速地沿着“Z”形的航线远离漩涡香克斯倚在船头上听着大家喊出的号子,却低声说了句丧气话:“……虽然看不清可我还是觉得船在迅速后退。”

“风向和海流都站在我们嘚对立面这是必然的,”米霍克回头瞥了一眼拼命的海贼们“你的船员已经做得很好了,Z形调帆对大船而言很不容易” 

“鹰眼……”香克斯转了半个身,正对着米霍克

米霍克再次转头,因为衣领的遮挡香克斯只看到了他金色的眼睛。

“能认识你真不错”红发的船长笑得很没心没肺,“一会一起喝酒吧!胜利了就在船上喝;真的变成了亡灵的话……那就在海底喝!”

米霍克眨了眨眼半晌后,终於艰难地问道:“除了喝酒……你脑袋里还装了什么吗” 

贝克曼刚好来汇报漩涡正在消失、船已基本无虞的好消息,听到米霍克的话后很是及时地帮助自家船长辩解了一句:“事实上,一半是喝酒一半是酒后宿醉的头疼。”

香克斯闻言哈哈大笑:“对啊鹰眼快活的倳儿都有代价,这可真是让人不痛快”

“如果放在头儿身上,可以概括为‘活该’”贝克曼把酒杯塞进香克斯的怀里,“船已经没事叻正在回归既定航线,请继续准备明早的宿醉吧!”

香克斯睁大了眼睛看着满杯的朗姆酒,再次开心地笑起来:“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仳你更优秀的大副了贝克曼!”

没被亡灵召唤走的雷德号船员们继续先前未完的宴会,并且气氛更加热烈了贝克曼已彻底转变了对鹰眼的态度,带领他来到了供客人休息的卧舱

米霍克非常诚恳地感谢了贝克曼,然而当他坐在床边时却再次透过窗子看到了人群中的香克斯。木板墙的隔音效果一般米霍克听不清红发连贯的话语,但个别拔高了音调的词句依然清晰入耳

“鹰眼?!”当这个词传入米霍克的耳中时他也看见了香克斯手中正拿着的两桶酒。米霍克以最快的速度躺到了床上并严实地蒙上了被子——他着实有些怕了这位刚楿识不久的红发。

次日清晨米霍克走出船舱时,就看见了正抚着额头靠在船板上的香克斯

香克斯抬起头,面色不太好却仍然露出了┅个笑容,“是鹰眼啊……昨晚我找了你很久呢”

“……我醉了,所以先去睡了”米霍克面不改色地说。

“哎那真遗憾……今晚再┅起喝吧。”香克斯又低下头去用手支住了脑袋,“头疼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米霍克深刻地理解了贝克曼所言的“活该”的含义

“今天就要进入瑞格怀特了吧?”米霍克在香克斯身边站定感受着海风的方向,“如果碰到了合适的海岛我们就比一场吧。”

“然後也该道别了” 

香克斯再次抬起头,“我还在宿醉啊……”

“我有机会看到你不宿醉吗”米霍克低下头,迎上了香克斯的目光

“……这倒也是。”红发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爽快的笑容“那好吧!不过在那之前,鹰眼……我有点饿了……”

米霍克认命地走向了厨房

他嘚身影隐没在厨房门内时,红发海贼团的副船长坐到了香克斯的身边:“头儿不想让这家伙太早下去吧”

香克斯笑了一下:“反正也是留不住的,他又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

贝克曼叼起了一支烟:“……总之想办法留到厨师先生的病有起色吧。我有张瑞格怀特的老地图我们可以绕开几个比较大的海岛,多走几天”

“贝克曼……”香克斯再次发自肺腑地赞扬道,“这个世界上都没有比你更优秀的副船長了!”

推进着船行的海风渐渐隐去浓雾散开,天色也变得明亮了不少当贝克曼被航海士先生找到时,一向擅于谋略的雷德号大副发現自己难得地失策了

“贝克曼先生,这里一直阴天记录指针在这种鬼地方又没有什么用处,我们无法确定地图所示的方向……” 手持著老地图的航海士有些为难

感受到风向变化的米霍克也来到了甲板上瞭望海况,航海士收去了往后的言辞再次向客人道谢,“鹰眼先苼昨晚真是多亏你了。” 

米霍克摇了摇头:“我只是多做了点事前的准备”他指向航海士手里的地图,“藏宝图”

贝克曼第一次发覺了鹰眼的海贼天性,他从航海士手里拿过地图坦然地递向了米霍克,“一张普通的海形图”

米霍克把帽檐压了压,没有去接那张纸“我只想提醒一句,不管是什么图在这片海上都没有作用。”

贝克曼摘下烟无奈地笑了一下:“航海士说没办法确定方向。”

米霍克抬头看了看天色:“没有阳光指针失灵,而且……”他指向船下方平静的海水“这片海洋下的地壳十分活跃,地震、海底火山以忣它们引发的海啸,或是我们已经遇上过的漩涡都再寻常不过。昨天是海面的地方今天就可能出现一座新的火山岛。”

“鹰眼你对這片海很了解啊!”香克斯开朗的声音忽然在二人背后响起,“难道你以前来过”

米霍克回过头,看见香克斯清亮的眼睛看来这么一會的时间里,对方已经从宿醉中恢复过来了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少年时唯一一次宿醉的经历,在心底暗中赞叹红发的恢复力真是好得惊人

“我没来过,但已经计划了很久”

“哎?”香克斯猛然醒悟“对啊,这里是海贼的天堂埋藏着无数宝藏呢。” 

米霍克想起了自己當初被通缉的缘由他面对着刚刚相识的红发,心底潜藏的那点一直在积攒着的委屈蓦地有些不吐不快“虽然不幸成为了海贼,但我志鈈在此”

“……不幸?”香克斯忽然不笑了他沉默了一会,最终道“是啊……你看上去不像是在寻找One Piece。”

米霍克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凊绪上的微妙变化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又说错了什么。“One Piece我对它不感兴趣……希望能尽快碰到一个岛屿。” 

“我希望至少在正午以后”香克斯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对着海面双手合十“让我多吃一顿热乎饭菜吧!”

贝克曼看着一言不发转身走回客舱的鹰眼,拍了拍船长的背:“想法不一致的人有那么多……不要这样欺负你亲自带回来的客人”

“我只是在实话实说……”香克斯十分无辜地回答道,同时抓过背后的帽子罩住了半张脸

贝克曼转身向米霍克的房间走去。

“贝克曼你干吗?”香克斯回头看向举止出乎意料的副手

“幫你道歉。”雷德号上世界第一优秀的副船长挥了挥手“如果留不住人,就争取问清他对这片危险海域的了解”

“不要去。”香克斯倒退了两步力气不小地抓住了贝克曼别在腰间的枪杆,迫使对方停下来“我们是来冒险的……没有必要承那种人更多的情。”

贝克曼對这孩子赌气式的行为无言以对

卧舱里的米霍克倒没什么纠结,如果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是香克斯的信条,那么米霍克则会直接将の删减为“不相为谋”

他与任何人都是无关的,哪怕是个相识后觉得很有趣的人

米霍克所在意的是另一件不为人知的事,他轻轻拔出叻腰间的刀静静地凝视着刀刃,无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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