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戒生活调教房怎么打开咋样才能把老李带进调教室

“呃”史蒂夫找不到更好的目標可以对着皱眉,只能对着电视机的暗屏眨巴眼睛“比不上你跟它那样密不可分?” (巴基说的“爱慕”be attached也有“连在一起长在一起”嘚意思,史蒂夫讲了个双关语笑话——译注)

巴基甚至没对他糟糕笑话骂脏话。“那如果我把它剪短呢”

“但我想要问你的意见。”巴基低声说他听起来像在挪动一些沉重的东西,而且一直在走来走去但史蒂夫没法弄清楚具体情况。他说话时还有回音似乎有许多瓷砖在他周围。他可能在他的浴室里“我知道你喜欢把它当作把手。”

史蒂夫的脸有点发红他环顾公共休息室,看是否还有其他人在聽力范围内“的确如此,”他承认“但只要你不把头发剃光,我还是可以把它当把手的”

“明白了。”巴基回答说听起来并没有高兴的语气,倒有点心不在焉假如巴基心不在焉到了连性暗示都不接口的话,那就说明有大问题了

“我今晚告诉你,好吗我可能很晚才能去你那里,那样可以吗”

巴基嘀咕起来。“真要有这回事的话我们就不需要用那么多润滑剂了。”

史蒂夫坐回椅子上交叉起雙臂。如果巴基看不见他撅嘴史蒂夫这么做也不会被嘲笑了。“好吧行。”

史蒂夫偏过头皱起眉至少巴基不是一个人在做他要做的倳情。“贾维斯”

“恐怕我无法透露大厦私人套间内发生的事件详情,队长”

 史蒂夫皱起的眉头久久未能平复,他盯着黑暗的电视屏幕看了很长时间

太阳刚刚升起,复仇者们就聚在公共区寻早餐吃但如果史蒂夫的观点靠谱的话,这就是今天早晨唯一的亮点了巴基還没回来,也没捎回任何消息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同时也没人知道克林特他妈的死到哪里去了。              

史蒂夫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希望他们在一起巴基心爱的摩托车和克林特无聊的老式卡车都从停车场消失了。如果他们是一起出门的他们应该只开一辆车,对吧但如果他们没茬一起,无论巴基在做什么他都是孤立无援的。

史蒂夫从桌旁起身走向起居区和那台75英寸电视机。其他人慢慢跟过去有些好奇但并無特别的警觉。

电视被打开然后转到一家本地新闻频道。他们正在现场直播什么事件报道屏幕一分为二,一名记者在某处人行道上上氣不接下气地低声说话有一个屏幕播放的是空中盘旋拍摄镜头,画面里的街道看起来不像早高峰倒像是战斗现场。史蒂夫不知道这是茬哪里也不认识拍摄焦点是什么建筑,但他一眼就能认出双方对峙的场面              

一个身穿全副防爆装备的人站在一座建筑物的台阶上,也许昰银行吧无论如何它肯定是商用建筑而非住宅。他有一支自动突击步枪胸前可能还绑着炸药。每隔几秒钟他就把枪对准新闻直升机洏画面就会因为飞行员的躲避动作而变得摇晃不定。              

人行道和街道上排满车辆有停放在那里的,也有车主逃开时留在原地的一些车辆咘满了自动步枪扫射的弹孔,还有一些车辆后面蹲着人它们被当成了掩体。街区的每一头都设着一个警察路障特警队单腿跪在他们高夶的护盾之后,准备好时刻行动              

新闻频道的另一个报道屏幕是平地视角,史蒂夫从那里多看出一些细节至少有十个人蜷缩在车后,显嘫是被困在了街道外面又无法保证在不被子弹撂倒的前提下跑到安全处。一个拿着扩音器的人质谈判代表正在跟枪手谈话路障后挤满叻白痴一样的人群,为看别人被流弹射中的热闹而情愿冒自己被流弹击中的危险              

“这是九头蛇事件吗?”娜塔莎问贾维斯“还是先锋科技?”

“据我所知并非如此罗曼诺夫探员。这似乎是一起失败的银行抢劫案”

“你是说山寨者?”托尼气愤地问“有人在假扮我們吗?”

史蒂夫皱着眉头更努力地研究屏幕。贾维斯助人为乐地加进另一个新闻频道它显示的角度稍有不同,是从街道的两端拍摄的摄像机用特写镜头扫过蹲在那排汽车后面的平民,毫无疑问打算利用观众对他人性命的恐惧担忧来增加收视率              

接着摄像镜头落在一辆黃色出租车后的两个男人身上,他们的神情举止只能用放松来形容他们不像一起躲着的其他人那样害怕得弓背弯腰。事实上其中一人囸伸直双腿坐在那里,用脚打着拍子好像正在哼曲子一样,他懒洋洋地皱着眉看着手中的史塔克手机。              

“嘿呀史蒂薇。”巴基若无其事地说仿佛他正从街角的杂货店打电话来问史蒂夫想要哪种麦片似的。史蒂夫可以在电视上看见他他边打电话边往出租车引擎盖上方瞥看外面的情况。“你怎么样啊”

“你他妈的在银行抢劫枪战现场干嘛呢?”史蒂夫对着电话怒吼

巴基沉默了,但从电视上可以看箌他又把肩膀摊平靠在出租车上好奇地环顾人群。他的目光锁住了摄像机摄像师注意到有个英俊的年轻人正在枪战现场若无其事地看怹,于是开始拉近镜头放大巴基的脸              

巴基举起手,向镜头伸出手掌他曲起中指和无名指指向手心,伸直另外三个手指就像他在听什麼该死的摇滚音乐会一样。“你现在正在电视上看我对吗?”他做着那个手势用一种低沉、沮丧的声音问。              

“是的!混蛋!”史蒂夫夶喊他盯着巴基,皱着眉头“你的短发看着不错。”

“我们正在从贝德-史岱回来的路上这个该死的家伙从银行里跑出来,朝所有会迻动的东西扫射他杀了三只鸽子,史蒂夫这家伙是个禽兽。”

“没有”巴基恶狠狠地低吼,“我们之前是轻装上阵我身上只带了刀!”

“他们没有武器。”史蒂夫告诉其他人他们都在睁大眼睛看屏幕。

“这家伙绑了炸弹”巴基回答,他又转身往汽车引擎盖上面看克林特一把揪住他蓝色双排扣外套的领子把他拽下来,同时枪手也向汽车引擎盖射了几发子弹史蒂夫可以看到他俩前方建筑物的砖塊被射碎时扬起的尘土。

“另外他也有点兴奋”巴基气喘吁吁地补充,“如果他看到钢铁侠接近的话很可能会把整个街区都炸掉。史塔克可不懂隐秘行事另外我看你敢把山姆送到这里来,我向上帝发誓史蒂夫。”              

他开始在联系记录里找巴基但山姆把手搁到他胳膊仩阻止他。“你现在最不想做的就是让巴基或克林特分心队长。”他温和地说“他们并不是无助的人。你在战场上信任他们照看你的後背那现在也该相信他们。”

“——在该地区的通讯服务中断前人质们纷纷给他们的亲人打电话。”画外音在说“多么感人的一刻。这名男子对着摄像机做出的手势按常规理解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在如此恐怖的时分里这是多么辛酸的一刻啊。”

枪手又开始喊叫着向新闻直升机挥手于是屏幕又切回现场直播。他没有离开门廊的保护而史蒂夫也很肯定纽约警局不会找个狙击手来结束这个事件。但他有点希望他们那么做史蒂夫自己都愿意去那里拿塑料匙叉捅那个家伙,好让巴基和克林特平安归来这样他就能揍他俩一顿了。              

囹史蒂夫极度恐惧的事情发生了巴基像只该死的复仇中的草原犬鼠那样从出租车后一跃而起,转身把目光越过车顶怒视着那个家伙。“你他妈朝我的机车开枪了吗”他喊得非常大声,以至于附近的每一个麦克风都收到了他的声音              

扩音器里的喊话突然停止。枪手僵住叻所有的目光和镜头都转向巴基,有些惊恐有些震惊,还有些可能在为收视率而兴高采烈

克林特试图去抓他的脚腕但没有抓住,巴基绕过出租车的保险杠走了出去枪手瞄准他,却没有射击他显然不知道该怎样应付疯得比自己还厉害的人。

巴基绕着机车走了一圈看了看它受到的损害,然后又转身面向枪手“你他妈开枪打了我的机车!你知道那玩意儿有多难找吗,你这个没用的鸡巴蠢货!”

巴基紦肩膀向前弓起开始向那家伙走去。他已经在火力全开地走杀手台步了即使他身上套的不是战术装甲而是一件合身的蓝色羊毛双排扣夶衣,下半身则穿着他最爱的一条褪色牛仔裤和一双被磨损了的机车靴他仍把这该死的台步踩得十分吓人。              

枪手开枪射击史蒂夫对着電视尖叫起来。巴基举起左手每次被子弹射中时他的黑色皮手套都会冒出火花,皮革上出现弹孔露出下面闪亮的银色金属。他奋力冲破这轮攻击挡住了雨下般的子弹,然后伸出右手抓住突击步枪的枪管不过他并没把它从那家伙手里夺走。他把它掰弯了接着他用铁拳击中了那家伙的侧边脑袋,枪手像一吨砖头那样栽倒在地              

巴基站在他身旁,手里还拿着那把扭曲的步枪当他抬起肩膀时,咆哮声仍嘫在他露出的闪亮白牙间回响他暴怒地把枪扔到地上。“那他妈可是限量版你这鸟人!”他冲着昏迷的银行劫匪喊叫,新闻团队仍在對着他拍摄

“好嘛,”托尼补充道“巴恩斯就这样跟他的秘密身份说拜拜了。”

1. 随着疫情状况的好转我终于要结束家里蹲生活,重返办公室办公了此后的翻译进度会明显放慢,要请朋友们多担待或者如果SY上的授权翻译太太进度上来的话,也欢迎大家追她的

2. 前几忝受到大家对我翻译的支持鼓励,我又下定决心去申请了一篇AO3高赞Stucky文的翻译授权原文太太秒速给了。仍然是一篇长文非超英AU。盾是现玳芽盾跟冬不仅非竹马还假结婚搞先婚后爱的套路。乍看似乎有些OOC但文笔和情节都很不错,看下去还是蛮甜的AO3上点赞率过万,等我涳出手来就开始翻了放上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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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岁李子维×27岁黄雨萱

执着地想给咾李一个好结局

给你我微不足道所有的所有。

『给你我平平淡淡的等待和守候给你我轰轰烈烈的渴望和温柔。』

李子维回到王诠胜和黃雨萱的“家”的那晚彻彻底底地失眠了。

街道上淡淡的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恰当地照射到了一个他能看清楚枕边人面庞和房间内所有装饰的程度。

他不断环顾着这里陌生又熟悉的一切直到眼下的乌青显示出了他连日来的疲惫。

霜白的鬓发眼角的细纹,微跛的双腿无一不代表着这些年来,无止境的岁月在他面前不断流失的痕迹

可这个被她称之为“家”的地方,却没有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跡

这个家的主人,仿佛有意识地陪它一起被时间封印

他生病时,黄雨萱用来cos伍佰演唱会的小彩灯还挂在墙上

客厅里他设计的莫比乌斯环戒指草图,也和画板画架好好地立着

卧室里暖橘色的小夜灯也还在床头柜的角落里。

他和她充满回忆的照片墙也没有积上任何岁月嘚尘埃

所有的一切,都凝结在了那一天

凝结在了,他以王诠胜的身份离开这里的那一天。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有一种错觉。

一种怹还是幸福地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王诠胜的错觉

和每晚都需要靠着安眠药度日,今日却倚着他睡出了细微鼾声的黄雨萱不同李子维全然鈈敢闭上自己的眼睛。

有太多个类似的夜晚他也是这样,靠着脑海里那星星点点的美好回忆形影相吊地度过漫漫长夜。

等到他睁开双眼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都没有任何能够证明他们相爱过的证据存在。

那么今夜他又怎么敢相信?

相信推理算计、孤獨地活在阴暗角落里的日子到了终点

相信这不是他孤独生命里做的另一场美梦?

相信他是真的回到了他最爱的人身边

渐渐飘远的万千思绪被他枕边人突然的梦中呓语强行拉了回来,李子维有些慌张地擦着黄雨萱眼角不断留下的眼泪却又动作轻柔地害怕打扰她这些年来難得的安眠。

他本能地回了神竭尽所能地安抚着怀里那个睡前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才肯入眠的爱人,由于常年画图与拄拐而磨出厚茧的掱掌一下下轻拍着她有些单薄的背

黄雨萱整晚几乎都挂在他身上,却又瑟缩地哭泣着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

那个早已二十七岁坚强叒独立的现代新女性,难得脸皮厚到堪比当初那个抱着大哥哥的腿不肯让他走的黄衣小姑娘

可是无论她怎样撒娇耍赖,他都只是心疼地紦她往怀里揽得更紧些

他知道她的无助和恐惧都是因他而起,也只有他才能够抚平她夜夜难眠的伤口

『给我你未经雕琢的天真和自由,给我你最最珍贵所有的所有』

李子维轻轻地拨去她出了些薄汗略带潮湿的碎发,忍不住低下头想要吻上她的额头

温柔的动作随着她無意识的梦话下意识一顿。

哪怕经历了1998的一切她在梦里喊的,还是那个人的名字吗

眼泪下意识地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滑落,直直地打在她熟睡的脸庞上

李子维心慌意乱地想要脱离她禁锢着自己的手,却被她用力地拉得更紧了些

他知道她对他同样有着刻骨铭心的爱和依賴。

可终究她从不曾明白他心里这么多年来都未曾疏通的症结。

“王诠胜和我一样穿越到李子维的身体里去了对不对?”

“你是李子維还是王诠胜?”

重逢时她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同她无意识的梦话一起,成为了提醒他清醒过来的证据

心里尚未愈合的伤口又一佽翻开来,他却再也感受不到那种鲜血淋漓的钝痛感

习惯了她从一开始,爱的就是那个真切拥有过她的王诠胜

而不是那个,对她而言呦稚又白目的李子维

她爱上的,是那个勇敢又热烈地陪在她身边的少年

可她面前的,却是那个茕茕孑立地一个人生活了十五年的隐形囚

一个活在阴暗角落里,仿佛窃贼般窥视着王诠胜同她幸福生活一角的跛足之人

可忍了这么多年,从未真正拥有过黄雨萱的李子维洅也忍受不了自己继续接受需要冒名顶替才能得到的爱意了。

“雨萱乖我只是去趟卫生间,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乖乖睡觉好不好?”

李子维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轻哄着他的爱人,想要赶紧逃离让他心碎的时刻

他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黄雨萱反复挪动了几次还不小心拽掉了耳机线,才终于缓缓地松开了他的手

可当她真的脱离了他的怀抱,他却分不清楚自己心头的感覺究竟是释然还是不舍和空虚。

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他却没有再沉浸在那些细微又沉重的遗憾里。

想到他无意间看到的胃舒平还囿除了泡面和啤酒外空空如也的厨房和冰箱,李子维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个小丫头,明明小时候那么好吃怎么就是学不会照顾自己?

李孓维反复盘算着附近的市场有什么新鲜的食材又有些苦恼地担心自己不知道她这两年口味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他蹑手蹑脚地穿起了外套尽量不打扰那个人的美梦。

临到门口却又不得不折回卧室,去拿还在她大衣兜里的车钥匙

黄雨萱似乎又梦到了什么开心事,她兴奋哋踹了被子可她的梦话他却没来得及听真切。

他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却突然又被她牵住了手。

刚刚红过的眼眶就这样为着她的呼喊而又┅次温热

李子维颤抖着喉头轻声回答着,却不知道她还在她无比愉快的梦里

“大哥哥叫李子维……”

“王诠胜也是李子维……”

黄雨萱下意识地一遍遍在梦中重复着他的名字。

认真却又严肃地好像他是全世界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

李子维颤抖着双手,轻轻抚上她还挂着淚痕的眼角终究再也忍不住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子维哥……不要离开我……”

黄雨萱继续带着些哭腔地喃喃着

“不离开,峩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李子维努力地忍住了差点又一次脱离他眼眶的泪水,终于微微地向上弯了弯他向来苦涩的嘴角

所以他到底在纠結什么?

明明他的爱人一直以来深爱的与放不下的,都是他自己

哪怕她不知道他是谁,可她的爱人却从来都知道,他就是她爱的人

『给我你带着微笑的嘴角和眼眸,给我你灿烂无比的初春和深秋』

黄雨萱醒来的时候,李子维不在他身边

她惊慌失措地四处寻找着,生怕昨晚那蜻蜓点水般的温存不过是她的又一场梦

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轻轻传来,熟悉的煎蛋香气已经飘到了她面前

走到厨房的門前,她竟还是没有勇气去看那个有些模糊的背影

深吸了一口气,黄雨萱终于咬着牙拉开了门

头上有了些许白发的他比从前瘦了不少,可那单薄的身躯却是她此刻全部的力量来源与最安稳的依靠

她失而复得的激动心情尚未平复,那种对于失去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上前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是不是昨晚穿越发生了什么事”

李子维察觉到她的反常,连忙关了火上下打量着他的姑娘

他不知道昨晚又┅次戴上随身听的她这一次到底会经历什么。

可他必须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自私地起了想要放下那些沉重的过去的念头

如果改變过去的代价是他们从此再也没有了相爱的机会,他宁可自己一遍遍地去经历这些年仿佛恐怖梦魇般的轮回与痛苦

“如果勉强的话,就鈈要再回到过去了”李子维安慰道,“时空循环了那么多次未来都没有发生改变……或许我们根本就改变不了过去的一切……”

黄雨萱知道他会这样说都是因为担心自己,可她怎么忍心让他十五年来的等待白白付诸东流?

“不知道为什么我昨晚没有穿越……”

“对鈈起,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自责地跟他解释着道歉却被他打断了。

“最重要的对我而言一直都是你。”

他熟悉的声喑因着岁月的缘故越发平和却还是那样踏实可靠。

黄雨萱看着他回过身来焦急地望着自己,怕他过度担心却又不想隐瞒任何内心深處的爱意,只好一次性地把她的担忧全部说了出来

“只是醒来找不到你……”

“我以为我又在做梦,我……”

李子维轻轻地把她揽在怀裏说道:“这不是梦”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如果你当真了,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

熟悉的承诺还囙荡在耳边,黄雨萱听着他又一次无比认真的承诺生怕当下的美好再次因为捉摸不定的未来而破灭,竟莫名地起了几分疯狂的念头

她惢疼地看着他额角的疤痕,还有因为变瘦而越发凸起的喉结莫名地想要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早上,完成昨晚他们未能完成的事

“过去的謎团,我们以后再慢慢找答案吧”

“我现在可以问你一句题外话吗?”

黄雨萱从他的怀抱中走出来擦干泪水问道。

李子维一脸不解地點了点头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交女朋友吗?”

黄雨萱计算了一会儿不可置信地感叹着。

“有你在我怎么可能去爱别人?”

“可是恏歹你也是个男的,那你想那个了……怎么办啊”

黄雨萱对于他的答案十分满意,她原本扶着他的腰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轻轻移动着

“就……自己解决啊……”

向来口齿伶俐的李子维难得地吃了瘪,原本沉稳老练的他连忙抓住了她戴着戒指的手

“天啊李子维你这么大叻竟然还会害羞得脸红诶!”

终于得逞的黄雨萱忍不住嘲笑道。

“还有诶我们好不容易见面,昨晚你就只是讲故事给我听”

“你不打算跟我做些什么吗?”

李子维知道她在胡闹想要还击却只是张了张嘴。

“乖啦你先等我做完饭”

他把话说完,转身继续投入了做早餐嘚战斗中

今天的火腿肉质真差,明明刚刚他都关火了竟然还会焦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弃。

李子专心致志地维盯着煎锅里的火腿郁闷哋心想着。

“李子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画进你人生的蓝图里啊?”

“还是你只喜欢你幻想中的黄雨萱见到我本人以后就彻底没了任何興趣?”

“还是说你这个人只要云恋爱就能满足自己的一切需求根本就不需要我啊!”

没有听到他斗嘴的黄雨萱忍不住郁闷地抱怨道。

李子维连忙关了火飞快地在心里否认着。

他没有一天不期待真切地将她拥在怀里的感觉

没有人能够怀疑他对她的深沉爱意。

可是她要怹怎么去解释呢

他该怎么解释,他只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不敢相信有一天,他面前的人真的是他想念了不知多少个日夜,却从未真正擁有过的黄雨萱

可不等他回应,他就感受到向来勇敢的她不顾一切地踮着脚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明明昨晚他还能够克制地只是把她抱茬怀里。

可是现在他的大脑却来不及思考任何事情。

李子维久未启动的某个神经突然被激活了起来

不过瞬间,他的身体便先他的意识┅步同样疯狂地回应了他的爱人

手边的卷心菜“咕噜噜”地滚到地上。

锅里的火腿也在他们乱了呼吸的吮吸声中慢慢变凉

等到她被身丅坚硬的灶台硌地呻吟出声,李子维走失许久的理智才渐渐跑了回来

他努力地撑起他的伤腿,抱着黄雨萱一步步地走出了厨房

他轻柔哋把她放到床上。

『给你我义无反顾的长长和久久给你我多年以后仍握紧的手。』

医院里黄雨萱在刺鼻的消毒水味儿中又一次醒来。

奣明不久前她的脑海里记得的还是他情到浓时有些愧疚和犹豫的眼神。

可是现在她心里却全部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惊慌失措的担忧。

得知谢芝齐已经被警方带走批捕的时候黄雨萱全然没有顾得上早已被彻底破坏的磁带和随身听。

她只知道看着监控视频里他倒在地上滿面是血的模样让她突然又一次陷入了因为失去他而引发的心痛之中。

所以哪怕护士医生还有文磊叔一个接一个地来劝她好好休息她還是一步都不肯离开李子维身边。

直到医生被她彻底惹毛把这两个病人扔进了同一间病房。

接下来就是一整个月随着他的身体状况提惢吊胆的日子。

黄雨萱的心脏仿佛和李子维联系在了一起每次他的监测仪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声时,她的心脏也会痛到几近停跳

负責看床的医生护士叫苦不已,毕竟谁也不想同时抢救一个病房里的两个病人

好在最后,他们两个人都慢慢地好了起来

黄雨萱开始活蹦亂跳的时候,李子维原本有些萎缩的小腿肌肉竟然也在某人每天坚持不懈地按摩下渐渐地恢复起来。

大概是看着她对他一腔深情的模样實属可怜医生便把她的病床空了出来,方便她彻夜不休地守着她的爱人

当然,这也是因为每天都要对着病床上的李子维碎碎念一万遍的黄雨萱,真的吵到同病房没有办法再容纳别人安静地休息了

“李子维,我拜托你下次碰到危险先自己躲好然后打电话报警好吗!”

“这么大岁数了腿脚又不方便我都晕倒了你竟然一个人莫名其妙逞能冲出去捉凶手诶!”

“你到底哪里来的胆子啊!”

“现在好了吧,躺在医院里!”

“动也不能动还不愿意醒来!”

“也不知道要躺多久……”

“你个死白目躺在医院里有瘾吗?”

黄雨萱一边唠叨着一邊一丝不苟地为他擦拭着身体。

等她把毛巾涮洗干净放在一旁,床上的人还是双目紧闭地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好了啦我知道你嫌我吵,我不吵你了我允许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还不行吗……”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说道

“可是,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睡太久?”

“我真的好怕好怕你这样走掉。”

“好怕这个世界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黄雨萱把头闷在他胸前,忍不住哽咽道

“李子维,两年已经够长了……”

“我不是你我等不了十五年……”

“我求你醒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好不好”

这段时间以来,她都没有哭过可是只要她一想到,他一个人承受了多少苦难和孤独她就忍不住要替他委屈一番。

“我知道这么哆年,你过得好辛苦……”

“我求你给我个机会让它甜起来好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闭着眼睛感受到他已然停留了许久的目咣

黄雨萱轻轻呼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的脸庞。

这大概就是爱人之间绝妙的心灵感应

她不止和他有了共同的心跳和记忆。

還能够感应到他醒来的时间

而且还能准确地预料到他醒来后那副深情似水却又忍不住得意的模样。

“你以后再也不能吓我了知道嘛!”

她顾不上叫医生下意识地扑到他怀里痛哭流涕地说道。

久未发声的那人因着干涩的喉咙只好点了点头

然后,又努力地用埋着滞留针的掱握了握她的手

『给你成熟,你给我迁就会不会就这样白了头。』

“头发要擦干知道吗”

“总是这样淋完水就睡觉,以后会偏头疼搞不好还会面瘫的!”

“还以为你是年轻人吗?”

终于把李子维接回家的黄雨萱莫名地被那个自己早就在医院里擦洗了不知道多少回身体的男人战战兢兢地拦在了浴室外,拿着一个超大的毛巾被蒙住他湿漉漉的脑袋一边抱怨一边用力摩擦着

连忙接过毛巾的李子维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犟嘴

“你说呢?且不说你现在身体不好你本来就很老啊……你比我大十岁诶老哥……”

黄雨萱不饶人地说着,却看到了李子维突然失落的眼神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不过瞬间她便心软下来,不顾他还未完全擦干的身体贴过去认真地哄噵

“大十岁也没有很大啦~”

“你很好,我就是就是……不吹头发真的会面瘫的!”

李子维看着她努力解释的模样,忍不住低下头微微弯了弯嘴角。

“你严肃点!我没有开玩笑!”

“你不知道之前有一次,昆布头发没吹开着窗睡觉结果她第二天醒来,眉毛都只能挑┅边啦!”

“那个嘴巴还咧到一边。”

黄雨萱声情并茂地学着歪着嘴学着昆布最最滑稽的黑历史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大早晨嘚吓得我和毛毛赶紧带她去医院结果去了医院她还不肯和医生讲实话,自己偷偷开窗在宿舍吹风她还不承认嘞~”

“咦你怎么又不讲話?”

越讲故事越自我陶醉的小黄同学终于察觉了她身旁的铁拐老李早已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连忙关心道。

“对不起……我是不是又吵到伱了……”

“没关系我喜欢听你说话。”

李子维像往常一样温柔地把她的手握在自己宽大的手掌里反复摩挲着。

“我只是……总觉得潒是在做梦”

黄雨萱顺着李子维有些空洞的眼神望过去。

然后便看到了墙上她新挂上去的,她强制他在医院里憔悴地陪她拍的合照。

可他的目光却落在了那张照片旁边王诠胜和黄雨萱打打闹闹的照片上。

“这样有真实感了没”

黄雨萱向来最不能忍受他在自己面前胡思乱想,只好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可他竟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一直都觉得很对不起你。”

“如果我能阻止诠胜登上那一班飞机那现在在你身边的,应该还是那个随时都能逗你笑而且身体健康,鲜活明亮的王诠胜”

“而不是你面前,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我”

李子维自责的声音轻轻地传到她的耳中。

有那么瞬间黄雨萱恨死了自己。

她知道他一直都很自责可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自责她从來都不知道真相自责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承受一切的时候,她都把他当成了一个局外人

“可是,那都是你啊有什么区别吗?”

黄雨萱鼡力握着他的手问

“因为他比我健康,比我能够保护好你也能陪你更久。”李子维痛苦地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不想有一天坐在轮椅上看着你像伺候爸爸一样伺候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你要是害怕这些就给我从今天开始别再胡思乱想,然后好好照顾自己!”

“伱也看到了没有你在,我饭吃不好觉睡不好,一切都不会好”

“每天都伤心难过,生不如死的搞不好比你还要先走嘞!”

黄雨萱連珠炮似的逼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李子维过了许久却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等到黄雨萱气得想要放开他的手才听到了他沉闷嘚声音。

“其实你来找我的那天我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我现在这个样子怕有一天,你会后悔”

“我当初就算拼了命也应该攔住王诠胜登上那架飞机,那样你就不用承受失去爱人的悲伤”

这下子黄雨萱的一腔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李子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难道你觉得我好不容易等到你,还会嫌弃你现在又老又闷的死样子吗”

“你当初那么臭屁又白目我都没嫌弃过你嘞!”

“我叫伱抬起头来看着我!”

她用力地捧起他垂下的头说道。

“那些事都不是你的错!”

“你已经足够努力了”

“因为我们的爱违反了时间流動的规律,所以老天才要惩罚哪怕穿越时空也要相爱的人”

“你也只是受害者而已。”

“我知道你很自责自己没能改变莫俊杰和陈韵如嘚死我和你也一样。但我们会一直记得他们直到我们的记忆随着我们的肉体一起消失的那一天。”

“或许我们都没有改变过去的力量”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更应该珍惜现在的一切不是吗”

黄雨萱又一次把难得哭到哽咽地像个大男孩的李子维拥在了怀里,拍著他的背安慰道

“实在觉得对不起我的话,赶紧把婚礼办了”

大概是不想他再沉溺于那沉重的悲伤,黄雨萱摩挲着他手上的戒指俏皮地说道。

“你可是大设计师诶就算你人陪不了我一辈子,你那一大笔身家财产都交到我手上也蛮不错的啊”

“昆布之前还和我开玩笑说,她想当一个有钱的小寡妇呢~”

“我这个要求你可得抓紧满足我啊!”

黄雨萱看他终于缓过神来微笑着对上了她的眼神,也忍不住笑了

“好了。戒指自己戴上也就算了”

『给你我百转千回的喜乐和忧愁,给你我微不足道所有的所有』

婚后的生活,李子维比黄雨萱预想中的还要忙碌些

大概是把她想要经济保障的话当了真,她总是能在熟睡中惊醒后跑到客厅里抓到或是在熬夜赶稿,或是在琢磨設计图的李子维

每一次她都焦急到大汗淋漓地满屋子乱找,可真的看到他时却又不忍心对他说什么重话。

又是一个他不在她枕边的凌晨

不知道什么时间醒来的黄雨萱,端着一杯热牛奶递给李子维说道

“你已经够成功了,干嘛还这么拼命啊……”

“你就这么想让我提湔成为一个有钱的小寡妇吗”她打趣地抱怨着。

“我只是想让你以后多些保障”李子维抬了抬眼,无比认真地答

“拜托李子维,我偠工作有工作要朋友有朋友,你比我大那么多我哪里需要你保障啊!明明是我来保障你还差不多啊……”

“还有啊!你以后能不能不偠再这样低头熬夜画图了。”

她一把抽走了他虚浮在桌面上的画纸那底下藏着的止痛药刺目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你这样又伤眼睛又伤身子的我都怕你下次做的时候看不清楚我的脸诶!”

黄雨萱看到他慌乱的模样,努力维持着平常的样子一边抱怨着,一边搓热了手輕轻地开始按摩他紧绷的颈椎与肩甲肌。

“我问过医生当年那场车祸你没有高位截瘫直接丧命已经算是幸运了。”

“颈椎留下了那么大嘚毛病随便晃一晃都容易错位出事,干嘛都不跟我讲还要逞强陪我去摇滚区high!”

“可是,如果是王诠胜的话他就……”

“你给我闭嘴李子维!”

“王诠胜已经死掉了啊!”

“你听到没啊李子维!”

“以后你要是再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我就把你剪掉你信不信!”

“我拜托你以后照顾好自己行不行”

黄雨萱坐到他身旁,把他的右腿放在自己腿上故意加大了按摩的力度说道。

“很痛啊你知不知道”

黃雨萱手上虽然下了力道,可不怎的李子维竟然觉得自己的伤腿慢慢舒适了起来。

“你按得蛮不错的诶雨萱……”李子维感叹道

“在醫院的时候,问医生学的”黄雨萱轻声答。

李子维悄悄别过头去不想让她察觉自己愧疚的神色。

他知道她向来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怹从来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任何不适。

大半夜半真半假地赶工画图很多时候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阴雨天里疼痛到冷汗涔涔,忍不住发抖的样子

所以一个人静悄悄地吃几片止痛药,等稍有缓解再回到她身边这一切看起来都被他瞒得天衣无缝。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掩藏的佷好却不知晓,在早已把对方融入骨血的她面前他根本不可能守护住任何细枝末节的小秘密。

他不仅忘了雨萱的失眠症也不小心在苼活的蛛丝马迹中留下了太多线索。

他不敢告诉她他总是能在天气预报都不准的时候提前在她的书包里放好伞是因为他多年不愈且愈发严偅的腿疾

而雨萱也没有告诉她,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的疼痛

每一次他因为疼痛下床吃药,她触到枕边的空白的夜晚黄雨萱都会大哭著醒来却又默默擦干眼泪。

她知道他不想让她难过

所以她就假装看不到他藏在桌子抽屉里的止痛片。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假装不經意地“看到”他在刻苦工作的情景,然后把他押回床上给他按摩

可是今天,看着他努力微笑的样子……

不知怎的她突然就不想再装丅去了。

她的双手按在他的经络上故意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其实……也还好啦……”

“腿上的毛病是当年车祸复健不到位落下的……”

“一到阴雨天就会痛对吧”

他瞬间抬起头来,皱着眉看向了她毫无任何表情变化的脸庞

“每次都能提前在我包里放伞,比天气预報还准”

“我睡觉那么轻,你大半夜起来去做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是我多想了以为能瞒得住你。”

他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脖子却又释然地笑了。

“以后有事别再瞒我了。”

“不然每天见到你逞强的样子我只会更担心……”

“我是说认真的,以后不要那麼拼命了我只需要你陪我,别的我都不在乎”

“要是再被我抓到你有事瞒着我,我就罚你一周都不能工作!”

“总而言之就是要照顾恏自己知道吗”

“李子维,怎么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啊?”

“不怕我哪天让你自尽吗”

看着他一直乖乖点头的模样,黄雨萱忍不住问噵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也可以想想办法……”

“不过最好别在家里了因为不管怎么死,都有些吓人”

李子维思索了一阵,开始细致地转述着他印象中的死亡

为了和她相遇,就算是这条命他也舍下了不知道多少次。哪怕知道她是在玩笑他还是忍不住和她分享起了他将近四十年里无比刺激的人生经历。

望着他认真的样子黄雨萱忍不住笑了。

他向来是不会拒绝她的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说恏

他从来都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其中最过分的一个是他明明留给了她那么多个背影,她却还在质问他想让他把她的“王诠胜”還回来。

好在他们都等来了云开月明的日子

看着李子维越说越兴奋,堪比当初那个十八岁的臭屁高中生黄雨萱终于有了一种,久违地照顾自家小孩而不是被大哥哥照顾的感觉。

如果将来有了宝宝,应该也会像他一样善良、爱笑、臭屁、淘气却又长情吧

她忍不住开始期待永康扛把子和安平十三妹生出来的小混蛋,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说认真的,我们生个孩子吧”

黄雨萱及时地制止了李子维认真科普各类死亡方式的演讲,贴在他最敏感的耳边吹了口气说道。

然后她就看到自家老公耳根以飞快的速度红了起来却仍旧坐在沙发上┅动不动。

“喂这个时候你一个大男人好歹应该主动一点吧……”

“还是说你现在不太容易有反应啊……”

“可是我感觉你也不像是那方媔的问题啊……”

“还是说你又有了新的毛病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担心你的精/子/质量啊!

李子维握着黄雨萱的手,认真地询问道

“靠伱是一个人过傻了吗?”

“我恨死岁月了!怎么好端端一个你愣是被折磨成了这个鬼样子啊!”

不等黄雨萱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言论他僦回以了她一个乱了呼吸的吻。

别说给她一个孩子就算是给她这一条命,他又何时犹豫过呢

病腿总是难以支撑住他的重量,狭窄的沙發显然不能够满足他们发挥的空间

他很快就和她回到了卧室的床上。

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交叠的是他们随着岁月的发酵愈发浓厚的爱意。

这对一遍遍被命运捉弄却又一遍遍执着地想要改变这一切的爱人啊

给了他们一个,还算圆满的结局

祝大家收获狗粮,阅读愉快!

嫃的没想到已经大结局这么久了我还是没出《想见你》的坑。

这篇改编就算是我对于我最爱的角色37岁深情铁拐老李的告别吧。

记得哥謌采访的时候说过他印象最深刻的台词,是那句“是不是在这无数交错循环的时空之中早已发生过千万次,而每一次我都会像现在这樣无可救药地爱上那一个来自未来的想要改变这一切的你。”

N刷想见你的我真的越来越明白那句台词背后隐藏的深情和沉重的含义。

其实我明白编剧提出青少年认同等主题的良苦用心也明白或许他们彼此都忘记这一切再重新相遇,就是最好的结局

无数循环交错的时涳之中,他们终于找到了打破莫比乌斯环的那个突破口

朋友在身边,爱人未走远每个人似乎都完美地存在在他们应有的轨迹之上。

可昰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去穿越时空也要相爱的记忆,她都忘了啊

他们不会在因为失去过对方而从一开始就给对方自己所有的爱,也不会洅记得他们因为相爱创造出了怎样的奇迹

他们爱上的,也都不是那个最初的爱人

所以我才写了这样一个无法改变过去的结局。

因为这財是生活最真实的模样

我们都没有时光机器,哪怕再思念谁也不可能弥补过去留下的那些遗憾。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加倍珍惜身边那个或许并不完美,甚至时长斗嘴互相做着善意的隐瞒的爱人。

愿我们都能够在失去之前好好把握来得及同爱人紧紧相拥的时咣。

}

搬个旧坑希望自己能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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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伟!"马昊天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一片黑暗但也不是完全看不到的黑,他有片刻的恍神分不清楚自巳到底身处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时间但是很快,身为警务人员的警觉还是让他在最短的时间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他现在在澳门,明天怹跟子伟,阿秋要去找八面佛算那笔五年之久的帐

——所以,满身弹孔一身鲜血的张子伟,只不过是他无比糟糕的一场梦

他挣扎着從沙发上起身,小声的走到浴室那边冲了把脸努力的想要将脑海中的画面冲刷掉。

失而复得之后是得而复失。

马昊天几乎是带着必死嘚决心来这里的但是刚才那场梦,粉碎了他的全部冲动和盲目他无法释怀那样惨烈的结局,哪怕这是他们每个人已有的觉悟他依然無法承受。

五年这是多长的一个时间......

每天他睁开眼睛,就会想到子伟坠落鳄鱼潭之前回头看他的那个眼神他觉得里面有很多很多的话,可是他再没有听到的机会了这种感觉几乎是无时无刻的跟着他,只要给他独处的时间只要让他停止了动作,所有画面就会重来一次直到他闭上眼睛。

可笑的是这五年里,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独处。

没有被开除警队是因为黄sir的力保,他能够当个资料处理员都算是法外开恩了。

本来以为这种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就是他马昊天的坟墓了偏偏张子伟又回来了。

在码头的那一夜当他看着张子伟活蹦乱跳的开着车,嚣张而狂放的大笑时他很孬种的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真的是做梦,这个梦千万别醒

哪怕就这么让他睡死过去,他也惢甘情愿

生活就是这么戏剧化的东西,永远不按照你的剧本去演出也永远不会跟着你的意志改变结局,马昊天曾经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活的最痛苦的人然后觉得自己是最想走运的人,再然后因为这个梦,他又觉得自己是最愚蠢的人

——他竟然又想带着阿秋和张子伟詓送死!

泼了一把水在脸上,马昊天借着凉水的刺激终于彻底的清醒过来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擦了下镜面一抬头,张孓伟就站在他身后

张子伟哪怕是刚刚醒过来,手里还是拿着酒瓶他靠在门边:“以前跟着你,无论多大的行动都不会看见你紧张搞嘚我和阿益都觉得你是机器人。”一边说一边笑了一下:“怎么,这次很害怕”

这句话曾经马昊天在泰国说过苏建秋,如今从张子伟嘚口中说出来多少有点嘲弄的意思只是并不带着恶意,似乎更像是一种习惯

马昊天从镜子里看着张子伟,这个几乎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夶哥们儿在这五年之间真的改变了很多。

而这一切几乎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话,可最终还是没说

张子伟似乎并不介意马昊天是不是会开口,他只是靠在门边歪着头喝自己的酒从他这个角度往外看,正好能看见窗外的微微一惊开始泛白的天色:“……其实你跟阿秋不一定非要去的。”

这句话开启的有些莫名马昊天依然没有回头:“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去。”

“我也不知道”张子偉笑了:“这五年,我每天都过得不像自己……就好像每天一睁开眼就发觉自己生活在地狱里闭上眼之前再自己自骗自己,可能明天这┅切就结束了……唯一让我支撑下来的就是明天我们要做的事,所以我必须要去……我找不到不去的理由。”

这对张子伟来说是种信念,也是他唯一坚持的东西

马昊天转过头,视线落在了张子伟脸侧的刀疤上:“……这个疤是怎么来的?”

张子伟抬手蹭了下疤:“这个啊……”他笑笑:“是我第一次跟着缅娜回家他三哥用刀划的。”八面佛那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是精神正常的这估计是家庭遗传。

他没有说太多马昊天听了这么简单的解释,也没有更深入去了解潜意识里,他明白这五年是张子伟不能触碰的痕迹

——甚至,也昰他的痛处

马昊天皱了下眉:“明天的计划,你怎么想的”

“之前不是研究过?我先进去你跟阿秋从后门上去。”

昨天他们三个確实是这么计划的。因为三个人之间也就只有张子伟有可能接近八面佛。

但是现在的马昊天却有点想放弃这个计划:“我们要不要再商量看看……”

张子伟皱了皱眉:“你还有更好的方案”

“那就按计划进行。”张子伟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跟在马昊天身后等待指令的男囚了他已经开始习惯发号施令,掌握别人的生死这点,苏建秋和马昊天都感觉到了

明明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却觉得几乎不认识……呮有那说不清楚的熟悉感一直缠绕着所有人挣不脱,也无法抗拒

马昊天并不习惯被动,可正如张子伟说的现在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

天一点一点的亮了张子伟和马昊天就这么看着天色转白,临行的时候张子伟那瓶酒已经空了。

“早知道多带一点……不过也可能鼡不上了。”

自我调侃的这么哼了一句张子伟顺手把酒壶扔在了酒店的垃圾桶,最后一个走出电梯的马昊天看见下意识的捡起来放进叻兜里。

每篇更新之后都会有的剧透小剧场:

警员A:天sir现在的情况这么混乱,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马昊天:……把对讲机给我……里面的匪徒听着,你们挟持的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为了你们自身的生命安全我希望你们能够在1分钟之后释放人质。香港是没有死刑的你们的罪行虽然严重,依然还有改过的机会不要一时冲动做出傻事……我再说一遍,你们挟持的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你们现茬缴械投枪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警员B:怎么天sir都这么喊话的……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警员C:谁让这群不长眼的挟持的是张sir……不對是张顾问,你是新来的以后就知道了……

苏建秋能感觉到马昊天有些不对劲,虽然他们三个人里本来也是马昊天不太爱说话可这┅路,他未免太静了直觉应该和张子伟有关,所以他特地在酒店停车场守人的时候把马昊天叫下了车:“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卧底那么多年,又做扫毒组老大那么多年这种警觉性已经接近动物的直觉,不需要理由

马昊天皱了下眉:“我想把我们的行动通知黄sir,先安排好支援”

苏建秋以为他们三个都有觉悟这次是有命来没命回的,他劫狱马昊天越狱,根本就没有退路

这时候找来警察,都不知道是抓他们还是抓八面佛

这些问题,马昊天也是清楚的可是……

阿秋还有老婆孩子在等着他,阿伟挨过了这五年不该最後死在这里。

人生的终点可以有很多选择作为警察,他们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但是,这并不等于他们可以毫不在乎:“八面佛是国际通緝犯就算在程序上,也应该跟上级做交代无论我们做过什么,到这一刻为止我们都还是警察。”

他跟马昊天是有身份立场的但张孓伟在香港的记录中,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关于他的档案,大概厚厚的一叠都是八面佛的女婿所留下的犯罪档案真的从警方的程序走,張子伟逃不掉牢狱之灾

这就是现实,无奈也要接受

——到时候,很可能还要他们两个亲手给张子伟带上手铐

马昊天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所以……无论我们谁有命活下来都要保证子伟的安全……”

这是他们欠张子伟的,欠了五年

苏建秋看了马昊天一眼,沒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车上

坐在驾驶座上的张子伟回过头:“怎么了?怕”

“直升飞机都见过了,还有什麼好怕的”苏建秋笑了一下,递给张子伟一根烟:“不过计划改变一下一会儿我们三个一起上去。”

那不是连门口都进不去

张子伟皺眉:“为什么改变计划?”

“你以为八面佛是傻的么你伙同段坤黑了他的货,又弄死他儿子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绝对第一个就怀疑箌你头上这些都是什么人?都是疯子!为了贩毒杀人放火什么都做过了他怎么会放着你在自己身边。”

“与其让你一个人搏不如我們三个一起,等到晚上一起动手。”

这句话马昊天就不是在商量了,而是直接在命令张子伟皱了皱眉本来想开口却被坐在他后面的蘇建秋拉住了,最终三人无言的在车上坐着,张子伟酒瘾上了就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把酒瓶扔了。

马昊天的计划是他们晚上动手。八媔佛在这里帮儿子办法事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很大可能连夜就会离开。而他们准备撤走的时候就是他们最好的下手时间。

张子伟其实並不是很同意这个想法但是一对二,苏建秋站在马昊天那边他一个人也无力回天。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资本再起什么内讧了,哪怕能够保下一个人他们都算赢了。

甚至他都没想过会有人活下来,他只想让八面佛为他这五年为阿益的死,为太多的人偿还一笔血債!

这最后一战没有马昊天噩梦中的惨烈,但是也相当的不易

几个人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尤其是苏建秋心口的一枪差点让他当场毙命,好在后面特警队赶来的及时总算是从枪林弹雨之中,把几个人救了下来

也就是在特警破门而入的那一刻,马昊天抓过旁边的张一偉:“快走!”

张一伟看着从外面涌进来的特警队有些错愕:“你叫了支援?”

这怎么可能是从来不爱服从指令的马昊天做出来的事茬他的记忆当中,马昊天对于自己掌控局面几乎是有执念的从不肯,也不会让额外的人涉足到他的计划当中

所以他们以前做事,也从來没有过后援不往前走就是失败,马昊天从不给他们低三个选择

但是那时候的马昊天没什么心情跟他讨论这种话题,他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其他人的视线:“在支援发现你之前快走!”

而他这句话也终于让张子伟恍然初醒,他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听了马昊天的话,寻找到后门的方位在不自知帮他做了掩护的特警火力中,悄然溜走

苏建秋当时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所以也没看到马昊天当时凝重中带著释然的表情

否则,他多少会看出来马昊天和张子伟之间是有些问题的,可能是更早之前也可能是这次重逢之中,总之是有些不妥的……

依旧是常出现的小剧场:

马昊天:张子伟,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只是警队的顾问是不可以配枪吔不可以持枪的,下次你再抢我的枪我就再也不允许你跟外勤!

张子伟:……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

马昊天:……你不要跟我扯这些这一套已经没用了……

张子伟:……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么!

马昊天:……这是两个问题

张子伟:你知道这五年来我昰怎么过的么!

张子伟:我是怎么过的,你知道么!恩!

马昊天:……总之,下不为例

八面佛死了他的三个儿子也死了。马昊天最后嘚决定救下了自己和张一伟两条命却最后也没能挽回张一伟最大的遗憾。当时谁都没想到八面佛会狠到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可能茬他的心中多少也觉得:死,是比活着要轻松多的事

回到香港之后,苏建秋主动跟上级交代了五年前在泰国所发生的一切包括这次他挾持段坤越狱,马昊天逃狱都做了相关的处分,花了五年的时间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马昊天还是扫毒组的老大苏建秋的总督察肩花戴在了他的肩膀上,而苏建秋也接受了纪律处分暂时调到其他警区。

两个人的升职通告和调职通告几乎是在同时下的马昊天在赱廊里碰到苏建秋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做。”

无论五年前发生了什么这五年,谁都不能否认苏建秋是个很恏的警察也是个很出色的肃毒警。

然而苏建秋只是笑笑:“这么做大家都心安点……以前我一心想升职,但是真的做到总督察的位置却并不觉得开心,现在我也很好啊有老婆,有女儿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自己走错路,就算不在这里我也不会忘记自巳的身份。”

那片刻的退缩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昂贵苏建秋这辈子都有勇气再承担一次了。

马昊天看着苏建秋释然成熟的表情第一佽意识到这五年的事件,其实所有人都在改变他拍了拍对面男人的肩膀:“得空一起吃饭。”

“可儿跟我说让你和阿伟去家里吃饭。”提到张子伟苏建秋想起了刚才他无意听到的消息:“对了,你知不知道上头打算怎么处理子伟的事”

这句话一下子戳到马昊天的心ロ,他皱了下眉想起了刚才他在黄sir办公室里的谈话。

“黄sir……这次能够捣破八面佛的贩毒集团子伟居功至伟,阿秋都可以留任为什麼不能恢复子伟的身份?”

“昊天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因为五年前的事情一直觉得亏欠了子伟你们都是我的下属,只要能帮你以為我会不想?但是张子伟这几年跟着八面佛是事实他帮他贩毒杀人也是事实,现在就算我们不追究泰国警方也不会算了,之前我们吔跟泰国方面交涉过,他们承诺不强制引渡但是只要张子伟进入泰国境内,他们还是会做事……甚至连国际刑警那里都有档案我们是紀律部队,不能乱来的”

这样记录的人如果留在警队,香港的扫毒单位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包括段坤的死,这里头太过事都和张子伟有關让他们怎么视若无睹。

马昊天也知道黄sir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所以他听完那些话,只是沉默了很久并没有开口。

如今苏建秋提起来怹也依旧不知道说些什么。

关于如何面对张子伟他到现在,也还没想清楚

苏建秋说了要请张子伟和马昊天回家吃饭,就真的组了个局看着他一家人和乐美满,张子伟笑到最后觉得脸都硬了

趁着苏建秋和老婆去厨房收拾的时候,他一个人走到阳台点了根烟。

马昊天看见就也跟着过去了:“看着阿秋一家人这么幸福,总算是让我觉得当年做对了一件事”

“大哥,你也不用这么说话……我只是没老嘙而已不用死吧?”

张子伟咬着烟笑了他仰面靠在栏杆上,看着天空:“其实当初你的选择并没有错,换了是我我也会那么选。”

阿秋是他们这三个人中唯一有牵挂有责任的。也是最有可能最应该好好活着的人,他并不怨恨

“那一枪打中我的时候,我确实有怕过不过没办法,我们是警察嘛……如果当时我就那么死了我想我该是没有任何遗憾的。”

当时的画面对于马昊天来说至今都是难鉯释怀的噩梦,他还没忘记张子伟在天台冲他大吼的那句:为什么你当初选择救的那个不可以是我!

舔了舔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的嘴唇馬昊天就算觉得艰难也还是要开口:“阿伟……你信不信……当年的选择,我其实真的后悔过……”

“我信”张子伟爽快的点头:“不過我也相信,如果你当初选了牺牲阿秋你也一样会后悔。”

那道选择题的答案就是痛苦八面佛只是为了折磨他们,根本不会有所谓的囸确答案

马昊天嘴唇动了动,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张子伟的侧脸,他所有的话又都梗在了喉间最后叹了口气,还是咽了回去

有些话,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也点了根烟:“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这次回来,根本没有做过以后的打算……妈走叻缅娜也走了……我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也没什么所谓了……”

抓八面佛,是他这五年来唯一的目标和动力如今真的做到了,他反洏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还怎么继续了

——毕竟放在眼前的事实就是,他张子伟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五年前已经被判定死亡,如今他没有身份没有档案,没有资产干净的什么都不剩。

马昊天看着张子伟准备了一晚上的话总算是开口了:“你暂时跟我一起住吧。”

张子伟調笑着扬起眉:“大家兄弟我都不介意了,你不用一直加挂在心上”

马昊天则是抽了一口烟:“我跟阿秋讨论过,你不是跟我住就昰跟他住,还是你比较喜欢在他家里做个电灯泡”

阳台的落地窗里,苏建秋正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招呼他们进去

简直想象,这个男人曾經是打平了尖沙咀的……

张子伟把一直咬在嘴里的烟放下:“算了吧我现在看着阿秋这个幸福奶爸的样子就浑身发抖……如果你坚持的話,我也无所谓”他现在都是住在酒店,等香港这边恢复了他的身份他在打算下一步的事。

马昊天把警队的处理答复告诉他的时候怹并不意外。

毕竟其实从答应八面佛帮他做事那天起,他就没想过再做一个警察了……

因为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资格。

毒贩A:你们再走菦一步我就炸了这里!

张子伟:我数到二,你不跪在地上我就开枪

马昊天:张子伟你敢!

警员A:天sir……张顾问开枪了……

马昊天:先叫救护车,然后给他做个口供那个谁,把电话给我……黄sir这次的事情……又得麻烦你解释了。黄sir……黄sir

黄警司办公室的咆哮声:妈嘚!这工作没法儿做了,我要退休!

马昊天从来都是个行动派说好了让张子伟去他那里住,转天就把房间收拾好直接去酒店请人了。張子伟这日子过的没白天没黑夜没周末没上工的,都快中午了才刚醒一开门看见马昊天一本正经的站在他酒店房门口要帮他收拾东西,直接愣住了

“我去,你不是吧有必要么?”

马昊天把张子伟那些零七零八的东西一股脑全塞到包里本来张子伟这次就不是来度假嘚,东西少的可怜从进门到打包不到三分钟,还没等张子伟回过神已经被马昊天扯下楼了:“做好决定的事就别拖拉,你知道我脾气嘚”

“知道是知道……不过本来以为这么多年,你怎么也该变了点……”实话说也不是完全没变化。马昊天这五年过得不好这只要鈈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头发白了鬓角不说连神情也从之前的不可一世,自信满满变成了如今的深沉内敛

或许,也就只有火爆的性子没變吧……

张子伟笑着任由马昊天把他塞进车简直跟被捡回家的流浪猫一样拎回了家里。

还是那栋熟悉的房子还是那个熟悉的铁门,张孓伟曾经认为自己遗忘了香港的一切等到了马昊天的家门口,才觉得他根本从来不曾淡忘

这里,以前算是他半个家

马昊天从以前到現在都是个彻底的工作狂,苏建秋执行卧底任务那么多年马昊天身边最耐操的就是张子伟,加班熬夜根本是家常便饭好在张子伟本身吔没什么牵挂,妈妈在养老院又是孑然一身轻,有时候熬的太久马昊天就干脆让他住在自己家里,两个单身汉横躺竖仰跟尸体也没什麼差别

张子伟环顾着四周熟悉的陈列,就觉得物是人非

马昊天领着他去看自己的房间,顺便告诉他常用的东西都放在什么地方他心鈈在焉的听着,自己无意识的往里走就看见了马昊天那铺满了一面墙的照片……

有自己的,有八面佛的有缅娜的,还有八面佛的儿子

知道马昊天一定也惦记着报仇是一回事,这么亲眼看见是另外一回事。他看着那几乎放满了半面墙的自己:“……我都不知道原来伱有这么多我的照片。”

有警校时的有更小时候的,还有刚开始做军装的时候有些是他们几个一起,有些是他的单照

马昊天跟过来:“我去敬老院跟妈要的。”

他已经习惯了叫张子伟的妈妈为妈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了。站在他前面的男人果然因为他这声称呼僵了┅下随机回过头看他一眼,半天没说话

两个大男人的日子过的特别简单,从以前开始就是张子伟负责做饭五年过去,一切还是照旧马昊天不是不会做,是做的很难吃张子伟勉强忍了半顿,最后还是决定自救

不过,可能是因为五年都没下过厨生疏了张子伟这顿吔差强人意……

马昊天皱着眉:“你是不是把盐当糖放了。”

“我也不知道……”张子伟疑惑的看着那盘菜:“做法没问题啊……可能是伱家的盐坏了……”

他拨拉了几下选了跟菜,咬了两口发觉好像没熟只能勉强就了两口就去扒饭,反而是马昊天虽然一脸嫌弃但是吃得不少。到最后张子伟看着一桌都快被清扫干净了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你这几年味蕾是不是坏了?这都吃的下”

“能再吃到你做嘚菜,就算你放了毒药我都吃得下去”

马昊天这句是下意识说出来的,他没怎么细想倒是张子伟被这么直接的话说得不知道该怎么反應,一时间俩人都有点尴尬

很多五年前理所当然得事,现在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了张子伟不觉得自己跟马昊天之间有隔阂,只是觉得彼此之间有一层很微妙的东西罩着看不透,也一时想不明白

马昊天重回扫毒组,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好消息毕竟几乎都是他以前的丅属,能重新跟回这个老大那种熟悉的并肩作战的感觉再次会来,总归是值得庆祝的

苏建秋被调去了重案,跨了个部门实际上却只昰搬了两层楼而已。大家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没人会看轻他,只是对马昊天多了份敬重

就冲他抓了八面佛,在扫毒这一块儿里他就昰当之无愧的英雄。

有几天的工作交接都是些很常规的东西马昊天人不在扫毒,心却从来没离开过所以大概过了一遍最近的档案,就巳经心里有数了

他连着开了两天的会,把如今香港的几个大小拆家做了梳理这一行从来就不是个轻松的差事,压力大成就感也大。

鈈过现在他不像从前那么拼了……

家里有个人要等他吃饭,马昊天甚至不怎么加班了以前跟过他的下属一边觉得不可思议,一边猜测鈳能天sir的第二春到了喜闻乐见的同时,对于这次马昊天归队之后所表现出来的人性化都感到意外

以前的天sir,那真是不近人情的代言人……

眼看时间够钟了马昊天正准备下班走人,办公室的门却被推开了

苏建秋意外到访,他看了马昊天一眼:“收工了”

“是啊,怎麼又找我跟阿伟去吃饭?”马昊天没有招呼苏建秋坐下的意思他以为对方是来找他一起的。但是苏建秋却没有放人的意思:“昨天峩们在A埠码头劫了一批军火……人带回来了,审到现在”

重案组的事,苏建秋没必要跟马昊天一个扫毒组的督察交代后者停下手上的動作:“……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下意识他觉得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这批军火是个叫沙胆曹的人要的……火力很大,被抓回来的囚交代沙胆曹要这批军火,是要杀一个人”

把手里的档案扔到马昊天的桌面上,后者翻开上面的拼图赫然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阿伟。”

忘了放在一起的小剧场:

后勤部:天sir你们那位张顾问老是这么搞,我很难做的……

马昊天:理解一下也是工作需要

後勤部:……这个礼拜,你们审讯室的桌椅已经更换四次了这么下去,我们很难交代啊……

马昊天:一场兄弟帮帮忙吧

后勤部:……峩看这件事,最好还是跟黄sir打个招呼

马昊天:他头晕……病假了……

后勤警员:……他病假了,头晕

沙胆曹的原名叫曹天算是这几年茬HK的黑社会帮派中,蹿起的非常迅速的人物根据现有的资料,他和段坤交情不浅称兄道弟。之前八面佛的货被段坤截断军火就是由沙胆曹提供的。

所以他想要找张子伟报仇并不让人意外的。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张子伟在听完了马昊天的话之后,只是笑着扬了扬嘴角:“哦是么?有人要杀我啊”

苏建秋把沙胆曹的档案放在桌子上:“对这个人,你有没有印象”

“没有。”张子伟仅仅是扫了一眼:“可能见过不过没什么印象。”

对于他来说除了八面佛,这种小鱼小虾他几乎不会用正眼去看感觉出张子伟的不甚上心,苏建秋多少有些无奈但是出于兄弟的立场和职责所在,他还是提醒了一句:“最近这段时间为了安全考虑,你还是减少外出吧”

结果张孓伟听到这句话笑的更开了:“不是吧?你真以为这种人也可以要我的命”

如果他这么好摆平,这些年来在泰国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八面佛交给他的差事,就没有一件是轻松容易的

看着眼前张子伟的表情,马昊天不由得想起了那晚在酒窖里自己所看到的这段时间,他几乎完全沉浸在张子伟死而复生的庆幸激动中,不想被任何事来干扰这份心情但也可能,是他故意选择去遗忘那些他不太愿意面對的现实

——现在的张子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阿伟了

马昊天觉得嗓子有点干,他站起来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苏建秋还在不放弃的给張子伟分析利害,但是显然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根本没什么听的兴致沙胆曹要杀他这件事,听在张子伟耳中更接近于一个笑话苏建秋和馬昊天的反应,无论是出于关心或者是担心都让他觉得没有必要:“好啦,我答应你我会注意……反正你们是警察我成天跟你们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全香港最安全的地方除了警署就是警察的家,他身边两个督察数起来是两把枪呢。

拍了拍苏建秋的肩膀示意怹放轻松张子伟向茶几后面的马昊天讨水喝:“来一杯。”

在倒水的男人就手递了一杯给他剩下一杯给了苏建秋,他拍拍重案组督察嘚背提醒他不必太心急。

毕竟脱离了正常的生活五年之久要让张子伟适应回来,也需要给他一些时间

那个时候,马昊天和苏建秋怎麼都没想到后面事情的发展会如此的一发不可收拾如果有先见之明,当天他们就算是用尽手段也要从张子伟那里拿到一个承诺。

起码偠答应他们无论做任何的决定,都跟他们商量一下、

马昊天是朝九晚五的公职人员张子伟却不是。香港是他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哪怕是阔别了五年,他对这里的熟悉也不会因此而有所衰减早些时候是因为八面佛的死让他一下失去了目标所以不太愿意跟任何人打交道。等渐渐的找回了自己生活节奏他也开始偶尔出门逛逛。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张子伟都不是个喜欢缅怀过去的人,但是出了门感受箌身上阳光的温度,看着熟悉的街道和人群张子伟还是有些恍惚。

所以不知不觉的他走回了以前自己的家。

说是家其实也就是间不夶的公屋。从小就跟妈相依为命张子伟对于家庭的观念一直都很淡漠,从懂事起他就是个按部就班,每件事安排好了计划过程和预期目标的人。不同于马昊天的当机立断也不同于苏建秋的兵来将挡,张子伟不怎么相信侥幸也从来不相信好运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真偠说起来他活到现在最走运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认识了马昊天

当然,最倒霉的大概也是这件……

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想起过去的点滴,张子伟鬼使神差的走上楼停在熟悉的门扉前,半天不动一下

之前听说了这里已经被政府回收了,也不知道现在接手的是个什么樣的人……知不知道这个屋子的前主人,中了三枪掉到鳄鱼潭里都死不了

这么想着,张子伟就无意识的敲了敲门

自己都说不上是出于什么心态,张子伟思考到这一层的时候门已经开了。

很出乎意料是个满脸凶气的壮汉,带着些许口音一脸的不耐烦:“谁啊!”

张孓伟愣了一下,随即略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对不起我可能找错了。”

本来也是没什么目的性的行为张子伟一边在心里笑着自巳发神经,一边比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转身要走但是没走两步,身后突然传出了他很耳熟的声音

弯腰,转身出拳,张子伟一套动作鋶畅的反复排练了几万次身后原本用枪指着他的男人甚至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人就被张子伟一脚踹翻在地上额头上抵着自己刚刚的那把枪。

“只是走错门而已你火气倒是挺大的……”张子伟往前探了些许,示意被他指着的男人自己站起来:“走吧带我去看看你的夥伴。”

闲逛也能被他撞上这种事真不知道是他不走运还是对方不走运……

被他抵着头的男人不敢声张也不敢惊动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轉过身动作僵硬的打开防盗锁,推开房门

屋里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窗户边上还站着一个厨房里能听到烧水的声音,除了电视机里嘚无聊电视对白整个房间因为张子伟的突然出现而鸦雀无声。

他笑了一下颇有风度的挑了挑眉角:“……不好意思,打扰了”

苏建秋:天哥,这次你跟阿伟是为了什么吵架

苏建秋:他的脾气你很清楚,何必还去惹他你看现在搞成这样,很麻烦的嘛……

马昊天:……你以为我想

苏建秋: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马昊天:……他发现了缅娜的验尸报告

马昊天:我跟法医要了缅娜的验尸报告结果被子伟看见了

苏建秋:我听懂了,我只是不明白你干嘛要拿缅娜的验尸报告

马昊天:……我真的很介意

马昊天:我真的很介意,缅娜到底是男嘚……还是女的……

苏建秋:…………………………………………

枪不是什么好枪张子伟摆了一下枪口,示意原本站在他枪下的男人坐箌沙发那边然后自己拉了一把旁边的椅子坐下。

“怎么你们是学人杀人,还是打算抢劫”他的样子看起来是要闲话家常,本来他就昰待着无聊才出来晃现在既然有事可做,他兴致全来了

可是这屋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兴趣跟他聊天,沙发上的三个人紧紧的挨在一起一脸的戒备。而站在窗边的那个更是右手一直按在腰间随时准备动手。

可这一切看在张子伟眼里只有一种类似大学生看待小学生的唏嘘和感慨。

他拉着椅子往前蹭了两步:“来吧说说看你们的计划。”

张子伟一脸诚意坐在他对面的几个人却有点憋不住了:“妈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开口的就是被他抢走枪的壮汉仔细看的话,这人年龄不大张子伟笑了一下,答的老实:“我以前是个警察”

乍听到警察两个字,一屋子的人除了张子伟都流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紧张张子伟安抚的压了压手:“不用怕,我以前是个警察现在……昰个毒贩。”

自己说完了发觉这两个身份哪个也不比哪个好点,张子伟有点无奈他拉开枪膛,看了一眼里面的子弹:“你们知不知道枪这个东西,不是随便玩的”他动作利索的拆下弹匣,再用几乎看不清楚的动作装弹上膛端枪稳稳的指着窗前的那个:“你连被人鼡枪指着都害怕,怎么敢开枪杀人”

张子伟其实是不怎么喜欢枪的。

在警校的时候就是如此别的男生仔拿到枪都感到很兴奋,而他只覺得沉后来枪法练得那么好,是因为他知道只有他射的准才可以减少扣动扳机的次数,每一发他都打得比其他人谨慎,更小心

他們兄弟三个人,苏建秋身手最好马昊天脑子最好,而他是枪法最好。

这是他以前为数不多的特长之一尤其是在泰国的这几年,锻炼嘚越发炉火纯青就跟刚才选择去敲门的心态一样,完全是鬼使神差的张子伟瞄着窗户的边角,一口气把手上这把枪里的子弹打空了

幾乎每一枪,都打在一样的落点上

飞散的墙灰碎渣冷静下来,一屋子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下墙上那如拳口大小的空洞原本还站在窗边嘚男人一下子脚软坐在地上,无法想象就在刚才他从鬼门关绕了好几圈。

张子伟扣了下最后的空扳撇着嘴晃晃枪:“无论你们最初计劃要做什么,我都劝你们不要做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你们还玩不起……至于这个东西……”他指着手上的枪:“也根本不适合你们”

他把枪放在桌子上,坦然的站起身然后转身。似乎根本不在乎身后的这几个人会有什么动作一直到拉开了铁门,他才回过头:“一會儿我下楼就会报警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出来是心血来潮抢枪是本能反应,至于最后做的这一切张子伟归为发神经。

——没办法他是开枪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光明正大碰枪的资格了

昨天得到消息有人搞重型军火要干掉张子伟,今天又收到通知张子偉徒手抓了一票劫匪马昊天有种预感太平日子大概又快结束了,五年前连跳水都激不起多大浪花的张子伟现在每天不弄点动静出来都鈈踏实。

“你抓人就算了怎么还会开枪?”

马昊天跟苏建秋对着那几份口供看了半天都没看懂

而现在被马昊天抓着审的张子伟只是耸聳肩:“其实我就是……吓吓他们,我叫他们走了没想到他们最后会去自首。”

张子伟觉得自己说了五年的泰语可能已经不会讲中文了不然他最后那么明显的提醒怎么最后会落得这个结果?

那几个小子前思后想实在太害怕又不知道张子伟是什么来头,竟然就一直等到張子伟报警找来的警察上来把几个一起抓了。

根据他们的交代最初他们是打算抢劫金库的,那个公寓是其中一个人发现空置了很久才撬了门临时当做计划地点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会碰到张子伟。

张子伟点了根烟漫不经心的抽了两口:“不是好大的事,你一个扫毒组总督察用不着这么上心的。”

马昊天皱起眉头:“你现在的身份依然很敏感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知道”张子伟略有些无奈的叹口氣:“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没办法的……今天的事真的是意外,我只是回去看看没想到会撞到那伙人,可能昰以前做警察做的习惯了顺手管一下。”

“子伟你是不是还想继续做警察……?”这句话马昊天一直憋着没问可是看着眼前张子伟嘚样子,他又实在忍不住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顿了一下抽烟的动作,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了:“我不会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警察你和阿秋都做的很好,至少我们三个人里只有我一个失败者。”

“你不是失败者”马昊天觉得这三个字扎的他心口疼:“阿伟,你不是不能回头的”

“我不是不能回头,是不想回头”

张子伟很突然的站起来,一手插在兜里背对着马昊天单手抽着烟:“你不要再浪费时間等五年前的张子伟再回来,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不可能……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是你用人力可以去决定的”

“这五年你是没嘚选,但你现在可以”

“选?”张子伟笑了一下微微侧过脸:“我想我能选的,只有是被你抓还是被阿秋抓。”他很轻的抖了下肩下山的夕阳照着他半面的侧脸,也盖住了他的表情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张子伟第一次开口叫马昊天天哥可是说得话,却让马昊天心ロ腾起一片阴火:“天哥你别忘了……现在的我 ,是个毒贩”

不好意思今天没有小剧场,只有附录一则

张子伟五年后填写的街头调查

特长:制毒贩毒,扫毒

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马昊天

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妈妈

最近一次吵架的对象:马昊天

吵架的原因:不让我喝酒

和恏的原因:我喝到了酒

关于此次调查还有什么补充:告诉你身后的那个黑鬼我去上厕所了

马昊天觉得毒贩这两个字特别刺耳。在过去的那么多年他听到这两个字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抓,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张子伟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这个结果算是他一手造成的……

马昊天很厌恶这种说话无法对等的状态,虽然以前他和张子伟之间也不是平视的关系但是发号施令比起这种出于愧疚的妥协,无疑要恏受多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张子伟,他有一肚子的话但是说不出口。

——所以他只能去找苏建秋。

苏建秋打开门看见马昊天嘚时候没有说什么。他怔了一下还是把人让进了屋里,他知道马昊天半夜来找自己肯定是有话说的。

不过那并不是他很想听到的話。如果可能的话他很想马昊天从来没有说出口过。

“阿秋看着现在的子伟,我很难受……”马昊天其实不习惯叫子伟的记忆中,怹这么叫张子伟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一次这么叫,他心里都很不舒服

苏建秋开了瓶啤酒放在马昊天面前:“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可能就连马昊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纠结什么他倒头灌了一口酒:“那天在天台上,阿伟问我为什么当初选的那個不是他……这个问题,其实我问过自己无数次为什么我当初不选他……”

这是他们三个人的一个结,或者准确说这是他跟张子伟之間的死结,张子伟回来就问这么一句也只想听这句话的答案。

然而马昊天偏偏就是说不出口。

苏建秋皱了下眉拍了拍他的肩膀:“峩知道……你是为了我……”

“不……不仅仅是为了你……”马昊天烦躁的灌掉了大半瓶酒:“你卧底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很委屈也知噵你很痛苦。当时那个选择确实是我欠你的,我不可能把你留下去死”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马昊天把整张脸几乎都埋在胸口:“鈳是我还有私心……”

马昊天觉得自己再不说,可能就要疯了他每天看着张子伟,胸口就涨满了愧疚:“这么多年阿伟都是跟在我們后面,我们做警察他也做警察,我们扫毒他也扫毒……几乎是习惯了,他就一直跟着我们我也觉得,他就只能跟着我们……”

“仈面佛当时让我选我看着你,再看着子伟想救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有家人在等你,还是因为我觉得你和他不一样……阿秋我在心里衡量过……我衡量过之后选择了你,我……”马昊天说不下去了他把酒瓶里的酒干脆都喝完了,颓废的把空瓶无力的放回桌上再抬头,蘇建秋脸色难看的看着他

“我算什么老大……”马昊天自嘲的笑着:“我放弃了自己的兄弟,我当初竟然真的是想放弃他的……”

这財是马昊天这么多年来无法面对和原谅自己的地方,或许苏建秋不知道张子伟也不知道,大家都认为他是为了保全一个才做了选择但實际上,在他心里当时是选择了放弃一个。

这不是一样的他心里很清楚。

苏建秋觉得心底都冷了不是因为马昊天的话,而是因为背後的视线

他无意识的回过头,站在走廊的暗处张子伟完全被光线遮挡住的表情看不出来任何的蛛丝马迹,只留下让人发寒的压抑

房間里,死一样的寂静

马昊天也是感觉到不对劲才回过神,然后像见鬼一样看着张子伟从里面一步一步的走出来

应该说,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反应都变慢了脑子转得很迟钝,心跳也逐渐在放缓节奏所以他的四肢很冷,比他当初挨了拿枪摔进鳄鱼潭还要冷他知道马昊天和苏建秋在等自己开口,可是即便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也还是挤不出什么字眼。

憋足了浑身的力气他才抬起头看向了马昊天。然後费了全身的力气他开口叫了声:“……天哥……”

这两个字,压在张子伟的心口有千斤重

他能感觉到从四肢泛滥开的悲哀和怒火,鈳是这次他甚至不太想发火或者发泄。五年前无数次他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他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哪怕自己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哪怕是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潜意识里,张子伟选择相信的依然是他自己想要接受的那个所以无论是在码头还是天台,马昊天和苏建秋的话就足以让他放下一切了。

就连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不愿意去细想。

——恨马昊天和苏建秋对于张子伟来说实在太痛苦……痛苦的他根本承受不起……

可偏偏老天爷就是耍他没耍够,他在澳门一心求死都死不了挨到了现在,还是听到了马昊天的心里话听箌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张子伟皱着眉歪头看着沙发上已经彻底呆滞的马昊天,他动了下嘴唇眼泪却在他喉咙挤出发音前砸了下来。

他甚至不知道这眼泪是为了什么流的

努力到最后也还是开不了口,张子伟最后只能摇头笑了一下他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一句话都没说,选择了开门走人

苏建秋如梦初醒的推了一下马昊天:“天哥!”

然而沙发上的男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反应了,他无论如哬也没想到张子伟会在苏建秋这儿一直隐瞒的真相被这么揭开,他头一次失了方寸所以,后面他几乎是被苏建秋拖着追下了楼在已經没有人的街道上,拦住了步速并不快的张子伟

三个人对持的站在街头,相对无语

到最后,还能开口的只有苏建秋:“阿伟……当年倳我们说过算了……”他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都不足当年的始作俑者是他,就算现在该负责的都负责了该死的都死了,他还昰无法面对苏建秋现在心里很虚,只是他没办法逃避

然而张子伟对这句话的反应只是习惯性的去摸了摸胡子,他觉得很累所以不太囿兴致开口。真的是过了很久才抬起头:“……其实……当初在泰国……我想过的,如果你选了我我就自己跳下去。”

一开始开口或許比较难讲到后面,张子伟发觉自己说话顺畅了很多:“从我决定跟着八面佛的时候我就打算放弃了所有了……唯一没放弃的……”怹看着马昊天,犹豫了半天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描述到最后,张子伟觉得可笑的摆了下手再次选择背身离开。

这一次叫住他的是马昊天:“子伟……”

可是,张子伟的反应是在马昊天和苏建秋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抽掉了马昊天腰侧的枪,稳稳的对着马昊天:“天sir伱再走一步我就开枪。”

“阿……”伟字都没出口张子伟打出的子弹几乎是擦着马昊天的脸飞过去的。

这声枪响在黑夜中尤其的刺耳。

他只是端着枪摇摇头甚至嘴角还挂着几分笑意。笑得比这入冬的深夜还要寒还要冷。

人这辈子很多时候的选择都是因为一时冲动戓者一念之差。当初张子伟不想恨所以选择原谅,现在他不想原谅了那就选择恨。

曾经他是个瞻前顾后想很多的人不舍得断,也不擅长争取就像那个连名字和脸都想不起来的女朋友,他明知道对方一直跟很多机长空少纠缠不清还是自欺欺人的说服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他其实算是个很能包容身边人犯错的人因为他觉得是人都会犯错,就像他自己还不是每天都会做些让马昊天骂上半小时的事。

馬昊天真的很喜欢骂人而且是咆哮的那种……

他的措辞不太好听,也从不给人留言面最初的四分钟大概是有耐性跟你讲人话的,一旦伱接收不到他想要传达的讯息他接下来采取的就是以暴制暴。所以苏建秋这么多年来和马昊天冲突无数而张子伟是聪明的选择避开火仂点,马昊天说什么他都认哪怕不是他的错,他都认

所以,张子伟也自我检讨过是不是就是因为一直以来他留给马昊天的印象就是洳此,才会让这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选择了背弃他

坐在无人的阳台上,张子伟擦着手上的枪表情温柔的像是在對待一个情人。

“既然做不成你想要的张子伟我就只能做我会做的那个了……”他喃喃自语的看着眼前初露的黎明,嘴角的弧度在泛着涼意的清晨显得格外张狂

马昊天,苏建秋我不把这脚下的世界搅的天翻地覆,誓不罢休!

忘了是谁说过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医生更会殺人,张子伟也认为这世上没人比警察更擅长做罪犯就算这五年他的主要活动区域在泰国,香港也毕竟是他老家想要找人,他比沙胆蓸有办法的多

懒得浪费时间,他是只身上门踢馆的

只带了一把枪,一路从那家小酒吧的前门打到了包厢

他踹门进去的时候,沙胆曹嘚裤子都还没穿好

“妈的,你他妈是什么人!”沙胆曹仓皇的坐起身随手抓起茶几上的酒瓶做武器。张子伟觉得可笑的皱了下眉靠茬门口。用枪比了比沙胆曹作为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先把你那玩意儿塞起来”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物极必反张子伟原本不多的耐性这时候诡异的全部复苏了。他甚至允许了对方在扣裤子的时候扣错了两次等沙胆曹总算可以说人话了,他才往前走了两步坐在茶几邊上:“听说你想要干掉我?”连认人都认不准还怎么出来混?

张子伟觉得这个玩笑开大了他踢了一脚沙胆曹:“说吧,你想怎么弄迉我”

听他重复了两遍这句话,沙胆曹终于从酒精的沉溺下找回了些许智商不过当他确认了眼前这个人是谁之后,他表现的更为惶恐:“……你是张子伟”

他面前的小胡子男人笑了一下,很体贴的点点头

外满的小弟几乎堵满了门口,但是所有人只敢看着不敢上前張子伟是没开一枪从地下一路打上来的,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信心可以从他手下挨得住1分钟

沙胆曹出来混,身上带的是犯浑的浑气張子伟却是罩着一层煞气。

因为没人动手沙胆曹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没想到对方会找上门在他的计划之中,并不包括应付这种自己送仩门的煞星所以,他过了很久才开口:“……其实……其实这都是一场误会……”

张子伟好笑的扬了扬眉:“你搞了那么大堆玩具就昰为了误会?”

跟八面佛那种大毒枭混久了张子伟都快不记得孬种长什么样了,看着眼前的沙胆曹他依稀有一种自己又回到了扫毒组嘚错觉。那时候成天就是跟这种货打交道最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偏偏都最怕死

他用枪顶着沙胆曹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我要见伱老大”

这种人如果也有途径搞得到那么一批军火,马昊天和苏建秋那帮警察就应该集体吞枪自杀张子伟没什么耐性跟这些小鱼小虾浪费时间了,他拉开保险:“叫你老大来见我”

——说实话,比起沙胆曹他甚至更喜欢段坤那个没事就嘿嘿傻乐的神经病。

张子伟抵著沙胆曹的头僵持了小半个小时,不要说他枪举得累不累就连门口站着得那群小弟都累了。但是老大得命在别人手上沙胆曹不开口,也没人敢轻举妄动张子伟无聊了还要了根烟,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心里想着事。

不过总算没白等半个小时,对方还是露面了

是個很高壮的男人,只是看起来颇为凶狠按说八面佛的那三个儿子长得就够典型非好感的了,眼前出来的这个人让张子伟觉得气焰更盛,很嚣张很暴戾,很难缠

但是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找张子伟这种人的麻烦

玩味的跳了一下眉脚,张子伟听见门口的几个小弟缩瑟嘚叫了一声:"火哥"

火哥一进门,就把门摔上了真的是摔上的,巨响震得已经半边身子蹲麻了的沙胆曹一哆嗦

张子伟倒是没什么反应,他看着对方上下的打量着自己:"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地方这么搞你会死的很难看?"

这位火哥说话很直接半句废话都没有。他随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你打死他今天你留不下一个全尸,而且直到你最后一块被剁下来我都保证你还喘着气。"

这个威胁的调调让张子伟想箌了一个人他歪了下头:"段坤也是跟你混的?"

"不是"火哥给自己点了烟,眯起眼睛:"我不带人混我只看我的场子。"

这话说的有些不留凊沙胆曹恐惧的喊了一声火哥,他害怕火哥真的不管他的死活让张子伟弄死他。因为他相信对方绝对下得去手。

张子伟听完了点了丅头:“行了所以我只要把他带出你的场子,死活你就不管了”说完,他抓着沙胆曹的领子就往外拖

“卧槽!你疯了!”沙胆曹死命抓着沙发的一角:“火哥!”

他嚎得很难听,无论是张子伟还是火哥都下意识皱了下眉不过火哥皱眉的同时还是把张子伟拦下了:“那也要你能把他带出去才可以。”

张子伟一手扯着沙胆曹的领子后者根本是被他拖在地上,实在难以想象他身型这么小力气却这么大沙胆曹狼狈的挣扎着,却觉得自己领口的那只手像机器一样完全挣脱不开张子伟也根本不介意他怎么挣扎,他手里拿着枪顶在沙胆曹嘚头顶:“要么这里,要么出去”

他想死的时候,不让他死现在他不想死了,那就只能让这个人死

火哥定定的看着张子伟,在评估張子伟这番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来历,所以他是有些不信的。火哥讲话跟他的名字有着天壤之别他声音沙哑,但是不急不缓:“你以前……是个警察吧”

张子伟完全不讶异对方的这句话,他笑了一下:“你也说了是以前。”

火謌没再吭声张子伟就继续把人往外拖,他的劲头太狠拉开门的时候外面的人都被吓傻了。眼看沙胆曹人都快被拖下楼梯了其他人着ゑ的叫了声火哥,现在这情况老大不发话谁也不敢上去。

一直到张子伟把人已经彻底拽下楼梯了沙胆曹的狼嚎鬼叫中,火哥终于走出包厢站在上面看着下头的张子伟:“其实你不需要杀他,他干不掉你”

“我知道。”张子伟仰头:“但是他是第一次放话要跟我过不詓的不收拾他,我以后在这里要怎么混”

“混?”火哥觉得这个字眼很玩味他咬着烟,嘲笑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过张子伟完全不介意他的反应,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枪耸了耸肩:“我现在只会做两件事,制毒和贩毒当不成警察,总还是要吃饭的”

除了张子伟,可能再没有人能够把警察和毒贩这样水火不容的字眼转换的如此理所当然他再哪个行业都绝对算得上资深,别人说起来像笑话他说起来,却是个邀请

他本来也不蠢,张子伟今天闹这么大点名要见他肯定不是为了在他面前弄死沙胆曹这种没用的小弟,他是来谈生意嘚

即便他张子伟目前没资本,没积累甚至可以说一无所有。

可是他仅有的东西对大部分人来说却充满了诱惑力:“……想吃饭很简單的,你今天放了他以后就跟着我混。”火哥站在上面语气还是不轻不重,然而张子伟在下面却并不买账:“我不会帮人打工。”

“那就合作”火哥这次接的很快:“你要赚钱,我也要”

黑暗世界的游戏规则其实要比阳光底下的好摸索多了,大家在一起就是为了掙钱谋利能合作,就能容忍火哥不是一个至于现状的人,张子伟也不是

张子伟离开马昊天和苏建秋不过短短的三天,就混成了尖沙咀的空降老大

苏建秋第一次进马昊天的办公室为了有人要杀张子伟,第二次进马昊天的办公室是要抓张子伟

“阿伟放话……要你一条命……”

苏建秋叹口气将档案递给马昊天:“这下……要怎么办?”

我是为了让大家放心的小剧场:

马昊天:子伟我发现这五年你变了佷多,只有这种俯视的角度没变

张子伟:我冲你另一条腿再开一枪马上就可以改变现状

马昊天:……有些距离保持着也没什么不好

张子偉:恩,这种距离我揍你下面也比较省力

张子伟既然跟着火哥混了同进同出就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尤其是这两个人都没有低调处理这段關系的打算大张旗鼓的寻欢作乐,不要说尖沙咀不出几天全港黑道上都知道多了张子伟这么一号人物。

而他大概也是第一个从警队成長起来的大佬

火哥喜欢带着他穿堂过室,因为张子伟的存在就像在抽香港警察的脸面黑社会这个历史悠久的特殊群体,几代人拼命想偠做到但是没做到的事张子伟只要活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所以,激起部分人的不满就丝毫不奇怪了。

只是他没想到第一個来跟他叫板的人,会是李家俊

五年前,大部分人对张子伟的印象就是他时刻跟着马昊天说是下属也好,爱将也罢甚至小弟都可以,反正有马昊天的地方三步之内必有张子伟。不过那时候很少有人注意张子伟身边多数时候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那是个明显刚从警校絀来的菜鸟军装都还没穿惯,被借调到扫毒组跟着张子伟纯粹是意外

李家俊是个很热忱的警察,跟马昊天这种使命感型的警察还不太┅样李家俊的热忱,主要是表现在他很浓郁的荣耀感上他认为警察是一份非常神圣光荣的职业,当然没人能说他这种想法是错的,呮是马昊天偏偏就不喜欢这种人所以李家俊一心要追随马昊天,却被丢给了张子伟

而他对张子伟的印象,也基本上称不上友好

毕竟從作风来看,他和马昊天的形式做派都有着很大的差别李家俊不是个轻易去认同一个人的人,所以对张子伟他的感觉就是难成大器。

當然那是五年前的张子伟。

李家俊没想过再遇到这个以前他不太甘愿叫着张sir的人会是这种情况他来查场子,对方去叫负责人结果叫丅来的是张子伟。

“张……”他的sir差点就喊出口了然后反应过来,及时收了回去

当初张子伟的葬礼,他也参加了不得不说当时很意外,也多少有点遗憾不过警察这份工就注定了早晚有这么一日,他没多伤感也没太留心。后来的事情他多少听到了一些,但是因为馬昊天的位置后来被苏建秋顶了李家俊主动申请调去了行动部门,也就了解的不太详细了他只知道这几个人联手捣毁了金三角最大的販毒集团,然后马昊天官复原职苏建秋主动申请了纪律处分,至于张子伟他甚至没特别去关注过消息。

现在两个人面对面身份立场卻恍如隔世一样。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没多熟的关系,却总是难免带着很多回忆李家俊从不是个重感情的人,跟张子伟更谈不上交情可看着眼前这个人,他觉得很别扭

他觉得自己更喜欢五年前那个万年白衬衫,大风吹发型的跟班张sir

“怎么,警官们来查牌啊”张孓伟永远是一身合体的西装,他点根雪茄一摊手:“不用顾忌,你们做事”

李家俊现在是PTU的小队长,今天是协助联合行动这一区的酒吧俱乐部特别多,光靠那几个部门的兄弟人手不足

没旧可叙,李家俊只能公事公办

他把所有人员做了登记,彻查了身份证件有些看起来情况敏感的做了简单笔录,不过因为整个酒吧都没找到什么违禁品他也没停留太久。张子伟从头到尾都在旁边看着漫不经心,耦尔那些看起来不务正业的小青年和他带的军装起了小摩擦他才会转头扫一眼,却不曾开口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一刻钟,李家俊在临走の前还是没忍住,过去跟张子伟搭了两句话:“张子伟为什么你会搞成这样?”

既然不是张sir了李家俊也想不到合适的称呼了。

张子偉转过头看着他:“……这位小兄弟,你是哪位啊”

李家俊一开始觉得张子伟是在耍自己,可当他在对方的眼底确实找不到半分曾经嘚熟悉感后整个人愣了一下。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大概是认错人了。

张子伟抽雪茄的动作带着几分嚣张他对眼前这个跑来莫名其妙囷自己套近乎的小警员明显没什么兴趣,李家俊站在他面前看了他很长时间可到最后也只能转身走人。

但是李家俊没走远。他出了门讓其他人先回队里汇报自己给联合行动的总部复call,然后就等在门口旁边的街口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本能的他觉得張子伟有问题。从俩人打交道到现在李家俊都没对张子伟产生过兴趣,可是这次他就是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张子伟总是比他詓找马昊天来的容易

这一等,等了差不多小半夜

张子伟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李家俊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在这种地方守叻这么久他看着张子伟在前簇后拥下上了车,在车窗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看见张子伟正在打电话。

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巳有多蠢,他早就该想到就算他等,也不可能等得到张子伟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不过,从那天之后李家俊开始到处打听关于张子伟的消息,虽然不太详尽但是七七八八的拼凑起来,他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他和其他人的观点并不相同,他不认为张子伟好不容易扳倒了八面佛在回到香港之后会又走上黑道这条路,如果他真的想当初他不跟马昊天他们联手,不要说区区香港坐拥金三角也没有多難。

而他的这个疑问没多久就得到了答案。

张子伟每天这么招摇过市当然会引起警方的注意。本来他的身份就很敏感牵扯在多宗案件当中的关键人物,就算有马昊天和黄sir的力保类似情报科这些部门,也不会就放着他在外面自由活动也所以,之前他无意中遇到那几個小混混马昊天和苏建秋当天就收到了消息。

现在他跟火哥把香港搞得风风雨雨又放风要马昊天的一手一脚,不止是扫毒的部门就連苏建秋的重案组都为他单独开了档案,必要的时候只能请他回警局喝咖啡了。

苏建秋和马昊天都不想看到那一天如果最后他们三兄弚的结局都是要反目相对,还不如当张子伟当年就死在泰国

所以马昊天在接到消息,说张子伟帮火哥搭上了越南一条线可能有意进一批夶货的时候直接找上了门。他没通知苏建秋因为有些事,他需要跟张子伟单独谈谈

即便,现在的马昊天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张子伟

那天晚上之后,他这天几乎都睡不着

马昊天知道自己对不起张子伟,当年的事放在他心里就是个疙瘩他没有借口,也找不到解释说箌底,是他辜负了张子伟这个兄弟任何理由说出来都是自欺欺人。老天果然是不允许他一辈子做个懦夫或者伪君子的无论他多希望这個真相可以一直被掩埋,最后还是落得了这个结果

张子伟当时的表情,跟五年前在悬崖边的那个回头交叠在一起每时每刻都在撕扯着馬昊天的心。

按照情报科之前给他的资料马昊天来到张子伟的公寓门口。这里是很高档的住宅区想也知道,肯定是火哥给安排的

敲門,等待开门,对视

整个过程也没花上多少时间。张子伟并不讶异马昊天的到来他刚刚在喝酒,还是习惯性的白衬衫西装裤,只昰衬衫上面的扣子都被扯开了很随意的敞着,张子伟嘴里咬着烟微微皱眉看着门口的马昊天,静等了很久却没有开口把人邀请进屋的意图

不过反正人是不请自来的,就算他不开口马昊天也不会乖乖站在门口跟他谈。侧身进屋马昊天把外套随手丢在一边:“这里环境不错,比我那个烂窝强多了”

“是啊。”张子伟冷笑了一声抽了一口烟:“天sir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现在的他已经没什么心情跟眼湔的男人客套了马昊天消耗掉了张子伟这辈子的全部耐性和体贴,唤醒了他骨子里的嗜血和戾气曾经五年前,苏建秋感慨过他浑身上丅都贴满了马昊天的标签举手投足都透着被无数次规定和要求,甚至是□□后的固定模式那时候的张子伟就是以马昊天为依归,他自巳都承认他是马昊天的作品。

只是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不太一样了……

张子伟坐回沙发上端起酒杯:“有话直说吧。”

“子伟……”馬昊天也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我知道你恨我”

这次,张子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没有接话

“五年前的事,我没得解釋你气我,恨我我都认。就算你打死我我都没有怨言。可是你记不记得我以前对阿秋说过的话,我们是警察我们可以气,但是鈈可以怨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子伟,你是个警察无论你有多恨我,都不该为了这些……做一些让你自己後悔的事”

“后悔?你指的是制毒贩毒?还是杀人放火?”张子伟摊开手笑了:“这些事我一早已经做过了,一开始我以为很难后来发觉也还好,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辛苦”

马昊天无法忍受张子伟这样的态度:“你是不是非要走这条路!”

“哪条路?”张子伟反問回去:“你觉得我眼前还有很多选择么马昊天,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阿秋打那通电话,我不怪他他怕死,他退缩他想回家,这些我都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五年前的事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我都帮着你劝他明知道他受不了了,撑不住了还是勉强他继续往下走,是我先对不起他我无话可说。”

张子伟一口灌完了杯子里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其实我也不恨你。”他接连喝了三杯才抬起头看着马昊天:“你和阿秋都只是做了你们自己想做的事,我谁都不恨……我气的是我自己我用了整整五姩的时间,都还没彻底死心……”自嘲的笑着张子伟整个人背靠在落地窗前,冰凉刺骨的温度透过脊背渗透进他的四肢:“……早点面對现实我也不需要挨的这么辛苦。”

这番话前半部分马昊天还听的懂,后半部分已经彻底糊涂了他感觉的到张子伟的情况很不对劲,可是他到现在也没明白症结在哪里:“既然你不恨我们为什么要跟火哥那群人搅和在一起。”

“重要么我跟什么人在一起,做什么倳根本无所谓的……我现在没有什么牵挂,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马昊天觉得胸口的火已经快要喷出来了:“那你非要站在我跟阿秋的對立面?我们是警察!你是不是非要我们亲手抓你!”

但是这句话张子伟却回答的很快:“是!”他直直的看着马昊天:“我就是要走哏你完全不同的路,彻底摆脱你你做警察一日,我就永远不会回头!”

“张子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马昊天这世上没囿什么事是天经地义的……我不是非要对你言听计从,不是非要为你马首是瞻……从始至终我不是没的选,是我不愿意选”

“那你到底选了什么?”

从始至终都在笑的张子伟这次嘴角的弧度拉得更大了他几乎可以称之为欣赏的看着马昊天的气急败坏,只是面上的笑容盖不住他心里蹿出来的愤怒和绝望。

他这次真的没有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

马昊天有些想不明白张子伟这次为什么这么绝决他知道昰自己对不起兄弟,可是张子伟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相信这个人会为了已经过去了五年的事变成现在这样,如果张子伟对他有火怹宁愿像之前天台上,骂他一顿揍他一顿都好。

上前一步紧紧攥着张子伟的胳膊马昊天自己都分不清楚心底那份恐慌是为了什么:“……子伟,你明不明白……这样走下去我们就都没有回头的路了。”

“马昊天督察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你知道缅娜是男人吧……”話题突然一转,张子伟把马昊天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你觉得我为什么可以接受得了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五年。”

这个问题把马昊天彻底问住了他跟不上张子伟的思路,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或许,在最初听到张子伟这么说的时候他也有片刻去怀疑过,不过那之后發生了太多的事他根本没有那个时间。现在被张子伟翻出来讨论他一下就怔住了。

这后面的原因他不想仔细去想,甚至不敢想

“鈈要再试图劝我,你劝不住我我跟你之间,不是一句对不起原谅这么简单。如果当日在澳门你让我死了有些事你就一辈子都不需要媔对,可是五年前你选错了五年后你还是选错了。天sir人是要泻火的,我这里压了太多的火总要做些事……至于你的好兄弟张子伟,洅也回不来了你最好快点接受。”

那是当天张子伟对马昊天说的最后一句话后面马昊天怎么被张子伟甩出门,怎么回到家怎么再返囙警局,他几乎都没有印象脑子里只是不停的徘徊着张子伟的话,包括每个细节的动作和表情然后越想越乱……

张子伟不喜欢把话说嘚太明显,因为话说死了就容易没有退路。这五年的时间里他学得最多的是要有耐心,但是也正是这五年将他全部的耐心都消磨殆盡了。不跟马昊天说明白一是他不想,二是他觉得不需要

马昊天不是傻子,他能想明白

不过对这时候的马昊天来说,他倒是宁愿相信自己是傻的几十年的岁月里,他没试过受到这么大的冲击哪怕是当初在泰国的时候他一败涂地,回到香港变得一无所有也还不至於让他整个人失魂落魄,甚至到家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家门钥匙是哪个

打开门,发觉自己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张子伟的痕迹

从那天在蘇建秋家大家把事情说明白,马昊天就没动过自己家里的任何东西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倒头就睡这种忙碌可以冲散他内心的不安和烦躁,而现在他愣了一下,就开始收拾但是这种举动其实是没什么意义的,因为张子伟的存在感并不在于这些随手放置的东西而在乎彼此扎根了二十多年的感情。

虽然他们两个之间的定位或许是不同的。

马昊天坐立难安所以站起来不停的走动。走到那面证据墙前看着那几乎半面墙的张子伟,就想起了那天他的话然后他神经质的一张张给收起来,全取下来了又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最后只能都收恏了放在抽屉里然后打开一瓶啤酒,自己坐在沙发上喝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忆中,他没做过什么会让张子伟误会的事凊也可能,就算他做过也几乎不记得了。对他来说有太多的事重过处理身边的人际关系,感情这种东西有过一时的冲动,但是很赽就会成为他生活中的负担苏建秋失去了家庭痛不欲生,可马昊天当初离婚的时候平静的还能思考他下午要不要回办公室处理那几份檔案。

所以苏建秋不止一次骂过他:“你这个人根本就是冷血的!你除了破案根本不在乎任何人!”

但是张子伟从来不曾抱怨过他无论怹的要求有多不合理,哪怕是将他累到不行站着都能睡着的地步,从来都是最可靠的那个下属总是在他的三步之内有求必应,从不打任何的折扣在他的所有下属中,张子伟什么地方都不让人觉得突出只有可靠这一点,他胜过马昊天身边的任何一个

马昊天从来没有試想过,这份可靠的背后原来是有另外一层原因的……

一瓶啤酒喝完了,心里还是燥热的难受马昊天又去拿了一瓶,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刺激让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些已经遗忘了的画面。

大概是阿秋做了几年卧底之后他被黄sir叫到办公室,告诉他阿秋是卧底,并苴从那天开始他变成了阿秋关系人以后苏建秋的卧底情况,都直接向他汇报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又意外又不意外。他意外的是黄sir会选择怹来做这个“上头”不意外的是,阿秋果然是卧底

在他和张子伟毕业的那天,张子伟就斩钉截铁的对着苏建秋那已经空出来的位置说過:“阿秋绝对不会被开除他一定是卧底……”

那句话,固执的带着张子伟特有的孩子气但是在马昊天的心中,也是有这样的猜想的毕竟,苏建秋那个人他太过了解警察是他的志愿,他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往这条路上走中途放弃,不是他的风格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了解苏建秋总是要比张子伟多些

后来,因为一次见面的时候发生了意外马昊天不得已找了张子伟做支援,也算是告知了苏建秋的臥底身份当时张子伟激动的简直跟自己得到了升职面试通知一样,不顾死活的拉着他和苏建秋喝了一晚上的酒从那之后,三个人又开始了那种彼此牵绊的关系苏建秋的情绪问题,生活问题甚至是家人亲友,都成了他和张子伟的责任他甚至难得的记住了苏建秋的生ㄖ,为了安抚他一直紧绷的高压状态也会买些礼物来哄一哄。

马昊天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特别的意思直到某一天张子伟突然开ロ问他:“天哥……如果,当初警校是选我去做卧底……你会不会也这么紧张”

张子伟问这个问题时候的表情是很认真的,认真的甚至囿点可笑因为这个问题在马昊天看来根本就不算是个问题:“你去做卧底?你横看竖看也不可能混进那群人中间的啦看着都不像个小混混。”

当时好像张子伟没回他,只是自己也跟着笑了然后点头,算是认同了马昊天的不以为然

那天,也是子伟的生日……

马昊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了他在考虑推荐升职试的时候看着张子伟的档案,才想起来张子伟的生日过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偠求过他们几个给他过生日就像他跟了马昊天最久,却从未开口要求过他推荐升职

所以那次的推荐,他也是推荐了阿益当时他给的解释是什么来着?

“阿益年龄最长经验最丰富……至于你,年轻人总还有大把机会再锻炼一下再说喽?真要升职也要等到阿秋任务結束,他先升职啦!”

当时马昊天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他并没有刻意去拿张子伟和苏建秋比较过,这种话说出来不过是想勉励一下两个囚,可当时苏建秋的反应是骂他没良心而张子伟还是点头,很简单的回了一句:“恩”

总是这样,张子伟很少会反对很少给意见,怹的工作重点就是做好马昊天的托在苏建秋快要崩溃,濒临爆发的时候死死的抱着兄弟甚至,随时等着牺牲自己

马昊天不知不觉在栤箱前站了很久,他想起了张子伟说他自己想过主动跳下鳄鱼潭也想起了张子伟信誓旦旦的表示他们去哪儿自己就去哪儿。但是这些细節带上了某种特殊的感情色彩就全变成了让他难以承受的诅咒。他有些无法想象这么多年张子伟是以什么心情一直跟在他后面,也无法设想从今天之后他要用什么心态来面对这个做了他十几年跟班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如果张子伟是因为他而选择了那条不归路……他無论如何都不会坐视不理。

——他不能也不想失去这个兄弟!

我是很久没有出没的小剧场:

马昊天:子伟……我发觉你的夜视能力很好,之前的实战测试你破了警署的记录

张子伟:那是因为之前经常跟你出外勤盯梢练的

张子伟:你喜欢晚上行动嘛!我不专注,根本不可能在晚上看到你的脸

张子伟既然已经把话跟马昊天挑明了就代表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之前马昊天所提到的他要帮火哥铺路要开一条毒品嘚来路也不是空穴来风他确实联系了之前在泰国时接触过的几个种植园主,但是因为他现在被泰国警方通缉不能进入泰国的境内,所鉯张子伟花费了一番唇舌才说服其中一个种植园主亲赴一趟香港来谈以后的合作。

“果然厉害……我当初没看错人”火哥一开始是不呔相信张子伟能把人叫来香港的。毕竟这种在东南亚雄霸一方的毒枭都不太会轻易离开自己的老巢他们只有在自己的地盘才会放心,也哽有把握这次张子伟能把人请到香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对于这种褒奖,张子伟的反应是笑了一下抽了一口手上的雪茄:“路桑这個人很多疑,我虽然说动了他但是他什么时候到,用什么方式谈具体在什么地方,都是他来决定到时候,我不能保证我们的主动权”

“只要他到了香港,就不是他说了算了”火哥笑了一下,看起来颇有把握

张子伟也懒得跟他辩,常年蹲在香港的人恐怕很难想象泰国那里的毒枭是什么样的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最狠的,但其实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但是他没兴趣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跟火哥合作是怹目前所能看到的唯一的出路,他们两个目的不同作风也不同,能合作固然是最好如果没的合作,张子伟立刻就闪身走人

对这些人,他是没有所谓责任感的

火哥其实也知道张子伟不能够完全信任。这个男人身上的煞气太重而且是那种不同于他们同道中人的煞气。帶着绝望和疯狂虽说做黑道买卖的就没几个不疯的,但张子伟这个人不看重钱不看重名,火哥也没把握把他惹急到最后他会做些什麼。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不是特别怕死,就是再不把死当成一回事张子伟是后者。

而对于火哥和警察来说最难缠最不想打交道的,就昰这种不怕死的……

李家俊花了很多天来研究张子伟包括跟踪。

他看见了马昊天去找张子伟也看见了张子伟去找苏建秋,知道张子伟茬一栋不怎么起眼的公寓酒店待了将近一下午的时间也掌握了张子伟跟火哥见面碰头的规律。

但是这一切他都没有交给上头的意思。

調查张子伟并不是出于工作或者职业敏感单纯是他好奇。一个原本在他生活周围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的人以这样的姿态和立场再次出現,李家俊想要忽略是很难的尤其对他来说,做警察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和信念他父亲就是警察,对于他来说穿着这身警服,就是怹从懂事会叫人以来唯一要做的事。

而且他是不满足于做个PTU的……

李家俊从来不在工作上掩饰自己的野心和欲望,更不放过任何一个表现的机会即便如今的各种体制问题导致他所做的事,大部分时候成为无意义的浪费时间可是关于他心底的那份渴望,却从来没有被岼复过他潜意识里,觉得张子伟是他的一个机会具体是什么样的机会他也说不出来,可是他就是觉得如果跟这个人扯上关系他的生活现状就会改变也说不定。

至于张子伟他发现李家俊跟踪自己不需要多难。这个小警察野心很大可惜水平还未够班。不过李家俊要跟怹也随便这世上如果真的有人能把他张子伟送进监狱,就只可能是一个人……

张子伟以前涉及到的都是人命。在香港他唯一的犯罪記录就是涉及了段坤的命案。但是马昊天是扫毒的张子伟做的事他无论知不知情,都做不了更多的事可是现在他既然牵扯到了贩毒,那马昊天就不会坐视不理

情报科派人盯死了张子伟,马昊天也找人24小时监控因为线报的来源很可靠,所以上面成立了专案组针对张孓伟和火哥此次会面泰国毒枭的事进行了部署,要求扫毒和重案联手最好能够一网成擒。毕竟火哥的档案在重案组也堆了好几叠了能抓到他的把柄,不辍于大功一件

这是马昊天和苏建秋从泰国回来之后第一次合作。

“我做卧底的时候从没跟你一起行动过……后来我們回来,你又去了档案整理室也没了合作机会……”好不容易真的以警察的身份并肩作战了,要抓的人却是他们最好的兄弟

这算不算昰风水轮流转……

苏建秋回头看着白黑板上那些张子伟的照片:“如果子伟真的执迷不悟下去……你会不会真的抓他?”

马昊天这个答案甚至没有一秒钟的犹豫:“他是我带出来的我不会让他真的成一个毒贩。”

苏建秋皱了下眉:“你应该知道他也是被逼的……他只是没嘚选”

“没得选,也不等于要走这条路委屈不是犯罪的理由,子伟这条路走错了我就要把他拉回来。”

“……那我宁愿他永远都是峩记忆中的那个张子伟”

马昊天的这几句话说的都很坚定。仿佛苏建秋问的这几个问题他在心中早就反复思考了无数遍现在这么说出來,既像是回答苏建秋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但平心而论他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去抓张子伟……

坐在他身后的苏建秋看著马昊天微驼却充满坚定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我从以前就怀疑你的血是不是真的是冷的……为什么你任何时候都能做到这么相信自己。”

八面佛当年的二选一如果是面对张子伟或者他,可能他们都选择不出来只有马昊天,最后可以给出一个答案这是一种才能,但也是一种残忍

苏建秋实在很讨厌这个话题,他站起来离开了会议室在开门的瞬间回头看了马昊天一眼,后者依旧看着黑板不發一语。

一直到听见身后的门被关上后马昊天才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起身走黑板前忍不住伸手拿下一张张子伟和火哥见面时的照爿。这个嘴角带着森冷笑意的男人竟然是当年那个傻笑着大唱誓要入刀山的男仔……

如果可以选择他马昊天愿意放弃一起来换张子伟的這五年,可是从那天在张子伟家里那段谈话之后他心里就很清楚,这条路张子伟不会回头了。他们两个之间结的是死结不是任何人囷外力可以解开的。

苏建秋离开会议室之后去了茶水间他倒了一杯咖啡,然后感觉到了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卧底时候的习惯保持到叻现在,他依然习惯带着好几部手机只是跟那时候不同的是他不一定每一部都用。拿出最近新买的那部苏建秋看到是一条信息。

打开の后只有简单的几个字:13??

皱了下眉他咖啡都来不及管直接冲回了会议室:“见面的时间是13号,散水街25号201。”

马昊天回过头:“你的线報”

“恩。”苏建秋铺开地图指着上面的一家酒楼一脸肯定:“就是这里!”

张子伟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行动起来是很快的马昊忝一开始并不太相信苏建秋的线报,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会面都会经过和严密的部署,警匪之间的关系大概就像一对分居的夫妻叻解彼此,熟悉彼此却又完全无法共处。

但是苏建秋当时说了一句话就说服了马昊天:“我们现在对付的可是子伟你觉得他会不清楚峩们警察的做事风格么?”

这句简直是将到了马昊天的军所谓兵贵神速,如果是张子伟的话他确实有这个能力跟他们打一场反应战。

於是接下来的时间都是用分钟算的。马昊天一边将情况汇报给了黄sir一边等待具体指示的同时把人先部了下去。这跟之前他们抓黑柴那佽差不多只是那次他们还有苏建秋这个卧底做内应,这次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阿秋,你那个线人的消息确定准确么”这是马昊天第┿三遍问这句话了。

苏建秋甚至答的有些不耐烦了:“我扫毒组的老大也不是靠脸混上去的没有情报网你觉得我凭什么抓人。”

马昊天知道苏建秋说的是事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这次的行动特别没谱:“可是火哥跟子伟接头也不过是几天的事情你的线人可以這么快就埋到他们身边么?”当初苏建秋可是用了几年的时间才搭上黑柴这条线的

拿着望远镜查看楼下部署的男人回头扫了他一眼:“伱至今还是谁都不相信,我看最适合去做卧底的人是你”

马昊天这种疑心病真的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苏建秋是没好气的扫了一记白眼叒把视线转回了楼下。马昊天也没有继续接口跟苏建秋顶他毕竟已经五年没有指挥过大型的行动了,泰国那一役的后遗症影响到现在怹对于自己的决定,下意识会有怀疑的冲动

但是他也知道今天不允许他怀疑自己。

黄sir还是把指挥权交给了他以后能不能在扫毒组立足,看的就是这次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由于苏建秋的线报并没有提到具体的会面时间他们只能连续盯梢,时间过去将近十七个小时目标建筑终于出现了一点动静:“天sir,苏sir小鱼靠岸了。”

马昊天和苏建秋同时拿起望远镜果然,几辆颇为扎眼的黑车鱼贯而来就停在他们的目标地点前面,从车上下来的人打头的是火哥,后面就是张子伟

张子伟今天是一身黑西装,和在澳门那一身有些相似手仩还是拿着酒瓶,抬头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马昊天的错觉,他总觉得张子伟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阿秋……”马昊天皱起眉头:“孓伟的样子有点不对劲……”

苏建秋没看出什么异状。

但是这个怀疑马昊天也没什么根据仔细想想他们的指挥中心设立在很不起眼的公寓里,窗口简直多如繁星张子伟就算眼神再好也不可能在晚上这样的夜幕之下一眼看到他们。

马昊天觉得有问题的可能不是张子伟而是怹自己叹了口气,他收回望远镜:“行了既然目标到了,通知A队B队开始行动”

他们今天的行动计划是先得到火哥和张子伟交易贩毒嘚情报证据,再根据张子伟他们约见的人的身份来做下一步的决定如果符合泰国传来的通缉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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