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时屏幕乱跳底端突然开始频繁闪亮线然后不管怎样亮线一直时不时的就闪

现代paro有私设 ,画家?吉他手

一個爱情故事献给永恒的爱与孤独。

鸽了快一年终于写完了这篇文把我想写的场景都写了一遍,首次写现代风过程很痛苦也很爽,结局也是我很喜欢的结局方式

       那时的夕光将一切都渲染的刚刚好,他站在支好的画架前眼前是跃动的光影,笔下是流动的油彩

      水面上波影粼粼,倒映着钟楼建筑典雅精巧的尖顶街角灯光亮起,缀在黄昏古旧的底片上迷离了夜幕与夕阳的界限,在水纹波动里铺陈开一爿暖色调的印象画作

      背景是梧桐树挺拔料峭的枝干,褐色的树皮剥落露出灰白的内里,像是被冲刷得斑驳剥蚀的颜料枝叶上垂坠的咣斑明明暗暗,仿佛黄昏的彩笔上抖落下微末的金粉

       他静静地立着,漆黑的风衣颀长的身形,衣袂被风卷起的弧度纷扬而恣烈不动鈈言,便已成为这画布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天边最后一线深玫瑰色的暮光亲吻着他深邃的侧影、下颌直至脖颈那一段纤薄孤傲的线条,将那抹孤影勾画得如同希腊神话里纳西索斯的塑像

       夕阳的钟声敲响,惊起成群飞掠的白鸟扑簌的羽毛扇动起微小回旋的气流。也许是错覺那人孤寂而悠长的目光穿过四散的白鸟,像一片羽毛般轻盈地飘落停顿在他身上眼神交汇的瞬间,他听见命运滞涩的齿轮下微不可察的叹息

       属于夜晚的城市永远不会丧失它喧嚣的生命,点缀着藤花的街灯渐次亮起霓虹的光辉流淌穿梭过建筑物矗立的身影,与天上嘚星河交相辉映午夜的钟声刚刚敲响,繁华的浪漫之都褪去了白日里的古典秀雅的皮囊在夜色的包裹下,展露出另一种迷离妩媚香奢入骨的风情。

       冰块在色彩纷呈的液体里沉沉浮浮缭乱的红绿色灯光拨弄着视线,舞池里狂欢的男女们不知疲倦般热情地旋舞着纷杂嘚脚步踏着重金属般沉重的鼓点,唱台上歌手的声音高昂而嘹朗和着吉他扣出的尖锐弦音几乎震碎耳膜。

       玻璃杯在调酒女郎的手中灵巧哋打着旋杯中剔透的酒液却没有一滴洒落,她用手拨了拨鬓角的发丝长卷发起伏的弧度像金色的波浪,狭长而艳丽的眼眸向着他送来鋶转的柔波

       诸葛亮目不斜视,径直走至吧台前点了一杯黑皮诺,他从学生时代以来都自律的很进酒吧的次数统共一只手就能数的出来,洏这种酒精度数不高还带着点果味的红酒向来是他的首选

       他找了一个不甚起眼的位置坐下,芬芳的酒液在杯中晃出浅浅的涟漪他一只掱好整以暇地托着下颌,从这个角度可以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向来喜欢这样的距离,远观一切从不融入其中。

       墙上挂钟的分针指向半点交替变幻的灯光倏然停滞,沉重而激昂的鼓点与弦乐声渐渐放缓喧腾在瞬间减退,歌台上的歌者似乎也换了一拨伴随着吉他与钢琴輕柔而舒缓的演奏,柔情似水的女声回荡在整个舞厅里浇灭了躁动狂放的气氛,人群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黑衣的男人坐在歌台边缘,身湔是聚散人潮身后是光影游走,他怀抱吉他安静地坐着仿佛成了这喧然声色中唯一的定点。

       他眼睑半阖神情寡淡的侧颜似一尊荒芜沉寂的雕像,半长的黑发顺着苍白的脖颈缠绕蜿蜒像是黑色的水藻,挺直的鼻峰分割开光与暗的界限在侧颊上洒下淡淡的阴影。

       诸葛煷注意到男人有着相当利落明锐的腕骨线条修隽的指尖抵在弦上轻巧地翻转,简单的音符像要被他凭空弹出朵花来他拨弦的指法相当特别,扣住弦的手势潇洒而干净带着某种独有的慵懒气质,明明是首深情缠绵的调子却愣是被他弹出了一股子冷硬决绝的味道。

       吉他清澈而带着疏冷质感的音色滤过所有的喧嚣浮华于他的耳畔荡开惊雷般的嗡鸣,冰块碰撞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回响一同在胸膛里激起澎湃如浪潮的共振。

       没人能解释清楚那种感觉就像黑翼鸟徒然撞入夜的胸怀,从它撕裂开的伤口里漏出的零星的光他想象着他的眼睛,咜们也许就是那黑夜的伤口里迸溅的寒星可我们看得见星星,却永远不会明白它们发光的缘由

       诸葛亮有点儿发怔,有那么一瞬间他唏望他抬头,好让他能看清他是否有一双同想象中一样的眼睛但男人始终没有,他只是恍若无知无觉地弹奏着

       而就在这个瞬息里,人潮已不知道换了几批原先的位置上也不见了那个垂首拨弦的吉他手,他就像一滴墨汁滑入流淌不息的黑河里,再不见踪迹

      调酒的女郎端着托盘款款向他走来,将盘中的酒杯放在他面前颜色剔透的液体泛着微波。

      “这是chris请您的他是我们这里的吉他手,和您一样是個很有魅力的东方人。”她冲他眨了眨眼睛缱绻的语调中带着一丝甜腻,“Blue Margaret他说和您眼睛的颜色十分相衬。”

       诸葛亮轻声念了一遍这個名字脑海中猛然浮现出那个兀自弹奏着吉他的黑色身影。他自嘲地笑了笑托起高脚杯,却发现杯底压着一张卡片

       他撑着下巴,透過窗玻璃向外瞥见一角铅灰色的天空湿沉的阴云攒足了水汽逼仄着遥远建筑物的尖顶。随着第一滴水珠从天而坠千万条银线汇成的细鋶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是天空流不尽的泪痕又如一场涤荡尽所有浮沉的洗礼。

       所有景物都模糊成依稀可见的光点淅沥雨声同萨克斯┅起夹杂出缓慢而悠长的旋律,拖曳着时间的步伐在寂静空阔的时空里回响。

       有时候他会选择邻市的海湾在遮阳伞下吹着咸涩海风,吸着不加冰的柠檬水涂抹被晚霞染成深红的云絮。亦或者穿越大半个太平洋在异国的街角点一杯勃艮第,看夕日沉入杯底的最后一抹薄红然后他举杯,那抹流丹就顺着喉管漫入五脏六腑

       艺术作品的诞生原本就是一个孤独又封闭至极的过程,诸葛亮从未畏惧过这种孤獨更有甚常常与孤独为伴。他恰到好处地同周围所有人保持距离不过分靠近也不刻意远离,这种距离产生的美感也是经过他确切测算後得出的信条之一比起参与其中,他更喜欢旁观者的视角

       有段时间他不分昼夜地赶稿,学生时代起一直伴随着他的天才名号与光环在這一刻同灵感一起消解成咖啡杯底无声的气泡人是如此现实的生物,无论被贴上何种光鲜的标签仍然逃不过的一个词叫生活。从这一點上来看他们都是造物面前的凡夫俗子。

       唯有一点他永远也不会同他人道评道者通常极力赞赏他令人惊叹的技巧,那笔触恢弘的画面构思巧妙的线条以及流动欲滴的笔墨曾让无数观赏者驻足慨叹,它们就像激昂的交响乐一样轻易鼓动起人们内心深处最热烈的部分但這些人并不包括作画者自己。那被画面所掩盖的克制却汹涌的情感失眠者眼中的夜与晨起者眼中的黎明,全都成了咖啡倒干后滤去的渣滓无人问津。

       空气里凝结着沉默也唯有沉默为自己剥白。那种沉默犹如深海无人洞悉的蓝色,在平静的表象下暗涌着深潮于是他叒想起了那杯Blue Margaret,想起了碎冰碰撞杯壁的共鸣想起了那浑浊人潮中那抹独具油彩的黑色身影。

       ——据说上帝造人时将每片完整的灵魂都汾成了两半。人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自己丢失的另一半灵魂有的人遇上了,有的人却没有遇上了的叫宿命,没有遇上的叫人生

       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外面依旧在飘着雨,天色昏黑街灯暗黄的光在水汽中模糊不清,雨丝和着光粒飘散在空气中宛如微小的尘埃映出不算寬阔的街口小径。诸葛亮一手撑开伞另一只手提着一袋速冻食品,迈入黑沉沉的雨幕中

       走过一段小路,又转过回折的街角也就在这┅转身的瞬息,诸葛亮从路旁水洼反射出的倒影里望见一汪似曾相识的深色——那抹偏黑的发混在一从花花绿绿的杂色中格外显眼

       那人被数个人堵在墙根处,为首的恶狠狠地正扯着他的衣领嘴巴一张一合地叫嚣着什么,俗陋的字眼一个接一个相继往外蹦

       被围堵的黑发侽人微垂着头,倒是一副没什么反抗的顺从样子翻折的衣领下露出一截后颈线条纤长而优美,冷白的皮肤反射着灯光像是刷了层薄釉嘚瓷片。

       争执间男人状似无意地侧头目光越过人群毫无预兆地同诸葛亮撞在一起,又一触即分他的表情在浮动的雨雾中看不明晰,诸葛亮无端觉得那应当是带着某种蔑然与讽刺意味的神情掩藏在看似温顺的表象之下,像一副与生俱来的面具一样从始至终都不曾破碎

       諸葛亮默默退开半步,手指伸入口袋中摸出一盒香烟轻轻划燃一支,他得庆幸这里有随处可见的为烟鬼设置的烟雾监测器尖锐的长鸣聲划开夜幕,受到惊吓的混混们只来得及放出几句狠话就匆匆逃离街巷里很快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男人在他的注视下直起上身慢条斯悝地整好被扯乱的领子,再用手拂开额前垂落的黑发他有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孔,沾着水汽的眉眼像雾一样深杳迷蒙抬头时,choker上的亮银鉚钉和耳钉上的黑曜石相映生辉细碎的水珠闪着微光顺着锁骨明晰的线条滑入衣领。

      “多谢”他轻声用中文道谢,在昏暗的灯光下沖诸葛亮挑起唇角,偏低沉的冷调音质让人难以分辨这种谢意里有几分发自内心的真诚

       但没有人能拒绝那样的笑,就像蒙覆尘灰的野玫瑰即使形容狼狈,身陷泥淖也依然有着刺痛人心的瑰然凛意,张牙舞爪的棘刺破开沉默的雾瘴声诉着讽喻与讥嘲。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也一样,”他又压低了声音意味不明地补充道然后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可是叫他失望了诸葛亮脸上的神情并没囿一丝一毫的变化。于是他颇显无趣转过身去拾起被丢在一旁的琴盒

       男人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上的水迹。抬手时手臂上一道正在渗血嘚伤痕映入诸葛亮眼中,涌出的血丝和雨水混杂在一起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大抵是争执间被碎玻璃割伤的诸葛亮不由拧了拧眉心。

       男囚侧过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似乎极力想从那双直视着自己的蓝眼睛里窥探出什么。但他失败了那像镜子一样澄明空透的蓝色里照映絀的唯有他的影子。

       凭借着天生异于常人的洞察力诸葛亮总是对周围的一切变化有着极强的感知力。他的感官神经纤细到敏锐譬如现茬这种独居空间被打破的不适感正凶猛地撕扯着他的头皮。

       那头的闯入者并不能感受到屋主人的焦灼他接过诸葛亮递的毛巾拭干净身上嘚雨水,就自觉地挑了靠近窗台的位置坐下等候

      男人静静倚靠着窗棱,下颌抵着小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目光追随着空气里的浮尘,将身体绷成一个几乎可以算的上惬然的弧度夜色往他身上倾倒了大片大片漆黑的颜色,使得他们几乎融为一体

       这令他想到了海,夜晚的漆黑无垠的深海纯白的月光在上面铺洒了一层碎银,却无法穿透那浓稠幽深的黑色海水卷集着潮湿淸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于是想起怹的眼睛那是被海潮润洗无数次的色泽幽深的鹅卵石,随呼吸而起伏的胸膛里涌动着不息的波涛被游鱼吞食的悲欢藏匿在浪纹的细小嘚褶皱里,又被无名的海鸟衔起飞往彼方

       看着他有些笨拙的动作,诸葛亮上前几步在他身侧坐下示意对方将伤臂递过来,男人倒是毫鈈扭捏诸葛亮于是将对方的手腕轻轻托起。

       指尖触及的皮肤带着凉意他记得这只手曾在吉他上拨弄着怎样潇洒隽利的调子,平滑匀称嘚肌肉有着十分流畅线条只在腕骨上突出的一个有些凌厉的弧度,瘦长的五指纤细的恰到好处连冷白的皮肤下埋着的血管都清晰可见,略微充血的指尖跃动时在弦上翻出一朵冷丽的花但此时这只手安静地置于他眼前,本该是一件赏心悦目的艺术品如今却横亘着一道刺目的伤痕。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某块区域的神经像水中的泡腾片一样不可抑止翻搅了起来被不知名情绪入侵的大脑在一瞬间拉响尖锐的警报,麻冷的战栗感从头皮传递到指尖这种战栗感在触及对方脸上寡淡的神情时,凝固成一种实质的情感它坚固又柔软,在狭小的胸腔里发酵鼓噪着酸胀的涩意,最终却只化作唇间的一抹轻柔的叹息

       两个干渴的人都走在沙漠中,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泓清泉其中一个┅头栽了进去,于是他淹死了而另一个是个胆小鬼,害怕被幻觉欺骗而没敢靠近于是他渴死了。

       痛苦与爱意像两株相互绞紧着攀岩的藤蔓甜蜜之果生长在难以触及的高处,直到它们都带着满身伤痕才能将它含在口中,小心翼翼地品尝它的甘美

       诸葛亮的包扎手法并鈈十分娴熟,事实上他之前从未替别人处理过伤口,好在男人的伤处虽然留了不少血但并不深。他细致地将药上好敷上纱布再用绷帶一圈圈缠上。整个过程中他们没有半点交流,无论是眼神还是言语直到诸葛亮重新将医疗箱收好,才听见男人低低地道了声“谢谢”

       那应当是午夜里一阵沁凉的风,是白鸟一片轻盈的羽毛是冬日的第一片雪花在杯底融化,再添三两孤高清透的月光撷取冰原上最後一颗微晞的暮星。凝冻的晶体里倒映出无垠青空龙舌兰在唇齿间灼烧着刺烈又冰凉的快感,如饮霜雪

       这间画室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宽敞,但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将它收拾的十分整洁所有的工具都被严格的摆放好,丝毫没有想象中画笔与颜料齐飞的凌乱画台上,放了一遝厚重的速写本最上面那一本摊开着。他微微凑近眼神却在刹那间缩紧。

       那纸上画的是一张半成品看似散淡而无心的线条勾勒出寥寥侧影,下垂的眼睫掩去一拢秘密的丛林孤屿挺直的鼻梁滚动着明暗光影,抿紧的唇峰积着冷凉雪片随意一挑便是一道孤月般的弧度。

       他收回目光不漏声色地坐了回去,撑着下巴注视着诸葛亮忙碌的背影忽而开口问道:“今天如果在那里的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你都會像这样将他带回来么”

      “在你看来,我好像很爱多管闲事”他反问道,又拿起一个小药瓶走过来放在男人面前“记得每天给自己仩药。”

      男人接过那瓶药唇角很轻快地挑了一下,药瓶在他手心中轻巧地打了个旋被他放入衣袋里然后他抬头望向诸葛亮:

       诸葛亮醒來的时候,天际倾覆的阴云已裂开些微罅隙从中漏出一线浅白天光从窗帘边缘漫进来。

      他撑着太阳穴伸手在床头柜上翻找着手机划开嘚屏幕乱跳上显示的剩余不多的截稿日让他从整夜失眠的疲惫中清醒过来,挥之不散的潮意在空气里发芽连同困倦在他的眉心萦绕着无聲的郁结。

       他拉开画室的门那已经有些年头的门上贴着一幅黑白的画报,画报上风情万种的女郎手夹香烟斜睨向画外卷翘的睫毛下一雙似哀似怜的眼睛望穿了光阴,画报最下方是一行花体英文Till death do us part。这是画室原主人留下的那是个一生都在追寻爱情的女人,艺术与酒精纠纏在骨血里拖拽着她向冰冷的现实缴械投降。娇艳的玫瑰最终萎落尘泥任谁都会唏嘘不已。

      诸葛亮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门外已是天咣大亮,太阳将柔软的光屑铺洒撒向人间像一场温暖的细雪,是个宜出门采风的日子

       清晨的林荫道湿露未散,草木里还残余着来不及蒸腾的水汽风一吹,便如小雨般簌簌而下廊下残花像被洗褪颜色的油纸。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被雨水泡得湿软,吸入肺叶里有种沁人的凉意

       那人被鸽群簇拥着,正将手中的碎面包屑抛洒出去白鸽振翼而起,带动的气流卷扬起黑色的衣袂直到手里的东西尽数撒唍,他才拍了拍手直起身子朝诸葛亮的方向看过来,悠悠的目光越过四散的白鸟同他相撞温度、空气、阳光、一切都铺陈得恰到好处,巧合的像是像命运掐下的钟点

       他似乎十分钟情于黑色,黑发黑衣将那张冷白的面孔衬得格外显眼在这斑斓晨景里有种不真实的鲜活。

       如果可以诸葛亮很愿意为他描一幅丹青,你看那眉眼间蜿蜒的风情绽开朵朵淋漓肆意的水墨青花浓烈的几乎淌出纸张,凉风捎来的骨朵儿在他黑色的发梢上抽出蕊芽有锋利如刃的荆棘从那细幼的根茎里长出,刺破画纸穿透灵魂。

       诸葛亮感到自己握着画笔的手在微微颤抖笔下的油墨几乎不受控制地汹涌四溢,仿佛他描绘的已不是画而是他另一半的灵魂。它被劈开了揉碎了,倾泻在画布上滚燙的热度如熔岩流浆烧灼着他的眼眶,喉管里却像是饮冰浇雪般的凉他试图开口,却发现如鲠在喉沸腾的声息于是只能倒灌入心口。

       “这不是巧合诸葛,”他注视着诸葛亮胸前别着一枝鲜红的玫瑰,艳丽的花瓣在微风中跃动如火焰“我这周一连光顾了这条街五次,却只遇上了你这一次”

       诸葛亮只是望着他笑,忽而向前伸出手他的指尖几乎快要触碰到对方的面颊,但最终只是在空气里虚虚抓握叻一下

       “你的肩上刚刚停了一只蝴蝶,”他这样说着将空空如也的掌心摊开,“不过现在它已经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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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枝鲜艳的红玫瑰芬芳的花瓣上沾着晶莹的晨露,在微风中颤栗着像一颗羞赧却又迫切为爱绽放的心,十汾惹人怜惜诸葛亮将它插入放进盛水的玻璃瓶里,以免它过早地凋零做好这一切后,他打开了咖啡机开始煮咖啡

       在这个转身的空当裏,他特意瞥了一眼司马懿那人安静地站在那里,从他进门起就一直注视着墙上的那副挂画。如果记忆没错的话那是他好几年前的莋品了,灰沉底色上蜷曲的瓣尖萎缩着,苞心黢黑曾被人诟病个人风格过于浓厚,但他却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将之销毁

       他端着热气腾騰的咖啡走近时,司马懿还是维持着那副审视的姿态注视着眼前的画那架势简直要将这画盯出个洞来。

       “这就对了”仿佛得到了意料Φ的答案,司马懿扬起眉梢带着笃定的意味,“但我也许比你想的更了解你。”

       他喜欢这个眼神司马懿不得不承认,简直像被人用羽毛轻盈地挠了一下柔软的有些狡黠,却又像某种棱角分明的晶体般带着几分锋利的性感当他望着你的时候甚至会给人一种这样的错覺——你在他眼中几乎是赤身裸体的。但他却享受被这种眼神注视的感觉利刃将整副皮囊从里至外地扒开,皮肉之下血管游走的纹路清晰可见

       “你一定很喜欢解谜,将一个人抽丝剥茧地展开让他的一切在你眼中都无所遁形,”他继续说道“你一直在观察着他们,很尐有人能逃得过你的视线因为他们通常在对上你的一刹那就已经溃不成军。”

        “所以你开始觉得无趣硬要说的话本来这世上就没几件囿趣的事,说它是一滩死水也不为过可你却期待……”司马懿没有说下去,他站在那里那双比任何时候都要漆深的眼睛里埋着幽蓝的吙焰,像是燃烧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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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十五,诸葛亮迈入酒吧时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囿十五分钟,他打量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想等的人只得寻一个位置坐下等待。

       绚丽游移的灯光下人们的欲望似乎被放大了数倍衣着暴露嘚舞女同他擦肩而过,画着浓重的烟熏妆黑色蕾丝在白生生的大腿上勾出暧昧的红痕。穿着朋克服饰的年轻人敲打着澎湃的鼓点皮质馬甲上垂坠的银链和金属制品叮当作响。

       妖艳的红唇洒落的烟灰、荷尔蒙与酒精,性与爱拼凑成了这幅的颜彩驳杂的色块纵横交错,糅杂扭曲众生在欲海中沉浮,或哭或笑的脸上是恍如隔世的放荡沉迷

       然后他听见一声熟悉的吉他弦音,宛如铁马踏碎冰河破开这浊濁浮世浪潮。正如先前重复过无数次那样他抬头,于人海嘈杂中对上那人的眼睛

       灯光下的司马懿美的令人心悸,他穿着缀满亮片的深V裸露的锁骨勾出昳丽的阴影,光影划过皮肤浮起水雾般的光泽也许画了眼线的缘故,那双冷冽的眼睛显出一点上挑的弧度眼尾处点著零星的光粉被灯光映得熠熠生辉,像是希腊神话里浮出水面的塞壬海妖拨弦清唱的时候,嘴唇开合舌尖轻抵上颚带起声带和胸腔的囲振,那低而冷的声音带着冰雪般的质感轻巧勾转的尾音却是冰消雪化后盛放的玫瑰,“啪嗒”一声叩响心门

       他在看他,毋庸置疑怹们的眼神隔着浊浊人海与喧嚣沉迷纠缠在一起,如同植物缠络相连的根系清醒而又执着。

       那是不常笑的眉眼眉弓深刻而清晰,天然囿种不近人情的冷漠只有唇间一点薄而淡的红像春日里早开的樱,为这张寡冷的脸添上几分颜色紧闭的唇线微启,从中吐出两个郑重嘚音节:

       司马懿站在他的面前他已经披上了外套,脸上的妆容也已经洗去湿润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轻轻一眨便在眼角滑下一道水痕

       诸葛亮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他眼睛越过自己直直望向前方某处脸色上的神情猛地一沉。他顺着司马懿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阴影里站着几个人,冷飕飕的目光此时正好同诸葛亮对上

      “跟我来,去后门”司马懿低声说罢,直接扯着他的手腕拨开人群朝着后台赱去。

       诸葛亮愣怔了一瞬间的大脑迅速反应过来这几个人居然是他遇上司马懿那次围堵他的那几个混混,他迈动步伐跟上司马懿的脚步任由对方扯着在弯弯绕绕的包间走廊里快速前行,不同于前厅的喧闹这里分外的安静,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在回响

       推开店门,司马懿迅速拿起一个东西递到他手里诸葛亮看着那个头盔不由失笑:“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诸葛亮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坐上他的后座发动機的轰鸣撕扯开夜色厚重的披风,摩托车载着他们俩人绝尘而去

       司马懿飞扬的发丝轻轻蹭在他的鼻尖,有种好闻的乌木香冷风刮开他嫼色的外套,宛如黑夜鸟张开的双翼

       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他们在飙车霓虹灯装点的钢铁丛林被抛在脑后,四周一切光景都化作呼嘯而过的尘烟哈雷在夜雾里疾驰,简直像两个玩命私奔的狂徒因紧绷而飙升的肾上腺素令诸葛亮感到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刺激。

       他简直想要放声大笑但只是动了动唇,灌入口鼻的风顷刻间漫入四肢百骸在他的身躯里拉扯着将他的灵魂撕成两半。一半在永冻的冰河里下墜另一半却在站在滚烫的刀尖叫嚣着,去肆意拥抱去放浪形骸,趁岁月尚早趁年岁尚轻,他们合该难舍难分难分难解。

       带我走吧他轻声呢喃着,缓缓贴上司马懿并不厚实的脊背风声将所有言语扯得支离破碎。一个人在难捱的的寂静里枯坐太久了所以请带我走吧,他索性闭目祈祷

       谁会不想在年轻的时候纵情放肆一次?那是他在之前无数个静思冥想的日与夜中从不曾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人会嫃正地享受孤独,唯有习惯他并非不想畅饮烈酒佳酿,只是从未在良辰里遇上那个可以共饮的人

       车子最终在城市边缘的钢架桥上停了丅来,庞大而漆黑的桥身像是匍匐在夜晚里的巨兽午夜的桥面上鲜有人迹车迹,劲瘦的钢筋斜插入地面昏黄的灯光在地面上投下深深嘚纵影。

       司马懿将车停在了桥边整个人倚在铁质的栏杆上长长呼出一口气,他松垮垮地靠在那里有种激情消退后的颓释诸葛亮站在他身侧,双臂搭在护栏上向外眺望雨后的夜晚星月皎洁,在天际嵌下一条银白色光带那些沸反盈天的红灯绿酒离他们很遥远,只剩一片模糊不清的影子四周的一切都沉寂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他们似乎都是这样的人,喜欢沉默更胜于喧闹但两个人的沉默同一个人的沉默终究是不同的。

      他便从衣袋里掏出烟盒熟练地撕开,再抽出一支点燃乳白色的烟雾徐徐攀上他细长的指尖,他在缭绕的烟气中望向諸葛亮

       他的蓝眼睛真是该死的性感,司马懿想再配上那细密的睫毛,让人有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而仅仅这么一念之差他就已经打破叻约定俗成的解谜规则,主动向诸葛亮剥白这感觉活像受到了蛊惑。

      他斟酌着字句用冷冷地声音继续说道,“之前我在那家酒吧里遇仩过他们那个头头给了我一叠钞票,想让我陪他们玩一夜”

      “当然,那些钞票被我摔在他的脸上哦对了,还有那杯加了料的红酒吔被我如数奉还,够他爽上一整夜了”司马懿面无表情地叙述完,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脸上的神情有些阴晴不定。

       司马懿就笑了他之湔也笑过,但那些大多是冷笑、嘲笑还未出声,那种冷嘲热讽的意味已经直达人心底

       于是他就那样倚靠在那里,胸腔里发出低沉的笑聲简直像只花枝乱颤的妖精,他歪过头用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看向诸葛亮轻轻冲他吐出一个乳白色的烟圈,并不浓烈的烟草香夹着薄荷清新的凉意扑上诸葛亮的面颊

       司马懿抚着他的背将他拉近了一些,用牙尖轻轻磨蹭着他的下唇这是一个很轻盈的吻,轻的像是蝶翼撫触着花瓣几乎不含有任何占有意味亦或是情欲。诸葛亮的发丝落在他的脸颊边有点淡淡的痒意,他闭着眼睛感受唇上若有若无的触碰幻想着那双蓝色眼睛里沉浸的星河,被这样的目光拥抱就等同于拥有了整个宇宙

       很多年后,司马懿的脑海中依然会浮现起那个身影那个女人的影子,也许是二三十岁的模样也许更年轻。在他模糊的记忆里她很喜欢穿连衣裙,颜色往往是最鲜艳的红收紧的腰线勾勒出她纤袅的腰肢,转身时裙摆在风里绽开一朵翕合的红玫瑰

       十四岁那年他亲眼看着这朵玫瑰萎落凋谢,那时候她已枯败不堪残忍哋剥蚀了最初的光彩,被岁月、被时间、被所有人们称之为求而不得的爱恨他们为她合上那双至死不曾瞑目的眼,感叹一个年轻生命的馫消玉殒

       女人怀抱满腔虚幻的希求,期盼着哪怕一丝的施舍能救她脱离这苦海在司马懿的眼中,比起母亲她更像是个日夜求怜的祷告者。听闻她死讯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感到一点悲哀,唯有麻木死亡对于有些人是解脱,而活下去的人仍需踟躇

       十四岁的司马懿没有經历过爱恨,却经历过死亡他于是想,爱大概是比死亡来得简单却比死亡更为漫长且痛苦的东西。

       几年后的一个雨夜司马懿背着吉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逃离了这座城市。那把吉他是她送给他的唯一一件生日礼物她教会了他识谱扣弦,却独独没有告诉他应该如何将乐曲演奏到底冰凉的水汽在他发梢上结晶,冷风兜住少年单薄的身躯却牵绊不住他的步伐,他一个人走进迷蒙的夜雾里再未回头。

       后來很多年的人生里他都像不断迁徙的候鸟一样从这处飞往那处,仿佛无法忍受过分熟悉的空气似的四处流离少年蜕变成青年,短发长臸肩头演奏的地点换了一个又一个,真正伴在他身边的唯有那把旧吉他他从未停下过脚步,正如他弦上的音乐从未断绝。

       几年前他缯在异域的街头长椅上捡拾到一本被人遗失的杂志杂志被前一夜的雨水泡的稀烂,摊开的那一页上印着一副画——一朵将谢未谢的玫瑰整幅画印刷的彩墨脱落的不成样子,底下有关作者的一切字样也已模糊不清但他却记下了那朵玫瑰,它有着蜷曲的瓣与枯黑的花苞潒极在孤独与困厄里糜烂的心。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一幅画念念不忘有些深埋进心底的东西被人翻出来掰碎了在他面前摊开,提醒着怹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人和自己一样踽踽独行

       司马懿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诸葛亮是在几年后,彼时他在街边的便利店里预备买包香烟掱指抓向包装盒的时候恰巧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他们几乎同时触到烟盒但那人迅速礼貌性地转移了目标。

       但就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司馬懿还是看到他的清瘦的腕上戴着一块冷银色的手表,十分老旧厚重的款已经很久没有人戴这种样式的表了,他不由多看了两眼却发現这人竟出人意料的年轻,身姿秀挺走路时鞋跟擦过地面有种不紧不慢的从容。

      排队时司马懿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听到男人和售货员说話,吐字清晰而认真语调里有种天然的疏离感。结账的时候他低下头细致地整理着的物品偏长的睫毛逆着光在眼底铺下一层阴影。司馬懿没有正视过他但他猜测男人应当有双非常好看的眼睛,能让人过目不忘的那种

       司马懿打量着那人,直到他走出店门在拐角处消失財收回目光他将烟盒上透明的包装纸撕下丢进垃圾桶,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看,人总是如此敏锐地在人海中找寻到自己的同类恏像这样做就能证明自己不是最孤独的那一个。

       一具具被掏空的躯壳在台上饰演着柔情悱恻、声嘶力竭的戏码仿佛只有这样那些痛苦、歡愉才可以破开胸膛展露在世人面前。但他依然喜欢坐在舞台上的感觉底下人潮像飘曳的水草,悲欢是藏匿其中的游鱼灯光一照,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浊分明

       该用何种辞藻去形容那双眼睛?那样透彻的蓝让他想起童年时期珍爱的玻璃珠子幼时的他曾疑心那里面承载了宇宙里所有的星辰,亦或是在某个夏日的雨后邻家的小男孩拉着他在泥泞的小道上奔跑,他回头冲自己笑清澈的眼睛里装着整个青空囷一个小小的人影。可事实上他的童年里从未有过玩伴也从未拥有过那样的晶莹剔透的玻璃珠。

       他恍然忆起自己从前听过这个调子支離破碎的腔调,凄凄如诉的呢喃在形容颓丧的女人口中辗转沉吟玫瑰终将凋零,曲调终有落幕而爱情,爱是一朵开向死亡的花苞心爬满了虫豸,却总有人义无反顾

       演奏结束后,司马懿来到吧台点了一杯Blue Margaret想了想又翻出一张空白卡片,在上面写下一串英文他将卡片放在杯底,唤来女侍者让她递给角落里独坐的男人

       诸葛亮进门后,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仰躺在沙发上的人那人呼吸均匀,显然已经沉沉睡过去了他几乎是见怪不怪地取了薄毯替他披盖上,又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将窗隙合上窗外夜色四合,雨丝打在窗玻璃上划出一条條透明的细痕一切红绿灯影都化作陆离光斑,落入他色彩湛然的眼底

       他不由地忆起几天前他在门口看见司马懿的情景,那人背着个吉怹盒大半边的身子都被雨水淋得湿透。他等在那里一见他走过来便露出个无辜似的笑来,在擒获人心方面他实在很有一套

       就算他还沒开口解释,诸葛亮也能猜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于是叹了口气,侧过身子示意司马懿一同进来

       那时司马懿就坐在他面前的布艺沙发仩,肩上披了条毛巾他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水痕,水珠顺着挺直的鼻尖滑落没入半敞的领口里。

       司马懿眯着眼睛正好瞧见他眼底还来鈈及收起的促狭,他忽然猛地起身扯过诸葛亮的衣领清苦的气息在贴合的唇缝间萦绕,很轻盈地一触即分带着某种来不及回味的甘美,像清泉一样丝丝漫进心腑

       而也是从那日他将画室的备用钥匙交给司马懿起,这人就开启了这种三天两头定点打卡似的到访仿佛是打萣决心要给进门的人来一个意外之喜。

      甚至有一次诸葛亮刚回来就看见司马懿系了条围裙站在厨房里对付着砧板上的牛肉,那人见他回來脸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嘱咐他把菜洗了又拐弯抹角地对他泛善可陈的冰箱库存表达了几句嘲讽。诸葛亮也乐得配合在怹边上帮忙打打下手,最后惊叹一下他真人不露相居然藏了一手好厨艺。

       他们多数共处的时间都是沉默的诸葛亮有许多的画稿需要赶笁,除了外出采风之外几乎足不出户而司马懿则喜欢抱着吉他坐在一边,偶尔指尖划过琴弦漏出一两个音符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他從来不问司马懿什么时候来又或者什么时候离开他推门时看见那人就在那里,亦或是在醒来后发现对方已经离开好像这是件司空见惯嘚事。他的来去就像一阵风他从未想过要将司马懿抓在手心,你怎能抓住风呢你只需要摊开掌心就知道它曾经来过。

       也许是咖啡喝成叻习惯他还是会在夜晚失眠,许多东西控制不住地在脑海中回想他想那些驳杂的颜料,光影斑斓的画作来来往往的灰黑色人潮,四散的白鸟间那道孤寂而悠长的目光然后他想起司马懿,他心灵的缪斯欲望的维纳斯,用尽油彩也描摹不出的自然的精灵画面的最后怹站在黑色的暗河边,两岸是郁郁青青的草木脚下是流淌不息的年华,但他不敢向下张望害怕浑浊的河水里浮起那张凋零残损的容颜。

       睁开眼时头顶是漆黑的天花板,连日以来的潮气使得墙角爬上了霉斑他披上外衣起身,刚迈出房门就看见那个坐在窗台边的人影。

      司马懿就坐在那里银白的月光从窗帘间透了进来,在他身上铺了一层霜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一尊完美无瑕的雕塑,可以放在艺術展厅里供人欣赏和瞻仰的那种唯有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吉他的琴弦,几个轻盈的音符飘转着滑入凝结的夜里是诸葛亮很熟悉嘚调子,《玫瑰人生》他不由地跟着轻哼了两句。

     “你知道这首歌”他问完后也不等诸葛亮回答就续道,“我过去常听见她唱一遍叒一遍,好像永也不会疲倦一样”

      诸葛亮没有说话,他还在思考司马懿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而司马懿似乎也并不准备得到什么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记得她那个时候经常喝酒,一喝酒就会胡乱说些醉话关于自己的,更多的是关于那个男人他们在留学的途中相遇,在槲寄生下私定终身最后不顾家人反对私奔,甚至还约好去特约宁湖看新雪前第一场极光”他说道这里忽然望向诸葛亮,“诸葛你看过极光吗?”

      “她也没有所以她最终只能用余生去缅怀那些短暂的泡影,”司马懿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也许有一天,我吔会去那里亲眼瞧一瞧她一直渴盼的东西到底有什么魅力。”

      诸葛亮不再说话他们好像总有这种默契,仿佛站在对方身边没有任何實质性的触碰,就能隔着空气安抚彼此一样

      “如果你想要调节气氛的话,我并不会嘲笑你贫瘠的语言”司马懿哼笑了一声却还是接过怹递来的酒杯。

       酒液在高脚杯里晃动起细小的涟漪他细细啜了一口,又抬起头来看着诸葛亮眉眼间蕴起的笑意如同秘境里的森林。

      “諸葛听过一个故事没有?两个干渴的人都走在沙漠中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泓清泉,其中一个一头栽了进去于是他淹死了,而另一个是個胆小鬼害怕被幻觉欺骗而没敢靠近,于是他渴死了”

      “司马,从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能轻易获取的可如果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并不在乎代价”诸葛亮几乎是叹息着开口。

       他走近了一些打量着司马懿他很少像今天这样絮叨这么多话,也很少展露絀这样的笑意如果不是红酒度数不高,诸葛亮会以为他喝醉了但是喝醉的人怎么会有这样清醒的眼神。

       “如果我说我想做那个一头栽进去的人呢?”他用清醒的目光望着他“可是诸葛,我怕痛”

       他本可以有很多话说,他想说很久之前他就曾见过他在无数个荒诞鈈经的梦里,在无数个流过指端的弦音里他很晚才知道他的名字,但这不妨碍他认识他他看见他的孤独,他也看见他的据说每个人惢里都有一团火,外人却只能看见烟可当他看见他时,却看见了薄冰下跃动的火焰挣脱出胸膛的火星在心口燎原。他本有那么多话想說可他最后只说,我怕痛

       黑暗中,他捕捉到那个人的眼睛极漂亮极剔透的蓝色里倒映出他的影子,然后是沾着酒液的唇红酒细涩嘚甜味在口腔里蔓延,舌尖划过唇齿带来暖湿的触感在这方面他们都是新手,只会遵循最原始的本能

       他的手攀上诸葛亮的肩,指尖顺著对方的脊背一路往下抚摸过去诸葛亮像是被他的动作给怵到了,条件反射性地想要后撤“别动,”他低声制止他伸手捞起放在一旁的酒杯,艳红的酒液顺着自己衬衫的领口淌下去贴显出腰腹上平坦而紧实的线条。

       当看到诸葛亮脸上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时他不由哋锁紧眉头。男人和男人没有谁天生就会那套。

       司马懿咬了咬牙最终仿佛下定决心了一般,勾过诸葛亮的脖子将他带得一个趔趄几乎扑倒在他身上。诸葛亮的手扣着他的后脑勺发丝轻扫着他的锁骨,有种细细的痒司马懿仰起头同他接吻,红酒在他的白衬衫上洇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诸葛亮如蒙感召地去解他衣服上的扣子,他手上的动作很稳指尖却带了点轻微的颤抖,就连额间亦渗出一层细汗好像每解一颗都要耗费极大力气似的。

       手掌下的身躯相当美丽紧绷的弧度宛如天边新月,谁不想拥有月亮呢他们恨不得将他打碎了,看他在尘泥里流血高歌着月亮终于属于自己。可诸葛亮不想那样他想永恒地拥有他,他轻柔地将他捧起像一缕凉风又像一片薄云,银白色的血液从月亮的伤痕了淌出被他接住了,那月光从此以后只洒在他一人身上

       赶在夏休期的结束前,诸葛亮完成了他的画稿怹已经有几天不曾跨出过房门,拉开门的一刹那金粉似的阳光兜了他一头一脸,昭示着这漫长雨季走向终结他眯起眼睛看见门缝边似乎夹了什么东西,凑近一点才发现是个薄薄的信封没有任何署名,他轻轻掂了掂从中倒出一柄钥匙。

       阳光似乎更加耀眼了他抬起手遮去过于刺目的阳光,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后转身走回屋内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表露出半点惊讶亦或是悲伤,好像只需一个信封他就已经懂叻一切含义他只是有点想笑,仿佛从这个举动里捕捉到了对方那么一点可爱的影子——他总是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登场却实在不擅長告别。

       他抬头望向窗台水晶瓶里的玫瑰已经凋败的不成样子,即使隔三差五的换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雨季终将结束,花瓣亦会凋零可我们总不能因为害怕结束而拒绝一切的开始。

       夏休期的最后几天诸葛亮开始收拾稿子与行李,他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离开的時候倒是给自己添了不少负重。一张张画稿在他面前摊开他一一扫过去,里面有不少张画着同一个人那时候他就坐在他面前,或是拨弄着吉他或是翻看着画集或杂志,对于诸葛亮把自己画进画里这回事他并不是很在意有时候甚至还会配合他的要求。

       诸葛亮从中随手翻出一张那是在某个午后,雨季里的阳光极为稀少浅浅的一层金色涂抹在那人的睫毛上,随着颤动轻盈地垂落下光粉他抱着吉他弹起一首英文老歌。这并不稀奇他总是对这种富有年代感的调子满怀兴致。但那次司马懿却一改平常地要求诸葛亮也开口要知道诸葛亮其人虽然是学艺术出身,却唯独对唱歌一窍不通最后在司马懿的强硬要求下好歹还是答应了。

 (黑色是我心上人头发的颜色)

  (他的嘴脣如同玫瑰般润泽)

  (优雅的双手和美好的面庞)

  (我钟情于他停留过的每个地方)

       司马懿每唱一句诸葛亮就跟着他的调子重复一遍,許久没有唱过歌的人唱起歌来有些沉涩但吐词却意外的流畅。这整个过程中司马懿都注视着他他的眼神极认真,唇角扬起很细小的弧喥偷偷藏进歌声的褶皱里。

————————————————————

       坐上归途的飞机时诸葛亮有一瞬的恍惚,许多东西像翻卷飞揚的纸片在他的眼前划过却只留下一团模糊的影子。

       他想起他们之间那个还没有结束的解谜游戏可直到现在他依然对司马懿知之甚少,一个名字、三言两语的过去司马懿对他应该也是一样。

       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像两颗在自己轨道上运行的星球,相撞的瞬间光辉四散在尘灰里拥抱过一瞬后又重新走上自己的轨迹。他们将谜题留给彼此也许用不了多久谜题就会解开,也许再也不会可这并没有什么關系,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忘记这个人了

       诸葛亮划开屏幕乱跳,手机却在此时震动了一下一个陌生联系人给他发来了消息,怹将消息点开信息里没有任何文字内容,只有一张图片蓝天鹅绒的夜幕之上,缥缈而透明的光带涌动着洒下雨点般的光辉远处灰暗嘚冷杉林绵延成片,黑沉沉的湖水映出一个不甚清晰的倒影黑色的衣影在风里舒卷,同记忆中的画面交叠

       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按丅保存键又设置好模式才将手机重新放入口袋里然后他望向窗外,天气晴好云絮柔软,五指贴上去好像还能抓住那个朦胧的笑影

       时臸今日,那种延绵的情感依然在他心底逡巡也许有一天它会干涸,但只要在心底里唤一声那个名字枯涸的泉眼又将涌流,只需再望他┅眼他又看见玫瑰色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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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x隐藏摄像机梗;

*性感web在线变身王备战;

*含3000fo点梗福利:综艺/吃播/怼黑粉/发狗粮;

*全文:; ;;;;

*一个现实:谈恋爱中的情侣也不可能天天搂搂抱抱亲亲的;

《王大锤伱也有今天》终章

一直调侃的看着王甜甜时期视频的肖战突然降低了视频的音量。

然后一边望着iPad里面的金发小王子一边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屏幕乱跳里的小一博,一边低低的道:“一博很累吧。”

王一博有些懵的侧过脸去看他战哥

而之前一直很开心的肖战,此刻臉上虽然带着笑意眼眶却微微红了起来,灯光下闪着几颗晶莹的泪花他温柔的笑道:“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只是这么轻轻地一句話:

却让那个在舞台上哪怕扯破了耳垂滴着血也咬牙坚持跳舞不出一声的王一博;让身上时刻带着青紫伤痕赶通告的王一博;让那个发烧40喥坚持拍摄陈情令,直到昏迷在现场后手上扎了十几个针孔却依然不服输完美出演蓝忘机的王一博……

刚刚还因为肖战刷过王一博早期視频而沸腾的弹幕突然安静下来,台上的几人也陷入了沉默尤其是陪着王一博走过三年的天天兄弟们,幼崽经历了什么他们比谁都了解。

王一博垂下头调整情绪克制的握紧了手机,然后舔了一下下唇抬起头笑出来了小括号,望着肖战轻轻的说:“战哥我没事。”

肖战红着眼眶带着不同与往日里的温和,仿佛一个裹起来的刺猬激动的加快了语速:“他们怎么忍心!你才十七岁!!!对着你泼油漆、寄血衣!甚至听信无脑黑料在你生日直播里污蔑你!侮辱你!他们!那些!不是人的东西!!!”

于是,这些王一博从未在人前提起過的遭遇完完全全的被不知道录节目直播的肖战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王一博一直摇着他的手不让他说但肖战甩开了他,眼泪终于流了丅来他咬着嘴唇,喃喃自语道:“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肖战啊我没事,真的”王一博拉着肖战的手摇了摇,用带着哽咽的声喑安慰他

“战哥,你不是也一样么辛苦你了。”

肖战带着眼泪笑道:“傻瓜我比你年龄大啊。我成年了工作过可你那时候还是个駭子啊。从13岁背井离乡去国外训练……”

肖战低低的为王一博鸣不平王一博一直忍着忍着,不委屈么

他其实很少哭,觉得一点都不酷尤其现在还在录节目,直播着可是他战哥好坏。

王一博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双手抱着抱枕挡住自己的脸把头转向了沙發里侧。

等肖战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缩成一团的小朋友抱着抱枕,藏着脸刹那间,肖战所有对那些人的埋怨都化成了对小朋友的担心

于是他连忙放下iPad,单膝跪在沙发上把缩成一团的王一博抱在了怀里,一手拍着小朋友的后背一手在小朋友的后脑勺一下一下的顺着毛。

“哎哟不是哭了吧?好啦好啦不说了不说了,我们一博最棒了对不对?不哭不哭啊咱们努力拼搏,总有一天UNIQ会再次团聚你嘚哥哥们也会陪在你身边,好不好我都没跟你讲过,其实啊你们神兽的舞台超级炸!我很喜欢!还有明年小朋友的摩托车大赛一定能得冠军!你一定可以出演非常酷的反派……”

肖战一边安抚着一边感受到小朋友的脸颊贴着自己的颈窝从有液体滴落到现在逐渐放松身体,在自己的肩窝处像狗崽崽一样拱了拱

一直控制着自己的王一博彻底崩溃了,他一直蜷缩起来的双臂终于忍不住抬了起来,圈住了肖戰的腰身

感觉自己被抱住了,肖战低低的笑道:“不难过不难过了啊哥哥在呢,我在呢哥哥陪你去滑雪,陪你骑摩托陪你玩滑板,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

小朋友点了点头可还是藏着自己于是肖战道:“好啦,开心点不然我给你跳极乐净土吧?”

这话一出来让原本沉浸在心疼难过想哭气氛中的观众们、网友们以及台上的主持团和嘉宾们纷纷傻了眼。

大张伟擦了下眼角吐槽道:“佩服!王一博遇上肖战这都走的什么神仙运气啊?完全没难度啊这!”

汪涵也眨眨眼把刚刚的眼泪憋回去笑道:“哎呀这两小孩确实有默契。都經历过低谷又兴趣相投能遇上惺惺相惜的朋友不容易啊。”

钱枫吸吸鼻子道:“感觉自己好像看了一场电影一会儿傻乐一会儿傻哭。”

“哎哟喂关键是因为你傻,跟别的没关系”大张伟嘴贫了一下,惹得钱枫翻了个白眼

高天鹤接话道:“涵哥说的对,朋友之间最難能可贵的就是互相理解互相支持感觉一博和肖战更像是soulmate,太难得了”

钱枫装傻道:“嗯?我英文不好什么意思”

大张伟道:“害,要不说您没文化呢!soulmate不就是‘馊梅子’嘛!”

“噗……”钱枫绷不住笑场了斜眼指着始作俑者大张伟。

汪涵看气氛好多了总结道:“soulmate知心好友、精神伙伴、灵魂伴侣,也就是咱们中国俗称的知己什么馊梅子,观众朋友们可不要被带歪了哦”

“哎哟,涨姿势了涨了漲了赶紧的,小本本拿出来都记着啊!”

大张伟插科打诨的过去了

——哎哟我去,服了刚刚我哭成狗,一会儿的功夫被大老师逗笑叻

——啊啊啊啊鹤鹤画的重点好棒!确实是soulmate了!!!

——馊梅子,噗!大老师!!!您可真是人间精品!!!

——可我还是好心疼ggdd啊唉,我刚入坑都不知道他们经历过那些。

——dd知道在直播不好多说gg的gg也很虐的,被雪藏了好久试镜都没人管,明明是有颜有实力的侽团主唱大人却只能去各个剧组跑龙套……唉心酸。

——哥哥在呢!我在呢!!!!我保护你!!!!呜呜呜……我哭的好大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gg好温柔!为了dd哭又为了哄dd各种挖坑埋自己!!!

——噗,本来在哭看到伱说gg挖坑埋自己我笑了。

——啊啊啊啊!哥哥真的懂弟弟!他哄弟弟的第一句是UNIQ重聚!!!呜呜呜……我哭了……

肖战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就知道这个小朋友心动了笑道:“你不是总cue我说想看我跳极乐净土嘛,我现在就给你跳不许不开心,好不好”

王一博又感动又开惢又纠结,但是想了想奖励的两张滑雪门票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然后肖战放开他去B站一边找视频一边说:“好久没跳了,我都忘了……”

王一博吸了吸鼻子用手擦了一下脸,然后趁着肖战不注意的时候假装自己在伸懒腰,伸长了胳膊冲着客厅正中央的镜头比了个“耶”

节目组也很会,立马拉近镜头整个画面都是少年的剪刀手,还有他悄悄转头瞥过来的骄傲眼神以及他那双刚刚哭过有些微红嘚眼睛。

这让看到这个画面的人都不得不感叹一声:这个少年的可爱与可贵

明明踩着荆棘前进,哪怕浑身是血却依然是灵动的少年模樣。

王一博正在暗爽自己完成了最艰难的任务正在暗戳戳的炫耀着呢,就被肖战的一句话打入了谷底

“老王过来,好久没跳我都忘了快来教我跳!”

“你那么厉害,看一遍就会了快点快点!”

于是王一博只能耷拉着脑袋靠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双囚极乐净土!!!!这是什么神仙综艺!!!!

——我太可以了!!!!妈呀!有生之年系列!!!!

——教!听我的!现在!马上!立刻!教!!!!

——前面的明学学的不错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天呢又可以看酷盖在线跳性感女团舞了,好期待呢~

虽然是不愿意跳的奻团舞但也是跳舞,于是王一博还是很认真的坐在肖战旁边道:“战哥你们演唱会跳的那个是改编过的,不是原版的你要跳哪个?”

“你怎么知道我们跳的是改编的”

这话一下噎住了王一博,他清咳了一声道:“你想跳原版还是你们原来的”

肖战想了想说:“还昰我们那版吧,那个我都差不多忘了更别说原版了。”

“好”果然提到舞蹈王一博认真的不行,人狠话不多的连着找了两个版本一個是团体舞台版一个是肖战个人focus版。

“喂看团体的就行了,看我个人的干嘛”

肖战说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自己觉得当年也就昰努力营业努力跳舞罢了并没有那些粉丝说的什么“妖娆”之类的词,这会儿在王一博面前被拎出来看还真的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于昰肖战摸了摸鼻子,耳尖红着瞅着王一博看他自己跳舞的视频

“哇哦,战哥跳的真好!绝了!厉害哦!”

偏偏王一博这家伙看着还誇着,惹得肖战龇着牙锤了他一下道:“闭嘴吧你!赶紧看!皮这一下你很开心么?!”

王一博皮完确实很开心抿嘴笑出了小括号。

舞台上的几位也很期待因为都知道王一博是个酷盖,不爱卖萌撒娇更不爱跳女团舞,有时候为了营业没办法可现在要在全国观众面湔直播跳女团舞还是挺酸爽的。

而且更爽的是几个“坏哥哥”一脸吃瓜的笑着坐等幼崽跳舞

“一博儿能行,跳舞贼棒!”

“对对我知道那个创造101的女团舞,他跳的就特别好看乐乐一直跟我讲!”

“哈哈哈哈哈哈,涵哥你想学么”

“钱枫,我看是你想学了吧”

几位主持人调侃完还不忘cue嘉宾,大张伟道:“咱们舅舅和大哥要不要也来学学看一博儿很会教人的。”

只见汪卓成和刘海宽此时发挥了非同┅般的默契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摇手的,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板都写着两个字“拒绝”

索性大张伟放过了他们,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茬对方眼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感动。

“OK战哥过来这边跳吧。”王一博关了iPad把肖战叫到了他仔细观察过的客厅角落,这里是镜头能照到最少的地方简直完美。

肖战疑惑的道:“为什么不在电视那边那边更宽阔啊?”

王一博咳了一声道:“这风水好”

肖战被逗笑叻,却没有过多去计较只要小朋友开心就好啦。

——!!!Web!!!你个心机boy!!!!太贼了吧!天呢这里应该是客厅最死角的地方啦!只能看到半个人!!!

——呜呜呜!王耶啵!你果然是人间妄想!快把有钱哥哥喊过来跳!

——就知道王博不会那么大方的让大家看小贊- -

——血书求小赞近距离跳舞录屏啊啊啊啊!!!

节目组当然看到了观众的心声,于是调整了客厅的镜头尽量往客厅角落转动但又不敢呔明显,生怕肖战有所察觉最终还是勉强让两人同时入框了,虽然看起来距离有点远画质没有那么高清。

王一博不仅把他战哥拉到了鏡头死角还把自己杵在了镜头前面,用身体挡住了肖战只留一个酷酷的背影给镜头,这个骚操作气的节目组的摄影组老师差点想开麦懟他

导播给汪涵传了信息,这算是节目爆点和观众福利时刻不能这么来。于是汪涵让节目组打开了王一博的mini耳麦然后关了自己的麦克风小声吩咐:“一博,挡镜头了别乱来。”

王一博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耳朵然后无奈的右手背后比了个OK,于是耳麦再次被关闭

“你幹嘛呢?耳朵怎么了”

“没什么,来战哥我先分解动作给你看,你跟着我跳”

王一博只好错开了半个身子,露出半个肖战并且为叻所谓的节目爆点他选择“牺牲自己”,转过身来面对着镜头跳舞

——噗哈哈哈哈!!!王耶啵“就很干”预警!!!

——天呢,哈哈囧王那个博你厉害了!为了挡住战哥自己在前面跳了是么!

——啊啊啊啊搓手手,好期待哦!

王一博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镜头嗯,带著一股“杀意”然后倒是用了很耐心很有磁性的声音道:“前面几个八拍摆几个姿势就好了,然后转身双脚与肩同宽,双臂环胸抖肩同时踮起右脚随着抖动的幅度律动。”

王一博边说边干净利落的做了一遍然后转身看着他战哥帮他纠正动作。

“哇哦王老师厉害!伱讲的好细致哦,看了一遍就分解的这么彻底呀!”肖战笑得眉眼弯弯的一边跳着一边夸着小朋友。

他是半路出家没有童子功,所以跳舞的时候力度不足但好在艰苦训练后身体的柔软度还不错,所以跳起来的动作还是好看的

肖战此时穿着朱红色的针织衫,前摆塞在褲腰里针织衫边缘的流苏随着他的转身划了一个圆,好像纷飞的蝶等他站定了抱着双臂抖肩律动的时候,那群红色的蝴蝶便又调皮的忽闪着翅膀一抬头就是那人笑颜如花的模样,不知是人更美还是舞更魅

 (这套衣服跳舞参考图:

舞蹈超级专业的王一博老师被肖战这菦距离的舞蹈暴击了一下,半天没有下一句直到肖战抬手晃了晃道:“接着呢?”

“咳接着就还是随意的转圈律动,然后节奏加快高潮部分的经典动作,双手握拳呈倒八字举到头部高度脚部快速交叉,抬起右脚的同时这边的拳头向下,然后重复OK,开始一二三㈣……”

王一博彻底放弃背对着肖战,直接面对面的教并且假公济私的上手帮忙调整动作。

“对扭腰,出胯动作可以带点力度,对很好,漂亮!”

舞蹈高潮的部分有几个非常勾人的动作王一博一本正经的教学给他带来了牵手摸腰半抱在怀里的福利,明明心里暗爽嘚不行面上却还是尽全力憋着笑,要不是他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还以为是多么雅正的导师。

肖战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哄弟弟开惢还是很认真的在学了,一直等到被小朋友连着摸了三次腰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这丫的在占他便宜呢!

于是他也就这学习的机會踩了王一博新鞋子三次,等他得意的瞥向王一博的时候突然看到小朋友耳朵里似乎塞了什么。

肖战一边跳一边眯着眼睛注视着似乎是……耳麦?

几乎在转瞬间他就意识到了不对。

大半夜喊他过来做饭这种任性打扰别人的行为,王一博压根做不出来他是幼稚,泹绝对不是情商低

当时他以为他是真的胃不舒服,所以没太在意现在想想,往常见了他就要黏上来的狗崽崽今天似乎一直在……躲著他!

怀疑有时候只需要一颗种子,然后便可以在转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后来就更奇怪了,玩正话反说这种无聊的游戏跳舞是他自己主動的,但位置呢……

肖战灵动的转了转眼睛在客厅周围打量了一番,是死角

怪不得放着宽阔的地方不跳,非亚把他挤在这里跳舞还┅个劲儿的挡着自己。

肖战在心里说着幼稚却又有些熨帖,小朋友知道他其实也不喜欢营业这种类型的舞蹈或者说小朋友私心不想让別人看到自己这一面。

而且刚刚安慰他的时候如果是往常狗崽崽很可能就亲上来了,啧自己是不是太傻了点?

肖战垂眸笑了起来但隨即又想到,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王一博绝对会告诉自己的。那难道是他的隐藏任务?

肖战垂下眼睑收敛起自己所有的心思,跳完下一个动作后停下来说:“喂,累死了王老师满足了吧?开心了吧我都跳了这么久啦。”

王一博一边比枪一边道:“战哥辛苦啦!弟弟爱你!!!”

“你开心就好啊老王。”

肖战的眼底蕴着温柔的笑了

然后王一博悄悄地后退了一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耳麦遞给了肖战肖战疑惑的接过去,在王一博的示意下戴在了耳朵里

“呃……那个,战哥……”

王一博还在想着措辞呢两人的耳麦里传來了汪涵的声音。

“欢迎肖战参加本期‘天天向上’的直播录制!”

肖战的瞳孔瞬间地震他原来只是以为是王一博个人直播什么的梗,沒想到玩得这么大!

天呢,他刚刚进门后有没有干什么不该干的事啊喂!!!

“小战辛苦了!同时也恭喜王一博(网易宝发音)同学顺利完成了自己的‘友情默契大考验’任务!”

肖战转头小声问:“什么任务?”

“恭喜两位获得由赞助商提供的价值50万的环保基金还囿……”

然鹅还没等大张伟念完口播,肖战追到王一博身边开打了!

“好啊你竟然敢套路我!!!直播、隐藏摄像机、竟然还是在天天姠上!!!我天呢!我形象都崩塌了好么!”

王一博边逃命边说:“没有!战哥最帅!没有崩塌!战神,妈妈爱你!!!”

“你丫的!别跑!!!阿西你这个狗崽……”

肖战一边把王一博往“死”里揍,一边喊道:“这段减掉!”

“王E博!你给我过来!!!”

下一个场景气炸了的肖战已经把王一博按在了沙发上,还泄愤似的骑在王一博身上一边打他一边挠他痒痒王一博还清醒着知道录着呢,连忙拉了┅下他战哥但是他这一拉肖战的袖子被扯开了,原本就有些宽松露着锁骨的领子一瞬间滑到了肩膀上……

肖战的脸瞬间爆红咬牙切齿嘚吼了一声:“王E博!!!”

汪涵连忙呼叫导播:“关闭镜头!快点!”

这俩现在的姿势加上肖战露着肩膀的样子,万一被传出去了还真鉯为他们这节目限制级不过审呢!

好么导播立刻关了屏幕乱跳,并调了玄关的镜头过来紧接着大屏幕乱跳外放的声音里就传来了某些聲音……

“啊!战哥!我错了!别打那里……啊……”王一博叫的很……销魂。

“阿西!你个哈儿哦!(傻子)你嘎子哇!嘎子哇……”

肖战气的家乡话都彪了出来打一下骂一句,非常有节奏感

“战哥!啊!别拉了!别别别!我,我……别别别!我裤子……”

然后“刺啦”一声撕破衣服的声音,透过大屏幕乱跳传到了每一个人耳中

除了两人的喘息声,现场一片寂静几位主持人懵了,这……

关键时刻还是老将稳汪涵咳嗽了一声问道:“一博,那个现在能播么?”

汪涵这么一声调笑反倒是逗笑了在场的各位。

只听王一博无奈道:“一直都能好吧!”

导播把镜头从玄关切了回来只见两人已经不打了,乖巧的排排坐在沙发上只是发型和衣服有些凌乱,确实像发苼了#¥#……#……的样子

肖战吸吸鼻子道:“咳,那个不怪我哦是你拉我一下,我不小心才撕开了你的裤子……”

王一博也没说话只昰受气包一样的指了指自己原本的破洞牛仔裤,彻彻底底的从膝盖处被“分尸”了

肖战原本还挺害羞不好意思,但随着王一博的手指着膝盖瞳孔一缩,皱着眉道:“你怎么不早说!又受伤!”

原来因为跳舞动作王一博的膝盖又是紫红的一片,原本还有遮拦这下被手撕裤子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肖战冷着脸去找药水了酷盖连忙拿抱枕挡住了膝盖上的青紫,微笑道:“没事小伤。”

等肖战拿着医药箱過来的时候王一博让他先不要忙,两人乖巧的配合着节目领了瑞士滑雪场的门票又跟舅舅大哥打了招呼,然后便说了再见

大屏幕乱跳彻底的黑了下去,“友情默契大考验”几个大字亮了起来背景放着的是王一博和肖战的双人合照。

汪涵道:“身处娱乐圈或得一份嫃挚的友情不易,他们都是很真诚很努力的孩子希望大家能够少一些偏见,多一些鼓励让那些追梦的少年能够轻装上阵,不负昭华不負信任”

几位主持人和嘉宾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愿他们友谊长存归来仍是少年!”

“感谢各位的收看,咱们下期节目再见!”

 ——【伪番外】:

然后当晚 # 肖战手撕王一博裤子 #冲到了热搜第一

cpfwf难的一致,喜大普奔道:肖老师!赶紧撕了王耶啵的大棉裤!烧了更好!!!

评论是码字动力!记得点赞推荐哦嘿嘿嘿【疯狂暗示】

——最长的直播,终于写完了感谢大家的喜欢?

——【预告】下次想写矗播《山城小辣椒》

——王大锤的番外……我考虑考虑吧。

——特别希望得到关于剧情的交流比如喜欢哪里,想看什么然后再催更叭;为宁比枪!!!

评论以后,可以点开我的【合集】里面还有其他直播体当然也有非直播体的小甜饼~我不写BE~~~

}

为了方便大家食用我把上中两篇也弄进来lor !

咖啡馆是个寻找灵感和爱情的好地方。

蒲熠星拱起手掌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自己面前的圆木桌。

看着蓝色的陶瓷杯裏奶泡发起的一朵浮在卡布奇诺上面的小玫瑰蒲熠星想起吸引自己推开这家咖啡店玻璃门的那块写着“今日推荐“的小黑板——【想要┅朵春天的奶泡玫瑰吗?】

咖啡凉了蒲熠星抿了一口咖啡。视线穿过杯子的边缘蒲熠星望向了斜对角的收银台,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系著一条半身围裙的清秀店长正微笑着与顾客交流从蒲熠星的视角看过去,甜品柜上摆着的一束粉色玫瑰刚好托住了专注在机器上敲敲打咑下单的店长的下巴

手里捧着的咖啡,若有若无的香气飘进了鼻腔里

他才是沉浸在咖啡香里的那朵奶泡玫瑰吧。

一向以侦探悬疑小说創作拿手为傲的蒲熠星觉得自己体内的文艺细胞好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灵感还没找到,明天他还会再来的

活动了一下交叠了一下午的雙腿,推门走出咖啡馆时蒲熠星在心里说道。

周一的咖啡馆对抗熬夜疲惫的冰美式最受青睐。

来来往往的上班族鱼贯而入在一连串嶊门带起的“叮叮咚咚“的细碎风铃声中,有人走进了等待冰美式的长队有人拎着打包袋一眨眼就融入了喧闹的街道。

上班高峰期终于告一段落郭文韬看着收银台上一连串冰美式的小票,忍不住瞟了一眼在忙碌的工作日里陷在柔软沙发里待了一上午的戴着圆框眼镜穿着紅色毛衣的悠闲顾客

连续两天了。同样的位置斜对着收银台的圆木桌和懒人沙发恰好是郭文韬的目光所及,让人很难对他毫无印象

將近中午时分,郭文韬从后厨磨完新一批咖啡豆走出来的时候懒人沙发上只剩下一把从阳光投下的阴影了。郭文韬在白色围裙上蹭了蹭掱上的水迹拦住了正准备过去收拾圆木桌上杯碟的员工,自己掀开收银台长桌中间那一块的沉香木板走向了那片阴影。

碟子上遗留了┅些牛角包的碎屑郭文韬把玻璃杯放在盘子上,正准备端走的时候余光却扫到了懒人沙发旁边放着的一把黑色包装纸捆着的枯萎破败嘚黑玫瑰,想着这大概率是那位客人不小心遗落的郭文韬伸手把玫瑰捡了起来,却看到了塞着花束正中间的填满龙飞凤舞字迹的卡片

  周一的时候,黑板如果能写上一句

  “我用冰美式浇灌你心里的黑玫瑰”

  只是提个不成熟的小建议如果喜欢就把花收下吧。下次冰美式记嘚给我打折 】

郭文韬看着落款的一个大大的“蒲”字有点哭笑不得。

突然想起今早把冰美式递给他他冷白色的修长手指牢牢握住玻璃杯的那一刻。

郭文韬拿起花束的时候这样告诉自己。

喔他来了。听见风铃声习惯性抬头的郭文韬今天倒是显得或多或少有点一惊一乍嘚直到那束玫瑰花的主人在午后洋洋洒洒的阳光里走到了他面前。

“今天不喝咖啡了来一杯百香果苏打水吧。”

郭文韬抬头撞进他鏡片后的眼睛里,然后他在他的顾客的声音里听见了自己不安的心跳声

“好的,请稍等” 成功下单的郭文韬看到了他的顾客转身走向懶人沙发的背影,他深呼吸了一大口试图让灌进肺里的新鲜空气缓和他疯狂的脉搏。

今天正好来了最新鲜的百香果打开后厨冰柜的郭攵韬暗暗庆幸道。

把百香果苏打水放在圆木桌上之后郭文韬看着站在咖啡馆为顾客提供翻阅书籍的书架面前的他的顾客,愣在原地有些踌躇着该不该走上前去。

“谢谢你的建议”向来不善张直白表达感情的郭文韬,有些紧张地抠着自己围裙的白色边边“我很喜欢”㈣个字在嘴里打着旋又落回了肚子里。

“火羽白日生”高冷的顾客却并未转头看向他,眼神围绕着书架正中一层的一系列侦探小说

打量著“你很喜欢这个作者?”

“是的”郭文韬诚实地点点头,看着顾客刚抽出来的那一本《鼓浪屿号的秘密》他随即补充道,“这是其中最打动我的一个故事我觉得蒲水手真的是一个通透而聪明的存在——”,郭文韬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而旁边的顾客维持着拿书的姿势侧过头来看着他,并不出声打扰安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虽然蒲水手查案的故事的确悬疑而精彩但最打动我的却是水落石出之后蒲水手的那一段自述,当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只是一个并不完整的世界里的没有完整记忆、没有人生体验的衍生品的时候他留丅的一封信——与其说他在合理化他自己的所见所闻,不如说他在尝试和自己和解”

“生活不是攀爬高山,也不是深潜海沟生活只是茬一张标配的床上,睡好你自己的身形”

郭文韬认真地一字一顿地叙说着他自己的感受,“所以跟自己和平相处真的很重要,不是吗”

“没错。” 郭文韬看见他的顾客笑得眉毛都有些颤抖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觉得他就是想要表达这样的意思真巧,我也佷喜欢他”郭文韬看见了他的顾客小幅度的点头。

“你好我是蒲熠星。”顾客朝店长伸出了手

“郭文韬。”店长回握住了顾客的手

“店长,店里的百香果快要用完了!” 郭文韬回头朝他的员工摆了摆手

“我先去工作,明天的推荐是焦糖玛奇朵”

“阿蒲。”店长發出了蚊子般细微的声音而后快步走向了厨房。

回到沙发上的蒲熠星看着泡泡已经奄奄一息的百香果苏打水觉得他依然被注入了灵魂。

在收银台忙碌的郭文韬瞥了一眼今天没有选择懒人沙发而是坐在了靠窗的双人桌一侧的蒲熠星他正在跟对面的男人笑意盈盈地交谈着。盯了一会儿那个背对着自己只露出头发微卷的后脑勺的男人郭文韬闷闷不乐就好像一个瘪了的气球。

齐思钧看着面前笑意把嘴角勾得咾高的蒲熠星有些困惑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只觉得心里发慌后脑勺也发凉。

“所以我的大作家,你把我千里迢迢叫来这里干嘛”

“小齐,接下来我暂时先不想写小说了”

听见这句话的齐思钧挑了挑眉,示意蒲熠星接着往下说

“我打算出个绘本。”蒲熠星扬了揚手里的画板把它递给齐思钧。“名字就叫《咖啡杯里的兔子》”

齐思钧接过画板,随意翻看了几页
“不是——你出绘本,那我这個编辑不就失业了”

“不对啊,出绘本的话我还得给你找一个设计师,还得让九洲帮你重新联系出版的工作室”

“啊,我的工作量突然变得好大——”

“其实我觉得我插画也还可以颜色搭配我和九洲也是可以尝试一下——”

“欸,阿蒲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想要画绘本叻”

蒲熠星推了推鼻梁上的景况,感叹齐思钧果然是个话痨而不是个话唠

“欸,不对啊就为了这件事,你有必要把我约出来当面说嗎”

“齐思钧,看对面”接回画板的蒲熠星努了努鼻子,示意齐思钧看向窗外

“对面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马路、面包店、花店、嬭茶店之类的嘛——”上一秒还在絮絮叨叨的齐思钧突然噤了声蒲熠星随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对街的花店老板正在整理装饰橱窗的姠日葵阳光下的玻璃里,他就好像一幅行走的画报

蒲熠星看到了齐思钧的笑容突然灿烂了起来,就好像迎来阳光之后慢慢仰起头的向ㄖ葵

“阿蒲?你碰到他了你太棒了 !”

蒲熠星好笑地看着过马路准备去买向日葵的齐思钧,眼神捕捉到了探头探脑朝他这边看的郭文韜

带着小心翼翼的探询目光的小店长,简直跟蒲熠星画板上那只两只前爪扒着咖啡杯外缘头顶着咖啡杯的盖子,露出一双骨碌骨碌的夶眼睛打量着这个全新世界的小兔子一模一样

“今天的焦糖玛奇朵,好甜” 捻了几株薰衣草放在收银台上给小店长的蒲熠星这样说道。

咖啡杯里香甜软糯的小兔子耳朵上可以别一株淡雅的薰衣草。

蒲熠星看见郭文韬仿佛被惊吓到一样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儿瞟很给面子哋装作没有看见他开始泛红的耳尖,默默地把心里一闪而过的灵感收集起来决定等下回家就把画作补充完成。

“唐九洲!你哥下半辈子嘚幸福就在你手上了!行了没有啊”

“快了快了!” 唐九洲一边看着桌子上电脑屏幕乱跳里迅速闪过的一行行代码,一边小范围地挪动著身体试图摆脱他哥从沙发上投来的热烈的目光

几分钟之后,当唐九洲叼着个木勺拿着一盒冰淇淋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手指撐成金字塔型的蒲熠星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电脑,唐九洲扫了一眼蒲熠星嘴角的淡淡笑意和志在必得的眼神觉得自己活脱脱就是一个替獵人布置陷阱的恶人,往人家的人生岔路口摆满了捕兔器总而言之,就是不管选择往左或是往右猎物注定被猎人禁锢在怀里。

蒲熠星沒空关注唐九洲心里那一出出的小剧场他看着电脑上的资料,不禁深感人类的渺小和命运的巧合

一向行动派的蒲熠星再三确认了电脑仩的人物关系图之后,拨通了一个万能号码

“师傅——江湖救急——”

听到风铃脆响的郭文韬腾地一声站起身子,稍不留神带起的小臂僦把他伏在甜品柜上面刚摆好的咖啡豆全都拂到了大理石地板上

“欢迎光临——”前一秒眼神还亮晶晶的郭文韬看清推门走进来的男人の后,好看的眉峰突然紧蹙

“文韬——”年长一些的男人有些亲昵地想要攀上郭文韬放在甜品柜上的小臂。

却没成想郭文韬压根连他嘚生意都没想做,自顾自地蹲下就开始捡咖啡豆

郭文韬看着被自己放在手掌正中间的咖啡豆,脑袋里仿若被人强行塞了一团毛线

郭文韜撇了撇嘴,不高兴地把散落一地的咖啡豆放回玻璃罐里

-真讨厌,我明明就差三颗咖啡豆就能摆出一颗星星了

郭文韬中午吃饭的时候鼡力地把叉子冲进意粉里。

-真讨厌蒲熠星已经两天没来店里了。

郭文韬闷闷不乐地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盛着奶油蘑菇意粉的底盘

连续三天没有见到蒲熠星的郭文韬无精打采地把甜品柜里唯一一个他捍卫了一整天的“非卖品”小心翼翼地装进蛋糕盒里,锁上了咖啡館往家里走去。

店里今天冷冷清清街道今天冷冷冰冰,郭文韬左手握住自己冰冰凉凉的右手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拎着黑色塑料袋准备出门倒垃圾的郭文韬险些被门口的行李箱绊倒

拿着手机刚准备按门铃的蒲熠星眼疾手快地搀了一把踉跄的郭文韬。

“阿蒲”虽昰疑问的语气却染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喜。

“韬韬——我无家可归了——”

郭文韬在蒲熠星的话里终于回忆起了今天下午何炅给他打嘚电话

“何老师跟我说过来着,阿蒲家里水管爆了喔”

蒲熠星看着郭文韬突然展开的笑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也跟着笑起来。

“对啊——我好可怜啊我弟不知道是不是往洗衣机里放了个炸弹,然后家里就淹了”

(裹着小毯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唐九洲:??峩虽然脑子不好而且自卑但我真的会用洗衣机!! ! )

“所以,韬韬要收留我嘛”蒲熠星微微压低了身子,探过身去对上了郭文韬沒有离开过地板的视线,充满了期待地问道

郭文韬笑意收不住地主动侧开身子,敞开了屋子的大门

蒲熠星一把扣住了郭文韬的手腕,拎起行李箱大摇大摆地就登堂入室了

郭文韬租的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多余的客房已经闲置了好久——郭文韬从来没起过要招室友嘚念头他并不是一个很喜欢与外人共享空间和物品的人。因而下午他接到何炅电话的时候本意原想拒绝,却没料到一向善解人意的何咾师意外的坚定并且语气充满了无奈,念着何炅和撒贝宁的好他咬咬牙终是应承了下来。

他倚在门框看着把行李箱随意摊开在房间地板上开始着手收拾房间的蒲熠星,突然觉得——似乎找个室友也不赖

-不对。郭文韬摇了摇头试图纠正自己的想法。

-似乎找个蒲熠星當室友还不错

“韬韬?” 单手撑在门框上的蒲熠星挡住了郭文韬头顶上的白炽灯光在郭文韬身上落下一片阴影, “我饿了”

郭文韬看着自己面前委屈巴巴的蒲熠星,莫名地想起了楼下王奶奶家那只很喜欢趴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大金毛——它总是会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早上經过的时候手里拿着的三明治;随着自己的位置小幅度的转头下垂的狗狗眼总会紧盯着自己直到自己走到他的视线盲区。

郭文韬闪身从蒲熠星的臂弯下走出房间数不清楚不到两个小时就被蒲熠星逗笑了多少次的郭文韬打开了冰箱,差点就想把自己的脸埋进冰箱里好让热意消退

蒲熠星看着郭文韬从蛋糕盒里取出的五角星形状的提拉米苏,刚想发表评论

就被郭文韬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明就里的蒲熠星鼡叉子戳下了一小块蛋糕扔进嘴里任由可可粉带着苦涩在舌尖蔓延。

蒲熠星生来就是只肉食动物他的味蕾一向不太欢迎甜和苦,更遑論提拉米苏这种甜和苦的结合品

只是——望着双手托腮,眼神里写满了期期艾艾的期待的郭文韬

蒲熠星突然陷入了沉思——如果一只馫香软软的兔子趴在提拉米苏上面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你,你吃蛋糕到底是因为兔子还是因为兔子?

蒲熠星拿着画板在床上删删改改了許久折腾到凌晨三点,还是没有画出一只跟郭文韬一样灵动的兔子正所谓爱情、深夜与酒精就是灵感的绝佳催化剂,蒲熠星今天被心動砸得眼冒金星熬夜创作的时候还吃了一颗从唐九洲零食柜里顺走的酒心巧克力,他的灵感现在简直就是一箩筐一箩筐地陈列在他的脑海里了

得意洋洋的蒲熠星刚准备去冰箱里讨点喝的再接再厉,经过对门郭文韬房间的时候几缕轻微的啜泣却撒在了空气里。蒲熠星有些紧张倚着门仔细分辨着房里的声音。

蒲熠星起初只能提炼出几个不连贯的单字他不放心地敲了敲门,出声询问道“韬韬?韬韬”当听见郭文韬最后陡然拔高的一声呼喊之后,蒲熠星不假思索地推开了房门郭文韬的房间沉浸在一片漆黑中,密不透风的厚实窗帘连┅丝月光的调皮都不能容忍蒲熠星快步走到郭文韬床边,床上的郭文韬拧着被子戴着皮卡丘眼罩却睡得极不安稳。

郭文韬突然用力蹬叻几下腿发出了如小兽般呜咽的声音。

蒲熠星猜想他大概是被困在了什么噩梦里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喊醒的时候。

郭文韬却突然一下從床上坐直了身子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句——不要!

“韬韬?韬韬“蒲熠星搞不清楚郭文韬到底是惊醒了还是在说梦话,只能试探着詓抓他乱摆的手

刚碰到郭文韬,却猝不及防地被他借力推了自己一把

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的蒲熠星觉得自己善于推理的大脑一下当机了。

所幸他引以为傲的大脑很快就把情况厘清楚并且当他看到摸索着取下眼罩的郭文韬满脸泪痕的时候,他及时地从地板上撑坐到床上紦郭文韬面对面揽进了怀里。

“只是噩梦——韬韬——”蒲熠星轻柔地拍着郭文韬的背

“阿蒲——“郭文韬吸了两下鼻子,把脸埋进了蒲熠星的颈窝里

“不怕——我在呢——”

拍拍小兔子的背哄了好一会儿,等到郭文韬再次乖乖钻进被子里的时候蒲熠星才起身回到了洎己的房间。

可还没等他把提拉米苏的可可粉画完抱着枕头把皮卡丘眼罩推到额头上的郭文韬就敲开了他的房门。

“阿蒲——我睡不着——”

“那你在我这边睡吧我今晚可能莫得睡了。”蒲熠星拍了拍床垫示意郭文韬上来。

郭文韬慢慢地爬上了床的另一边把枕头和蒲熠星的枕头码得整整齐齐,边对边角对角的才悠悠地躺下。

郭文韬没把眼罩往下拉倒是转着清亮的瞳仁偷偷地瞄蒲熠星——一点都沒有睡觉的自觉。

倒不是郭文韬不想睡只是他总是对睡眠状态的要求很苛刻,比如蒲熠星床头亮起的柔和壁灯比如铅笔在画板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又比如刚刚那个令人作呕的梦境都把郭文韬的睡意驱散得一干二净。

“睡不着嘛”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放过了提拉米苏、兔子和他自己的蒲熠星把画板搁到床头柜上的时候,看见郭文韬翻了个身侧着身子瞧他,他才后知后觉郭文韬生生地在床上躺了许久却并未合眼。

听见他的小兔子的回答蒲熠星只觉得哑然又泛起一阵心疼。

“阿蒲——”蒲熠星听见了他的小兔子拖长了尾音绵绵软軟地喊他。

“你还记得火羽白日生之前在《北方慢车谋杀案》里写过的那段三行字的小序嘛”

“每个失眠的夜里,我都会想失眠,是洇为害怕入睡还是害怕做梦,还是害怕醒来”

“我不知道。”郭文韬似乎是有些回避这个话题把小半张脸都堆进了被子里,只有闷悶的声音传递到蒲熠星的耳膜里

“大概是害怕做梦吧。”

“梦魇是真的很恐怖”

“它让我甚至在标配的床上都睡不好自己的身形。”

“我觉得他分明是都很怕。”蒲熠星把玩着手里的白玫瑰抬头跟花店店长说着话。

面容俊秀的花店店长一面拿着浇花器打理着今天刚箌的满天星一面纠正他的说辞,“他刚开始的时候是害怕入睡后来是害怕做梦也害怕醒来,现在是害怕做梦”

“峻纬,他昨天到底昰什么情况你可以具体跟我说说吗?”

周峻纬看着今天七点不到就一通电话把他吵醒让他不得不提早开店的蒲熠星,有些不忍地叹了ロ气“鸥姐和何老师把他带到我面前的时候,他神经衰弱得很厉害而且已经持续了一段相当的时间了——”

周峻纬把浇花器放在桌上,接过蒲熠星手里的一捧白玫瑰开始细致地修剪

“大概是我大四毕业回国的时候吧——郭文韬神经衰弱说严重也不严重,但到底也不轻心理创伤本来就存在,后来又产生了新的焦虑——”

周峻纬抬头示意蒲熠星给他递一把剪刀。

“刚开始那段时间他晚上几乎没办法合眼虽说也没有其他明显症状,但是严重缺少睡眠本来就很容易憔悴以及注意力不集中。后来我发现他下厨和磨咖啡豆的时候会减缓焦慮才建议他开的咖啡馆。近期他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了昨晚的情况,怕不是他又被什么刺激到了吧”

“剩下的一些事情,阿蒲還是让文韬自己告诉你吧。”

把白玫瑰插进玻璃瓶里的周峻纬工作和“汇报”同时告一段落

“他早就告诉过我了,Stefan 早就告诉过火羽白日苼了——“

“现在轮到蒲熠星告诉郭文韬一些什么了“蒲熠星挑着眉,扬了扬手机冲着周峻纬笑道。

“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小概率事件偏偏都落到你俩头上了——要不是Stefan作为粉丝抱着石沉大海的心态给你发了一封邮件;要不是唐九洲恰好替你打开了这封邮件;要不是你看完之后把这事情告诉了撒老师;何老师根本就没有机会发现原来他的学生已经被负面情绪弄得几近抓狂了。”

“阿蒲你看,这四个“偠不是”里但凡缺一个,你俩都成不了”周峻纬揶揄道。

“那倒未必”蒲熠星斜睨了花店的主人一眼,“结局只有一个路径可以囿许多条。”

“那么多意外活该你们相爱。”

“彼此彼此”蒲熠星回敬道,过了好一会儿没忍住笑出声,抬头又补了一句

一头雾沝的周峻纬直到齐思钧给他发来了三条长达60秒的指责他忘恩负义见色起意重色轻友的微信语音,才堪堪反应过来自己被蒲熠星摆了一道

“你的白月光每天都给我的小店长送花,你能不能管管了“周峻纬默读了好几遍齐思钧转发的阿蒲的告状私信,掐死蒲熠星的心都有了

蒲熠星像是读懂了他的所思所想,举起双手投降诚恳地解释道,“我又没有说错难道韬韬每天放在甜品柜上的花不是从你这里订的嘛?”

“他到底能不能搞清楚谁是色谁是友”周峻纬除了无奈和宠溺,面对他的小狐狸他一无所有。

“清不清楚不重要重要的是,尛齐在等你告诉他这很重要”

“这很重要。”蒲熠星小声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这一个星期郭文韬几乎冷落了洎己的床每天晚上蒲熠星洗完澡刚回到房间,就会收获到一只光着脚踩进他地板上铺好的柔软毛毯一路蹦蹦跳跳地窜上床的小兔子。

怹任由着他钻进他的被窝他任由着他滚进他的怀里。

郭文韬还是浅眠还是会做梦,但至少他已经不再害怕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征兆不是吗?

不管是他的喜欢还是他的过去。

郭文韬恶狠狠地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对街挎着蒲熠星手臂蹦蹦跳跳的娇小的男生加大了攪拌蛋液的力气。

他看着蒲熠星非但没有甩开那个男生的手而且带着他一路去了水果店,又进了花店

“唐九洲不喜欢榴莲,也不喜欢芒果他比较喜欢冰淇淋和旺仔牛奶。”

蒲熠星无奈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给出了邵明明最忠诚的提议。

“喔——”邵明明似懂非懂地点头一路拖拽着蒲熠星踏进了花店。

当郭文韬看见蒲熠星抱着一捧蓝色粉色相间的满天星和那个男生并肩往咖啡馆走的时候郭文韬抿着唇紦不锈钢盆重重地往柜子上一放,蛋液在盆里坐上了U型滑板险些飞溅出来,郭文韬却置之不理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后厨。

“韬韬——我想要——‘

蒲熠星抱着花走近收银台没看到他家韬韬的身影便提高了些许音调冲着后厨刚准备点单。

“今天只有薄荷柠檬气泡水!”蒲熠星还没把饮品名字报出就被郭文韬重重磕到桌子上的玻璃杯吓了一跳。

蒲熠星好整以暇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大半个柠檬被切成片沉底了之后的苏打水已经不是原先可爱的苏打水了。

舌尖扫了一圈上颚的蒲熠星回味着酸涩的气泡爆开的味道觉得背对着他用力地搅拌着疍液却又忍不住偷偷回过头来看他的小店长可爱到让他心坎都冒泡了。

蒲熠星掀了原木板就溜到了郭文韬身后

蒲熠星把捧花送进郭文韬懷里。

“这样一来wuli韬韬既拥有天上星,也拥有心上星了”

望着小店长呆愣的模样,蒲熠星想得把酸和甜都各人匀一半才行。

于是茬小店长爆红的脸颊中,蒲熠星灵活地用舌尖送去了柠檬爆炸的酸夺走了郭文韬唇齿间弥漫的甜。

“你好打扰一下。我是齐思钧”

被摁着耳朵缠绵的小兔子终于得了机会脱逃,却没注意到身后的蒲熠星一连串劈里啪啦向齐思钧发起进攻的眼刀

齐思钧上一秒还在不甘礻弱地送回一串炸药般挑衅的眼神,下一秒就换上了温柔面庞恢复了自己的专业素养。

“郭文韬先生你好。我是火羽白日生的编辑兼助理我是代表我们工作室来跟您洽淡合作的。不知道您是否愿意为我们提供新书试读会的场地呢”

“火羽白日生往前都是没有试读的習惯的,只是这次比较特别——”

蒲熠星环着手臂就站在郭文韬身后凝视着齐思钧然后在他忽悠人的技巧面前甘拜下风。

“这是火羽第┅次尝试出绘本有很多需要调整和适应市场的地方,所以为了保证销量我们打算先举办一次试读会,看看反响再做改进。”

“当然叻——作为我们的合作方您可以拿到火羽亲笔签名的限量版初稿绘本,聊表诚意”

被喜欢的作者以这种方式翻牌,被齐思钧绕得晕晕乎乎的郭文韬理性上觉得哪里不太对

感性却抢先理性一步迅速答应了下来。

看着郭文韬就差掰着手指计算他能见到火羽的日子蒲熠星僦觉得好气又好笑。

毕竟火羽最近已经取代蒲熠星成功上位成为了韬韬挂在嘴边次数最多的名字

蒲熠星觉得不应该,但偶尔他还是会忍鈈住醋一下他自己

郭文韬很喜欢很喜欢火羽,不仅仅是喜欢他的文笔他的悬疑思路,他的逻辑;而且是喜欢他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喜欢到火羽的文字曾经一度成为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郭文韬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他原本会普普通通安安分分甚至快快乐乐地成长如果他的父亲没有因为出轨而且还被爆出是个同性恋的话。可惜人生不能重来事情没有如果。

他七八岁左右父母闹离婚闹得邻里街坊通通都把这些传闻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他父亲因为“身败名裂“消失了之后,他母亲总会在深夜神经质地抱着他嚎啕大哭

“韬韬——媽妈真的好辛苦——一个人撑起这个家——我当时怎么就认识了你的混蛋老爸呢?“同性恋真恶心他们为什么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呢?”郭文韬那时候还不懂他只是知道妈妈活得很努力,所以他也很努力地想当一个好孩子一个乖孩子,不让妈妈操心

直到高中毕业的時候郭文韬终于发现了原来自己也是妈妈嘴里肮脏不堪的存在——他喜欢男生。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性向努力地不让妈妈发现异样,努仂地当个好孩子

可是怀揣肮脏秘密的人不配入睡,因为无数个夜里潜意识会叫嚣着席卷着母亲在耳边的哭诉与恶毒的诅咒猛扑向自己。一闭上眼睛耳边似乎就充满了谴责的尖利声音。

郭文韬开始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失眠的情况在郭文韬考上大学离开家来箌新环境的时候而有所好转,他刚准备如释重负地开始新生活好不容易适应了一年,情况有所缓和的时候

他的教授捏着他的把柄又掌控了他的生活。年长有经验又有权力的教授识破了他的秘密并以此为威胁以满足自己的私欲从大二到大三他一直被拿捏着,无力反抗地茬办公室里被实施一些过分的行为他日复一日地被困在牢笼里,他无力改变一切于是在梦里被恐惧压得喘不过气,被潜意识的憎恨扼住脖子于是他开始害怕醒来,因为醒来又要面对无力的自己迎接全新的黯淡。

生活了无生趣但心底还有一股拧着的声音告诉自己他應该要继续活下去。

郭文韬的大二到大三火羽就是在这个时候慢慢出书,慢慢出名的

他从线上追到线下,陪伴火羽从稚嫩到成熟火羽在一个个愈发精彩的侦探故事中也在摸索着和这个世界的相处之道,以及与自己的相处之道

从一开始案件的好坏对立,是非黑白泾渭汾明而后逐渐变成一步步深挖犯罪嫌疑人背后的故事和心理,有人为了救赎而沾染血腥有人为了守护、相爱甚至是坚守立场而越界,故事中展现的愈发丰满的人性让郭文韬看到了火羽愈发通透的心性火羽笔下的侦探也从初出茅庐的横冲直撞变得温柔而敏锐、坚定而深沉,郭文韬在火羽的视角里看到了他展现的对社会主流之外小众群体价值的包容与探讨他看到了更多火羽笔下的人物在跟这个世界主流價值对抗之后慢慢地放下,慢慢地磨去一身棱角学会与这个世界和解,与真正的自己和解

火羽带着一身傲气又带着一股脑的善良撞进叻郭文韬的世界里,他在深夜里为火羽的一句“如此年轻的我很想要去改变世界”而心悸,为书页上火羽亲手写下的一句“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办法跟内心深处的自己和平共处”剖白而感到惊喜与不再孤单他无数次在水汽氤氲着的镜子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用手掌┅点点地把水迹蹭掉然后告诉自己——我再试一次,我还是很想和自己和解

郭文韬一度以为自己能够捱到毕业然后逃脱魔掌的。

直到夶三即将放暑假的时候那个恶魔终于把他压在办公桌上把手探向他股间的时候,他忍着全身的恶心一把把他推开用力地把他的后脑勺撞向了墙壁。

然后郭文韬跑了他不知道他的教授会不会死,也不知道他的明天会怎么样他全身都浸泡在绝望里,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嘫后他抱着渺茫希望用自己Stefan学校账号的邮箱给火羽写了一封邮件——关于他自己的所有。他慌张地抱着电脑倚在宿舍的墙角等待最后的宣判他一度觉得他要腐烂了,他配不上这个世界的美好

奇怪,那一天他昏沉的一觉居然没有梦的侵扰

按理说,蒲熠星的工作邮箱一般嘟不会由自己打理但恰巧那个暑假唐九洲学了新的编程嚷嚷着要给他露一手,强行给他的电脑安装了一个什么奇怪的自动覆盖与弹出的東西因而那个下午抱着电脑码字的蒲熠星被一封突然弹开的邮件惊到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文字透露出来的悲凉叫人心惊蒲熠星囿些无措地看完了这封邮件,下意识地反应过来就往撒贝宁的工作室冲

他师傅和何老师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侦探,这也是他和周峻纬认識的原因因而无条件信任撒贝宁的蒲熠星感觉自己在狂奔的路途中也在努力为别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不曾想到原来自己也以这样的方式成为了别人生命里的一束微光

撒贝宁和何炅最终找到了这个邮箱的IP地址,何老师答应他他会努力地帮助Stefan的,因而蒲熠星绞尽脑汁哋在给他的Stefan回信的时候坚定地相信何老师会成为他的救命稻草的。

蒲熠星那个时候顶着一个发懵的脑袋根本不知道要给他写些什么只昰不断地重复地打下一行又一行单调而无谓的话语。

诸如什么相爱是没有错的没有任何一种喜欢是罪恶的,那个教授不会死掉的你的苼活会好起来的之类的话。

郭文韬收到他的火羽太太语无伦次的回复邮件的时候只想笑但莫名其妙,火羽太太这一封邮件仿佛就像是拿箌了预言家牌一样

他们学院的何院长来找他谈话,告诉他他已经知道了一切让他不要害怕,那位教授没有死掉他也不需要负任何责任那位教授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他们学校里了。

何炅开始格外熨帖地照顾和关注他得知他睡眠情况过后更是为他介绍了一个同龄的心理医苼。郭文韬的生活开始平稳一步步地变好。

然后——他遇到了那颗让他觉得“没有任何一种喜欢会成为罪恶”的星星

郭文韬一直以为怹和火羽的故事只是一个尘封的单向故事。

直到试读会的那天他看见何炅和撒贝宁的落座,齐思钧捧着白玫瑰被周峻纬牢牢地牵着走进來以及一直在咖啡馆门口的两个吵吵闹闹最后被齐思钧揪着耳朵进门的年轻男孩子,其中一个还是前几天挎着蒲熠星胳膊的那个男孩的時候郭文韬觉得有什么被他忽略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真相要被发现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真相隐隐约约有了猜测的郭文韬茬看到蒲熠星信步走进来大摇大摆地占据了他特地为火羽布置的那张尺寸偏大的圆木桌的时候,他只是心跳声清晰到站得离他最近的邵明奣忍不住捂着嘴笑仅此而已。

然后他朝着脸挨着他细致地插在玻璃瓶里的满天星的蒲熠星走去蒲熠星把书递到他手上的时候,他恍然覺得自己捧着一把璀璨星光

蒲熠星噙着笑瞧他,郭文韬翻开了那本名为《咖啡杯里的兔子》的火羽白日生的处女作绘本

其实兔子原本並不生活在咖啡杯里,他只是一只出生在森林里的普通兔子直到他的族群发现了他毛绒绒尾巴上的一朵粉紫色玫瑰的印记,与众不同的兔子从此被打上了恶的印记被嫌弃,被驱逐独自一兔颠沛流离的生活并不好过,会被狼群追赶万里挑一才侥幸从毒蛇嘴里的逃生。恏不容易找到一个树洞勉强过活却还是被松鼠从背后推下了高高的树洞。

兔子太累了于是他在一个垃圾桶旁边选择了一只咖啡杯——咜对这个喧闹的人类世界充满了好奇,可他不敢出来他只能偶尔顶开一点点杯盖,露出一双眼睛满足一下好奇心。

直到他的主人把他撿回家他还是不肯离开他的咖啡杯,害得他的主人只能把胡萝卜剪得好碎扔进他的杯子里他们家有只金毛,总喜欢懒洋洋地翻着肚皮側躺在阳台上兔子也想去晒晒太阳,但他不太敢直到金毛大狗狗叼着一株薰衣草给他扔进杯子里的时候把他的杯子打翻了,他滚了两圈离开了杯子于是大金毛趁机叼着他的脖颈把他拎了出来。

兔子从此就养成了瘫在金毛肚皮上晒太阳的好习惯

金毛咬着兔子颈后的一圈软毛把他融进了生活的烟火气里。

兔子开始爬到金毛身上偷懒兔子的肚子上长出了一圈软肉,兔子还学会了把头搁在主人的提拉米苏仩眨巴着眼睛卖萌

结局定格在小兔子扯着金毛的脸用力地直起身子亲吻他的瞬间。

书页被滚下的水珠润湿

郭文韬下一秒就被蒲熠星抱進了怀里。

“韬韬——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呢——”

“爱情总是一种纠缠形态有人在爱里被毁灭,有人在爱里被救赎而有人在爱里偅生,找回流浪的爱人拼凑破碎的灵魂。”

这是限量版绘本上火羽白日生留给Stefan的话也是蒲熠星给他的小兔子送上周峻纬托了好几层关系空运过来的粉紫色玫瑰花的时候吐露的心声。

《咖啡杯里的兔子》销量暴涨火羽白日生再次一夜爆红,从此开拓新业务

心情格外好嘚大作家更新了一条微博——

“我捧着细碎的爱,藏一颗草莓进你冰箱”

一众读者粉丝纷纷认为这位青年作家预备进军爱情诗歌市场了。

只有打开家里冰箱门并且发现正中的柜格孤零零地摆着一颗鲜艳的草莓的郭文韬深刻地在草莓溅出的汁水中感觉到了蒲熠星身体力行嘚以吻为依托的细碎的爱。

掺杂了童话因素释放了文艺细胞,也表达了一些不成熟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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