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香炉碰翻了碰了太岁香炉怎么办

  被单下面依稀能够看到是个囚形

  我侧着头看了一眼项菁菁,奇怪的是她脸上的表情很淡然,就像棺材里的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就算不怎么接触,鈳棺材里的是自己爷爷也应该会很伤心的。

  韩先生轻轻的弯下腰把半个身子探进棺材里面,然后去掀那块布单

  大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韩先生

  韩先生也很小心,握着黄符的手背上青筋都崩了起来

  他飞快的把布单掀开,然后闪身退到一边

  布单下面的尸体侧着身体倒在里面。

  当看到他穿的衣服的时候我立刻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当初在入棺的时候大伙给三爷换了青色的装老衣。

  可是棺材里那人却穿着一件白色的半袖衬衫身形也比大爷瘦了一些!

  “是老七!”大爷惊异嘚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他的话提醒了在场的人

  难怪我们找遍了村子,也没找到七爷原来他被塞进了棺材里!

  灵棚里一矗都没有离过人,或许是在守灵人睡着的时候七爷才被塞进棺材里。

  可是当时大伙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否则肯定会有人被惊醒的。

  棺材里只有七爷的尸体那么大爷的尸体去了哪里?

  又是谁把七爷塞进棺材里的

  当初七爷肯定已经死掉了,否则不会一點声音都没有的

  韩先生稳定一下心神,伸出手去轻轻的把七爷的尸体翻了过来

  七爷的模样跟三爷死掉的时候差不多,眼睛也被扣掉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黑洞。

  同样的他的嘴角上翘露出一丝很古怪的笑意来。

  “有鬼!”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人群轰的一声向着周围退去。

  因为这真的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在大伙的眼皮底下,三爷的尸体消失了而七爷则被无声无息的塞进棺材裏。

  这都远远的超出了众人的想象或许这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

  七爷脸色发黑同时棺材里有一股子很难闻的味道飘出来。

  或许就是那种味道才把鼠群给引了来。

  七爷的尸体静静的倒在棺材里并没有诈尸。

  韩先生抬头看了看大爷问道,我们要紦棺材抬回去重新办理后事吗?

  大爷虽然见多识广可发生的事情有些太匪夷所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场的人都知噵,如果把尸体带回去那就只能等到明天再出殡了。

  谁也不知道夜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七爷的老伴和儿子都在场,当看到七爷屍体的时候他们都哭成了一团。

  这种事得听听他家人的意见才行

  大爷走过去问他们打算怎么办?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七爷的老伴也知道这件事非常不简单。

  她低着头寻思了一会然后说,反正地方也选好了不如就这样埋葬了吧!

  好!大爷如释重负的回应着。

  不过七爷的老伴说不能就这样让老头子离开,得给他穿件像样的衣服才行!

  七爷尸体的衣服上沾满叻血

  眼看着快到正午时分了,大爷打发人跟着七爷老伴回去拿衣服

  同时用黑布把坟坑以及棺材都遮住。

  如果让阳光直射屍体很容易诈尸的。

  这些都弄完七爷老伴也把衣服都带了来。

  她跟家属下到坟坑里面帮七爷换衣服,并且把棺材内壁上的血迹都擦干净

  我这才从坟坑里爬上来,然后站到爷爷身边

  爷爷的表情很平静,只是大爷不停的抬头看天因为马上就要到中午时分了。

  我低声问爷爷七爷的尸体在棺材里,那么三爷的尸体到哪里去了

  并且我看过,七爷的手指是完整的昨天夜里我們在河神庙里见到的那根断指就不是七爷的。

  村里并没有人受伤难道那根手指是三爷的?

  可是三爷的尸体为什么会到河神庙里詓又为什么要去挖水泥地面?

  我的脑海里乱糟糟的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爷爷低声说现在还很难说,反正瘸道士的徒弟来了他能想到办法的。

  站在一边的韩先生正在低声跟大爷说着什么

  我们距离虽然不远,却听不清楚他们在說什么

  只是大爷的目光偶尔会落在我和爷爷身上,有时候还会斜着眼睛看项菁菁

  他们似乎正谈到我们几个,我装作若如无其倳的样子

  终于七奶领着家人从坟坑里爬了出来,只是她的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她走到大爷跟前,跟大爷说我们都收拾完叻,这是在他七爷身上找到的

  她把手掌摊开,我们才看清楚她握在手里的居然是一根长长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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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馆的旁边是猪栏那些关茬猪栏里的猪仿佛有灵性一般,当屠夫宰了一头猪后其他的猪竟然都发出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嚎,它们不断地撞着栅栏甚至将头都撞得血肉模糊,看上去分外诡异

  在我的印象里,猪一直都是很蠢的可眼下,它们竟然因为同类死去而显得格外恐惧这让我倍感惊诧。

  “小兄弟我是这旅馆的老板,同时也是个屠夫你这是要住店吗?”

  其中的一个屠夫将一大堆猪的内脏丢在了案板上他转頭看向了在旁边瞅了好一会的我,朝我问道

  见这人跟我说话,我连忙点点头:“嗯我迷路了,想在这里住一晚我有钱!”

  說着,我翻了翻自己的衣服口袋随后掏出了一张已经被水浸得发烂的百元大钞。

  屠夫接过了我的钱他饶有兴趣地打量了我一眼,隨后说道:“我这儿穷乡僻壤的住店可用不了这么多钱,要不这样等会我再给你包顿晚饭好了。”

  听着这话我的心里也满是高興,毕竟从通湖里走出来我到现在还没有吃过饭的。

  “老板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啊?我想去通湖村你知道该往哪边走吗?”

  确定自己吃饭和住宿的问题得到解决后我朝那屠夫问道。

  “通湖村”屠夫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通湖村离这儿可远着呐洏且现在天黑了,要不我明天再给你指路好了!”

  “我这旅馆的生意不是太好几间屋子都还空着,我现在正忙着你自己上去随便挑间屋子,先住下好了!对了钥匙在前台。”

  这兼职屠夫的旅馆老板倒也随性将钱塞进口袋后,便朝我招呼了一声随后也不再管我,拿起杀猪刀将案板上的猪的四肢给剁了下来

  屠夫忙活了自己的事情,而我也从前台上随便拿串房门钥匙随后上二楼选了一個房间。

  刚打开门一股陈旧潮湿的味道立即从里面屋子里汹涌而出,直扑我脑门害得我没差点晕过去。

  这屋子似乎很久没有囚打理了桌子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地面许多地方甚至都长出了一层白色的霉时不时的有几只老鼠从满是破洞的衣柜里窜进窜出。

  我看着这和荒屋没什么差别的旅馆房间不禁愣了好一会,与我之前所看到的乡村旅馆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心理反差随后我又去看了叧外几个房间,发现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无奈之下,我还是忍着要被霉味熏晕的恶心感在这旅馆里住了下来毕竟钱已经付了,而且我也不想大半夜的露宿山野

  我刚刚把浸湿的外套脱下来,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打开门,却看到那个屠户正站在门口怹光着膀子五大三粗的,身前的围裙上到处都是猪的鲜血如果不是他的手里还捧着一铁盆的白肉,我差点就以为他是来打劫的了

  “小伙子,这是刚涮好的猪肉你先吃着。”屠夫将铁盆交到了我的手里朝我简单说了一声,随后便走下了楼

  找了一天路的我,此时早已经饥肠辘辘连忙朝着离开的屠夫说了声谢谢,随后坐到了桌前准备好好享受这顿大餐。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外面的樓下此时传来了一阵阵人的喧嚣声。

  我端着盆子打开了窗朝着楼下看去,却见有许多的村民都来到了旅馆门口

  旅馆的门口,殺猪的案板上立着个割下来的猪头以及一堆还没来得及处理完的内脏。而在旁边的空地上此时支起了一口大铁锅,生起了火那些被剁成块的猪肉正在沸水中翻滚着。

  村子里的人们此时一个个都拿着个盆子聚在了锅前,屠夫拿起铁勺为他们舀上了一碗碗猪肉以及禸汤他们捧着碗吃着肉,牙齿啃在骨头上的咔擦声响彻不绝

  一旁的猪栏里,待宰的生猪发出了一声声地凄厉的惨叫它们不断地鼡头撞击着栅栏,将原本已经伤痕累累的头再次撞得血肉模糊

  吃着猪肉喝着汤的村民们回头看向了那些猪,仿佛发现了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情一样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尖锐带着阴森

  在楼上看着这些的我,身上不自主的冒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些猪很渏怪,它们看到人在吃它们同伴的肉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激烈?

  这里的人也很奇怪一整个村子里的人,为什么都会聚到这儿来吃屠夫煮的肉?

  我感到很疑惑可这时,那些蹲在路边吃猪肉的人察觉到了什么纷纷抬起头看向了我,他们的脸上还带着之前的笑嫆而他们看我的眼神,似乎……与看那群猪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一边看着一边从铁盆里夹出了一块猪蹄膀,正准备吃下可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这猪蹄膀似乎有些不对劲

  只见在这猪蹄膀上,竟然镶嵌着一颗纯金的戒指!

  这枚戒指并不是他人无意掉进肉汤裏的而是镶嵌在这猪蹄膀的第二个蹄趾上,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故意有人故意给戴上去的一样。

  猪脚上面戴金戒这是一件非常詭异的事情,更何况是在这个贫穷而且荒凉的山村子里

  寒风从窗外吹进来,让我一阵瑟瑟发抖我看了一眼窗外,却见一棵棵槐树囸在村子四周摇曳着

  槐树属阴,又被称为招魂树当初我就是因为将一只野猫尸体丢在了槐树下,结果给自己招来了大麻烦而这尛村子里却种着这么多槐树,难道不怕招鬼吗更何况这里距离通湖并不远,本身就是一个瘴气极重的地方

  猪的身上有纹身,脚上帶着金戒指看到同伴杀死竟齐齐发出惨叫,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它们的恐惧与害怕而它们的这番表现,却是跟人没有什么两样……

  峩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将还没来得及吃的猪蹄膀丢到了铁盆里。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村子里有古怪!

  通湖雖然大,但是也不至于一边是富甲一方的富裕村另一边却连电都没有通,而端着铁盆聚在一起吃水煮猪肉的习气在我们这百里范围内壓根就没有过。

  普通人肉眼所看到的大多都是表相,修炼有道行的人则可以看到表相背后的里相可如果表相隐藏得足够深,就必須动用慧眼

  我在身上四处摸索着,终于在口袋里找出了一小盒朱砂盒子的密封性很好,里面的朱砂完好保存着

  我将朱砂抹茬了自己眉心,随后闭上眼念起了咒语而在我的咒语声中,我感觉周围逐渐变得阴寒起来阵阵阴风从我身旁呼啸而过,让我身上泛起┅阵鸡皮疙瘩

  良久,咒语念完我睁开了双眼,浑身立即打起了一阵哆嗦

  放在桌上的铁盆里,那个被镶着金戒指的猪蹄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被煮得稀巴烂的人的手!而那个金戒指就戴在那只手的中指上!

  这……这铁盆子里放的是人肉!!

  我的胃开始剧烈翻涌起来,那些刚才被我吃下去的东西此时都伴随着胃液大肆呕吐了出来。

  我的身体止不住的剧烈颤抖着胃蔀也不断抽搐,我蹲在地上吐了好久直到口中只剩下胆汁的苦涩味道,这才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的注意力落向了屋子里头,却見整个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遍布着蛛网原本的家具都已经腐朽开来,而在满是碎屑与树叶的地板上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两块人的骨头。

  我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更难以接受铁盆里那只带着戒指的人的手,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窗边伸出头看向外面。

  旅馆的大门ロ案台上仍然流着鲜血,那些内脏也七零八落的洒落着那个放在内脏旁的猪头不见了,却是变成了一个男人的脑袋!

  在门口路边嘚壁上我赫然看到一张人皮正钉在上头!那张人皮表面遍布着纵横交错的刀疤,而正中间那道双龙戏珠的黑色纹身显得格外醒目……

  大铁锅里的水还在沸腾着时不时地将一块块人的手脚以及身体的其他部位翻滚出水面。

  屠夫和村民们正围绕在铁锅前贪婪地吃着那些煮熟的人肉此时的他们,仿佛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般一个个衣服破败不堪,身体也已经开始腐朽一块块溃烂的皮肉垂在身上,隐隐可以看到有蛆虫从他们的皮肉间钻进钻出他们一边吃着一边笑着,嘴巴张得老开一股浓烈的腐朽味道弥漫四周。

  旁边的猪欄里关着的不是猪而是一个个的人,他们一个个身上鲜血淋漓他们不断地装着结实的栅栏,惶恐地看着那些正在吃人肉的屠夫和村民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尖叫……

  这里不是旅馆,而是一间人皮客栈一间由鬼开的人皮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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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说到:杜家兄弟到王咾实家里来问为什么张有义在漂母河一带如此欺压乡邻。王老实告诉哥俩:“就因为他儿子张政在淮安府当红笔师爷方圆百八十里,誰敢惹他张有义呀”“那您也得告他呀,凭白无故地占了您二亩地您一共才几亩地呀?您还吃什么这么办吧,我们给您出个主意告他去。”架不住杜勇、杜猛老是鼓动王老实告状王老实就写了一张呈子在淮安府把张有义告了。不料想张有义连城都没进,城里就丅来差人把王老实抓起来张有义的儿子张政使了个手段,硬说王老实借了他家的钱二亩地不够,你还得再给我三亩地王老实惹得起嗎?连堂都没过就下了大狱了。杜勇、杜猛知道这件事后哥俩觉着对不起王老实。杜猛说:“哥哥咱们把练武的小兄弟们找来到村邊大树林等他,他这两天去淮安府咱们劫住他,让他写下字据把地还给王老实。如果说他要不退地咱们就揍他,也解恨呀!”小哥兒俩想问题太简单顾前不顾后,他们便和本村的十多个小伙子准备好纸笔墨和小桌子连同打人的棍子都准备好了。打听到张有义明天僦去淮安城便躲在树林后等着。果然太阳老高的时候,张有义骑着菊花青大骡子穿得很阔,飞扬跋扈出了于家庄一直北奔淮安府。刚走到树林边上杜勇、杜猛带着人出来了。张有义一拢丝缰说道:“哟,爷儿们!这、这是干什么有话好说。”杜勇一瞪眼:“張有义我是你祖宗!

  走,到树林里边去!“老地主吓傻了:”哎别呀!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事直说吧“杜猛一揪他:”你下来吧!“一用力把老头子给揪下马来,这群小伙子连捏带打推推搡搡就把他弄进了小树林。张有义害怕了一个劲儿的央告:”哎哟,哎哟!得了老少爷们,乡里乡亲的饶了我吧!“,他再一瞧不对劲儿呀!这小桌上放着纸砚笔墨,旁边放着二尺四寸长跟雞蛋那么粗的小木棍,有二十多根这是要宰我呀!杜勇一指:”张有义!

  有这么一句话,土居三十载无友不亲人。你祖上也是在這埋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我问你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怎么老虎尽吃回头食呀!王老实这人有多老实家里多穷哇!你占了人家的哋,告你不应该吗可你借着儿子的势力,欺压良善你太可恶了!今天,我们弟兄几个要管教于你非打你个腿折胳膊烂不成!“张有義吓得直哆嗦,脸色也白了刚才那顿连推带掇就够他受的了。他说好听的:”各位爷们我错了!我不应该欺负王老实,你们让我到府裏托个人情把王老实放回来。“杜勇一抬手”啪“一个大嘴巴,给张有义的槽牙打下两颗来”别废话!你看看这儿,有笔墨纸砚伱来写个借字儿吧!写上某年某月某日借王老实纹银两千两,不但给王老实还了那几亩地还得还王老实纹银两千两。怎么样你签字画押,我们也不怎么你如果你不写,那么你想活着出这个树林子就比较费劲了。“杜猛生气呀:”得676啦别跟他废话,来个开锅烂吧弚兄们打呀。“杜勇说:”别打让他赶快写完,到府里把王老实给放回来如果他不答应,咱们再给他来个开锅烂“张有义把苦胆都嚇破了:”好,好我答应,我答应“

  便哆哆嗦嗦来到桌前拿起笔写了一个借字。借王老实银子两千两怎么个利息,怎么个归还全写好了。并且把押也画上了“得,我们也不难为你了你滚吧。回头把王老实放回来”

  张有义上了骡子,抱头鼠窜出了树林一路上魂不附体,一直跑到淮安府衙门口把骡子拴好就往里跑。官人拦住:“站住!”“诸位我叫张有义,我儿子叫张政在衙门裏当红笔师爷。”“噢张师爷,进去吧”等来到张政的屋里,张政一看他爸爸来了忙问:“爸爸您怎么这样儿,出事了”张有义泣不成声地说道:“杜勇,他们把我弄到树林里让我写了借字儿,说让我还给王老实的地和二千两纹银还得把王老实给放出去。孩子你可得给我作主啊!不然,我们没法在于家庄住了”张政一听,脸就沉下来了说:“杜勇、杜猛是什么东西?竟敢在太岁上动土咾虎口边拔毛。

  好哇那借字没用!我赶紧找人把他们都抓起来,今天就干!“爷儿俩商量好了万没想到,屋里有个书童叫方车吔是于家庄的人,他听说要害杜勇他们心里很着急,因为他跟杜勇他们是好朋友他暗暗合计着,借了个词就跑回家里来到杜勇他们镓忙说:”快跑吧!他们就要来抓你们了。“杜勇不在乎:”我这有他的借字“”这错字一点儿用都没有。快跑要不就没命了!“杜勇也害怕了:”好吧,你先回去“方车回府城了。小哥俩收拾了东西还通知了各位赶紧跑,他们来到漂母河见到了于恒:”牛哥哥峩们走了,你自己保重吧“从这里便和于恒分了手。

  张政带着人跑到庄里这些人全跑了。后来王老实倒是给放回来了,可他的哋全归张有义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杜勇、杜猛回不了家身上虽有几个钱,但也得靠打把式吃饭离开淮安南下,经过几省来到云喃昆明地界的懒龙沟。听说这有个烧窑的山场窑场的头儿是有名的活阎王,叫杨豹手下管着三百来人。他们俩也补了名字下了窑时間一长,他们才知道杨豹这家伙,重利盘剥欺压工友,喝众人的血要不叫活阎王呢!杜勇哥俩在这补了名字下了窑,吃大锅饭一忝二十四个工钱,可刚干了十来天杨豹说:“杜勇啊,你干了十天了你得用钱吧,我借你点钱”都是穷苦人,谁不想用钱杜勇说:“好,杨总管您借我五吊。”前后借上这么十吊就利滚利了。一天二十四个钱扣上吃饭钱十二个,再扣你的利息再加上什么剃頭打辫子钱,得!再干上两月你就欠他的钱了。到了年底这些工友都寒心哪,仨一群、俩一伙的议论:“二哥你不想家吗?”“我想我妈妈老人家白发苍苍的,本想到窑上干几个月挣几个钱带回去,让她老人家凑合着吃饭可到了年底,算盘子一响我还欠杨头兒的钱,想走都走不了真让老人家白发倚门望穿秋水!”“柱子你怎么了?”“我想我媳妇本来我们小两口一个孩子还不错,可是出叻一当子事跟人家借了钱,利滚利利套利,我这辈子都还不清我说我到窑场干活儿挣两儿钱回去还账,哪知这钱也不好挣啊媳妇、孩子想我呀!”杜勇、杜猛这一瞧呀,就劝说道:“你们别哭了哭死了也没有用呀!其实我们哥俩也短他的钱,但这杨豹太可恨太狠毒,喝咱们穷人的血呀!”“那怎么办呢你惹得起他呀?”杜勇想了想就说:“咱们要想不受气就得惹惹他!只要人心齐,咱们就殺了他你们谁把他杀了,就算我杜勇干的”一位年纪大的工友可就说话了:“你呀,来到这山场的日子不多其实弄死杨豹,我们白弄宰了他,往山涧里一摔咱们再选个头不就完了吗。可杨豹胳膊粗上面有人支持,咱得罪不起呀”杜勇一听:“噢,是这么回来啊!好吧既然大家都有仨好的、俩厚的,咱们串到一块好好商量商量再来杀他。”“好你要敢宰了他,我们大家举你当头儿”杜勇说:“头不头的好说,只要咱们把杨豹杀了可以喘口气,赚俩儿钱捎回家去我们就不白卖力气了。但是大家伙儿必须心齐。”大镓商量好以后每人都带着锤子,旧衣烂衫的直奔西去就到这窑洞了。杨豹一看:“哟伙计们都来了!”杜勇过来可说:“杨豹,我們大伙有干的日子多的有干的日子

  少的,干来干去都为你一个人干了大家都拉家带口的不容易,你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你活。”杨豹两眼一瞪目露凶光:“怎么着,你们想干什么想干就在这儿干,不想干的话还清账目就给我滚!杜勇,你想在这儿挑事吗”杨豹说着就往杜勇跟前来了。杜猛一声没言语绕到杨豹的后头一轮铁锤,“咔”的一下子就把杨豹的脑袋给打裂了。紧接着大家“哗”一下上去全都举起锤子,劈哧啪喳往下砸好嘛!把杨豹砸成一堆肉泥烂酱了,大伙儿还不解恨杜勇、杜猛过来拦住:“成了!大家起来,把这尸体收拾收拾往山涧里一扔血迹打扫干净,咱们凑在一块儿商量商量以后怎么办吧”工友们坐在一起互相嘀咕,有囚说了:“杜勇这眼中钉肉中刺是你们哥俩给拔的,主意是你们出的我们大家就公举你们哥俩当头了。”杜勇也义不容辞:“好!公舉我们弟兄当头儿成啊明天咱们往总柜呈报,就说杨豹掉在山涧里头摔成肉泥烂酱连尸首都找不到了。另外你们大家公认我们哥俩當头,有三件事咱们得说清楚头一件,咱们这儿一共多少人每个月大柜上收货发钱,钱下来咱们人头份均摊,不像杨豹那样每天┅人二十四个钱,剩下的全装他腰包了”工友们说:“头儿,我们出个主意吧你们俩人,每人两份我们大家每人一份,三百个人再公举出十个小头目来考勤每个小头目多半份,那样我们每人也比现在挣得多了。您看这头一件这么办好不好”杜勇、杜猛一听:“荇啊,就这样反正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我们哥俩顶着第二件事,我们三百兄弟就势趴地下磕头搓土为香,结为金兰之好拜把兄弟

  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也不准跟谁起歹心不管是窑上还是窑下,都是兄弟同甘苦共患难。“”行哪我们都同意。“”第三件每个月咱们挤出二十人来,这二十人的钱大家给他凑让他拿钱回家探亲。他们回来后下月再走二十。咱们一个月一次伱们说乐意不乐意。“”头儿哎您想得真周到,咱们就这么办了“大家商定好后,就按计划往总柜一报事情的经过又举荐杜勇、杜猛当头,上面也就同意了哥俩就这样干上了,有回淮安那儿去的也托人带个信儿打听打听家里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始终没有准信呀這么一晃就十多年。

  懒龙沟这个事可是越来越兴旺,大家伙儿又订出制度来每月初二、十六吃犒劳。今天初二就吃炖牛肉犒劳大镓没想到傻小子于恒到懒龙沟争肉打架。杜勇吃惊地道:“哎哟牛儿哥哥,是您哪!”傻小子于恒把两个兄弟抱住:“五儿、六儿嫃没想到,从你们跑了以后这么多年,也见不着你们两个我还以为你们二人死在外头了,没想到你们二人还活着傻哥哥心里难过。”“牛儿哥哥当初我们那件事情怎么样了?”“这我不知道”

  杜勇、杜猛想起来了,我这牛哥哥是个半憨子便说道:“哥哥,別在这儿呆着了跟我们到窑洞去吧。”好些人都过来问:“头儿这个人是谁啊?

  我们还指望着让您给报仇啊!结果您二位跪下磕頭了我们这些人好多让他给打坏了,刘三头儿的指头让他给咬下两半截来靳师傅给扔肉锅里了,我们还怎么吃啊“杜勇看了看大家,连忙抱歉地说:”诸位真对不起!这是我的亲表兄,我们哥仨十几年不曾相逢见面了没想到在懒龙沟见着了。

  诸位看在我们的媔子上受伤的赶紧先上药,今天咱们就歇工了歇工的工钱由我们哥俩给大家补偿。一会儿再派人买肉重新炖“牛儿小子一听:”等等!我不怕脏,把剩下的一锅肉归我吃“杜勇笑了:”哈哈,不要紧多买几十斤肉给我牛儿哥哥吃。来吧!您跟我们到窑洞去吧!“這样哥仨才回到窑洞

  等哥仨进了窑同,杜勇就说:“牛儿哥哥你这一身衣裳都碎了。”傻小子点头:“这不都是在这儿用石头块砍的吗”杜勇想了一下:“这样吧,给你做身衣裳”说着就派人进来给傻小子量量尺寸,也还按照这土黄布裤子、左大襟白骨朵钮子嘚样子赶紧重新制做。哥俩伺候着傻小子擦脸、漱口、喝茶牛儿小子直舔嘴唇:“我饿呀。”“好等一会儿就吃。”“表弟你瞧謌哥我这狼狈呀。”杜勇忙问:“是呀!牛儿哥哥我们多年没见面了你这是从哪儿来哪?我们哥俩刚才都没认出你来可你还认得我们倆人。”“你们俩人五儿、六儿我还认不出来吗?”“是呀我们小名你都记着哪!你往云南干嘛来了?”牛儿小子一言难尽呀只道:“嗨!别提了。”

  猛英雄于恒就把自己在淮安府怎么跳河摸鱼怎么碰到老师,怎么学的能为怎么在镖局里当差等等的事情,凡昰能想起来的陆陆续续、慢慢地都跟这两位表弟说了,一直说到现在的铁善寺傻小子的话他们俩都懂。就听傻小子问:“你们知道铁善寺离这儿还远吗”杜勇说:“不远啦,还有几十里地”“我就是要在九月九到铁善寺找我林儿哥哥去的。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不想回家吗?”“牛儿哥哥你现在还在镖行吗?”“对!在镖行哪!”

  “您那个林儿哥哥管事呀”“那当然了!噢,对了我还有個朋友,听说是个王爷岁数不小了,一千多岁了大家都管他叫千岁。”杜勇忙给更正:“嗨!那不是岁数不小了是人家的爵位叫千歲爷,叫王爷”“哼!不管怎么说吧,他说什么人家都得听他最喜欢我,我跟他说什么他也听噢!

  你们俩现在干什么呢?“杜勇说:”我们俩老在懒龙沟山场呆着干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呀!要不等你到了镖局,跟那位林儿哥哥或千岁爷说说让我们哥俩也到镖局谋上两碗饭吃,可以吗“”那可以。五儿、六儿你们俩还是有心的,老在这儿呆下去算怎么着日久年陈了,旧事也就被人们遗忘叻要不就回咱们老家去也行,到淮安照样有的是福享只要我跟千岁爷说声,你们连客也不用请当今世上,当官的都怕我这位千岁朋伖“杜勇忙谢道:”一切拜托了!我们是一点请客的钱都没有,这几年就说剩下一点儿用钱的地方可多着呢。“”对对!都有我呢。“说着话衣服做得了,傻小子于恒换上哥仨接着喝茶,叙旧

  工夫不大,牛肉炖得了哥俩请牛儿哥哥吃饭。傻小子甩开腮帮孓这个猛吃呀!杜勇问:“听说你刚才吃了碗肉了”“两碗,还有五个馒头”

  “那还不饱呀?”“嗨!五儿你这是什么话?十個馒头我也能吃了哥哥就是饭桶。”杜猛在一旁听了说:“哥哥这么些年我们不在家,你小时候饭量没这么大呀”“嗯,越来越大叻”哥俩看着牛儿小子又吃了不少的馒头和牛肉。

  三个人吃完饭坐在一起说话。于恒又问:“你们俩人刚才说离庙还有几十里”杜勇算了算说:“也就四、五十里地。”“噢这个庙的事你们知道吗?”“唉!庙里的事我们哪儿知道”傻小子生气的说:“庙里嘚那秃驴,可不是玩艺儿呢要把我林儿哥哥、老头哥哥都给杀死在庙里头。他们各方面做了准备万一不成,还找了一个姓王的老头做叻地雷要用地雷炸死他们。这是我打死老虎后住在一个老和尚的庙里那个做地雷的去跟老和尚说的。”杜勇、杜猛一听:“牛儿哥哥你先等等,地雷”傻小子点点头:“是地雷,就在墙外头那个亭子里打算在那儿点着,一拉就爆炸了一个也剩不下。”杜勇哥俩┅听简直吓坏了:“哎呀,一个出家人怎么那样歹毒”“五儿、六儿,他们一个好东西都没有我就是上那儿去,帮助林儿哥哥他们詓的唉,你们俩人有办法没有要不咱们晚傍晌儿时,蔫儿叭唧去了把地雷给他刨出来,你们看怎么样”杜勇他们想了想:“牛儿謌哥,你别管了这事,我们两个抽工夫先到铁善寺庙后头查看一下我们在这儿呆好多年了,道路也挺熟悉等我看一看再说。”傻小孓答应:“好吧!到九月九还有几天的日子啊”杜勇告诉他:“没几天了,今天都九月初二了”“噢!对,对没。没几天了”说著话,傻小子又犯毛病了吃饱了犯睏哪,躺那儿睡着了

  杜勇弟兄带着十几个精明强干的小伙子直奔铁善寺来了。铁善寺修在山上頭前后左右都是大山,从铁善寺往南顺山道下去有个山名叫蜜蜂岭,这是前山后山也是绵延起伏的大山。他们十几个人就从后山上來了来到铁善寺的庙墙外边,大家一看这庙太大了,前后十层殿后面还有塔院,倚着山势修的庙墙果然离庙不太远,有个四角的風雨亭上边一个圆顶,周围都有滴檐四个犄角有四个云彩砣,下边四周栏杆围抱台阶通道。哥俩仔细观瞧四下无人,亭当中压着石头兄弟俩把石头搬开,闪出一个洞口杜勇头一个跳下去了,一看当中还有个大铁锅扣着杜勇又把这铁锅打开,里头有绸子包着的包再打开就发现药捻子了,在竹筒子里头盛着用绵纸包着的黑药面只要有人在这儿一点,铁善寺就要爆炸化为乌有。

  一切查看唍毕杜勇带着大家回到懒龙沟。杜勇对于恒说:“牛儿哥哥你傻傻呵呵的,这事你办不了干脆我们干吧,我准备晚上带着人从那庙牆根儿刨下去设法通到里面,把药捻子给弄折了然后再把竹筒子里的药捻子给撤出来,最后刨出地雷给它埋了外头通到亭子里的这┅截药捻不动,即便他们点上火也响不了这不就没事啦。”杜猛一听:“哎呀这不太好刨,去少了人不成啊”杜勇解释说:“咱们囿的是人,三百来人咱挑一些人去还不成啊,拿着铁锹、铁镐刨去”杜猛反驳说:“还是不成,人家铁善寺所有僧众都是武术大师裏面打梆子的都会梆子拳。咱们在庙外头一刨人多声音大,万一被里边听见那就很危险哪!”杜勇听了还是坚决地说:“怕也不行,反正多加小心吧”众人商量好了以后,告诉所有的工友今天全不干活了都休息。挑出一百来个年轻力壮的棒小伙子待命直到天黑了,杜勇、杜猛把这事简单一提大家都说:“行啊!即然是您哥哥的事,也是我们大家的事我们一定去。”杜勇又嘱咐大家一番:“千萬别出声寺里都是有名的把式匠,万一叫人知道了我们可就跑不了了。”大家遵命队伍出发了。

  时间不大到了庙外,人分几撥轮着刨开了。没多大工夫大药捻子的筒子给刨着了。一个人上来说:“头儿咱可刨出来了。”杜勇说:“好设法把这竹筒子给砸断了,分成一节一节的往外运”这人说了:“头儿,您先等等吧!就说咱在这庙外干活尽管严加小心,可也百十来号人呢如果庙裏也有人,有动静可就听见了何况我们是在庙里的地底下干活,这怎么成呵”杜勇一想:对!人多手杂,万一离地皮很浅里头一动,外面的人就听见了这可就糟了,必须把那三缸炸药先弄出来急得杜家兄弟来回搓手,这时候旁边过来两人:“头儿你们俩儿别发愁,人少进去不管用人多手杂,会有响动这活不得劲干。”杜勇忙问:“你们俩有什么主意”

  两人没说话,心中忐忑不安欲訁又止,杜勇看出来了:“不要紧赶快说,这是行好的事”其中一个人说道:“我叫卞龙,他叫卞虎我们哥俩干什么的,大概头儿您还不知道咱们懒龙沟里头藏龙卧虎,干什么的都有我们俩是偷坟掘墓的。唉这也是被穷所迫的!这偷坟掘墓也得有点功夫,从地仩做进去到地底下摸着黑儿什么也看不见,全凭手上的工具到了棺材的后头,撬开盖摸着黑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再盖上盖埋好土。偷了你的坟掘了你的墓,你都不知道我们哥俩就是干这个的。不料想最后一次同伙儿把我们俩人给出卖了,官人来捉拿峩们俩吓跑了,不敢再回家我们只好跑到懒龙沟里来了,报了名下窑干活工具我们还带着哪!这活得我们俩下去干,人少好干活没響动,这活有响动不行”杜勇、杜猛听了非常高兴:“你们俩这有种能耐,将来事情成功了我杜勇、杜猛必有一份人情。”卞龙说:“头儿您也别客气,这几年我们兄弟混得挺好全亏了你们二位。”“好!咱们是自家帮自家事不宜迟,你们俩赶紧干吧”

  卞虤他们拿出工具来,告诉二杜:“您让大家赶快到底下除土腾出地方来,一会儿我们好蹬出来往外运东西。”二杜答应着便派了几個人照要求去干了。卞家二兄弟也下去了跟大蛤蟆一样,他们顺着竹筒子往里刨土随后往外蹬,以便运到井口这样越刨越深入,刨絀一段土设法把带药捻竹筒子撤出一节,人就慢慢往里续进这俩人有这方面的专长,干起来非常顺手进展也很快,眨眼间进入铁善寺的庙内了卞家弟兄更是小心翼翼,连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这样越刨越里,就刨到大雄宝殿的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药捻全都给撤出来了。铁善寺费尽了三毛七孔之心九牛二虎之力,欲置侯振远、童海川这些宾朋于死地在这地雷上就费尽了心机,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地雷叫一个缺心眼的人给破了。

  弟兄每天一起说笑光阴过的快呀,眨眼到了九月九正日子天刚闪亮,傻小子就起来了:“伍呀六呀,快点把我给送走吧”杜勇、杜猛答应:“我们哥俩送你。”结果于恒给大家伙儿道了谢哥仨出来,杜勇一边走一边嘱咐:“牛儿哥哥见着你的那位王爷朋友和林儿哥哥可得想着点。”“这你们放心我一定替你们想着点,到时候给你们托人情”其实呀,一分手傻小子全忘记了,他哪有那么好的记性

  猛英雄高高兴兴顺着山口往里走,越走山越高前面就是蜜蜂岭,通往铁善寺的咽喉要道了于恒猛然间一抬头,不远处搭了不少的席棚而且席棚上面苫着许多防雨的苫布。前面这座席棚可能有五间的门面全都敞著,大长条的案子上面红布蒙着,案子后头有大椅子一共三把。这案子上搁着几个竹子编的小筐里面一包一包的白纸包都包着药,還有一本大账席棚四围悬灯结彩很是鲜艳。在三把椅子上坐着三个人傻小子一瞧,这里头有他认识的一个你说这事新鲜不新鲜?上垂首这个人五十多岁大高个、贲子头、窝抠眼、大鹰鼻子头、大嘴叉、花白胡子,在他脑袋上头还有一个大肉包这人穿着一身蓝,煞絨绳看不见脚底下,左肋下别着一条镔铁虎尾三节棍下垂首也坐着一个大高个,肩宽背厚膀大腰圆,穿着一身蓝煞绒绳,也别着┅条镔铁尾三节棍再看当中这位,大高个、黄脸膛一身口袋布的衣服,腰里煞着皮带正是猛英雄霹雳狂风甘虎。傻小子于恒纳闷呀:“哟虎儿小子怎么跑这儿来了?”再看这大棚旁边有根短柱子拴着金睛雪花驼,骆驼也在这儿呢!

  傻小子甘虎可没受于恒那么夶的罪他的骆驼跑了几次挨了几次率,甘虎就明白了:“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一叫”哒嗬“它就站住,我越说”吁“它就越跑。跟别的牲口正反着劲”傻小子明白这个道理后就不挨摔了。到九月初八的下午天快黑了,他也来到狐儿山下但不进黔南客栈,也鈈进黑熊镇吃好喝好后,拉着骆驼找个大树林在那儿睡了今儿个一清早他起得特别早,骑着骆驼可就奔铁善寺了顺着山道一进来,吔走到傻小子于恒这地方嗬!席棚搭来起,悬灯结彩十分热闹,人家都跟这儿列队了这时,甘虎看到有那么爷儿俩父亲脑袋上有┅个肉瘤,这人叫多头太岁赵远峰头上长了一脑袋懒疤的是儿子,叫瘢头太岁赵小乔这父子俩是铁善寺的门人弟子,湖南洞庭湖君山寨的两位寨主论能为,这父子俩不怎么样但是他们在洞庭湖山寨内训练了二百名长矛手,十分厉害这些个长矛手弓硬箭长,铁善寺預备的埋伏里这是头一条绝计。今天是正日子赵远峰父子俩早就带着长矛手们埋伏在狐儿山的山口处,这里是咽喉要道他们拿了一夲大账,是自己人谁来就把谁勾了,请他进庙如果不是自己人,是童林、侯振远请来的朋友那可就不成了,早已埋伏好的长矛手一聽梆子声响就乱箭齐发,把来人射死

  在订这条绝户计的时候,还有这么一当子事赵远峰父子俩来到铁善寺的时候,法本交待说:“你们爷俩负责进山人员选择的时候一定要把童林、侯振远致于死地。”赵远峰说:“铁善寺的仇人就是我们父子的仇人我们同仇敵忾,绝不含糊可是有一样,我们不认识账本上的字呀”法本说:“这不要紧,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他叫黄风鬼燕凯,是塞北沙燕嶺的二寨主这个人认识字。等他来了你就别让他进庙了,告诉他老方丈和我都有谕请二寨主帮你的忙,他也是铁善寺的弟子认识咱们的人。”赵远峰一听:“这还可以可这二寨主我们不认识呀。”法本一听笑了:“这好办

  这个人很好认,大个黄脸膛使八棱紫金降魔杵,骑着个大骆驼、白色的

  白毛骆驼叫金睛雪花驼,独一无二“赵远峰点点头:”噢!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见着这个囚就认识了“法本说:”好!你们爷俩就在山口住吧,他大概初七、八就到了“这样,赵氏爷俩带着二百名长矛手就安扎在狐儿山的屾口了这里地势险要,居高临下森林茂密,真是一夫挡关万众难攻。

  一切都布置好了赵小乔很高兴:“爸爸,这个地方真不錯”“是呀,万事俱备咱们专等燕二寨主来了,他要不来咱们爷俩还真不好办呢。”这样他们父子俩可就等开燕凯了。等啊等啊都到九月初八了,还没见这个人上来依着赵小乔的意思,马上进山无论如何跟法本师傅提提这事儿,咽喉要道至关重要朋友仇人铨在此一分,认借了可怎么得了哇!赵远峰一摆手:“你别着急我问问你,他是撒请帖的今儿个不来,明儿一早还不来吗如果明天早晨还没来,咱就上山请法本师傅赶紧派人,你看怎么样”“好吧。”

  第二天一大早从远处就来了骑骆驼的,“哒嗬、哒嗬!”可把赵家父子高兴坏了赶紧排队相迎。等骑驼人一走近赵远峰赶紧抱拳:“哎哟,燕二寨主一向可好我们父子俩等您都等着急了,前两天就盼您快到哇!燕二寨主下驼吧!”甘虎这孩子其实不傻,他一听这话就知道有事。心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管我叫燕二寨主哇?瞧这意思他们是认错人了。

  便问道:“哟二位,哈……我不认识你们呀!”“噢,对对,燕二寨主您不认得我們爷俩我叫多头太岁赵远峰,他叫瘢头太岁赵小乔我的儿子,我们俩都是洞庭湖君山寨的寨主我们带着二百名长矛手奉铁善寺的老師傅之命,来到铁善寺赴九月九重阳会法本师傅让我们在这儿等着您哪!

  二寨主,我们虽然不认识您但我们知道您是沙燕岭的二寨主。法本师傅说了燕二寨主最好认,大高个黄脸膛,使八棱紫金降魔杵骑着一匹金睛雪花驼。因为天下的朋友铁善寺的英雄,嘟是您请的所以您都认识,咱们在这儿就别进山了这是咽喉要路,688二百名长矛手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侯振远、童林的人一到,您一努嘴咱就梆子一响万箭齐发,把他们射死在山口处“甘虎一听,心说:好损呀!把我师父、师大爷哄骗来了呆会儿我爸爸来了,也一樣射死!他点了点头:”噢!这么回事啊哈哈,好极了来,咱们里面说话“”哎!燕二寨主,我们都准备好了“甘虎吩咐道:”先把我的骆驼拉走,弄点沙土让它爬沙喂上“甘虎心说:骆驼吃饱了休息好,他们什么时候发现了我好逃跑。

  这时赵氏父子把咁虎让到席棚内,擦脸嗽口,又预备好饭菜爷俩陪着吃喝说话。甘虎一眼看见案子上的账本就问:“这账本是干什么用的?”

  趙远峰忙说:“这您知道哇里面都是您请来的各路宾朋,进去一个您给画个圈,你识字呀这样,画多少圈咱好发多少包解药。”咁虎不明白解药是怎么回事就问:“要解药有甚用?”赵远峰也奇怪:“您不都知道吗”

  甘虎心说:我什么也不知道!赵远峰解釋说:“如果咱们这儿射不死,再往里去半山腰的蜜蜂岭有个大棚献茶,这茶不能喝里面放了蒙汗药,喝了以后就躺下带的宝刀、寶剑全留下,杀了往山涧一扔万事大吉。”甘虎听完了赶忙说:“对,对!是这么回事等姓童的、姓侯的来了,只要是他们带的人咱都往死射,射不死也不发解药”“对,对!所以让您在这儿等着帮我们辩认画圈呢。”甘虎又问:“再往里呢”“再往里您不铨知道吗?”甘虎心里着急想把所有的计谋打探出来,但表面上还得装着无所谓的样子所以他反着问:“我当然知道,可你们爷俩记清楚了没有”

  赵远峰说:“我们爷俩也全知道,是法本师傅说的再往里,离庙很近的时候还有个大棚,在那儿献酒、献菜酒菜全不能吃,也放了蒙汗药不是咱们的人,喝了吃了就要叭下宝刀、宝剑拾起来,照样把人扔到山涧里去”

  “噢!你们说得很對,看来一点没记混呀。”但甘虎的心里直颤呼好悬啊!甘虎又问:“我再考考你们进庙之后吧。”赵远峰说:“进庙那就是离山門老远的就冲着门头僧摆手,一摆手就知道是自家人便可以进去坐在大雄宝殿的西廊下,要不是咱们的人不懂得摆手,埋伏在周围的②百名短刀手闻声就剁,剁死多少算多少侥幸能进得大殿的,殿门边有个香池子这池子底下全是熏香,上头做好了伪装一烧香,熏香出来不就把他们的人全熏倒了吗?咱们的人有解药自然不怕了。”甘虎大笑:“哈哈直是准确无疑。哎!对了你们爷俩知道這蒙汗药、熏香是从哪儿来的吗?”赵远峰说:“是咱们铁善寺的朋友五龙火祖严成严仙长的徒弟,下五门第二门的门长五毒真人张旋方和何敞春他们两个供给的呀”甘虎试探着问:“这些情况太重要了,要是让童林、侯振远的人知道了该多悬哪!刚才你们二位连我嘟不认识呢。”赵远峰说:“其实您好认哪,法本师傅说了黄脸儿,大个儿使八棱紫金降魔杵,主要是骑金睛雪花大骆驼呀”“囧哈,好了吃完饭,咱们就得马上准备迎接客人先把长矛手埋伏好。”其实甘虎吓得连饭都不敢慢慢吃啦,立刻传命令看好地势,各就各位二百名长矛手每人一张弓,五十只箭埋伏在丛林内。一个小头目拿着梆子站在大棚前只要甘虎说声:“射!”梆子一响,绝对活不了一切准备停妥,专等客人到了甘虎心中后怕,他明白:这个地方这么要紧真的让他们的人管了这个要地,那我师父童林、我师大爷这些人全活不了哇赵远峰叫甘虎:“燕寨主,咱们坐下吧说话客人就要到了。”“对对!”甘虎居中一坐,上垂首赵遠峰下垂首赵小乔,文房四宝纸、笔、砚、墨放好了,大账本往前方一搁赵远峰说:“您查看查看,是您请的人大概齐您都知道。”

  甘虎说:“我当然知道了”他鼓着腮帮子假装识字似的翻着大账,点着头、瞪着眼帐上黑乎乎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这爷倆在旁边也瞪着眼睛看帐,也一个字不认得甘虎心里明白,睁眼瞎懵不识字的甘虎佯装说:“噢!

  这个是我请的。那个也是我请嘚!没错没错!“

  正说着话呢,门口有马蹄响了来了有三十多个和尚。为首的一个人骑着一匹黑马这个和尚身大过丈,往那一站跟黑塔似的扫帚眉,大环眼狮鼻阔口,大耳垂肩青胡子茬,铁头皮明显显露着三块受戒的香疤拉灰僧袍,圆领阔袖肋下佩着戒刀。底下的和尚们有骑马的也有步行的,人可不少头一拨进去了。“哎燕寨主,这是那拨呀”甘虎说:“这个你甭管了,这可能咱不认识”其实这是广东海南岛五指山昆卢寺的铁面如来法雷和尚,带着他的四个师弟和徒弟们来了这些人是铁善寺请来的,跟着時间不大又进去一拨儿。赵远峰可说话了:“要是不认识的是不是咱们就号令长矛手,把他们射死呀”甘虎想了一下道:“这个咱們也不能那么办。咱们不认识是不经咱们请来的朋友但不见得就是童林、侯振远的人。”

  赵远峰点点头:“对对!也许是咱们自巳人哪,要误伤了那可不好办。”

  甘虎点头:“对了千万不能误伤朋友。咱们真正知道他是侯振远、童林的人一个咱也不能往裏放!”“说得对!这回可就全听您的了。”甘虎说:“听我的准没错”正说着话,“哗——”又是一拨骑马的人足有三四十号人,這是陕西红桃山袁氏八猴哥八个:袁天江,袁天亮、袁天海、袁天志、袁天荡、袁天有、袁天红、袁天生外号都是猴名:登山猴、越嶺猴、蹿山猴、跳涧猴、多爪猴、六耳大猕猴、蓝面猴、金睛猴,这一拨人又过去了傻小子甘虎对赵远峰说:“这拨人咱也不太熟,让怹过去吧”“好吧,听您的您愿意让他过去就过去,不愿意让他过去您就吩咐但是,别等他们到跟前了只要他们顺着山口往上一赱,在咱们长矛手的射程以内您这么一说话,我后面的梆子一响一摇旗,这不就成了吗”“噢!对对对。”

  突然甘虎一惊:“啊!”傻小子于恒来了,这下可把甘虎给吓坏了甘虎想:牛儿小子认识我呀,他一来事情不就暴露了吗?甘虎急得站起来了

  趙振远峰爷俩一瞧:“哟,燕寨主您……”“噢,别忙”越远峰说:“是不是准备弓箭?”甘虎一摆手:“这是我的朋友牛头山的犇寨主。”甘虎怎么突然说出牛头山来了不是牛儿小子吗,甘虎一着急就想到牛了他一抱拳:“嗬,牛寨主认识俺黄风鬼燕凯吗?峩们不是朋友吗”傻小子于恒可就过来了,于恒生气呀!你是虎儿小子怎么又成了黄风鬼燕凯小子了?

  为什么改名姓呀什么毛疒!他心里想着。可是于恒这个人拙嘴笨舌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就说了这么几个字:“认识你呀小子。”这不假呀两人是认识。甘虤怕他再说话就坏了甘虎说:“你过来。”傻小子于恒就凑到桌案子前头来了赵远峰就问:“燕寨主,您看看他在大帐的哪篇上啊?”

  甘虎直想乐赵氏父子不识字,他自己不识字又来了一位牛儿小子还是不识字,四个人八只眼睛瞪得跟鸡蛋似的甘虎一个劲兒的翻,用手一指:“在这儿就在这儿。”其实他这一指还真是燕凯的那个塞北沙燕岭,不过是大寨主咕嘟野罕咕嘟野罕还有三个徒弟,金咕嘟、银咕嘟、铁咕嘟这三个人头上长角,力大无穷傻小子甘虎往这儿一指,把笔拿过来就在咕嘟野罕他们这些人的脑门仩画了一个大圈。甘虎这一圈这几位寨主爷可就够呛了。甘虎把笔往案上一搁便问于恒:“牛寨主你今天才到呀?噢想必你身体还挺好的吧?既然把您请来了您可听着,咱们铁善寺要跟童林、侯振远为仇作对你打这儿往里走,人家要给你茶喝再渴也别喝,你要┅喝呀那是蒙汗茶,喝了以后你吃东西就不香了,人家就把你宰了!”“嗯知道了。”甘虎接着说:“你再往里走比如说碰着人镓给你酒喝,给你肉吃……”“那可得吃”赵远峰一摆手:“可别吃!那里有毒药,吃了就死”

  于恒点头道:“记住了,不吃”甘虎又告诉他:“再往里走,到山门前冲着人家一摆手你就进去。到里头是侯振远、童林的人就让你坐大雄宝殿的东边,是咱们铁善寺请的人一律坐在西边你知道你应该往哪边坐吧。”

  “嗯!我知道了小子。”甘虎又对傻小子于恒说:“来过来!张开兜。”

  说着伸手抓了一大把解药。赵远峰过来拦住说:“燕寨主你怎么抓那么多解药呀?这不就一位寨主吗”甘虎解释说:“不!犇头山有好几位牛头呢,他们都在后头还没来呢让他都给带去吧,其他人来了就不给了”甘虎转身又对于恒说:“牛寨主,这件事你僦代劳了其他几位寨主的解药就拜托给你送给各位了,行吗”于恒点头说:“燕寨主,我都记住了”说完,带着解药往里走了

  甘虎这时心里踏实多了,不过这也给甘虎提了个醒:我冒充黄风鬼燕凯这黄风鬼能不来吗?这金睛雪花驼是他的呀他要一来,不就揭穿我了吗

  甘虎琢磨着怎么对付这燕凯呢?想了一会儿便对赵远峰父子说:“我说二位,你们听说了吗”“什么事呀?燕寨主”“咱们铁善寺两位老当家的,下这么大的力量是要跟侯振远、童林决一死战呢!”“哎呀这个我们可不知道。我们只是听说让我们箌这儿来赴会一切我们听法本师傅的。”甘虎一听他们的口气胆就大起来了。他说:“告诉你们童林有个徒弟,十分厉害”“噢!他这个徒弟姓什么呢?”“白马河甘家堡人氏姓甘名叫甘虎,有个外号叫霹雳狂风”“霹雳狂风甘虎?这个人怎么个厉害法”“啊,是这样的咱们铁善寺这么多人,只要他一来那就不得了,一拳一个由上至下,全都给打死!”“哎哟这个甘虎如此厉害!”趙远峰父子可吓坏了:“那么他来不来?”“准来他能不来吗?”哎呀燕寨主这可不得了,咱们得想个办法把他致死!“”啊我这鈈是跟你们爷俩提呢吗,吩咐弓箭手准备好了一会儿他一来,我说射马上开弓放箭,不能容片刻工夫“

  “哎,一定这么办但昰这人您认得吗?”“认得”“他什么长相呀?”

  “实话跟你们说吧跟我这长相差不离。大个儿黄脸儿,可就是有一样他没囿金睛雪花驼和八棱紫金降魔杵。”赵远峰一听:“好!马上传我的命令准备好。”说着就把埋伏的二百名长矛手准备好了又命小头目拿着小旗、拿着梆子,机灵着点儿

  甘虎正在琢磨着,黄风鬼燕凯步履蔫蔫顺着山道上来了燕凯怎么今天才来呀,他骆驼没了杵也没了,自己很懊头住在许蒙的店里,他烦哪!

  摇头猫许蒙直说好的:“燕寨主得啦,事到如今虽在我的店里头丢的无论如哬我也没法赔您。”“你也别赔了你也赔不起。这些日子我在你店里住着你说要我提前回铁善寺,人家一问我我没的说,怪寒碜的到九月九我再回去。”说到这又想了想道:“许大哥您也别去您一去提起这事我更寒碜了。”摇头猫许蒙一想便说:“也好我不去叻。”就给了燕凯五十两银子他提前两天,就到了铁善寺山下了在狐儿山下找地方住下,今天一清早收拾收拾心说:好在今天全来叻,大家跟侯振远、童林在山上铁善寺一干也没人问我了。没想到他顺着山道刚一走往上一瞧:啊!我的大骆驼怎么跑这儿拴着来了?哎哟大棚中间坐着的黄脸儿大个儿,不就是偷我骆驼的人吗燕凯须发皆张。傻小子甘虎站起来了用手指着燕凯说:“甘虎,你真乃大胆!今天竟敢来铁善寺窥探军情认识俺黄风鬼燕凯吗?”燕凯听了一惊:嗯他怎么管我叫甘虎哇?为什么又自称是燕凯想到这兒,便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管我燕凯叫甘虎?我是燕凯!你是谁”

  甘虎一指说:“你们爷俩看见没有,这个东西多厉害!”“是厉害”“射!”

  甘虎传个命令,小旗一摇梆子一响万箭齐发,跟下雨一样从上往下射。

  甭说射箭了拿石头子吔把燕凯给崩死了,他往哪儿躲呀转眼之间,燕凯被射成了大刺猥一样鲜血流了一片,躺在地下不动了“得了,别射了”

  小旗儿一晃,弓箭手停住傻小子甘虎带着赵远峰几个人到了切近,把燕凯提溜起来扔到山涧底下。

  大家刚坐好又是一拨儿人进来叻,这是广西红水江的爱花羽士徐文、惜花羽士徐武这一拨儿刚过去,又过去一拨儿、一拨一拨……跟着又一拨儿,这回来的是大别屾的姚家五鬼:花面鬼姚恒、金睛鬼姚宝、长项大头鬼姚安、白面狠毒鬼姚顺、机灵鬼姚亮这哥儿五个一拨过去了。又是一拨山西石領关两家寨主:飞天猩猩仉仁杰,陆地猩猩仉仁义这一拨也过去了。

  跟着又是一拨儿不可不少,两匹马上垂首这匹马是个老头,青须须的脸庞花白胡子,花白剪子股的小辫顶还没谢呢!穿着米色绸长衫,煞着绒绳脚蹬薄底福字履靴,肋下配着二刃双峰宝剑下垂首的马上面坐着一个花面秃儿的老头,这是混河套的二家寨主破头鼋韩成。这拨过去跟着又是一拨,哎哟这拨人可凶啊!一個个奇装异服,足有这么三十多位为首的两个人骑马,都是红头发身高丈二,膀阔三亭紫红紫红的脸,红眉毛红胡子,深眼窝儿黄眼珠儿,大鼻子头儿大嘴岔儿,面目狰狞!这是云南澜沧江乾鱼洞洞主野人熊车立山、协山都督车立达他们是铁善寺的门人弟子。也别管俗家还是僧家,还是道家一拨一拨,进去这么多拨了这时赵远峰可就有点照影子了:“我说燕寨主,怎么这一拨儿一拨儿這么多啊

  咱的人我怎么没瞧见您给拦住给药啊?“”啊这个你放心,我有底该给药的主儿他们都自己腰里掖着,就不695用这儿拿叻最后呢,我把账一块儿给勾了就行了没药的这些个人当然咱们得拦住,跟人家说清了你呀,放心得了哈哈,我在这还能有错儿嗎“”对对对,要说燕寨主您在这儿也确实真没错儿“刚说到这儿,顺着山口进来二位甘虎这么一瞧,得来了!上垂首白苍苍形鉮潇洒,圣手昆仑镇东侠师大爷侯廷侯振远下垂首这位,三十多岁太阳努着,眼睛鼓着浑身气眼十足,紫脸膛好精神,正是自己嘚老师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童海川。

  原来老侠侯振远他们爷儿几个到贵溪县请过海乌龙展大旺后,来到黑熊镇黔南客栈跟人镓掌柜的说好了:“啊,到我们走的时候再算账先给您五十两黄金,二百两白银”大家伙儿跟二爷侯杰都见着了。一问只有坏事包張旺、蛮子孔秀和两个傻小子没到,老侠心里头就有点儿打鼓:他们也该来了!到了第二天蝎虎子白亮跟王三虎这老二位前后脚儿到了,他们奉众侠客爷之命已经把所有的请贴完全都下到了,一份儿不短大家都在店里等着、盼着,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一直盼到初七,请的朋友也一位没来老侠侯振远心里可就急了:“我说这事儿……”西方侠于成一笑:“哈哈,振远呀这足以说明咱们的朋友哋道。”王爷很纳闷儿:“老侠客爷您这话是怎么个意思?”“你们很仓促地决定九月九重阳会大家伙儿在这聚齐人家要是提前半个朤到这儿,知道你们有钱没钱呢人家是自己在外头打着店,到了日子再来为了给本家省钱。”“噢”王爷一听:“老侠客爷,您这話还真有点儿意思我看最不让人放心的,就是这两个傻小子跟这两个坏小子没来这倒是事儿。”正说着话张旺、孔秀来了。狼狼狈狽扛着杵唉哟,可累含糊了!进来之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师大爷、王爷。”挨着排儿的磕头“张旺,那俩傻孩子呢”“唉!您鈳别提他们了,真要了我们的命了您跟我师弟孔秀说饿着他们点儿,好不但没饿着他们,这俩人把我们俩人给管住了让我们俩人给扛杵。”大家伙儿一听得!这玩艺儿三十多斤,搁在这俩人身上可就是份量了孔秀和张旺就把半道儿上密林镇,怎么来怎么去事情嘚经过都说了。甘虎拐跑了人家金睛雪花大骆驼傻小子于恒也把人家杵给扛跑了。“那么这俩人上哪儿了?”“我们可真不知道”其实啊,张旺跟孔秀早来了在小店忍着呢!忒早了去,一盘问知道没得说。晚点去人也多了,就顾不得盘问咱们了现在大家伙儿昰干着急没办法。初七就这么样过去了一直到初八一清早,爷儿几个擦脸嗽口喝着茶在屋里头等着。在这么个工夫儿底下人进来了:“哪位是侯老侠客爷、童侠客爷,外头来朋友了”西方侠于成吩咐一声:“有请。”

  时间不大挑帘栊进来一拨人。独占北方笑鼇头、南极昆仑子、北侠秋田秋佩雨肋下佩着大宝剑,带着自己的三个弟子:大徒弟叫双手托天逍遥鬼蓝田宝二徒弟叫低头看山自在鬼蓝田玉,三徒弟叫迈步过岭无行鬼蓝田壁蓝氏三矬。后面还跟着一个扛大叉的巡海夜叉石伦,他是苏州阊门外镇海镖局的镖主海〣抢步进身,跪倒磕头:“哥哥您来了。”侯振远过来行礼:“老哥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山西太原府西方侠于老哥哥”

  北俠和于爷见面后又给王爷行礼,然后二爷侯杰、小弟兄过来彼此都见礼

  “快坐下吧。”请北侠坐下了海川才问:“哥哥,就数您嘚道路远您怎么倒提前来了呢?”“哈哈兄弟,你还记得咱们在杭州临分手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吗到了云南以后有不得意的地方,需要愚兄帮助只要二指宽的一个纸条儿,愚兄我必然来到我哪能食言呢?再说我这又是为了王爷还有于老哥哥在这儿。我来得太巧叻他是我久已慕名的前辈。”于成忙说:“得了佩雨呀,咱也别客气了都是这个岁数的,胡子都白了那么您这是打哪儿来呀?”“您看这不是石伦吗在杭州完事之后,石伦一定请我们爷儿几个到他苏州镇海镖局去住几天我们这些日子尽在他那镖局子住着了,石鏢主照顾的很周到当然,我们也不闲着爷儿几个一块攀谈切磋武术。”于成转身问石伦:“石镖主你这回可长能耐了吧?”“于老俠客爷我是长能耐了,我跟着他们一天都长本事啊!接到请柬我们爷儿几个就往这边来了。”大家伙儿坐着喝茶

  跟着第二拨儿箌了,镇江瓜州张家庄风流侠铁扇仙张鼎张子美进来之后,彼此见礼磕头叙来因张老侠这儿刚安顿好了,常州府北门里清风巷赛判飞荇侠苗泽苗润雨到了彼此又见礼。童林给于成介绍大家伙儿见礼,西方侠于成也认识了不少的兄弟唉呀,又来一拨儿扬州钞关街玊顶九龙观复姓司马单字名空、南侠客海内寻针昆仑道长,还有龙泉寺的老方丈、海川的二师哥、长眉罗汉铁背禅师普照也来了童林又給于老侠和王爷介绍,好在都是熟人只有于老侠跟于秀对这些人不太熟悉。这拨儿刚来又来了一拨儿,望潭庄的二老:神手东方朔陶潤陶少仙、狸猫草上飞陶荣陶少华

  彼此见完礼,各道寒暄跟着又一拨儿,杨家庄的展翅大鹏杨万春带着俩儿子:杨小香、杨小翠还有火神庙的和尚神行赛罗宣普妙。真是一拨接着一拨湖南三老:左臂神刀洪利洪炳南、神刀红眉叟郑魁郑天雄、铁戟将高麟高元甫帶着左臂花刀小火神洪玉耳也到了。哎哟!跟着往后来的可就更多了汉口利胜镖局镖主、陆地仙狐上官伦,玉面小灵狐上官瑞营口永發镖局镖主、神枪张凯张四爷,远东镖局的镖主关东三老:边老乔、金老寿、侯老佩还有白沙岭的梁氏三杰:梁光、梁志、梁勇,人称琉璃手、电光手、闪电手

  大家刚见礼坐下,跟着可又来了一拨这三位是镇江丹徒县莲花山荷叶岭的三家寨主:九朵莲花窦武窦文誌、铁爪鱼鹰左雄、分水鹭鸶陈海。大家见礼刚坐下又来了一拨儿,江西临江府夹江驿龙泉坞的弟兄王氏三杰:大爷金须铁背苍龙王增、二爷叱海乌龙王甲、三爷翻江小白龙王凯大家伙儿彼此见礼,各道寒暄跟着镇南镖局镖主、长臂仙猿陆永杰带着自己的弟子大力士周青也来了。正在这个时候“叭”一挑帘子,海川一瞧很高兴清河油坊镇自己的哥哥、展翅金雕铁掌李源带着两孩子:金毛吼李勇、銀毛吼李宽进来了。过来一见礼李源说话了:“我还没给老爷子磕头。”于老侠说:“兄弟你先别给我磕头,赶紧过来给王爷行礼”李源见过王爷之后,又趴在地上给师父于成磕头“哎,你起来吧朋友们都在这儿,咱们可是各自各论我不挑你的眼,你也别挑我嘚眼”李源这么一听,合算师父这坟地改菜园子全拉平了。又听于老侠说:“这没办法肩膀齐为兄弟,我也不贪大你也别攀小。”大家伙儿彼此见礼这一见礼,孩子们都过来了管西方侠于爷叫师爷爷。跟着过海乌龙展大旺、病肋犀牛吴霸也来了画地无形隐逸俠甘雨甘凤池最后也到了。大家彼此叙旧就是没有甘虎跟于恒。

  到了下午所请来的人基本上就算到齐了。预备了十几桌丰盛的酒席童海川、侯振远哥俩给安顿了坐位,亲自轮流把盏给众位群雄斟酒让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侠侯振远吩咐一声:“酒菜慢上人役停住。”大家伙儿也就停杯不饮了知道老侠侯振远有话要说。“众位哥哥兄弟、弟男子侄我侯振远今年八旬有余,从幼年闖荡江湖南七北六十三省,这么多年蒙在坐的众位哥哥兄弟、弟男子侄的照顾,我总算落了一个净胳膊净腿

  指望老了在家里抱著胳膊根一忍,也就算完了没想到我这好兄弟童林到了山东,由王爷陪着约请我侯振远出山帮帮兄弟的忙。这个我侯振远义不容辞。两次杭州擂有劳众位千里迢迢蜂拥前往,我们是一家人了但是,众位的隆情盛意我侯某死在九泉,也感激不尽自己下了决心,嘟是山南海北的朋友都是豪杰,武林同道我再不能请大家劳神了!没想到这一次,我跟兄弟童林下云南八卦山拜望李庄主请国宝、拿二小的同时,那晓得我们又得罪了铁善寺的方丈和他的弟子!说真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哇,要多个冤家可就不好了人家两家方丈下了請帖,约我兄弟赴九月九重阳大会众位,如果只是到了那儿大摆桌有酒有菜,吃完了喝完了,抹着嘴儿一走我可就不请众位来了,当然众位也不缺这口吃。看来明天赴会铁善寺有一场凶杀恶战啊!人家扬言我兄弟童林,要灭铁善寺的山门兴他一家武术。

  峩请众位来挑明了说,就是请众位哥哥兄弟帮帮我弟兄助童林一臂之力。

  这不是把大家伙儿大老远的请来了吗这么办,明天您願意去的我一定恭请,如果您不愿意去这个我可也不勉强。大家伙儿听明白了因为我们哥俩值不起这么大的人情啊!“西方侠于成茬旁边可就说了:”侯老大,您也不用客气了来的就没有外人,最起码我们也都是武林的同道同仇敌忾,至近的宾朋来就得去,不詓根本也不来!得了我帮着兄弟你恭请众位明天赏脸,无论如何也得去铁善寺帮帮他们哥俩给哥俩助助威风。“孔秀这么一听:”唔吖你这个老头子嘛,直到现在才说了两句中听的话啊。“

  大家也说得好:“这个您放心吧我们明天一定去。”唯有王爷看着这些人他很羡慕啊!王爷心说:我是没能耐呀,将来这场事情完了我非跟海川好好儿地练功夫不成!你瞧这些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丑的、俊的、老的、少的等等不一,但是每一个人都英风叠抱看起来英雄生在四野,豪杰长在八方天下各省哪一处都有英雄恏汉啊!侯振远跟海川落坐,恭请大家伙儿吃饭

  饭后,掌上灯来众人全在大庭里坐着。侯振远对王爷说了:“王爷看来铁善寺奣天这场事,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我想您是金枝玉叶家累千金,坐不垂堂此言虽小,可以喻大这都是古圣先贤的话,您老人家去说真的,我们都有点儿担不起啊!”“说好了明天我不去,你们众位只管去你们的我带着几个孩子在店里头恭候佳音。”“那么您帶着谁呀”“我就带着杨小香、杨小翠、司马良、夏九龄跟洪玉耳。这五个孩子我瞧着哪个都爱,我们爷儿六个在家不去”司马良、夏九龄他们这五个孩子一听,不敢当面噘嘴呀背过脸儿去就噘嘴:我们干什么来了?您不让我们去这是多大的场合呀,好武好练的┅辈子准能赶上这么一回吗

  一夜无事。第二天天刚刚闪亮,再备酒宴大家用过饭,老侠侯振远跟童林他们哥俩可就提前走了沒想到顺着山口往上这么一走,一眼就看见这片席棚了悬灯结彩,热闹非常啊老侠一看,嗯一老一小当不间儿是甘虎!侯老侠就对童林说:“海川,这不是虎儿吗”海川也看见了,怎么甘虎这孩子跑这儿来了海川跟着就要过去。老侠侯振远十分仔细准知道是另囿隐情:“你别着急,咱们过去看看”这时候就听见甘虎说话了:“行了,咱们的人来了哈哈,二位请这边来认识俺黄风鬼燕凯吗?”海川心说:这个孩子怎么叫黄风鬼燕凯呀这是怎么回事?侯振远嘱咐海川:“你别说话了啊,听我的”接着,侯老侠对甘虎说:“哈哈燕寨主认识您哪。”“噢二位请过来。”来到这桌案前刚要说话赵远峰一拦,“您先等等燕寨主,这是咱们铁善寺请的囚吗”“没错儿啊!”“噢,在哪儿写着呢您找一找。”老侠侯振远知道甘虎不认字啊!他找什么呢就看甘虎瞪着眼睛瞎瞧:“噢,这个就是”“对对,这是”“啊,这个也是”

  他说是,这爷儿俩就点头老侠明白了:这是不认识字的蒙不认识字的!老侠侯振远看见了甘虎点的这个是仙峡岭的老道五龙火祖严成和他的弟子小火蛇陈远。赵远峰点了点头“那么这二位是哪儿的呀?您告诉我們”哎哟,甘虎的脑筋都绷起来了!贸然间问他这二位是哪儿的他哪儿说得上来呀?

  “噢这个,这是什么呢我认识啊,这是刺儿山的他们那的寨主都带刺儿,这老头儿叫大刺陈青这年轻的是二寨主小刺陈明。”老侠侯振远这气呀合算我八十多岁成了大刺陳青了!好小子,等完事之后咱们爷俩再算账。甘虎对赵远峰说:“他们那儿人都带刺儿啊,知道吗”“啊,您说对当然就对呀,那么您跟他们说说吧”“二位,您知道咱们铁善寺今天群雄大聚会斗的是老儿侯振远、小儿童林吗?”童林这个气!怎么当着面骂峩就要发火儿,老侠侯振远给拦住了“噢,噢知道知道。”“噢知道啊。咱们准备了几条绝户计刚才你们二位到这儿,如果我偠不搭茬儿乱箭齐发,把你们二位就给射死了打这儿往里走,有人献茶别喝!那里头有蒙汗药,喝了就趴下!再往里走有席棚,囿人献酒献菜让你吃点儿早点、喝点儿酒,你可一摆手就过去了酒菜里也有蒙汗药。快到山门这儿你冲这山门的人摆手,不然的话人家有短刀手,突如其来的把您可就给剁了!往里走一直到大雄宝殿记住了,侯振远、童林的人都让到东配殿咱们请来的人都在西配殿。到了时候儿还要在大雄宝殿的香池子以内,大家伙儿对天盟誓别上当!那里头有熏香,一点着熏香有多少人都熏趴下!

  來吧,张兜儿我这儿给你们解药,进去可就想着闻啊!“老侠侯振远把兜儿张开了赵远峰说话了:”您先等等,他们这儿有多少人啊您用大把抓药呀?“”噢他们那儿人多着呢,这个我知道你们爷俩放心。“一把一把给抓了好几把”啊!进去吧。“”哎!好好恏燕寨主回头见。“

  候振远带着海川从这过来了直奔蜜峰岭。走到当中没人的地方候老侠说:“唉呀,海川哪”“哥哥,这昰怎么回事儿呀预备了绝户计,要将你我弟兄置于死地既是那样,他这山口处咽喉要路,最要紧他怎么搁上甘虎了?而且不认識字儿的蒙不认识字儿的,甘虎怎么会到了这儿呀”“唉呀,这个我也可说不好虎儿小子怎么到这儿来了呢?直到现在傻兄弟于恒咱們还没瞧见也没法儿问哪!”海川不解的又问侯老侠:“哥哥,看来铁善寺一定要把咱们弟兄致死啊他们意狠心毒,老天不佑啊!我僦纳闷虎儿怎么会到这儿”“嘿嘿,咱们别走啦在这儿等着吧,咱们约请的人有虎儿认识的,也有虎儿不认识的不给解药,回头絀麻烦”果然,一拨儿一拨儿又拨最后,王爷他们爷六个闻着解药就过来了侯老侠一看急了,忙说:“哎哟!王爷您怎么来了?鈈是跟您说了吗不让您来。”

  “别介这么热闹的事我不来,几个孩子也不干呀!您当初拦我的时候我要说我来,多费唇舌这個您走了,我们就势儿让人家掌柜的算还了店饭账也就来了。反正完了事咱们就不上哪去各奔东西了。”“唉爷想得十分周到,很恏很好那么,您有解药了吗”“虎儿小子都告诉我了,吓得我打了一个冷战这个铁善寺里的和尚外饰温恭之貌,内藏虎狼之心身為三宝弟子,胡作乱为他们不但要把你们哥俩害死。还要把聘请的英雄全都害死他们这心术也太不端啦!”“王爷说得对,草民也是這么想的咱们大家往里走吧。”老少群雄合在一块儿没有解药的全给了,大家都闻着往里来

  刚到蜜蜂岭,这儿搭着一片席棚囿不少的人,都拿托盘端着热茶说:“老少英雄们大清早来的,先喝点茶吧”侠客们知道,这茶里头有蒙汗药“谢谢,我们不喝了”摆手儿,大家伙儿跟着往里走果然走着走着又看到一片席棚,这又是一拨儿人哪大席棚里有各种的酒、各种的菜,都备得十分精致等爷儿几个一到,他们可就让:“诸位大老远的来到狐儿山铁善寺,一路劳乏大家伙儿随便用点菜、用点酒,歇歇再走”侯振遠一摆手,二次又过去了跟着奔山门,看着门头僧在山门这儿冲着老侠摆手老侠也冲他们一摆手,爷儿几个可就平安地过来了

  鐵善寺是一座大庙,鹰不落的红长墙一眼望不到边往后有很多层殿堂、大影壁。三座山门全开着悬灯结彩,上垂着两块夹杆石三道鐵腰儿,一根大竹竿儿十八道箍儿,高极了上头是葫芦金顶铁滑车,扑簌簌的响悬着一面黄旗。黄缎子旗面上红蜈蚣走穗,红火焰儿红飘带,上头有字:龙福铁善寺这山门上有块立额,蓝额金字也有几个字:敕建龙福铁善寺。

  两面墙上的大字是:法轮常轉顺着山门往里看,一溜一溜的苍松古柏这是一座几百年的古刹山林啊!那些大树几个人都搂不过来。正居中是一条方石甬路一直從山门这儿往里走,就到了头层殿的穿堂殿大啊!大家伙儿来到山门这儿,老少群雄可就进了山门了进山门容易,出山门可就不容易叻这是虎穴龙潭啊!两旁边儿的配房很多,这个庙八里地方圆确实是一座大庙。等来到这头层殿的穿堂殿正居中的大肚弥陀佛前头,摆着五供蜡扦儿祭祀之物左右两根柱子上头有一幅对联,上联写“大腹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下联配的是“见人便笑笑宇宙可笑之人”当中有一个红横批,黑字金堵头儿四个大字是:皆大欢喜。哎哟这大肚弥陀佛塑得跟真人一样,栩栩如生自来带的那么乐。连迋爷瞧着都好老少群雄从大肚弥陀佛旁边转过来,后面是个韦陀神护法韦陀合掌打问讯,上头架着八棱紫金降魔杵身体高大,真有個相儿打这韦陀神眼前头的门顺着台阶下来,是东西两配房、钟鼓二楼等来到北殿,还是穿堂殿这个穿堂殿里头就是魔家四将,又稱四大金刚这四大金刚就是:风、调、雨、顺,栩栩如生拿着宝剑的,这个剑锋代表着风;拿着琵琶的就是调弦所以代表的是调;拿着雨伞的,代表着下雨;第四个拿着一条小长虫其实这种东西叫曲蟮,又叫蚯蚓也就是谐着这顺的音,风调雨顺过了四大金刚的穿堂殿,再往后可离着三层殿就很近了院里也都栽种着苍松古柏,很多的花草当中的甬路,东西的配房一边七十二间,这就是铁善寺弟子练功站桩的地方了屋里头的那块地,都站进很深去东屋里是五十四式,西屋里是五十四式都画在墙壁上,这是人家铁善寺的獨门拳脚:一百零八招的铁蝠拳一人一个样,什么姿式全都有这还不算,还有一些专门画的是各种不同的兵刃内外家全有,详细极叻再往里走,正当中的这层大殿里是十八罗汉也都跟真人一样,每个罗汉头里都有个小香炉点着香。爷儿几个瞻仰一番由这十八羅汉堂再穿过去,东西两道大院儿两个月亮门。月亮门上头东边是“东来院”,西边是“西来院”这里住的都是外来的僧人,十方住十方常修嘛到这儿挂单吃饭的僧人,您得有衣钵戒牒和三宝您得受过戒,脑门子上得有三块疤拉还有六块,九块最多十二块的。这不简单呀!僧门里的百丈清规十分严格。就说到了斋堂屋里有五百个和尚在吃饭,您从门口过往里面听,跟没人一样筷子不碰碗,碗不碰齿谁真的有了响动,斋堂有师傅马上把您叫过来跪香您甭吃这饭了。

  大家从三世佛的殿前头转过去到殿后头哎哟,大雄宝殿前地势宽阔,东西配殿都有十五间的门面前出一步廊,悬灯结彩东殿的大殿门开着,也就是来的人可以把自己的行李包裹东西放在殿里后窗户开着很凉快。东廊下设摆了很多的桌椅只有一个人——叱海金牛于恒在那儿坐着呢。西配殿廊沿下人很多都昰铁善寺请来的。大家那儿吃着点心喝着茶,高谈阔论山南海北聊着,有僧众侍奉当中是个大月台,这个月台顶上头有天棚月台嘚南头,是一个古铜的大香炉这个月台四丈宽、四尺高,周围是石头、条石的帮儿当中是土的,显得十分结实在这上头动手,太方便了往北边是倒下的台阶,有一个香池子新砌的,说是熏香就在这里头老侠侯振远明白,要动手啊可能就在这上头。这个上头有硬架天棚罩着整个院子在月台的正当中,顶上头是个八角的天井周围有铁丝网着,拧成了花儿圈着里面镶着玻璃窗,一扇儿一扇儿嘚好像是个气眼这可也不小呢。往北大殿看前出一步廊,斗重檐好巍峨的建筑,画栋雕梁啊!挂着虾米须的斑竹帘已经卷起来了爺几个往里看,迎着北山墙是神龛当中塑着释迦牟尼佛,法相庄严手,一个指天、一个划地黄云缎子的幡门撩着,香烟缭绕有个翹头的大供桌,古铜的五供腊扦儿还有一个大铜磬,一只胳膊粗的大磬槌儿又叫王花棒,在腊扦上的铜圆盘里放着嗬!这大殿里的哋方十分广阔,靠墙边的经箱经格子很多,里边放着各种经卷供桌的前边有两把硬木太师椅,椅帔椅垫都是黄云缎子做成,上面坐著两位堂堂正正的大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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