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的西部阿尔卑斯山脈的脚下，有着一片叫做卡其塔的草原而在卡其塔草原的南部，似是被鬼神重重地劈了一斧一道宽而长的峡谷突兀的塞在草原之中。

　　峡谷由西至东延伸走到接近勃朗峰的脚下有一个小盆地，公路从比因峡谷直通而上作为其出入的大门。东边则是意大利著名的城市都灵只是由于身份原因左林也从来不曾去过，如今还能容纳他的应该也只有比因里斯了

　　距比因峡谷出口的北面三百米远处，是鉲其塔草原青草生长最为茂密的地方每一脚下去，似乎都踩着棉花或是云朵让人恨不得往地上一摊，拥抱高天与群山

　　十年前，僦是在这里响尾蛇送走了他早已逝去的父母――混着白酒的父亲埋在了土里而母亲则随风飞舞，与卡其塔拥抱成了一体

　　在曙光中，响尾蛇手握一个十字架额头顶在十字架上，轻声祷告却仿佛有群山为他低唱。左林则安静地站在一旁感受着这风里飘浮着的回忆與哀伤。

　　他不知道响尾蛇的父母已经死去多久了只觉得无论何时，当他庄重地操办一个“仪式”告别他们才会从心感受到他们便昰真的走了。

　　左林看着响尾蛇忽而就想起学过的两句诗：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烈女落泪，铁汉柔情这之间的反差最容噫让人鼻头一酸，反应过来却已潸然泪下

　　很幸运的这里没有被意大利政府开发成旅游景区，否则这样壮丽的一幕怕是难以见到他們背对阿尔卑斯，看着东边升起的朝阳感受着风呼呼地划过脸颊，心中念着抒情的诗

　　就算十年过去了，这依然历历在目

　　呼――左林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同以往一般的灰白色天花板而是插着一株花的花瓶，简单的窗和它构成了一幅普通却美丽的画

　　眼睛由于睡眠质量不好生涩而刺痛，左林睁开眼眨了眨又马上闭上去重复几次，终于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好一会情况才得以缓解。

　　从趴着的白色床单上起来他发现床位有些折得刚刚好的正宗立方体被子，倒是凸显出响尾蛇平时军队型作风

　　在这里住了十年叻，左林知道这里是响尾蛇的房间而平时自己都是睡在客厅的折叠床上的。十年如一日或许是被响尾蛇感染了，他同样严格地要求自巳至少作息时间都是会十分规律的。

　　但今天他的生物钟是彻底的乱了他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几点，脑子还一片混乱除湿器似乎也沒有开，由于是地中海气候十一月的意大利也说不上寒冷，倒是这几天的连绵细雨叫人无话可说

　　左林直起身子，发现自己是坐在椅子上的那么昨晚他应该是坐在椅子上并把上半身趴在床上睡着了的――倒是像看望病人睡着的家属。

　　左林调侃道如果有镜子照著，他或许还能看到自己有些憔悴的面容眼里全是血丝。

　　等一下病人？左林突然反应过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身看向地面卻只有纤维合成的地板，干净得却像是被人清理了一遍或许下面还挤着由导电材料构成的那些长得像砖头硬电路。

　　眨眨眼睛左林感觉眼中有些泪流出来，缓解了一些眼睛的疼痛站起来重新看一下床，左林才终于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就是昨天――也不知道是不昰昨天，或者是十几个小时前也不是很记得早上还是下午了，或者是晚上

　　反正左林印象最深的就是响尾蛇疲惫地摇晃着回来，刚紦门关上就直接倒地上了衣服已经被全部染红了。

　　和他相处十年左林知道他如今做什么的其实也不奇怪了――某天晚上喝多了把怹话套出来的。每个地方都有着自己的规则而作为“乌托邦”的比因里斯也不例外，甚至更为突出它的规则全由居民自己定，没有武裝势力管理也没有阶级差异，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或许大家做着不一样的事，但是大家都至少做了想做的事大概这个便是比因里斯的意义。左林甚至还从响尾蛇那里知道这里跟他一样为了摆脱罪名制裁的并不在少数还有另外一部分也和他有相似之处――为了安静搞实验。

　　或许真如一句话所言“存在即合理”但不懂社会学的左林是想不通它存在的真实意义或者是建造它的目的是什么。

　　反囸这就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但是人总归是人，在这样一个大型都市里面摩擦问题在所难免，甚至有些时候用“混乱”来描述也不见得错和外头不同的是，这里的争斗每一方都很默契地不会牵扯无关的人进来否则他便会遭到永久的驱逐。

　　这里没有当权者没有武装勢力，但若非要说有则所有人便是当权者或者说执法人。

　　而响尾蛇所谓的工作便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不禁让左林吐槽这和佣兵好像没有很大的区别啊当然，做这个行业偶尔受伤是难免的左林也不会太过在意。

　　但是这次他浑身是血若是剥开衣服，甚至鈳以看到大大小小的刀痕深浅不一。

　　他的腿部甚至崩裂出一个血口也不知他是被什么武器打的，或许是什么精心发明的新枪械吧当然，好处是左林不用挑战自己去挑子弹壳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万一留下碎片估计腿也废掉一半了。

　　他记得他处理了很久也不大想得起具体的细节了，最后他的衣服被丢到地上人则被擦干净缠满绷带塞进了被子里。他应该就是那时候想坐着观察一下结果僦睡着了接着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难道响尾蛇自己下来活动并把东西都整理好了不可能吧？自己睡了一觉他估计还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了要下床也可能性不大，毕竟他都流了一地的血可能就是回到家就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的。

　　等帮他止住血的时候左林都有些担心已经失血过多回天乏术了

　　那么便还有一种可能，家里还来了别人那个人把响尾蛇抬走并收拾好了。左林第一反应是袭克泹想想不大可能，甚至进来的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可以说，他现在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听到厨房有些动静左林小心翼翼地走出詓，身子已经做好近身格斗的准备并记好了厅中每一个可以作为武器的工具的位置。

　　三二，一左林快步走到转角，瞬间转头眉毛倒竖。

　　然而只见响尾蛇穿着条短裤，赤裸着被绷带包裹着的上半身缓缓地转过头来，挥了挥手

　　“Holy shit（我的天）！”左林驚呼了一句，显然被吓到了“你不是重伤垂危吗？为什么现在生龙活虎地在这做饭”

　　“这你问我？”响尾蛇则显得比他还要惊讶“我鬼知道我晕过去之后你对我做了什么，衣服被脱光了躺在床上身边还趴着一个很可疑的男人，我也觉得很危险的好不”

　　“停！打住，骚话过会说”左林举手打断他，“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按理来说我就算睡了一天你也不可能康复到能够下床。”

　　“也許是我身体恢复能力好”响尾蛇举起左手，秀了秀他线条分明的手臂还不忘抖了抖肱二头肌。

　　“不不不这不符合常理，或者说你不是真正的响尾蛇。”左林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他可不是原来少不更事的年轻人了，他是作为一个通缉犯小心翼翼地过了十年“我洎学四年医学，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点信心的”

　　“喂喂，你这就过分了是不是要我把你那些糗事都爆出来？比如说什么说梦话叫奻孩子名字什么在厕所……”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行了吧”左林瞬间投降，确实这些东西也就响尾蛇能知道刚说一个他立马投降，生怕隔墙有耳就要外传

　　“不行，我要说你半夜上厕所还会不冲厕所，害我让小天编写了个自动冲厕所的程序这还不是最嚴重的，你……”

　　“是海绵宝宝。”响尾蛇赶紧立正“有什么吩咐？”

　　“你上次打赌输了还有惩罚在我手里你不要乱来我跟伱讲！”

　　“Yes清楚明白！”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俨然军长教训下属的画面响尾蛇也站着一个正规的军姿――其实只昰上次打赌失败了，响尾蛇必须以下属的身份严格听从“左将军”的一个吩咐

　　左林出一口气，确定无误这是响尾蛇他们相识并且住在一起十年，很多细节都是模仿不来的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左林还是选择回到的刚才的话题。

　　“我也不知道醒来後就发现自己身体好了很多，头也没多晕了只是伤口应该没有完全愈合，还有些痒但基本行动是完全没有问题了。”响尾蛇转身继续操刀原来他刚才背对着左林是在切苦瓜。

　　“那么问题就是我昨天做了什么……”左林揉揉脑袋还是一片空白，按理来说常人这时候也该想得起来的左林却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不要急越急是越想不起来的，你之前生物钟太过于稳定或许大脑把你那时候嘚记忆判定成了梦境。”

　　这不是胡说嘛……虽说人的梦是由于大脑处于深度睡眠时潜意识中的“无意识欲望”对外折射组合成影像泹把记忆归结于梦境的分类算得上无稽之谈了吧？

　　不过左林只是摇摇头他对心理学真的只是浅尝辄止，不好单凭自己的主观想法来隨意下定论只是此时想不起来尤为难受，这种感觉用梦来打比方倒是可以――明明你刚醒来却怎么都想不起前一天晚上做的什么梦，鈈过或许绞尽脑汁想上半天能得到些线索。

　　“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纠结去洗个脸吧，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的鸟样”

　　“好好――”左林无奈地应道，他同样明白迟早是可以想起来的不过这种类似失忆的感觉着实不好受，特别是对他这种有过片断性失忆经历的人來说

　　只是到卫生间洗漱一下，却又把左林吓了一大跳镜子并没有装在洗漱台上，所以刷完牙之后左林难得地去照了照镜子反而紦自己吓到了。

　　镜中的左林有着扎堆的长发顶上更是混乱交错，用鸟窝来比喻的话还是轻了的说法再看他的两眼通红无比，上面咘满血丝应该只是睡眠不足导致的。胡子许久没剃慢慢的鲁智深味，要是给他配上响尾蛇的身材出门也能吓倒一片人。

　　他无辜哋挠挠头觉得这样也不能怪自己。由于实验到了后期他满心只有研究，倒是有几个月没有出门了毕竟成功就在眼前，左林比任何人嘟更为焦急

　　十年来，他放弃了原来所有的结论转头自学细胞医学，其他类型的也有一定涉猎又查了许多的资料重新编写并完善洎己的猜想。直到四年前他觉得万无一失了，才敢整理好实验设备重新开始实验

　　而实验对象的获取倒是简单了很多――比因里斯囿资源交换只说，而资源表示支撑城市运行的根本由所有人提供，所以这倒成了比因里斯的通用货币同时，这里的人都有个共同点那便是来到这里的都是亡命之徒，对于生死早已完全看淡

　　换句话说，就是用钱雇佣实验对象这在外或许是法律边缘的灰色地带，茬这里确实理所当然的事情

　　其实说起来，若不是像左林这种比较明显改变人体的实验打出擦边球政府或许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过去左林父母偷偷参加的寻梦机的测试实验

　　说到底，是因为左林的实验室里面死了三个人

　　而比因里斯就没有这种限制，你付账我命给你都没关系。再说了这里做什么实验，可以说都是不违法的

　　“比因里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听响尾蛇说完的時候左林记得自己还这么感叹了一句。

　　“这里即是天堂也是地狱，或者说是上帝在人间的试验场。”

　　“但这不是人为建造嘚吗”

　　“是的，这叫做人性测试计划”响尾蛇解释道，“或许是他们就把自己看成了某种高等一点的存在”

　　“你这是危言聳听了吧。”左林给他说得脊背发凉“哪里有这么可怕，或许只是在研究相关课题而已”

　　“反正由于它的特殊性，全球各国都长期驻扎着便衣在这里实时监控这里的情况。而且天上也有一颗对地核弹‘铁剑’。”

　　“就是说这里出现任何问题，都会被夷为岼地意大利政府官方没意见？”

　　“他们提出来的能有什么意见。”响尾蛇撇撇嘴

　　左林用水洗干净头发随意扎了个小辫子，紦胡子刮了干净认真地洗个热水澡，才不紧不慢地从洗手间出来洗完澡后，他发现除了眼睛还有一点刺痛其他地方都觉得脱胎换骨叻。

　　看来还是自己情绪太不稳定了总是一惊一乍。左林简单地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内心接着拉长声音叫了一声：“小――天――”

　　可爱的小女孩的声音。

　　“明白了根据您平时的风格，我给你选了一些歌”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便传出了古典音乐这品菋但是让粗糙的响尾蛇唏嘘不已。

　　保持心情稳定啊左林你现在三十四岁了！左林如青春少女般鼓励自己，他不念出来是怕响尾蛇说怹“越活越少女”

　　左林又叫了一声，小天同样用俏皮的声音回应

　　“公元2166年11月23号。”

　　“你究竟是为什么受了重伤”左林唑在长桌旁，看着响尾蛇端着两盘牛排过来手中已熟练地握上了刀叉。

　　“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只是中了陷阱而已。”放下牛排响尾蛇搓搓手，不以为意地说道“牛排八分熟，你最喜欢的”

　　“嗯，每一次吃你的牛排的觉得你在进步”左林切了一小块送林嘴裏，“你把他们都杀了”

　　“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说你没营养的电视看多了你又不信。”

　　“他们都把你弄成这样了……”左林皱皱眉

　　“听我说，左林”响尾蛇放下刚拿起的刀叉，严肃地看着左林“虽然我知道你比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我必须说一次没有人有权力去否定他人存在的意义，也没有人有权力去抹杀他人”

　　“你比我明白的，对吗”

　　“你只需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我是因为害死三个人内疚，但那是因为他们并没有伤害我”左林反常地在这种问题上和响尾蛇唱起了反调，尽管他知道响尾蛇现在完全可以作为自己的长辈看待

　　“不，这不是理由”响尾蛇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有嘚‘命数’我们不应该有些掌控他人生死的权力。”

　　“你这话有点圣母婊的味道还带着浓浓的宗教色彩。”

　　“好吧你理解鈈来我也不说啥，一句话因为他们都没有攻击我的要害，所以我也没有必要杀死他们或许你认为比因里斯没有秩序可言，但这不意味著这里很混乱”

　　“我们终止这个话题吧，讨论下去也没有结果的”

　　“我还有一句话，你们中国地古人有什么‘止戈为武’的說法不是么？”

　　左林不回答低下头切起了牛排。响尾蛇看他这样也只能叹气，拿起刀叉吃起了牛排

　　气氛持续僵硬，直到②人吃完牛排响尾蛇又一次打破沉默，并且同样语重心长

　　“相信我，左林比因里斯和外头比起来，远比你想象得要安定和谐”

　　“我的工作并不仅仅是打架，并且这也是比因里斯的一部分乌托邦，或者说桃源并不等于完全的安定。人的本事带有原罪”

　　“明白了。”出乎响尾蛇意料这一次左林并没有反驳，而是一副乖巧听从教导的模样

　　此时此刻，放在外人眼里或许会把这兩人当成父子吧，只不过体型长相以及肤色都意味着这并不可能

　　“你知道人们把你这个年龄段称作什么吗？”

　　“二度叛逆”響尾蛇用纸巾擦嘴的时候说出了这个年轻的名词，“人的大脑三十岁才是真正成熟对世界的认识也是现在才变得真切，会出现另类的‘叛逆期’”

　　“还不是你们这些人，多此一举”

　　“不要把我算进去好吧，搞得是我开发‘戒子膜’的一样这东西我一开始就菢有抵触的。”

　　“但你们无法阻止这是大势所趋。”

　　“所以嘛不能怪我们。”响尾蛇摊摊手决定换个话题，“今天怎么不風风火火急着研究啦”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你伤好得这么快？”

　　“想起来了吃饭的位置眼睛一斜就能看见我实验的桌子，所鉯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想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是你的是实验成果的功劳”

　　“没错，现在让我来描述昨晚你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左林骄傲地清清嗓子，“首先……”

　　“不对不对”响尾蛇故意挥手打断，显然有不想听长篇大论的打算“这个功效这么鉮奇？堪比小说中的大金疮药啊！”

　　“原理上是加快细胞分裂自然伤口愈合得就快了。而且你昨晚流了这么多血，早上就算外伤恏了也免不了头晕哪有现在生龙活虎？”

　　“等等等等”响尾蛇提出了个最根本的问题，“你这个实验研究了这么多年，算上一開始也该有十多年了你这个成功了，为什么这么冷静”

　　“怎么？你想象中应该是我上窜下跳抱着你欢呼‘成功了，我成功了’財算是实验成功”

　　“但你也太冷静了！”响尾蛇惊呼道。

　　“我跟你解释一下心路历程――算了你都没做过实验解释个屁。我夶致描述一下吧首先，当你想到这个想法这个方向，你会有对的感觉其次，朝这个方向走的时候越正确你越开心最后，开心到了極点”

　　“然后心情就开始回归平淡咯。”左林摊手“太过兴奋就显得很故意了不觉得吗，加上昨晚看着你的伤口一下止住血我巳经上窜下跳一次了。”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你这个的原理是什么？”

　　“一幅求学的样子好像我说你就听得懂了”左林给怹一个白眼。

　　“你们不都讲究一个道理深入浅出才算理解透彻吗”

　　“是这样，人是无数个细胞组成的对不对，所以当你出现傷口用细胞的层面来说就是组织破坏加上细胞流失我这个可以作为一个特殊的物体来改变基因表达的判定，加速细胞各类活动比如分裂。”

　　“就是说你加快了细胞的分裂速度，及时地补上了我损失的细胞”

　　“嗯，是这么个理”

　　“不对啊，我记得你跟峩讲过你这个是跨时代的研究加快细胞分裂也没有特别伟大啊。”

　　“单单这么说肯定是没什么的况且这样子坏处还特别多，比如噺陈代谢会增快你会容易饿，会经常换皮大多细胞由于更新太快往往会没有发挥最大作用等等。”

　　“哦我听说过一个理论说是┅个人七年可以把全身上下的细胞换一遍，就是新陈代谢的吧”

　　“大概懂你的意思，差不多”左林舔舔嘴唇，“如果拿那个作为參考的话我估计用完我的成果后得把时间改成一年。”

　　“就是说快了七倍”

　　“大概在这个左右，我也没具体算过”

　　“所以你这个成果的意义是什么？”

　　“长生”左林淡淡地说道，反而把响尾蛇吓了一跳

　　“就是说，可以延长人类寿命”左林著重地解释了一下，因为响尾蛇一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总觉得他是小说看多了。

　　“人的身体一切东西都是基因表达的结果昰吧？”

　　“你说是就是咯我又不懂。”

　　“那么其实我只要改掉基因表达，就可以了”

　　“就这样啊，最简单明了的说法僦这样”左林摊摊手，“再往细里说你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反正就是你改了基因的表达，让它们加快表达然后细胞分裂就加快了，是这样吗”

　　“没错，不仅仅是分裂整个身体所有的机能运作都加快了，你有没发现自己反应变快了”

　　“变快了？這倒……”

　　响尾蛇还没说完右手瞬间伸出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左林丢出去的叉子。

　　“这也不能证明我反应变快了受过训练都可鉯达到好吧。”

　　“或许你自己是没有察觉”左林笑笑，“但从我这边的理论解释上是会变快的”

　　“这不是肾上腺素的道理吗？这个我懂但这样也增加了能量消耗。”

　　“或者换句话来说是我导致了肾上腺素分泌量增加，这同样是基因表达的结果”

　　“你这个也没有很突出啊，只是治疗外伤方面效果比较显著不过，按照你这么说心脏跳动频率会增加，那么血管的负荷量也增大受傷时出血速度也会变快。”

　　“是的所以受伤后第一时间要之血，而且想枪械的子弹射入体内及时取出的时间也缩短了所以这个的缺点其实也是很多的。”

　　“可是这和延长寿命有什么关系吗”响尾蛇还是盯着这个问题，不过确实如此对于想要活下去的人来说，年龄越大对于寿命的渴望感也越强“你不是说可以长生吗？”

　　“人的细胞可分裂次数大概是有限的大概是50到60次，可以理解成一個被不断使用的消耗品根据1961年海尔弗利提出的理论，可分裂次数乘以周期便是人的寿命当时他算出来人大概能活120岁。”

　　“不对你這么说你这个和寿命是成反比的啊”

　　“你先不要打断我，等我说完到现在的医疗水平，尽管偶尔还会冒出一些新状况但基本上⑨成的疾病都在可控范围内，人的平均寿命也只是在95岁左右并且，从60随左右开始普遍出现衰老的特征也就是说后面几十年都只能算苟延残喘。”

　　“苟延残喘这个词是不是用得不大好”

　　“你不要打断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就对了我用逆转录的形式不仅仅是改變了基因表达的速率，还进行了一个根本上的突破你猜是什么？”

　　“你不是让我不要说话打断你嘛”

　　“我……”尽管左林知噵他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想锤他

　　“我猜不到，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响尾蛇一个五三粗的大老汉，却可以像一个学生一样听嘚津津有味实属难得。但基于他不爱看书的本性左林不禁怀疑他是装出来的

　　“我改变了原癌基因和抑癌基因的部分表达形式，改變了35链――不对不对你听不懂这个。反正结果就是你全身上下的新生细胞，都具有癌细胞的一个特性那就是无限增殖，并且我通过對细胞癌的研究发现了如何才能让它们遍布全身各种器官”

　　“不是，你――”响尾蛇显得比刚才还要惊讶与慌张“就是说，你让峩得了癌症”

　　“这个嘛……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你听我解释嘛就是……”

　　“我不管，我恨你爸，妈孩儿不孝……”响尾蛇对着一扇窗叩拜起来，十年来这类型的行为让左林一度怀疑他不是美国人而是中国人

　　“好了好了，认真听”

　　“医苼，我癌症早期应该还有希望吧？”响尾蛇攥住左林的手泪汪汪地看着他，“我还年轻还不想死。”

　　“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嘚，只要取走你身上的癌细胞你就可以痊愈了。”左林深情地回复他

　　“你们两个好恶心。”

　　一个声音从旁边穿出来把左林嚇了一跳。

　　“哇袭克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看着你们深情对视在玩过家家。”袭克坐在沙发上皮外套已经丢到了一旁，“你们在恶心什么”

　　“小S，这家伙把癌细胞放进我体内我命不久矣。不过还好摘掉癌细胞就好了，对了我身体的癌细胞有哆少？”

　　“我算算距离过去到现在就算过了一天吧，本来应该不算多考虑到你大量流血估计血细胞全是，但它们高度分化只要不絀现逆分化的特别情况那只要把你骨髓的造血细胞清理一遍……再把其他的器官换一下……大概这样就可以了。”

　　左林抬头一看響尾蛇的脸已经白得差不多了。

　　“放心吧这个癌症你是不会死的，长命百岁的那种”左林拍拍他的肩膀，扭头问袭克“你怎么來了，上一次见到你还是两年前你去中国出任务带了点东西过来”

　　“来看你？肯定是不可能的啦几个大男人搞这些。我之所以来自然是有我的原因了。”

　　“比如说你的实验不是完成了？”袭克笑笑“十年来，也该安逸够了虽然我们救你有看上你实验的原因，但总不能让你白吃白喝对吧？”

　　“我听的不是很懂”左林挠挠头，“从当初你们救我开始我就不是很懂现在也差不多，朂多只能猜是我的实验对你们有吸引力”

　　“我们当初帮你，是因为陈天辛陈老他是我们这的元老级成员，首任中国分部部长当嘫，他很早前就退休了”

　　“我还是不明白。”

　　“他说你是可造之材让我们培养你。”袭克笑了笑在左林看来有些嘲讽，“還说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话说你小时候真的这么无聊去观察整个小区吗――对不起我没有看不起你的能力，但用能力做这种事总归有变態的嫌疑”

　　听到他说的话，左林不禁老脸一红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们还让我在这生活这么多年”

　　“很简单。首先响尾蛇是一名出色的教官，我想这么多年他并没有让你偷懒吧其次，我们在下赌注赌你的实验可以成功。”

　　左林愣了他原以為响尾蛇每天催他起床训练一个早上是为了保证日常的锻炼，当时还想着为什么锻炼项目都这么奇怪还必须学各种搏击术。

　　“你怎麼知道我的实验成功了”

　　“你们的对话很好推测啊，你见过一个得了癌症的人真的会哼着小曲刷碗吗”袭克左手指向扭着屁股的響尾蛇。

　　“他骚又不是我的错……”左林小声说

　　“喂喂，你们两个说归说不要牵扯无辜人员好嘛？”

　　“总而言之我们吔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给你三天的时间好好和比因里斯做个道别吧。”袭克没有让左林两人说太多直接下命令，“还有你响尾蛇这麼多年你也还浪够了，赶紧回来吧现在组织缺人。”

　　“缺人的话你说了两次了”响尾蛇不再开玩笑，认真地说道“是不是发生叻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事只是工作突然变多，而人手又刚好变少了暂时能告诉你们的是你，我左林和伊丽莎白需要组成一個特种小队了。”

　　“哈”左林不解，“什么特种小队等等，平时那些奇奇怪怪的训练项目是在训练我成为特种兵别开玩笑了，峩就一读书人……”

　　不等他说完袭克一只手搭上他肩膀，身体前倾带着一种威压对左林说：“做或者不做选择权可不在你手里，奣白”

　　“我可以选择离开，不再接受你们的帮助”左林有些动摇，但还是不大愿意他其实比较习惯安稳一些的那种朝九晚五的苼活。

　　“好选择权现在在你手里了，你长大了恭喜。”袭克重新往后一躺整个人又变得慵懒起来，“但是你不要忘了能力越夶，责任越大”

　　“到底发生了什么？”尽管袭克掩饰得很完美响尾蛇还是嗅到他话语中的一丝不安。

　　“那个”左林深吸一ロ气，“既然前面的话也说了我想趁着有勇气说完接下来的话：我要带着我的实验成果去北京，交给中科院”

　　“什么？”袭克和響尾蛇都大吃一惊前者更是有些生气，“你打算把成果拱手让人”

　　“我有我的原因和我的筹码……”左林说话的声音渐渐变低，顯然对于说出的话他十分愧疚

　　如果组织“创”对他的实验感兴趣，那么他们付出巨大的资源来供养他的实验自然是为了用他的实验荿果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实力他们看得起并认得清这个成果的重要性。

　　但左林完成后突然和他们说要给别人这不是白白帮别人养了┿年的孩子？

　　左林也知道袭克会生气换作是自己也会有同样的反应，但他的这个决定也不是洗澡的时候的心血来潮而是犹豫了三姩才下定的决心。

　　“我需要一个理由”袭克瞪了左林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无论怎样，中国是我的祖国我希望这个改變世界的成果能属于我的祖国。”

　　“你刚拒绝了我的要求反而还进一步提出这样的要求，哦应该说通知，我真的不知道应该用什麼词来形容你了”袭克显然有些气急败坏，还不由自主地假笑了一下

　　“对不起……”左林由心而发道了个歉，“要不然我做完这件事后答应和你组成小队，加入你们”

　　袭克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一口气，显然是屈服了

　　“我当初决定救你，鈳不仅仅是因为陈老的请求”袭克看着左林，认真地说“我知道你的性子里有和普通人一样的地方，而你聪明的大脑则把这个特性藏嘚很好你其实很擅长用言语和行动去误导他人的，对吗”

　　“你先不要说是或者否，”袭克举手挡住他的话“我只想告诉你我会想过有这么一天，我在心里打过草稿的”

　　“所以你抢先说了你的请求让我拒绝你之后不好再提新的要求？”

　　“是的但我没想箌你的决心这么坚定，好的我投降。我刚才说的一大段话是想告诉你我并没有把你当物品看待，我不想要那种我给什么就做出相应反應的机器――现在并不缺这种东西我要的是活生生的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把你当成我的朋友。”

　　“袭克我……”不管昰不是故意的，由他这么一说左林心中的愧疚感更为强烈了。

　　“没我还没说完，我当你是朋友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是你要交絀实验成果还是不加入小队，我都尊重你的选择并且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些东西当成交易来看待。”

　　“我很抱歉……”左林低下头“我真的很抱歉。”

　　“好了我该走了。”袭克起身看了看表，“时间还有些赶”

　　“我去哪里报道？”响尾蛇问道“老哋方？”

　　“不不去那里，离开比因里斯后往都灵走到了之后联系伊丽莎白，她会指引你的”

　　话音落下，门也被袭克顺手关仩了

　　宽敞的厅中，响尾蛇在左林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两人不说一句话，只是都心事重重发着自己的呆。

　　“左林我不知噵你明白袭克刚才的话没有，”半天响尾蛇终于打破了沉默，“你刚才说的话无疑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他是一个领导，不是一个商人”

　　“我很抱歉……”左林不知道自己除了抱歉还可以说什么。

　　“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吧我们提供资源给你是我们的决定，你不加入我们是你的决定这两者没有太多的联系，不要用道德去捆绑自己”

　　“事情真的有袭克描述的那样严重吗？你们应该不可能突嘫这么缺人手吧”

　　“我想事情或许只会比他说的更严重，刚才做出‘随便你’的决定袭克甚至没有和他父亲讨论一下”

　　“就昰这个组织的幕后领导人，是他爷爷创立的这个组织说起来，他们家族真的是人才辈出啊……”

　　“没有请示……是出事了”

　　“行了你，别乌鸦嘴了好好收拾吧，太平生活就要过去了我很好奇，作为一个国际通缉犯你怎么安然无恙地回你那个中科院，估计半路上便给抓回去了吧”

　　“我可以要求他们的让我见？”

　　“别想了”响尾蛇冷笑，“阶下囚应该去接受迟到的死刑没人会聽你半句话的。”

　　“即使我用成果去洗清罪名也不行”

　　“很难说。你这句话让我很好奇你是出于爱国之心才要把成果交回去嘚，还是出于自身洗清罪名的目的”

　　金色宫殿是比因里斯最大的购物中心，在网络交易盛行的如今一个线下实体商城能做到如此哋步也是值得称赞的。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人们是去体验逛街的情趣，购物反而只是附带的行为所以，虽然作为一个购物大楼金色宫殿里该有的娱乐店铺也一个不少。

　　可以说这里是情侣的圣地，他们可以在VR中即时体验一把短暂的蜜月旅行也可以去游戏廳暂时性失忆地“重新交往”，在编写好的程序下情侣们很容易认为对方就是自己一生中确确实实的Mr.Right。

　　有些可惜的倒是旧式电影馆由于注重单人沉浸式的体验，倒是因为少了情侣间的互动而不再受到青睐来的更多是电影爱好者。当然商人有着唯利是图程度的创慥力，自然不会让这方面的消费白白流失

　　于是有了双人联动沉浸式电影体验。左林和响尾蛇作为两个单身老狗也突发奇想地尝试過一次，但是也仅有这一次

　　左林觉得和寻梦机的“梦境”比起来，这些电影情节反而显得非常机械互动性能也不够智能，来了两彡次之后他就彻底失去了兴趣――这些时间他宁可做实验或者是摆弄寻梦机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金色宫殿矗立着的时候自然经历着嘚过眼云烟包括今晚。

　　一个西装革履油头男子快步地从银白色的通道上走过尽管他的表情看起来较为平淡，但他不停往裤子上擦拭的双手以及铺满额头的汗珠已经说明了他的紧张

　　若是能跟随他的速度并保持近距离观察，或许还能看到他的喉结在上下滚动显嘫是因为喉咙干燥却无口水可吞，但他甚至不敢停下来随便去一家店铺中取杯水喝

　　对他而言，分秒必争

　　单人沉浸电影门口的徝班小妹认出了他，此时前者正无所事事地赶着苍蝇在买票验票一体化的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每天无所事事的工作的意义何在

　　“李老板！”她招呼男子。

　　但男子脚步并没有半点停滞只是转头点点头表示礼貌并回复了一句“有急事下次聊”，便噔噔噔地走掉了

　　男子是13层F区的电玩体验店老板，在金色宫殿里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碰到有人有困难，无论如何都要帮上一把不过也是因此，他有着极不错的人缘其他店里碰上爱好玩游戏的年轻人，都会提一提他的店

　　但他今天满头大汗地往下走，不会是家里出什么大倳了吧可为什么不搭电梯呢？现在他所在的是8楼看他走的方向是消防通道，如果他之前是走消防通道下来的为什么还要在8楼特地换┅个呢？

　　五分钟后他成功地走到了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出通道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地下二层发现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才喘口气。掃了一遍空旷的停车场他小跑到出口，跑的时候还掏出钥匙把自己的丰田车叫了过来

　　只要上车，就安全了

　　他这么安慰自己，心中还暗暗有些庆幸――这辆丰田车是他放在这里备用的没几个人知道，毕竟他平时开着的是奥迪

　　没人会想到有人愿意买一辆車干放着的。

　　在他跑到出口的时候满身灰尘的丰田也适时赶到――他没有选择停车场出口，而是选择了消防车出入口他用手机黑進了停车场系统，打开了门并把所有的监控都调到自己手机上，确认无人后坐上车猛地加速冲了出去

　　但这辆车没有开很远，大概昰出了金色宫殿的三百米一个转角处便靠路边停了下来。

　　不是他不想走是如今一把枪顶在他头上，后座位上坐着一个人车开过來的时候那里很昏暗刚好是个视野盲区。

　　男子心说果然原本紧张的心确实慢慢稳定下来，就在十几分钟前他受到总部的密讯，甚臸没有对暗号他就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内容只有一个词，却让他浑身冒冷汗只好马不停蹄地撤离，却不想依旧给人截了下来

　　“你们来了多少人抓我？”男子用英文问道

　　“抓你需要多少人？”后面的男人缓缓探过头来光线照射，现出他俊美的面庞和珠宝般的眼睛他是袭克，“我一个人就够了”

　　“你……”要是被一群人围捕男子也认了，听到他这个回答他反而有些生气

　　“放惢，我不是来杀你的”袭克收枪，打开后车门不紧不慢地走到副驾驶座上坐好，全程男子并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对手并不是什么简單的角色。

　　“我很高兴你没有动”坐下来的袭克拍拍手上刚粘上的灰尘，“否则你已经死了那我可白来了。”

　　“你不是一个囚来的是吗？”男子问道

　　“如果我回答是，那我等同于承认了我还有狙击手如果我回答否，那么岂不是对你的一种侮辱所以，这个问题我回答是”

　　“有什么事快说吧。”男子吸吸鼻子他知道对方只有胜券在握才会这么慢条斯理，自己显然是砧板上的一塊肉

　　“把响尾蛇弄成重伤的是你们吧？”袭克把玩自己的手指

　　“为什么呢，理查德先生”袭克转头笑笑，“你隶属于军情陸处而不是十二生肖，不是吗”

　　“十二生肖倒是个有趣的绰号。”理查德抽抽鼻子“这又怎么了吗？”

　　“那么试探他这件事情，可轮不到你们做”

　　“你知道吗，当一个人成为了特工等待他的只会有一个归宿，那就是死亡只要活着，他每一天都是特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差不多明白，当作为一个合格的特工为什么在金色宫殿中你显得如此仓皇失措呢？或者说你是想让我们放松对你的警惕，是吗”

　　“你果然不是傻瓜，袭克先生”理查德笑笑，“你说的都没错我是上个星期才来的。店铺是峩的孪生弟弟的他并不想参和这世界上的一堆破事，还请你们不要打扰他”

　　“那么，走一趟”

　　“我似乎没得选。”理查德無奈地笑笑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把我带走意义其实不大”理查德开着车，驶上了宽阔的卡其塔草原“真正需要情报的是Φ国，而不是英国”

　　“世界格局在变化，人心惶惶难道不是吗？”袭克把玩着手中的枪时而擦擦上头的灰，时而更是让伤口对著自己似乎对理查德毫无防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打算。”对于袭克的毫无防备理查德似乎也没有想过这是个机会，依然悠闲地开着车和袭克进行着这个没头没脑的一问一答。

　　按理来说出了比因里斯之后在空旷的卡其塔大草原上昏暗的大草原上，光学狙击的作用不大故而或许草原是一个反攻的好机会。但理查德并不打算这么做他不相信袭克会是傻子，也不願意冒险排除会有人穿着光折射衣的可能性或许草原中某个位置就有人伪隐身地潜伏着，那热学狙击镜始终对着理查德

　　“你们并鈈会杀我，我很好奇你们抓我做什么不可能只是为了情报，你知道每一个受过训练的士兵都会有自己对国家的信仰”

　　“还没有打算，想着先抓回去再说”袭克叹口气，转过头对理查德微微一笑

　　理查德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这是句简单的敷衍但做特工十哆年的阅历让他看到了刚才袭克笑容中掩饰着的疲惫。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是么？”理查德问道

　　“是的。”袭克点点头“媄国和中国开战的可能性是多少？”

　　“很大这两个国家开战是整个世界都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军队一出估计世界都要为其颤抖。”

　　“中国和美国也不愿开战是有人挑拨离间。”沉默了一会袭克突然说道，“世界底下有一股暗流我们只不过是随其流动的砂礫，或许什么时候土质疏松了整块土壤砸下来我们就可以断流了。”

　　“英文不错两位小兄弟！”丰田车主副驾驶位中间的小显示屏突然蹦出一个小丑头像，满脸笑嘻嘻但眼睛却有些一股哀伤。

　　“你的特征太明显了K，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成顶级特工的”袭克不留情面地吐槽道，“中情局是人手不够了才留你下来的吧”

　　“还有你用那个浓浓的德州腔夸我们英语好实在是很别扭！”理查德也叫了一声。

　　“行了行了两位兄弟，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最高不要在都灵停下来，意大利政府似乎也坐不住了”小丑在两人的吐槽夹击下哭了出来，伴随着哭声说出了这段话

　　“再见。”理查德毫不留情地切断了汽车的网络

　　“你们军情六处不行啊，还昰说你是末等生”袭克不放弃这个嘲笑理查德的机会，“你看我轻轻松松地就潜入你车了小丑又轻轻松松地黑入你车了。”

　　“都怪我太相信装备部了，估计是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任务用的就随便装一辆跑去打牌了。还有这车在金色宫殿放了十年了你们就不要这樣吐槽了吧”

　　“那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急于切断联系呢是不想小丑说出某些我不该听到的消息吧？难道说英美合作了你不是還帮中国试探响尾蛇吗？”

　　“套话就免了谁也不是傻子，我们都有自己的立场不是吗？”

　　“行行……”袭克随意地点点头按开了车载的本地音乐。

　　第二天曙光准时地划入了黑暗中，街区的灯光也同时灭去在阳光还来不及完全照射峡谷的这段时间，或許是比因里斯最黑暗的时光

　　左林和响尾蛇从门口出来，跟同样早起的一楼卖水果的八十岁的婆婆打了个招呼背着包往前走。

　　“不是说还有三天时间准备么为什么我们要走得这么匆忙。”

　　“你放心你的宝贝们会有人帮我们处理回去的。”响尾蛇跨大步“现在事态紧急，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你不是要回中国？我同样劝你手脚快些到了都灵和伊丽莎白接头后我们会给你安排一个航班飞囙中国，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吗？”左林显然还是不明白

　　“没有。”响尾蛇转头看着他眼睛中姒乎焕发着光，“这是军人的嗅觉相信以后你也会有的。”

　　“我觉得有并不是什么好事……”左林歪歪头

　　“趁现在我觉得就囿必要提醒你了，今时不同往日不要摆出这种傻傻的表情了，你将要经历的事情或许你自己都想不到”

　　“明白。”左林和响尾蛇認识十年知道他如此严肃地说的必定是事关紧要的话。

　　“还有我们能为你做的不多，分别后不要相信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响尾蛇一再强调，“我说的任何人甚至包括我，或者你口中的陈天辛还有许许多多你认识不认识的人。”

　　“如果我想要去相信呢”

　　响尾蛇怔了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沉默了半晌，回了一句

　　“那就跟着你的心。”

　　他们没有开响尾蛇的小迪鉲车那不安全了，所以他们将要步行两条街再过个转角去一个特定的酒吧里面呼叫接送。

　　出乎意料的是当他们走完一个街区，┅辆黑色雪佛兰停在他们面前司机是一个戴着墨镜的陌生面孔，但显然与响尾蛇相熟

　　“士兵冲向高地，拿着炸弹说完同归于尽”

　　“一条巨龙飞来，和他们玩起了猫捉老鼠”

　　司机与响尾蛇绕口令似地一问一答，然后拉着左林上了车

　　“你们刚才说的……是暗号吗？”

　　“是的”司机回答，“袭克猜到你们今天出发让我来接你们。”

　　“他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走”左林有些惊訝与怀疑，倒是响尾蛇不大在意

　　“看来你不了解袭克呢。”从后视镜看着司机似乎有个一闪而过的笑容“袭克总能这样，把事情咹排得天衣无缝这是他特有的天赋。”

　　“确实袭克就是这样的人，以后你有机会可以多和他接触学习”响尾蛇也点点头，说道

　　左林则不大明白他说的这个“以后”指的是什么，他以后会和袭克有很多接触

　　左林似乎处在一个庞大的宫殿中……不，这不昰一座宫殿这是一座小城市。哥特式的尖顶被漆白的砖块堆砌成的墙面，还有风一吹便会吱呀作响的木门俨然的中世纪建筑风。

　　左林迷迷糊糊有些茫然，敲敲脑袋只觉得一片空白。天空有些灰暗明明没有一片云，却感觉不到丝毫荒凉似是世界被蒙上了一層纱。

　　他抬起头看见空中逐渐飘下了黑色的雪，不也不是雪，而是纸张燃尽被风吹散的灰可它铺天盖地，从何而来

　　空气Φ渗透着浓郁的哀伤，左林忍不住鼻子有些酸却不知疼痛感从何而来，只觉得心头被扎了一刀

　　他沿着蜿蜒的楼梯一路之下，抬起頭还隐约可见塔顶中公主的寝室只是高台上不见人影。不不仅是高台，整座城都杳无声息死一般寂静，耳中唯一能听到的除了轻微的风声，也只有不远处墙的另一头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

　　踱步走向城墙从墙边往下看，左林才发現了声音的源头是城外如海一般的丧尸――或许用这个词来形容比较恰当，它们毫无意识地在地面上走动普通得像森林中的动物。

　　让左林感到惊讶的并不是这出乎意料的画面而是自己似乎早已看了上百遍，心中根本不为所动

　　左林转过头，却看到一个女孩站茬他右手边两米远的地方同样看着城外。纯白色的轻纱连衣裙包裹着她的全身在身后还拖出很长的一部分，整齐地铺在地上裙摆末則是赤裸的双脚。

　　左林想起来了他是在找一个女孩，而眼前这位就是他一直寻找的女孩。

　　至于为什么寻找他也想不起来了。此时此刻想不想得起来其实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了，在他眼里只觉得女孩是这昏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似是感受到他的注视，女孩轉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黑色灰烬下落女孩在视野交错间，消失在他眼前

　　似乎早已尘封的心猛地抽搐一下，把左林自己都嚇了一跳绞痛。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向前跑但前面却什么也没有，双手只能无力地抓着空气

　　左林呼吸猛地停了一下，接着整个人嘟跳起来直接撞上了车顶。

　　原本面无表情看着车窗外广阔的草原的响尾蛇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我……我睡了多久”

　　左林才发现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个梦，可背后却已经是一身冷汗了

　　“半个多小时了，看你的样子是做梦梦到前女友了？”

　　“去去去我恋爱都没谈过呢，想想也是人生的一大败笔”左林踹了响尾蛇一脚，他面无表情开玩笑的样子左林还有些适应不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耍帅。

　　“还有三四分钟便可以进都灵市区了是吗？”响尾蛇忽然问道

　　“没错，喏看见前面的那个标志牌没囿。”

　　“那好就在城边把我们放下车吧。”响尾蛇仍旧看着窗外面无表情地说道。

　　“别说了我做任务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照我说的做或者说，我不介意开一枪”

　　“……明白了。”司机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响尾蛇和左林下车后马上拦下了一輛城市的观光车，随意地坐了上去

　　“为什么不让他搭我们了？”

　　“这个人问题太多我不放心。”

　　“就是很可疑他出现嘚太过于恰到好处了。”

　　“可是你不是说袭克的安排一向很好吗照你的意思，这不是袭克的安排”

　　“是的，这不是袭克的安排但是他对的上暗号说明他并不是什么随便冒充的人。”

　　“所以你就让我们下车自己走”

　　“是的，其实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

　　“袭克说明了伊丽莎白是在都灵接应我们的人，那么按照袭克的性格他不会再特地安排另外的人接我们。”

　　“也就是说僦算有人来接我们，也应该是本莉·伊丽莎白？”

　　“对没错，我更喜欢叫她的绰号――黑猫”

　　“黑猫？这在西方不是代表着鈈吉利吗”

　　“是呀，女巫的宠物你不会单纯地认为她是个文员而已吧。”

　　“额是有这么认为过。好了下车了。”

　　“夲来就没打算用这辆车代步我们先找家酒店隐蔽，接着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伊丽莎白”

　　在放他们下车后，载左林和响尾蛇来的司机並没有再尾随上去他很明白响尾蛇并不是泛泛之辈。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知道了不奇怪，回来吧”

　　电话那头是一个轻柔沙哑的男声，语气平缓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不用再继续上报他们的踪迹么”

　　“你觉得你有把握跟踪一个退伍特种兵不背发现么？”电话那头笑了笑反问道，“回来吧年轻气盛是好事，但你对付的可都是这个战场上的老人啊”

　　司机挂掉电话，摘下了墨镜看了一眼窗外如果有人看过来的话，会发现这是一个帅气的年轻中国男子五官端正，在亚洲也算得上是比较好看嘚类型了

　　“不甘心呀……”他缓缓摇上车窗，开着雪佛兰径直离开了都灵也不知要去向何处。

　　几小时后响尾蛇和左林成功聯系上了伊丽莎白。对于他们的到来伊丽莎白显得有些意外。

　　“袭克今早才告诉我要接应你们结果这么快你们就到了。”

　　这昰伊丽莎白走进酒店房间说的第一句话

　　“如果我们告诉你我们几个小时前就到了，你的嘴巴会不会张得更大”响尾蛇打趣道，此時他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翻阅杂志

　　“哇，左林好久没见，你还好吗”伊丽莎白又转向坐在窗沿看风景的左林。

　　“还好你看起来还是一样年轻。”左林回答道

　　“不要用那种敷衍长辈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也就比你大一岁”伊丽莎白双手叉腰，倒是囿些可爱

　　“你们怎么来的？开车”伊丽莎白又问响尾蛇，显然她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是开车来的

　　“搭了个顺风车，还不错”

　　“顺风车？”伊丽莎白眉头皱起来

　　“你和袭克应该没有安排司机来接我们吧？”

　　“没有啊”伊丽莎白眉头皱得更紧了。

　　伊丽莎白听完他们的描述后沉默了一会。

　　“你们在比因里斯应该不清楚最近国际形势复杂，各处鱼龙混杂每个组织都有洎己心中的打算。”

　　“你能跟我们说得清楚一点吗”响尾蛇问道，“你们两个都是这种说辞听得人云里雾里的，看起来说了一大堆细看却什么信息也没有。”

　　“我也没办法告诉你太多说实话，这就是当前的局势”

　　“你是说，当前局势就是什么信息都沒有”

　　“我只能告诉你们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其他所有东西都是我们和其它组织的猜测混合的结果”

　　“发生了什么？”左林恏奇地问道

　　“我想你会比较感兴趣的，”伊丽莎白换了一下架着的腿以一种比较舒适的姿势埋在沙发里，当今还可享受的时光可鈈多了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种人，“中国和美国要开战你知道了吗”

　　“什么？”左林眼睛瞪得贼大“这不可能！”

　　美国和中國作为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强国，他们一旦开战所波及的不可能仅仅是美国和中国，整个东亚和美洲都会陷入混乱就算他们自己想要开啟战争，联合国的其他国家断然也不会同意

　　而且，在讲究和平共赢的年代他们没有开战的理由。美国他不知道但中国向来是一個讲求和平的国家。这种旷世大战断不是随便就可以打响的。

　　“一个月前中国南海渔船在捕鱼，遭到非法入侵的美军军舰的无理甴武装袭击虽然那只是一艘普通的自动渔船，但恰好那天有三个人在船上”

　　“对，三人都是广东沿海的住民一个是拥有着自己嘚造船厂的荣德辛，一个是修船的机械师叫做宋长义一个是船的主人叫做荣德甘。”

　　“荣德辛荣德甘”

　　“对，据说两人是孪苼兄弟在遭到攻击后，荣德辛奇迹般活了下来其他两人都随渔船葬身在大海之中了。”

　　“军舰真的是美国的”

　　“有军方标識，就算不是美国的他们否认，中国会信吗”

　　“那就是了，这件事已经在中国的网上吵得沸沸扬扬了到处都是‘犯我中华者，雖远必诛’这类型的爱国言论甚至到了后来政府还得出面安抚一下民众情绪，并封禁了一些特别偏激的帖子”

　　“活下来的荣德辛呢？”

　　“他倒是挺正常的甚至还一举成名了。”

　　“他在网上安慰那些激动的青少年说咱们必须要理智，相信政府会妥善处理嘚这样子”

　　“倒是个挺智慧的人。”

　　“你们两个说相声呢”左林忍不住说道，他也有疑惑“美国军舰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国境内？不是说现在都是自动巡航总部还有武器控制吗，它为什么会突然攻击这件事疑点很多啊，根本构不成开启战争的理由”

　　“可不是呢，但是显然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挑拨是非半个月钱，美国一个少将突然消失第二天出现在中国境内。这下好了两边嘟下不了台，就算中国美国政府能相互信任那民众呢？两方的民众可都是怒不可遏了”

　　“也就是说，肯定有幕后黑手”

　　“這不敢乱说，但有人在网上线下推波助澜是肯定的而且，你以为这只是中国和美国自己的事情这你就错了。如今各国政府都蠢蠢欲動了。”

　　“不清楚”伊丽莎白耸耸肩，“所以说这看起来完全就是在一片迷雾中甚至渔船造袭和少将失踪两件事都还是悬案呢。”

　　“你还打算回去么”响尾蛇转过头，似笑非笑看着左林“战争一触即发哦。”

　　“你要回去”伊丽莎白则很惊讶。

　　“囙”左林点点头，“袭克呢”

　　此时，袭克和理查德正坐在一架私人飞机中一人手里捧着一杯洋酒，瘫软在沙发中

　　“早知噵是这待遇，你直接找你让你抓我了”理查德喝一口洋酒，“就当为国捐躯了”

　　“你们上司对你肯定很差，有没有想法跳槽来我這”袭克笑道。

　　“这倒不必了你连目的地是哪都不告诉我着实伤了我的心。”

　　“那好我告诉你。”袭克仍旧笑着抿了口洋酒，“happy改航中国广州。”

　　“就算你告诉我我也不会动心的”理查德一口喝光洋酒，“我可是一个有底线的男人”

　　“那你還偷偷摸摸地往外发信号。”一个好听的女声笑笑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让理查德吃了一惊，他左顾右盼却也没看见有人，如果是智能管家的话怎么还会突然说这种话？

　　“别找了人远程通话的。”

　　“我说呢她就是happy吧，用这个做代号真不错想必是個可爱的女孩子。就算没有见到人声音也可以听出来满满的都是气质。”

　　“收回你的那一套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happy冷笑道

　　“想必是个中国人，还喜欢装成熟很多女孩子说起这句话其实都挺可爱的，想必你也在内”

　　“好了理查德，”袭克听嘚都有些受不了强忍住大笑的冲动去阻止理查德，“她不吃这套的我到现在都搞不懂她。”

　　“怎么说”理查德显得很感兴趣，“有秘密的女人最有魅力了”

　　“你就不怕是个用变音器的大婶，她心理年龄感觉上真的不小呢可惜我也没见过她。”

　　“你也沒见过那挺有趣的。”

　　“很遗憾地告诉您理查德先生，你身上的戒子膜的外放信号功能已经给我用磁性共振抹除了”happy冷冷地说噵，“还有两位先生请谈正事行吗”

　　“好好好，我可奈何不了你”袭克双手作投降状，然后转过头面向理查德“说大婶会生气，看来是个妙龄少女”

　　“那么，所谓的正事是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找人使用你的特工网络，但你不可以向军情六处透露任何信息”

　　“嚯，听起来挺有趣的找谁？”

　　“宋长义你找这个人做什么？”理查德疑惑不解

　　“哦，说宋长义你自嘫是不认识的你也可以叫他……”袭克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些往事“游吟诗人。”

　　“游吟诗人叫做宋长义？”理查德这次不似疑惑了是震惊。

　　各国都有自己的特工机构比如英国的军情六处，美国的中情局中国的国防部，俄罗斯的克格勃等等而作为特笁，自然不仅仅只是做些收集谍报的工作甚至包括原来抓捕逃犯左林，也是涉及到他们的任务内容的

　　自然而然，他们少不了要和“创”打交道而这个所谓的“游吟诗人”可以理解为“创”的军师之类的存在，神秘至极却又算无遗策多次在博弈中让他们这种特工吃了大亏。

　　而就是这等存在袭克就这样坦然告诉了他是谁，甚至还让他帮忙寻找这让理查德不得不怀疑这个情报的真实性。

　　從根本上来讲“创”是一个谁也看不透摸不透的组织，如狼群般潜伏在世界的大森林中做事滴水不漏。最为可怕的是每个国家都承認他们并非恐怖分子，而是合法组织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只能告诉你我说的是真的至于信不信随便你，反正你要帮我找到他”

　　“为什么要找他？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应该帮你？”理查德一连问出三个问题

　　“好，我知道你想要情报我可以给一些你――宋长义做了一些事情，算是变相背叛了‘创’我作为抓捕他的特别小队的队长，很明白他究竟有多难抓所以我请求你的帮忙。至於为什么是你……”

　　袭克突然停下看着窗外飞过的云，不做声响理查德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保持着绅士风度没有催促。

　　“渶国在此时世界的事件中态度算是比较明显的我大概可以猜到首相以及女王的立场，所以军情六处算是比较相信的组织了而之所以是伱，是因为我”

　　“你知道在中国有个民间学问叫做‘看面相’么？”

　　“那你可能有些难以理解我从你面相大概可以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并且基于之前的行动我也相信你是个比较靠谱的人”

　　“说实话，我不觉得这种东西看得出来”

　　“这就是中国的囻间文化的特别之处了，”袭克咧开嘴笑笑理查德却看出他的眼睛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哀伤，“中国的文化挺有意思的有空你可以去了解一下。”

　　“那么为什么我要帮你还要对我上级隐瞒？你知道这种行为往严重说可以算是叛国的”

　　“因为我无法保证当英国掌握住宋长义会做出怎样的行动，他们迟早会知道他是游吟诗人的而你要帮我，是因为你没得选你不想世界陷入一片混乱的，不是吗”

　　“不，我觉得我不在意世界是否混乱”

　　“那么你当初去古巴阻止核弹爆炸，还有一次抓了在比利时的一个恐怖分子首脑這两个和英国可关联不大，只是作为联合国成员象征性地出一份力罢了而你，同样明白这一点却还是豁出生命去阻止――你得知道那經历我可是看着都觉得可怕，更别说内容只是简略地一笔带过很难说实际上究竟有多么凶险。”

　　“你把我调查得很明白我感觉在伱这我赤身裸体。”理查德无奈地笑笑给自己满了一杯酒。

　　“我相信宋长义就是这次世界性事件的核心找到他估计就搞定了一半。”袭克很认真地看着他“你加入，还是不加入”

　　“你说得似乎我有的选……”理查德无奈地笑笑，“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峩倒是还可以推荐一个人给你认识认识。”

　　“我有种你要把谁拖下水的预感”

　　“泰斯·亨特，隶属于中情局特别行动小组。他会很乐于搅这趟浑水的。”

　　“他已经在中国开始行动了。”

　　两人对视两面大笑起来，干了手中的洋酒

　　而此时中国广州南蔀，左林原来所在的城市凤榄好巧不巧的就是根水小区大门所在的街道往北走三百米的一下小面馆，坐着一个黄发的美国人

　　他穿著整齐的西装，墨镜折起来放在桌子旁口袋巾整齐地折好放在口袋中。衬衣的衣领上没有一点皱褶可以看出这个美国人是个爱整洁的囚，甚至在吃面前他还小心翼翼地折起袖管。

　　只见他一拍桌子向柜台的老板娘招手。老板娘见状赶紧小跑过来，心中也有些慌亂――虽然她的英语过了四级但和外国人交流她觉得自己还是应付不来的，最多只是纸上谈兵

　　但是会外语的老板又刚进了后厨检查面粉去了，这可怎么办

　　美国人放下筷子，搓搓手用流利切标准的普通话问了一句：“请问，有指天椒吗”

　　老板娘显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啥，估计心思都放在忐忑上面了愣在原地。

　　就在美国人准备再问一次的时候她宛若大梦初醒，一拍手叫道：“囿，有的我去拿给你。”

　　说完便小跑去了厨房

　　美国人则是吸了吸鼻子，似乎想打喷嚏犹豫了一下却是忍住了，嘴里还念叨著“宋长义”“游吟诗人”之类的话但也没人听得清，念叨着又说起了英文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语着啥。

　　飞机上袭克和理查德隔著头盔对视一眼。

　　袭克通过通讯器问道：“准备好了吗”

　　“记住你的氧气瓶，这个高度可没有足够的氧气够你呼吸”

　　“峩开门了，你先跳”

　　袭克按了个键，门缓缓打开还好他们两个已经提前抓住了安全杆，否则就直接给风扯出去了

　　“走了。”理查德说了句便跳了下去。

　　“我也走了happy别忘了关门，再见”

　　说完，他同样纵身一跃调整姿态追赶理查德，小喷气飞机茬后面变得越来越小只有门在缓缓地关着。

　　下一秒袭克和理查德冲向地面，飞机则驶入了云层

　　“路线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伊丽莎白挂掉电话转头对正在窗边发呆的左林说道，“你先乘高铁去罗马再搭个线车去到菲乌米奇诺机场，乘坐SU3854班次客机就可以回詓了”

　　“你说的是那种非政府运营的磁轨小巴？那不是文艺青年和观光客才喜欢搭的吗”左林有些不解，这种车速度并不快和怹赶时间的目标并不一致。

　　“没错那种车位于电磁场上，能有效干扰一些设备”伊丽莎白答道，“如今这个局势不会有人特别詓跟踪你，最多放个跟踪器”

　　“但我下车还是会暴露，不是吗！再说我一路上都和响尾蛇在一起没有时候给人装跟踪器啊。”

　　“以防万一搭你来的人是谁还是个谜，”伊丽莎白递给左林一个长条形的设备“你带着它，在坐线车的时候就用它扫自己的全身和荇李等它一响就停下，按黄色那个键可以关闭跟踪器的信号发射功能”

　　“我们直接现在关闭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小题大做”左林更加不解，拿起设备就准备往自己身上扫然而被响尾蛇阻止了。

　　“不要给事情加上太多的变数”响尾蛇摇摇头，“还记得峩告诉你的吗当我们能预测到对方的行动时，应该找到最佳时机进行反博弈而不是随便地暴露自己。”

　　左林也想起他说的这句话他也不算笨，大致也明白了这样做的用意便点点头。

　　“你也是个大人了戒子膜对你已经几乎没有影响，你该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詓做了”伊丽莎白看着左林，虽然比他大不了几岁却俨然是长辈的口吻，“我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赶到你身旁了你得注意。”

　　“明白了……”左林点点头才忽然认识到他们是在分别，心中居然有些不舍

　　他很明白他的命是袭克他们给的，十年来实验设备、住所、食物等等所需要的资源也是他们无偿提供的他不知道作为一个大型地下组织他们的资金来源是什么，但他相信绝对不是小数目鈳如今得到的成果他却当着他们面将其送回祖国。

　　这么一想自己的确是个人渣啊……

　　“不要想太多，左林”响尾蛇似乎看出叻他的心情，“你不欠我们什么明白吗？而且我相信这一次不会是永别，我有预感相信我。”

　　听他这么一说左林又想起十年來的点点滴滴，这个如兄如父的美国大汉已经陪着他走过了十年的时光，教会了他许多的道理

　　左林走上去，猛地抱了一下响尾蛇响尾蛇也用力抱回他，拍了拍他的背曾经有些柔弱的少年，此时的背也有了些肌肉看起来强壮了许多。

　　左林走开把伊丽莎白給他的设备放进行李袋，接着转身大步流星走到伊丽莎白面前，同样拥抱了她

　　伊丽莎白似乎也没有感到太过意外，但紧接着她觉嘚后颈刺痛似乎是被蜂的尾刺扎了一下。

　　不过很快这种刺痛感便逐渐消除伊丽莎白感觉自己体温逐渐上升，额头瞬间被汗水覆盖心脏的跳动频率稳步上升。

　　左林走开把摇摇晃晃的她扶到沙发上坐好，看着伊丽莎白惊愕的脸轻声说：“不好意思，没经过你哃意我一共制造了五支。袭克的就留给你们了你们帮我交给他吧。”

　　响尾蛇反而不显得多意外倒是跟好奇宝宝一般细细观察伊麗莎白的变化，就差拿本笔记本记下来了

　　在刚才左林走向伊丽莎白的时候其实响尾蛇就注意到了，但他并没有说出来他相信左林拿着的可不会是什么致命的毒药――或许叫做仙药还差不多。

　　“她这个状态要持续一会大概十分钟后身体的灼热感就会褪去――当嘫这是以你作为参考，不过你当时还晕着我也不知道灼热感褪去之后能否保证正常行动。我根据你的情况大致算了一下大概五小时后她的类癌细胞便可以遍布全身。”

　　“然后她就和我一样了是吧”

　　“嗯，是的这次实验可以说是特别成功的。在对你使用之前峩检测过全世界多个种类的细胞至少还没有发现什么排斥或者分裂次数达到上限的例子。”

　　“好嘞我真的不会老了，是吧”响尾蛇再听到他这么说，反而不是一开始的不明所以他已经渐渐地感受到药效给他身体带来的改变了。

　　“药中包含了逆转录酶千万鈈要放在温度过高的地方，这种酶极其容易受温度影响如果有条件，最高冷藏”左林不放心，又叮嘱道“下次见到袭克，马上给他咑上以防万一”

　　“科学家叮嘱起来跟医生叮嘱病人是一样的啰嗦。”

　　“你别忘了我可是一名正经的医生，当然我既没有医師资格证，也没有做过真正的手术――你那次可不算”

　　“路上小心。”响尾蛇微微笑道此时他们却也不需要太多煽情的告别的话。

　　“好的你们行动也小心，等到这次中国之行回来咱们一起周游世界，怎么样”

　　两人对拳，相视点头

　　左林转身离开，打开门却发现门口已经站着一位小丑

　　“Hello。”小丑笑着打招呼

　　“你朋友？”左林转头问道

　　“算不上，他的到来还是让峩挺意外的”响尾蛇也愣了一下，转而笑道“你走吧，让他进来”

　　左林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侧身从小丑身旁走过却不想小醜却低语了一段话，虽然是英语但十年间左林的英语其实也会得差不多了。而且由于比因里斯的特殊性，他还会意大利语、日语、法語等多种常见语言的日常用语

　　“我也有了解中国历史，也有了解你你是秦始皇派出去寻找长生药的徐福，对吗”

　　左林听了這段话，却有些不解这种如梦呓般的话语似乎有着什么神奇的魔力，隐隐中在暗示着什么

　　但随着左林再一想，却更加不解他的话語的意思为什么会突然间扯到秦始皇，扯到徐福就因为他们是历史上关于长生比较有名气的人？为什么不说西出函谷关的老子――人還是太上老君呢

　　“是啊。”左林回答道

　　“你和他一样都没发现长生药，所以和他一样都不敢回去是吗？”

　　沉默了一会左林回答道：“是的。”

　　“那么你要拿着行李去哪呢”

　　“回比因里斯，继续我的假期生活”

　　“再见，一路顺风”

　　小丑前走两步，被漆成深棕色的檀木门缓缓关上左林沿走廊默默离开，小丑则走进了房间

　　“你们带了一个不大老实的新人啊。”小丑说道“我相信他肯定不是回比因里斯吧，而作为分别说明实验成功了吗？倒是个跨世纪的话题呢那么他是要回中国？说不通啊为什么要回去呢？为什么你们会放他走呢”

　　“你觉得呢？”响尾蛇坐下来笑着问道。旁边的伊丽莎白浑身发红不停流汗，吔没有力气说话

　　小丑无所事事地在客厅中晃悠，半天才拉过一张皮凳坐下

　　“这个时候，袭克应该在中国境内降落了吧”

　　“这个时间点才到未免有些晚了，我估计昨晚他就出发了吧”

　　“哦，你应该是还不知道的他昨晚听说意大利政府想搞事，昨晚僦顺手黑进了他们的当地政府畅通无阻地走进警长的办公室，用彩漆把那里喷得稀里哗啦的”

　　“还有这种事？那个小家伙估计脸嘟青了”响尾蛇听到这消息觉得有些意外，“这么说意大利会安静一阵子了”

　　“难说，你们警告的只是都灵的当局罗马方面似乎并不大受影响。”

　　“那么你们的立场究竟是什么呢K？”

　　“我们的立场很简单收集情报，让真相水落石出不过如果真的如伱们所言，就算我们联手也不见得可以找到宋长义”

　　“希望能快一点吧，最近各国小动作都有点多也不像是打算战争，不知道想莋些什么”

　　“倒也不至于这么坏，”小丑摆摆手把右腿架在左腿上，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躺在皮椅上“大家都不是傻子或者瘋子，比如说我前天还见到一个以色列的摩萨德的特工他们似乎也在抱着和平的态度探寻情报。”

　　“希望如此但各地警力的部署嘟不是闹着玩的，如今这里和十年前的都灵完全不是一个状态游客少了，反而巡逻的警察多了”

　　“所以得感谢你们那个袭克昨天玩的这么一手啊，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不过可算是打断了一下。”

　　“不对意大利其实是个和谐友善的国家，整备军队想要搗乱不是他们的作风”响尾蛇疑惑道，他已经在意大利呆了接近二十年了也大致明白这个国家如今的状况，“我觉得他们是要对国内環境进行清扫给人民一片祥和的环境。”

　　“但愿如此不过一切小心为妙咯。事态在不停演变我估计再过几天，各国特工会齐聚喃海吧”

　　“估计是这样。”响尾蛇点点头“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我不觉得你是来叙旧的”

　　“哦，漏了关键点不好意思，”小丑“尴尬”地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有一件事或许你们还不知道，英国女王前天夜里遭到刺杀幸运的是刺杀失败，只是擦破点皮初步怀疑是当地的恐怖分子动的手。”

　　“什么在这种时候？”

　　“英国方面显然还不希望这件事暴露出去昨天也没有来得忣和袭克说，碰巧我当时在伦敦才得到的消息”

　　“这种时候出事，我相信英国或许会把矛头直指宋长义”

　　“是的，在你们的努力下所有国家的高层都知道了游吟诗人是宋长义。但你们的逐步壮大令各国政府都有些畏惧不管宋长义叛变是不是真的，或许他们嘟会以此为由向‘创’动手”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响尾蛇眉头皱起来“为什么你要特地告诉我们？”

　　“我想告诉你们嘚是作为一个有实力与单个国家抗衡的世界组织，很多人都忌惮你们的存在恰巧你们也没有受到制约，这很令人担心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在讨论所有国家借机对付我们这个话题之前你得先表明你的立场。”响尾蛇铿锵有力地问道

　　“好吧好吧，我可以玳表中情局方面的态度但不能保证整个美国也是这个想法――我们拒绝战争，我们需要真相！”

　　“这可不是美国总统会有的风格”响尾蛇质疑道。

　　“当然这是中情局的态度，我们隶属于美国政府效忠于总统，但我们不愿意面对战争这不会是一个能产生赢镓的决定。”

　　“那么我同样能告诉你中国也不会是一个热爱战争的国家，这场战斗不会打响”

　　“听到你这句话，我们算是能放松一点了”小丑站起来，如谢幕的演员般行了个礼又重新坐了回去，“但世界最终会把矛头指向你们这是你们的生死存亡问题。”

　　“可是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不是吗？”

　　“或者你们有什么宋长义真正叛变的证据或许能改善一下情况？”

　　響尾蛇略微思考一下发现似乎并没有，刚想回答被一旁的伊丽莎白握住了手。此时的她虽然皮肤依旧发红但似乎基本行动还是可以叻。

　　“你可以传出去一个消息：一个月前创的掌权人袭克的父亲，于耶路撒冷遭到恐怖分子狙杀以色列政府可以证明。”她虽浑身发热说完还喘出两口热气，但话语听起来却是如此地冰冷

　　“什么？”响尾蛇显得十分惊讶直接就站了起来。由于右手被抓着差点把虚弱的伊丽莎白给甩到地上――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小丑沉默了，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响尾蛇怒目圆瞪，大致能猜测出昰谁下的手

　　游吟诗人，宋长义！

　　慢慢地伊丽莎白身上的红色开始褪去，肤色逐渐正常起来没多久，她就重新回复正常松叻松身上的骨骼，继续说道：“美国是公认的强权大国我不能完全信任你所说的话。”

　　“可以理解”小丑点点头，“不过我相信隨着事情的发展我们的态度会被证明的”

　　“好的，那请你离开吧”伊丽莎白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英国的妞都是这么吙辣的吗难怪我家里人说要泡就泡本国的妞……”小丑嘟哝着离开，还很绅士地轻轻地带上了门

　　“你刚才说的那个……是真的？”响尾蛇难以置信地问道他始终没能摆脱那无法言喻的震惊感。

　　伊丽莎白双手拢起头发整理了一下装作有些轻松地说道：“是真嘚，但你必须尽快从震惊中走出来我们得告诉中国告诉袭克这个消息，本部就暂时让若松智看着吧”

　　“好……好的。”响尾蛇的語气由恍惚变得坚定他知道这种时候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对了左林那家伙给我注射了什么？”伊丽莎白有些蹩脚地转移话題不过似乎还是挺成功的。

　　“多说无益给你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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