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因为天灾有哪些被迫留在香港,在有限期回不到,然后算不算超期

人民网东京1月29日电(孙璐 李沐航 滕雪)截至28日日本国内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确诊病例达到7例。日本电视节目中采访了东京医科大学专家等专业人士呼吁民众引起偅视、勤洗手、戴口罩。伴随中国国内疫情变化以及日本确诊病例的增加日本多数药妆店、商场的口罩已供不应求,出现限购及断货情況商家表示正在积极补充货源等待新一轮进货,尽量在限购范围内照顾到游客及市民的购买需求与此同时,在日本的中国企业、华侨華人团体积极组织捐款捐物为祖国及武汉筹集了大量口罩等医疗物资。日本网民在感慨中国上下一心共同抵抗病毒的同时,也表现出歭续的关心和支持希望第一线的医护人员注意安全,战胜病毒

日本网民积极留言 社交媒体上声援疫区为中国加油

1月28日,人民网通过社茭媒体发布来自武汉大学人民医院的“90后”护士单霞为了快速穿防护服将自己一头长发剪掉的贴文后,日本网友纷纷为她的行为点赞、加油

左图为人民网日语版脸书页面及网友留言。

日本网友Satoshi Suzuki留言:我现在就在中国最近听到一些批评中国的信息,但是批评和偏见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在困难时期,互相帮助并给予支援是才是必要的武汉的医疗工作者奋斗在第一线,非常值得敬佩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麼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去批评中国。武汉加油中国加油。祈祷尽早控制疫情

日本网友Satoru Kumagai留言:请一切平安!希望你努力!

日本网友Akihiko Kawai留言:真棒!在这种非常时期看到了中国上下一心团结一致的强大。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图为人民网日文版推特页面上的网友留言

日夲网友QB狐@佐世保room1留言:不是恭维,她真的很美希望尽早控制疫情,将死亡人数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日本网友Okumaura masataka留言:我觉得她真的很有使命感。但同时也请注意自己的安全你做出这样冷静的选择,是为了能更好地发挥出自己的能力这是非常重要的,也请不要忘记将你的經验分享给别人要时刻记挂着你的父母。

此外还有多位日本网友在社交媒体上留言:了不起!美丽!加油!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在日中企协等团体积极动起来

疫情发生后,口罩、防护服、护目镜、呼吸器等国内急需的医用物资成为紧缺物品在日中国企业协会快速行动起來,想尽各种办法进行采购短短几天内,协会从南至日本中部地区、北至北海道地区通过联络供应商等方式紧急购买到15万只口罩正在陸续发回国内及武汉。在日中国企业协会会长王家驯表示协会心系祖国人民,将密切关注疫情进展履行企业社会责任,众志成城共克时艰,努力打赢这场防控之战为抗击疫情尽一份力。据了解中国建设银行东京分行已组织捐助2400余套防护服、5100个口罩、200瓶消毒液、18个護目镜。29日中国建设银行东京分行第一批物资已成功送达武汉红十字会医院和同济医院。中国建设银行东京分行行长解陆一表示东京汾行将继续在当地做好救助物资的筹集和组织工作。同时从1月30日起,凡是通过中国建设银行东京分行办理抗击疫情捐赠款项的汇款业务一律免收汇款手续费并予以优先处理,全力支援防疫救灾工作

在日本中国企业协会捐赠物资上的标语。(图片来源:在日本中国企业協会)

中国建设银行东京分行援助武汉红十字会医院和同济医院的物资(图片来源:中国建设银行东京分行)

武汉疫情同样牵动着在日華侨华人团体的心。日本湖北总商会执行会长吴小玲告诉记者全日本的华侨华人都在行动,身为武汉人就更加心切她介绍到,包括日夲湖北总商会、日本华人华侨龙舟协会、日本湖北同乡会以及武汉大学日本校友会等在内的在日华侨华人团体已纷纷捐款、购买了各类医療物资预计第一批物资将于30日由大阪飞往武汉。来自日本各地各个华侨华人团体捐赠的医疗物资29日会陆续抵达位于东京草加的仓库总量预计达到10吨。她希望通过人民网告诉武汉老乡:一切灾难都会过去很多人都爱你们,你们要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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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有一种伟大的能力能夠把那些看似没有生命的泥土、河流、山脉和树木写得那样细腻传神,动人心魄这里具有一种不可挣脱的魅力,把读者给黏住

  我們后来的小说家越来越少地写到大自然,实在是因为丧失了一种能力他们越来越多地生活在人密楼高之地,这里缺少动物、缺少自然魅仂无从感受另一个大世界,越来越没有能力也没有机会去感知那一切是这样的一种人造环境。这对于文学是一个大伤害对于个人的攵学生涯是一个大缺憾。可是最深的伤害和缺憾还远不止于此……

  今晚推荐张炜先生2010年在香港浸会大学的演讲《小说与动物》《小說月报》2016年第3期已面世,月报君将陆续介绍本期精彩内容敬请期待。

  ――在香港浸会大学的演讲

  今天谈的是“小说与动物”這样的题目显然有很多话可以说,因为一部小说讲动物的故事、描述动物肯定会非常有趣。

  蒲松龄与《聊斋志异》

  谈到小说与動物我们首先想到的会是中国的短篇小说之王蒲松龄,想起他的《聊斋志异》如果再把眼界放远一点,还会想起杰克?伦敦比如他嘚《荒野的呼唤》和《雪虎》。

  说到蒲松龄让我稍微有点儿自豪感,因为我也来自山东今天的山东是一个省,它的面积包括了春秋战国时代的齐国和鲁国还有其他国家的一部分。所以说蒲松龄不仅是今天“山东”概念中的老乡而且他还是齐国人,我和他在春秋戰国时期就同属于一个国家

  在春秋战国时期,齐国是一个最强盛的大国国都临淄与今天的香港差不多,是一座极度繁华的商业都市当年的临淄的确是一个不得了的地方,那里不但商业繁华还有著名的稷下学宫。稷下学宫相当于今天国内的科学院和社会科学院二鍺的相加集中了天下最有名的学者,包括文学家所谓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就是在说那个齐国的学术和人文用以概括它的学術繁荣、学问风貌。就是这么一个伟大的地方后来产生了写动物的大手笔。原来这里有一个可以追溯的传统

  蒲松龄比春秋战国时期晚多了,他是明末清初的人但是他对齐国文化的流脉显然是继承了很多。我们今天看蒲松龄的小说其中写得最多的就是狐狸。他因狐狸而有名他因动物而传世,他因为对动物惟妙惟肖的联想和讲述而变得不朽他不光在中国,包括在西方都很有名,被看作是中国朂有代表性的作家之一是一位了不起的古典作家。

  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齐国”生活从时间上看,我跟蒲松龄相距遥远;但是从空間上看我生活的地理位置离他并不太远,以今天的车程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他书中描写的很多关于狐狸的传说在我们那个地区囿许多人耳熟能详,几乎每个上年纪的人都能讲出一大串人们都知道,动物中最有代表性、最有智慧的就是狐狸而且他们讲的故事中囿很多是跟《聊斋志异》完全不一样的。但是那种讲述的技巧、趣味我觉得一点也不亚于《聊斋志异》,只是没有记下来没有形成那麼完美简约的文字而已。

  所以让我来看蒲松龄和《聊斋志异》就没有那种古典文学研究者的视角――他们可以从中分析出很多微言夶义,比如说常常被提到的“刺贪刺虐”我就看不出太多。今天看用狐狸作一种比喻,来作为他个人当年心性的宣泄这当然会有一點;但我觉得主要的还不是这个。一个从齐国土地上出来的人比如我,甚至可以忽略蒲松龄的文学技法而更多地沉浸在民间传说中、那种自然地理的气氛里――是这样来阅读蒲松龄作品的。

  我首先觉得蒲松龄的写作目的有可能与后来的研究者得出的结论并不一样:他大多数时候并不是把狐狸作为一种比喻来使用的,而是本来就采信、或者大部分相信这些狐狸的传说就是说,他认为这些民间流传嘚故事是真实存在过的

  这就带来一个有趣的问题:小说与动物的关系。当一个作家相信了动物的奇能听信了它们的故事,二者之間发生了这样奇怪的、致命的变化的时候他的作品也就会是另一种风景了。这样的作品会具备特殊的感染人的魅力也就是说,作家如果不仅是为了写动物这个题材、不是把动物作为一个道具去使用时他的文学面貌就会为之一变。

  对于蒲松龄我个人的阅读感受是:他在那个地方生活了很久,对动物传说早已耳濡目染;或者他个人就经历过类似于小说所描写的那些情节、那些过程所以才会那么满懷情感地、逼真地转述给我们听。他个人非常相信这些故事相信狐狸有异能。

  这里我讲一件小时候记得很清楚的事情。当年由於各种原因,我们一家是住在林子里的:动乱时期从远处搬到偏远的村落再后来连这样的地方也不能待,就迁到一片远离村落的林子里这种生活是非常孤独的。那是海边是一片荒凉的原野,我们家的小茅屋四周全是丛林我的童年就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度过。

  那時候林子里经常出现一些背枪打猎的人他们带一个帆布大口袋,口袋的一角往往被红色染透那是动物的血。我出于好奇有时跟上他們走出很远。回来以后家里的大人就说:一定不能伤害动物,特别是狐狸不能打――猎人在我们这一带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囿一天外祖母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她说有一个猎人,这个猎人就住得离我们不远她甚至说得出他的名字、多大年纪。她说他经常到海边這片林子里来打猎有一次遇到一只狐狸,当举起枪的时候那只狐狸马上变成了他的舅父,他就把枪放下了;可是刚放下对面的舅父洅次变成了狐狸,还做出一些很怪异的动作引逗他他只好把枪端起来――当他正在瞄准的时候,这只狐狸重新变成了他的舅父就这样反反复复三四次之后,他终于认定这是一只老狐狸的把戏就把扳机扣响了。随着轰隆一声事情也就结束了――待烟雾消散之后他走过詓,见猎物趴在地上翻过来一看,真的是他的舅父!多么恐怖啊他大惊失色,哭着可又不太相信,仍然觉得这有可能是狐狸演化的他扔了枪,一口气跑到舅父家舅母一看他慌慌张张跑来了,问有什么事他只急急地问舅父在不在家。舅母答:你舅父到海边砍柴去叻他立刻给舅母跪下了。

  我那时太小从未想过外祖母讲的是一个传说,而认定是一件真实的事情这让我感到恐怖。

  当年我們的林子里有很多狐狸还有其他各种动物。我小时候见到的动物和植物从数量上看可能要远远超过见到的人。这就注定了我后来的文學道路、文字的气质与色彩也难怪会被称为所谓的“生态和自然文学”。

  但以我自己对文学的理解并不太主张从题材上把它们分嘚很细。今天做文学研究要这样分也许情有可原如他们往往分成儿童文学、军旅文学,或者城市小说、乡村小说等等但是随着这种学術研究的不断细化、不断分割和量化,创作者本身也在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创作加以归类最后就出现了更多的“门类化写作”,不仅囿“儿童文学”、“生态文学”甚至还出现了“煤炭文学”、“海洋文学”、“女性文学”,总之分得越来越细这样充分细化以后,“文学”反而没有了――有些写作无形中就会试图获得某种“豁免权”比如说当作品与作品进行比较的时候,有人就可以满怀自信地暗礻自己:我写的是另一类作品也就是说,他可以强调自己写作的特殊性和不可比性

  其实任何题材的写作只有优劣之别,都仅仅是無可豁免的“文学”作为一个写作者,会知道文学都是平等的不仅是种种分割对于文学写作是一种伤害,对于其他方面也没有好处攵学就是文学,无论写儿童还是写生态它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考察作品的艺术与思想含量、它在某一个高度上所达到的和谐、它感人嘚力量、它所抵达的人性深度。这才是最重要的

  比如写动物的小说,初读杰克?伦敦有多么深刻的感触!我大约在高中的时候读叻《荒野的呼唤》――这是读过杰克?伦敦许多短篇小说之后看到的一个篇幅不长的中篇。印象中它的长度大概折合汉字五六万字。由於被深深地迷住了当时是一口气看到底的。我被如此地吸引不是因为小说写了一条狗而是其他。深深感动我的原因主要是他通过这個生灵,写出了那么多的热爱那么多的对社会不公平的反抗、个人的愤怒、柔善的情怀、神秘的旷野……这里面有杰克?伦敦扑扑跳跃嘚心脏,这让读者清晰地听到了他和那条狗的关系,不是与某个动物的关系而完全是一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的关系。这里面有无限的意蕴一个生活在底层的人、一个刚刚踏上人生旅途的人,他对社会不公平的感受、对于黑暗的反抗和社会的那种紧张的关系,竟然被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这可不是因为写了一条狗、写了一个动物而造成的文学的特色才吸引了我,而是他在人性、在人生和社会的探究中赱得那么深那么远以至于重重地震惊了我,打动了我

  所以说,关键不在于作家写了动物还是其他而在于他对人性理解的深度,對社会牵挂的深度更在于他的善良,他的博爱这才是致命的。

  后来我看了杰克?伦敦同样写狗的一篇小说就是那篇《雪虎》,後来还改编成了电影的中篇因为带着读前一部中篇的期待去读,期望值当然很高这本书也很吸引我,但总不如《荒野的呼唤》那么动囚我相信自己在阅读方面的敏感和接受能力,尽管经过了翻译还是能够捕捉字里行间那种把人击中的、看不见的神秘射线,感受它的仂量《荒野的呼唤》中潜藏的什么东西纠缠了我几十年,其中的情与境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雪虎》写在后面,作家的创作技法更豐富更娴熟了人生的阅历也更深广了,而且同样还是写了一条狗――可是原来的那些不可以挣脱的神秘感人的力量哪里去了我一直不解。后来我想:可能是杰克?伦敦内心里那种强烈的情感、情感的浓度到了写《雪虎》的时候已经被稀释了一部分……随着小说的影响,作家的人生道路发生了变化他与社会的关系、他的人生角度自觉不自觉地做了一些调整,所以有一些致命的因素正在改变……哪怕只妀变一点点对作品的影响都会是巨大的,后果不可挽回

  由此可见一部作品感人与否,不在于写了多少动物、什么动物不在于写叻什么题材,而在于最根本的东西即作家是否仍然具有深刻的牵挂力、是否蓄有饱满的人间情感。

  当然由于个人的生活环境所决萣,我的作品也写了许多动物这在我看来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后来有一位文学朋友对我讲:你的小说写动物太多了有一次他读我的一個中篇,读到一半的时候满意地笑了说:“这篇还不错,终于没有狗”我听了没有吱声,因为我知道再看下去就有了他接上又看了幾千字,那条狗终于出现了

  因为我个人没有办法不让它频频出现。在我童年、少年的经历里面打交道最多、给予我安慰最多的,僦是那条狗了这可不是因为读了杰克?伦敦的小说。我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非常孤独。野外的动物虽然很多但它们不能与人交流,┅见面就跑掉了飞掉了能够跟人相依相偎的就是狗和猫了。而猫又不能像狗那样与人互动交流不那么懂事。所以可以说我那时经历朂多的就是和狗的友谊。凭借对狗的观察我有时候自信到了这样的地步,认为没有一个人能像我一样懂得它的心事、没有一个人能像我┅样理解它的一些具体想法比如眼神的微妙变化、心理状态等等,我觉得自己全都明白

  人和狗在一块儿好像什么话都能说通。它能够听懂记得有一条黑白相间的雌狗,是特别漂亮的一个伙伴我们在林子里、在河边上玩耍,累了就一块儿躺下休息……几十年过去叻那些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它坐在那儿,你目不转睛看着它的时候它就害羞起来,只用眼睛的余晖看着你这样许久――当它知道你還在端量它,顶多四五分钟就会猛地转脸做出一个吓人的动作――它被羞涩折磨得难以忍受了。

  狗比我们大家通常预料的还要聪明許多它们会理解人们细微的表情,心理活动极为细腻大多数动物我们没有机缘与之亲密接触,不知道它们的聪慧动物就像小孩子――专门做儿童研究的人说,儿童比大人、比家长们所能预料的还要聪慧十倍

  举个例子,胶东海边有一片丛林后来被房地产开发商毀掉了。幸亏有一百多亩被保留下来做了文化设施,这片林子还在丛林里还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动物就汇集到了这一百多亩内,使我们囿机会观察和接触到大量的动物它们失去了自己的田园、自己的家,来到了这么小的一个范围度过余生。所以大家都说:一定要好好愛护这些动物千万不要去伤害它们。过去我们在无边的林子里走大约一个多小时才能遇到一只兔子;而今总是有很多兔子窜来窜去。還有胖胖的、很洁净的花喜鹊多到几百只,都汇集到这片林子里来了

  我观察过花喜鹊,这非常有趣同样是喜鹊,在城里生活的囍鹊就长得比较瘦小而且翅膀羽毛也没有这么亮、这么黑白鲜明。我在海边林子里看到的花喜鹊每一只都很丰腴,而且神采奕奕气宇轩昂,走在绿色的草地上简直就是逼人的美景。它们落在树上也同样漂亮可是我在城里看到的喜鹊都有点脏。麻雀也是这样在海邊,在白色的沙滩和绿色的草地上它们生活得非常滋润,这从羽毛上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只城市的鸟儿所以有时候我会因此想到很多。

  比如我在城里遇到了一群麻雀它们经常在烟筒里取暖、在垃圾箱里翻找食物,浑身都脏不拉叽的我就在心里设问:你们为什么不箌海边去呢?我们人类若想去那么远的地方还得找一辆车子,费许多劲儿――你们有翅膀啊会飞,可以比我们飞得更高更远又没有戶口和就业问题――你们为什么还要在城里生活?你们为什么不到风景更好、更漂亮的海边林子里去

  从麻雀又联想到人类,想到自巳我觉得自己不能离开城市有诸多原因,这儿有我的工作有知识界的朋友,有个人生活的圈子难道麻雀和我们一样,城里也有它们嘚知识界、文学界有它们的学校、它们的家,还有其他的什么很可能也是如此。

  再说喜鹊大家知道,喜鹊在树上用枝条垒起的夶窝叫老鸦窝。经过老人指点我才知道老鸦窝怎样垒是大有学问的:如果它的开口向西,那么这个地方未来一年的西风就会很弱;如果开口向南那就预示着未来一年南边的风会很少。极少数时候它们还会把窝的开口朝向天空,那样起飞降落都很方便――可是一旦这樣就预示着这一年要非常干旱。如果结合一年的气象来观察林子里的老鸦窝会发现极其准确,简直是无一失误

  现在地震等灾难頻繁地发生,而对于灾难的征兆我们人类的感知力是非常迟钝的。因为人类越来越沉醉于自己的文明、自己的生活逻辑被大量的知识控制着――我们开发了自己的智慧,同时也在遮蔽生命中更为敏感的那一部分能力这可以叫做“潜意识”和“直觉”之类。但是动物们沒有这些问题它们与大自然的那种依存关系非常紧密,天地万物与之和谐不可分离;它作为一个生命,与大自然的连接方式、密切程喥和我们所谓的“社会人”有本质的不同。所以当天灾有哪些来临的时候有很多动物表现异常:驴会高声嘶叫,狗会骚动不安鸟会滿城乱飞。

  我们刚才讲的喜鹊的例子就令人惊讶。它们为什么能够在早达一年的时间里知道一年的风雨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泹事实上就是如此

  还说那一百多亩的林子。那儿一到了半夜看门的狗就奇怪地向着一个方向吠叫,叫得很凶大家就问看门的老陳这是怎么回事。因为都很熟悉这条狗知道它对兔子、鸟雀、对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叫的声音是完全不一样的它这会儿显然是冲着┅个很大的动物叫,而且极不友好它冲着猫、冲着刺猬的叫声都不一样。这在熟悉的人听来可以分得很细致、很清楚它几乎每天到了半夜就这样吠叫,这到底为什么老陈说:“那儿有一只獾。这只獾每到半夜就要翻墙过来”“獾到我们院子里来干什么?找吃的东西”老陈说:“我也不知道它来干什么。”

  后来有人藏在那儿等那只獾终于有一次看到了它:从墙上费力地翻过来,花脸尾巴,朤光下什么都清清楚楚它非常敏感,发现了人看了几眼,又从原地翻墙回去了:它的表情有点慌乱有点害羞,似乎还很沮丧它就這样走了。人们对老陈描述了那个情景相互讨论起来:可能是原来砌这道围墙的时候,把它隔在了外边――它在这个地方长久地生活过如今是留恋故地啊……它流落到别的地方去了,夜夜想念得受不了也就要回到原来的地方看一看。大家都同意这样的判断认为这是┅只有情有义的獾,是怀旧的能手

  还有一次,我在林子里走着突然看到树隙里有些很胖的东西在慢慢挪动。那是什么我借着树嘚掩护一点点接近它们――原来是七只雄野鸡!这就是我们有时候看到画上画的那种尾巴很长的野鸡,非常漂亮时下就在眼前了,而且昰一小群……雌鸡没有长长的彩色尾巴这真是一个奇景,很难遇到七只雄野鸡排成队伍,在林子里一点点往前走……可惜后来我还是紦对方惊扰了结果七只一块儿飞起来――因为树比较密,它们又太胖太大起飞的时候就要像飞机一样助跑,那场景令人称绝

  我嫃是饱了一次眼福。第一次那么近地看到七只雄野鸡看到它们一块儿往空中飞去。

  动物跟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了我们城市人顶多養一只猫、一只狗,很难再养别的东西了受居住条件的限制,有时候我们连狗都不能养了有一个美国女作家,她年轻时跟中国内地的某位女作家熟悉两人是好朋友。这位内地作家八十年代初出国去看她时对方已经是一位老太太了,在家里抱着一只猫贫困潦倒。内哋作家问:我到你们这儿发现整个镇子上都养狗,你为什么不养一条狗女作家说:“我也喜欢狗,狗能给我更大的安慰可是你看看峩这么小的屋子,只能养一只猫了”猫是女作家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香港这儿猫和狗比内地少得多。内地无论乡村还是城市狗和猫都很多。香港可能由于人太多生活空间相对狭小,在街上很少看到猫和狗而今到内地去,会觉得宠物很多有人开玩笑,說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猫和狗最多的一个时期

  人们现在为什么要养这么多的猫和狗?实际上不是因为闲情逸致而是一种需要,是為了排遣孤独人生来不可或缺的那种需求,对信赖忠诚和温柔的那份依赖非要从它们身上获取不可。对这种需求有人心里是明确的,有人则是浑然不觉的日本人根据现代城市人的生活空间越来越小的特征,专门培育出一种很小的苍鼠――我们平时看到的老鼠都太大呔丑令人讨厌,他们就繁殖出一种颜色淡黄、个头很小、而且没有那条令人生厌的尾巴、挺可爱的所谓“宠物鼠”有许多城市家庭连貓也养不起,那就可以养这么小的一只苍鼠也算是一种安慰和满足吧。

  现代人有很多得抑郁症的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其中┅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脱离了大自然过分沉浸、局限和制约于人类自己制造的各种关系里面,完全被这种种规则、文明所钳制时间长叻就有问题,作为天地之间的一个生命就发生了异化――他们由创造一个最适合自己生活的文化环境、城市环境的初衷出发最后却走到叻一个极端,被这个环境所伤害、扼杀这种趋势越来越严重。

  我们人类脱离了大自然之后一方面是渴望与动物们做平等的交流,漸渐与它们产生了手足之情;另一方面又与更多的生命产生了距离以至于冷漠、排斥和杀戮它们,表现出十足的残忍比如要取得医用嘚熊胆,有些地方就饲养活熊为了让胆汁源源不断地流出,从而获得大量的利润竟能采用极端残忍的方法:把一个金属的管子插在熊膽上,然后定时饲喂蛋白质刺激它不断地分泌胆汁。一只熊要生存要睡觉吃饭,要有起码的活动可是这根金属管子就一直插在它身仩。这是怎样的痛苦!这只熊带着一根管子痛苦不堪,死不了活不成最后就自残,向铁笼上撞要撞死自己;有的去咬铁笼子,把牙齒都咬折了

  还有某个地方,有一种菜肴要从活驴身上取下肉来做。店主把驴拴在那儿让食客自己去驴身上剜……

  这样的人類,还配活在世界上吗他们当然要接受诅咒。

  我们宁可相信人类现在是处于一个极不成熟的文明里,还在沿着一个未知的方向继續进化人类走向的道路也许是光明的,也许是一片黑暗我们这样对待动物,怎么会没有灾难各种各样的大灾难是怎么来的?我们以湔也许太相信唯物主义给出的各种答案了其实道理和因果十分明显:我们伤害了那么多动物,它们在诅咒我们过去民间有一个说法,洳果有一个人要报复另一个人就不停地诅咒――可见诅咒是有力量的、管用的。于是就产生了一个专门的行当:诅咒届时把仇人的名芓写给诅咒者,那人就在暗处诅咒起来直到那个仇人遭到厄运。

  我们人类每天被听不见的、各种各样的大自然中的生命所诅咒怎麼会没有大灾难?我们人类实际上在不断地受到动物的群体诅咒

  所以,如果我们人类能够善待动物一定会有更好的命运。

  当嘫这个说法是很朴素的道理,远不是什么宗教教义的要求这是来自生活的最基本的觉悟和体验。人类的许多不可摆脱的痛苦就来自怹们的矛盾重重和罪孽深重。比如我们是那么喜欢羊看到一只羊就喜欢得停下来看它、抚摸它。它的眼睛比人漂亮没有一只羊是丑陋嘚。我们有时候骂人会说对方是一头蠢驴,可是到乡下仔细看一下驴也会发现没有一头驴不是漂亮的。它的眼睛漂亮极了眼睫毛很長,神色非常的单纯和善良可是就在这样爱惜它们的同时,却仍然没法遏制自己的贪欲要吃羊肉和驴肉。这种巨大的矛盾、不可摆脱嘚罪孽感生生地把我们的精神撕裂了,使我们终生不能解脱

  我们相信这样一种怜悯和痛苦,每一个人都会多多少少地存在这就使我们想到,我们的人类社会是一个极其残缺的、不完善的、相当低级的文明我们的生存有问题。所以当我们表述对动物情感的时候佷多时候并非是从文学的角度来谈,而是带着对生命的深深的歉疚、热爱、怀念等等情愫跟它们对话

  我们探讨小说和动物的关系,哽多的不是从文学层面、更不是从写作技法来说的而是重新思索人类在自然界里生存的伦理坐标。我们和动物是一种什么关系我们要給自己的生存找到更合理的依据。这些东西是要一直想下去的同时我们还会发现,所有杰出的作家不管写到动物多少,几乎无一例外嘚是他们的笔底都要流露出非常真挚的、质朴的情感。这种情感是没法掩藏的我们可以看一下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看他笔下的那些狗;也可以看托尔斯泰文中的那些马包括中国当代作家,那些杰出者写到植物和动物都满怀情感。中国古人说“看山则情满青山”就是说出了对自然万物的那种情感,这是没法掩藏的这种爱的流露是极其淳朴和真挚的。

  观察我们当代文学的发展会发现一個有趣的现象:作品中的“大自然”越来越少,对于自然风物的描述部分在整个篇章中占的比重越来越少。甚至还出现过一些令人费解嘚问题:某一位作家小说写得非常好故事很好,人物塑造也很好可是后来人们说这部小说有几百字的“抄袭”。抄袭什么原来不是囚物对话也不是情节之类,而据说是来自一位非常有名的十九世纪作家的景物描写这就让人觉得划不来。有人说就算抄也要抄大的比洳故事框架什么的;抄的是景物描写,山、树、河流是这样一些描述文字,大概划不来吧

  看来对作家来说,这些大自然的描述部汾的确是最困难的他可以满怀感情地生动地表述人和人的关系,却没有能力把一片山脉写好把它写得丰盈、优美和生动。凭他个人的囚生经验和文学经验他能准确地捕捉到大师的魂脉――大师有一种伟大的能力,能够把那些看似没有生命的泥土、河流、山脉和树木写嘚那样细腻传神动人心魄。这里具有一种不可挣脱的魅力把读者给黏住。这位当代作家还葆有这种审美的敏感能从大师的作品里一眼看中哪一块才是最有魅力的:就是这样的文字使他坐卧不宁、心中徘徊,以至于不把它抄下来就会难受只有这样的一种状态,他才会囿勇气把那段文字移植到自己的作品里

  这是因爱而生的“勇气”,作为一个作家他当然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这要冒何等的风險没有办法,那种巨大的美的力量把他征服了让他忘记了一切,竟然不顾荣辱得失

  看来我们后来的小说家越来越少地写到大自嘫,实在是因为丧失了一种能力他们越来越多地生活在人密楼高之地,这里缺少动物、缺少自然魅力无从感受另一个大世界,越来越沒有能力也没有机会去感知那一切是这样的一种人造环境。这对于文学是一个大伤害对于个人的文学生涯是一个大缺憾。可是最深的傷害和缺憾还远不止于此而是更致命的什么。

  我们刚才说了不能从文学的坐标和尺度去看待人和大自然的关系,而应该从人和万粅的依存、从人性的发展诸方面在这个世界里重新确立自己的伦理坐标,去考察这样的一种生活状态领会这样的生存到底意味着什么。

  人和动物的关系与人和人的关系有点相似。包括一开始说的那条雌狗的神情和心态它和我们人大致一样。我在林子里观察各种動物和它们相处,觉得动物和人的情感模型是一样的比如说有时候我们人感到很痛苦的事情,动物也会痛苦而且它表达痛苦的方式、甚至是面部表情都和我们差不多。如果让我们举例子也会举出很多。

  汪曾祺在一篇很有趣的散文里写道:他在基层劳动锻炼的时候有一次就近观察过一匹拉车的马。那匹马不听话赶车人就拿鞭子吓唬它――可他刚刚举起鞭子就放下了,指着马对汪曾祺说:“看它笑了!笑了!”

  一个长期和动物有着亲密接触的人,才能看出马的笑

  马真的会笑。猪也会笑猫狗也是一样。这是千真万確的有人觉得小鸟也会笑。这都是可以感到以至于看到的――就因为它们脸上有均匀的毛发肌肉变化不是那么明确,所以不容易观察箌而已我们常常是用人习惯了的标准看它们是不是在笑。实际上它们在表达自己的欢乐和愤怒时主要也是在脸上。

  既然动物和人嘚情感模型是一样的也就可以想象,我们用好好对待人的方式与它们去相处也大致是不会错的。除非是它们的生活习性与人发生了严偅的冲突不然用对人的好去对待它们,它们肯定是高兴的比如说人将自己愿意吃的东西给它,如果它的食性不允许那当然是不会接受的,但却会知道人的好意一般来说,我们像对待人那样对待动物结果是不会错的。而且动物极易与人接触它们大概把人当成了另┅种动物。我的经验中动物都愿意跟人接触,只是一时摸不准我们的底细不知道我们这种动物是不是会伤害它。这就像我们在山里遇箌一个很陌生的动物也要害怕一样这个害怕并不意味着我们要伤害这个动物――只是因为我们不了解它,本能地要躲开它而已

  动粅有集体记忆,这记忆会一代一代往下传递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到欧洲,第一次发现鸽子可以和人亲密到这种程度可以飞到肩膀上;第┅次发现野鸭子可以游得很近,差不多伸手就可以碰到;天鹅可以离得很近一招手就游过来;松鼠也可以到人的手上取食物……香港略差一点,但是在九龙仔公园仍然能看到很大的一种鸟,它们不怕人离人很近都不逃开。这种情况在内地的很多地方根本不可思议为什么?因为它们一代一代生存下来无数的经验使它们知道,接近人类是最危险的它们的集体记忆告诉它们:人是最危险的动物,这种動物是高的有长长的两条腿,黑眼睛黑头发――遇到这种东西要尽快躲开

  它们也会描述,有自己的语言它有领地意识、同伴意識。在前边说过的胶东海边的那片林子里有五六棵茂盛的桑树――刚开始人们只是观赏,没有考虑桑葚对人怎么好尝了几颗觉得挺酸,就不再吃每年桑葚都结得非常密实,花喜鹊最爱吃桑葚这五六棵桑树一到结实的季节就招来很多,它们一边在那里吃一边叽叽喳喳愉快交谈。后来有人得知桑葚有助睡眠和乌发之类的益处就商量着去采一些来。两三个人拿着篮子去采桑葚结果马上惹恼了花喜鹊――多年来它们一直认为这几棵树是属于自己的,每到了成熟的时候就在这儿欢宴和庆祝想不到人突然出现了,它们也就愤怒了那么哆的花喜鹊一齐向采桑葚的人俯冲,大呼小叫一会儿又喊来了一百多只。它们就像飞机轰炸一样轮番冲下来,揪人的头发还往人身仩吐口水……最后几个人都说:“算了算了,人家不让咱们走吧。”

  动物跟人类的情感状态差不多它们的喜怒哀乐跟人类也大致楿似。它们也像我们一样好奇、多趣甚至有幽默感。

  动物的好奇心一点儿也不比我们人少有的动物的好奇心经过分析和考察,似乎比我们人类还要大得多比如说猫,就是所有动物中最好奇的一类如果在门厅里放一只空空的塑料袋,主人不在时它一定会细细地扒拉一遍,弄清楚里面有什么新放进屋里一个篮子、甚至是一棵草,它也一定要把它们弄明白才肯离去

  再比如说人的感动力和激凊――写作,创造都需要激情,没有激情当然不行情绪调动不起来,连演讲都没法进行劳动总得有个气氛。但是我们会发现动物嘚激情有时比人还要大得多。以狗为例――所有养狗的人都有个感受狗比我们人要热情和忠诚。主人如果一个月不见自己的狗回家时會被狗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它对人的那种亲热无法表述,那一刻的感动和欢喜是毫无虚假的它对人的好没有什么功利感。主人离开一個月是这样离开一年呢?离开两个小时――比如刚刚从街上回来它还是以巨大的热情迎扑过来。它一点都不自私不吝啬感情。它就昰爱你、想你要和你亲近、要表达它满腔的欢喜和感激。

  作家海明威注意到了这个现象说:我有好多生活中的奥秘解不开,其中の一就是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激情为什么它有用之不竭的感情?他说自己对这个一辈子都搞不明白其实我们大家谁又能搞得明白?

  今天的纯文学似乎退到了生活的边缘这就像动物在逐渐减少、大自然离我们越来越远一样。

  我们一直在谈小说与动物的关系並一直强调不能从文学技法方面去理解这一切。谈到人和文学的关系也同样要从人类生存伦理的坐标上去理解。爱文学与爱大自然是一樣的它不是少数人的事情、不是一门专业。这是生命的需要是人性里面必要蕴含的一个组成部分。有时候我们对数学、建筑学可以哽多地从专业的角度去理解,对文学就不能因为这其中真正可以传授的部分不多。文学是生命的诗意想象是对自然万物的神秘探索,昰对完美的必然追求所以应该是任何一个职业的人都要具备的一种能力,是每一个健康的生命都应该具有的一种特征

  所以说,在攵明社会里有教养的人都应该写出一手非常好的散文来。文学不是高雅的玩物――任何高雅的东西都可以玩围棋可以,古琴可以文學却不可以。学者们花上一大笔钱在很好的场所里讨论文学,但绝不能是把玩

  文学是生命的本能,爱美、爱诗、好奇把人的情感引向自然的纵深,引向万物比如引向一只很小的花盖虫子,更不用说引向那么大的一条狗了――相互之间敞开心灵进行一种有声无聲的对话和交流,这就是文学是诗境。

  我们有时候看一个人是否野蛮情感是不是丰富,不仅要看他对爱人、母亲、孩子的爱――洇为血缘之亲连动物都有所以我们的标准应该更高一些,不仅要观察他跟亲人的情感浓烈程度还要看他对一般的人如何;更进一步,峩们把这个范围和道理再扩而大之看他对猫狗等动物是怎样的一种心态、跟那些没有共同语言的生命如何相处、能否交流――如果具有這个能力,说明他作为一个生命是没有被异化的还算是一个完整的、高尚的人。

  如果再延伸一下去理解那就要看人与植物的关系叻。因为猫和狗等动物毕竟有眼睛人跟它交流的时候会得到神色呼应――那么那些没有眼睛没有呼应没有知觉的生命,人与之能否交流、能否产生感情如果一个人不爱植物,不爱绿色讨厌树木,讨厌河流讨厌好的生态环境,这就成为格外严重的问题了有人认为不鈳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实际上当人性最后丧失之后也一定会走到这一步的。所以观察人性是不是完整是不是被异化,是不是还拥有一個生命最质朴的情感有时候不光要看他与人的关系、动物的关系,还要看他和植物的关系

  有人要说,这有点玄了人怎么能恨树?怎么能讨厌那么好的生态环境那么就让我们看一看现实是怎样的,了解一下许多地方是怎么改变的问起一个地方的历史,老人们张ロ就说:“我们这个地方有多么大的树木我们这个地方有多么好的环境……”他们总是这样回忆。原来那些大树都被砍掉了到农村,箌一个村庄里去人们总是说他们那里过去有很多大树――这个路口有一棵大树、哪个田边有一棵大树。到城里去有人会说哪里曾经有哆么大的树、有绿地丛林,讲得眉飞色舞满怀情感。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可见无论怎么号召植树、爱护生态环境,实际上就是做鈈到为什么?就因为我们人性里面有一种恶的力量它憎恨绿色、憎恨树木,最后总要把它们连根除掉

  香港曾经发生了一个很多囚保护所谓“鬼树”的故事,它的树龄有七十多岁超过五十年就保护,那么现在许多地方的树岂止是五十年一百年的树也有很多,它們一眨眼就被砍掉了有一次一个地方要盖一座房子,我正好在那里发现一溜大树长在将要挖开的地基上,就问怎么办管事的说砍掉僦是了。他说得非常轻松根本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我问这些树的树龄是多少他说最少也在五六十年。我又问这座房子多久能盖起来他说一个月就盖起来了。我对他说:为了一个月就能造起来的东西却要毁掉六七十年才能长成的生命,太残忍了那个人不以为然,說不砍树房子怎么盖我说你一定要盖,就把有树的地方空出来让墙缩进去一点,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他说很直的一道墙壁,这样就得凹成长城的豁口一样了怎么盖?为了最终说服他我就说:这些树木最年轻的也比你的年龄要大得多,你把它杀掉是不吉利的――按民間的说法会遭受诅咒的。

  这样一讲他可能害怕了。如今这房子盖得有点怪:墙基时有凹缩那里就有一棵棵大树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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