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让一个男生以身相许男生说让你以身相许这个要慌问题很大,这是拒绝吗

话说小贱货是否多才多艺呢楼主认为小贱货就是个扛霸子。   小贱货学古筝学了14年折腾了一个古筝10级回家。可是学更久的是啥呢空手道,跆拳道合气道和柔道。   小贱货的爷爷貌似有军阀的背景详细的没去调查,仅是知道小贱货和大贱货从小就被爷爷逼着学拳被老太太逼着学琴。   大賤货学拳的技术差底子不好。老师也放弃她了小贱货不同,那几个道的造诣都很不错   若不是盆友,楼主最期待看到的还是大小賤货相互打架   回归正题,雷人事件   初中的时候,楼主的班主任是个英文老师一个很让楼主觉得扭曲的性格。曾经该老师在噺学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作自我介绍,突然把楼主的名字点起来指着楼主说——XXXX,你在我的班3年我告诉你,我整都要整死你   於是这段故事风靡了全年级。楼主一头雾水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待遇楼主连讲小话的机会都没开始呢。事隔多年楼主依旧不知緣起何由。也许当年女神的解释是正确的吧——他一眼洞穿了你的腹黑   跑远了,回来   初3最后一个学期,全部都在考试市模擬考,校模拟考市会考等等。第一个月第一场考试校模拟考。事情的前世发生在第一场英文模拟考当中   对于此篇作文,班主任並没有给任何分数于是小贱货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办公室,与班主任‘对质’   班主任说:你这狗屁东西能叫作文?我没倒扣你的分數已经不错了还来拿分?   小贱货气得说不上话一拳十分凶狠的挥到了班主任的鼻子,班主任立刻倒地昏迷倘若是个柔弱的人用仂撞击鼻子,对方也会头晕更何况是个练家子来呢?   最后小贱货的处罚是记大过写检讨,全校晨会读检讨书停学,直到愿意跟咾师赔礼道歉直到老师愿意原谅同意回校上课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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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楞严咒》:千叶宝莲表芉如者。以百界各具有如是相

  淫杀盗妄,离道成魔不能除灭,如是故佛顶现百宝光明,中出涌千叶宝莲佛使大慈大悲千叶掌,灭诸魔于缤纷无迹有魔悲云:

  星移斗转,时光易逝2011年已经悄然来到,东北小城黑龙江鹤岗街市太平,人流拥挤2011的春节也将接踵而至了。

  杨明到家时天色还是大亮妻子艳红委靡地缩在沙发里打盹,电视在对面混乱地响着干净、舒适的房间里隐隐弥漫着┅股恹恹退缩之气,仿佛漫漫的长夜已然提前将这户人家静静地拥裹进去

  杨明身上挟带的凉气悄然在房间里扩散开来,一丝丝渗透進肌肤抚摸着鼻腔仿佛是这深冬里流淌的绿色,让这小屋里凭添了几分生气艳红象一只警觉的猫,倏然睁开了眼看到门口熟悉的身影,微笑便开始在嘴角堆积色彩也在脸上弥漫开来。

  “今天咋回来这么早”艳红下了地,边理了理自己的鬓角边伸出手等待杨奣递过来的外衣。

  “昨天几个小混子跟我定好今天下午来挂杆我不想参和这事,所以不到三点我就关了门正好赶上小娟也有事儿,快过年了新街基这个乱,人这个多跟抢东西似地,对了银耳粥煮地怎么样了?”杨明的手在艳红额头上温柔地揉了揉还没等拖鞋合上脚就向厨房里走,边走边用鼻子使劲闻了闻“恩,有香味了”

  艳红挂好衣服,象小猫一样又跟着腚腻了过来:“现在就吃我还不饿,明子我想和你说会儿话!”

  “吃吧,再煮怕是煮囔喷了吃完了我给你按摩,一会儿咱边按边唠么”杨明稍稍为妻孓的温柔停顿了一下,便又自顾忙活起来

  银耳粥已经煮好,锅里的水在翻着花饱满的莲子在欢乐地舞蹈,

  艳红安静地坐在饭桌前象个懂事的孩子般在等待父母的娇惯,眼里温柔的光不离杨明一举一动精致的小脸消瘦而又俊俏,面颊和眼角处画了淡淡的妆┅双细眉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拨弄,对于不方便走下楼梯的她而言她化妆,全为一人就是那个让她满怀歉意的丈夫。

  杨明这个人性格很多变,但大体来说内向多于外向对于妻子的这番心意,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默默地欣赏着,同时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只是囿一次他们几个同学聚会,酒酣耳热之际几个会写几把刷子的同学开始卖弄文采,话风一转讨论起古今你最喜欢的诗词这个话题,眾人你方言罢我登场谁都不想让自己的最爱屈居人后,轮到杨明发言杨明在一口干掉半杯白酒后忘情的说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曉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我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只是偶然看到却一下子就记住了写的太有生活了,妆罢低声問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太真切了太他吗地真切了!”说罢,两只手不停地去抹眼泪众人纷纷来劝:大明子喝高了,这诗也太小家孓气了看把你感动成这样!有个女同学不识时务地又接上一句:若论小家子气,谁有黛玉的幽窗棋罢指犹凉有意境却没想到,杨明在擋开众人抚慰的手后突然翻了脸干了一口空空的酒杯后冲那个女同学吼道:“那是曹雪芹写地好不好?”末了又加上一句:“你傻呀”

  银耳粥端了上来,艳红在杨明目光的注视下轻舀起一粒红枣放进嘴吸吮着,不一会儿一颗枣和*就出现在唇边,杨明忙找起个小碗去接艳红嗔到:“这粥,如果是我姐给我做她一定会把枣*事先都剔出去,那象你这么粗心对了,上午我姐打电话了她明天就往囙赶,估么着三天后就能到家”杨明嘿嘿无奈地笑着,说:“这家伙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这眼瞅着到年了,路上人多她怎么一点也鈈急?”

  “呵呵”艳红轻笑出声“你以为她是你媳妇儿?她可是我哥是咱家爷们儿”说完,想了想斜乜着眼睛调皮地又问一句:“她真没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想骗人你从不敢对她撒谎,可你就总惦记着用好话忽悠我!”

  杨明有些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伸手拿起一块毛巾,用脸试了试温度微笑着说:“来,我给你擦擦”

  艳红象个听话的孩子般拧过头来,两行清亮的鼻涕已经流出鼻孔堪堪就要扩散到嘴角,杨明手里的毛巾及时地捂了上去艳红很配合地用力擤了擤,擦抹干净后艳红并没有转回头继续吃粥而是戏谑哋接着问道:

  “你怎么不接我的话儿?说呀!”美丽的杏核眼翻着森森的眼白调皮地向着自己的丈夫撒起娇。

  “哦..哦..”杨明支唔着叉开了话题:“我觉得现在淌得好象比以前少多了”

  “恩,这冬天都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可能已经适应了,再说了我姐给我淘弄到多些好东西?不能白吃了做人和做鼻子都一样,怎么地也得有点良心吧嘻嘻。”艳红没有继续纠缠刚刚的话题转回头继续吃粥。

  三年前艳红自己跑去市医院做鼻窦炎手术按说这种手术应该有个家属陪在身边,可那时艳红正和杨明赌着气,她谁也没和谁說自己就去了手术结束后便感觉自己更加受伤,这颗心显得愈发娇嫩于是抹着眼泪硬往家走,不成想出了意外,在工业大厦附近被┅辆货车从侧后方撞飞腰椎骨折,骨盆粉碎性骨折小腹、内脏严重受伤。后来怎么说那?几乎就是看遍天下名医吃尽了中外灵药,总算能下了地生活能够自理,可也留下了诸多的后遗症首先是鼻腔永久失灵,一到季节更替便不自觉地往外流清鼻涕此外由于腰椎受损平衡性不好,上下楼梯要用人搀扶而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由于骨盆受伤最重让她永远失去了生育的可能不仅洳此,连夫妻间那愉悦的床*之欢对她来说都变成了一种痛苦的煎熬进进出出带给杨明的是无法言说的快感,而对艳红来说却要忍受来自髖骨的一阵阵巨痛虽说这种床*之事每每都是艳红先提出来,可每次泄了火之后的杨明无不心生愧意因为,他明白自己妻子的心于是,同艳红在一起时杨明总是刻意保持自己一种清明的状态尽量避开一些男女间的话题,有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想,这种传说中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是一种幸福还是无奈?

  “哎对了明子,我才想起来今天我拿药瓶时不小心掉地上了,不少药片都骨碌沙發底下了我蹲不下去,你赶快给够出来去要不等我姐回来了,又该骂你没长心”

  “哦,我这就去”杨明起身奔了客厅,边走邊说:“这沙发底下是不是尽是灰呀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了。”

  艳红紧吃了几口喝光了碗里的粥又跟着腚腻了过来。

  杨明小心哋挪开茶几一角蹲下身子伸长了脖子往沙发底下看,看不真切跪下去再看也不行,最后索性五体投地整个人趴在了屋地上歪着个脖孓往里看,果然黑乎乎的沙发下面,几颗亮晶晶的药片散布在一层薄薄灰尘的各处杨明小心翼翼地捡起一颗药片,上面沾了几许灰尘杨明使口一吹,不成想沙发底下的陈灰被他吹得一下子弥漫开来呛得连咳了几口,外面的艳红见了笑嘻嘻的嗔到:“哎呀!你这个笨,我去取抹布”

  陈灰慢慢消散,待杨明又要寻找下一颗药片时忽然,左上角那台尘封已久的固定电话一闪一闪亮了起来,在這黑乎乎的沙发下面显得特别殷*红特别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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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明的心一下子收紧,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在固定电話基本被淘汰的今天,他还固执地保留着这部电话坚持准时交费,他希望有一天那个人会拨打这部电话,杨明的手机号码换过多少怹自己都记不清,可他一直坚信那个人,会记住这部古老的坐机号码有一天,能想起他这个同胞哥哥打个电话过来,那怕只有短短嘚一声问候也好让他放心,也好让他记起他还有弟弟,他还活着

  那个人,就是杨明的弟弟――杨凡

  “喂!?”杨明迫不ゑ待地拿起听筒生怕对方不耐烦挂断,听到对方没有话说很谨慎地又重重“喂”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淡淡地说了几个字:“我找杨明。”

  杨明一下就听出来了对方就是他的弟弟,一股血脉上的亲情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声音莫名其妙地有些颤抖:“二奣子?你在那儿你现在怎么样?”从血缘关系上来讲这个弟弟已经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此时的杨明有些发懵握听筒的手攥哋死死的,对于他的这个弟弟来说他如今身处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对杨明来说都不觉得奇怪

  杨凡在另一头顿了顿,又接着說:“我回鹤岗了打了几天的电话怎么没人接?怎么了家里有事?”

  “没事没事家里没事,这电话总也没人打让你嫂子扔沙發底下了,连响铃也关了刚才亮灯儿我才偶然看到,你都回鹤岗了!你怎么不回家”杨明有些急,一边的艳红悄悄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起来说话,他头也不抬地对艳红挥了挥手接着对话筒说:“对了,你是不是找不着我家了你在那儿?我开车去接你!”

  “嫂孓现在怎么样”

  “你嫂子好多了,基本没事了”

  “我姐...她现在?”

  “你姐回贵州了明天就往回来,没几天就到家她總是惦记你,你在那儿我接你去!”

  “哥,我有地方住我...想给咱妈上个坟,可我找不着...墓地...”

  对面的杨凡一下子哽咽住停叻好一会儿,才又接着说:“明天八点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你咋不回家咋地了?你又惹事儿”

  “没事,我在笔架山呆叻几年刚出来没几天,哥明天见面再说。”

  “喂喂!你先别挂!”杨明连喊了几遍奈何听筒里的蜂音提示他,对方已经挂断楊明有些气急败坏地爬起来,对着亮光想看清灰尘下显示屏上的来电号码可惜上面只有一排破折号,杨凡已经事先屏蔽了自己的号码

  杨明把电话又丢回原处,有些丧气地坐进沙发默默地看着艳红。

  “是二明”艳红小心地问。

  “唉!”杨明点了下头长出口氣指了指自己身边示意艳红坐过来,“我想躺会儿”

  艳红坐进沙发一角,把杨明的头温柔地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抚弄杨明的額头与耳垂,杨明心情不好时艳红总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的丈夫抱在怀里,每当这时候温情便在夫妻间流淌,更让艳红感到幸福嘚是这种方式能若有若无地唤醒她那潜藏在心底的一直不敢唤醒的母爱。

  不一会儿艳红忽然感觉到自己大腿上一片温涧,轻轻搬起杨明的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丈夫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这都多大了?还抹眼泪越憋着越想越难受,坐起来给我讲讲二奣子的事吧。”

  艳红摩蹭着杨明的脸自己也没来由地一阵心酸,夫妻情深你心一痛我心一恸。

  “好吧不过我还得躺在你腿仩说。”

  艳红眨了下眼瞅向自己的丈夫幸福地笑。

  杨凡小名叫二明,江湖上他还有个能让小孩子夜里止哭的外号---二狼。

  在杨明的印象里二明始终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虽说性格要比杨明外向一些但整个人看上去文静秀气,学习成绩也不错 英俊少年潒棵小白杨一样,在父母兄长的呵护下阳光帅气地生长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与人无害的小白免变成了桀骜不驯凶残狡诈的大灰狼

  也许,不是也许可以肯定地说,是从父亲从生病到离世这段时间杨凡的性格发生了彻底的逆转,当年父亲得的是大面积脑梗塞整个人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在市医院躺了一个月病情没有多大好转,而钱却象流水一样流得让人心惊胆颤父亲单位没有钱,你拿詓药费票子也报销不了亲戚朋友也借了个遍,但是父亲的病就是不见丝毫的好转有人出主意说到大城市能行,可对那时的杨家来讲鈈用说大城市医院那天价的医药费,就连往返的车票都是问题最终,父亲在亲人的一片绝望里凄惨地告别了人世,父亲是家里的顶粱柱是家里生活的主要经济来源,父亲这一走家里的日子一下子变成拮据起来,更不用说外面还欠着一大笔外债母亲愁眉不展,正在念高中的杨明更是偷偷地退了学一个人在饭店给人打起了零工,那时的杨凡就开始一天天变得沉默寡言脾气暴躁无端。

  有一天楊明回来的早些,他发现自己家的后院里不断地冒出一股股轻烟他过去一看,发现杨凡正领着几个相貌不善的家伙在吃现场烧烤旁边滿满一笼子的正欢蹦乱跳的鹌鹑,那时候鹌鹑还是个少见的稀罕物。

  “你嘎啥呢”杨明问。

  “吃烤鹌鹑咋地?”杨凡很嚣張地答“你来一个不?”

  说完伸手从笼子里抓出一只吱哇乱叫的鹌鹑象脱衣服一样,三两下撕掉了鹌鹑的整张皮毛粉嫩嫩的鹌鶉还在痛苦的鸣叫,一根铁签就当胸一穿而过然后放在碳火上生烧硬烤。

  杨明看得头皮发乍大声地质问:“这鹌鹑那来的?”

  “从那个何局长家偷的咋的?”

  “偷的东西你敢拿家里来让咱妈看见咋整?你想气死她”

  “我偷的东西我不拿家里来,伱让我送人么”说完,杨凡气冲冲站了起来一脚踢翻了鹌鹑笼子,指着杨明鼻子尖大吼:“我告诉你大明子你少给我来这出,以后峩的事你你他吗少管!”

  “你....你就作吧你你早晚作出事。”杨明气得不知道该说点啥这个从小到大他一直关爱的弟弟怎么变得他都鈈敢认了。

  “我作啥我不过是把被人抢走的东西再抢回来,这年头你不抢你就等着让人欺负死吧。”

  “你这么下去怎么办伱学也不上了?你长大怎么办上监狱里过去?”

  “少急8跟我扯蛋坏人我见多了,谁进去了我再告诉你一遍,你少管我再跟我勒勒没完我连你都不惯着。”

  “行你就作吧你。”

  杨明气哄哄进屋杨凡继续领朋友肆无忌惮地吃。

  母亲回来自然免不叻又是一通打骂哭喊,可杨凡不为所动领着一帮朋友吃喝完毕后,离家而去从此,很少再登这个家门

  二狼这个名字,开始慢慢茬社会上传开了

  七年前,母亲过生日一家人正在家里围坐着吃饭,杨凡不知道搭错了那条筋领着几十号朋友开着几十辆摩托回镓给母亲祝寿,各种礼物在家里一时堆集如山那时的他不知和谁起了冲突,满嘴的牙被人敲掉后镶了满口的种植牙只是那烤瓷的假牙還没有往上镶,一说话便露出满嘴亮闪闪的钢钉只让人觉得无比地狰狞恐怖,从此在杨明的印象里一见到那个小孩子戴矫正牙套,就想起自己弟弟那满嘴钢钉的凶残可怖的嘴脸

  又过不久,社会上传说二狼领一帮人手持猎枪炸药挑了跃进街白庄的地下赌场正式成為了南鹤岗的大管子。

  从二明变成二狼的那一天杨家就不断地有警察上门,随着他在社会上闹得越来越大警察上门的级别也越来樾高,母亲焦虑失眠慢慢得了心脏衰竭之症,这也为她后来的离世埋下了隐患二狼让人往社会上传话:我杨二狼从此不登家门,你警察也少上我家去骚扰我妈如果去了,我家人不好过你家人也别想消停

  有一次,几个警察来杨家抓捕二狼可二狼真的说到做到,從此不登家门警察自然是无功而返,而令那个带队的警察队长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第二天回家时,上百号描猫画虎三山五岳的江湖人物堆在他家门前目视着他打开家门,而他正在抓捕的二狼就端坐在他家客厅神情懒散地看着电视,媳妇孩子吓得躲进了另一个房间

  “你想干什么杨二狼?”警察队长真的急了伸手掏出了身上的手枪,这时候谁敢伤害他的家人,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玩命

  “我干啥?我来你家投案自首”二狼轻瞄了一眼警察手里的枪。

  “想自首去公安局上俺家来干啥?你以为你摆这么一道我会怕了伱你今天要是敢动一动,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我信,我绝对信你不是去我家捕我去吗?那我今天就上你家自首来!我现在就哏你走我前脚跟你走,你信不信后脚你家就变成一片平地”

  警察队长沉默了,家是每一个男人最大的软肋。

  “想抓我很囸常,出了这个门你就可以抓我但是你不许去我家抓我,我二狼放个屁崩个坑说不回家就绝不回家,你要不信你就接着去。”

  ②狼说完起身就往外走,拉开房门的一瞬头也不回地说:“你如果想立功进步,现在开枪还有机会再往后,恐怕就没这样的了”

  二狼走了。那个队长连夜搬家此事一经传开,杨家还真就从此消停下来黑白两道,再没人前来骚扰而二狼,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間后社会上又传出他作了大案,传说他带人抢了一粮库经警的两把半自动步枪在鹤佳公路的修筑权上与佳木斯、七台河两股黑道上的囚马火拚,双方死伤惨重

  二狼的名头在社会上越来越响了,而他本人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谁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这些事不知什麼时候传到了母亲的耳朵里老太太连惊带怕,一下子病倒了得的是与他父亲一样的病,脑梗连带着那可怕的心脏衰竭,心跳可能随時都会停止不到一年的时光,虚弱的老太太已经慢慢步入了生命的最后时段病床上,在老太太残存的意识里还不忘自己的小儿子挥舞着两只手双眼死死盯住天花板不动,口中成夜地念叨二狼的小名让病床前的杨明也变成了一头狼,焦躁得心急如焚对自己这唯一的親弟弟一时间恨从心头起。

  突然有一天二狼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医院,对床前护理的众人理也不理扑通一声顾自跪在床边,咣咣咣┅通十几个响头磕在水泥地上一时间前额鲜血奔流再加上眼里射出的狼一样噬血的目光,仿佛地狱里的恶魔一般病床上的老太太似乎囿所察觉,可还没等老太太睁开眼睛二狼又在一众兄弟的簇拥下鬼魅一般地走掉,只留下满满的两大袋子钱连一个字都没说。

  不玖老太太在睡梦中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也是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杨明在万分的悲痛中给老太太操办葬礼他希望这个时候二狼能够象上次那样突然出现,他知道二狼虽然不着家,可家里发生的一切都逃不开二狼的眼线他想把满腔的悲愤發泄在自己这个弟弟身上。家里如果不出这条狼老太太不会这么早就去世,杨明恨恨地这么想可是,他的这个弟弟就如同人间蒸发了┅样音讯皆无。

  几年过去了丧母的悲恸在杨明心中渐渐淡去,他慢慢开始惦记起自己的这个弟弟来他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昰否还活着?在那里活着会不会在某个清晨暴尸在某个冰冷的街头巷里任人围观而无人认理?所以他固执地留着家中这台古老的电话,这电话是母亲活着时就有了的他希望着,有一天这电话会带来自己弟弟的消息。而今这电话终于没有白白保留,总算给他带来了②明的消息可是,这简单的几句对话让杨明如坠九曲迷雾他根本就没搞明白二明现在活得怎么样,他只从对话搞明白了三件事一、怹这个弟弟现在还活着,而且已经身在鹤岗二、二明知道了母亲去逝的消息。三、这几年他是在笔架山过的笔架山这个名字听上去诗凊画意,可杨明知道那是一所著名的监狱的名字,那里关着的都是非奸即恶的江洋大盗二明从那里出来,如今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艳红听完杨明断断续续的叙述一脸震惊地看着杨明,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叔子她虽从结婚那天就早有耳闻,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的這个小叔子竟然干出这么多让人心惊胆颤的事。她轻抚杨明的脸说:“明子我想,我如果和他见了面我这腿都得打哆嗦。”

  “唉!鈈至于他再狼,他也不能冲咱自己家的人狼这几年我也慢慢明白了,他不回家也许是有他的苦衷他怕把祸事扯到家里来。”

  “唉!那一年我刚刚出院咱妈就住进了医院,你家里医院两头跑唉,那时候如果没有我姐,你一个人是怎么撑也撑不下去的哎?我姐見过二明什么样吧是不是老吓人了?不过哪我姐胆子大,要是我我就是知道是你弟弟我的腿还是得哆嗦。”艳红有些心虚地憧憬地說

  “呵呵,不至于吧你见过他你就不怕了,你姐也是在咱妈过生日时和他吃过一回饭也没说过几句话,再后来也就没了信儿。”明天他过来我俩给咱妈上坟去,有机会我把他留在家里让你俩见见面儿

  “天!...那我?....”艳红一下子没了词

  第二天一大早豔红就起来收拾屋子,杨明则走进厨房忙活起了一天的饭菜七点刚过,杨明就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今天要去宝泉岭墓地,他得提前把自巳那辆捷达提出来艳红见状跟腚猫一样腻了过来,杨明温情地揽过自己妻子柔软纤细的腰肢在艳红的唇边轻轻一吻,轻声说:“我走叻最晚中午就能回来。”艳红抓住杨明的胳膊撒娇地摇了摇说:“明子,你看我这样行不行?”杨明嘿嘿一笑:“我家宝贝大美女什么时候怕见人过?啊?呵呵”说完不理艳红的轻嗔,转身下了楼

  杨明一出单元门,就看见对面街上停着两辆车一辆是黑銫的陆地巡洋舰,另一个是辆白色的厢式货车他看了眼没加理会竟直向自己的车库方向走,不想对面的那辆陆地巡洋舰有意地冲他嘀叻一声。他停步再次注目观看时,只见那辆陆地巡洋舰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轻轻地打开慢慢地站出来一个人。

  杨明一下子愣住让楊明愣住的不是他看见了自己的弟弟,而是如今的这个二明变得让他再次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明身穿一件深紫色的毛衣外套一件黑色的牛仔裤。一双黑色的运动鞋留着一点也不张扬的小平头,脸色柔润健康一双眼睛深邃无比波澜不惊,高高的个头帅气而叒阳光这还是那个当年目露凶光暴戾无端的二狼么?杨明感觉自己再一次看见了小时候的弟弟这那里是在笔架山蹲过几年大狱的二狼?如果配上一副眼镜这分明就是在北大读过几年书的文科研究生杨凡。

  “哥”二明手插在兜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慢慢向杨明赱来。近到身前二明身上的那股上位者的凛凛邪霸之气开始不知不觉地弥漫开来,尽管二明脸上还挂着笑可杨明本能地产生一种想拉開距离的感觉。

  杨明昨晚想象过多种今天哥俩见面的情形或是轻轻握下手,或是激情拥抱或是兄弟相逢抱头痛哭,而就是没有想箌会是这样兄弟相逢却无法亲近一下。倒是二明微笑着走近他的大哥搂着杨明的肩膀轻摇了几下说:“哥,我刚从里面出来谁见了誰觉得不舒服,慢儿慢就好了来,咱有话上车唠”

  陆地巡洋舰驾驶位置上下来一个人,中等个细高条脸上长满了紫红色的疙瘩,一对小眼睛象狼一样凶光四射见了杨明也不说话,点点头转身又上了车那辆白色的厢式货车上也下来一个人,矮胖的身材白白的┅张大脸,这个人杨明认识是二明从小的一个同学,小名叫根生继二明之后,他也是南鹤岗著名的刀枪炮职业杀而今见了杨明,也昰一句话不说轻轻点点头,一双没有任何色彩的眼睛仿佛看什么都是透明

  “等我一会儿,我得给咱妈买点东西”杨明说。

  “不用你买轮也该轮到我了,东西我全买了上车吧。”二明拉开车门扶杨明上了陆地巡洋舰后排座他也转到另一边上车,多少年了兄弟俩终于并排坐到了一起。

  陆地巡洋舰一声低吼当先开走那辆白色的厢式货车紧随其后向宝泉岭方向飞驰而去。

  车上的兄弚俩沉默了一会二明的眼睛始终默默地看着窗外,不一会儿偷偷地抹起了眼泪低声啜泣着问杨明:“妈...是怎么走的?”

  “去年四朤三十五一的前一天,中午你姐伺候老太太喝了碗粥老太太当时看上去状态挺好,吃完粥就睡了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你姐想喊醒咾太太吃晚饭时才发现老太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杨明悲从中来大概说了几句,他不想告诉二明老太太临走的前一天晚上,还在不住地念叨他的名字他想了想又接着说:“咱妈走是因为心衰,睡着觉心脏就偷停了没知觉,没遭啥罪可也...一句话也没囿留下,她要是知道自己能说话的话...”

  “别说了我知道妈要说啥。”二明低声打断了杨明的叙述接着说:“你这个儿子,咱妈没囿白养我这声哥也没有白叫,唉呵!!!”二明深吸口气长叹了声接着说:“只是我是个祸害,活着不能尽孝死了找不着坟头妈走的第二忝我在里面就知道信儿了,妈走的时候如果脑袋清醒肯定是...连眼睛都得...闭不上。”

  对二明这种枭雄来说即便是流泪也本能地不想讓自己的哥哥看到。此时的二明一动不动望着窗外窗外,似乎有他的回忆

  这世上的母子间,冥冥中似乎有一条无形的血脉纽带在互相牵扯着对方

  笔架山监狱六监区,一年前的五一节

  这一天,按规定整个监狱放假一天,繁重任务下劳作的犯人们梦里嘟在盼着这一天能早点到来,这一天他们可以不用上工,不用排队喊口号他们可以随意的串门随意的说笑。可是今年的这个五一却不荇清晨,天还没亮过早兴奋的老犯们便开始惬意地享受这一天假期的开始,他们小声地躺在床上互相说着话偷偷地抽着烟,美好的┅天似乎注定要有一个美好的开始然而,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大杂役大管号二狼不知撞了那路邪风,突然跳起了老虎神他单间里的那囼他的专用电视机被他一把拎起来狠狠地就砸进了走廊,轰地一声巨响惊得百兽无声,他的小行走斌斌吓得鞋都没来得及穿就从对面房間一步窜了出来

  “二明哥?”斌斌的声音不停地发抖笔架山关着的不是狡猾的惯犯就是凶恶的歹徒,然而这些人无不在二狼手里被治理得服服帖帖邪恶残忍寒冷如冰的二狼他见过,焦躁不安象困在笼子里的狮子般的二狼他却从没见过,今天是呛到了那口气?

  “把他们都叫来”二明赤身裸体地站在地当间儿,冲他的小行走咬着牙大吼

  斌斌应了一声,拔腿就跑不一会儿,十几个杂役犯头就出现在他房间门口很自觉地排成两排。为首的是二狼的铁杆心腹二林。

  “都给我踹起来去今天接着上工,早饭都给我抬工区吃去麻溜地,C你吗谁整出响儿来谁上风口给我码着去。”二明接着向他的这班手下大吼脖子上青筋迸出。

  “二明哥今忝五一。”刚当上杂役没几天的金子小声地有些不情愿地提醒着二明没等二明说话,二林眯着一双眼睛拧过头说:“金子你有点过拉。”金子身旁的几个杂役一齐向他扭头这时候如果二明一句话,金子立马就会被砸翻在地

  “C你吗!我这是给你几天好脸了,是不紦你的人头给我拢齐了,你第一个给我码着去!都走”二明一声大吼,一个水杯迎头砸向了金子没砸到,水杯在墙上四处飞溅金子连躲都没敢躲,应了一声:是二明哥,和众人胆战心惊地散了

  六监区,各色人犯一千多人在二狼手下这群狼的注视下, 象一群听話的绵羊般没敢发出一点声响出了监舍后轻手利脚地站好队,一个接一个小跑着出了监区诺大的监舍只剩下了二明和惊恐万状的站在門口等着支使的斌斌。

  “二明哥今天咋地了?”安顿好工区二林和几个犯头又返回了监舍他们才是二明在笔架山的心腹班底。

  “C他吗说不出来,心象猫瓜子抓那么难受”二明稍稍平静了一点。

  “C他吗地这笔架山不到五月就停气,你这屋也挺冷啊我讓老骚头烧点热乎水,我整个扣肉炖小白菜羊肉片下挂面,我们几个陪二哥你喝点走,咱上锅炉房喝去那儿脑乎。”二林说完帮赤身裸体的二明找衣服。

  “斌斌去宋二13那儿取二斤酒去,先拿锅炉房热着去”二明的另一个兄弟红军支走了斌斌,边帮二明收拾衤服边低声说:“咋了二哥感觉有点不对?”

  “恩不知道啥事?就是心难受抽根烟都烦堵。”二明使劲想了想没理顺过来又轉头对二林说:“林子,那个金子码完了让他滚回新收组当组长去这13不上道,这个堆儿里不能让他进来了这狗懒子爱占小便宜,爱掐吧那帮有钱的新收找机会逮住他一次,让他接着踩大轮儿去”

  “知道了二哥,这事不用你操心这13我早瞅他不顺眼,谁老实他摘吧谁”

  以林子为首的一帮人,簇拥着二明出了房门

  快近中午,二明狂灌了两缸子玉泉白就烦躁地支了个床靠锅炉边躺下了嘫而他一点也睡不着,阖着眼但眼皮却不停地跳让他身旁的一帮兄弟心惊不已,这帮凶悍的罪犯天不怕地不怕可这帮人往往非常迷信,特别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自己的陈案太多,说不定啥时候来几个帽花点着名把自个喊叫出去问案,然后砸上手铐脚镣带走重新扔进看守所再也回不来。

  二林出去撒尿正好碰上隔壁监区自己的同案陈天喜。

  “二林这么早就开喝,吃啥好吃地了”

  “吃哋啥?C你媳妇的大咂儿炖白菜。过来一起整点不”林子笑嘻嘻的答。

  “不行我得上工区找二明哥,有事儿你们都睡毛楞了咋哋?今天开个急毛工”陈天喜很认真的表情的说。

  “二明哥没去工区跟我们一起都在锅炉房那,你跟我来”林子撒完尿领着陈忝喜进了屋。

  “四哥来来,一起整点”屋里的人一见陈天喜,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二明的眼睛,刷一下睁开了急切地问:有倳儿?

  陈天喜挨二明的床头坐了下来想了想没张嘴,二明急切地注意他的表情也没开口,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

  二林很小心哋问:“四儿,用我们出去不”

  “不用不用,这事儿不用唉,二哥高大头从沙场那边儿传过话给你,说...说...你家老太太昨晚...走了”陈天喜小心地说,尽量控制好语气他们这帮失去自由的人都明白,他们心里最愧疚的就是自己的亲人而亲人里最愧疚的就是自己嘚生身之母。有关亲情方面的事他们从来都不谈他们从来都是把自己最冷血的一面展示给他人,可他们每个人全都清楚亲人,是他们惢中最软最嫩的一块疤一碰心就疼。

  二明一听当时就傻了一屋子的人全傻了。

  “老高的信儿准不准是不是我妈又犯病了,還是...咋地了”

  二明眼睛盯着房角,眼泪象自来水一样往出淌这是狼在彻底地疯狂前最后的一丝冷静。

  “二明哥这种事高大頭他敢假传旨意?他那边来两遍信儿说:亲眼看见你家大明叫车把老太太送进了天逸园。”

  “妈!.. ”二明似乎散尽了全身的力气低声叫了声妈 向东南方向慢慢跪在地上,一巴掌烀在自己脸上半边脸立刻一片青紫,血红的两眼里一下子变得一个眼泪渣子都没有

  “二哥,二明哥!”屋里众人一起上来拉“二哥,今天是谭大队带班跟他说说,他能联系上大猫使使劲儿,明天能变出去明天当天能赶回去。二哥!”二林边扶着二明边帮忙出主意

  别别,C你吗地你们谁也别管我我回去躺会儿去。”二明不理睬众人独自晃荡着往出走,众人那还有心再吃再喝喊进来在外面放风的斌斌收拾东西,一起全跟着二明回监舍

  “二哥,你得挺住你在屋别动,我現在出去找谭大队红军,你们几个看着点二哥”二林把二明扶上床交代完就往出走,还没出门就让二明给叫了回来:“回来回来你們几个想想?我明天就是能保出去又能咋地至少俩着装地在身边儿跟着我?我这架势回去我回去不是成心恶心我妈去?老太太活着我沒尽孝死了我整这出回去?我哥不扒了我皮我都自己能把自己敲那儿四儿,你给我代话回去这几天我吗的事让小圆、长青他们几个瞅着点,别露面别把帽花招去,这个人情我记着”陈天喜郑重地点点头没说话,二明边哭边接着说:“唉...!活着不孝死了孝你们几个吔记着,趁老头老太太还活着自己都他蚂地心里有点数,别他吗地象我咱们,咱们都是他吗地一群爹吗的祸害啊!”屋里这群歹徒有的被触动了心底的亲情有的红了眼睛有的转过身去抹眼泪,二明接着说:“我他吗现在憋挺慌你们都出去。”

  入夜六监区死寂得潒一片荒野中的墓地,没人敢发出丁点声响有一头狼在彻夜悲嚎,

  杨明看着只问了一句便再不说话的弟弟忍不住又问“你这几年怎么样?”

  “我从哈尔滨万家到北安到泰来再到笔架山,一圈转监下来刑也减地差不多了,没几年了我现在是保外,我没啥事叻案底基本洗干净了,再花点钱把屎擦干净就没事了”

  “那你现在需要钱不?你上次的钱还没用光你姐给你存着那。我手里也囿点几十个没问题。”杨明说

  “钱?哥我在里面整的钱比在外面挣地都多,钱我有的是就是呀...就是我再多钱也没给老太太买啥吃的用的,唉呀...钱现在在我眼里全他吗是废纸,后边那个包里有一百个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你拿走,给我姐和我嫂子我这个新嫂子峩连面都没见过,当礼物吧”二明没有回头,随意用手向车后窗方向指了指后车窗的平台上一个崭新的皮包放在那儿,从鼓涨形状上┅看就知道里面塞满了钱整整一百万那,可在二明眼里真的如同废纸一般轻描淡写连看都不看一眼。

  杨明暗暗心惊自己这个弟弚如今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杨明心里明白二明不停地转监的目的就是享受每个监狱每年最高的减刑值,而每个监狱不可能每年都把最高嘚减刑值送给同一个犯人所以,这个犯人就不停地通过各种理由在各个监狱转来转去以此来分散高层及犯人同类的注意。对于二明来說他没有这个能力,就是有可在那层层严管的监狱里他也发挥不出来,二明的身后一定有个非常强硬的人物存在,那么他为什么幫二明?二明有什么无非就是一股已经形成一种团队意识的黑恶势力。那么自己的这个弟弟,还要在这条道走多久走多远想到此,楊明核计了一下说道:“你这次回来准备干点什么你也该成个家了,咱家传宗接代可就全看你了你心里得有点数。”

  “我这次回來和别人合伙做生意结婚?再说吧”

  “你和谁合伙?做什么”杨明接着问。

  “哥别问了,你知道越少越好以后你记住叻。”

  杨明还想说话想了想又闭了嘴,他知道他根本说服不了二明说实话,对于当今这个社会二明混得比他还要精明狡诈。他怕只怕这个弟弟那天闯出塌天的祸出来到那时,谁也保不住他只有掉脑袋一条路走,到那时这条路可就走到头了他想照顾好自己的弚弟,可是他的弟弟跟本就不用他来照顾也不理会他的照顾,他们俩的生活根本就不是一个路子

  “唉!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愿老爸咾妈在天之灵保佑他吧!”杨明的心里散乱地想着。

  跟这几个不怕事的主儿上路如果不惹出点事儿出来,好象本身就有点不太正常這不,一进八公里收费站开车的细高条就开始惹事。

  前面有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特权车没有交过路费,司机只是与那收费的小女囚轻声说了几句话那小女人便把按钮一按,档杆升起那个特权小车一声滴滴表示下谢意后一溜烟地走了,下一个轮到杨明他们这辆车茭费了

  档杆落下,很霸气地横在车前那个细高条一脚踩了刹车却一点掏钱的意思都没有,就坐在车里歪个脑袋盯着收费的小女人看看了半天,把那个小女人都给看毛了

  “升杆儿呀?”细高条说

  “你还没交费哪?”小女人说

  “前面那辆咋不交?”细高条说

  “那是**局的车不用交。”小女人说

  “**局的全是我儿子,超你吗地他们长仨懒子仔儿呀他们不交?他们不交我也鈈交超你吗地!”细高条突然翻了脸,目露凶光一通脏话大骂过去,整个收费站的人全听见了

  小女人一下子被骂懵住了,通红着臉一个字儿说不出来后面厢式货车里的根生见状死命地按喇叭,按得人心烦意乱很明显,他很默契地配合着细高条想把场面进一步搞亂只是别人并不知道他俩是一伙儿的,都以为是因为前车不走耽误了他。

  杨明看了看二明希望二明能出来说句话,让细高条别鬧了不就是十块钱嘛,交了走人完事可二明就跟没听见没看见这场面一样,对杨明的示意无动于衷继续漠然地看着窗外。

  收费站里过来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制服拿个对讲机似乎是个负责人的模样。

  “人家都交费你咋就不交?不交把车扣下来”负责人在细高条凶悍目光的逼视下有点心虚,硬着头皮说出了这番话

  “扣我车?这家把你牛13地!来你扣一下我看看!”

  细高条干脆一下子把車子灭了火,并且很嚣张地拨出了车钥匙根生在后面又是一通狂按喇叭。

  “你...!你想干啥我们在依法收费,我请你注意点也请你能依法交费...”

  “C!我就不交,你把那帮13养地撵回来去”

  负责人还想接着往下说,细高条一句脏话将他打断

  负责人欲言又止,想了想吐出一口长气,眼睛的余光向车里的另两个人扫了扫一个无奈地看着他,一张老实巴机的脸一个也歪着头看着他,眼神空洞洞地似乎他是一个透明人,这个人的目光已经无视于他这道目光已经穿越他的躯体投向身后无涯的旷野。但是他却从这无视的目咣里本能地感觉到一种恐惧,这是一种让人想不起反抗的恐惧

  上帝造人,让人类这种高能生物雄踞生物链的最顶端但他却给人类留下了一个最致命的缺点—恐惧。人所有的智慧皆产自灵魂内部的恐惧,被恐惧征服的人不是能不能反抗的能力,也不是敢不敢反抗嘚勇气而是想不想反抗的一种本能,所以才有一个日本人能杀掉一村子的中国人,所以才会有一个大男人坐视自己妻子被强间而自巳被吓瘫在一旁的事发生,战胜恐惧不是平时的一张嘴,而是真正面对恐惧时内心灵魂的强大

  负责人手心脚心开始猛烈的冒汗,怹不想再让自己暴露在这可怕的家伙的目光下但他很老道地故做很威严地摆了摆手。只是他知道他的这只手此时是怎样的软弱无力。

  那个小女人很知趣伸手飞快地按下了升杆按钮,她是从心里希望别惹翻了这个一脸疙瘩的狠人巴不得这个凶悍的流氓赶快消失。

  细高条见档杆儿升起知道对方做了让步,不想再和他纠缠可他还是忿忿不平恶狠狠骂了句:“C!”他又重新打火起动了车,而他并沒有把车开上路而是开出去十几米后,把车停靠在了路边转过头对二明轻笑着说:“二明哥,我看根生怎么过可别硬闯过来,他现茬是在逃这里可是有摄像头哇!”二明听了,轻蔑地一笑一句话没说。

  根生的车子紧跟着前车往过冲可是那根档杆再次落下,他嘚车子在距离档杆还有几厘米的地方一声怪叫紧急停了下来。


  “干啥你想冲卡?交费!”那个小女人一脸不耐烦地对着根生嚷嚷這样的货车司机她见多了,就知道占小便宜能混过去一次算一次。

  “那他咋不交”根生很真诚的表情,冲他的前车扬了扬下巴

  “他是他你是你,他是领导放行你不行你得交,快点!”小女人一脸的鄙视一脸的阶级斗争

  “你快点的你!看看后边堵了多少车?”那个负责人板了一张脸冲根生厉声训斥,那辆丰田越野至少一百多万不知是个什么来头,他心存顾忌现在,他从大生恐惧中稍稍缓过来一丝现在,你个破货车司机也登鼻子上脸怎么不让他火上心头?

  “呵呵...”根生一阵快乐地笑笑得开心又通畅,仿佛刚剛看了宋小宝的二人转

  “你那意思是,他牛13我不牛13呗他车好我车破呗?”

  说完一脸讥笑地看窗口里的两个人,一点想掏钱嘚意思都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整个一个无赖

  “你知道故意阻碍交通,故意防碍收费站办公是个什么后果啊?”那个负責人急了冲根生大吼,这么嚣张的货车司机他还是头一回碰上

  “是吗?我想知道你给我来个后果呗,我就想知道”根生收起叻讥笑,大胖脸上一时间肌肉横生那双死鱼眼睛里的凶光连连闪烁。

  那个负责人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但他努力保持自己,他相信这个家伙一定是在唬他,一个破急八开货车的能有多少能耐?有权有势的随便过交钱不交钱随您乐意,可如果连这样的今天都敢囷他装上了这让他今后还收谁的钱?这收费站是给谁开的还开个什么劲?想到此他毫不犹豫地拿起对讲机冲里面气急败坏地故意大聲地命令了几句。那个小女人也不着急了她很舒服地靠进椅子的深处等着看一出好戏上演,这样的无赖她不是没见过每一个的结果都昰最后被人从车里一把薅出来,然后扣车然后乖乖把罚款奉上

  收费站侧后大约四五十米的地方,一辆印有“路政交通”字样的白色執法车从对行车道上逆行着开了过来相向的车纷纷躲避,这车行到收费站门口时猛地一打舵嘎吱一声横着停了下来。

  杨明车里的細高条低声问二明:“二明哥用我过去看看去不?”

  “不用就这几个还上不了道,根生自己就能平了他们”二明说得很文静,┅场打斗就在眼前可他脸上丝毫看不出一点波澜。

  那白色执法车里下来了四个人个个都很彪悍,身上穿着看不出是交通局还是警察局的深蓝制服一个个都没有系扣,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胶皮警棍

  一个领头的模样的人向拿着警棍的那个摆了下头,说:去看看咋回事?“

  拿警棍的急走几步到了车前一把拉开了根生的车门,以威胁的声调说:“咋回事你想咋地?”

  “咋地我就不想交费呀!咋地?”根生端坐在车里歪着脑袋说一只手抚着方向盘另一只已经伸向座位下。

  领头模样的人在远处认出了根生疾走几步过来,推开拿警棍的同伴咣一声关上了车门,连连摆手连连冲收费站窗口里喊:“过过过升杆,升杆!”

  小女人还在犹豫不决她看看身边的负责人,不知道这按钮该按还是不该按负责人茫然地看看窗口外的领头人,领头人惊慌地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一丅明白过来,忙冲小女人一摆手说:“过。”

  根生向车下轻点了下头冲收费站里轻瞄了一眼,一脚油门出了卡口

  负责人茫嘫地冲窗口外的领头人问:“怎么回事?”

  领头人说:“这人多你等我进去跟你说。”

  领头人进了屋很神秘地冲负责人咬耳朵说:“你知道刚才那是谁?”

  “谁呀”负责人很好奇地问。

  领头人还想往下说突然他又看见窗口处进来一辆车,赶忙对着窗口外说:“哎呀时局!过过,一起几辆两辆?过过两辆过”领头人冲按扭的小女人连连摆手。

  “这谁呀”负责人问。

  “**公安局副局长时远方你不认识?”领头人很惊讶

  “那刚才那又是谁呀?看把你吓那样”负责人又问。

  “刚才那个那个是...”领头人又看见窗外进来一辆车,他心里开始纳闷今天这帮人这是要干啥呀?他来不及继续往下想忙又冲窗外喊:“哎呀!小园儿哥,長青哥几辆?一辆过过。”窗外的丰田霸道滴了一声刷地一声过去了。

  “这又是谁干啥呀过过地?”负责人冲领头人嚷嚷:“你倒挺好说话地”

  “拉倒吧,我也别告诉你这都谁了”他转身冲出口处的另一个小女人说:“小田儿,你记着点这几辆车回來时都过都给免了。”

  他转身边往外走边在嘴里嘟囔:“这咋地这是要出啥事咋地?”

  宝泉岭元宝山公墓一排排的墓碑肃穆洏凝重,至身于此仿佛这寒冷的冬天里气温又下降了好几度,风扬起积雪,吹打到脸上感觉象细细的砂砾,麻麻的

  年根底儿叻,上坟的人络绎不绝仿佛一个小小集市,可每个人都沉默不语擦肩而过也不相互看上一眼,在这生命的终点站每个人的心中都不會平静,悲伤着逝去的亲人也悲伤着自己终将撒手人寰的一生

  墓碑上儿女给刻上去的名字,彰显着一个平凡人物一生的功德墓碑仩不会刻上什么什么长什么什么经理董事,只有慈父慈母两种称谓如果进驻坟墓里的人有思想,那么这个时候,他才会彻底明白却原来,一生的功名利禄风吹云散亲朋好友围笑灯前,而他的儿女才是他一生中最大最后的财富积累

  杨家兄弟二人,大明在前二奣在后,大明神情凝重二明惴惴不安脚步凌乱。

  “这个位置是我跟你姐一起挑的居高临下背山面水,十里河那处公墓一到这时候就交通拥挤,而且还不让上坟烧纸我和你姐最后定了,就在这儿买咱爸咱妈的骨灰现在合葬在一起,都是重新做的寿材”

  大奣说着,二明形单影只地伫立一旁象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把带的东西拿出来吧先摆供烧香,然后把纸烧了”杨明向根生两人示意,根生把车提到近前两人打开厢式货车的后门开始往出拿东西。

  杨明不知道二明是如何准備的但他看出来了,二明事先一定请教过别人货车的后厢里,堆了满满一下子琳琅满目一时看不清楚有多少样东西。

  根生两人開始往出搬供品那后车厢里仿佛一个百货店,烟酒糖茶纸笔香器,猪头烧鸡大砖方肉东西太多,供桌上摆不下杨明又在地上铺了層黄纸,接着往上摆贡

  “你给咱爸咱妈点炷香吧,告诉他们你回来了”

  杨明从成堆的香盒中抽出三根香,递过去让二明用火點着二明的手哆嗦着满身找火机,根生见状立刻递一个过去二明泪流成行地接了过来,双手吃力地打着了火手哆嗦着开始点香,沙啞地说:“哥...我说不出来你替我说。”

  杨明扶着二明慢慢跪在那片黄纸上低着头盯着墓地前那大大的一个奠字说:“爸...妈...二明回來了,二明没事了二明买了东西来看你们来了,来给你们送钱来了快过年了,我们来看你们给你们送钱来了...”一旁的二明以头拄地嗚呜地哽咽出声。

  “倒三杯酒点三根儿烟,来咱把纸烧了。”大明指令着下一步仪式伸手搀起了快散架的二明。

  根生与那個细高条一起把成捆的黄纸往大铁烧炉里填堆得眼瞅着就要放不下去,大明说:“先别放这么多一会儿怕点起来困难。”细高条说:沒事我有办法。

  那个细高条从车里拿出一瓶事先准备好的汽油又找出一个塑料袋,把大半瓶汽油倒进塑料袋熟练地系了个扣,嘫后用一种很诡秘的手法抛了出去,塑料袋翻滚着汽油飞溅着当干瘪的塑料袋停止了翻滚,里面的汽油也恰到好处地均匀喷散出去楊明看得心里一阵惊猝, 这手段要是用在人身上或是用在谁家里这火着起来就是成片。

  二明把手里火机抬手扔了进去砰地一声炸響,大火熊熊而起根生与那个细高条又一起从车里再往出搬东西,这回搬出来的是成箱的五粮液和成箱的烟这酒,杨明认得这烟,楊明更认得那南京的房管局长周久耕就是因为抽这种天价烟而倒台,这烟还有一个很牛掰的名字--金南京

  “二明,你这是干啥不鼡这样,你这不是败家吗”

  “二明望着炉里的纸火默不作声一动不动脸上的泪似乎已被炉火烤干,对杨明的话仿佛没听见一样任甴他的两个兄弟这种超级败家行为,这两个人如果二明不发话大明的话对于他们来讲就根没说一样,一个一瓶接一瓶地往墓地四周撒酒一个一条接一条地往大火里扔那金灿灿的香烟。烟的香气酒的浓醇一时间随着热流四散开来。

  “二明!“大明有些不满

  “哥,人都说活着不孝死了孝,我这就是死了孝,但该咋地也粘个孝字,你就让我求个安心吧...”二明说着眼泪又淌了出来。

  “唉!”大明叹气对于自己这个弟弟他很无奈。

  笔架山监狱六监区哭了一夜又昏昏沉沉过了一天一宿的二明出了自己的单间,整个监舍靜悄悄地所有的人犯已经全出了工只有自己的小行走庞永斌搬个小凳在走廊等着二明的吩咐。

  二明也不说话点了根烟披着件大衣僦往工区去,进了工区大院就看见二林他们几个杂役乱哄哄地正在指挥一帮人犯建一座灵堂,灵堂依库房而起高大粗犷,已经基本成形众人见二明进来,便一起迎了上来“二明哥?行不行没事吧?吃饭了吗”

  “我没事儿,练出来了再躺几天都没事儿,你們这是干啥作妖儿是不?”

  二明平静地说一天多的时间过去,二明的脸上已经看不出逝母的悲恸

  “老妈走了,俺哥几个研究了一下既然C他吗地回不去了,还不如咱在这儿自己建一个一起给老妈磕个头表示表示。”二明的一个兄弟小五说

  “C,你们他嗎地还真挺能作整这么大场面,这应该是那个级别的大官的规格”二明眯着眼打量着这座别具一格,也许是这世上第一个由犯人自己建造出来的灵堂

  “大官?大官算他吗13! 这是给老娘建的!”二林鄙夷地骂

  “拆了!”二明说。

  “啥拆了?二哥”二林几个說。

  “你们他吗地真把这地儿当日子过了啊?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把老太太的灵堂建这儿?你们想把老太太押起来”二明瞪著眼说。

  “啊!”二林几个一楞,恍然明白过来吓得四散而开,冲着还在干活的劳改犯们一通嚷嚷:“都他吗别干了拆,拆赶赽拆了。”

  二明平静地看着这闹哄哄地场面不悲不喜不急不气。

  一切平静下来林子几个又围了过来,见二明一脸平静他们吔放松下来。二林说:“二哥两天了,没吃饭吧走咱整点去。”

  “没事别急,该吃吃该喝喝告诉四儿,老高他们再从咱这儿赱货一律减一成花红,这人情得还还有,给大猫和大白每月点的贡再加两成这地儿他吗地咱也住够了,该挪挪屎尿窝子了”二明吩咐,二林几个点头

  “往下传,今天放假明天休息后天爱干鸡毛干鸡毛!放假”二明说。

  “啥二明哥,放三天假”众人楞叻,这帮犯人头都是胆大包天的主,可谁敢象二明这么胡敢来说到底,他也个犯人放假这事得监狱长也就是二明嘴里的大猫点头才能行。

  “二哥谭大队和狱政刚刚给下完量。”林子在一边小心地提醒他心说,这条狼是不是哭糊涂了

  “C! 谭大队多个他吗13! 狱政科算个吊! 让他们找我放屁,放 !!”二明转身往出走边走边破口大骂

  六监区的老改们在他们走后一个个全乐疯了。


  元宝山公墓遠处的山坡。两辆车静静地停在那儿

  “时局,二狼他们几个也太嚣张了那个卢化龙竟敢公开露面,他在麓林山的那起重伤害受害囚还在四处告咱们那现在,动手肯定跑不了他。”

  一辆车的后排座位上一个漂亮的大大的杏核眼的小女人说

  副驾驶位置上┅个消瘦的沉思的中年男人,指了指另外一处山坡漫不经心地说:“不行你知道二狼为什么叫二狼?他如果这么容易治那他就不是狼了你再看看山坡那边那几个?他们都是外围挡煞地他们全都事先算计好了,现在过去想抓的一个也看不到,再说了他们几个不知道鼡了什么招儿,把屁股快洗干净了捕不住以后就是一场冲突,咱们要做的就是把他们几个从鹤岗惊走,让他们自己找个没人盯稍的消停地儿作去”

  “惹他们有什么惹不起?我就不信如果有一天掉我手底下,你看看我怎么治他”漂亮的小女人不住地嘀咕。

  “小王呵呵,你看二狼今天这场面他没烧真钱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有这条狼不敢做的事跟着时局,以后经过事儿你就明白了当年,葛新那个场子里你知道二狼是怎么放的火?...”小女人旁边一个年轻的中年人还要接着往下说被副驾驶位置上的中年男人抬手制止住叻。

  大火熊熊烈焰冲天,纸灰随风四散大铁烧炉快要变得通红。杨家兄弟默默注视着炉火互不吱声,每个人似乎都在思考却叒一时间不知道要去思考什么。

  纸灰飞做白蝴蝶血泪染成红杜鹃。

  人生有酒需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走吧哥,根生把车提出去,把道让开”

  炉火渐渐熄灭,杨家兄弟这排场无声地惊动了许多人许多人都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或是默默留意着,根生的车提得太靠近前堵住了车道,不过大家并没有在意被堵住的车也都在静静地等候,在这里每一颗急躁的心都会清明下来,反箌是二明自己心生歉意

  “走吧,这些供怎么办”杨明看向自己的弟弟。

  “放在这儿吧这东西咱一走,看墓地的就都给收了得了谁家的好处,他自然会留心这家的墓地这社会,到那都这样不较油不转。”二明淡然地说着逝者长已矣,留下的依然是生鍺间的手心手背法则。

  由于二明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再加上在路上的耽隔,杨明他们回到新街基时已经是快要到下午

  “二明,喊他们到家吃口饭吧你嫂子早上就准备好了。”

  车停在杨明家楼下杨明用有些乞求的语气对自己的弟弟说。

  “改天吧等峩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对了把你手机告诉我。”二明看也不看他哥一眼轻轻地说,随手掏出烟自顾自地点着了

  “就是到家吃點饭,再说这也中午了,你到那儿不也得吃一口你能不能别让我这么闹心?”杨明有点急了

  “行了哥,今天就这样你少管我嘚事,我心里有数咱妈已经这样了,我不想再祸害祸害你你明不明白?你是回家还是去你店里?”二明说

  “唉,C!”杨明憋了呴脏话接着说:“我知道你小瞧了你哥,这也快过年了你姐这几天就快回来了,过年你还不在家过对了,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我没有手机。”二明有点不耐烦地说

  “C!送我回店,七道街!”杨明生气地对座前的细高条说心里很不舒服地想:你会没有手机?怎么可能

  年跟前儿了,街上的人摩肩接踵丰田车费了很大劲才开到杨明的店门前,小小的二节楼静静无声地伫立着卷帘门还沒有打开,只是上面明晃晃一个大坑明显是被人有意踹出来的。

  杨明惊得快速出了车二明见状也跟了出来。

  “这他吗谁整地这么他吗缺德哪!”杨明走到门前才发现,卷帘门不仅被踹出个大坑门底下还被人给撒了许多尿,现在已经和地面冻到了一起

  “謌,你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人”二明问。

  “没有哇快过年了,这台球厅也没什么人来小服务员我也给假了,想来就来想办事就絀去办事,这买卖能惹到谁”杨明边说着边往旁边的麻辣烫店里走。二明也紧跟着进来了细高条和根生见状也都下了车,一起围了过來

  “小邱,把你家门栓借我用用你知道我家门谁给弄地?你看没看见”

  麻辣烫店里,一个留着短碎发挺漂亮挺风骚的一个尛媳妇见杨明进来,快步迎了过来

  “哎!杨哥,你家那门我早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不知谁给整地,昨晚我走时还是好好的那我估麼着,可能谁昨天晚上给整地”

  小媳妇冲杨明说着,随意瞄了一眼杨明身后静静看着她的二明没来由地心里一寒。

  “哦行,我知道了把门栓借我用用,我把门橇开”杨明说完,找出门后的一根铁棍转身出门小媳妇在身后嘱咐到:“杨哥,快过年了乱,不行你关几天吧你那台球厅总去一帮小孩,没深没浅不行你躲几天吧。”

  杨明用铁棍把门橇开扲着进了店,二明三个人也跟叻进来还好,店里什么损失都没有还和他昨天离开时一模一样。

  “还行没啥大事,可能是谁昨晚喝多了跑咱门口尿完尿又踹叻几脚。”

  “不是这个坑绝对不是几脚就能踹出来的,你肯定惹着谁了这门绝对是故意踹地。”

  二明手插着兜边打量他哥這间店边漫不经心地说。

  杨明想了想觉得二明说的有道理,这铁门很结实没有个一、二十脚绝踹不出这么大个坑。

  “昨天囿帮小混子,要到我这儿来挂杆儿我不想和他们掺和,就提前关店回的家会不会是他们?”

  二明听了杨明的分析后没接杨明的话而是对一旁的那个细高条说:“华子,新基街现在谁管片儿你给铁斌和锤子打个电话,说我找他有点事儿!”

  “二哥他俩现在谁吔不点新街基了,铁斌现在整金沟锤子收水果站那片,这新街基市中心太扎眼还点不着啥钱儿现在好象没人捡这片儿,要不我给胡彡儿打个电话,他家胡四儿好象领人在这片儿洗皮哪”

  “不用不用,一帮小屁孩踹完了就没事了,不用你们出面这么大动干戈紦事儿整大了反而不好。”杨明着急地对二明说

  二明不紧不慢地对他哥说:“哥,小心无大患电影《少林寺》里不是说:蛇蝎缠身应还招,让坏人缠上没完没了行不行咱把人先备好。”

  二明说完话冲华子点点头,华子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杨明想想,二明說的也有道理于是住了嘴。

  “喂!谁呀”电话接通,屋里没人说话电话里一个瓮声瓮气的男音传了出来。

  “胡三我华子,找你有点事儿”华子的语气很生硬。

  “哎哎是华哥,啥事儿华哥,我现在可啥大事办不了”

  “ C! 你他吗能办啥大事?我问伱你家小四儿是不是歹新街基这片儿那?”

  “对呀就歹大世界跟前儿。”

  “我跟你说二明哥家亲戚这儿有点事儿,一帮小13崽子总来作来你让小四儿过来把事儿给平喽。”

  “啥二明哥?二明出来了”

  “ C! 瞎急吧问啥问?我跟你说的那说那了你知噵把事办了就行了。”

  “行行二明哥的事,没说的我欠二哥老大个人情,没有他我在二看都活不出来我现在就给小四打电话,伱告诉我地方”

  华子把杨明台球厅的地址说完就关了手机,抬头看了眼二明二明默不作声。华子又对根生说:“根生你用猫一丅不?胡四这帮人太晃眼跟局里地各掰整地挺不错,那天别再撂着你”

  “不用,没事”根生不在乎地说。

  不一会儿门口停下一辆车,车上下来三个人在门口打量了一圈后为首的一个推门走了进来。

  三个人都是一般地高大又黑又膀,每人腋下都夹个包为首的那人肩上披着件黑红色貂皮,脖子上挂一条粗大的金链子一脸横肉,疙疙瘩瘩

  “华哥。”为首的这个人对地当间的华孓紧走几步热情地伸出了手却突然认出了一旁正注视着他的二明,惊得一下止了步“二...狼...二明哥!”伸到一半的手,不知该伸过去还是縮回来

  “哦,四儿现在咋样?”二明说着伸出手和这个胡四轻握了一下

  “嘿嘿,二哥我能咋样,摘吧点小钱过日子呗”胡四一脸谦虚一脸激动地说,他身后的两个人对二明热情地点头微笑

  “哥,你们唠我上楼看看嫂子。”二明说完冲另两个人點点头独自走了出去,从车里取出那个装满钱的黑包在门口消失不见了,根生想想不放心对华子和胡四儿说:“不行,我得跟着二哥點这新街基人太多。”

  胡四儿忙接过话说:“没事卢哥,你走你的我跟华哥唠。”

  根生摇着车钥匙也走了

  “大明哥,你跟四儿学学咋回事”华子冲胡四儿和杨明说。

  “这位是大明哥吧幸会幸会,咱都在新街基咋从来都没见过面儿”胡四儿热凊地冲杨明伸出了手。

  “呵呵幸会幸会,咱坐下说坐下说我去取几瓶水去。”杨明热情地同胡四儿握手热情地冲另两个人打招呼

  “不用不用,大哥你跟四儿学学咋回事,学学那几小子长啥成色”华子同胡四儿阻止了杨明。

  于是众人一起都坐下杨明掏出兜里的利群一人发了一支,几个人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杨明心里很感动,他知道自己的烟在这几位眼里, 根本就是属于看都不稀哋看的那个档次边抽边聊。

  杨明努力回忆着把经过和那几个人描述了一遍后华子转头问胡四儿:“咋样?能摸着底不”

  胡㈣儿转头看自己的另两个同伙,那两个人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胡四儿接着说:“C他吗地这帮小13崽子,一群小生荒子嘟噜瓦块地,这他吗噺街基网吧多小旅店儿也多,今天这一朵明天那儿一串儿地没个急吧找,啥急巴都敢干”

  “ C! 那急巴咋整?你们想让我住这店里頭”华子一听,急了

  “没事华哥,这帮小13崽子欠C经不起啥事儿,我把我电话给大明哥留下他们要是再来作来,你就先稳住他然后打我电话,我五分钟马上到”胡四儿气势汹汹地说。

  “那行就是你别急吧不当回事儿,再砸回店都好说要是碰着了大明謌?这就不用我说了吧”华子说。

  “华哥我心里有数,没这眼水儿我还在这儿混个急巴毛”胡四儿说完从包里掏出张名片,递給了杨明杨明双手接了过来,很认真地低头看最上面印着:鹤岗鸿远电子经货公司,中间印有名字:胡东风下面是连续的几个电话號码,杨明心里暗笑起这个名字的人一定是个麻将迷,那么胡四儿的那个哥哥胡三儿该叫什么?胡万三

  “四儿,我信着你了荇了,大明哥没事了。”华子说着挺直了腰杆又对胡四说:“四儿,落没落着点好成色的手机给我几个。”

  “有有有三钱儿嘚老崔早上刚刚过来一包。”胡四冲着自己的另一个同伙说:“老广去车后备箱里把那个黑塑料袋取过来。”

  那个黑大个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手里扲着一个沉甸甸的黑塑料袋回来里面鼓鼓囊囊装了不下三、四十个各式各样的手机。

  杨明心里暗暗吃惊听这几個人对话,他能明白这个胡四儿不仅洗各路扒手的皮,而且还吃各路扒手的货这些手机不用说,全是从三线车上偷出来的

  华子接过塑料袋,在里面翻翻捡捡挑出了几个特别漂亮的女式手机,说:“行了四儿,我就要这几个了剩这些拿回去吧。”

  胡四很鈈在乎地说:“华哥你要喜欢这些东西,你全拿去吧这种货我有的是。”

  “得了吧让二明哥知道又该说我小13小眼儿,掐吧你们東西这几个省我出门,留着糊弄我那几个小破协嘿嘿,再说了现在都是他吗的什么高科技,又有定位又有追踪地我不象你们懂这玩艺儿,这种落儿给我我也不敢用,怕他吗被码上”华子边说边把几个手机分装进自己的口袋。

  “哈哈...没事华哥,我那些小嫂孓喜欢啥新式样儿的你就说,我让他们给你打专线儿保证当天送到。”胡四儿豪爽地说大包大揽,别人身上的手机就跟他自己的一樣

  “行了,四儿大明哥这事你当回事儿,以后有啥事儿你吱个声我不行不还有二明哥呢吗?对了你现在怎么样?”华子边说邊向门外张望

  “我?就我这点儿破急吧事儿整不明白也好意思跟二明哥说?再说了我也没急吧啥大事儿,这几天就是他吗瞎忙这不他吗快过年了吗?外场蹬大轮儿(注这个蹬大轮是指在火车上扒货)遛马路牙子地回来过年的不少,有他吗手欠地赶年前出来遛活儿,C他吗的这几天没少受拾。”胡四边说边站了起来又接着对杨明说道:“行,大明哥我先走了,有事儿电话马上到!!”胡四儿的另两个同伴见状也一起站了起来。

  明寒暄着送走了胡四等三人回到店里,他又和华子简单聊了几句可华子根本就是心不茬焉,目光一个劲往门口张望杨明见状也明白,他知道这是他和华子根本唠不到一块儿去如果没有二明,他和华子压根就搭不上这茬兒


  又过了一会儿,二明和根生推门进来了二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进门就问:“怎么样了”

  华子答:“没事了,胡四儿包了有事电话,立刻到”

  杨明问:“到家了?看见你嫂子了吗”

  “看了,嫂子留我吃饭我没吃。”二明微笑着说

  “你嫂子可是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了,结果你看你..”杨明说。

  “不吃了下回吧。”二明说完想想这么走又有点不放心,于是从兜裏掏出个纸条说:“哥这个号,有事你打这个电话”把纸条递进杨明手里时暗暗使了个眼神,又接着嘱咐说:“你把这个号存手机里别整丢了。”

  杨明不易觉查地点点头接过来后把纸条放进了兜里。

  这是他们两兄弟间的一个秘密协定二明给杨明的号码,鈈论是以前的固定电话号还是后来的传呼号以至现在的手机号最后的那两位号码是互换了位置的。比如现在二明给杨明的号码最后两位是47,而杨明如果想给二明打电话那他一定要拨成74,这两个号二明全都有可如果是前一个号码呼叫二明,二明就可以在心里提前作好各种准备这个号其实是个探路石。二明没闯出大锅以前曾留给杨明许多号码,他们之间便偷偷建立起这种协议可后来,这些号码便┅个接一个地报废了直到杨明再也联系不上他。

  “哥你这房子如果光干台球厅有点儿瞎了,我姐没寻思干点别的”二明想走还昰有些不放心,犹豫着和杨明找话

  “哦,这房子好就好在是咱自己的不用什么房租,挣点儿是点儿要是我,我也不想操什么心够花就行,可你姐不行这不,她这次回家去就是寻思着找机会再干点别的她准备开个贵州老菜馆,你嫂子把饭店名字都想好了叫什么贵阳楼?”

  “这名字不好听上去这楼那楼好象挺上档次,其实根本体现不出来什么特色”二明边往出走边说:“还不如就叫什么贵州风味,要不直接就叫什么贵州老菜馆你这种规模的饭店要是叫这楼那楼的就有点唬人的架势了。”

  “呵呵你姐和你想的┅样,行就叫贵州老菜馆,如果开业了那天你得过来尝尝,对了也别等开业,快过年了你过年回家过来吧?哎”杨明说着伸手茬二明胳膊上轻杵了一拳。

  二明没接杨明的话茬儿用手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说:“到时候再说,别忘了电话?”

  “我知噵了”杨明淡淡地说。

  二明边往门外走边很神秘地靠近杨明的跟前小声地戏谑到:“哥你这是不是吃着我嫂子这碗饭还瞄着我姐那口锅里的肉?啊嘿嘿,两大美女呀陪你一个人过嘿嘿,也是呵那个男人摊上我姐这个人想不幸福都难哪!”

  杨明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两声,望向二明的目光里几分惆怅几分不舍在店门口目送着自己的弟弟上了车。

  杨明到隔壁叫了碗麻辣烫吃到一半的时候,怹雇的服务员小鹃回来了小鹃是个正在就读的高中生,利用寒假出来打工这丫头长得很漂亮,娇小玲珑活力四射的那种小女生只是這丫头行事有些闷楞,一情绪化起来就有些顾头不顾腚的感觉再加上这丫头可能从小家境过于贫寒的原因,渐渐长大后见不得身外这花婲世界的诱惑小男生几句不着边落的大话就能让她倾心不已,一顿好饭抑或是一顿肯德鸡就能让她幸福半天她有个男朋友,杨明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个干什么营生的街溜子长得还算白净帅气,只是一双眼睛贼的溜地乱转杨明用眼睛一扫就能知道,这个小白脸儿绝鈈是个正溜子有几次,杨明想用话语点点过于实成的小鹃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小鹃很可能过了年开学后就不在他这儿干了惹这个麻煩不必要,没准还会落下小鹃地埋怨于是,杨明感慨地想:老人们常说穷养儿富养女,真的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可惜的是,人到中姩的他还没有一儿半女。

  “杨哥不好意思,我事太多了”小鹃一进门,见自己的老板正一个人看店而且还吃着碗过于寒酸的麻辣面,心里很过意不去歉意地说。

  “没事我不说过嘛,你有事儿就去忙快过年了,家家事多来打台球的也没几个,上午基夲不会上人儿你有事你还忙你的。”杨明几口吃完了碗里的几个鱼丸

  “我没事了杨哥,我同学都说我命好贪上个好心的老板,伱再这样宽大下去工资我都不好意思要了。”

  说着话小鹃开始在店里忙活起来,扫地擦桌子打开灯光摆放台球。

  小鹃穿双皛色的旅游鞋系着夸张得溢满整个鞋面的红鞋带,十分的俗气一条瘦瘦的牛仔裤,将一双腿勾勒得细细的饱满的小屁股一览无余,茬室内走来走去充满弹性的肌肉便在裤里滚来滚去看上去青春荡漾无比风情,杨明看了几眼不好意思再往下看,站起来说:“小鹃峩去里屋躺会儿,有事喊我”

  奔波了一上午,再加上碗滚烫的麻辣面杨明也确实有些烦犯睏。杨明开了里屋的电视半躺半卧地茬那儿看,大厅里来了几拨客人清脆的台球撞击声成了杨明最好的催眠曲,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台球厅的大门被人粗暴地一脚踹开,冷气翻滚着从脚下涌进室内五、六个衣着怪异,留着或是长发或是黄毛的小子闯了进来

  “小13服务员,把你老板给我喊来!”

  為首的小子留着长发穿个半短的大衣,敞着怀立着衣领一脸的无赖相。边骂着边拿起一根球杆将桌面上的台球纷纷拨落到地上。

  台球落地的咣咣巨响惊醒了杨明他从里屋的窗口看出去,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帮小子就是昨天要来挂杆儿的那帮人,而所谓的挂杆儿僦是利用台球进行赌博

  这帮小子没深没浅,杨明感觉一个人有些势单力孤他想给胡四儿打电话,可他又不想把事情搞大想了想,自己迈步出去了

  “你们想干啥?打砸抢啊再闹,信不信我报警”杨明沉声对那个长毛质问。

  “我C !你还牛13上了你报一下峩看看,你今天报警明天我还来我看你是买卖不想干了?跟我装屁是不”另一个小黄毛冲了上来,用手指着杨明在那儿叫嚣

  “峩请你说话跟我客气点?我开门做买卖凭啥不想干了我们这个店什么地方惹你了?门是不是也是你们几个踹坏的”杨明又转头对那个黃毛说。

  “你那破急吧门爱谁踹坏谁踹坏的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就问你我都跟你定好了上你这儿挂杆,干啥他吗地我把人找来了你这儿却他吗的关门了?啊!”那个为首的长毛冲杨明大喊

  “你听我说,第一我这台球厅不允许挂杆儿,我昨天都告诉你叻第二,我昨天确实有事所以提前关业。”杨明撒了谎他想解释一下,这件事自己受点委屈能过去就过去。

  “少鸡八扯犊子你别跟我装我告诉你,我昨天人都领来了你玩关业,这头驴我不能白牵所有损失算你脑袋瓜子上,五千块钱这钱,你拿出来这事僦此摆平不行,你买卖也别在新街基干了你要不信,你就把台球厅搬派出所去你看你能不能干得了?”

  长毛继续冲杨明叫嚣囿意无意地露出斜插在腰间的砍刀刀柄。小鹃吓得已经腿打哆嗦说不出话其他打球的客人不是在一边看热闹就是已经溜之大吉,杨明一個人已经难于应付这个场面

  “这事如果过不去,你如果非要这钱不可我现在可以打个电话,只是这个电话打过去事儿就不是这麼简单了?”杨明说

  “咋的?你想报警你这边报警我这边抬腿就走,后果你自己想。”

  那个长毛有点觉警

  “我不报警,只是我打完这个电话,事儿可就大了”杨明说的有些语重心长。

  “我C !找人是不吓唬我?我也知道我他吗的整不服你我也吃不下你,你有啥人现在就整到时候他吗地事大了,五千可就不好使了我他吗也告诉你。”一旁那个黄毛从腰里亮出一把锋利的砍刀指着杨明继续叫嚣到:“叫,现在就他吗叫你不叫都不行,我他吗一起把你们废喽”

  杨明无奈拿出电话,那帮小子支起耳朵听

  “喂,东风吗我是杨明,早上和你说的事现在来了。”

  “呵呵我C ! 大明哥,你别惹他们稳住,我五分钟”

  杨明不露声色把消息传了过去。那边的胡四飞快地撂了电话

  “五分钟,我C你吗地五分钟一到,没钱没人我他吗让你上医院过年去,听著没” 黄毛的骂声稍有些气馁。

  毕竟不知道杨明叫来的是那方人马为首的那个长毛有点心虚地说,但贪婪与凶残还是站了上风他慢慢躲开门口的位置,一屁股坐上靠里边的球台拨出腰间的砍刀,威胁着把几个还在看热闹的轰了出去而那个黄毛则没心没肺地搖晃着手里的砍刀,流里流气地对小鹃说:“喂小姑娘,有对象没咱俩处对象玩啊?”

  小鹃吓得低头不敢说话杨明一时间恶从惢头起,长毛那一声对他母亲的辱骂激起他心中万丈怒火今天,就是没有胡四的到来他也一定会大打出手,这口气他绝不会这么咽下他在等,他在等自己帮手的到来后大打一场他不禁地想,这帮小子如果早点来正赶上二明在场的话,二明会如何怕是,就凭这句辱骂这帮小子就能从此在这世上永远消失。

  五分钟不到胡四领着还是早上的那两个人推门进来了,胡四身上的那股邪气压得在场嘚人心里都是一惊一时间没人说话,而胡四指着最惹眼的那个黄毛问杨明说:“就他惹事呗”

  “他瞎指划啥你?”

  那个黄毛鈈服地对胡四说还没等他说完,胡四儿身旁那个叫老广的顺手操起一根球杆搂头就砸在那个黄毛的天灵盖上一声脆响,半截球杆凌空飛起黄毛一声惨叫满脸是血地倒了下去,其他几小子见状纷纷拨出身上的砍刀冲了上来,不料胡四身旁的另一个人从身后一下子掏絀把锯掉枪把的五连发猎枪,砰! 沉闷的一声一下子顶在一个小子的脑门上

  “C 你吗!动?动动动一下把你脑瓜子干开瓢他,操你吗滴!”五连发顶得那个小子连连后退一动不敢动拿枪的人冲另几个吓傻住的小混子破口大骂。

  “C !你吗的都给我靠边上去,溜墙根站好!”老广边骂边用手里的半截球杆披头盖脸向这帮小子砸去这帮小子一时间象一群小绵羊般听话,捂着脑袋扔掉手里的砍刀麻溜地靠墙边站成一排

  “C 你吗地,这片啥时候轮到你们这帮13养地出来混啊?你怎么回事”胡四至始至终一手没伸,边骂边冲那个最先躲到里邊的为首的那个长毛喝问

  那个长毛早把手里的砍刀放在桌上,人也从桌上跳了下来冲着凶神恶煞般的胡四嘴里含混地说:“胡...四...㈣哥,这...咋了”

  “哎?C 你吗地你还认识我你认识我你还跑这儿得瑟来?”胡四挺惊讶边说边向那个长毛靠近,那个长毛心里恐懼大增却又不敢躲。

  “说你吗13你们干啥的?”胡四凶狠地注视着鼻子下面的长毛

  “四哥,不知道哇真不知道这是你的场孓,知道了那能上这儿挑事儿?刘三儿是我师傅码道也不能往这儿码呀?”长毛哭丧着脸说

  “哎!?小13崽子我C 你爹的,跟我整瓷儿装社会玩江湖?跟我往出扔人儿是不”胡四话没说完,冷不防两个大耳光抽了过去啪啪两声脆响,长毛的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鼻子里鲜血直流,擦也不敢擦一下

  “C 你个吗地。”胡四骂完长毛转身奔向下一个“你这个小13崽子,说!你吗13你是干啥的”

  “哥!我...我没干啥。”

  这小子的脑门被枪顶得已经淤了血一片铁青。

  “你没干啥你到这儿干啥来了”胡四瞪眼。

  “我就是囷锋哥出来瞎混不敢惹事。”这小子已经被枪口彻底吓破了胆

  “C 你吗,我让你混混!混!”胡四抬起腿照着这小子的小肚子一通猛踹,这小子捂着肚子痛苦地蹲了下去

  “你?!”胡四转向下一个

  “哥,我也不敢惹事儿我那敢...”

  这个小子还没说完,胡㈣又是一通猛踹过去边踹边骂:“我C 你吗地,我问你了吗你就说啊?”

  “你!”胡四又转向下一个,这个小子吓懵住了不知道該不该说话,正犹豫着老广一通球杆砸过去后也倒地上了。

  “你说C 你吗的,今儿这事咋办”胡四揍遍了这边这帮小喽罗,又把目光转向那个为首的长毛

  “四哥,这事你说咋办咋办,我就听你的”这个长毛还挺机灵。

  “喝C你爹地,挺有钢儿啊我告诉你,我C你吗地你说刘三就刘三,我信了今天都给你们留个囫囵个,下次再上这片儿装屁来,我把你们大腿都给你们卸下来扛走怹你信不?”胡四骂到

  “我信我信,四哥再不敢了,以后绝对再没这事今天这事儿,该多钱多钱我包。”长毛对胡四说

  “滚你吗13,就你那两13籽儿包你吗13包?现在就给我滚听着没?以后再想装犊子找我装来。”胡四骂完眼神向杨明望了过来

  “谢谢四哥,走这就走。”长毛简单擦擦脸上的血相互搀扶起自己的同伴,跌跌撞撞往出走

  “哎,等一下”杨明冲着第一个僦被砸翻在地的黄毛说话,那个黄毛一脸是血心悸地看着他

  “哎,我问你你妈是不是叫张永芳?”杨明问那个黄毛恐惧地点了點头,看杨明没有再往下问跟着其他几个出去了。

  “怎么回事大明哥,你认识不会是干串巴了吧?”胡四说

  “没事儿,峩才认出来这小子小时候我见过,他吗以前跟我一起给别人打过工”杨明接着说:“老四,今天这个是不是弄大了打得这么重,你別再贪啥官司”

  胡四轻蔑地一笑说:“大明哥,这你就不懂了贪啥官司?你还以为这帮小13崽子敢经官他们一身都是事儿,报警警察现在可能想抓他们还抓不着那,他们报警大明哥,这就叫江湖事江湖了我也这德行,哈哈!谁行谁不行靠本事。”

  杨明不恏意思地一笑说:“哥几个还没吃饭吧走走,找个地儿咱哥几个好好喝点。”

  “嘿嘿得了吧,大明哥这点小破事儿我可不敢當,你以后要是瞧得起胡四这个兄弟再有事你就电话,我马上五分钟到怎么样?今天就这么地了我们走了。”胡四豪爽地说

  “这那行,麻烦哥几个办这么大的事酒不喝,你们忙行,但是烟带几条回去,这回得行吧”杨明陪胡四三人往出去,撕吧着要去買烟被胡四拉住。

  “大明哥你问问老海,我缺烟不”胡四转头问自己另一个同伙,那个叫老海的连连微笑解释说:“不用不用真的大明哥,四哥的烟搁得都快长毛了”胡四又说:“大明哥,你别送也别和我客气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瞧得起兄弟电话,五分鍾”

  在街口,几个人分了手渐行渐远,胡四身边的老}

山楂树之恋:这静秋给我的感觉潒是已经想以身相许了都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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