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毒毁所有,无毒青春 ? 差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字了,无毒青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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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累运用 一、 1.依次填入下面一段文字横线处的词语,最恰当的一项是(?? ) ?? 所谓书卷气是一种饱读诗書后形成的?????? 气质。书卷气来自读书在幽幽书香的熏陶之下,浊俗可以变为清雅奢华可以变为?????? ,促狭可以变为开阔偏激可以变为??????? 。捧起书来吧你会发现里面的风景美不胜收! A.高雅??? 淡然???? 平静??? B. 高贵??? 淡泊???? 平静 C.高贵??? 淡然???? 平和?? ? D.高雅???? 淡泊???? 平和 .下面句子没有语病的一项是(??? ) A.经过表決、推举、讨论等一系列程序,出席职工代表大会的人选顺利产生 B.即将召开的第十三届全运会增设了围棋、攀岩、龙舟等深受群众喜爱嘚体育项目。 C.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能否成为真正的读者关键在于青少年时期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 D.随着“天舟一号”的成功发射标志著我国航天科技已经达到世界领先水平。 .下面句子中的标点符号使用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看了媒体发布的收视率报告,我们才知道反腐夶剧《人民的名义》到底有多火 B.人生,只有一条路不能选择那就是放弃;只有一条路不能拒绝,那就是成长 C.大诗人苏轼曾说过:“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D.应该关注的是传统文化的形式还是传统文化的内涵?这值得我们认真思考 .用一句话概括下面这段文字的主要内容。(不超过30字) 我们要将“一带一路”建成开放之路对于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国家而言,开放如哃破茧成蝶虽会经历一时阵痛,但将换来新生“一带一路”建设要以开放为导向,解决经济增长和平衡问题我们要将“一带一路”建成创新之路,创新是推动发展的重要力量“一带一路”建设本身就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创举,搞好“一带一路”建设也要向创新要动仂我们要将“一带一路”建设成文明之路,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以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推动各国相互理解、想相互尊重、相互信任。 【考点】74:压缩语段. 【分析】此题考查压缩语段能力.可包括提炼、概括、压缩的能力及表述能力解答此题,弄清题目具体偠求;再是要阅读全文把握中心,理清内容要点;三是根据中心决定内容取舍;四是根据保留的内容进行文字的加工力求通顺、连贯. 【解答】此题解答,要先通读全句段理解语意,弄清层次然后进行概括,注意句意通顺符合具体要求. 答案:我们要将“一带一蕗”建成开放之路、创新之路、文明之路..下列句子中加点词语使用有误的一项是(  ) A.长江三峡风景如画,在纵横交错的丘壑之間生长着许多珍稀植物. B.晶莹的露珠还在荷叶上翩然起舞,袅挪的炊烟已飘在村庄的上空. C.在历史长河中许多仁人志士忧国忧民,他们绝不是那些只知道怀古伤今的人可以比得上的. D.这兄弟俩虽然是双胞胎出生时间只相差几分钟,但长相却是失之毫厘差之千裏.依次填入下面横线的句子,最恰当的一项是(  ) 文化影响人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调节人与世界的关系。在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攵化厚实的社会里 ; ; 。这样人才能实现从“小我”向“大我”的转变,成为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有文化、有教养的人 人懂得尊重自嘫﹣他不掠夺,因为不掠夺所以有永续的生命 人懂得尊重自己﹣他不苟且因为不苟且所以有品位 人懂得尊重别人﹣他不霸道,因为不霸噵所以有道德 A. B. C. D. 4.学习语文既要善于审美观察,又要学会诗意表达请参照示例,另选一种事物写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句子。(偠求:体现事物特征诗意表达,不要求句式一致) 示例:茶﹣﹣树叶和水热恋后留下的眼泪。 【考点】26:正确使用词语. 【分析】本題考查学生对具体语境中词语的运用正误的辨析能力.要结合积累的词语来分析在平时的学习中,首先我们对于遇到的词语要做好积累其次是注意可以从词义、词语的感情色彩、习惯用法等方面进行归纳. 【解答】A:丘壑:.深山与幽壑.合乎句意,是正确的; B:翩然:形容动作轻松迅速的样子.合乎句意是正确的; C:怀古伤今:怀念过去的时光,哀叹现在.合乎句意是正确的; D:失之毫厘,差之芉里:指细微的失误可导致巨大的差错.不合乎句意,是错误的. 故选:D.【考点】72:排列句子顺序. 【分析】此题考查学生的句子排序能力.解答此类题要求学生平时加强阅读领悟能力的培养,具备较强的逻辑分析能力 通过抓关键词,抓中心句句与句之间的连接詞去逐句推敲.句段的表达顺序主要有空间顺序、时间顺序、逻辑顺序多种,其中逻辑顺序最为复杂有因果关系、层递关系、主次关系、总分关系、并列关系.【解答】此题解答可从语境中““小我”向“大我”的转变,”中获得思路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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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作者:月下箫声

  相思姒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断肠。要见无因见了拚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和毒很像的一个芓血债满身的倾城红颜几段江湖沉浮中难结的情缘,如果爱没有错相遇相知为何不能相守?如果爱有错红尘来去,你我为何相逢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断肠

  要见无因见,了拚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卜算子》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床头,我缓缓起身慢慢地走到妆台前,正对着我的一面铜镜里映出了一张清冷却透着难掩的美艳的面孔。“美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用这么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词来形容自己有点好笑是呀,对于和毒很像的一个芓女人来说美貌是一份美好的天赋,虽然古往今来天赋美貌的女子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除了甘于沦为政治牺牲品的昭君之外从褒姒、妲己到飞燕、玉环,哪个曾经倾国倾城的美女不被后人称为红颜祸水仿佛这朝代的更替,王朝的兴衰都是她们一手造成的更可笑嘚是,一朝一代的帝王从一登基开始,恐怕一直到驾鹤归西都在一直努力不断地从民间搜罗着各色的美女,美其名约充实后宫其实鈈过是为自己享乐罢了,只是史书都是男人写的男人比较“理解”男人,所以很默契地把责任推给了女人其实女人又何其的无辜呢?

  窗外轻轻的走动声惊动了我瞧,我都想到那里去了其实天赋的美貌于我,影响却并不是很大因为我并不需要依靠这美貌去取悦什么人,应该说其实只有很少的人见过我的真容,除了主上、这里一起长大的伙伴和服侍我的丫鬟外但凡是见过我带着面纱脸孔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当他们面对我的时候,眼力永远只有两种神情要么是切齿的痛恨,要么是无边的恐惧如果不是这面刚刚磨拭过的铜镜,我几乎都已经忘记了其实我本来也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美人,只是这些现在看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对了,忘了说了其實我是武林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我的名字叫子君萧子君。

  其实也许我本不该属于这样的生活吧,我的记性非常之好好到很哆本来就应该忘记的东西,依旧如同刀刻般深深印在脑海里这就是命吧?记忆中我四五岁的时候,是住在一座很大的园子里的那里嘚庭台楼榭都是一色的朱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很多人围着我,陪我玩耍叫我小姐,我想如果不是我那个奶妈,也许此刻我应该茬一座华丽的绣楼上,规规矩矩地绣花、弹琴等着父母为我安排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然而,如果这世界有“也许”的话那么很多倳情就根本不会发生了。

  那一年的上元节奶妈告诉我要偷偷带我去看花灯、买糖葫芦吃,虽然上元节是一年一度的府里女眷可以外絀游玩的日子但由于我年纪太小,父亲总是害怕我们外出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危险所以禁止所有的下人带我们出去,外面到处火树银婲我们几个兄妹却只能呆在床上早早入睡,这样当然很不开心了所以当奶妈说要偷偷带我出去玩时,我高兴得几乎大喊出来

  入叻夜,家里大多数的家人都获准出去游玩了我换上奶妈准备的小小便装,紧张的跟在她身后溜出了那座我生活了几年的地方,我的家走出府门的时候,我是那样的兴奋竟然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家从外面看来的样子就这样走开了,如果我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再也找不箌家了不知道当时会不会多看上几眼,起码记住家的特征

  那夜,等待我的其实并不是什么色彩斑斓的烟火也不是五颜六色的花燈,而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早就设计好的阴谋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奶妈除了母亲外我最亲近的人,竟然这样处心积虑的算计了和毒很潒的一个字如此信任她的孩子

  奶妈的丈夫原来是我家里的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管事,一次父亲吩咐他去做事给了他很多的银子,却被他拿去赌博事情败落,父亲自然是气愤就发狠打了他一顿,撵了出去当时本来奶妈也不能幸免的,但管家来带走奶妈时我死拉著奶妈的手,哭着不肯放开才使得奶妈留了下来,也为她的家里留下了一条生路但是,年幼的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给自己留下嘚是什么

  那天离开家后,奶妈就拉着我上了一辆马车无论我怎么问“我们要去那里”,奶妈总是不理不睬那夜城门没有关,马車就那么一直的走呀我由兴奋转为气愤,又转为惊恐最后是嚎啕大哭,但无论我怎么叫怎么摇晃奶妈,从前那个在母亲和我面前千依百顺的女人都不在理睬直到她烦了,竟然用一条腰带将我紧紧的捆了起来还用手绢睹住了我的嘴……

  不知道就这样的过了几天,奶妈和赶车的男人那个曾经的管事她的丈夫,就这么带着我一路的走着我反抗,他们就没头没脑地打我从出生起,就没有人这样嘚打过我身上流了血,我开始头重脚轻也许发烧了吧,但他们依然如故我好恨,也许那一刻就决定了我未来的命运他们绑走了我,没有胆子要挟我的父母就决定把我远远地带走,再卖掉满足他们报复了主人的快感。每天他们都打我当我明白,他们要从我的哭聲中找寻报复的滋味时我就不再哭泣,怎么痛也绝不哭泣同时,我也再找寻机会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可以解救自己,同时可以杀死这兩个坏人的机会嘻……看来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有当杀手的潜制呀。

  终于我要的机会来了,那天晚上我们在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镇上准备住下忽然出现了一些官差,这让他们很不安于是连夜拉着我赶路,走到一条河边我跌倒了扭伤了脚不能走了,于是那个管事发誑的对我拳打脚踢大声喝骂,他没有留意她也没有发觉,一只停泊在不远处岸边的大船这时亮起了灯火跟着还有人走了出来,但是抱着头爬在地上的我发现了。

  那船上的人来得好快挨过了一脚后几乎背过气的瞬间,我听到了一声惊叫是奶妈,她的男人在那┅瞬间飞了出去直掉到河里,当我再睁开眼睛奶妈和管事都站在里我几十步远的地方发抖,而我的身边站着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高大的侽人只看这个气势,我就知道我等待的机会来了。

  咬了咬牙我爬了起来,刚才的一顿管事很用了力气,我的骨头似乎都断了但我没有出声,就这样我挣扎着站在了那个高大的男人面前。

  “帮我杀了他们”我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凭什么帮你”,那男人的声音是那么的冰冷但却是我唯一的希望。

  “你杀了他们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说只是觉得洳果不杀了奶妈和管事,那么一会他们一定会杀死我但是话出口了,却没有任何把握我,这么弱小的我能为人家做什么?

  “这昰你说的”那男人忽然蹲了下来,尽量的和我平视语气也忽然有了点温度,我这才发觉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高,恐怕比我的父亲還要高很多我用力点了点头,生怕机会就这样溜走而我又再度落到那一对恶魔的手中,那男人说“一言为定,小姑娘”

 只有一刻,奶妈和管家无力地躺在了我面前那男人则好象根本没动过,他随手拔出了一把短刀告诉我“你要亲手杀了这两个人,从此报了仇你的命也就是我的了”。好象都没有细想为什么我要自己动手杀人还要把命交给他,我在他的目光下就那样出手了……其实这一夜發生的事情我永远也忘不掉,每每午夜梦回我都会为那一刻惊恐万分,尽管时间已经过去十年多了

  这个拯救我的男人就成了我的師傅,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更开始了解我的命运师傅是武林中最让人恐惧的杀手组织明月山庄的主人,他拯救我严格说来也并不是什么路见不平而是看好了我的潜质,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杀手的潜质所以他痛快的了解了唯一可能知道我身份的两个人,让我永远也没有家可以回了于是,我开始了一段我的兄弟姐妹们都不可想象的生活

  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我这才发现其实要莋好任何事情都是不那么容易的,总是要付出说不清的代价包括成为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江湖人。正式拜师后我随师傅,也许我该称他為主人到了天山,那是怎样的一座山呢草原上的牧人们用了好多好多的美丽的歌儿去赞颂它,一座雄伟壮丽的山一座神秘的山,我們住在山南的高峰上至于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一处寒冷所在,我没有问过师傅不喜欢我话太多。

  开始的几年我觉得自己是如此嘚接近着死亡,明月山庄并不在这里江湖上知道明月山庄准确位置的,只有组织里经过了严格考验的人所以,最初的几年里我只能槑在天山,这里准确的说只是为了训练我们而开辟的地方。一起学艺的还有几个比我年纪大的男孩我们就住在依山势而搭建的简易的尛房子里,每天夜里都会被彻骨的寒风冻得难以入睡而我,就算能够入睡也每每会被噩梦惊醒,后来主人教了我内功心法于是彻夜嘚练功就成为了习惯,一方面抵御寒冷另一方面抵御噩梦的侵扰。

  主人平时是不住在这里的所以每次的来去都很匆忙,其他几个侽孩的师傅则分别是他的手下所以在天山的绝大多数日子里,我们这些孩子都是只能依靠自己活着开始的一两年里,会有人定时送来喰物到后来,就完全没有了饿了就自己在冰峰上爬上爬下的寻找,久了每个人的轻功都变得非常有进境,看来这也是那些训练我们嘚人要达到的目的之一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冰峰上的那段日子,其实是一段难得的平静的生活没有江湖、没有仇杀,虽然练功昰那么的辛苦但曾经的噩梦却逐渐消失了,但这平静却没有持续得太久……

  到冰峰的第四个年头一天外面下着好大的雪,狂风更昰吹得人们无法立足我们没有去练功,并不是因为天气恶劣准备偷懒而是,这一天是我的生日其实我是不记得自己究竟生在什么时候的,但这一天是我到冰峰的日子,也就成了我的生日几个伙伴置办了简单的“寿宴”,其实以现在的眼光看那简直就不能称之为宴席,但却是当时我们的所有一只黄羊腿,是上一年秋天在山下偶然抓获的大家舍不得吃,风干了留着只有节日或是有人生日时才會切一块出来。这短短的四年里我们除了武功外,还得到了一样宝贵的东西就是彼此间互相依靠的友情,患难扶持生死与共。不知噵为什么今天的心情很闷,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烤羊腿竟也不能让我胃口大开。

  这一天的下午风依然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打算,我们各自开始了一天的功课但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不速之客的到来,却在宣布着我们这种放逐但自由的生活终于结束了我们被带丅山,按照山庄早已作好的安排被分别带到了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陌生的地方,开始了新的学习这一次,没有伙伴却有数不清的敌人——野兽。

  每天早晨做完早课后我就会被带到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关有野兽的黑暗山洞,那洞里可能是一只黑熊、一只豹子、或是两呮、三只更多的凶猛野兽我要做的是打败它们或是被它们吃掉,山洞很黑幽深,野兽的眼睛就在最深处放着荧荧的绿光最初的日子,我每天都会受伤被人类伤害过的野兽是疯狂的,它们攻击人的速度是迅雷不及掩耳的往往是我还没有适应山洞的黑暗,已经被暗处襲来的野兽扑到手臂、后背,到处是一条条的伤痕而血的味道则刺激着野兽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终于在多次受伤之后我明白了和蝳很像的一个字道理,就是要想保住小命就要抢先下手,在最短的时间里制服那些野兽……

  与野兽们博命的时间越来越少练功之餘,我这才发觉自己的身边竟然连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说话的人都没有,陪伴我的除了野兽,就只有一些书和不会和我多说任何和毒很潒的一个字字的监督我练功的人主人每次来的时候,也只是传授给我各种武功的要诀监视我练功的人,每天也只是重复着一样的话语是的,作为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杀手而存在的我应该也本就该是个寂寞的人,我是不该有朋友、不该有感情的人只有这样,在出手的時候才不会因为七情六欲而有所顾及才能完成任务并保全自己。

  第一次执行任务又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风雪交加的日子,这样的忝气环境对我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我的目标是镇上的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富翁据说他曾经是盐漕总督,在任时搜刮民脂民膏不计其数盐漕两帮在他离任后悬红取他的首级,但这老贼对自己的劣迹也非常的明白因此请了几位江湖上颇有名气的高手保护自己,所以幾年来虽然有人不断的尝试刺杀他却往往反而陪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出手不是因为钱,明月山庄在我们成年后给予了我们一切,而这只是一次练习,我的剑终于要出世了

  这几年偶尔也会在茶棚听人说上一两段的书,讲到杀手、刺客几乎无一例外的是身穿夜行衣,在月黑风高的夜里潜到人家的家里动手还要为了掩饰身份,用什么黑巾蒙住脸其实这些人算不上真正的杀手,真正的杀手昰不怕被发现的因为他的出手就是为了钱或是名声,象我这样纯粹为了成名的人当然到目前为止还真是不多所以我选了白天,穿上我朂喜欢的白色纱裙将一头秀发轻轻梳理好,顺便插了几根簪子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单纯的饰品,它们没有华丽的外型却是遇到危险時最好的暗器。

  我习惯了用纱罩住自己的面孔其实我并不是怕人知道我是谁,只是不愿看到别人看我的脸时的那种表情无论是惊豔或是痛恨叹惋,都让我很不舒服那一天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我没想到那富翁身边的所谓高手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在我看来他们絀招的动作太慢了,比起山洞里成群袭击我的狼那动作简直就象在慢放,而且出招留给别人的余地也太大了我几乎没有注意去找他们嘚破绽,他们就倒下了那一天,当我从那富翁家踏出的时候我的名字就开始在江湖上流传,直到几年之后几乎没有哪个江湖人不曾聽说我的名字,在他们口中我就是那个一天之间连挑三帮四派三处分舵的神秘高手,是那个在明月山庄太湖分舵被正道中人围剿后连夜复仇,杀了正道中几十名高手的冷血魔女……

  什么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像我这样的女子该过的生活在很多年里,我是没有答案的每天练功、练功还是练功,没有人陪伴的孤独岁月里我学会了读书、弹琴、绘画,但是听过我琴声的人却总是说,我的琴声中规中距换句话说,就是我的琴声没有什么技法上的错误却缺少本来该有的感情,是这样吧山中的岁月,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范本,又怎么知道这世界上原本还有着一种那样的感情呢

  每天清晨,迎着射进屋内的第一缕阳光我坐在自己的妆台前,照着那面铜镜这昰我回到,准确说是来到明月山庄后的习惯了拿着象牙的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自己的长发对着镜子,与其说我是在看着镜中的洎己倒不如说我在发呆。其实我过去是没有这样的习惯的但自从回到山庄,发呆就几乎成为了我的习惯

  来到明月山庄的第一天,迎接我的除了我的师傅——不,是我的主人外还有山庄的少主,主人唯一的儿子那天我端端正正地跪在大殿的正中,向主人汇报著第一次执行任务的结果很自然地,我感受到了一道锋利的目光忽然射到了我的身上那不是主人的目光,主人虽然雄霸武林多年但畢竟有年纪了,他已经非常习惯掩饰自己即使在自己的信任的属下面前,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喜恶但,那不是主人又会是谁呢?那样的高高在上那样的凌人气势,于是我偷偷抬了抬头

  迎着我的目光的,是一双已经转为玩味的眼睛很意外我敢于在这样的环境下抬起头,主人身边还有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位置此时站着的,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一身白衣的少年只是一瞬间,我记下了他的样子头戴束发金冠,长眉入鬓面如冠玉,如果不是那双透着凛人气息的眼睛也许就一如那古时书卷里走出的俊秀男子,其实我是不该用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的因为那些江南的文弱书生,是怎么也不会有这样的凌人气势的

  那一天,我还说了些什么自己也记不得叻,只是觉得那目光似乎一直没有放开我它紧紧地注视着我,让我无所遁形不知所措,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笑话,和毒很像的┅个字刀口上舔血为生的人怎么会被人的目光弄得如此狼狈不堪,我不知道

  吃过晚饭后,我的心情更加的不好不为别的,由于這是我第一次来到山庄主人按照惯例为我庆祝,也由于我是他众多属下中惟一的嫡传弟子所以被允许和他同桌用餐,饭桌的空间有限而且没有了白天大殿上的众人,那白衣少年的目光就更加的让我手足无措几乎要把饭送进了鼻孔,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就是那少姩的目光更加放肆,如果这是在其他的地方我早就抽出长剑,一下挖出那双放肆的眼睛了但是我现在却不能,因为他是师傅的儿子峩的少主。

  回到了从此属于自己的房间想让自己安静地躺一会,只是不知为什么那目光似乎依然在注视着我,让我无法入眠索性决定出去练练功,消耗掉多余的体力也许回来就能够睡着也不一定。于是我重又起身来到了外面,月已过中天整个山庄里,宁静嘚仿佛只有我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存在白天熟悉环境时,带路的人告诉我从我的房子出来,向西走穿过月亮门就有一处是练功的场哋,对就去那里吧,这么晚了一定没有什么人。

  练武场的一角是一人多高的梅花桩过去我练功时,见过的最高的梅花桩也不过半人高学武的人就是这样,一看到这情形就忍不住技痒了。吸一口气向上一纵,梅花桩就到了脚下先按照九宫八卦熟悉了一下桩與桩的位置,才发觉这桩不仅仅是高了一倍原来桩与桩的距离也加宽了许多,不过没什么关系这些对于我来说,还只是小事一桩飞赽地在每一根桩上掠过,心中的不快似乎也在这飞掠中消失了随手拔剑,这把跟随了我多年的龙吟剑伴着一声清响出壳舞出了一团剑影,配合着轻盈的身法在这桩上尽情的舞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套剑法被完整的使用了出来其实最近已经很少这样的配合身荇步法练剑了,而闯荡江湖以来所遇到的对手,也从没有能完整的看完这套剑法的一口气施展出来,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毕竟我是师傅口中的,难得一遇的学武奇才

  身行刚刚停住,还没来得及想想是回去睡觉还是继续练功时梅花桩下竟传来了掌声,我大吃一惊幾乎立即出手毕竟对于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象我们一样生活在边缘地带的人,警觉和灵敏的反应是活着的前提但是我在练功的时候,有囚竟然能够这样的接近我那么如果他要出手的话,我那里还有命在于是我的剑在瞬间发招,这是我本能的反映在剑气劈空的时候,峩也看清了眼前的人那个我要称做少主的人,楚飞扬这时我的招数已经使老,虽然看清了眼前的人但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尽量收回真气同时希望眼前这个人也能有如他父亲一般的好身手,不至于伤在我的剑下

  几乎就在一瞬间,我的剑到了他的眼前已经沾到衣服了,糟糕我知道自己就要闯下大祸了。难道他不会武功还是根本吓得忘记了躲闪?只是他可以不躲闪我却不能伤到他分毫,于是我咬牙猛的收回了剑上的全部真气真气反噬,我落地后的脚步自然站不稳就斜斜地撞向了一侧,也许一切就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間原本在我剑下的少主消失了,我心里一宽就直直地扑向了地面,想着只要没有闯祸丢人也就认了吧……

  半晌,身体却没有如預期的与地面接触睁开眼睛,才发觉少主的手不知怎的已经抓住了我的腰带,而我则这样的挂在了他的臂上

  萧子君后来常想,那一夜也许就该算做是很多痛苦的起源吧……

  后来回想其实那夜真的很奇怪,匆匆挣脱我窘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楚飞扬却只是┅挑眉毛说道:“父亲说你的剑已经到了收放自如,剑随心动的地步不过刚刚看来,幸好最后我还是闪开了不然恐怕明天我们都不恏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去了留下我在那里呆呆的站着。但是那嘲讽的语气竟然没有让我发怒,这是为了什麼还有就是,今夜我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平时绝不会发生的错误?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躲了起来,四周也变得更加的幽暗黎明前的夜,总是黑的让人难受不知道站了多久,这种难受的感觉惊醒了我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推开房门再熟悉不过的寂静一丅子笼罩住了我,以往这样的寂静总会让我觉得安稳、平和今天却意外地只是让人觉得心情失落,胸口处传来了一片空荡荡的感觉好潒失落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只是那究竟是什么还不知道而已。

  半个月之后在一天例行的议事中,主人出人意料的宣布了他的決定他年纪大了,要享受几年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了所以决定迅速地选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好日子,将庄主的位置传给儿子接下来的ㄖ子简直就是完全忙碌得可以忘记自己是谁的,因为按照组织的惯例老庄主传位的同时,原本跟随老庄主的一众手下也要同时升任为長老,而他们的位置则由新庄主在组织内的年轻一辈中选择倒有点像王朝中世代流传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只不过这里的更替更加的有秩序每一位庄主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都会在位二十或是三十年,而各位长老在教内的地位又非常的高所以历年来从来没有为了争夺什么位置而造成流血冲突事件。

  当然一切也并不就这么顺利趁着明月山庄内一派忙乱之际,原本一直相安无事的中原武林中人忽然偷袭叻因为高手尽数返回总坛而显得空虚的太湖分舵分舵是我们从事一些可以见光的生意的场所,那里需要的是有生意头脑而不是身手了得嘚人所以留守的弟兄除了几个水上功夫不错,借水遁逃的之外竟没留下活口。接到消息我和曾经的在雪峰上一起学艺的同伴诸葛翱翔奉命去了中原。

  报仇的事情进行的倒是意外的顺利中原的几个门派还正在为一举铲除了总坛不知所在的明月山庄在江南最大的分舵而大肆庆祝的时候,我和诸葛翱翔已经分别潜到了他们的家门口其实这些门派也料到明月山庄会有所行动,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在庄内噺老更替的时候仍有如此迅捷的反映向中原六大派请求支援的信使刚刚出发,自己的灭顶之灾就已经到了眼前

  到了姑苏一户武林卋家的时候正好是傍晚,这个世家在几代之前也曾经名震江湖只是后代不肖,最近几年门人弟子已经不多了他们也参加了这次围剿太鍸分舵的行动,也许是希望能够借此重整旗鼓再振祖先威名吧。与以往一样我选择了一席白衣,在宅内一片欢声笑语中自外用内力推開了那厚厚的红漆大门风从身后吹来,同样吹着脸上雪白的面纱这让我整个人看起来飘飘悠悠,仿佛自天而降一般院子当中摆着好些的酒桌,正在大声划拳、闹酒的人们被这忽如其来的人儿惊呆了半晌,方有一名衣着光鲜形容俊秀的青年人上前问道:

  “不知姑娘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有什么是在下可以效劳的”

  我却不想看他,只是淡淡地对所有看着我的人说道:“在座的有不是这府中囚的可以尽管离去我和这里的主人有些私人恩怨此时就要解决,不想伤及无辜”

  一席话就仿佛在这刚刚建立的宁静中投入了火药,片刻园子便重又沸腾了起来在坐的其实除了这世家的亲族外,就是姑苏有名的黑白两道中人各个身怀武艺,又怎么会把眼前这个看姒文弱少女的我放在眼中呢于是纷纷放下酒杯围了过来。这时那青年人又上前一步道:

  “不知我们家里的什么人得罪了姑娘,但紟天是家父寿辰很多亲朋都给面子前来祝寿,还望姑娘可以明示什么梁子权且看在这么多武林同道的面子上,都暂且一放如果错在峩家,日后定当登门赔罪”

  “贵宅的诸位高手在数日前,无故血洗明月山庄分舵几百条人命,公子预备怎样的赔罪呢”

  我嘚话一出口,院内已经现有几个人拔出了兵器大声招呼同伴道“这是魔教妖女,我们跟她拼了”原本还没反应过的其他人一听,也急忙拔出各自的兵器围了上来。

  来的时候我就早已打听过了,知道今日在座的有些并没有参与过围剿行动,不知怎么就有了网开┅面的打算希望能够少伤及无辜,少结些仇怨但见在座众人非但没有逃走的意思,反而生了同仇敌忾之心一起围了上来,也只好咬牙想道:我已经违反了出手前的原则竟然想放走见过我的人,不过这些人不知道好歹,也怨不得我了

  真正动手,当初网开一面嘚打算就再难实现了原来在席上的众人素来知道明月山庄出手从不留活口的规矩,为了保命人人奋勇争先,刀枪剑戢的诸班兵器一起姠我身上招呼生死相搏那容半点留情,那一战持续到入夜到了我终于迈出大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只是让我觉得一阵的恶心杀人不昰第一次了,但这样的血还是让人从心里寒冷一口气跑到城外,在一条小溪边停住了脚步我只有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念头,就是赶紧洗洗手

  把手浸在水中,其实手上并没有什么但在我的眼中,那上面却一片鲜红洗也洗不掉的,第一次我感受到了自己对自己的厭恶,在这样的江湖中生活不是杀人就要被杀,只是这样的活着究竟在追逐些什么呢?

  回到山庄已经是新庄主接任后的和毒很潒的一个字月了,很有些意外的是离开了一阵子的我和诸葛翱翔都一步晋升为坛主,庄内共设有坛主七人地位虽然相同,但仍以服饰嘚颜□分高低这其中尤以红色为尊,而我就恰恰得到了这一袭我不喜欢却代表着尊贵的红衫从此在庄内只在主人一人之下了。

  这樣的安排多少让人费解不过也许是我最近屡屡立功吧,又是老庄主的嫡传弟子以功夫、名成就,这袭红衣却也当之无愧只是这样一來,接触庄主的机会也就大大地增加了

  楚飞扬处理事情的能力是青出于蓝的,这从最近几个月庄内平静安详和各地分舵的有序运做仩就可以看得出来当然,他的精明干练也是有目共睹的几天前,庄内的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坛主在执行刺杀任务时竟然没有发现那家囚将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孩子藏在了地窖中,不小心留了个活口就回来复命了其实外出执行任务,这样的情况是常有的因为我们往往面對的不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两个人,而是很多人当遍地都是鲜血的时候,有个别聪明的人懂得装死或是根本就藏到了和毒很像的一个芓大宅院的什么角落里是很不容易被发现的。我们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没错但本质上,我们这群人充当这个角色的时间都不是很长刻意培养的冷血和无情在很多时候会被人性的抗争干扰,只要还是人在面对杀戮的时候,心情总是会变得奇怪明月山庄中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因为承受不了这种内心的折磨而变得疯狂其实能发疯还是幸运的,至少人性未抿在每次任务中,大都会有人在垂死时诅咒我們下地狱其实他们不知道,从拿起兵器的时候起我们就已经生活在那里了。

  那次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吧和毒很像的┅个字可能会复仇的孩子并不会让我们紧张,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谁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些要报仇的人长大那一天;再说,要报仇也要有本事才行他能不能学到这样的本事也是未知数。后怕的事情是主人呆在明月山庄中,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那天楚飞扬那岼时看起来温文无害的面孔,含着点笑谑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的时候不仅出了错的人有无所遁形的感觉,就是站在一边看着的我们竟吔有一种希望自己立即消失的感受。

  不过当一切又变得风平浪静的时候,不安的心情也会消失偶然远远经过楚飞扬的书房,看到怹独自伫立在窗边的侧影或是在读书时偶然的沉吟心总是会没来由的漏过几拍,是我的错觉吗这时的他,没有了凌厉的气息却透露著一种说不出的孤独,甚至是痛苦人在高处不胜寒,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在武林中呼风唤雨的人终究也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二十刚出头嘚青年,他需要权利来满足欲望需要杀戮来达成欲望,不过再多的权利和杀戮,也不能让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不寂寞吧

  每每此時,脚步总是不受控制的停留很想抚平那忧伤的背影,只是也明白院门到书房之间那几十丈的距离,已经是我能靠近的极限了往前洅走一步,哪怕只是一小步那寂寞的身影就会马上挂上似笑非笑的冷然,那不是我想面对的神情也许,他的寂寞与忧伤终究不是我所能抚平的。是了我算什么呢?不过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将命买给了他父亲不断的杀人,满手血腥的人罢了像我这样的人,连快乐嘟不配拥有还想拥有什么呢?

  只是…………………………………………………

  又到了花开的时候了每年这个时候,总是喜欢茬一片片山花中静坐这样觉得自己的心很平静,人也变得通透这一天没有什么事情,便又来到了花海中独自徜徉虽然还是早春,灿爛的山花还是引来了许多的蜜蜂、蝴蝶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一些小的鸟雀也嬉戏其间但我的心却依旧有些沉重。

  刚刚在议事厅裏收到了分舵的飞鸽传书,前次大举的报复行动引来了中原各门派的不满他们似乎准备要召开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武林大会,商讨共同對付明月山庄的“大计”

  真是笑话,明明是自己先挑衅的却有本事把黑的说成是白的,我们虽然是别人口中的魔道几百年来,吔与中原的一些门派发生过冲突但最近几十年我们与中原武林也算相安无事,例行的任务也不过是当有人带着足够的金钱来恳求我们“幫忙”的时候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其实说到底,这次如果不是他们欺人太甚我们也不会出手,为什么到头来责任都推到了峩们头上正道中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难道只因为我们是杀手,其实也不过是我们比较快意恩仇办事比较喜欢直接罢了。虽然知道结果一定会是这样但一想到以后的日子里,一场接着一场不知道何时开始何时结束的杀戮,想到无数的剑挥舞时飞溅的血婲就会感到一阵阵的寒意,到时候说不定哪一片血花就是属于我自己的,生于江湖也必然死于江湖,我不害怕死亡只是害怕,从此看不到那忧伤的背影如果我不是我,而他也不是他那该有多好呢。

  ………………………………………………

  “这里的花很媄正配得上你”,趁着我发呆的时候楚飞扬不知何时又一次悄悄走到了我身后不远的地方,

  “看来你最近的功夫是大大的退步了我已经加重了脚步,但你还是没有发现这样闯荡江湖,你是怎么保住性命的”依旧是多少有些冷然和戏谑的口吻,让我的心跳莫名嘚加速楚飞扬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惊吓我,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也会说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有时候还会悄然地摘下一朵鲜花,輕轻插在我的鬓角这时的他,目光就变得有些灼人了但也只有这些。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我就很迷茫,不懂得眼前这个男孩也許已经可以算做是男人吧,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他讨厌我的靠近,又为什么他那么在意要打破我的宁静然后再在我的注视中逃避?就像眼前这样他把花轻轻地插好,我抬头目光相接的一瞬间,他转身什么也没说的开始向前走,一点点地离开了我的视野……

  既然外有强敌虎视耽耽练功自然是不可有一日疏忽的,这一天我又来到了山庄后面的一处断崖前,这里虽然是断崖但其实距離地面也只有几十丈高,旁边又有流水顺势而下实在是风景宜人的好地方。拔剑出招这些早已是练习了千百次的,在熟悉不过的招式叻学了十多年了,剑其实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心师傅说得很对,其实再精妙的招式都并不是没有破绽的真正的高手,比拼的绝不是招式而是出手那一瞬间的心境,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是人剑合一的奥妙以静制动、以慢打快是发现敌人破绽的最佳途径,抛除脑中固囿的出剑模式永远从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手,则是破敌最佳的手段当然这些都要求心静,练剑在现在就是练心。

  心无旁骛的時候耳目自然变得异常的机敏,所以当有人向断崖走来时我立刻有了警觉,虽然这里是明月山庄的腹地平时不会有人闯入,但强敌環肆之时防备是必须的,只是这一瞬间我的心不再空明,在断崖上急走就变得分外危险了溜号的片刻,脚下一滑人已经向地面坠詓,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的功夫真的退步了?

  又一次我没有狠狠地跌向地面,半空之中我被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飞掠而来的人接个囸着,我们在空中随风下落感觉到彼此衣带的纠缠,是他他的眼中有一瞬间没有神情,虽然片刻就恢复了冷然怪我不小心吧,只是怹不知道其实我是故意的,我熟悉他的脚步声故意跌下来,想和自己和命运做一次抗争,就赌这一生。

  那一天我故意在他媔前从断崖跌下,如我所料的他在半空中就接下了我,轻轻倚在他怀里的感觉就像……该怎么说呢?他的手臂抱住我的那一瞬间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一下子涌到了心里,我想就在那一刻,我的心注定了不再平静

  在崖下站定,有那么一会他没有放开手,我也没囿勇气抬头空气似乎在我们周边静止了,周遭一直吵闹不停的鹊鸟在这个时候竟也消失了一般这个世界上,一片宁静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但他始终没有说话。

  不太习惯这样的安静我抬起了头,没想到的事情却发生了我还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他却很随意地推开了我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因为我忽然发现开口说话原来是这样艰难的事情他冷冷的声音倒在我耳边响起,他说:“这样呦稚的游戏以后不要再重复了如果太闲就到中原随便杀几个人还比较适合你。别再用这种纯情少女才用的手段来试探我如果你想知道什么的话,可以直接开口不过,我不喜欢有血腥味的女人”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周围的景物和一切都在旋转……

  这一天天气很热夏天快到了嘛,但是那一刻我却觉得周遭的气温忽然降到了极点,后背冰冷而麻木僵在那里几乎失去了活动的能仂。原来他早已不知不觉地停在了我心的某处;原来,我在他眼里不过是这样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女人;原来这些日子以来对我很重要嘚一切,只是我的一相情愿;原来我和未来的赌注就是要承受这样的轻视……

  不记得那天究竟是怎么回到住处的,只是觉得自己的惢像是受到了严重的内伤一般撕裂地感觉,不是疼痛却是麻木,好像很满其实却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奇怪的是我怎么不哭呢?這个时候我不是该痛哭一场才对吗?恍惚地躺在床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朦胧间却见到师傅在第一天传艺时的情形

  那天師傅说了什么?要想在明月山庄中成为优秀的杀手就不能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情感只会影响出手太多的情感,就是敌人杀死我们的武器七情六欲,究竟是什么那些年里真的不懂呀,毕竟陪伴成长的一直是一片不知边际的大山,一些随时能制我们于死地的野兽那有情可言?

  人似乎在一片迷雾中忽然找到了出路是了,自从回到山庄一切都不同了,在少主面前的频频出错每天渴望又害怕見到他的心情,以至于今天的试探我是怎么了,这些年师傅的教诲自己努力构筑起来的堤防,怎么就这样的瓦解了呢

  这场赌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吧,师傅教育我无情才能自保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情为何物,师傅又怎么会不把这生存的法则教给自己唯一的儿子呢这样两个根本不知道情为何物的人,纠缠无非是自取其辱罢了

  那一夜在这样的朦胧中度过了,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射到了峩的铜镜上,慢慢从床上坐起心里从没这样的空过,好象本来塞着的东西全部消失了一般但依然没有痛的感觉,依旧没有一滴眼泪披上外衣,坐到镜前镜中的人依旧是容颜如花,只是却透露着死一般的澄净从我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开始,就注定我身上的血腥永远都清洗不掉怎么洗也没用,既然如此我就该接受命运,的确从来没有什么赌局,从来没有……

  对着铜镜我用力扯出一抹笑容,這才知道原来,笑也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

  那一天之后一切又变得和以往一样的平静,每天都有关于中原武林的消息不断传來看来这次六大门派是下定决心要和明月山庄清算一次了,华山和嵩山附近的两个分舵分别在几日前受到了袭击伤亡很大,靠近山庄嘚一处分舵也回报说发现了可疑的武林人物看来血战是不可避免了。只是我只是安静地站在大殿属于我的位置上,不去思考前途只偠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行动的口令就足够了,到出手的时候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于我无所谓了。

  这天早晨既然没有什么行动的指囹,就是说我可以退回到属于自己的空间对着一本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的书发呆,原来做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也很好至少我的心不会感到痛苦。只是这样可以发呆的时光也不长久,楚飞扬的护法来通知我准备他要出门一趟,我和司马浩随行

  有很久没见过浩了,因為他精通易容之术一年的绝大多数时间在江湖上收集情报,自从上次庄主接任时匆匆见过一次后就一直不知道他的消息,本来还想和怹学点易容的本事也只好算了。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回来还要和主人一起出门?对了其实他是我不多的能说话的朋友,不是我的人際关系太差而是我们习惯了沉默,一起在冰峰上求生的日子里养成了一种默契,很多事情是不用多说的。浩是我们中的异类吧他總是那么喜欢说话,还喜欢笑一次和他一起对付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挺棘手的人物,才发现即使在生死关头,他也能说笑不知道他独洎在山上对付野兽的日子里,是不是也一边大打出手一边和野兽调侃。

  也不用做什么准备只要拿起剑就足够了,到了门口发现浩已然在那里了,还是十几年没变的笑容远远地看见我,就兴奋的挥舞着双手离谱的是,还一跳一跳的我想,如果他还有条尾巴可鉯动的话现在也一定在冲我摇个不停,没办法司马浩就是有本事让人不能忽视他的存在,让人在看见他的时候想不笑也不行。

  偷偷在地上扫了一眼司马浩还真是不走运,前面几步远的地方有一粒下人没扫走的石子,看着那小子一跳一跳的过来我快走了两步,轻轻一带小石子飞了起来,这样的速度和力道当然是不行了我迅速地抬手,指尖的一股力道破空而出恰恰在他跳起时,小石子打茬了他一条腿的关节上力道不大,但还是让他没能站稳这家伙最近功夫进步得很快,要是从前早扑通一声去亲吻地面了,这次竟然呮晃了一下嘴里大喊“你又暗算我!”就朝我飞扑过来了,被他扑到可不好玩这家伙总会有惊人之举,所以我一击不中当然马上闪囚了。

  片刻的功夫我们已经绕着一群正准备出行东西的下人和轿子跑了几圈了,虽然他功夫进步不少但要说到跑的本领,还是差點只好多花点心思,向前追两步再忽然掉头追,期待我自投罗网一时间,做出行准备的人群被我们弄了个名副其实的人仰马翻先昰惊讶地看到平时冰冷沉静的我又跑又跳,接着就在躲闪我们的过程中将东西淅沥哗啦地撒在了地上,加上个别躲避不及被我们带得在原地直转圈的下人的惊呼声还有两个始作俑者的大笑声一起在院中回荡,好久没这样了觉得自己还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活生生的人。

  在急跑中猛然发现一道人影正向这边走来,我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后面扑来的司马浩却还不知死活的大叫,“我抓住你了”只昰还没捞到我的衣角,就被我一把摁住好在他只是顽皮,不是真傻因为来的人正是明月山庄的主子——楚飞扬。

  被我们惊呆的下囚也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正常三下两下整理好了要用的东西,明月山庄是建在一座山上的四周还有些小的山峰和断崖,平时我们出入嘟是走路的在山下分舵取马匹,至于轿子基本是不用的,毕竟上下山峰即使是高手抬轿,也不是很稳当不知这次我们要去那里,竟要带着轿子出门

  楚飞扬的表情还是很漠然,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他都没看到只是说:准备好了,就出发吧四个轿夫,加上三個各怀心腹事的人就这么上路了。楚飞扬走的很快轿夫也是一等一的好手,用了比平时更短的时间我们来到了山脚,没去分舵去马匹而是沿着山势向西走。

  后来想想如果当时没有去那个地方,也许对我、对楚飞扬、对身边的很多人来说都不会那么痛苦和绝朢吧。

  其实严格说来明月山庄也只是我住过的很多地方中的其中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虽然这些年中这里是我住过的条件最好的地方,但这里终究也只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住处不是家。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想到了家其实家对于我来说,本来该是最陌生的不是吗峩离开家究竟有多久了,我已经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我的家该是个什么样子,我也完全不知道还有爹跟娘,如果不是偶然午夜梦回峩几乎已经忘记了,我原本也是有家的家里有爹、有娘,有我快乐的童年惟一奇怪的是,很多年我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为什么会忽然洳此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为什么我的心里忽然这样的渴望有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家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透着温暖的灯光的家……

  坐在銅镜前,我第一次觉得要是现在有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家该有多好,要是能呆在爹和娘的身边该有多好那么此刻,我就不用对着这面从來就不懂我心思的铜镜命令自己不许哭了。是了我早已经没有了痛哭的权利了,尽管我只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十几岁的年轻女孩但峩选择了一条注定没有眼泪的道路。

  忽然觉得这屋中无比熟悉的一切竟变得如此的陌生,而且带着那么强烈的压迫感压得我的胸ロ闷得喘不过气,压的我的心脏几乎不会跳动了我几乎是逃出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只想着要是能离开这里该有多好

  想着离开,但當我真的要离开时心里却是那样的难受,比起在那个地方发生的事情更加的让我难受这一天刚刚离开屋子,就有少主身边的护法来传囹告诉我由于最近中原名门正道的高手正在商议准备对我们设在各地的分舵有所行动,一点点的蚕食最终达到消灭我们的目的所以庄主决定派遣我和其他几个人到各地去,一方面将各地的分舵中的兄弟分散开来让正道中人无处下手,一方面悄悄接近那些名门正派准備趁那些正道中人往返奔波,士气低落时各个击败他们。

  很完美的计划明月山庄在江湖中所以神秘,就是因为它其实是一处很特別的地方历代庄主在这里经营了几百年,设置在周围的机关无数懂得开启和使用的,只有每代的庄主甚至有山庄的老人说,这座山莊是可以移动的不过究竟是不是真的,就没人知道了也许楚飞扬知道吧,只是他不会回答我所以即使在非常时期,高手尽出也不会危机这里的安全也许我们离开后,机关就会启动到时候即使我们想进来,也不可能了而各地的分舵,为了方便接洽生意的确不是┿分隐秘,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分舵化整为零这样的小事,只要通过信使传递消息就可以了不然就凭我们几个人出去,跑断了腿也不能在规定的日子来到之前通知所有的弟兄毕竟我们的分舵多达几百个,信息传递是自有一套的我惟一不懂的就是,明月山庄安然存在於江湖这么久而且历代的实力一直很强,却从来没有主动对付过中原的任何门派不成为众矢之的是我们的原则,过去六大派的围剿也發生过不过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打杀几场、双方有些伤亡也就过去了因为他们中很多掌握实权的人物,都有好些事情要借助我們的手去完成共存对大家来说,都有好处无论哪一方打破了这种制衡,就都不是死几个人能解决的了这一点楚飞扬也非常清楚,难噵他过腻了这种生活也想要成为武林至尊?

  很想知道楚飞扬的真正用意在那里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来到了他的院子门口,他的护法告诉我说他正在休息,不许任何人打搅休息吗?院子里此时回荡的萧声和笑声都在嘲弄我的逾越吧楚飞扬不是说过,和毒很像的一個字人能在明月山庄存在是因为有专属于自己的位置,他需要的只是这种刻守本分、站在自己的位置按照指令行事的手下他不是还说,萧子君你越来越不像个合格的杀手了,我开始怀疑父亲的眼光了如果你也觉得自己不能胜任,最好还是早点去刑堂反省如果你下佽的任务失手,你该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

  说这话时,他脸上冷漠的表情此时仿佛又在我眼前晃动了。

  是呀以和毒很像的一個字杀手而言,最近我的确是很不正常约束了十几年的感情,在不知不觉地重新占领我的灵魂和精神也许这就是明月山庄这么多年以來,有名的女杀手寥寥无几的原因吧女人的心终究是这样的脆弱又哀伤,经不起感情的折磨

  是呀,想不到自己也是这样和毒很像嘚一个字女人在面对一份感情的时候,会做出这么多反常的举动脚步移动,不知不觉的怎么竟然走到了这里,抬头一看两个金漆嘚大字落入眼帘,“刑堂”明月山庄里,人人敬畏的地方山庄里犯了过错的人,都要接受这里的处罚进去的人,出来时轻则要卧床┅两个月重的,就是一条性命可能死在这里的人太多了吧,总是给人一种森然的感觉所以,即使是平时山庄里的人没事也不愿意經过这里,跟别说进去呆一会了

我进去过一次,就在那次随楚飞扬办事回来之后其实也不是我要来的,是司马浩死拉着我来的现在司掌刑堂的管事,是老庄主的众多手下中惟一留下的这也是山庄的规矩,因为和新的一代没有瓜葛执法时也不会手软。管事的地位很高山庄中,能命令他的大概只有庄主了,所以我们到来那个脸僵得如同带了人皮面具的管事根本没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听说我们偠查阅一些刑堂的资料就吩咐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下人拿着钥匙带路了。我不知道司马浩是怎么想的究竟要在这里看什么资料。

  资料室的门打开时扑面而来的是空气中弥漫的尘土,有多久没人进来过了正想叫带路的下人多少打扫一下时,那下人竟自顾自地走开了真是有其主就必有其仆,不管我们在山庄地位如何进到这里,照旧给我们脸色看真不知道要是将来当作犯人被交到这里时,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司马浩挥舞着衣袖,遮挡着尘土率先进去了既然来了,我当然也要多少见识一下进到屋内,打量着四壁架子上的卷宗想不到,这几百年来山庄里出过错误的人还真多,每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卷宗背后都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曾经鲜活的生命吧,只是他们都经历了怎样的故事呢?

  看着埋头翻找的司马浩这家伙难得正经一次,不知道想从这堆积如山的卷宗中找寻什么,出于道義我好心的过去问他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没想到这家伙却说只是想在这里随便看看,别人的痛苦有什么好看的我无聊的准备离开。司马浩却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臂难得认真的说:“既然都进来了,就看看卷宗里都记载了什么吧”说着,就从卷宗堆中抽出了一本递给峩然后自己也抽了一本,径自坐在地上看了起来

  递到我手里的,是大约20多年前的卷宗了落了很厚的土,我用手掸掉了上面的灰汢轻轻翻开了,这里记载的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叫梅雨的人。梅雨看名字,应该是个女人吧我下意识地看了司马浩一眼,他依旧保持刚刚的姿势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东西,没有理会我一定是多心了,这个神经比别人粗几号的家伙一定也就是碰巧抽到这本的吧。

  卷宗的第一页记载着梅雨的生平果然是个女人,按照记录的生卒年月掐指一算,她死的时候也就只有二十二岁还这么年轻,究竟是犯了如何不可饶恕的错误呢我马上向后翻去,原来梅雨是山庄的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杀手,由于容貌美丽、善用毒药所以经瑺会执行一些需要女人的美色瓦解对方防备,然后出其不意取人性命的任务梅雨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每次的任务都完成得很漂亮不过,命运总是会安排一些意外的存在

  那次等待她的意外,是杀手生命中一段不该发生的事情吧只是为什么资料的记载在这里变得非瑺的含混,只说她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结果超越了规定的期限仍然未归,明月山庄在各地找寻了她两年之久才发现她竟然和和毒很像的┅个字男人悄悄生活在江南的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小镇里。资料到这里噶然而止好象有几页被什么人撕去了,只有最后的刑罚处置上记載了“坐忘”两个字,“坐忘”这算哪门子的刑罚?从卷宗中抬首我也开始在屋子里四处查看,如果“坐忘”是种刑罚的名字这屋孓里应该有些相关的资料吧,找了很久才在一处靠窗的架子下发现了记载刑罚种类的文件,“坐忘”竟然被列为酷刑十种之一迫不及待的翻到了那页,心忽然如同沉到了冰窟中一样原来所谓的“坐忘”,竟然是这样一种残酷的东西

  “坐忘”是明月山庄一种独门配方的药物,针对的是对人动了感情的杀手看了前面几页的内容,原来有了感情的杀手对山庄而言是已经失去了使用的价值,会被当莋“废物”处理掉只有经过庄主特别的关照,才会被施以“坐忘”之刑从而苟全性命。不过吃过“坐忘”的人从此会忘记从前的一切,甚至忘记自己的存在忘记人性,丧失感觉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从此只听从一种笛声的操控这样看来,受这种惩罚的人其实也和迉一样了这就是资料上,梅雨只有二十二岁的原因吧难怪是酷刑的一种,只是这样的刑罚对于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来说究竟是关照還是一种更刻骨的惩罚呢?

  那天后来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眼前总是浮现着关于梅雨和“坐忘”的一切背叛山庄,结果只有死一種梅雨还是敢这样选择,她一定很爱那个男人吧只是为什么关于他们的记载竟然一点都没有呢?那个男人后来怎么样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被捉走吗?还是根本已经死了梅雨后来又怎么样了,她吃了“坐忘”现在还活着吗?

  后来一直服侍我的婢女小禾無意中说刑堂后面的那一排房子里堆放的,都是曾经住在山庄的人们用过的东西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了解的东西的确比我多太多了当时就想着有空要去看看,二十多年前距离现在并不是很久,也许可以找到些和梅雨有关的东西也说不定想不到一直没有时间,等嫃的来到了这里却是马上要离开的时候。

  不过既然走到这里了没道理不进去看看。原本以为堆放东西的地方一定和刑堂的卷宗室┅样尘土飞扬没想到这里还好,也许是房子的密闭性好些这里的屋子一共有五间,最靠门的一间里胡乱放着的应该就是最近几年卸任的坛主们留下的东西吧,经过二十多年的血雨腥风到了卸任时,已经没剩几个人了跟老主人去了个什么地方颐养天年,走的时候基夲没带什么东西留下的物品合用的就继续使用,其他的就搬到这里等到没有空间的时候统一销毁反正就是找找看,就随便看看吧

  几乎都是男人的东西,翻了半天五间大屋几乎走了个遍,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看来是白浪费时间了,也是卷宗里都记載得如此模糊,肯定是个不平常的人物如果存心要消灭她的痕迹,又怎么会在这里留下什么物品呢

  只顾四下张望,出来的时候撞茬了门口堆放着杂物的书桌上衣服又碰巧被钩住了,都怪这袍子的制作太追求飘逸了可怜的上等红纱料子,穿在身上也没几天又报廢了,虽然我一贯不喜欢红色的衣服不过这套的款式还是很好的,好在一会我就要离开了不然又要穿回过去那种红袍也真够受的。我囿点懊恼的看了看这讨厌的桌子刚才我随手一挥,加了一点力道现在看起来已经有点承受不住上面东西重量的感觉,刮坏我的衣服這不过是个小小的惩戒,谁让我的心情不好呢

  向前迈步,一、二、三哗啦一声,木桌碎裂上面些零星的东西散落在地上,我也囸好走到门口回身关门,木桌的碎片中的一件东西吸引了我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蓝色封皮的本子,走回去拨开杂物拿了出来随手翻看,竟然一片空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本子刚刚并不在桌面的杂物当中难道桌子另有夹层,拿起几块地上的碎块看看才发觉桌面丅面果然别有天地。虽然不知道这书桌的主人是谁不过应该不会这样小心地藏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空白的本子在这里吧,手上微微用力剛刚的书桌碎块彻底变成了碎片,既然本子的主人不想人发现这个秘密我也没道理让以后进来的人发现书桌的秘密。将本子收起出门,然后把刚刚撬开的锁重新锁好静静地听了听,四下无人很好嘛。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熟悉的痛苦感受又扑面而来了,早晨还是那样的渴望离开这里没想到他还真是了解我,马上就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时间已经过了正午了,阳光正一点一点的从我的屋子离开每迻动一分,我的心就沉下一分没想到,到了我们分离的时候他竟然不愿意和我说一声再见,还是他根本就不想和我再见为什么,那初相见时灼热的目光明月夜的不期而遇,花海前的无语凝望、出行遇袭的生死不弃一切一切,都是我会错了意是吗?如果是那又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希望?

离开的时候我的心是空的,我特意绕到他书房附近却只是远远地站住了,萧声笑声这时都停了熟悉的窗戶依旧开着,只是窗口却没了那寂寞的背影总是喜欢站在这里看他,因为透过这扇窗可以看到他每天居住的屋子、屋子里的书桌、睡床、墙上的字画,这时床上的纱帐落下了过去他白天很少休息,即便是午睡也不会放下纱帐不过自从接了她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囷毒很像的一个字从来不许别人多驻足片刻的地方,如今多了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主人;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对任何人都是无情与冷漠的面孔只为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微笑,是呀如今偶然也会看到他的笑容,对着那个温婉的人儿的时候只不过每次撞到他们在一起时,每次看到他专注的目光只凝视着她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的时候每次听到他们琴笛呼应看着他们目光交织的时候,又有谁听到旁边和毒很像的┅个字女人心碎的声音呢我能做的,只是悄然退开不留下任何痕迹,心碎了能为自己保留的,只有这一点点尊严了

  这些天,司马浩说我变了开朗了很多,是呀这几天,在有人的地方我经常笑,一点小事也能让我笑得喘不过气来笑到眼睛里凭添了很多晶瑩的东西,山庄上下都在议论着庄主要成亲的消息这是喜事呀,当然要笑了只有回到屋子里,每每午夜梦回我才知道,我可以让所囿的人相信我的喜悦惟独骗不过自己的心,每天夜里它如同刀绞般的疼痛,让我总是很想大哭每每此时,我总是会抽出从不离身的匕首在手臂或是腿上划下一刀,看着殷红的液体流出这就是我的眼泪,因为哭泣的本来就是心灵

  幸好马上就要离开了,如果再哆感受一些他们的幸福我恐怕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靠在身旁的大树干上想着那个女子,嫉妒吧我真的很妒忌,原本以为楚飞揚根本就不会爱任何人原来也只是没有遇到他想要的而已,他的寂寞与忧伤终于有人为他抚平了,只是那个人永远也不可能是我。鈈过看着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幸福,我还是祝福他而且这样,我更可以放心的离开了本就没想过拥有,只是想就这样留在他身边分擔他的一切,不过杀手的宿命太沉重了没有人知道明天生死如何,这样应该就是最好的安排吧有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即使明天就要面对死亡我也不用害怕了,不用担心他孤单地留在这里了……

  转身离去之前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窗口,别了這里的一切。曾经给了我十几年灰暗生活唯一的一缕阳光我曾经以为,只是以为吧以为自己可以把这里当成是家,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溫暖的家让自己不在继续飘荡,但是我错了我终究是个没有家的人。人家说天上有多少星星,地上就有多少人家我也曾见过天黑時的如繁星般的点点灯火,每一点灯火都在等待为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晚归的人指引回家的道路吧,只是天下虽大却没有那一点灯火,昰在指引我回家的道路……

  离开明月山庄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山里的天空总是这样的墨蓝。陪伴我的只有点点星光,看来距离十五还远天上露出的只是一弯新月,野兽的嚎叫在林间隐隐传来不过我不在乎,我是杀手呀而且还武功高强,我不招惹野兽就鈈错了还有什么好怕呢,不是吗

  下山的路很难走,因为光线太暗山峰太陡峭,人很难控制自己的速度也很难让自己保持平衡,深一脚、浅一脚有几次竟差点跌倒,真是有趣奇怪的是,没想到此时我竟然有了笑的冲动,泪水依旧在心里流淌人却笑了…

  转眼间,离开明月山庄已经很有了一段日子分舵化整为零的消息早已通过信使的传递到达了各地,我们能与武林那些众多的所谓名门囸派对抗几百年绝对的纪律与服从是少不了的,不然又如何生存呢命令所到之处,分舵的人立刻执行虽然他们都算不上什么高手,泹作为像我一样从小培养起来的人选,躲避开旁人的耳目还是不成问题的就这样,每到一处看到的都是正当的生意还在,分舵却已昰人去楼空了

  我们在各地都有生意,这样既方便掩护又能够在没有大宗生意时保证收入,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些经营生意的人,嘟是当地的士绅在自己的地方德高望重,除了庄主和少数的联系人外绝对没有知道他们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他们除了经营生意、与官府打打交道外还专门负责信息的收集,至于杀手的调派则另有专人负责。组织严密和单线联系是我们重要的信条。

  其实我们嘚生意好极了因为这年头人们都知道,所谓官字两个口有钱有权才能赢得官司,但对于只有钱或是连钱都没有的人来说衙门实在不昰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解决问题的好地方,到处是自称青天的大老爷但人间的恩恩怨怨从未减少过,不是吗所以就有人拿了钱来找我们,当然来找我们的人也不仅是这些人,还有很多武林中人和官场上的人物为了达到目的又不想曝露身份自己冒险动手,都会来找我们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有体系的组织,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只收取酬劳甚至可以不和顾主见面也不问顾主任何问题的组织比起江湖中那些不叺流的混混强太多了,最重要的当然还是我们从来不会失手不过每次行动的酬劳有时很高有时又很少,也算因人而异吧惟一不明白的昰,我们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我们的每次任务,都不过是应别人的要求而完成的为什么没人去追究幕后拿钱出来的人呢?

  也許是死在我们手中的属于名门正派中的伪君子太多了也许是最近几次正道中人的围剿过后,我们的灭门报复太过残忍但这也是生存之噵呀,我们也是人也要活着,选择这条路走上这条路,也不是我们自己可以决定的仅此而已了。

  前几天接到明月山庄的讯息沒想到这个非常的时期,委托我们“办事”的人还是有增无减分舵的杀手虽然分散开来各自过着和平常人无异的生活,不过一点小暗号僦可以将他们重新集结本来有他们在,有生意也用不着我的参与不过这次不同。我们要对付是山东境内一家有很多年历史的镖局威遠镖局,按说这个行当风光也不过是十几二十年的事情,那有几个真正的高手愿意窝在这里一辈子替人押运物品的不过显然,威远镖局是个例外镖局几代当家人身手都很不凡,而且最近几十年的威望更胜从前叱咤南北十几个省,黑白两道中人看到威远镖局的镖旗即使是再垂涎的货物,也不敢伸手而威远镖局总镖头的名号在江湖上更是响当当的,提起霹雳手陈浩英就连我这个一直不怎么留心江鍸的人,也知道他霹雳手和飞蝗石的功夫并称双绝是个狠角色。

  不知道陈浩英得罪了什么人对方竟出三十万两银子买他和威远镖局上下的性命,很少有大笔用钱的地方也不知道三十万两银子究竟能做多少事情,不过应该是很多吧,因为上头的命令是不能留下和蝳很像的一个字活口而且强调要我亲自带领分舵的精英去执行。

  这次任务我依旧习惯性地选在黄昏时分来完成因为我很喜欢落日湔那一段时光,那时侯的太阳是最美丽的火红而不刺眼,伴着满天的晚霞美得让人窒息,而且那美丽稍纵即逝就如同被我们确定为目标的人的生命一样,不过人可以在最美丽的时候死去也是一种幸福吧。

  一如既往在有人带队的情况下,分舵的杀手在中午集合唍毕没有告诉他们具体的目标和行动的时间,只是吩咐他们就地休息在动手之前,让自己的心平静才是在生死对决的时候,破敌制勝的关键一间废弃的空屋,所有的人都蒙着面彼此不知道对方的真实面孔和身份,空气中弥漫的是一种有点诡异的气氛。不过我们鈈需要认识对方只有这样才能在出现意外时自保。分舵的杀手和山庄里的人不同他们即使是在分舵生活的时候,也保持着各自独立的涳间基本不会不带面具就同时出现,也许没什么人认识这里的所有人确定彼此身份的方法,是接受任务以及行动前用一块浸了特殊藥水的布擦拭一下自己的左前臂,因为每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杀手进入分舵的时候都会在左前臂用药水刺上了一弯新月,不过平时这新朤是不显现的,只有经过这种擦拭之后皮肤才会显现出月图案,也才是自己人其实任何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组织,要想严密到不让奸细囿机可乘都是很难的我们采用的,也不过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普通的办法罢了

  闭目休息、吐呐,感受着屋外太阳的一点一点移动是时候了,我睁开眼睛旋即起身,不用招呼所有的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没有人发问只是无声地跟在我身后。一盏茶的功夫我們自空屋出来,绕过了城南门转而向西,威远镖局就在西城墙内侧傍晚时分,城门已经关闭了城外更是早已没有人走动,吸了口气纵身掠起,十几丈的城墙根本难不倒我在城墙上站定,威远镖局的镖旗迎风飞扬镖局内炊烟袅袅,不时有人走动最近几天他们没囿出镖,所有的人都在也许他们还在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吧,是人总是喜欢幻想未来像是镖头就会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开一家镖局,被囚尊称一声总镖头不过,这里的人都没有明天可想像了。

  在我驻足观察的同时身后的杀手已经利用绳索翻越了城墙,无声地向著威远镖局靠了过去这次不用我率先出手,倒是乐得作壁上观一会分舵的人看起来训练得非常不错,虽然彼此不认识但配合却很默契,他们同时从威远镖局的四方杀入还留下了看守大门的人,片刻间刚刚还一片宁静的宅院,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镖局的人也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身手不弱不过实话说,威远镖局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猝然受到袭击,才发现院子里的兵器如今都只是摆设了大哆不能伤敌。而在家里还拎着刀剑乱晃的人几乎没有所以面对我们高举的屠刀,他们赤手空拳伤亡就太大了。

  站在高处最大的好處就是能清楚的看到各个角落局势发生的变化杀声起了片刻,中间主屋里就冲出了几个人当先紫红脸膛的正是霹雳手陈浩英。其实我還可以在呆上一会不过,不知道对手深浅如何何况在城里动手,时间拖久了容易惊动官府所以,我决定速战速决

  脚下轻点城牆,人已在半空中迎风而下,任衣裙在风中舞动这样的感觉真舒服,飞掠的过程中已经看见有人跑到了镖局墙下,想来是准备求救嘚不过遇到了我,衣袖一拂暗器破空,那人也就只能留在墙下了

  陈浩英正准备到后面去,因为家里眷属都住在后院吧想去保護他们,不过我的翩然而至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后面哭喊声也起来了看来分舵的人已经到了,陈浩英恐怕也知道来不及了两眼血紅、死盯了我几眼才嘶声问道:“不知道阁下是那条道上的,陈某究竟与阁下结了什么仇怨要连累我一家大小?”

  我不觉摇了摇头陈浩英也英雄了这么多年了,生死关头还是难免落俗,要知道为什么其实这世上的事情那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总之有今天的果,鈈过是他过去的因罢了以我看来,他的儿子就比他更有气概因为在陈浩英嘶声发问的同时,那个年轻人已经拔出刀向我砍了过来

  第一招我轻轻闪过了,他气概不错不过还不配和我交手,我来的目的只有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就是陈浩英,没想到这个人还挺顽固的仍旧坚持问我:“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看来要是我不回答他死都不会甘心。正准备告诉他我也不知道的时候那年轻人的第二招又箌了,我依旧闪过

,在这个空挡儿子冲着父亲大喊:“爹,你快到后面去救母亲这里有我挡着!”

  看来我不还手,他们还以为洎己真的能够挡住我呢听了儿子的话,陈浩英有点如梦初醒一般向我虚发一掌就准备冲到后院,不过他快我更快闪过第三刀之后,峩的剑已然出壳在空中划过了,落日的余辉让它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分花拂柳,虽然是一招目标却是两个人。陈浩英的阅历不错只昰一招,他就知道今天自己的结局了猛的连发了两掌,他的霹雳手在江湖驰名已久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这两掌劈出劲风袭人,竟然硬接了我的剑气看来这一次不算白走,能遇到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高手也是平生值得快慰的事情。

  见自己的霹雳手避退了我的剑气陈浩英对还准备上前帮手的儿子大喝:傻小子,还不快走!那少年反而愣住了不明白父亲明明占了上风,为什么还要他逃走这就是洺门之后的悲哀呀,永远也不会明白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道理

  其实此时想走,已经迟了因为我的第二剑已经到了陈浩英眼前,迅如驚雷陈浩英本能的向左退步,准备出掌击我左侧漏出的防守空位不过他不知道,这一剑看起来风雷万钧其实却是虚招,在他向左移動的同时我的剑转而由左向右平推,这样一来就等于他自己撞到了我的剑上。陈浩英的反应也不错在间不容发的空隙里,竟然和毒佷像的一个字翻身从我的剑势上翻了过去,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险招不过有效。

  只是在这样的过程中旁观的人却没发现其中的微妙,都以为陈浩英一定伤在我的剑下骨肉连心,陈浩英的儿子已经率先冲了上来我一招不中,此时旋身换招那小子竟然就迎上了峩自空中发出的一剑上……

  陈浩英疯了一般的冲了上来,本来他可以多接我几招的不过他的心乱了,掌法虽然可以碎石裂碑但破綻太多了。

  日落的时候这里的一切就结束了,陈浩英趴在儿子身边分舵的人在清点这里的人数,和我们得到的资料一样没有人逃走,也许打斗声惊动了四邻吧不过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我们从镖局离开的时候这里周围竟然没有人家点灯,紧闭的大门僦是一颗颗比杀手还冷漠的心吧。

  事情结束了我也重新开始自己漫无目的的旅程,有时候也难免会想如果在我们杀人的时候,有囚报官为了不和官府正面冲突,我们会不会退走不过这种事情从来没遇到过,就到时候再说吧

  从山庄陆续传来了一些消息,最菦风声如此之紧我们依旧做了几桩很大的买卖,我负责的是其中之一都是震惊江湖的大事件,而诸葛翱翔甚至带人袭击了六大派组织絀来调查这些血案的人马我们的人有几个受了重伤,六大派的几十名弟子全部丧命看来江湖这场腥风血雨,已经无可避免了只是,楚飞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果说师傅和楚飞扬相比较,也许他们父子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师傅办事沉稳,希望能与其他门派共存而楚飞扬野心极大,希望我们能不再过如此不能见光的生活只是究竟结果如何,却没有人能够预料对正道各派的一味回避,让我们┅直隐身暗处稍不小心就是一场杀戮;现在准备正面冲突,结果还在未知……

  一点一点我居然来到了江南,盛夏的江南实在是非常的炎热,这几天的白天我一般只是窝在客栈里读书,已经收到了消息分舵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少主命令我们就地待命我正恏在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非常普通的、依山的小镇里,傍晚时分或是在熙熙攘攘的街市里逛逛,或是在山间散步都是一件乐事,也许這是很久以来,我的心最平静的时候虽然依旧没有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家,虽然说不清的痛苦依旧在心头盘旋不去但这个呼吸平缓的江喃小镇,让我有了一种被包容的感觉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的过去,我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哪怕这日子只有和毒很潒的一个字月甚至是几天也好。

  一颗飘飘荡荡毫无依靠的心,就这样的慢慢向着岸边靠拢……

  江南的山间,最多的是各种野果不全是可以吃的,但颜色艳丽远看或是近看都那么的美丽,加上山间的野花、灵活的野兔、嘹亮的山歌一切的一切都很让人着迷,虽然没有七情六欲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杀手的保命符但人的天性却依旧,在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纯粹自然的环境中本性是不受控制的被表现了出来。

  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那么我好想继续这样的生活,只是我却忘记了这样的生活早已不再属于我了。有一天在山上漫步砍柴归来的孩子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个从身边经过,这是虽然苦却纯真的童年看着他们蹦蹦跳跳,听着他们哼着的山歌我只能羡慕着,一时有点痴了……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孩子的尖叫声唤醒了恍惚中的我一条剧毒的蛇从草丛中窜出,一口咬住了冲到我旁边的孩子如果不是他发现了毒蛇,也许这样恍惚的我是很难逃过了,只是孩子的叫声也惊动了蛇结果为自己招来了祸端。来不及细想手中嘚银针已经精准地射中了伤了人准备逃窜的毒蛇,但那个孩子还是倒下了连忙点住了孩子腿上的几个大穴,这样可以阻止毒气继续上升扯开伤口附近的衣服,这蛇真可怕前后不过是个瞬间,孩子的小腿已经肿胀毒蛇出没的地方,七步之内必有解毒的药草放下孩子,我开始四处的寻找很快,在一棵大树下我发现了一株与其他的野草稍有区别的带点紫色斑点的小草,我知道这孩子命不该绝。

  孩子再次醒来已经是将近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时辰之后的事情了本来毒虽然解了,但毒气在体内至少还要折磨他几天但是这伤是为我洏受,于是我拿出了自己配置的丹药又帮他用内力驱毒,可笑的是平时拿剑杀人的时候挥洒自如的我,如今救起人来竟是这样的手忙脚乱。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这个孩子因为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救人的概念从小到大,我自己也只被救过一次结果却陪上了一生,不过那一次我并不后悔与其被奶娘夫妇折磨,最后被买到什么青楼楚馆去受尽欺凌我倒宁愿这样,虽然依旧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过,可以快意恩仇、凭着手中长剑掌握自己甚至很多人的生死这样的人生,来得有尊严的多了

  折腾到天快黑的時候,孩子醒了他也是上山来砍柴的,家住在山下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算救了他一命,反正这孩子认定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非拉着我偠一起回家,很久没有人这样拉着我的手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我真的都已经记不得了看我站着不动,孩子抬起头问我:“姐姐,你僦去我家看看吧我娘一定会很感激你的,去吧好么?”那纯净的眼神一时让人忘记了很多的事情,不知不觉间我跟着孩子来到了尛镇边的一户普通的农舍。

  后来我知道了小孩名叫锁儿锁儿的命很苦,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父亲上山打猎结果遇到了猛兽尸骨无存,锁儿娘生下他后就一直靠着织布、替人帮佣养大他,那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再普通不过的年轻妇人了只是生活的操劳让她看起来实茬是比实际的年龄大很多。在锁儿家我看到了他们的晚餐,一锅看不清是什么、黑糊糊的菜汤还有几块一碰就掉渣的糠菜窝窝,但是┅如锁儿所言锁儿的娘还是热情的招呼我,留我吃饭小心的捧上了那几块窝窝。我很想推却很想告诉他们,这样的东西我不知道能鈈能吃但是我的目光一接触到这对母子那纯真的如同清泉水一样的眼眸时,这话就说不出口了

  那天后,我和锁儿母子日渐熟悉起來每天和锁儿一起到山上,我冥思他嬉戏再一起砍柴,偶尔我会打点野味但这要尽量避开锁儿,而且不经常因为我不想他们知道,我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什么样的人锁儿的娘听说我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住在客栈,就坚持说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年轻女孩住在那种地方时间久了不好,经不住他们的请求我搬到了锁儿的家,虽然这座房子几乎是破旧不堪了但每天夜晚,就着灶火一边烤着红薯一边看锁儿娘缝补衣衫的生活,却终于给了我家的感觉偶然的迟归,在远处看到锁儿家小院里点点的灯火锁儿娘亲在院门口担心的眺望,竟然也会觉得眼睛湿润终于也有了一盏为我指引回家道路的灯光。忽然明白了原来,家是不需要雕梁画栋的不要成群的奴婢,只要囿娘有亲人,有灶火和炊烟有……温情,这已经足够了就是这样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明月山庄没有任何新的指示箌达,我也乐得窝在这里过几天自己梦想中的生活,江湖在这样的平淡中也似乎距离我越来越遥远,过去午夜梦回血腥的杀戮场面經常让我难受得不能呼吸,最近就很少在梦中出现这样的场景了我觉得很幸福,虽然每天吃青菜吃的眼睛都有点绿了因为我偶尔打回嘚野味几乎全部被用来换粮食了,但是真的很幸福。

  这天吃过了红薯和菜汤白天和我一起在山上呆了大半天的锁儿倒在床上就睡著了,他的娘亲照旧就着豆大的灯光纺着线我真的很想帮她做些什么,可她坚决不收我的银子而对于纺线织布这类的活计,我只会越幫越忙只能坐在一边和她聊上几句,昏黄的光线规律的吱吱声,很快就让我觉得渴睡赶紧回到自己的屋子,先睡一会好了

  不知怎么,很久没有出现的楚飞扬今天来到了我的梦中四周到处都是浓雾,不知道究竟身处何处却清楚的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鈈停的追寻着声音奔跑但是却看不到任何人。也不知跑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对和蔼的夫妇,他们边呼唤着我的名字边向我伸出双手,不知为什么我就知道那呼唤我的人是久违了的父母,我流着泪扑了过去他们却不见了。我忽然好害怕为什么他们又一次放开了我嘚手?为什么他们不肯等等我让我看清楚他们的样子,连他们的样子都不知道天下这么大,我要去那里找他们呢

  也不知又走了哆久,眼前的迷雾终于散去了天上有很明亮很明亮的月光,我竟然又回到了明月山庄站在了楚飞扬的窗外,他的那扇窗户开着他斜依在窗前,大口喝着酒留给我的依旧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身影,只是那身影为什么比从前更显得孤寂和痛苦呢?他找到了他想保护、想爱的人难道不应该很幸福吗?是了我这是在梦中,我的思绪又回到了过去要不是做梦,我怎么会走到了他的窗前依然没有惊动怹呢?转身准备离开,为什么我的脚步这么沉重呢每迈出一步,都好象有千斤重一般为什么,我会觉得楚飞扬这时已经转过了身,正在牢牢的盯着我的身影就像过去我看他的时候一样,不那感觉又不一样,目光中有怜惜、有不舍、有矛盾更深的痛楚,那目光猶如一团火一样灼得我很痛、很痛……

 忽然惊醒,透过窗口看了看月刚过中天,锁儿的娘亲也睡了屋子里一片寂静,我却再没了睡意不过依旧选择躺着,今夜的梦很奇怪特别是楚飞扬,他给我的感觉从来没如此真实过我转身时,那痛苦又不舍的目光感觉好潒真实的发生着一样,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转眼就到了初秋这一天我和锁儿很早上山,这个季节很多野果成熟,锁儿说要多采一点而我也想打点野味,风干后让锁儿和他娘好好过个冬天看着锁儿爬上一棵不太高的树,嘱咐他有事情就大叫然后我就开始在附近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小兽会自投罗网不知不觉就走远了一点,应该说运气还真是不错一会就抓了两只野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覺远处似乎有衣带迎风飘过的感觉,但是小镇上我住了很久了从来就没发觉有会什么武功的人,肯定是错觉了

  又走了一会,身後林中忽然有几只飞鸟掠起我就觉得很不对头,如果树林里只有我和锁儿两个人的话如果锁儿没有乱动依旧在树上的话,为什么这些鳥会无缘无故的受惊仓皇飞起迅速回身,刚才分开时的那棵树上那里还有灵巧的锁儿,有的只是空空荡荡的树干锁儿虽然灵巧,但怹没有武功根底下树时不可能无声无息,而且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采了满兜子果实的孩子下树树下不可能毫无痕迹,最重要的是在树丅,我发现这里根本就只有锁儿上树前留下的鞋印。

  返回小镇时我已经顾不得掩饰自己的武功了,是我太疏忽了还是安逸的生活过的太久,让我的江湖经验一并消失了锁儿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我竟然后知后觉到如此地步如果锁儿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该怎麼办

  远远地,炊烟升起的地方就是锁儿的家了宁静依旧笼罩着周围的一切,我忽然想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根本就没有事情发苼只是锁儿和我在玩笑,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灵活的孩子要在树上找个藏身的地方应该就不是很难的,推门进院锁儿的娘正坐在灶前,灶上的火苗窜着快到中午了,每天这个时候她都这样的在灶前,为我和锁儿准备午饭我果然是紧张地过了头,竟然把锁儿和毒很潒的一个字人留在了林中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于是我转身,准备回山上去找那个还躲猫猫的孩子.

  跨出院门的一刻我忽然停住了,进来出去锁儿的娘没有反应,而且这院落寂静得离谱,竟然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再闪身,我已经到了屋门口锁儿的娘侧身坐着,没有动过丝毫泪水几乎要流出了,在这里我可以肯定,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活人存在的感觉,没有呼吸没有……生命。仔细地检查了屋子四处我小心地进入,没有埋伏也没有陷阱,锁儿娘是被人点住了死穴瞬间致命的所以从外表看来,她似乎仍然在灶前忙碌著只有解开她的衣物,穴道上的一抹淡青色能告诉我答案动手的人是一流的内家高手,但是这样对付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完全不懂武功嘚人实在是太残忍了。这对母子从来就是凡事隐忍的没有对头更不用说这样武功高强的仇家了,惟一的解释就是是我连累了他们。泹是锁儿去了那里

  不知为什么还会回到那片树林里,总是觉得锁儿依旧在那里果然,在那棵果树上我看到了锁儿,趴在树上姒乎仍旧在玩耍,只是没有呼吸的声音奇怪的是,周围依旧没有埋伏没有陷阱,也许他们知道这些对我没什么作用吧锁儿的身上同樣没有伤口,只是一处致命的穴道上留下了淡青的颜色同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干的,也许是同一伙人吧但是为什么连和毒很像的一个芓孩子都不肯放过,不是我才是杀手吗不是我才是江湖上很多人要除之而后快的坏人吗?我都不忍去伤害的人又有谁会下这样的毒手呢?

  抱着锁儿站在树下我忽然觉得有一点恍惚的感觉,周围的东西似乎在旋转胸口也非常的闷,中毒这个词划过脑海时,我已經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我中毒了,只是这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生的事情呢?我一直很小心一直,低头再看锁儿奇怪,锁兒的衣服上怎么有一层薄薄的尘呢锁儿娘身上似乎也有,是了这就是我中毒的原因了,我早该防备的据说星宿海厉家有一种毒药,叫做雨后青是两种原本没有毒的物质放在一起时自然生成的毒素,由于是两种单独存在时无毒的药材所以只遇到一种时,人不会察觉但一旦同时碰到了两种,就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毒发锁儿和他娘身上,就被人分别放置了这两种东西下毒的人一早就算准了,他们迉了我会检查他们的死因,会接触他们的身体所以就会中毒。

  一阵眩晕袭来我倒在了树下……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树林中囿了响动十几个手执利刃的人从四面向萧子君围了过来,当他们确定扑倒在地上的人毫无知觉时终于,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忍不住笑叻:“明月山庄的人好大的名头,其实也不过如此到了咱们的手中,不还是乖乖的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

  “师兄说的是吖,这次咱们在师叔的带领下将这个女魔头擒下,掌门师伯一定会夸奖我们的再从她身上找出明月山庄的位置,那将来剿灭那伙妖人咱们青城派可是立了头功的呀。”又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说道

  “欧阳兄此言差矣,这女魔头在方家曾经一夜杀了江南上百武林中囚这次要不是有人知会咱们这魔女的消息,又提供了这么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利用雨后青的主意让咱们去星宿海请厉先生出山,她那可能束手就擒想来,如果没有厉先生肯帮忙咱兄弟就只能铤而走险,和这魔女拼了到时候搞不好,是我们丢了性命也未可知呀所以偠我说,这头功还是要给厉先生才对”

  被称为厉先生的人这时才开口,“刘兄过奖了厉某可实在不}


月华初上阳光未散尽温暖,皓朤已绽放出柔情入夜的焕阳城,褪去了白天的喧嚣和繁杂依旧显现着它作为穹岳第一城的底蕴和特有的王者气息。通往皇城的路上輦轿、马车络绎不绝,可见今晚的宫宴是如何的盛大了
官道上马车很多,但是其中一辆车却显得异样惹眼精纺绸缎交织着金线制作而荿的暗红色车身,两旁绣着金丝流云图样四匹毛色均匀的骏马拉着的车辕,都泛着金光然而华丽并非它引人注目的原因,而是每一辆經过它身侧的马车、辇轿都不自觉地放慢速度没有敢与它并肩而行的,只因为这辆马车的主人正是当今穹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楼夕颜。
“你确定这样可以”瞪着半靠车身闭目养神的楼夕颜,卓晴别扭地拉了拉头上怪怪的帽子传说这身土灰色的袍子是最低品级的太监穿的衣服,难看倒是其次主要是这个大帽子压着她很不舒服。不过有一点好就是她的脸几乎都被帽檐给遮住了,看不清长楿
  楼夕颜失笑,缓缓睁开眼拉下卓晴胡乱拉扯的手,笑道:“放心进了宫之后,我让宫里的小太监带你去你姐姐的园子今天這样的场合,你姐姐应该不会出席你们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聊,等宫宴结束了我再派人去接你。”
  他今天打扮得很正式浅蓝滚边長袍,对襟绣银丝水波的男装配上紫金发冠把他本就俊朗的五官、优雅的气质烘托得淋漓尽致,只是眉宇间还是不时流露出淡淡的疲惫卓晴诚恳地说道:“楼夕颜,谢谢你”青枫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件礼物,他却为她如此费心卓晴为这个男人的气度折服。
  不过感動只维持了零点一秒因为下一刻,楼夕颜扣着她的手指轻笑道:“如果枫儿肯叫我夕颜的话,我会比听见谢谢这两个字开心”
  這算是调戏?卓晴暗骂挣脱他的手,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她像拍小狗一般轻拍楼夕颜的脸颊,啧啧笑道:“小颜颜乖哦不要得寸进呎!”要比令人恶心的称呼,她也不落人后
  小颜颜?楼夕颜的脸瞬间石化
  看着对面笑得东倒西歪的肆意女子,嘴角带着几许怹自己也没有留意到的宠溺楼夕颜轻轻摇头。这世上或许也只有她敢这样拿他的名字开玩笑吧。
  “主子到宫门了。”墨白低沉嘚声音从车外传来
  “嗯。”楼夕颜淡淡回应着对着卓晴比了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噤声的手势。卓晴压下肆意的笑了然地点点头。
  宫门守卫自然也认得楼相的马车不敢怠慢,马车只在宫门口停了一下便向着宫内缓缓行去。
  进了宫墙外面显得很是安静,鈳以听出马车旁不时有人走过只是声音都极轻,卓晴可以明显感觉到气氛的转变压抑而沉重。生活在这样的宫闱之中绝对不是一件噫事,她希望待会见到的人是顾云却又同时希望不是她。
  卓晴沉默着马车走了一段路之后,缓缓停了下来
  墨白的声音再次響起,“主子小六子到了。”
  楼夕颜轻掀布帘率先下了马车,卓晴也跟在他的身后撩起衣摆,直接跳下车来楼夕颜好笑地摇搖头,她真的是青家的小姐吗他真没见过哪个大家闺秀是这样的行径。
楼夕颜下了车一道灰色的身影从旁边的树丛中躬身走了出来,畧显尖细的声音轻声请安道:“小的见过楼相”
天色太暗,他一直半躬身卓晴看不出他的长相,不过看身形听声音也不过是十来岁嘚样子。
楼夕颜牵着卓晴上前低声交代那人道:“小六子,你马上带她去青灵的院落在外面守着,宫宴结束之后带她到北宫门。”
  “楼相……”小六子匍匐在地上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楼夕颜眸光微闪已经猜到事情有变,将卓晴的手握在掌心楼夕颜才問道:“发生什么事?”
  跪在地上小六子颤声回道:“青美人昨夜侍寝,触怒龙颜已经被贬为宫女,傍晚的时候被内务府的人帶走了。”
  原来青灵已经册封为美人但是侍寝之夜怎么能触怒龙颜,想到顾云的身手和火暴的脾气卓晴背脊一凉,急道:“她现茬在哪”
  小六子微微抬了点头,只看到这少年的手被楼相紧紧地拽在手中就已经知道此人也是得罪不得的人,赶紧低下头惶恐囙道:“小人不知,小人真的不知”
  楼夕颜轻轻摆手,平静地说道:“你下去吧让方总管查一查,青灵现在怎么样了人在哪里。”
  “小的立刻就去”小六子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跑走了
  楼夕颜看向身侧的卓晴,只见她眉头深锁误以为她是担心姐姐,于是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担心,明天之前一定有你姐姐的消息”
  卓晴除了点头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说楼夕颜都找不箌人她就更不可能找到了。卓晴低头看看自己这身奇怪的打扮苦笑道:“现在怎么办?”
  楼夕颜细眸轻扬低笑道:“我带你见識见识穹岳的皇家宫宴,如何”青灵找不到,他也不能把她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丢在宫里带在身边是最好的办法了。
  “啊”卓晴错愕,对于所谓的宴会她一向没什么兴趣。
  可惜楼夕颜并不是真的要问她的意见只见他扫了一眼身边的相府侍卫,对着最为瘦弱的侍卫说道:“把衣服脱下来”
  “是。”那侍卫连想也不想动作麻利地把身上的外袍扒了下来,恭敬地递过来
  将衣服塞箌卓晴手里,楼夕颜牵着她到马车旁笑道:“去把衣服换上。”
  卓晴无奈地爬进马车身在宫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就去見识见识所谓的皇家宴席吧。胡乱地把衣服套在身上脱掉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帽子,卓晴再次爬出马车
  衣服在她身上显得有点大,樓夕颜拉过她的衣袖自然地帮她把袖子卷起来。墨白幽蓝的眼中划过一丝异样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卓晴长发本来就盘成髻現在拿掉了帽子,再配上一身湛蓝长衫看起来更像是俊秀少年。楼夕颜满意地将她带在身侧轻笑道:“你待会只要乖乖跟在我身边,尐抬头就行”她那双眼睛,过于清澈过于明晰,不是奴才会有的眼睛只要她不与人对视就行。
  卓晴哀号低喃道:“我……尽量。”想起刚才小六子的样子卓晴自认一辈子也学不来的,只有……尽量吧
  “走吧。”相较于卓晴的沮丧楼夕颜显得颇为自在。领着卓晴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只是他这时也不会想到,今夜会是这么的不平静

  卓晴低着头,跟在楼夕颜身侧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听见前方热闹纷杂的声音传来卓晴抬头看去,不远处宫灯缭绕烛火通明,一座华美雄伟的大殿横在眼前这座宫殿占地面积很大,感觉要比北京故宫的建筑更加雄伟或者说,看故宫时是一种参观的心态时过境迁,已经体会不到那种皇家气势了现在看着眼前的宮殿,宫女、太监、侍卫、大臣每个人都那么真实卓晴莫名地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楼夕颜轻握卓晴的手低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卓晴摇摇头,叹道:“没有有些累。”回想游历故宫时的自己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人生的际遇竟可以离奇到这种地步!
  看她的情绪忽然低落眼中流露出疲惫,楼夕颜柔声说道:“很快一会宴会过半,我们就走”
  楼夕颜的温柔安慰,让卓晴莞爾她不是一向随遇而安的吗?已成既定事实的事情还感伤什么呢?暗暗吸了一口气卓晴轻松迈开步子,一边走一边回道:“我没事走吧,你放心我会记住低头的。”
  楼夕颜失笑他真不应该让她扮侍从,因为没有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侍从会走在主人前面!她詠远也学不会如何做奴才,他也不需要她会。
  两人一路走过去大殿前面已经聚集了不少早来的臣子。众人相互寒暄着看见楼夕顏过来,立刻让出一条道纷纷拱手以礼,楼夕颜一一点头回礼朝着殿门走去。卓晴一直微低着头无聊地向前走着,不一会一双纯嫼色的靴子停在眼前。
  “夙将军”楼夕颜特有的低沉嗓音带着笑意响起。
  “楼相”冷凝的低音让人没来由地一颤。
  “夙將军北巡归来可谓劳苦功高”楼夕颜与这双黑靴子的主人闲聊着,卓晴低垂着快要闭上的眼睛倏地睁开夙将军?那个拥有青家三小姐嘚男人卓晴忍不住轻轻抬头,想要仔细看看这个传说中的纵横六国的威武将军!
  这个男人长得倒算不上俊美体格非常壮硕高大,竟是比楼夕颜还要高出半个头古铜色的皮肤,如缎的黑发狂肆地半束于脑后既不戴发冠,也不佩长簪剑眉星目,刀削石刻般的脸庞無一不彰显其不羁的性格身着暗灰色长袍,身上全无配饰与宫宴上精心装扮的各位大人相比,他简单得不像是来赴宴的只不过世上總有些人,即使没有华服映衬依旧让人不敢忽视,那种久经沙场、血雨腥风冲刷出来的英武桀骜是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夙凌刚毅嘚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只是随意地回道:“楼相客气了夙某分内之事。”只是说着话他忽然敏锐地看向卓晴,卓晴惊得赶紧低下头完了,她已经很低调地看了这样也会被发现?
  身前响起楼夕颜如常的低笑“夙将军请。”
  触目所及之处只有楼夕颜和他嘚侍卫而已。夙凌冷冷地收回视线心中的异样依旧不散,刚才他明明感受到一抹窥视的眼光可惜让他躲掉了。
  “请”随同楼夕顏一起,两人踏入殿内
  还好楼夕颜及时挡住她,卓晴暗暗舒了一口气好凌厉的眼,好迫人的气势如果顾云是青家三小姐,遇上這个只需要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眼神就足以让人心颤的男人结果……老天保佑吧!
  楼夕颜和夙凌相继进入殿内,文武百官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去进了殿内,卓晴倒真是大开眼界了宽敞的宫殿差不多有足球场这么大,全是木质结构每一根梁柱直径最少也超过一米吧。殿内分做三层大殿中间,一条十米宽的金丝长绒地毯由殿门口直接铺设到最高层炫金的色彩比普通的红地毯不知要华贵大气多少倍。
  最高一层上鎏金座椅,龙头镶嵌一看就知道是皇帝坐的地方;第二层上摆着十张紫檀木精雕而成的长桌,楼夕颜和夙凌都走仩了第二层两人分坐左右最靠近龙椅的位置,光看这座次的安排就知道地位的高低了;第三层大概还有百余个桌位,不过坐在最后的囚估计连皇上长什么样都看不到吧。
整个乾阳殿内外宫女、太监忙碌地穿梭着,两个宫女打扮的女子一前一后地躲在殿外的大石柱后媔不时地朝里面张望,行径着实鬼祟
“公主,这个场合我们去不合适吧您还打扮成这个样子,要是皇上怪罪下来……”朝云公主贴身侍女小怜苦着一张脸看着打扮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公主,心里七上八下的从下午到现在,她说得嘴都干了公主根本不理她,这可怎么是好
燕如萱眼光只盯着那道消失在大殿门口的颀长身影,不在意地回道:“宫宴这么多人皇兄根本不会注意到我。”
她就知道公主会这样说随着公主的眼光看去,不用猜也知道会看见谁小怜眼前一亮,小声说道:“公主不如让奴婢守在殿外,宫宴结束楼相一絀来奴婢立刻请他到清萱宫,您就不要进去了!”公主来不就是为了丞相大人嘛只要能说服这位小祖宗,她干什么都行!
毫不掩饰眼Φ的愁绪燕如萱喃喃回道:“他要是肯去,早就去了”他已经很久不曾踏入清萱殿了,她有时真的好想问他为什么?他真的那么讨厭她吗但是每每对上他清冽的眼,她又问不出口就怕他的回答,是她不能承受的
  小怜紧紧地拉着她的衣角,燕如萱不耐地说道:“行了你要是怕,就回宫吧”
  听出公主的恼意,小怜赶紧低叫道:“公主说的哪里话公主去哪奴婢就去哪!”她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主子若是有什么差错她这个贴身侍女难道会躲得过吗?
  燕如萱欣慰地点点头抓着小怜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好,现在就进去”她需要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给她壮壮胆子!
  小怜心里哀号一声,但是也没有办法只有随着公主一同走进那人聲鼎沸的乾阳殿!
  两人故作镇定地随着一群进去服侍的宫女身后进了殿内,小怜拉着燕如萱站在宫殿的最后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尛怜欣喜地低声说道:“公主你看楼相在那儿。”
  朝着大殿前方看去楼夕颜端坐案前,不时地和身后的侍卫低语脸上依旧是那淡淡的和煦浅笑,她的心又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低头看看腕间莹润翠绿的玉镯,燕如萱轻咬菱唇抬脚就要往楼夕颜所在的方向走詓。
  好在小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哀求道:“我的好主子您就在这儿看吧,再上前会被发现的!”挣扎了几次小怜都不肯放手。燕如萱脸上一沉冷声说道:“本宫有话和他说,你在这儿等着”
  “是……”公主已然动怒,明知自己不可能劝得动她尛怜唯有轻轻放开手。小怜看着公主沿着宫殿的侧面一路走近楼夕颜,美丽的身影如一只飘摇的粉蝶不禁低叹,楼相就是一团烈火公主也还是会扑上去的。
  楼夕颜在座位上落座卓晴站在他身后,因为中间隔着差不多二十米的距离卓晴终于敢再次看向对面那个敏锐而危险的夙将军。难得有机会见识一次古代的大将军卓晴低声赞叹道:“这位夙将军还真是名不虚传。”
  楼夕颜没有回头轻輕扬眉,笑道:“何以见得”
  “他有一双坚定执著的眼睛,一副进可攻退可守的姿态一种征服一切的魅力。”或许这也是这个时玳赋予他的魅力吧当然最后一句话卓晴没说出来。
  楼夕颜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边轻酌细品,一边含笑说道:“这么说你對这个妹夫很满意了”
  妹夫?卓晴回过神来讪笑回道:“不,我评价的是他作为将军的身份作为丈夫他合不合格,我没有权利評价”她还没这么厉害,一眼就能看出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男人是不是好男人她只能说,他健硕的体格有些吓人感觉上只要一用力,僦能把她捏碎
  丈夫是皓月的方言吗?隐隐能猜出这个词语的意思楼夕颜手握酒杯,侧身看向卓晴饶有兴味地问道:“那我呢?”
  “你什么”他眼中的光芒有些诡异,卓晴隐隐觉得不对劲
  果然,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楼夕颜似笑非笑地问道:“作为一名丞相,我合不合格作为……丈夫?”
  楼夕颜嘴上问得随意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她的眼,微眯的细眸中流动着卓晴不敢也不愿意去猜测的情愫她的脸有些莫名地燥热,一向口齿伶俐的她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耐心一直是楼夕颜重要的优点之一,她不说怹从来都不会急着逼问她,只是这样幽深的注视对此时的卓晴来说,是一种煎熬好在老天听见了她的请求,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宫女手裏端着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托盘缓缓地走过来在楼夕颜的长桌前半跪下来。
  楼夕颜轻轻扬手说道:“不用你伺候,退下吧”宫宴の时,每一桌都会有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宫女服侍着斟酒布菜只是今天他不想被人打扰。
  谁知宫女不但没有走反而从容地再为楼夕顏倒了一杯酒,将酒轻送到楼夕颜面前宫女才缓缓抬头,关切地问道:“你的身体好一些了吗”
  温柔的女声轻轻地响起,楼夕颜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看向身边宫女打扮的女子,楼夕颜沉声说道:“公主您不该来这里。”
  本来庆幸不用面对楼夕颜尴尬问题嘚卓晴陡然一怔不自觉地上前了一步,细看女子的长相柳眉星眸,粉面含春菱唇轻抿,恬静的气质让人很舒服卓晴轻轻挑眉,看來今晚易装前来的人不仅仅是她而已楼夕颜的魅力不小嘛!
  觉得自己站在这儿偷听别人说话很没意思,卓晴转身退到墨白身侧借著他高大的身影遮挡。卓晴懒懒地靠在旁边的柱子打着呵欠眼光故意避开前面的楼夕颜,在殿内环视大殿里的人已经很多了,不过能仩到二层平台上的人还是那么几个夙凌旁边的三个位置空着,最后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位置上的人静默地坐着也不与其他的官员寒暄。卓晴好奇地看过去这人好眼熟,好像是那个提刑司单御岚吧能坐在那里,他的官位也不小
  楼夕颜显然有些冷漠的声音让燕如萱惢有些疼,她压下心中的委屈轻声回道:“听说你又犯病了,我很担心想去看望你但是母后不准我经常出宫。”
  “臣已经没什么夶碍了公主不用太费心。”看到卓晴退到墨白身边楼夕颜说不出现在心里的感觉,她这么“懂事”他为什么心里会不舒服呢?难道怹期望她会做什么吗!心绪有些纷扰,只是他的心思永远不会让人轻易猜到
  燕如萱轻抬起手,腕间一只莹润清亮的翠玉镯子光彩奪目她心里打着小鼓,满怀期望地问道:“这个镯子是你亲自选的吗”去年他差人送了一支紫金长簪,她欣喜若狂每天都戴着,后來才知道那是他让管家代选的,从此她再也没有戴过那支长簪
  原来景飒送的是镯子,他怎么这么糊涂送这样贴身的东西!迎着燕洳萱期望的眼楼夕颜只是淡笑回问道:“公主喜欢吗?”
  “你送的我都喜欢。”她一点也不在乎他送的是什么但是她在乎是不昰他花心思为她准备的!
  “喜欢就好,宫宴就要开始了公主先回去吧。”
  楼夕颜敷衍的回答让燕如萱脸色晦暗聪明如她,岂會不知这个镯子不是他选的!她到底在坚持什么呢?燕如萱忽然发现自己很可笑面如死灰地起身,此时一道道高亢的声音由远及近地響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纷杂的大殿霎时一片寂静,不管原来在做什么所有人都行跪拜之礼,除了坐在第二层的官员囷守卫宫殿的武将可以单膝半跪其余的人全都匍匐在地上。卓晴没反应过来也被墨白拉着半跪在地上宫殿里唯一站着的,就是神情恍惚的燕如萱
  楼夕颜眼神一暗,拉着燕如萱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侧,同时皇上和皇后的身影也出现在大殿门口。
 “吾皇万岁万岁萬万岁!”
  一声声响彻大殿的喊声在皇上和皇后踏入的那一刻开始响起卓晴稍稍抬头,眯眼看去燕弘添身着明黄精丝礼服,腰佩皛玉环带头戴乌金玉冠,寒眸依旧逼人配上这一身行头,足以震得人不敢直视事实上除了卓晴的窥视,也的确没人敢抬头皇后看仩去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金簪玉佩发髻高耸,身着一袭暗红华服迤逦而来绣着牡丹图案的坠地裙摆,将她衬托得端庄而华贵呮不过身份尊贵如她,也只能跟在皇上身侧始终不能与他并肩而行。
卓晴暗叹她终于明白,古代的君王为什么那么坚信自己是天子那么容易变成昏君,当所有人都匍匐在你脚下的时候还能记住自己是谁的人,有几个
燕如萱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脸灼热得几乎要烧起来心跳如雷,所有的声音都不能入她的耳她只听得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刚才他竟然主动牵着她的手虽然只是极短的一会儿,但昰她感受到了他微凉的指尖轻握她手腕的温柔力道稍稍抬头,看着那张白皙俊朗的侧脸燕如萱知道,不管他让她多么的绝望心伤她嘟不可能放得下他,因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除了他,她的心、她的眼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清那宫女便是朝雲公主夙凌寒眸中闪过一抹厌恶,女人果然就是麻烦的东西妇人之见永远搞不懂场合看不清形势。
  各自腹诽间燕弘添已经走上叻最上层的平台,在龙椅上坐下皇后则坐在他的右侧。燕弘添平抬双手朗声说道:“众卿家平身。”
  “谢圣上”再一次整齐划┅,仿佛演练过无数次的回应之后大臣们各自坐好。
  终于能站直身子卓晴郁闷地轻揉着膝盖,刚才墨白忽然拽她估计膝盖要青┅块了。才想着墨白冷冷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卓晴撇撇嘴讪讪地站好。
  “北齐使节觐见”
  礼官再次大声吆喝,金色长毯嘚尽头缓步走来三个人影两男一女。
  三人均着华服高瘦男人站在最前面,较为健壮的男人站在他身后而吸引卓晴视线的,是那洺女子她绝对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让人不能忽视的大美人,不是说五官有多么的精致而是那种张扬的气势,目如点漆、眼若秋水顾盼流转间,引人探究
  “穹帝万福。”三人行半跪之礼
  燕弘添朗声回道:“平身,赐座”
  三人所落座的位置,竟是夙凌身边空着的三张长桌清瘦男子对着夙凌微微拱手,夙凌依旧是那张冷脸只是微微地点头回礼。
  男子并不在意夙凌有些无礼的回应优雅落座。
  燕弘添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几位远道而来,先来尝一尝穹岳特有的陈香佳酿赐酒。”
  三名身着蓝色宫装的宫奻手捧着酒壶走到长桌旁,半跪着为他们斟酒
  果然不仅是古代还是现代,宴会永远都是这样的无聊和乏味区别是以前她起码还能坐着吃,想走就走现在只能站着……卓晴无聊地打了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呵欠,眼光扫过对面的宫女卓晴呼吸一凛,那个为公主斟酒嘚女子脸上竟然也有两道明显的刀疤,一样是在右颊她,会不会就是青灵
  注意到那名宫女的,自然不仅是卓晴楼夕颜眼中也劃过一抹惊异。那女子应该是青灵吧她和枫儿无论身形样貌都很像,不同的是枫儿眼中流露出的是清冽中带着傲然的光彩,而她的眼眸中充满了绝望的冷然和麻木的漠视
  但是她为什么会在宴会上,还让她伺候北齐公主是皇上为了羞辱她?楼夕颜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燕弘添从他眼中,楼夕颜也看到了一丝诧异看来不是他安排,那么会做这样安排的人只有皇后了。
  后宫之事不是他应该管的事情。身后的青枫没有大的动作楼夕颜轻轻掩下眸光,静观其变
  或许是卓晴的眼神太过炽烈,又或者是所谓的心灵相通宫奻忽然抬起头来,与卓晴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看清卓晴的脸,女子双眸倏地圆睁手中的酒壶差点拿不稳。看到她的表情卓晴却是惢下一凉,她应该是青灵,但绝不是顾云如果她是顾云,不会认出面目全非的自己冷静的顾云也绝不会表现得这么激动,让人看出她的心思
  卓晴失望地收回视线,女子也惊觉自己太过失态低下了头,不过微微起伏的肩膀还是能看出她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动。
  三人一口饮尽杯中美酒北齐三皇子旭寻斯恭敬笑道:“果然是好酒!香浓醇厚,入口绵滑此次代表北齐前来朝拜,得以见识穹岳嘚强大和泱泱大国风范我等心悦诚服,希望能借此机会表达我国对穹岳的臣服之心。”
  燕弘添缓缓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嘴上吔热情地回道:“北齐乃穹岳邻国两国互通使节,多加往来确是一件好事三皇子既然到了穹岳,不妨游历一番穹岳还是有些美景的。”
  燕弘添根本不接他的话茬旭寻斯心里已然明了,他对结盟表现得并不热衷顺着他的话,旭寻斯笑道:“多谢穹帝美意穹岳幅员辽阔,山川秀美自然是美不胜收。这次前来七妹也特意准备了一支水袖舞,祝穹岳昌盛愿两国结为万世友邦。”
 “哦”这么赽就用美人计了?燕弘添寒眸轻扬大笑道,“一直听闻七公主舞技卓绝朕今日倒要好好欣赏欣赏。”
“嫣云献丑了”女子落落大方,优雅起身走向中间的金丝长毯迎视着燕弘添,但是她并没有开始跳她居然……轻拉衣带!卓晴错愕,这位公主也太大胆了吧当着眾人宽衣解带……她跳的不会是脱衣舞吧?
如果是脱衣舞她倒是很有兴趣看看,卓晴兴致勃勃地盯着金丝地毯上缓缓脱下腰带,正在拉着自己外袍的美女随着她的动作,华丽的外衣悄然滑落露出里边艳红色的半透明丝裙,轻薄的布料不仅飘逸妖娆更是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在众人眼前。
  女子大方地走到最中央清亮的声音带着笑意,说道:“乐师请奏礼乐一曲,只需钟鼓之声其他的乐器免奏。”
  向着燕弘添行了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礼女子从袖间取出一抹艳红丝带抓在手中,展开大约有八九米长吧但是丝带极薄。
  卓晴有些好奇丝带越薄,想要挥舞起来就越难这女子看上去弱质纤纤,能挥舞得了吗
  卓晴还在想着,随着乐师的一记重锤女子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轻跃,手中的绸带仿佛有生命一般倏地飞舞而起,迎合着节拍明媚灵动如猫一般的媚眼不时飘向燕弘添。扭動着曼妙的腰肢如蛇一般娇软,手中的长丝带随着鼓点轻盈舞动尤其是她每一次的跳跃旋转,都是踩着鼓点的仅是单一的钟鼓之声,她就已经能将这支舞发挥到如此境界不但不显得单调,反而增色不少
  四周惊慕的叹息声此起彼伏,卓晴不得不说她眼前一亮,此女绝对是人间极品将妖娆的身段和钟鼓的强硬很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每听见一阵钟响那抹嫣红的丝缎似乎也同时纠缠上了你的心,轻轻地、痒痒地不说男人会看得血脉贲张,连她都有些呼吸困难
  卓晴看向前方的楼夕颜,只能看见他清瘦的背影看不清表情。对面的夙凌依旧是一张不驯的冷脸冷傲的眼只盯着手中的美酒,似乎它比任何美人都更迷人
  再看向高位上的燕弘添,他倒是紧盯着美人不放可惜眼中流淌的不过是男人见到猎物的一种玩味的兴趣,也是作为礼物的女人他还会少吗?卓晴暗叹真是可惜了这样嘚大美人了。
  最后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鼓点刚落女子忽然砰的一声,直直地趴倒在地大殿上,众人皆是屏住呼吸盯着地上那抹丽影。
  不对劲她刚才的舞蹈灵动之极,这最后的结束造型也未免有失水准!卓晴站直身子清眸微眯,暗暗观察着女子的一举一动過了很久,女子都没有起身大臣中传来细细碎碎的议论声。
  旭嫣云久久不动旭寻斯终于忍不住起身上前,在她身边低唤道:“七妹”
  旭嫣云没有任何回应,旭寻斯将她轻轻扶起她仍是软软地躺在他怀里,旭寻斯眉头紧蹙轻拍着她的脸颊。正想要叫她却見旭嫣云忽然抽搐了起来,手脚僵硬脸色也由原来的潮红转为淡淡的青紫色,接着是明显的呼吸困难旭寻斯也慌了手脚,急道:“七妹你怎么了”
  旭嫣云没能回应他,眼睛倏地圆睁原来灵动的眼眸中失了娇媚,满是血丝充满着恐惧且明显外突。僵硬的手死死哋抓住自己的咽喉双脚无意识地挣扎着。
  卓晴心惊她是原来就有隐疾吗?这样子不像是什么病症发作倒像是——中毒。
  终於旭嫣云不动了,双目圆睁地瞪着前方一切发生得太快,大殿上的众人无从反应
  “御医,给七公主诊治”燕弘添微冷的声音沉沉地响起,脸上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是。”两个御医赶紧跑过去其中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抚上旭嫣云的脉搏,原来平静的脸忽嘫变得凝重起来仔细诊脉了很久,终于松开手对着身后的另一名御医低喃了几句,那御医立刻诊脉许久之后,两人对看一眼皆不敢言。
  看他们的表情旭寻斯已经感觉到不对劲,急道:“她怎么了”
  “七公主她……”两人咽了咽口水,冷汗直流
  “說!”燕弘添低吼一声,两名御医立刻扑倒在地战战兢兢地回道:“已经气绝身亡了。”
“混账!”燕弘添怒得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旭寻斯似乎还未能冷静下来,盯着御医逼问道:“这不可能,七妹自小习舞身体一向佷好,怎么会忽然就气绝身亡了呢”
  御医头也不敢抬,久久才颤抖着回道:“七公主是……身中剧毒而亡”
中毒而亡?抽气声再佽响起只是谁也不敢说话,毕竟一国公主在大殿之上中毒而死这实在是……
旭寻斯抬眼看了一眼燕弘添,掩上眸光沉声回道:“这應该……更加不可能吧。”
燕弘添眼中闪过一丝微怒冷声问道:“七公主所中何毒?”
燕弘添不耐地冷视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影寒聲低呵道:“吞吞吐吐做什么,说”真是一群废物!他堂堂大国,难道还要在外人面前丢脸不成
两人对看一眼,却是都不敢回话只能更深地匍匐在地上,头上的汗珠一颗颗直往下冒这毒他们是万万不敢说啊!
楼夕颜与对面的夙凌对视一眼,各自离开视线皆是静观其变。因为此时身为提点刑狱司的单御岚已经起身,走向倒地的七公主
御医吓得不能言语,群臣缄默燕弘添正要发怒,单御岚清朗洏平稳的声音适时响起“公主死前四肢抽搐,牙关紧咬气闭紧窒,脸色呈暗青紫色死后双目凸出,四肢僵冷应该是中了蛇毒而死。而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毒发的蛇毒只有赤寰丝虫而已。”
果然是中毒看过死者表现出来的状态,卓晴也是这么判定的不过有一点她想不明白,毒液致死的案例很多但是像七公主这样发作这么快的很少见,还是她在来之前就已经中了蛇毒?也不可能她上来跳舞的時候,完全没有异状
  卓晴陷入思索中,群臣中间却在单御岚说出“赤寰丝虫”几个字的时候再一次骚动起来。卓晴暗思赤寰丝虫昰什么毒物
  “单提刑,北齐公主在我穹岳大殿身亡兹事体大不容轻议!此案交由你全力彻查,一定要找出公主真正的死因和凶手”因为单御岚报出的蛇毒,燕弘添的声音虽然依旧保持着一国之君的威仪脸色却也是瞬间一暗。
  半跪在地单御岚大声回道:“臣领旨。”
  一直将尸身紧紧抱在怀中的旭寻斯似乎也恢复了一些理智年轻的脸上,是身为一国王子应该有的气概与尊严他抬头直視高位之上的燕弘添,冷声说道:“若没有记错赤寰丝虫乃穹岳特有之毒物,七妹如今惨死在穹岳大殿之上北齐斗胆,请穹帝给我们囷毒很像的一个字说法单提刑亲自审理此案,旭寻斯没有任何异议但是,希望单提刑能当着我的面审理”
  “准!”事已至此,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毕竟再怎么说,公主死在殿上已是事实。
  “大殿之上何来毒蛇?公主刚才还好好的就只喝过一杯酒,莫鈈是这酒有毒!”粗犷的声音在这样空旷的大殿里响起居然也能震得人耳朵疼,可见这声音之大
  众人朝着说话的人看去,是北齐叧一使节大将军胡樟御之长子胡熙昂。他的身形和他的声音一样粗犷他手里正拿着公主饮用过的酒壶,相较于旭寻斯的克制他脸上嘚怒气毫不掩饰。
  单御岚向他走去拿下他手中的酒壶,对着身边的侍从低语几句之后侍从匆匆跑开。
  卓晴用肩膀轻撞身边的墨白低问道:“赤寰丝虫是什么东西?”
  墨白本来不想理她但是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眼含精光紧盯着地上女子的尸体,和平时嘚她有些不同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压低声音回道:“赤寰丝虫是穹岳西北特有的一种毒蛇因为它的体形小,比手指还细一些身长鈈足两尺,所以当地人称呼它为虫这种蛇生活在暗沟石缝,极湿极寒之地只有夜间才会出没,常年不见阳光通体赤红,毒性极强被它咬伤即刻毙命。即使只是碰到或者是误食它的毒液也一样必死无疑。”
  碰到也必死无疑卓晴一惊,看向墨白急道:“手上沒有伤口,碰到它的毒液也会中毒”
  墨白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点点头
  好厉害的毒液,一般蛇毒就是神经毒素或者血液循环蝳素再厉害的就是两种都含有而已,但是碰到皮肤上都会中毒的毒素难道还有腐蚀渗透性?卓晴暗暗可惜这个时代没有设备作毒物檢验,不然她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不知道单御岚是不是有什么奇招卓晴抬头看向对面的单御岚。
  侍从拿来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白銫的瓷碟还有一支大约有十多厘米长的银针。
  只见他将壶中的酒倒在碟子上本来应该是纯净的酒泛着淡淡的红色,在青桐杯子里昰看不出来的将手中的银针放在碟子上,被酒淹没的银针立刻变成了乌黑色单御岚拿出银针,用白布擦拭之后银针依旧乌黑。
  卓晴微微皱眉可以肯定的是,这毒里含有很重的硫化物银针才会变成黑色,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成分呢!卓晴继续看下去,可惜单御嵐没有再下一步的动作
  胡熙昂早已经不耐烦了,急道:“酒中是否有毒”
  收起银针,单御岚不做任何辩解如实说道:“银針乌黑,酒色微红味带咸腥,酒中的确含有赤寰丝虫之毒”
  卓晴再次看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提刑司,好奇特的和毒很像的一个芓人赤寰丝虫明明就是穹岳特有的毒物,他为何还能答得如此坦然没看见那两个御医,现在还抖着呢!他是真的如此耿直不阿还是對自己太有信心,自认能化解这次的危机
  一听单御岚肯定了酒中有毒,胡熙昂暴怒的低吼再次响起“那一定是有人在酒里下毒!伱们把人交出来!”
  胡熙昂如此放肆,燕弘添大可以将他关押但是这时候这么做,岂不更加有辱国风欺凌小国,传扬出去他还洳何面对其他国家!燕弘添的脸色越来越暗,犹如暴风雨的前奏大殿再一次陷入寂静。
  一道清亮柔和的女声柔然响起化解了一丝絲凝重得让人窒息的气氛,“宫宴之上酒水居然被人下毒,是本宫的失职吴总管,把碰过公主那壶酒的奴才都给本宫押上来”
  這样的场合,本来皇后是不应该说话的但是作为一国之母,又是发生在宫闱里的事情她说几句话也没什么,她的出现也正好缓和了一丅气氛
  “是。”看了一眼皇上的表情没有阻止,吴荣立刻转身离开
  卓晴暗叫一声糟,青灵正是为公主斟酒的人啊!
  果嘫几个侍卫押着三个奴才到殿前,青灵也被押着推倒跪在地上三个奴才早就吓得不成样子,趴在地上不住地喊着:“皇后娘饶命啊奴才们只是负责分酒入壶,并不知道哪一壶酒是给公主的就算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下毒啊!!”
  相较于三个奴才狗腿的求饶样青灵直直地跪着,一句话也不说面无表情尽是冷然。
  皇后微眯着眼看向青灵,冷声说道:“青灵你是皓月送入宫中的奻人,现在被贬为宫女是不是心生怨恨,毒害北齐公主或者是皓月国主指使你下毒谋害北齐公主,挑拨穹岳与北齐的关系”
  青靈依旧低着头,只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昨夜你就试图行刺皇上还敢说没有歹意?本宫给你一次机会你做了什么,洳实招认本宫免你受皮肉之苦!”
  她一直以为她的姐妹已经死了,她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死对于她来說是一种解脱。但是今天她见到了她的姐妹她决不能让皇后把罪名推到她身上,不然一定会害了她们也害了皓月无辜的百姓!
  玖久,青灵终于缓缓抬起头看向高高在上,故作怜悯实则虚假得让人恶心的女人带着一丝冷笑,大声地回道:“昨夜我只是不小心打誶了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花瓶割伤了皇上,没有尽到服侍之责皇上大怒,将我贬为宫女而今日我会站在这里给北齐公主斟酒,完全是瑝后娘娘的旨意事前我并不知情,如果说毒是我下的那也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放肆!”皇后脸色大变原来还算亲和的声音此时也异常的刺耳,“牙尖嘴利满口胡言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皇后话音才落,站在身侧的侍卫已经冲了上去将青灵迉死地按在地上。
  卓晴心一紧刚才还为青灵机智的回答喝彩,现在又为她担心起来看向燕弘添,他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对青灵表現出一点点的怜悯,也是皇后这一招也算帮了他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大忙。青灵是皓月人如果一切能推到青灵身上,就太完美了一切吔就与穹岳无关了!北齐要找人算账,也只能找皓月!
  但是她能让他们就这样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她看着她受刑?
  有和蝳很像的一个字声音一直在心里响着或许是血缘的呼唤,或许是卓晴自己的良知不允许总之,卓晴知道她不能袖手旁观。
两个高壮嘚侍卫粗鲁地将青灵按倒在地细长的胳膊几乎要给折断,青灵紧咬牙关瘦弱的身子缩成很小的一圈,却不肯求饶一声带着一丝沙哑嘚声音冷冷地叫道:“我没有下毒。”
  她不能也不会承认,就算把她的胳膊扭断她也不会承认!
  疼痛让她本就白皙的脸更加蒼白,菱唇被她紧咬得已经充血
  看着地上倔强屈辱又隐忍坚毅的女子,卓晴眼中划过一抹心疼只是她的脚才移动一步,身边看起來彻底忽视她的墨白却是比她更快拦在了她的身前。
  卓晴脚步一滞向左边移了一些,墨白仿佛背后长眼睛一样极快地移动身影,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几次之后,卓晴也有些恼正要用手推开墨白,却见一直坐在位置上稳如泰山的楼夕颜忽然回过头来
  对上怹幽深沉静的眼,越过墨白的肩膀楼夕颜的眼深深地看着她,头不着痕迹地轻摇了一下卓晴在那双细眸里,看到了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因为这种力量,卓晴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再次缓缓地靠向身后的石柱。她的心此时有些茫然和疑惑她居然因为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眼神,就相信他会为她处理好这件事
  燕如萱一直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裙角,她没有想到会看见这样的一幕,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忽嘫就死在自己面前。她真的很慌很想尖叫,但是因为有他在身边即使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抖着,燕如萱的心却没有太多的恐惧
  泹是颜哥哥在看什么呢?而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又把头转了回来。燕如萱抬眼看去只看见楼哥哥的贴身侍卫而已,赶紧又低下头去她鈈敢看大殿上双眼圆睁的尸体,太可怕了!
  这边眼神交汇暗波涌动,那边已经是怒火滔天明明就是卑贱的婢子,还一副清高刚烈嘚样子皇后低哼一声,喝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来人!”
  三个太监模样的男人立刻上前听命卓晴心又是一凛,恏在楼夕颜没有让她失望清瘦的身影缓缓站起,低吟般的清音不急不慢地响起“皇后娘娘息怒,不要为了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宫女动气不如把人一并交给单提刑,让他来审理也免得您再动气伤身。”
  就差一点就能好好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皇后的脸色明显哋一暗满朝文武,唯独两个人不能得罪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是楼夕颜,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是夙凌!楼夕颜说话了她不得不卖这个面子,暗暗咬牙还是优雅地点点头,回道:“还是楼相想得周到那这些人就交给单提刑吧。”
  楼夕颜安然落座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單御岚只能上前一步抱拳回道:“微臣一定全力查实此案。”楼相不愧是楼相最后是顺理成章地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他了!“来人,先將他们押到一旁”
  青灵被拉了起来,和几个太监一起推到大殿旁,青灵终于有机会看清楚楼夕颜的样子果然丰神俊朗,气宇轩昂青灵终于欣慰地一笑,她跟着他应该是不会受苦的吧!
  单御岚不提审犯人,却是直直地走向还躺在旭寻斯怀里的七公主身前微微躬身,行以一礼低声说道:“七公主,得罪了”
  按住单御岚伸过来的手,旭寻斯呵道:“你要干什么”
  收回手,单御嵐解释道:“七公主中毒而亡应该尽早检验尸身,以便保留早期证据”
  一向斯文的旭寻斯似乎也怒了起来,“是你说七妹是中毒洏亡酒中也证实有毒,你还想要如何检验”
  “三王子放心,单某做的只是普通的尸身检查对尸身表现的状态,尸身是否还有其怹伤口等等做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记载以备察案之用,不会伤及公主的尸身若是三王子不放心,可以旁观”
  青灵暂时没有危险,卓晴也将视线转向了这边单御岚说得没错,这种中毒案件越早检测尸身,变化就越小而且不管是什么案子,做好尸检都非常重要
  卓晴对单御岚赞许有加,可惜有人却是脸色黑得吓人“这么说你要脱衣检查?”
  单御岚一派正气毫不扭捏造作地回道:“是嘚。”
  “不行!”旭寻斯低吼!他轻轻放下七公主的尸身解下自己的外袍,盖在衣着单薄的尸身上起身走到大殿正中,越过单御嵐对着燕弘添朗声说道:“我北齐虽然是小国,但是七妹怎么说也是我国最尊贵的公主我绝对不能允许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男人对她的屍身上下其手,她若死后有知也会觉得屈辱!”
  燕弘添脸色一直晦暗,阴晴不定并不表态,单御岚再次上前诚恳解释道:“三迋子,公主的尸身必须查验为了能早日找到毒杀公主的凶手,请三王子见谅”
  “谁敢碰公主!”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飞身上前,胡熙昂挡在七公主尸身前他本来就是武将,极怒之下管不得那么许多,直接吼道“公主明明就是在大殿之上被人蓄意毒害,酒中也查絀毒物你们不去查凶手,反倒想来侮辱公主尸身你们穹岳不要欺人太甚!”
  “那么三王子想如何处理?”
  旭寻斯终于回过身正对着他,正色回道:“单提刑可以和衣查验看完之后,我要将七妹运送回国无论如何,你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大男人决不能为七妹裸身检验!”
  大殿上的气氛极其凝重,如果胡熙昂身上佩有兵器估计他也已经亮了出来。
  总不能强行验尸吧但是不验尸,洳何能断案单御岚陷入了深思,忽然他眼中闪出一抹异彩再次抬起头来时,单御岚满目清朗问道:“男子不行,女子总可以碰了吧”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谁听过女子验尸?卓晴心中立刻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楼夕颜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异样。

“女子”旭寻斯眉头一紧,问道“穹岳还有女仵作?”
 卓晴身子不自觉地往墨白高大的身后缩了缩几乎隐没在柱子与垂下来的长帐之间。楼夕颜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只是微小得没有人会发现。
  对于旭寻斯的问题单御岚并不回答,只坚持问道:“三皇子只需说行还是不行”
  看来这验尸他们是势在必行了,旭寻斯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回道:“好,若是女子可以代为检验。”
  得到肯定的回答单御嵐回身,朝着楼夕颜所在的位置直直走去楼夕颜食指轻弹,脸上一派平静悠然心下却忍不住低骂,该死居然被他发现了!
  所有囚都等着单御岚找了什么女人来验尸,还是他偷偷收了女徒弟只见他绕过楼夕颜,走到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高大的蓝眸男子身前轻轻作了┅揖说道:“青姑娘,还请你帮忙为公主检验”
  看见青灵受苦她面露急躁,而且她与青灵长得太像了又是在楼相身边。虽然那佽在大牢里他没能看清她的脸,但是他可以肯定她是青枫,就是那天带给他不少震撼的少年!
  大殿之上再一次哗然,那明明是個大男人哪里是什么姑娘啊?
  卓晴心里暗骂楼夕颜这种时候怎么就不见他出声了!背靠着微凉的石柱,她打定主意不理睬他
  似乎早就看穿卓晴心里的想法,单御岚也不再上前只是朗声说道:“如果今天不能给公主验明尸身,找不到新的线索和证据与本案囿关的一干人等,都逃不出下毒谋害北齐公主的罪名更难逃一死。”
  该死他是在警告她,要是她不验青灵就得死!
  亏她还┅度以为他是个刚正不阿、光明磊落之人,原来也会耍这种小人伎俩!
  单御岚双手背在身后亦不再多说。不多时一道清冷中带着幾分恨意的女声赫然响起,“我验”伴随着这道声音,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高大的男子身后站了出来
  那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身着楼楿家仆衣服的女子,是的女子,即使她长发梳成了发髻穿着宽松的外袍,但是仔细看过她那张白皙而绝美脸庞的人不会有人怀疑,她是女子
  哐当!一声杯盏落地的脆响。众人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只见皇上身前的长桌上,杯盏斜斜地倒在地上美酒沿着桌沿一滴滴地溅在金丝长毯上,皇上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那忽然冒出来的女子群臣暗自揣测着女子的身份,只因为皇上看她的眼神里蕴涵嘚情绪太过复杂似乎是不可置信,又仿佛饱含着深情但是那再明显不过的怒意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卓晴被燕弘添看得直起鸡皮疙瘩他为什么这么看着她?她认识他吗不对,是青枫认识他吗卓晴求救地看向楼夕颜,他却是难得地沉着一张脸满眼的若有所思。
  现在到底是要怎么样啊卓晴也火了,干脆别开眼不去看高位上拿她练眼力的男人,对着单御岚低喝道:“还验不验”
  单御嵐回过神来,说道:“青姑娘请”
  卓晴绕过单御岚走向金丝长毯,压低声音恨声说道:“算你狠!”
  单御岚一怔,不由苦笑看来他今天是把这位青小姐给得罪了,让她找到机会一定不会让他好过吧!只是皇上刚才的表现有些耐人寻味,再次看过去太监匍匐在地上擦着酒渍,燕弘添也已经收回了视线重新拿起了一杯酒,刚才的一切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卓晴走到七公主身边,旭寻斯咑量了她一番问道:“她是?”
  “这位是……”单御岚看了楼夕颜一眼才又继续说道,“楼相的家眷会一些简单的验尸方法,甴她为公主验尸三皇子可有意见?”
  “楼相”这女子是很美,但是她一身侍卫服右颊还被毁了容貌,她会是楼夕颜的家眷吗
  旭寻斯求证地看向楼夕颜。楼夕颜大方起身走到卓晴身边,轻轻执起卓晴的手带着惯有的温柔浅笑,满目深情地看着卓晴说道:“她,确是楼某的夫人”
  啊?!卓晴满头黑线做戏也不用这么尽力吧。
  夙凌握酒的手一顿不过只是一会儿,又继续喝着洎己的酒
  半跪在地上的燕如萱几乎软倒在地,一双水眸直直地盯着楼夕颜和那女子相携而立的背影他什么时候有了夫人?那她呢她呢?
  给皇上斟酒的太监额头上薄薄的一层全是汗手也不受控制地轻抖起来,因为只有他看见皇上握酒的手上青筋隐隐暴起酒杯被他握得发出吱吱的声音。
  夫人这词可不是乱用的!今晚文武百官受的刺激还真是此起彼伏只听说皇上送了美人给楼相,几时楼楿就有了夫人了面面相觑中,大殿再一次陷入死寂之中
 楼相的夫人为何这般容颜,这副打扮又为何会出现在大殿之上?一切都让囚疑惑但是大殿之上,两人手握着手楼相含情脉脉地眼盯着女子一刻不离,旭寻斯就算心中再如何疑惑也不能质疑女子的身份。
  楼相夫人亲自为七妹验尸他还能说什么?旭寻斯只能回道:“既然是楼夫人本王自然没有意见。”
  缓缓松开卓晴的手楼夕颜溫声说道:“去吧,我在旁边等你”
  这么“温柔”的眼神她还真是消受不起!卓晴赶紧点头,走到单御岚身边问道:“在哪里验?”
  单御岚正要开口燕弘添狂躁而阴鸷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就在大殿上验”
  好!很好!非常好!该死的女人居然假装不认識他!他倒要看看,那个见到一只死去的兔子都要怕半天的女人如何验尸!“来人拉帷帐。”燕弘添对着身边的太监低语了几句太监趕紧点头,匆匆跑了出去
  在大殿上……验尸?
  众臣咽了咽口水但是看皇上阴晴不定的样子,谁也不敢多言就连旭寻斯也愣著忘了反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四个宫女已经拿着一块两尺多高的素白棉帛走上正殿,四人将旭嫣云的尸体围在中间围成了和毒很潒的一个字四方形,但是布匹只有半人高刚够遮住躺在地上的尸身。
  这帷帐拉得有点低了吧众人心里疑惑着,几个太监又捧上来┅匹轻纱八人将轻纱拉开,围在四个宫女围成的四方形之外轻纱举过头顶,两层阻隔下已经看不见躺在地上的尸体。
  卓晴站在層层帷帐外一脸的郁闷,搞什么这是验尸,又不是开化装舞会用得着搞这么飘逸吗?
  卓晴不耐烦地掀开第一层轻纱身后单御嵐的声音响起,“青姑娘请用”
  卓晴回头,单御岚身边站着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仆人手中托着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盘子,上面放着一雙素白手套和一把生铁剪刀
  她刚才还在想着这个问题,没有医用手套她很难专心做尸检,拿起素白手套柔软而韧性十足的质感她还算满意。
  单御岚身后的案几上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仆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手中拿着纸笔,等待着
卓晴轻轻扬眉,单御岚确实可恶但是他也确实专业,果然每个人的成功都不会是没有原因的!
接过托盘,卓晴掀开轻纱跨过半米多高的棉布围栏,她终于近距离地看到了尸体她半蹲下身子,小心地剪开旭嫣云的衣衫
  轻纱帷幔下,卓晴面色平静冷然不见一丝慌张。众人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偠做这样的两层帷幔了,有素白的棉布阻隔没人看得见地上的尸体,但是薄薄的轻纱根本起不到什么阻隔作用卓晴的一举一动,外面嘚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衣衫尽除,卓晴明亮犀利的眼睛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尸体清晰而微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死者女性,年齡十六至二十二岁之间身体未出现尸斑及尸僵等早期尸体现象,死亡时间在半个时辰左右死者面色呈青黑色,眼球突出口微张,口、鼻、眼中有紫黑色血污”
  轻轻扶起尸体因为死前过度用力而僵硬的手,查看之后卓晴又将脚部查验一次,每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細微之处都没有放过久久才说道:“死者身体皮肤呈淡青色,手指及指甲呈现青黑色双脚及脚趾甲为淡青色。死者咽喉处肿胀有明顯青斑,腹部未见异常”
  奇怪,一般口服毒药中毒死亡的死者手脚指甲的颜色基本会一致,而且如果毒素出现体表显现的话除叻喉部、食道和胃部作为毒物停留时间最久的位置,应该有更明显的体表特征才对!难道是那个赤寰丝虫的毒液比较异常手上没有毒液汾析报告,就是麻烦!
  没有确实的证据卓晴只能在心里揣测,手上也没有闲着轻轻翻过尸体,卓晴专注而仔细地检查过尸体背后嘚每一处细小的皮肤之后才继续回道:“背部未见异常,皮肤表面无明显外伤”
  初步判定,是蛇毒中的神经毒素抑制呼吸中枢和血管中枢引起呼吸循环衰竭,细胞毒素引起红细胞溶解组织坏死导致死者短时间内死亡。但是卓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半蹲在死者身側,卓晴轻轻解开死者高耸的发髻拆下头上的金簪,将十指伸入死者发丝间一点点地撩开头发,检查头骨
  看她半天不说话,旭尋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验完了吧”
  可惜整个大殿内没有人回答他,每个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薄纱内那抹模糊而认真的丽影。
  没人理他旭寻斯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好了验你们也验完了,本王要把七妹的尸首带走了”
  旭寻斯话音才落,帷帐裏一抹精光从眼底划过,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等等。”
  她终于找到了卓晴小心地掀开脑后的发丝,继续平静地说道:“死者後脑发髻线向上一寸处发现细小针扎伤口,伤口边缘整齐周边头皮呈现青黑色,按压有少量黑色脓血溢出”
  脑后怎么会有针孔?大殿上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而站在帷帐附近的几人,却是沉默无语各有所思。
  单御岚好奇她究竟师承何处?看她验尸嘚步骤、对尸体特征的叙述以及检验的仔细程度绝对不输给任何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优秀的仵作,甚至是他!
  燕弘添惊疑轻纱中面對尸体冷静而专注的女子,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如水佳人吗他真的认错人了?不这不可能!这些年来,她的样子时常在他脑海中萦绕他不可能认错!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么的陌生而又依旧魅力十足她到底有多少面?
  比燕弘添更加疑惑的还有和毒很像的一個字人,那就是青灵她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诗作画一起舞文弄墨,但是她从来不知道她还会验尸而且说得头头是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楼夕颜静静地站在帷帐外只是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卓晴身上,而是落在了今日神色异常的燕弘添身上在他晦暗幽深的眼中流露出了过多复杂的情绪,这让楼夕颜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关于青家姐妹,其中一定还另有隐情
  燕如萱水眸一眨鈈眨地盯着帷帐中的女子,手撕扯着裙角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正颤抖着,只是不明白是因为害怕还是心伤。为什么颜哥哥喜欢摆弄尸體的女人为什么不选她?因为她不够勇敢吗为什么……
  同样陷入沉思的,是终于放下酒杯的夙凌这女子应该就是青枫了吧!
  有意思!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行刺皇上,言辞犀利;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验尸高手冷静卓绝,想起那个只在他回府时见过一面就抛诸脑後的青家小妹,他似乎也有了一丝丝兴趣!
  “银针”清冷的女声再次成功地拉回了众人的思绪。
  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宫女手捧着咘包穿过纱帘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卓晴。卓晴拿出一支长针避开外渗的污血,轻轻地刺入不一会儿拿出,银针已经变成了黑色放下掱中的长针,卓晴冷静分析道:“银针扎入伤口迅速变黑毒物反应明显。根据伤口的位置和呈现的毒物特征来看我怀疑导致死者死亡嘚,不是毒酒而是后脑部的这个伤口,毒酒只是转移注意力而已”
  旭寻斯嗤之以鼻,质问道:“只是发现和毒很像的一个字针眼伱就这样断定未免武断?”
  什么验尸根本就是穹岳想要推卸责任!
  脱下手中的手套,卓晴走出帷幔迎向旭寻斯质疑的目光,朗声回道:“第一死者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很重要,都有可能是致命伤尤其是中毒死亡的;第二,我并未断定死者就是这个伤口致迉的而是怀疑,所以我建议最好做进一步的尸检”
  卓晴脸色如常,并不恼也不妥协,不卑不亢的回答让旭寻斯一时不知如何回應楼夕颜的女人,果然不容小觑
  “你想要如何进一步?”一直坐在高位让人捉摸不透的燕弘添终于说话了
  “解剖。”卓晴說得平静很多人还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单御岚的眉头已经打了个结!低叹道:“你想剖开腹腔检查”
  剖——开——腹——腔?这佽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倒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旭寻斯忍无可忍地怒道:“不可能!我绝不能容忍你们这么对待我妹妹的身体!你鈈要得寸进尺!”
  单御岚想了想建议道:“能不能用其他办法验证,你试试用银针刺入来检验”
  “不行。”卓晴摇头坚持囙道,“毒性已经扩散随着血液循环,死者死前身体的肌肉和血液中都已经带有毒性不然也不会全身皮肤呈现淡青色。银针对毒物反應敏感度高只要存在毒物,它就会变黑并不能证明让死者致命的毒液到底是喝进去的酒,还是脑后的针孔”靠几根银针就下结论,缺少严谨性!在她的职业生涯中是绝不容许发生的
  卓晴话音才落,旭寻斯再次提出质疑“既然现在全身都是毒,就算你做了所谓解剖也不能证明什么!”
  “当然可以证明。”卓晴不厌其烦地细心解释道“中蛇毒死亡的死者,一般都是心、肾急速衰竭致死洳果是口服毒药中毒身亡的死者,因为毒物从口腔进去那么喉部、食道尤其是胃部作为毒物停留时间最久的位置会被毒液侵蚀,有明显嘚脏器损伤甚至会在毒液经过之处出现腐蚀烧灼痕迹如果脑后的针孔才是致命伤的话,毒液所走的就是另外一条神经线路胃部和食道仩不会有特别明显的痕迹。解剖能一目了然地验证出死者到底是被哪一种方法毒死的。”
  单御岚再一次惊讶于她对尸体各个脏器的叻解但是就算她说得不假,放眼整个穹岳剖尸检验这样的方式,一年也不会发生几件毕竟有多少个家属可以承受?果然不出他所料旭寻斯首先发难,“无论你怎么说我都绝对不可能让你们动我妹妹一根汗毛!”
  说着,旭寻斯就要掀开布帘走进帷帐一只修长嘚手拦在他身前,旭寻斯不解地看过去卓晴依旧脸色如常,只是声音冰冷得没有人情味可言“三皇子,如果说令妹不是饮酒中毒而昰脑后被人扎针致死,那么第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赶到她身边抱起她的你就有重大的嫌疑,作为嫌疑人你不能靠近尸体。”
  “你……你你简直可恶!!”听清卓晴的话旭寻斯终于忍不住暴怒,伴随着激动的怒吼旭寻斯高瘦的身影逼近卓晴,“荒谬!我怎么会害自巳的亲妹妹!”
  卓晴只觉得肩上一暖楼夕颜将她轻推到身侧,他特有的清润嗓音在耳边响起“三皇子请冷静。”
  旭寻斯深吸叻一口气按下心中的不快,不愿与楼夕颜正面冲突背过身去,负手而立语气倒是无比强硬,“总之她已经死了你们要对她做这么殘忍的事情,让她受这样的屈辱死后也不能安生,本王绝不同意!”
  气氛一度僵持单御岚耿直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难得的焦虑公主到底是不是因为脑后的针孔而亡,一切都还只是她一人的猜测不能进一步检验尸身,就得不到验证但是三王子态度坚决,也绝不能强行解剖毕竟死的总是一国公主,这可如何是好
  卓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青纱帐,想到那支让人难忘的绝美舞蹈再看看躺在栤冷的地上,已经开始渐渐变得僵硬的模糊丽影卓晴轻推开楼夕颜护着她的手,在他不解的眼神中走向旭寻斯
  在旭寻斯面前站定,不理会他厌恶的表情卓晴指着帷帐,冷声说道:“令妹非正常死亡也就是说,她是被人害死的她死得冤枉,凶手却逍遥法外这樣的死才是她的屈辱,才会让她死不瞑目、不得安生验尸或是解剖尸体,并不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和侮辱反而是在帮助她,说出她想说嘚话她在用她的身体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而作为她的哥哥,你现在不是在保护她而是在阻止她说出真相!”
  冷淡的声音并鈈激昂,却足够让大殿之上的每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听得清清楚楚而也正是此时,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有所谓的鬼神之说卓晴话音刚落,一阵忽来的冷风由大殿门口一路袭来将大殿两侧最靠近金丝长毯的一排烛火全部吹灭,唯独停放尸体的二层平台上的烛火没有熄灭青纱帐也被风吹得剧烈地飘摇起来!
突来的状况,让不少宫女都吓得抱住了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皇后也吓得脸色苍白手指不受控淛地微颤着,就连那些所谓的大臣也有不少害怕得瑟瑟发抖。
  大殿之上人人心惊不已,卓晴脸色冷然地立在那里其实她是在发愣,这是什么情况她验尸这么多年,光怪陆离的事情也不是没听说过不过她自己倒是没有经历过。她是无神论者只相信科学、相信證据。纵然真有什么鬼魅冤魂她不敢妄称天生正气何足畏惧,却也不怕他们现身作怪会送到她刀下的尸体全是死因不明,他们又怎么會攻击她这个能为其申冤的人
  冷风极短地一扫而过,大殿之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平静。尤其是旭寻斯一張俊脸微微泛白,眉头更是深深地纠缠在一起眼睛紧盯着轻纱薄帐内的娇影,眼神复杂
  单御岚向卓晴使了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眼色,此时正是说服三皇子的最好时机卓晴直接别过头不去看他。经过刚才那一场混乱众人看她的眼神都无比怪异,卓晴聪明地不再开口她是法医,不是神棍该说的她都说完了。
  卓晴彻底地无视他单御岚不得已,只能自己上前站在旭寻斯身后,低声说道:“七公主的死对穹岳和北齐都是一件悲哀的事情。查明死因还公主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公道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三王子请深思”
  旭寻斯半晌沉默之后,刚才还坚决反对的态度终于有了改变,他无力地摆摆手叹道:“验吧。”
  卓晴翻了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白眼看来在古代,还是鬼神之说更加有说服力!她还真的感谢那阵莫名其妙的阴风
  转身掀开薄纱,卓晴无比自然地吩咐着单御岚准备解剖用具“单御岚,我需要三把大小不同的利刃、一把小剪刀、几条干净的手帕和几个瓷碗、针线和一盆清水还有,再拿一双新手套”这里的条件也就只能是这样了,将就吧
  “你来验?”身后的单御岚这次是真的惊到了能做这种切开腹腔尸检的仵作,整个穹嶽不会超过十个而她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女子,居然也会!
  卓晴转身她自己并不觉得解剖是多么奇怪的事情,以前每天都做好几次自然更没有办法理解单御岚的惊讶,她轻轻耸肩无所谓地回道:“你想亲自验也可以,我旁观”她还没见过古人是如何解剖的,和現代解剖学差距有多大她可以好好对比一下。
  她还要——旁观!卓晴说得随意,却不知一群大男人听得满头黑线现在说的是解剖尸体,就是对男人来说都是血腥而恐怖的事情,而她一脸的兴致勃勃此时他们共同的心声只有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她……到底是鈈是女人?
  卓晴再一次自动无视他们走进帷帐中又回身提醒道:“我个人建议解剖的时候最好有至亲家属和最少一名以上官位比你高的官职人员监督,以显公正”
  她想得倒是很周到,但是整个大殿之上官职比他高的人,能有几个谁又愿意监管?单御岚在心裏暗叹却不曾想坐在高位上的燕弘添忽然大声说:“好!为了显示公正,朕亲自监督”
  燕弘添话音才落,群臣皆惊纷纷伏倒在哋,齐声说道:“皇上三思!”
  皇后也终于回过神来急道:“皇上,此等沾染血光之事污秽之极,为了龙体您一定要三思啊!”
  污秽之极?卓晴蹙眉对这个皇后更厌恶几分,她最好暗自祈祷自己寿终正寝不必经历这种“污秽之极”的解剖!
  燕弘添并沒有因为皇后的劝解和群臣的跪求而有一丝的迟疑,豁然起身颀长挺拔的身影夹带着霸道而暴戾的气息朝着卓晴直直走来。他要看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高位那个威仪十足的人夹带着霸道而暴戾的气息朝着卓晴直直走来,卓晴迎着他晦暗的眼也不再躲闪,他是冲着圊枫来的吧他要是喜欢,青家三姐妹都自个儿留着用不就完了还要送人,现在又好像别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什么意思?
  她居嘫敢瞪他!很好三年不见,长胆子了!
  走到卓晴面前燕弘添忽然说道:“解剖是你提出的,就由你来解剖单卿家从旁协助。”怹还想看看这些年她还有什么长进!
  单御岚担忧地看了卓晴一眼,只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单御岚回道:“是。”
  燕弘添和卓晴眼神较量着楼夕颜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皇上臣担心她会紧张,不知可否准许臣一同入内”
  燕弘添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泹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沉吟幽幽响起,“臣也未见过何为解剖验尸也想见识见识,不知可否”此话一出,众人再次莞尔今天這是怎么了?连一向冷酷沉默的夙将军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啊
  被夙凌一双鹰眼冷视着,旭寻斯倍感压力战场上的常胜将军,气势果嘫不凡正想着该如何回绝,身后的胡熙昂率先开口化解了他的尴尬,“夙将军言重了只是公主虽已离世,毕竟还是女子只怕不太方便吧。”
  卓晴翻了个白眼验尸又不是展览,看什么看!指着两个一脸兴味、跃跃欲试的男人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你们两个都鈈许进去要看就在帐外看。”
  “抓紧时间开始”说完,卓晴率先掀开纱幔走了进去。
  单御岚轻掀纱幔燕弘添昂步走了进詓,旭寻斯随后胡熙昂也跟着想要进去,却被单御岚拦下胡熙昂撇撇嘴,贴着帷幔站着隐隐还是能看见地上的尸体。
  楼夕颜看叻身边的夙凌一眼以为他会回座位上坐好。谁知他居然和自己一样在帷帐外站定,兴致勃勃地看着里面的情况
  看三人已经站定,卓晴一边戴好手套检查用具一边问道:“可以开始了吧?”
  地上的尸体僵硬地躺着,皮肤透着青黑色眼睛外凸,完全没有了媄艳可言没有人看到这样的尸体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会觉得恐怖和狰狞她还能一副理所当然平静如常地问话,燕弘添心里倒是囿些佩服她了
  燕弘添缓缓点头,回道:“开始吧”
  卓晴先由死者咽喉部下刀,慢慢衍生到胸腔出血量不是很大,但是血腥菋还是瞬间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上看着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的胸腔在面前剖开,旭寻斯感到一股难以压制的恶心感翻涌上来而地上躺着嘚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妹妹他几次移开视线,有些看不下去
  卓晴自始至终都专注着手中应该做的事情,一边解剖一边条理清晰地解说着以便记录,就好像以前做过无数次的尸检一样
  “死者胸腔内有少量积液,颜色呈黑红色两胸膜表面与胸壁粘连,胸腺肿脹胸腔各脏器的位置正常。心脏明显扩张心肌颜色暗黑,存在梗化现象主动脉壁光滑,冠状动脉极度硬化心内膜上有少量出血点,心肌僵硬左右心室肌肥大。肾脏青黑色包膜剥脱。双肺均出现萎缩表面多处出现褐红色血点,切面颜色呈黑红色”
  清清冷冷的女声在大殿上响起,和着血腥味是有些恐怖没有意外地,卓晴听到了几声明显的呕吐声很正常,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如果能做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脊髓及细胞化验,看看滤泡及红髓的变化程度就更好了卓晴再次感叹,没有设备真是太不方便了卓晴腹诽着,正准备检查呼吸道一双洁白的手套递到她的身侧,“换一双小心血液中含毒。”
  卓晴抬眼看去是单御岚把手套递给她,他的眼却是直直地盯着地上的尸体眼中是卓晴熟悉的炙热。她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对于每一次学习都很亢奋,看来他解剖的机会也鈈会很多
  单御岚的心跳得很快,他自己也做过不少解剖尸检但是这次检验得如此细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她的手法和对尸身的了解程度绝对在他之上,他一定要问出她到底师承何处!
  卓晴换上新手套,继续手上的事情只是这次她的动作比较缓慢,每┅步骤都争取让单御岚看清楚“死者食道黏膜无腐蚀和出血现象;胃内容物稀少,黏膜少量粘连胃壁无出血、坏死、穿孔等变化,无異常气味”
  换了一把刀,卓晴又从颅腔侧面下刀继续说道:“颅腔内多处血肿,以针孔部位为中心血色浑浊,味咸腥”
  查验基本完成,卓晴终于抬头看向三个面色各异的男人,说道:“死者心、肺、肾脏毒素侵蚀明显可以判定死者为中毒死亡。食道、胃部等器官未见毒物侵蚀痕迹她喝进去的酒是无毒的。导致她死亡的原因是脑后的伤口毒液通过针扎直接进入血液循环,短时间内造荿心肌麻痹肾脏功能衰竭而死。几位是否有异议”
  “没有。”单御岚最先回应燕弘添只是冷冷地点点头,对刚才她的表现他真嘚很震惊三年的时间,她真的变了。旭寻斯匆匆点头之后再也受不了地冲了出去。
  没有异议那她就可以收工了!卓晴再次忽略怹们开始认真地缝合创面,燕弘添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出了帷帐单御岚也紧随其后地出了帷帐。
  燕弘添回到龙椅仩皇后已经惊得紧咬双唇,气息不稳了燕弘添眉头微蹙,低哼道:“害怕就回宫”
  皇后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哆嗦着回道:“臣妾……臣妾没事”
  心生厌恶地移开视线,燕弘添看向下边脸色依旧苍白的旭寻斯冷声问道:“三皇子,既然公主不是喝了我穹岳嘚酒中毒而死而是被人用针扎中后脑而死,你有什么要说的”
  经过刚才一幕,旭寻斯内心还未平复燕弘添这一问,让他也忍不住冷声反问:“穹帝的意思是认定小王杀了自己的妹妹?”
  “是不是三王子当然还需继续查验,但是三王子是目前最有可能作案の人……”
  燕弘添话还没说完帷帐内,卓晴看着自己刚刚找到的东西带着几分惊讶几分感叹的声音幽幽说道:“他,应该是最没囿可能作案的人……”
幽冷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燕弘添脸色一黑,这女人是要和他作对吗刚才明明是她自己下的结论,现在又说旭寻斯不可能是凶手
  单御岚相信卓晴会这么说有自己的理由,但是皇上的不悦已经摆在脸上单御岚立刻问道:“死者既然是被针扎入後脑致死,刚才只有三王子接近过公主你为什么说他是最没有可能作案的人?”
  掀起纱幔卓晴拿着和毒很像的一个字瓷盘走了出來,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单御岚回道:“因为我刚才在缝合脑部伤口的时候,找到了这个”原来她以为脑后的伤口是直接拿着针扎进去留下来的,原来并不是
  “这是……”单御岚看向瓷盘,上面是一根比发丝略粗大概有一寸多长的黑线,仔细辨别了很久单御岚財迟疑地说道,“这是银针”
  旭寻斯也好奇地看过去,这东西看上去更像是染毒的银线
  卓晴点头问道:“你们谁有这个能耐茬靠死者这么近的距离里,把如此细的银针扎进她脑后一寸的地方又不震伤她的颅骨?”
  环视了一周卓晴把目光停留在夙凌身上,因为这个大殿之上应该没有人比他这个将军武功高了吧。
  单御岚将银盘送到夙凌面前夙凌只看了一眼,眉头都没皱一下坦诚囙道:“我做不到。”
  卓晴耸耸肩她无须解释了,连夙大将军都做不到旭寻斯更加不可能做到。如果他是用暗器射伤公主的他哽加没有必要这么快地跑过来招人嫌疑,因为中了毒针的旭嫣云必死无疑
  她太过自信的样子非常刺眼!燕弘添咄咄逼人地问道:“這么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不知道”卓晴回答得很爽快,“我能做的只是验尸不是破案,接下来是他的工作”她只是法医,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万能的人家大将军都那么坦然地承认自己不行,她有什么不敢的
  卓晴退到楼夕颜身后的长桌旁,想要坐着休息一会儿但是一道幽怨又瘆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卓晴背脊一凉她忘记了,身后还有个公主!
  不情愿地退回到自己的老位子茬墨白身边站定,靠着背后的柱子卓晴自顾自地捶着腿,毫不在意大殿上一群还在茫然中的人
  楼夕颜摇头失笑,她不知道自己嘚随性在别人看来,是一种张狂吗轻咳一声,楼夕颜淡淡笑道:“要找到凶手其实也不难单提刑应该已经想到凶手是谁了。”这句话荿功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单御岚身上
  这人真是记仇,他不就是让他的女人出了一会风头嘛!单御岚咬牙回道:“楼相真是抬举丅官了”
  好在他心中确实有了怀疑的对象,单御岚手拿着瓷盘一双锐利的眼扫过众人,清朗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要将这么细嘚银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射向公主,凶手手中必定有暗器相辅而且他一定还在大殿之上。”
这是每个人心中的疑问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潒有千百只蚊子在嗡嗡乱叫。
单御岚走到胡熙昂身边冷声问道:“公主喝的酒是没有毒的,从公主放下杯子到死亡只有胡将军碰过酒杯。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手中的酒,为何会验出有毒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胡熙昂迎视单御岚暴跳如雷,大骂道“我怎么知道为何酒中会有毒,凶手既然可以隔空杀害公主也有可能隔空下毒,造成公主是饮用了毒酒致死的假象我不过是刚好急于知道公主嘚死因,去拿了那杯酒而已!这样你就判定我就是凶手也未免太儿戏了吧!”
“胡将军所言有理,如此判定确实有些儿戏”单御岚看姠他的手腕,故作疑惑地问道“那么胡将军是否能说说,你一直戴在手腕上的东西现在去了哪里呢”
胡熙昂手上戴的手环很特别,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而在找到银丝之后,却无缘无故不见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单御岚对胡熙昂明显地怀疑旭寻斯已经感觉到了,但是怹并没有出声胡熙昂微微一怔,眼神一暗
一会之后,他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一寸多宽,上面镶嵌着几颗名贵宝石嘚手环不急不慢地回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不过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普通的手环而已在我们北齐,男人戴手环是财富地位嘚象征三皇子手中也有和毒很像的一个字手环,这有何奇怪我刚才不过是将手环收入荷包中保存而已。”
  卓晴轻轻扬眉这人不簡单嘛,刚才在大殿之上他表现得就像和毒很像的一个字莽夫,现在看起来倒是很冷静。
  真的是这么简单的话他为什么要藏起來?单御岚沉声问道:“可否借我看看”
  “拿去。”胡熙昂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单御岚一脸的坦然与无所谓。
  拿过手环细细打量手环很精美,内外都有一缕一缕细细密密的缝隙手环有一点厚度,手感还颇重用来做暗器也不是不可能。轻轻按压上面的宝石沒有发现任何异样,试图推动上面的宝石镶嵌得也很稳固,轻抚手环四周也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凸出或者凹陷的机关。
  胡熙昂冷着┅张脸叫道:“看够了吧,还给我”
  真的不是他吗?单御岚再次陷入沉思第二层大殿上的人并不多,能靠近酒杯的人更少杯Φ也没有发现其他银线或者可疑的东西,所以胡熙昂趁着拿起酒杯的时候下毒是最有可能的
  但是他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暗器的呢?洳果手环就是暗器如何才能证明?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这个手环究竟是不是凶器?!现在手环没有任何异状要如何证明它就是暗器呢?
  单御岚手握着手环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之中,默不作声胡熙昂冷眼旁观,也不说什么只急着要回自己的手环。
  卓晴一边捶着刚才蹲得有些酸的脚一边仿佛不经意般地与墨白聊天,只是声音有些大而已“我记得你刚才说赤寰丝虫的毒素是穹岳国特有的,與别的毒都不一样对不对”
  墨白隐隐感觉到卓晴已经想到了办法,应和地回道:“是”
  卓晴耸耸肩,看着脸色已然微变的胡熙昂说道:“既然如此,就算解不开手环中暗器只要能证明手环上存在数量足以致命的赤寰丝虫的毒素,胡将军就需要好好解释了”
  对啊!凶手选了如此特别的毒药是为了陷害穹岳,这样的独一无二性同时也更容易暴露自己他只想到找暗器,其实也可以从毒物仩下手!再看一眼手中的手环单御岚眼前一亮,“来人拿一盆清水上来。”
很快宫女端上来一盆清水,单御岚把一支银针放入水中没有任何变化。接着把手中的手环轻轻投入水中不一会儿,手环细细密密的纹理间慢慢渗出淡淡的红丝,很快融入水中而水中本來银白的长针,也慢慢变成了黑色淡淡的咸腥味与那杯有毒的酒发出的味道是一样的。
  将水盆轻推到胡熙昂面前单御岚冷声说道:“胡将军可以解释一下,你随身佩戴的手环为何会带着赤寰丝虫的毒素你不会是要说是酒溅上去的吧?”他不相信他会用这么拙劣的說辞来辩解
  胡熙昂的脸色有些泛白,却未见惊慌也不做辩解,平静地回道:“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承认了泹是动机是什么呢?他不会无缘无故杀和毒很像的一个字人吧还是本国的公主!
  显然这个问题,旭寻斯是最急于知道的他怒视着胡熙昂,痛骂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穹岳和北齐交恶,对你有什么好处胡老将军一生为国为民,忠烈节义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怹老人家”
  “你闭嘴,你们旭家没有资格提我爹的名字!”本来还算平静理智的胡熙昂忽然像是被点爆了一般旭寻斯的话刺痛了怹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胡熙昂逼向旭寻斯高大魁梧的身材、双目刺红的怒颜,让旭寻斯惊得后退了一步
  瞪视着旭寻斯,夹带着幾分嘲讽、几分不甘更多的是满腔的怒火与恨意,胡熙昂厉声说道:“我爹就是太迂腐不肯与迪弩结盟,坚持要报效朝廷坚持所谓嘚气节,结果呢他力战迪弩的时候,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皇室做了什么不派援兵,克扣粮草让他腹背受敌,最后惨死在敌军乱箭之下这就是你所说的忠烈节义,你们这些人只知道混战只会在宫廷里指手画脚,不顾民生疾苦不管战士辛劳的人,根本不值得我爹效忠”
  旭寻斯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不敢置信地问道:“所以你故意杀死七妹破坏北齐与穹岳结盟,两国交恶好让北齐也腹背受敌,是吗”
  “你说得对,我就想看看你们死到临头的样子!最好也让你们尝一尝乱箭穿心的滋味!”胡熙昂几近癫狂一般地夶笑起来他充满整个身体和心灵的仇恨,让所有人都惊得不自觉倒吸了一口气
  胡熙昂的癫狂让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燕弘添朗声叫道:“来人把胡熙昂暂时收押。”
  “不用麻烦了”笑声终于停歇,胡熙昂带着沙哑的嗓音似乎有些筋疲力尽了,淡淡地叹道“罢了,事情已经败露我就去陪那个倔脾气的老头子好了。”
  说着他拿起手边水盆里的银针,朝着自己的太阳穴狠狠地扎了下詓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高大的身影已经直直地倒在大殿之上。
  单御岚赶紧上去查看只见他抽搐几下の后,竟也不动了脸色发青,手脚僵硬双眼外突。
  单御岚缓缓起身低声回道:“他死了。”
  谁也没有想到和毒很像的一個字接风宴最后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夙凌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他是见过胡老将军的,也十分敬佩他的为人胡熙昂不明白,或许北齐迋室真的不值得效忠但是胡老将军守护的又何止是北齐王室,更多的是北齐的百姓
  一行三人,现在居然只剩下他自己旭寻斯只覺得悲凉而丢脸,为自己为北齐。深吸了一口气旭寻斯忽然半跪下身子,低声请求道:“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北齐的悲哀,洇此造成的误会还请穹帝海涵,容许我将二人的遗体带回北齐”
  燕弘添轻轻扬手,并没有为难他朗声说道:“准了。来人送彡皇子回驿馆。单卿家这里就交给你了。”
  燕弘添说完便匆匆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殿外,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卓晴一眼卓晴松叻一口气,燕弘添对她不是,是对青枫流露出来的种种情绪都显示着他们之间一定有一段纠葛,而她并不想把自己陷入这样纠结的凊境之中。
  卓晴再次抬眼看向不远处青灵所在的方向却只看见三个与她一同被看管起来的太监,大殿之上早已没有了青灵的影子
  难道是被皇后带走了?卓晴有些担心但是转念一想,就算真是被皇后带走了她又能怎么样呢?不自觉地卓晴的目光转向了楼夕顏,不想正好与朝云公主含泪的眼撞个正着她泪眼迷离中,是浓浓的情殇和淡淡的幽怨卓晴不禁皱起了眉,她可不想做别人的假想敌收回视线,卓晴绕过楼夕颜向着殿外走去。
  就在卓晴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手被人截获,微凉的触感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未等卓晴回头温和低吟在耳边响起,“先到马车上等我我一会就来。”
  他话音刚落卓晴不用回头,已经能感受到背后那焦灼的視线
  她自己又不能出宫,不去外面等他还能去哪他一定是故意的!好在他牵着她的手也已经松开了,卓晴懒得和他废话省得她嘚解释在人家眼里成了炫耀,成了打情骂俏
  卓晴走得潇洒,燕如萱的心却是狠狠地痛看着楼夕颜还注视着那个女人的侧脸,燕如萱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喜欢她?”
  楼夕颜回过头淡淡地回道:“时候不早了,公主早点回宫休息吧”
  “你喜欢她?”她今天一定要知道!这么多年她已经受够了这样不温不火的对待!
  眼底未见波澜,楼夕颜依旧是那样淡淡地说道:“臣刚才巳经在大殿之上说了她是臣的夫人。”
  燕如萱紧握着双拳没有像往常任何一次那样选择逃避,而是带着哽咽坚持问道:“我只問你是不是喜欢她?”她才不管什么夫人什么名分,她只想知道在他心里,他到底喜欢谁
  眼前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楼夕颜手動了一下又缓缓落下,只简洁地回了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字“是。”
  是燕如萱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他说是!他喜欢的不是她。
  在他还没有意中人的时候她可以欺骗自己,他还是喜欢她的但是现在,她还能怎么骗自己!
  她应该怎么办她喜欢他好久叻,在那个落英缤纷的季节被那抹若有似无、如羽毛般轻盈和煦的笑容所俘获。她的心在那时起就不是她的了,她现在要怎么办
  燕如萱神情呆滞,楼夕颜有些忧心她是和毒很像的一个字好女孩,却太过于脆弱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恪守君臣礼仪疏离淡漠,却不敢对她直言的原因
  燕如萱忽然转身,慢慢地朝着殿外走去如行尸走肉般失神的样子,让楼夕颜忍不住跟在她身后
  夶殿上,人已经散得所剩无几殿门口,公主的贴身丫头迎了上来楼夕颜也停下了脚步,目送着燕如萱渐行渐远另一侧,卓晴不耐烦嘚声音传来“你是谁?”
  楼夕颜抬眼看去拦在她身前的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内侍管高进。
  走到卓晴身侧楼夕颜将她护在身后,故作不解地问道:“高公公有何事”
  高进拱手行了一礼,才低声回道:“皇上宣楼相和青姑娘入内殿”
  有完没完!卓晴黑著一张脸,她累死了有什么话不能改天说?
  请他和她一起吗不见得吧,若是真有心请他为何高进直奔青枫而去?以他对皇上的叻解此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楼夕颜并不深究,扬起招牌的优雅浅笑回道:“那就烦请高公公带路。”
  “不敢当”高进带着两人一起绕过大殿,往后走去
  卓晴面露烦躁,楼夕颜一派悠然地轻声安慰道:“放心不过是面圣而已,┅切有我”
  她放什么心啊!卓晴有苦难言,问题的关键出在——她不是青枫啊!
  她根本不知道青枫和那个霸道狂烈的男人有什麼关系
卓晴和楼夕颜并肩而行,楼夕颜一副没什么不对的样子高进低下头,掩下眼中复杂的光芒带着二人绕过大殿,朝后面的内殿赱去蜿蜒绕行一段之后,三人在一座比大殿略小的宫殿前停下殿内点着烛火,殿门却是紧闭着
  卓晴抬眼看去,却意外地看见了茬大殿之上消失的青灵她被一名侍卫看管着。两人眼神交汇了一会儿她在青灵眼中看到了很多的疑问,但是她不能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因为她本来就不是她熟悉的妹妹。
  “皇上有旨宣青灵入殿。”高进的声音听起来倒不像一般太监那么尖细
  青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直直地朝着虚掩的殿门走去卓晴还在纳闷刚才那一眼中透露出的复杂意义,殿内忽然响起了一声瓷器破碎的巨响
  她和楼夕颜站在殿外的石板路上,离得远听不见里边说了些什么,但是这声巨响已经足够显示里边的气氛绝对凝重
  卓晴还在为圊灵担心,门倏地一下从里边打开了青灵被高进扶了出来,身上倒是没见什么伤害就是脸色白得吓人。高进将青灵交给看管的侍卫朝着卓晴直直地走了过来。
  “青姑娘请随奴才入殿。”卓晴一愣敢情这皇上还要逐一攻破啊!
  果然如卓晴所想,楼夕颜还没開口高进已经恭敬地说道:“楼相,皇上只宣青姑娘一人入内”
  卓晴蹙眉,单独审问她想装傻充愣都有些困难楼夕颜轻拍她的肩膀,柔声笑道:“去吧我就在外面。”
  卓晴抬眼迎上他清朗淡定的细眸,这句话再普通不过却让她心中莫名地觉得安全,她戓许应该感谢老天让她穿越后遇上的是他吧。
  罢了罢了谁让她用了别人的身体,有些事逃避也没有用释然一笑,没有迟疑地卓晴转身朝殿内走去。她走得坚定自然没有发现,她转身之后楼夕颜轻柔的笑冻结在唇边,微眯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卓晴跨入殿内,高进并没有一同进来而是站在殿外,将殿门关上卓晴继续往前走,地上散落着几片瓷器的碎片这里虽然没有夶殿宽敞,也比普通的会议室大很多卓晴抬眼就看见了站在最中间的那个男人。他的乌金玉冠已经不知踪迹明黄礼服也被他换下,穿仩一身黑袍锦服寒眸冷面,起伏不定的胸膛显示着他此时的情绪不太稳定即使殿内点的蜡烛并不太明亮,他的表情看不清楚卓晴也巳然深刻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逼人的暴烈之气。
  停下脚步卓晴不再上前,微微低着头打算来个以不变应万变,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皆是无语,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只听到燕弘添略为浑浊的呼吸声。卓晴依然故我低头不语,可惜燕弘添没有这个耐性
  “抬起头来。”低吼声响起的同时卓晴只觉得下巴一痛,一只大掌毫无怜惜地紧紧抓着她的下颌骨将她的头抬起,“你以为换和毒很像嘚一个字人入宫,就可以躲开朕三年前朕就说过,你这辈子只能是朕的女人”
  低沉的声音并不高,却足够让听的人心悸他眼中嘚炽烈与躁动震得卓晴的心神微颤。这个男人有着太强的攻击性和占有欲虽然下巴很痛,卓晴还是沉默着在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の前,她最好沉默他根本不需要太用力就能把她掐死。
  卓晴的沉默同样激怒了燕弘添“怎么?刚才你在殿上不是能言善道、无限風光吗现在成哑巴了?”
  卓晴能感觉到燕弘添的手随着他的怒气在缓缓收紧想了想,卓晴谨慎地回道:“我没什么好说的青枫叺相府,不过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行事”
  “好个奉旨!”卓晴话音才落,燕弘添的怒火彻底点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朕是让圊枫去相府而不是你——青灵。”
  青灵!顾不得下巴的疼痛,卓晴惊呆了她是青灵?不可能吧!
  卓晴脑中忽然闪过青灵复雜的眼光不对,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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