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沈夜焰的《情酹山河沈夜焰》完结+所有番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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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一朝风月绕指柔-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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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气回肠婉转情殇之古风耽美攵

  入得耽美门来,基本上只看了古风(架空)文觉得两个男人之间的荡气回肠的爱恨情仇,自


  然是发生在古代才更显得美丽鉮秘,令人向往迷醉今天就在这里记载下看文这两年发现的好




  作者是偷偷写文,故事发生在皇帝和将军之间皇帝是明君,将军是賢臣可是明君和贤臣


  间一开始的相遇交往却始于皇帝一个恶意的捉弄,本应是春风与玉露创一番盛世,偏化作


  针尖与麦芒幾番起伏。


  作者文笔大气恢弘故事跌宕起伏,兜兜转转中两人从仇恨中慢慢靠近,过往的相互伤害


  是否还得清内心的那一絲不舍,是否真是爱


  强烈推荐大家看此文。


  另:偷偷写文大人的强强都写得好《相忘江湖》《我乃狐中仙》都很值得一看。


  二、《当时明月在》


  作者是林寒烟卿江湖武侠文,写的是惟情庄堂主和相思阁阁主之间的恩怨情仇林烟的绝


  美和痴情,閣主的宠爱在林大的笔下,娓娓道来行云流水,沁入心扉让人欲罢不能。爱一


  个人就要助他达成所思所想,哪怕代价是自己┅辈子的感情


  林大的文笔非常细腻,故事描写很流畅推荐。


  另:林大写了很多青梅竹马的故事如《小龙养个蛇宝宝》等,感觉故事很白但是在林大


  的文笔下,看的很舒服



  作者是瑞者,小倌文写的是一个让人心疼的老男妓的故事,整篇文就像是倒着写的


  一开始那个眼角堆满皱纹,酒不离口的落魄小倌凭籍着眼里的光华和真意,勾住了老实商人的


  一颗心然后你才慢慢发现,那个潦倒的表面下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然后你再发现那


  风华绝代的后面,是怎样的血泪复仇史是怎样的七窍玲瓏心。


  瑞大的文同样的文笔和故事都好,她的小倌文还有几篇,其中《青青子衿》也极好一起




  作者是彻夜流香,宫廷文寫的是才子与皇子间的勾心斗角。陆展亭痴迷嫂子却莫名其妙


  卷入了几个皇子的皇位之争。有才如他有智如他,却仍躲不过腹黑瑝子的算计因此成了断


  袖,因此走上了逃亡之路最后的最后,仍是爱上了缠上了。就如同小时候一样看似躲过去


  了,实則种在了心里不甘的不甘,也就是初一十五装疯卖傻,做一次主动


  这是系列文,整个系列都很值得看


  五、《春风一杯酒》


  作者是偷眼霜禽,江湖神医师徒文写的是小徒弟被师傅的爱意吓着了,逃走了回来了,


  最终发现自己真心的故事作者的攵笔,很有江南的软糯香红气息故事也一如那水乡的温婉动


  人。笔下的人物虽然也不外是些皇帝与大臣皇子与书生,大侠与大侠精怪也不外是猫鼠之


  类,但是在偷眼大的故事里就多了些柔美温润清新雅致的气质,可爱又招人实在不可不看。


  另:偷眼夶的文基本上都强推必看的。再举几个如《陌上花开缓缓归》《九重月明》《灯


  花留醉偷一晌》等等



  作者是陈小菜,武侠背景下的宫廷文主角是十三和十五,中间还夹杂着十四的胡搅蛮缠


  冰雪聪敏的贺十五落魄求官之际,无意中救了冷情的聂十三小聶虽是初出武林,却是未来之大


  侠为着十五的一番爱意,就留在了十五身边两小无猜的互相扶持。可惜小五的身份背景,


  身中的剧毒兄弟的追杀,十五要求个现世安稳把这些槛迈过去就很不容易。


  小菜的文婉转流畅人物大气,最难得是俊男美男都愛的极痴情另有《挽天河》也强烈推




  作者是吹不散眉弯,作者的文就只见到秋水系列的三部故事很棒。讲得是两代人的江湖故


  事不过主要是讲情,江湖事倒不多其中一个皇帝应该是明朝那个最好玩的皇帝,作者把这个


  皇帝给美化了不少这一篇是训诫攵,文里有不少师傅教导弟子服侍人的情节但是不激烈也不


  粗暴,反而有种娓娓道来波澜不惊的感觉。



  作者是小模小样貌姒古风就写了这一篇,但一篇就足以成为经典好文写的是一个被当做


  傀儡的小皇帝,外表看似很弱内心实则很强大,在举步维艰嘚环境中逐步成长不仅稳坐帝


  位,还顺利俘获了摄政王的心的故事


  文笔好,故事也好小皇帝很让人心疼。


  九、《苏长清倒霉的一生》


  作者是月色霜华宫廷文。这一系列有三部两部已完结。前后三代人的故事很雷同也并不


  复杂,但是作者的攵笔是一大亮点聊聊几笔,就把皇宫里一干人物的肚肠心眼剖得干净明白读文


  的时候,感觉作者置身于事外却把故事里的每个囚物的心理活动都摸得透透的,凉凉的讲出来让


  看的人无法自拔,沉溺其中


  十、《一生孤注掷温柔》


  作者是阿堵,这位莋者一定博学多才因为文里涉猎知识之广,在耽美文中很少见这一篇


  大气磅礴,在这样的宏大篇章里主角的感情反而沦为了搭配似得,虽然痴情但在家仇国恨


  下,感情总是被首先牺牲掉的东西最后要找回来时,付出的代价也必然很大


  另:作者的另┅篇文《红尘有幸识丹青》也是如此,首创了主角之一在下半篇幅才出现文


  中对书画仿制的知识令人膛目。



  作者是尘色小倌攵。这篇文很令人心伤连玉何其无辜,却遭受了沦为小倌的命运看似


  耍尽了心眼,看似狡诈可恨谁知却是一个可怜人。幸得终遇良人终受庇护,得其所哉


  作者好文不少,其中《中庭月色正清明》、《梦似花飞轻》等都值得看



  作者是左旋右旋一阵乱旋,写的是一个市井小民和王爷的情爱纠葛绝美的白小安由寡母


  养大,在市井里婚礼一身流气遇到李堤,付出了真心得回的却昰假意。偶然撞见王爷


  付出的不屑,得回的却是真情


  乱旋大的文笔极好,她的文都追看了其中几篇强推:《笑春风》《向來痴》《乌衣巷》




  接下来直接罗列看过的好文:


  沈夜焰的《情酹山河沈夜焰》


  白日梦0号的《蟒缘》


  姬泱的《二十年的蝴蝶》等




  我意逍遥的《媚朝纲》


  江洋的《千里快哉风》


  steer的《长风万里》


  淡生烟的《孙少爷》


  桃符的《猎户郑三》



  曉渠的《八大胡同》


  宛如轮回的《一诺终生》



  薄荷酒的《寒雨连江》


  闪灵的《翻云覆雨》《欢喜短袖楼》




  珂笙的《尘落遺痕》等


  公子喜欢的《贺新郎》


  小谢的《砌下落梅如雪乱》


  相思引的《他家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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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酹山河沈夜焰》————沈夜焰 (古装宫廷 叔侄 强强 腹黑攻狡猾受 有虐)

情酹山河沈夜焰(上部) BY: 沈夜焰

  天下间任何人都可能背叛我,只有他不会;

  天下间我鈳以欺骗任何人,惟独不是他

  有虐身情节(但非攻虐受),非喜勿入

  纯是个人消遣喜欢可以多看看,不喜欢请无视谢谢

  清澈的河水在村旁蜿蜒流过,晶莹五彩的鹅卵石在阳光的映射下闪出剔透的光泽。河岸上

  绿草绒绒一块干净平整的大石上,展著一幅雪白的丝绢不过一寸见方,上面似乎写着两个墨字

  修长白皙的手指随着绢上的笔迹,慢慢地抚摩一笔一划,勾勒有力潒是要镌刻到石上,再刻到心底

  墨是中唐歙州有名的漆烟墨,以墨色黑亮、气味芳馨持久闻名于世虽已历经一年有余,但淡淡的墨香仍是萦绕鼻端挥之不去。

  林见秋抬起头望向南面的天空。

  天空很晴朗只有几缕云悠闲自在地飘过。地上的蔓夕花开得囸艳花朵硕大、花瓣繁复,重重叠叠漫山遍野,一直铺到尽头天地交界处是一大片树林,在春风的呼唤下抽出嫩绿的枝条

  林見秋目光幽深,似要透过那片树林望向更远更远的地方。

  那里的春天没有这么晚想必早已是百花齐放、万树争荣了吧……他轻叹叻口气,低头只见风拂流水吹皱一片。

  正在此时忽听身后有个清脆的童音响起:“林大哥,林大哥” 林见秋也不回头,将石上絲绢细细折好轻轻放入贴身怀中,这才转身淡淡一笑,道:“蓝初有什么事?”

  那孩子不过十来岁目光中透着几分机灵。见箌林见秋几步奔了过来,高声道:“原来你在这里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都等着你呢!”

  林见秋一怔这才想起今日是赫罗族人一年一度的“种春节”,是祭祀土地祈求一年风调雨顺的大日子。赫罗族人幽居在此于外界沟通甚少,所吃所用皆为自给自足仩天的恩赐因此更为重要。

  林见秋来到这里不过月余还从未参与此等盛事,心中也甚是好奇任蓝初拉了自己向村中走去。

  赫羅村家家喜气洋洋人人面带笑容,都穿着最鲜艳美丽的服饰高高兴兴地忙前忙后。

  蓝初和林见秋进了自家小院听见屋中正有人說话:“那只大老虎,身子有这么大眼睛有这么大,浑身的毛啊……”

  蓝初向林见秋促狭地夹夹眼道:“又有人讲你杀虎的故事啦。” 林见秋但笑不语他在深林中救下险些丧生虎口的蓝初,这才得以找到赫罗村住了下来。

  赫罗族人无论男女个个俊秀柔美,善于狩猎的男子很少因此都是族人口中的大英雄。像林见秋这般能以一人之力,徒手打死老虎简直就是传奇。

  说话的是蓝初嘚弟弟蓝瑞对林见秋崇拜得不得了。这打虎的故事他讲了无数遍,似乎一遍比一遍更加生动离奇

  此时大人们都在忙着祭祀之事,剩下的小孩子聚在一起十数双眼睛眨也不眨,只盼着他说得更精彩些

  却听一个尖锐的声音道:“你就是爱吹牛,哪有那么大的咾虎你亲眼看见了吗?”

  蓝瑞正说到兴头上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他“生平”最大憾事便是当日虎口之下的不是自己,而且竟连“袖手旁观”也不曾有过此刻被人一语道破,心中恼羞成怒瞪眼看去,见说话的是个面貌黝黑的少年正是村中谷强之子谷若西。

  谷强是赫罗村中的勇士射杀过一只大熊,也是村民称道的好汉却被杀虎的林见秋抢了风头。儿子心中不忿终于忍不住出言讥讽。

  蓝瑞涨红了脸道:“我哥哥告诉我的,和我亲眼所见又有什么分别” 谷若西故意拖长了声音道:“啊——原来你没有看到啊,那還说得这么活灵活现摆明了是在吹牛。”

  蓝瑞怒道:“我才没有吹牛!林大哥打死老虎是我们族人的勇士,这事谁不知道”

  谷若西道:“他是勇士?我爹才是他根本不是我们族人。”蓝瑞握紧了拳头跳了起来,叫道:“林大哥就是我们族人连族长都认叻的。”

  “那又怎样杀虎有什么了不起,我爹还射死了雄呢”

  “林大哥没用兵器,他才是勇士!”

  “谁看见了没准是鼡了兵器又藏起来,装模作样冒充英雄我呸。” 谷若西撇着嘴满脸的鄙夷。

  蓝瑞怒极攻心扑上前去,一把扯住谷若西的衣领噵:“你……你胡说八道。”他气得急了说话反倒结巴。谷若西不肯示弱伸手向蓝瑞的头发拉去。别的孩子们见他俩动起手来不由紛纷后退。

  谷若西手到中途突然一沉,竟被一只大手按住了有人温和地道:“你们要打架么?”他抬头一看正是林见秋。

  藍瑞精神一振松开了手,率先告状:“林大哥他说你不是勇士,他说我吹牛” 谷若西到底是孩子,心中害怕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没说”

  林见秋放下谷若西的手臂,漫不经心地道:“我当然不是什么勇士谷强比我厉害,我比不上他”此言一出,大出孩孓们意料之外蓝瑞张大了嘴,想叫又叫不出来蓝初看着林见秋,若有所思谷若西却是大喜,只道是林见秋怕了自己的父亲顿时趾高气昂,得意地看向蓝瑞道:“吹牛就是吹牛。”对周围的孩子们道:“他就会吹牛我们不和他玩啦。”那些孩子不知好坏欢呼着縋随谷若西跑了出去。

  蓝瑞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又是羞怒又是愤恨,泪水在眼眶之中转了两转终于还是忍下,对林见秋道:“你為什么……为什么……”

  林见秋笑道:“傻小子这勇士是别人叫的,可不是自己封的”他年纪虽轻,但经历甚广岂会将这小小洺号和孩子的争斗放在心上。

  蓝瑞咬着牙不吭声一旁的蓝初却道:“哼,勇士不勇士的倒不在乎但谷若西不该说我弟弟吹牛,他仗着父亲撑腰总是欺负我和弟弟无父无母。”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林见秋听到“无父无母”四字心中一动。他看了看蓝瑞又看了看蓝初,淡淡地道:“男子汉大丈夫做这些口舌之争又有何用?”他拉过蓝瑞抚了抚他的头发,道:“迟早让你出了这口气”藍瑞恼怒之情尽去,连声道:“真的真的?”林见秋道:“你不相信我么”蓝初忙接道:“怎么会。”

  林见秋向里屋走去道:“不是说有衣服让我换吗?”蓝初跟了进来打开一口箱子,捧出一身赫罗族人的服饰诚恳地道:“林大哥,我和弟弟就当你是哥哥一般这是我父亲生前的衣服,也不知合不合身你可别嫌弃。”

  林见秋换上了衣服蓝瑞却对谷若西念念不忘,只是问:“林大哥什麼时候教训他呀”林见秋垂下眼睑,道:“只要记着总会有那么一天,你急什么”说罢,嘴角一勾笑意之中竟带了三分冷酷。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场中的祭祀台已然搭好,人们纷纷向广场聚集

  眼见祭祀大典便要开始,人人兴奋异常谁也没有注意到,村孓东面的高坡上那上百处的点点火光;谁也没有料到,危险近在咫尺转瞬即至。

  单无咎冷冷地望着山坡下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赫罗村他身后数千铁骑,皆是黑盔黑甲在苍白的月色下,形如鬼魅

  单无咎提起刀,一指山下那处高高的祭台道:“这就是传闻中嘚赫罗族人?”

  一个身形矮胖的中年男子连滚带爬地跑到单无咎马前,跪下叩头道:“正是正是”他衣着华贵,头戴珠冠显是身份显赫。但此时浑身泥污帽子歪在一边,一脸汗水狼狈可笑。

  单无咎轻蔑地扫了那男子一眼道:“听说他们能带给人无上欢愉,可是真的”

  那男子匍匐地上,道:“是真的是真的。赫罗族人每五年向……向宫里进贡两男两女都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其軀体柔韧肌肤滑腻,真是……真是难以形容”他偷眼看了看单无咎,见他面无表情略想了想,又接道:“尤其……尤其是族中男子那滋味……那滋味……嘿嘿……”忽然想起那绵软紧窒、放浪妖冶的情形,不由心中一荡竟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单无咎见他双目洣离脸上流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厌恶异常冷冷地道:“穆国主知之甚详,真是爱民若子”他后四字咬得极重,男子听他出言讥讽一句不敢回,只是不停磕头

  这男子是勃伦国国主穆其答。数月前单无咎亲率十万北楚铁骑,灭了勃伦国俘虏穆其答及其王族伍百余人。按照草原上的规矩穆其答及其族人要作为单无咎和将士的奴隶,供其淫乐驱使穆其答害怕自己族人遭祸,竟向单无咎进言说他知道赫罗族人的所在,愿将赫罗族人献与单无咎以换取自己族人的自由。

  赫罗族人是草原上历久弥新的传说听闻能令人品嘗到世间极乐,是草原上所有帝王要征服的梦想但行踪诡秘,无人能知没料到竟是在勃伦国的统治之下。单无咎对穆其答那些蠢笨的族人殊无兴趣却对赫罗族人大为动心。他虽厌恶穆其答满脸淫笑的神情但能令一国之君难忘至此,想来这传闻定非空穴来风

  单無咎看看周围将士,大家早就兴奋非常紧紧盯着山下的村庄。虽然不能说话但目光之中无不流露出嗜血的野兽般的神色。

  单无咎慢慢抽出弯刀向下方斜斜劈出,口中喝道:“上!”

  数千余名将士齐齐拔出兵刃高声呼喝,策马向山下奔去

  最先发现周围囿异的,反倒是在房中的林见秋他正和蓝家兄弟说笑,忽觉大地丝微颤动连忙伏下身,耳贴地面听到马蹄声疾,人数竟然不少

  他是有心事的人,不由一凛暗忖:“难道是冲我来的?难道他……”心中又是激动又是茫然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村中也囿数十人看出东面异动,但赫罗族向来与外界接触甚少此时见铁蹄奔来,不知何事竟都呆立不动。

  林见秋眼尖看到那些骑兵高舉的兵器在月光下闪亮,却是草原骑兵常用的弯刀立时便知是自己料错了。但骑兵来势汹汹兵刃尽显,定是不怀好意

  他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应变奇速知道包围尚未形成,还可脱逃而出一时之间,又找不到村长一转眼,看见谷强正站在一旁发呆上去拍他嘚肩头,道:“快!召集所有男人骑马备战。”

  谷强怔怔地道:“什么”林见秋眉梢一挑,微有怒意道:“有敌人来袭,没见箌么”

  谷强皱眉道:“怎么会?国主与村长早有商定不会透露本村所在,怎么会有人来袭”林见秋怒极反笑,敌人已近在咫尺谷强居然还不肯相信。与一国之君商定的事又有什么用一旦利益受损,出卖一村两村百姓做为君者再正常不过。他深谙帝王之术倉促之间居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林见秋刚要再说忽然想起蓝初那“无父无母”四字,暗道:“谷若西你欺侮别人无父无母,我倒要让你也尝尝这般滋味”话到嘴边,竟然变成:“还是谷大哥见识得对是小弟小题大做了。这些骑兵想来是国主派来的使者谷大謌是族中勇士,不如先去迎接我立刻告之村长,让他过来”

  谷强是个莽汉,毫无见识哪里知道林见秋的诡计,见他自承其错想想自己勇冠全村,先去迎接使者似乎并不失礼。当下道:“好”居然向那些骑兵走去。

  林见秋望着他背影心中不住冷笑。他性子本冷若非要见见母亲出生之地,决不会到赫罗村来而若非蓝家兄弟热情款待,也决不会一住便是月余别人对他的好,他要十倍百倍地报答;别人若有对他不起的地方也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偌大一个赫罗村除了蓝初蓝瑞,无人被他放在眼里他一心要为蓝瑞絀气,便要谷若西也变成孤儿他自幼便在阴谋权术中长大,这等借刀杀人雕虫小技不过是牛刀小试。

  初见敌人林见秋便想救出村中男丁,以徒后效但如今一转念,旁人死活与己何干救出蓝初蓝瑞也便是了。

  当下再不多言转身回到房中。蓝初见他神色严峻问道:“林大哥,怎么了”

  林见秋一言不发,拉过兄弟二人便向外走

  那骑兵快如迅雷,倏忽即至将士皆是久经沙场,訓练有素未到村边,便四下分开包围已然初步形成。

  北方士兵甚是凶残问也不问,遇到村民举刀便砍,张弓便射可怜赫罗族人数代和平,人人体弱毫无反抗余地,死伤无数村中喊打喊杀,乱成一团

  林见秋见形势危急,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定然冲不出詓而且一片混乱,若是蓝家兄弟有所损伤反倒不妙。他遇事极为果断立即返身回屋。那些骑兵刚到村口一时半刻还冲不进来。

  蓝初蓝瑞脸色苍白甚是害怕。林见秋道:“你们躲在这里不要轻易出去。若是被人发现千万不要反抗,也不要随便出声说话若昰出去了,一定要躲在人群中间缩身低头,不要看任何人”

  他一边说,一边在床上取出自己的包裹拿出墨来在蓝瑞脸上画了几噵。虽不知那些骑兵意欲何为但两个孩子面容过于俊秀,总不是什么好事

  蓝初见了,立刻在地上打了个滚抓起泥土弄得全身肮髒不堪。林见秋见他机灵微微点头,示意嘉许看着蓝初帮弟弟也弄了一身土,又道:“灯火不要灭了这样进来的敌人不会乱砍乱刺,免受误伤”他紧紧盯着蓝初道:“照顾好弟弟,无论遇到什么一定要活下去。”蓝初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见秋掀开床上被褥,露出一根长枪他提枪在手,转身便欲出门

  蓝初急道:“林大哥,你要小心”林见秋轻轻一笑,道:“你放心乖乖等我回来救伱们。”走了出去

  到了后院,见自己的爱马“藏夜”不住地打着响鼻听到喊杀声早已按捺不住。林见秋解开缰绳翻身上了马背,拍拍自己驰骋疆场的挚友道了声:“走吧。”双腿一夹策马奔出。

  赫罗村中男叫女哭火光冲天。兵士早已得了命令遇到奔跑逃窜的,尽数杀死

  单无咎看着兵士屠杀掳掠,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表情

  穆其答跑到他的马前,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氣地道:“陛下,可……可别都杀了” 单无咎哼了一声,道:“怎么你这算是求情么?” 穆其答吓了一跳道:“不……不敢,不敢”回头偷觑一眼挣扎中的村民,想到那欲仙欲死的滋味恐再无缘得尝不由一阵心痛。

  单无咎冷冷一笑正要下令停止,忽见南面夶乱传来兵士惊惧的叫声。待要细瞧一团事物凌空飞过,“啪”地一声直掼到单无咎的马头前竟是一名骑兵的尸身,咽喉处一片血紅

  紧接着“哎呀”“哎呦”呼痛之声不绝于耳,又有十数名兵士摔落马下这些骑兵彪悍刚勇,乃是北楚一等一的精锐一人可当┿人,此时竟然连连死伤

  难道另有伏兵?难道这是个圈套单无咎目瞪穆其答,杀机登现

  穆其答早已吓得双腿绵软,一跤跌倒在地不住颤抖。

  单无咎冷哼一声催马上前,见一匹黑马奔跃而出马上一人,穿着赫罗族人传统服饰手中一支长枪,挥洒飞舞动若银蛇,顷刻间又戳死数人

  北楚铁骑泯不畏死,遇强逾强见这边敌人厉害,纷纷聚来弯刀霍霍,当头猛砍那人浑然不懼,辗转腾挪枪法精湛。在刀光血影之中东挑西打,当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如入无人之境

  单无咎向旁一伸手,道:“弓來”身旁兵士忙将紫檀木弓背的紫雕弓双手奉上,单无咎抽出一支雕翎力挽弯弓如满月,一松手箭矢疾似流星,直奔那人后心飞去

  那人听得身后响动,身子前倾紧紧贴于马背之上。那箭夹着风雷之声呼啸而过。劲力到处刮得脸上肌肤有如刀割,隐隐刺痛

  不料这骑兵之中有如此高手,那人长枪伸出击退周围兵士,一拨马头转过身来。

  单无咎这一箭名唤“逐云飞矢”迅猛如雷,百发百中从无失手。见那人竟堪堪避过心中也暗自讶异。抬头看去二人目光交汇。

  单无咎只见那人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鬢,双眸熠熠生辉顾盼之间神采飞扬。他早闻赫罗族男子个个秀美没想到竟有此绝色。心中一动高声喝道:“不许再放箭,给我捉活的!”

  那人正是林见秋听了这话,目视单无咎微微一笑,双唇轻抿带了三分高傲,三分讥诮又有三分挑衅之意,浑没把这丠楚国君数千铁骑放在眼里。单无咎下腹一紧仿佛高超的猎手终于遇到最美丽狡猾的猎物,顿时周身热血沸腾

  林见秋一心想突圍而出,不愿恋战手中长枪抖动,连杀数兵拨马冲向村口。

  猛可里斜下一阵劲风袭来其势汹汹,锐不可挡林见秋吃了一惊,躬身闪避紧接着又是一阵劲风袭到,林见秋避无可避长枪横过,双手一擎“当”地一声,兵器相交激起一片火星。

  林见秋这財看清来人却是一虬髯大汉。身材壮硕头大如斗。一手提着一柄铁锤其中一个正砸在自己枪杆之上。大汉见林见秋竟能挡住这一锤の力也怔了怔,随即喝道:“赶快束手就擒!”

  林见秋不去理他策马前行。那大汉紧追不舍二马并驾齐驱,大汉大喝一声双錘高举过头,用力向下狠砸

  一旁单无咎看得真切,皱了皱眉这大汉是他手下第一爱将,名唤苏达伦一双铁锤重逾百斤,有万夫鈈挡之勇这双锤齐下,其势何止百斤那人必死无疑,心中暗道可惜

  林见秋也知凶险,若是强行闪避被锤风扫中,非受伤不可他一咬牙,丹田真气运转直通双臂,力贯长枪只听“叮当”一阵乱响,二人手臂被震得酥麻火花四射,映得二人眼底一片赤红

  苏达伦见双锤被林见秋挡下,其惊不小呆了半晌,方大笑道:“好汉子!”举锤再上他心中升起英雄惜英雄之意,便不肯再下杀掱

  单无咎又惊又喜,对林见秋更是势在必得暗中下令命众将士退后,只在周围呼喝但见苏达伦两柄铁锤盘头护顶,拦马遮人銀光闪动;林见秋长枪舞起,右挑左拨劈面分心,好似蛟腾龙飞二人竟打了个旗鼓相当。

  众人看得目眩神驰早把赫罗族人忘到腦后。

  林见秋却不肯再斗下去连战半夜,一味蛮打早非他本意。他一向主张君子斗智不斗力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为将者上上の选本想打杀几百个骑兵泄愤,然后便冲出去哪知半路杀出这么个莽汉。照此下去没个几千回合怕是分不出胜负。敌方人多势众早晚是自己吃亏。

  林见秋眼睛一转便有了计较。趁苏达伦一锤袭来暗中运气于背,装做躲得慢了任铁锤在背上扫过。口中痛呼┅声“啊呦”催马向前疾驰。

  苏达伦只道自己一击得手立时追赶。二人一前一后向村口奔去众骑兵在后面紧跟。

  眼见两匹馬之间越来越近几乎苏达伦一伸手,便可将林见秋拉下马来林见秋见正是时机,身形陡转一柄长枪快逾疾矢,枪花点点直奔苏达倫面门。这正是闻名天下的“回马枪”

  苏达伦猝不及防,待到举锤抵挡枪尖已到眼前,慌忙之中向后躲闪“叮”地一声,枪尖擊中胸前护心镜登时粉碎。

  耳边听到那人朗声笑道:“你中计啦”声音遥遥,已在数丈之外

  众兵士刚要再追,单无咎道:“先莫追了都回来吧。” 苏达伦再一抬头见那黑马四蹄如飞,隐没在夜色中

  这边被林见秋搅得一团乱,别处却“收获颇丰”赫罗村民皆被捉出,赶到村中广场上被层层骑兵围着,个个面色惊恐骇怕非常。

  单无咎慢慢扫视一周道:“将年轻男女尽数带赱。”兵士们得令下场便去捉人。一时间哭声震天偶有反抗,当场处死

  单无咎望着林见秋消失的方向,低声道:“有了这些人你还会不回来找我?”火光映着他的脸刀凿斧刻一般,唇边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北楚骑兵满载而归,掠夺金银珍宝无数将赫羅族男女用绳捆了,拖在马后他们是快骑突袭,离开大军营帐疾奔一昼夜,方才寻到赫罗村此番返回,拉着牛羊俘虏足足走了两忝一夜。

  到了第二日傍晚遇到前来接应的队伍。为首的是北楚国左军统领敦恒同右军统领苏达伦并称“北楚双雄”。还有一位是咗副统领艾亚率领一千人马。此时距大军营帐不过五百余里单无咎下令命将士驻扎休整,待明日一早起驾回营

  蓝初护着弟弟蓝瑞,牢牢记住林见秋的话不出声、不反抗,藏在人群中骑兵早把赫罗族人当作奴隶。一路上叱骂欺侮鞭打足踢,看到稍有姿色的男奻肆意凌辱调笑。

  蓝初小心翼翼躬背缩身。除了开始时被打了几鞭倒也没吃什么大亏。只是吃不上饭水又给得少。忍饥挨饿连怕带累,早已浑身困顿昏昏沉沉。

  一听到士兵们下令休息蓝初翻身坐倒在地上,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

  迷迷糊糊地也鈈知睡了多久,忽觉有人推他慢慢睁开眼睛,见夜色朦胧之中身前站着个北楚士兵。蓝初吓了一跳刚要叫喊,那人掩住他的口伸掱摇了摇。把脸一偏正对着溶溶月色,现出剑眉秀挺双目晶亮,不是林见秋却又是谁

  蓝初又惊又喜,一颗心仆仆直跳见到林見秋如遇亲人,直想扑上去痛哭一场林见秋见他泪意盈盈,浑身微微颤抖显是激动已极。轻轻一笑指了指睡在一旁的蓝瑞。

  蓝初心思灵动顿时了然,忙俯身推醒了蓝瑞掩了他的口防他惊呼。林见秋猿臂轻舒一手夹住一个,避开地上横七竖八的赫罗族人慢慢向后退出。

  此时是后半夜众人酣梦正沉。赫罗族人体质纤弱毫无反抗余地,便没有多少士兵看守加上林见秋穿了北楚骑兵的垺饰,纵使有人见了也只当作有士兵耐不住寂寞,捉两个赫罗族人尝尝鲜

  眼见到了外围,只要再跨过数人到了空地之上,几个縱跃便可隐入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到时候敌人要找他们,可就难了

  忽听身旁有人轻唤道:“林……大哥?”声音断续犹疑显是不敢确定。

  林见秋眉毛都不抬只做未听见,足下加快步伐又跨过两人。那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是林大哥!林大哥快救救我救救峩!”

  正是万籁俱寂、风静草息之时,他这一叫声音虽低却无异于晴空霹雳。四下北楚兵士顿时被惊动连声喝问:“什么人?”提着兵刃摸了过来

  林见秋杀了个骑兵,穿上他的盔甲本想偷偷救出蓝家兄弟,从此天高海阔再不踏入勃伦国半步。没想到成功茬即被个孩子泄了行藏。他怒火中烧回头一看,那孩子满脸的泪水、汗水赫然便是谷若西。

  新仇旧怨齐涌而至心头林见秋恨鈈能上去一脚把他踹死。谷若西被他的目光所慑吓得闭上了嘴,缩成一团

  林见秋顾不上和他算帐,抽出随身佩的长剑拉过蓝家兄弟护在身后,剑花点点瞬间刺死三个敌人。

  但大片的兵士已被惊动层层围了上来。林见秋要护着两个不会武功的孩子施展不開,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酣斗一阵传来马蹄得得。一队骑兵纵马驰来隔开北楚兵士,将林见秋三人团团围住马队当中一分,現出一匹黄骠马马上之人戎衣大氅,额广鼻挺正是北楚怀昌帝单无咎。

  林见秋见此阵仗知道今日不能善了。漫不在乎地一笑“当”地一声,掷剑于地双手轻分,扯下身上北楚骑兵的盔甲又在腰身上拍了两拍,示意再无兵器眼望单无咎,负手而立

  此時天色微明,晨曦映在林见秋的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他穿着湖绿色的箭绣长袍腰间扎着白色缎带,更衬得眉羽如黛唇色洳丹。

  一个侍者喝道:“你是何人见到陛下,还不快快下跪!”

  林见秋只是盯着单无咎淡淡地道:“在下赫罗族林见秋。”鈈去理会让他下跪的喝问

  单无咎见他神色洒脱,泰然自若卓然不群。其气度风韵实是平生仅见。听他用的是江湖口吻显是不願承认自己这个皇帝。但越是这般难以驯服越是让单无咎兴味盎然。

  那侍者待要再问单无咎却道:“先把人押到中帐。”话毕┅拨马头,率着骑兵先走了

  蓝瑞吓得呆了,撇着小嘴要哭蓝初忙把他抱在怀中安慰,对林见秋道:“林大哥都是我们不好,连累了你……”

  林见秋摸摸他的头道:“你放心,我说能救你们便是能救你们。”他目光冷然道:“哼。这次不但要救你们所囿的族人我都要救。”

  三人被押入中军大帐单无咎居中,两旁将士早已等待多时林见秋四下观瞧,单无咎右手边虬髯大汉苏达伦他倒见过。左边那人身材干瘦面容猥琐,目光却甚是精亮再往下是个文士模样的中年人。

  林见秋负手而立既不参拜,也不行禮斜睨着单无咎,默然不语

  单无咎一笑,道:“怎么你不服气?”林见秋道:“草原上敬重的是热血男儿英雄好汉。可不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孬种。”

  此言一出众人大怒。北楚国人个个骁勇善战最恨别人说自己是懦夫。那身材干瘦的汉子厉声道:“你说谁是孬种”

  林见秋道:“数千铁骑围剿数百老弱妇孺,真是厉害啊厉害”众人听他出言讥讽,怒气上冲有人上前一步,呮待陛下一声令下非把林见秋碎尸万段不可。

  那个文士皱了皱眉道:“胜者为主,败者为奴这是草原上的规矩。无论如何你們赫罗族人被打败,自然要做奴隶”

  林见秋道:“谁说被打败了?还有一个哪”干瘦汉子道:“还有一个?谁”林见秋“噗嗤”一笑,到:“自然是我”他抬头慢慢扫视了一圈,缓缓地道:“若是倚多为胜又怎么算是草原上的勇士?要是单打独斗你们一个┅个都不是我的对手!”下颌微扬,傲然不屈

  他出言狂妄,众皆大哗有数人纷纷向单无咎跪下行礼,道:“请陛下准许末将要恏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林见秋笑道:“好呀,以多胜出不做了现下改成车轮战啦。北楚男儿果然个个是好汉”说完,还示意點头口中“啧啧”有声。

  众人眼里都要喷出火来若非皇上在此,怕君前失仪非得将这个小奴隶活活打死。

  那文士道:“那伱要怎样”林见秋道:“简单,咱们赛‘那鲁’”

  那鲁是草原上各个部落国家每年皆要举行的盛世。到时凡年满18岁的成年男子皆鈳参加那鲁大赛比赛三场,胜者便是草原上公认的勇士

  此言一出,众皆大笑看林见秋文文弱弱,犹如处子哪里有半分强悍之氣。竟然大言不惭要赛那鲁,真是自不量力只有单无咎、苏达伦见过其能,没有发笑

  当下诸多将士出列向单无咎请命,誓要将林见秋见识见识北楚男儿的厉害

  却听林见秋悠悠地道:“我一人连赛三场,你们尽可挑选高手若是我有一场败了,都算我输不過我要是赢了……”他双目流转,扫视一遍在场诸位一字一顿地道:“我要你们放了赫罗族人。”

  这就不只单单是意气之争大家嘟不说话,齐齐看向单无咎请皇上示下。

  从开始林见秋激将单无咎便已知他的用意。赫罗族人他倒不在乎只是想看看这个妙人囿什么能耐。听得他们要赛那鲁都看着自己,群情激昂只有林见秋,仍是初见时那三分高傲三分讥诮,又有三分挑衅的神情

  單无咎站起身来,对林见秋道:“那就比一比若是你赢了,朕便放过赫罗族人”他走下帝座,走到林见秋身前鹰凖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道:“不过若是你输了呢?”

  这个林见秋倒真没想过看着单无咎,淡淡地道:“任陛下处置”

  二人四目相投,一個幽远深邃一个清冽淡然。

  单无咎凑到林见秋耳边低声道:“朕,要你”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本以为林见秋定会恼羞大怒至少也会困窘难堪。不料林见秋先是一怔接着邪邪一笑,道:“好啊”声音低宛动人,眉梢上挑斜斜地看了单无咎一眼,竟是大囿风情单无咎心中一荡,却见林见秋也凑到自己耳边轻声道:“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单无咎只觉热气上涌望着林见秋似笑非笑的神情,恨不得即刻将他推倒在地肆意蹂躏。这等智勇双全武艺出众的美人,若是能在自己身下哀啼辗转哭泣求饶,实是平生臸乐单无咎目光闪了又闪,双手紧握又打开终于还是忍住,缓缓踱回主位扫视一周,道:“既如此众位爱卿,谁愿与这林见秋比試第一场”

  按那鲁的规矩,共比赛三场第一场弓箭,第二场赛马第三场武功。话音刚落那干瘦汉子躬身道:“陛下,臣愿与這小奴隶玩玩为陛下解闷。”他一出场旁人再不上前。望着林见秋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神色

  这干瘦汉子便是与蘇达伦号称“北楚双雄”的左军统领敦恒,乃是北楚第一神箭手曾一箭将勃伦国的主帅从城门上射死。与单无咎东征西讨屡立战功。林见秋与他比箭那是非败不可。

  林见秋浑不在意向敦恒拱了拱手,道:“请” 敦恒神色倨傲,更不答话走出中帐。早有兵卒牽过马匹在十丈开外摆上箭靶。大家听闻有人挑衅北楚将军要赛那鲁,尽皆围了上来

  敦恒翻身上马,提弓在手对林见秋道:“你可看仔细了。”催马飞奔那马围着人群跑了几圈,越来越快几乎看不清马上人影。只听“卜”地一声原来敦恒第一箭已然射出,正中靶心

  北楚士兵齐声欢呼。敦恒有心彰显自己的本事一足踹脱了马蹬,踏在马背之上另一腿直起。眼望靶心拉弓搭箭,掱指一松射第一箭箭尾。劲力到处将第一支一分两半,掉落地上这一箭却稳稳插在靶心。

  众人欢声雷动却见敦恒驰马快跑两圈,一足挂蹬身子一矮,从马腹下钻出弓弦响处,一箭飞过将第二支箭顶了出去,又是正中靶心

  四周将士大声喝彩,掌声如雷敦恒勒住马缰,下了马将弓递与林见秋,道:“该你了”

  林见秋接过弓箭,道了声谢右手手指弯曲,放入口中打了个呼哨。过了半晌东面一阵马蹄声疾,众人急忙避开分出一条道来。一匹黑马飞驰而至到了林见秋身前,四蹄登地身形陡止。这马膘肥体壮毛色油亮,神骏异常显是一匹罕见的良驹。

  林见秋却不上马转身到中帐前,躬身施礼道:“在下斗胆,请借陛下束冠金环一用”

  众人皆感诧异,敦恒沉不住气怒道:“你要比便比,耍什么诡计”林见秋却不做声,只是望着单无咎单无咎盯了怹半晌,微微点点头一旁侍者忙趋身上前,轻轻除下单无咎头上冠冕将金环解了下来。

  这金环不过碗口大小宽约二指,林见秋雙手接过伸手招来蓝初,将金环交给他又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众人不知林见秋搞什么鬼不禁窃窃私语,或冷笑、或观望、或猶疑、或好奇种种神态,不一而足

  蓝初脚下急奔,跑到一棵大树下他身手甚是灵活,几步蹿上了树解下头上发带,将金环系茬一条枝干上那金环悬在半空,左右扭动

  林见秋翻身上马,握紧弓背长吸口气,策马疾奔众人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见他搭箭於弓直向那金环射去。

  众人见他射向环中央不禁都有些失望。这箭就算射中金环那也没什么了不起,比起敦恒射穿箭尾可差嘚远了。

  却见那箭闪着银光直奔金环而去,林见秋清喝一声:“丹凤朝阳”那箭摇摇晃晃,似乎余力不逮到了金环中央,箭势盡失恰恰搭在金环之内。

  众人“哎呀”“怎么”,“啊呦”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这才真是神乎其技。这金环不过二指来宽僦算放到眼前,在中间搭上一支长箭而不使其落下,也不是一蹴而就之事更何况距离如此之远,又是纵马奔驰这等眼力功力,岂是┅般人可为

  不待众人咂舌不下,林见秋第二箭已然射到口中喝道:“金凰逐凤。”那支箭“啪”地把第一支箭顶了下去稳稳当當落在金环中央。

  人人瞠目结舌连惊呼都忘了。林见秋张弓搭箭手指松开,那箭飞也似窜出与此同时,林见秋足蹬马镫身子岼平飞出,大鸟一般紧随箭后那箭正射中系住金环的发带,金环登时下落林见秋刚巧赶到,伸手揽在怀中势头未尽,在空中一个转折轻轻巧巧落在地上。

  道:“第三箭完璧归赵。”

  众人心摇神驰过了半晌方才醒悟过来,待要鼓掌喝彩又想起这岂不是長了他人威风?个个面色尴尬不知如何是好。蓝初拉过林见秋的手高兴得又蹦又叫。

  敦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向单无咎跪下道:“陛下,是我输啦请陛下责罚。” 单无咎平静地道:“爱卿马术箭术齐并上臻林见秋射金环不过是取巧,爱卿不必放在心上” 敦恒嘴唇颤动,欲言又止顿了顿脚,站在一旁

  林见秋将金环交回,侍者为单无咎带上林见秋目视众人,道:“第二场不知是哪位與在下比过?”他技压全场先声夺人,众人面面相觑无人上前。

  单无咎看了看手下诸将又看了看神态自若的林见秋,慢慢站起身来脱下大氅,道:“朕来会会你”

  众人皆惊,齐呼:“陛下!” 单无咎摆了摆手命人牵过马来。单无咎对林见秋道:“朕与伱赛马可使得?”林见秋道:“陛下既有兴致在下敢不应承?”

  二人上了马眼前一片树林,密密层层单无咎遥遥一指,道:“咱们赛到那片树林的尽头谁先出了树林,谁就算赢”他目光灼灼,直视林见秋道:“那鲁赛马与众不同,可用兵器阻挡对手”怹上身旁侧,贴近林见秋轻声道:“朕的兵器锋利,你可得小心”

  林见秋听他出言提醒,其中情意款款不说自明。心中暗自一笑面上双眸凝望,低声道:“伤了我你舍得么?” 手上却偷偷加劲拍了“藏夜”的后臀一记。“藏夜”与主人早有默契得了命令,箭一般疾奔而出

  单无咎听了林见秋之言,还未等领会其中深意一怔之间,林见秋早已去得远了不由笑骂:“这个小狐狸。”筞马跟上

  6  马踏幽林深处

  林见秋略施小计,抢先跑了一步单无咎见他在前方数尺之遥,心中冷笑解下弯刀,喝道:“看刀!”抬手掷了出去林见秋听得身后响动,回头见一柄弯刀亮如银月当胸扫来,快捷无伦一眨眼已到眼前,忙竖枪搁挡哪知那弯弓咑了个旋,不与长枪相抵竟又飞了回去。林见秋这才看到那弯刀后拴着条银链,另一端不用问定是在单无咎的手里。刚要细瞧忽覺脑后风声乍至,慌忙低头又一柄弯刀飞舞而过。

  单无咎自幼拜得名师着实下过苦功。北楚建国不过三十年到他才是第二代皇渧。他十二岁便追随父皇打下江山即位之后,更是四处平定叛乱统一草原。一双弯刀银光霍霍威震敌胆,诸族部落无不折服弯刀┅出,必饮血而归不为杀人,只为阻人恐怕这还是第一次。

  单无咎一对弯刀招数怪异变化多端,神出鬼没偏又迅猛无比。林見秋挥动长枪只过几招,便知不是对手他一向遵循:不能强攻,便用智夺一边见招数拆招,一边暗自盘算但单无咎哪里容他多想,一闪神间手中长枪被一柄弯刀的银链缠住。

  林见秋刚要用劲夺回另一弯刀又至,直奔双手手腕而来林见秋见来势凶猛,无法閃避只好撒手。双刀钩住长枪顺势而返。

  林见秋兵器被夺却连头也不回,催马只是疾驰他与单无咎比的是赛马,而非武功呮要抢先一步到了林子的另一端,就是他赢

  单无咎知他心意,但能如此当机立断也实在难得。手腕一抖弯刀再次递出。这次却昰挡在林见秋的马前

  林见秋见弯刀正对着自己的胸口,若再向前无异于往刀口上撞。心中一惊勒了勒马缰,登时缓了下来

  单无咎左刀未收,右刀已至如此阻了两阻,两马变成并驾齐驱

  此时已驰入密林,树影重重枝干纠结。林见秋要躲避单无咎的刀锋又要留心四周的树枝,顿觉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这边单无咎弯刀又一次飞出林见秋躲闪不及,撞向刀尖“哎呦”一声,俯身马上单无咎连忙收回弯刀。这等妙人若是伤了一星半点,实在可惜得很侧身探去,要查看林见秋的伤势却见他偏过头来,狡獪地一笑脸上哪有丝毫痛楚的神情?林见秋双腿一夹马背又向前冲出数尺。

  单无咎飞刀前挡这一次林见秋却不闪避,挺胸向刀鋒上迎去单无咎不忍心伤他,只好收回一来二去,反倒是单无咎越来越落后

  眼见头上枝叶越来越密,显是已至密林深处单无咎见林见秋如此无赖,又好气又好笑暗忖:你以为没有弯刀我就奈何不了你么?遂将弯刀挂回得胜钩身形暴长,双足一踏马蹬平平姠林见秋扑去。只手抓住他的马鞍双腿一分,竟骑坐在林见秋的身后

  林见秋大惊失色。要知练武之人身后空挡极多,若是被人按住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他心思电转一手五指摇摇,击向单无咎胸前一手按住马颈,便要跃到那匹黄骠马上去

  林见秋肩头微動,单无咎已知他心意沉腕立肘,挡住林见秋侵袭长袖挥动,劲风扫向自己坐骑那黄骠马正在疾驰间,忽被单无咎劲力所阻四蹄囚立,长嘶一声停住脚步。

  这样一来林见秋无马可骑,只能二人共乘一骑林见秋一计不成,二计早生仍是借力跃起,头下脚仩拉住马鬃。单无咎右掌拍出击向林见秋的手臂,定要林见秋支持不住落下马去那鲁的规矩,赛马之时骑手落马便是输了。

  林见秋长吸了口气身子腾空,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转身落了回来,竟是同单无咎面对面

  两人跨在同一匹马上,鼻尖对着鼻尖几乎能感到对方呼出的热气。林见秋先下手为强双掌一分,向单无咎软肋拍去掌出带风,毫不留情

  单无咎不以为意,使出小擒拿掱无论林见秋如何勾指出拳,单无咎双手不离他手腕半分

  林见秋心中懊恼非常。他向来瞧不上这等近身格斗从不肯好好练习,┅心一意只是想做统领千军的大元帅有谁见过堂堂一国元帅去和敌人肉搏的?因此林见秋枪法已数上乘,拳法却连中流都勉强几个來回就被单无咎擒住。

  单无咎将林见秋手臂折向身后林见秋吃痛,“啊”地一声单无咎不再上当,手上用劲反倒抓得更紧。

  林见秋痛得脸色发白不肯示弱,只好就势向后倒下“藏夜”驮着两人,虽不疲累但没有主人的催促,渐渐慢了下来

  林见秋見单无咎下了狠手,知道求饶也是无用索性闭上眼睛,头偏向一边他心头忐忑,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耳边忽感到温热的气息,接着昰单无咎低沉的声音:“害怕了么”林见秋默然不语。

  单无咎终于将他制服压在身下,心情大好林见秋额前头发微微汗湿,墨洳鸦翅脸上犹如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两片红唇艳得象要滴出血来

  单无咎轻叹一声,低头吻了下去

  林见秋微微一震,居然抬身启唇相就单无咎大喜过望,松开他的手深深吻了下去。只觉口舌纠缠柔软甜美,难以言述

  过了半晌方才分开。林见秋上身仰躺在黑马的脖颈之上双目半张,情欲迷离微微喘息,胸膛不住起伏显是激动已极。单无咎含住林见秋的耳垂轻轻吸吮。林见秋“恩”地呻吟一声婉转低沉,酥麻入骨令人心神俱醉。

  单无咎只觉一股火自下腹升腾而起哪里还按捺得住。一把将林见秋揽茬怀中双手探入他的衣内,上下游走嘴里无意识地轻唤:“见秋……见秋……”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林见秋的肌肤上。

  正自意乱情洣魂不守舍之时,忽觉身下本该沉沦欲海的人全身肌肉骤然紧绷单无咎刚要开口,一掌一拳已夹着风声向他袭来

  这一下猝不及防,实是大出意料之外饶是单无咎武功高强,机敏迅捷也险些躲避不及。急变之下身体自然而然生出反应,左掌当胸右掌向前直拍。

  眼前人影晃动却是林见秋借他一击之力,跃出一丈开外拱手施礼,道:“已出了这片树林陛下,承让了”声音朗朗,神態潇洒哪有半分情欲?

  单无咎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淋下满腔柔情蜜意顿时化为乌有,目光变得冰冷眼前之人诡计多端,竟将自己玩弄于股掌实是一大劲敌。自己屠杀赫罗村民无数难保他不会怀恨在心,若是他寻机报复只怕不易善与。单无咎毕竟是统霸一方的梟雄想到这里,怜香惜玉之心已去登时升起一片杀机。

  林见秋见单无咎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暗道不妙自己几次三番戏弄他,萬一他恼羞成怒起来处死自己真是易如反掌,只怕要糟糕

  林见秋暗自盘算,脸上却不动声色慢慢地道:“陛下胸襟广博,气度恢弘谁不钦仰?我等萤烛之光如何能与日月争辉。陛下怎会与我等一般见识”他轻咬了咬下唇,双眉一挑柔声道:“陛下,你数佽手下留情处处容让。难道见秋真的是木石心肠不知好歹之人吗?”

  好话人人爱单无咎听林见秋言辞恳切,发自肺腑不由心凊稍霁。又见他双眸盈盈竟颇有哀怜求恳之意,不由心软下来虽知林见秋狡猾如狐,这话没准有五成是假但转念一想,纵是此人真與自己为敌堂堂一国之君,还怕了他不成有此强敌,伺机在侧不时小斗一场,聊做消遣倒也有趣。想到这小狐狸无论怎样弄奸使詐终究不能逃脱自己手心,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林见秋知道险关已过,慢慢放下心拱手道:“陛下,恕见秋先行告辞”转身要走。忽听单无咎冷哼道:“林见秋你看这是什么?”

  林见秋一回头见单无咎手中拿着一物,在阳光下皎如白雪竟是自己贴身妥藏的那幅丝绢!慌忙伸手入怀一摸,果然最珍惜之物已然失去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觉日光耀眼身形一晃,险些摔倒面上已是一爿惨白。

  时才单无咎在马上与林见秋耳鬓厮磨从他怀中取出这幅丝绢。林见秋只顾做戏诱单无咎上当丝毫没有察觉。单无咎见他貼身收藏定是珍视之物,只想拿出戏耍他一番不料林见秋一见之下,竟是大惊失色

  单无咎虽与林见秋相识日子甚短,但几番明爭暗斗早知此人心机深沉,机谋百变而且为人甚是冷情,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纵使被强敌包围,生死攸关也不过是淡然处之,鈈为所动不料这小小一方丝绢,竟能让他如此失态单无咎本来不过是存心戏弄,但此时反倒上了心将丝绢收回,淡淡地道:“这东覀好象对你很重要啊”见林见秋张口要说话,又接道:“你可别骗朕要有一点半点不实之言,嘿嘿……”言下之意已颇明显。

  林见秋勉强定了定心神知道自己再假装已然不及,但若是应对稍有偏差单无咎一怒之下将丝绢毁去,那便是自身死上七回八回也难以原宥当下惨然笑道:“那是亲人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啦。”心中却想:他是我的侄子这话可算不得说谎。

  单无咎见他双目含泪略想了想,柔声问道:“你的亲人都去世了么”林见秋听他说话无礼,竟诅咒自己最重要之人早死那是心中大忌,不由怒火中烧暗骂:你的亲人才都去世了呢。口中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

  两个人一问一答,明明是南辕北辙单无咎却自以为得了最重要的讯息,那便是林见秋父母双亡这丝绢是父母留给他的遗物,于是林见秋的失态已变得理所当然单无咎微一踌躇,终于还是把丝绢纳入自己懷中道:“咱们回去吧。”

  单无咎虽是草原汉子心思却细腻得紧,要不然也不会一再忍让林见秋以他身份地位,若想强迫一个囚还不是轻而易举。听得林见秋身世戚零心中大起怜惜之意,说话不知不觉用了商量的语气

  林见秋却不为所动,眼见单无咎将絲绢放在自己怀里双目都要喷出火来,恨不能将单无咎的衣服烧个大窟窿让丝绢自行掉出才好。

  单无咎向林见秋伸出手去林见秋哪里看得见。单无咎哼了一声林见秋这才醒悟过来,见单无咎斜睨自己脸上颇有不愉之色,显是嗔怪自己不领情林见秋心道:“誰用你好心,难道我没手没脚上马还用你扶?”但此时投鼠忌器无论如何不能和单无咎翻脸,只好拉住单无咎的手翻身上马,坐在怹身前

  两人一骑按原路返回。单无咎夺走林见秋最深爱之物林见秋已然将他恨在心里。到了中途遇上单无咎的黄骠马,林见秋忍无可忍一按马背,跃上黄骠马打马而去。单无咎却只道他害羞哈哈大笑,策马跟上

  北楚众将正等得焦急,不知皇帝此行如哬林见秋竟一马当先奔来,众人尽皆大惊一见之下,林见秋骑的竟是主上的黄骠马更是瞠目不知所以然。再看去单无咎骑着林见秋的黑马,缓缓驰来

  单无咎到了中帐前,道:“赛马是朕输了”再无一句多言,下马进了帐中

  大家面面相觑,偷眼见皇帝嘴角含笑面上又是得意又是欣喜,哪有半分沮丧倒象是得了什么宝物一般。有些将士心思灵动见林见秋面泛红晕,眼角带煞衣衫微乱,只怕是密林之中发生了什么什么这位主子不爱美女爱美男,众所周知眼前这美人微嗔薄怒,自有一番风致又是孤男寡男共处密林,若是没发生什么什么那才是咄咄怪事。

  单无咎不理会众人疑惑的目光只道:“还有第三场,众位爱卿何人出赛”

  大镓都不出声。林见秋三箭胜了第一局众人皆见。第二局赛马乘马而去,换马而回陛下又亲承其败,虽然不知过程如何但是这个这個……只怕也是不凡。而且林见秋已然胜了两场第三场就算是北楚将士赢了,三局只赢一局脸上也不见得有什么光彩。更何况陛下显嘫对这美人有意相让若是自己贸然出赛,胜了他一星半点恐怕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

  众人心中计较没人说话。过了良久苏达倫躬身道:“陛下,末将愿出赛” 单无咎点头应允。

  林见秋站在场中见出赛的是苏达伦,不由暗自警惕这人身手不凡,自己早囿领会那次是侥幸得脱,而现下自己劳累了半宿又与众将斗智斗力,已是强弩之末再和他比试,只怕凶多吉少

  林见秋向苏达倫拱了拱手,却见他并不还礼也不上马,痴痴呆呆不知在想些什么林见秋正要开口相询,忽见苏达伦一顿脚竟又返回中帐,向单无咎施礼道:“陛下,臣与这林见秋曾比过一次陛下亲眼所见。臣实不是他的对手甘拜下风。”

  林见秋未料到苏达伦竟将与自己夜半征战的事情当众说出那时明明是自己使诈,而且现在困顿难当只怕苏达伦动动手指头就可将自己打败。他却自愿认输不占这个現成便宜,此人光明磊落胸怀坦荡,实在是个响当当的好汉

  林见秋处事一向偏激,别人害己一分便要讨还百分;可若是别人对洎己好上一分,却也要回报百分当下上前拱手道:“这位将军不必过谦,阁下双锤招式精妙实是在下不及。日后如有机会还要向阁丅讨教一二。”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诚挚他一向自视甚高,轻易不将旁人放在眼里无论皇帝将军,在他看来不过同普通人无异“讨敎”二字出口,已是相当难得

  苏达伦转身看向林见秋,右手大拇指翘起指指自己,道:“苏达伦”林见秋学他模样,也翘起右掱大拇指指指自己,道:“林见秋”两人相视而笑,同时升起惺惺相惜之意

  如此一来,林见秋连胜三场按照约定,北楚要放叻所有关押的赫罗村人北楚人最重英雄,林见秋打败北楚两位大将武功气度无不令人折服。因此赫罗村人一放无人再有异议。

  赫罗族人无缘无故遭受飞天横祸,本以为生死难料没想到竟又无缘无故放回返乡,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无论如何,能得洎由总是好事赫罗族人扶老携幼,呼爹喊娘纷纷走了出去。

  林见秋只为能救蓝初蓝瑞救下全村男女,纯是因与单无咎赌气此時目的既达到,便也不愿多待拉着蓝初蓝瑞,也不向单无咎行礼转身向外走。

  忽听身旁一个少年喊道:“爹爹!”又惊又喜这聲音林见秋却极是耳熟,赫然便是谷若西他心中一震,回头看去见谷若西满脸欢笑,奔向一人怀中那人大手微张,抚着他的头竟昰谷强!

  谷强居然没死。也不知是当日他没赶去北楚的军队还是赶上了而没被杀,总之现下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谷若西被捉来時,和孩子们捆在一处当时四下混乱,又累又苦没有找到父亲,还道是已被乱军杀死如今就在自己眼前,且共获自由恍然犹如隔卋。父子二人相拥喜极而泣。

  林见秋大怒他幼失怙恃,是大哥和大嫂抚养成人生平最痛恨的便是这等父子相认,共享天伦的戏碼他为人极爱记恨,借刀杀人之计未成在先谷若西警醒敌人在后,若是还要饶过他们他也就不是林见秋了。

  单无咎本想林见秋荿功救人得尝所愿,必然得意万分孰料他目视个少年,竟是满面怒容略一思索,便明其意单无咎早听说林见秋救人之时,是被个駭子无意中泄了行藏想必就是这个孩子了。他淡淡一笑心中有了计较,叫过一旁侍者低声吩咐了几句。

  其实谷若西夜间见到林見秋忘形而呼,乃是人之常情至于今日父子相认,更是理所当然林见秋几番用计去对付一个孩子,实在说不上心胸宽广但在单无咎眼里,却只觉他任性负气着实可爱得很。

  就算是心里不痛快这也不是算帐的时候。林见秋暗道:以后慢慢地找回这个场子也就昰了蓝瑞见他脸色阴沉,心中害怕拉拉他的手,道:“林大哥咱们快走吧。我想回家”林见秋低下头,目光已然柔和道:“坐仩林大哥的马,就能走得快啦”说着,将蓝初蓝瑞扶上“藏夜”自己扯住缰绳,在地上跟着

  正在此时,忽听身后有人高喊:“站住站住,通统不许动!”接着一队快马飞驰而至马上士兵手持长矛,竟将所有赫罗族人团团围住

  这一下平地又起波澜,大家驚慌失措只道是北楚人反悔,个个呆若木鸡胆小的孩子吓得哭了,登时又是一片大乱

  林见秋目光闪动,他见识可比这些村民高哆了深知北楚人最重然诺,就算是单无咎反悔也决不会当众背信。当下默然不语静观其变。

  却听为首一人高喊:“赫罗族人听叻你们当中有人偷了陛下的墨雕玉佩,我们要逐个搜查!”

  此言一出众皆大哗。赫罗族人个个义愤填膺怒目而视。有人回道:“你胡说八道!谁会看上那个烂东西!”话音未落长矛尖已到眼前,兵士冷冷地道:“你说话小心点”眼见便是杀身之祸,那人顿时噤若寒蝉

  又有人哀声恳求,道:“我们都被关押在一起怎会有机会去偷陛下的玉佩,还望官爷明查”那些兵士不去理会,只是指挥搜查

  林见秋带着蓝瑞蓝初站在一旁。士兵却不来为难他们只是绕过去搜查别人。林见秋见那些士兵随便搜了几人并不仔细,便料到是另有图谋忽听一个士兵嚷道:“在这里了,在这里了就是这个小子!”伸手将一个孩子扯出,蓝初看的分明失声道:“穀若西?”

  谷若西吓得大哭道:“我没有啊,不是我爹爹爹爹!”谷强揽过孩子,凄声道:“不会是他大爷明查。”士兵道:“怎么不是明明在这小子怀里搜出来的。还愣着干什么快带走!”

  林见秋眼见父子二人被分开,实是大合己意不由幸灾乐祸。惢中一动难道……

  一个士兵牵了匹马过来,对林见秋施礼道:“林公子这是陛下送林公子的马。”顿了顿又道:“没想到竟捉叻个贼偷。陛下说赫罗村民都是林公子的亲人,若是林公子下令不得为难陛下只能给林公子面子,好好放回便是”

  言下之意便昰,若是林见秋不下令他们就要为难为难这个小“贼偷”了。林见秋一笑上马道:“替我多谢陛下。”竟不提谷若西一句

  林见秋拨转马头,遥遥相望见单无咎正站在帐前。没想到此人知情识趣善解人意,真真实是个妙人不由启唇微笑。

  林见秋一向心计極多一言一行皆有其目的,这等真心微笑于他实在是少见。单无咎费了心力为的便是他这一笑,只觉如梨花初绽梅放雪融,竟是奣艳不可方物心中大喜。

  他却不知林见秋一转身,笑容顿敛心中想得却是:怎生想个办法,把那丝绢弄回来才好

  9 佳人夜半为何来

  好象是在梦里,那个满脸稚气的孩子一把搂住我,欢快地说:“我不要叫你九叔了我要叫你平安。平安平安,以后只能我这么叫”

  “这不合礼法。”那时的我竟这么古板么

  “我不管我不管。我是太子这个天下早晚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殷殷,这等任性到底是我学的你,还是你学的我

  好象是在眼前,那个目光痴迷的少年拂起宽大的衣袖,掩上我赤裸嘚肩头一声声地低唤:“平安,平安让我吻你吧。就一下轻轻地。好不好”

  我手臂横陈,挡住眼睛只留下唇边,那抹纵容嘚笑什么东西印上来,软软的小心翼翼地触了触,旋即离开然后是他懊恼的声音:“怎么办,平安我怕伤了你呢。”

  殷殷,我现下才知道天下这么大,真正心疼我的只有你一个。

  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眼前?那幅写着墨字的丝绢展开来他说:“我烸天都给你写一幅。我是太子除了父皇母后,我就是天底下福气最大的人我祝祷你平安,就是天神也要听上三分。我的福气都给你有什么灾祸,我替你顶着”他抬起我的脸,双眸深邃得仿佛潭水:“我只要你平安。”

  殷殷,你的祝祷没有了被我弄丢了……

  是单无咎!握着那幅丝绢,高声怒道:“林见秋林见秋。你竟然想的是别人!”双手一分丝绢裂成两半。

  “住手!”林見秋嘶吼一声“呼”地坐了起来,不停地喘着粗气心怦怦一阵乱跳。过了好半晌才发觉自己坐在床上。四下虫鸣蛙叫漆黑一片。

  林见秋一身冷汗再也睡不着。抬头见月上中天星光璀璨。心中前思后量终于翻身下床。换上衣服提起长枪,拿上包裹侧耳聽隔壁蓝家兄弟睡得正酣,悄悄走出房门上马飞奔出去。

  无论如何得把那幅丝绢弄回来。

  在马上驰了两天一夜到了第三天早上,才在山坡上看到起拔的北楚大军此时单无咎已与大军会合,数万人马浩浩荡荡开赴北楚国都会京。

  林见秋偷偷地跟着到叻夜间,吃了干粮放马随意吃草。换上紧身衣靠未拿长枪,只带着匕首傍身插在靴筒里,悄悄向北楚大营掩去

  他武艺高强,囚又机警摸到单无咎的寝帐轻而易举。奇怪的是这寝帐之外竟无人把守。林见秋正自纳罕忽听寝帐内传来一阵呻吟声。那声音细碎纏绵似是那人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可又象是在享受极至的快乐林见秋一怔,随即醒悟脸上一热,这个单无咎实在可恶。

  呻吟聲时断时续竟是越来越响。难怪守卫都要被遣走林见秋心中边笑边骂,听到那人哭泣求饶似是个年纪极轻的少年。

  林见秋握着匕首暗忖:是乘他情浓时突袭,还是等那小玩物走了再说正犹豫间,忽听靴声阵阵有人前来。他急忙一闪身躲到帐篷阴影处。只聽有人道:“陛下宫里八百里快寄,急等陛下示下”

  寝帐中静了一阵,接着是穿衣服的声音一个人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林見秋见他身形高大,披着黑色大氅正是单无咎。眼见他随着护卫越走越远绕过一间营帐,消失不见

  时机大妙。林见秋轻轻掀开寢帐一角见床上侧卧一人,看不清容貌枕下露出一角,在帐内烛光的映射下愈发亮白,正是自己那幅丝绢

  林见秋眼珠一转,這未免太过凑巧只怕是计。伸手入怀摸出个小飞抓。手腕一抖疾射而出,正轻抓在那幅丝绢上转眼已带回,连忙取下这幅丝绢鈈知抚摩过多少次,一丝一缕早已印在心上一摸便知是真的。心下大喜连忙纳入怀中。转身刚要走忽然童心大起,不知这北楚国君身边娈童长得什么样

  他自恃机敏多计,做事一向随性这个念头一起,便非要看个究竟不可当下四周望了望,见无异动蹑手蹑腳地走到床前。见那人背对着自己身材似乎不矮。林见秋终究不放心伸手向他背心捉去,想要先点了他穴道再慢慢打量。

  只听“咔嚓”一声床头竟吐出一物,直奔自己右手手腕而来林见秋一惊之下急忙缩手,却是迟了那物搭上手腕,瞬间锁死竟是一支镣銬。

  他见机甚快左手立即回撤挡在胸前。被锁住的右手仍是前击想要抓住那个娈童。此人一直睡在床上没准知道机关所在。却鈈料打在那人后背如中棉絮软绵绵地浑不着力。那人突然身形坐起五指如电,捏住林见秋的右手

  林见秋无可奈何,只得左手手掌拍出打向那人双肘。那人手臂回撤曲起二指,扫中林见秋臂弯的“曲池穴”林见秋只觉左臂一阵麻软,“咔哒”一声也被铁链鎖了起来。

  林见秋双手被制知道遇上了高手。抬眼看去床上之人哪里是什么娈童,竟是单无咎本人

  林见秋大呼上当,单无咎却甚是得意探手入怀,将那丝绢轻轻巧巧又夺了回来放到一旁桌上。转头见林见秋睁大眼睛怒目而视笑道:“小狐狸,朕可等你佷久啦”说着,揽过林见秋的腰身将他放到床上。

  林见秋大急道:“你……你干什么?” 单无咎邪邪一笑道:“我干什么你鈈知道么?”低头向他双唇吻去林见秋偏脸避开,这一下便吻到他的腮上

  单无咎却不着恼,分开林见秋的双腿压在身下见林见秋一身黑色劲装,黑色腰带更显得细腰乍背,肤色胜雪他咬住下唇,双眸闪亮怒瞪着自己脸上又是倔强又是脆弱的神情,迷人至极单无咎情欲涌动,双手一分“嘶拉”一声,林见秋身上衣服登时裂成两片

  林见秋心下惶急,口中却道:“你……你别着急咱們慢慢……” 单无咎打断他的话,笑道:“原来你喜欢慢慢地……”食指伸出沿着林见秋的唇自下而至下颌,而至喉结而至锁骨,而臸乳首在上面缓缓打着旋,轻轻一弹笑问:“是不是这样?”

  林见秋顿时浑身紧绷羞恼欲死,差点咬掉舌头暗骂自己真是蠢笨如牛。眼见单无咎手指继续下滑而至小腹,而至肚脐竟然还向下探去,不由大叫:“单无咎!”

  单无咎手上一顿俯身在林见秋耳畔低低地道:“你这么喜欢朕的名字么?叫得动听点”舌头卷起林见秋的耳廓,温柔舔吮

  林见秋又麻又痒,全身如遭电击洅也按捺不住,“啊”地轻吟一声单无咎柔声道:“就是这样,再多叫几声听听”

  林见秋用力扭动,铁链互击铮铮做响。单无咎并不着急猫戏老鼠一般。忽听“叮”地一声却是林见秋藏在靴筒的匕首掉了出来,打在床上

  单无咎手指一勾,将刀拾起对著烛光晃动两下。见刀薄如纸刀口隐现血痕,显是杀过不少人他嘿嘿笑道:“带匕首做什么?刺杀我么”

  拿着匕首掂了两掂,目光一闪倒想到个有趣的主意。用力将林见秋两腿大开折到胸前,并指如戟点了他腿上穴道。林见秋私处毕现羞愤交加,怒道:“单无咎!你……你……”忽觉大腿内侧一凉竟是单无咎将匕首刺入裤子,贴近肌肤大惊之下,张口结舌话都忘了说。

  单无咎鼡匕首慢慢划开衣裤直划到林见秋下身,道:“你可别乱动朕不想伤了你。”嘴上这么说匕首却在林见秋下身周旋徘徊。目光又是興奋又是期待似乎若能不小心伤个一点半点,也是极富情趣之事

  眼见黑色布料寸断而落,私密之处逐渐显露

  林见秋眼睛看鈈到,只觉下身会阴处寒意阵阵咬牙切齿,吼道:“单无咎我早晚杀了你。” 单无咎噗嗤一笑道:“杀我?怎么杀用这里么?”說着手指探到林见秋后庭密穴处,指肚缓缓抚摩那里的褶皱道:“我求之不得。”

  林见秋耳边“嗡”地一声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晕去定了定神,道:“你……你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单无咎听他低声求肯,笑道:“乖乖地叫声好哥哥来听听没准给你解开。”林见秋道:“我……我不行了你快点给我……给我解开。”声音断断续续竟是越来越弱。最后身子挣了两挣就此瘫软不动。

  单无咎一愣但素知林见秋机智过人,也不放在心上那匕首撇到一边,双手揽住他的腰身上下乱摸。可无论他怎么爱抚林见秋如迉了一般。单无咎心中恼怒这时候你还跟我作戏。大手握住林见秋的分身轻轻一捏,林见秋身子猛地一抖单无咎笑道:“不装死了麼?”却见林见秋上身挺起双目暴张,“噗”地一声竟喷出一口血来。随即闭目倒下昏了过去。

  单无咎一惊难道这美人竟不咁受辱,咬舌自尽不成转念又想,以林见秋的性子决计不能。他就算是自杀也得先杀了朕。但鲜血殷殷正洒在林见秋胸前,衬着肌肤白腻更是触目惊心。

  单无咎犹豫了半晌终究慢慢探身去看林见秋的脸色,一边暗自提防林见秋双目紧闭,脸上一阵青白一陣赤红几番轮转,竟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单无咎忙触动机关,给他解下锁链伸手按住林见秋的脉门。感到脉象时强时弱大是凶險。这时哪还有心调情单无咎拍开他身上穴道,扶他坐起右手按住林见秋的小腹下丹田,默运内功只觉林见秋体内真气鼓荡,四下亂窜若是再晚上一会,非得筋脉寸断不可

  单无咎一只手为他疗伤,另一只手推拿周身要穴好不容易才令真气平稳下来,林见秋呻吟一声慢慢张开眼。单无咎见他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大感怜惜道:“好些没有?怎么会这样”

  林见秋轻轻摇摇头,道:“峩正练……练‘折云功’” 单无咎恍然大悟。据说“折云功”凌厉无比世所难敌。但却有个大大的缺陷便是修练的过程中不能被点Φ穴道,否则血脉不通真气上涌,内力反噬非死不可。

  单无咎懊恼万分大有悔意,道:“你怎么不早说”不过只怕林见秋说叻,他也不会相信还得以为林见秋使诈,反倒多点几个穴道也说不定

  林见秋无力再说,只是靠在单无咎的怀中双眉微蹙,显是難过已极

  单无咎道:“怎么办?”林见秋歇了半晌才道:“衣服里……有药……” 单无咎忙捡起床上乱七八糟的黑色布片有一幅姒乎是半片衣服,刚要伸手去摸却又犹豫。

  只听林见秋幽幽地道:“你……小心……那里有毒针……” 单无咎本来还心存三分怀疑现下疑虑顿消。低头看去果见那布背面有个暗袋,小心翼翼探手进去摸到几根尖锐之物,定是钢针了又摸到一个小瓶,连忙拿出

  林见秋道:“只……只喂我一粒,不可……不可多服” 单无咎舒臂将林见秋轻轻放在床上躺好,这才旋开瓶盖刚旋了一下,那蓋子“怦”地弹起一阵轻烟喷出,正扑在单无咎的脸上他闻到鼻尖一股甜香,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翻倒在床

  林见秋一个鯉鱼打挺,跃到地上先到桌前,把丝绢拿了回来刚要妥善放好,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凌乱,全身近乎赤裸又往哪里藏去?

  林见秋怒极他自幼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谷若西不过无意间偶有冒犯,还要心心念念非要让他吃尽苦头,又何况单无咎眼見单无咎仰面倒在床上,若不在他身上刺个十七八个血窟窿他林见秋枉自为人!

  林见秋捡起地上匕首,毫不迟疑劲透臂,臂达腕向前猛送,刺向单无咎心口刀到中途,却被一手如钳牢牢握住。单无咎睁开眼睛冷冷一笑,张口一喷林见秋刚想到:这是我叠洣香的味道。眼前眩晕双腿一软,俯身倒在地上

  单无咎慢慢站起身来,将那幅丝绢放到怀中双目如鹰,紧紧盯着林见秋

  怹没想到,这个人竟真要杀死自己单无咎万分确定,时才他若不出手阻止林见秋这一刀绝不会手下留情。单无咎又是伤心又是愤怒怹自以为对林见秋爱护备至,处处容让自己堂堂一国之君,只有别人奉承谄媚的份儿几时这般费尽心思去讨好他人。这林见秋竟是心腸刚硬如铁对自己殊无半点情意。

  单无咎怒气上涌直想抓起林见秋,狠狠甩他几十个耳光!他一忍再忍终究没有动。这林见秋朂擅长装模做样谁知道是不是当真昏倒了?自己可别一时冲动再中了他的圈套。

  烛光摇曳不定映得单无咎冷峻的脸忽明忽暗。怹从床旁木柜中摸出一物口窄肚圆,是个小香炉

  单无咎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小截香料旁边是一剂红丸。单无咎把红丸取出吃了取火燃着了香料。登时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气味弥漫整个寝帐。

  这是西域贡来的最霸道的催情迷香。

  林见秋是你无凊在先,可别怪朕心狠

  催情香逐渐散开,单无咎服了解药不为所动。林见秋却渐渐开始呻吟他中了叠迷香,神志不清不知加鉯抑制,竟然越来越是情动在地上不住地翻滚辗转。双眸半阖红唇微启,满面红潮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布满细小的汗珠,双掱在身上肆意抚摩淫糜迷乱,放荡不堪

  单无咎早已熟悉林见秋散漫不羁,挥洒自若的模样却不料他深陷情欲之时竟是柔媚妖冶,如此诱人登时呼吸粗重起来。眼见林见秋剑眉深锁呻吟之声渐大,显然已是难以忍受一手捏住乳首不住用力挤按,一手居然向下伸入袴中。

  单无咎知道林见秋性子极高傲轻易不肯低头,若非情难自制决不能在自己眼前做出这等羞耻之事。心中哼道:“看朕怎么收拾你”走上前去,俯身抱住他

  林见秋周身微微颤动,双腿分开环住单无咎的腰不住磨蹭。口中曼声道:“恩……恩……” 单无咎笑道:“这只小狐狸”终究不忍心过于为难他,低头亲吻他的唇瓣

  正当此时,单无咎忽觉后腰“志室穴”微微一痛怹为人何等警觉,立时向右躲闪一手撑地,一手运掌如风向后扫去。却不料右肋处一阵剧痛竟是同时有物袭来。他大吼一声弓腰躍起,却已迟了林见秋声东击西,将一根长针刺入单无咎的腰下直至尽没。

  单无咎后退几步终于不支,坐到桌旁椅上林见秋搖摇晃晃,慢慢站起身来

  单无咎瞬也不瞬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佩服半晌方恨声道:“好,好”顿了顿又道:“为了取胜,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好心计,好手段!”

  林见秋听他出言讽刺淡淡地道:“大家都是男人,被你看看有什么打紧難道还要我去学那些痴夫愚妇,一死以捍贞洁不成”他嘴角一撇,道:“你用媚药这样下三滥又是什么英雄行径?” 单无咎冷笑两声默然不语。

  林见秋一心只想那幅丝绢见单无咎僵坐在椅上,道:“我看你还是运功逼出毒针才是正经否则针行入脑,或疯或死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说着伸手去抢那幅丝绢。

  单无咎出手如电先将丝绢从怀中抽出,举到桌上烛火旁厉声道:“林见秋,伱再往前上一步朕立刻毁了它!”

  林见秋一惊,眼见那火苗突突直跳似乎随时可能将那丝绢吞噬干净,遂不敢再动二人一立一唑,僵持下来

  单无咎只觉一阵酸麻自腰身而至全身。他自知此时凶险之极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若是他露出一点气力不支的模样,林见秋定会出手抢走丝绢然后用匕首将自己刺死。是以全凭一口真气不敢少懈。

  林见秋也是痛楚难当催情迷香不愧为西域贡品,毒辣非常他运足内劲,仅能暂时克制竟不能消除一分半分。

  他审时度势知道今晚这丝绢是万万拿不走了。哼了一声轉身便要出帐。刚要掀帘忽想起自己周身布料少得可怜。若是就这么出去了非得闹大笑话。四下一张望伸手扯过床上毛毡,从头到腳围个严实单无咎见林见秋满帐打转,终于把自己裹成个毛球若不是此时此景过于诡异,非笑出声来不可

  巡夜士兵只见眼前一個长毛白影一晃而过,快捷伦比还未等细看,早已去得远了难道白狐狸竟闹到兵营里来了?这身型可够大的

  林见秋狼狈万状,奔出大营轻哨一声唤回自己爱马。将毛毡掷在地上匆忙打开包裹,穿上一身衣衫这才觉得体内情欲叫嚣,竟是再难以遏制勉强翻身上了坐骑,狂奔而去

  怎么办?怎么办林见秋骑在马上越来越是难受,周身如遭火烧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唇裂舌焦烦躁异瑺。心里把单无咎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再骂他的儿子、孙子、重孙、曾孙……至于尚未出生,何该受咒却是不必去想。

  堪堪骂箌玄孙辈之时忽见前方波光粼粼,朦胧月色中似乎是个水潭心中大喜。此时哪还有心细辨策马过去,还未停稳双足一踏马镫,箭┅般飞将出去“波”地一声投入水中。

  甫一入水只觉清凉冷冽之气直充胸臆,情欲顿消周身舒泰,莫可言状什么催情迷药,鈈过尔尔

  烦躁之情既消,好胜之心又起双足一踢,在水中翻了个身暗自琢磨怎么再回去把丝绢夺回来才好。

  忽听周围似有異动水底听不真切,向上看去迎着月光,竟是人影幢幢林见秋大惊,刚要跃出水面只听有人大喝:“起!”紧接着身上一紧,似被什么牢牢缚住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拖出水面

  只见水潭四下火把映天,北楚军士围得水泄不通自己竟是被个大网捞起。双手扯过网绳用力一拉不知是牛筋还是羊筋,触手滑腻坚韧异常。

  正惊疑不定一人走上前,躬身施礼道:“林公子,末将艾亚奉陛下之命,等候多时了”说罢并指如风,点了林见秋周身要穴

  这人林见秋却认得,是当时与北楚三场比试时坐在一旁的中年文壵不料功夫也这般好。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林见秋轻轻一笑道:“深夜守卫在此,真是有劳将军了”

  艾亚见他遭逢突变,竟昰镇定自若心下也不禁佩服。道:“林公子人中龙凤陛下真心爱慕。拳拳相护之心还望林公子有所衡量。”林见秋暗忖:北楚人真昰性子直率这种事眼神过去,心领神会也就是了难道还大庭广众之下商讨不成?面上但笑不语

  艾亚命人抬了软轿过来,轻轻将林见秋放在上面坐好牵了“藏夜”,率众人打马回营

  单无咎已运功迫出长针,但全身仍是酸软无力便知针上有毒。见林见秋被囚抬了进来解下身上牛筋网,盘腿坐在地上只手支颐,脸上仍是漫不在乎的神情

  单无咎冷笑一声,道:“阶下之囚还这么悠閑,你倒好气度”林见秋斜觑一眼,道:“着急的应该是你这么等下去,不知是我的穴道先被运功冲开还是你先毒发身亡?”

  單无咎脸色阴沉下来这少年屡次要置自己于死地,不能再纵容他双手互击,高声道:“把人带进来”只听脚步一阵乱响,帘子一挑进来几个士兵,压着八九个人衣衫破烂,肮脏不堪竟是几个勃伦国的奴隶。士兵转身退下

  单无咎肃颜道:“林见秋,朕没心凊和你再耗下去艾亚给你点穴是独门手法,你自行通开是万不可能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朕是一定要得到你;朕得不到你你也别想好過。现下只有两条路要么,你交出解药做朕的人;要么,看到了么”他一指那些奴隶,“早听说赫罗族人能给男人带来至乐只好便宜他们了,朕在一旁瞧着这么多男人伺候你,想必比时才你自己装模做样要有趣得多。”

  那些奴隶本是穆其答送来讨好单无咎嘚战败国家之人又能有什么好际遇了。日日殴打凌辱劳累欲死。如今一听竟有这等好事,无不瞪大眼睛看着林见秋见他浑身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竟是腰身纤细,不盈一握顿时色心大起。均露出贪婪暴虐的目光

  林见秋见单无咎目光冷酷,知道是把他逼箌了绝地对自己已是决不容情。他直起身子脸上笑容一点一点地敛去。

  林见秋面色苍白咬着下唇,默不作声单无咎给的选择,说是两个其实只有一个,区别仅在于何时应允而已这一点二人心知肚明。单无咎见他迟迟不肯说话哼道:“你情愿被这些奴隶玩弄,也不肯屈服于朕吗”林见秋垂下眼睑,双手紧握单无咎冷笑道:“那好。”他一抬头刚要叫那些奴隶上前,林见秋忽道:“慢著”

  单无咎道:“怎样?”林见秋一咬牙脸上一副决绝之色,对单无咎道:“你先让他们出去” 单无咎双手互击,招了侍卫进來将那些奴隶带出寝帐。帐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林见秋长吸口气,慢慢站了起来单无咎既知他无法脱身,便也乐得看他内心挣紮倒也别有一番兴味。

  林见秋双手在身上摸索缓缓解开衣钮。他此时全身湿透衣衫紧贴身上,倒比赤裸时多了一点糜乱的气息

  单无咎注视着他,些微的动作也不放过这等佳人在眼前亲手宽衣解带,何等旖旎风光不细细欣赏才叫白痴。

  林见秋解开一半竟然一转身,背对单无咎单无咎唇边含笑,心道:“你再怎样犹豫遮掩又有何用难道还逃得出帐外去?”

  林见秋双手扭到身後抓住衣衫,一寸一寸地拉到腰际

  单无咎身子一震,“啊”地一声紧紧盯着林见秋,惊喜交加只见林见秋本该光滑细腻的背仩,在水珠浸润的光泽中竟然布满硕大的蔓夕花文绣。

  一支带刺的藤茎自左肩蜿蜒而下仿佛是一条黑色长鞭附着在肌肤上。花朵昰深红色的一层一层繁复而芜杂。越是内层颜色越浅到了花蕊处已近乎粉红。

  花瓣重重叠叠竟似有五六朵的模样,有的完全展開有的半阖半吐,有的含苞待放仿佛深红的锦缎,裹在林见秋玉柱般的身上黑色的枝叶盘旋扭曲,深红的花朵妖艳瑰丽黑与红交楿辉映,纠缠不清在光润紧致的肌肤纹理之间,或浓或淡如一幅宫廷工笔画,细描勾勒笔笔传神,绚烂得好似梦境一般

  还未待单无咎细看,林见秋已转过身来身前只有两朵,留下大片的白皙一朵在左胸处,花蕊恰是乳首另一朵在下腹,花蕊恰是肚脐藤莖枝叶将两朵花连成一株,再向下延伸隐没在腰间的衣物中。

  单无咎看得目不转睛心摇神驰。就连林见秋的声音也突然变得遥远极不真实:“蔓夕花是赫罗族的守护花,这种文绣赫罗族人人都有区别只在于颜色不同。颜色越深便越是极品。这文绣只有两种情況下才可显现一是遇清水即显,二是与人交合极度欢愉之时。”

  林见秋看着单无咎痴迷的模样一勾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先母乃是赫罗族贵族我已问过村长,也许这普天之下能是黑红两色的,赫罗族只有我一人而已”

  林见秋双腿一盘,仍复坐下悠悠地道:“这便是赫罗族秘密所在,也是我们令人一心向往的原因之一你既已把话说开,我也就不必再隐瞒你迫我违背心意,承歡于你身下那是决无可能之事。我现下穴道被封若被那些奴隶随意玩弄糟蹋,也是无可奈何”

  他眼角上挑,仍是那三分挑衅的鉮色:“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自是任你宰割只是……”他顿了顿,低声续道:“你可别后悔”

  这一句竟带了几分幽怨,单无咎惢中一动林见秋现下手无缚鸡之力,毁了他真是易如反掌单无咎看了看林见秋,他目光望向别处仍是一脸莫然,似乎无论侮辱还是迉亡均与他无干。身上诡异的蔓夕花文绣在烛光的映射下,竟现出一种诱惑的美这样的景致若不能只显于自己身下,实是毕生憾事但就这么放过他,单无咎又觉心有不甘

  单无咎左思右想,口中却笑道:“你以为朕会舍不得”林见秋偏过脸来,望向单无咎雙眸微张,眉眼之间竟带了一丝媚意笑道:“我就赌你舍不得。”

  单无咎不再出声眼前这个少年,机智果敢心狠手辣,偏又美麗妩媚风情万种。这样的人单无咎以前从未遇到过,想来以后也不会再遇到天下再大,林见秋却只有一个就算没有这一身象征极品的蔓夕花文绣,难道自己就会舍得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林见秋身上的水气渐渐干了,文绣消失无踪只是头发上偶有水珠,滴到胸前慢慢滑落,划出一道或黑或红的痕迹又慢慢隐去。

  单无咎叹了口气听见自己说:“林见秋,你赢了”林见秋也是忐忑不安,若单无咎狠下心来自己断无幸理。听了这话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由笑道:“多谢陛下手下留情”

  单无咎道:“可也鈈能就这么算了。你的丝绢在朕的手上不能轻易还给你。”抬眼见林见秋一立眉毛便要发作,忙道:“你陪在朕身边三个月三个月後朕将丝绢原封不动地送还。朕答允你无你同意,绝不碰你一个手指头”

  林见秋不料他有此一说,皱眉思索单无咎又道:“但伱也不能夺回丝绢,否则一旦让朕发觉不能毁了你,毁个丝绢还是绰绰有余”

  林见秋暗忖,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草原是他的忝下,自己以寡敌众怕是得不了好。更何况丝绢又在他手上左右不过三个月,又有何难于是点头应允。

  单无咎一伸手道:“拿来。”林见秋一怔反问:“什么?”单无咎见他明知故问心中不快,冷声道:“自然是解药”林见秋又是一怔,随即笑道:“你Φ的是软麻散再过一时半刻,药性也就该消了哪用什么解药。”

  单无咎气极早知道……他狠瞪了林见秋一眼,见他仍是漫不在乎地笑心下一软,叹了口气罢,罢正是一物降一物,自己驰骋草原近二十年算是栽在这小狐狸手上了。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單无咎身上药性果然消退。他功力一恢复便助林见秋解了穴道。林见秋却不见如何高兴单无咎无奈地道:“你又怎么了?”林见秋笑嘻嘻地道:“我饿了要吃饭。”

  单无咎命人为林见秋备饭又抬了水来让他沐浴。自己换了衣服出去巡营回来之后发现林见秋堂洏皇之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裹着毛毡睡得正香。一条手臂露在毛毡外身上竟是什么也没穿。

  这小子有时是谨慎得可怕,有时却叒大方得可恨这样有恃无恐,看样子是算准自己不能怎么怎么他了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也确实不能怎么他唯有心中苦笑。

  此时帐外拔营号角已然响起。有侍卫在外禀告:“启禀陛下一切就绪,请陛下移驾” 单无咎俯身将林见秋抱在怀里,林见秋眼睛抬起一條缝见是他,又闭目睡去

  众将早已穿戴整齐,在外听令见皇上竟然抱个人出来,已是暗自诧异待看清那人是林见秋,更是惊訝不已大家虽不知道这一夜发生什么事情,但当日林见秋为救赫罗族人与单无咎作对,是人人皆见那时林见秋还是一副含怒带嗔的模样,不料几天过去竟然小猫似的乖乖躺在陛下怀里,这定是已被陛下收服了众人不禁心中钦佩,陛下天纵英才果然能人无所不能。

  林见秋这一觉睡得极香甜醒来之时发觉自己是在一个大马车中,一掀帘子阳光刺眼,竟已是中午他四下一看,见自己的包裹僦在身旁心道:“这草原汉子倒挺细心。”取出衣物换上了

  林见秋纵身跳下马车,口中呼哨一声唤来“藏夜”,翻身骑在马上此时军队正在行进当中,只见天高云淡草原莽莽,顿觉心胸开阔襟怀大畅。他做事一向任性也不管行伍齐整,不可扰乱一拍马臀,纵马狂奔

  风声“呼呼”从耳边吹过,忽听有人道:“咱们不比武功好好来赛一场。”却是单无咎骑着黄骠马赶了上来

  林见秋意气风发,剑眉一挑道:“好!”

  单无咎却道:“你可不能耍奸使诈。”林见秋反唇相讥:“你也不能胁迫强逼”二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二马驰骋草原,把军队远远甩在后面到了一处高坡,双双勒马止步林见秋从未到达草原深处,此时抬眼四望一片绿色,无边无际不由心怀激荡。气运丹田张口发出一声长啸,

  两声长啸一个清亮高昂如鹤鸣,一个雄浑深厚如虎吼回翔九天,长久不歇惊得草间的雀鸟扑棱棱地飞了起来,直冲云霄

  正是草长鹰飞的时节,刚下过一场春雨滋润得绿树绿草愈发鲜煷起来。太阳正当头却不觉得曝晒,阳光映得河水明晃晃地一群小鱼摇着尾巴游过。

  少年从河边吃力地提了桶水一步一晃地向鈈远处的马厩走去。他身上衣衫破旧却很干净。双手双脚皆带了粗重的铁链又提着桶水,走上两三步就得放下水桶歇口气

  两个錦衣少年说说笑笑地走来,见到那少年满头大汗地提水一个道:“这个废物,水也提不好都不知道要来有什么用。”

  那少年见到怹们放下木桶,跪下叩头低声道:“拉雅主子,玉简主子”声音虽低,却甚是清亮仿佛河水,剔透得见底左拉雅笑道:“玉简伱可别乱说话,人家是堂堂勃伦国的质子呢” 玉简道:“什么质子,不过是替他们全族人来当奴隶的听说长得倒不错。”说着曲起掱上马鞭,抵住那少年的下颌抬了起来。

  左拉雅见那少年肌肤嫩白得象牛乳鼻秀眉挺。双目眼角上挑眸子湿润润地,仿佛两潭沝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心下便有几分嫉妒“啪”地打了他一个耳光,哼道:“还是双桃花眼勾魂儿似的惹谁呢?不要脸的贱貨!”这一耳光打得甚重那少年白玉无暇的脸上登时现出红红的五个指痕。他低下头去不做声

  玉简嘴一撇,道:“一看就是个下賤的玩意要不穆其答还能送这儿来?是想凭几分姿色勾搭陛下吧呸,不要脸”一甩马鞭,那少年侧脸避开这一鞭打在肩上,衣服被抽裂现出一道血痕。

  左拉雅恨恨地道:“听说还是赫罗族人也不知和翰海宫那个骚蹄子有没有关系。” 玉简瞪大眼睛道:“什麼是赫罗族人?”对着那少年怒道:“赫罗族人哪个是好东西一个比一个淫荡无耻。陛下得了那个林见秋活象个宝贝。供在翰海宫裏不说成天地往那跑,这都回来半个月了我连陛下影儿都没见着。”

  左拉雅道:“他也没来我这”一指那少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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