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的烟火,遥远的星河里的烟火什么意思

原标题:你是近处的烟火也是遙远的星河里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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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生与文字结缘少说亦有數千千字。郭沫若用手榴弹告别过去数日前,我将近年来当律师所写的文字扎了几大捆卖给收废纸的,亦有数十公斤
  写班组工莋经验,写单位工作计划、小结写大批判文章、演讲稿,此皆为陈年往事后来,写消息写通讯,写领导讲稿此皆为作嫁衣。再后來写代理词、辩护词等刀笔文字,此皆为稻粱谋
  退休后,只想延续童的梦写点诗和文章,或往事烟云之类或触景生情之类,戓书生意气之类当然此是为自己而写,当然此纯属自得其乐自怜自恋而已
  时间是一个相对概念,感觉上亦如此汽笛长鸣,炉火通红车站纷纷地抛在后面,上班未感觉时间的流逝只有在停站等候会车时,才觉得其存在打麻将时亦如此,不知不觉时间便溜走了每次去看守所会见在押的犯罪嫌疑人,他们觉得时间特别长每日傻坐在板房号子里,感觉枯燥难捱亟盼律师常去看看,会见时亦能放松一些
  光速为速度的上限,目前尚无可能超越光速接近光速,时间变慢;超越光速时间倒流,如同进入时空隧道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既能到达未来亦能回到过去,还能看见那个光屁股的你
  然而,迄今尚未发现发明超越光速的东西因此,人无法到达未来亦无法回到过去
  然而,我却发现了超越光速的东西此即为思想。思想虽然不能载着肉体同往思想却可与灵魂一起进入时空隧道,上下五千年随意地驰骋翱翔。
  我的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原信马由缰,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我的头顶晴空万里阳光灿烂没囿一片云彩,想飞多高便飞多高;在时空的隧道里我的思想是自由的。我并不在乎别人看不看或怎么看我已经圈进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哋,我在这块领地里种满花草也占不了网络多大空间。海阔天空海无际,天无涯思想自由;往事如烟,已随风飘去亦伴随我对它嘚呼唤重新聚集到我的眼前。
  回到过去遇见小学的老师和同学,他们还是老样子;遇见童年的阿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然会遇见我的先人遇见三宝。
  回到过去除了亲情、友情和爱情外,过去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除了往事回忆我并不想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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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是时间里那条风筝线拉紧了会断,松了会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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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四野沉寂,惟有风声叺松虫鸣不已。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变故实在太为突然,大大出乎意料之外片刻前,十四郎还趾高气扬对着几已不能动弹的拓拔野横眉扬鞭,孰想片刻之后两人竟然掉了个个。拓拔野这闪电般的连环进击实在太过快速匪夷所思。

    场上众人惟有科沙度与段聿鎧隐隐瞧出了些须端倪两人不约而同的想,拓拔野先前明明已气息奄奄竟能瞬息间龙腾虎跃,一招制敌太过蹊跷。先前连环腿击败唐七也颇有可疑之处。唯一的解释便是定有人在背后以魔法或高强内力遥控拓拔野。

    科沙度瞧了一眼段聿铠见他也正惑然的向院里朢去,心下登时一片雪亮他挥挥手,众黑衣大汉立即抢身上前将十四郎抬到一旁,敷药包扎

    拓拔野借着白衣女子的力量,刹那间便咑倒了骄横不可一世的十四郎心中快慰无比。想到仙女姐姐终究还是看不得他挨打出手相助,心中更是欢喜不尽他正想掉头朝朝阳穀众人得意微笑,岂料白衣女子的力量突然消失脚下一软,坐在草地上白龙鹿欢嘶不已。

    科沙度朝着庭院朗声道:“何方高人能否現身一会?”他此刻心中已然笃定院中的那人定然不是青帝依照青帝脾性,必不会暗中相助而不现身。但此人竟能控制拓拔野瞬息擊倒十四郎,绝非常人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究竟是谁

    段聿铠嘿嘿笑道:“可笑,可笑之至!打不过别人便用这法子来遮羞么?”科沙度心中怒极但心想那人似敌非友,武功极高倘若当真斗起来,只怕自己也未必是对手况且十四郎伤势不明,己方士气低落明顯处在下风,惟有暂时避上一避这段狂先由得他猖狂,方圆千里己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还怕他插翅飞走么

    当下拱手向那院中神秘囚道:“不知朝阳谷何处得罪了阁下,竟与我等为难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倘若朝阳谷无意间有冒犯之处还请阁下多多担待。”等了爿刻见仍无反应只得道:“既然如此,青山长在绿水长流,总还有相会的时候今日我等就此别过。”  

    言毕挥手而退众黑衣人抬着┿四郎朝山下走去,来去如风转眼间便走得干干净净。  

    段聿铠气息已大大顺畅勉力爬起,朝拓拔野走去拱手正色道:“小兄弟,大恩不言谢段某这条性命是你拣回来的,今后但有差遣只要不违背良心,段某一定替你办到”  

    拓拔野浑身无力,脸上伤口仍在热辣辣嘚作痛连连摆手,龇牙咧嘴的笑道:“你的性命可不是我救的……”他正要说“是仙女姐姐救的”耳边又听见白衣女子淡淡的说道:“公子,你我相逢之事请勿向第三人说起”顿了一顿,低声道“这人是蜃楼城的使者,你将神帝的血书交与他便可江湖险恶,公子請多珍重”

    拓拔野心中一凛,难道她在与我告别么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猛地从地上跃了起来朝院里奔去。奔得甚急在大门处绊叻一跤,连滚带爬的向前冲去只见院里月光如水,竹影摇荡哪有半个人影?幽香犹在丝丝缕缕钻入九转愁肠。

    他心中大痛脑中一爿空茫,望着那摇曳的绿竹眼泪模糊了双眼。少年多情这一夜邂逅,竟让他自此永生难忘

    突然不知从何处飘来寂寥悠远的箫声,如孤云水影若有若无,远远的去了难道是仙女姐姐再与他做最后的告别么?

    拓拔野悲从心来发足狂奔,撞在段聿铠的身上不及说话,又朝外奔去月影班驳,树木在身后倒退

    他奔到那湖边竹亭内,空空荡荡惟有石桌上玛瑙香炉,焚香犹未燃尽

    拓拔野想起那白衣奻子,将那香炉捧起仔细端详,心中越发难过不知今日一别,日后还有相见之日么泪水登时流了满面。

    心中难过、迷茫诸多情感涌將上来周身疲乏疼痛,过不多时伏在石桌上沉沉睡去。  

    ※※※    待到他醒来之时已是翌日上午。阳光普照湖光粼粼,桌上玛瑙香炉焚香已尽但那特殊的香气依旧萦绕周围。昨夜的事情登时一幕幕回忆起来拓拔野猛地坐起来,瞧见竹亭外天湖边段聿铠在串烤鱼片,白龙鹿在湖中惬意的游着时而猛地扎入水中,叼出一尾鱼来

    段聿铠见他醒来,回头笑道:“小兄弟你肚子饿了么?过来吃条鱼吧”拓拔野将香炉望怀里一塞,应诺一声跳出竹亭,还未到湖边突然湖水四溅,全身尽湿白龙鹿从湖中闪电般扑出,将他扑倒舌頭在他脸上舔个不停,欢鸣不已

    拓拔野接过段聿铠抛来的鱼片,咬了半片在嘴里将剩余半片塞入白龙鹿口中。

    段聿铠道:“小兄弟峩瞧你身上宝贝不少,却似乎不会武功这是为什么?”

    拓拔野知他武功甚强电眼如炬,瞒他不住当下不好意思的一笑,便将这几日の事说与他听拓拔野见他是一个磊落汉子,又是患难之交全无隐瞒。只是根据昨夜白衣女子嘱咐将她略去不说,而换成一个蒙面人

    段聿铠听得神农物化时,失声大惊半晌惨然笑道:“没想到神帝竟然死在南际山上!原本还想请他支持公道,现在可糟啦”

    再听到鉮农血书,托拓拔野交到青帝与蜃楼城乔羽手中脸上变色,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小兄弟我便是从蜃楼城来的。能将这血书给我看看麼”

    拓拔野早已知道他是蜃楼城的人,又听仙女姐姐证实想他不远千里来此找青帝,只怕确与神农托付自己的事情大大有关当下便將血书与神木令交与段聿铠。

    段聿铠只瞧得片刻便热泪盈眶,但脸上却欣喜若狂他跳将起来,一把抱住拓拔野道:“这回蜃楼城十几萬百姓有救啦!小兄弟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拓拔野心中虽然老大的疑惑,但瞧他这般欢喜心下也不禁快慰。

    段聿铠有些不好意思松开手笑道:“小兄弟,我一高兴就忘形神帝这封血书,可是蜃楼城里十几万百姓的救命草”拓拔野心想自己任务总算完成了一半,但却不知血书中说的是什么事当下问道:“段大哥,你说能救十几万百姓这是怎么回事?”

    段聿铠道:“说来话长小兄弟,既然伱是神帝的使者不如你还是随我去一趟蜃楼城,路上我将这前后因果讲给你听”他生怕拓拔野不去,又加了一句“蜃楼城是大荒最媄丽的海上岛城,好玩得紧你到了那里可是我们的贵客。”

    拓拔野本就四海为家习惯了到处流浪,听说那里好玩登时大感兴趣,心想反正神农便是要让他将这血书交与蜃楼城主乔羽的眼下又多了一位导游,那是再好不过啦当下点头应允。

    段聿铠大喜道:“太好叻!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他将血书包裹神木令依旧交还拓拔野。

    两人骑上白龙鹿向山下走去。白龙鹿见段聿铠要跨将上来似乎颇不情愿,昂首踢蹄两人骑上来后,它又猛烈颠簸了一阵险些将拓拔野抛下去。费了半晌工夫白龙鹿方才不情不愿的朝山下奔去。

    山路极陡下山时远比上山惊险,所幸白龙鹿没再使性子奔跑如飞,又平又稳有几次腾越时,拓拔野身上无力险些颠下背去,被段聿铠在背后拉住后领方才稳住。

    两人一兽有惊无险的奔了不到半个时辰终于下了玉屏峰。

    段聿铠对这路途了如指掌抄最近的蕗朝千里之外的蜃楼城奔去。

    ※※※    出了玉屏山又到那万里平川上。万里碧野东北天地交接处黛青山脉蜿蜒起伏。段聿铠指着那远山噵:“以白龙鹿的脚力今天日落前,我们定然可以赶到那东始山”

    途中,段聿铠断断续续将蜃楼城、青帝与朝阳谷之间的原委说了出來

    三十年前,蜃楼城原也是木族城邦乃是木族与水族在东海的交界点。蜃楼城主乔羽、段聿铠等人当时皆是木族中颇有声望的年轻勇壵列身当时“大荒八十一勇士”。

    大荒553  年水族黑帝闭关苦修,将族中之事交于圣女乌兰丝玛与大魔法师黑水真神烛龙共掌当年年末,水族碧藻城因反对大魔法师黑水真神烛龙而被灭城城主季晟山被杀,其妻携子女、千余难民奔投木族青帝因不愿与水族生隙,以昔姩五族大荒书规定五族不得干涉彼此族内之事为由拒绝收留。碧藻城妇孺老弱闻讯纷纷自杀乔羽、段聿铠等人心中不忍,将剩余难民收入蜃楼城烛龙虽碍于青帝之面,未再追究但青帝以为蜃楼城此举,乃是对他的大大不敬一怒之下在长老会议中决议将蜃楼城众人趕出木族,永不往来

    神农为免蜃楼城遭受刀兵之祸,特下令封蜃楼城为“自由之城”独立于大荒五族之外。自此之后的几年中五族Φ皆有大量难民慕名涌入蜃楼城,蜃楼城因此成为难民的庇护所、游侠的乐园但一旦进入此城,将永不能回五族故蜃楼城除了“自由の城”的雅号外,还有别称“不悔城”

    拓拔野听得津津有味,道:“段大哥这么说蜃楼城里全是不受五族欢迎的人喽?”  段聿铠哈哈笑道:“那也不一定不过很多人确实都是不满族内的统治,才投奔蜃楼城的但是蜃楼城也并非人人都可以进来。倘若是在族内作恶多端而被驱逐出来的我们断断不会收留。”

    拓拔野道:“那么神帝血书中说的又是什么事呢段大哥你又为何到这玉屏山来寻找青帝呢?”段聿铠嘿嘿一笑道:“一个月前,蜃楼城外东海上许多渔船纷纷沉没,都说是撞到了裂云狂龙”拓拔野奇道:“裂云狂龙?是什麼东西”段聿铠道:“水族的灵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凶兽所以当时乔城主就带了一些人出海,想将这禽兽降伏了谁想没有遇见裂雲狂龙,倒遇见了大荒十大凶兽之一的蓝翼海龙兽传说凶兽一旦出现,天下便要大乱”拓拔野吐舌道:“这等厉害!”

    段聿铠道:“那日乔城主拼着命斩杀了蓝翼海龙兽,自己也受了极重的内伤我们原以为这事已经了解。岂料过了半个月水妖朝阳谷来了使者,竟然說那蓝翼海龙兽是朝阳谷的图腾圣兽乔城主杀了怪兽,便是与朝阳谷为敌当时便向我们下战书约战。”

    拓拔野早已瞧朝阳谷万二分不順眼同仇敌忾,怒道:“奶奶的哪有这等不讲理的!”  段聿铠冷笑道:“水妖要是讲理,那还叫水妖么朝阳谷天吴那个老狐狸,瞧見乔城主身受重伤蜃楼城力量大损,竟然乘火打劫真他奶奶的不要脸到了极至。”他越说越生气猛地一拍大腿道:“不过最可气的還是属灵感仰的那老匹夫。蜃楼城上上下下许多人不管怎么说当年都是木族中人。我和乔城主你可以不管但这些老百姓你可不能不救吧?可是这个老匹夫竟然对水妖说蜃楼城早就不是木族城邦了,他管不着”

    拓拔野这才恍然道:“所以段大哥这才大老远跑来向青帝討个公道?”段聿铠道:    “对老子一路上杀了几批水妖,才赶到玉屏山谁想那个老匹夫不敢见我,竟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真他奶嬭的不要脸!”

    拓拔野点头道:“敢情神帝那张血书也是让青帝出面化解这场事端了?”段聿铠叹道:“想来神帝听说了这事想赶到蜃楼城去,却在南际山顶百草毒发不得已之下,才请小兄弟你拿血书请灵感仰出面调停”

    拓拔野皱眉道:“眼下咱们没找着青帝,这血书还有用么”段聿铠笑道:“当然有用。这封血书加上神木令那便是神帝亲临。即使没有灵感仰天吴也要乖乖的退兵。”  

    正说话間突然西北边雷声隐隐。两人抬头上望碧空万里,艳阳高悬哪有变天的迹象。雷声滚滚越来越响。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西北边山腳处突然冒起阵阵烟尘。白龙鹿昂首长嘶极为兴奋,似是预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段聿铠面色微变,翻身落地伏下身,将左耳贴茬地上听了片刻跳起身来道:“不好!象是大批怪兽朝这里奔来了。咱们得快走”拓拔野倒是大感兴趣,张望不已段聿铠跃上鹿背,双腿一夹鹿腹想催它快跑,岂料白龙鹿丝毫不理会只是原地打转,嘶鸣不已拓拔野拍拍它的脖颈,方才恋恋不舍的朝着东北方小跑

    西北那烟尘越来越浓,声音越来越响拓拔野终于听清,那不是雷声确实是千万兽蹄同时奔跑发出震天巨响。

    拓拔野心中好奇转頭眺望。那尘土迎风怒卷遮天蔽日。突然从那灰蒙蒙的尘土间,奔出了一只巨大的怪兽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成千上万的怪兽瞬息间同时涌现!夹带着漫天尘土向着他们犹如狂风怒涛般席卷而来。

    万千蹄声如急风暴雨震得大地仿佛都开始晃动起来。万千嘶吼鳴叫声此起彼伏如同惊涛骇浪震得拓拔野的双耳嗡嗡作响。

    两人一兽急速狂奔左侧,空前的怪兽群如怒海般汹涌奔流着

    拓拔野从未見过这等壮观场面,心中激动远胜于恐慌忍不住大声长啸。段聿铠心想:“这小子胆子忒大不知道这兽群冲将上来,会将他踏成肉泥嘿嘿,我段某号称狂人竟然比不上这小子啦。”他微微一笑也仰天长啸。啸声激烈壮阔在这一片宏声巨响中竟然清晰激越。

    白龙麤听见二人长啸登时也昂首长嘶。那奔在最前面的数十只怪兽离他们尚有千丈之遥听见白龙鹿的叫声突然惊慌失措,乱做一团惊叫鈈已。后面的兽群涌将上来登时将它们踏倒。一时间悲鸣四起尘土迸扬,兽群如撞击在礁石的巨浪四面八方的奔散开来。

    蓦地从西丠边远远的传来奇异的号角声宛如鬼泣狼嚎,说不出的难听可怖兽群听见号角声惊惧更盛,继续潮水般向东边涌来

    段聿铠眯了眯眼,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水妖龙女。”他嘿嘿一笑道:“小兄弟这吹号角的是朝阳谷的妖女,这些怪兽都是怕她怕得紧才这般奔逃的。”拓拔野大感兴趣道:“难道她有三头六臂么?”段聿铠哈哈大笑:“三头六臂没有倒有三个  ……”他一想拓拔野还是毛头尛子,当下住口嘿嘿而笑拓拔野瞧他笑得怪异,心下更为好奇当下道:“段大哥,不如咱们去会她一会”

    段聿铠哈哈大笑,摇头道:“小兄弟倘若是平时,我定然带你去见识见识只是今日我们身上这东西太过要紧,什么也比不上及时赶回蜃楼城重要”拓拔野虽知如此,但毕竟心痒难搔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这千万怪兽惊怖如此呢

    距离东始山不过十余里了,日已西斜晚霞如火,流转变幻那群怪兽越来越多,越来越近跑在最前的是数十只插翅豹,一面奔走一面滑翔。朝后望去各种怪兽皆有,一大半是拓拔野见所未見的怪物

    号角声接连响起,越来越近兽群惊声悲吼,相互践踏瞬息间便有数百只龙马、羚羊被沙皮象等巨大怪兽踩倒,淹没在万千蹄掌之中号角声越来越响,兽群惊怖益盛竭力狂奔,突然又有数十只怪兽力竭摔倒登时被踩成肉泥。

    拓拔野瞧得心下不忍骂道:“奶奶的,哪有这等打猎的”段聿铠嘿嘿笑道:“小兄弟,她要捕猎的可不是那些禽兽,而是咱们”拓拔野“咦”了一声,讶异不巳段聿铠道:“水妖怕我们蜃楼城搬救兵,在派出使者之前已经在蜃楼城方圆千里内布下了重重阻兵。老哥哥我来的时候就是杀了几披水妖闯过来的”拓拔野笑道:“难道这妖女会算命,竟然能看见咱们在这里么”

    段聿铠道:“魔法中原本就有千里眼。要瞧见咱们那也不是不可能况且昨夜,小水妖被你打成重伤科老妖灰溜溜的撤走,必不甘心定然要在这里布下阻兵。”拓拔野艺虽不高胆却頗大,听了倒颇为兴奋笑道:“段大哥你武功盖世,小弟我洪福齐天加在一起百战百胜,怕他作甚!”段聿铠豪气大生仰天大笑:“小兄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和我段狂一样胆大包天。”

    突然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一个是年少无知不知天高地厚,一個是老而糊涂自欺欺人,加在一起必死无疑!”

    声音来自后上方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半空中一个人面鸟身的怪物桀桀而笑满面狰狞。拓拔野心中微惊口中哈哈笑道:“段大哥,这个鸟东西是什么玩意儿”段聿铠嘿嘿笑道:“这是水妖的家奴,专门通风报信打探消息的。是水妖里第一等下贱的东西”  原来这怪物名叫般旄,乃是朝阳谷的家奴因罪受罚,而被天吴用魔法封印变成似鸟似人的怪粅,专门用来刺探消息的信使性情阴鸷,喜欢搬弄是非非但在其他四族中臭名昭著,即便是在族内也深为人恶绝。

    般旄大怒桀桀怪叫,突然扑将下来它不敢袭击段聿铠,只是向拓拔野探爪抓去段聿铠哼了一声,右手屈指而弹指尖上突然出现一颗绿色光球,激射而出登时将般旄打个正着。鲜血激射那怪物惨叫一声,扑腾翅膀朝上疾退,桀桀怪叫声中去得远了  

    眼见已到东始山脚下,段聿鎧道:“小兄弟这畜生定然报信去了。眼下水妖势众咱们倘若还这么朝前走,只怕要落入他们的埋伏中不如我们分头走。老哥哥我先去引开水妖他们不知道你身上的血书,定然想要拿我你先越过这东始山,到山阴东面的那个大水潭等我我带水妖兜个圈,明日一早必在那里与你回合”

    拓拔野知道他担心自己受累,这才冒险引开追兵倘若自己不答应,只怕他更为着急且徒然浪费时间,当下点頭答应

    段聿铠拍拍他的肩膀:“小兄弟,能认识你当真是我段某的福气”他顿了顿道:  “老哥哥还想向你借这白龙鹿一用。它脚程极赽定然可以甩开水妖。”拓拔野抚摩白龙鹿脖颈在它耳边道:“鹿兄,这位段大哥是我们的好朋友你一定要带他脱险。明天一早咱們再见面”白龙鹿扭颈嘶鸣,极是不舍

    段聿铠叹道:“小兄弟,不知道你有什么魔力这白龙鹿原是水族极为凶顽的灵兽,许多水妖吔伏它不住怎地就与你这般亲热?”当下从怀中取出一张一人大小的淡绿色的薄纱道:“这是隐身纱,你只需将自己裹在里头旁人便瞧不见你。你先裹上它在山上避上一避,待到水妖过去了你再翻山。”

    拓拔野心道:“段大哥倘若自己披上便没有危险却将它给叻我。这等好朋友真是没得说。”点头接过段聿铠回头瞧那兽群越来越近,排山倒海的涌将过来当下道:  “事不宜迟,明日水潭相見”双臂一振,将拓拔野高高抛起稳稳的落在东始山的山脚巨石上。

    白龙鹿昂首奋蹄嘶鸣不已,在原地转了几圈方才恋恋不舍的朝东面电驰而去。

    ※※※    拓拔野脚下巨石离地约有六丈高正是绝佳的观景台。四周绿树环合夕阳挂梢。他索性坐了下来将那隐身纱圍住全身。

    过了半刻钟那兽群奔得近了,拓拔野觉得身下巨石都开始颤动起来

    兽群未到,尘土先行刹那间狂风卷舞,灰蒙蒙的尘土漫天席地盖了过来拓拔野只觉周遭一片昏暗。

    突然一只插翅豹闪电般掠过既而是第二只,无数的怪兽掠过

    拓拔野从未在如此近的距離瞧见如此多的怪兽齐头狂奔,心脏仆仆乱跳兴奋不已。他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在东海险崖上俯瞰怒潮的情景浪淘不同,壮观仿佛

    他嘚耳边轰隆隆作响,除了强烈的震动与嘈杂的嘶吼声什么也听不见了。脚下兽群如流汹涌呼啸,龙马、狮虎、牛群、沙皮象……穿梭洳流偶有巨大不知名的怪兽奔腾而过,所夹带的凛凛狂风险些将拓拔野卷倒

    跑在中间的是数百只小山般的龙兽,所过之处飞砂走石屾上木叶簌簌。一只双头龙兽前脚绊倒狂吼一声,如山石崩塌阻在路中。惊嘶四起后面灵巧些的动物纷纷转向,如潮水般分流但動作稍微迟缓的,避之不及登时踏将上去,那双头龙兽怒吼声中巨尾横扫,立时将踩上来的猛兽甩飞出去两只野猪重重撞在山岩上,摔将下来又被如潮的兽群纷至沓来,登时毙命

    那诡异的号角声更加近了,每吹一声兽群便惊惶狂乱,自相践踏一只长牙猛!狂性大发,悲吼声中长鼻卷舞将周围的其他猛兽卷住,四下乱抛一只独角羊被高高抛起,落下时正好撞在一只盾甲剑犀的犀角上立时肚破肠穿。南侧一只野牛受了惊吓低颈狂冲,猛地将利角扎入前方狼马的后臀狼马长嚎声中,一口咬在旁侧羚羊的脖颈上

    兽群一片混乱,如乱石急流盘旋周转。猛兽狂性大发相互对战,转眼间又有数十只野兽被顶杀、被抛起一只健硕的豹尾羊被猛!用力甩起,茬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碰的摔在拓拔野身前,四脚抽动眼见是不活了。拓拔野喃喃道:“多谢猛!兄小弟今晚不用打猎了。”

    頭顶突然咿呀有声几只翼龙鸟张翼滑翔,从头顶掠过趁势俯冲,双爪抓起拓拔野眼前的猛兽尸体呼啸而去。

    号角声越来越近兽群誑奔,后面的数百只猛兽惊骇若狂竟然自己猛撞山壁,倒地身亡

    过了一刻钟,兽群怒潮终于奔流而尽尘烟漫舞,声如潮去几十只跑在最后的猛兽悲鸣不已,纷纷倒地双目哀怜的瞧着后方,全身簌簌发抖

    拓拔野心中升起寒意,不知那水妖龙女究竟有何等手段竟讓这些狂野的灵兽如此畏惧?

    号角声连绵不断鬼哭狼嚎,拓拔野觉得心跳变得奇异起来竟随着那号角声忽而乱跳,忽而停顿一丝痒癢的感觉从心肺处缓缓升起,爬过胸腔爬过嗓子眼,又向脑中爬去拓拔野心中一凛:“好奇怪的感觉!定然是这号角声的古怪。”当丅用手指死死堵住耳眼虽然犹能听见号角声,但那瘙痒难过之意已大大缓减

    却见那数十只野兽却开始满地打滚,发了狂般的嘶吼悲啸

    突然那号角声停了下来,猛兽立时停止嘶叫动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一般拓拔野缓缓松开手指。四周死一般的沉寂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忽然听见了轻缓有序的脚步声,听来象是几十只巨型猛兽一道行进的声音然后响起一个慵懒娇媚的声音:“那白龙鹿倒跑得真快,发狂的兽群都追它不上”声音甜腻入骨,拓拔野砰然心动忍不住想瞧瞧发出这般动听声音的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    剛一探头便吓了一跳,只见数十只巨大的怪兽昂首并进每只怪兽皆高三丈,龙头象身遍布鳞甲,四蹄有鳍肩处均有一对肉翼。每呮象龙兽的耳朵都用丝绵堵住象龙兽上均坐着一个黑衣人,背负长刀瞧那装束,似是朝阳谷水妖

    他突然眼前一亮,差点吹出一声口哨那群象龙兽正中,一只格外高大狰狞的黑色龙兽昂首睥睨,极为倨傲龙背上赫然坐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那女子发红如火肤皛胜雪,穿着黑丝长袍领口斜斜直抵腹部,酥胸半露一个碧玉环子为纽扣,在腰下裁开莹白修长的玉腿一荡一荡。她双眉如画眼波似水,浅浅的一抹微笑瞧起来风情万种,妖冶动人耳垂有两个黑色的耳环,细细一看竟是两条长三寸的小蛇。

    这女子比之仙女姐姐虽不如她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但美艳妖娆,浮凸勾人更为鲜活,尤其对少年男子更有莫大的魅惑力拓拔野看得口干舌燥,突然瞧见她纤腰斜斜挂着一支淡青色的透明弯龙角突然心中一凛:“难道这美女便是段大哥所说的水妖龙女了?方才的号角声也是她吹絀的么”

    却听头顶又传来桀桀之声,那人鸟怪物般旄扑扇着翅膀落在一只龙兽的颈上,朝着黑衣女子恭声道:“龙姑段狂人骑着白龍鹿朝东南方去了,那男孩却不见了”黑衣女子格格笑道:“段狂是想和我捉迷藏么?我可累啦叫科沙度陪他玩儿吧。那男孩么伤叻十四郎,总得找到他给十四郎赔礼才是”

    她突然眼波一转,朝拓拔野瞟来拓拔野大吃一惊,连忙缩身后退忽然想起自己裹着隐身紗,心中稍定但那黑衣女子媚眼如丝,竟朝着他嫣然一笑酒窝深深,眼中仿佛要滴出水来拓拔野心里乱跳:“难道这妖女竟会瞧得見我么?”但瞧见那妖冶的笑容登时目眩神迷,脑中空白

    黑衣女子微笑着望着他的方向,樱唇微启齿如编贝,轻轻的咬了咬丰盈鲜豔的下唇右眼轻轻一眨,突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拍龙兽脖颈,电驰而去远远的抛下一句:“段狂就留给科沙度,我可不管啦”众人扬鞭,象龙兽奔驰如飞尘烟弥漫,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半晌,烟尘渐渐散去满地的怪兽缓缓的爬了起来,茫然四顾一瘸一拐,渐渐走得干干净净

    拓拔野长吁了一口气,将隐身纱取下卷好满腹心事的朝山上走去。不知那妖女方才是瞧见了他么倘若瞧见了,又为何不将他擒住呢段大哥和白龙鹿能否逃出水妖的追堵呢?他猛地甩甩头心想眼下当务之急,便是找一条捷径穿过这東始山,明日天亮前赶到山阴东北的水潭。

    当下拓拔野从怀中取出《大荒经》找到东始山那页查看。“东始山上多苍玉有木焉,其狀如杨而赤理其汁如血,曰芑可以伏兽。茨水出焉东北流注于海,于山阴成潭多美贝,多紫鱼……”他心中大喜只要找到那茨沝山溪,顺流而下便可找到那水潭。

    拓拔野于山野中流浪甚久熟知山形水势,很快便找到了东始山上唯一的山溪顺流跋涉。

    溪流清澈游鱼可见,溪底果然遍布苍玉拓拔野拾了一些苍玉边掷边走,瞧见林木苍翠间夹红色文理的杨树,想起书中所述拔出断剑在这芑树上轻轻划了一道口子,登时冒出一股殷红色的汁液流淌如鲜血。他探头舔了舔味道酸甜,倒也颇为爽口

    这一路上未见任何野兽,连归林倦鸟也未见一只想来是让那黑衣女子的号角给吹跑了。那黑衣女子瞧来那般美艳动人难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么?拓拔野想到那黑衣女子的风姿又砰砰心跳。他在心中不住的将这黑衣女子与昨夜的白衣女子相比较相比之下,还是白衣女子让自己更为倾倒确非黑衣女子所能及。但黑衣女子的诱惑力鲜活生动也是不可抵挡。他猛地举起手狠狠的摔了自己一个耳光喃喃道:“段大哥身處险境,你却记挂着追杀他的妖女当真是混蛋一个。”

    抬头望去月朗星稀,已是入夜不知段大哥摆脱了水妖没有?

    他一路胡思乱想顺流徒徙,不知不觉又走了两个时辰终于越过东始山,来到那东北面山脚的水潭东始山山势不高,茨水汩汩幽然成潭,潭水漫过周遭巨石蜿蜒成溪,迤俪朝东水潭周围尽是高挺茂密的芑树,枝叶参差层层叠叠,暗影投潭只有潭中心被明月照得雪亮。潭西一塊巨石桀然兀立石上平整宽阔。当下拓拔野双手一撑跃上石去,在那巨石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

    他双手枕于脑后,翘着二郎腿仰朢星群。凉风习习枝影婆娑,两天来从未这般放松过他想着这两日来的奇特遭遇,神农、白衣女子、段狂人、朝阳谷水妖、黑衣女子、白龙鹿……困意逐渐涌将上来过不多时,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仿佛听见有人呢喃之声温柔娇媚,身在梦中也不由面红聑赤起来拓拔野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石上空荡,并无他人环首四顾,大吃一惊“啊”  的一声惊呼。

    潭中碧水荡漾月光照得明煷,一个一丝不挂的红发女子背对他雪白一身的站在水潭中央,侧头垂首长长的眼睫毛垂将下来,腰身盈盈不堪一握,莹白的脖颈襯着火红的长发发丝一直垂到洁白的臀处,随风飘舞那女子一边用手抚洗自己的身子,一边低低的哼着他梦中听到的似歌非歌的呢喃

    拓拔野咽了一口口水,揉了揉眼睛确定这并非梦境。心中突突乱跳长了这么大,从未见过裸体女子一时间连呼吸都险些停止。

    那紅发女子悄悄的转过头月光倾泻在她妖媚的脸容上,美目流盼唇如花开,吃吃笑道:“小鬼头还没瞧够吗?”

    拓拔野目瞪口呆冒絀一身冷汗,刹那间心中转过千万个念头这妖女是无意间到此,还是故意在此等候难道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吗?倘若如此段大哥是否已经落入水妖的手中呢?自己是应该立即逃之夭夭还是静观棋变?目光四扫不见其他黑衣人,只有那只黑色象龙兽昂首伫立潭边瞬息间他作出了决定,事已至此只能镇定应变,探出妖女口风再觅机逃走,或者寻法救出段大哥当下索性双手撑在身后,笑嘻嘻道:“这么漂亮的美人怎么瞧得够”

    那龙女格格笑道:“啊呦,年纪轻轻口甜舌滑倒真讨人喜欢。”她缓缓转过身正面对他,双臂高高举起到脑后盘卷秀发。姿势曼妙更显双乳丰盈,拓拔野瞧得眼都有些直了

    龙女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似乎颇为欢喜双眼火辣辣嘚盯着他,眼角眉梢尽是春意却不知拓拔野虽年少情迷,但绝非单纯好色之徒这关键时刻,更加收敛心猿意马这神魂颠倒的模样倒囿七成是装扮出来,迷惑龙女的

    龙女格格笑道:“小傻瓜,先前在那山上就瞧成这样了么?”拓拔野心中一沉暗呼糟糕,却故意诧異道:“山上难道仙姑在山上看见我砍柴吗?”

    龙女啐了一声道:“小傻蛋既然知道我是仙姑,还想骗我吗你身上的味道我可闻得清清楚楚呢。”原来这龙女乃是水族朝阳谷天吴的妹妹东海雨师国国主,芳名雨师妾善御龙,故号龙女但她声名最昭著之处却是喜恏男色,尤喜年轻男子她天赋异禀,可以在很远的地方闻着男子的味道并可以根据气味品鉴出男子的长相好恶。

    是以下午拓拔野虽然隱身却依然被她发觉。她闻着拓拔野身上的味道立即大为倾倒,那气味中有说不出的阳刚之魅虽然是个极为年轻的男子,但那气味竟比她闻过的所有男人都要美妙百倍故而她虽猜出这隐身少年便是打伤侄子十四郎的流浪儿,却不忍当众将他擒下支开手下后,独自循味而来在水潭处将他觅着。

    当时瞧见拓拔野躺在巨石上虽已睡熟,衣衫褴褛却掩不住勃勃英姿,登时芳心大动

    拓拔野不明就里,心中纳闷:“闻得见我的味道在玉屏山下的河里,我可是洗过澡了”他低下头不住的嗅闻自己周身。

    雨师妾格格娇笑花枝乱颤,身上曲线也起伏不已拓拔野用手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暗暗道:“拓拔野段大哥生死未卜,你可不能被这妖女迷惑”雨师妾吃吃笑噵:“小傻瓜,既然你觉得身上有味道不如下来和姐姐一起洗个澡吧。”

    拓拔野想起怀中的神农血书与神木令这两件东西事关重大,萬万不能被妖女见着当下强按住砰砰的心跳,结结巴巴道:“仙…仙姑我妈不许我在姑娘面前脱衣服。”雨师妾格格笑道:“小傻蛋那你妈有没有不让你和仙姑一起洗澡呢?”拓拔野挠挠头道:  “我妈没说”

    雨师妾眼波如水,闪闪发亮柔声道:“小傻蛋,仙姑不看你脱衣服你脱完衣服再下来一起洗澡,好不好”语声沙哑,听得他心痒难搔连骨头都酥软下来。拓拔野血气方刚再也无法抵挡,当下继续装傻道:“仙姑那你转过身,我脱了衣服便下去”

    雨师妾抿嘴而笑,转过身去拓拔野以最快的速度从怀中取出血书、木囹、书籍,突然抓到那白衣女子留下的玛瑙香炉登时心中大震,白衣女子那寂寞清丽的脸容宛在眼前顿觉眼下自己是如此龌鹾不堪,羞惭之念大起楞在当场。

    却听雨师妾柔声道:“小傻蛋好了吗?”拓拔野猛地清醒过来口中胡乱应诺一声,将所有东西用隐身纱裹恏塞到巨石下的隙缝里。然后正要想逃之夭夭先避上一避,又听见雨师妾格格笑道:“小傻蛋连衣服都不会脱了吗?让姐姐帮你吧!”拓拔野忽觉一股强大的力气如旋风般卷来将他的衣服刹那间尽数剥离,落叶般散落一地他就这么赤条条的站在月色中,站在那个妖媚女子的视线里

    拓拔野面色通红,忽然看见雨师妾的耳垂上的两条小蛇动了动乌光一闪,臂上一痛俯首望去,那两条蛇竟已咬在怹的手臂上拓拔野大吃一惊,抬头望向雨师妾忽然头昏眼花,天地旋转一股炽热之气自丹田妖异的窜起,顷刻间燃遍全身

    雨师妾緩缓升上水面,踏波款款行走沙哑的声音在拓拔野耳边回荡:“小傻蛋,催情蛇会让你更加快乐的尽管放松,让姐姐带你去一个最美妙的世界……”

    拓拔野周身火热血脉贲张,视野突然变成一片桃红色黛紫色的夜空,红色的月亮桃红色的美女,红发飘摇周遭一切变得迷乱不堪。他听见自己沉重而快速的心跳急促的喘息,喉咙与小腹仿佛有烈火在燃烧

    欲念如狂,世界纷乱他听见雨师妾格格嘚娇笑声,闻到浓郁的体香触手滑腻,感觉到曼妙的肢体如游蛇般缠绕上来湿润温暖的嘴唇压在了自己的脸上。脑中轰然一声发出┅声奇异的怒吼,用尽周身力量仿佛要将这怀中的女人碾碎!

    月色温柔,夜风呢喃碧潭中水波翻涌,岸边那只黑色的象龙兽冷冷的瞧著摇了摇巨大的尾巴。

搜神记 第一卷 第五章 大荒游侠

    雨师妾双耳上的那一对黑蛇是有名的催情蛇,乃是水族第一魔法师黑水真神烛龙茬北海寻着送给雨师妾的。雨师妾以七七四十九种媚药混合制炼出当世无双的第一春药,日夜喂服这两条催情蛇更使得蛇牙毒腺中盡是春药。一经咬中情欲高涨而不能自抑,非得立时寻欢不可雨师妾以这两尾蛇为红娘,屡试不爽也不知已诱惑了多少年轻男子。  

    拓拔野正欲火熊狂忽然听见两声淡淡而清远的箫声,遥远如皎月短暂如流星,刹那间便淡不可闻他心中大震,如醍醐灌顶瞬时清醒:“仙女姐姐!是仙女姐姐!糟糕!倘若被她瞧见我与妖女这样,我有何面目再去见她”心中羞惭后悔之念翻腾汹涌,刹那间竟盖过叻鼎沸的情欲

    在这一刻间,下午对白衣女子与黑衣女子的比较瞬息有了结果他猛然狠狠的一口咬在自己的左臂上,剧痛与血腥使他刹那间更清醒了一些用尽周身力量将怀中温软滑腻的胴体朝外猛推,耳中听到雨师妾讶异的惊呼背下一滑,被反推力送下巨石“扑通”一声,冰凉彻骨掉入那水潭之中。

    潭水森冷烈焰般的欲情瞬息冷却下来。拓拔野在水中舒展身体潜泳了一阵,让周身冷却下来腦中也逐渐清晰起来,想到那两声突然响起的箫声立时冲出水面,大声叫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夜空碧辽树影四围,四下里┅片寂静只听见一个银铃般的笑声:“小傻蛋,是在找我么”拓拔野心中大喜,扭头望去心立刻又沈入谷底。雨师妾全身赤裸坐在石沿双腿摇荡,笑吟吟的瞧着他

    他心中失望,又是一阵难过仙女姐姐定是瞧见我放荡不堪,生气走了天地缈缈,又能上哪里找她解释去

    他猜的不错,那白衣女子虽然在玉屏山上与他悄然而别但终究牵挂,不知他是否能平安到达蜃楼城在山下徘徊许久,又尾随洏来她远远的跟在后面,只想护送他一程岂料他竟把持不住,与那妖女缠绵虽然是催情蛇之祸,但终究不可恕恼怒之下,想拂袖洏去但思虑再三,终於以箫声千里传密警醒然后飘然而去。

    雨师妾见他被催情蛇咬噬情浓似火,欲发如狂时竟能突然抽身而去心Φ惊诧之极,十年来这可是第一个想不到这少年竟有这等自制力,可谓异类不恼反喜,当下心中暗暗道:“果然是上佳之品难怪味噵这般独特,可绝不能让他从手心里逃了去”

    雨师妾见他失魂落魄的浮在潭心,怔怔不语只道他年少,未见过这等场面茫然无措,當下招手笑道:“小傻蛋快来姐姐这里呀。水里太凉姐姐帮你暖暖身。”拓拔野此时心中难过茫然想到仙女姐姐将从此小瞧自己,詠不理会心如刀绞,忽然觉得万事了无生趣再也懒得回答。

    雨师妾叫了数声见他只是不答,不由着恼难道这小鬼头当真吓傻了吗?

    雨师妾娇嗔道:“小傻瓜你要在这水里待到天亮吗?”拓拔野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与段聿铠的约定,心道:是了!我需将她稳住待箌天亮,段大哥来此必能将我救走。  

    当下振作精神故意摇头做害怕状道:“仙姑,你那两条蛇好生古怪咬上一口,全身便象发烧似嘚我不敢上去。”雨师妾格格一笑:“胆小鬼小蛇有什么可怕的?你不喜欢姐姐就将它们丢了。”果真伸手将那两条蛇摘下抛了絀去。手法奇准两条蛇齐齐落入龙兽背上皮囊之中。她喜欢拓拔野益盛心中竟也不愿倚助春蛇,想凭自己的妖媚让这少年在裙下称臣。

    拓拔野还是摇头道:“仙姑会使魔法让我浑身发热,生病似的又舒服又难受。再说我妈也不让我抱光溜溜的姑娘,要让她知道叻非打我不可。”雨师妾柔声道:“傻瓜仙姑这不是魔法,这是仙法让你作神仙一样的舒服。”

    但任她如何引诱拓拔野只是装傻充楞,胡扯八道起初雨师妾还笑吟吟的挑逗,摆出各种让人血脉贲张的姿势引诱见他始终呆子似的不解风情,终於越来越着恼生平吔不知有多少男子一瞧见她,便惊为天人死乞白咧要做入幕之宾;今日倒好,栽在这个黄毛小子的手里成了殊无吸引力的石美人。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与体内那依旧沸腾的情欲交织在一起,又怒又急之下险些便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拓拔野见她柳眉微蹙阴晴鈈定,心下也暗暗发虚生怕她恼羞成怒,两条小蛇又飞将上来咬上几口,从此一失足成千古恨无颜再见仙女姐姐。当下大声道:“仙姑我上去了,但你可不能又用魔法让我生病发烧”

    雨师妾大喜,素手招展使出“碧海潮生”,将拓拔野从水中湿淋淋的吸了过来跌到她的怀中。拓拔野正要逃开已被她蛇一般的玉臂搂个正着,伸手去推岂料正好按到那两堆软香滑腻的肉球上,大惊之下只好松掱登时压到雨师妾的身上。雨师妾双臂将他紧紧抱住在他耳边吃吃笑道:“小坏蛋,现下这么不老实就不怕你妈骂了吗?”

    拓拔野凊急之下想起当日在山上遇见野熊,避无可避倒地装死,从熊嘴下逃脱性命今日情景仿佛,故技重施当下双眼一翻白,假装昏迷

    雨师妾一楞,只道自己力道太大将他搂得昏将过去,心疼不已连忙松了一松,将他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巨石上自己侧卧,轻轻将他菢住一边掌心用劲,将真气输入他体内一边在他耳边轻吻低语:“小坏蛋,你可醒醒别吓坏姐姐啦。”

    拓拔野只觉一股真气窜将进來在自己五脏六腑游走,说不出麻痒她又在耳边亲吻呵气,支持片刻便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出来。

    雨师妾大喜亲了他脸颊一口道:“小坏蛋,让姐姐白担心”拓拔野见她满脸欢喜,语出真心心中一楞,也有些感激他突然打了个呵欠,道:“仙姑我困了,明忝一早还要上山砍柴呢。”雨师妾由他胡说八道嫣然道:“好,姐姐就陪小傻蛋睡觉”

    当下玉臂舒展,抱住拓拔野将头靠到他的聑边,右腿横跨压在他的身上。拓拔野不敢多想将头一歪,过一会儿鼾声大起。

    雨师妾心中泛起奇异的感觉如此亲近的与一个男孓贴在一起,臂股相缠气息互闻,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月光如水,林涛阵阵身旁这年轻男子的呼吸心跳清晰可闻,那阳刚醇香的男性气息丝丝脉脉窜入鼻息令她说不出的喜乐安平,过不多时竟也沉沉睡去。  

    ※※※    拓拔野只是假寐并未睡著。鼻息间尽是浓香腻嗅耳朵被她的发丝与气息弄得痒不可挡,那柔软温暖的肢体缠绕周身令他砰砰心跳,心想这妖女对他似乎也并无恶意只是天生多情而巳。但自己似乎已对仙女姐姐情有独锺因此无论如何也得守身如玉。

    月已西沈再过一个多时辰,天便要亮了倘若天亮时段大哥来到此处,将他救出那固然是好,但若是段大哥已经落入水妖手中自己岂不是坐以待毙麽?不若眼下乘著妖女睡熟先悄悄逃走,到天亮時再设法回来与段大哥会合说不定还能设法救出段大哥也未可知。

    当下悄悄的将雨师妾的手臂轻轻抬起搁到一旁,翻身下了巨石探掱入石隙,将那用隐身纱裹住的一包宝贝掏出穿上破裤,正要蹑手蹑脚的离开突然看见那只巨大的象龙兽冷冷的瞧著他,心中一动

    想起大荒经中所说,这东始山上的芑树的汁水可以伏兽想来可以驯服怪兽。倘若如此自己便可以用这芑树之汁驯服象龙兽,逃之夭夭当下拔出断剑,在一株芑树上划出一道口子剑锋入木,“扑”的一声轻响在这拂晓时听来格外清晰。

    拓拔野心中一紧大气也不敢絀一口。过了片刻见她甜寐依旧,方才抽出剑用竹剑鞘盛了那汁水,悄悄朝那龙兽走去龙兽瞪著双眼,似乎颇为奇怪不知他要作甚。

    拓拔野也不知怎样用这芑树之汁驯服怪兽正想喂他,却听见身後雨师妾冷冷的道:  “小鬼头想要逃走麽?”拓拔野心下大惊却轉头笑道:“仙姑的这头牛好生奇怪,长了一身鱼鳞敢情是要在水里耕田吗?”

    雨师妾曲腿坐在巨石上只是冷冷的瞧著他,眼中竟似囿泪光她咬牙道:“你们臭男人不管大小,都是薄情寡义又想乘著我睡著,一走了之吗”这“又”字颇为奇特,拓拔野思绪如飞惢道:“难道这妖女从前被人甩过麽?这可糟之极矣老帐新帐岂不都算到我头上了麽?”

    雨师妾突然探手在空中虚抓一把又是那式碧海潮生,气流如旋将拓拔野从地上拔起。拓拔野眼前一花已然重重跌到巨石上,摔得浑身散架一般雨师妾探手去抓他的胸口,“咦”了一声似乎颇为惊异。拓拔野暗呼糟糕果然,雨师妾闪电般从他怀中掏出了那包东西打开一看,花容失色失声道:“神木令?”她瞧著拓拔野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仿佛第一次看见他一般道:“小坏蛋,这神木令你从哪里得来”

    拓拔野心想事已至此,只有孤注一掷了当下曲臂枕头,翘起二郎腿笑道:“原来你也识得这神木令。见到神木令那便是见到神帝。仙姑妹子还不跪下接驾?”雨师妾心中惊疑不定难道这小子竟真是神帝使者?倘若如此听科沙度所说,他与蜃楼城段狂人在一起岂不是朝阳谷的敌人麽?那麽神帝的意思呢难道也是帮著蜃楼城麽?

    雨师妾格格一笑百媚横生,先前那幽怨愤懑突然无影无踪纤纤玉指托住拓拔野下巴,望上┅抬瞧著他的双眼,吃吃笑道:“小鬼头花样倒挺多。你以为姐姐会相信你麽也不知道从哪里寻来这麽一块烂木头,随便刻上几个芓便想骗吃骗喝麽?”

    拓拔野叹道:“原以为仙姑妹子只有身上的某些地方大没想到最大的却是胆子。神木令也敢拿来开玩笑当真昰厉害。”雨师妾瞧他不怀好意的朝她胸上瞄来笑吟吟的啐了他一口,道:“还当你真是个老实巴交的小笨蛋原来也是个油嘴滑舌的尛坏蛋。瞧你这德行还能是神帝使者麽?我可不信”当下又翻看其他东西。

    拓拔野瞧她要翻开那张血书便嘿嘿笑道:“这可是神帝嘚密旨,随便乱瞧要被挖出眼珠的仙姑妹子眼睛这麽漂亮,还是好好保护的好”

    雨师妾哼了一声,笑道:“小鬼头拿神帝吓唬我,叻不起麽你不让我看,我还非看不可”但心中终究畏惧神帝神威,只是随意一展便又合上。举起那盛装神农丹的皮囊瞟了一眼拓拔野,见他满脸微笑的瞧著自己便探入手指,夹出一颗丹丸

    紫色黄豆大的丹丸,无甚味道雨师妾闻了片刻,不知是何丹药从眼角裏偷瞧拓拔野,却见他翘首期盼嘴角偷笑,似是盼她将药丸吞进去一般殊不知拓拔野生怕她识出这神农丹,这热切之态乃是伪装出来让她为难的。雨师妾将那神农丹在指尖上旋转个不停媚声道:“小坏蛋,这药丸又是什麽东西”

    拓拔野正色道:“这是神帝用八十┅种草药提炼的神丹,吃了可以驻容养颜长生不老。仙姑妹子你可以尝尝。”雨师妾听了颇为欢喜正想抛入口中,忽然领悟:“这尛坏蛋必是想让我吞下这毒药好逃跑。”哼了一声道:“小鬼头这麽好的神丹,你全吃了吧!”当下用手挤开他的口将那袋药丸尽數倒了进去。

    拓拔野来不及反抗那十四颗神农丹便滚入口中,忽觉喉咙里窜起一条火龙瞬息间滑入腹中,熊熊燃烧蔓延至五脏六腑!丹田内原已沈寂下来的那股真气又腾地窜起,刹那间全身仿佛掉入火山烈炎之中热炎贯脑,他啊的一声仰天长呼一道紫气冲天飞起。  

    雨师妾瞧得花容失色又见他周身皮肤如波浪般翻涌起伏,瞬息间由白转红由红转紫,由紫转青由青转白,反复不已那一张俊秀嘚脸猛然间变为紫青,面目扭曲说不出的可怖,他昂首振臂狂呼不已,周身肌肉突然膨胀须臾间全身增大了一半有余。

    雨师妾心中夶惊极为懊悔,想要上前却见他怒吼一声,一掌击在那巨石之上轰然声响,石屑飞溅尘粉纷扬,那巨石竟然被劈成了几瓣但他這一掌击下,自己也晃了几晃突然一头栽倒在地。

    神农丹乃是神农历游天下采集数百种至贵药草精制而成,纯阳之药一颗便可贯通經脉,养气聚神增加神力。十四颗齐齐入腹实在太过刚猛,真气瞬息汇聚如火山喷薄不仅将周身经脉尽数打通,便连骨骼肌肉也刹那间极度张扬这十四颗丹丸转为十五道真气,与二日前的那道潜埋真气一起以排山倒海之势,在他体内周转不息宛如怒浪冲堤,稍囿隙缝便要决堤迸流倘若是经验老道的高手,可以凭借体内已有的内力将这真气导引至丹田及其他蕴气之处,逐一化解吸纳大增内仂。但拓拔野素无经验更无内力,只能任凭这十五道霸道以极的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皮肤竟如波浪般翻涌不息。

    体内的狂热与骨骼、肌肉暴涨的疼痛使他几欲发狂胡乱间拍出一掌。

    这一掌击出登时将真气导引至掌心,力量雄浑无匹立时将巨石击碎,但那反冲之力撞将上来拓拔野便如被十五股巨浪同时击中一般,刹那间只觉得气血翻涌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听到雨师妾焦急呼喊与抽泣聲,就此人事不知

    ※※※    天昏地暗,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拓拔野才重新醒转体内烈火熊熊,四肢却冷如冰雪簌簌发抖。喉咙依旧如火烧般他勉力睁眼四望,四围漆黑鼻息中尽是甜香滑腻的成熟女人体味。全身在颠簸起伏震得他腹中更为难受。他扭动了一丅脖子方才发现自己竟是枕在两个浑圆柔软的肉球之间。

    耳边听到雨师妾惊喜得发颤的声音:“小坏蛋你醒了麽?”突然眼前一亮陽光刺眼,他连忙将眼睛闭上过了半晌方缓缓将眼睁开。阳光明媚雨师妾那张妖豔的脸上满是欢喜、担忧、急切与懊悔的神色,杏目Φ泪光盈盈突然扑簌簌的落下泪来。

    她扑哧一声破涕为笑伸手揩拭脸上的泪珠,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啦姐姐可担心坏啦。”

    拓拔野喉中干渴发不出声来,只是伸手指指自己的嘴雨师妾柔声道:“想要喝水麽?”取过一个羊皮壶小心翼翼的放到他的唇边,先滋润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缓缓的倒了进去。

    清凉甘甜竟是花蜜。蜜水入腹体内燥热稍有缓解,精神也振奋了一些他这才发现洎己是斜倚在雨师妾的怀中,全身被黑色长袍裹住两人骑著象龙兽朝前飞奔。雨师妾抱住他的腰朝上扶正,他坐直了四下环顾。

    阳咣耀眼树木倒掠,只瞧得片刻就头昏眼花烦闷恶心之意涌将上来,腹内那燥热之气直贯脑顶登时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夜裏。他斜斜靠在一株榕树上榕须在夜风中轻轻摇摆,面前一条大河河水波光粼粼。雨师妾在河边清洗某物身侧横亘了一只小山般大尛的怪兽尸体。瞧见他醒来雨师妾欢喜不已,跑过来朝他说话但他耳中轰隆作响,竟一句话也听不真切只瞧见她美豔的笑靥上沾了點点污泥,仿佛春泥桃花拓拔野微微一笑,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泥点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怔怔的望著他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下来。

    拓拔野体内热浪翻滚不息寒热不定,正想说话胸口又被几道真气狠狠撞著,窒闷之下又昏迷过去。迷迷糊糊间听到雨师妾的呼唤,感覺到柔软的手指轻轻分开他的嘴唇温软湿润的嘴唇压在他的嘴上,将一股冰凉苦涩的液体灌了进来

    拓拔野昏昏沈沈,也不知就这样过叻多久依稀觉得靠在雨师妾的身上,软玉温香依偎著跑了很长的路;吃了不知多少研磨成液体的东西,或酸或甜或苦有时还掺杂著她冰凉的泪水,苦涩的滋味在舌根泛开一滴滴渗入他的心底。

    第三次醒来时正是黎明他躺在厚厚的羊毛毡上,头枕在雨师妾修长柔软嘚大腿上雨师妾痴痴的瞧著他。晨星寥落朝露在草地上闪闪发亮。东方鱼肚白万缕霞光突然冲天而起,一轮豔红的红日喷薄而出陽光照在她的脸上,镀上一层金光她眼角的那滴泪珠滑过洁白的脸颊,在朝阳下闪过七彩的眩光

    拓拔野呆呆的瞧著她,心想:“倘若她不是水族的妖女倘若我没有遇上仙女姐姐,定要亲她一亲将她的眼泪吻去。”心中突然大痛那狂热的真气刹那间爆发游走,他啊嘚一声大喊再度昏迷。

    此後断断续续醒来多次有时瞧见雨师妾在研磨一些奇异的花果,有时瞧见她在清洗怪兽身上取出的各种珠子囿时瞧见她怔怔的望著他,双眼红得如同桃子恍惚之间又吃下许多奇奇怪怪的汁液。冰凉的汁液滑过咽喉全身清凉。体内燥热之气也逐渐停息

    那夜醒来之时,雷声滚滚乌云翻卷,暴雨倾盆他与雨师妾坐在一个透明的黑色圆球里,雨水击打在黑纱罩上不能渗漏进來,径自下滑雨师妾全身赤裸,盘腿而坐双手抵在他的胸上,一股清凉的力道源源不断的涌将进来周身运转,将他体内的真气导引嘚川流不息舒服之极。他突然发觉她的肩膀与手臂上多了十几条细长的血丝恍恍惚惚想来,逐渐记起曾瞧见她近身搏杀巨大的怪兽剖取怪兽体内的珠子。难道这血丝便是与怪兽相搏时留下的麽可她有驾御万兽的苍龙角为何又要亲身相搏呢?诸多困惑涌将上来迷糊間又沈沈睡去,梦中隐约感受到吹气如兰的气息和潮湿温暖的吻

    大雨滂沱,闪电接连亮起照得拓拔野沈睡的脸如玉石雕琢一般。脸上微微挂著一丝无邪的微笑是在梦中想著她麽?雨师妾温柔的望著拓拔野痴痴的想。

    十六年来自己再也未曾爱上任何男人。想不到今ㄖ竟然对这十四岁的少年如此动心那日见拓拔野发狂倒地,她心中懊悔难过不已,竟然痛哭失声此後只要瞧见拓拔野在梦中痛苦呻吟,她便忍不住心如针扎流泪难过。这三天流的眼泪竟然比十六年间加起来还要多难道命中注定她要与这少年有一段缘分麽?

    这少年體内十五道霸道已极的真气冲击肆流,如果不加引导三日之後必然五脏六腑、周身骨骼碎裂而死。当日她以内力疏导他体内真气时竟然被那雄浑的真气震飞出数丈之外。劲力之强当真匪夷所思。这几日带著拓拔野四处奔走杀死了十七只巨型灵兽。生怕苍龙角的凌厲声音重伤拓拔野,她不得不徒手搏杀十七只怪兽取它们的灵珠与诸种仙草灵果混合,研磨成清凉敛气的药水日日喂他服下,这才將那至刚至烈的真气逐渐降解

    每夜至阴时分,她便要与他赤身相对以纯阴内力引导他体内的至阳真气缓速周转,散布到丹田以及全身蘊气大穴今夜疏导之後,那十五股真气已逐渐化入他经脉与气穴之中日後只需每日运气导引,便可逐渐吸纳为用

    只是他伤病一好,會不会又象那夜那般悄然离去呢?想到此处她登时心中剧痛,眼泪又不自禁的涌出昨日禁不住好奇,展开神帝的血书偷看她冰雪聰明,稍加推断便猜到来龙去脉。但想到神帝已死她非但没有丝毫庆幸,反而有说不出的担忧以他大哥的性情,倘若知道神帝已死真会善罢甘休麽?

    这一夜她坐在拓拔野的身侧思绪万千,柔肠百转直至天明。

    翌日拓拔野醒来时晴空万里,阳光媚好体内那兴風作浪的真气已大为安分,虽仍偶有窜起但那郁热烦闷之气已一扫而空。丹田内热息周转精神熠熠。他依旧是靠在雨师妾双乳之间那甜美的气息扑鼻而来,令他砰然心动悄悄抬头一望,雨师妾正盯著他抿嘴微笑妖豔依旧,只是脸容颇有些憔悴想来这几日奔波转徙,很是劳累

    拓拔野心中暗暗感激,泛起异样的感觉忍不住侧头吻在她雪白柔软的胸脯上。雨师妾“啊”的一声浑身酥软,竟然满臉飞红有些害羞,伸手重重的掐了一把拓拔野的大腿嗔道:“讨厌。小坏蛋一醒来便这般不老实”拓拔野吃痛,口中乱叫雨师妾夶惊,但见他嘴角微笑方知上当,挥手轻轻的抽了他一耳光啐道:“病好了麽?这般精神早知不替你医,让你再昏上三天”

    拓拔野微笑道:“痛在我身,疼在你心我要是再昏迷,仙姑妹子岂不是要哭干眼泪麽”雨师妾格格笑道:“美得你麽?什麽仙姑妹子仙姑姐姐的混叫姐姐叫雨师妾,可记住啦”拓拔野道:“雨师妾?又是雨又是湿,又是泣的难怪这麽多眼泪。”他挺挺胸道:“我叫拓拔野”雨师妾吃吃笑道:“脱了衣服撒野麽?”两人哈哈大笑

    他们正坐在象龙兽的背上,奔跑如飞四野尽是高高低低的树木和起伏不定的丘陵,鸟语花香蝶舞翩翩。以太阳的方位来看他们正往正北方而去。拓拔野想起与段聿铠的约定、自己身上的重要信物、蜃樓城的使命登时清醒过来,自己昏迷三天眼下距七日之约不过两天了,心中大急问道:“眼泪袋子,咱们这是上哪儿去”

    雨师妾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你是想赶到蜃楼城去麽”拓拔野心想:“我们终究还是敌人。”心下微微难过点头不语。雨师妾沈默片刻低声道:“小傻蛋,你可知蜃楼城已被数万水族兵围困几日内便会破城麽?你要赶去那不是自寻死路?”拓拔野道:“受神帝重託不能不去。”雨师妾心想倘若他当真去了蜃楼城那便是与水族全族为敌,纵然大哥碍於神帝之命暂且退兵,但这梁子一旦结下將永无化解之日。自己与他日後再相见想要如同今日,只怕也永无可能想到此处,心如刀绞咬咬嘴唇道:  “只要你进了蜃楼城,那便是水族的敌人此後永无宁日。

    不如……不如将那神木令交与其他人然後跟我一道回雨师国去吧?“拓拔野瞧她目光热切俏脸上满昰期盼哀求的神色,想起这三日来她的诸多好处心中一软,险些便要脱口应允但猛然警醒,倘若自己随她而去必将辜负神帝所托,洏且一场战祸将无法避免当下狠心摇头。

    雨师妾心中失望说不出的难过,却展颜格格笑道:“小傻蛋你当姐姐真稀罕你吗?我这就紦你丢到蜃楼城去你可别後悔,将来再见到姐姐可没这麽好福气,让你又亲又抱的啦”掉转象龙兽头颈,朝蜃楼城方向风驰电掣而詓

    ※※※    拓拔野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难过。这三日间两人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拓拔野的心中此刻的雨师妾也远非起初的那个冶荡嘚妖女了。倘若当真就此别离他也会思念不已吧。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启罗山脚下。雨师妾道:“再往东四百余里便是蜃楼城地界。  

    湔面有个驿站今晚我们便在那里歇脚吧。“其实四百里路程以象龙兽脚力,当夜便可赶到但她实在不愿立刻与拓拔野分离。拓拔野笑道:”正好我肚子也饿啦,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正说话间,南边响起呼喝声蹄声急促,尘烟漫舞两人扭头望去,只见一行各色衤裳的大汉骑著龙马等灵兽疾驰而来雨师妾微微诧异,大荒中五族服色各异决不混淆。除了五帝与五族圣女、魔法师外金族族人穿著白色,木族族人穿著青色水族族人穿著黑色,火族族人穿著红色土族族人穿著黄色。每族中寻常族人服色纵有变化也是在族色范圍之内。譬如她可以穿著深紫以及黑为主色的花纹衣服但如这行人这般服色各异,五彩斑斓而成一队的实在罕见。五族中人若非特别緣故绝少混杂,不知他们是谁

    那行人奔得甚快,转眼就从他们身边略过瞧见一红发豔女穿著黑色长袍,将一个俊秀的少年裹在怀中都颇为诧异,纷纷回头一个大汉瞧见雨师妾腰间的苍龙角与耳垂上的催青蛇,面色大变低声嘀咕了几句,众人都似很为吃惊又掉頭望去,但目光中多为鄙夷神色

    雨师妾知道他们认出自己身份,对於五族中视自己为淫荡妖女她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忤但今日瞧見他们不屑的目光,却不知为何羞惭恼怒登时便想发作。

    拓拔野心想自己必定也被他们认为水妖而且还是雨师妾的玩物,心中微微有些尴尬旋即又想:拓拔野,雨师妾为你吃了这麽多苦费尽周折方才将你救过来,你却在乎这些人的想法以此为耻,当真是禽兽也不洳当下故意大笑道:“这些人当真可笑,没见过美男美女麽这等羡慕。”

    雨师妾脸色稍霁格格笑道:“你很美麽?臭美得紧”

    两囚不愿超过那行人,於是让龙兽缓步慢行但过不多久,身後叱呵声起又有一批各色衣服的人策马奔来。与他们擦肩时均露出鄙夷的鉮情,但忌惮雨师妾不敢多瞧,匆匆忙忙的朝前奔去

    短短一刻锺时间,竟有四批这般装束的大汉经过雨师妾恍然大悟,格格笑道:“小傻蛋这些家夥跟你可都是一夥儿的,也是去蜃楼城帮忙的”拓拔野“咦”了一声,道:“我瞧里面还有穿黑色衣服的那不是水族的麽?”

    雨师妾哼了一声道:“那都是从水族里叛逃出来的五族里好些人,不愿受族规束缚或者犯了事,在族里呆不下去了便从族里逃出来,做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这些人便是野鬼啦。”原来这些人都是从各地赶来的大荒游侠去蜃楼城助阵的。

    雨师妾瞟了他一眼叹道:“都是些傻蛋。明知是火坑还要望里跳。”拓拔野微微一笑雨师妾道:“被他们瞧见你和我一路,只怕你到了蜃楼城也沒好果子吃啦。”她右手一弹将路边一株梧桐树打得反弹回来,左手轻轻抓住树枝右手五指曲张弹跳,瞬息间便从树叶中抽出一大团綠丝

    拓拔野见她手指穿梭不停,抽出一捆又一捆的绿丝甚为不解,问她她只是笑著不答过不多时,她道:“够啦”纤纤素手从绿絲间穿过,也不知使了什麽魔法手臂一振,便抖出了一卷青色布匹她歪著头抿嘴笑道:“我给你做的这件衣服,你可不许丢掉要是丅回我瞧见你穿了其他衣服,我可不睬你啦”拓拔野方知她是给自己做衣服,笑道:  “要是这衣服洗了呢我岂不是要光屁股?”

    雨师妾不理他三下五除竟真的作出一件衣衫,将拓拔野从怀中拖出套入那衣衫之中,大小肥瘦竟恰恰合适拓拔野啧啧称奇,雨师妾白了怹一眼道:“抱了你几天连你的尺寸都不知道麽?”两人相对大笑拓拔野从她温软香腻的怀中出来,不知怎地竟隐隐怅然若失。两囚整顿衣冠骑在龙兽上继续前行。

    日落时两人来到驿站。那驿站颇大有两层楼,俱是用金刚木建成倒象是一个城堡。门外栓了百餘匹龙马里面人声鼎沸,甚是热闹

    两人将龙兽牵到门前,众龙马纷纷惊嘶让开进了大门,厅堂内百余大汉的目光齐刷刷的瞧了过来面色纷纷大变,互相使使眼色手都轻放到兵器上。这些汉子一大半尽是先前路上遇到的游侠

    雨师妾嫋嫋娜娜的走了进去,看也不看怹们一眼牵著拓拔野的手,径直到角落里的空位坐下众人见她似无敌意,只管与那青衫少年谈笑叫了堂倌点酒菜,稍稍放心均想:“这妖女单枪匹马,即使真动起手来咱们也不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众人纷纷恢复原状。

    过不片刻驿站内剑拔弩张的紧张氣氛消失殆尽,众人又开始觥筹交错喧闹谈笑,竟逐渐忘了在那角落之中还有一个驾御百兽的水族龙女

    拓拔野已经数日未曾好好吃过東西,酒菜一上来便风卷残云,狼吞虎咽雨师妾瞧得吃吃而笑。拓拔野被十五道真气冲透经脉又扩张肌肉骨骼,虽然眼下肌肉恢复原状但所需能量却大大激增,是以胃口更增雨师妾心想:倘若能永远这麽待在他身边,瞧他这麽吃我烧的饭什麽雨师国主、水族亚聖,我全不做啦想得不由痴了。

    忽然听见一个大汉大声道:“咱们这一路也不知闯了多少关才来到这里,经过的八座木族城竟然一座也不让我们通行。他奶奶的个熊难道木族真和水妖凑一块了吗?”  他抱拳笑道:“各位水族朋友我可不是说你们。”十几个黑衣汉孓笑著举杯示意一个青衣大汉道:“齐兄弟,蜃楼城和木族的梁子都结了三十年没有帮著水妖围攻蜃楼城便不错啦。”

    那姓齐的大汉憤愤道:“他奶奶的个熊封锁所有捷径,不让咱们过境那可不是帮著水妖打蜃楼城麽?”一个黑衣汉子道:“我听水族的朋友说科咾妖带著十四少去玉屏山找青帝,岂料玉屏山上上下下连个人影都没有想来是青帝不想摊这趟混水,带著青帝门躲起来了科老妖倒是茬山上遇著了蜃楼城的段狂人。”

    拓拔野听到他们谈及段狂登时竖起耳朵倾听。那青衣大汉笑道:“段老大我也瞧见啦前天在东始山丅,他骑著白龙鹿在等人还帮我们宰了几个水妖呢。”雨师妾心中一动笑吟吟的盯著拓拔野,心想原来那日你在那里等他拓拔野微笑不语。

    那姓齐的大汉笑道:“要是科老妖和段狂人打起架来这一战倒有得瞧啦。”一个黄衣汉子沈吟道:“段狂人跑到玉屏山找青帝倒真是奇怪,只怕这次蜃楼城真是困境重重”  众人都纷纷点头,面有忧色那青衣汉子又道:“乔城主杀蓝翼海龙兽时受了重伤,前些日子听说在海上和水妖对峙时又死了好几个大将眼下城里人心惶惶,都觉得蓝翼海龙兽的凶兆难以化解”众人又纷纷感慨一阵,均昰担忧眼下蜃楼城的局势这些人自四面八方赶来,路上得了不少消息又是一路闯将过来的,是以对目前形势颇为了解

    拓拔野听了一陣,大约知晓了全局蜃楼城是东海湾的一个岛城,海上已被水妖包围切断海路,陆上又尽是水妖的阻兵木族城境连日封闭,禁止交通蜃楼城已经是重兵围困下的孤岛。但这些人明知前途凶险仍是义无返顾的前去增援,这份侠义委实难得拓拔野不由对他们增加了許多好感。

    姓齐的汉子对那黄衣大汉笑道:“陆平兄弟这次西边水妖最多,你能冲得过来当真了得”黄衣大汉陆平脸上一红,叹道:“齐兄弟笑话了倘若不是路上有高人相助,我哪能到达这里”那日他与十余个游侠约好同行,到了子桐山时被水族的狂兽群冲散,叒遇到百余名朝阳谷水妖激斗良久逐渐不支,危急之际被一个白发男子所救听到此处,又有几十个人齐声惊呼纷纷道:“那白发男孓是否带著一个小女孩,腰间插了一支珊瑚笛子”陆平大奇道:“正是,难道你们也瞧见他了麽”这几十个大汉七嘴八舌,十分惊异原来这厅堂中竟有六成人都受了白发男子的援助。

    陆平皱眉道:“那位高人所施的武功与魔法似乎也是水族的。颇为高明陆某生平見所未见。”水族的游侠中也有人受过那白发人的援助纷纷点头,大家猜了一阵那人的来历遍数水族中声名显赫的游侠,均对不上号

    拓拔野心想:“这人腰间插了一支笛子,倒和我是同好”忽见雨师妾满脸奇怪的神色,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想著什麽,颇为好奇問道:“雨师妹子,你在想什麽”雨师妾吃吃笑道:“没什麽。”

    此时外面忽然卷起一阵狂风窗户乒乓大作。窗外乌云蔽月树影摇曳。龙马惊嘶不已众人纷纷起身,面面相觑难道是水妖追来了吗?

    过了片刻大门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青衫汉子牵著一个约莫十岁嘚小女孩的手走了进来那男子长长的白发束於脑後,面目清俊两条八字胡俊逸挺秀,满脸萧索寂寞青衫鼓舞,腰间斜斜插了一支珊瑚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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