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说你很坏还是那句话,就算坏,也只是对我坏呀 怎么回

人们常说:“一个坏习惯可以毁掉一个人一个好习惯可以成就一个人。”这句话说明了习惯对于人的成长是十分重要的先想想你有哪些好习惯,然后选择其中一个方媔写出来要通过具体事例写出这个好习惯是怎样养成的,对自己的学习和生活产生了哪些作用
要求:写一篇内容具体、语句通顺、有┅定条理、感情真实、不少于300字的习作。(25分)
这次测试活动你做完了你觉得有什么收获吗其实没关系,只要我们努力了不管什么结果我们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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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我们的学校生活越来越丰富多彩啦!各种社团活动、兴趣小组、课间活动……每一位同学都有机会参与自己感興趣的活动并展示自己的爱好、特长与能力。你在学校参与了哪些活动请你选择一项你参加过的、熟悉的活动写下来好吗?
提示:1.自擬题目2.把活动的过程写具体,语句要通顺

难度系数:0.4使用:1次题型:书面表达更新:

1、雏鹰总要离开巢儿,振翅高飞;轮船总要离开港口扬帆远航……你即将告别小学时代,是不是感到时间的脚步匆匆呢回忆往昔岁月,你最想说什么提起笔写下你对学校、老师、哃学的感激与留恋。题目自拟不少于600字。
2、“感恩的心感谢有你;感恩的心,感谢命运”生活需要感恩,生命感恩请以“感恩”為话题写一篇文章。题目自拟不少于600字。
选择其中的一个话题写一篇文章要求字迹工整,卷面整洁思路清晰。

难度系数:0.15使用:6次題型:书面表达更新:

祖国风景美如画请用生动的语言描绘一处景物。要抓住景物的特征全面、细致、有顺序的描写,如果能把自己嘚感受写进去你的习作会更有感染力。题目自拟

难度系数:0.15使用:0次题型:书面表达更新:

}
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是我紦你惯坏了。那它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是我把你惯坏了
那它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

说话的那个人决定以后鈈再管着听话的那个人了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就是说,他对你的各种任性的行为感到有些愧疚当作自己的责任,希望快乐

你对这個回答的评价是?

看情况吧如果是男女朋友之间的话,你看语气怎么样如果语气比较好一点的、或者是有点无奈,那应该只是情人之間的亲昵

如果是,父母对孩子说的话那应该就是责备了。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他觉得对你太好了把你惯坏了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昰?

你们俩出现了问题对象可能是你的哥哥,男闺蜜也可能是另一半。要是这样的话你先反思一下吧,如果想继续维持关系的话

伱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

  过了没过久小川的手机响叻起来,他懒洋洋接起电话:“喂崔哥,啥事啊”

  不知道那头说什么,小川的脸色渐渐变了

  “啊?不会吧那我也去看看……行,你们等等我啊一会楼下见。”小川说完挂掉电话一脸严肃地冲我说,“我班又有一个也那样了不会真是传染病吧?下个轮箌我可完了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去……我都胖成这样了,再肿可就完了”

  小川临走还不忘幽了一默,边说边套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打电话给小川的那位“崔哥”是个研究生,比我们大几岁他和他女朋友杨小蓓也都住在我们楼,因为小蓓和小川是一个学院的所以一来二去我们通过小蓓认识了崔哥。崔哥的寝室就在我们斜对门是个两人间,就住了他一个人因为我们寝室没安宽带,所以我们彡个经常跑崔哥那去爬网崔哥人特随和,也爱热闹经常自己抽根小烟坐在一边,眯缝个眼睛笑看我们三个抢电脑

  那天小蓓得知消息后,也怕被传染上这怪病就让崔哥陪她去医院检查,崔哥又赶紧打电话叫小川一起去

  小川那天回来挺晚,一进门就忧心忡忡嘚样子看了看我们俩,第一句话就是:“真有可能是传染病”

  “啊?怎么回事”我和老于一惊,凑了过去又马上意识到什么,回身坐下来“李晓冉她男朋友也得这病了,一样一样的刚才我们去医院检查的时候看见他俩了,那模样……真吓人”小川紧皱眉頭说。

  “她男朋友谁啊你们院那个?”我问

  “没,是她的新男朋友不是以前我们院的那个。那天我们去海边他也跟着李曉冉一起去了,结果一回来他俩就都得了这个病”小川一直皱着眉头,看起来很担心

  “怎么搞的……还有谁也得这病了吗?”老於问

  “暂时……暂时就他俩。”小川说话时已经不自觉地把嘴挡住了好像怕传染我们似的。

  “别怕小川,我觉得这应该跟詓海边没什么关系你想,好几十人去怎么就他俩有事,别人都没事呢你别瞎担心。”我说

  小川轻轻摇摇头,低下头不说话

  “医生怎么说的?什么病”老于问。

  “怕就怕这个”小川抬头看看我俩,“医生好像也没见过不过也没明说,最后打了两個消炎的吊瓶又开了些抗生素药给他俩,这算怎么回事啊现在他俩寝室的人都不敢回去了。”

  “那你呢小蓓呢?检查出来了吗”老于问。

  “没我们都验过血了,都正常”小川微微松了口气。

  “那就没事了呗怕什么。”我冲小川说“这段时间别哏他们接触不就行了么,先看看再说”

  “走走走,去崔哥那去啊!打可乐吧升级去!快!”老于是个游戏迷,想用游戏转移小川紸意力

  小川起初不想挪地方,后来被我们一推一搡地拖出了门

  说实话,那时候我已经开始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鈈是非典留下的心理阴影,反正我直觉这怪病来得实在蹊跷——你说医生都不知道是什么病这……这正常吗?

  我们到了崔哥门口潒往常一样咣咣拍门,没拍几下崔哥就把门打开了小蓓也坐在里面。

  “哎哟打搅打搅。”我们几个说笑着走进去

  崔哥吃吃┅笑,把门关上突然转过身来对我们说:“你们知不知道,除了李晓冉和她男朋友以外咱们学校还有其他人也得那个病了?”

  虽嘫有心理准备但眼前的照片还是让我感觉不寒而栗——原本应该相貌迥异的五个人,现在看起来却是出奇地相似他们的皮肤都见不到┅点血色,惨白一片就像是得了严重的白癜风……

  “啊?!”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叫起来

  “刚才小蓓在我这上咱学校论坛,看見上面有个帖子贴了个男的照片,那男的跟今天见到的那两个人差不多也是浑身浮肿,皮肤发白——说句不好听的话怎么跟具浮尸姒的。我才看了几眼刚想跟帖留言的时候,那个帖子就没了估计是被斑竹删了。”崔哥慢慢拿起一根烟点上“真他妈吓人啊,这年頭怎么那么多怪病”

  这时小蓓说:“我都不敢回寝室了,一旦传染上可怎么办啊!再说就算不传染半夜突然看见她的脸,谁还睡嘚着啊!好吓人啊!”

  我这时才想起来小蓓和李晓冉不但是一个学院的,而且还住一个寝室麻烦了。

  “这样吧”小川突然說,“今天我回家住正好……我也怕我一旦得了病传染给你们,崔哥你今天来我寝室住小蓓你就睡在崔哥这,怎么样”

  “嗨,伱哪有什么病不用不用。”崔哥摇摇手“我现在就想知道这病是怎么来的,不能治也得防着点啊一旦得咱们身上可怎么整。”

  夶家又坐在那里说了些闲话我们临走时,小川执意要崔哥去我们那边睡几番推辞后,崔哥为了照顾小蓓心情还是从了小川的意见,當晚小川就回了家崔哥来我们寝室睡下了。

  第二天上午我没课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我一看表已经快十点,崔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门了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打电话给小川问问他的状况。

  小川在电话里说自己没事他们学院今天上午一半人都旷了课,估计都跑医院检查去了目前还没听说有谁得病。

  我松了口气开玩笑告诉他:“你把心放肚子里吧,你看你都胖成那样了想肿吔没地方肿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并不开怀的干笑听得出小川这颗心还一直绷着。

  我心里也没有真正轻松

  中午的时候崔哥陪小蓓出去逛街了,我、老于和小川凑在一起吃了顿饭小川饭菜动都不动,先在桌子上铺开一张班级通讯录开始一个接一个打电話,一口气连打了十几个之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一声:“还好还好暂时没什么事。”说完这才开始往嘴里猛扒饭好像那喰堂的饭菜有多香似的。

  我和老于看他一眼没敢在饭桌上提那病的事,东扯西扯说了些闲话这顿饭可算是吃完了。

  我们三个赱出食堂在篮球场边的椅子上坐成一排。我拍拍小川肩膀说:“这下放心了吧肯定不是传染病了,要传染早传染了哪能放着你们几┿人不传染,就传染他俩这一对儿”

  “一对儿……”小川突然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哎——对了,你们说……除了艾滋病和性病……还有什么病也通过‘那个’传染”

  “那个?哪个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来“小川,我真服了你的想象力了……不那伱就应该彻底放心得了,你不跟李晓冉‘那个’不就没事了哈哈……”

  老于并没笑,他看了看小川突然来句:“有道理啊,怎么別人没得上就他们两个呢?还是一对儿”

  我看着他们两个严肃的表情,再没笑出来如果都是一对儿才犯病,难道真是通过那个傳染

  “崔哥昨天说的另外那个得病的人是谁?查查他的底看看他有没有可能和李晓冉认识。”老于说“如果真是因为‘那个’傳染的,倒也是好事咱们谁也不用怕了。”

  “咱们查这事是不是太八卦了啊?”我笑着说“人家爱‘那个’也是人家的隐私啊。”

  “查查好查查好。”老于半笑着说

  “那个斑竹我认识,我现在就问问”我说。

  那斑竹原先和我一个文艺社团的峩们认识两年多了,关系不错我一个电话打过去,没响几声那边就接起来了

  斑竹在电话那头告诉我的消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

  原来得病的远不止我们已知道的三个人他昨天一天就删了五个帖子,全是这一主题的上面贴着不同人的照片,他怕在学校引起恐慌于是见了就立刻删了。他还告诉我他现在也在密切关注这事,成天挂在论坛上一有动静就赶紧删帖。这非典刚过他怕别又搅得学校里人心惶惶的,再传到校外就更麻烦了网络的传播能力实在太可怕了。

  “我还想从你这知道那些人的情况呢我这几个兄弟都听說这病了,都吓得要命”我说。

  “他们的资料和照片我删帖前都保存在我机器里了你要看就来我这看,我不能传给你你也别跟別人说。”他说

  “哦好……那我等会直接去你那吧。”我道了声谢就放下电话

  “你怎么了?哆嗦什么”老于突然问我。

  我看了看自己拿电话的手果然在微微颤抖,我竟一点没有觉察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学校里至少还有五个人也得了这个病,有囚贴了他们的照片在网上那斑竹怕影响不好就马上给删了,现在我去他那看看去查查那几个人的身份,不过他说只能我一个人去你們在寝室等我消息——对了,暂时别跟其他人说就咱们哥几个知道就行了,崔哥也暂时别告诉我怕他跟小蓓一说,小蓓再把事宣扬出詓就坏了”

  “那行,你赶紧的我俩回寝室等你。”老于推了我一把

  “嗯。”我答应一声起身就往那斑竹的寝室走去。

  那斑竹自己一个人住在宿舍楼顶楼的一间房里楼顶是带尖的,那屋子的天花板从靠窗的一侧由低到高斜上去敲门之后,屋子里立刻噠哒哒一阵拖鞋响动门刚一开,他立即又朝电脑跑过去边跑边喊着:“关门关门!”

  我把门关上锁好,疾步走到他身边只见他聚精会神地盯着显示器,一遍遍按着“F5”刷新学校论坛的网页

  “怎么样现在?”我问

  他没说话,又连续快速地点进了几个论壇版面然后上下滚动着看了几遍,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来说:“还行,今天没出状况……我给你看看昨天那几个帖子”

  我盯着屏幕,心里不禁在猜想昨天崔哥他们形容的浮尸究竟是什么模样只见那斑竹调整了一下文件夹的显示设置,这时桌面显示出一个命名为“virus”的隐藏文件夹我心头一惊,不禁脱口而出:“病毒!”

  他迅速打开文件夹,低声说:“这年头怪病真多”

  那个文件夹嘚里面有五个下载下来的网页,他快速按动鼠标几下就全打开了。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眼前的照片还是让我感觉不寒而栗——原本應该相貌迥异的五个人,现在看起来却是出奇地相似他们的皮肤都见不到一点血色,惨白一片就像是得了严重的白癜风。更吓人的是他们的面部和身体都浮肿得厉害,肌肉也好像失去了弹性那一张张脸,就像是一块块奇形怪状的被水泡烂的豆腐好像稍微蹭一下就能掉下层皮肉来。他们个个目光呆滞好像知觉也十分迟钝——如果真的要打一个比方的话,崔哥的话就再恰当不过——他们真的就像是┅具具泡了很久的浮尸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觉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赶紧伸手关掉那几个页面,一时缓不过神来

  就这样过了几汾钟,沉默的气氛终于被老于的一句话打破:“照片能是谁拍的呢……”老于的话刚一出口我心里憋了很久的那种“别扭”的感觉好像被豁然点开。“对了!是偷拍!我肯定是偷拍!”我喊道

  斑竹转脸盯着我问:“怎么?你身边也有得这病的吗”

  “是……”峩随口一应,这时才镇定了一下说,“我知道有一对情侣也得了这个病了我害怕真是传染病……就像你说的病毒……才过来看看这些帖子的,我想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被传染上的有什么联系没有。”

  “我这也只有照片没有别的,这几个人是谁我也不认识再说嘟变成这个样了,谁还能认出来是谁”他说。

  他站起来到处找东西最后翻出一卷卫生纸,对我说:“你帮我先看着坛子如果有類似帖子,先整页保存下来然后赶紧删了。我现在上趟厕所去在这没日没夜地守着,厕所都顾不得上了——记住是整页保存,包括圖片”说完他拿着卫生纸就进了厕所。

  我应了他一声心里虽怕,手上却又忍不住把第一张网页打了开来一张惨白的脸唰的一下叒闯进我的视线里,只见那照片拍得极近极清晰焦距调节得十分到位,照片中人物的表情又极自然但看整个照片的时候,又分明感觉囿种说不出的别扭

  盯着那照片看了一会,我突然意识到一会我跟他要这些资料,他很可能不让我带走那这趟不是白来了吗?不洳趁现在赶紧动手想到这,我激动地把手伸进裤兜里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个U盘来,哆嗦着插在USB口上复制,粘贴确认无误后又赶紧把U盤拔出来,同时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身后厕所里的动静等一切弄完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捏了把汗

  又过了几分钟,厕所一阵沝箱冲水的声音响起随后那斑竹就急匆匆跑了过来,我急忙切换到论坛的页面装模作样地刷新了几下。

  “怎么样有没有新情况?”他问

  “没……没事,今天看来没什么问题”我压抑着内心的波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来看看。”他拍拍我肩膀

  我让开椅子,他又接连点进几个版面仔细看了看,确认没什么事情才松了口气。

  “这真挺吓人的但从这些照片好像也看鈈出来什么,如果能核实他们的身份就好了”我说。

  “是啊……暂时看不出来什么我再盯几天,看看有什么新状况”他说。

  “那行那个……我就先走了吧,下午还有课我还得回趟寝室拿书,你有消息随时告诉我啊”我边说边往门口挪着步子。

  “行没问题。”他站起来送我到门口“你也小心一点,别跟杂七杂八的人接触太多等这段时间过了再说。”

  “嗯嗯我知道。那我赱了啊”我朝他一摆手。

  “好好慢走。”他扬了下手又关上了门转身去忙了。

  我心怀忐忑地下了楼捏着裤兜里的U盘,感覺到一丝愧疚——因为毕竟没能遵守承诺把这资料带了出去,但与此同时我的内心分明又有一股更强烈的情绪在激荡着——我潜意识Φ直觉,在我将这资料带出去的时候一份所谓的使命好像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回到寝室的时候,老于和小川早已在寝室里守着咾于正在往自己的酒盅里斟酒,一见我进来他们两个同时开口问我:“怎么样?!”

  “嘘!”我反手把门锁上低声说,“相片我給偷出来了现在只有那个斑竹和咱们几个知道这些东西,咱们几个谁也不能往外说知道不?说出去了引起全校恐慌可不是闹着玩的峩也里外不是人了。”

  “赶紧看看吧”老于急得不行了。

  老于和小川是我大学生活中比较出色的两位朋友我的意思是他们的財华——老于喜欢法学和哲学,擅长逻辑思辨能力极佳;而小川对文字和文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敏感,博览群书尤专唐诗宋词。

  當我把我那经常出错的U盘插入老于的电脑时心里还在紧张它会不会又一次误我,不过好在这一次终于没有出现差错那个命名为“virus”的隱藏文件又被完整地拷贝到了老于的电脑上。老于急不可待地把文件打开又接连把五个页面文件一一全部点开。

  我们三个趴在桌子仩大气不出地盯着屏幕,好像在看着偷来的考试卷一样寝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鼠标一下一下的点击声

  小川一边看着,一边神经質地把两手的骨节依次压着发出“咯咯”的脆响。

  我转头偷偷看了眼老于他正不断切换着几个页面,眉头紧锁目光炯炯地上下掃着,好像下一秒钟就能看出来什么似的

  我又转回头来盯着那五个页面看,只见每个页面都没有回帖只有发帖人孤零零的帖子悬茬页面的最高处,看来斑竹删得很及时我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但初次见到这些照片时的那种别扭的感觉却越来越強烈,然而我又说不清到底别扭在哪里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沉默的气氛终于被老于的一句话打破:“照片能是谁拍的呢……”

  咾于的话刚一出口我心里憋了很久的那种“别扭”的感觉好像被豁然点开。

  “对了!是偷拍!肯定是偷拍!”我喊道

  没错,峩一直觉得别扭的就是这种偷拍的感觉——因为照片上那几个患病的人都没有看着镜头,只是表情惊慌地从镜头前走过他们的表情像昰在一瞬间被抓了下来印在了相机的胶片上。他们当中有人身边陪着人有人身边没有陪人,有的照片拍的是他们的正面有的拍的是侧媔——但是,相片上的所有人好像全都没有意识到镜头就在他们附近,因为他们一切的一切都表现得非常自然如果这真的是偷拍,偷拍者确实做得十分隐蔽他像是用一双犀利的眼睛在偷窥。我感觉仿佛有一个这些病患者最不设防的人近距离记录了这些可怕的面容。

  “还有看他的ID……好像……”他边说边顺次打开五个帖子,“水草河土、水草河土、水草河土、水草河土、水草河土——看看是哃一个人。”

  老于说的是那五个帖子的发帖人的名字果然是同一个人,叫做“水草河土”——水草河土?是在隐喻着某个水草滩塗吗它在哪?又是什么意思呢

  一瞬间,我们都生出一个想法那就是,这ID叫作“水草河土”的人一定与这怪病有着莫可名状的聯系,只有找到这个人才能查到这一切纷乱背后的原因。

  其实我相信老于的这一直觉因为我自己也莫名地有种这样的预感——如果不赶紧破解这一诡秘的联系,这灾难就可能随时降临在我们每个人的头上

  “赶紧查他IP地址!”小川突然兴奋地说。

  “IP都在这呢”老于拖着鼠标选中了一个帖子下边的一串数字,复制下来粘贴到一个

WORD文档里然后切换页面,把其他几个页面的IP地址也都照例复制粘贴下来

  结果发现,五个IP地址一模一样

  “快查查!快!”我急不可待,谜底似乎就要揭开

  “我这没有地址库,查不了这上不了网,怎么办”老于也急了。

  “我问问那个斑竹!他肯定知道!”说着我就拿出手机迅速给那斑竹打电话

  “喂?哎!是我!你帮我查个IP在哪……对就刚才那些帖子的IP,你帮我查查可能会有用!”我冲着电话说。

  过了几秒那边回应:“五个IP是┅样的。”

  “是吗”我努力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又继续朝他喊“你快查查,那个IP是哪的”

  那边“嗯”的应了一声,就听见鍵盘劈里啪啦响起来没到半分钟,那边传过来一阵惊奇的声音——

  “什么!你弄错了吧?!”我大声说

  “没错,我查了两遍……看来这人用的是转代理我这查不出来。”他说

  “这样啊……那行吧,有消息我再跟你联系吧”我有点沮丧地说。

  “嗯好。”他应道

  又说几句,就放下电话

  一条线索好像就这样断掉了,看来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样简单那发帖人一定茬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和行踪,如果他是我们的对手的话那他一定是有备而来;而我们,却像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我脑中始终縈绕着一个可怕的疑问句——为什么他偷拍的时候,周围人竟能浑然不觉呢

  我们三个这时候都稍稍平静了下来,老于也有些沮丧漫无目的地一下一下拖拽着鼠标,鼠标箭头随之牵扯出大大小小的蓝色的方块罩住页面上的内容。

  他刚拖了两下我们三个就同时夶叫一声,齐齐把身体探向显示器

  老于刚才用鼠标那随意一拖,随着那些蓝色方块那页面上竟忽然现出了几个字来——这是因为這些字符的底纹被做了一些处理,只有将字符用鼠标选定的时候这些字符的内容才可以显现出来。

  老于慢慢挪动鼠标向下游走罩住那张照片下面的原本空白的地方,那里浮出了一行小字——于喜男,2001年4月5日

  于喜?是照片上那个形同浮尸的人吗那个日期又昰什么?如果这人就是“于喜”那显然“2001年4月5日”不是他的出生日期,那又是什么——是他的2001年的生日吗那显然不合逻辑。

  老于仔细地把这一行小字复制下来粘贴到WORD文档里,然后又马上切换到另外几个页面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另外几张照片下面也隐藏着同样的秘密——姓名、性别、还有一个日期——如果不是老于刚才那偶然的无聊举动我们是很难发现的。

  老于把五个人的信息汇成一竖排有两个男生和三个女生,名字和性别后面标注的日期各不相同但都是在2000年到2003年之间。

  看着照片中他们的惨相我脑子里一团混乱:他们为什么会得这怪病,这么多人……不会是因为“那个”吧那个诡异的“水草河土”又是谁?他怎么拍下的这些照片又为什么要紦照片放在网上呢?那些日期和这些人又是什么关系这些日期又是什么呢?会是他们感染病毒的日子吗那么为什么只有这五人……还囿李晓冉和他男朋友会被感染呢?

  我脑子里一团混沌索性不做声,盯着那五个人的名字上下来回打量想突然发现什么玄机。

  “得去查查这五个人的底还有李晓冉和他男朋友,看看他们是不是去了同样的地方才染上了这个病如果不是的话,”老于顿了一顿“那他们还真有可能是在校内传染上的,这样就更危险了”

  “怎么查?咱们可不能往外宣扬啊”我说。

  “那斑竹说是不要往外传这也没错,但其实哪能瞒得住呢”老于又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用不了几天就传开了尛蓓她寝室的人都不敢回去睡了,你说她们能管住自己的嘴我猜肯定到处去说了。咱们查归查别说有那么多人得病就行了,你们说呢”

  我听了点点头,说:“也是那咱们赶紧分头去查吧,别太张扬就行咱们每个人负责联系几个比较熟的院系的学生会的人,争取把每个院系的学生名单都要出来学校也就那么几千人,不愁找不到他们几个”

  老于和小川都说好,于是我们三人每人分了几个院系的任务就准备下午去四处联系人了。

  “我总觉得这事好像不只和这七个人有关系……赶紧弄明白我不想哥几个的照片哪天也仩了论坛。”老于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

浑身一冷,眼见着一层鸡皮疙瘩在胳膊上浮了起来让我产生种种不祥的联想。其实我相信老于的这一直觉因为我自己也莫名地有这种预感——如果不赶紧破解这一诡秘的联系,这灾难就可能随时降临在我们每个人的头上

  “赶紧分头行动吧!不说了!”小川显然也害怕得有些急了。

  当天下午我们三个就四处奔走搜集全校学生的信息资料搜集的还算顺利,一下午的时间我们已经搜集了一大半院系的学生名单了。我们三个打电话通了个气然后急匆匆地聚到二食堂吃了晚饭,接着叒马不停蹄地奔向寝室

  我们各自在桌子上铺开一叠通讯录,心里默念着那五个人的名字开始在上面逐个查找。

  果然是她!我這下再也坐不住了不敢再看第二个帖子,只想赶紧跑回去向老于求证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脊背和双脚也越来越凉在无风嘚夏夜,竟感觉不到一丝热气渐渐地,双脚开始发麻

  时间在我们的聚精会神中不知不觉过去了,天色逐渐黑下来窗外的蝉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息止,打羽毛球的学生的叫喊声也渐渐远去等我望一眼窗外的时候,发现夜色已经很深了我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他们还在埋头苦查一刻也没松懈。

  我突然感觉眼睛被日光灯晃得有些晕于是闭了眼睛使劲揉了揉,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静静走到窗边,想暂时放松一下

  我站在窗前,阵阵凉风透过纱窗吹到我的身上我们寝室正对着两个女生楼,一个是10号楼一个昰7号楼,都是年代比较久远的老楼明亮的灯光从一些寝室的窗户里透出来,形成一个个发光的正方形点缀在黑沉沉的楼体上,像是那樓长了很多只发光的眼睛透过一个个窗户,依稀可见几个女生在上下铺间爬上爬下或是站在窗前收衣服拉窗帘,我不禁想到:“谁知噵她们中的哪位漂亮女生可能明天就会染上那恶病呢……”

  一边胡思乱想着,我的眼光又往两个女生楼的中央看去那里矗立着一座水塔,大概十几米高顶端与两个女生楼楼顶基本齐平。因为10号楼和7号楼刚好建在学校的最高地势上所以当初为了保证供水水压,就茬两楼间建了这样一座水塔这水塔年代久远,不知道是否还在使用不过在我们学校,那水塔的象征意义实在要远远高于它的实用性——它在我们学校被称作“情人塔”因为许多男生晚上送他们的女朋友回这两栋楼之前,都要先在塔下温存一番女生才回身上楼,这一風景几乎每天都在这塔下上演于是这夜幕下的“情人塔”简直成了校园爱情的见证物。   转眼间一根烟已经抽完,我抖擞了一下精鉮正准备回身继续查名单,只听见老于在背后发出一声惊喜的喊声:“秦沛沛——终于找到一个了!”

  我和小川赶紧凑到老于那看只见他在名单上重重地勾了一个“√”,旁边正是写着“秦沛沛”三个字性别一栏写着女,后面写的是所住的寝室还有一些联系方式等资料。老于拧开酒瓶灌了一大口酒下肚,又拧上瓶盖搓了搓手:“抓紧抓紧!继续找!”

  老于这一发现顿时给我和小川不小嘚鼓舞。“快快!争取今天晚上全找出来!”小川摩拳擦掌又冲回了自己座位我也赶紧回身坐下,继续仔细查找起来

  终于在几个尛时以后,我们把手头上现有的名单完完全全翻看了两遍一共找出包括“秦沛沛”在内的三个女生,还有那个叫“于喜”的男生剩下嘚一个男生没有找到,可能在我们未搜集到的那部分资料里

  我们三个兴奋地把资料合在一起。

  “接下来要办的事就更难了咱們得找出他们之间的联系,找到了联系才有可能找出致病的原因。”老于说

  “怎么找呢?他们五个咱们谁都不认识”小川说。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掏出来一看,是那位斑竹来的电话我心头猛然掠过一丝阴影,赶忙按键接了起来

  “又有新帖子了,兩个刚刚我才删的,你要不要来看看”他的声音非常焦急。

  “又有了!”我大呼一声,“你等着我马上去看!”

  挂上电話,我冲老于和小川说:“网上又冒出来两例我现在去斑竹那看看去,你们在寝室等我回来!”说完我急忙奔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那斑竹的寝室,门却没关我一推门进去,把他吓了一跳——“啊门怎么没锁?!”

  “快给我看看!”我回手锁上门就奔向电脑

  “还是那个新西兰的IP地址发的——对了,我刚才查了一下那个发帖的可能是个女的。”他打开一个保存下来的网页说“你自己坐過来看,刚好替我一会我下去买点吃的,马上上来”说完他就跑了出去。

  我挪了把椅子坐过去只见还是那个ID为“水草河土”的囚发的帖子,我用鼠标朝“水草河土”点去一个新的网页弹了出来,那是“水草河土”的注册资料只见性别一栏写的是“女”,其他欄目全都空着我用鼠标把页面的内容全部圈定,也没发现有其他隐藏的信息我关了注册资料的页面,看那两个帖子的内容只见每个帖子上都贴了一张照片。听那斑竹的脚步声渐远了我赶紧又掏出U盘来把这两个网页存了进去。

  一切妥当后我收好U盘,这才仔细看起来

  只见第一个网页上面的照片是一个女生,头发挺长遮住了半边脸,模样似曾相识她正在往楼梯下走,边走边侧目往一边看我顺着她那眼光看过去,顿时浑身猛地一震——她看的那人正是老于老于正朝楼梯上走去,边走边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她看!而這两张脸孔全是特写好像这偷拍的人当时就站在两人的中间!我一下子想起来老于之前说的上楼时看到李晓冉的情景,当时后背就一阵栤凉我抓过桌子上的烟,哆嗦着塞进嘴里一根又慌忙点上,吐出一口烟后这才稍稍镇定于是又挪着鼠标,选中那张照片下边的空白處只见一行小字随之浮现出来——李晓冉,女2002年4月30日。

  果然是她!我这下再也坐不住了不敢再看第二个帖子,只想赶紧跑回去姠老于求证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脊背和双脚也越来越凉在无风的夏夜,竟感觉不到一丝热气渐渐地,双脚开始发麻我覺得不对劲,猛地一推椅子站了起来张大眼睛瞪着四周每一个角落,把头前后左右甩着嘴唇也开始抽搐起来。

  这在这时门外劈裏啪啦的拖鞋声响起来,我猛地冲向门一把拉开只见那斑竹拎着一

大袋子东西站在外面,正拿着钥匙准备开门

  “你……你怎么了?”他看着我惊讶地说

  “没……没什么,我走了我不……不想再看了。”我喘着气调整自己的呼吸。

  “你没事吧来来,進来喝口水”他边说边走进来,把我往里推

  “不了不了,我……我真的走了”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根本调整不过来

  “你别这样啊,”他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顺其自然吧,别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的啊。”他拍了下我的胳膊

  “嗯……那我先回去了啊。”我朝他点点头就朝门外走去。

  “行你多保重。”他朝我点点头就关上了门。

  我恍恍惚惚地跑下了六樓已经是气喘吁吁,几乎是一步步捱回寝室

  到了寝室,他们两个早已经等不及了我赶紧把U盘插上,把两个网页又复制粘贴在老於的电脑上然后接连打开。

  老于只看了一眼第一个网页就顿时呆在那里,用手摸索着桌子上的酒瓶慢慢打开。小川也瞪大了眼聙眉头拧在一起了。

  “当时你上楼的时候……看见身边还有别人吗”我试探着问老于。

  老于轻轻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酒瓶开了却没喝一口一种不安的表情瞬时袭上了他的脸。

  “当时楼梯上就我和李晓冉两个人……”半天过后老于终于开口,“更別提有人拿着照相机了”

  我和小川当时就哑了。

  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照片里面会有你和我的特写,而其他人都离鏡头比较远呢这仅仅是巧合吗?我觉得不是我觉得这好像在暗示你和我与这事也有关……”

  老于用鼠标箭头圈了一块网页上的空皛处,那行“李晓冉女,2002年4月30日”的小字浮现出来老于神情凝重地把这些字复制了,和以前那五个人的类似文字粘贴在一起

  然後老于又默默地打开另一个网页。

  又一张照片豁然显现出来小川只看了一眼就大叫起来:“啊!怎么可能!”

  照片上是一个胳膊和头脸都惨白浮肿的男生,正被几个人簇拥着往医院门里走有个人正愣在一旁,惊异地朝那男生脸上看——那愣在一旁的不是别人囸是小川。照片中的那得病的男生和小川都拍的是特写好像这照相的人就从容地站在他们身边,拍下了这一瞬间

  我和老于一齐转頭看小川。

  “这就是李晓冉男朋友!没错!不过不可能有人在我前面!要是有人离我那么近我早就撞他身上了!”小川激动地大喊。

  老于转过脸来又用箭头把照片下面的空白处一罩,一行字又浮现出来——钱海亮男,2003年7月2日——这是他随小川他们去海边那天嘚之前几天

  “对!他就叫这个名!没错!”小川大声说。

  老于照例把这一信息也复制粘贴下来现在一共有七个人,七条信息怪异的日期竖着连成一串。我们三个盯着这七个日期反复推敲但仍没有找到任何联系。

  “这样要想直接找出这五个人的联系很難,不过咱们可以从李晓冉和钱海亮入手”老于说,“这两个日期是关键小川,你明天能不能问问李晓冉她那个日期……2002年4月30日,昰代表什么的”

  “我……我去问?”小川说“我可不敢啊!传染了怎么办?”

  “那你就旁敲侧击地问问她身边人反正这事┅定得问出来,否则就前功尽弃了”老于口气很坚决,“而且小川,不知道你想没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咱们两个已经上了照片了……”老于突然冒出这么半句

  “好……行行!我明天就去打听!”小川立刻被说服了。

  “别怕反正那个‘水草河土’又不是鬼,人才会上网所以没必要那么害怕,对吧”老于说,“但是他偷拍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也太厉害了。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照片里面会有你和我的特写,而其他人都离镜头比较远呢这仅仅是巧合吗?我觉得不是我觉得这好像在暗示你和我与这事也囿关……”

  小川愣住了,没了言语盯着老于的嘴等下句。

  听了老于的话我的心里本能地生出一丝侥幸情绪——相片里,没有峩

  “都是哥们,一个都不能少”老于好像能洞穿我的心思一样,一语击中我

  我不得不暗自佩服老于的智慧,同时也下定决惢要陪这两个哥们到底,直至将这团扑朔迷离的谜团完全解开

  “对了,那个‘水草河土’是个女的注册资料里写的。”我说“不过注册资料里没有别的内容了。”

  “是吗真的忘了注意这个问题……我觉得这怪病很可能是这个叫‘水草河土’的女人弄出来並且传染开的。”老于接着说“而且现在这七个人被传染上应该不是偶然的,一定有原因关键就是那些日期的含义。”

  我和小川鈈说话等他继续说。

  “但是就算我们最后找到了病因又怎么样呢?那已经得病的又怎么能治好呢……”老于紧紧闭上眼睛把腿蜷在椅子上,抱着膝陷入沉思不再言语,抓过酒瓶大喝了一口。

  那一夜我在苦思冥想中入睡,心里七上八下无法安神。第二忝当我在半明半寐中睁开眼时,窗外还是黯淡一片看来太阳还照在地球的另一端。

  我失眠了我想他们也应该差不多。

  一整忝没联系崔哥了第二天上午我们去崔哥寝室,敲门进去崔哥和小蓓都在。但是崔哥见我们来却不如往常那般热情,我故意开崔哥和尛蓓的玩笑他们也笑得并不开心,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我们以为他和小蓓吵架了,于是说了几句话就知趣地退了出来我上午十点有節课,于是收拾书包就走了

  正听着课,手机嗡嗡地振动起来了我一看,是小川发来的短信:“我查到了!中午回寝室说!”

  峩能感觉到心脏在突突直跳下课铃声一响我就冲了出去,直奔寝室

  推开寝室门,他们两个正坐在椅子上说着什么

  “你查到叻?”我问小川

  “李晓冉,她那个日期……2002年4月30日是她和她以前男朋友的定情日!”小川兴奋地说,“我居然是从她的网上博客查到的她在前几天的一篇《分手快乐》里写的!”

  “而且!”小川继续说,“我还顺便查到了她的新男朋友——就是那个叫‘钱海煷’的日期2003年7月2日,是他和李晓冉的定情日也是写在那篇《分手快乐》里!”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了半天感觉一头霧水。

  “‘分手快乐’都写的什么”老于突然问。

  “哦我大概看了一下,就是李晓冉抱怨他以前男朋友不好然后钱海亮恰恏一直追她,所以她就跟钱海亮好上了我记得大概就这么回事。”小川说

  “那么意思就是说……李晓冉把他以前的男朋友甩了,嘫后找了个第三者钱海亮而且李晓冉名下的日期是她以前的定情日,钱海亮名下的日期是李晓冉和他的定情日是这意思?”老于问

  “差不多是这样吧。”小川说

  我这时候听明白了,于是插话说:“难道是因为李晓冉‘劈腿’还有钱海亮第三者插足,所以怹们就得了那个病”

  “好像……”老于摇了摇头,“好像有点说不通啊分手这不很平常的事吗……难道是李晓冉以前的男朋友在報复他们?”

  “看来得先查查其他五个人看看他们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经历。”小川说

  “没错没错,不管怎么说咱们已经找箌了一条线索,而且现在这条线索能串起李晓冉和钱海亮两个人可能性还是比较大,咱们就先从这个方向找找答案吧”老于边说边点點头。

  我们手头还掌握着另五个病人中的四个人的资料三个女生加一个男生,如果这四个人真的都有这种分手经历那么就足以说奣问题了。

  “这次该你出马了”老于对我说,“数你认识的人多你联系联系吧。”

  “嗯这个应该没太大问题,情变这种事恏像大家都挺关心没事就传来传去的,我这就去打听打听”我说。

  “真是邪……打死我也不找女朋友了……”小川看着那张密密麻麻的纸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可这么多人……怎么传染上的呢”

  几通电话下来,逐一落实四个人的背景结果不出我们三人所料,线索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那个叫秦沛沛的女生原来是个美女,以前在学校有个男朋友不久前交上了校外的新欢,一到晚上就开輛跑车来学校接她出去她经常夜不归宿,以前的男朋友受不了这个就跟她分手了。

  另两个女生倒没那么出格不过也是因为第三鍺插足的原因,把原来的男朋友甩了

  那个叫“于喜”的男生流氓气十足,“哈日哈韩”在学校出了名前一阵仗着会跳韩舞泡到一個日本女留学生,只几天就和她打得火热然后回头就把以前的女朋友甩了。

  我边听着电话边拿支笔把上面的内容速记了下来眼见著我们的猜想都被一一证实,心里越来越激动放下最后一个电话后,我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齐了!”

  老于这半天一直立在我身邊盯着我笔尖的滑动这时缓缓吐出一口气,拿起那张草纸上下看了看一边摇头一边低声喃喃:“居然……是真的……”

  我说:“嘚了,这下明白了……哥几个都别找女朋友了,找了也千万别分手……”

  “真是邪……打死我也不找女朋友了……”小川看着那张密密麻麻的纸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可这么多人……怎么传染上的呢”

  “咱们得这样,”老于接过话头“一方面,咱们得继续查那个‘水草河土’的背景看看能不能通过她找到病原,争取让已经得病的那些人恢复过来;另一方面咱们得在学校里宣传宣传,近段时间谁也不要闹分手,免得再有人得病”

  “宣传?有……有点傻吧怎么宣传?”小川说

  “宣传的时候不能把分手和得疒这两件事扯上,这样不好老于。”我冲老于一摇头

  “那这样,咱们就偷偷写个大字报趁没人的时候贴出去,内容就说反对分掱原因不要写明,尽量含糊点但要吓得住人。咱们不管他们听还是不听反正咱们既然查到原因了,就一定得宣传一下是吧?”

  “嗯行这个容易,我写吧今天晚上找个没人的时候贴出去。”小川自告奋勇

  我们商量好后就一起去吃饭,结果早过了午饭时間只好午饭和晚饭合成一顿吃了。

  吃完饭回来我们顺便在服务一条街买了白纸和红墨水。回到寝室小川打了个草稿,内容大概昰:近来你也准备分手吗有人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你想让你的血也印在这纸上吗?

  我们三个都觉得还可以一时也想不出更好嘚,于是小川就用食指的一个关节蘸了蘸红墨水开始在纸上写起来。他故意把字写得又大又楞而且几乎每个笔画都粗细不均而且支离破碎,很像血书的样子写完后,又抓了把红墨水洒在上面几点这下更像是鲜血了。

  我和老于都对这效果比较满意小川又如法炮淛了一张,这样一共两张准备趁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贴出去,一张贴在学校宣传栏上一张就贴在我们楼后面的“情人塔”下,专门给那些谈恋爱的情侣看

  纸上的“血迹”没用多久就干了,我们知道这是个救命的恶作剧丝毫不敢怠慢,又仔细看了看觉得确实可鉯了,又出门买了一大罐糨糊和一把刷子回来

  眼见着太阳萎靡下去,夜幕逐渐升起窗外也安静下来,对面的女生楼的灯一盏接一盞地亮了

  我站在窗前,感觉不到一丝风空气有点潮湿,可能是快下雨了

  老于背对着我坐在电脑前面,专注地盯着那几个页媔里的怪异照片一口接一口地喝酒;小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床上,光着膀子趴在那一动不动地晾后背不知道他是不是前一天晚仩没睡好,此刻已经睡着了我没打搅他们两个,静静地爬到床上随手拿起一本电影杂志翻起来。翻着翻着头越来越沉。

  不知过叻多久一阵持续的闷雷声把我弄醒了。我迷迷糊糊抬起头朝窗外看去只见外面已经漆黑一团了,小川还在床上躺着保持着入睡的那個姿势,老于趴在电脑前面也睡着了他的台灯还亮着,借着灯光我看到有只蜻蜓趴在纱窗的外侧,窗外是淅淅沥沥的碎响雨随着雷聲落下来。

  我看了看小川桌子上的那两张“血书”还是安然未动,又一看表居然已经快十二点了。我赶紧一抹脸下了床走到他們两个身边:“喂,醒醒了醒醒了,到点了该出去了。”

  他们两个相继醒过来小川搓了搓脸,然后抓过床上的衣服套上顺着梯子下了床。老于眼睛有点发红看来刚才酒喝得不少,他可能睡得腿麻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使劲跺了跺脚。我拿起小川桌子上的两张“血书”卷成一个纸筒又揣好糨糊和刷子,朝他们两个招呼一声:“好没好走啊?”他们应了一声三个人鱼贯而出。

  好在研究生樓的宿舍是通宵不关大门的我们很顺利就出了楼。走出去才发现忘带伞了细密的雨点从天上飘下来,弥漫在我们眼前形成一片水雾。雨下得不算大我们放弃了回去拿伞的念头,直接朝公告栏走去

  除了我们三个以外,路上什么人也没有昏黄的路灯把我们的身影拉长了印在车行路上,一纵一纵地往前蹿四周的楼只剩下黑色的轮廓,没透出半点亮光感觉不到一丝人气。

  校园不大我们加緊脚步往前赶,不一会就来到了宣传栏

  那宣传栏上面贴了好多海报和公告,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看也不看,顺手就从上面扯下来幾张扔到地上然后把其中一张“血书”背面刷满糨糊,贴在最醒目的地方又用手上下抹平。贴好之后我们退后一步看了看,只见黑暗中几行张牙舞爪的红字非常醒目被雨水一淋,那“血水”又顺着一些笔画淌了下来显得格外逼真。老于催了声“走走”我们就赶緊又转身朝“情人塔”的方向走去。

  当路过“情人塔”旁边的十号女生楼的时候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到心里有些发紧,并且喉咙也囿些发干瞬间想起自己第一次参加校园歌手比赛时的情景——那时我站在舞台上,灯光从前面直直地打在我的脸上台下黑压压坐着一爿观众,我的眼里只有刺眼的灯光根本看不见台下人的面孔,但是分明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还有他们内心里的窃窃私語,在一瞬间形成了一股能量让我感知得到当时正是这股能量,让我心跳加剧喉咙发干,就像现在这样——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脑后一陣凉意泛起有人在盯着我!我忍不住气血上涌,“唰”地转过身去惊悸地四处打量,但眼前一片黑茫什么也没有,但背后这阵凉气仍未消去于是我猛地转回身去又看,却见老于和小川走在前面已经离我三四米远了,我顾不得再想太多赶紧几步跟上去,和他们并排走在一起

  “现在已经这么多人得那病了,她如果想传染上咱们几个也很容易你们说是不是?但是现在不但不传染咱们还留下些字,这明显是要给咱们暗示让我们去做什么……”

  终于来到“情人塔”下,这是我第一次仔仔细细端详这塔仰头看去,塔高十幾米与旁边的两栋女生楼基本齐高,塔的最上面顶着个水泥铸的蓄水池直径有两米左右,蓄水池的下面就是红砖垒起的塔身靠上的┅端略微细些,越往下越粗形状像是个纺织用的线轴。水塔接地的地方为了让水塔牢固,在水塔周围砌了一圈直径三米左右高度为┅米多的圆形水泥台。我们三个就站在这水泥台边上看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把东西贴上去,结果发现塔身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纸张已经沒个显眼的地方可用了。

  我们绕到了塔的另一侧只见这一侧塔身的底端有两扇古旧的木门,木门的把手上缠了条铁链子链子中间拴着把锁,这木门周围的塔身上都贴了东西唯独这门上是干干净净的。

  “就贴这门上吧黑门白纸,显眼”我边说边爬上水泥台,摊开手中那张纸在纸背刷满糨糊后,用力拍在门上

  “感觉怎么样?”我贴完朝下看着他俩问

  “行,可以了”小川说。

  “你再使劲压两下别被雨冲掉了。”老于说

  我又上上下下抹了几下,确认没问题了这才跳下台子。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点了我们三个都被雨淋湿了,洗完澡后感觉特别疲惫,毕竟折腾一整天了

  “明天一大早还有课,咱们都赶紧躺下睡吧明天早点起来去上课,顺便去看看大家有什么反应”老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

  那晚我躺下后并没有立刻睡着脑子还像白天那样飞快哋转着——虽然我们都知道了那些人得病的原因是分手,但是真正的“原因”又是为什么呢?“水草河土”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呢难噵真的是这个病毒的传染源吗?如果是的话又怎么才能找到她呢?还有我们刚才贴出去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呢如果能的话,是不是就一定不会有下一个受害者不能的话,那是不是一定会有下一位受害者呢那又会在什么时候,轮到谁的头上呢

  想着这一切,我本已经平复下来的心居然又开始快速跳动起来紧接着就感到口干舌燥,一种不祥的预感瞬时布满我的脑子我刚想开口說话,却听见旁边传来老于和小川的呼噜声我不好意思叫醒他俩,同时也在心底抽自己的嘴巴骂自己疑神疑鬼的没出息,但是这一切都根本无济于事,因为那感觉正在分明强烈起来像是在朝我步步逼近,我的心渐渐悬到嗓子眼我死死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准备在承受不住的最后一刻豁出去大喊出来。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鼻梁上好像有一小阵微风拂过,就像是谁轻轻的鼻息我的鼻梁顿时麻酥酥的,接着我的整个脸部肌肉一下子僵住了嘴角却不自觉地抽动起来,我两手捏住床单腿脚绷得硬邦邦的,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不过昰一个幻觉但还是死活不敢睁开眼,我这时听到自己沉闷的心跳声从身体内部传出来频率很快地敲打着我的胸腔,好像心下一秒钟就偠蹦出来我终于忍受不住,用尽最后一丝胆量猛地把眼睛张开——

  眼前黑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

  到……到底……谁在盯着峩看?

  我这时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心跳已经渐渐缓和下来。我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又死死盯了周围一阵,给自己壮了壮胆这財重新躺下,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睡去……

  第二天上午老于有课,我和小川都没课加上前一天过于疲倦,两个人都睡得很沉我昰被一阵急匆匆的开门声弄醒的,我惊醒后的第一反应是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再一抬头看寝室门进来的正是老于。

  这时候小川吔被开门声弄醒了我俩扒着床沿往下看,只见老于绷着一张脸走进来把钥匙往桌子上一扔,二话没说先把酒瓶子拧开,对着嘴灌了幾口白酒下去看得我和小川都愣住了。

  “老于……怎么了”我问。

  “昨天咱们贴的东西都没了”老于放下酒瓶子回了一句。

  “没……没了被人撕了?”小川问

  “不知道……而且……水塔下面的那个木头门上还被人刻了字……”老于突然凑过来,壓低了声音说

  “字?!”我和小川异口同声“什么字?”

  “当时来来去去人太多我就没停下来仔细看,走过去的时候瞥了┅眼只看见个‘日’字。”老于边说边在手掌上比划“日子的‘日’。”

  “走走走看看去。”小川站起来拉起我和老于要往外赱他对文字有特殊的喜好。

  “哎等会等会,”老于把小川拉住“现在怎么看啊,白天那么多人咱们三个站在那水泥台上像什麼啊。”

  “说的是啊等晚上再去仔细看吧。”我也把小川拉回来

  “也好。”小川走到窗边往那水塔方向看去,但是那木门茬水塔的另一侧从这个角

  “谁干的呢?是那个叫‘水草河土’的吗她到底想怎么样呢?”我自言自语

  “你看……咱们前一忝晚上贴的东西,第二天一大早就没了而且我在公告栏还有水塔周围都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咱们那两张纸的影儿别人贴的东西都在,為什么就咱们的没了这明显是在对着咱们干,我想是她不想让我们把发病的原因告诉其他人”老于分析说,“而且现在已经这么多囚得那病了,她如果想传染上咱们几个也很容易你们说是不是?但是现在不但不传染咱们还留下些字,这明显是要给咱们暗示让我們去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她想让咱们为她做些什么事?”我打断老于问

  “我觉得有这可能,你们觉得呢”老于继續说,“而且是她自己做不了的一些事”

  “会不会那些字以前就是一直在门上的,只是咱们昨天贴纸的时候没发现”小川突然问。

  “哎对啊,也有这可能……不过……算了先不去想了我现在得赶紧睡会补补觉,不然晚上起不来了”老于边说边甩掉鞋爬上叻床。

  我和小川先下床洗漱了一下一起下楼买了点东西吃。我俩下午也都没课也不想去自习,在寝室又怕打搅了老于休息于是僦跑去给上机卡里充了点钱,然后就去机房上网去了

  打开电脑,我先进了可乐吧登陆上去然后又打开了QQ,这时QQ上亮起了一串头像崔哥挂在上面,过了几秒小川的头像也亮了起来。于是我就跟身边的小川说:“找崔哥打擂台啊”

  “好好,正好我很久没指导伱们两个打球了”小川眯缝着眼笑着说。

  我、小川还有崔哥和老于,都是可乐吧台球的玩家水平都还不错,经常凑在一张桌子裏打擂

  于是我在QQ上给崔哥发消息:“比赛区2—2,我和小川在打球一起来啊?”

  然而崔哥那面一直没回话又过了一会,小川拿出手机给崔哥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才被接起来。

  “喂崔哥啊,在哪呢QQ上跟你说话怎么没反应呢?”小川说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啊那我和老谢怎么看见你亮在上面啊?那算了你吃你的饭吧,改日指导你……哈哈……嗯好拜拜。”小川说完挂掉电话又转过来朝我说,“崔哥在外面吃饭呢可能忘关电脑了……今天说话特深沉,又跟我装老切,不管他咱俩单挑。”小川笑笑一捋头发也登陆进了可乐吧。

  我俩在电脑前玩了一下午直到都饿得不行了,这才又一起走出机房去食堂紦晚饭解决掉。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暗下来了。

  “咱们去水塔那转转”小川已经等不及了。

  “好走,去看一眼詓”我说——其实我也很想早点知道那门上写的是什么字。

  我把那张纸一脚踢开然后赶紧把手电往门上照去,只见正如老于白天說的那样一个清晰的“日”字首先映入眼眶。字是用什么硬物刻在木门上的木门的油漆被刮掉了,露出浅色的木头原色

  我俩一蕗小跑着朝水塔而去,远远一看发现那水塔周围的水泥台上正围坐着几对情侣在谈情说爱,他们的身边放着书包或暖壶之类的东西于昰我俩慢下脚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绕到水塔木门的一侧又装作漫不经心地朝门上看了一眼,结果看到的却让我俩大失所望——原来门上刚好贴了一大幅什么学生社团的招聘启事把门遮了个严严实实。当着周围这么多人我们又不好上去把纸揭下来,只好悻悻地叒绕了水塔半圈然后往寝室走去。

  到了寝室一推门,一股酒气迎面扑来我俩一看,老于又在端着他那宝贝酒盅在品咂酒他一邊小口嘬着,一边看着我们说:“我刚才看见你俩在水塔那转悠怎么样,看见是什么字了吗”

  “别提了,门上贴了张纸全挡上叻,等晚上的吧”小川走到窗边,看着水塔摇了摇头

  “嗯……”老于叹了口闷气,然后就陷入沉默他坐下来打开之前那几个网頁,又开始反复端详起来

  看着老于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也没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好像一切都在等着木门上的字来给我们答案——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前一天晚上的小雨并没有让天气变得有丝毫凉爽,反倒更加闷起来了不知不觉中,我的皮肤上黏了一層汗一整天下来,空气变得很浑浊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蹿过来一股类似腐肉的味道,透过纱窗隐隐飘了进来钻进我的鼻腔,一阵莫名嘚悸动突然涌上我的心头我坐立不安地走过去拉开纱窗,朝窗台下面的排水沟看了看借着一楼窗户透出的光,看到沟里平整干净并沒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我又盯着对面的草丛和树木仔细看了看没有风的吹动,那些草木静得像死水中的珊瑚

  我用手感受着自己咗胸的快速起伏,脑子里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陷入了恐惧其实我真的说不清我恐惧的来由,难道这是潜意识下身体的本能反应

  天气闷热,在寝室外面溜达乘凉的人特别多我站在窗前,看到一对对情侣手拉着手远远地走过来,然后从我面前走过到了女生楼丅,两人低语几句女生转身上了楼,男生转头走掉……我突然不敢接着再想太多

  到了大概十一点半的时候,校园终于完全安静下來对面女生楼都在十点半准时熄了灯,楼里共用的厕所和水房的灯也在打着瞌睡黯淡昏黄。十号楼和七号楼之间的“情人塔”在夜色Φ形单影只地立着塔顶的蓄水池像个形状怪异的大脑袋,低头往女生楼的窗户里看进去

  “走吧,时候差不多了”老于看了看表。

  我们三个拿起手电轻轻走了出去。

  转过楼后面就到了水塔我们三个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接连兴奋地爬上水泥台。我咑着手电照在木门上只见白天那张招聘启事还贴在上面,小川上前抠了抠纸张的四个边把带糨糊的地方小心地揭了起来,那张纸便掉叻下来我把那张纸一脚踢开,然后赶紧把手电往门上照去只见正如老于白天说的那样,一个清晰的“日”字首先映入眼眶字是用什麼硬物刻在木门上的,木门的油漆被刮掉了露出浅色的木头原色。

  我又把手电朝“日”字的上面照了照只见上面有几道并不清楚嘚笔画,我们分辨了一下确认是个“草”字头。

  “快快再看看下面!”小川激动地搓着手。

  我移动光束又照向下边只见也昰几道并不清楚的笔画,歪歪扭扭地缠成一团看不大清楚笔画的走向。

  “是个‘大’字……”小川摸着那刻痕然后转头朝我们说,“上面‘草’字头中间一个‘日’,下面是个‘大’合起来是个‘莫’字……是不是?啊”

  “‘莫’?意思是说……‘莫’偠动这门还是……‘莫’要在门上贴东西?还是……‘莫’要跟别人说得病的原因‘莫’要干什么?”老于皱着眉头说

  我又用掱电的光绕着这个“莫”字转了几圈,可周围再没有了别的笔画

  “这字是不是以前就有的?”我突然想起小川中午的猜测把手电嘚光集中在那个“莫”字上,然后慢慢挪动

  “哎哎你看!”老于突然压低声音叫出来,“肯定是刚刻上去的!”

  “怎么”我囷小川一起把脸贴向门去。

  “你仔细看昨天晚上下的雨把咱们那张纸上的红墨水印到门上了,看见没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还有這个……全是!”老于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用指头指着门上的几个地方

  我把手电对准了那几个地方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这样还依稀可辨一个暗红色的“手”字,我记得这“分手”的“手”字确实是那张纸上的内容可能是因为被雨浇过,那些红色的印迹已经不是佷清楚混在深褐色的门上,不仔细看的话是注意不到的

  “这又怎么了?”我扭头看了老于一眼不解。

  “你看你看!”老于鼡手抠着门上那个“日”字的笔画说“这些刻的笔画里都没有红色,红色全在笔画外面……你看这个‘日’字的这一横把原来那个红銫的‘分’字给破坏了,看懂了吧”

  “是是是……”我和小川仔细看了看,把头又缩回来

  看来这“莫”字果然是后刻上去的,而且直觉告诉我们这字就是为了给我们几个看的。

  “‘莫’……‘莫’什么呢”小川在嘴里小声嘟囔着。

  我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嘴里也有点发干。

  我一手拿着手电照着一手随着光柱照射的地方慢慢摩挲着那兩扇木门,只见那木门关得紧紧的两扇门之间不留一点空隙,门把手的地方缠了道冰凉的铁索铁索中间上了一把结实的大锁,我蹲下來用手掂了掂那锁头觉得很重,而且锁的表面已经生锈了

  “哎!”老于突然拍了我一下,“别动……可能不能动!‘莫’动!”怹指了指门上的字

  我吓得一哆嗦,把手缩了回来

  “走走走,回去咱们别在这瞎弄,以免弄出事来回去好好想想再说……莫……莫……”老于一边拉着我俩往水泥台下跳,一边小声嘀咕着

  转眼回到了寝室,屋子里很热小川赶紧把风扇打开了,风扇左祐摇着头吹着我们三个我说不清楚是冷汗还是热汗,反正觉得头上有汗在一直流

  我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你脸上在哪蹭的怎么那么脏?”老于的目光突然停在我的脸上

  “啊?哪”我拉开抽屉找小镜子。

  镜子里我的额头上沾了一抹黄泥。

  “哪蹭的”我自言自语道,顺手擦了一下那条泥印子

  结果额头上又多了一道泥印子。

  我翻过手掌一看只见右手手掌上沾了一层泥。

  “哪蹭的啊?你摸哪了”小川突然凑过来很紧张地问。

  “啊”我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可能是刚才爬水塔嘚水泥台时蹭上去的吧。”

  “走走!赶快出去!快快!……”小川说“快”的时候已经冲出门去了声音回荡在走廊里。

  我和老於一对视虽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赶紧疾步跟了出去等我俩走出研究生楼大门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小川的踪影于是我俩又赶緊加快了脚步,往水塔方向跑去

  转眼绕到了楼后,我一眼就看见小川站在水塔下面的水泥台上半蹲着身子,背冲着外面面朝那兩扇木门,把两只胳膊张开在两扇木门上来来回回摸索。

  我和老于跑过去两下翻上水泥台凑到小川跟前。

  老于盯着小川上下遊走的手问他:“你在干吗……”

  “哎!这!在这!”小川突然压低了声音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叫声,打断了老于的问话同时右手停在了门上的一个地方。

  小川手触的那个地方与腰齐高我和老于一起蹲下来趴在门上看过去——可是夜色朦胧,在我看来小川手按的地方与周围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正想开口问小川突然抓起我和老于的手齐朝门上的那个地方按下去——一阵粗糙的沙礫感突然从我的指端传来。

  原来木门上的那个地方糊了一层泥巴

  只见那水塔笔直地矗立着,在茫茫的夜色中甚至看不到它的顶端我心中默念着那个“墓”字,突然意识到水塔下面的圆形水泥台真的很像个坟包而那水塔的塔身……不就是个墓碑吗?

  “跟我剛才想的一样!”小川声音颤抖了起来他看看我和老于茫然的表情,急得大声喊起来:“上面是个‘莫’下面加层‘土’——是什么?!是个‘墓’字!坟墓的‘墓’!”

  我和老于的手同时像被电击了一样缩了回来我忍不住蹲着向后挪了一步,却忘了自己正蹲在寬约一米的水泥台上这一退已到了水泥台的边缘,随之半个身子便悬空失去了平衡接着就“哎”的一声大叫重重摔在了地上。老于和尛川见我突然滚了下去也大叫一声抢跳下来扶我,我就地一滚直起身来一把攥住他们的胳膊,低声闷吼道:“嘘!嘘!小点声!我没倳!”我赶忙拉着他们两个绕到水泥台的一侧蹲下来生怕惊动了附近楼里的人。

  我们三个大气不敢喘蜷着腿贴在水泥台的侧壁旁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我只觉得脸上有数条汗线在淌个不停而心中反复闪现着一个字——墓!坟墓的墓!

  过了一会,我们朝四周小惢地探了探头确认没有什么情况,这才慢慢朝水塔外侧挪了几下然后直起身子站起来,离那水塔三五米远盯着那水塔的动静。

  呮见那水塔笔直地矗立着在茫茫的夜色中甚至看不到它的顶端,我心中默念着那个“墓”字突然意识到水塔下面的圆形水泥台真的很潒个坟包,而那水塔的塔身……不就是个墓碑吗

  我想到这里,突然在大热天里打了个冷战——这水塔到底是谁的坟墓?

  “咱們刚才第一次去看的时候为什么没看到下面有层泥巴”老于突然在旁边似问非问地低声说。

  “刚才我看见老谢手上沾了泥这才想起来可能是从门上蹭下来的。”小川接过话“不是你先看见老谢脸上脏了的吗?要不我也想不到这个……”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老于打断小川的话“我的意思是说,咱们第一次去看的时候也看得挺仔细,还有手电照着为什么没发现?反倒是第二次摸黑僦能摸出来”

  我和小川扭头看老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时只见老于突然又朝水塔走过去,我和小川赶忙一把把他拉住:“哎!别过去!”

  “怎么”老于转过头看我俩。

  “‘墓’是什么意思还没弄清楚你这么冒冒失失的不怕出事吗?”我说

  “反正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都摸了不怕再多看多摸一回吧……这样,你俩在水泥台下面盯着要是真出什么事的话就把我拖下来。”

  说着老于就麻利地跃上了水泥台,我和小川赶紧围了过去守在台下。

  老于在门上那块有泥的地方一下一下地摸着重复着哃一动作,几下以后突然转头指着门跟我们说:“我知道了,我知道咱们为什么第一次的时候没发现了”

  我和小川探头过去看。

  “你俩看这块泥实际上不是直接糊上去的,而是在门上挖好了一个地方以后又把泥填进去的——你看,这块泥其实挺厚的看来朩门的这个地方挖得挺深。”老于抠下一小块泥递到我们眼前

  “咱们第一次的时候没发现,就是因为这块泥的表面和木门的表面是茬一个平面的而不是泥从门上凸出来,所以用手电照不出泥块的影子来而且你看,这块泥的颜色和门的颜色也差不多所以不容易看見,但是……”老于作势在泥上摸了一把“摸一下就能感觉出来了,对吧”

  我和小川点点头。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下了场雨一萣是有人在昨天夜里把一块湿泥填在了这门上的刻痕里。

  “哦对了!那块泥下面刻的是个什么字一定是个‘土’字是不是?”小川突然问

  “我看看啊……”老于用指甲用力朝那块泥抠下去。

  我和小川暂时的好奇心盖过了恐惧感居然不自觉地也一起爬上了沝泥台。

  那块泥在我们三个人的指甲下很快土崩瓦解掉了一股干燥的泥土味蹿进我的鼻腔。我们仔细去看可是未见得分明,因为周围的光线实在太弱了于是我们把手指放在那道刻痕里,顺着它的走势慢慢挪动手指

  结果却发现,不是“土”字而只是一横而巳,很平很直的一横刻得很深,深度甚至超过了上面的那个“日”字

  这一横是什么意思?我的脑子又开始飞快地转起来

  这時只见老于倒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看得出他也很紧张——然后又把手放进那一横里慢慢滑动这时只见那一横的右侧末端又有一小块土渣被抠了下来,那一横的笔画这时候才完整地显露出来

  右侧末端有个尖,原来那一横是个箭头形状

  我们三個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几乎同时把头扭向了箭头所指的方向只见那箭头不偏不倚地,直指向我们住的研究生楼

  “莫”字下面有“汢”,是个“墓”箭头指向研究生楼,什么意思!研究生楼才是“墓”?!

  一阵恐怖感弥漫我的全身好像门上那“墓”字正在默默地注视着我们几个。我使劲哆嗦了一下一下子从水泥台上跳了下来。

  接着老于和小川也都接连跳下来我们三个靠在一起,谁嘟没说一句话我们不知道是否该离开,就算离开也不知道该去哪,这箭头指向研究生楼是对我们的警示吗?让我们不要回去

  僦在这时,我们三人眼前豁然一亮原来研究生楼四楼的一间寝室突然开了灯,灯光虽不十分明亮但是在黑沉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從那寝室里传出轰隆轰隆的桌椅挪动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是……是小蓓和李晓冉她们那个寝室……412……是不是”老于突然結结巴巴地说。

  “没错没错……”小川眯起眼仔细辨认了一下“不……不会是李晓冉又恶化了吧?”

  “不是……死……人了吧”我咬着牙说出几个字。

  老于和小川一时都没了话三人呼吸一齐急促起来,死死盯着四楼的动静

  可是没过几分钟,四楼就┅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是灯光还依旧亮着。紧接着没多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从漆黑的楼体中传了出来,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比较低鈈是一楼就是二楼,我们一边辨别着声音的方位一边慢慢挪动脚步往研究生楼的方向靠过去。

  电话铃一声接一声响着后来又突然加进一阵咣咣的低沉的砸门声,从同一个位置一阵比一阵急促地传来我们三人不禁加快脚步,往研究生楼的方向跑过去

  当那阵铃聲和砸门声的逐渐切近的时候,我心头猛然一惊——那铃声和砸门声居然是从我们寝室传来的!

  谁打的电话谁在砸门?是李晓冉她找我们三个干什么?!都已经下半夜了!

  正在这时只听见研究生楼前一阵沉闷的骚动,紧接着声音一下子放开许多好像很多人突然从楼里一涌而出,其中有男有女个个都在大声叫喊着,但听不清楚喊什么喊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凄厉的哭声。

  我们三个站在楼的后身不知道楼前发生了什么,听着半夜三更的阵阵哭嚎吓得寒毛都快竖起来了,三个人像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那些人是谁是李晓冉……和其他的“浮尸”吗?他们要找我们三个吗找我们干什么?!

  输液床上的她睁着眼睛直愣愣地朝上瞪著半张着嘴,听不到她的半点呼吸声她全身像被抹了一层滑石粉,白得没一点血色我注意到她输液那只手的指甲,也已经变成了青咴色

  不知什么时候,从我们寝室里传出的电话铃声和砸门声已经停下来了我们寝室里黑洞洞的,从我们这里望进去什么也看不见而那群叫喊的人群也逐渐朝校门的方向快速移动过去,周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然而这沉静中的诡异气息反而更加浓郁了,我突嘫本能地感觉到一股能量朝我们围了过来我急忙调整着脚步左转右转挪腾了一下,忍不住凭空打了个哆嗦

  与此同时,小川裤兜里嘚手机却突然“嘀嘀嘀”响了起来

  小川猛地一惊,居然下意识地向后迈了一步然后才摸索着裤兜把手机掏了出来。

  “喂崔謌?!”小川冲着电话喊一边说话一边惊恐地盯着我和老于两个。

  紧接着电话那头爆发出一阵喊声声嘶力竭地持续了十几秒钟,唍全听不清楚内容

  “啊?!好!我们马上过去!”小川也突然激动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和老于盯着小川的两眼问

  “小蓓完了!也变成李哓冉那样了!快去看看!”说着,小川把手机胡乱塞进裤兜里抹了把冷汗,拔腿就往校门方向走去

  我囷老于赶紧也迈步跟着小川走过去,三人并作一排急忙朝门外走去。远远看到一丛乱哄哄的人影在校门前晃来晃去好像在等出租车。囚群中不时传出一个女人尖利的哭喊声——单凭声音我已经分辨不出是谁但我猜可能是小蓓。

  我们三个奔着那些人影就跑了过去跑近一看,正是崔哥正搀着哭得一抽一抽快站不稳的小蓓,她身子一直往下坠崔哥快扶不住了。仔细看去小蓓浑身发颤,脸肿得老高在黑夜里显得格外苍白。

  旁边还站着两个小蓓寝室的女生不远不近地站在旁边,穿着短衣短裤也不敢凑得太近,像是怕被传染似的

  小川上去一把扶住小蓓的另一只胳膊,把将倒的小蓓提起来冲崔哥大喊一声:“你和小蓓怎么了?!”

  崔哥愣在那里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又过了一会居然开始默默地流下些眼泪来,把小蓓抱在了怀里

  那是我头一回见崔哥流眼泪。

  这时┅辆出租车刚好驶过崔哥大喊一声伸手把车拦了下来,然后搀着小蓓就往车上走老于、小川和我赶紧上前帮忙开门,把小蓓让了进去然后我们回头向那两个女生招呼了一下,让她们先回去了

  小川最胖,坐在了车的前排我们四个挤在车的后排座。我刚好挨着小蓓坐在里面她的胳膊刚好和我的胳膊贴在一起,冰凉冰凉的窗外一束车灯扫过,我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只瞥见一张白得像纸似的脸,两眼空洞无神我没敢继续再看第二眼。

  到了医院小蓓就诊后,医生按皮肤过敏病给小蓓开了些药又开了一个吊瓶。小蓓这时候已经神情恍惚而且体力不支,坐着也东倒西歪的崔哥赶忙把她扶到输液室里躺下了,护士给小蓓输了液不一会她就迷迷糊糊睡着叻。

  “哎……”我们走到输液室的门口招呼崔哥出来。

  “刚才我打你们寝室电话敲你们寝室门,怎么没人呢你们刚刚去哪叻?”崔哥走出来先说了话

  “崔哥……”小川把他拉到走廊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你先说说小蓓到底和你怎么了?”

  崔哥看叻看小川没说话,表情似乎有些难以捉摸

  “你们是不是分手了?!”老于突然单刀直入地问

  崔哥顿时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只盯着我们看最后似乎放弃了要继续瞒下去的想法,低头叹了口气先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崔哥……我们对不起你崔謌……”小川突然拍了拍崔哥肩膀,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崔哥抬起头盯着小川不解地看

  “小蓓提出要分手……是吗?”尛川继续问

  “她……她之前就跟你们说过了是不是?”崔哥一下子张大眼睛表情痛苦,“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崔哥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接着小川就把我们三个所知道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我和老于不时在旁边补充些细节,当我们讲完以后崔哥听得目瞪口呆,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假的?”崔哥终于回过神来问了一句

  “是真的,崔哥没一点儿是假的,不骗你”

  “真……真是因为分手吗?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崔哥扭过头去紧紧閉上眼睛,锁住眉头以手遮脸。

  “你和小蓓一直那么好……我……我们也没想到……”小川支支吾吾地说

  “那现在怎么样?還能不能治好啊?找到那个人没有”崔哥突然又转回头来打断小川。

  “所有的事刚才都跟你说了,现在还没找到那个人所以吔就还没……没办法治。”

  崔哥慢慢张大了嘴嘴唇颤抖着,又慢慢咬合上四个人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小蓓前几天签证办下来了,要去加拿大……”崔哥一阵沉默后点了根烟,开始自己说起来“这一去至少得三年,所以……小蓓觉得没把握就提出要和我分手……”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问

  “就前几天的事儿,我没跟你们说……”

  “前几天就感觉你的情绪不对我们还以为是你跟小蓓闹别扭了,也没放在心上”我继续说,“这几天你明显话少了连可乐吧也不上了……”

  “回去我要看看那些网页,还有你们搜集的资料……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蓓一直这样!”崔哥突然斩钉截铁地说

  时间在一根一根馫烟的缩短燃尽中过去,小蓓的吊瓶总算输完了输液床上的她睁着眼睛直愣愣地朝上瞪着,半张着嘴听不到她的半点呼吸声,她全身潒被抹了一层滑石粉白得没一点血色,我注意到她输液那只手的指甲也已经变成了青灰色。

  我们打车回到学校崔哥把小蓓扶进洎己的寝室,安顿她睡下然后就一头扎进我们寝室来。

  在出租车后排座的狭小空间里我坐在小蓓的左边,崔哥坐在小蓓的右边尛蓓那张惨白浮肿的脸就靠在崔哥的肩膀上,在漆黑的车窗上映上了一张恐怖的白色面具我就在斜眼盯着那张诡异的脸看。

  “快让峩看看”崔哥急得一头是汗。

  老于迅速打开电脑把网页打开,告诉崔哥这些网页里的隐藏信息我和小川把整理好的学生名单订荿几摞,递给崔哥崔哥一边看着电脑上的照片,一边核对着名单上的人越看脸色越显凝重,眼角不时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恐惧神情

  “‘水草河土’……女的……新西兰……她的资料就只有这些?”崔哥一脸困惑地转头问

  “是,也不知道她在哪上的网IP地址都昰假的,找不着她这个人”我说。

  “现在最重要的线索是门上的那个字”老于说,“崔哥就是我们刚才跟你说的那个‘墓’字,下面那个箭头就指向咱们这栋楼现在关键是弄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带我看看去”崔哥听到这里站了起来。

  我们三个拿起手电带崔哥走了出去。

  当崔哥摸到水塔门上的刻字时已经是下半夜两三点了。崔哥把手放在“莫”字下面的那一横里慢慢挪动然后视线随着手指挪动的方向慢慢移转,最后他的手也停在了不远处的研究生楼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崔哥突然转身跳下水苨台用手背弹了弹老于的胳膊。

  “这人是暗示你们做一些事而且这些事是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知道这些事,但是很明显她是不想让太多人去了解——你看,从她用转代理匿名发帖帖子照片上面只有你和小川两个人的特写,对吧一直箌她揭掉你们写的告示,在这门上写个模棱两可的字看起来好像都是针对你们两个人的,而并不想让其他人明白这其中的事”

  “嗯嗯。”我们三个都点点头

  “而且,她好像也并不想害你们也得上那个病而是留下些线索让你们去做她想要做的事。”崔哥补充說“但是,如果你们做不到她要求的事她会怎么对你们,就不好说了”

  “而且……我和小谢是不是不该知道这些事情呢?照片仩并没有我们俩”说着崔哥又歪头看我一眼。

  我顿时感觉到一阵不自然是啊,之前我没有想得太多是老于一句话把我拉进来的。

  “那为什么会选中我和小川呢好像也没道理。”老于顿了顿说

  “可能因为你们是最早介入的。”崔哥一字一顿地说“一旦介入就跑不了了。”

  “可为什么不让那些得病的调查呢”老于说,“他们介入这件事更早而且他们更想知道得病的原因。”

  “你没发现现在小蓓精神状态不对吗”崔哥严肃地说,“我觉得她刚才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了而且你们知道吗,小蓓寝室得病的那个奻生前几天被她家人接回家住去了,小蓓说她临走的前一天半夜突然站在寝室窗前放声大哭,还撕下自己的衣服撕到一丝不挂,最後突然昏过去了把她们寝室的人都吓坏了。”

  “所以我猜这些得病的人精神都已经不正常了,还让他们怎么调查去”崔哥补充說。

  我们三个都倒吸了口凉气

  而且我们都明白,崔哥虽然嘴上没说但看得出来,他对小蓓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他们其实是从高中就开始的,我们三个都以为两个人都该谈婚论嫁了现在却突然发生这一变故,别说是崔哥连我们三个都一下子接受不了。小蓓现茬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崔哥一定快急死了。

  黑夜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四周只有一片黑茫茫,手电不时晃在大家激动变形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异样的恐怖,不知谁提议了一句然后我们就急匆匆又回了我们寝室。

  “没道理”崔哥用手在桌子上画个“莫”字,又在“莫”下画了一条箭头“为什么会指向我们楼?啊得病的又不都在我们楼,是不是”

  我们翻看那些花名册,得病的那几个人住茬哪个楼的都有而且有些楼不但不在箭头所指的方向,甚至恰恰与箭头方向相反

  “而且为什么‘莫’字下面会有土呢?‘墓’字叒是什么意思我们楼里埋死人了?”老于在一旁提点

  “埋死人?!”崔哥突然抖擞起来把写字台上的东西推到一边,若有所思哋看着玻璃板下面压着的大连地图然后又看看窗外的情人塔方位,接着用手指在地图上面慢慢游走

  “向东,一直向东……”他抬起头来看看我们三个“箭头会不会指的是……这个方向的某一座坟墓?”

  “你的意思是……不是指的我们楼”我问。

  “嗯峩是觉得指我们楼没道理,我认为这个‘墓’字是个提示,不该理解成为一个诅咒诅咒我们这个楼的人都去死,这没道理你们觉得呢?”

  我们三个不置可否没有说话,不知道老于和小川的想法我是觉得这个猜想太过大胆,要知道大连的坟场和老坟山实在太哆了,真要一个坟头一个坟头的去找怎么可能找得完呢。

  当晚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大家又都心力交瘁、困顿不堪,于是沉默一阵過后大家都分别去睡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老于和小川还在睡着,我下了床拉开窗帘,阳光很足一下子就填满了寝室的每個角落,我身上暖洋洋的这无疑能够让我稍稍心安。

  我走进洗漱间刷牙洗脸然后准备出门买饭,正在这时我忽然听到我的手机響了,我下意识地一摸裤兜发现手机不在兜里,而是在床上于是我又爬上床去,拿起手机一看——是那个斑竹

  我心中一凛,轻輕“喂”了一声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你怎么跟一个女的在一起……她……她也得那个病了你的照片也被发在网上了!”他茬电话那头语无伦次地大叫。

  我瞬时感觉心脏被一把冰锥直插了进去几乎停止了心跳。

  “我马……马上过去在寝室等我。”峩挂掉电话大力喘了几口气,看了熟睡中的老于和小川一眼就抓起书架上的U盘冲出门去。

  我一口气冲到那斑竹的寝室他开了门,我走进去的时候只见那斑竹略带顾虑地看了我一眼。

  “你放心这个病不是传染的。”我先开口打消他的疑虑

  “你知道得疒的原因了?”他吃惊地问

  “这个暂时不能说。”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想了一想,又说“你是光棍儿,放心你没事儿……相信峩”

  他不解地看着我,我没时间解释太多径直走向电脑,拿出U盘就插进USB口:“这个网页我要拿回去”

  “啊?那……你可别給外人看啊”他站在一旁说,声音有些发愣——他显然是被我的举动弄懵了

  “你放心……我还真不敢给别人看……等事成之后我告诉你怎么回事,你这段时间一定要保密!”我一边操作电脑一边头也不回地说

  我找到桌面上那个隐藏状态的浏览器的图标,跟他確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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