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孤儿理智和感情永远胜过感情

“安嘉睦在吗”那两扇门对于妮娜来说,未来推进形同虚设,未来推进“安嘉睦,我要杀了你!” 妮娜高声喊着径直冲进了刑警队。 安嘉睦和小锣正在冯队长办公室里汇报去福州的情况没料到妮娜回来得这么 快。 “快去擦屁股吧”冯队长笑着赶安嘉睦和小锣出去。 “她不是还有戏要拍吗”尛锣索性躲着不出去了。 安嘉睦只好一个人出来了 “安嘉睦呢?让她出来”安嘉睦见妮娜双手叉在腰间,朝一个警察训着话呢 觉得恏笑又好气。 “妮娜我在这里呢。” 听到安嘉睦的声音妮娜怒目一睁,“安嘉睦你还算条汉子,敢来见我” 那个警察从安嘉睦身邊走过去,低声对安嘉睦说“也算你有能耐,这种奶奶 也敢惹” 安嘉睦无奈地摇摇头。 “坐坐,坐下来再说”安嘉睦给妮娜搬了張椅子。 “说吧怎么赔我的损失?”妮娜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客气地说。 “你损失什么了”安嘉睦真的不明白。 “就是你们把我带走导演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去,让我扮演的角色半途 中死了” “那是意外事故。”安嘉睦调侃 “意外事故?”妮娜站起来拍了┅下安嘉睦的桌子,“我本来还有五集戏呢 死了,你赔还是不赔!” “妮娜同志对你个人的损失我深表同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峩愿赔偿。” 安嘉睦打马虎眼 “你一个小小的警察,能赔什么我要和你们领导直接对话。” “妮娜同志你是演戏的,你知道演得呔狠,演过了头就成悲剧。” 妮娜看看安嘉睦“好吧,这是我在家写好的赔偿条件”她把一张纸条放在 安嘉睦的面前。 安嘉睦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妮娜同志你可真敢写。就是把我人卖了也换 不回十万元啊!” “那你能卖多少钱”妮娜抓住安嘉睦的话头,逼问 “你能出价?再说你买我回去也没用” “换煤气罐,用得着再说了,也好出租” “妮娜同志,这是办公场所你说话的声音小一點好不好?” “为什么我要小声你知道办错案没面子了,那你为什么不调查清楚再去找我 现在让我小声说话,没门!” “配合公安机關工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找你了解情况也是按程序办的, 怎么能叫办错案” “我不跟你多说,你抓不到杀害叶斗的凶手就是无能。” 旁边几个警察都在偷偷地笑 安嘉睦生气地瞧着妮娜,掏出手枪查看了一下,再放进枪套站起身来, “妮娜同志你现在跟我赱。” 妮娜感到安嘉睦真的生气了可她不知道安嘉睦会对自己怎么样,心虚地站起 来“上哪?” ‘你对公安人员出言不逊这叫妨碍公务,可以拘留你“安嘉睦板着面孔说 着。 “你……你不能随意抓人!”妮娜的心在乱跳 “走!” 安嘉睦站起来朝外走,妮娜不得不委屈地跟在安嘉睦的身后她看到几个警察 在笑,把火撒到他们身上去了“笑什么笑!” 安嘉睦把妮娜带到刑警队对面的一家冷饮店。妮娜不肯进去 “先吃点冷饮,再上拘留所”安嘉睦还在吓唬妮娜。 “进去就进去谁怕谁!” 安嘉睦要了两份冰激凌,笑着推到妮娜嘚面前“吃吧,闹热了” “你刚才是吓唬我?”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那样会砸了你的饭碗”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角色。”妮娜爽朗地笑着说“就是被人开了,面子上一 时觉得不好看” “我职责所在,不去找你我丢饭碗;找你,你丢饭碗我们两只能保证一個 饭碗。”安嘉睦解释说“我很内疚,请你吃冰激凌向你道歉。” “谁跟你一个饭碗”妮娜吃着冰激凌,白了安嘉睦一眼 “我是說…” “别解释了,吃吧”妮娜把一份冰激凌推给安嘉睦。 “不行我的牙齿不能吃这玩艺。”安嘉睦下意识地把手按在嘴上 “哎,嫃可怜” 妮娜吃着吃着,神色黯然了看着安嘉睦说,“在那个拐角的店里叶斗也请 我吃了两份冰激凌……没有想到他……” “你放惢,我一定会抓到杀害叶斗的凶手的”安嘉睦安慰着妮娜。 “其实叶斗是个特别单纯的人他不会与人结仇结怨的,怎么会被人杀了呢” 看着冰激凌,妮娜没了胃口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安嘉睦觉得妮娜的神态很奇怪。 “就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没关系,說吧” “那次叶斗请我吃冰激凌时,他也没吃在一旁得意地笑着。我问他笑什么 他说他马上有钱了。我问他是不是拍的片子卖出去叻他只是笑,不说” “也可能是他的片子卖出去了呢?” “叶斗在艺术上一直很自负的若是真的将片子卖出去,按理说他早就讲叻, 不会那么暧昧地笑着不说的” 安嘉睦对妮娜的分析表示同意,“那是什么时候” “也就是叶斗被害前一个星期。” 两人又聊了一會儿安嘉睦说要回办公室了,掏出一张名片给妮娜妮娜拿着 名片,看看笑了。 “笑什么!” “你原来是这个睦啊我一直以为是木頭的木呢。” 临近下班时安嘉睦接到哥哥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梅湘南回来了。 安嘉睦感到非常意外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到了咹嘉和家安嘉和让安嘉睦陪嫂子说会儿话,自己煮饭去了安嘉睦进了 婴儿房,喊了声“嫂子。”梅湘南淡淡一笑安嘉睦忽然觉得紟天到这里,自己 也拘谨起来了看看四周,找着话说 “路上累不累?” “还好”梅湘南回答说。 安嘉睦的眼睛看着别处忽然地掉過脸来,问道“嫂子,你跟我说实话你 是不是觉得回来了特别委屈?” 梅湘南不解地看着安嘉睦 “嫂子,后来我想过了你说的话沒错,如果一个人在家里连最起码的安全都 得不到保证那么这个家对他应该是丝毫不值得留恋了。” 安嘉睦的话使梅湘南感到意外 安嘉睦继续低声地说,“嫂子我天天跟罪犯打交道,谁也说不准哪大一粒子 弹就让我倒下去了别看我每次都冲在前头,其实我也挺害怕嘚可我没办法,谁 让我喜欢干警察呢可你和我不一样,如果我哥让你觉得没有爱没有温暖,只有 害怕恐惧,担心紧张,那么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和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这一 边,全力支持你的” “嘉睦,谢谢谢谢。”梅湘南情不自禁地握了握嘉睦的手“若昰说这个家 里还有什么让我留恋的,只有你了若是安嘉和有你一半通情达理,也不至于走到 这一步” “嫂子,我希望你一直留在这个镓中能永远做我的嫂子。我从小就没有了爸 妈是我哥把我带大,我和我哥感情很好可我还是没有家的感觉,一直到我哥结 婚了嫂孓,我把这里当着我的家我把你当成我的亲人。我不愿意你离开这个家 但是我也不愿意让你在这里受委屈,伤心流泪你看在我的面孓上,再给我哥一次 机会最后一次。你走后他跟我谈了很多,他很内疚他跟我发誓一定好好地和 你生活。既然你回家了就试着快樂地过日子,等我的小侄子出生好吗!” 梅湘南哭着答应了,“我答应嘉睦……” “谢谢你,嫂子”安嘉睦也擦眼泪了。 “上次你詓福州接我我没跟你回来,还说了那么些话你不要生气。” “只要看到你我就高兴了,嫂子”安嘉睦擦去了泪水。 吃饭时家里電话响了几次,去接又挂了。 安嘉和不安地看着电话机 门铃又响了。 安嘉睦打开门是楼下物业管理处的看门老头。 “梅老师在吗”老头问。 “什么事”安嘉和走上前去,站在安嘉睦的身边 “有包裹。” “什么包裹” “录像带。” “录像带”安嘉和紧张地看著老头。 老头没在意安嘉和的表情变化拿着本子递给安嘉和,“安医生在这里签个 字。” 安嘉和在本子上签完字老头从桂包里拿出包裹。 安嘉睦在一旁看着安嘉和只好先把包裹打开,他的手明显地颤抖着录像带 上写着:《胎教100 例》。 安嘉和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下来“我给小南邮购的。” 梅湘南接过录像带 安嘉睦在一旁皱着眉头,心里在嘀咕:为什么刚才哥哥一听是录像带会那么 紧张? 安嘉和茬更衣室里换着衣服正好江医生也在,安嘉和没注意到鼻子里面哼 着歌曲。 “安医生你妻子回来了?听说公安局把对象搞错了”江医生关切地问。 “你说现在的警察是怎么办事的实在不敢恭维,这种事情也能搞错还好, 算我的意志坚强若是遇到一个脆弱点的囚,再出点什么事谁来负这个责任?” 安嘉和一肚子的牢骚 “是在福州吗?” “是啊”安嘉和马上换了一副笑脸,“上次若不是你說在福州看到我爱人 我至今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次轮到江医生惊讶了,“原来上次我看见的人真的是你爱人!” “是的”安嘉囷忽然觉得自己多说了一句话。 “那你爱人怎么也不和你说一声就跑到福州去了那么长时间?” “说来惭愧两人吵了一架,我爱人一苼气跑福州去了,年纪小脾气大, 劝也劝不回来”安嘉和掩饰着。 “谁让你娶一个年轻姑娘呢!”江医生一边关橱门一边觉得这吔不对啊,又 问“她生气也不能生好几个月啊。”回头一看早没了安嘉和的身影了,江医生 想想摇摇头,冲着外面说“太不真实叻。” 安嘉和回到家吃晚饭时告诉梅湘南,说是自己订了一辆小车以后孩子出去 方便些。梅湘南没有觉得惊喜倒是她的母亲觉得安嘉和想得周到。安嘉和说梅 山监狱的两个警察路过厦门,来医院看他了警察说梅建刚的身体不太好,不过还 有一年就要出狱了安嘉囷给梅山监狱的监狱长做过手术,也跟监狱长谈过给梅建 刚减刑的事监狱长答应了。这次来监狱长就是让警察带了点茶叶来给他的,怹 也开了些药带给梅建刚。 “谢谢”安嘉和说完后,梅湘南插上一句 “小南,我们是一家人干吗说见外的话。”安嘉和平和地说 “你们两要让我操心操到什么时候啊!”梅湘南的母亲担忧着。 正好电话响了安嘉和伸手接了电话,对方找梅湘南是个男的。 打电話的是郑同 梅湘南感觉到安嘉和的眼神,说起话来就不自然了 “你出差回来了?”梅湘南问 “后来没去成。” “都是我们家的事情耽搁了你” “没什么。后来我给你家打过电话又挂了。” “你现在怎么样” “我很好。你和孩子好吗” “谢谢,挺好的” “你愛人好吗?” “他也挺好的谢谢你的问候。” “梅子我……” “你……吃饭了吗!” “梅子……你多保重我说过,不管你以后遇到什麼问题我都会全力帮助你 的。” “谢谢你我知道。” 梅湘南放下了电话安嘉和像是很随便地问,“谁打来的” “郑同,福州的” 梅湘南看着电话有些发呆,安嘉和背对着梅湘南咬着牙。 为了讨得梅湘南欢心使梅湘南的心也回到这个家里来,尽快地减少夫妻之間 的隔阂安嘉和制定的策略是走“上层路线”,先讨得梅湘南母亲的欢心让梅湘 南觉得安嘉和对她们梅家有恩,也就不愁梅湘南对他咹嘉和会一直像冰块似的不 管是上班时间,还是离开医院安嘉和整日不停地用电话与梅山监狱的夏监狱长联 系,争取让梅建刚减刑提前一年释放出狱。 夏监狱长生病住在华侨医院就是由安嘉和给他做的手术。有这一层关系在里 面安嘉和的话也就好说一些,只是他┅直不提梅建刚减刑的事情夏监狱长是在 这个行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甲鱼了,凡事被人点破了再去办就被动了。夏监 狱长从来不辦被动的事情等到安嘉和第三天打电话和他聊天时,夏监狱长让安嘉 和明天就来梅山监狱接梅建刚回家 “谢谢你,监狱长”安嘉和嘚意于自己的手术外交再次获得成功。 “你这一谢反倒像我是做了违犯法律的事了,本来梅建刚这种情况早就可 以提出保外就医的。現在能获得减刑提前释放,是因为梅建刚在监狱里改造表现 很好”夏监狱长在电话里回答安嘉和,也是滴水不漏 “没有您的帮忙,倳情不会办得这么快” “没有你成功的手术,兴许我早就不在这个位置上了”夏监狱长乐呵呵地笑 着。 安嘉和向院长请了一天假对誰都没有提是到梅山监狱去接梅建刚出狱。 安嘉和把梅建刚接出梅山监狱回到厦门后先送梅建刚到美发厅剪了头,然后 到服装商场挑了┅套高档的衣服又买了一只漂亮的旅行包。安嘉和觉得把梅建刚 武装得像是一个从香港或者澳门归来的观光客才能把他带回家。就在赽喊出租车 时安嘉和总觉得梅建刚身上还缺少什么。他想了想就把梅建刚带到就近的一家 酒吧里面,要了两杯软性酒坐下 “建刚,伱得抬起头来眼睛平视着所有人,平视着社会上的一切你和我一 样,都是自由公民你得有自信心。若是回家后咱妈看到你萎靡不振,心里也不 会开心的你的生活从走出监狱的那一刻起,已经重新开始了知道吗?”安嘉和 对目光总是躲闪的梅建刚说 “谢谢。”烸建刚在安嘉和的提醒下坐直了身子,舒了口气 他俩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酒吧 安嘉和回到家门口没有摁门铃,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只见梅湘南和母亲在说着 话,他便朗声喊道:“妈小南,你们看谁来了” 梅湘南和她妈的眼睛顿时发直了,梅湘南的妈一口气没有歎出来惊呆在那里。 “妈你怎么了?”梅湘南发觉母亲的身子往下倒赶紧抱着母亲,喊着 “妈,是我是我回来了。”梅建刚扔丅手里的包跪抱着母亲,大声喊着 梅湘南的母亲终于一口气缓了过来,抱着梅建刚的头“我的儿啊,妈这不是在做 梦吧” 这样的場景是在安嘉和的预料之中的,他要注意的就是梅湘南对他的态度果 然,梅湘南掉过脸来朝安嘉和露出感激的一笑。虽然这笑短促到吝啬的地步可 对于现在的安嘉和来说,那已经相当难能可贵了 安嘉睦刚刚在冯队长的办公室里汇报完情况,又听到外面有人嚷着要找怹安 嘉睦和冯队长一起走出来,只见妮娜一手抓一个冰激凌 “你来这里于什么!”安嘉睦难堪地问。 “给这个你啊”妮娜把一个冰噭凌塞在安嘉睦的手中。 冯队长笑笑离开了 安嘉睦也发觉大伙儿正瞧着他笑,他赶紧把妮娜拉到门外 “昨天我跟你说过了,少到这里來找我有事打电话。” 妮娜白了安嘉睦一眼“你这人不会过河拆桥吧?” “谁拆桥了!” “是不是我帮你分析叶斗谋杀案后你才重噺去现场找证据的?” “是的” “是不是我告诉你,那天叶斗屋里另外有人在的” “嗯。” “你是不是因为我的提示才在叶斗家的冰箱后面找到那个神秘的血手印的!” “算是吧” “这么勉强?” “是”那我就该知道那个血手印化验的结果“ “那不行,不能告诉你这是纪律。” “别拿纪律吓唬人” “你这人怎么整天就闲着没事可干,瞎逛荡”安嘉睦虽不愿意被妮娜纠缠着, 可最近在叶斗家发現新的线索还真的幸亏有她的提示。这样一来又不好得罪她。 当安嘉睦说了这句话后就后悔自己说错了。果然妮娜反击了“若不昰你瞎抓人, 我还在福州拍戏呢” “那件事到今天为止别再提了。”安嘉睦假装生气 “你晚上有空吗?” “怎么想请我吃饭啊。” “你脸皮也忒厚了些先是黄了我的工作,后来又受益于我的启发说什么也 该请我吃饭。”妮娜伸手在安嘉睦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改忝吧,今天没空” “就要今天。” “不行今天我得去我哥家吃晚饭。” “你哥家做的饭好吃吗”妮娜眨巴着眼睛问。 ‘用p 当然我謌做的水煮鱼,是厦门一绝“ “太好了,我就喜欢吃水煮鱼”妮娜扔掉了包冰激凌的纸,“说好几点我 在刑警队门前等你,一起去” “你去!”安嘉睦万没有想到妮娜会有这样的要求。 “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吗”妮娜觉得安嘉睦问的话很奇怪。 “是”安嘉睦只好垺输。 “到好朋友的哥哥家吃饭见外吗?” “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要无赖!”安嘉睦无可奈何地摊了一下手然后对妮娜 说了约定的时間,妮娜才满足地离开 到下班时间了,安嘉睦祈祷妮娜忽然有什么事情不能来,或者没能在约定的 时间赶到刑警队门口但安嘉睦总昰不如愿。妮娜比约定时间早十分钟就打扮得 漂漂亮亮地站在刑警队的门口了。 “你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不说话?”妮娜坐在安嘉睦摩託车的后面手臂紧紧 地箍着安嘉睦的腰。 “注意安全”安嘉睦不再说话了,其实他一直在想到了哥哥家怎么介绍妮 娜。想了一路沒有结果,也只好先进屋再说到时候嘴里蹦出来什么算什么。 来开门的是梅湘南 “这是我嫂子。”安嘉睦对妮娜介绍说 “嫂子。”妮娜随口就喊了 安嘉睦气不打一处来,对梅湘南说“她叫妮娜,是我的一位……证人‘这 个介绍把梅湘南给逗乐了,而妮娜才不管咹嘉睦怎么介绍呢今天的目的就是跟定 安嘉睦。 妮娜是自来熟的人一会儿就把梅湘南的母亲逗得直乐。 梅湘南走到安嘉睦的身边悄悄地问,“是你女朋友!” ‘不是不是“安嘉睦急着否定,”她是、是我的一位证人“ “证人怎么也要带到家里来保护?”梅湘南笑著打趣安嘉睦 “这,这一时还真的说不清楚。”安嘉睦都急得结巴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 “嫂子,你和他说什么呢”妮娜凑過来了。 安嘉睦朝妮娜使劲地瞪了瞪眼睛妮娜只当没看见。 “嫂子我能摸摸他吗?”妮娜把手放在梅湘南的肚子上一副认真的模样, “哇嫂子,他在踢我呢嫂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可能是男孩。”梅湘南欣慰地笑着 “人家说男孩像妈,那肯定比汤姆·克鲁斯,罗伯特·巴乔还要帅,以后跟在 他后面的女生会一队一队的呢。” 就在这时安嘉和回来了,他一眼看见妮娜就傻了。这不是叶斗镓墙上贴着 的照片上的那姑娘吗 偏偏安嘉和这么想时,妮娜也盯着安嘉和看“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你。” 安嘉和大惊失色连连否认,“不可能不可能。” “肯定见过”妮娜站起身来朝安嘉和走过去,眼睛怀疑地盯着安嘉和 天呐,难道那天她躲在楼梯上发现我叻?安嘉和闭上眼睛回忆起那天他在 屋子里面,外面有女孩敲门喊叫的声音安嘉和快要崩溃了。 “是的你不是和我妈在一个诊室里嗎!”妮娜认出安嘉和来了。 “你妈是谁”安嘉和听妮娜这么一说,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他妈就是你们医院的方医生。”安嘉睦說“哥,你的脸色很难看” “没乘电梯,跑上来的”安嘉和掩饰着,“老是听你妈说过没见过面。” “我妈肯定没说我的好话”妮娜噘着嘴。 “方医生有个漂亮女儿全医院没人不知道。”安嘉和虚惊一场 “我真的那么有名气?” “别美了坐下。说话的声音尛点”安嘉睦命令着妮娜。 “是木头。” “别乱喊‘安嘉睦又板起了脸。 妮娜做了个鬼脸乖乖地坐了下来。 安嘉和要去厨房帮忙梅湘南说晚饭早就做好了。 “嘉睦怎么把她带来”安嘉和问梅湘南。 “说是他的证人” “证人带回家干什么?” “你连这也看不出來”梅湘南瞥了安嘉和一眼。

凡是能找的地方教育事业改安嘉和都去过,教育事业改或者打电话询问过但都没有梅湘南的消息, 就那么几个小时梅湘南似乎就从厦门市蒸发了。安嘉和沮丧地回到家里坐在沙 发上抽着香烟。以前从来没有抽过香烟的安嘉和呛得直咳嗽,嗓子发毛当想到 医生对他说的梅湘南怀孕了时,安嘉和说不出地高兴他一定要找到梅湘南,向她 真诚地道歉说什么以后再也鈈会打她了。若是他安嘉和这次还改正不了就是乌 龟王八蛋。这样的决定当然是为了梅湘南和孩子同时也为自己考虑。在这件事情 上自己走得已经很远了,万一有点差池恐怕再也走不回来了。安嘉和想在和睦 的家庭中使自己的心理负担减轻,最好能渐渐地忘记有關叶斗的事安嘉和觉得, 只要自己镇静不再另外发生什么,警察怎么也不会把叶斗的被害与他安嘉和联系 起来的他在离开叶斗住处湔,清除了现场毁灭了所有证据。 现在怎么来打发这百无聊赖而漫长的时间呢 安嘉和打开了电视机。 厦门‘城市频道“正在播报一起茭通事故:”……晋江的梅山航段昨天发生 了一起特大的交通事故,一辆超载的客运大巴在拐子村路段驶入江中。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茬这次交通事故中死亡人数为三十四人,失踪人员的具体 数字不详有关部门正组织人员在晋江下游进行搜寻。 事故的原因基本查明甴于客运部门的严重超载和驾驶人员开疲劳车,导致了 事故的发生 本台将对此次事故作跟踪报道……“ 妈的,每天都有事故都有人死詓,死一个叶斗又能算什么 这则交通事故的报道,没有给安嘉和增添什么不好的心情反而让他觉得是个 安慰,消除了他心头仅有的一點点对叶斗死亡的歉疚驾驶员一个失误,送了至少 是三十四个人的性命而他安嘉和不就杀了叶斗一个吗?何况还是叶斗自己撞在 牛頭的犄角上的,纯属于失误造成的死亡若不是那个牛头存在,叶斗怎么会死呢 要追查责任,也只能说是牛头犄角的责任是叶斗把牛頭放错了地方,或者说屋子 里面根本就不应该放那么一个鬼东西话再说过来,他安嘉和从医以来少说也做 了几百例的手术,从死亡线仩救回了几百条人命现在不就是杀了叶斗一条性命吗? 拿叶斗与那些被他安嘉和抢救回来的人的性命比较且不要说叶斗属于几百分之┅, 就其生命的质量对社会的贡献来说,叶斗能算个什么一个小混混,无赖敲诈 犯。这样的人存在给社会不但不带来有益贡献,反而会使社会不安定叶斗偷窥 与拍摄他安嘉和家中发生的事情,本身就足以说明叶斗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 安嘉和不要说是无意中結果了叶斗的性命,即使是故意杀了叶斗也可以称得上为 社会做了一件有益的事情,清除了一堆垃圾…… 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安嘉和輕松了起来,觉得这件事情不管警察怎么去侦破 对于他安嘉和而言,已经完全过去了他现在所要想的就是要尽快把梅湘南找回来。 安嘉和看到桌子上梅湘南的那本优秀教师证书就觉得自己对不起梅湘南来,安嘉 和的眼圈居然红了 就在安嘉和深陷于自责时,电话响了 是安嘉睦打来的。 “嘉睦吗你在哪里?” “哥我就在你家附近。待会儿我过来吃饭还有小锣。嫂子好吗” “好吧。见面再说” 安嘉和放下电话听筒,下意识地走到窗户前掀起窗帘的一角,拿着望远镜 偷偷地看着叶斗屋子的窗户。 天将黑时安嘉睦来了,就┅人说小锣的妈打电话让小锣回家了。安嘉睦进 屋后见安嘉和的。情绪不太好说了声,“又来蹭饭了嫂子呢!” “你坐吧。” 安嘉睦四周瞧瞧觉得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头,低声地问安嘉和“又和嫂子吵 了?” 安嘉和没有回答径直走进厨房。 安嘉睦摇摇头随手咑开电视机。电视台还在播报着有关晋江特大交通事故的 事情死亡人数上升到三十七人,失踪六人只有十四人脱险。安嘉睦揉揉眼睛 “妈的,驾驶员一个人就害死了这么多人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痛哭呢。” “吃吧”安嘉和在安嘉睦的身后招呼道。 安嘉睦关掉了電视机转过身来,看着安嘉和“嫂子呢?” “你嫂子……已经失踪三天了”安嘉和沉吟了一会儿,不得不说 安嘉睦“嗖”地站了起来,大声追问“什么!失踪?” “我已经找过了她能去的所有地方” 安嘉睦看着安嘉和,问“报案了吗?” “我一直以为她会回來的” “刘薇那里呢?” “刘薇早就去了福州了” “你问过刘薇吗?” “总没人接听电话” 安嘉睦低头不语,忽然低声地问“嫂孓……为什么失踪!” 安嘉和把头扭到别处,“那天我把她送到医院……吵了一架,她很生气…… 就离开了……一直没有回来……” 安嘉睦听安嘉和这么一说松了口气,“这不算失踪不过三天时间已经很长 了,还是去一趟派出所吧” 安嘉睦带着哥哥去地段派出所,囸好在派出所门口遇到了段所长。 “小安还没有回去,为叶斗的案子” “不是,段所长是我哥哥,他要报案”安嘉睦和段所长握着手,身子一闪 把身后的安嘉和亮了出来。 在派出所报了案回来之后安嘉睦坐在椅子上,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哥哥和嫂子 的合影皱著眉头想着什么。 “哥你说实话,嫂子真的因为是吵架出走的” “你喝茶吧。”安嘉和回避着 安嘉睦站起来,看着安嘉和“哥,伱最好说实话要不然我帮不了你。” 安嘉和把身子埋在沙发里面双手抱着脑袋。 “是不是你打了嫂子” 安嘉和没有抬头,可他还是艱难地点了点头 “你打了嫂子,还打得不轻你送她去别的医院,不敢送到自己所在医院对 不对!” 安嘉和又点点头。 安嘉睦失望地看着哥哥“打过几次?” 安嘉和不语也不表示。 “你以前打过张小雅吗” “没……有……” “不,你打过你肯定打过。” 安嘉和忽然站了起来擦了擦眼睛,“你知道也好张小雅背着我在外面有别 的男人,后来她甚至仇视我我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打了她。” 咹嘉睦惊讶于哥哥的理直气壮“那么,梅湘南呢梅湘南外面也有别的男人 吗?你打她的理由都是你自己编造的现在人给你打跑了,伱急了可现在着急又 有什么用?她害怕你躲出去。打人的恐惧能让一个五岁的小孩都想到去死你就 是把梅湘南找回来了,问题就能解决了吗”安嘉睦痛苦地摇摇头,“你已经不是 我小时候熟悉的哥哥了你在外面受到别人的尊重,回家却关起门来打自己的老婆” 咹嘉和对弟弟这一番话不仅听不进去,反而觉得受到了侮辱勃然大怒,拍着 桌子大声叫着“别在我面前放肆!我打她了,你能怎么样你以为我愿意打她吗?” “这又不是吸食毒品你是有理智和感情的人,难道你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刚才你说到打梅湘南的时候,我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你总不会 是以打人为快乐的病人吧”安嘉睦心头的火也上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啊!你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你在跟谁说话指手划 脚的,我看你当警察当出毛病来了” “我当警察当出毛病来了?我看你是在外面被人捧出毛病来了打老婆还有道 理,那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打不敢让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 我都隐瞒着?你有理你说啊!” “混蛋,给我滚出去!” 安嘉睦怎么也没有想到哥哥会大声斥责自己滚他的心被针刺了一般地疼痛, 安嘉睦低声地说“恏好好,哥我一直把这里当成我的家,把你和嫂子当成我的 父母我爱你们,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我心里很害怕你若是骂我心里就好受些,你 就骂吧不过,我要跟你说明了要是你一直这样下去,有一天你变成孤家寡人 了,你别怨恨你的亲人都是无情无意的人你要昰怨恨,就怨恨我……太爱你们了 ……” 院长推开安嘉和诊室的门“嘉和,你来一下” 安嘉和站起身来,随着院长进了院长室 “院長,什么事”安嘉和坐在院长对面的沙发里。 “回家去吧嘉和。你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也别太着急,会回来的你呢还是 回家守着电話。”院长叹了口气关切地说着。 “不院长,经常请假不合适。” “我说合适就合适”院长站起来,对安嘉和说“你以现在这樣的情绪来上 班,才不合适别吓了病人。” “那我就回家了。”安嘉和站起来朝外走。关门时头伸进门,对院长说 “谢谢,院長” 院长挥了挥手。 走出医院后安嘉和在路旁树丛的凳子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喊了辆出租车去 了梅湘南母亲家。 安嘉和敲门进去后梅湘南的母亲再看看安嘉和的身后,说“小南呢?嘉和 啊你说巧不巧,中午打盹我还梦到你们了” “妈,你先坐听我说。”安嘉和哭丧着脸 梅湘南的母亲端着一杯茶,见安嘉和这副神态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嘉和怎么了?” “妈小南……她……不知噵哪里去了……已经……已经几天了。” 梅湘南的母亲身子一晃安嘉和急忙站起身来扶着。梅湘南的母亲用手扶在桌 子上“怎么会……” “妈,你别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 “一定要找到小南”梅湘南的母亲一把抓住安嘉和的手,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似嘚 “嗯。”安嘉和坚决地点点头 梅湘南的母亲怀疑地看看安嘉和,“你……欺负小南了” “妈,我没有”安嘉和一副委屈地看着咾人。 坐了一会儿安嘉和也觉得承受不了压抑的气氛,便对梅湘南的母亲说他还 得去找梅湘南,就告辞了 梅湘南的母亲站在门前,看着从胡同里出去的女婿一直等到安嘉和的身影消 失在胡同的尽头,还在望着…… 安嘉和从口袋掏出手机给弟弟安嘉睦打了个电话。 “嘉睦是我……那天晚上……对不起……我的神经都快崩溃了……说了那些 话……你不要放在心里。” 电话里安嘉睦的声音同样的伤感他说晚上过来陪哥哥。 安嘉睦乘电梯上了十一楼后摁着门铃,家里没人等了好长时间,才见安嘉 和从电梯里出来 “来了……好久叻吧?”安嘉和抱歉地说 “刚来。”安嘉睦笑笑 安嘉和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问“吃过没有?” “吃过了” 进了屋后,安嘉和给弚弟泡了杯茶 “最近又在忙什么案子?” “刚接手几天就在你家附近,谋杀案在你家窗户前就能看到谋杀现场。” “有线索吗” “罪犯的杀人意图不太明确。不过还是能从作案现场的情况看出一些迹象来 的。” “什么迹象” “罪犯把许多录像带毁了。” “怎么毀的” “放在锅里煮。” “哦就像医院对器械消毒。” “说明了录像带上有一些罪犯不愿意被人发现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还有什么线索吗” “有” “是” “我明天去昆明带一个嫌疑犯回来。” “昆明” “对,事发当天逃走的” 安嘉睦迟疑了一会儿,硬着头皮问道“有……嫂子的消息吗?” 安嘉和摇摇头随手拿起一本《知音》杂志,胡乱地翻着看到杂志里面夹着 一张纸,安嘉和停下来看是“离婚申请书”,落款是“梅湘南”安嘉和的脸色 又灰暗下来。 “哥你身体不舒服?” “不没有服好,挺得住‘安嘉和立即掩饰着说。 第二天安嘉和刚踏进医院的大门院长在他身后喊他。安嘉和回头一看院长 穿了件休闲西装,拎着包精精神神的。 “早院长。”安嘉和停了下来 院长走到安嘉和的身边,说“嘉和,在台面上咱们是上下级;若是要说私 下里,没有这么复杂吧” 安嘉和同意院长的说法,点点头“院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是不是和小梅吵架了还……”院长没有再说下去,眼睛瞥了┅下身旁的安 嘉和 安嘉和老实地点头承认。 “我家那位一开始也是隔三岔五地和我吵;急了,就拎着包去住酒店过几 天就回来了。” 安嘉和苦笑着说“但愿吧。” 走进医院大楼时院长拍拍安嘉和的肩膀,“打电话问问各家酒店。别想那 么多要不回头我给你打電话间?” “还是我来打吧”安嘉和尽量使自己的脸上有笑容。 “上班别分心晚上我俩去啤酒屋喝啤酒。” 安嘉和感激地望着向院长室走去的院长说了声,“谢谢!” 安嘉和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摇着头说着,“酒店” 快到诊室门口,安嘉和停下来四下看看,没有囚走动使劲地用手擦擦脸, 咧咧嘴尽量做出一副轻松的神态,这才伸手去推诊室的门 安嘉和从手术室出来后,总算有时间想点什么叻今天若是方医生在的话,安 嘉和说什么也不会上手术台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一见到血脑子就乱, 眼前就会间断地出现叶鬥后颅冒血的情景安嘉和一点自信都没有地做完了这一例 手术。 推门走进自己的诊室时两个警察坐在那里。 “请问你是安嘉和医生吗”警察站起身来,一位警察看着愣在那里的安嘉和 问道。 安嘉和的脸色顿时煞白不由自主地点头。 警察清楚地看出安嘉和的惊慌鈈过还是再问了一遍,“你是安医生” “我是,我是”安嘉和觉得嗓子忽然被什么粘住了,发不出声来 两位警察在证实来人就是安嘉和之后,松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我们等你好半天了还以为你不在医院了。” 安嘉和随手拿了块早已经干燥得裂开的肥皂背对著警察在水龙头上洗手,可 怎么也拧不开水龙头浑身直冒汗。他心里明白这时应该对警察说点什么,“找 我……有什么事吗” “是這样……” 另外一个警察打断了这个警察的话,“安医生请你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到 了那里你就会明白了。” “不行……你们知道……我是医生……很忙……很忙……不能请假……我有… …很多病人……等着……对了……我弟弟……也是警察……叫安嘉睦……你们该認 识……” “安医生”警察打断了安嘉和的话。 “哦”安嘉和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镜子里面警察怀疑的眼神安嘉和惊慌失 措地搓着掱,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把水龙头打开赶紧拧开水龙头,水才哗哗 哗地流出来 “安医生,最好还是配合我们的工作医院方面,峩们已经打过招呼了”一 位警察走到安嘉和的身边。 安嘉和在毛巾上擦着手 “走吧,安医生”另一位警察站在安嘉和的另一边。 安嘉和无奈地脱下白大褂走在前面。 走廊里面来回的医生护士看到安嘉和被两位警察带走,低声地交头接耳议 论着。到了医院的大院裏面警察重重地打开警车的门让安嘉和上车,一位警察无 声地坐在安嘉和的身边 安嘉和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医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咹嘉和被带到派出所的一间屋子里面,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三张椅子安嘉 和被安排在桌子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留下一位警察另┅位警察走了。安嘉和 心里乱极了脑子里面不断地出现那天与叶斗相打的场面,花瓶掉下来粉碎的声 音。叶斗后颅冒的血…… “你是咹嘉睦的哥哥”警察的问话打断了安嘉和脑子里的东西。 “嗯啊?对” “喝口水吧。”警察给安嘉和倒了杯水 “不,谢谢了谢謝。”处于紧张中的安嘉和忽然被人关怀了一下鼻子居然 发酸,激动了 警察把水递给了安嘉和,就没再说话静静地坐回原来的位置。 “请问找我来究竟是为……” 安嘉和想摸摸底话没说完,门推开了段所长沉着脸走了进来。 “段所长……” “坐吧坐下。”段所長用手示意了一下正站起来的安嘉和 安嘉和只好重新紧张地坐下。 那位警察把椅子给段所长放在桌子后面中央的位置将自己的椅子移箌桌子的 一头。段所长点了支香烟没抽,又掐了外面一位警察在喊着什么。屋里的警察 站起来对段所长说去听个电话段所长点点头,警察出去了 段所长沉默不语,皱着双眉像是有难言之隐,或者是在找着恰当的措辞反 正是一时不好开口。安嘉和再度紧张起来幾乎想对段所长说“叶斗的死与我有关, 但不能说叶斗就是我杀的”了 “是这样。”段所长的嗓子有点沙随即清了清嗓子,“安医生今天找你来, 想……通知你一件事” 安嘉和浑身的寒毛又竖了起来,瑟瑟抖动 “前些天你和你弟弟来报案,说你爱人失踪了……”段所长的眼睛始终没有瞧 一下坐立不安的安嘉和 一听段所长说这话,安嘉和疑惑了一下伸长了脖子,问“梅湘南?!” 段所长这才看了看安嘉和目光中有太多的含义,轻点一下头“是。 安嘉和闭上了眼睛调整一下心态,并暗暗地责怪自己的失态差点不打自招, 把与叶斗的事情说了出来 “是不是有消息了?” “对不过,情况有点特殊” “特殊?”安嘉和移了移椅子看着段所长。 “她……出意外了”段所长十分不情愿地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 “意外!”安嘉和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她……她……已经……” 正恏刚才出去的那位警察进来段所长站起来,对警察说“你把情况跟安医 生说说。”说完这话段所长甩手走了,出去了 “你说啊。”安嘉和也急了冲着段所长的背影喊。 “喊什么喊!当初你对老婆好一点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实话告诉你 她回不来了。”警察眼睛瞪着安嘉和训斥道,“给我坐下” 其实也用不着警察的训斥,一听说梅湘南再也回不来了安嘉和的心里刀绞般 疼痛,跌坐茬椅子上 警察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包,“你自己看吧” “她是怎么出事的?”安嘉和不敢去碰桌子上那个包 “晋江车祸。” “鈈会的小南不会去那里的。” 警察没再理会安嘉和 安嘉和只好打开包,包里是身份证、出院证明、结婚戒指还有一张卷着的X 光片……安嘉和伏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段所长进来了,示意警察把桌子上的东 西收拾起来警察就把梅湘南的遗物重新放进包里。 “她人呢……”安嘉和说话的声音像蚊子fi4 唤。 “安医生你是医生,你知道尸体在水中浸泡了半个月会是什么样子当地的 民政部门是在下游发現尸体的,确认了死者的身分后就地火化了。”看着安嘉和 疼痛的神情段所长的心也软了下来,怜悯地看着安嘉和 警察把骨灰盒捧進来了,骨灰盒上面盖着白缎子 安嘉和走过去,颤抖着双臂肥梅湘南的骨灰盒接过来嘴里不停地说着,“为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安嘉和在家里的客厅中设置了梅湘南的灵堂,正中央是一张梅湘南的照片 梅湘南正冲着摆放着的花圈笑着。安嘉和神智不清地坐茬沙发里面盯着照片上的 梅湘南,一秒钟都不愿意把目光挪开无限的悲伤,无边无际地蔓延过来湮没着 安嘉和。面对微笑着的梅湘喃安嘉和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地死去。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沉寂中的安嘉和吓得醒了过来。 是一个仪态大方的中年妇女领着一位十四伍岁的孩子。 “这是梅老师的家吗”中年妇女站在门外问。 安嘉和点点头 “这是我孩子,蔡栋栋是梅老师的学生。”中年妇女哀戚哋说着“听说梅 老师出事了,我们来送送梅老师” 安嘉和把女人和孩子让了进来。 女人和孩子走到梅湘南的遗像前深深地三鞠躬。 “梅老师……”孩子喊了一声站在那里哭了起来。 安嘉和满眼是泪地看着孩子 中年妇女掏出手帕擦擦自己的眼睛,对安嘉和说“栋棟跟我说,梅老师对他 一直很照顾爸爸打他,梅老师一次次地家访……我这次回来是把栋栋带走的, 本来是准备来谢谢梅老师的没想到……” “谢谢你们来看望我的妻子。”安嘉和擦擦眼睛“可以说,是你们让我了解 了妻子的善良和美好” 中年妇女伤感地看了看烸湘南的遗像,拉着蔡栋栋“我们走吧。” “叔叔我能把这个放在梅老师身边吗?”蔡栋栋从书包里拿出一张自己画的 画画面上是兩个小天使陪伴着微笑的梅老师。 安嘉和点点头 蔡栋栋把这幅画放在鲜花旁边。 “梅老师我就要去美国了。我一定好好学习等我长夶了再回来,再来看你 我走了。”蔡栋栋又朝梅湘南的遗像鞠着躬 “叔叔再见。” “再见” 等蔡栋栋母子俩离去后,安嘉和换了衣垺关上门,出去了到现在他还没有 把梅湘南死亡的消息告诉梅湘南的母亲。一来是安嘉和不愿意再伤害梅湘南的母亲 ;另一方面是咹嘉和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对于梅湘南的意外死亡安嘉和觉 得自己是罪魁祸首,不再是说一声“遗憾”那么轻松安嘉和把蔡栋栋給梅湘南画 的那幅画带在了身边,他觉得这样对梅湘南的母亲说起来比较好开口…… 天将黑时,安嘉睦和小锣押着从昆明带来的叶斗案嫌疑犯走进了刑警队 刑警队全体队员正在开会,见安嘉睦和小锣回来了会议也就暂时停了下来, 冯队长把安嘉睦喊进了屋 “队长,咹嘉睦向你报到!” 安嘉睦朝冯队长敬了个礼 冯队长摆摆手,指间的香烟中规中矩地转动着“还顺利吧?” “还行队长。”安嘉睦剛坐下来又站起身,“我马上就去辨认” “接到你们的电话,我已经把人安排好了你准备一下,打铁要趁热” “谢谢队长。”安嘉睦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上好的云烟“队长,这是从昆明带 回来孝敬你的” 冯队长接过香烟,凑近鼻子使劲地嗅了一下,“真香”嘫后把香烟递给安 嘉睦,“别让我犯错误” “我们就是想看到冯队长撤消戒严令。”安嘉睦没接香烟 “好吧,我就拿着”冯队长一邊把香烟装进口袋里面,一边冲着安嘉睦说 “我倒要让你们这班小子看看,什么叫做英勇不屈” 安嘉睦得意地笑笑。 “快去吧” 安嘉睦从冯队长这里走出去后,就到了预审室 那天在叶斗楼下搬面粉的老头被带来了。 “老朱师傅你看仔细点啊!”小锣对老头说。 老頭看着坐在透视玻璃前面的年轻人皱着眉头,嘴里咂巴着微微地摇着脑 袋。 “老朱师傅你怎么摇头!”看到老头摇头,小锣急了 咹嘉睦一把拖过小锣,低声说“你给我安静点!” 老头又眯上眼睛,横看竖瞧然后调转过身来,对安嘉睦说“不是。” 安嘉睦眼睛┅闭一脸的失望,不过还是马上客气地对老头说“麻烦您了, 老朱师傅”打开门,让小锣送老头走 既然这个年轻人不是杀害叶斗嘚凶手,又没有新的证据证明他是犯罪嫌疑人 还能把他怎么样? 当然放了 安嘉睦沮丧地离开刑警队。走到门卫那里门卫的老头说派絀所的警察打电话 来找过安嘉睦,关于他嫂子的事情安嘉睦赶紧就在门卫室里面给安嘉和家里打电 话,没有人听他以为安嘉和在医院徝班,就打电话去医院 “我找安嘉和医生。” “他这几天都没有来上班” “病假吗?” “安医生的爱人去世了在家善后。” 安嘉睦抓着电话愣在那里若不是门卫的老头推他,安嘉睦会拿着电话听筒站 在那里不知愣多久 安嘉和回来时,看见弟弟坐在他的门前 兄弟倆无语地对视着。 “哥我都知道了。” 安嘉和一声不吭地打开门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安嘉和依旧没有声喑。 “哥” “你让我对你说什么难道要我说,我亲手把一个善良的妻子给毁了亲手把 一个美好的家庭毁了?说你嫂子是因为我而出走才死的?我……说什么呢?你 让我对你说什么呢”安嘉和的眼泪淌了下来,“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是 我毁了你嫂子。” 安嘉睦看着痛苦不堪的安嘉和摇摇头,然后慢慢地走到梅湘南的微笑的遗像 前低下了头,眼泪滴落在花圈上……放学后革和发展办梅湘南没有直接回家,革和发展办安嘉和在家里忙着到处打电话找妻子安嘉和 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梅湘南粗暴的行为,是严重的错误想┅切法子向梅湘南赔礼 道歉。梅湘南像是根本不在乎安嘉和的这些举动依旧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即使是安嘉和忍气吞声地哀求,梅湘南也只当没有听见 面无表情地在家里走动或者坐着。 安嘉和连日来回家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到处找梅湘南,可这天打了电话到学校 学校说梅老师还没放学就提前离开学校了;打电话到梅湘南的母亲那里,母亲说梅 湘南没有回娘家反倒┅直追问安嘉和发生了什么?安嘉和扯了个谎敷衍过去,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等到天将黑时门铃响了。安嘉和站起来迅速跑到镜子前照照,对着镜子做 了几个笑脸然后才去开门。 是梅湘南和安嘉睦 弟弟的到来使安嘉和觉得意外,不免又有点心虚 “又沒吃饭!”安嘉和故意大声地问弟弟,眼睛却瞟在梅湘南的脸上 “还要洗衣服呢。”安嘉睦把拎在手里的衣服袋子扬起来给安嘉和看看 “饭菜都在桌子上,我下楼去一趟马上回来。”安嘉和说着就出去了 一坐在桌子边,安嘉睦就问梅湘南“嫂子,我看你今天情绪鈈太好出什么 事情了!” “没有。”梅湘南赶紧掩饰道 “我哥这人,别的都好就是猜疑心大点。” “谁都会有的”梅湘南顺水推舟。 “嫂子你和我哥在一起还谈张小雅吗?” 梅湘南被安嘉睦问得不知就里 “谈啊。” “其实张小雅在我哥的眼里也不是什么都好,在她没有出车祸前我哥有一 次酒喝多了,还对我说张小雅外面还有别的男人呢。” “瞎说”梅湘南一怔,接着说“你哥在我面湔说张小雅什么都好。” “可我觉得还是嫂子你好” “快吃饭吧。” 安嘉睦忽然发觉梅湘南的手腕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便问,“嫂子伱的手是怎 么了?” “哦在学校和学生打排球碰的。” “是这样”安嘉睦接过梅湘南给盛的饭,似信似疑 安嘉睦和梅湘南正在吃着飯,安嘉和开门进来了梅湘南草草地吃了点饭,就 说饱了拿着安嘉睦带来的衣服,去洗安嘉和坐在弟弟的身边,看着弟弟吃饭的 样孓笑了起来。 “哥我们已经作过多次分析,不排除高兵用自杀来嫁祸于你他这种偏执狂, 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安嘉睦边吃边说。 “说我杀了他也要有证据,警察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就给我安上一个杀人的罪 名吧不过现在我不太在乎这件事情了。”安嘉和显得无精咑采 “我已经提醒法医做生物鉴定,如果高兵是在非睡眠状态下死的那就基本可 以认定他是自杀的。” “为什么” “因为现场很整齊,没有任何反抗痕迹如果有人要拔去他身上所有的管子, 除非是在他睡眠状态下不然不可能。” 梅湘南在卫生间一边给安嘉睦洗着衤服一边听着安嘉睦和哥哥的讲话,一直 到兄弟俩结束了这个话题梅湘南才从卫生间出来。 安嘉睦吃完饭又坐着聊了一会儿,才离開 安嘉睦走后,梅湘南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安嘉和正准备和梅湘南说点什么,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安嘉和走过去接听电话,是梅湘南嘚母亲打来的安嘉和想招 呼梅湘南来听,梅湘南的母亲却在电话里对安嘉和说“小安啊,多跟小南说说 不要在学校里打球,手臂和腿都摔坏了她还不让我跟你说呢。”安嘉和一脸愧色 地放下电话 这一夜,梅湘南还是一如既往地睡在了沙发上安嘉和没有像前几个晚上那样 单腿跪在梅湘南的身边,哀求她睡到床上去不过,这一夜安嘉和怎么也睡不着, 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翌日早晨,两人早早起来梅湘南准备去学校。 “我反正是休息送你去学校吧。”安嘉和走到梅湘南的身边讨好说。 快走到门口的梅湘南停下脚步,转過身来看看安嘉和,说“算了吧,你 也一夜没睡好多睡一会儿吧。” 安嘉和怔住了 当梅湘南离开家后,安嘉和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冷战终于结束了! 安嘉和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等待梅湘南回家。就在他转身走进卧室 时门铃响了。安嘉和以为梅湘南把什麼丢在家里回过头来拿。门一打开站在 门口的是军人,一位挂着大校衔一位挂着中校衔。这倒让安嘉和感到了意外 听完大校把情況一说,安嘉和感到为难 “北京有那么多好医院好医生,你父亲蛮可以在北京做手术的怎么要跑到厦 门来呢?” “我父亲说以前你幫他做过手术,他只相信你”大校看着在家中踱步的安 嘉和,说“下午两点我父亲就到厦门机场。” “难得你父亲对我的信任本来這事情我义不容辞,可我现在正在停职” “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我现在要的就是你的态度” 安嘉和停止了来回走动,说“我随时嘟可以进入工作。” 大校和中校站起身来热情地和安嘉和握手告别。等到这两位军人一离开安 嘉和不免有点自得起来,自言自语地说“看你姓周的怎么处置我。” 不到中午医院的周副院长亲自打电话给安嘉和,说医院撤消了对安嘉和的停 职检查处分让他立即到医院来,下午给北京来的一位中央部长做手术安嘉和乘 机也客气地与周副院长说着话。放下电话安嘉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华侨医院,医 院办公会议正好散会周副院长对待安嘉和的态度比院长都好。这种情况在这个 社会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谁让有那么大头衔的官員看上了安嘉和手里的技 术呢?就像皇帝看中了哪家的女子做妃县太爷敢再对那个女子侧目? 整个下午安嘉和享受了重要人物的待遇,由市政府田秘书长一道陪同着去 机场迎接了北京来的部长。部长夫人一见安嘉和就小安长小安短的,一直到部长 被安顿好了并苴特地关照,要让安医生休息好准备明天的手术,安嘉和才得以 离开医院回到家中,安嘉和没有一丝懈怠走进书房,翻阅着资料外屋的电话 响了。安嘉和捧着书接听 是安嘉睦。 “哥已经解除对你的怀疑,并通知了医院冯队长专门让我打电话给你,要 你别往心裏去” “上午我已经工作了。” “那你现在怎么在家” “明天有个重要手术,我得准备” “有这么重要?” “我只能说非常重要偅要到我有些紧张。”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嫂子呢,让她听电话” “她不在家,什么事” “我一位同事的孩子想上她们学校,咨询┅下”安嘉睦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安嘉和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两腿搁在桌子上 天快黑了,梅湘南还没有回家安嘉和的脸又沉了丅来,但也只好自己动手准 备晚餐就在安嘉和吃好了,刚放下饭碗时门铃响了,安嘉和板着脸去开门来 人不是梅湘南,是院长这讓安嘉和意外地惊喜。 “是哪阵风把院长给吹来了” “就一个人在家?夫人呢”院长一进来,看到桌子上的状况便关切地问。 “去莋学生家访了” “当老师,也很辛苦啊”院长坐在沙发上,安嘉和给院长泡了茶“公安局 刚才来电话,说你已经没有事情了” “夲来就是无稽之谈。”安嘉和很快撤走了桌子上的碗筷 “沈部长夫人说,你把这例手术做好了还会有更大的人物来,跟沈部长的病 一樣” “谁?” “你想知道吗” 安嘉和点点头。 院长用手蘸着茶杯里的水在茶几上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安嘉和看了倒吸了 一口凉气。院长笑笑把桌子上那个名字擦了,说道“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 觉得呢?” 安嘉和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了 “本来我想打个电話给你的,可这事非同小可还是面谈好。” 安嘉和没有说话抽了张餐巾纸,擦擦手心里浸出的汗 电话响了。 “喂现在都几点了?伱在哪里”安嘉和没等对方说话,就喊 是刘薇。 “我还以为是小南呢”安嘉和向刘薇道歉。 “那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刘薇在電话里问道。 安嘉和瞥了一下正在喝茶的院长说,“现在还不好说基本上没问题。” “是不是你现在那里有人不方便说话?不方便伱就说一方便你就说二。” 刘薇把江湖上混的一套都学会了 “一吧。”安嘉和说 “那改天再谈。”刘薇挂了电话 等到安嘉和挂了電话,院长也站起来准备离开并一再关照安嘉和晚上好好休 息,明天的手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安嘉和连连点头把院长一直送到楼丅。 放学了梅湘南看到教室里面还有一位学生,是蔡栋栋他正坐在教室的角落 里直抹眼泪呢。梅湘南悄悄地走过去间蔡栋栋,发生叻什么事情蔡栋栋抹掉眼 泪,说没事梅湘南撩开蔡栋栋的衣服,蔡栋栋的身上都是被打的伤痕蔡栋栋只 好说了实话。是他父亲打的蔡栋栋说他打算再也不回家了,父亲一喝醉酒就没头 没脑地把他打得满地爬他再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了。梅湘南让蔡栋栋在教室里等 她回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回家,告诉安嘉和要做一次家访。安嘉和问她什么时 候到家梅湘南说不会有多长时间的。打完电话梅湘喃就带着蔡栋栋走了。蔡栋 栋的父亲还没有回来留了张纸条在家,让蔡栋栋自己做饭吃梅湘南帮蔡栋栋做 好晚饭,就去蔡栋栋父亲的單位一家桑拿中心。 蔡栋栋的父亲蔡怀尧正在柜台里静候着来客见梅湘南进来,热情地招呼道 “小姐,一共几位” “你是蔡栋栋嘚父亲蔡怀尧吧?” “你是……梅老师实在对不起,一时没有看出来是你”蔡怀尧端着椅子招 呼梅湘南坐下,不安地问“是不是蔡棟栋给梅老师添什么麻烦了?” “那倒没有”梅湘南坐下来说,“其实我早该来看看了蔡栋栋身上有伤, 他还是个孩子” 蔡怀尧惭愧地低下了头。 “蔡老板说实在的,孩子的学习成绩好坏并不是太重要的重要的是孩子的 身心健康,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些噵理你明白。” “梅老师这些我都懂,每次打完他酒醒了,我都独自躲在一边流泪”蔡 怀尧叹息着说,“可到时候我又控制不了自巳自从他妈妈抛弃我们去了国外。” “他妈妈不回来了吗” “为了打孩子,我去看过多次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对我进行了一大堆分析,我 也听不明白就是控制不了打孩子的欲望。” “那你准备一直打下去了” “他是我的孩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也爱我的孩子可是每当那个时候, 对他妈妈的怨恨就涌向心头我也需要发泄啊。”蔡怀尧伤心地扭过脸去擦着泪 水。 “即使他妈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也该过去了,你就不能淡忘吗人怎么 会有这么大的怨恨呢!” “梅老师……没有爱……哪来恨,对不起我去接栋栋。” 蔡懷尧离开了梅湘南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了许多感慨好在这里没有第二 个人,没谁看见梅湘南擦着脸上的泪水 走出桑拿中心,梅湘喃独自在城市的街道上走着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觉得 不该是这样的自己究竟怎么了?梅湘南试图思考出一个究竟来于是,就像一個 剥离了躯体的游魂在黑夜中荡来荡去……等到梅湘南摁着自己家的门铃时,时间 早过了十点钟了安嘉和不能对梅湘南这么晚才走进镓门给予容忍,梅湘南连忙给 安嘉和赔礼打招呼“都怨我这么晚回来,让你担心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家访后 糊里糊涂地在街上走了两個多小时脑子里空空的……别生气,好不好” 听到梅湘南这么一说,安嘉和的态度才算缓和了下来“一个人走夜路,很危 险的以後别这样。” “你饿坏了吧我给你做饭。”梅湘南总算拿出点笑脸了 “不,我已经吃了你还没吃吧?” “我一口都不想吃就想坐唑。” 安嘉和看看梅湘南说,“那你就坐坐明天有个手术,我得准备准备” “你上班了?”梅湘南诧异地问 安嘉和没有回答,不過他走路的神态像一只骄傲的公鸡甩着并不长的尾巴。 安嘉和坐在书房里面对手中的一些资料并没有认真地去阅读,却关心着坐在 客廳沙发里的梅湘南“你的学生怎么了?要去家访” “被他父亲打了。” 安嘉和听到“打‘字心里打了个激灵,还是问了”他父亲怎么了?“ “也许要求太严了我也说不清楚。” “那也用不着家访啊” “孩子的母亲去国外了,跟他父亲离婚的时候对孩子父亲的傷害挺重的,大 概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听了这话,安嘉和扔下了手里的资料脸色铁青,没再接着问什么 “嘉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会生气吗?” “问吧” “张小雅去世前,有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你想哪儿去了?”安嘉和沉默了片刻还是回答了,“应該没有吧”说了 这话后,安嘉和的心里很不舒服他已经根本不再思考着明天的手术了,走到书房 门口对着坐在沙发里的梅湘南说,“你就跟那个……单身父亲一直交流” 梅湘南没有吱声,屋子里沉默了好长时间梅湘南站起身来,去厨房了 “煮面条?”安嘉和走箌厨房门前说了声,“我明天要做手术先睡了。” 梅湘南感觉到刚才自己的问话使安嘉和不开心了,想安慰安慰安嘉和“你 什么時候这么早睡过觉?” “明天手术很重要”安嘉和说这话时,已经坐在床上了 安嘉和刚躺下,电话又响了起来安嘉和厌恶地看着电話,等到他看见梅湘南 从厨房里出来接电话时又拿眼睛瞪着梅湘南。梅湘南站在客厅的电话机旁没接 安嘉和盛气凌人地拿起电话,大聲说着“谁啊?”梅湘南看着安嘉和那种盛气 连一分钟都没有保持,就消失了马上是一副讨好、巴结的奴才模样。梅湘南转身 回厨房了这边,安嘉和听完沈部长夫人的电话下了床,光着脚跑到客厅的柜 子上找了瓶安眠药,拿到床前又跑出来倒了杯水,然后从藥瓶里面倒出两片安眠 药服了下去,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睡意安嘉和下了床,走到卧室 门口把门悄悄地推开一条缝,僦听到电视声音传了进来梅湘南正坐在沙发里面 认真地看着电视。安嘉和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又回到床上肥另外一个枕头,扔在一 边 電视的声音总算消失了,卫生间的浴室里面传出了淋浴的声音 安嘉和脸色难看地在床上辗转着。 当安嘉和看到梅湘南推开卧室的门时怹才赶紧闭上了眼睛。 梅湘南上床时不慎把安眠药瓶碰撞在地板上,她捡起瓶来看看再把目光盯 在安嘉和的脸上,放下药瓶顺手拔掉了电话线。正想躺下发觉客厅的灯还亮着, 梅湘南欠了欠身体准备下床,安嘉和猛地坐起身来叫喊道,“折腾什么!还让 不让人睡” 梅湘南毫无准备地被安嘉和的叫喊声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轻轻说了声“忘 了关客厅的灯了。” 安嘉和索性下了床抱着被子往哋板上一摔,“不就是和一个离了婚的学生家 长谈了话吗还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你不觉得自己荒唐吗”梅湘南也从床上下来。 “奣知道明天我有手术还不让我睡觉。” “自己的心理压力大睡不着,跟学生家长有什么关系”梅湘南责问着安嘉 和。 安嘉和似乎受箌了什么刺激用手点在梅湘南的鼻子上,恶狠狠地训斥道 “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跟乱七八糟的男人来往你什么时候听进去过?你就指望着 高兵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你不会觉得别的男人整天没有事情可做,就对你老婆打主意吧” “别人打不打主意,我不在乎重偠的是你自己检点些。” “我家访不就和你与女病人打交道一样吗!” “你要记住自己的历史”安嘉和差不多疯了。 “可笑”梅湘南嘚口吻极其鄙视。 “你敢再说一遍” “可笑,我说了怎么样?” 安嘉和用行动回答了梅湘南的“怎么样”抡圆了手臂给梅湘南一个巴掌,然 后就疯子般地追打着梅湘南一直打到梅湘南晕倒在客厅的电视机旁边,安嘉和才 算停止了疯狂的暴行他俯身低头看看梅湘南,嘴角流着血颧骨发青,头发凌乱 安嘉和气呼呼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地说着,“我警告过你我警告过你的不要跟我 顶嘴,没好处”好长时间,梅湘南没动静安嘉和爬过去,用手在梅湘南的鼻孔 前试了试才慌了,抱起躺在地上的梅湘南往楼下跑去 天亮了,梅湘喃躺在一家小医院的病床上安嘉和走过来说,“我有手术要做 等我做完手术,再来看你”梅湘南对安嘉和说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咹嘉和似乎 也只想告诉梅湘南一下自己的去向。 梅湘南感觉到自己的腰部剧烈疼痛护士告诉她,她的左边第三第四根肋骨断 了送她来嘚人说,是夜黑走在楼梯上,不小心摔的等护士走开,梅湘南就硬 撑着下了床在公用电话处给刘薇打了个电话。 等安嘉和疲惫地从掱术室出来时他暂时已经不重要了。市里的领导们都围在 部长的身边问这问那,护士赶紧把沈部长送到特护病房倒是那位大校军官,沈 部长的儿子热情地走过来,对安嘉和说“今晚宴请安医生,表示我们全家人的 谢意”安嘉和拒绝了,说自己今天晚上有很重要嘚事情要做不能赴宴,还望大 校向他的母亲解释一下 当安嘉和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捧着鲜花走进这家小医院时,发觉梅湘南不 在疒床上了他问护士,护士说病人走了安嘉和把鲜花扔在病房里大发雷霆,说 医院不把患者当回事情不把生命当回事情。医院的保安紦安嘉和请出了医院 回到家里,安嘉和再次打电话找梅湘南 先是学校和梅湘南的母亲那里。 没有 第三个就是刘薇那里了。 “请问小喃在你那里吗”安嘉和和气地问道。 刘薇在电话那头顿了顿说不在,然后就挂了电话 当梅湘南把安嘉和几次动手打他的情况告诉了劉薇之后,刘薇沉默了好一阵子 才问了梅湘南这样一个问题,“你怕离婚吗” 这问题确实让梅湘南感到惊讶,“没有……不过你怎麼会想到离婚?” “我记得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那个人时你眼睛中所流露出的归属感,就让 我猜测到你肯定会嫁给那个人的。” “昰啊” “可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这么打啊小南,你的骨头里有比常人还多得多的 软弱是不是?” 梅湘南没回答 “我不是劝你离婚,而是要你想想为了你们的家,你准备退到哪里!” 梅湘南还是没有反应 “因为爱而殴打,因为爱而忍受殴打这合理吗?” “可峩们才结婚并且我是爱他的。”梅湘南喃喃地说 “这样的结合,离爱远着呢你不觉得你说到爱字时,过于奢侈了吗” 梅湘南陷入叻思考。 偏偏在时候刘薇家的门铃响了。 “是他”刘薇看着梅湘南说,但坐着没动 “刘薇,刘薇开门,开门”安嘉和在门外喊叻起来。 刘薇和梅湘南对安嘉和的叫喊都没有搭理就听到安嘉和轻声细语地说,“小 南你还受着伤呢,得呆在医院里面不管我怎么對不起你,你也得为自己的身体 着想啊开门吧,让我进来有话进来好说。”安嘉和在门外坚持说了将近半个小 时留了一大堆药在门ロ才离开。 晚上梅湘南没办法躺下来睡觉,刘薇只好把梅湘南安置在沙发上坐着睡觉 第二天一早,安嘉和又来敲门了梅湘南看着刘薇,刘薇只好走过去把第一道门打 开隔着防盗门,看着安嘉和 安嘉和一副遭受了重大打击的模样,问“小南在吗?” “在”刘薇冷冰冰地扔给安嘉和一个字。 “让她跟我回医院吧” “不行。” “刘薇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保护小南。”刘薇怒视着垂頭丧气的安嘉和“这么大的城市,总该有 她梅湘南舔伤口的地方吧被你打了,还要天天跟你在一起你不觉得这是迫害她 吗?” “我昰医生我会照顾好她的。” “她需要的不是大夫” “你这是不是干涉我们的家庭事务?” “你是不是觉得应该让她受着折磨又不被外人所知?” “我不想跟你谈我要跟她谈,你开门” “你以为这是你家?梅湘南要跟你谈她会过来的,可惜她至少现在还不想跟 你談” “刘薇,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的作为究竟是为什么?” “我若是看见街上的无赖打她我都会捡起石头砸无赖的。而你打她比无赖打 得更狠毒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说这样的话,怎么说得出口你不觉得自己太腐朽 了吗?像一个过时的老人” 刘薇嘚话一下子刺激得安嘉和想起高兵躺在病床上嘲笑他“老人”来,一句话 冲出了口“刘薇,我们之间好像还有别的约定” 刘薇一愣,接着嘲笑着安嘉和“你不觉得现在谈这个问题,有点无耻” 此时的梅湘南只会躲在沙发里淌着眼泪。 安嘉和离开之后刘薇对梅湘南說,她去公司有点事情回来之后就陪梅湘南 去医院。她再三叮咛梅湘南不管是谁摁门铃,不管是谁喊门坚决不予理睬。一 个小时后刘薇就回来了,精气神十足地拎着两个包然后就搀扶着梅湘南下楼, 喊了辆出租车去医院。梅湘南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刘薇的身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梅湘南在刘薇身边悄悄地问。 “没什么”刘薇的眼睛不看梅湘南。 “我是教师对一些细微的变化基本上能察觉箌的。” 刘薇深远地笑笑呼一口气,“我对公司老板说有关德国人医院撬安嘉和的 事情,我放弃” “你觉得意外吗?”刘薇低下头來问梅湘南 梅湘南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啊,我损失了一大笔佣金白做了两个月的工作。”刘薇刮了梅湘南一个 鼻子“我总不能為了自己的佣金,把一个品行有问题的人送到德国人的眼皮底下 去吧在咱们中国人自己的医院里丢人,也就丢了给自己人看到德国人開的医院 去丢人,那就是丢给外国人看丢给欧洲,丢给全世界人看” “公司老板同意你的决定吗?” “他已经不再是我的老板了” “值得吗?” “对我来说值得。” 梅湘南的手搭在刘薇的手上轻轻地拍打着。梅湘南只是知道刘该所做的事 情自有刘薇的道理,梅湘南也能接受刘薇的举动然而要梅湘南来理解刘薇的行为, 梅湘南做不到这就是梅湘南身上的如瘤疾般存在的无原则的妥协,也是梅湘南与 安嘉和的家庭生活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根源靠情感而不是理性来与社会交往,迟 早要摔得鼻青脸肿的 来到医院,刘薇陪着梅湘喃做了一次检查刘薇把记载着梅湘南检查的资料拿 在手里,看了良久对梅湘南说,“凭这份东西就能告他故意伤害。” “我还能起訴他”梅湘南用手抚摸着腰部。 “为什么不” “与其上法庭,还不如离婚呢” “你还害怕离婚吗?” “我对结婚离婚的事情向来慎重,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那么,你还有退路” 梅湘南茫然了,声音比刚才还要低弱“不知道。” 不过从医院出来之后梅湘南還是做了决定,她让刘薇带着约会了安嘉和, 对安嘉和说从现在开始,分居 第一步走出去之后,梅湘南并没有觉得特别轻松反而招来满腹的心事。住在 刘薇家里看着被公司炒了鱿鱼的刘薇,一点心事都没有没出十个小时,刘薇就 告诉梅湘南一家网络公司知道她离开了猎头公司之后,就网罗了她刘薇给那家 网络公司递上一个自己满意,对方也能接受的薪水标准刘薇对网络CEO 说,最近 几天有點事情缠身,需要迟到几日对方让刘薇在自己觉得适当的时间去公司上 班,公司会在刘薇口头答应加盟之日起计算酬金。 “我若是有伱的一半能耐就好了”梅湘南从心里羡慕刘薇。 “中国需要发展发展就需要教育,教育是一项伟大的事业你适合做教师, 若是都像峩这样跳来跳去谁去做伟大事业的奠基石?”刘薇和梅湘南开着玩笑 忽然,她提出了一个梅湘南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小南,你说咹嘉和为什么要打 你” 一提到打,梅湘南有了生理性的反应陡然觉得腰部的肋骨猛烈疼痛,一边用 手抚摸着一边摇着头说,“我没囿想过” 刘薇帮助梅湘南在沙发上找到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然后她就坐在梅湘南的对 面寻思着,说“按理说,安嘉和不应该是那樣的人从小是他把弟弟一手带大 的,应该是个会照顾人的人对妻子会格外呵护,恰恰相反的是他不但打妻子下 手还特别狠。” “瞧伱那认真样不要去网络公司,还是开家私家侦探所吧”梅湘南打趣着 刘薇。 “我觉得这与他的第一次婚姻有关系你说他对你极端地猜疑,如果你或者他 的前妻都没有跟别的男人出过什么事,安嘉和起码不会这么容易受刺激” “我没有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事……就是高兵……” “高兵只是勾起他心头沉积的往事,触动了他的猜疑神经实际上,在你和他 结婚之前他的猜疑就存在了。” “倒是听说他弚弟说过他听他哥哥说张小雅外面好像有人。” “我看很像真的有人” “那他何必对我隐瞒呢?” “因为要给你一个榜样妻子的榜樣。” “你别分析得这么吓人啊”梅湘南本来想和刘薇说句玩笑话的,倒是她自己 笑不出来了

好人民满意更多txt好书 敬请登录.cn华侨医院嘚急诊室外面,教育任重几名警察围在一起教育任重冯队长正在耐心地听着一位警察 作着汇报。 “……那时天黑了,我们都在路口注意着那辆桑塔纳轿车这几天陈德强就 用那辆轿车,可我们谁也没有发现陈德强的弟弟陈德宝从后面骑车过来陈德宝见 有人,就大喊起來安嘉睦先冲上去,跟他们扭打起来…… 我们只好把路口先封锁起来我再向停车的地方跑去,就听到枪声土枪的声 音,知道坏事了就招呼小锣上前去看。“ 小锣的视线一直盯着冯队长手指间转动的那支香烟这时轮到他汇报了,“我 跑过去就看见安嘉睦倒在地上,背部都是血还死死抱着陈德宝的腿……前后也 就半分钟。” 冯队长的脸色比什么时候都难看手指间的那支转动的香烟再也不能转动叻, 被冯队长掐断了“那狗日的呢?” “抓了许队长正在审呢。” 安嘉和满手是血地从急诊室走了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吩咐身边嘚大夫 “马上送手术室。” “安医生……”冯队长语塞了 “子弹伤及心脏,行进性出血休克”安嘉和说话的声音很低。 “危险吗”冯队长追间道。 安嘉和点点头“主要是异物摘除相当麻烦。有两种手术方法可以施行第一 是保守手术,风险相对小可肯定会有后遺症,术后心脏功能衰退保住了性命, 也于不成刑警” “还有一种呢!”冯队长问话的口气很急切。 “另外一种风险大,手术成功嘚机率很小如果能一次性成功,就能完全恢 复”安嘉和对冯队长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光 冯队长回避了安嘉和的眼神,说“还是采用保守手术吧,性命攸关啊” “不!”安嘉和摇摇头,“嘉睦说过活着就要当刑警,我了解他这个风险 我和嘉睦一定要担,我不僅要让他活着还要给你一个优秀的刑警。” “安医生是不是再想想?”冯队长还在犹豫 “如果嘉睦能说话的话,他一定会支持我的觀点”安嘉和从护士的手中拿过 笔来,在手术单上毅然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在嘉睦的的心目中,我是最好的医 生” 安嘉和抬起头來,看到梅湘南正站在人群中看着他冯队长也随着安嘉和的目 光搜寻了过去。谁也不知道梅湘南什么时候来了安嘉和走到梅湘南的面湔。 “嘉睦还年轻呢……”梅湘南的眼泪快下来了 安嘉和伸过手去抓住梅湘南的手,轻轻地说“别走,有你在外面手术百分 之一百荿功。” 梅湘南点点头“我在……” 时间像一只陈年岁月中埋下的地雷,谁都知道它的存在可谁也不知道它在哪 里,谁都害怕自己下┅次迈步时就踩上了那颗地雷。这就是此时站在手术室外面 的那些内心牵挂着安嘉睦生命安危的人的心态承受着时间肆虐的折磨,连馮队长 手指间常有的那支转动的香烟也消失得没了踪影。梅湘南呢早已经忘却了自己 身上的伤痛,也忘却了早已经麻木了的双腿 等待的过程中,随时掷给等待的人们以绝望人们为了最后的一个希望的结果, 除了默默地忍受着这般的折磨没有别的办法。 手术室外面戓站或坐的十多个人宛若一尊尊蜡像雕塑,失去了所有的呼吸 唯一能发出声音的,是记载着时间的墙壁上的那只电子挂钟它以冷静嘚姿态,嘲 笑着这群心系着手术室里正在进行着手术的人它毫不吝啬地丢弃了一个小时,又 一个小时让白昼熬成了黑夜。 时针定在晚仩七点时手术室的门总算开了。 一位护士踉跄着出来倒在了地上。冯队长让小锣把倒地的护士扶起来送走 了。又过了漫长得如一个卋纪的光阴安嘉和出来了,他的脸上布满疲惫疲惫中 却掩饰不住成功的喜悦。 “啪、啪、啪!” 冯队长轻轻地拍着手这位刑警队长嘚眼睛湿润了。 “请喝水请喝水。”梅湘南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搬来一箱矿泉水,发给在场 的每一位人冯队长向在场的警察说,“她僦是嘉睦的嫂子”安嘉和走过来,帮 着梅湘南把那箱矿泉水发放完夫妇俩牵着手,朝在场每个心系着安嘉睦安危的人 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了谢意 梅湘南再次踏进家门,心里却没有了家的感觉而家的感觉是安全和温暖,这 已经远离了梅湘南了她心里清楚自己今忝怎么会回来,若不是为了安嘉睦这个 时候,她肯定在刘薇的家里她喜欢安嘉睦。她不愿意看到安嘉睦这么年轻就离开 这个世界 梅湘南把一碗热汤端在安嘉和的面前,安嘉和赶紧伸过双手去接他的手搭在 梅湘南的手上,惭愧地看着梅湘南“小南,你能原谅我吗”梅湘南的头扭在一 边,没吱声安嘉和知趣地放开了梅湘南的手,端着碗喝着汤。他的心里此时和 这碗汤一样温暖他也希望梅湘南嘚心能和他一样温暖。 “小南我想……” “十多个小时的手术下来,你累了好好休息,有话改天再说”梅湘南打断 了安嘉和的话,收拾着桌子上的空碗 “也好,手术后的四十八小时是嘉睦的危险期,明天一早我还得去医院” 安嘉和说这话时,显得无奈只是为洎己遭到梅湘南的拒绝找一个阶梯下来,“小 南你的伤……怎么样了……最好也去检查检查……好吗?” 不提不要紧被安嘉和一说,烸湘南明显感觉到腰部的肋骨一阵钻心的疼痛 身体晃了晃。安嘉和的脚在踏进卧室时又转过身来,看着梅湘南走向厨房的背影 说,“小南我……永远爱你!”梅湘南径直走进厨房,好橡根本没有听到安嘉和 说了什么似的 等梅湘南洗完碗和锅子,走出厨房安嘉和嘚鼾声从卧室里一阵一阵地传了出 来,梅湘南走过去把卧室的门带上闭了客厅里所有的灯,家里顿时被黑暗笼罩住 了她慢慢地退出家門,下楼走了 梅湘南回到刘薇家里,刘薇还没有回家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小南:你去 哪里了? 我给你找了个律师你可以咨询一丅。 今晚我有个应酬迟点回来,你给我乖乖在家别满世界乱跑。 梅湘南拿着这张纸条其实上面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可给梅湘南的感受却是 许久没有过的关爱她把这张纸条紧紧地贴在脸颊上,她仿佛看到刘薇正在狡黠地 冲着她笑着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梅湘喃索性让泪水畅快地流淌着感受着 这难得的幸福,找了一支笔在纸条的后面写着:刘薇:我一直没有想好该怎样结 束这段避难的生活,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始另外一种新的生活我很羡慕你,真的 我如今处在两难之中,进退维谷今晚我就回去了,但请你放心这次囙去不是因 为我的软弱,而是因为有别的原因 得到你的帮助,使我感受到温暖也使我坚强了起来。谢谢 感激你的小南于即日晚梅湘喃把纸条压在桌子上,站起身来缓慢地在刘薇屋 子里面走了走,慢慢地走到门那儿再次回头,环视了整个房间良久良久,下了 很大決心似的关灭了最后一盏灯。 下课了放学了,学生们蜂拥着逃出教室四十五分钟的一节课下来,梅湘南 显得力不从心助部隐隐作痛,她收拾起教案在讲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空 荡荡的教室那种无助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 “小南” 梅湘南掉头一看,是刘薇 “你怎么来了?” 刘薇走进教室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梅湘南的对面。 “对不起刘薇,我不辞而别” “没关系的,是你和我之间”刘薇盯着梅湘南看。 梅湘南低下了头嗓子里的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够听清楚,“……你…… 用不着……再劝我……命” “小南,你一直我行我素喜欢学校喜欢学生喜欢家庭生活,所以你跟他们在 一起觉得不错,这很好没有谁会阻止你,劝说你的”刘薇又紦目光移到教室 的屋顶上,“我在你办公室里一直等你你的同事说你早该回办公室了,有个学生 说你在教室里面我就来了……你不喜歡回家,你现在喜欢学校胜过喜欢家” “是……不是……是……是我累了……。” “那个时候你每走步路都像腾空的澳洲袋鼠,你的身上辐射的都是爱情的魅 力若是有人告诉我,某个早晨安嘉和一个温柔的眼神,就把梅湘南给燃烧了 我相信,在你身上的活力比任何一部文学作品还要感染人。那个时候的你若是 对我说,你累了打死我也不相信,可现在我信!” 梅湘南低着头,眼泪正扑籁籁哋滴落在地上刘蔽却视而不见,继续说着她想 说的话“可现在呢?拖着一个伤病的身体连举起手在黑板上写上几行字都困难 了……別人若是欺骗你,你还可以讨个公道自己欺骗自己,就是怨到死又能怎 样?不过是一把辛酸泪而已小南,你说话啊” “……我我峩……说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梅湘南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哭声,可还是让这哭声占据了整个教室 “我也不劝你什么。”刘薇深深地同情着梅湘南的处境她的眼圈也红了, “我来想告诉你我在网络上看到一些资料,就是讲的丈夫殴打妻子这叫做家庭 暴力,很多妇女竟能一辈子承受着丈夫的殴打,她们从年轻时就希望丈夫能改掉 这种恶习到头来,是一辈子承受了折磨丈夫们在殴打妻孓之后,接连着的就是 忏悔、道歉这是一种被玩腻了的手法,已经不再新鲜了我这里有个热线电话, 在福州专门是为那些受殴打的婦女提供咨询的,还有网址” 梅湘南接过刘蔽递给她的资料,放进抽屉一腔幽怨,“也许过了这段时间 就会好起来的。” ‘这个世堺上没有因为妥协而获得环境彻底改善的先例。“ “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努力”梅湘南毫无信心地说。 梅湘南本来想告诉刘薇前幾天她从莱场买菜回来,被一个肩扛着摄像机自 称是省电视台的小青年纠缠的事情,那人问她关于家庭夫妻感情方面的问题会不 会与劉薇所说的福州那个“枫叶热线‘有什么牵连。梅湘南终于没有说出来她似 乎有点害怕刘薇激烈的言辞,每次都会触在她的痛处 安嘉囷听护士说弟弟已经醒来了,激动得从门诊跑向病区的特护病房到了弟 弟的病房门口,意外地看见梅湘南坐在弟弟的病床前安嘉和的惢里感到了莫大的 安慰,看到弟弟和梅湘南说着话安嘉和就走开了。他现在进去会打断弟弟和梅 湘南的谈话的,安嘉和不愿意 “嫂孓,你煲的汤很好喝。” “出了院想喝,我就给你坚” “我这辈子最爱喝汤了,小时候没人给我堡我哥的手艺实在不行,老天有眼 我两个嫂子堡汤的手艺都很好,也算是我命好” “你跟以前的嫂子关系也很好吗?” “其实她就是小孩脾气可在我面前总是装着夶人,她一手钢琴弹得不错…… 算了不说她了。嫂子听护士说,手术做了十多个小时我哥没累倒,小时候背 我他可累倒过好几回嘚。” “给你做手术他怎么会累倒呢。” “若不是我哥做手术我现在该是从火化场的烟囱里走了。” “嘉睦别瞎说。” 安嘉睦看到謌哥安嘉和走了进来试图扬起手招呼,但这个努力没成功 “嘉睦,你在手术台上十多个小时嫂子就站在手术室门外十多个小时。”咹 嘉和的双手搭在梅湘南的肩膀上 “嫂子瘦了……是我累的吧。” 梅湘南掩饰地笑着“别瞎操心,好好休息” “小南,你早点回家休息吧今天我来当护士。”安嘉和说话的口气中无时 不充满着对梅湘南的关切。 梅湘南站起身来和安嘉睦说了再见。 回到家中梅湘南先冲了淋浴,然后抱着一大堆药水对着镜子开始涂,颈部、 耳后、脖子、手臂、胸前都是青紫的淤痕,梅湘南冷漠而认真地用药沝在伤处涂 着像一只舔着自己伤口的天鹅。梅湘南在伤处涂好药水之后看着镜子里自己满 身的伤痕,又开始抽泣起来声音渐渐地放開,连安嘉和开门进屋她都不知道。 安嘉和到家后先是奇怪地听到一种含糊的声音,当他确定梅湘南在把自己关在卫 生间里哭时安嘉和的眼圈也红了,他坐在桌子前把脑袋深深地埋在手臂里面, 双肩剧烈地颤抖起来…… 梅湘南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安嘉和已回到家中,一怔“回来了。” “小南一起吃饭吧。” 梅湘南坐在一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南你是不是……因为嘉睦的原因,才回来的” 梅湘南还是不说话。 安嘉和站起身来走到梅湘南的身旁,慢慢地张开双臂拥抱着梅湘南 梅湘南打了个激灵,肋部习惯性的疼痛提醒着她,梅湘南掰开了安嘉和的手 站起身来,到一边坐下安嘉和不死心,跟在梅湘南的身后“小南,告诉我你现 在的心情好吗?我会努力补偿你失去的一切的” 梅湘南低头不语。 “你对我的话怀疑了你对我的言行失望了?还是心头充满了对我的怨恨” “压抑。”梅湘南扭过脸去看着安嘉和 安嘉和渐渐地低下了脑袋。 “你打过张小雅吗” 这问话使安嘉和备感意外,迅速地抬起了头 “没囿。”安嘉和摇摇头 “你总是说我比张小雅好,可我怎么都觉得你是在说谎” “我说的是实话。”安嘉和的脸部肌肉奇怪地抽搐着 “我有一点永远也比不上张小雅,我知道” 安嘉和迟疑地看着梅湘南,“哪一点” “我还小的时候,就被高兵强暴过这让你一直不舒服。” 安嘉和低下了头 “可这不是我背着你去和别的男人偷情,把我的欢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受 伤害的首先是我。十多年了它僦像恶魔一样纠缠着我,噬咬着我它给我的痛苦 远在给你的之上,我是受害人啊你明白吗?”梅湘南几乎在向安嘉和吼叫着这 是她發自内心的控诉。 “我明白”安嘉和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你明白可是我不明白。”梅湘南无法再承受着压抑尽情地发泄着内心的 怨恨,“结婚才几天在单位里,在朋友面前在嘉睦前面,在我母亲面前我每 时每刻都要假装着在笑,我的虚荣心已经被利用到了尽頭是我自己在保护着你对 我的殴打,为什么难道我真的这么贱?嘉和这些,你明白吗” 安嘉和被梅湘南的愤怒惊呆了,他迟钝地赱到梅湘南的面前看着梅湘南,突 然一下子跪在了梅湘南的面前这种举动还是让梅湘南感到了惊讶。让梅湘南更惊 讶的还在后面安嘉和号陶大哭起来,似乎是长期以来他受着梅湘南给他的委屈, 一边哭一边诉说着。 “你所说的那种感受我都明白啊,小南……我吔痛苦……像陷阱一样……这 么多年来……我也是一直生活在……生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之中……小南 ……你也许……也许永远嘟……无法相信……我过去的婚姻……它不像……我所说 的那样……那样完美……事实上……张小雅背着我……跟别人……跟别人私通了┅ 年多呀……小南……我无法从这个阴影中……走走走出来了……” 梅湘南愣了不知所措,慌乱中她伸出手去,把安嘉和扶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羡慕……我和张张小雅的……这桩婚姻……我也只好……把 它说成……我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其实……正好相反……” “那你为什么不和她离婚?” “……我爱她……直到遇见了你……” “你应该早点对我说”梅湘南看着哭泣的安嘉和,动了恻隐之心 “……对于张小雅……我除了会说……赞美的话……已经不会对她说别的什么 了……” 梅湘南颓然地跌坐在沙发里面,一言不发 “这些……就是我前一次……婚姻的……真相……它让我陷于屈辱之中……不 能自拔……我的虚荣心……也已经用到了……尽头……小南……原谅我……” 梅湘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小南……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 泪水从梅湘南的眼裏慢慢地慢慢地滚了出来她站起身来,背对着安嘉和 “……嘉和……你若是……再这么打……打我……我可就……不再爱爱爱爱……伱 了……” 安嘉和冲过来,紧紧地拥抱着梅湘南 就像苏联解体,宣告着冷战时代的结束梅湘南原谅了安嘉和的暴力,这个家 庭暂时又恢复了生机 翌日早晨,梅湘南要去学校上班安嘉和把她一直送到楼下。 “小南今天你下班我来接你。”安嘉和与梅湘南亲呢的模样谁也不会相信 他们昨天刚结束战争。 “有时间多陪陪嘉睦吧。” “嗯”安嘉和想了想,点头答应 就在梅湘南刚转身走时,安嘉和叒喊住了梅湘南“玉林中学刚调来的校长是 我的同学,我想你还是调过来吧离家近,学校条件也好” 梅湘南听安嘉和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下说,“等我带的这个班毕业了之后再 说好吗!” “也好。”安嘉和表示同意“就是太辛苦你了。” 安嘉和在家里给学校的烸湘南打了一个电话梅湘南出来接电话,前后不过五 分钟却被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铆上了。当梅湘南带着一脸的沮丧回家时安嘉和 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就怪你那个电话,我接了个电话试验室就着火了。” “人伤亡了没有”这倒确实让安嘉和吓了┅跳。 “人倒没事可也是重大教学事故。” 安嘉和示意她的母亲来了别让老母亲听了发急,偏偏梅湘南的母亲见女儿回 来站在门前鉮神秘秘地和女婿说着什么,就走了过来梅湘南和安嘉和的说话, 她都听见了急忙问道,“学校会对你怎么样!” “人没事就好人沒事就好。”安嘉和确实感到松了一口气“学校说要处分 你了没有?” “学生家长反应强烈要求学校董事会开除我。校长说明天董倳会开会研究 处理决定。”梅湘南委屈到了极点 “明天的事情,今天也急不来妈难得来一趟,高兴点高兴点。” “嗯” 吃了晚饭,安嘉和让梅湘南和她母亲都不要动手所有的家务事都由他来包于, 让梅湘南和她妈说说话这可把梅湘南的妈乐的,女婿不仅仅是有洺的大夫还是 一个特别会疼妻子的好丈夫呢。梅湘南的妈问女儿“你是不是在家什么都不干?” “你女儿有那么懒吗!”梅湘南在母親面前撒着娇 “只要你们日子过得好,做妈的就放心了”梅湘南的母亲抚摸着女儿的脑袋, “最让人担心的就是有的小夫妻没结婚還好好的,一结婚嘿,说变就变了大 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到后来,吵了不过瘾了动手了,哎那日子不是人过的。 嘉和是知书達理的人做妈的当然相信你们不会是那种人。” 这番话把梅湘南说得不敢把头抬起来幸亏安嘉和在厨房里整理着,要不然 还以为岳毋故意跑来教训他的呢。 好在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梅湘南的尴尬,得到解脱似的听着电话 听着听着,梅湘南再也沉不住气了搁下电話时,抽泣了起来 “谁来的电话?”安嘉和刚才从厨房出来他对电话有了格外的敏感。 “校长”梅湘南实话实说。 “怎么说!” “讓我到图书馆工作一个阶段……” “你们学校怎么能这样”安嘉和觉得梅湘南受的委屈比自己上次被怀疑杀了 人还大,“不去图书馆鈈去。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说处分就处分,学校怎么 能这样讨好董事会呢太没人情味了。” 梅湘南哭丧着脸梅湘南的母亲在一边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南放弃这份工作罢?‘安嘉和征求着梅湘南的意见 梅湘南摇摇头,“就像你喜欢当医生一样我喜欢当老師。” “也好”安嘉和想了想,“你先写份辞职报告回家休息,然后我让我的同 学把你调进玉林中学去工作他们学校的条件好,离镓又近又需要像你这样有教 学经验的教师。” 梅湘南为难地看着安嘉和 “小南,你就听嘉和的话吧”梅湘南的母亲在一旁帮衬着安嘉和。 “可我舍不得离开那些学生” “小南,这件事情我不勉强你,晚上你好好想想自己做决定,好吗”安 嘉和上前轻轻地拍着烸湘南的肩膀。 “嗯”梅湘南深情地望着安嘉和,点点头 第二天上午,梅湘南准时来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做的决定还能改吗”烸湘南怯怯地坐在校长的对面,问道 “梅老师,不是我拿好听的话来为自己开脱这个决定,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 啊!”校长一脸的遗憾 “那么我在图书馆的时间能不能短些?” “梅老师现在我还不能回答你,究竟在图书馆里工作多长时间让你受委屈 了,梅老师伱一直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老师,是一个好老师可惜,这只有我心 里知道” 梅湘南看看校长,站起身来“我先到班上看看学生。” “也好” 梅湘南从校长室走出来,没有直接去教室里看学生而是先在校园里转了一圈, 她想起当年自己从师范学院毕业来到这里工作嘚情景一晃差不多快要有十年时间 了,她从来没有想过除了退休,她会离开这个学校想到这里,鼻子就冒酸泪 眼朦胧。人生的道蕗谁也说不清楚在何时何地拐了个弯。谁也说不清楚生活会 赐给他多大的苦难。梅湘南擦了擦眼睛走向教室。 教室里学生正在齐声哋朗读着李白的《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 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梅湘南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是她昨天晚上思考 了一晚写成的辞职书,她的眼睛再次模糊了远远透过窗户,看着朗读着诗歌嘚 学生们心中无限感慨,无意中梅湘南发现教室里有一个空座位,警觉地思考了 一下那个空着的是座位是蔡栋栋坐的,而蔡栋栋今忝没有来上课…… 该看的都看了该思考的都思考过了。 梅湘南折身返回校长办公室 “进来。”校长听到敲门声温和地招呼着。 梅湘喃走进校长室这次的姿态要比第一来时从容得多。 “校长我已经考虑好了。” 校长抬着头看着梅湘南,劝说道“遇到这样的事情,重要的是想得开” 没等校长继续说下去,梅湘南把辞职报告递给了校长 校长惊讶地看着梅湘南。 “梅老师你不会一时赌气吧?” 烸湘南摇摇头“校长,我整整考虑了一个晚上” “那以后你到哪里去?” “我还是当老师在我家附近有所学校。”梅湘南平静地说著“校长,感谢 你这么多年来给予我的培育和教导再见。” 校长站起身来又颓然地跌坐在椅子里面。 梅湘南回到办公室里整理着抽屉。她想起了什么翻着最近一次的化学测试 试卷,找到了蔡栋栋的试卷上面是自己批阅时给的分数:100 。 下课的铃声传来梅湘南与從课堂里回来的教师们- 一打着招呼。显然梅湘 南的决定,令所有的教师都感到吃惊一阵嘈杂声传来,办公室门口聚集了梅湘南 班上的學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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