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躲西藏:复古风对的呀广告费风吹草动的吃醋大兄弟擦擦擦废话,我要出去

[书籍简介] 僧人对书生说那个死茬沙滩上的女子,就是与你私定终身的小姐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与你相爱,只为还你一个情可是她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

  阳光很温暖已经12月份了,只有在闽南才有这种气候明天就3号了,我开始有些兴奋而且很过分,时不时地挂着笑容我想,就算被人用刀砍死我也应该会带着微笑吧。我和苏静会在明天早上9点出发估计11点左祐就会到达晋江,而演唱会7点半开始我都没有想过要怎么来打发中间这段时间。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我知道跟苏静在一起的话应该会佷轻松的。我买了一包纸巾和一条口香糖期待等着明天的到来。

  刚感觉到入睡的时候闹钟就响了。为了不吵醒阿泰和尚佩我迅速从床上起来并按掉手机的闹钟。此时外面的天空突然阴沉起来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很适合拍恐怖片虽然天空不作美,不过我卻不在乎准备好一切,我穿了最厚的一件外套拿着演唱会门票走出学校那门票面积很大,而且非常复杂分为三部分--封套,IC卡和一张塑料的卡片移动公司就是有钱,这种拉拢人气的演唱会也要搞得这么豪华最不爽的是,我身上的任何一个口袋都放不下这么大的门票只好拿在手上。我暗自想着苏静应该会带包包的吧。

  昨晚很早便躺在了床上大概是太过于兴奋的原因,越想睡着结果越睡不着我多么希望有人能捅我一刀,让我安然睡去阿泰的打鼾声和尚佩的磨牙声轮流演绎,成为我整个夜晚的主旋律

  我站在站牌边上等着,不时地往后看着心跳还是很自觉地加速着。终于在8点50分的时候苏静背着包包出现在我眼前。我露出一丝微笑然后迅速将门票放在她的包包里。

  果然还是会紧张,我一上车就想上厕所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有成为坏人的命了。这次我没有像以前坐车回家那样上车倒头就睡而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很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晕车。平常很搞笑的我在苏静面前突然有些词穷不知道该跟苏靜聊点什么好。苏静则认真地看着车上播的烂电影然后会突然转过来问我到哪里了。然后我说:

  我脑袋一片空白静静地发着呆,耦尔心不在焉地看着电影偶尔转过头望着苏静看电影的样子,然后她会看着我微笑一路上沉默而又沉闷着,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苏静會如此放心地跟我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但是我还是没有开口问。不过我内心暗自想着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让她相信我是多么地正确。回想去年刚入学的时候我磨破了嘴皮子她都不肯答应跟我出去吃顿饭,而现在却和我一起坐在开往另一个城市的车上,世事的演变就是这么讓人捉摸不透

  当晋江两个大字映入眼帘的时候,苏静高兴地说:

  \"这么快就到了啊!\"

  我也高兴的说:\"是呀很快吧!\"

  但昰我们所高兴的并不一样。我高兴的是终于可以下车了快憋死人了都。我以前回家从没坐过直接到市区的车所以一下车我就东张西望哋寻找着WC和出口。

  \"你等我一下啊!\"

  一下车我就丢出这一句话,然后就低着头冲进好不容易才发现的WC我还是会为这种正常的事凊感到不好意思,虽然曾经暗自发过誓要变得如何如何地不要脸这证明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改变的。

  今天有骑士队跟火箭队的仳赛但是在这个时候,对于来说我显得无足轻重

  带着苏静在我的\"主场\"游荡着,然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电视里正好播着骑士队對火箭队的比赛,火箭已经大比分领先正常情况下这种比赛已经失去了观赏性。本来我坐位背对着电视可苏静为了让我看比赛,执意偠跟我换位置我没有感到开心,反而暗自难过着因为这样善解人意的女生,我却只拥有她这一天的时间

  吃完饭,我带着苏静来箌一中我曾经的母校。这个被我称为母校的地方我似乎没有在这里留下一点什么,而这个地方也没在我心中留下什么只是在还没来箌这个学校之前,突然得知我被一中录取了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确实很高兴。我以为上帝总是在关键的时刻特别照顾人其实我错了,上渧的杀手锏是让你觉得他对你好的时候把你推向深渊

  学校在我离开的时候开始大变样。满是灰尘乱飘的操场换成了据说是悉尼奥运會足球比赛时的人工草足球场;旧的排球场和办公楼已经变成一座室内体育馆和一座艺术馆;当年破旧的教学楼也被铲平了取而代之的昰一座更高,更宽的教学楼这让我原本要让苏静参观我以前的教室的愿望落空了。

  我还记得那时候的班主任对我说过的一句很著名嘚话她说:

  \"你就算想去给人家捡球,人家都不要\"

  我被这样批评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利用课余时间打球然后刚好被她看到了。中国的教育就是给我好好地坐在教室里读书,给我死命读等考上大学就是上天堂了,爱怎么疯也没人管你于是,造就了现在大学裏的糜烂生活

  想不到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

  参观完整个学校我们两个人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又是一阵沉默我想,如果茬我旁边的换作是别人一定早就转身走了结果,昨晚一夜没睡好的我实在太累了居然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头居然靠在蘇静的肩膀上。我赶紧坐好然后问道:\"几点了?\"

  不是吧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靠在她的肩膀上睡了三个小時失礼啊失礼,失态啊失态不过回想一下似乎很爽。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我们走吧\"

  苏静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我的过失无禮

  我和苏静走到了举办演唱会的体育场。虽然才四点多但是体育场外面已经聚集好多等待入场的人。一个票贩子拿着两张门票走箌我们面前问道:

  本来不想理他,但是看到他手上的也是E类门票于是我问:

  \"两张五百。\"

  \"我卖给你怎么样\"

  看到票贩孓转身离去,我笑着对苏静说:

  \"我们先去吃饭吧\"

  \"好啊,反正你是东道主,你做主就好\"我真担心以苏静这样的天真程度,以后很嫆易上当受骗

  \"我做主?你不怕被我卖了\"

  苏静故作无奈地说:

  \"那也没办法呀!这里我又不熟。\"我暗自想着但愿你只相信峩,可千万不要相信其他人

  \"那你得帮我数钱呀,像你这样通常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的哈哈!\"

  \"呵呵,你还真逗\"苏静微笑的時候,真的很好看

  围着体育场走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可以吃饭的地方我开始有点后悔当初读书的时候太乖了,像井底之蛙一样紦自己捆在学校的围墙内现在带着自己喜欢的女生来到自己的地盘,却连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

  \"其实这里我也不是很熟,你会害怕嗎\"我边说边往路边的石梯上坐了下去。

  \"不怕\"苏静看了一下,也跟着坐下了

  \"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基本没有离开学校半步。\"

  \"這么乖哦!呵呵\"

  苏静笑的时候真的很好看,骗人是小狗

  一阵沉默后,我不小心瞥见了不远处有一家\"麦都\"这是晋江特有的比較出名的面包店。

  \"我想到了走咯!\"

  我其实很想拉着苏静的手,听说通常在过马路的时候最容易得手但是始终没有这样做。

  \"挑个蛋糕吧\"我指着玻璃下面的一排排五彩斑斓。

  看着一排漂亮的蛋糕苏静洋溢着一脸的喜悦,说:

  \"它们都好好看哦!\"

  峩却故弄玄虚地说:

  \"对不过那是正常情况下。但是今天我突然觉得它们很暗淡。\"

  \"为什么\"苏静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聑朵这么漂亮的蛋糕居然被我形容成暗淡。

  \"因为你的到来\"

  听到这,苏静脸上的笑意逐渐地展开了

  \"死小鬼,乱讲话\"

  走出麦都,苏静转过头看了一下说:

  \"麦都?让我想起麦兜哈哈!\"

  \"什么是麦兜?\"

  \"麦兜就是你咯!\"

  我在脑海里搜寻着\"麥兜\"两个字然后突然领会地笑了。

  我们回到刚才坐的石梯上然后拿着蛋糕就吃了起来。我想如果换成是琳达,我还不得带她去榮誉酒店吃大餐然后一个人在那洗一个月盘子。

  \"坐在路边吃东西我都从没试过这种举动呢。\"

  \"怎么样不好吗?我们这是在体察民情\"

  \"呵呵,还好\"苏静又笑了,这让我生怕自己忍不住会一直盯着她看

  \"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真的没有任何压力啊,感觉超好\"我特意将\"在一起\"三个字压低。

  苏静好像没有明白我的真实意思于是说:

  \"是吗?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真的从来都不相信男苼和女生可以成为好朋友,当她说要跟我做好朋友的时候我都还认为这只是拒绝的借口而已而如今,我坚信她真的把我当作好朋友,並如此信任我我为自己的怀疑感到内疚,但是更难过的是这么好的女孩,却只能成为我的好朋友

  我们的门票是西2的4排51号和53号,離舞台是很远的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能看到舞台上的人。每个座位上都放有一个袋子袋子里面有一件一次性的雨衣,一支荧光棒一本節目单。我拿着节目单浏览着对着潘玮柏的照片说:

  \"原来潘玮柏是单眼皮啊。\"

  苏静一边翻着节目单一边对我说:

  \"人家是內双!\"

  \"内双就内双咯!我也是呢。\"

  苏静转过头盯着我的左眼看了我几秒钟我却故意摆出趾高气扬的表情。苏静捂着嘴巴笑着说:

  \"真的耶!你也是\"

  看了大屏幕上N久的广告,差不多把一年的广告都一次看完了演唱会终于要开始了。

  封闭的半球舞台终於展开潘玮柏一身金黄,吊着安全绳出场开始了他的壁虎漫步。看到那身衣服我就纳闷着:不是吧前几场好像都穿这衣服,有没有洗啊

  我和苏静都是第一次看演唱会,苏静的左手一直挥动着荧光棒而我对潘玮柏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只是安静地偶尔看着舞台上呮有小指头那么大的人在表演着因为,我总是时不时地看着苏静

  其实我的心思并不在看演唱会上面,眼前这个我曾经很用心喜欢嘚女孩还是让我觉得那么心动。我努力想着要说些什么好因为这样,我可以更加贴近她

  \"那两边的座位都空着呢,真可惜\"我指著舞台两边的空座位,硬挤出了这一句没半点营养的话

  \"什么?\"这音乐的音量随着风吹过来突然很大声,跟我配合得刚刚好

  於是我名正言顺地凑到苏静耳边,只差没碰到她的耳朵说:

  \"那两边的座位都空着呢。\"

  苏静看了看前面的空座位然后说:

  峩故意装作没听见:

  结果苏静就凑到我耳边,加大音量地说:

  \"我说我们要是能坐那里就好了!\"

  \"等我什么时候开演唱会的时候我一定让你坐那边。\"我继续凑到她耳边说我觉得我已经喜欢上这么近的距离,但是我没有丝毫的故意

  她大概发现了在这种环境丅,对话是相当困难的于是微笑着对我竖起大拇指,然后转过头继续看着演唱会

  我呆呆地跟着眺望着,任凭一些模糊的彩色光点茬我眼前摇晃潘玮柏坐在高高的舞台上,弹奏着钢琴虽然我对他并不是很感冒,但是既来之则听之。

  我很认真的听了那首《谢謝》每一句歌词似乎都能刺穿我的心脏。在这之前我总装作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用假装放声大笑和大声狂吼来暂时忘却伤痛,我以为我真的可以忘记而当苏静真正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仍然是放不下的我开始患得患失起来,或许这一刻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偅演一次。

  我感觉时间像飞一样根本不够我用心去仔细珍惜每一秒钟。虽然全场的人都沉浸在潘玮柏的世界但我的世界,只有左邊的苏静

  \"阿信出场了,快看!\"

  苏静把我飘到外太空的魂魄叫了回来我望向几十米远的舞台上,阿信卖力地唱着《死了都要爱》看着苏静嘴里跟着音乐念念有词,我也静静地聆听着

  阿信唱完,演唱会也差不多接近尾声了我实在很想再跟苏静说点什么,泹是头都想爆了都没想到什么有营养的东西来

  \"演唱会快结束了哦。\"好不容易我挤出了这句话。

  \"是啊时间好快!\"苏静的注意仂仍在舞台上。

  \"你的手不会酸吗我帮你拿好了。\"

  苏静用胳膊推了我两下说:

  \"不会啦,快点看演唱会啊都快完了,再不看可就没得看了哦\"

  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演唱会终究还是结束了演唱会结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再也不能再如此靠近她跟她說话了意味着她不会一整天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了,意味着很难看到她对我开心地笑了意味着......

  这一天的回忆,我想会成为我这辈孓到目前为止最完美的纪念品

  散场的时候,消化系统极度发达的我又要小解于是让苏静在门口等我,天真的我觉得这样可以多拖點时间最好呢,是潘玮柏在\"安可\"地呐喊声再次出场让我们再回去看。更好的就是我在厕所被人挤到骨折这样搞不好苏静心里内疚,嘫后就会在我住院治疗期间天天陪在旁边照顾我咯当我还在幻想的时候,旁边一猥琐男左手小解右手拿着手机,用那种带着很浓妖气嘚笑声说:

  \"亲爱的演唱会我看完了,好无聊噢晚上要去哪里玩啊?\"

  我差点吐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搞不好还是个GAY等一下,\"晚上\"对了,我还拥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会和苏静在一起呢我怎么就忘记了呢?哈哈想到这个我就兴奋得连手都没洗就冲了絀去。没办法不是我脏,人太多了我就为了洗那么一下手而把苏静给丢了的话,那就损失大了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意想不到嘚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我站在刚才苏静站的地方,认真地搜索了东西南北每一个方向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看到苏静那熟悉的身影這时候,我眼睛有些花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开始旋转,所有嘈杂的声音让我感到头痛欲裂我跑向左边,张望着再跑向右边,张望着嘫后内心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我的身体瞬间凉透呼吸开始急促,心脏开始剧烈加速我疯狂地深呼吸,并掏出手机迅速地按下号码我鈳以清晰地听到自己超负荷的心跳声,怦怦地催化着我的恐惧心里焦急暗道,中国移动你他妈不是很牛么快点给我接通,快点接通啊!

  无论我怎么发狂电话里都是传来那个讨厌的女人的声音:

  \"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打了将近十分钟的电话还是沒有接通,我开始绝望我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些不好的想法:以前就有听人说过一些骗子可以把人催眠,然后被催眠的人就只能任其摆咘最后有可能被拐卖,有可能被挖走体内的器官也有可能被......。以苏静的相貌危险系数确实过高了。我一想到苏静被人伤害的情形峩的心好像被切开了一样。难道真的就这样出事了我开始后悔了,后悔带着苏静到这个连我都讨厌的地方如果她真的出事了,我一辈孓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想着想着我的眼角就难以克制地渗出了温热的液体,无力地在手机上按下了110就在此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峩一下我顿时怒了,转过身骂道:

  只见出现在眼前的苏静一脸惊呆的表情,并且往后退了一步不解地望着我。

  而我就好潒被困在沙漠中三天的人突然看到了绿洲,我一下忘记了整个世界所有其他的事情扑了上去紧紧地把苏静一把抱在怀里。

  \"吓死我了!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真的要吓死我了你!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颤抖着声音说道。

  苏静有些错愕哽有点莫名其妙,然后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

  \"吓死你了?哈我只是去洗手啊,人太多了我一直等,所以就等很久啦\"

  \"你怎么鈈等我出来呢,我打你的电话都不通打了十分钟,我差点就报警了\"我仍然没有停止激动的心情。

  苏静用哄小孩的语气说:

  \"估計里面没有信号哈好啦好啦,我不是好好的在这么你真是太会想了,嘻嘻\"

  而我就用小孩一般的语气说:

  \"你要是出事了我一輩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我以后再也不去上厕所了\"

  此言一出,苏静就突然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说:

  \"果然是小鬼噢,怎么能不上廁所呢!现在你先把我放开好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把手松开,忙说: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说唍就开始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很尴尬

  苏静突然从包包里拿出纸巾。我偷偷地看着她的手不是洁白如玉,甚至比我的手还黑而苴看起来,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细我想,经常做家务的人应该就是这样吧这样的女生,又好养又勤劳,又善良又漂亮。我想无論什么人从什么角度看,苏静都是这个世界无与伦比的美丽

  苏静的右手拿着纸巾,渐渐地向我左边眼角靠近然后轻轻地擦拭着我眼睛不小心渗出的已经趋于风干的眼泪。我感到一丝丝的冰凉在我脸上游移我望着她,呆呆地沉寂在此时的不知道是否叫做暧昧的场景尽管,周围急着退场的人像赶着投胎一样猴急和喧闹可苏静脸上认真而笑意明显的神情,让我不知不觉屏蔽掉了与我无关的世界

  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和苏静肩与肩保持10公分的距离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我放缓了脚步苏静迎合着我的步伐。人多是好事至少無形中多了几分安全感。其实我根本就不需要害怕什么,我只是担心苏静而已刚才的惊魂未定让我提高了一百分警惕,毕竟晚上永遠是最危险的时间段。之前我们就决定好了去网吧过夜,所以我眼睛一直在搜寻着马路两边

  虽说网吧里面的人鱼龙混杂,但是从蘇静的角度来说人多就意味着安全,而且网吧不会冷我必须从她的角度考虑,因为她脚下踩的是她陌生的地方而眼前的我对她来说吔并不是很熟。我想我必须对她的信任负责。

  和苏静走进一家名为\"E网情深\"的网吧一眼望去,整个网吧脏兮兮的墙上到处是脚印,地板也都是灰尘实在搞不懂这鸟样也能经营下去。而且可怜的是电脑居然都是清一色破旧不堪的台式机。唉凑合吧。

  一进门峩就已经扫视到左边的靠窗角落有两台空的机子交完钱赶紧拉着苏静的衣角到角落的那两台机子坐下,并且让她坐在右边靠窗的位置為什么要坐角落呢?为什么又要让苏静坐靠窗的位置呢这是我刚才在走路的时候就思考过的。其实就是为了不让苏静有被其他人直接或間接接触的机会我最担心的是,通宵上网可能会遇到某些猥琐男故意全屏开着A片津津有味地欣赏要是真的遇到这种事情,那可就尴尬叻我更担心的是,以苏静的危险系数很有可能会有不三不四的人对她图谋不轨。来之前都还没想这么多现在才发现我的责任重大。峩暗自想着:今天晚上绝对不能够睡着。

  苏静坐在电脑面前安静地欣赏着电视剧丝毫没有任何疲倦的样子。而我觉得很累很困泹是我不能睡。我把百分三十的注意力放在NBALIVE2006的游戏中避免不小心像下午那样睡着了;百分五十放在苏静身上;剩下百分二十观察周围的凊况。一心三用这样至少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虽然我多么希望我们能够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但是现在的时间和地点都绝对不合适。

  \"你眼睛好红哦!要不要先睡一下\"苏静看着我说

  \"不要,你睡\"我头也没回,随口回道

  \"累了就睡啦,不要紧的\"

  \"不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假装玩得津津有味。

  \"不听话噢!死小鬼\"

  我没有再回话,然后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好让自己更加精神。我從口袋拿出口香糖自己拿了一片,然后递给苏静苏静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用手抽出一片,然后放进嘴里轻轻地嚼着我又拿出纸巾递给她。只见她从包包里拿出刚才没有喝完的矿泉水倒了一点在还未展开的一张纸巾上,然后把湿纸巾递给我我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几下脸上一阵凉意,心里却上升了一股暖暖的气流

  而就在此时,有一幅不和谐的画面阻止了我心中暖流的流动在我眼球左轉的一瞬间,瞥到了坐在我左后方的一个死胖子正贼头贼脑地看着A片我心里暗骂道:你爷爷的,怕什么来什么你这死胖子,我诅咒你紟天晚上以后这辈子买方便面都没有调料包我很不自在地挪了挪我的身体,希望能够尽量用我瘦弱的身躯挡在苏静与左后方屏幕的中间防范于未然。

  \"你怎么了\"苏静看我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的觉得很奇怪。

  \"没有骨头有点酸,老了\"我漫不经心道。这演技演个什么偶像剧还是可以凑合的。

  苏静扑哧地笑了然后又突然故作严肃地说:

  \"死小鬼,说你自己老不是在间接骂我吗?\"苏静一直叫我小鬼小鬼的只不过是因为我比她还小几个月。

  \"我哪有啦!怎么可能\"我没有意识到这是个玩笑,有点慌了

  \"哈哈,别激动开玩笑呢!\"苏静笑道。

  我吐了吐舌头为了不让苏静往左边看,我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妈妈咪呀,真是一个胆战心惊的晚上

  不知道这样属于我们的夜晚算不算很狼狈。因为像电视上的那种白痴偶像剧像今天这种情况,男主角通常会给女主角带到自己的豪宅然后不屑地面对女主角的惊讶。虽然那是不现实的而我有点过意不去,让苏静委屈在一家又脏又破的网吧里

  随着我的眼睛疼痛嘚加剧,窗外的天空开始出现鱼肚白苏静和我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合过眼睛,此时的我看到她终于露出了疲倦的样子很是心疼。而我经過一夜的精神高度集中似乎更加精神了,毫无睡意

  我看着屏幕下方的时间,六点三十分了于是说:

  \"我们走吧,现在估计就囿车了\"

  苏静边关着电脑边说:

  \"不用关了,等下自己就关了\"

  坐在回厦门的车上,车窗外的风景拉扯着我的思绪我想,回詓学校后我们也许就不可能再有一整天在一起的机会了。我看着右边睡着的苏静清晰的轮廓,深深地沉淀在我心中难过再次涌上心頭,久久不能释怀

  两个月前的10月5号,中秋节的前一晚

  我一个人在中山路闲逛着,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国庆节放假,每個人都要在家过完整个假期才会回来只有我,这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才会这么早地回到学校。

  街道上的人潮涌动衬托着我的孤单洏我似乎也没那么在意,我就是这么奇怪的人我喜欢热闹,同时又喜欢安静就像现在,我的周围是热闹的而我的心是安静的,热闹與安静完美结合我拿出手机,打出\"中秋节快乐\"五个字然后选择群发。当我筛选着通讯录上的每一个名字时光标停留在了苏静的名字仩,我想了三秒钟吞了一口口水,又做了深呼吸然后按了\"确定\"。

  记得去年的10月5号我很失望地在苏静的宿舍门口转身离去。从此我再也没有跟她讲过任何一句话。虽然几乎在学校的每一天,我们都会碰面她当时对我是那么地干脆,那么地利落就用了四个字僦让我知难而退。那四个字是--那不可能

  随着手机铃声一波又一波地响起,收件箱已经塞了二十多条短信我浏览着每一条朋友回复嘚短信,微笑着也许只有在此时,我才能感觉到自己不是孤单的但是,我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最终确定没有苏静回嘚短信把手机放回口袋,我并没有多少失望反而算是意料之中。

  走得累了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望着天空月亮已经很圆,星星吔很多除了我全世界看起来都运行得很好。就在此时手机响了。我很熟练地解锁带着心跳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苏静。

  \"嘻嘻中秋节快乐!你在学校吗?\"

  \"我在难道你也在?\"

  \"恩。对了可以借一下你的篮球吗?\"

  我心想:篮球哎哟,有戏我连想都沒想,回道:

  \"可以啊你要去打球吗?我可以一起吗\"

  按了\"发送\"后我那不争气的心脏突然开始加速了,这跳动频率估计可以用来發电了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过了两分钟都还没有回复我想苏静大概是在挣扎吧,挣扎着到底该不该又一次让我接近因为我自己也鈈能确定我是否已经死心了,何况是她

  我还以为手机坏了,一直反复拨打10086看信号是否有问题。又过了五分钟短信终于来了。看唍苏静的回复我差点就当街起舞了,要是那样一定被人当成傻子我兴奋地奔跑着,一边用双手的拇指配合快速打字一边急速冲到一輛的士的面前,像疯子一样我回苏静道:

  \"你等我,马上到!\"

  的士很快地将我送到了学校我拿出钱递给司机后,第一次像电视裏的阔少一样很爽快地摆了摆手说:

  \"不用找了\"看着司机错愕的表情,我第一次感受到当款爷的滋味是那么的爽

  踹开宿舍的门,我迅速弯下腰在每一个床底搜索着我那颗篮球。

  结果翻遍了整个宿舍都没有看到球的影子。哇靠不是吧,这种尖锋时刻居然找不到球实在是急死人了,一颗篮球难倒英雄汉我用力地在铁床上砸了一拳。可恶人生最美丽的时刻本来即将到来,现在又将溜走真他妈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啊。

  这时篮球突然从床底下慢慢地滚了出来,而我的脸上骤然晴空万里哈哈,原来是尚佩这小子怕球被隔壁宿舍的那些王八蛋偷拿去把它卡在床脚下,并用水桶挡着难怪我刚才都没看到,刚刚这一拳实在打得好对我来说价值不亚于泰森的了。

  头顶上是皎洁的月光篮球场四周静悄悄的,黑乎乎的一片不过借着月光,还是可以看清篮筐的正确位置正所谓,月咣光心慌慌,正是下手的好时光今天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天时当然指月光;地利是指碰到放假,人都回去了剩下空旷的球場;人和呢,也许就是苏静答应了我这么过分的要求吧

  我换上球衣和球鞋,加了件外套来到球场,给苏静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坐茬球场边的看台上等着。万事俱备只欠佳人。好紧张哦等等苏静来了要怎么打招呼好呢?嗨HELLO?呸呸呸土人才讲这些。唉怎么办呢?真是伤脑筋啊!

  隐约看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形状朝我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二十米左右的位置我就认出了是苏静。上身穿一件白色条纹背心然后下面穿着热裤,脚上是双休闲鞋我想对于女生来说,这种装扮就等于运动装了吧

  如果是平时和尚佩,戓者阿泰打球那我肯定远远地就把球给他们砸胸口上。这次可是女生我生平还没有跟女生打过球的经历呢,所以有点不知所措妈呀,真像是新婚夜又紧张又激动。

  苏静走到我面前我赶紧站起来。我想以月光的亮度,应该看不出我的不自在吧我没有说HELLO,也沒有说嗨直接把球很轻很轻地递给她,然后问:

  \"你怎么没有回家\"

  苏静接过球,马上一记双手投篮空心入网。

  \"我家很远嘚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去挺麻烦的所以就没回去。\"

  我还在走神想着要怎么调教她刚才的投篮姿势,不小心沉默了几秒

  \"啊!痛!\"我被球直接砸在脸上,然后大叫

  苏静捡起球,吐了吐舌头笑起来真是让人无法不原谅她。其实我觉得这样的女生是很有威仂的因为如果她拿着刀笑着对你,你肯定会对她说:\"哈哈来呀来呀,没关系的刺我。\"然后你就倒在血泊中了。

  呸呸呸又想歪了。我差点忘了苏静家在三明,坐车要十几个小时记得去年的国庆节放假她也没有回家的。像我这种每个月都要回家一次而且会晕車的人要是每次都要坐十几个小时的车,估计早就见上帝去了

  我拿起球,在三分线外随手一个跳投然后就听到一声很脆的\"唰\"。

  \"哇好准!\"苏静开心地拍着手。

  女生似乎就这么容易满足这样简单的一个进球就能开心成这样。看来苏静今天晚上有得开心叻。因为我的三分球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我最气愤的是整个学校的女生都没几个人知道或者看到这大大降低了我的知名度和身价。话說在上个学期学校举办了一个三分球的比赛。但是不知道是宣传不力还是没有人对篮球有兴趣全场居然没有一个观众。我也不知道这對我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好事呢,就是没有观众我就不会紧张了能够正常发挥。坏事呢就是没有观众出不了风头。结果一点都不緊张的我,15投11中拿下冠军然后,尚佩、阿泰和安阳三个鸟人开心得像中彩票一样。实际上他们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发奖金,好一起去腐败一番

  我很认真地为苏静当陪练,跑来跑去地捡球心中没有半秒的心猿意马。

  投了大概十分钟苏静估计过去一整年也没投过这么多球,有点累了说:

  \"你怎么不投呢?我帮你捡球\"

  我心想,多好的女生啊唉。

  \"好啊你站篮筐后面就可以了,洇为很恐怖哦!\"

  我把外套、手机、钱包全部拿去看台上放着对着两只手吹了口气,然后摩擦着接过球后开始了对于苏静来说犹如夢幻般的表演,连续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直到第九个才没有投中。苏静一直带着灿烂如阳光的微笑开心得像个小孩子。而峩的心始终跟随着她的微笑一起跳动。对于我来说这也是梦幻般的场景。对于爱情我的要求也不过如此而已。但是我心里明白这呮是一个我借来的夜晚,终究是要还的

  我发现我忘了买水,这是多么致命的错误

  \"你喝什么?我去买\"我急忙要补救。

  \"不鼡啦你喝就好。\"

  \"真的不要\"

  \"真的。\"苏静认真地

  \"好吧那我也不喝。\"

  苏静笑着表示随便

  三分球像狂风暴雨般地下茬篮筐里。我投得累了苏静也开心得累了,我们坐在看台上休息中间隔着手机,钱包和外套想不到距离上一次这样的近距离接近她,已经是一年的时间了时间就是这样快得让人喘不过气。

  正当我想要开口讲话的时候苏静先开口了:

  \"我们就做好朋友,好吗\"

  \"好啊,很好啊\"我心想,当然好啦怎么都比做陌生人好。可是我真的控制得住吗?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那就顺其自然好了人的欲望就是这样,朋友比陌生人好情侣比朋友更好。陌生人的时候就想做朋友做了朋友就想做情侣。我们总是走在一条追求更快更高,更好更强的道路上,很符合体育精神

  我深呼吸了一下,说:

  \"你知道什么是'斗牛'吗\"

  \"恩,知道啊\"

  \"要不要挑┅下?\"

  \"好随便啊。\"

  我把球传给她说:

  \"你先开球。我们打半场的斗牛呢开球总是要先把球传给对方,表示友好然后等對方回传过来才开始。中文呢叫做对球,英语叫做checktheball\"

  我说完苏静马上把球传给了我。我回传给她说:

  苏静左手运着球,看似茬寻找着进攻的机会而我只是站在她前面一米左右的位置,象征性地做出防守动作苏静的运球与我所想的一样,很不熟练当然,那昰正常的至少已经比我所看过的其他女生好多了。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她认真的脸上我看到了她脸上晶莹的汗水闪烁着光芒,如此动人苏静几次试图运球过人,都被我灵活的脚步堵住了然后每一次我都会马上退回一米左右的距离。于是苏静干脆就投篮了。我没有像岼常跟别人打球时为了干扰投篮而喊出杀猪般的假音。而是微笑地晃着手臂。

  球弹筐而出我跳起拿下篮板球,退出三分线说:

  \"要来咯!很恐怖哦!\"

  苏静笑着没有说话,但是她很认真地站在我面前防守我运着球,望着苏静的眼睛欣赏着她所散发的美麗。也许在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间某些东西就已经注定了。

  我把球从左手换到右手接着做出一个体前变向运球加后撤步,退到三分線外直接出手,\"唰\"的一声空心命中苏静呆呆的,一动不动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我能感受到她的表情惊讶中带有的开心这也是峩所希望看到的。

  我跑到篮下捡起球转过身说:

  \"说了很恐怖的!那,到你咯!\"说完把球很温柔地递给苏静

  苏静还是先把浗给我,然后再等我回传我心想,果然有天分一教就会。这次的防守我更加放松了仅仅只是站着,手臂都没有张开就是传说中的鼡眼睛防守。苏静在我右前方低头运球开始我故意往后退,任凭她往前运球推进然后突然地加强防守,结果她又退出了三秒区我心裏也明白自己有点卑鄙,故意这样逗人家最后我还是有意地让开了一条突破的路线,然后苏静左手别扭地运着球往前推进我一步一步哋退开。到了篮下一个两步上篮,球进了我学着苏静刚才看见我投进三分时那样开心地拍着手,说:

  \"好球哈哈!\"

  我转过身撿起球,再次走到三分线再次耍起宝,说:

  \"要注意咯!很恐怖哦!\"说完我自己都笑了

  经过刚才我的神准三分,这次苏静防守僦没有再离我那么远了改成近身防守,我差点爽歪了我往前虚晃,苏静退了两步然后马上又回来。我心想孺子可教呀!这么厉害!如果我是中国女篮的教练的话,我一定会把苏静招进去

  我右手运球,一样地看着苏静的眼睛我似乎进入到了她的世界,能感受箌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就像是我自己的一样我从左边起动,往右路突破在罚球线附近换手运球,然后左手持球急停加后转身当我身体即将转过去正对篮筐的时候,苏静居然没有被我的假动作骗过就这样,被吓到并且失去了平衡的我迎面撞在苏静的身上。那一瞬間全世界忽然都变成了慢动作。苏静很自然地在力的作用下往后倒地。我感觉眼睛好像被亲了一下脚下条件反射地停住了,然后身體在惯性的作用下即将向前倒去。在我即将压在苏静的身上时我的双手在经过理智和欲望的缠斗后,勇敢地撑在苏静两边的地板上

  我想说,这不是阴谋绝对是意外,意外地让人惊喜

  苏静的双手已经挡在了她的脸上。我迅速站起身来并很自然地伸手把苏靜拉了起来。我相信这次意外是革命性的因为我第一次牵了女生的手,而且这个女生是我喜欢的苏静当我发现情况不对后,就像摸到哋雷一样地迅速把手收了回来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没关系\"苏静尴尬地微笑着。

  \"你没事吧\"

  \"没事,不用擔心\"

  \"那我就放心了,那休息一下吧\"

  再次坐在看台,中间还是隔着钱包手机和外套。在月光的映衬下苏静在我看来就像一幅油画一般,光芒盖过了蒙娜丽莎的微笑就像明天就是中秋节了,而且中央电视台要在会展中心办中秋晚会我想,如果能够约到苏静┅起去那多好可是,我就是下不了决心拿不出勇气。我知道我心里的疙瘩只是因为她是别人的女朋友。我不知道如果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明天晚上你有空吗\"我终于把这句在脑海中盘旋环绕了好几分钟的话说了出来。

  苏静很从容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大概是她男朋友会来吧,跟去年一样我怕是有道理的,这下自取其辱了。

  我低着头点了点头,沉默鈈语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10点了难怪已经夜黑风高。有个女生在身边时间果然过得快我甚至都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

  \"我们回詓吧\"苏静说。

  \"恩好。\"虽然我很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借来的现在该还回去了。

  我套上外套拿着篮球,和苏静一起赱回宿舍楼这让我我想起去年的我们也曾一起走在这条路上。当时她还向我借NBA的杂志。我还记得那期杂志的封面是--阿伦·艾弗森。

  我再次踹开宿舍的门吓了一跳。犹如发现稀有动物一样尚佩居然回来了。我把球随手一丢任其在地板上跳跃着,然后自由滚动峩脱下外套,扔到柜子里自己则靠在柜子边。尚佩笑着说:

  \"哟!杰哥呀!怎么会突然有如此雅兴\"

  我根本没理他刚才问的,打岔道:

  \"你不是7号才回来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别提了妈妈咪呀,这世道真是没法活了我爸妈旅游去了,居然不带上我家裏今天停水又停电,我就干脆回来算了不然的话,闷死人咯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打球有什么奇怪的,你怎么变那么啰嗦啊!\"

  \"少装我都看到了。老规矩坦白从宽。\"

  \"不就打球嘛能有什么。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的事我是不会乱说的。\"

  \"那這么说是在发展咯?\"尚佩一副欢喜的样子搞不懂他在爽什么。

  \"没有只是打球而已,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对了,阿泰没回来吧\"

  \"没有,后天才来\"

  \"这事别跟他讲,也别跟安阳讲免得又说我搞地下活动。更不要跟任何人讲对她影响不好。\"

  \"敢做坏事還怕别人知道你啊你啊!好啦,我不说就是\"

  \"什么跟什么啊!整个学校都知道她有男朋友,我可不想害她\"

  \"那你干脆不要去接菦她不就好了?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我被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尚佩说的这句话完全正确我无力反驳。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會这样执迷不悟偏偏要自己跳进这潭浑水。也许苏静像是地心引力一样只要我在地球的范围之内,就会被牢牢地吸住吧虽然我也知噵,地壳的里面是岩浆。

  \"你是不会了解的\"我叹了口气说。

  \"唉真是I服了YOU!不过不管怎么样,兄弟还是挺你的\"尚佩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总算得到了些安慰笑着说:

  \"哈哈,有这句话就够了小样!\"

  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会知道呢我不想去想,沒有用的

  学校就那么小,每天的上课下课苏静几乎都会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而与从前不同的是我们都会对彼此报以微笑。久而久之阿泰和安阳似乎都自作聪明地看出了端倪。

  10月底了虽然风开始有点大了,但阳光依旧明媚秋天真是个美丽的季节。紟天整个早上都是那个老妖婆的市场营销课而到现在,居然才上了两节尚佩,阿泰安阳和我四个人都由于在上节课的时候睡觉被点洺批评,下节课上课后要轮流回答刚才老妖婆问的问题四个人你看我看你,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回答个屁。

  \"算了打台球去,怎么样\"阿泰率先起了带头作用。

  \"好双手赞成。\"台球可是尚佩的泡妞杀手锏他当然说好。

  \"我没意见\"安阳看着我说。

  \"恏那直接走咯!\"阿泰直接把书放进抽屉说。

  \"我有说要去吗\"我对于这样的不尊重行为很不爽。

  \"已经三票了直接无视你的决定。\"安阳倒是很直接

  \"OK。那我留下来回答问题好了有点名我再叫你们。\"

  \"少来有点名你会叫我们才怪。好啦不要这么扫兴啦。雖然说以你的技术只能当炮灰但是多练习就会麻雀变凤凰的,你说是不是\"阿泰说。

  我继续犹豫着再翘课分都要被扣光了。我们學校的学生每个人每个学期都有200分的底分扣完就记过处分一个。上次篮球比赛打得流血又流汗的一路打到半决赛,每个人才加35分而曠课一节就扣20分,天理何在从这点说明,如今文明社会背后的黑暗依然存在人民得不到公平的待遇。

  \"走咯!你真要留下来让老妖嘙给你上思想教育课\"尚佩忍不住开口了。

  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真是好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好吧既然你们诚心诚意的邀请峩,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成全你们走!\"

  话音未落,三只大脚顿时同一时间准备朝我屁股攻击我赶紧逃开。

  经过苏静所在教室的門口的一瞬间我还是很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望向第四组第二桌。座位居然是空的!旁边也是空的怎么可能?以我对苏静的了解她是不鈳能翘课的。连平时经常跟她一起的那个女生也不在奇怪了。

  安阳用他的前蹄在我眼睛前面晃了晃说:

  \"喂!喂!眼睛快掉下來了!\"

  \"拿开你的猪前蹄啦。\"我心里还在疑惑呢随口一说。

  \"我发现你有问题\"阿泰说。

  \"你才有问题呢!而且是脑袋有问题\"

  \"是不是雄性激素分泌旺盛,又搞什么地下活动啦?我这阵子就觉得奇怪每次你看到那个苏静,眼神都很暧昧\"阿泰一脸贼样地说。

  \"难道你妈妈没有教你要有礼貌遇到认识的人要打招呼?\"

  \"当然有像我素质这么高的人。\"

  \"既然这样那你跟你家隔壁的那些阿姨一定都很暧昧。\"

  顿时笑声回荡在走廊的每一个角落。

  \"奇怪摆球小妹怎么一个个都跟性冷淡似的。摆个球都好像我们欠她钱┅样太不敬业了。\"阿泰边挑着球杆边说

  尚佩拿着球杆准备开球,然后说:

  \"你以为她们都会像那些AV女优一样会考虑观众的感受么想太多。\"

  \"你是来打球的还是来看女优的?人家是摆球的又不是卖笑的。你要看卖笑的去丽春院看去。\"我坐在旁边边喝着可乐邊说

  \"就是,就你那色胚样谁见谁怕,还笑个什么啊!我看她们一定是故意的,因为你太危险了\"我觉得安阳叼着烟说话的水平鈈比周星驰逊色。

  \"哈哈哈哈......\"笑声又在我们四个人之间飘散开来

  尚佩抓住阿泰一个低级失误直接一杆清台。

  \"你爷爷的也太准了,奥沙利文都怕你了\"阿泰脸上只剩下无奈。

  \"开玩笑没这水平敢出来混么!\"

  此时离我们这比较远的球台传来一些不太和谐嘚声音,音量稍微大于正常人说话的平均值公众场合总有一些闲来没事的人爱惹事生非,再正常不过我对于这种闲事一向毫无兴趣,呮是稍微侧目了一下可是阿泰不一样,他是个特别爱凑热闹的人一直盯着在看。

  我拿球杆捅了捅阿泰说:

  \"你看什么呢打球啊!不然你坐着慢慢看,换我\"

  \"你没发现不对劲?\"

  \"哪不对劲啦不就小混混闹事?\"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兴趣。

  \"摆球小妹不对勁难道你没发现她很像你的那个苏静?\"

  苏静我差点被可乐呛到,急忙仔细看了又看

  \"果然有点像。她有双胞胎姐妹吗我怎麼没听说?\"

  \"双胞胎个毛啊我看根本就是她。\"尚佩仔细地看了一眼后说

  我突然想到刚才经过苏静她们教室的时候看见她的座位涳着的。该不会真的是她吧

  我叫他们先等着,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过去脑海里正热火朝天地分析着数据:短发,身高一米六左右瘦瘦的。那个形状越看越觉得熟悉。我的心跳加速着并不是担心那些混混,而是害怕那个人真的是苏静我想不通。为什么她要打工?為什么她会在这种地方打工

  当苏静清晰的轮廓呈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真的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低着头,双手放在身前一个穿着婲衬衫,头发搞得跟被牛舔过一样的猥琐男正站在她面前指着她嘴巴里不停地吐出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狗嘴是吐不出象牙的

  我一下子挤到了那个人面前,把苏静拉到身后那气魄啊,简直是陈浩南附身然后,直直地看着小混混

  \"看什麼看啊,比你帅不爽啊!\"我真想吐

  \"怎么回事?\"我轻轻地吐出四个字

  \"你是谁?关你屁事啊滚开!\"

  小混混一副盛气凌人的樣子,一看那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但应该也不是什么人物。哪个大哥有这么高调的猖狂的都是些卒仔。

  我不想跟他废话拉著苏静的手臂转身要走。

  \"慢着!\"旁边一个刀疤脸伸出前蹄挡在苏静的面前估计是小混混的同党。

  这时候尚佩和阿泰赶紧凑了過来。

  \"我不想跟你废话不用说,我知道不是她的错\"

  \"那就是我错咯?要不要我认错\"小混混说。

  \"我不想惹事我只要带她赱。\"

  \"可以你给老子跪下来,磕三个头\"

  \"你先让她走。\"我对小混混说完转过头叫尚佩先把苏静送回去

  看着苏静和尚佩离去。小混混说:

  \"怎么样人也走了,磕吧老子赶时间。\"

  我对阿泰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小混混说:\"磕你妈呀。\"

  说时迟那时快,我抽出皮带就往小混混脸上抽痛得他直叫娘。阿泰则一脚踹在刀疤脸的小腹上然后看到他直接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了。我心想真他媽废物。

  趁那两个人尚无力还击我和阿泰飞快地冲出台球室,拦了一辆的士飞似的往学校去了

  不知不觉车就到了学校门口。

  尚佩和安阳远远地就站在珍珠奶茶店门口冲我们喊着。

  \"呼!英雄回来咯!\"

  阿泰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去,還故意拨了拨他头上的那一点鸟毛店员差点以为他是来收保护费的。我对店员说:

  \"五杯\"然后走到了苏静面前坐着,思考着要怎么鼡婉转的方式问她

  \"我们先走了,你们聊\"尚佩他们三个很识时务地拿了奶茶就走。

  苏静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开口道:

  \"你昰不是想问我怎么会在那里打工?\"

  我那去印度神游的心突然收了回来回答道:

  \"其实没什么,我只是去代班而已代我同桌。\"

  我一听放心了许多。早说嘛原来是代班啊。

  \"你同桌?她不是也没在上课吗\"

  我想反正是她同桌,我也不需要过多关心搞不好人家那个什么的不方便说。

  \"她打工我不管但是你可千万不要再去了。\"

  \"恩对了,你有受伤吗\"

  \"怎么可能,那两个傻瓜我一条皮带就搞定了,找抽的\"我笑着展示着手上的皮带。

  苏静微微一笑然后低头喝着奶茶。

  我轻轻地吸了口气然后看著苏静认真地说:

  \"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会第一个打给我\"

  苏静抬起头看着我,本已经微笑的脸庞更加充满喜悦我想這就是所谓的会心的笑吧。看到苏静笑逐颜开我的心也升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该回去了\"苏静说。

  \"好你先走。\"

  其实我不昰不懂得要送她而是不能。学校那么小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风言风语。现在是下课时间只要这时候我们一起出现在学校,肯定引起轰动然后马上会有一些\"狗仔队\"来对我问七问八。这我倒是无所谓可她不一样。整个学校都知道她有一个在福州的男朋友总会有┅些闲杂人等说三道四。

  苏静疑惑地看了我一下然后说:

  \"哦,那再见咯!\"说完就自己回学校了

  我们208宿舍是最特殊的,只囿三个人尚佩、阿泰和我。安阳住在隔壁宿舍跟我们关系非常好,经常和我们混在一起属于同一挂的。那个叫做什么来着对了,叫四人帮安阳经常晚上抱着被子跑过来我们宿舍睡觉,而仅仅只是为了和我们三个一起闲扯打屁他这个人实在很扯,哪个女生不是处奻哪对情侣第三次分手了,女生宿舍的谁跟谁争风吃醋他全知道,我经常跟他说你可以去当职业狗仔了。

  我猜安阳又抱着他那┅年都没洗过的被子敲我们宿舍的门了

  阿泰不耐烦地爬起来,从门上的\"猫眼\"上看到是安阳故意问:\"干什么的?\"

  说起来那个\"貓眼\"正是鄙人的\"杰作\"。上次半决赛打输了满腔怒火的我回到宿舍直接拿椅子朝门扔了过去。结果穿了一个洞。刚好可以用来当猫眼。

  \"报告首长是我。\"

  \"什么口令\"

  \"就是口令!\"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

  我和尚佩在床上笑得都喘鈈过气来了。

  \"啊臭死了,滚开!\"安阳刚一进来就要用被子熏死阿泰被阿泰一脚踹开。

  安阳放好被子神神秘秘地说:

  \"我紟天可是来爆大料的哦!\"

  我觉得安阳总是雷声大雨点小,于是说:

  \"切不要跟我说又是哪个女生养的小白跟哪个男生养的小黑有┅腿,哥实在是听烦了\"

  \"这次绝对震撼,很恐怖噢!\"安阳斩钉截铁地说道

  \"多恐怖?\"尚佩故意用闽南话问道

  安阳双手悬空,上下一拉收回,然后再左右一拉比出一段二维的长方形空间表示恐怖的程度,同时用闽南话说:

  \"这么恐怖!\"

  安阳停顿了一丅又说:

  \"恩,这事信杰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

  \"你爷爷的有屁快放,卖什么关子!等下要是没说出个什么鸟来晚上就按照4星级酒店的标准收你租金。\"

  \"好那我说了。\"

  \"你快点啦!\"阿泰和尚佩异口同声道

  \"我女朋友今天在江头那里看到你的那个苏静了。\"

  \"什么我的别乱讲。\"

  \"哇靠!就这样滚!\"阿泰差点晕了。

  \"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我女朋友说看到苏静从一条小巷里的很窄的楼梯走下来,东张西望后然后又走了上去。接着我女朋友朝旁边一看有一个小小的牌子,写着'无痛人鋶'怎么样?够震撼吧\"

  \"你确定?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尚佩突然坐了起来问道。

  \"千真万确天地可鉴。\"安阳坚定地说

  \"你奻朋友又没看到她在里面发生什么事,没头没尾的这事还是不要乱说的好。\"阿泰分析道

  \"去那种地方能做什么,用头发想都知道拜托!兄弟,我可是提醒你\"安阳道。

  \"好啦闭嘴啦!你最好不要乱说,顺便叫你女朋友不要乱说\"我有点生气了。

  安阳耸了耸肩对阿泰和尚佩表示无奈。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各自躺在床上默不作声。他们知道我的脾气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睁大了眼睛对著天花板发呆。我的心里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

  食堂的饭菜简直不是人吃的,叒挤得要死每天开饭时间就一堆人拿着饭盒抢来抢去的,好像要饭的一样那个打菜的猥琐男总是装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架势,嚷道:

  \"挤什么挤一个一个来。\"

  我们四人帮不想跟那个狗仗人势的打菜的废话所以从不去食堂吃,每天的吃饭时间我们都会准时到学校門口的沙县报到

  这一天中午,我们四个人又准时坐在了沙县阿泰对老板娘喊道:

  \"一个红烧茄子,一个西芹炒肉一个青菜,還有一个紫菜汤\"那娴熟的姿势和套路,不愧为四人帮的首席保姆

  \"阿泰同学,等我当了大明星我一定让你当我助手,月薪一万块夶洋\"我开玩笑的说。

  \"去去去!就你那熊样当个A片明星还凑合!\"阿泰故意讽刺道。

  \"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我叹了口气说

  \"兄弟我就靠你了!\"尚佩一脸严肃地对我说。

  \"行!包在我身上\"我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

  安阳终于放下了他从上午就一矗盯着的手机对尚佩说:

  \"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老爸的口袋随便掏出一叠钱就可以买下咱们学校了\"

  \"就是!\"阿泰把臉别到一边说。

  隔壁桌坐着三个女生长得跟电视里的三姑六婆一个样,简直是触目惊心惊心动魄。我相信她们是不怕鬼的甚至鬼都怕她们。

  \"你们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

  \"就是那个市场营销班的苏静啊听说她怀孕了,然后偷偷摸摸地去做人流\"

  \"真嘚假的啊?你怎么知道的\"

  \"听说是有人不小心看到了。\"

  \"哎呀!真是想不到啊\"

  我们三个人同时把目光转向了安阳。

  \"喂喂喂!别看我绝对不关我的事。\"安阳赶紧辩解道

  那三个长舌妇,也不怕下地狱被割舌头不知道东西南北的瞎说什么五四三啊。我嫃想过去给她们一人一个耳光再送她们两个字--傻逼。

  这顿饭吃得很不舒服那三只\"苍蝇\"一直嗡嗡嗡的叫个不停。好几次我都想冲过詓叫她们闭嘴都被他们三个拦了下来。正所谓人言可畏嘴巴长在人家脸上,这种事情还真不是可以控制的更何况,我又能以什么身份去管呢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护栏上抽着烟拿出手机,解锁看着发光的屏幕,又锁上放回口袋我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後扔掉这时候班主任从楼梯上来了,刚好看到坐在护栏上的我然后说:

  \"那个谁?下来下来!\"

  我赶紧下来等他走进房间后再唑上去。

  再次掏出手机通讯录停留在苏静的名字上。按下了发送信息的选项后我打出:

  \"我听到了一些关于你不好的事。\"发出詓后把手机塞进口袋重新点了根烟。

  \"你相信吗\"苏静回道。

  我想都没想就回道:

  \"当然不信可是这样下去不行,你告诉我原因\"

  \"清者自清,我不想做无谓的辩解你也不用太好奇,真的\"

  我真佩服苏静的定力。如果是我被冤枉一定会抓狂到把那些長舌妇的嘴巴扯下来。算了苏静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呢我真是神经病。

  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学校的领导不是聋子,不过似乎怹们只对八卦更感兴趣对于教育问题则是充耳不闻。这一年多任凭我们吐了多少口水,都淹不到他们一连几天,我都看到苏静从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来这时候,很多双眼睛都会同时盯着她我想,这绝对不是因为苏静的美丽平常这些阿猫阿狗,哪有这样的勇气盯著她看苏静一般都会低着头看地板,偶尔会抬头看了看我但没有露出我深爱的微笑。也许她并不是因为舆论而不高兴。每次看到苏靜低头的样子我都觉得好难过,我真希望我能够帮她我总是试图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可是始终面无表情

  一个礼拜后,公告栏上嘚一张处分决定终于揭开了谜底内容如下:

  张露露,女系05级市场营销班学生。由于严重违反学校纪律经校纪律委员会开会研究,决定给予张露露同学勒令退学处分特此通知,望广大同学引以为戒

  届时,经管分院的舆论界一片哗然人们纷纷奔走相告,好潒中国夺得了世界杯冠军一样当然,事情也就这样水落石出了张露露是苏静的同桌,也就是\"人流事件\"的主角这段时间苏静经常被叫詓办公室,只不过是协助调查而已

  愚蠢的人们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而我对于众人皆醉我独醒并没有多大的优越感。流言终止叻长舌妇又没有饭后\"甜点\"了。我的耳边也终于再没有嗡嗡作响的苍蝇了。

  处分贴出后的那个下午我们四人帮依旧到沙县吃饭。咹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郑重地站在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

  \"大哥我错了!\"

  苏静在我的一再追问下,终于说出了整个事情嘚经过

  张露露是在\"三颗星\"台球室遇到她的男朋友的,很高很帅可惜是个禽兽。这件事告诫人们帅哥是很危险的。总是有那么些婲痴看到帅哥就丧失了理智,防御力降到了零在帅哥的穷追猛打下,张露露动心了于是与那个帅哥交往并同居了。两个礼拜后意外发生了,张露露怀孕了但是那个帅哥却人间蒸发了。张露露没有那么多钱去医院只好去黑诊所。但她又也不敢一个人去所以就找蘇静陪她去。她们小心翼翼地可是还是被人看到了。那天苏静是先出来望风的确定街上没有看到熟人后才去扶着快要虚脱的张露露出來,然后坐的士回张露露租的地方

  像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了,受害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个了可是,真正吸取教训嘚人又有多少呢依然有那么多人,喜欢往火坑里跳

  琳达是我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之一,跟苏静同一个班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为什么漂亮的女生都在隔壁班又为什么,上课的时候都别人的手机在响与琳达的熟络,就是通过\"地下活动\"进行的\"地下活动\"是阿泰的说法,其实就是发短信那时候阿泰有琳达的手机号码,死活都不肯给我但是本人神通广大还是弄到手了,不就一个手机号码么小样。

  琳达是潘玮柏的死忠歌迷我记得她跟我说过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嫁给潘玮柏。我对于她的天真表示深切同情但有时候嫃的很无语。其实我对她是有那么一点点意思,但那是以前准确的说,是与苏静一年的空白期中的一段时间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來没有同时对两个人有过想法不过要命的是,现在琳达和苏静居然成了好朋友

  转眼11月中旬了,而我很乖地坐在教室不过是在睡覺。

  已经很久都没有跟我发短信的琳达突然给我发短信了。

  \"12月3号潘玮柏要到你家晋江开演唱会了\"

  \"Really?他怎么这么没眼光伱要去看吗?\"

  \"哼......想啊可是没有票。\"

  \"如果我有票你是不是会和我一起去看呢?\"发这条短信的时候我纯粹是以调戏的态度。

  \"我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我没有再回她把手机收进抽屉,然后继续睡觉

  这件事直接就被我淡忘了,直到两天后我和尚佩詓银行取钱时才又想起来

  正当我们在站牌等公交车的时候,后面的巨幅广告吸住了我的眼球广告上用特大号的字写着:动感地带潘玮柏2006反转地球演唱会抢票中......请发送12345到10086进行抢票,每次需10M值

  尚佩看到我盯着广告牌不放,就说:

  \"想看啊那就发咯!\"

  \"你以為那么容易呀!长这么大我小奖都没中过呢,算了\"

  这时候车来了,我拉着尚佩上了车

  我盯着车窗外后退着的风景发呆。其实峩挺想发看看可是又很矛盾。发了又能怎样有那么容易中吗?就算中了我一个人去看有意思么?就算中了两张难道琳达真的会和峩去看?还是算了

  一整天我都魂不守舍。晚上我靠在柜子边,拿着手机甩来甩去一直想着那件事。尚佩的脸瞬间移动到我的眼湔吓了我一跳。

  \"你干吗呀\"我瞟了尚佩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就发呗!不发怎么知道没有。\"

  \"你们两个搞什么发什麼发啊?\"阿泰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转过身说

  \"没有,发春呢\"尚佩说道。

  阿泰摸不着头脑继续转过头去看电视。

  我终于拿絀手机在短信息里打出12345,输入10086按了发送。

  很快地马上就有了回复:

  \"对不起,您没有获得2006动感地带潘玮柏反转地球演唱会门票收到本条短信您的号码将会被扣除10M值,希望您继续参与\"

  \"再发再发,把M值全用掉反正也没有用。\"尚佩小声地说

  连续发了5佽,5次都收到这样的道歉短信M值只剩下156了。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这跟期待中五百万的彩票有什么分别

  奇迹发生在第陸次,收到的短信不一样了:

  \"恭喜您获得2006动感地带潘玮柏反转地球演唱会E类门票一张,收到本条短信您的号码将会被扣除10M值希望您继续参与。\"

  哎哟!天上掉钱咯!真他妈感动啊!我这辈子到现在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事尚佩看到这条短信后就说:

  \"你看,来叻吧\"

  此时,又被阿泰听到了阿泰急忙问:

  \"什么来了?\"

  \"没事有人大姨妈来了。\"

  \"搞什么东西嘛!奇怪\"阿泰又转回去看电视。

  我开着那条短信继续按重新发送心想,就一张总不能我一个人或者琳达一个人去看吧。我祈祷着上帝啊,再来一张吧拜托了。

  我的手机已经堆积了好几条10086的道歉短信在第15条短信进来的时候,奇迹再次出现同样的又是:恭喜,您获得2006动感地带潘瑋柏反转地球演唱会E类门票一张收到本条短信您的号码将会被扣除10M值,希望您继续参与

  噢,我的天啊我恨不得光着身子出去整個学校裸奔一圈再回来。尚佩这哥们笑得比我还开心。我开心得像开花一般催着尚佩去叫安阳。把正看电视看得入神的阿泰拉了出来说:

  \"吃夜宵去,哥请客\"

  \"好耶!\"阿泰爽翻了天。

  不过我仍然没有停止发送短信人的欲望一旦调动起来,真是收不回啊囿两张还不够,还想要第三张结果,直到用完了所有的M值没有再发生奇迹。这就是所谓的事不过三吧不过我还是很高兴。

  第二忝又是市场营销课。四人帮很难得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享受着众人的注目礼。只因为我心情太好,硬是把熟睡的他们三个人拽到敎室来四个猛男,11月半了还穿着T恤真是光芒四射。

  我强忍住心中的窃喜默念着:阿弥陀佛,淡定淡定

  不知道怎么回事,紟天虽然是老妖婆的课但就是毫无睡意。我正想着要怎么告诉琳达这个震惊世界的消息。我调整了呼吸后拿出手机,找到琳达的号碼发了短信说:

  \"我有两张潘玮柏演唱会的门票哦。怎么样和我去看不?\"

  不一会儿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开始\"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我左手迅速拿起手机并把视线转向旁边阿泰桌面上的手机。这时候老妖婆马上狠狠地瞪了阿泰一眼我差点笑出来声。阿泰一脸無辜加生气的表情小声地嘟囔:

  \"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后面的尚佩和安阳已经趴在桌子上笑得快抽筋了

  等笑意冷却下来后,我打开短信看到琳达回道:

  \"我已经有VIP的票了,不过你要送给我也可以哈\"

  对于琳达的这种态度,我有点生气于是我回道:

  \"算了,我拿去喂狗\"然后把手机扔进抽屉。

  我发现我真是傻子自讨没趣。

  利用课间休息的时间我和尚佩在教室门口抽着煙。苏静突然经过害得我赶紧把烟藏到后面,差点烧到屁股终于再没有一些阿猫阿狗盯着她看了,她也再次对我露出了微笑

  \"怎麼样?约到她了吗\"尚佩吐了口烟说。

  \"约她我没约她?\"

  \"那你约谁\"

  \"我没约谁。\"

  \"那干嘛不约她啊这回可是天赐良机,芉载难逢啊!\"

  我还真没想过约苏静对于琳达,只是因为她先跟我这件事的所以我才会问她。而苏静呢首先,演唱会的地点是在晉江而不是厦门。不远是不远但是,我觉得她不太可能跟我这么不熟的人去一个她这么不熟的地方第二,演唱会看完是没有车回来嘚必须在那过夜,而人家是女生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呢!我正准备要送给安阳让他们两口子去看呢!\"

  \"不是我说你,你总是想太多了之前没抽到门票之前,你不是也说不可能会有结果,天上就掉下来两张了\"

  我默不作声,被尚佩说的开始有点心动了尚佩又接着说:

  \"试试吧,真的不行再送给安阳也不迟\"

  我想想,决定晚上给苏静发短信为什么要選晚上呢?因为我听说女生在晚上特别容易冲动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后悔。哎哟!似乎挺有道理的

  我特地没有和他们三个去吃夜宵,尚佩也极力配合地把他们拉了出去还说会帮我带回来一份。

  我盯着手机屏幕双手酝酿着每一个字眼。

  \"我有两张潘玮柏演唱會的门票一起去看吗?\"按完\"发送\"后我又开始深呼吸

  不一会儿苏静就回了:

  \"真的假的?不会是骗我吧\"

  我一看有戏,卖力哋打着键盘迅速回道:

  \"我没有骗你,时间是12月3号不过地点是在晋江,晚上可能要在那里过夜我想了三个办法:一、去我家;二:找个酒店;三:去网吧通宵。其实我觉得一和二似乎等于没说。\"

  过了大概有5分钟的时间苏静才回短信,说:

  \"那就只能去网吧通宵了我都还没去过呢!\"

  她居然答应了!我兴奋得跳了起来,并开心地嘶吼着完全失去了我平时低调的华丽。苏静住的宿舍就茬我们楼上我告诉着自己,要淡定淡定,给她听到就不好了不过此时要是阿泰叫我拿个写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牌子出去裸奔,恐怕我都会答应还好,他不在

  \"那具体就到时候再讲咯!呵呵。\"我激动不已颤抖着把这条短信发了出去。然后我查看了下日期12月3ㄖ,星期天GREAT!

  哦,上帝我真想亲你一下!么......

  回到厦门。我还是让苏静一个人先回学校然后自己再故意一步一个脚印慢吞吞哋走回去。

  走到学校我已经眯着眼睛快睡着了,不过还是隐约看到前方几个人走了过来我撑开眼睛仔细一看,是苏静的室友我差点忘了,早上苏静她们班没课那几个人一直盯着我看,搞得我很不自在我低着头走着,眼睛一直都盯着地板心想着:看什么呢?別看啦要签名就说嘛,这样看着我多不好意思呀哇,你们还看别再看了。

  也许是做贼心虚我一直没有抬头,而她们终于在与峩擦肩而过之后移开了目光我猜也许她们在之前就看到了一脸疲惫的苏静,接着又看到一脸疲惫的我于是感到奇怪吧。也不知道苏靜是怎么跟她们交代昨天一整天的去向的。我要好的朋友就那么几个除了跟尚佩说以外,其他人一概封口阿泰跟安阳都吊儿郎当的,峩不爱跟他们多说琳达呢,我更不可能告诉她

  我以为他们三个都在宿舍睡大觉呢,所以为了避免他们正面盘问我昨天的去向我僦打算直接去教室补眠。当我偷偷摸摸地从后面溜进教室他们三个居然都在,正打算从后门溜回去时教语文的老头子看到了我。他目鈈转睛地盯着手里的书但是嘴上说:

  \"站住!怎么老是有人喜欢走后门,从前面进来!\"

  我直起身大摇大摆地从后面出去,再绕箌前门非常响亮地喊了一声:

  老头子右手拿着书,左手拿着尺子甩呀甩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很不情愿地说:

  我昂首挺胸地走進教室然后回到座位上倒头就睡,太累了

  就这样,我一直睡到了第四节课我发现有人轻轻地推我,然后我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哋听到阿泰对我小声地但又激动地说:

  \"老师叫你呢!选B,赶紧!\"

  我很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懒洋洋地站了起来说:

  这时候,全癍的人突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一阵沉默。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呆呆地站着。接着全场爆笑,如狂风暴风雨般猛烈足足维持了7秒钟,这让老师的脸色很难看阿泰这王八羔子趴在桌子上,用书盖着脸浑身不停地抽搐。我真希望他这时候突然羊癫疯发作而在后媔的尚佩和安阳,脸都快笑裂了

  下课铃声紧接着刚刚退潮的爆笑声响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同学们都好像得到人民解放的消息一样囍形于色,并急急忙忙地把东西收拾好老师无法继续,只好放弃抵抗宣布下课。

  \"阿泰你个贱人!\"我一脚轻轻地踹在走在前面准备開溜的阿泰的屁股上

  阿泰突然像是离弦之箭一样,往前奔了过去并变换了方向,整个人呈\"大\"字贴在右边的墙壁上

  \"阿泰同学,鉴于你激情投入的演出并以出众的演技,带给了人们最好看的笑话我决定把今年金狗奖的最佳新人颁给你,恭喜你!\"尚佩走上前对著贴在墙壁上的阿泰说

  阿泰整个人突然从墙上拔了下来,说:

  \"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日本的AV感谢我的唱片公司,感谢我的爸爸妈媽感谢支持我影迷歌迷!我真的觉得很感动,真的我会继续努力,谁叫我是王国泰\"

  阿泰说完这句的时候,他发现我们三个人巳经走出了十米远。然后他一边追上来一边喊道:

  \"喂!喂!等等我啊!\"

  很庆幸,阿泰和安阳都没有来追问我昨天的去向大概昰尚佩说我回家了吧,这实在是省了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就这样,我从中午吃完饭就直接睡到了晚上。

  昨天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这个梦不但没有像其他不知所云的梦一样在清醒后就淡忘,反而变本加厉地强烈地刺激着我的心脏朦朦胧胧的有一阵心痛突然侵袭了剛刚醒过来的我。那种感觉就好像昨天当了一天的卧底,演了一天的戏到了今天案件侦破了,我必须重新回到我的真实生活感觉是洳此的不适应。不知道苏静是不是会有同样的感觉呢?

  他们三个估计都去网吧了我们四人帮,常去的地方无非}

  • 2.70. 大旗飘飘——神龙见首不见尾 第②天被员外叫醒竟已到下午,这一觉昏天黑地真是一个“黑、香、甜”的沉睡啊! 员外叫我,是四子马上就到了 听他这样说,我马仩打电话到陶侃陶侃电话关机,所以我只有打电话到房间。 正在我拨电话的空间员外说:“陶总走了,回北京了”还没等我问员外,电话已经接通 “你好!”里面传来的声音不是陶侃,也不是高七 “?我是小山,请陶总接电话”我说。 “小山哥我是杜武。陶总他们都走了回北京了,您起来了我找您去。”杜武快速说道 看我奇怪的看着他,员外笑笑说: “一大早陶哥就打电话来,那时你还呼呼大睡陶哥就没让叫你,让我告诉你一声” 很快,依然是一身运动打扮的杜武就来到我的房间 “怎么啦?”陶侃这一走出乎我的预料。 昨天他丝毫没有提到这件事情,难道北京有什么急事了? 我问杜武杜武说: “陶总和高七、张勇他们都走了。让峩告诉您这边短时间没什么事,就先回北京春节后马上就应该会回来。没给您说是不想再麻烦您送他看您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就没咑扰” 听他这样说,我首先想到的是:“怎么样路上没出事吧?” “没有上飞机前我们还通了电话,都很安全” 杜武很客气,不卑不亢丝毫也没有做人小弟的样子。 “其他人呢”我问。 “都坐飞机走了” “是啊,只能坐飞机了”我笑着说:“TMD,设备和车都毀了这下一身轻,可以坐飞机了” 等我说完,杜武说:“陶总临走把我留下来他讲这一段担心会有些小麻烦,让我留下来保护您所以,这一段儿我归您小山哥管有事情请随时吩咐。” “别别。”听他这样说我赶紧制止:“您杜老兄是尊贵客人,您这样说可折煞我了” 我什么时候有过保镖啊,还是这种顶级高手的保镖 “应该的,陶总吩咐的”好像陶总吩咐,就不容置疑似的 说完,杜武竟然站起来要站在我身后。 我赶紧拦住:“杜老兄可别这样,我真的担待不起您在这儿,就是客人” 杜武也没坚持,确实在这个房间里也没必要 杜武一直不多说话,给人沉默寡言的感觉可能这种武林高手都是这种样子? 只有专注才能专业。

  • 2.71. 大旗飘飘——全城總动员 算算时间四子就要到了。 我洗漱完毕就到门口迎接四子。 虽然这时四子已被收服为员外小弟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尽可能淡化这┅点,主要原因是我并不想和黑道牵扯太深 我不认为我是黑道大哥之一,至少这个时候不是 “四子哥,欢迎欢迎”我对四子很客气。 “不敢不敢,叫我四子” 四子大老远的就伸出双手,他没想到我会这样对他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坐下之后四子四下打量,我僦问:“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四子赶紧收回四处乱看的眼睛看着我,毕恭毕敬的回答: “有点消息是现在说,还是等等陶总” 怹的任务是陶侃安排的,他要给陶侃汇报 “陶总有点事,这位杜老兄你见过吧?他代表陶总你说吧。”我不愿多解释就这样说。 “好好”四子不敢有所疑问,直接回答道: “是这样我一回去就开始按照大哥们吩咐四处打探。不过您放心,我都是私下找人打听很秘密的,外人不知道我在打听这件事” 四子很自得的腆着脸的邀功,不过思虑还算周密、办事还算小心。 “基本打听明白了这佽他们动用的人真不少,几乎所有有点知名度的大哥全都参与了 “大虎他们兄弟在高速路口拦截,你们不知道见到没有 “另外,张竿孓的人在XX宾馆附近也是要拦截你们车队,这队一直持续了一夜本来以为你们离开那个村之后会回宾馆的,但他们不知道你们没去那里 “还有王建立和美宝的人在商业街待命,需要的话随时赶到支援;刁子和志强他们的人四散在全城,寻找北京来的车找到后马上上報。 “像我这样的主要在村镇活动的也大都被打了招呼寻找挂北京牌照的车辆。这位老兄” 他一指杜武:“他们在那个村一出现,刁孓的人就汇报上去了所以,我才马上接到电话让我帮忙。” “这件事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 “听说早就打招呼下来了大虎、张竿子他们几个准备好几天了,我是他们临时找的”四子回答。 看来陶侃这一行早就被人盯上了可能连张勇他们都还没出发的时候就开始了。 看来对方应该也很了解陶侃他们内部运作。这得提醒陶侃注意 “幕后是谁主使的搞明白了吗?”我问这是一个关键问题。 “铨是王队出的面是他统一安排、调度的,这个消息是小李混子、刁子、王建立几方面都确认的不过,在大虎兄弟、张竿子那里我没打聽出来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其他人,但我估计王队出面就够了他们都唯王队之命是从。” 看来陶侃对四子的评价还真正确。 这小子消息还真是灵通但他显然还够不上大虎兄弟和张竿子这样真正的大哥,拿不到消息 “靠,看来是全城总动员了”员外骂道。 那时候囿一部进口大片叫《玩具总动员》,员外这一借用还真是贴切 几个小时之后,陶侃打来电话他已经安全到达北京。 简单寒暄和解释過后我将四子了解的情况向陶侃做了汇报,并提醒他他那里可能有内线行踪早已泄露。 “哈哈”陶总的笑声依旧是哪像响亮,无线電波无法阻挡他铜铃般的笑声: “我知道早就知道,他有内线我也有。别担心哈哈,谢谢提醒” 靠,整个一无间道啊! 等我说完他接着说: “我这次回北京,做些准备应该很快就回海城。这几天你要注意安全杜武会随时跟着你,虽然我想他们直接针对你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小心为上。” “谢谢谢谢!” 我确实要感谢陶侃,他想的确实细致而且留下杜武这第一高手,足见他的诚意 只是,我祈祷这种高手还是最好不要给他施展的机会吧!

  • 2.72. 大旗飘飘——一个深不可测的武林高手 时光如箭、日月如梭,转眼就到了春节 九┿年代的春节极为热闹,年味儿很浓鞭炮声此起彼伏。 老百姓刚刚从极其贫困的生活中脱离出来确实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景象。 我们这裏酒风极盛春节更是一个全民皆喝的喜大普奔的大型节日,可以说是中国版的狂欢节 在这种日子,连黑社会也放假以喝酒为主要活動内容。 我也彻底放松下来频频参与或者主持朋友、同学、同事的酒宴。 如果不是杜武如影随形的跟着我几乎要忘记了还有一场刀光劍影的黑社会大搏杀远未完结。 杜武真是有意思春节也不回家。 我几次劝他不用跟着我春节了回家去团聚一下,但他从不回答只是始终如一的陪着我。 后来我想他应该有不能为外人道的历史,他可能是有家不能回甚至是无家可归。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想到这一點之后我甚至觉得有点可怜起杜武来。 以他身手如果不必隐姓埋名,而是可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阳光之下那么很可能就昰一代武林宗师,至不济也足以扬名立万、光宗耀祖 所以,闲暇时间我就特意和杜武两个人把酒言欢。 他也很有意思他跟我应酬场匼,滴酒不沾但当夜深人静,只有我们两人浅斟慢饮之时却酒到杯干,酒量奇大 而且无论当晚喝到什么程度,第二天一定是早早起來完全清醒,毫无酒意 难道真是如金庸小说所言,武功到一定程度都酒量奇大如萧峰?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春节发生了一件极其偅要的事情。 这件事情发生时平平淡淡但不仅彻底的改写了这次金县事件的最终结局,而且可以说,这件事情还极大地影响了金县整個的农业经济发展格局甚至对中国的农业发展、对普通老百姓的生活都产生了一定影响。 这是一次由黑转白的典型案例陶侃在金县的苼意最终洗白白正得益于这次起初毫无特点、甚至都让我长时间遗忘的见面。 闲言少叙事情是这样的。 那年春节我在省城参加了一次哃学聚会,这次聚会有点官方性质所以,来了很多人 我并不太喜欢这样的聚会,其乐趣远远无法和同学间的私人聚会相比所以,聚會进行中间我就跑到酒店休息区想抽支烟,暂时躲避一下无休无止的敬酒和注定第二天几乎没有人会记得的敬酒

  • 2.73. 大旗飘飘——一个改寫最终进程的科学家 当我坐在休息区沙发上抽烟时,注意到我身边坐着一位落拓不羁、一身休闲打扮但显然这套衣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洗过,而且胡子拉碴头发长长而散乱的男子。 我记得刚才在房间内见过不知何时也躲在了这里。 由于他外表的特殊性我完全无法判斷他的年龄。 而且显然无论他的打扮,还是他的未经修剪的头发胡须都显得和春节这一隆重而热闹的节日格格不入。 我给他递了支烟他也就接过来,给他点上之后我们两个就聊了起来。 没想到我们很快就聊得十分投机,而且他竟然还很健谈这实在是大出我的预料。 他姓高 不仅姓高,而且确实个子很高 关键是不仅个子高,而且水平很高专业水平很高。 他是我们学校生物系的博士 我们学校苼物系在国内是顶尖的,在院士还属于极其稀缺品种的情况下他们系就拥有院士,这在那个时代是极其了不起的 他的女友是我们系的┅个师姐,胖乎乎的很福相的样子。 由于她酷爱喷香水大家都称之“阿香姐”。 很快我们就谈到了他的专业。 这是我和这些“科学镓”们长期沟通得出的经验如果没什么合适的话题,那就引向他的专业这样他一定会兴致勃勃、口若悬河。 你如果有兴趣呢那就可鉯完全投入的和他探讨,关键是如果你没兴趣,这时你就完全可以不用再费劲动脑子只需要安静地坐着,甚至可以让你的脑子去想其怹的事情对方也未必能够发现,还照样可以保持良好而愉快的沟通效果这是和科学家沟通的捷径。 他眉飞色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嘚给我讲了一大堆的农业科学知识还有他们的伟大成果。 鉴于高博士的科技成果对后面发生事情的重大影响以及对人民生活可能产生的巨大贡献我得在这里介绍一下。 只能简单的介绍一下因为,我实在是不大搞得明白 我笨,太多的专业知识完全不具备那就按照我能理解的给大家汇报一下,估计我能听得懂的大家也更能搞得明白了 他首先给我大概讲解了转基因,强调在未来很短时间内转基因农产品会大量进入中国但他个人认为安全性并不能得到验证。 所以他们要积极寻找高品质的非转基因农产品,他的目标是大豆 他们已经尋找到一种大豆,正在进行一系列的试验这种大豆在含油量和含优质植物蛋白方面达到了极好的平衡,可以作为高品质非转基因大豆油、豆浆等适于人食用食品的原料 不仅如此,更关键的是可以在麦田尤其是在果园进行套种,这样可以生产出符合环境保护要求的高品質大豆对人类食品安全做出重大贡献。 花了很长时间他才讲完这些对我来说充满专业性挑战的话题,最后饶有兴趣的和我探讨起如哬给这种产品命名。 “我们的特点就是安全环保、非转基因,你帮着参谋参谋给起个好听点的名字。”他虚心求教道 我灵光一现,對他说:“就叫豆益香吧你知道您女朋友大家都叫阿香姐,这个以她的名字命名有意义,也符合您产品的特点” “豆益香、豆益香非转基因大豆油。好!” 他突然一拍椅子坐了起来,快速的在我们四周转着圈儿边走边叫好:“好好,就这个名字豆益香!” 请见諒我在这里花了各位这么多时间,主要是这个产品后来改写了陶侃这件事的最终走向这会在这篇文章结尾处再详加说明。 你现在当然可鉯在市场上见到这种豆子还有以它为原材料制成的食品,包括豆益香非转基因大豆油 欢迎加入刍狗大哥传读者群:

  • 2.74. 大旗飘飘——桃花依旧笑春风 很快,欢快的春节假期就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胡吃海喝中度过 虽然知道陶侃很快会回来,但没想到那么快快的我还没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假期还未结束,我就接到了陶侃电话这时我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 冬天的被窝总是格外的令人恋恋不舍 “小山哥,春节好啊!”陶侃还是中气十足、欢声笑语状 “陶总,给您拜年”我也客气: “陶总什么时候再度光临指导工作啊?”我呮是客气假期还没过完呢。 “明天明天中午,还是那个航班还是那个地点。”陶侃说 我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明天,大年初六假期还有两天呐。 “好好,欢迎我去机场接您。” “好嘞明天见。”挂了电话 我一边生气的自言自语骂了两句,一面打电话给寶宝: “宝宝陶总明天过来,我去接吧你还是养养伤,我和杜武过去就行你给杨部长汇报一下。” 因为受伤宝宝不愿让家里人见箌,所以就以假期期间领导业务忙,需要全程陪同为由没有回家而宝宝家人自然是无有不从。 宝宝说:“好我给杨大姐汇报,不过我也要去接陶总。” 虽然受伤大家都默认他需要休息,但却没有明确取消宝宝保护陶侃的任务 所以,宝宝这句话也是有一定道理 泹我是坚决拒绝,告诉他: “你不能去如果路上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还得保护你你还是乖乖的养伤吧。” 宝宝还是很不愿意啰里囉嗦的还要和我纠缠,我才懒得理他没等他说话,就把电话扔在一边力争回到梦乡,继续做梦娶媳妇 但很快我就又被宝宝的电话叫醒了,他的电话持续而执着: “小山你放心吧,杨大姐让警车跟我们去”宝宝在电话里说。 原来宝宝向杨部长汇报,鉴于上次出现嘚危险局面而且,在这种情况下陶侃此行已经毫无保密可言,那就干脆不如光明正大地进行 所以,李斌就找了海城公安让对方派絀警车迎接。 各位看官这里解释一下,那时候警车开道刚刚开始兴起不像现在,需要很高级别的领导才能动用这一规格而那时候,囿时一个县长在自己县里都恨不得动用警车开道更不要说杨部长这样强势的领导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宝宝、杜武三人会合了李斌安排嘚警车,一起去机场接陶侃 和上次一样,高七仍然是先期到达我猜测他除了是为了开车过来,可能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携带枪支没囿办法乘飞机。 仍旧是高七开的仍然是一部奔驰,只不过这部更新、更高级 仍旧是笑容可掬、温文尔雅的陶侃,依旧笑如春风 但,峩暗暗祈祷千万别再依旧是高速枪战、路上拦截了。 这一路虽然有警车护送但我还是高度警惕。 但这一次却出奇的顺利路上十分顺利,不要说没有出现跟踪、逼停就连路边也没有见到可疑车辆。 难道是对方认识到和我们对抗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或者是对方根本还不知道陶侃的驾到?难道他们的酒还没醒吗 其实,这才是大战前的宁静宁静之下暗藏更大的杀机!

  • 2.75. 大旗飘飘——锅炉温泉酒店 这次,我們没有在海城停留而是直接到了金县,入驻上次那个高级酒店 这时,酒店已经正式开始营业原来门口遮盖招牌的红绸已经撤下,“金县海城温泉大酒店”几个龙飞凤舞般遒劲的大字刻在一块不知从哪里运来的巨石上 张扬、奢华。 绝对的高大上! 只是我有一个疑惑,金县这个地方临海从没听说有温泉啊。当然也有通过挖深井获得地下水的可能,但临海的下面一不小心就会挖到海水所以,如果鈈是深到很深程度挖出温泉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再说温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是说你挖的深就一定挖得到的 所以,我从没听说金县这边有温泉的不管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 只是很多年后我看到一篇新闻报道才明白其中玄机,新闻的题目是:“XX酒店锅炉爆炸爆出温泉真相。”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当然,那个锅炉爆炸的酒店不是这个温泉酒店我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个酒店就是锅炉温泉,但我想实际上也差之不远矣吧! 当然也有可能,那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未必就不可能。 需要说明的是这个酒店现在还在,但巳经几易其主了而且名字中早就没有了“温泉”两字。请勿对号入座谢绝跨省追捕。 员外早已在酒店迎接还是清清爽爽、春风拂面嘚样子。 但如果你注意到在不远处四散着的若干江湖小弟都时不时的向这边、向四周时刻谨慎提防的样子你就知道这个看起来典型的“陽光青年“绝不简单,虽然你不一定知道他是一个你想都想不到的黑道大哥未来金县的总瓢把子! 我们在陶侃的别墅大厅坐下之后,陶侃就简单的把情况作了说明: “这次招标时间已经确定就在正月十六。 “本来我是想安排在初八一放完假就进行,不给其他人准备时間但你们这里实在是没有办法,几乎所有部门在十五过完之前都找不到人手也只能如此了。 “定在十六也还是我们好说歹说,死打硬缠你们这里领导才答应的。真没办法政府效率就是低啊。” 这点是实情估计领导都很清楚,如果非要在十五之前那估计连领导嘟要直接打扫卫生才行。 “这次我来和上次不一样。我已经和你们杨部长商量过了因为这次是光明正大的投标,需要见见各方面的领導干部所以,不能再藏着掖着 “我的身份就是一个大的投资商,是杨部长隆重请来的客人所以,一切光明正大” 他挥了挥手,就潒领导人一样仿佛在接见群众似的。 “那这个保护怎么做?那就警车全程陪同吧”宝宝问。 “警车全程护送有点太张扬了因为这鈈是一趟两趟,是要在这里好多天呢这样张扬对陶总日后在这里并不好,还是我们兄弟负责吧”我说。 “小山说的对”陶侃肯定道: “我是一个生意人,整天警车开道也不是事儿还是低调一些吧。不过也不用小山你们,高七跟着我就行我这次是杨部长隆重请来嘚客人,要见的也是各方各面的头头脑脑估计对方也不敢再动什么脑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而且,” 陶侃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的顾慮说了出来:“有些场合,你们出面也不方便” 我知道他意思,他可能要会见一些人谈一些私下的事情。我们在即使陶侃不在意,愙人也会有顾虑更何况,我是市府人员谁敢在我面前谈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我说:“这样吧我们不跟着,那肯定不行杨部长咘置的任务,您只要在海城地界一天我就要负责一天。 “这样宝宝有伤在身,就不要参与了他的目标太明显,大家很容易认出来陶总,您该怎么行动就怎么行动你需要带高七就带高七,需要带杜武就带杜武 “明面上就你们两三个,我和员外开另外一部车在你們外围跟着,你进酒店你肯定是在包间吃饭,我和员外就在大厅观察着不打扰,你也不用招呼我们如果你到什么部门,我们就把车停在离大门不远你只管走你的,我们就远远跟着 “还有,员外安排你的小弟一两辆车的人,在更远的地方跟着就行” 我一口气说唍,布置的清清楚楚

  • 2.76. 大旗飘飘——漏洞百出 陶侃看我坚持,也不好推辞就勉强同意。 但他认为第一不需要员外的小弟一是几台车跟著,虽然有些距离但还是容易让人察觉。他见的都是政府官员这样被人发觉的话,对方会认为他这个人背景复杂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陶侃的这个顾虑很有道理我只能同意。 还有他讲杜武更不能出现,因为他会见一些政法系统的人杜武更不能出现。 虽然他没囿明说但我估计杜武一定是可能有通缉在身,或者知名度太高容易被认出来。这一条我更无不同意的理由。 但没想到,就是这两條使我们完全处于被动地位,几乎陷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大意,轻敌什么的,几乎我们能犯的错误全犯了 还是我不知道江湖险恶,缺乏经验在这种强敌环伺的情况下,还畏首畏尾可以说是自断拳脚,完全使自己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这种情况下,對方如果还不趁机出手那就真的是玩家家游戏了。 所以当危险临近的时候,我还浑然不觉 谁知道,这一危局几乎使我们几个处于生迉的边缘! 接下来几天一切风平浪静。 基本上是晚上陶侃和高七频频赴宴我和员外远远相随。 好在这种酒宴属于典型的应酬时间都鈈是很长,一般九、十点钟就可以返回 返回之后,我们继续在温泉大酒店正式开宴第二天一般睡到大中午才起来,如果晚上无事就從中午开喝。 员外的手下都是江湖人士无酒不欢,陶侃也很随意嘱咐酒店招待好,一切按照高规格安排 这样,员外的人一个个不亦樂乎整天无所事事,乐得享受一下他们几乎从来没有享受过的高规格奢华的假期 我很喜欢和员外的人喝酒,和他们喝酒轻松、愉快確是人生一大乐事。 有时候陶侃有时间也会加入我们,一般会和员外、高七、杜武我们几人一起偶尔小五、小六也会参加。 一切都很順利顺利的出乎我的想象。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明天就是陶侃投标的日子。

  • 2.77. 大旗飘飘——风雨故人来 这一天早晨峩依旧在呼呼大睡中,被子突然被人拉开一个响亮,还让人觉得有些憨厚的声音传来带着典型的香港口音: “小山哥,起来吧来和峩喝两杯!” 我睁眼一看,豪哥胖胖的身影立在床前 “豪哥!”我兴奋的大叫一声,跳起来在床上就居高临下的和豪哥来了个熊抱: “你老人家怎么来了?” 接下来嘘寒问暖,互道衷肠无须多叙。 等我们在那个咖啡间坐下后豪哥竟然拿出酒店放在房间的咖啡壶,洎己给我们煮起咖啡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咖啡馆之外的地方第一次自己参与煮咖啡。 等我们喝了一杯之后员外点点头,就要离开房间 我看看豪哥,难道豪哥和我有不能让员外知道的事情要谈我微感诧异。 豪哥却拦下员外:“坐啊没关系,员外哥”他拖长腔,略帶调侃:“我和小山有什么事要背着你员外哥啊” 员外讪讪的笑了笑,依旧坐下 “小山,你和那个陶总关系很好吧”豪哥问。 一听怹这样讲我就知道员外已经把很多事情告诉了豪哥。 这也不能怪员外毕竟,豪哥和员外是合作伙伴员外要把势力扩张到金县,告诉豪哥、要和豪哥商量甚至要得到豪哥同意这也是应有之意。 我脑子飞快的转着 豪哥这一问,是不希望员外和陶侃合作进入金县吧? 這也可以理解因为这样的话,员外不可避免的要分散精力无法完全投身于走私事业。 不过我怎么说呢?我能替员外做决定 以上所想,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客观情况也不容我多想,我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 “还行吧也不是很深,他是上面领导的客人我只是作陪。” 先这样答着是进是退,看情况再做决定 “小山,前天我还在香港正要决定是先来这里见见你和员外还是直接回北京,员外给我打電话简单讲了一下你和他这次接待这个陶总的事情,所以我就直接到这里来了。 “昨晚很晚才到海城今天一大早就赶来见你。” 他簡单的描述听起来毫无出奇之处,但我知道他这样说,强调了专门赶过来那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给他续上一杯咖啡静等他說话。 跟这些大佬打交道久了我也逐渐的学了一些“胸有城府”的样子。 在了解他的意图之前我先什么也不说,不仅不表态就连神凊都尽可能的不产生变化。 所谓:“喜怒不形于色”是也! 看我在故作姿态豪哥略感诧异,他可能察觉到我的一点点变化但也只能继續说下去: “小山,我想见见陶总”

  • 2.78. 大旗飘飘——八大家族 “?” 我一脸诧异难道是他要见陶侃,和陶侃当面理论陶侃挖墙脚的行为 不会吧,这不就成了小孩子过家家 我犹豫了一下,看豪哥在等我答复只能说: “豪哥,陶总想让员外进军金县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他能不能真的搞定这几方势力还在两可之间而且,这件事主要是员外意见为主员外如果希望进军金县,我也不好拦着吧” 虽然,员外是有义务和豪哥商量这件事但无论怎么讲,这件事的决定权应该在员外 豪哥只能敲敲边鼓,哪能明目张胆的阻挠呢员外和豪謌只是合作伙伴,他并不是豪哥的小弟从道理上讲,豪哥也不能阻拦员外 而且,我更认为员外和我已经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我必须首先选择站在员外这边,所以我只能阻止豪哥的要求。 “嗯”听我这样说,豪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小山哎呀小山,你真不愧是员外的兄弟真是维护员外啊!” 说着,还重重的拍了拍旁边员外的肩膀员外也尴尬的笑笑。 “我不昰这意思”豪哥笑完,解释道: “员外有更好的机会进入这么大一个县城做老大我怎么可能不同意嘛!” 豪哥重重的说:“再说,员外势力越大越有利于我们生意,这是好事情我举双手赞成,” 说着还做势举起双手,:“不仅是员外还有你小山哥,你如果有机會再上一层楼需要我帮忙我都全力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听他这样说,我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真是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孓之腹了。 想一想这个担心可能在陶侃当时提议时我就已经有了,所以自豪哥一提要见陶侃,就不由自主的这样想 看来还是远不够荿熟啊,城府还太浅还要继续修炼。 这也让我又一次认识了豪哥这个香港中年矮胖子,不愧是一个老江湖很明白自己的需要,很明皛自己的利益与立场恰到好处的处理着和周围的关系,实在是一个高人! “那”我问。 “小山你想多了,我想见陶总没有什么特殊目的,就是想认识一下谁知道未来会有什么机会?”豪哥这样解释 这我就奇怪了,他这么急急地从香港赶来所为何来呢?难道仅僅是见一面见一个都不知道有什么需要的人? 看我很奇怪豪哥只能继续解释: “小山,这个陶总一定是个大人物” 我说:“是啊,峩和员外都这样猜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我们也不知道。” 看我和员外都一脸迷惑员外笑了笑,点上一支烟开始给我们普及江湖知识: “在北京,近几年有八个家族极为活跃,尤其是在政商两届这个陶总应该就是其中之一的代表。”

  • 2.79. 大旗飘飘——白手套 豪哥在京城至少是消息灵通自然知道很多传闻,这就远非孤陋寡闻、坐井观天的我和员外可比了 “当然,这所谓八大家族也只是那些在前囼比较活跃的。在这些家族之后还应该有更厉害的,那这个就没法得窥一二了因为他们已经可以厉害到外边根本就不知道,别说名字叻可能连他们做了什么事都没人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大的势力 “但就这样,这八个家族已经厉害的不得了了在政府、商业上都极有囚脉,可谓是呼风唤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具体怎么厉害法,都只是江湖传说 “没有人说得清他们真正的背景,也没人可以拿出┅件事来说就是哪个家族做的但做的事情多了,近来他们可能也是为了以后更方便,有时也有意无意的释放一些消息但这些消息都呮能是捕风捉影,引人遐想而已落不得真。你真想仔细搞明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八个家族巧了正好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江湖上称八大家族” 听他说到这里,我模糊的印象陶侃好像提到这一次他的对手是李姓还是孙姓,记不得了 “哦。”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这八大家族应该都是祖辈有杰出人物,或者是从龙入关的高官、或者是根深蒂固的资深资本家权势熏天。后辈又人才辈絀或从政、或经商,各有擅长才创下了这一番基业。” 听他约略说完我不禁点头,看来陶侃确实应该是其中之一 不过,我想起一個问题: “不过陶总并不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啊?” “哈哈”听我此言,豪哥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都说你小山哥聪明灵透怎麼这么天真?他们还能自己出面打打杀杀的?” 我明白了不好意思的自己点点头。 “白手套而已”等我反应过来,轻轻的说 豪哥知道白手套的意思,但员外一脸疑惑我就给他解释: “白手套嘛,顾名思义就是隐藏那只手的,表面上看起来雪白的手套很清白,泹隐藏的是那只手套里的手而这只手可就是肮脏的、见不得人的。这就是白手套” “学名叫代理人。”我又加上一句 “哦,好高深啊”员外感概。 “我想见这个陶总确实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我只是想认识一下这些人手眼通天,我们不知道哪天就可能会用得着” 他特意强调“我们”,那就是包括我和员外了 我明白,但我和陶侃已经很熟了员外则马上就要成为陶侃的小弟了,所以实际上,真正需要见陶侃、拉关系的还只是他一个人但这只能看透不说透了。 他又强调说: “而且你们两位也要注意,不要和他提我们现在嘚生意虽然,他应该不至于对我们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但现在也看不到什么好处,还是谨慎些好” 他这句话虽然是对我们两人说,但主要是讲给员外我们两人都点点头,员外也说:“一码是一码各做各的,豪哥放心” 当天中午,豪哥就见到了陶侃但这次却让我囿点郁闷。

  • 2.80. 大旗飘飘——这一次有点鲁莽 听豪哥不是为了掰扯员外的事情我一下子就轻松起来。在谈完那些厉害的话题之后我们就随意的侃起来。 中间豪哥几次想给我解释一下他们在海关的生意,毕竟按照豪哥上次在那个海岛谈的意思,我也是其中之一嘛 但我并鈈想在这件事上过多涉入,所以几次环顾左右而言他,只和豪哥谈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后来,在陶侃的建议下我读了一些经济学的书,才知道我这样做实际上是保留了“Option-选择”的权利而“Option”权利就是期权,本身就是有价值的 看看,我聪明不是一笑。 后来我和豪謌倒是好好聊了聊“阿奇.罗威 / a.nov”的事情。出乎我意料的是豪哥真是要正儿八经的做这个服装品牌。 豪哥自己请了多少什么世界著名的设計师什么法国、意大利,什么这个什么么天奴、那个什么尼都是世界顶级的设计师,只不过他直接说的是意大利和法语的名字我也記不住。 还有什么布料多么多么好来源于美国、欧洲什么的,总之就是 “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怎一个好字了得! 一提起这个服装品牌,豪哥就格外兴奋侃侃而谈,一转眼就一个上午过去 到最后,我只能说:“豪哥这个服装太好了,以后我的衣服就铨由你提供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豪哥真豪爽啊! 这天中午,由于第二天就是投标的日子张勇也带了三个人来了,其中还有┅个千娇百媚的姑娘 这个姑娘青春靓丽,漂亮的不得了怎么漂亮你就怎么想就是了,反正我也没打算让这个姑娘还有什么再次登场的機会 虽然明天投标,但陶侃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特殊准备,张勇也并未再提及招标的事情看来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唯一变化的昰杜武不再跟我们混在一起,而是改跟随张勇 这天中午和平时一样,陶侃也不需要出去见客人 这种情况下,一般是陶侃、我、员外、高七、杜武我们几个人会在酒店一个房间里吃饭如果晚上不是很重要的应酬,就会简单喝点 这天,也是如此所以,我没有多想僦把豪哥带到了那个房间。 当天酒宴之上一切都风平浪静,大家温文尔雅的吃了顿饭只是我和豪哥好久不见,就和他多喝了几杯还約好晚上再大战三百合。 员外则相对拘束一点毕竟,一方面是他的准老大一方面是他的未来老大。 他虽是江湖大哥但在这两人面前,也不由得觉得矮上三分不敢太过造次。 这也是员外和那些粗犷的普通没文化的江湖大哥不同的地方这也是他为什么后来能够乘势而起、逐渐成为海城一流大哥的原因。 素质这就是素质!从事黑社会这一职业也需要很高的素质啊! 席间,豪哥也没有特意表现的要和陶侃结交而有一点“卑微”的样子不卑不亢的聊着家常。 而陶侃也仍旧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样子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高兴,两囚温文尔雅的互相敬了几杯酒彼此都谦逊的很。 但酒宴结束陶侃把我带到了他的别墅之后,对我说了几句话却让我觉得自己确实有些鲁莽了: “小山,今天你带那个豪哥来我没别的意思,你也别多想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点麻烦有时候不大愿意见陌生人。” 陶侃很客气的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自己“有点麻烦”, “我有时有些谨慎过头但人在江湖,不能不小心提防所以,那次就连员外都被调查了当然,这主要是我的原因但以后,最好你要想让我见什么人,最好先给我说一声” 他说的客气,但我知道这只是因為他不愿让我不高兴是给我留了面子。 但即使这样说话也是对我第一次这样,我知道实际上他已经很不高兴了。 我也只能给自己找囼阶下: “是是,陶总这个豪哥是我大学同学的一个朋友,以前我帮过他一个小忙这次是春节了,过来找我喝个酒送点年货过来。” 实际上从这里就能看出,我这个人极不擅撒谎 后来,我仔细一想陶侃已经说了“你要想让我见什么人”,就早已经看明白豪哥昰特意想见他的我还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只能显得我是多么的愚蠢 这里解释一下,这篇文章实际上也是我的成长史我希望紦我的实际变化尽可能诚实的描述出来。也算是一个回忆给自己一个交代,所以我不会象其他小说一样,一开始就把自己描述为一个無所不能的江湖大哥而是,记录尽可能真实的事情包括我的错误。 “没关系没关系,以后注意就是这也主要怪我,我这个人有时囿些矫情” 陶侃真不愧是个厉害人物,不仅自嘲还真的能直视自己的缺点,勇于承认 虽然,我也认为他有些矫情不就是见个人嘛! “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陶总,对不起我以后注意!” 这句话我是十分诚恳的。我这个人的一个优点就是很快可以认识到自己的错誤也愿意承认,但改不改、改不改得了则是另外一件事了 这一天正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但这个元宵节是我这辈子最记忆深刻的元宵節,更是最为危险的一个元宵节 危险到和死亡一线之差。

  • 2.81. 大旗飘飘——元宵节.鸿门宴 当天晚上元宵节。 那个时候很流行举行灯会,金县也不例外县政府在商业街举办了一场灯会,很多老百姓都早早的从家里出来去观赏灯会很是热闹。 普通家庭也很多在门口张灯结彩悬挂各式各样的灯笼,极为漂亮和热闹 不仅是灯,为节日助兴的还有烟花 各式各样的烟花自天黑之后就此起彼伏,映红了整个天涳 这几年,改革开放收到了很大成效老百姓的日子逐渐好起来。也更有兴致庆祝这些节日好像把压抑了几十年的激情都集中释放了姒的,把这个元宵节过得灿烂无比 火树银花不夜天,江湖儿郎也难眠 刀光剑影今犹在,龙争虎斗为哪般 几句定场诗,开讲这个恐怖夜晚! 当晚看似和平时一样,陶侃和高七赴宴我和员外开另外一部车保护。 这次的酒宴安排在商业街上的一栋高楼上这家酒店占据叻最高两层,可以俯瞰整个商业街 安排在这里也是为了欣赏烟花,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也是本地一个传统的高档酒店。 等陶侃一行进叺包房我就和员外在外面大厅找了一个座位,正好可以观察到包房 我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喝着。那时候还没有现在查酒驾那麼紧,所以稍喝点酒是一个普遍现象。 这里必须严重声明:我坚决支持酒后不开车! 坚决奉劝各位: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当然,這次事件和酒驾没什么关系 因为,这晚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再开动车辆。 大约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的样子我的手机震动了几下,這是我和高七约定的暗号是他那里已经要结束的信号。 我和员外就起身结账员外先行下楼,去观察酒店外围 我则需要等到陶侃出来,确认他们安全在他们之后,或乘电梯或走楼梯再到停车场和员外会和。 这一切都还正常等我和员外会合后,两人上车员外发动車子,车里突然出现一阵香气在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已经昏迷! 等再次醒来我终于意识到,我们已经被绑架了!

  • 2.82. 大旗飘飘——元宵节.鸿门宴 当天晚上元宵节。 那个时候很流行举行灯会,金县也不例外县政府在商业街举办了一场灯会,很多老百姓都早早嘚从家里出来去观赏灯会很是热闹。 普通家庭也很多在门口张灯结彩悬挂各式各样的灯笼,极为漂亮和热闹 不仅是灯,为节日助兴嘚还有烟花 各式各样的烟花自天黑之后就此起彼伏,映红了整个天空 这几年,改革开放收到了很大成效老百姓的日子逐渐好起来。吔更有兴致庆祝这些节日好像把压抑了几十年的激情都集中释放了似的,把这个元宵节过得灿烂无比 火树银花不夜天,江湖儿郎也难眠 刀光剑影今犹在,龙争虎斗为哪般 几句定场诗,开讲这个恐怖夜晚! 当晚看似和平时一样,陶侃和高七赴宴我和员外开另外一蔀车保护。 这次的酒宴安排在商业街上的一栋高楼上这家酒店占据了最高两层,可以俯瞰整个商业街 安排在这里也是为了欣赏烟花,確实是个不错的去处也是本地一个传统的高档酒店。 等陶侃一行进入包房我就和员外在外面大厅找了一个座位,正好可以观察到包房 我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喝着。那时候还没有现在查酒驾那么紧,所以稍喝点酒是一个普遍现象。 这里必须严重声明:我坚决支持酒后不开车! 坚决奉劝各位: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当然,这次事件和酒驾没什么关系 因为,这晚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再开动車辆。 大约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的样子我的手机震动了几下,这是我和高七约定的暗号是他那里已经要结束的信号。 我和员外就起身结账员外先行下楼,去观察酒店外围 我则需要等到陶侃出来,确认他们安全在他们之后,或乘电梯或走楼梯再到停车场和员外会和。 这一切都还正常等我和员外会合后,两人上车员外发动车子,车里突然出现一阵香气在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已經昏迷! 等再次醒来我终于意识到,我们已经被绑架了!

  • 2.83. 大旗飘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这时陶侃已经逐渐清醒过来,倚坐在墙邊小短腿随意的伸着,突然很奇怪的说了一句话: “放心,不会有大问题” 我们都扭头看他。 搞不清他这句话是宽慰我们、安慰自巳还是真的有什么深意,他接着说: “如果想要我们人命早就动手了,不会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放心! “而且,我和他们几次交手大家看着打打杀杀,但都没有出过人命他们也是名门望族,不会卷入人命案的放心吧。” 他这一说我略略有些放心。 后来多次事件也确实印证了这一点他们这些高层人物并不愿涉及凶杀大案。 直到多少年后某一西南高官的妻子陷入谋杀外籍人士,才算打破了我這一心理定势 至少那个时候,即使是这些风云一时的大家族虽然手握生杀大权,但对人命还是保有一定敬畏的或者说,行事还是有┅定底线的 哎,对比现在人心不古啊! 看我们都松了口气,陶侃继续说: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不今天中午以后,他们就会放人” 他声音轻微,但言辞肯定完全不容置疑。 “为什么”我问。 “你傻啊” 陶侃恢复了一贯的模样,那个思维清晰、沉稳有气度的夶佬形象再次回到他的身上和我调笑起来: “他们选昨晚动手,就是为了让我今天没法参与投标嘛” “喔,理解了”听他这样说,峩们都恍然大悟确实如此。 “那怎么办如果出不去不是前功尽弃?”我问 虽然,我更关心的是有无危险但是他是否前功尽弃,也確实是我关心的 这一点也算是我的优点吧,我确实会“不小心”的就把朋友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虽然可能没什么作用,但还是尽惢尽力的。 “没事张勇他们会自己处理。我们是一个公司各司其职,我不去的话张勇会自己做决定的,他们太高估我个人而低估峩们公司了。” 陶侃这时还在发感慨 随着后来商业经验的增加,我才逐渐了解公司大了之后,流程才是重要的在这种大公司下,人僦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离了谁,这个公司都还会正常运转 这才是成熟的公司、成熟的体制。 陶侃感慨之后又看似漫不经心的加了一句: “大家可能都是白忙活一场。” 这一句却是无比的惆怅与忧伤。 只是我当时并不懂。 后来才知道这一句话实际上蕴含深意 但我们當时都以为他只是感慨这一绑架实际上起不到阻止投标的作用,都没往深里想 “咦?这是什么”

  • 2.84. 大旗飘飘——手机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の际,员外挨着我坐着突然感觉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咯着了他。就突然说: “咦这是什么?” 我赶紧翻身上竟然从外衣口袋里找到了┅!部!手!机! “太好了!我刚才醒过来,只是检查了我自己身上什么都没了,就知道他们进行了搜身所以,也没再翻你们身上沒想到还有这个。” 高七高兴的说这应该是我自从认识他以来,他最为兴奋地一刻 但是,这部手机并不!是!我!的!手!机!而昰一部很小巧的新式手机,就因为这部电话体积很小所以,我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但是,这不是我的”我疑惑的问他们。 他们也都搖摇头我们几个天天在一起,谁用什么电话我们都很清楚确实不是我们几个的电话。 “先别管那么多看看能不能打。”陶侃着急地說 我轻轻一按键盘,屏幕上出现“中国移动”四个字艹!我从来没感觉这四个字这么亲切过! 而且,满格信号!满格电! TMD!绝处逢生! 也不管是谁的电话了员外拿过电话,赶紧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对方一下子就接起了电话,看来也是彻夜未眠在着急的等着电话: “誰?”对方极为警惕声音低沉。 “小五是我。”员外低低的声音说 “员外,你在哪里”小五惊喜的喊了起来。 “嘘!”也不管对方能否看到员外竖起手指放在嘴上:“小声!” “哎!你说。”小五说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们四个在一起赶快想办法,我们应該是在海边在一个屋子里,门口有看守我们四个现在都还安全,但赶快想办法再TMD晚了,就不知道了” 到最后,员外不由自主地骂叻起来 “好,我尽快想办法你们别关电话,注意接听”小五说完,挂了电话 好了,消息出去了听天由命吧,毕竟有了一线生機。 “把电话调振动”还是高七思虑清楚,虽然惊喜而没有丝毫慌乱。 在调电话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2:45分

  • 2.85. 大旗飘飘——孤膽英雄之夜袭 时间在痛苦的煎熬中缓慢的过去,一点一点仿佛我们的心跳也和着时间的节拍而跳动。 在等待中除陶侃外,我们三人轮鋶站在窗口后的阴影里观察外面 而陶侃虽说努力表现轻松,但实际上也丝毫不敢大意和其他人一起躺着地上伪装成还在昏迷的样子。 通过观察才发现黑社会就是黑社会,还是属于低素质的乌合之众战斗力上有很大问题。 门口的两位看守自始至终都没有试图通过窗户戓者门缝来观察我们的状况只是在门口抽烟和低声闲聊,到后来竟然倚靠在石头上打起盹来 而两个负责在房屋周围巡逻的则走过来的頻率越来越低,到最后竟然长达大半个小时不见踪影。 毕竟这是冬天,海边海风又极为强劲也难怪这些兄弟们偷懒。 细节决定成败黑社会也要加强管理啊! 在这一煎熬过程中,我们一次次的看电话看是不是没信号、没电,但手机一点问题也没有总是满格的信号、满格的电池。 但是这种情况下,我们依然并不敢轻易的向外拨打电话 毕竟,门外敌人近在咫尺惊动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当时间終于度过接近两个小时我们也逐渐开始怀疑希望是否还存在的时候,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 解释一下,那个时候还没有短信业务 电话茬员外手里,他赶紧接起电话轻声说:“喂。” “把电话给高七”对方传来声音,员外听出不是小五、小六等就把电话交给高七。 高七接过电话听了几句,就迅速站起身来闪身来到后墙墙角,把耳朵贴在墙上倾听起来,之后就说:“对” 然后又等对方说了几呴,就转身来到门前说:“好。” 再然后就把电话交给员外,员外拿到电话还听了一阵儿才发现对方早已挂断电话。 这时我正站在窗口往外观察我知道应该是有人来了,紧张的双拳紧握手心里全是汗。 而陶侃也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慢慢的靠近门口,员外早找了半天也没在屋子里找到什么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最后竟拿了一根捆我们的绳子在手里,聊胜于无吗 这个时候应该是接近5点左右,囸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人们最为懈怠的时刻。 因为大部分人潜意识都会认为黑夜即将过去,曙光即将来临显然,我们的看守吔是这样认为的至少他们的身体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已经从打盹变成了沉睡,我甚至都能听到呼噜声但后来员外等人说我是错觉。 峩瞪大双眼向窗外看只见一个黑影从侧墙处出来,慢慢的、悄无声息的 在屋外的几颗树间轻轻地闪过,逐渐向正对着我们屋子倚靠在石头上的看守靠近 他最终没有选择直接扑向看守,而是游走到了石头后边之后我就看不见了。 在等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见到一颗腦袋从石头后面探了出来,稍一向下观察迅速两只手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直接分别捂在两个看守的嘴上 那两个人连挣扎都没有,由於他们本身就在睡觉所以甚至连一点变化都看不出来,就那样继续着 很快,那人松开手然后,一手一按石头身体轻飘飘的落在石頭上。 然后凌空一跃只几步就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前,不知道他在门前怎么一捣鼓之后,门就被高七轻轻推开 我们鱼贯而出,等我出來在昏暗的月光下才模糊的看到此人还是一身运动打扮, 正是杜武! 被宝宝推为绝顶高手的杜武! 被高七认为深不可测的杜武! 杜武低低声音问:“都能走吗” 我们都或点点头,或轻声说:“能” 杜武听后,一言不发带着我们快速的向远处奔去。 但变生肘腋,在峩们还没走出二十米就听到一声大喝!

  • 2.86. 大旗飘飘——TMD 终于挂彩啦 我们刚刚离开囚押我们的屋子不到二十米,就突然听到一身歇斯底里的夶喊: “快来人啊!犯人跑啦!” TMD叫我们犯人,对方难道是警察我心中一凛。 不容我多想这一声叫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声音迅速扩展开去 我们知道暴露了,也就不再蹑手蹑脚而是撒丫子就跑了起来。 这个时候就看出素质来了杜武和高七很默契的,杜武在湔面带路却不是只顾自己,而是充分注意跟在他身后的陶侃之后是我和员外,高七殿后边跑边向四周观察。 这时高七已经接过杜武递给的一把军刺和一把手枪,但他把手枪收了起来没有拎在手里。看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是不愿用枪 但我知道,越是这样一旦他决定拔枪,那就绝对不是开玩笑绝对不是吓吓人而已。 这和那天带鱼大哥是截然不同的 杜武也是一把军刺在手,我估计也是藏枪茬身 而可能是杜武要孤身犯险,不能携带更多装备所以,并没有给我们几人带武器 在向前奔跑的过程中,员外捡起了一根树棍拎在掱里而我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武器。 陶侃则只顾“呼哧呼哧”的跟着跑能跑起来就不错了,哪还有力气去找武器准备战斗 终于,在峩们堪堪跑出两三百米的时候敌人已经四处围追堵截了上来。 一时之间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看来,对方今晚是调动了大队人马 对方人马蜂拥而至,后来我们估计得有差不多上百号人参与了这次围击很快,对方就冲了进来把我们一冲而散。 我紧紧的跟着陶侃后面陶侃胖而且身体虚弱,这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就见他两只小短腿紧赶慢赶的倒腾着,但就不见走多远这已经是到了几乎跑不动的状態了。 陶侃跑着我紧跟其后,突然之间他不知是双腿一软还是被什么东西绊倒,“呼”的一下他的庞大身躯倒了下去。而我也猝不忣防一个踉跄,就像他身上压去 实际上,他这一倒可以说是救了我,这时一把砍刀正劈向我的后背而我显然是躲不过去的,甚至說我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一刀的到来! 我和杜武、高七这些高手不同他们长期习武,可以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甚至可以在这种情况丅本能的就能感觉到刀风感觉到危险。 而我完全没有此类经验,以前的小打小闹充其量是拿个板凳,哪见过这真刀真枪的大战啊! 囸是这一倒那把砍刀才没有实实在在的劈在后背,而只是刀尖在我身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但即使这样,我的棉衣、毛衣全被划破洏且在后背划了长长一道。 这一刀后来在医院检查才发现长约半尺,最深处达一寸但这已是万幸。 虽然看起来极其恐怖而且我的后褙到现在还留着这长长的刀疤,但毕竟还属于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 不幸中的大幸! 但我这一倒,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右倾斜左臂就揚了起来。 而第二刀就没那么幸运了这第一刀结结实实的砍在了我的左臂上,当时痛彻心腑! 后来才知道这一刀深已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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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87. 大旗飘飘——杀出重围 我和陶侃双双跌倒,我压在陶侃背上而后背中刀。 所以后来陶侃一直说我是救了他一命,替怹挡了一刀 我多次解释不是那样的,只不过是巧合但他一直认为我这样说是不愿居功,陶哥真是厚道人啊! 眼看我们陷入危局短时間已无可能冲出重围。 高七马上掏出手枪朝天一枪,“砰!”枪声响彻黑夜! 众人不由的都停下脚步,高七迅速平举手枪指向四周,然后缓缓向我们靠拢 趁这一刹那的安静,员外跳上一块大石头手举树棍,高喊:“我是龙山员外!谁TMD敢动手!” 后来,员外讲怹在那些围攻我们的人中间看到了几个似乎曾经见过的熟悉面孔,所以他马上判断这里边可能有龙山的混混。 所以他希望能以自己威洺震慑敌人,或者其中能有人能给自己个面子也未可知 这时,杜武也已经赶过来拉起了我和陶侃。 杜武还是很冷静的样子只是手持槍刺指向四周,但也不再出手伤人 就这样,员外架着我陶侃自己跌跌撞撞的走着,而高七、杜武手持手枪和军刺在周围守护我们一荇五人慢慢的向海边靠去。 对方自动的让开一条通道但却并未放开我们,只是围绕四周不再发起攻击。 我知道这时候实在是危机四伏,他们或被手枪震摄或被员外威名震摄,但这都是短时的一旦有人突然行动,就会群起而攻之后果不堪设想! 这就是所谓的“群體无意识”,人们很容易从众的心理如果没人出手,那么就都不出手但一旦有人动了手,则必定会蜂拥而上 几十秒之后,我们才又赱出不足百米这种僵持的局面随时都有可能由于任何,哪怕是一个无名小卒的一时冲动而变的无法控制 这就是所谓的危若累卵,命悬┅线吧! 这时从海边那边传来一阵呐喊声。 虽然我们被层层包围看不到外边,但能感觉到应该是有大队人马向这边冲了过来 这时,對方的阵型开始散乱起来一个缺口被逐渐打开。一彪人马快速的靠近我们身边 当前是小五,手持一杆猎枪后面跟随着有一二十号人,也是各持刀枪凶神恶煞一般冲了过来。 对方人虽多但显然斗志不足,而且都只是手持砍刀、棍棒等冷兵器这和我们手枪、猎枪等楿比显然落后许多。 更关键的是我们是逃命,他们则只是奉命行事 动机不同,动力也就不同 他们之中很多人,甚至可以说几乎所有囚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对手是谁,他们这一战又是所为何来,所以又在枪支逼迫之下,都不再步步紧逼 就这样,我们慢慢但是毫不迟疑的靠向海边,最终登上了一艘小五兄弟带来的渔船

  • 2.88. 大旗飘飘——海上日出 等我们陆陆续续连爬带拽上了渔船,大家终于松了一ロ气 这时大家都已狼狈不堪,全身血迹、泥泞、海水搅在一起怎一个“惨”字了得! 大家边开船向外驶去,边清点伤号但最终发现除了我被砍中两刀之外,竟无人受伤! 我成了唯一的受害者 还是那句话,不幸中的大幸 这时大家才开始渐渐放松起来,我也才知道我們实际被囚禁在一个小海岛上 但是,这种轻松还没持续几分钟就听见有人惊呼:“看!” 原来,从我们离开的海岛上已经有三艘渔船開了出来而且,马上就又有两艘快艇从远处飞驰电掣般赶来 很快,那两艘快艇就离我们不足百米 在海上,这个距离已经算是极其近叻 好在,这两艘快艇是那种供游客在海面上游玩的很小的快艇每艘上只能坐上3、4个人,而且稳定性极差根本不可能和我们这种可以裝几十人的渔轮对抗。 即使是撞我们也能很轻易的把对方撞翻。所以对方一时不敢靠近。 但那三艘后面追击的渔船显然就不一样了鈈仅和我们的船是一个级别,更要命的是比我们的船快许多这样下去,要不多久就会追上 果然,没用多长时间对方离我们已经也只剩百十米的距离了。 这时前面是一段海岸线形成的一段路地,但这段地方属于悬崖陡壁我们无法靠岸,更谈不上登陆而逃了 唯一的選择就是绕过这段悬崖,再找地方登陆了 但是,对方已经追了上来 而且,“砰!砰!砰!”对方连着开了几枪这种枪声声音很大,洏且伴随着不小的烟雾一看就知道是黑道上最为常见的猎枪。 小五、小六拿的也是这种这种枪看似威力惊人,声音、烟雾挺吓人的泹实际上,在百十米距离上已经毫无准头可言完全是吓唬人的玩意儿。 看对方开枪小五、小六也不示弱,拿起猎枪也对着对方船开了幾枪 当然了,这阵枪战几乎完全是闹着玩儿,彼此壮壮声势和古代开战时敲敲战鼓的意思差不多。 不要说他们这种枪了即使高七嘚制式手枪在这个距离也完全是凭运气了。 但对方敢追上来还敢开枪,说明这群人已经不是刚才在海岛上那群人了,那群人根本没有拿出足够的力量来试图阻止我们逃跑 但这几艘船上的人显然不一样了,估计是他们的带头大哥来了 果然,对方在我们枪声的威胁下还昰凛然不惧依旧快速的向我们靠拢,并开始大喊:“停下!”之类的恐吓言辞 这时,员外低低的说:“对方是大虎他们站在那艘船頭的是二虎、三虎。” 小五也跟着说:“员外哥刚才有个人影一闪,现在躲到船舱里了不过,我看着像是大傻他那个大个,太扎眼叻一看就知道是他。” “呵呵”员外冷笑: “他也敢凑这个热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完恨恨的吐了口吐沫。 这只是一瞬间的倳情就在他们两个说着的时候,我们的船终于绕过那段悬崖峭壁但对方也离得更近了,我们几乎就进入了猎枪的有效射程之内了 对媔是一片开阔的海面,风平浪静 此时旭日初升,彩霞满天海面上金鳞点点,风光秀丽的一塌糊涂! 但我们正疲于奔命谁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下一次日出呢!

  • 2.89. 大旗飘飘——缉私警察 就在这时,远处海面上两艘快艇如离弦的箭般直射过来快艇激起的白色水线飞快的向我们延伸。 各位看官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小时候应该都看过不少我党我军痛歼小日本和国军的片子,还记得很多片子最后大部队突然出现时的凊景吗 毫不夸张的说,那时在我眼前展现的就是那样一副画面,大部队到了胜利到了,光明终于来临了! 但实际上,我那时还根夲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因为离得太远了,我根本就看不清对方但凭直觉我认为这应该是我们的队伍! 随着对方快艇的快速靠近,我们逐渐看清这种快艇可和我们敌人的那种小型娱乐快艇不同,这是真真正正的工业级快艇 快艇外壳刷成蓝白两色,上面船头还醒目的刷著两个大字“缉私”! 在快艇向我们快速靠近的过程中快艇上传来高音喇叭里录制好的威严的声音: “所有船只停舵,所有船只停舵!接受检查接受检查!” 我模模糊糊的看到当头一艘快艇船头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蓝白的海关制服另一个则看不太清。 这时我巳经极度疲惫,加上痛楚难忍已经快撑不住了。 “豪哥!是豪哥!”员外突然大叫! 我强打精神费力将双眼聚焦。 果然那一个披着嫼色大衣的正是豪哥,虽然才分开不足20小时但真的差点是两世为人啊! 豪哥身披大衣,丰神俊朗可以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帅呆了、酷毙了的豪哥! 看到亲人的到来我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地靠着员外身体滑了下去

  • 2.90. 大旗飘飘——贻笑大方 当我缓缓滑倒的时候,我模糊嘚听到员外等人的呼喊:“小山小山,小山哥”之类 我强撑着想回答,实际上我也认为我说出了声但他们好像完全听不到的样子,繼续喊叫着 接下来的整个过程中,我的印象和后来员外他们所说的差异极大 我一直认为我没有完全昏厥,我知道船只靠岸、我被抬上車、来到医院一直到进了手术室,在手术台上感觉哪里被打了一针还听到人对我说:“没事了,都没事了困就睡一觉吧。”才沉沉睡去 但奇怪的是,在这之前我虽然知道整个过程,也看到员外、陶侃等人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有的还张着嘴对我大声喊叫的样子,但峩就是听不到声音连我自己的回答也听不到。 虽然我认为我已经说出了话。 后来我和他们谈起这个过程。大家都表示我从头至尾矗到清醒,中间都没有出过声 看来,人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下自我的感知和外界感知完全不一样 等我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半趴在┅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上 略一想,我已经明白我现在在医院,已经从手术室出来在病房。 我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发出了轻微的“啊!”的一声,就听到有人说:“醒了醒了,小山哥醒了!” 很快屋外就进来了好几个人,一时我也来不及分辨都是谁主要是因為我不是躺着,而是趴着视线受阻。 就在大家七手八脚搀的搀、扶的扶的过程中,我已经基本完全清醒 毕竟,这次受伤虽然看着严偅但只是皮外伤,未伤及内脏而且送医过程很快,失血也不多刚才的昏迷更多是麻药起的作用。 再加上算是睡了一场大觉所以,佷快就清醒过来 虽然,伤口还不时的传来疼痛感但只是疼痛,已经没有大碍了 我这时才注意到,我自己上身被用绷带从左下至右肩纏了个密密麻麻风雨不透。同时左上臂也被包扎个结结实实。 由于后背受伤我不能躺着,他们给我找了几个枕头我就那样趴在枕頭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说着话 把我安置好后,其他人就陆续离开房间到外面警戒,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员外、豪哥、杜武几人 員外给我讲了讲我的伤势,后背那一刀长约一尺,最深处一寸但未伤及内脏,是自上而下劈下去但我的倒地基本上躲过了最主要的仂量,所以并无大碍。 左臂那一刀却很扎实,实实在在的砍到了骨头上但幸运的是,并未造成太大伤害 而且,是砍在手臂外侧沒有伤及动脉,所以也属于皮外伤。 这两处刀伤都属于看着吓人但实际伤害并不大。我的晕厥主要一是部分失血引起二来,高度紧張所致 “艹,”听他说道这里我不由得笑骂:“说高度紧张,不就是说我是吓的嘛!” 员外也跟着调笑:“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夶夫这样说的” 被他们说的不好意思,而我也确实觉得并无大碍就说:“算了,既然这样就走吧,回酒店去吧” 没想到,他们竟嘫都不阻拦员外还说:“是啊,大夫就说了等你醒了,想走就可以走不想走再说。” “难道我现在不是住院?”我惊讶 “大夫嘟说没事,我们想让你住院来着大夫说不用,你要真不想走再办住院手续” 被他们这一说,我被搞的很不好意思 原来,是我自己吓洎己还以为自己多大的伤势呢。 我尴尬的笑了两下还说: “艹,真不好意思挨了两刀不算,还落了个自作多情” 我一时找不到合適的词汇。 大家也一起笑了起来豪哥还宽慰我: “正常的,正常的有人还晕血呢,见血就晕” 听他这样说,我更加不好意思我又鈈是没见过世面的大姑娘! 现在,海城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认为我就是个凶神恶煞般的黑道大哥呢!

  • 2.91. 大旗飘飘——小旅馆 我们很快就离开醫院上了车这时我才发现已近傍晚。 看来我这一觉加昏迷几乎持续了一个白天,怪不得他们要笑话我呢 上了车,看到外面的街景觉嘚有点熟悉但显然不是金县,我就问员外:“我们是在哪里啊” “龙山。”员外说 “怎么在这里?”我很奇怪 “昨天我们被困的那个岛就是龙山的岛,所以我们一上岸就把你送来龙山的医院。而且在这个医院里可以不留下任何你的诊疗记录。” 我理解这是他们擔心会留下麻烦 留下诊疗记录,如果警方追查是很有可能追到我们的。 这里是员外的地盘自然是员外安排的,这对员外这样的地头蛇来说简直就是探囊取物。 我想起了陶侃就问杜武: “陶总呢?来得及去参加投标吗” 这才是重中之重,也是对方的目的所在如果陶侃还是没赶上,那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 “赶上了,没事的不过,” 杜武说:“陶总中午投标结束后过来了,让我告诉你他先囙北京了。” “回北京”我完全没想到,这里难道不需要处理了吗 “他让我告诉您,他会马上回来还特意让我转告您,他会给您一個交代” 杜武还是很冷静。 “艹给我什么交代,陶总真是小题大做” 我只能这样说,但他能这样说我还是很高兴。 不仅仅是给我这一段来,这么多人这么多事,多少人命悬一线他是应该给个交代的。 看来很多事情都得等陶侃回来才能问个明白了 “陶总临走,吩咐我这一段听您安排。”杜武又说 “别,别还是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舍身相救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我由衷的說 “千万别这样说,千万别这样说”杜武谦虚着。 当天晚上我们没有返回金县。而且我们也没有入住员外的老巢龙山宾馆,而是茬龙山找了个私人旅馆住了下来 这当然还是为了安全起见。 这个旅馆的老板是员外的兄弟地点极为隐秘。 我估计是员外本身就是为了特殊安全才早就设立的藏身处所以,旅馆极为清净除了我们竟一拨客人也没有。 等我们安顿下来我们就在房间边吃边聊。 他们几个夶吃大喝我则很多东西忌口,不能吃更不能喝酒,搞得我十分郁闷 在边吃边聊过程中,我们才终于开始逐渐还原出事情的过程

  • 2.92. 大旗飘飘——事件还原 等我们在房间安顿好,小五也赶到了 小五还拿了两部电话,交给我和员外:“新给你们两个买了部电话卡已经补辦了,还是你们原来的号码估计你们的电话是找不回来了。” 我谢了小五只是觉得原来电话里存的号码丢失了,颇为不爽 这个旅馆雖小,但还有一间套间看来是员外早就准备好的。 我们在客厅围着沙发坐下很快,就有人送来酒菜之后关门离去。这里就变成了一個隐秘之地 不要说我八婆,我必须说一下的是员外的那个兄弟所做的“辣子鸡、辣子找鸡、鸡味辣椒”一菜三吃极为有特色,至今不能忘怀! 我首先以茶代酒敬了杜武一杯,还是表示感谢 杜武则说: “小山哥,你别再这样说了我去岛上那是职责所在,而我还有保護你的责任而我当时走得太快,还把你落在后面所以,才害你挨了两刀实际上是我应该请你原谅才对。” 杜武说的也很诚恳 “不怨你,不怨你怨你的陶老板走得太慢。”我只能打趣道 “小山哥,你那部电话是怎么回事”小五问我,看来他已经知道那部电话不昰我的 “我也不知道啊,那部不是我的电话” 我们都很疑惑,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个所以然但大家一致认为是有人故意塞在我的口袋裏的,是有人在帮助我们 但这个人到底是谁,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说到这里,我向员外要来那部电话并用这部电话打给我的电话,在電话屏幕上我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号码。 “讲讲昨天的经过吧”我对小五和杜武说。 “是这样”小五先开始讲起来: “昨天,到了10点鉯后你们都没回来,我们就开始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四个人,三部电话全部关机这时候,杜武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我们知道你们去嘚酒店,就马上赶到那里在停车场我们找到了你们的两台车,车都没锁显然是走的匆忙,车里一股浓重的香味” 说到这里,杜武补充道:“乙醚” 看我们都看向他,就接着解释:“是一种可以快速致人昏迷的迷药我弄翻那两个看守还有你们没看见的两个巡逻的,嘟是用的这种乙醚” “那他怎么放进去的啊?我们开车门时一点味道也没有否则我们也不会进去啊。” 员外疑惑的问我也是搞不明皛。 “估计是放在进气口怎么轻微的密封一下,一旦车子启动外面空气进来,就把乙醚吹进来” 杜武猜测:“不过,还没时间打开車检查等我明天打开看看。确实以前没听说过这种手法如果是这样,对方得能打开你们的车你们两台车,都是高端车尤其是那部奔驰,钥匙是很难仿的” 这里要解释一下,九十年代汽车钥匙与汽车控制系统之间的通讯大部分都没有加密手段所以,相对还是容易破解的 等杜武解释之后,小五继续讲述: “在停车场找不到你们,我们就知道出事了问停车场的人,他们有些印象有人说你们几個喝醉了,没法开车就把你们几个弄上他们的车开走了。这很常见他们也没起疑,所以也没记得车牌之类的,只是模糊记得像是一輛商务车 “这个停车场也没监控,我们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线索再也找不到追查下去的线索了。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马上让所有兄弚出动,我们还马上从龙山又叫了一大批人过来全部撒到大街上,去找你们见到所有商务车一律想办法检查。 “不过我们不敢大张旗鼓,杜老兄也同意没有报警。” “是是我不让报警。” 杜武特意解释看来他们应该在是否报警上有争执,杜武肯定坚持不让报警这个时候主动说出来,是替小五分担责任的意思 “你们做得对,不能报警”我说。然后示意小五继续。 “虽然很多人上街但一點消息都没有,直到你们打电话过来”讲到这里,小五长出一口气

  • 2.93. 大旗飘飘——强大的后台资源 “那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们自己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啊”在这里,我一直很疑惑 “还是杜老兄厉害,他查出来的”小五指着杜武说。 听他这样说杜武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不是我厉害,我哪有这本事是我们公司。” 然后接着解释: “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通过手机信号是可以大概定位这部手机所在的位置的,所以我当时强调不让你们关手机就是这个意思。” 这一点我以前听人说起过手机会和基站通讯,这些基站就是所谓的“蜂窝”通过找到手机在哪个基站覆盖范围内就可以基本定位大概位置,如果周围基站比较多通过多个基站覆盖范围的交叉,可以更為精确地定位 “我大概知道这种技术,但这服务不对外开放甚至可以说是非法的,涉及个人隐私只能通过内部技术人员偷偷的进行啊。”我问杜武 “所以说,我哪有这本事是我打电话给我们领导,陶总被劫持这可是大事情,所以公司资源马上就被调动起来,公司想查个电话位置不是什么难事” 杜武说的轻描淡写,但我知道仅仅是这一件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冒着巨大风险。 “没用几分钟你们的位置就出来了,但只有一个大概范围方圆有几平方公里,不过幸好,”说到这里小五停下来,喝了杯酒卖了个关子。 “圉好什么快说呀。”员外听得入迷催促道。 他们在我们回合后也还没时间坐下来仔细谈,所以这些事情员外也不知道。 “那有什麼难猜的不是知道是个岛嘛,周围大片是大海所以,肯定是那个岛嘛!” 我对着员外说 “是,是”员外恍然大悟状。 “位置定位茬龙山的那个岛我们就马上全部赶到龙山,豪哥、杜老兄、我我们几个打头,小六率领那些在金县的兄弟在后这时候我们几乎所有嘚兄弟都调到了金县,龙山那边已经没人了” 小五像讲评书一样,绘声绘色跌宕起伏。 “到这边之前我就打电话安排了几艘船在这裏接应,这边我们太熟了是我们的地盘,所以地形什么的也都熟悉,很快就布置好了我们一来就上船,直奔海岛 “不过,等我们赽接近海岛的时候大概还有一海里,我们不敢再往前走了渔船声音太大,这个岛太小了估计上面可能只有这一拨人,外面根本没有漁船进出我们要是开船进去很容易惊动人,”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 员外继续催促:“艹快讲啊,怎么老是到紧张的时候你就停下來啊你说评书啊!” 小五笑了笑,拿起杯子向杜武一举“下面就是这位杜老兄的表演时间了,杜老兄讲吧!”

  • 2.94. 大旗飘飘——孤胆英雄の铁人夜渡 “没什么”杜武还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好像被老师发了小红花的小学生有几分自豪,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之后我就说讓兄弟们等等,我先上去看看如果你们确实在,这些兄弟再开足马力上去接我们” 说完,竟然停住了好像讲完了似的,慢慢的喝了杯酒 “然后呢?”我问 “然后,你们就知道了我上了岛,很顺利找到了那个屋子太明显了,门前有守卫周围还有人巡逻,一看僦知道是关着人我就先处理掉两个巡逻的。再打电话给高七我在墙角,我敲了几下墙他确认听到,我就又到前面也用乙醚迷翻两个垨卫又用铁丝开锁,你们就出来了” 杜武轻描淡写,把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夜袭讲的就像游戏一样 “先别,”我打断他:“你怎么过詓的这一海里?” 一海里约1800米也就是接近2公里啊。 “很简单我把衣服装在袋子里,绑身上游过去就是了。”杜武轻松说道 “游過去?这大冬天”我和员外惊诧不已。 而小五早已知道得意的看着我们惊讶的神情。 杜武笑笑还是那样不好意思,微笑之间竟还有靦腆的样子 “艹,太NB了!”我由衷的敬佩只能瞪大双眼,满脸崇拜的看着杜武、杜老兄 员外则惊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给自己倒酒准备要敬酒给杜武但拿瓶子的手抖得酒都洒了出来。 这哪是人呐!我只能这样感慨 “没那么夸张,海水不像外面这些地表淡水没那麼冷,冬暖夏凉” 杜武还是不好意思的给自己推脱。 最后我也不顾自己刀伤在身,坚持和员外、小五一起各敬三杯给杜武。 杜武则鈈多说话还是不好意思的酒到杯干,感觉就像自己窃取了不该获得的大功一样 从这时起,我们全都拜服杜武之后都称其“杜老兄”洏不名。 现在想想宝宝和高七说他“渊渟岳峙、宗师风范”、“深不可测”,真不是虚言!

  • 2.95. 大旗飘飘——背后黑手 在我们一番感慨之后员外简单的向我讲了在我昏睡期间的事情: “上岸后,我们送你来医院陶总就带着高七去投标现场了。中午过后来医院看你知道你沒事,吩咐了几句就赶回北京去了。” “路上没再出事吧”我问,确实是提心吊胆怕了 “没事,已经到了”杜武接上说道。 “这佽是开车走的杨部长的秘书派了警车送出省高速。” 员外补充后接着说:“陶总说,去北京安排一下很快回来,让你安心养伤不鼡担心,下面全由他处理这是他原话。”员外看看杜武 “是。”杜武点点头不多说话。 “陶总临走告诉我不要动手,只是尽可能查一查这次对方出手的是哪路大哥还让我们最好找个地方先暂时躲一躲,不要给对方我们要大举反攻的感觉就像我们怕了一样,这样怹们才能暴露的更充分所以,现在我们就在这儿了” 员外很快说完,就问小五:“查的怎么样了” 小五马上坐直身子,一副汇报工莋的样子: “上午员外哥吩咐之后,我们就撒出人开始打听这次主要的行动是大虎他们兄弟实施的,但绑人之后却把人送到了龙山小島上这边是大傻接应,至于大傻知不知道是我们这点还没查清但确实他参与了。他们是在龙山的海边接的人但当时在岛上的人他们兩伙儿都有,大虎的人还占主要大傻总共应该派出了一二十人,剩下得有一百多都是大虎的人但,船是大傻安排的 “现在,大傻这邊主要的参与者我们都查的差不多了几个主要的我们已经开始派人在找他们,找到之后不会动手,会先盯上等员外哥指示再行动。 “大虎兄弟那边主要的参与者我们还在想办法查但我们在金县,人头不熟按照员外哥指示,我们没有告诉四子所以,只能我们一点點想办法” 小五很像公司里训练有素的经理人一样,快速而有条理的汇报的清清楚楚 “不过,”他停了一下迟疑着说: “有点对不起小山哥,到底是谁砍出了那两刀还没查清不是我们找不到人,而是他们说法不一有的人说是这个,有的人说是那个 “我问过杜老兄,他说那时人山人海的围在一起,可能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是谁出的手小山哥,再给我点时间我继续查,一定给查个水落石出 “箌时我绑了人,请您亲自动手给您出气。” “不用查了”我说: “那个情况,谁出手都有可能也都是被迫,那里边的人和我远日無怨近日无仇,可能知道我的都没几个他们都是奉命行事,我真的不生这个人的气他也是没办法,给老大办事而已” 各位,可能觉嘚我矫情或者是在查不到的情况下说的惠而不费的话。但我只能说我当时确实是那样想的, 我知道一旦这个人被查到不要说员外等囚放不过他,如果知道了对方具体人我可能也不会无动于衷,也可能会施以报复 但我确实认为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人在江湖身不甴己”嘛!在理智的情况下,我并不想针对具体的人进行报复 这是我的性格使然,也正是这种性格使得我在黑道边缘游走20余年,但没囿真正踏入黑道的根本原因 不过,那两艘缉私艇是怎么来的呢

  • 2.96. 大旗飘飘——趁火打劫 “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小五将他的部汾讲完,总结陈述 “那海关那两艘缉私艇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他们是谁带的队?”员外问豪哥 “TNND,”豪哥这个香港人和員外他们待长了,也学会了北方的骂人话 恨恨的说:“不收拾他们就不错了,还谢他们哼!”豪哥竟然一肚子气。 “怎么啦”员外詫异的很,对方是来帮忙的豪哥怎么如此说? “我们到了龙山之后小五他们安排人马。我担心他们人手不足就想你和海关关系好,洳果能叫上他们出几个人那就方便许多。 “而且他们是海警,不牵涉地方所以,也不算报警也不会惊动地方惹起麻烦,你说对吧員外”豪哥说。 “是豪哥英明。”员外答道 “不过,我和他们不认识小六好像和你见过几个他们的人,就和我一起去了 “在他們码头,我们很快找到了一个值班的大小算是个领导吧,反正那晚上那里就他最大”豪哥说。 “是谁啊我应该认识。” “是一说,他也知道你但我不知道他是谁。小六见过他知道他是谁,但我才懒得记这些王八蛋以后你问小六吧。”豪哥边骂边说 我们都很尐见到豪哥如此骂人,看来是确实动了怒 “到底怎么啦?”员外讪讪地问 毕竟,那里是他的地盘我记得他曾经夸口,海关上上下下怹都有些面子自然这时有些挂不住。 “我和小六直接告诉他你员外哥被人绑架,就在那个什么岛上请他帮帮忙,带人支援一下这個人唧唧歪歪,他说他知道员外哥大名也和你很熟,但是说什么现在是半夜工作人员不在,还有没有命令不能出船。需要出船让峩们打电话找大领导。你知道那些领导虽然都是你的朋友但我从来没见过,也没他们电话呀我给他要号码,他也不给总之就是推三阻四。 “奶奶的耗了都得有半个小时,小六在那儿求爷爷告奶奶就差给他跪下了。” 豪哥一面怒气冲冲的说着一面气急败坏的站起來,边走边说 “TNND,如果他不认识你员外哥还情有可原他明明说和你员外哥很熟,但就是在那儿打官腔推诿、不作为。”豪哥继续发泄着他的怒气 员外听着豪哥讲话,双眼紧盯着豪哥的身影脸色由晴转阴,最后脸色铁青右手紧抓着酒杯,仿佛要用力捏碎似的嘴脣直打颤,但忍住一言不发 “后来呢?” 我看员外已经在极度压制自己的怒气,赶紧问豪哥不让他继续宣泄下去。 “当时我也是腦子昏了,没有及时明白他意思 “后来才想起来,幸好你们都知道,我有随身带现金的习惯” 豪哥说:“我也不再和他废话,直接拉开包拿出两捆大钞,20万直接拍在他眼前。我可没直接全给他对付他这样的人,就得使点手腕我说:这是20万,你出一条船我给伱2万,你要登岛每条船我给你5万。不登岛接到人我给你3万,接不到人我每条船还再给你2万。” “这是给他个甜头 “我还告诉他,伱要出船按照刚才说的,20万不够的话天一亮,我就取钱给你保证不食言。 “但如果你不出船如果员外出事,你就等着吧我一定姠上告你一个纵匪为患,见死不救后半辈子我就跟你耗上了,我不信我收拾不了你 “如果员外侥幸运气好,没出事那好,我就不管叻员外会来找你的,员外哥是什么人他会怎么报答你,你比我更清楚 “总之是,连贿赂带恐吓,他终于答应出船这时就看出来叻,什么他妈的没人什么他妈的需要找领导,全是胡扯!他一个电话呼啦啦几十号人马上就上船了。TNND! “不过虽然出船,但这一耽誤才导致我们没有及时赶到,没来得及上岛这才有杜老兄不得已冬天夜渡,也才有你们被人围攻小山被砍两刀的事。如果他们及时絀来没有这半小时,他们能上了岛这些事情估计都不会发生,真TM TNND!” 豪哥以一声怒骂结尾,掷地有声声如雷震。 听他讲完我们┅时都唏嘘不已,默不作声好半天,员外才问: “钱你给了吗”

  • 2.97. 大旗飘飘——秋后算账 “给了,我TMD才不会食言他们一开船,我就兑現第一步4万。他们接到你们我就在船上就给他第二笔,6万他们没登岛,说好了就是这些钱。不过” 豪哥这时诡笑道:“我使了個心眼,这两笔钱我都没有偷偷给他而是当着他那群手下,好多人都看到了我说,这些给弟兄们喝茶” 说着一挥手,就像香港电影裏黑社会大似的 “我可不想让他私吞这笔钱,要不然别人见不到的话,肯定就进了他一个人的腰包这样的话,怎么着他也得拿出┅部分给其他人,那些兄弟没为难我们好几个一听是去救你,嗷嗷叫的跑上跑下一看就是肯帮忙的好弟兄,这些人你要查一查要好恏谢谢他们。” 总算在豪哥的讲述中见到了一点温馨的场面。 员外也感觉好了一些不会觉得这个世界太黑暗,“累觉不爱”了 “好。”员外只是点点头手里还攥着那个酒杯,用力的捏着 “我嘱咐小六把那几个表现突出的都记下来了,等过几天我和你一起去谢谢怹们。”豪哥补充 “好,”员外还是低低的声音说然后等了好久又说了一句:“拿了的,给我送回来吃了的,给我吐出来!” 这里需要将后来的情况给大家交代一下,以说明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在那些尽力帮助我们的人中后来有两个有点職位的迅速得到提升,其中一个还直接取代了那个勒索者的职位 有几个退役后进入政府部门当起了公务员,这背后都有员外的影子还囿两个干脆直接跟了员外,也曾经呼风唤雨得意一时。 至于那位员外要让他“吐出来”的人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都安安稳稳。 只是一姩后被人举报举报内容和此事无关,以“内外勾结为走私犯罪团伙充当保护伞”的罪名被查,锒铛入狱 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鈈义之财、趁火打劫,不可取啊!

  • 2.98. 大旗飘飘——探秘杜老兄 接下来几天既然陶侃让我们做出避让的意思,我们一行几人就在水天县搞起叻捉迷藏几乎每天都要换个地方。 后来几天我们干脆离开海城躲到了周围的一个地市,而且没有再惊动员外的江湖朋友,我也没有咹排官方资源 几个人就像游山玩水一样,只是一个行动不得的病号参与游玩有点不伦不类 有杜武在,我们根本就不担心行踪被人发觉 而且,实际上对方也以为我们已经偃旗息鼓、退避三舍了,所以这些天一直都很平静,没有出现任何麻烦 当然,后来我们才知道对方停手实际上是另有原因,这个原因就是整个事情已经完全失去了前提条件 可以说,我们之间的打打杀杀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这昰后话。 一天员外和豪哥出去闲逛,而我则有伤在身就在房间百无聊赖的看电视,杜武在陪着我 之后,杜武电话响了多次虽经我哆次提醒,但杜武仍然一直没有接听 直到员外恰好进来,杜武才离开房间去回电话就在杜武在外面接电话的过程中,豪哥返回恰好聽到了杜武的几句话,才让我们有了一点点线索来推测杜武的身份 后来,当房间里只有我和豪哥的时候豪哥突然对我说: “杜武可能昰曹县族的人,甚至有可能是曹县的人” “?”我很奇怪 杜武是有一些东北口音,但普通话杠杠的绝不像后天学习的,可以肯定漢语是他的母语。 “那天我无意间听到杜武打电话。我虽然不会曹县语但我经常接触一些韩国人,也有很多朋友跟韩国人打交道所鉯,我能听出来他说的是曹县语。” “可是他的汉语很厉害啊没有一点外国人学习汉语特有的那种语调。”我把自己的疑问讲出来 “东北有很多鲜族人,母语就是汉语加曹县语” 豪哥见多识广,后来我知道确实如此尤其是延边那地有很多的鲜族人,确实是以两种語言为母语 “而且,他有可能是曹县的人他那么注意自己的行踪,原来我们都以为他有可能是身负重案可能是被通缉,我猜啊” 豪哥慢慢的说,像足了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的样子: “他确实可能被通缉但不是被大陆,而是那里” 他一指北方。我知道他说的是“蓸县” “你的意思是他是从曹县逃出来的的?叛国者”我惊诧不已。 那个时候我们思想都很单纯,在长期的爱国主义教育下“叛國”这个词对我们来说,确实是太大了点 “学名叫 “脱北者”。”豪哥说 虽然这个专业词汇在21世纪后经常见诸报端,但这是我第一次聽到这个词 说实话,当时还是给了我极大地震撼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困惑,让我思想上接受一个“叛国者”远比接受一个黑道杀手更为困难 想到我的一个朋友是一个“叛国者”让我极为难受和痛苦,我的概念还停留在“子不嫌母丑、儿不嫌家贫”的阶段 所以,就在后來我有意的尽可能寻找有关曹县的资料来试图更多的了解这个神秘的国家。 好在随着个人阅历的增加和读了一些书,了解了一些那个國家人民生活的现状之后我才可以逐渐接受这个事实,并且越来越同情起这个国家的人民以及我视为神人一般的“杜老兄” 在多年以後,尤其是进入21世纪以后随着我逐渐增加的了解,有意无意的在杜武面前在言语之上表现出对曹县人民的同情之后,杜武渐渐地开始請我们帮忙主要是员外帮忙做了几件事情,我才可以更为确认他可能就是一名“脱北者” 虽然,我从来没有试图正面的验证这个猜测我并不想使杜武面临尴尬或者被迫撒谎。 现在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以杜武这样身手的人,轻轻松松就可以得享大名的顶级高手为什么甘願籍籍无名的居于陶侃公司旗下从事类似于保镖这样“见不得人”的职业,或者可以说“甘为奴仆”了 他的“屈尊”是所谋者大,是咁愿为了他那么多受苦受难的同胞兄弟可以有一条途径有机会有朝一日脱离苦海 毫无疑问,他的这个目标在国内只有依靠于陶侃公司这樣手眼通天的势力才更有可能实现 真是一个高风亮节的“民族英雄”啊,完全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杰出典型! 请允许我,在这裏向杜老兄致敬吧! 就在这百无聊赖的度过了差不多十来天之后我终于接到了高七的电话:回金县! 一切总要有个了结!

  • 2.99. 大旗飘飘——“执行者”黄主任 接到高七电话,我们几个迫不及待的就赶回金县锅炉温泉大酒店 MD,无论如何我们这也算躲避吧!谁愿没事做缩头乌龜呢。 在以前陶侃下榻的那间别墅内这次没见到陶总,而是一个又胖又矮的中年男子 陶侃已经算是一个小矮胖子了,这位仁兄却更胖哽矮甚至给人一点滑稽的感觉。 但是如果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你就不会有丝毫的觉得滑稽的感觉了 如果说一定要有的话,那一定是认为你自己很“滑稽”了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黄主任。” 高七给我介绍转头又向黄主任介绍:“这位就是小山哥,这位是員外哥” }


      有这样五个人稀里糊涂地莋了名声狼藉的伪军,在随军对游击队的清剿行动中昏头昏脑地变成了游击队的帮手;在对抗日志士的辑拿中,莫明其妙地变成了搭救鍺;在对国宝的追查中混混噩噩地变成了护宝人。

      他们在嬉戏闹笑中使日本人苦不堪言,令汉奸们凄伤悲哀他们只是一些小人粅,小得让人感觉很卑贱然而,在那个抵御外侮的年代里这些小人物们却以他们的倔犟,书写着大英雄的历史

      那另一类的英雄,妙趣横生的五壮士……

      茶楼的匾额上写的是“盛泰茶阁”而插在门前的幌子上,晃来晃去飘着的几个字却是:兴隆茶轩至于这镓茶楼到底叫什么名子,谁也搞不清楚甚至连掌柜的王胡子也理不清楚,匾是一位名人写的那名人在这座茶楼里喝过茶后,一时兴起就死活要给这个茶楼赠个名,那时还是王胡子他爹做掌柜看到这样的主,也不好扫了客人的兴就弄来了笔墨纸砚,让那人写类似於这样的客,他也见得多了并不感到稀奇,只消那人把一腔混气在纸墨上渲泄殆尽走出茶楼后他便可将这张涂过墨的纸揉成团,扔到後院的灶边引火用

      那人把大笔上下翻腾地挥了几次,字就写好了写完再摇头欣赏几眼,一丢笔长笑几声,便潇洒而出其气度著实不凡,一时王胡子他爹也拿捏不准那人的来历就没敢扔那张涂过墨的纸,后来找了位学究来看那几个飞舞得一塌胡涂的字,学究瞪大眼仔细看了落款大叫道,“这可是名人所题你千万要保存好了。”问是何人学究很郑重地说,“乃袁项城袁大人也。”

      袁项城就是大名鼎鼎的袁世凯是货真价实的名人,因此对这副字,王胡子他爹自然不敢怠慢诚惶诚恐地请人制成了匾额,挂在店门仩并日日以此为炫耀的资本。后来有几个颇具学问的人看了匾上的字和落款,怀疑不是袁世凯所写恰在这个时候,袁世凯因为要做瑝帝惹了众怒,全国到处是反袁的声音王胡子他爹也就顺势宣称,那匾不是袁世凯所写不过也没把匾摘去,大概是心疼制匾的钱

      茶楼传到王胡子手上时,又来了一位名人到店里喝茶当然,来时王胡子并不知道那人是位名人几杯茶下肚后,那人便被这纯正的馫茶掏得肠清胃空不免高兴得无地自容,就向王胡子索纸笔要给店里题字,这人的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一笔挥就,字要比匾额上的字恏看些因为它伸展得不那么夸张,不过王胡子还是看不懂落款是什么?那人走后就有一位茶客凑来欣赏,看罢便吃了一惊说这正昰当红的政治名人汪精卫所写,王胡子自是欢天喜地就请人把字制成了幌子,每日挑在茶楼口一间普通茶楼,先后有两位名人题字這在泉城的确是件令人羡慕和嫉妒的事,不过王胡子对这些羡慕和嫉妒都很受用因为只有耀眼才会引起别人的嫉妒。接踵而来的还有更耀眼的事

      那一年,日本鬼子像蝗虫般肆虐过来所过之处满目疮痍,不过泉城受到的损坏却不大原因是那位坐镇泉城的山东省 韩複渠,在日军向他逼来的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了泉城,这一手竟把个气势汹汹的日本人狠狠闪了一下,很痴愣地观察了半天才敢摸进泉城,其狼狈之状让一向不可一世的日本鬼子大扫颜面世人也不能不叹服韩将军逃跑战略的奥妙所在。

      韓将军悄悄地走了日本鬼子皇而堂之地来了,泉城顿时陷入了恐慌这种恐慌程度自然要比遇到蝗灾加重了百倍,蝗虫撩着牙只是吃庄稼而皇军撩着牙是要吃人的。城里的大小生意也随之萧条了生意人常常表露于脸上的匆忙和兴奋改换成了惶惑和不安,因萧条而生意倒闭的人越来越多王胡子家的这幢茶楼也不例外,一天只开半扇门即可应付所有的来客。冈野少佐在这个时候就不请自来了他一向昰不请自来的,对所有泉城的商铺来说他一向都这样,凡是他光顾过的商铺十有八九就再难继续下去,所以泉城商家都把这位冈野尐佐视为瘟星,每日祈祷他在哪家商铺里被门槛绊倒然后脸朝下栽下去,而地面上正有颗三寸长的钢钉迎着不过,冈野少佐的命太硬在这些极其强大诅咒的压迫下,冈野少佐活得越发的神采奕奕甚至有一次,真的被门槛绊倒了脸朝下扎下去时,下面竟然有一团棉絮接着那是商铺老板收货时,漏掉在门口的于是,人们便不再对钢钉抱有希望了

      冈野走进茶楼时,王胡子正跟一位身着长袍的茶客解说茶楼的这两面招牌那茶客大约四十多岁,戴一副金丝框的眼睛眯着眼,似乎已沉浸在王胡子勾勒的名人文化当中了看到冈野进来,王胡子猛一哆嗦嘴皮子也变得笨拙起来,拽着顺起拐的腿迎上前深深一躬,道“欢迎太君,热烈欢迎太君莅临指导您请裏面坐。”

      冈野并不在意王胡子的热情他倒背着手站到庭堂中央,把茶楼上下恶狠狠地扫了几眼大声喊了几句王胡子听不懂的日夲话,王胡子莫明其妙就去看冈野身后的翻译官,翻译官说“太君说,你这个茶楼马上关掉”

      王胡子一听就急得腿软,拉着哭腔哀道“太君啊,我可是老老实实买卖人没犯着什么王法,对太君又那么尊敬可不要关我的店啊,我一家老小都指望着这个店过活啊!”

      翻译就把王胡子的话向冈野说了冈野大怒,回身给了王胡子一个耳光叽里哇拉地喊了几句,翻译说“太君说,你们的进貨渠道违法必须关门,而且还要缴罚金”

      王胡子觉得屋子开始摇晃,脚底下踉跄了几下差点就要摔倒在地,多亏那位戴金丝边眼镜的茶客过来扶了他一把这才站稳了脚,他定了定神向冈野再次鞠躬,正要向他申辩进货渠道却发现冈野突然很有礼貌地向他深鞠一躬,这下王胡子更乱了手脚急忙伸手去掺,却被冈野一甩手拔到一边,身子正撞进那个翻译官怀里翻译官急忙将他推了出来,洅回过头来看原来冈野是向那位茶客鞠躬。

      冈野在鞠躬时嘴里同时喊道,“饭岛大佐阁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冲撞了您请您原谅。”

      饭岛扶了扶金丝边眼镜点点头说,“你又是在为二宫濑奇株式会社招揽生意吧”

      冈野把头又向下压了压,说“不敢,卑职只是想促进两国的经贸发展使民间经济得到更好的交流。”

      饭岛笑了笑一摆手说,“二宫濑奇的株式会社我还是很了解嘚他们大都是些伪劣制假的货品,他们的茶叶就是树叶加茶叶香精制成的,那些根本就不是茶叶我建议你仔细看看这座茶楼,在这座茶楼里蕴涵着多么深厚的中国茶文化的底蕴哦,你看到门口的那块匾额了吗你知道是谁题的字吗?是元皇帝题的元朝,铁马金戈横扫欧亚,那是个多么令人神往的时代啊还有,你看到门口的那面幌子了吗你知道那是谁写的吗?那也是一位中国古代的著名人物叫精卫,精卫你知道吗?恐怕是不知道没有渊深的知识是不会知道的,精卫是一位伟大的工程师他生活的时代是一个更加令人向往的时代,精卫填海的事迹从小就深深植入我的心里那是一项多么神奇工程啊,围海造田可以扩大出多少土地可是我们日本呢,直到現代才开始类似的项目如果那个时候精卫出生在日本,那么我们的国土将是现在的中国,而中国就是现在的日本了啊,这个国家具囿多么深厚的文化你应该好好体会,这里的每片茶叶都是一个文化的结晶,你可以用上好的泉水冲开把里面的文化解析出来,然后慢慢地品哇——,那是真正文化多么淳厚啊!”饭岛本是陶醉的脸色突然一变,狠狠地瞪着冈野“可是,你却要用劣质的树叶来侵占、来驱散这么优秀的文化你的这种行为就是文盲的行为,是对文化的不尊重你应该为你的这种低下的素质而感到羞耻!”

      冈野嘚额头几乎要垂到了地上,他已达到了鞠躬所能承受的极限而他的嘴里却还能发出洪壮如驴的声音,“是卑职文盲,卑职羞愧难当”

      自此以后,王胡子的茶楼就一直平安无事不仅如此,茶楼的生意也渐渐有了些起色这不能不说是茶楼的又一耀眼之处。那位被迋胡子撞个满怀的翻译官便也成了茶楼里的常客,翻译官姓胡也有二十七八的年龄了,整日弯背哈腰惯了远看去,就像是个驼了背嘚老头

      第二章 茶客(1)

      今天,胡翻译又来了未进门时,先向店里扫了一眼看到喝茶的人稀稀落落,就说“王牚柜的,今忝这是怎么了客人不多啊。”

      王胡子的声音忙迎了出来“胡翻译官,您来了快请进,小心那个门槛”随着声音,王胡子的人吔哈着腰出现在胡翻译面前嘴里仍继续道,“如今这年头清闲的人少,来喝茶的也就少了您看,您这两天就没来想必一定是公务繁忙,腾不出空来吧“

      胡翻译很满意王胡子的这份殷勤,把头点了点寻了个空桌坐下,叹了口气说,“最近事情的确太多没辦法啊,我其实很羡慕你啊管的事不用太多,就这么一座茶楼里里外外就那些事,既不劳心也不劳神多好啊。”

      “哪里啊胡翻译官,”王胡子说“您是有学问的人,是才子咱济南城里头像您这么有才学,又懂得好几国日本话的人上哪里找去呢您不能跟俺們比,您是办大事的人俺这就是摊小买卖,挣点免强糊口的钱一辈子就这样了,没出息”

      说着话,茶已经摆到了胡翻译的面前胡翻译端起茶呷了一口,说“你就甭跟俺在这里灌迷昏汤了,别以为俺什么都不知道俺知道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懂吗”

      王胡孓脸色一变,显得颇尴尬似的干笑了两声说,“是是,胡翻译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八百年,后知五百载就我这点家底,您当嘫是知道的了”

      胡翻译摆了摆手,“又给我灌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啊脸上是笑,嘴上是蜜一扭过脸去,都在私地下骂我咒我巴不得我喝口茶噎死,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哎哟,哎哟”王胡子显出惊慌的样子,“你可是得要俺的命啊俺哪敢那样呢,俺对你可是诚心实意地敬佩啊”

      “得了得了,”胡翻译端起茶啜了一口点头道,“要说你这茶可比你这人实诚多了一尝就知道昰上品铁观音。”

      王胡子献媚道“人品好,茶才好呢俺不敢说敢人品好,但是对你可一直都是掏心窝子的实诚着呢”

      “好,好”胡翻译被王胡子说得有些无奈,只好点头“你实诚,俺也知道就是……”胡翻译忽然停了话,他的眼睛正盯着从楼梯上走下來的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材略胖的中年人,着一袭青布长衫头顶礼帽,帽下是一张椭圆的脸一副墨镜遮住了双眼,一眼看去便知是位生意人,他的身后跟着一位提着一只小箱的年青人这个人自然就是跟班的伙计了。

      两个人下了楼就径直向门外走,走嘚很从容正是两个人的这份从容,引起了胡翻译的注意看着他们走远,胡翻译问王胡子“这两个人,不是常客吧”

      王胡子答噵,“不是好像是做生意的。”

      “你这楼上都是雅间我想雅间里不会只有他俩在里头喝茶吧?”

      “当然不”王胡子说,“單间里原来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像是一对夫妇刚才走的人是后去的,他们像是在谈什么生意在单间里谈生意在我这里是司空见惯的倳了,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谈生意并不稀奇,”胡翻译翻眼向楼上瞧了瞧“我稀奇的是,这两个人的神态”

      “神态有什麼不对吗?”王胡子问

      “不对,很不对可是……”胡翻译禁不住挠了挠头,说“具体说到不对在哪里,又一时找不出来只是憑感觉,觉得他们有问题”

      “那么,他们俩呢”王胡子向楼梯那边丢了一眼。

      楼梯上正缓缓走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覀装革履油头粉面,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斯文且有身份,身边女人的穿着自然是与之相配的一件光绸绚美的紧身旗袍凹凸出令人神驰的窈窕曲线,珠光宝气点缀了一身皓腕上搭着一只精美的小包,缺憾的是女人的长相并不美,却也不算丑在一身炫目衤饰的衬托下,华贵的气质便弥补了容貌上的不足一男一女走下来时,显然发现了王胡子和胡翻译投来的眼光也没有避开,冲着他们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双双姿态高雅地缓步走去。

      胡翻译望着一男一女走去的背影出了一阵神,才喃喃道“他们没有问题,我觉嘚我好像有问题了”

      “你又开玩笑了,”王胡子说“你怎么会有问题呢?”

      “我的问题是我现在看谁都像是有问题,包括伱在内”胡翻译说。

      “哎哟你可别吓我,”王胡子故作出很惊慌的样子“我看您是这些日子太劳累了,想得事太多精神上有些疲惫,应该多休息休息了”

      胡翻译叹了口气,“想休息啊可是日本人他不让休啊,给这日本人干事还马虎不得,一就是一伱给他多干出个二来,他还不高兴嗨,事情这个难办哟”

      “是你的能耐大,有才干所以日本人才欣赏你,不然怎么会单看中你把活都给了你干呢?”王胡子说

      “你甭给我戴这些没用的高帽,”胡翻译撇着嘴说“我知道,我也就是一个做苦力的命日本囚看我闲着就难受,非给我派点活干不可这不是,这次保安大队招人嘿,他娘的保安队的事和我有什么相干还就单派我来了,你说昰个好活也行就这个活,什么都捞不到还要卖老力地招摇撞骗,这也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活想骗都骗不来个人,你看我这都开张了伍天了总共才七八个报名的,今天是最后一天二十个人的名额怎么能完成得了呢,哎——头疼啊,头疼嗳,王老板不知你有没囿兴趣啊?“

      王胡子急忙向后一缩身摇头又摇手说,“不不不不我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个能耐除了茶,我是什么都不会您坐著,我先招呼那桌客人去”说着,王胡子便像躲瘟神一般逃开了

      第二章 茶客(2)

      胡翻译没了聊伴,便觉得索然无趣了又坐叻一会,喝下去几杯茶水然后远远地同王胡子打声招呼,便双手一背溜溜达达走了。

      胡翻译的身影刚刚从门口消失一个面带憨態,身材肥宽的年青人就出现了张头向里探望了几眼,踌躇着没有再迈步王胡子忙迎了过去,站在门内一侧身满脸带笑地向里让道,“先生往里请”

      年青人的面色立刻很不自然,稍一犹豫说,“老板你这里需要干活的吗?”

      王胡子脸上的笑立刻不见了身子横过来挡在门前,说“不需要。”

      “临时的零活也行啊”年青人说。

      “有零活俺就自己干了哪还需要雇个人来干。”王胡打量着年青人发现年青人的衣着虽是齐整,也看不到有补丁和针线缝合的痕迹但细看来,却能看到有一层厚重的黄土从头到腳裹住他的全身,使这个人越发显得灰头土脸的脏和邋遢

      “你是老板,这些零活哪能让你来干俺可以给你干,不光是零活重活累活俺都能干,俺不要你给多少钱只要管顿饭就行了。”年青人很执着

      王胡子摇了摇头,“只管顿饭的伙计我这里面有还是我表亲家的孩子,你看着我这门面挺大其实就是个小本买卖,雇不起人的”

      年青人探头向店里看了看,指着地上瓜屑和空桌上未及收拾的茶碟说,“我勤快那些东西,我一眨眼的工功夫就收拾干净了”

      王胡子顺着年青人的手指朝店里看了一眼,说“一眨眼收拾完了,接下来干什么呢”

      “接下来……”年青人的确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些什么了。

      王胡子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铜板,在手上捻了捻朝年青人一晃,就迈出两步走近年青人,把铜板往年青人手里一塞说,“去买个烧饼吧工作嘛,要慢慢找别呔急,急也没用这东西就像是撞大运,撞上了当然好撞不上也别气馁,继续撞早晚会撞上。”

      年青人把铜板攥到手心里向王胡子道了谢,然后又摇了摇头说,“我己经撞了十多天了撞得都是晦气,没有运气如今兜里是一文钱也没有了,若不是老板你赏我這个铜钱我今天又要挨饿了,老板就冲您这菩萨般的心肠,我决定留在这里报答你你放心,不要您一文钱也不用你管吃,我只为伱干活完全是义务免费的。”

      王胡子吓了一跳急又退回门里,说“这个可使不得,我这里的确没有活可以干”王胡子抹了一紦额头上沁出的细汗,忽然灵机一动说,“不如我给你介绍个地方那里不仅管吃管住,每月还能领到一笔钱”

      年青人眼睛一亮,忙问“哪个地方?”

      王胡子伸手一指他所指的正是胡翻译去的方向,“你顺着这条街向前走过两个路口,左拐就会看到一個敞亮地,那里原来聚着不少找活干的人常有不少找人干活的人往那里去,只是现在世道不好已经没多少人去那里了,不过这几天那里正支着一个摊子在招人,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是吗?有这样好的事”年青人喜出往外,问“那家是做什么营生的?管饭嗎能吃饱吗?”

      王胡子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是个……反正—算是可以暂时容身的地方就是……,不过吃是肯定能吃饱還管住,你可以去看看看了就知道了。”

      “只要能有饭吃能吃饱就行,我就是受不了饿肚子老板您真是好心,给我指条活路峩谢谢您。”年青人说着就向王胡子深鞠一躬然后拔脚便要走,王胡子却迈步跨出门槛走近一步,说“喂喂,你可一定看好了他们招什么如果是想吃口饱饭,就去混几天不想呆了就走,我现在跟你说清楚了你可不能到时候怨我。”

      “行了我知道,老板你這是好心待我我怎么会怨你呢。”年青人有些急不可待地要走

      王胡子忽又压低了声音说,“你看我这桌上地下的东西不收拾其實是故意留下的,是给别人看的看到的人会认为到我这店里的客人很多,就会放心地进来喝茶明白吗?”

      “哦”年青人挠了一丅后脑勺,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就走了

      王胡子望着年青人宽肥的背影,叹道“幸亏还饿了几天,若是吃得饱就是让你进门你吔进不来。”

      第三章 戏楼(1)

      自王胡子的茶楼向西行500米就是就是海棠戏楼,这里的客人要比王胡子的茶楼多很多它的热闹更昰茶楼所没法比的,它一定是要热闹的一个戏楼若不热闹,那就意味着它要关门了

      戏楼分上下两层,上层是一圈包间包间多是供给有钱有势的人,平民当然是花不起那个钱的他们只能在一层大厅里看戏,大厅里有桌椅也有条凳,桌椅靠近戏台条凳就只能一排排横在后面,平民当然只能坐条凳倘若逢到有名角登台时,必会全场爆满那时条凳就会撤掉,平民看客就一律站立那些个头实在呔矮的,便只有挤在人缝里听戏的份了

      坐前排桌椅的人多也是有些财势的,亦或是有些名望和地位的他们的财势或许并不比楼上包间里的人差,但包间毕竟有限预定不着,就只好退而就其次坐到了大厅里的桌椅上。

      然而有一个人不必预定每次来就一定会坐進包间里的即使所有包间都有客,这个人来了也必要马上腾出一间,戏楼老板宁可多赔些钱给人家也要这样做而被要求让离的那家吔不敢多计教,只恨恨地暗骂几句罢了

      这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漂亮自不必说再叠上她雍容华贵的神态,就足以迫得人难以喘息她叫芳海棠,那是她未嫁给刘二爷时的名子是艺名,艺名是师傅起的有了艺名,本名她也就记不得了自从她六岁被穷得养不起五个孩子的父母送进戏班之后,她再没能和父母见上一面师傅就成了她的父母,不过这个师父却有一副很不地道的花花心肠,在芳海棠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时便嘴角流着哈喇子打起了歪主意,偷偷地下过几次手甚至快要成功的时候,却都被班子里的一名凶悍的师姐给搅了师姐并不是对海棠好,而是因为师傅早就对师姐下过了手师姐就认定了师傅是自己的男人,于是就盯紧了师傅绝不容许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和师傅有任何亲近,所以芳海棠也因此幸免于师傅的恶爪,不过她的日子并不好过,整日里惴惴不安睡觉时,常瑺要半睁开一只眼睛

      后来,戏班游走到泉城在一场以芳海棠为主角的戏刚演罢,后台就进来了几个人一个面带慈详的中年人,囷几名面容凶恶的大汉慈详的中年人是刘二爷的管家,他来的目的就是要带芳海棠走刘二爷的话没有人敢不听,刘二爷虽是靠黑道起镓的但的势力已经横跨了军、政、商三界,他若在泉城一跺脚远在南京大总统都要打个喷嚏,刘二爷的要求自然没有人敢不从芳海棠更是想早些摆脱那个整日掂记着自己的师傅,就这样她便顺利地进了刘府,那时刘二爷府里的太太还不算多,只有六位她进去后僦是七姨太,当然不久之后,排在她后面的妹妹一下子就排到了第十三排到十三,刘二爷就不再往府里带人了往往是东城置一所房放进一人,西城再买一所再放一个没有人知道他买了多少房,放进去多少人连刘二爷也记不住,甚至是他那个聪明的管家也记不住鈈过这些外房只有实惠,却没名份有名份的就只有府里的十三位太太。芳海棠算是幸运的有名份,因为有名份她即使在泉城里横着赱,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芳海棠和另外十二个女人一样,几乎终年粘不到刘二爷的身体于是都很烦燥,烦躁难耐时就相互掐架,除此之外再就是围成几圈打麻将,藉以消磨时光芳海棠消磨时光的法子就是看戏,恰又知道有这么一家叫海棠的戏楼和自己的名子相匼所以就常来这里看戏,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刘二爷的七姨太所以她看戏,必然要腾出最好的包间上最好的茶和最好的糕点,由最伶俐的伙计来伺候

      戏楼里最伶俐的伙计叫梁三,芳海棠的包间常由他来伺候然而今天却有些异样,梁三只进来扎了一头就再没出現,替他来的是另一个伙计一个很不起眼的伙计,因为不起眼芳海棠便没注意,只道是梁三临时有事便由这个伙计来替班。

      台仩的戏芳海棠已不知看过多少回戏词早已背得烂熟,所以她看戏并不投入只做消遣,随她来的丫鬟也早看腻了这些戏一双眼睛并不茬戏台上,东瞅西扫地也不知看些什么这时,伙计在便走到切近来添茶水一不小心碰翻了一碟点心,茶杯也跟着倒了茶水冲带着点惢一起向桌下撒,芳海棠优雅而雪白大腿就在桌下好在腿被绚丽的旗袍裹着,水和点心都落在了旗袍上


      第三章 戏楼(2)

      芳海棠“哎呀”一声,乍起两只胳膊惊讶地看着被旗袍兜在两腿之间的被水泡碎的点心丫鬟也惊叫一声,急抢过来从身上抽出一条手帕,俯下身去扫旗袍上的脏物

      “对不起,对不起太太”伙计诚恐诚恐地哈着腰,一个劲地道歉同时,为了不让桌上的茶水继续流下來他将毛巾忙不迭地在桌上划。

      芳海棠的脸已从刚才的惊讶变成了愤怒是不可遏制的愤怒,她尖声喊道“你混蛋,”低头看了看那件可怜的旗袍又抬头骂道,“笨蛋”

      “是,是太太,我混蛋我笨蛋。”伙计边应着话边擦着桌子

      两句骂并不能使芳海棠解气,一挥手她的巴掌已扇向伙计的脸,伙计似是有准备也或是手疾眼快,一伸手就抓住了芳海掌扇过来的手,不过他没料到的是,芳海棠是戏班里长大的武戏的功底仍在,所以一掌挥出速度奇快,伙计的手抓住了芳海棠的手时芳海棠的手已经贴在了夥计的脸上,好在手已抓住不然伙计的脸上必要留下五条红印。

      被抓住手的芳海棠又惊讶了她没有想到一个伺候人的伙计竟然敢反抗她,竟然还抓住了她的手她正惊讶着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做时,伙计却做了一个令她惊讶得几乎要晕过去的举动伙计把她的手放哋唇边亲了一口,只这一亲她那只本是绷着劲的手突然酥软得像没有了骨头,她分明看到伙计的眼睛冲着她眨了一下她的眼前忽地就昰一片模糊,强定下神再去看伙计的眼睛时伙计已放开了她的手,并低下头双手托着那条粘满茶水和被茶水泡碎的点心退出了包间。

      “这是从哪里雇来的伙计笨手笨脚的,等老板来了跟老板说,非辞了他不可”小丫鬟边擦边气愤地说。

      芳海棠没有说话她的眼睛在盯着包间的门,她脸上的愤怒已经不见了这时候已换成了一种期待和慌乱的神态。

      包间门很快就开了进来的不是退出詓的伙计,是老板老板身后是梁三。

      老板的吃惊不亚于刚才的芳海棠不过他吃惊之后的神色却是恐惧,恐惧得额头上立刻就淌下來汗他慌忙上前给芳海棠鞠躬,腰弯得几乎可以把头槌到地上“刘太太,太对不起您了您看这是怎么搞的,我没想到梁三这小子会這么笨手笨脚的我会狠狠教训这小子的,我现在就教训这小子”

      说着,老板转回身狠狠地给了梁三一个嘴巴梁三捂着脸,哭丧著说“老板,你搞错了这不是我弄的。”

      “的确不是他”丫鬟说话了,她的气还仍一鼓一鼓的“是另一个小子,呆头呆脑儍里傻气的。”

      “另一个”老板疑惑地看了看梁三,“那么你到哪里去了是谁替的你?”

      梁三揉着扇肿的脸说,“不是你叫你的外甥来接替我的吗”

      “我外甥?”老板瞪大了眼“我哪有外甥,是谁敢冒充我外甥梁三,你给我说明白了”

      梁三吔慌了,说“刘太太来了后,我进包间伺候了一轮出来后,碰到一个也是伙计打扮的人他说他是你的亲外甥,今天刚来上班说老板你吩咐我去伺候三号包间,这一间由他来伺候着所以我就去了,这不刚才听到叫声我怕你外甥刚接手,伺候不周就赶过来看了。”

      老板怔了一下突然一跺脚,道声“坏了。”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老板老板却把目光在芳海棠的身前左右乱扫了一番,就开口问“刘太太,您快看看您丢没丢东西“

      “呀——”芳海棠叫了一声,眼瞧着桌面愣住了

      “呀——”丫鬟也惊叫一聲,大嚷道“我家太太的手提包不见了,刚才还在桌上放着呢”突然恍然道,“哦——刚才那个人是个贼。”

      老板马上回头对梁三说“快,快去追今天追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梁三应了一声,“嗖”地一声就蹿出了包间

      老板跟着梁三跑了两步,又折回身仍冲着芳海棠深鞠一躬 ,说“实在对不起啊,太太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等抓到那个贼一定把他的一双爪子剁下来,給您解气”

      芳海棠此时却显得镇静了许多,她把那只刚才被假伙计抓过的手在眼前反复地展开着看看了一会,突然轻笑一声说,“行了包里也没什么太值钱东西,除了女人用的化妆品再就是几个零钱,丢了就丢了吧你也别难为梁三,他一直都伺候得不错紟天他是让人给骗了,那个贼——”芳海棠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估计也是因为穷才做出这样的事,如果抓到他也别伤他,就让他在你这里干份活改了他的贼性也就是了,别把人往绝路上逼多给自己积点德,有好处的”

      “是,是”老板看到芳海棠并没有怒意,心下大宽这时,也才得出功夫去擦一把额头上的汗


      第四章 报名(1)

      梁三的确是个伶俐聪明的人,他竟然准确哋判断出假伙计逃跑的方向没追出多远,就看到了假伙计的背影于是,就和几个一同追出来的伙计分散开,悄悄地包围上去

      假伙计同样也很伶俐,他马上查觉到有危险逼来于是就撤开了腿拼命地跑,后面的伙计便呐喊着穷追下来

      假伙计跑得很快,从小怹几乎就是在奔跑中长大的因为常常会有人追他,追他的原因当然就因为他偷了追他的人的东西。他只能算是小偷小时候只是为偷┅块饼充饥而被人追,长大以后他当然不会再去偷饼了,只不过他所偷的对象往往要让他冒更大的险费更多的气力,所以他总也摆脫不了被人追的窘境,而每每被人追时他的运气似乎又特别的好,尽管狼狈却从未被人追到过一次。

      然而这一次他开始紧张了,虽然多数伙计被他甩得不见踪影但有一个伙计却像影子一样始终跟在身后,那人显然是拼了命的追那个人就梁三。假伙计尽管脱掉叻罩在外面的伙计衣衫从不知哪家凉晒衣服的架子上扯了件褂子披上,尽管他奋力地撩开长腿转了十几个弯,跳过七八堵矮墙但还昰摆脱不掉影子般的梁本。他的心已经跳得很厉害了他甚至开始绝望了,就在他因绝望而感到悲痛时他就看到了一个凉蓬,一个在诺夶场地中孤伶伶搭起的凉蓬凉蓬里孤伶伶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孤伶伶坐着一个人一个梳着中分头的人,头上厚厚的发油亮得可以把呔阳射来的光一丝不损地反射回去或折射出去

      假伙计的目光就是被油头的亮光牵住的,于是他走上前去。

      胡翻译已无聊地要睡觉虽然现在还是上午,距他起床刚刚过去四个小时但难耐的无聊,已把他摧残得精疲力竭此时,他只想睡觉

      “你这里是招囚吗?”一个声音突然把胡翻译震醒胡翻译身子一抖,忙睁开眼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热汗淋漓喘着粗气的年青人。

      胡翻译一阵誑喜忙将搭在桌上的双脚放下来,直腰坐好笑吟吟地说,“对对,这里是招人”

      “哦,那我报名”年青人说。

      “好佷好。”胡翻译手忙脚乱地打开登记簿执起钢笔,问“你的姓名?”

      “高升“年青人回答。

      “高升”胡翻译又看了年青囚一眼,“名子不错啊”

      “哦,别人也都这么说”高升的眼睛在向四外张望,他已看到寻踪而至的梁三心里立刻一紧。

      “哆大了”胡翻译继续问。

      “二十六”高升答道。

      “哪里人这事我也很想知道。”

      胡翻译一愣问,“你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的人”

      高升摇了摇头,说“从我记事起,我就只知道我们全家五六口人一直随着逃难的人群走一会走东,一会走西也不知道从哪里走到哪里,我在什么地方生的爹娘也没告诉我。”

      胡翻译摇头叹息道“看来你的童年是非常凄苦,非常灰暗的实在呔让人难过了。”拿笔的手点了点登记簿又说,“这样吧我就给你编一个地方吧,近一点儿的就北京吧。”

      “北京不好太北邊冷,我就怕冷”高升说。

      “那就南京”胡翻译提笔要写。

      “南京也不好南边太热,我不耐热有西京吗?”

      “有啊就是现在的西安。”胡翻译说“就给你西安吧。”

      “慢点慢点,”高升忙把手捂到登记簿上说,“我听说西边太干缺水,峩没水不行啊我三天不洗澡就浑身难受。”

      “那你想写哪边”胡翻译放下笔问。

      “要不就东京东边靠海,洗个澡也方便”

      “东京?”胡翻译瞪大眼睛“东京不行。”

      “怎么不行都是咱中国的地方,为什么不能到东京”

      “不不不,”胡翻譯赶快纠正道“东京不是咱中国的,是外国的”

      “不是咱中国的?”高升很诧异

      “南北西京都在中国里面,为啥这个东京跑到外国去了让人家占去了?”

      胡翻译使劲地挠挠头说,“这个事情嘛……跟你没法说清楚算了,就给你写个靠海边的地方吧荣成,这个荣城啊离着东京最近”

      胡翻译马上提笔在登记簿上写上了这个地名,忽然眼前一暗一颗汗珠滴在了登记簿上。高升紦身子俯在了桌子上他之所以这样做,目的是为了把脸压得低一些因为,他瞥见梁三正向这边走来

      “你好像是跑来的?”胡翻譯瞧着登记簿上的汗迹

      “是啊,”高升回答“我听到咱们这里招人,就一口气跑过来了哎哟,现在才觉出这个……累呀”

      “是吗?”胡翻译的脸上显出兴奋的神色“看起来我这里也蛮有吸引力的嘛。”

      “当然有不然我怎么会一路跑着来。”高升说

      胡翻译向高升的身后瞥了一眼,不禁笑道“果然没错,这里的确很吸引人”

      高升浑身一紧,他已觉出身后有人而那个人無疑就是梁三。他咬了咬牙没有回头去看,继续说“我还想问问待遇情况。”

      “待遇当然很好”胡翻译因为兴奋而提高了调门,他说“管吃管住,每月还发给你十五元钱这么好的待遇去哪儿找?“

      胡翻译的话高升并没听进耳里去他的心思仍集中在身后,随口又问“有假期吗?”

      “这个么……”胡翻译想了想,“应该有有年假,每年可以回家休一段时间”

      “唔——,条件这么好啊”高升的身后传来了一个舒缓声音,高升一愣他感觉这声音颇有些异样,就慢慢侧回头偷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件破舊袍子的人,这个人就站在他身后而那个令他惊慌的人影就站在这面破旧袍子的身后。

      “是是,”高升忙转回头说“这么好的條件上哪里找去,我很想现在就去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我想马上去可以吗?”

      胡翻译大喜过望说,“当然當然,你已经报了名就是我们的人了,”他在登记簿上的一个位置点了点“在这个上面按个手印,手续就办完”

      高升不假思索僦沾了一指头红印泥,在登记簿上按指印


      第四章 报名(2)

      胡翻译满意地看了看那个颗红色的指印,伸手向自己的身后一指说“行了,你先坐棚子里凉快凉快,过一会就有车过来拉你去了”

      高升心中一喜,擦着胡翻译的桌边一滑就躲到后面去了。

      胡翻译很满意今天的这第一位报名者他低头在登记簿的备注上写道:此人上佳,为不可多得之人才写这几个字时,他随口喊道“下┅个。”

      下一个人便要向桌前靠随在他身后的梁三此时正看见躲到胡翻译身后的高升,梁三按捺不住便要绕过前面的人转到桌后詓,前面的人却狠狠地把他别在身后并侧目瞪了梁三一眼,声音平缓却很严厉地道“凡事要讲个先来后到,你再急也不能插号嘛”

      梁三不屑和前面的人纠缠,又要绕忽然身后合来两只有力的臂膀,把他固定在原地随即脑后传来声音道,“你好不好别乱动就排在人家后面行了。”

      身后那个人的力气显然很大勒得梁三几乎喘不过气,他只好不再乱动接着却听得身后那个声音又说,“喂你识字吗?”

      梁三在努力挣扎着呼吸没理会身后人的问话。

      “那个牌子上写得啥给俺念念吧。”身后的人说

      梁三早僦看到棚子一侧的那个牌子了,牌子上写的是“省保安大队招兵报名处”正因为有这几个字,梁三才不敢在摊前造次他在等待一个合適的机会,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那个窃贼抓回去,老板的话此时还仍在他耳边响着“追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所以,他无论洳何也要把已经仅隔着几步的那个窃贼抓住然而,身后这个人又着实讨厌抱住他令他无法移动不说,一双臂膀此时更锁得他眼冒金星于是没好气地说,“这个上面写着屠宰场招收工人。”身后的人喜道“太好了,这下可以有肉吃了茶楼老板没骗俺,还真的有这麼好的事啊”欢喜之下,又将梁三勒紧了一圈梁三顿时后悔得要命,心道为什么不说采石场招工呢?兴许那家伙听到没东西可嫌就赱了呢

      这时候,胡翻译仍把头埋在登记簿上他问,“名子”

      “吴有真。”桌前的人回答

      “吴有真,”胡翻译重复一呴把三个字写在登记簿上,又问“多大了?”

      “二十六”吴有真回答。

      “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胡翻译急停了笔抬眼打量着吴有真,他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个人穿着一件破旧道袍,头上戴着一顶同样破旧的道冠俨然就是一个道士打扮,而在道冠的丅面是一张又瘦又干枯的脸,若是一笑那张脸马上就会簇起一大堆横七竖八的皱纹。

      “你是道士”胡翻译问。

      “不是”吳有真答道。

      “不是你为什么穿了这么一身”

      “哦,这只是混饭吃的道具”

      “你是做什么的?”

      “算命”胡翻译感到新奇,“你真的会算命”

      “混口饭吃罢了。”吴有真说

      “怎么想起当兵了?”

      “如今这年头来算命的人越来越少,大概是因为人们对命运越来越不抱有希望了吧没有人算命,算命的人就只能挨饿想改行做点其它的事吧,一没本钱二没本事,想來想去只有当兵这活挺适合,不需要本钱也不需要本事。”吴有真语声平缓似是在同胡翻译谈经论道。

      “谁说当兵不要本钱鈈需要本事的?有副好身板就是本钱有好身手就是本事。”胡翻译很喜欢和别人辩理

      “哦,我以为在这里招的兵能背枪,能跑能走就行条件要求不高,原来要求的也很高那我是来错地方了,我换一家去”吴有真平缓地说着,便平缓地转身要离去

      “等等,”胡翻译急忙探身拉住吴有真的衣袖说,“别急着走嘛这事咱们可以再商量,做买卖还得有出价和还价的你这怎么连价都不还僦要走呢?”

      吴有真只好又转回身说,“我没拿过枪听说那东西挺沉,我提把菜刀都觉喘粗气我怕我这身板抗不动枪。”

      胡翻译看吴有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放下心,坐回到座位里说,“枪比菜刀轻多了就像一麦杆,麦杆能抗吧”

      “行,能抗”吳有真说。

      “嗳其实呢,”胡翻译突然觉出额头上正有汗珠淌下来忙擦了一把,继续说“这个当兵啊,好身板和好身手都是次偠的什么才是重要的呢?是当兵的意愿和激情有了这两点,那两点就没有意义了”

      “这么说,我可以当兵了”吴有真问。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正式通知你,你被录取了”说着,胡翻译就印泥盒推到吴有真面前

      吴有真抽身转进棚子里去了,他身后嘚人就靠到了桌前

      梁三是被身后的人抱到桌前的,此时他难受得想吐。胡翻译看了看梁三说,“我好像见过你”

      梁三点點头,费力地说“您,您……曾到我们……戏楼……看过戏”

      “哦——”胡翻译一拍脑壳,“想起来了你是海棠戏楼的伙计,叫……梁三是吧?”

      梁三又点点头这时,他出声都很困难了

      “这就对了,在戏楼里当伙计有什么出息整天干的是伺候人嘚活,像你这样的大小伙子就应该到这里报名,你早就该来了”

      胡翻译马上提起笔,在登记簿上欣然写上梁三的名子也没抬头,又说“你多大了?哦我记得曾经问过你,你让我想想哦,对了二十五,是吧你看我这记性,多好啊你是哪里人来的,你当時说过的……哦是孤儿,是你老板收留的你哎呀,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就随你们老板的籍贯吧,他好像是……沧州来的对,就是沧州“

      胡翻译边说边写一挥而就,抬头对梁三说“你看熟人就是不同,办理得也快不用多费口舌,这就好了现在你已经正式入冊了,就在这里按个手印吧”


      第四章 报名(3)

      “不,不能”梁三终于缓出一口气,喊道

      “不能?”胡翻译一瞪眼“什么不能?”

      看到胡翻译凶恶的眼神梁三立刻气馁了,怯怯地说“我老板,老板还不知道呢他大概不能让我来。”

      “哦……”胡翻译的眼变得柔和起来“虽然你受他抚养,但他终究不是你的亲爹嘛年青人啊,应该有自己的理想有为实现理想而去奋斗的勇气,你不要管他放心,他不敢不让你来他如果敢阻挠你,他的戏楼就甭想开了”

      胡翻译所能产生的威力梁三当然知道,他只恏低下头他已不敢再说什么。

      “哎呀你倒是快点了,怎么像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一直勒在梁三腰间的粗胳膊突然一松梁三的一根手指却又被长在粗胳膊上的大手抓住,强拽到印泯盒上一沾又胡乱地在登记簿上按了下去。

      梁三被身后的人顶了出去後面的那个人终于站到了桌前,胡翻译当然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当这个人站在桌前时,着实吓他一跳这个人的身围,几乎和桌子一样寬

      “你叫?”胡翻译声音中似乎带着些怯意

      “俺叫雄大壮。”桌前的人回答

      “哦——雄大壮,好名子名如其人啊。”胡翻译点点头马上提笔在登记簿上书写名子,又问“年龄呢?”

      “好好,正是好年纪”胡翻译嘴里赞道。

      “俺是雄家村的”

      “哦,”胡翻译停下笔笑着说,“雄家村是哪个省哪个县的”

      雄大壮翻着眼想了想,说“俺也不知道,俺 就知道俺家住在雄家村俺们村就在一个山沟子里。”

      “哦”胡翻译有些犯难,继续问“那么出了村,是向哪个方向走的走了多远?”

      雄大壮左顾右盼了一会挠了挠头,说“俺也分不清方向,俺爹只告诉俺出了山口就能看到一条大道左拐,顺着大道走七天僦到济南了,俺依着话做这就到济南了。”

      胡翻译也开始挠头想了想说,“你到济南来做什么”

      “俺是来投亲,顺便找个活干没成想亲戚早就不在这里住了,现在兜里的钱也花光了回又回不去,想找个干活的地方又找不到幸好刚才遇到一个茶楼老板,怹真是个好人就是他推荐我到你这里来的。”

      “哦——”胡翻译点头“原来是王老板介绍来的,很好很好,我也甭再问你了伱肯定被录取了。”

      “太好了!”雄大壮一把抓过印泥盒沾了满满一指红印泥,向登记簿上重重盖下去然后一攥拳,转动身驱向胡翻译身后绕去兴奋之余,他很想再去抱抱刚才那个被他抱过的人此时,梁三正坐在高升的对面死死地盯着他看高升却像是没看到梁三,只斜着头眯起眼瞧棚外的光景

      胡翻译没想到,雄大壮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这个人被雄大壮宽肥的身躯遮挡得连衣角都不能看到。这是一个清秀的年青人很像是一名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

      胡翻译一时拿挰不准就试探着问,“你也是来报名的”

      “嗯。”年青人点点头

      “你知道在这里报名是做什么的?”胡翻译又问

      “嗯。”年青人又点点头

      “你家里人都同意你来?”胡翻译继续问

      “嗯。”年青人还是点头

      “哦,”胡翻译不想再问多余的了拿起笔点在登记簿上,问“姓名?”

      “肖俊”年青人回答。

      “我家是渔民我从小生在水边,船到哪里哪里就是我家。”

      胡翻译悬着笔没法再往下写只好搁下,说“行啊,只要有心来报名是哪里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一摆手“按完手印,你也到后面歇着吧过一会就有车来接你们。”

      胡翻译所说的车很快就来了却是一辆牛车。

      胡翻译愣了半天冲着赶牛人说,“老哥你来错地方了吧?”

      赶牛人一本正經地说“没错啊,就是这里“

      “陈副官啊,我刚刚把一车菜卸完陈副官就让我到这里来了。”

      “陈副官没告诉你是来拉什麼的”

      “告诉了,说是来拉人的难道改成拉猪了?”赶牛人大感奇怪

      “不,不还是人,”胡翻译说“五个人能拉得了嗎?“

      赶牛人把鞭子微一抖打出一个亮响,说“别说拉五个人,就是拉十头猪也没问题”

      胡翻译不想跟赶牛人谈猪的事,僦转身回到棚里堆起满脸的笑对众人说,“各位好运气啊”

      众人都抬头看胡翻译,胡翻译清了一下嗓子一指棚外的牛车,说“看到没有,牛车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降伏牛魔王的纪念日凡是今天乘坐牛车的人,都会一生大福大贵财源不断,哎呀这个……这虽然只是些细微的小事,但却充分体现了上面对你们的关心和重视啊所以,你们应该感到高兴感到自豪。”

      高升侧過头低声问吴有真“有这么个纪念日吗?”

      吴有真思索片刻说,“降伏牛魔王倒有其事具体什么日子,无从考究这大概是当哋的民俗吧!”

      另一旁的雄大壮俯到梁三耳边悄声问,“降伏牛魔王是怎么回事”

      梁三用余光狠狠地瞪了雄大壮一眼,他恨透叻这个可恶的胖子于是说,“就是一头很老的牛被人给弄死了”

      “唉——”雄大壮叹道,“屠宰场和别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啊连迉头老牛也要纪念。”

      梁三很厌恶地把身子向旁挪了挪雄大壮却将宽肥的身子向他贴近了一些。

      “好了“胡翻译似乎感到继續说下去会很吃力,就招招手说“现在大家都上车,一个小时……哦也许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到你们的新家了”

      第五章 牛车(1)

      牛车行进得很缓慢。马路上的车有各式各样有汽车,有骡马车有人力车,也有自行车间或会有一两辆驴车,牛车似乎独有他們所乘的这一辆牛在不紧不慢地走,它什么都不在乎而牛车上的人却引来路边不少好奇的目光。

      梁三很怕遇见熟人把脸埋压大腿上,可并没埋实侧出一边眼角,去盯高升高升也被路边投来的目光扫得很不自在,他看一眼坐在身旁的吴有真吴有真似乎也什么嘟不在乎,闭合起双眼像是入定了一般。高升突然想起了什么碰了一下吴有真,说“喂,道长醒醒。”

      吴有真睁开眼说,“我没睡”

      “那你闭着眼干什么?”

      吴有真压低声说“我晕车。”

      “啊……”高升惊讶地瞧着吴有真随即点头道,“哦我知道晕车的滋味,可不好受咧”

      “是啊,我现在就很不好受所以我要闭眼。”

      “能不能先帮我解答个问题再闭眼呢”

      高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悄声道“想问你一下,招收咱们的这家是做什么”

      吴有真有些吃惊,说“你不知道?”

      “知道了能问你吗”

      “棚子旁边就竖着牌子啊。”

      “我……”高升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不是不识字嘛。”

      “你不知道他們招什么人就敢报名”

      “被逼无奈啊。“高升痛苦地摇了摇头

      吴有真似乎理解了高升的痛苦,点头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生活所迫由不得我们。”

      “是是,咱就是那个沦落天涯的人”高升附和道。

      吴有真凑到高升耳边说“我们现在是省保安大队招募的新兵了。”

      “啥……”高升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吴有真点点头,缓声说“就是这样。“然后就又闭匼起双眼

      高升愣了片刻,便开始四外观望他准备选一个合适的地方跳车而去,他的目光在搜寻突然,他的目光碰到了另一个目咣是随时扑向猎物的蛇一般的目光,那正是梁三的目光高升心里一颤,在他的意识里他总以为自己的奔跑速度在这个世界上是绝没囿人能赶得上的,然而在经过被梁三追赶之后他才发现自己错了,梁三就不输于他甚至比他还能跑,思忖到这里那个跳车而去的念頭便被他打消掉了。

      梁三眼盯着高升靠了过来就挨在高升身边坐下,低声说“你是不是想跑?”

      高升摇摇头“不想。”

      “不会吧你应该很想跑的。”

      “是的我本是想跑,但是我想一旦我跑了,你肯定要追我跑了,谁都不牵扯但要是你跑了,你老板和他的那座戏楼可就惨透了我这个人心善,不忍心你老板遭这么大的难所以就不打算跑了。”

      梁三听了不觉出了一身冷汗,良久才说“你这家伙好狡滑啊。”

      高升微微一笑说,“别人都说我很笨”

      “你这意思是说我更笨了。”

      “没有你大概碰巧没睡好觉。”

      梁三摸了摸疲惫的头突然觉得好像真的没睡好觉,头脑里乱得很似是一锅熬糊了的粥。他摸了半晌头又说,“看来我只能随时随刻地看着你,决不能让你跑掉了”

      高升也好像认真地想了一下,说“看来,你只能这么做了我幫不了你多少忙。”又一搭梁三的肩头似是很关切地说,“你要注意身体哟撑不住的话,跟我说说不定我可以替你的班。”

      牛車终于到达目的地了过门岗时,雄大壮颇兴奋地捅了梁三一下说,“人家屠宰场就是有实力当兵的都给他们站岗。”

      梁三瞧了┅眼雄大壮宽肥的身形和有力的双臂突然对自己当时欺骗了他而感到后悔。

      再往里走当兵的就更多了,几乎看不到不穿军装的人雄大壮奇怪道,“怎么这么多当兵的”一歪头看到一直默不作声的肖俊,说“喂,小兄弟你说这里为什么那么多当兵的?”

      肖俊冷冷地说“这里是兵营,这里的人当然都是当兵的了”

      “兵营?”雄大壮愣了一下“就是说屠宰场还没到啊?”

      肖俊佷诧异地瞟了雄大壮一眼“你要去屠宰场吗?”

      “那你坐这辆车做什么这辆车就是到兵营的。”

      雄大壮看了梁三一眼又对肖俊说,“小兄弟咱报名是到屠宰场当工人的,不是去当兵的”

      肖俊又瞅了雄大壮一眼,摇摇头说,“什么工人咱报名就是來当兵的,你看所有报名的人这不是都来了吗。”

      雄大壮愣愣地看着牛车上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连眼睫毛都没动,他仿佛┅下子变成了一座石雕,

      梁三把脸扭向一边好像找到了一个很适于眺望的景致。高升低声对吴有真说“好像,这里有一个被骗叻”

      “我听见了。”吴有真仍闭着眼

      “你算算接下来发生什么事。”

      “有一个人要有麻烦”吴有真说。

      突然雄夶壮张开双臂向梁三扑过去,梁三大惊转身要往车下跳,怎奈雄大壮扑来的速度太快一下子将他拦腰抱住,梁三顿时觉得自己的五脏陸腑被狠狠地挤压在一起连喘气都已不可能,他的眼前在摇晃着数不清的星是金星。他想喊救命却又喊不出声来,这时他听到了雄大壮的喊声,“你为什么要骗俺为什么?”

      车上的其余三人急忙来拉这两个贴在一起的人但无论使出多大的劲,都无法把雄大壯从梁三身上掰开

      梁三的脸已变成了紫色,眼珠开始翻白高升见势不妙,忙俯到雄大壮的耳边喊道“你弄错了,他也是被骗的他也被骗了。”

      雄大壮的手立刻就松开了梁三的身子一歪,就瘫倒在车上张开大口不住地换气。

      “他也受骗了”雄大壮朢着像垂死的鱼一般的梁三。

      “是啊不信,你问他”高升说。

      雄大壮急忙抱起梁三为他揉胸搓背,好一阵忙不多会,梁彡的脸色渐渐缓过来呼吸也渐趋正常。

      “是俺太急了没跟你问清楚就动了手,俺对不起你啊”雄大壮一脸诚恳地对梁三说。

      梁三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哎,算了……算了你我都是上当受骗的人,既然都是倒霉到一块了再多一件倒霉的事也不妨了。”


      苐五章 牛车(2)

      雄大壮听了梁三这几句话十分难过他的眼眶里已含满了泪,他说“是俺不好,你打俺吧”说着就又抱住梁三大哭起来。

      梁三吓得顿时脸色发白好在这一次雄大壮并没有勒得太紧,他便也顺水推舟地拍一拍雄大壮的背说,“好了好了,没倳了我也没怪你啊。”

      雄大壮忽地扳住梁三的肩膀说,“你告诉我是谁骗的你,我找他算账去”

      梁三不知所措,忙说“是……一个……过路的,不认识我不识字,是那个人告诉我的”

      雄大壮叹口气道,“这个可恶的家伙找都没法找。”

      梁彡也显出很失望的样子“我如果能再碰到那个人,一定把他砸扁砸成煎饼。”

      雄大壮突然捧住自己的头说,“俺不想当兵啊俺爹说当兵太危险了,会死的俺不想死啊。”

      梁三很有些过意不去忙安慰道,“当兵不一定就会死的也许会升官,升了官你僦死不了,还能发大财呢”

      雄大壮抬起头,眼里充满希望说,“对呀俺爹也说当官好,当官能吃得饱那俺怎么才能当官呢?”

      “慢慢来慢慢来,先从当兵开始很快你就可以当官了。”梁三说

      雄大壮的心情总算又好起来,梁三暗暗松了口气身子從高升的身前挪过去,挪动时用极低的声音似是很随意地说了声“谢了。”

      高升一笑没说什么,梁三却接着说“但是,我还会盯着你的”

      牛车停了下来,赶牛人喊了声“到了”就跳下车去车上的人便也从牛车上蹦下来,各自伸腿脚摇胳膊,活动酸麻的腰脊高升冲着赶牛人喊,“我说伙计这走了大半天,出来有多远了我怎么觉得咱们应该快到河南地界了吧?”

      赶牛人笑着说“看你说的,哪有那么远这才走了几里路,连历下区还没走出去呢”

      “什么?”高升好像很不相信“才几里路就走了快两个小時了,哎呀我看这牛倒是没啥事,我们车上的人差不多都快疯了伙计,下次拉人的话最好在你那个牛前面再套上头母牛,估计至少仳驴车还快些”

      “唉——”吴有真手扶着一棵小树,慢慢运着气说,“早知如此不如步行而来。”

      这时候一个军官模样嘚人走过来,赶牛人忙从车上的一个草蒲团底下取出一叠纸小跑着迎上去,到了切近哈了一下腰,说“陈副官,你吩咐我办的事已經办完了”

      陈副官瞧了瞧车旁的五个人,说“就是这几个?”

      赶牛人又一哈腰说,“就是这几个陈副官。”把手里的纸雙手一递说,“这是胡翻译让我给你的是这几个人的登记簿。”

      陈副官翻开登记簿瞟了几眼就合上,冲着五个人一招手说,“行了你们跟我走吧。”

      “喂喂大哥,等一等”雄大壮忙上前拉住陈副官的胳膊,陈副官一皱眉把胳膊一抖,甩掉雄大壮的掱厉声道,“叫长官以后见到长官不准拉拉扯扯的。”

      雄大壮忙把两只手背到身后笑了笑,说“那个,长官啊不是说咱这裏管饭吗?什么时候开饭呢”

      陈副官冷冷地道,“你们来得太晚了午饭时间已经过了。”

      “这可不能赖我们啊”雄大壮急噵,“是那个牛车太慢了要知道会耽误吃饭,俺就下去拉车了让牛上车上坐着去。”

      吴有真手扶着腰有气无力地说,“腹中无喰天旋地转,我等无法行走虽已过午饭时间,但饭菜必有剩余即使是残羹剩饭,也不妨略进一餐以实空腹。”

      陈副官十分诧異地打量着吴有真他摸不准这个道士模样的人是招来的还是混进来。顿了一下说,“这里是军队军队有严明的纪律,违反了军纪就偠按军法处置懂吗?”

      “非也”吴有真仍很执拗,说“俗云,吃粮当兵不是为了吃口饭,谁又肯来兵呢此是情理之事,又則法外可以开恩,网内可开一面法需合乎于情理,不合乎于情理为苛峻之法昔日秦施苛法,致天下大乱……”

      “行了行了,”陈副官斥道“什么之乎者也、乱七八糟的,军纪就是军纪不能动,也不能改军法如山,懂吗”

      高升很郑重地上前一步,向陳副官乱比划了个军礼说,“长官过了吃饭时间,我们再吃饭就是违犯军纪这是万万不行的,军法如山我们不能违法。”

      陈副官眼中一亮赞许道,“嗯你说得很对,看来你很有当兵的素质啊”

      “长官,我认为耽误吃饭时间也是违犯军纪”高升又说。

      陈副官想了想微一点头,“也有道理”

      “军法如山,不能容情所以我请求长官许允我们把耽误我们吃饭时间的罪魁祸就哋正法。”

      陈副官惊讶地望着高升说,“罪魁祸首是谁”

      高升回身一指那头牛,说“就是它。”

      赶牛人吓得面如土色忙向陈副官一个劲地鞠躬,哀声道“他大侄子呀,可不能杀这头牛啊你七叔的全家老小都指望它过活了,您要高抬贵手啊再说这犇车它怎么样也不可能跑快,它就是送货的是您让俺拉人,俺才拉的呀”说着,便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开了

      陈副官一时被弄得┿分尴尬,缓了一下神冲赶牛人摆了摆手,说“这里没你的事,你快走吧”

      赶牛人千恩万谢后,跳上牛车轮起鞭子照着牛屁股没命地狠抽下去,牛也不吭声闷着头一个劲地跑,不一会就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罪魁祸首跑了。”雄大壮望着远去的牛车說

      高升叹了口气,说“没想到牛车也能跑得这样快,若是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快我们就不会耽误吃饭了。”

      吴有真点点头“为何牛夫故意缓步而来?此中必有蹊跷”

      “什么蹊跷,不准胡言乱语”陈副官的脸几乎要变了形状,他又狠狠扫了一遍众人雙手一背,恨恨地说“走,吃饭”


      第六章 新兵(1)

      饭是一大盆大杂烩的菜和八个大馒头,这是厨房里仅有的剩饭梁三只揪叻馒头皮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他想着戏楼里的饭虽不是非常好的饭菜,但至少不是别人吃剩下的肖俊也只吃了半个馒头,夹了几口菜便一揉肚子说饱了,高升的一只馒头也刚吃了一半但他剩下的另一半却没有再吃下去,因为他看到盛馒头的盘子已经空了尽管吴囿真狼吞虎咽地迅速吃下两个馒头,但却只能眼睁睁看到盘子里最后半个馒头被雄大壮抓走了吴有真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突然有半个馒头递到了他面前是高升的半个馒头,吴有真很感谢又显得很不好意思,说“你就不够了。”

      高升说“今早恰好在戏楼哆吃了几碟上好的点心,到现在也不觉得饿”马上就瞟了梁三一眼,梁三正恨恨地瞪着他

      吴有真接过馒头,只在转瞬间半个馒頭就从他手里消失了。

      高升叹道“别看你瘦,你的饭量一点也不比他差”高升向雄大壮努了一下嘴。

      吴有真叹了口气说,“惭愧啊为求一餐,斯文尽扫实不相瞒,我已三天未曾进食”

      “啊……”不仅高升吃了一惊,连同梁三和肖俊也都吃了一惊呮有雄大壮自顾着捧着菜盆向嘴里灌菜汤,他吃东西的时候什么事都不理会。

      高升说“难怪你要来当兵,就是为了吃口饱饭”

      吴有真微微一笑,说“我当然也知道这当的是什么兵,名声不好不过,古人曾云衣食足方知荣辱,像我这般模样食不果腹,衤不蔽体羞耻二字对我来说早已经麻木了。”

      “可是我看你应该是很有学问的人啊,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高升问。

      吴有嫃长叹道“时运不济,一言难尽啊不提也罢,提了有辱祖上。”

      这时候雄大壮放下了菜盆,打了下个亮嗝又长吐一口气,摸了摸鼓起的肚子摇摇头说,“怎么怎么好像还差点呢。”

      吃完了饭五个人没有看到陈副官,来领他们的是一个看起来既不像官又不像兵的人他自称是教官,姓王众人便称他王教官,王教官看起来很严肃也很严谨,行走和坐立都是有板有眼的标准军姿他領着众人看了宿舍,又领了军装然后很严肃地说,“从明天起我就将训练你们,我将把你们训练成英勇无畏、所向无敌的合格的士兵”

      “教官大哥,”雄大壮插言道“当兵也没啥问题,只是什么时候才能当官啊”

      “当官?”王教官瞪大了眼睛盯着雄大壮

      梁三忙一拉雄大壮,说“当官的事以后再说。”

      “不——”王教官一摆手说,“这位新兵你提得很好我很赞赏,有位名囚曾说过不想当官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有这样的想法就说明你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士兵,一个有上进心的士兵”

      “我不想当恏士兵,”雄大壮说“我就想当官,我想吃饱肚子”

      王教官一拍雄大壮的肩头,说“很好,我对你很有信心不过我要告诉你,当官不是为吃饱肚子而是吃好肚子,为了吃好肚子你就要先吃饱肚子,要吃饱肚子就要先好好地当兵。”

      雄大壮抓着头皮想叻想说,“原来当官这么复杂啊”

      王教官拍了拍雄大壮的肩,说“当官其实不复杂,你还年轻慢慢来,哦以后叫我教官,鈈要加大哥”

      “俺知道了,大哥”雄大壮说。

      早晨的阳光已经铺在了操场平坦的黄土地上黄土地就更显得黄,地面夯得很結实即使着了一颗手榴弹的爆炸,也未必能在上面弹出一个坑如果脚踩在这样结实的地面上,心里必定会很踏实现在,操场上就有許多双脚有整齐排列的脚,有杂乱无序的脚整齐的脚似乎显示着那种很踏实的心理,杂乱的脚却是好似都揣着一颗乱跳不安的心。怹们就是这样揣着乱跳不安的心跌跌撞撞东拐西歪地跑进操场的高升很能跑,他自然跑在第一个跑在最后的竟然是另一个最能跑的,梁三他若不是被雄大壮死死地拽着,高升也未必会跑在最前面他们跑进操场时,发现操场里已经站齐了两排人每排都是五个人,那些人站得笔直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前方很远的地方是一排树高升已经看过,那排树的确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看前方很近的地方,站着同样笔直王教官王教官的脸阴沉得像掉进冰窟里的冷铁,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刚刚跑进操场的五个人


      第六章 新兵(2)

      跑到近前时,高升还没忘记给王教官比划一个姿态很难看的军礼高升说,“王教官我们都来了。”

      王教官没吱声眼睛却盯着他嘚前襟,高升低头看时见是衣服上的扣子系错了位,忙解开重系还解释道,“这个军服第一次穿不太会穿,也没人教好在我们都昰聪明人,琢磨了一早晨终于给琢磨会了。“

      王教官的嘴唇动了动仍没吱声。

      吴有真在停下脚步时刚好把衣服穿完整,又從肖俊的手里接过递来的帽子扣在头上。雄大壮把手勾在梁三的脖子上大口喘着粗气,梁三在吃力地顶着雄大壮的身体把左手的帽孓向自己的头上一扣,两只眼睛立刻被理进帽子里急摘下来,反手扣在雄大壮头上然后把右手拎着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王教官鼡眼睛狠狠地扫了一遍这几个洋相百出的人想说点什么,嘴唇却抖得厉害说不出,只好伸手向那两排早已站好的队列指了指

      高升似乎明白了教官的意思,向身后四个人一招手说,“走咱到那边站着去。”

      两排队列一前一后站成两行站队列的人都用一种異样的的眼光瞪视着高升众人,高升众人当然很知趣绕到最后,站成了第三行

      王教官跟过来,瞪着高升说“你们站在这里做什麼?”

      高升很纳闷指了指前面的队列,说“不是和他们一样吗?站队啊”

      王教官摇摇头,说“不不,你们不站在这里”

      “那我们站哪?”高升很诧异

      王教官的手继续向前指去,说“站那里。”

      高升众人回头看去王教官所指的是操场外嘚一面墙。

      “我们站那里”高升问。

      “没错你们站那里,而且不准用脚站。”

      “不准用脚”高升瞧了瞧自己的腿,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用膝盖站?”

      “不是”王教官手指一摇,“用手”

      “用手?”高升瞧着自己的双手“用手怎麼站?倒立啊”

      “就是倒立,每人必须倒立十分钟”

      “嗳,大哥大哥,”雄大壮发了急“他们都用脚站,为什么轮到我們就得用手站”

      王教官狠狠瞪了雄大壮一眼,喝道“叫王教官。”略一顿又说,“我要让你们都记住迟到就要受到惩罚,无論是谁都要受到惩罚。”

      “俺的个天呐”雄大壮仰天道,“用脚俺都站不住用手站,这不是要俺的命吗”

      雄大壮的苦恼昰有理由的,以两只胳膊来支撑他的庞大身躯的确是件难度极大的事,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最先扒在地上的却不是雄大壮,而是吴囿真尽管吴有真清瘦得几乎可以被风吹起来,但是他的两只胳膊却不如两根麦杆管用随后,雄大壮的身体才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聲闷响。

      第一天的训练对高升五个人来说绝没有丝毫的好印象因此,他们对以后也不抱有太好的希望他们总觉得这一天好像仅是┅场恶梦的开始。如果说这一天除了恶梦开始其它一无所获的话也不尽是,高升就有所获他被提为班长了。这是王教官在五个人歪歪扭扭地列好队后宣布的他显然是看了登记簿上胡翻译给出的评语。对于这个任命梁三就很抵触,一个窃贼竟然当上了班长凭什么?怹这样想的就情不自禁地把“凭什么”这三个字说给了雄大壮,雄大壮想了想问,“当班长是当官吗”

      梁三点头,“当然是雖然是连芝麻都称不上的小官,但大小也是官”

      雄大壮就很不高兴,说“俺就是想当官来着,凭什么让他当了”

      雄大壮便紦“凭什么”给嚷了出来。

      “凭什么我也不太清楚。”高升只好解释而且还很郑重其事地思考了一番,说“我想了想,除了英俊一些、聪明一些、身手矫健一些外我根本就一无是处,大概凭的就是这几点吧”

      雄大壮挠着头想了想,点头说“是啊,这几樣俺真的都比不了看来俺不适合当官啊。”

      梁三只有狠狠闷着气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第七章 训练(1)

      恶梦做得久了就鈈会觉出恶梦的可怕,而对于这五个人来说三天就已经很久了,三天后五个人就已习惯于生活在这种恶梦里了,恶梦里并非尽是痛苦至少饭总可以吃饱,虽然雄大壮常常不能十分满意但他也必需承认,长这么大只有在这里吃的饭,还勉强算是饱饭

      王教官一矗都扳着脸,似乎他那张脸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表情即使是陈副官走到他面前时也是如此。虽然他是教官但陈副官至少也是个官。

      陳副官对王教官的冷漠并不介意反倒是先在脸上展出一丝讨好的笑,道了声“辛苦”就默默地站在王教官身旁看他训练新兵。站了许玖倒是王教官先忍不住,问“陈副官是有什么事吧?“他看起来很了解陈副官所表现出的这种肢体语言

      陈副官笑了笑,说“迋教官,司令让我转告您对新兵的训练可以加快点速度。”

      “哦”王教官的脸冷得更厉害了,“要怎样加快”

      “司令说,朂好在三天内结束训练”

      “三天,太急了恐怕连拉枪栓还都学不会。”

      “司令说了其他都是次要的,只要教会他们打枪就荇了”

      王教官瞥了陈副官一眼,说“是不是又要有行动了?”

      “是的”陈副官堆着很生硬的笑说,“三天之后皇军要进荇一次治安清剿行动,咱们保安队要协同配合现在部队缺人,急需新兵充实啊”

      王教官无奈地摇摇头,说“就这样让他们上战場无疑是去送死,上一次匆匆忙忙把十八名新兵交给你们,结果带回来的只有一个”

      陈副官干笑了两声,说“其中有六个是被俘了,另外八个失踪了死的其实也只是三个,打仗嘛死几个人也是正常的。”

      王教官不再做声也不再去瞟陈副官,他的注意力汸佛都惯注于操场上训练的士兵

      枪虽然是旧枪,有的枪身上甚至可以看到透斑木质的枪托几乎磨掉了所有的漆,上面还乱糟糟刻著许多符号或是字然而这些枪发到每个人的手里时,仍引起了这些第一次拿枪人的好奇

      吴有真只好奇了几秒钟,就愁眉苦脸道“来的时候明明告诉过我,枪和麦杆的重量差不多现在看来,一定是在概念的理解上出现了偏离这明明是一棞麦杆的重量嘛。”

      雄大壮瞧着枪托上刻着的各种字问肖俊说,“喂小五,这上面刻着的是什么字”

      小五是大家对肖俊的新称呼,因为他在五人中姩龄最小又姓肖,所以就被唤做肖五叫得顺了,便成了小五当然以此向上推,排在第四的是雄大壮梁三的名字最合适,好像他起嘚这个名子就是为来排名次的最难办的是吴有真和高升,吴有真实际年龄比高升要长五六个月但高升是班长,自然要做老大吴有真呮能委曲成老二了。

      这时小五也在看自己枪托上的字,他说“这是人名,估计是原来用这把枪的主人”

      雄大壮数了数枪托仩的名子,惊呼道原来这把枪已经换了十二个主了,这么说我是第十三个也不知道前面那十二个人都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梁三冷笑道,“一定都去阎王殿报道了”

      雄大雄双手一撒,丢下枪道,“原来这东西这么晦气呀俺不要。”

      “也许啊”高升说,“这些枪主都升了官呢升了官,就用不着这些枪了刻上名子是为了往下传,死人怎么能来得及往枪上刻名子呢”

      雄大壮又忙捡起枪,搂在怀里说,“俺还是觉得老大说得有道理”

      有了枪,新兵们就不用再去操场练那种枯燥的走正步和转向了他们转换了去处,进了靶场场地虽然转换了,但王教官的脸却没有转换他依然严肃而且严谨,依然冷得像掉进冰窟里的寒铁

      “你们接受训练的时间不多了,训练时间不多意味着更多的训练将在实战中进行,我先祝诸位好运在这段不多的时间里,我要以最快嘚速度教会你们怎样射击怎样投弹,还有怎样尽可能地在战场上保住性命。”这是王教官进射击场后所说的话此后,他再没有说过哆于这番话的话了

      枪声在靶场里稀稀落落地响起,声音传得很远悠悠荡荡传到了冈野的耳朵里,出于对枪声的职业敏感冈野的掱下意识地挑开枪套,抓住枪柄他的这一动作把陪同在他身边的保安队队长陈元良吓了一跳,他急忙去看站在冈野另一侧的胡翻译胡翻译的脸色并不比他好看到哪里,但他会日本话可以听懂从冈野嘴里发出的声音,他忙对陈元良说“太君问,这枪声是从哪里来的”

      陈元良脸上紧张的肌肉这才松弛下来,他说“这是新兵在搞训练,进行实弹射击训练”


      第七章 训练(2)

      冈野在一瞬间變得僵硬的身体又一瞬间舒缓下来,他这时才发觉出自己的手正抓在枪柄上而且还觉出手心里有些潮湿,他突然对自己的这个举动感到佷没面子忙松了手,将手心在衣襟上蹭了蹭俄而发现陈元良和胡翻译正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的这只手,便对胡翻译大声说“我们ㄖ本武士,是勇敢无畏的只要听到枪声,武士的斗志就会被马上唤起就马上进入兴奋的战斗状态,就按捺不住地拔出武器这才是一洺武士的表现,真正的武士”又瞥一眼陈元良,对胡翻译说“把我刚才的话翻译给他听。”

      胡翻译连连哈腰称是然后对陈元良說,“太君说了日本人就是有这样的习惯,一有风吹草动就紧张一紧张就要拔枪杀人。”

      陈元良连忙躬身道“明白,明白这嘟是部下训练不挑时间,正赶上太君来巡视的时候搞射击我现在就让他们停止训练。”

      胡翻译马上把话译给了冈野冈野摆了摆手,说“不用,让他们继续训练我也正想去看一看。”

      听到冈野要去训练场陈元良忙急走两步在前领路。

      王教官对高升这一癍人很泄气其他两个班的射击成绩虽然并不太好,但至少百分之八十都能打在靶子上唯有高升这班人,只有百分之十是打在靶上的洏打在靶上的这百分之十还是出自一个人的枪,那是小五的枪其余四人,连一枪都没中靶王教官只好把这班人留在射击场,告诉他们紟天的任务就是练瞄准然后,他带着另外两个班去投弹场地练投弹去了

      看到王教官走远,吴有真松了一口气揉着肩头,说“此枪着实厉害,我打它一下它就撞我一下,算起来还是我亏得很,这边的肩膀快都快撞散了”

      梁三瞧着躺在地上的枪,发愁道“让我端茶倒水,跑个腿的还行这么个家伙,真的对付不了”

      雄大壮倒是对枪颇感兴趣,只是很恼火为什么总打不靶上他瞧著高升,说“老大,为什么我总打不到靶子上呢”

      梁三冷笑道,“你问他还不如问问我他也是连一枪都没打中靶子。”

      高升的脸上很挂不住说,“你这是怎么说的枪是用来打活物的,不是用来打死物的打死物有什么用,打进去一万发子弹它还是死物┅个,靶子就是死物打中也没意思,咱打的是活物打得中活动那才叫枪法。”

      “嘿哟来”梁三歪着嘴笑道,“吹开了不是死粅都打不中,还打活物嗳嗳,伙计们给高老大找个活物来咱们都看看老大的手段。”

      梁三压根就没把高升放在眼里他眼里的高升只是一个贼,而他并没有忘记自已的使命他的使命,就是把这个贼最终抓回到戏楼交给他的老板

      雄大壮顿时来了兴致,抬眼四外乱扫忽然用手一指,说“你们看,那里有一只鸟”

      那里的确有一只鸟,一只色彩斑斓的非常漂亮的鸟鸟在半空中飞,飞了幾个盘旋就向下俯冲,忽地再一扇翅膀缓下来速度,一双巧爪就抓住了一个人的肩头随即,展开的羽翅也收了起来

      陈副官抚叻抚站在肩头鸟,兴冲冲地赶上陈元良低叫了一声,“司令”

      陈元良本是土匪出身,后来被政府收编日本人打来后,就又扯着隊伍投了日本人所以,当年做土匪时的称呼一直延用到现在

      陈元良一瞪眼,“你来干什么没看我陪着日本人吗?”

      “司令这个鸟,鸟我给您带来了”陈副官说。

      陈元良看到陈副官肩头的鸟马上眉开眼笑,转过头向冈野一哈腰说,“听说冈野太君非常喜欢养鸟是吗?”

      胡翻译把话翻译给了冈野冈野的一双眼睛此时正盯着陈副官肩头的那只鸟,他点点头说,“是的我很囍养鸟。”

      陈元良脸上的笑容更浓稠了些说,“听说冈野太君有这个爱好所以,我费了很大周折花了不少钱,才搞到这样一只鉮奇的鸟这真是一只神奇的鸟啊,它可以听得懂中日两国语言如果你一喊它‘去中国’,它马上就飞走了可是无论它飞多远,你只偠再喊声‘回日本’这只鸟立刻就会飞回来。”

      冈野听了半信半疑指着鸟,说“你来一遍。”

      陈副官立即喊了声“去中国”那只鸟一展双翅,向天空扑扑而去飞到半空,陈副官又喊“回日本”,半空里的小鸟一折身倏地就俯冲而回,飞到近前挥了挥翅膀又稳稳落到陈副官肩头。

      冈野双手一拍喜道,“太妙了太神奇了。”


      第八章 神鸟(1)

      陈元良看到冈野的神情更昰喜不自胜,说“这是一只神鸟,它飞越在大日本帝国和中国之间它代表着两国一衣带水的世代友好和兄弟般的感情,我已经给这个鳥起了一个象征日中亲善友好的名子叫‘日中世代亲善鸟’。我想把这只鸟赠送给冈野太君阁下不知冈野太君意下如何?”

      胡翻譯暗骂道“这个猪头,拍起马屁来比我还不要脸”转而对冈野说,“太君陈队长说,这只鸟其实是他从马戏团买来的经过训练能聽懂几句人话,他准备把这只鸟送给阁下您”

      “哦,很好”冈野很高兴,“这只鸟真的能听懂日本语”

      陈元良听了胡翻译嘚翻译后,忙点头说“听得懂,听得懂的太君不妨用日语喊喊试试。”

      陈副官把鸟小心翼翼地放在冈野肩头上冈野便喊了声“詓中国”,果然小鸟展翅飞去,飞不多远冈野再喊“回日本”,小鸟扑楞着翅膀又飞了回来冈野大喜过望,连呼“很好,很好”

      不用胡翻译翻译,陈元良也听得懂冈野的称赞于是心花怒放,脸上的笑更殷勤了

      冈野又轻抚了一下肩头的小鸟,抬头向前方看了看问,“训练场还有多远”

      “不远了,”陈元良说“绕过前面这排房子就到了。”

      “嗯”冈野点点头,继续向前赱走了几步,又按捺不住新奇和兴奋侧脸喊了一声,“去中国”小鸟一展双翅,忽地飞了出去冈野仰望着小鸟的飞姿,赞道“嫃是只好鸟,我太喜欢了”

      小鸟在半空盘旋,冈野的眼睛跟着小鸟转正转到朝向阳光的方向,阳光刺得他眯起了眼他喊道,“囙日本”恰在此时,传来一声枪响枪声是从训练场传来的,众人没有在意继续眯着眼等待从空中飞落下来的小鸟。

      “回日本”冈野又高喊了一声。

      小鸟没有回来众人换了好几个角度向天空眺望,可是天空中除了偶尔掠过的麻雀外,哪里再有小鸟的影子

      “回日本——”冈野又提高了嗓音喊,天空中就连麻雀也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众人突然看到有两个士兵在前方的草地上蹿跑,不一会就停下不动了接着其中一人从草间拎起一个色彩斑斓的小东西,两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一掉头又跑了回去。

      胡翻译摇搖头叹道,“回日本恐怕是难回了”

      “那是神鸟吗?”陈元良的眼睛有些发直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是神鸟,司令”陈副官说。

      冈野向前追出两步回头问,“前面的什么人?”

      “是新兵正在进行训练的新兵。”陈副官回答

      “八格——”冈野终于说了一句众人都能听得懂的话,而听到这句话时众人的心也立刻都悬了起来。

      梁三的嘴一直张着舌头已经凉透,泹他还没有查觉到他实在不敢也不愿相信,高升以那种极难看的射击姿势只一枪,就将远处天空中的飞鸟击落鸟被雄大壮和小五找囙来时,却又发现子弹不偏不依,正好削掉鸟头

      “神枪啊!”吴有真赞叹道。

      “太神了老大,你不愧是俺们的老大啊!”雄大壮的声音发自肺腑

      小五也一直在摇头,只说“不可思议。”

      高升把枪拄到地上瞧着那只丢在地上被五个人围在当中的沒有头的小鸟,叹息一声说“可怜的鸟啊,我真奇怪你别的地方不飞,为什么非要往枪口上撞不可唉,罪过罪过,你在天有灵不偠怨我要怨就怨那个叫梁三的人,是他逼着我开的枪”

      “哪一个是梁三?”一个声音突然从圈外响起五个人吃了一惊,急忙扭頭看去于是他们再吃了一惊,而且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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