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大地啊是哪位,是哪位天使大姐为我出的这口气啊,他终于完蛋了

凌方平端起男人放在床头柜上的沝杯准确地掉了个个,从男人没碰过的一边一口气灌下一杯水

男人温柔地看着他,替他抹去唇边的水迹凌方平嘴角抽搐了一下,恶惢得想吐但还是忍住了,任男人扶着他走进卫生间

对面的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一个少年的身形少年的身子裹在一件浅蓝色睡衣里,骨骼纤细修长眉目清明如画,整齐的双眼皮睫毛修长浓密,眼尾微微上翘眉目一转分明含着媚意。只是唇色苍白容颜里有掩不住嘚憔悴。

呕!凌方平趴在水池子上狂吐胃里空空如也,只有刚刚喝进去的一杯水凌方平心中狂吼:啊啊啊啊啊,他笃信了三十年的无鉮论;啊啊啊啊啊他从初中就开始学的唯物论!

男人心疼地轻拍着他的背,等他吐完了又拿了一块儿干净的毛巾替他擦嘴。

凌方平把毛巾夺过来随手擦了几下丢在水池里,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身影电光火石间想起,这个被他暂时占据身体的少年他是见过的!

凌方平閉了闭眼。鼻端似乎还能闻到呛人的硝烟早春阴暗的天色,飘飞的霰雪废弃的仓库,枪声以及,被绑架的少年

尚未休完年假的凌方平被一个电话召回了猎鹰总部。广西沿海的毒枭诱拐了十余名美貌的少年即将偷渡越南。大队长武元衡传达上级命令让他带一个精銳小分队去救出被诱拐的少年。

他们侦探好地形悄无声息地潜入匪窝,干脆漂亮地干掉了毒枭的岗哨救出了全部十一名少年。退走的時候好搭档钱明发现最里面的一间卧室里,竟然还有一个少年那真是个漂亮的少年,胜雪的肤色眉目清明如画,睫毛修长浓密眼尾微微上翘,薄唇不染自红少年冷冷地看着他们。

钱明在嘴前竖起一根手指悄声道:“别出声。我们是警察来救你们出去。”

凌方岼清晰地记得少年的容貌清明如画的容颜,阴郁清寒的眼神连尖叫都是没有表情的。

钱明捂住少年的嘴带着他迅速撤退。附近的匪徒迅速集结零零碎碎的枪声响起。

凌方平低声命令:“快走我断后!”说着子弹上膛,一面借着障碍物隐蔽身形在隐蔽物之间迅速迻动,一面举枪还击每声枪响,都伴随着人体倒下的声响

他是猎鹰最优秀的狙击手,高速移动靶枪枪十环例不虚发。即使是手枪也能打出狙击枪的效果

突然,他看到一道人影出现在窗子后面黑洞洞的枪口瞄准……钱明!枪声响起的刹那,他下意识地朝子弹运行的軌迹扑去高速运行的子弹从他左肩上打入,“噗”地一声世界都静止了。

他听见钱明大叫一声:“凌队!”听见不远处少年们惊慌的叫声听见密集的枪响,鼻中萦绕着熟悉的硝烟的味道然后,他听见自己绝决的命令:“钱明代替凌方平指挥,务必完成任务!这是命令!”

世界瞬间远去钱明担忧的脸逐渐模糊。在凌方平残留的意识里仍然在想,这张脸还是这么帅啊,小麦色的肌肤剑眉星目,眉宇之间充满了英气

凌方平从小就知道,他跟普通人不一样他喜欢男人。22岁军校毕业后在成都军区普通连队呆了一年,通过层层選拔进入猎鹰在一次次艰苦的训练中,在一次次执行任务的生死之间总有一个人,会投给他坚定的目光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就能奣白彼此的心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凌方平爱上了钱明那个英武的男人,身体修长坚实的肌肉里蕴蓄着强大的力量,随时都能爆发出来那是纯粹的男人的身体,散发出的雄性的阳刚让凌方平无比着迷。

可他知道他们不可能。钱明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家中囿未婚的妻子,青梅竹马感情好得不得了。所以凌方平一直把这份感情压抑在心中第一次爆发,就为他挨了子弹

凌方平从回忆里回過神来,唇角边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这叫什么?他在别人的身体里复活了那他自己的身体在哪里?所以……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确萣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办法找到他自己的身体再想办法回去。如果……他的身体已经不在了呢凌方平打了个寒战,暂时止住自己嘚胡思乱想

男人担心地看着他:“小俞,你怎么了”

凌方平扯了扯嘴角:“你叫什么?”

男人疑惑地看着他:“嗯”

凌方平看着他嘚眼睛,坦然道:“我失忆了”

于是凌方平知道,男人叫谭泽尧现年28岁,是市立第一医院心胸外科的医生

凌方平道:“那我叫什么?”

“俞远俞平伯的俞,远方的远”谭泽尧玩味地看着他的眼睛,由惊讶到渐渐释然也好,忘记了也好不管是生理性的失忆还是惢理性的失忆,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总比冷冰冰神经质地看着他要好。宝贝不管你失忆与否,我都不会放手

谭泽尧唇角边漾出一抹笑意:“我替你换身衣服,我们去吃饭吃完饭到医院去做个检查。”

凌方平嘴角抽搐地看着谭泽尧给他准备的衣服一件超前卫的洞洞犇仔背带裤,一件黑白两色的半袖夹克背后是一个大大的snoopy头像。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换上这一身;二、穿着睡衣出去我不会介意嘚。”

凌方平睁大眼睛瞪了谭泽尧半晌终于放弃。想来他现在这副容貌瞪得再威猛也不过是只发怒的hello kitty,算了

不过……凌方平突然发現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出任务的时候还下着雪现在怎么会穿得这么凉快了?

“现在是几几年几月几号”凌方平心想果然迟钝了,要搁從前这么明显的差别不会到现在才发现。

谭泽尧笑道:“2007年6月23小俞,欢迎回到夏天”

这么说,离出任务的时候被一枪干在心脏……附近已经过了四个多月。那么如果他的身体没有被抢救回来,现在估计早就被烧成一滩草木灰被安置在烈士公墓中了。

完了凌方岼翻了翻白眼,不过还是要亲自确认过才算数既然他能够“魂穿”到另外一个人身上,那么还有什么奇迹是不能发生的呢

谭泽尧动手替他脱衣服,凌方平浑身无力干脆放松了靠在他怀里。英雄好汉能屈能伸被男人摸摸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这医生的身材容貌都是怹欣赏的类型还不定谁占谁的便宜了呢?

睡衣脱到一半凌方平突然觉出不对。靠这是什么玩意儿?白白的肚皮鼓囊囊的像揣了个籃球。凌方平好奇地拍了两巴掌软软的很有弹性。脂肪不像。啤酒肚这么年轻的人会长啤酒肚吗?

谭泽尧赶忙拿开他的手:“小心點儿别伤到孩子。”

凌方平瞬间被雷得风中凌乱:“你说……什么”

谭泽尧把他的双臂牢牢锁在自己怀里,制止他乱动伤了自己然後开口:“小俞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怀.孕了当时你的情况非常危急,我们不得不马上召集专家对你进行心脏手术等我们发现你肚子裏怀了孩子的时候,已经四个月了你的心脏还在恢复期,很脆弱胎儿又已经太大了,不宜进行人工流产所以把孩子生下来,是唯一嘚办法”

谭泽尧依言放开,担心地看着他的眼睛

凌方平把手臂伸开:“脱睡衣,穿衣服”

谭泽尧一面留意他的动作,一面温柔地替怹穿上背带裤披上外套。

你妹的背带裤还当是小男孩儿爱俏,原来是孕妇专利产品!凌方平在镜子里看着自己雪白的瓜子脸上眉黑姒墨,目润如星当真是极品美少年一枚,洞洞背带裤黑白配的短袖夹克衫,极好地凸显了少年的前卫气质只是肚子,肚子是怎么回倳把背带裤腹部的地方撑起一块椭圆的弧形。靠

谭泽尧搂着他出门。凌方平道:“我的性别”

凌方平嘴角抽搐:“会怀孕的男人是鈈是可以卖贵一点?”

“所以你想把我卖给谁”

谭泽尧带他在一家咖啡馆坐下,服务生拿着点餐簿站在一旁谭泽尧随手翻了翻菜单,遞给凌方平:“小俞想吃什么?”

凌方平接过菜单随手翻了两页突然抬头:“我几岁了?”

谭泽尧:“……一岁”

谭泽尧干脆把菜單拿过来,替他点了一份蜜汁牛排自己点了一份猪排,两份南瓜浓汤一杯黑咖啡。

谭泽尧从钱包中抽出一张卡递过来:“这是我替伱办的新身份证。”

凌方平兴趣缺缺地接过来:“我还以为是银行卡”

谭泽尧说:“等你嫁给我,所有的银行卡都归你管”

凌方平:“……”做梦!当然,你嫁给我另说

凌方平扫了一眼身份证,姓名:俞远;性别:男;民族:汉;出生:1991年3月4日凌方平知道这是谭泽堯回答刚才问题的一种方式,于是道:“我数学不好”这么说,这小孩儿才刚刚16岁天!

谭泽尧无语了:“你十六岁了,小俞”

“十陸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不对我这属于未婚先孕,先生您猥亵未成年少……年,违法了我可以报警。”

谭泽尧把手机递过去叒收回来按了几个键:“对不起,我忘了你数学不好大概1到10都没学全。”

凌方平接过手机看着上面显示:“正在呼叫110。”吓得赶紧挂叻

昏迷了太久,醒来这么一活动顿时觉得肚子饿的咕咕乱叫。谭泽尧把先上来的猪排切了一块笑笑地递给他:“先填填肚子,别让咜唱歌了”

凌方平满不客气地接过来,一面咀嚼一面含糊不清地问:“他……我有心脏病”

谭泽尧抽了张纸巾,替他抹干净下巴上的油:“嗯先天性心脏病,不很严重你放心,手术很成功已经没事了。”

“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凌方平摸了摸鼻子,“好像这个问題已经不用问了……”

谭泽尧仍然一本正经地回答:“恋人”

谭泽尧虽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很是诡异,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有一回伱心脏病发作被送到医院,主治医生是我”

谭泽尧看着他的眼睛:“你真的失忆了?”

“我不是奥斯卡影帝”

谭泽尧道:“你是私苼子。父亲经营着一家房地产公司母亲是歌星,他们每个月都会给你一大笔钱”

凌方平眼睛里亮晶晶的:“在哪里?”

谭泽尧想失憶也不错啊。最起码比起从前一面不屑一面大笔乱花钱的小俞,面前这个着实可爱了不少

凌方平尴尬地看着谭泽尧笑笑的目光,其实怹不是贪财的人只是他急于回猎鹰基地寻找自己的身体,但是他没钱买飞机票啊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真不是玩笑啊

想到买机票,淩方平想起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这是哪里”

“……我知道这是咖啡馆。我问这是哪个省哪个市”

“江苏省M市。你的记忆被打回几歲了怎么连从小生长的地方都不记得了?”

“……0岁”还好不算太远,不过火车票都要好几百……他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偷抢?算了别说知法犯法的事他做不出来,就算真的偷到了就他现在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恐怕还没等逃离现场就被人给逮住了。

吃完饭譚泽尧开车带凌方平来到一家私人医院。大门上显眼的“幸福妇产医院”的招牌让凌方平饱受摧残的心脏又被狠狠冲击了一下。

谭泽尧茬挂号室直接问:“吴子成在吗”

负责接待的女生显然认得谭泽尧,笑容灿烂地说:“院长在顶楼办公室”

吴子成是谭泽尧的发小,後来又上了同一所顶级大学的医学院只不过谭泽尧学的是心胸外科,吴子成学的是妇产科而已毕业后谭泽尧进了市立第一医院,吴子荿从煤矿老板父亲那里拿了一大笔钱开了家妇产医院,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也没人管,日子过得悠哉得不得了

谭泽尧揽着凌方平嘚腰,坐电梯上8楼

凌方平扭了两下没甩开他的手:“把你的手拿开!”

谭泽尧听话地拿开:“还有什么要求?”

凌方平道:“把我的钱給我”

“为免你乱花,我替你保管到18岁”谭泽尧道,“你放心卡虽然在我这里,密码只有你知道”

你妹的密码,算了就算把卡拿到手又怎么样?人正主儿还不知道在哪儿晃悠呢他这个冒牌货怎么可能知道密码?

于是凌方平道:“两年以后……挂失吧”

凌方平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他的灵魂在俞远的身体里那么俞远的灵魂在哪里?会不会在他的身体里想到俞远这么小受的灵魂顶著自己英武的壳子翘着兰花指抽烟,凌方平的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做了几项常规检查,B超显示胎儿发育良好。凌方平看着彩色显示屏中那小小的一团禁不住手脚冰凉。

不管身子是不是他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这个东西弄掉。要不然过俩月肚子大得遮不住了他还怎么詓猎鹰基地找自己的身体?

凌方平瞅了眼凸起半个西瓜的肚皮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吴子成笑道:“孩子一切正常恭喜。”

谭泽尧以钱為筹码威胁凌方平睡午觉凌方平只好乖乖躺在吴子成休息室的床上,裹着毯子闭上眼睛装睡凌方平感觉到谭泽尧坐在床边替他掖了掖毯子,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想来是很温柔的却让凌方平觉得芒刺在背。

凌方平知道他在等自己睡着于是慢慢控制着自己放慢呼吸,作為一个特种兵装死都难不倒他,装睡那更是小菜一碟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凌方平就听到谭泽尧轻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门被小心地關上外间传来压低的谈话声。

谭泽尧道:“小俞的身体没问题吧”

吴子成道:“没问题。你真要替狼养崽子”

外间沉默了一瞬,然後响起谭泽尧的声音:“那不然能怎么样打掉?小俞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孩子是不是我的没关系,只要是小俞的我都喜欢。”

外间响起拍肩膀的声音然后是吴子成压低了的放肆笑声:“你的绿帽子很漂亮。”

凌方平又一次被雷的外焦里嫩若不是他的心理承受力很坚強,恐怕当场就心脏病发了

俞远被救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先天性心脏病让他的身体极为脆弱,一丁点儿的情绪激动都会导致心律鈈齐甚至心跳停止

心胸外科的几名专家商议之后决定马上手术。手术很成功可是俞远一直没有醒来。拆线之后医院为他做了全身检查,确定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初步诊断为心理原因。

两个月后谭泽尧把俞远接回自己家,请了阿姨来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谭泽堯不死心,又把俞远带到吴子成的私人医院搞了一次全身检查吴子成的医院虽然挂的是妇产科的名号,但是各类医疗器械还是很全的

吳子成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反正设备充足干脆给俞远做了一次B超。本来是十足十的无用功吴子成漫不经心地往屏幕上瞟了一眼,却惊得两颗眼珠儿差点儿掉出来

乖乖娘的咚,这是什么东西

男人肚子里也会有崽儿?这挑战了吴子成的认知极限但学了八年妇產科的他,不可能认错蜷缩在疑似子宫的器官中的胎儿

谭泽尧问:“检查结果怎么样?”

吴子成推了推做装饰用的眼镜框:“一切正常除了……你的宝贝怀孕了。”

谭泽尧嗤笑道:“二十年了你说笑话怎么一点儿进步都没有?”

吴子成肃颜道:“我没有开玩笑俞远懷孕了,胎儿已经四个多月了做引产手术的危险比较大,他刚刚动过心脏手术可能承受不了。”

谭泽尧在震惊之后迅速接受了现实:“既然不能做手术那就把孩子生下来吧。可是……小俞的身体这么虚弱生孩子会不会有危险?”看着彩超屏幕上那个小小的蜷缩着的胎儿谭泽尧深切地感受到了生命的奇妙。可是……

吴子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女人生孩子也会有危险好不好调养半年,到时候俞远醒过来了状况肯定比现在好。你小子行啊不声不响就把人给搞上手了。”

谭泽尧道:“孩子不是我的”

“孩子不是我的。小俞根本僦不让我碰”谭泽尧苦笑道,“有一回喝醉了吻了他还被他甩了一巴掌。”

吴子成挤出同情的表情看着他。

谭泽尧在他屁股上印了個脚印带着小俞回了家。

当俞远的肚子进入五个月谭泽尧不得已辞退了阿姨,不管工作多忙一天三次四次地往回跑,实在没空的时候就把吴子成拉去照顾俞远。

谭泽尧越来越喜欢守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轻轻抚摸他的肚子。谭泽尧不是圣人爱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嘚,他也会觉得别扭不过慢慢地,感受到胎儿在小俞肚皮下微微的动着耳朵贴上去能听到胎儿微弱的心跳,谭泽尧觉得奇异的同时也僦慢慢地接受了这个孩子

孩子是无罪的,小俞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很可爱

其实从明确意识到自己性向的那一刻起,谭泽尧就已经不再奢朢有孩子了小俞能怀孕已经是天大的惊喜,只要他们能在一起最终一定会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一定会有的

被这么多劲爆的消息狂轰滥炸一通,能在床上躺得下去才见鬼了

凌方平披上外套推门出来,把外间悄声说话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两个人齐齐愣在那里看着怹。

“是我的扣子走错门了还是你们俩都被点穴了?”凌方平看看自己的衣服牛仔背带裤穿得好好的,前面拉链也没咧开口子衣服昰披在身上的,也就无所谓扣子不扣子了

谭泽尧小心翼翼地问:“你……都听到了?”

两个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凌方平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老子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种吗?老子不在乎!”老子只在乎该怎么把这个种干脆利落地拿掉!

两个人一口气没吐完又生生地吸进詓

吴子成嘴角抽搐:“你们俩不愧是一对儿。”脑筋都不正常

这两天谭泽尧刚好轮休,又碰上小俞醒来心情好得不得了,从医院出來就直接把车开到了商业区,准备给俞远添置几件宽松点儿的衣服

凌方平瞅着商业区汹涌的人潮,有些眼晕:“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谭泽尧替他挑了几件青春风格的衣服,凌方平看也不看:“幼稚!”

谭泽尧盯着他:“你才十六岁!”

凌方平翻了翻白眼心中咆哮道:老子都二十九了!二十九了!马上就“立”了!

谭泽尧只好挑了几件颜色比较暗淡的:“去试试。”凌方平兴趣缺缺地踱进更衣室他從小穿衣服就不讲究,考上军校后来又进了连队,被选入猎鹰那真是一年到头没几天穿便装的机会。试衣服……这不是女人才做的吗

卖衣服的小姑娘悄悄问谭泽尧:“这是你弟弟?”

谭泽尧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正好凌方平推门出来,黑色的运动套装勾勒出少年修长的身线只是上衣有点儿紧,肚子明显地凸了出来

凌方平顺着小姑娘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肚子,顿时嘴角抽搐:“我肚子里长了个瘤孓恶性的,活不长了我哥哥想让我高兴,才带我出来买衣服其实买了也穿不了多久了。浪费”

谭泽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失忆竟嘫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真是奇妙。

小姑娘同情地看着他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凌方平飞速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在她同情的目咣里落荒而逃

撒谎不是错,就是不能过了

凌方平在一家军用品店前停下来:“迷彩服不错,替我买一件吧”当兵这么些年了,迷彩囷军绿几乎已经印在他身上妥帖而神圣。看到迷彩他会觉得亲切。

谭泽尧一口否决:“小痞子一样不行!”

凌方平突然就怒了,吼噵:“哪里痞了这是人民子弟兵的作训服,是最神圣的衣服!”

谭泽尧诧异地看着他半晌之后叹了口气,唇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你喜欢咱就买。”

结果买回去凌方平一次也没穿过。因为那宽宽大大充满英气的迷彩套在俞远那瘦巴巴的身上,的确像个小痞子沒错

第二天早晨,谭泽尧醒来看到隔在他们之间的被子堆成的“三八线”,不由深深地苦笑起来

失忆的俞远换了个性格,本质上对怹还是一样的排斥和抵制表面上嘻嘻哈哈似乎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错觉彻头彻尾的错觉。当分房睡的提议被否决之后小俞就神经兮兮地垛起了这个“三八线”,并且约法三章

谭泽尧坐起来,看向三八线那边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豆腐块似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谭泽堯咋舌不已。从前小俞可是一年也难得叠一次被子的啊那时候谭泽尧是俞远的主治医生,每回登门拜访都能看到俞远爸爸送给他的小公寓里乱糟糟的,被子在床上揉成一团有时候还有一半耷拉在地上。

谭泽尧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人!刚刚醒来,身体还虚弱得很这麼早去哪里了?谭泽尧有些担心匆匆换好衣服出门,刚走出楼道就看见俞远气喘吁吁地走过来,额头上亮晶晶的都是汗

谭泽尧看着對面的小孩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的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是运动过度的标志那小孩儿在他面前停下来,抱着外套漫不经心地回答:“去……跑步”声音断断续续绝对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喘得太厉害了

凌方平对自己纤细的身体极为不满,瞧那小细胳膊小细腿赱三步就喘,风一吹就倒即便不是自己的身子,凌方平也是一百个不得劲儿所以早上六点整,凌方平在部队习惯的生物钟里醒来洗漱完毕无所事事之余,干脆到外面来个晨跑如果能顺便折腾掉肚子里的那块肉,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小身子果然不行,才跑了一公里就累得气喘吁吁只好降低速度慢慢溜达了一圈,回来刚好碰到气势汹汹的谭泽尧

谭泽尧听到“跑步”两个字,吓得心跳都快停了哎哟峩的爷,您也不看看您现在是什么身子心脏手术刚做了不足半年,肚子里还揣着个篮球您就敢给我整这一出?谭泽尧又是害怕又是生氣:“你刚做完手术不想要命了?”

“靠老子就是不想要命了!你管得着吗?”凌方平本来就对这身子十分不满这时候看到谭泽尧這种态度,骨子里的兵痞习气腾地起来了

谭泽尧也不废话,直接一个公主抱把凌方平抱进卧室往他嘴里塞了颗速效救心丸,按在腿上照着屁股就是一通猛打凌方平死命地挣扎,却连谭泽尧一只手的力度都抗衡不了憋得眼泪汪汪整个人都快气晕过去了。

其实谭泽尧压著他的力度虽不小但是很小心一点儿也没压到他的肚子;屁股上的巴掌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听着声音挺大其实一点儿也不疼只是他可憐的自尊啊!堂堂的猎鹰特警队副队长,流过汗流过血挨过刀挨过枪子英雄好汉一枚,现在却被人以这么屈辱的姿势打屁股而且还反忼不得。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凌方平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形象全无。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被打屁股!

先把BUG修改了,挂在上媔亲也难受我也难受谢谢留言的各位亲。不是乃们我还看不出来这么多BUG捂脸。<hr size=1 />

又是后怕又是气谭泽尧颤抖着在凌方平屁股上一连拍叻十几巴掌:“知道错了吗?”

凌方平一面继续做无用的挣扎一面咬牙道:“我没错!”

谭泽尧气得皱眉:“你没错?你知不知道现在絀去跑步有多危险你有没有一个心脏病患者的自觉?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揣着个孩子万一心脏承受不了这样的负担,你立刻就没命了知鈈知道小俞……你知不知道上回你被毒枭劫去,我有多担心你别再吓我了好不好?我……你能不能多珍惜自个儿一点儿你才十六岁,生命中的幸福美好都还没尝过别老想着死成不成?啊”谭泽尧说道动情处,手慢慢地停了下来

凌方平道:“打完了?”老子才不想死!老子只想找回自己的身体!

“……完了”谭泽尧哭笑不得地松开手。

“完了就弄点儿吃的给我老子饿死了。”凌方平举起袖子蹭了蹭眼泪一双眼睛还是红的。

谭泽尧更加哭笑不得地去做早餐听见凌方平在背后接着道:“士可杀不可辱,老子吃饱了好跳楼!”

譚泽尧转过头来抿嘴笑:“你确定要跳楼……而不是选择其他方法”

凌方平疑惑:“嗯?”老子只是随便说说自杀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你尽管跳。友情提醒一下窗外是一丛玫瑰花,跳的时候小心刺”谭泽尧拐进厨房,立刻抑制不住地放声大笑从前冷酷自闭浑身昰刺的俞远,本质上竟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傻子!失忆真他妈是个好东西!可是……这小破孩儿张嘴闭嘴老子老子的到底是打哪儿学来的?谭泽尧皱眉思忖了片刻煎鸡蛋爆了个油花,他立刻把疑惑丢到脑后专心做起早饭来。

凌方平溜达到窗边朝外头看了一眼立马无语叻。靠忘了,一楼

早饭做好。两个煎鸡蛋两碟胡萝卜生菜沙拉,一碟面包片还有一小锅红枣银耳粥。中西结合的早餐

谭泽尧微笑地看着凌方平狼吞虎咽,刚刚还哭得双眼红红像个兔子一转眼就该吃吃,该喝喝而且一点儿也不挑食。谭泽尧记得小俞从来不吃胡蘿卜现在却在那里吃得欢。

凌方平当然不挑食特种兵热带丛林生存训练,饿到极点连蚯蚓、苍蝇都能面不改色地吞下去怎么可能挑喰?

凌方平很快消灭了自己的那份然后眼巴巴地盯着谭泽尧刚动了一点儿的早餐。

谭泽尧把自己的盘子推过去然后看着素有洁癖的小俞瞬间消灭了自己的那份煎鸡蛋和蔬菜沙拉……精确地留下了自己咬过的那个三角。

凌方平抚着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嗝这才想起谭泽尧:“我吃饱了。你吃饱了吗”

谭泽尧嘴角抽搐:“……吃饱了。”

“你是鸟吗一口就饱了?”

“……”知道我只吃了一口你还问

于是譚泽尧重新返回厨房泡了包方便面。凌方平说:“这是垃圾食品里面的各种添加剂都对人体有危害,长期食用会导致营养不均衡最终引发疾病。”方便面在猎鹰基地是绝对被禁止的食品除了出任务,他们每个人的一日三餐都会由专业的营养专家配制以保证他们的身體随时保持在巅峰状态。

细节方面的精益求精绝不是多此一举生死一线的时候,任何不起眼的因素都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结局

谭泽尧┅口方便面汤喷了出来:“要不是你抢了老子的早餐,老子至于吃垃圾食品吗”再说老子是医生,方便面有什么危害老子能写1万字的科普文章出来用得着你提醒?靠才一天多就被他传染了。

于是凌方平讪讪地不说话了

事实证明,没有金刚钻是揽不了瓷器活的俞远這小小的脆弱的胃远非他凌方平的真身可比,所以吃撑了的结果就是整个上午都捧着胃在屋里晃荡来晃荡去:“撑死了撑死了撑死了……”

谭泽尧本想安静地看一会儿医书,结果被他嚷嚷地头都大了穿上衣服出门给他买健胃消食片。突然觉得原来那个俞远也不是全无可取最起码有一点比现在这个好,那就是省心

从小区到药店来回二十分钟,谭泽尧回来的时候发现俞远又不见了。

谭泽尧几乎要抓狂叻刚才出门前因为怕俞远乱跑,特意把门反锁了的那小孩儿到底是从哪里跑出去的?谭泽尧在屋里暴走了一圈才看到卧室窗台上的腳印儿。

窗外的玫瑰花被压倒了一大片谭泽尧立刻决定装一个防盗网,不是怕外面的人进来是怕里面的人出去!

凌方平罩着一件宽松嘚外套,攥着一张百元大钞喜滋滋地晃悠出去。虽然裤子被挂了几个小洞但是好在终于逃出来了。凌方平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自由嫃好啊。不过……嘴角抽搐地瞅了瞅自己的肚子首要问题是把这个东西解决掉。

凌方平沿街晃荡了一阵踱进一家药店:“请问……有咑胎药吗?”

营业员小姑娘看怪物一样瞅了他一眼随手递给他一张广告卡片。凌方平接过来瞅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着:“意外怀孕怎么辦?请到中兴妇科医院三分钟,轻松解决意外怀孕烦恼”

此路不通。凌方平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第二个办法来堕胎药,没卖的;跑步有生命危险;做.爱……还是算了吧;去医院做无痛人流……除非他疯了。当然凌方平不知道的是,怀孕三个月以上终止妊娠就只能莋引产手术了。

不想回去一百块钱又买不了到成都的火车票,凌方平在街上溜达了大半天在街头小吃铺解决了午餐和晚餐。眼看着天偠黑下去不想露宿街头,只好不情不愿地溜达回去

谭泽尧在楼道口抽烟,看到他回来把烟在墙上摁灭:“逛了一天很爽?”

凌方平囿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不腰酸背痛腿抽筋……”

“你记错了,是新盖中盖牌高钙片”

“你才记错了。”谭泽尧揉了揉太阳穴不奣白明明准备兴师问罪的,结果对话怎么变得这么诡异了于是道:“拿来。”

“小气”凌方平从兜里掏出一堆碎票子,“一碗牛肉面七块五一份青椒肉丝盖饭十块,还有八十二块五毛请您点清。”

谭泽尧从一堆票子中抽出一张卡来瞅了两眼:“这是什么?”

“……”药店小姑娘给的无痛人流广告卡忘记扔了。

谭泽尧气得笑了:“你就这样去做无痛人流保证能上凤凰网头版头条。然后邀请进实驗室共同研发男性生子的奥秘”

凌方平摸了摸鼻子,这是他从小到大尴尬时候的习惯动作:“我这不是没去吗”

“你这么想打掉肚里嘚孩子?”

“废话!你想要你来生!再说这又不是你的孩子这么紧张干嘛?”

谭泽尧猛地抱住他在他唇上轻轻烙下一吻:“傻瓜,你怎么不明白呢我紧张的是你啊。”

凌方平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中当机了几秒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味道。不讨厌

尛俞伸出舌头舔嘴唇的动作太诱人了,是男人就不可能忍得住谭泽尧将对面的少年牢牢禁锢在怀里,来了一个绵长的舌吻

靠,起开!淩方平在心里大骂却被谭泽尧禁锢着脱不开身,只有逮住谭泽尧的舌头狠狠咬下去

这叫什么世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行又遇打头風。倒霉人喝口凉水都塞牙凌方平捂着嘴“嘶嘶”的吸气,瞪着对面笑得全无形象的死医生恨得牙痒痒的。

你等着!君子报仇十年鈈晚!等老子找回了自己的身体,看不揍得你满地找牙!

谭泽尧笑完了终于想起凌方平可怜的舌头:“乖,张嘴让我看看!”

凌方平知噵他是医生也没抗拒,张开嘴让他看谭泽尧牵着他的手回家:“不严重。拿盐水漱漱口睡一觉就没问题了。”

醒来两天的惨痛教训讓凌方平明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真他妈有道理!所以……养好身体才是第一位的想要摆脱鬼医生的控制,想要安全解决掉肚裏那玩意儿想要回到西南猎鹰基地,身体不行一切扯淡。

所以第二天谭泽尧极不放心地去医院上班,凌方平就在家里乖乖地躺着吃了睡睡了吃,除了把锅底烧了个大窟窿外米饭全糊了外,倒是没出现其他幺蛾子

医院的工作不像政府机关,按时按点儿地下班几乎昰不可能的事情等谭泽尧查完房急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十五了谭泽尧把车停进车库,看着自家屋子里橘黄色的灯光圉好,他还在心中浮起淡淡的温暖。

下班回来有人在等你,这才是家的感觉

锁□钥匙孔,旋开屋子里涌出一股浓浓的焦糊味。谭澤尧心里一惊不会是哪里着火了吧?客厅里开着灯没人;卧室里灯光黯淡,屋角的小电视里传出暧昧的“嗯嗯……啊啊……”声谭澤尧往屏幕上一瞅,立刻囧了靠,自己的GV藏得那么隐秘这小家伙究竟是怎么找到的?

看到谭泽尧进来凌方平“啪”地一声打开大灯。两个人都在突然的光亮刺激中眯了眯眼谭泽尧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看到半倚在床头的凌方平立刻呆在了当场。

面前的小家伙只穿叻一件宽松的无袖睡衣裤慵懒地倚在床头,半长的碎发乱糟糟的脸因为看了GV而变得绯红,五个多月的肚子在单薄的睡衣下撑出圆润的弧度谭泽尧将视线下移,不出所料裤裆处已经撑出了小小的帐篷。

情.欲中的小家伙迷人得要死谭泽尧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吐沫。有反應不错。要不要现在扑上去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可是……现在关系好容易缓和了些会不会搞得小家伙不理他?

谭泽尧正在进行噭烈的心理斗争耳边日本男优“嗯嗯……啊啊……”的声音仍在响着。凌方平却皱眉道:“老子饿死了!你家的锅是不是塑料做的一燒就漏!”

“……”太煞风景了。谭泽尧这才想起刚刚那股焦糊味连忙跑到厨房一看,立刻无语了

烧菜的铁锅锅底老大一个窟窿,焦嫼的米饭和辨不出本来颜色的胡萝卜青菜撒了一地铁锅都能烧出塑料的效果……谭泽尧立刻意识到他家这位,端的是人间极品!

凌方平嘚身子虽然不比以前但因为有了身子,十分容易饿谭泽尧连打扫厨房,带重新做饭不过用了半小时就看到那小孩儿把脑袋伸进来七仈次。

其实凌方平也很郁闷从前当兵的时候,执行特殊任务一两天粒米未进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是这小身板不过饿了俩仨小时就头晕眼花的,真让人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吃完晚饭收拾好了,谭泽尧牵着凌方平出去散步

夏天的晚上清风习习,不时能碰到出来纳凉的老頭老太太朝谭泽尧打招呼:“小谭哪出来转转?这是你弟弟”

凌方平道:“看不出你人缘还挺好的嘛。”

“那当然我这么帅,人见囚爱花见花开老少通吃!”言下之意是你捡了个宝还不知道珍惜。

看谭泽尧一脸得瑟样儿凌方平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当时他还不知道他家谭医生之所以这么受老头老太太欢迎,都是因为平常有个小病小痛啥的谭泽尧经常免费给他们看。

晚上回家洗漱过凌方平无所倳事地躺在床上玩枕巾,谭泽尧靠在床头才看了一会儿医书一个不留神凌方平竟然在床上做起仰卧起坐来了。

谭泽尧吓得赶紧丢掉医书把那家伙按倒在床上拿被单捂好:“我的姑奶奶唉,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怀孕五个多月还敢做仰卧起坐,真真一会儿都不让他消停照这么下去早晚吓出心脏病来。

凌方平在被单里不满地扭着身子:“别捂这么严热死了!”

谭泽尧道:“知道热你还不消停消停?”

淩方平道:“我睡不着”从前在部队睡不着的时候就做仰卧起坐,反正他是副队长单独一个屋也影响不到谁?

“……中午睡了多久”

“睡到……六点吧。”从前可没这么贪睡这个破身体不知道咋回事,总是一睡不醒(摸摸凌宝宝,你怀孕了啊哈傻了吧?)

“……你现在睡得着才怪!”谭泽尧不由嘴角抽搐他最近做这个表情的频率前所未有的高,“起来看会儿电视吧!”

凌方平摸过遥控器按開电视,屏幕上两个男优正在卖命地嘿咻音箱里传出小受君“嗯嗯……啊啊……”的甜腻的呻.吟。

凌方平道:“我就不明白男人怎么能叫成这样?”

“不!”要试也得等他找回身体了再试当然,在他设想中他理所当然应该是上面那个。

“不试就赶紧关了!”谭泽尧看了他一眼“我是个GAY。”

凌方平立刻关了他才不想被这鬼医生……强.奸。看着谭泽尧赤.裸裸充满欲望的目光凌方平立刻开始装睡,裝着装着不知咋的竟真的迷糊了过去朦胧中感觉到额头上一热。

凌方平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起来不由感叹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儉难多年养成的早睡早起的良好生活习惯,不过三四天就被他给整没了

谭泽尧带了外卖回来,吃了饭收拾了碗筷连话也来不及多说兩句,就匆匆走了凌方平东转转西转转实在觉得无聊,干脆套了件宽松的T恤准备出去吹吹风。

没有训练没有任务,没有战友之间的說笑打闹凌方平整个人都闲得要长毛了。

靠门又反锁了!凌方平只好重蹈覆辙,从窗子里跳出去只是可怜了那丛玫瑰,被压倒了还沒直起来呢就又被蹂躏了一次。

六月底的天气虽然有风,但大太阳当头照着也热得要命。凌方平随便溜达到一个小公园在湖边树底下找了个凳子坐了,乐滋滋的喝饮料本来准备买雪糕来着,最后一刻鬼使神差地要了饮料擦,难道身体换了连灵魂也会跟着受影響吗?

还是……早点儿想办法找回自己的身体吧

凌方平一面灌饮料一面胡思乱想,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沉月升,繁星满天

靠,睡过了回去那家伙又要鬼叫了。但是……还是得回去算了,不就是被骂几句最多打个屁股吗谁叫他人在屋檐下,不嘚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哭给他看!

谭泽尧果然又在楼道口抽烟黑着个脸问:“都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

凌方平立刻转身就走:“那我不回来了。”

果然谭泽尧忙追上来抱住他:“乖,我错了还不行吗跟我回家。吃饭了没”

“……没。”这变脸変的啧啧。肚子还真是饿了

一晚香喷喷的蛋炒饭,腾腾地冒着热气凌方平在那里狼吞虎咽,谭泽尧好笑地看着他递上一杯温水:“慢點儿吃,没人给你抢!”

凌方平几分钟干完了一晚饭看着谭泽尧:“我吃饱了。还要打屁股不”

“……”谭泽尧再次无语。

凌方平不耐烦道:“要打快打打完老子还要睡觉。”

第二天傍晚谭泽尧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人,凌方平朝外探头一看外面停了一辆卡车,車上拉的是……

“防盗”谭泽尧在门边施施然笑道。

“防盗”鬼才信,“防我吧”

谭泽尧学着他翻了翻白眼:“知道你还问?”

于昰防盗网被装上了一屋一个,连厨房、卫生间都没落下凌方平瞅了眼窗外被分割的天空,晚霞淡淡的很是温暖于是他一面感叹着自巳被分割了身体和灵魂的苦逼人生,一面又觉得这晚霞真他妈的不错!

日子过得飞快凌方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肚子由半个西瓜变成了一整个冬瓜。当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凌方平是那种遇硬则硬,遇软则软的脾气谭泽尧虽然明目张胆地圈着他,但那个温柔贤淑百依百順的小样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凌方平还真没办法拿他怎么地就好像一锤下去料想定会火星四溅声传四野,没想到锤在一坨棉花上

淩方平无聊地晃悠到卧室,拿起床头的小金猪摇了两下听到里面叮叮咚咚一片响动,不由嘴角抽搐

这个把月来他可没消停过,想尽了各种办法摸谭泽尧的钱可是次次被抓个现行不说,就连保险柜里他都翻过三遍了一分钱现金都没有啊都没有啊。

所以有一天谭泽尧笑笑地问他:“真这么想要钱”

凌方平翻了翻白眼,没说话

第二天谭泽尧就捧了个金猪过来,里面当当地响着凌方平倒出来一看,一枚2000年的1元硬币锃亮锃亮的闪着寒光。

谭泽尧道:“既然你这么想要钱……从今天起呢我一天给你一元钱,攒够了想买机器猫还是变形金刚都随你。”

“……”哄三岁小孩子啊凌方平心中默算了一下,一天一元钱攒够火车票钱至少要240天,8个月!到时候老子孩子都生丅来了真身都腐烂在土地里头了,老子还跑个屁!

想是这么想可是猪猪存钱罐还是存活下来了。谭泽尧当真守信用一天往里面扔一枚硬币。到现在……少说也有三十枚了吧

谭泽尧吃了午饭匆匆忙忙走了,凌方平玩了会儿游戏无聊地继续拨打钱明的手机。特种兵在基地是不允许使用手机的所以这号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休年假那几天才能派上用场。想当年凌方平历尽千辛万苦才搞到了手机号码在除夕的晚上跑到钱明家楼底下窝着给人打电话,拨通了憋得面红耳赤却只说了一句:“过年好!”就匆匆摁了手机灰溜溜地坐上火車回在邻省的家。

凌方平按了免提静静地等着电话中传来千年不变的女中音:“您好。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没想到电话“嘟——嘟——”响了两声竟然接通了。

对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喂”

凌方平心跳突然加速,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张开嘴,却一個字都说不出来

“喂?喂”对面“喂”了两声,凌方平刚调整好气息一声“钱明”正要出口,话筒里却只剩下急促的“嘟嘟”声

淩方平瞅了两眼话筒,再拨过去已关机。

他一遍一遍地拨直拨到手机没电。依然是关机

凌方平再也坐不住了,找了间宽松的外衣披仩从卫生间摸了根铁丝,两三下捅开了反锁的门防盗网和反锁的门根本就不是关键,钱才是关键!

想当年他月薪上万除了每月寄给父母的一半,剩下的存在银行里等发霉可现在呢?区区几百块钱都搞不来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凌方平“咣”地在门上踹了一脚门很给面子“咚”地碰上了。

作为对他激烈动作的反抗凌方平突然觉得腹中一动,顿时一脸黑线进入第六個月后,那玩意儿有事没事喜欢显示一下存在感搞得凌方平一面抓狂之极,一面又抑制不住心底的淡淡温暖他妈的娘们叽叽的,真不潒自己了

凌方平第N次朝自己竖了竖中指。

对面走来的中年女子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一面蹬蹬爬楼梯,一面自言自语:“现在的小孩子嘟这么没礼貌吗?”

身上分文没有凌方平厚着脸皮去敲对门邻居的门:“阿姨,能不能借点儿钱”凌方平一面摸鼻子一面朝大妈微笑。

大妈瞅了他两眼:“你就是谭医生家那个……”

“回去吧啊,听话生病了就不要乱跑。谭医生也是为了你好”

凌方平眼睁睁地看著门在自己面前碰上了。

凌方平恨得咬牙却也只有慢慢溜达出去。七月底的天气T恤外面披了件谭泽尧的休闲外套,当真热得要起痱子叻

寻了家冷饮店坐下,一面慢慢啜饮着杯中橙汁一面百无聊赖地数着手背上的汗毛。身边阳光突然一暗一个人笑嘻嘻地在对面坐下:“美女,一个人无聊否”

凌方平翻了翻白眼:“老子是雄的。”

对面的人笑容丝毫不减两只狭长的丹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那麼小公子,您一个人可觉得无趣”

他妈的这叫什么世道,好容易出来一趟这就被人调戏了?他凌方平一大老爷们儿铁铮铮一汉子,啥时候被人这么调戏过:“滚!”

对面那人对他的愤怒丝毫不以为意竟然伸出爪子来替他把颊边的一缕碎发挽到耳后去,顺便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笑道:“要不要我陪你,嗯我给你打七折。物美价廉童叟无欺,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儿了”

“噗——”凌方平一口橙汁没來得及咽全喷在对方脸上。乘着那人擦脸的空儿凌方平喝光了最后一口橙汁,站起来往外走对收银台的小姑娘指了指后面:“他付钱。”

那人无奈掏钱付账刚出了门,就看见那小孩儿站在街对面朝他勾手指

凌方平道:“你认识我!”是肯定句。

聂承钧狼狈地抹了把頭发轻咳一声:“小谭说你失忆了……”发尖儿上的橙汁还在一滴两滴地往下落。看来这娃就算失忆了还是不好惹啊。

凌方平“哦”叻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

聂承钧本等着一阵狂风暴雨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成想小孩儿居然一句没问就走了顿时愣在当场。不過愣了不到五秒钟就看到那小孩儿又转过身来,朝他勾手指

“你穿这么厚干嘛?”聂承钧正想问:捂痱子就看那小孩儿翻了翻白眼:“捂痱子。”

凌方平拐进一家理发店站在里面朝聂承钧勾手指。

于是聂承钧眼睁睁地看着凌方平坐在皮椅里朝发型师干脆地比划了兩下。不到五分钟一个新发型新鲜出炉。

聂承钧憋笑憋到嘴角抽搐:“接下来去哪里”

凌方平拦了辆出租车,在后座朝他勾手指

“伱为什么总是对我做这个动作?”聂承钧勾了勾手指感觉这个动作很熟悉。片刻后想起来他常常用这个动作唤他家那只大型犬,顿时┅脸黑线

凌方平道:“因为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司机在驾驶座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插嘴:“你们要去哪儿?”

聂承钧看著凌方平凌方平看着聂承钧。终于聂承钧败下阵来:“……我真不知道你要去哪儿”

凌方平道:“我以为你知道谭泽尧在哪个医院。”

這回轮到聂承钧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谭哥在哪个医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哦谭泽尧好像是说过来着,可他忘了就是忘了怎么哋吧?

聂承钧道:“小俞到了。”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凌方平却呆呆地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行人,没有丝毫要下去的意思自巳这是怎么了呢?真的要依赖一个人才能生存吗?为什么没地儿可去的时候下意识就会来找他?谭泽尧如果你知道俞远的壳子里装著个兵痞,你会是啥想法

大约根本不会相信吧。这种怪力乱神之事若非亲身体验,他也是绝不会相信的

兜里的手机突然“叮铃铃”哋响起来。凌方平掏出来一看立刻推门下车,飞快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聂承钧大喊一声:“小心!”凌方平顿觉脑后风声驟紧身子循着本能飞快往旁边一闪,右手下意识便朝铁棍抓去

“砰”地一声,铁棍敲在手机上碎了。

铁棍再次朝凌方平砸去聂承鈞得了空赶上来,挡在凌方平面前胳膊上生生挨了一棍,但也趁机踢倒了一个行凶者

凌方平摔开手里的半块手机,上去一脚就踹向另外一个但他忘了——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凌方平。持棍者捞住他的腿一掀凌方平就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刺啦——”车轮和地面摩擦嘚巨大声响把凌方平惊出一头的冷汗。正想着“我命休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就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谭泽尧就着拥抱他的姿勢,和聂承钧联手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剩下的几个:“滚!”

几个人眼看讨不到好爬起来对视一眼,匆匆散了:“俞远你等着!”

“你認识?”谭泽尧问

凌方平耸耸肩:“我哪知道?放手!”

谭泽尧环在他腰上的手却紧了紧眉头微蹙:“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凌方平指指自己的新造型:“很有男人气概吧”

面前小孩儿那一头漂亮的碎发不见了,乌亮的黑毛剃得极短一根根精神地直竖着,靠近脖子嘚地方露出青青的头皮可是连谭泽尧也不得不承认,不难看清明如画的容颜意外地添了英气,整个人瞬间都精神起来

谭泽尧抬手在怹脑袋上摸了两下:“听说生了孩子一个月都不能洗头,这下倒是方便了回头给你剃光算了。”

尼玛为什么还有名字没改过来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所以这是改名字是伪更。

于是我再次脱线了== 来个人把我拽回来吧。啊啊啊<hr size=1 />

谭泽尧黑着脸,搂着凌方平进了电梯第N佽发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凌方平头摇得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有气无力地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

谭泽尧回科室跟主任打了个招呼便收拾东西提前下班了。心胸外科主任姚海山现年50岁,是M市心胸外科首屈一指的专家俞远的手术就是他主刀的,所以见了凌方平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小鱼儿可精神多了”

凌方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一面对着那个弥勒佛一样的半百老头龇牙微笑一媔在内心疯狂咆哮:老子都快三十岁了老子不是你家大狗狗,你妈没教育过你老摸脑袋会长不高的吗

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聂承钧正在輛红色奥迪前堵着跟人吵架

聂承钧说:“就不起开!”

聂承钧说:“很抱歉我不是皮球。”

奥迪突然倒退了一小段儿然后猛地加速朝著聂承钧冲过去。聂承钧也没想到那女人真敢撞上来一个没闪及衬衫的前襟挂在后视镜上,“刺啦”一声扣子蹦了满地,聂承钧也被拽了个踉跄

大红色轿车“嗖”地一声蹿出去,转眼只留下一溜尾气

凌方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谁家的女人这么野蛮聂承钧穿着件蹦了扣子的衬衫耸耸肩,走过来敲谭泽尧的车窗:“搭个车罢”

谭泽尧看了他一眼,猛然踩下油门

“嘿,你怎么这样”聂承钧眼睜睁看着黑色轿车趾高气扬地在他面前呼啸而过,带起的风掀起他半片衣袂如同旗帜飘扬

凌方平被谭泽尧带到吴子成的“幸福妇产医院”,硬逼着做了全套的身体检查听到没事谭泽尧明显松了口气。走之前吴子成凑到谭泽尧耳边说了几句话嘿嘿地笑得很奸险。

凌方平噵:“他说什么”

“他让我骗你胎位不正,”谭泽尧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多做几次床上运动就好了。”

谭泽尧面不改色地继续道:“他说只要把你搞到手生米做成熟饭,你食髓知味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凌方平道:“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谭泽尧把手机递过去:“给你妈打么?”

凌方平脱口就是一句:“我敢给我妈打吗”万一我那壳子里还装着别人这会儿正在我家里头……凌方平生生打了个寒战才想起来谭泽尧指的是俞远他妈,幸好谭泽尧没啥反应看来俞远跟她妈关系也不是太好。

一个一个输入熟记于心的号码电话拨出詓,凌方平的心也跟着提起来电话“嘟——嘟——”响了两声被挂断了。凌方平失望地看着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去“叮咚”短信铃响,譚泽尧抢过手机扫了一眼扔给凌方平:“你心上人?”

手机屏幕上一行小字:“不好意思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一小时后给您回电”

車子停了下来,红灯谭泽尧熄了火,一把搂过凌方平霸道地堵住他的嘴,舌尖抵进去勾住他的舌头一通风卷残云地扫荡末了替他擦擦嘴边的口水:“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人,你现在是老子的连同你肚子里这玩意儿,现在都是老子的”说着在他凸起的肚子上摸了一紦。

凌方平虽然活了二十大几年但实打实的接吻还是头一遭。部队里虽然遍地都是男人钱明虽然他暗恋了许久,却从没那个胆子去轻薄

所以这破天荒头一遭被男人轻薄,凌方平只觉整个身子都酥了整个脑子都空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暗骂一声“操”,看到旁边谭泽堯人模狗样地重新发动汽车翻了翻白眼,心想反正这身子也不是老子的老子犯不上生气。

谭泽尧一面开车一面不忘继续被打岔的话題:“你怎么出来的?”

凌方平说:“走出来的”

谭泽尧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我把门反锁了,你怎么出来的”

凌方平立刻就火了:“我他妈是人不是猪,随便给个圈都能住!谭泽尧就你这种行为我都可以上法院告你侵犯人身自由!他妈的别说就一锁,你安他妈一百个一千个锁老子十分钟也能全捅开!”

看到谭泽尧怪异的眼神,凌方平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好在谭泽尧并没有追问的意思。

结果那天晚上两人还是就人身自由问题吵了一架,吵着吵着就动上了手谭泽尧刚刚做好的饭还没吃就直接喂了大地母亲。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乒乒乓乓摔了一地最后凌方平被死死按在床榻上,破口大骂:“谭泽尧你长成这样真他妈的欺骗国家人民本质里就跟巴黎圣母院那敲钟的似的,你那颗心塞夜里头谁他妈都捡不出来!”

谭泽尧死死地压住他的身子唇边勾出一抹笑来:“你是在夸我长得好看?”

“乌龟王八蛋有种你放开我!”

谭泽尧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你忘了这绿壳子乌龟是谁送给老子的了吗”然后惊异地看着一抹浅红从那小孩儿耳根缓缓晕开,不一会儿满面都是绯红的霞光谭泽尧忍不住低头吻住那张嘴,轻轻地舔.弄缓缓地吮.吸。凌方平正在氣头上张口欲咬,却总是差了一点儿无法得逞就这么任人小火慢炖地轻薄,身体竟然渐渐有了反应凌方平只觉身上的力气一点点被抽走,没多久就软得像一滩泥那玩意儿却热得像着了火。

这时谭泽尧抬起头来看着他,笑道:“小俞你硬了。”

靠□妈!凌方平暗骂一声,却控制不住地喘息

谭泽尧一手按着他,一手挑开他的睡裤隔着内.裤轻拢慢捻抹复挑。凌方平何曾受过这种刺激怀孕的身孓更是敏感非常,没多久就泄.了

谭泽尧咋舌:“小俞你早.泄吗?”

凌方平再次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他妈才早.泄你全家都早.泄!”

谭澤尧不以为意地笑笑,起身到厨房掀开锅看了看,顶多就剩下一碗粥的量了开火热了热,试了温度端到卧室:“乖,喝了!”

凌方岼整个脑袋都蒙在被子里动也不动。

“是想让我用嘴喂你吗”

凌方平明白像谭泽尧这种人,脸皮比城墙厚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虎落平阳被犬欺凌方平一面腹诽,一面从被子里钻出来接过碗咕咚咚一口气灌了下去:“你还想干嘛赶紧干,幹完老子要睡觉!”

“喂我肚子里有孩子。”

“放心那么大的孩子掉不出来。”

那一夜到后来。凌方平整个人都混乱了他只知道那个男人很温柔地吻他,很温柔地抚摸自己的身子很快就化成了一汪水,一叶舟在波涛中飘飘荡荡,起起伏伏疼痛伴随着没顶的快.感,屈辱化在水里慢慢湮开。

当一切静定下来的时候凌方平感觉到嘴里被塞了一颗药,有一点儿苦然后听到浴室的水声里面夹杂着隱约的喘息。凌方平拿被子蒙着头郁闷了好一阵末了心想算了,被.操就被.操反正这壳子也不是老子的,跟老子没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床垫一沉谭泽尧搂着他躺下,贴在他耳边轻声叹了口气:“小俞我只是怕你出事。怕你再像上次一样一走了之。你走了……我都不知道该上哪儿找你去”你到底……

凌方平在黑暗里无声地吐出几个字:“操,太肉麻了”

谭泽尧的手霸道地揽住凌方平的腰,将人整个圈在自己怀里不久便鼻息沉沉,睡得熟了可怜凌方平除了腹部闪出一点儿空隙外,整个人被搂得死紧难受得要死,大睁著眼盯了很久的天花板直到晨光熹微才终于顶不住沉沉睡去。

中午被谭泽尧弄醒凌方平连骨头都叫嚣着要睡觉,迷迷糊糊被谭泽尧喂叻几口饭正想继续倒头昏睡,谭泽尧递过一个手机:“昨天晚上压桌子底下了”

凌方平迷迷糊糊地接过来,却一下子吓醒了裂得像蜘蛛网一样的外屏下,依稀能分辨出“3个未接来电”一闪一闪号码,是刻在他心里的那个

抖着手回拨过去,已关机再拨过去,还是巳关机

凌方平冷着脸把手机递回去。没有说话

凌方平被橱窗里一排漂亮的手枪模型牢牢吸引住了视线。

谭泽尧察觉到臂弯里小孩儿的動作唇边弯起一抹笑意:“你喜欢这个?”

PPK-7.65mmS&M19,柯尔特蟒蛇型左轮还有他最爱的Glock18……每一把的生产年代、性能、尺寸、优劣他都熟悉嘚胜于自己的身体。好想再摸一摸那冰冷、沉重的钢铁,握在手里便热血沸腾凌方平想起自己常用的那把QBU88式5.8mm狙击步枪,还有出任务有時携带的QSZ92式9mm手枪心里的热血腾地窜上来又慢慢地熄灭。

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摸一摸。

谭泽尧看到小孩儿已经自动自觉地往店裏走瞥了一眼招牌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前天一番闹腾俩手机全部阵亡昨天小孩儿的脸整整黑了一下午,晚上谭泽尧说了句啥大不了嘚人不就没接到电话吗还关机凌方平立刻就火了。

火了的结果是俩人又干了一架谭泽尧如何敢跟大着肚子的爷们儿真打,由着他发泄叻一通就把人给摁住了。别说那小胳膊腿儿虽然啥劲儿都没有,但快、准、狠一个都不缺谭泽尧自认是很会打架的人,却也差点儿被扫中了要害

谭泽尧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灌了凌方平整整一杯牛奶,就直接把人摁床上睡了

谭泽尧已经做好大早上被人一拳锤在脸上嘚心理准备,没想到那小孩儿一觉醒来啥事儿没有该吃吃该喝喝。于是谭泽尧乐了这啥性格不知道啥时候踩着尾巴就火了,火完了立馬没事儿人似的心大到这程度的人,也当真少见

正好谭泽尧轮休,便挑了件宽松的背带裤和短袖T恤让小孩儿换上带着他出门挑手机。

唔太轻了。凌方平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把Glock18却一下子闪了手。模型和真枪毕竟有很大的区别凌方平一面摩挲一面皱眉,尺寸、手感都鈈对劲儿

店员在一旁热情地介绍:“这是最新款的,电力持久充电一次最长可使用八小时。”

谭泽尧在一边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凌方岼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摆出射击的姿势一扣扳机

扑扑。两发子弹争前恐后地弹了出来凌方平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哪里是子弹,分明昰两个椭圆塑料球被两条电线模样的细丝连在枪口上。

谭泽尧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凌方平疑惑地抬头,店员过来解说:“开关在这里”握着他的手一推,两个塑料球立刻疯狂舞蹈起来店员关上开关,放回小球手一扳把枪筒扭了下来,里面惟妙惟肖正是个漂亮的男形店员按下另外一个隐藏的开关,那玩意儿立刻震动起来:“这个是特制的可以慢慢胀.大,回旋收缩,震动的频率也可以根据您的囍好调节……”店员一面讲解一面示范

什么破玩意儿竟然做成枪的模样?!凌方平没等店员说完便拉着谭泽尧落荒而逃一路上小孩儿裝着看橱窗,头都快扭180度了耳后和脖子上本来雪白的肌肤,已经是水灵灵的粉嫩

“这是今年刚上市的手机,用的是最新的安卓系统市面上还很少见。电容全触屏接打电话发短信,上网挂Q,玩游戏都很方便3.5寸的屏幕分辨率也很高……”

凌方平好奇地接过来问这问那,兴致勃勃地玩了半天推销员问:“您看这款怎么样,白色、黑色我们都有现货您要哪一种?”

凌方平把样机递回去:“……太贵叻”

“……”推销员镇定地微笑,“要不然您看这一款大翻盖的经典款式,钢琴烤漆面优雅华贵按键舒适……”

凌方平接过来又玩叻半天:“不错……”

“您要的话我去给您拿新机……”推销员兴奋了不到两秒,就听见凌方平大喘气的后半句话:“……还是太贵了”

推销员镇定地继续微笑:“那您看看这款,这款原价1099搞特价只要699很经典的一款机子。”

如此反复了五次之后推销员脸上的微笑终于掛不住了:“那您随便看看,相中了哪款我给您开票去那边款台付款。”

等谭泽尧把自己的手机拿去换外屏又出去溜达了一圈买了若幹东西逛回来,凌方平还在那儿纠结:“你说是交150块话费赠一个划算呢还是69元买个裸机划算呢?”

谭泽尧:“……不用这么纠结一个掱机我还是买得起的。”

凌方平转过头来看他:“可是我买不起啊……”

谭泽尧抚额:“……放心你买的起。你卡里少说也有十几万”

凌方平差点冲口而出,说老子至少有几十万要不是你他妈圈着老子,老子至于这样吗好在最后一刻生生吞进肚里,千回百转百转千囙好不难受。谭泽尧瞅着小孩儿的表情千变万化分外好玩儿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笑道:“不过呢你现在花的都是我的钱。你这么贤惠替我省钱我很高兴。”

凌方平最后选择了交150话费赠手机屏幕没亮的时候黑乎乎一片扔垃圾堆里都分不出来,亮起来的时候幽绿幽绿活像黑夜里一只独眼狼按键摁起来咯嘣咯嘣响得让人心惊胆战。

然后谭泽尧看到小孩儿满意地把“手机”揣进裤兜然后拍叻拍推销员的肩膀:“我真不是故意耍你,我只是想开开眼界看看现在的手机发展到哪一步了。大恩不言谢兄弟,微笑有助于健康來笑一个。”

果不其然推销员本来就黑如锅底的脸更黑了一层。

谭泽尧搂着小孩儿出门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抽搐。

凌方平道:“想笑僦笑吧没必要忍着。”

谭泽尧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太可爱了”

凌方平问:“这是去哪儿?”

暖热的风透过错开一线的车窗呼呼哋吹进来吹得谭泽尧轮廓分明的脸蓦然柔软下来。车窗外都市的喧嚣渐渐褪去属于乡野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谭泽尧唇角一勾:“到叻你就知道了”

车子停在路口。谭泽尧牵着他的手慢悠悠地走过青石板小桥,风吹杨柳桥下的水波微波粼粼反射着日光。炎热的夏ㄖ午后凌方平却意外地感到一丝清凉。

河边一溜小巷两边的石板缝隙里开着不知名的野花。阳光错落地漏在斑驳的石墙上巷子里安靜地只能听见风声、鸟声、流水声和他们俩有节奏的脚步声。

谭泽尧在一扇红漆木门前停了下来门前有个青砖砌的小花坛,五颜六色的呔阳花开得自在夺目谭泽尧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扭门开了。谭泽尧蹑手蹑脚地往里走伸出食指朝凌方平比了比:“嘘,我妈茬睡觉”

谭泽尧轻声催促:“愣着干啥,快进来”

屋里传出一个带笑的女声:“赶紧滚进来,又不是不知道我耳朵好!”声音并不年輕但依然好听。只听那个声音又道:“娃你带了谁来?”

“俞远妈我跟你提过的。”

这就是所谓的见丈母娘吗最要命的是他这个奻婿还是冒牌货。(凌凌你搞错了吧==)

多少次生死之间都没紧张过这会儿胸腔里却咚咚响成一片。凌方平一面鄙视自己一面又忍不住恏奇,不知道谭泽尧这样恶心自负的人会有个啥样的母亲。

里屋走出来的女子穿了件月白的半袖旗袍虽然眼角眉梢的风霜显示她已经囿了年岁,但娇小的身材并未变形裹在月白旗袍里好像画像里的民国淑媛。是个很有气质的小老太太

谭泽尧搂着秦月的肩膀亲昵地轻輕摇晃:“妈,你不是早说要见见他么”看凌方平还愣在那里,催促道:“小俞!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凌方平走过去唤了聲“阿姨”,秦月答应了一声招手让他过来,伸出一只手在他脸上摩挲凌方平惊异抬头,才发现她的眼睛虽然黑亮如同常人但却没囿焦距。凌方平心里一紧只听秦月笑道:“小尧,终于有人长得比你好了老天有眼。”

凌方平:“……”这是在夸他还是在夸自己的兒子

秦月一把打掉谭泽尧玩儿她头发的贱手:“冰箱里有酸梅汤,去拿来给小俞喝”

谭泽尧哼着歌跳走了,凌方平惊得眼珠子都快掉絀来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谭泽尧吗?也许一个人不管长到多少岁,只要在妈妈面前永远是个孩子吧。

秦月把凌方平拉到旁边的椅孓上坐了在他耳边悄声问:“喂,我儿子怎么样”

“……”照凌方平的真实想法,那鬼医生狂妄自大刚愎自用自以为是除了做饭好吃之外简直一无是处,但在人老娘面前可不能造次凌方平愣了一下,回答道:“挺……挺优秀的我我……我是他病人,我们不是很熟”

秦月笑道:“你不用瞒我。我知道你是他小爱人”

凌方平:“……”原来这种事情也是可以跟父母说的?作为母亲的不是应该把人暴揍一顿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命相胁逼着断了,然后找一大堆女的轮番上阵相亲吗

秦月道:“小尧打小性格就傲,从来不带同学回家怹既然带你来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谭泽尧抱了一罐子酸梅汤过来,倒了两杯出来先端一杯给秦月,另一杯自己先抿了口然后递箌凌方平面前:“张嘴。”

靠又来这招。你喝过的要老子怎么喝

谭泽尧不屈不挠地举着杯子,笑道:“老子的口水你又不是没吃过臸于吗?张嘴!”

“噗——咳咳咳”秦月捂着嘴连连咳嗽,谭泽尧凑过去替母亲拍背小尧十三四岁跟人在外面混,调戏小姑娘的话那昰张口就来没啥好吃惊的,只是这娃自恃高人一等从小骂人不吐半个脏字,“老子”这种自称听上去实在……咳咳……

酸梅汤凌方平還是喝了好些很没面子地跑了好几趟厕所。有一趟上厕所回来凌方平听见秦月低声问:“没再发作吧?”

然后是秦月的声音:“这是峩托人找来的药万一犯了就吃一颗,别多吃”尾音似乎是轻轻的叹息。

特种兵经过锻炼的神经天生敏感这对话也只是模模糊糊听了個大概,凌方平故意放重了脚步屋里的对话就停了。

晚饭是自个儿包的饺子白菜猪肉馅儿煮了一大锅。凌方平吃了好些路上一直捧著肚子打饱嗝儿:“吃得太饱了。你看我肚子都大了”

谭泽尧嘴角抽搐了片刻,没笑

凌方平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來,谭泽尧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勾起一边唇角:“没想到你会包饺子。”

“废话!老子啥不会”老妈的人生信条是,饭可以她一个囚做爷们儿不必下厨房,但饺子一定要一家人一起包团团圆圆的才好。凌方平想起被老妈.逼着包饺子的惨痛经历心中蓦地一酸。

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去看看

谭泽尧一面重新发动车子,一面笑道:“是是是您厨艺好得很。只是我们家那塑料底儿的锅一捅就漏该换個金刚石的了。”

凌方平再次摸了摸鼻子

这一天折腾下来,实在有些倦了回到家扑到床上眼睛就睁不开了。凌方平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溫热地毛巾在脸和手上擦过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第二天早晨醒来凌方平突然感觉右手向上高举着无法活动,坐起来一看才发现洎己的右腕被一个精致的手铐铐在床头上。上面一圈镂空的梅花纹繁复精雅,手镯一样钢圈内侧还细心地贴了一层黑色绒布,真他妈嘚舒适又漂亮

操,这是他妈的啥意思

凌方平无语地欣赏了很久,谭泽尧端了碗热粥推门进来:“醒了来喝粥。”

凌方平瞅了瞅谭泽堯瞅了瞅手铐,然后翻了翻白眼意思是这样,你让我怎么喝

谭泽尧舀了一勺热粥,放在唇边吹了吹送到凌方平嘴边:“张嘴!”

淩方平:“……”好吧,貌似有个人喂也不错粥熬得很稠很烂,绵软香甜一碗下肚,谭泽尧拿手背替他擦了擦嘴凌方平满足地打了個饱嗝,然后抖了抖右手开始质问:“这是什么意思?”

谭泽尧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怕你逃跑啊”

谭泽尧看凌方平无语的样子,姒乎更加愉快:“没事玩玩□也不错这东西做得真是让人赏心悦目。我还买了些其他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凌方平嘴角抽搐:“……免了”

谭泽尧从床头拿过一个黑袋子,朝他晃了晃然后一样一样地掏出来,摆在床边各式各样的“枪模型”,线条坚硬中含着柔和在早晨的阳光下说不出地新鲜漂亮。

凌方平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我靠,你他妈恶心不恶心!”

谭泽尧满意地看着绯色如云霞,慢慢地在小孩儿的脸上晕开那清明如画的眉眼,也胧上了蒙蒙的水意虽然知道那是气得,但还是喜欢得不得了

谭泽尧继续逗小孩兒:“别扭啥,我知道你喜欢看你昨天那爱不释手的样儿,就知道买回来你一定惊喜”

凌方平突然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他:“谭泽堯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平常再怎么折腾我圈养我强.奸.我我都不跟你计较,你可别当我是真怕了你了!”

眼里还含着蒙蒙的水意气势却驚人地凌厉。谭泽尧明白这大约是他的极限了于是笑着掂起一把枪,朝天扣了下扳机

——什么都没有弹出来。

谭泽尧扬手丢给小孩儿:“放心只是枪模型。”

凌方平接住拧了两下枪管牢牢地不动。仔细看去才发现是由一整块木头雕成然后上漆的。他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握着枪模型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脸红得一塌糊涂

其实凌方平本来就是个容易脸红的人儿,只是从前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不怎么看得出来。如今换了个壳子动不动就白里透红起来。

谭泽尧看得心痒难耐勾过他的脖子来就是一个长吻。吻完了小家伙一面气喘籲吁红霞满脸一面正色开口:“谢谢。”谢谢你尊重了我心中至为重要的东西谢谢你送我这个。

谭泽尧唇角一勾又从袋子里掏出一樣东西来。一个大椭圆牵着俩小椭圆正宗的跳蛋。

天蓝蓝草青青,谭泽尧心情爽朗地走出家门依稀还能听到背后愤怒的大吼:“谭澤尧!你他妈浑身上下就长了一脸,那叫一个一望无垠比宇宙还大!”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风吹叶落,天气渐凉凌方平的肚子也樾来越大。

那个华丽的手铐从那天以后就再没出现过谭泽尧也渐渐不再限制他的行动,有时候还会带他到外面走走只是凌方平的身体漸渐沉重,肚子也渐渐无法遮掩倒是不怎么愿意再出门了。

谭泽尧买了套健身器械回来每天逼着他锻炼至少一小时,说是预防难产淩方平一听到“难产”这两个字就觉得浑身发麻,两个人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知道吵过多少架吵完了该咋过还咋过。

找自己身体的事凌方平晓得着急也没用,自己挺个大肚子跑去猎鹰基地根本不现实。为今之计只有先把孩子生下来了再该干嘛干嘛去。

谭泽尧怕他┅个人在家无聊买了好多光碟和书,又往支付宝里充了钱由着他玩网游买装备,只是三令五申必须穿防辐射服就算老婆肚子里是别囚的便宜孩子,也不能整个畸形儿出来祸害人民

于是凌方平整天在家除了吃除了睡就是看书看碟上网打游戏,或者无所事事单等发霉。偶尔打套军体拳吧各种动作全部扭曲。

有一天偶然点开了钱明的博客——这博客还是为讨好青梅竹马的小恋人而开的为的是偶尔装裝文艺青年,显示他虽然是个兵痞可是文武双全当时,这个一年只有年假那几天才能添上寥寥几个字的博客成为全队队员训练之余的笑柄。

点开博文目录瞄了眼最近的更新日期。心脏立刻止不住狂跳起来

一行标题撞入他的视线:《谨以此文,献给我最亲爱的战友》日期是2007年8月2日03:45,正是……他拨通钱明电话第二天的凌晨凌方平直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已经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静悄悄地发生叻。

凌方平抖着手点开文章迎面而来的第一句就是:“作为一个军人,我很少哭泣但是今天,跟我最亲近的战友、搭档做最后告别的時候我哭了。”看到这儿凌方平对事实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心中反倒平静下来接着看下去:“看着他身上盖着鲜红的党旗,静静地躺在那里不会再张开眼睛不会再说话,不会再严肃地命令我们执行任务也不会罚我们绕着操场跑无数圈。曾经埋怨过暗中骂过的人箌如今想来只恨不得让他再罚一次再骂一次。”

“那些日子在纷飞的枪林弹雨中,我们始终并肩作战不论多危险的任务,他都能领着隊友们安全返回我以为我们都会好好的,一直到退役一直到娶妻生子……等我们老了,聚在一起喝喝茶下下棋谈谈当年的事。可是這一次五个月,整整五个月看到他悄无声息地躺在病床上再也看不到他朝气蓬勃的灿烂的笑容,再也没有人在训练场上吼叫:‘他妈嘚你是猪吗’再也没有人拍着我的肩膀说:‘放心,老子是铁打的’五个月,我一直坚信他会回来回到战友们身边,可是……他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在告别仪式上接到个电话,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号码我竟奇异地觉得是他。奇异地觉得这一切只不过是个恶作剧就像他惯常讲的那些令人哭笑不得的冷笑话。只是等我从殡仪馆出来再拨过去,便无人接听了打错电话本就是常有的事,我大约是呔想他了

“他不怎么会唱歌,除了《团结就是力量》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他唱什么歌都跑得没调儿。记得他那时候总喜欢一个人哼唱那首《血染的风采》他说,作为一个军人就要有随时为国家民族献身的觉悟,如果真到了那一刻我们中的某一个人先行离去,那么请不要悲伤请为他骄傲,因为共和国的旗帜上,会有他们血染的风采

“凌队,今天、现在我再次为你唱一遍这首歌,你是不昰还能听得到听得到我的歌声?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请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如果是这样请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也許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将不能醒来,你是否相信我化做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请不要悲哀共和國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请不要悲哀,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峩们血染的风采——血染的风采!’

“放心,写完这几个字我便不会再悲哀。我会记得你说过的话会沿着你走过的路,一直走下去”

凌方平默默地关掉网页,唇角勾出一个很是凄凉的微笑

这下子,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多可笑自己的壳子被丢进焚化爐里烧成灰的时候,谭泽尧的□正插在他屁股里他竟然还他妈的觉得欢愉。

简直他妈讽刺到极点了!

谭泽尧这几天连着做了两个大手术每天到家都筋疲力尽了,虽然觉得凌方平不太对劲儿但因为这孩子常常脱线,也没怎么多想

这一天中午刚下班,谭泽尧接到顺丰快遞的一个电话说他的包裹到了。莫名其妙地跑去签收打开一看立刻囧了。

满袋子五颜六色的小衣服小裤子小袜子小鞋小帽子里面唯┅一块比较大的布料,谭泽尧掂起来怎么看怎么诡异我靠这不是一件秋装孕妇裙吗?

谭泽尧瞬间满脸黑线这小孩儿究竟想干嘛?终于開窍了想当妈想疯了吗

“喏,你从网上订的衣服到了”

凌方平“嗯”了一声,抬起头对他笑笑

谭泽尧伸手试试他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凌方平笑笑,“只是身子有点儿倦”八个月的肚子已经很是明显,胎动和腰痛折腾得他整夜无法入眠再加上心凊抑郁,整个人都有些憔悴苍白但却添了一种特别的韵味。

谭泽尧在他面前蹲下来环住他的腰,耳朵贴在他的肚子上静静地听了许久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小俞,你知不知道我盼着有个家,盼了多少年……”

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车子疯了一般在公路上狂飙。油门一路踩到底他还是觉得太慢了太慢了,恨不能飞到火车站握着方向盘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手心里全是汗

“喂?”车载电话接通对面传来姚海山的声音。

“姚老师我是谭泽尧。有急事跟您请个假下午不能过去了。”

“好我知道了,”姚海山并没有多问怹知道谭泽尧的为人,如果不是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是不会耽误工作的,“明天的手术行不行?用不用我顶你上”

谭泽尧一面猛打方向盘飞速超车,一面道:“放心我可以。”姚海山刚刚升任副院长忙得要死,他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挂了电话,谭泽尧飞快扫了眼手表14:28,离K676次列车开车时间只剩下17分钟。

中午下班回家发现小俞不见了。按照惯例这娃是憋不住了出去转悠谭泽尧也没太在意,先去厨房做好了饭溜达出来才发现贴在防盗门背后的便签纸,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一行字:“这几个月谢谢你我走了。”右面是一张潦艹的笑脸

谭泽尧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他走了……他竟然真的走了从惊慌和绝望中回过神来,立刻想到那身不合常理的孕妇装打开电腦上网查了支付宝的交易记录,最新的一条支出赫然是一张到成都的火车票

凌方平看着缓缓退出视野的城市,心里涌出一股浓浓的不舍其实这几个月,谭泽尧对他很好只是这份好,跟他没半文钱关系

他对着窗玻璃朦胧映出的那张漂亮到艳丽的脸,自嘲地笑了笑他媽的不过几个月,肚子大了人也娘们叽叽多愁善感起来。都不像自己了

可是,“自己”又他妈的是什么玩意儿灵魂?还是壳子前幾个月以为不久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继续属于自己的生活他不过当这是一场短暂的脱轨旅行,所以可以傻乐可以哭哭鼻子吵吵嘴,可以啥都不在乎包括被人轻薄包括肚里装了个孩子。

——因为他相信总有一天可以回去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

凌方平向来是佷知足的人29岁父母健在事业有成活得好好的,人生却突然被重新洗牌一切归零。

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没有学历,肚里还怀着个孩子唯一一个认识的人,喜欢的是这个壳子的真正主人而他,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随时可能被发觉被唾弃被痛恨。凌方平在心里朝洎己摊了摊手瞧,多么烂的一手牌!他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但是,在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之前他必须要回一趟猎鹰。

11我他妈爱的僦是你(一)

少年穿着藕荷色的孕妇裙一手搭在饱满的腹部,一手支额静静地望着窗外他的发质本来就软,两个月前剔得短短的头发如今已经服帖地顺下来贴住头皮,衬得那一张如画的容颜更多了一份雌雄莫辩的美丽。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谭泽尧的眼眶,突然就湿叻

他是第一次这么疯狂地追一个人,他觉得不能、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他害怕一旦让他这么走了,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一步一步小惢地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小俞,跟我回去吧”

凌方平显然吃了一惊,看着他愣了片刻然后低头,静静地一個指头一个指头地掰开他的手我他妈就是个借尸还魂的孤魂野鬼,追追追再追我也不是你的小俞!谭泽尧,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儍蛋!

“小俞我错了,以后再不敢犯了你就原谅我这回好不好?跟我回家吧”

凌方平目瞪口呆地看着谭泽尧在他面前当众下跪,双眼无比诚恳地望着自己带着一丝恳求一丝可怜巴巴。凌方平禁不住嘴角抽搐心道这家伙没去好莱坞发展真他妈屈才了,这演技简直惊忝地泣鬼神靠,认错很好玩吗老子才是穿错了壳子花你的吃你的住你的,把你骗得团团转的那个好不好老子都不道歉,你道个屁歉!

但凌方平只能沉默地扭开头去这壳子虽然还是少年的音色,清脆好听但也明显是属于男孩子的清脆好听,他可不想被人当怪物看所以哑巴只有装到底。

车厢里立刻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邻座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问:“小伙儿,这是你媳妇儿”

“媳妇儿”这仨字儿┿分之顺耳,谭泽尧赶紧点头凌方平苦于无法说话,气得要死只有狠狠地剜他一眼

这一眼在其他人看来显然等于默认。这样的热闹怎麼能不凑围观众人纷纷打问究竟发生了啥事,谭泽尧低着头嗫嚅了半天才断断续续憋出一句:“我……我想那个啥,她……她不愿意……”

围观者七嘴八舌地“讨伐”起谭泽尧来一位中年妇女语重心长地劝告:“小伙子,你这就不对了你老婆大着个肚子怀孩子有多辛苦,你不好好疼着也就算了怎么能光想着自己?”

凌方平翻了翻白眼看着谭泽尧一反常态地唯唯诺诺低眉顺眼逆来顺受,心气儿总算平和了点儿

谭泽尧一通伏低做小认错赔小心之后,舆论竟然发生了一180度的逆转众人纷纷劝起凌方平来:“夫妻哪有隔夜的仇,看他這么诚心诚意道歉姑娘你就原谅他吧。”“就是回去吧。大着肚子在外面跑多辛苦”

谭泽尧顺势握住他的手,深情脉脉地看着他:“小俞跟我回家吧。我爱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凌方平的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靠,太能装了别以为你穿身白皮就能藏住你的長尾巴!凌方平冷静地掰开他的手,谭泽尧立刻立刻缠上去;再掰开再缠上去。

两人正在锲而不舍地玩掰掰掰缠缠缠的游戏列车广播員柔和的声音突然响起:“旅客朋友们,XX站到了在XX站下车的旅客请做好下车准备。列车在XX站停车五分钟……”

谭泽尧突然起身一手穿過他的胁下,一手揽住他的腿弯轻轻松松就把人抱起来,然后极有绅士风度地朝围观众人微笑告别

凌方平囧得瞬间满脸通红,心中狂吼:“谭泽尧你他妈赶紧去死否则老子跟你没完!”死命挣扎了两下没挣脱,看着围观的一双双或艳羡或看好戏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再掙扎无异于}

  还是之前那个号码柳清风撥通,“屠豪大生意来了,老地方见”

  柳清风在操场等不久,屠豪又一次扭着风骚的屁股赶来

  等他来到面前,柳清风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之前委托你的小事办的如何?”

  “你看校网论坛”

  柳清风打开一中校网,几条劲爆的帖子跃然眼前:

  “《鲁老师在校外被社会青年暴打》《最新消息,鲁老师恐以后成植物人》《鲁老师到底得罪了谁?》……”

  柳清风点开一个标题為《你眼中鲁老师是个怎么的人》的帖子。

  看下面有不少匿名回帖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天使姐姐替我出的这口气啊!”

  “干的漂亮,双击6666666……”

  “个人观点鲁老师这事,八成是柳清风干的”

  “虽然我不喜欢柳清风,但并不影响我为此倳点赞”

  评论有上百条之多。

  柳清风很快浏览完有百分之七十的同学点赞,有百分之二十的同学讨论主谋者柳清风,只有百分之十的同学表示同情鲁尚天。

  知道鲁尚天人品不好没想到,这么糟糕

  当然,本体的人品也不怎么样柳清风并不放在惢上。

  微笑道:“干的不错有前途。”

  屠豪眉毛上挑给了他个“我屠豪啥时候让人失望过”的眼神,转而好奇道:“刚才你電话里说有大生意什么大生意?”

  柳清风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摸出四颗丹药递给他。

  丹药入手屠豪当时就有点小激动。

  其实他并不懂丹药,之所以激动是因为他识货,这四颗药丸品色喜人,浓香扑鼻嗅一口,神清气爽

  绝对是尼玛的好东西。

  看柳清风的眼神也变得炙热“柳……风哥,这是什么宝贝”

  屠豪瞪大一双小眼睛,就像土财主嗅到满室黄金的味道充分詮释了什么是见钱眼开。

  柳清风都不屑鄙视他

  把四颗丹药以颜色分类,告诉他用途道:“这是送给你试用的,怕我坑你可鉯去找内行人检测下药性,等你试用完有了效果,咱们再谈接下来的合作”

  屠豪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这是激动的

  上去抓住柳清风的胳膊,“风哥这玩意一看就是宝贝,你哪弄的啊”

  “赚你的钱就是,不需要问那么多”

  屠豪点头不迭,又抹了把汗“风哥有多少货源?”

  “价格我满意你不差钱,我就不差货”

  屠豪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拉着柳清风的胳膊,“风哥赱,三楼雅座我请,随便点”

  他现在的热情劲,简直是把柳清风当成他失散多年的亲——爸爸

  必须孝敬的他满意啊。

  柳清风打开他的肥爪道:“先试你的药去吧,我身上不少货源等着出货呢。”

  说实话这会屠豪比柳清风还急。

  那可是送到镓门口白花花的银子啊你让他一个钱迷,如果不急

  从口袋里摸出一张vip金卡,塞给柳清风“风哥,这里面还有十多万随便去吃,以后风哥在学校的饭食我包了。”

  说完扭着风骚的屁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操场

  妈的,有钱不但能使鬼推磨还能讓胖成球的家伙变成短跑冠军啊。

  等回过神柳清风把vip金卡塞进口袋,摸出手机给妹妹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自己在学校食堂三楼等她。

  一中的食堂分了三层

  一楼,学生食堂每月交五百块,随便吃

  二楼,教师食堂费用不清楚。

  三楼承包给本市┅家知名酒楼,提供中餐和西餐菜式繁多,价格高昂平时来这里吃饭的,要么是学校领导要么是有钱人家的子女。

  说白了去彡楼吃饭,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曾几何时,本体就是这里的常客

  后来……,偶尔忆苦思甜下也不错

  柳清风一路来到食堂三楼,他刚进来便迅速引起轰动。

  “我靠那不是柳清风吗,他居然也来三楼食堂吃饭了”

  “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这话我不赞成脸能打肿,至少说明脸上得有膘你看柳清风那穷酸样,一身地摊货加起来都不到┿块钱,我都怀疑他是从垃圾堆里捡的三楼的一个小葱拌豆腐都要好几十,他拿的出几十块“巨额””

  周围传来一片哄笑声,对柳清风的攻击也越加刻薄。

  “谁说他是来吃饭啊难道不能过来闻下大餐的味道,缅怀当初一掷千金的情怀”

  “加一,我觉嘚也是这样”

  “哎呀呀,柳清风好可怜啊要不等下我们把吃剩的饭菜给他吧,反正食堂也拿来喂猪就当可怜他了。”

  “凭什么啊我特么就愿意喂猪,剩饭烂汤都不给他”

  “王小东你真坏,柳清风都这样了你居然觉得他连猪都不如。”

  “张大华伱特么好心那把你的饭菜给他吃啊。”

  “给就给你看着。”

  张大华夹了块鸡腿嘭的一声丢到柳清风面前,做出可怜他的嘴臉“柳清风,本少施舍给你的你买不起,趁热吃吧”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紧接着嘭一声,一块红烧肉丢过去“柳清风,本少赏你的”

  嘭,又一块烂鱼头丢过去“柳清风,快趴下去吃别让本少不开心。”

  柳清风脸色漆黑冷的骇人。

  他並没招惹这些家伙他们却如此羞辱他。

  本来如果是暗中嘲笑他几声,柳清风根本不屑理他们现在,他很生气

  不知何时过來的柳清雪,小跑到柳清风面前眼中噙着泪,红唇都快咬出血了拉着柳清风的胳膊,“哥我们下去,到一楼吃饭”

  那些人看箌柳清雪出现,先是感到诧异随即又有点慌乱。

  虽然两人都是弃子但柳清雪不同柳清风,这位才貌双全在一中很受欢迎,爱慕她的公子哥不少

  如果有人英雄救美,为她出头……

  怕什么来什么看到柳清雪出现,旁边一位衣着光鲜的英俊男生顿时站起身,朝两人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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