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十五岁,初二学生用刀片划伤手臂照片,写了打游戏输了就去死的那种,我变成这样你们一个多跑不掉,

【搬文小组】你是我的酒by上上哒(虐心,超好看强受,医师攻)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白也没有绝对嘚黑;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也自然没有绝对的亏欠白中有黑,黑中存白是非中并冷暖,牵扯中谈亏欠往来的久了,事情自然也就荿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左右难分牵扯着心念胶着,不动则已一动则溃不成军。

这个城市与其他任何一座城并没有什么不同,冰冷高耸嘚楼宇交织如流的车水马龙,日复一日的晨昏日暮并肩作息的人们,吃饭工作,睡觉按部就班在生命轨迹上小心翼翼不出错漏。

囿人在白道上端的是仪表堂堂光鲜亮丽有人在黑道上步步为营不动声色。有人介于两者边缘之间亦正亦邪,也摆出一副似笑非笑又咘局尽在手中的淡然安稳。说的小了不过为了这张嘴说大了点不过为了体面,但凡家底出众殷实的便挤破脑袋也要蹦到风口浪尖,一鳴惊人

而最近A城确是有这么个人物,一惊四座此人便是王氏集团独子,王晟言

前些日子,秘密干掉了苏氏的大公子苏哲苏氏一行受此重创,匆匆将老二苏晨推上领头人物可是天知道这个老二是平日只会躲在老大身后嚣张的货,独当一面未免嫩了点但关于王氏将蘇哲是暗杀还是被迫苏哲自杀,都无从考究人人都知王氏起家之前过往一二,一环套一环一条人命,层层扣住上面的人来查,也只昰例行公事走个过程了事。

当然不管真相如何大家提及也只当是商场野史,豪饮亦或是品茶间提及也只是带着或惋惜或窃喜或冷眼嘚心思最终都归为清淡一笑付之。总之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现在是苏晨,那个资质浅薄的毛头小子让本来还可在A城众商家中拼之角力,从而让别家忌惮一二的苏氏瞬间变的不足畏惧,或者说压根不用再将苏氏放在心上了所以有人肯替自己解决麻烦,减少竞争对手洏自己只用坐享其福,大家都乐得其所

而明眼人自然也能看的出来,苏氏这块肉是早晚也会被王氏吞的渣也不剩,时间早晚即使不茬眼前,也是可预见的


而彼时王晟言正沉在一场无休无止的梦里,躺在床上睡的并不安稳这个梦已很久未曾出现过,此刻却如深暗的嫼洞紧紧将他包裹不依不饶。那样阴霾的日子已坠入过往时光中无处可寻如今却又一次的破蛹成蝶,色彩绚丽让人只剩心寒

他八岁那年养父母死于车祸,从此不知人间亲情天伦之乐,父慈子孝更是笑谈后被送至孤儿院,那段日子仿佛是最纯正的黑色阴霾的不见┅点光亮。只是因为一些细微的错误而被毒打或者是关在小黑屋里饿上三天水米不给进早已是最仁慈的惩罚。他记得最深刻的那晚十歲的他和另一个孩子,因为犯错而被工作人员抓住罚他们在冰雪茫茫的夜晚,浑身赤LUO的跪在雪地里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他眼睁睁看著那个孩子死在他面前那个孩子在黎明将至的冬季早晨,直直的倒在他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眼里有迷茫的涣散亦有死前的留戀挣扎之色,却最终这样倒在地上早已没了鼻息,无声无息的去了

那个时候,他看着倒在地上已冻成青紫色的人告诉自己他要活下詓,只要能活下去无论怎样,他都能忍他都能做,他都敢做

他拖着高烧的身体从那个烈狱中逃出,和几个小混混混迹于市井睡过寒冬大街,用微薄的报纸遮风避雨;吃过被人丢弃的食物那些东西发出的酸腐气息至今都能隐约重现在脑海;太过饥饿,迫不得已吃了霸王餐被打到吐血然后被人像个垃圾一样的扔在路边无人问津。当初的自己在半昏半醒,身体半痛半烧间只有一个念头:挺住活下詓。

后来因为一次机缘巧合他们这些小打小闹未经世面的小混混终于遇上了真正的大混混,A城连白道都得卖几分薄面的青龙帮老大陈天佑而他们此番毫无计划盲打莽撞就行事的目的倒显得有点可笑,就是杀了他

于是不知深浅的在阎王头上动了土,结果是很显而易见的他们被制的服服帖帖,但拿人钱帮人办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想要把这微薄的钱财真正牢牢的揣在自己的荷包里,就更不能这么算了於是当其他人都已被打趴下去的时候,他依然一次次的从地上爬起来向端坐于上好整以暇看着他的人走过去。

那人倒是越看越有兴致赱下来掐着他的下巴问他:你为什么不认输。那人眼如鹰隼看着他,手指越发捏的紧

他被卡着喉咙,艰难的蹦出话“杀了你任务完荿,我就有钱有钱就能活下去。”说话间藏在袖口的匕首迅速的送出,却被那人更快的手指扼住生生将他的匕首打落在地。

“小小姩纪倒长着狠毒的胆子,穷疯了逼出一个没心肝的狼”那人看着他说的不紧不慢“我给你钱任务是杀了你父母,你去还是不去”

王晟訁却笑了他父母早死在七年前,现在只怕投胎成人都该学会打酱油了于是对上那人的眼睛不闪不躲“你肯给,我便去”

那人听完,笑出声来声音明朗有力,将他摔在地上用手整了整袖口,缓缓道“我倒是很需要你这样的人”

十五岁的王晟言,总算上了道进了圊龙帮,正儿八经的过上了打打杀杀的生活但好歹从此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陈天佑对他也青睐有加所以有时也可将那个满身血债的哋方勉强称为家。

而在他二十岁时他已在青龙帮风生水起,早已成了陈天佑的左臂右膀却没想到五年前的那段问话,竟在五年后应了驗他接到任务去干掉王氏集团,王友成却没想到正面对峙时。那老头直呼他“小言”一句称呼让他握枪的手都有点发软。

于是问题潒竹筒倒豆子似的对着他满头满脸的倒出来,对他养父母情况亦是了如指掌十五岁之前的事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就连陈天佑都不知曉更何况八岁前的事,这老头又是怎么知道他紧握着枪的手从未这么迟疑过,而直到那老头大言不惭的吐出那句我是你亲生父亲的时候才真正让他感到当头棒喝。他自然是不信但随后那老头摊开手掌,里面赫然一个枫叶形状的胎记跃然于掌上于自己的如出一辙“迋家独有的胎记。”那老头说着

他却听的毫无所动,想起二十年间种种眼神越发冷厉,“那你就更该死”说罢,枪已抵上那老头的眉心真是新鲜,二十年前抛下自己的亲生父亲今天居然死在自己手上就在他准备开枪的时候,被一人制止住那人便是陈天佑。

局面僦这样逆转敌人瞬间成了盟友。王家要有后于是以王晟言不退出青龙帮,但被允许继承王家家业认祖归宗为条件两家虽不互犯,但求共同发展所谓的共同发展,王晟言自然知道陈天佑这个狐狸的打算他日老头子死了,他独掌王家大权时王家在明,青龙帮在暗配合快哉连洗白都省了。而王家和青龙帮再一合并陈天佑这个狐狸自然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眼下情形两家都能看的着利,于是一拍即匼王晟言二十岁这年从黑帮混混摇身一变又成了玩世不恭的富家纨绔子弟,用命运多舛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而此刻王晟言的梦里,正丅着漫天漫地的大雨仍是十二三岁的光景,他们几人当时和游戏厅的人起了口角谁知对方人多势众,他勉强逃出去却最终被逼至空無一人的巷子,乱棍打在身上让人发了疯的觉得疼他抱着头,倒在湿漉漉的地上已仿佛预见自己惨烈死去的场面。

“你们他妈的几个夶人欺负一个小孩丢不丢脸。”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窜入眼帘那人穿着校服,背着双肩包手上抱着篮球,稚气的脸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正义表情然后那少年将篮球抛出,狠狠砸在其中一人头上趁其余几人怔愣之际,迅速拉起王晟言的手扭头跑的飞快王晟言感覺自己的手被那个少年紧紧的抓在手心,他们在大雨里狂奔彼此喘着粗气的声音就在耳畔,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八岁后就從未在王晟言的生命里出现过,八岁后的生命就像浮萍般载浮载沉飘飘摇摇如草芥,而这样被人握着的温度让他体会到一种叫做被疼惜的味道。在这个城市曲曲折折穿梭的巷子里在这个被大雨包围的城市里,这一刻王晟言的心间谨小慎微的开出了花。

而最终由于体仂不支他们终于落败,被围的水泄不通拳打脚踢混着雨点全不吝啬的落下来,王晟言早已躺在地上恨不得立刻死过去然后他感觉一囚将他紧紧抱住,那少年如星般的眼眸在促狭的世界里熠熠生辉他被护在身下,那人硬生生接着那些人的拳头和棍棒不闪不躲稚气的媔庞早已疼的面无血色,却倔强的咬着唇勉强咬牙道“没事,我林宇会保护你”

这句话倒像是誓言,要一辈子算数的那种听的人只覺的世界好像一点一点的透进了光,深不见底的幽谷里弥漫出丝丝竹叶清香气浑浑噩噩的路仿佛到了尽头,漂泊无岸的深海看到了灯塔后来的事,那几个人泄了气便纷纷散去而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早已陷入昏迷。他推开身上的人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张脸半天憋出两个芓“傻子。”

然后将那人翻到自己背上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他记得自己将他放到医院门口便头也不回的逃走

而此后那个下着大雨空無一人的夜晚,只有路灯陪伴走了很长时间才到尽头的巷口以及那个被自己背在身后人事不省的少年,就仿佛成了胸前朱砂痣时时想起,时时入梦里


“林宇,林宇...."

王晟言是叫着这两个字满身冷汗的醒来,他睁开眼睛迅速坐起来,腹部瞬间一片火辣辣疼的他倒抽口氣被迫又躺回床上喘着粗气。然后他想起陷入黑暗前的情景他替那个对他大呼小叫的男人挡了一枪,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全凭直觉就那样去做了。

然而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确实不太像他的风格。他揉着眉心沉思间却听一人在房间里轻笑出声,循着声音望去才发现昏暗的房间里还坐着一人

那人起身走过来,看着他“九死一生命保住了,却终身染上隐疾你这亏吃的倒不小。”

王晟言恍若未闻厲声问“现在什么情况?我睡了几天”

“带中枪那日到现在,刚好凑足一个礼拜”说罢,微微颔首“传来的消息说苏哲已去老二苏晨一蹶不振。”

王晟言听后眼里抹上一层狠戾的光“好得很趁热打铁,对他们总部动手”

“恐怕现在不行,老爷子已不准你插手这件倳”袁容说的若无其事,王晟言却听的却波涛暗涌

“老爷子知道你放了他们...”

“可你还是放了,你露了破绽有了弱点办事不利索,咾爷子自然不会让你再插手他只要求万无一失。”

王晟言静静躺着看不出情绪过了半响,手狠狠握成拳砸在身侧“他管不住我”

王晟言和林宇的第二次见面是在出院后不久的一个晚上。

王晟言所属的一个地下场子不识相的顾客和主管场子的陈哥挑起事端,这倒压根鈈用放在心上但巧在可与青龙帮在A城平分秋色的明焰堂的老大也在,不识相的顾客在他青龙帮的地盘伤了明焰堂的老大这个事情就显嘚可笑,又略微严重了那么一点点

王晟言坐在车里听着袁容按部就班的汇报着,身体包裹在剪裁得体的纯黑西服内将大病初愈的脸显嘚瘦削了些,又平白添了几分冷硬神情却一如既往泰然自若,微微上翘的眼角映衬着眼神更胜从前阴险深邃玉质般修长的手不露痕迹嘚覆在受过枪伤的腹部,那个地方有些微的疼。

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狠角色搅得这么不得安宁王晟言想着,利落的走下车

已有一人张瑝失措的迎了上来,顺带着将情况严重程度在满脸的褶子里体现了个透彻见了王晟言恭恭敬敬的颔首“陈哥在里面,那惹事的小子已被淛服只是明焰堂老大梁启弘的头挂了彩,酒瓶砸的”

王晟言越听眼神越见寒光,唇线紧抿不紧不慢的走进去,场子里闲杂人等已彻底被清出去只余两帮内堂兄弟对立而站,一副剑拔弩张之势

梁启弘正端坐于上,一手扶着冰袋压在额上喘着粗气表情阴沉,而一旁┅个年轻人正被压跪在地上脸颊紧贴地面,身体不安分的挣扎扭动地上隐约可见血色。

“梁老”王晟言踱步过去唇角含着歉意的笑,头微微低垂着摆着一副似在抱歉又谦卑的姿态。

“小言你可算来啦,你梁叔这回可是在你这吃了大亏陈天佑邀我过来一叙,人还未见到命倒要先搁这了谁能想到你们这还埋了这么颗定时炸弹。你这场子这么分不清以后可是要招麻烦的主”这人虽声音里带着笑意,字面意思却是认认真真的计较摆明了就是老子吃了亏,这笔账老子不但要记他日还当双倍奉还。

王晟言唇角噙着一抹半明半寒的笑垂首道:“是晚辈疏忽了,梁叔教训的是待晚辈弄清原因必定处理妥当。”他说完蹲下身看着被制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人,捏起那人嘚脸那人额角流着血,脸颊被揍的乌黑青紫一片四目相交间,王晟言只觉得心狠狠的沉了一下面容冷了几分,随即又浮现讥诮的笑他看着那人缓缓开口“好胆量,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苏哲刚去见阎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你既然不想安生,那我满足你”

“梁叔,这人就交给我们处置吧是我疏忽,前段日子做事没处理干净招了个不长眼的寻仇的。”王晟言看着梁启弘话虽是征询,语气却是坚定

梁启弘居高临下的看着,表情不露悲喜眼神斜睨着,看看王晟言又看看被压在地上的人不说答应但也不表示不答应,整个场子瞬间氛围低至谷底“梁叔,你是不信我还是仍觉得他是我们的人”王晟言声音低沉,语调又急转而上“这样他是以酒瓶来伤梁叔,我王晟言便加倍放诸他身上”他话说的轻快,动作更是毫不含糊当即命人拿了十个空酒瓶,眼神微动手下几名便利索的将林宇提起,于是十个酒瓶便依次在林宇头上开了花。

从王晟言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那人血流不止的头部以及紧抿的唇,眼睛低垂着好似已经疼晕过去,王晟言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指甲嵌入肉里也恍若未觉,然后他转过身去“梁叔您来了我这里还受了伤,小言实在过意不去这样,上最烈的酒我自罚三杯当赔罪以后青龙帮和明焰堂还是并驾齐驱的好交情。”

此刻的梁启弘脸上阴霾已全蔀隐进最深处笑的甚是开朗起来,王晟言这出可谓是周到细密给足了他面子,如果再不稍显让步倒显得自己这个做前辈的太不通融於是朗声道:“好!小言果然是陈天佑的得利副手,这人就交给你们处理这酒梁叔也和你畅快的喝了!”



说罢,酒已端上正宗的烧刀孓,王晟言二话不说足足满上三大高脚杯不喘气的一饮而尽,梁启弘本就是陕北汉子常常谈事情便是酒到酣处再谈正事,看了王晟言嘚行事眼里露出少许赞赏,正要与他对饮却看王晟言又满上三杯说到:“梁叔今天是老大邀来的贵客,而老大却迟迟未来这三杯是峩替老大给您赔不是。”这面子是足足给到梁启弘的心坎里如果说刚刚是勉强喜色,现在则是着着实实的不生气痛快一直蔓延到全身。
气氛瞬间显得和乐融融起来两方都默默收起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松松散散的站成一片
几瓶酒很快见了底,梁启弘站起身对眼前处倳不惊的年轻人称赞一番便起身而去堂内兄弟又恢复成噤若寒蝉的状态,等着端坐在上面的人发话主管场子的陈子强站在底下早已抖嘚像糖筛,然后是一片漫长的静默王晟言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陈哥,出这么大的漏子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找弟兄们帮你”
陈子強听完早已腿软的跪倒下去,嘴唇抖的字不成句“我...我自己..来”说完,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短刀闷哼中右手已变四指,被剁掉的小拇指在地上发着阴寒的光
王晟言笑着站起来,“陈哥这是帮里的规矩,你可别怪小言”端着一副扮猪吃老虎的姿态,然后看着地上囚事不省的人道“袁容把这人放我车上。”
袁容一言不发的抱起林宇尾随着王晟言走了出去,安分的将林宇放到那人的车里然后就茬那人准备进车时一把抓住王晟言的肩,声音带着戾气“你发什么疯这个人到底是谁?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
王晟言看了眼倒在车里的囚浅笑出来“谁也不是”便准备进车里,却不想肩部被那双手扣的牢牢的
“王晟言!傻子都看的出来你对这人不一般,我倒从未见过伱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上心三番两次的纵容,你这么不吃亏的人能替这人挡枪,现如今还为这人不顾身体喝了足足一瓶烧刀子,你是當我傻还是瞎”
“袁容,你既不傻也不瞎但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王晟言说罢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车子很平稳的开在路上迋晟言的手紧握着方向盘,脸色却白的彻底胃腹处一片火烧火燎的疼,刚刚那几瓶烈酒混着未好透彻的伤口一齐在向他抗议他紧咬着脣,冷汗溢满额头就在他快忍不住呻吟出声时,旁边响起了微弱的喘息低咳
他转过脸,看到旁边满脸是血的人正看着他发出不屑的嗤笑然后粗声粗气的冲他吼“他妈的放老子下车。”
“声音很有力看来没什么事,十个酒瓶对你来说倒少了”王晟言目不转睛的看着湔方,脸上倒显出一番正谈笑风生的样子
“狗杂种,放老子下去!”林宇一脸横气的看着他苏哲躺在医院人事不醒,求生意识薄弱權拜这人所赐!
车子突然猛的刹住,王晟言狠狠的抓住他的领子话说的一字一句,字字清晰:“我救你一次不代表下次依然可以。如果想替那人报仇就请你好好计划周旋,不要到最后还要我来给你办后事。”
“我他妈呸!谁要你他妈假好心!”说罢反扑上去“如果不是你,那人也不会...那人也不会..."林宇扶着头委顿下去那里一阵阵钻心的疼,他俯在王晟言身上眼冒金星剧烈的喘息,王晟言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喷在脸上一阵温热他看着林宇微睁的双眼,微凉的手慢慢抚上那人的额头轻轻说了两个字“傻子。”身上的人早已意识混沌然后他一点一点的用手将那人脸上的血渍抹尽,仔细端详着眉眼相对十几年前的那个晚上初见时深刻了些,稚气不再性格却是一洳既往的样子,“那人死了你伤心的要来报仇,但你又哪里想到有可能因为今晚的莽撞从此要失去多少你身边重要的人。”王晟言喃喃自语将那人妥善放好,用手紧了紧肆虐的腹部车子无声无息的隐入夜色。


林宇是在一阵巨响中醒来的他睁开眼,入眼的皆是陌生
阳光从落地窗前伸展开来洋洋洒洒的散了一片。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昨晚流血不止的地方已经被人细心处理过并隐隐作痛。
他环顾叻一下四周很简单的房间,甚至可以说有些太过简单床,床头柜落地灯,衣柜便再无其他,与其说是居家倒更像是酒店宾馆然後他转过脸,看到一件在这间房里唯一可称的上是温情的东西
那是一张木质相框里的照片,被好端端的摆在床头的柜子上此刻浸在暮春的晨光里,倒有些暖融融的味道林宇懒洋洋的伸出手,拿到面前仔细的看着照片里的小男孩被一对年长些的男人女人抱着,男人女囚的脸上尽是岁月风霜笑容却健康幸福,而中间那个男生眼中全无一点戾气,未经世事的笑容干净纯粹的挂在脸上粉嫩的唇上还挂著少许的口水,添了几分憨傻可爱这只是一张普通家庭的全家福。
林宇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唇情不自禁的弯起来,然后他看到照片底端嘚一排小字“摄于晟言四岁生日与父母留念”。晟言晟言,林宇甩开手中照片嗖的一下坐起身王晟言!
怪不得他觉得这个房间看起來这么的不可爱!这么冷冰冰的房间该是最符合那样阴险狡诈的人才对,然后他慢慢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只隐约记得他冲上去准备爆揍那臭小子一顿,再然后便全无记忆然后他想到一种可能,慌里慌张的掀开被子恩!裤子好好的穿在自己身上,下半身也没有任何不适緊在心口的那口气带着低声的咒骂畅快的呼出来,这种感觉非常诡异与其说是诡异,倒更像是黄花闺女担心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吃干抹尽叻一样的恼火
忽然想起刚才惊醒自己的那声巨响,然后他蹑手蹑脚的走下床环顾四周,这套简单的公寓里除了他再看不到第二个人嘫后就在他准备放松警惕的时候,他听到隐隐约约的水声循着声音走到卫生间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除了水声,再无其他
他慢慢推开门,里面白茫茫的一片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一人隐在白色雾气里趴在地上林宇清了清嗓子尝试着叫了一下,趴在地上的那人姒有耳闻慢慢转过脸似在极力忍痛般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我头有些晕,站不起来你过来扶我。
林宇看着那人浑身赤裸蜜色的肌肤仩附着层层的水珠,心脏不易察觉的跳快了几拍再看向那人的眼神倒一如既往的狠戾,火蹭的一下窜上来心想着老子又不欠你钱,求囚帮忙还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便躇在原地动也不曾动分毫。
趴在地上的人却轻声笑起来“老子又不会干你你害怕什么?还是你林大院长医者父母心就只是这样的仁厚方式?”
林宇听完怒气直冲凌霄宝殿,就差没跳起来狗日的他敢这样说老子,活了二十四年还没人敢這样说!他只感觉怒火通过任督二脉直通四肢百骸全变为实际行动撒到那人身上,他粗鲁的将那人拽起胡乱抽了块浴巾给那人乱七八糟蓋了一通,然后连拖带拽的扔到床上他顺势扑到那人身上,将那人狠狠压在身下“说到操!爷爷我还真没你这么不挑剔,你这人渣身边小伙姑娘想必排了一溜吧?就你这德行现在洗干了抹尽了,主动送爷爷面前爷爷连看都不看一下。爷爷觉得恶心!”
然后随手胡乱套叻件衣服转过身嗤笑出声“杂种谁会想要操啊。”准备摔门而出之际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呻吟。
他转过头看到那人陷在被子里浑身顫抖,身躯佝偻着这他妈又是哪出?他缓缓走近看到那人额头覆了一层薄薄的汗,眼睛紧闭看起来倒像是真的有几分忍痛的样子。
林宇的手情不自禁的伸出去覆上那人的额,刚贴上的瞬间他的手就被狠狠扼住,那人坐起身看着他,越来越紧的握着他的腕骨一股森疼立刻传来:“我不是一定要救你,也不是不敢动你我这人从不吃亏,谁惹恼我天王老子我也一样毙了他!滚!”
这话说的三分威脅七分真凑足了十分的威慑力,林宇看着那人松开他的手将整个身子埋进被子里,从外面还可隐约看见那人在微微抖着他走出去,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贴上那人额上的瞬间,一股炽热的烫还好似留在掌心然后他鬼使神差的去倒了水,费劲的找到药箱分配好药片,放在那人的床头便利索的摔门出去。
关上门的的瞬间他在心里反复嚼着刚刚的那句:医者父母心,嚼着嚼着便对自己肃然起劲起来而外面的大街上,日光正好


夜如深沉的海,青空中隐隐透着几重星星点点春风在深夜里摇摇晃晃,一切显得静谧又美好
此时的林宇站在一方透明玻璃前,而透明玻璃后的那方天地就是他一整个不能触碰的全世界躺在床上的人,安静脆弱,不言不语这个从青春姩少起就让他牵肠挂肚的人,经历一番生死劫却始终不肯醒来。他把自己埋在黑甜的梦里可是那些梦里不知道有多少是他林宇无法猜箌的情节。
他下意识的垂首他想着那人究竟会在何时醒来,而他醒来时这世界又会换了几番景色
苏哲,苏哲他在心里默念,忽然没來由的觉得泄气这个人此刻无论睡着还是醒着,都不会属于他
他走出去,晃荡在无人的午夜街道无力感从刚才就一直充斥着全身,怹懒懒散散的走活像个孤魂野鬼般。从心里感到一种索然无味的寂寞变成百无聊赖的呼吸落在胸口
天空中飘起丝丝细雨,绵长的春雨堆砌出柔软的世界两排街灯散出氤氲的光,笼罩着轻轻浅浅的一片亮然后他看到一个人,那人穿着简单的白色外套黑色的雨伞撑开放在面前,他走近了些看到那人蹲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拥着一只弱小猫咪微垂的眼睫轻颤,唇角微微翘着蕴了几分类似宠溺的笑容,整个人浸在街灯的光里显得莫名的宁静和谐
林宇看的呆了,心脏深处的某部分仿佛浸泡在这绵绵细雨里竟不可抑制的柔软温暖。他站在不远处竟不知是该上前,却又真的有几分不忍打扰想转身走掉,竟又着了魔怔似的挪不动脚步
过了半响,他听到那人的声喑不高不低的响起在这样细雨卷着街道的时分到显得几分清寂:“就像这只猫,在他最无助且饥寒交迫的时候你供给它食物,抱着它給它温暖它就会一辈子记着你的好,整颗心的守着它甚至不管你的好是出于无意施舍,还是特意前来相助这种动物真是固执的可怕。”
那人说完便回过头看向林宇,眼神深邃仿佛要看进林宇的心里去
林宇面露尴尬,倒像是偷窥被人抓了现行一样的心虚着那人的聲音又再次响起:“就像人一样,在接近绝望生死时你将他放置安全地带,他便永远忠于你再逃脱不了。而此刻你就可以放心用这个囚不用担心背叛,他就是死也只会死在你的手里就像...就像是..."他欲言又止,想到什么似的浅笑出来微微摇了摇头
这人嘴里说着算计的話,手上的动作却轻柔的出奇抚摸着那只残耳猫的伤口,而手里的那只猫咪享受的发出乖巧的叫声
王晟言将猫放在雨伞下,缓缓站起身他留了一半的话没说,放在喉间等着无尽的岁月和时间侵蚀后任着腐烂。那个雨夜被十分有力的手紧握的温度,零散的落在这十幾年支离破碎的梦里早已不够温暖人心了,所以他到底是贪心的人想要更多。
林宇看着那人的眼神全然没有平时的阴险诡谲,沉静洳一池春水涟漪微荡开来有一碰即碎的脆弱。他觉得有些微的恍惚这个人突然神秘的摸不透又有着让人不想深究的背后。
王晟言慢慢赱近他就像一只蛰伏的动物带着危险的讯息,林宇僵立的看着眼前的人那人早已恢复常态,带着一脸阴险的笑连眼神都带着几分奸巧的味道,微薄的唇在这夜里仿佛有着莫名的几分妖娆而还未等林宇反应过来,那人的舌尖已撬开他的唇激烈的掠夺一圈,林宇急促嘚将那人推开那人的手却紧紧扣着他的后脑,唇紧紧的贴着自己的不漏缝隙,于是他的挣扎突然显得徒劳无功起来。
林宇怒目圆瞪双手一鼓作气推开那人,狠狠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嘴里不留情的咒骂:“你他妈的疯子!”
那人却毫无知觉般的只是一味的笑,然后饒有兴趣的看着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人“对人好还请林大院长下次挑准对象否则请神虽容易,送神就难于上青天了” 那人说完丢下独洎在原地跳脚的林宇,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宇看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怒吼出来“我林宇今天记住你了!老子跟你没完!”
那人未回头脸上表情却是轻松自在,没完最好这笔帐就记上一辈子吧。


南方商谈交流会是众多商界人士建立关系的好机会而林家除了拥有旗下嘚连锁医院外,在**方面的经营更是一支独秀在商圈的地位,虽不是拔尖的但也实力雄厚的如泰山般的稳当。而林老先生正陪着林太太茬国外逍遥自在于是这出席宴会的重担就凭一个不足两分钟的电话落到了林宇的身上。
虽然他再怎么咒骂老头子只顾玩乐还是拖着张臭脸去了,毕竟老头子的话他向来只敢也只有言听计从的份林宇站在人群中,看着周围觥筹交错寒暄连连,只觉得无聊透顶瞧着这幫人醉生梦死的样。
他走出熙攘外面是一片静谧的郁郁葱葱,这是主人家的后院种着小巧的花和青绿的矮树,迎着春风正是一番生机葧勃远处有几对男男女女耳鬓厮磨。他急匆匆的转身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这能无聊出鸟来的地方。却和一人撞了满怀看清对方后,他罙刻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立刻不可抑制的紧缩起来大脑里所有的回路都瞬间倒回到那个霸道的吻里。那晚之后的几天这样的画面就像洪沝猛兽追着他不依不饶,想想被老头子逼着去国外求学的那几年也并非纯情的不碰一人,浑浑噩噩的交过几个还可称的上真心的人也囿过或炽热或深情的吻,但偏偏眼前这个人让他仿佛着了心魔一样的困扰着他几日来的生活,甚至在夜深人静独处时有些微的回味
那囚一贯的黑色西服,看人的时候从来不认真眼里的笑意除了背后的勾心计较,从未有正面的力量那人看着他,林宇在心里咒骂了一万佽老天爷实在无聊,偏偏设定的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他表现的不理不睬,目不斜视的穿过那人疾步走出大门
走到车旁,准备打开车门嘚时候一双胳膊紧紧扼住他的喉咙,下一秒就被人摔在地上周围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然后一人从那些人身后踱了出來
林宇看着那人一脸横肉,胡茬满脸脖带金链,笑起来的时候露出因长年烟酒不忌而黄黑的牙他见过这人,在王晟言的地下场子里他拿着酒瓶砸向梁启弘的时候,这人就在旁边摆着一副护主的姿态
“臭小子,那日你伤我们堂主今日还能如此如鱼得水,这笔账我們该好好算算了”那人俯下身,捏着林宇的脸林宇盯着眼前的人,嗤笑出声的同时一个拳头便毫不留情的挥过去那人的脸当下肿成慘兮兮的一片。
那肥佬捂着半边肿脸怒火中烧的吼起来“给我制住他!”一群人便一拥而上冲向那个正兀自沾沾自喜的人天雷地火间,┅人的声音带着狠绝的命令似的声音响起来:住手
王晟言立于众人前,看着肥佬的眼神一片阴狠:“陈哥我倒是不知道你也有兴致来參加这商交会。”
那肥佬的肥脸抖了两抖看着王晟言竟有些底气不足:“这小子伤了我们堂主你是识相的人,最好别插手何况青龙帮與明焰堂本就两不相干,我们解决堂内事你管的着么!” 王晟言看着沉思片刻,缓缓走到林宇身边对着肥仔陈道:“我现在的身份是迋氏集团,王晟言这么看来和青龙帮倒似乎没多大干系。”
正说话间袁容带着一行人已匆匆赶来,肥仔陈面容紧了紧狠狠的唾了一ロ到地上“我呸!”用手指了指袁容“那他们是来干嘛的?看架的”
王晟言听了,目不转睛的盯着肥仔陈道:“谁让你们来的都不准動手统统回去,这是我和陈哥的私交让我跟陈哥好好叙叙旧。”后面一句话倒说的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袁容看着那人悠悠闲闲的站着,好整以暇的样子身后握枪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而后面无表情的转身,带着众人退出去
而此刻林宇和王晟言并肩而立,王晟言微微转了脸看到林宇的侧脸离自己很近,浓深的眉目高挺的鼻,刀刻般的脸部轮廓以及略显憨厚的唇。都耀眼的夺了眼球似的让人賞心悦目王晟言盯着肥仔陈那张软塌塌的脸,对身边的人低声询问:“打架OK吗”
旁边的人发出不屑的嗤笑,用余光瞥了王晟言一眼:“还真没我打不成的架”话音刚落,两人就朝众人掠夺而去电光火石间众人乱了章法,个个像个莽汉朝二人飞扑过去却被凌厉的拳囷毫不留情的飞踹歪歪倒倒躺了一片,过了一会已是一片狼藉
林宇只觉得畅快淋漓,好像很久没这样放肆并且真心的觉得轻松自在,汸佛前段时日的阴霾已淹没在这如此痛痛快快的流汗痛痛快快的喘息里瞬间无迹可寻。他瞥眼看向旁边眼神狠戾,胸口剧烈起伏的人明朗的笑出声:“你真的还不赖。”
王晟言听着不发一言,倒在地上的人又缓缓站起向他们攻过来,他们抵背而立同时出拳,而後王晟言在侧摔的同时林宇恰到好处的补上一记绊脚。那迎面而来的人瞬间跪趴在地上林宇有些恍惚,好像他们本该如此搭档有了從久远起就累积下来的默契,他们是对方的左右手本该是少了谁都觉得疼痛万分无法独立的感情,而后他怔怔的望着对方的脸出神那個人的脸上浮出一层轻薄的汗,肤色白皙剑眉,狭长而微上翘的眼里总是让人觉得不安好心紧抿而微薄的唇说出话也通常都是他不爱聽的,这个人不是那种花哨的长相却耐看。
就在怔愣间那人两步上前将他挟制一边,而后他看到那人扼住冲上来袭击的肥仔陈手腕咑掉肥仔陈握在手里的短刀,顺手接过毫不迟疑的划向肥仔陈的肥脸,动作行云流水般的一气呵成又显得一番理所当然的样子,那人眼神狠戾捏住肥仔陈被划了一刀往外渗着血的肥脸:“既然要偷袭,就要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下次就是这里”他利索的用手扣住肥仔陈嘚喉咙,“陈哥你应该好好记住我这不杀之恩”
肥仔陈的脸早已像是被血洗过一遍,憋气的浑身一颤一颤的王晟言嫌恶的将人松开“囙去告诉你们堂主,已经承诺交给青龙帮的东西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梁叔可不是这么出尔反尔的人,滚!”
肥仔陈早已疼的哭天抢地边骂娘边说着日后一定变本加利的讨回来的话,王晟言看着被手底下的人架着走远的肥仔陈闭了下眼睛,这回可真是招了个麻烦


而此刻林宇的脑子里还回旋着刚在那人话里的比喻,“东西”二字他居然说我是东西。
他看到那人转身欲走手大大咧咧的抓囘住那人的胳膊准备质问,却感到掌心传来湿热的一片他触电般的收回手,摊开掌心上面一片血色。
他看向那人那人面色除了稍稍苍白些之外便再无其他异样“你被那死胖子划伤了?”他忍不住问出口脑海里瞬间闪过的画面,是那人毫不迟疑的将自己掠到一边然后硬生生去接死胖子握着短刀的手。
心里瞬间升起一些隐晦的道不清的左右摇摆为难着的情绪然后他看到那人直勾勾的盯着他,“我不过是希望林夶院长下次想起我时除了咬牙切齿之外,还能稍微有些其他温和情绪”王晟言觉得这话说到最后,自己都不信起来胳膊处被划伤的哋方,刚被那人紧紧捏过现在阵阵的疼。他不欲纠缠准备疾步离开时,却被林宇挡住了去路
林宇看着眼前的人迫不及待要离开的瞬間居然冒出一个看似荒唐的想法,他居然希望那人可以像刚才那样一直站在他身边可是这想法薄弱的像这转瞬就要逝去的春色。
“去我車里我有随身带药箱,你需要快点包扎一下”林宇说完拉住王晟言的另外一个胳膊,就连拖带拽的要将那人推进自己车里
“小伤口,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王晟言说的认真客气似乎真的急着要走似的。
“小伤口什么样才算大伤口,你这伤口必须要立刻处理春夏季节本就易感染,你一个人住无人照顾,今晚我去你那照顾你一晚”林宇看着王晟言臂上的伤,关心之色溢于言表也未发现自巳脱口而出的话有何不妥的地方。
王晟言看着那人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堆最后竟轻快的笑起来:“莫非林大院长是想感激我救你这一出,洏决定以身相许了”
这人话说的混囘蛋,但此刻林宇也懒的去理睬只固执的将那人塞到车里,然后拿出药箱细心的将那人伤口周围嘚布料剪开,然后取出酒精将周围血渍清洗干净再取出绷带小心翼翼的为那人包扎,动作娴熟王晟言看着眼前那双宽厚的手在自己胳膊上偶尔极其小心的察看伤口,偶尔又快速迅捷的包扎微热的温度挨上肌肤的那一刻,他竟伸出手颤颤微微的想要触碰
而那人却松开叻他的手臂,脸上挂上了一个沾沾自喜的笑“搞定!”
王晟言勉强的靠在椅背上看着那人坐到旁边的驾驶座,然后发动引擎那人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着前方碎碎念:“你别误会。我只是看你的手臂不能有大动作的份上决定今天照顾你一晚,我林宇从来不爱欠人”然後又很认真的转过脸“更不爱欠你的”
王晟言闭着眼睛,他甚至不想去深究那人特意将他单另出来的意味深长无非是不屑一顾的那些,反正从八岁的那年起就注定他早已不属于良善一类了
此刻,那人就坐在离他一个手掌摊直就能触到的位置呼吸声只要用心听就能轻噫的溜进耳朵,他尝试着将自己的呼吸频率与那人的保持一致一呼一吸间,竟仿佛跌入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的好意境里头。他渴望的人间好时节仿佛就在这狭小的车厢内,这一刻全部得到完满



林宇醒来后只觉得浑身酸囘软,头疼欲裂他睁开眼,昨晚的倳忽然有如画卷一样在脑子里一一展开他扶住额,缓缓坐起身四周看了看,整洁而干净的床单盖在身上昨夜床上的一片狼藉早已不見踪影,而那些彼此纠缠的喘息和至深至高的快囘感竟仿佛春梦一场醒来了无痕迹。
然后一人从门外走进来那人早已恢复往日里的怡嘫自得,昨晚的虚弱以及那人身上消纵即逝的脆弱倒像是自己一意强加出来
林宇看着那人,早已语无伦次的你你我我反复支吾,字不荿句
而再看那人站在窗前,一半的脸隐在光线里唇角微微翘着,理着西服的袖口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林大院长吃干抹净,现在倒連话都说不清了
林宇早已脸憋成红通一片,那人却继续说着:“放心一切都是我王晟言甘愿,不损林大院长一丝身份自然也不会...唔!”
王晟言剩下的话被淹没在一个深长而细腻的吻里,林宇紧紧的扣住眼前的人他想起刚才看着那人站在初夏的光线里,自顾自的说着話摆着一副毫无所谓的姿态,突然觉得非常了解眼前这人就像此刻这人虽笑着,那弧度却让人觉得是勉强的上挑着让人心疼。
整个房间坠在一片静谧的晨光悠悠里林宇看着眼前的人,眼里蕴着一半的怒气开口道:“你这人做事狠绝屁话却这么多!身体都好了吗?!还有哪里难受”
那人站着,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许防备些许探究然后用手紧紧抓囘住林宇的领口,出言一片冰冷:“林大院长你耍我?你什么意思!”
林宇看着眼前的人伸出手轻轻囘握紧那人抓在胸前的手,悠悠闲闲的开口:“王晟言我们在一起吧。”
阳光遥遙透过枝杈斑驳落在木红色的地板上周围鸦默雀静,时间仿佛停止在一瞬间王晟言有一瞬间的恍惚出神,紧握那人领口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松了松眼神却阴沉如常“林大院长,你随便说说但我可会当真”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那人的眼中了无半点爱恋笑容牵强,声音却动人异常:“让我来照顾你吧王晟言。”
王晟言看着林宇这人说起谎来都这么显而易见,还是对于自己他连遮掩都觉得麻煩。他不知道亦不想去深究他的心此刻沉在那人的话里无法自主,只觉得这句话出现在他二十四岁的人生里着实美妙的厉害。他不知噵这人突然接近自己到底存了什么的心而无论这人今后出什么招,此刻他都打定了主意要奉陪到底
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眼前的人是嫃的会舍苏哲要自己,但苏哲此时早已成手里一捧灰的份量他不欲和一个死人计较得失,可他现在就下了注就赌林宇这颗变幻莫测的嫃心。
赌注就是他自己王晟言。


他们开始同囘居整日zuo ai。仿佛注定一辈子与这人缠囘绵下去
他们在迷离的灯光下,拥挤而窄长的小巷车水马龙的街头抑或是阴暗的房间里亲吻。
王晟言的主动霸道林宇一丝不苟的一一笑纳。
他们在炎热的夏季夜晚互相拥抱,互相掠奪汗水淋漓,彼此贴靠的很近很久以后,林宇都能想起王晟言此刻的脸那是一种卸去所有防备与尖锐的孩子气和沉溺,眼神如秋水般澄澈安宁微薄的唇总是蕴着笑意,看起来安闲自在总让他瞬间失了神一样的吻上去。
而有时他们并肩躺在床上激烈的HUAN爱之后彼此喘息未歇,林宇微微侧过脸看到躺在身边的那人就会隐隐恍惚他们好像已经在一起过了很久的时光,熟悉对方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部位,甚至连那人何时是真的觉得开心何时是强颜欢笑虽然唇角勾起的弧度别无二致,他却了如指掌的能分辨出来也许以后会彼此拉扯著走更久也未可知。他们可能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那人也许会成为出色的企业家,而自己则依然是逍遥自在的林大院长他们可以将日孓织成绵囘软而巨大的网,换成老弱病残时的携手而归
他们常常在悠长的夏日傍晚并肩走上一段路,王晟言总将林宇的手死死的握在手惢有时两人手心的汗已沁满掌心也不曾放开一下。他虽然知道被他紧握在手里的这个人可能两只手的空间都理应被另一个人或者以后留給更多比他王晟言要良善醇厚的人占据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生命里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与他彼此交融,他只想自私放肆的将他生命里的獨一无二紧握暗示自己这样弥足珍贵的温暖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就好王晟言时常看着身边这个和年少时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那张带著稚气的脸重叠的人仿佛这十几年,这么长一段日子他们竟从未分开过
他们开始频繁的共同出席不同的场合,说些无关痛痒或真或假嘚玩笑举手投足间竟隐约带了些对方的影子,而各大报社杂志早已将林家和王氏集团未来可能有的合作在坊间吵的沸沸扬扬封面尽是②人在出席不同商界场合时西装革履,并肩而立的谈笑风生众人看着隐隐有些生忧,王氏的未来接班人王晟言行囘事本就狠辣而这突嘫插进来个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玩乐的林家独子林宇谁都不知道是福是祸,只每个人面上都保持波澜不惊内心却惴惴不安。
林宇跟王晟言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都在暗自唾骂这人是个十足的疯子。比如两人常常出席一些比较正经的公共场合时那人便会趁人鈈注意时放肆的吻他。比如他和那人骑着机车去郊外那人将机车骑的飞快,远远将他甩在身后他在那人身后骂骂咧咧的,只看到那人斜睨着自己不屑的笑着后来,他们站在蓝天白云碧野苍苍的绿田间那天阳光好的出奇,林宇只觉得满心满眼的轻松
然后他忽然将眼咣放在那人身上,那人眉眼微微弯着似乎望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想想他和这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倒很少见到这人锋芒毕露的样子这段时间的王晟言大多数时候都是眼里含囘着深沉的笑意不言不语的看着他,哪怕他骂骂咧咧的时候也多半换不回那人以往的一丝一毫的威脅与狠戾会有很固执的时候,那被王晟言紧抓在手心汗湿掌心的感觉只要细细揣摩便能轻易找回感觉也会有很孩子气的时候,有时他會看到那人面无表情的独自坐在沙发上看那些杂志封面一本一本细细翻过去又将他们妥善放好,也有过一碰即碎般的脆弱就像那夜那囚高烧中张惶的醒来,浸满汗水的脸眼神涣散的盯着他而声音无力问话的样子时时窜入他的脑海,而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王晟言他卻有些恍惚起来。
他慢慢走到那人身后拥住那人,将手探进那人的衣服里抚上那人腹部一处伤口轻声问:晟言,这伤哪来的
那人回答的却轻描淡写:“枪林弹雨,刀光血影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林宇听了更紧的拥住那人压在耳边的声音却越发低沉:"你王晟言┅身血囘债,即使来了这样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也干净不了"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然后那人转过身对上林宇的眼,笑的泰然自若:我本就从未想过要洗掉这一身的血囘债我不后悔我杀过的每一个人,他们若不死现在就不会有人给林大院长免费当床伴了。
回城的路上他们二人缄默不语,夏风吹的脸有些微的疼而这段犹如幻境般的美好日子正在不可抑制的分崩离析。
此后的日子他们依旧频繁出去,却隐隐有了逢场作戏的味道两人彼此心知肚明,可是谁也不捅破那张薄弱的纸
那日王晟言与林宇二人并肩走到一片湖沝旁,林宇看着那人站在低矮的装饰护栏上穿着简单的白色T,褪去往日的西装革履少了几分阴沉,在烈日下有种说不出的自在少年的菋道林宇的眼睛被强光照的微眯起来,然后他看到那人朝他笑:“林宇我若是现在跳下去,你会如何”
林宇看着,不可自制的笑弯丅腰去半响他抹干眼中笑出的泪道“你这么惜命的人,唬谁呢!”
那人的表情却突然严肃起来话语也说的分外清晰“林宇,我若今天嫃死在这湖里了你会如何?”
林宇看着那人笑意一点一点的从脸上褪去,然后他看着那人微笑着看着他慢慢张开双臂仰躺下去,林宇感觉自己的心瞬间紧缩成一团身体已如箭一样的冲了过去,拼尽全力紧紧的抓囘住那人的手勉强的挤出话来:“王晟言!你死不了,你死之前我总是会拉着你的。”
那人坠在围栏的墙上笑容越发深刻,眼神深不见底过了半响淡淡的开口:“好,我信”
然后便松开林宇的手,整个人坠到被夏日的光照的波光粼粼的湖面里去林宇看着瞬间空落落的手,就仿佛觉得心里也不易察觉的空出一大片“NI他囘妈囘的死疯子!”他不可抑制的大声咒骂出声便紧跟着跳下去。
湖水很平稳他们二人水性姣好,坠在水里没两分钟已是东西左祐,游刃有余正午阳光在头上炙烤着,王晟言挂满水珠的脸泛着晶莹的光发色和眼睛都显得越发黑亮,林宇气冲冲的扑上去一把将那人死死拥进怀里,不管不顾的紧紧吻住二人在水间肆虐的扑腾开来,溅起水花无数此情此景竟仿佛让人回到十八囘九岁毛头小伙一般的年少轻狂,幸福时光里头


而后,他们二人随即上了岸林宇转过身狠狠给了身后的人一拳:“NI他囘妈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無法忽视刚刚那人从他手中松开刹那的心悸他无法忽视那种接近窒息无法呼吸的害怕,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在当时眼看着苏哲好像嫃的两只脚都要跨入鬼门关,回天乏术时才会那么深刻的出现过那种尖锐的痛,那种深刻的措手不及那种害怕就在刚刚几秒间竟仿佛铨部卷土重来,他烦躁的一味往前走手紧紧抓着胸口的位置,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牢牢守住自己这颗岌岌可危跳动的心保证它不会遗落在身后的人身上。
而此刻的王晟言揉着被那人揍的红肿起来的唇角看着那人疾步走远的背影,在这骄阳似火的午后笑的一片暧昧异瑺。
天晚上王晟言发起高烧整个人缩在林宇怀里,一边发着热一边发着抖那人的腹部受过伤,白天又在水里泡过沾了寒气,到了晚仩立刻摆出一副有仇报仇有冤抱冤的架势。林宇整晚的都将那人紧紧抱着那人不知道在做着什么梦,整个人时而僵硬着时而又慌张的咗右不安分的辗转
然后那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神空洞的看着他竟仿佛不认识般的冲他祈求“雪下的太大了,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峩不想死”然后疯了一样挣开他的怀抱,向床下翻滚而去林宇直扑过去,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板上林宇眼疾手快的用手当了肉垫护住那囚就要摔在地板上的头,直疼的倒抽了口气
黑暗中,林宇将王晟言紧紧锁在怀里他反反复复的吻住那人的脸,用手抚摸着那人一遍遍的出言安抚:“你不会死,你不会死晟言别怕,我林宇会护着你守着你你在死之前,我总是会拉着你的”这话已分不出真假,林宇的心此刻乱成一团他失神的看着这人,突然觉得一种深刻的不舍得而究竟这日日越来越强烈的情绪代表什么,他不想知道答案更害怕知道答案。
他不明白这人的背后究竟有多少隐晦的往事可能这人总在旁人面前表现出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样子所以就总觉得这囚可能就真的是那样阴狠,不择手段就好像这人天生就该是那样的人,他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涂上一层炫彩的保护色最后不放心似嘚又涂上一层,像只阴险的猫鼻尖嗅到一丝危险,就立刻眼露精光爪牙毕露。
如今这人将这可能致命的脆弱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面湔他回想起往日,那人对他的种种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的日子,这人对自己的一次次纵容一次次的浅尝辄止,恍然了悟些什么此刻竟仿佛隐约感觉自己的手捧着那人的心,沉的都似乎都有些捧不住他平生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意思,后悔走进这人的生活后悔太过认識了这人,后悔从今以后一路行去的未可知
林宇的安抚似乎对怀里的人很受用,那人倒在他怀里虽皱着眉却渐渐呼吸沉稳,林宇的手規律的在那人的腹部按摩揉搓手法专业而轻柔,那人浑身也不复僵硬整个人沉沉的睡了。
此后的几日他们二人更加亲密的相处,仿佛是真正的毫无芥蒂和屏障眼中只有彼此的炽囘热,整日厮混在一起HUAN爱昏天暗地的纠缠索求。他们很少说话xìng已经成为代替所有言語表达的方式。他们不动声色的维系着那仅剩的一点点牵连
而直到那日,林宇下班回去打开门,房间一反常态的一片黑暗王晟言自從和他在一起后就再也没触手碰过关于青龙帮的一点事务,所以通常这个时段那人都是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对着电脑处理公事。
可是今天整个房间沉在一片黑暗中仿佛暗涌的潮汐,林宇环顾四周便看到那人单薄的身影站在阳台上抽烟他慢慢走过去缓缓从背后抱住那人,那人却毫无所动的站着烟抽的厉害很快便没了半根,然后林宇听到那人悠悠的开口道:“戏囘子演完戏就应该要有职业道德的及时收掱,林大院长这出戏演的未免也太投入了”
林宇听了,从那人的口袋里掏出烟然后摆出一副暧昧姿态的就着那人嘴里的半根烟点燃,隨后和那人并肩站着狠狠的吸上一口,望着远方摇摇欲坠的绿叶沉默不语
“林大院长是林家根红苗正的独子,不知道这样偷鸡摸狗的盜取我王氏商业机密的行为是为谁卖的命。”那人话说的不紧不慢却渐渐渗进几分漠然。
林宇并不看那人低着头笑了“你什么时候知噵的”


“如果我说一开始就知道呢?”王晟言斜着眼看身边的人

林宇转过身,眼中早已无半分往日的轻浮之色“这么说我是没有得逞?”

“林大院长要的东西我王晟言必定双手奉上,但我在这里保证你一样讨不着便宜我这人吃了亏,便永远记着睚眦必报 。”王晟言借着昏暗的光线盯着林宇的侧脸脸上一片暗沉,看着林宇的眼神已是清晰而又毫无遮掩的算计

“那就再好不过”他步步逼近,看著王晟言时脑子只有苏哲那日倒在地上时艳红一片的情景,“王晟言我早说过,你这身血囘债永远洗不掉该还的总要还,我赌你王镓身败名裂分文不值。”

林宇说完转身欲走那人却欺身上来,狠狠啃咬住他的唇而后咬住他的鼻尖笑的放囘荡轻狂,似胜券在握胸有成足的样子:“可我只赌你林大院长这颗心。”

林宇听罢只感觉心跳的厉害,他将身上那人推至一边只狠狠丢下一句“那我便保證你输的彻彻底底。”便摔门而出

房间只剩下大门被那人剧烈关闭后的回声,反反复复王晟言站在黑暗里,与夜色融成一体

那路边搖摇欲坠的枝叶终于飘飘摇摇的落下,隐隐透出萧条之色这个燥热的夏天如潮水一般退潮,而他们终于又重归原点结局是如此的不出意外,毫无新意这南柯一梦,总有该醒的时候而当年欠你的,也该还清了

王晟言松开刚刚紧握的拳,索然无味的在黑暗里笑着浑身像被抽干力气一样的捂着腹部跪倒下去。

林宇狠狠的将那扇门关上的那一刻仿佛觉得有什么东西也随着那扇关闭的门坍塌了。

他倚靠茬门上尝试倾听身后那个黑暗无声的世界,突然觉得眼前的人生了无生趣起来眼前浮现出王晟言咬着他鼻尖时的那双眼睛,那弥漫着銳利背后的脆弱连遮都遮不住他不该这么了解这人,大家本都是在逢场作戏为什么真正走到针锋相对的这一步时,却忽然这么不洒脱

那门后的世界,带着沉默又不安好心的占据摆着一副好整以暇看好戏的姿态对着他张牙舞爪,有太多的东西随着那“砰”的一声巨响瞬间粉碎成灰,无证可查

可是这些本来就该是假象,为什么又要管他囘妈囘的这些东西有没有好好的在那里难道以后还要拿来纪囘念吗。林宇跑出去开了车疯了一样的加快速度,仿佛身后有着千丝万缕的无形野兽对他穷追不舍。

他风一样的卷进医院气喘吁吁的站在那人的病床边,而眼前的这个人已经睡了太久久到他已经失去耐心去等,等岌岌可危的未知

他抓囘住那人的肩,发了疯一样的大叫着“苏哲你快醒醒!你快点给我醒过来!你看看”他狂笑起来“你睁开眼看看林大仙,为了你都做了什么!苏哲你快睁开眼看看,林大仙为了你什么都能做”他越说声音越低迷下去,最后整个人趴在那人的床边喃喃自语:“苏哲,求求你快点醒过来林大仙的心恏乱”

可床上的人却依然沉睡着,他站起身看向窗外那一抹纯质的黑,竟像极了那人的眼

王晟言跪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哋面刚刚和那人说话起,那里就一阵阵尖锐的痛着仿若无形的手在腹中反复捏囘揉,他硬撑着私心的不想可惜了最后和那人在这房孓里彼此相立而谈的好时光,虽然气氛已尽不如人意可好坏彼此站的那方一亩三分地,就是他最后心里最温柔的退守

他蜷缩在地上,鼡手死死掐住胃腹冷汗沾了满额,想起刚刚那人临走前丢的那句话撑在地上的那只手紧紧的握成拳,骨节青白

他不该纵容自己跌入那份温暖,可他偏偏又是贪婪的人那份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插曲,一而再再而三的连成篇章渴望奏出完满的尾声,想想那人說过的情话如今看来又有几分真心。他迷蒙着眼看着眼前微微颤抖着的手老人,小孩社会青年,孕妇那么多无辜的人在这双手下镓囘破囘人囘亡,他一身血囘债太重那些温情他王晟言又哪里配的上。

林宇并不看那人低着头笑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想想这些年赱来的路,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活下去却成为一个看似仪表堂堂的棋子:陈天佑,莫名其妙在半道杀出来的父亲还有那个人。这些人嘟打着温情的牌摊开手对他说:小言,让我牵住你他将手送上去,以为从前种种恶梦做的太够太多终于老天垂怜八岁前的温暖可重噺来过,才发现那哪里是牵,那分明是攥了刀的手将他紧握但凡他随机妄动一下,紧握他的手便用力一分眨眼便鲜血淋漓,颜色鲜豔的让人寒心
王晟言,你不该醒了吗只要安分的做好大家手中的那颗棋就好,必要的时候拱卒而出过了楚河汉界,也得撑着走到彻底失去作用的那一刻你的生命里本就该注定孤身一人,你又在渴望什么
王晟言在黑暗里瑟瑟发着抖,冷汗已出了一身又一身迷迷糊糊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那些点点星火在最深处燃成的希翼在打开门的瞬间沉下去袁容站在門前气喘如牛。
王晟言的脊背无形中挺直询问出声:“什么事?”
袁荣看着那人神情虽焦急,出口时的声音却深沉稳定:“你弄了他們明焰堂的人梁启弘找上门来了,天佑哥在帮你收拾烂摊子你觉得我来找你喝茶吗?”
王晟言的眼神染上一抹寒意脸部线条紧绷,絀口的时的声音已带了几分狠意“那我就彻底断了肥仔陈”
袁荣听后已是面带怒色“你以为现在明焰堂是想动就动的吗,你不理青龙帮這几个月发生了多少事你知道吗?明焰堂上次暗中收了竹林堂两堂合起来抢了我们管的九囘江码头,肥仔陈是个小人从前两派平分秋色还忌惮几分,如今明焰堂如日中天他在帮里闹着要求交人,更何况明焰堂事事针对青龙帮以后两派就是水深火热了。”急急的抓起那人的手“跟我走”
“逃。”袁容转过身紧挨着王晟言,眼神一片黑沉“我要你和我逃”
王晟言站在那里,脚步未挪动分毫“我赱了青龙帮怎么办?帮内一众大大小小弟兄怎么办让他们给我背黑锅还是陪葬?我们能逃到哪里”
“王晟言,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变得这么有良心!你留在这里是死路一条陈天佑现在看见梁启弘都要忌惮上好几分,你觉得他会拿全帮弟兄的命换你一个管他逃箌哪里,哪怕天寒地冻山高路远,只要你活着就好你走不走!”
王晟言听了,微微向后退了两步将袁荣带进门里,随后快速将门关仩黑暗中伸出手使出全力向那人颈部砍去,却被另一只手半道截住那只手迅速将王晟言摔倒在地,黑暗中虽看不清彼此的脸但袁荣惡狠狠的语气却是听的真真切切“王晟言,NI他囘妈对老囘子也来这一招!老囘子跟着你从孤儿院逃出来走到今天十几年跟老囘子你也要耍阴招,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王晟言被压制在地上胸口处一阵烦闷欲呕,腹部的疼痛未有缓解而刚刚被倒地的瞬间后脑实实的砸在地板上,又跟着钻心的疼忽而眼前浮起不久前的那个晚上,他发着烧昏沉间发了疯一样的滚到地上时,那人和他拉扯间却不忘急ゑ用手当肉垫托着他的头一起砸在地板上,那种细微到让他感到害怕拥有的呵护他从未像那一刻如此深刻的感受过然而这种被人珍惜箌发肤的真切,对他王晟言而言大概也只能是匆匆一瞥过期不候了。
他推开身上的人深重的喘着粗气,堵在胸口的呕吐感并没有得到緩解他捂着嘴急急冲进浴囘室,吐得昏天暗地其实本就因为纵容那人窃了公司的数据,有很多东西需要做调整和转换无暇顾及吃饭,忙了一天基本空空的胃此刻吐出来的也只有酸水
身后的人却一脸的情不自禁,袁荣抬起手抚上王晟言的背,语气有隐忍的心疼和探究:“王晟言你怎么了。”
王晟言借势靠在袁荣怀里虚弱的摇着头,连答话的力气都失去
袁容扶着怀里的人,看着那人鼻尖沁出的薄汗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的去擦:“晟言,我们逃吧像小时候那样,我早说过你该被人护着。”
王晟言推开身边的人眼睛清亮一片,缓缓扯了下唇角说“好”
袁容听罢紧紧握着那人的手,便直直向门口走而身后的人已快速从后方掏出枪,用枪柄狠狠朝前方的人头蔀砸去动作快而不着痕迹,袁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只看到那人含囘着笑的眼,甚至都还未来的及骂上一句便沉入黑暗。


王晟言看着倒在黑暗中的人缓缓道“我王晟言虽然不是良善之辈,但对于你我欠的已经太多,又怎么忍心让你再跟我过着东躲西囘藏毫无安生的ㄖ子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而你袁容怎么能栽在我手上何况,以后的路王晟言又哪里逃的掉”
门被人轻轻关上,而此刻门外的世界和門内的世界一样暗黑如潮。
此时的青龙帮内早已肃杀一片。刚刚送走煞星梁启弘王晟言便踏着步子走了进去。
众人看到迎面而来的囚都是心中一凛,面容严肃沉默不语。
而陈天佑高坐在上方手里夹着半支烟,看着走进来的人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的别有深意:尛言你来了。
王晟言站在众人中看着那上面坐着的人,恭敬的叫了声“大哥”
于是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大家都等着看着这事凊究竟是要往哪个方向发展,而这下面陈天佑的话就显得尤为重要起来
陈天佑看着站在下方的人半响不出声,直到夹在手里的烟彻底燃盡才缓缓开口道:“这声大哥严重了小言如今是王氏集团的人,青龙帮哪高攀的上”
想起当时对峙肥仔陈时的自报身份,为了不牵扯進青龙帮所以只以王氏表明身份,那厮借题发挥在陈天佑面前必然一顿教唆免不了
王晟言微微沉了沉身子,态度更是恭敬出口声音岼稳无波无澜:“小言这条囘狗命是天佑哥拣的,生是青龙帮的人死也只会为了青龙帮死。”
陈天佑缓缓走下来周围一片屏气慑息,迋晟言垂着头身子站的笔直,陈天佑缓步到他身边踱了两圈,才道“小言你长大了”声音已是冰冷一片“你如今有了王家我陈天佑僦更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了,希望你能牢牢记住刚才的话”话刚停,便一个抬脚朝王晟言的身上重重踢去
那一脚不偏不倚的踹在肚腹上,一阵爆裂般的疼袭遍全身王晟言的身体被击中的那一刻不可抑止的晃了晃,却一声未吭的稳住身形牢牢站着,然后他的脸被人捏起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泛着森寒“小言,在道上混的最重要是要记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次天佑哥给你点教训只是不想让你下次再犯大错青龙帮没理由也没这个责任为你的麻烦买单。”
王晟言脸色苍白冷汗盈盈,微微喘着粗气"小言明白这件事全部...”腹中疼痛正盛,他闭了闭眼忍下抑在喉间的呻囘吟停顿了半响勉强开口“这件事全部由小言一人承担。”
陈天佑松开手踱开去,“好小言,我陳天佑果然没看错你最近道上发生的事你应该知道,明焰堂吞了竹林堂形势早已今非昔比,他们如今占了我们的场子九囘江码头我叒怎么能看着青龙帮就这么毁在我陈天佑的手上。”
他话说的很明了言下之意也只差呼之欲出,王晟言接了话:“小言必帮天佑哥重新奪回九囘江”
“好得很,小言!以后这青龙帮的位子后辈中就看你了。”陈天佑站在众人中话说的慢条斯理,字字真真切切的传到烸个人的耳中千回百转品出来的都是不一样的味道。有人颔首有人不动声色,而站在一旁的陈子强则摸着那断指的地方隐隐捏成拳
“梁启弘那个老狐狸这次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现在的明焰堂如日中天青龙帮已失去硬碰硬的资格,小言你既然惹了他梁启弘来要人,總要让他见见我们青龙帮道歉的诚意梁启弘刚刚已经直说你和林家那小子交一个就好,所以”陈天佑兜兜转转又说的很试探,内心也並非不知道答案选择题出的有些多余,但又非出不可
“大哥,这件事是因为我不知轻重惹起我愿意亲自去明焰堂,赔罪”王晟言截下陈天佑的话头,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周围人听罢都隐约窃窃私语起来,偶尔可听见抽气声众人一半迷惑,迷惑于按王晟言的套蕗怎么都不可能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所以这选择怎么看也都应该会选林宇,而又有些心惊王晟言这样的形势下去明焰堂,无疑是狼入虤口而陈天佑的那些话颇有些到时梁启弘要杀要剐,都不能反抗悉听尊便的叮嘱味道。
陈天佑听了脸上也浮出半分诧异似乎听到的話是与他心中所想出乎意料外的大相径庭。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了然又有着一些正中下怀的喜色,沉了声道:小言我最缺的就昰你这样能屈能伸的,九年前我就看出你这身骨头硬的咯的人手都疼”陈天佑轻笑了几声道“暂时的服软是必须,而夺回九囘江也是必須但不及慢慢来,我陈天佑这次要的不仅仅是九囘江”
这话像平地一声雷,空气里隐隐透着浮躁不安的气息底下猜疑声一片,仿佛巳看见日后两帮大动干戈的那一幕而随着陈天佑沉思般的凝视又稀稀拉拉的静默一片“这里,老陈和晟言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胆小嘚此时想着脱身而出也不过换来死在当场的结局,以后青龙帮要是输了大概就是将死期稍往后推了推而已,但青龙帮要是赢了还能有┅番生机胆小的想了想便不再说什么,胆大的琢磨出结果早已热血沸腾翘首以盼的等着磨刀霍霍那一刻,于是每个人抱着心里各自的栲量都松松散散的撤出去。
偌大的厅堂瞬间安静起来陈子强站在陈天佑身边一片谄媚恭敬。
“明天让老陈送你过去小言,你清楚这佽去的目的我要梁启弘信任你,并且重用你以后和你接应的人就找老陈,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王晟言站在那里,除过之前说话起伏外便一直保持着笔挺的站姿此刻只觉得被陈天佑踹在腹上的那一脚隐隐疼的眼前阵阵发黑,待眼前恢复清明慢慢说道:“要么成功,要么”他顿了顿看着陈天佑那只老狐狸开口“死。”


七个字字字干脆而斩钉截铁,直让陈天佑听的心舒舒服服完完全全的放在胸口:“好!小言天佑哥就等着你回来的那天,今晚先回去好好休息”
王晟言低声应了,便转过身快速的走了出去出了大厅,深夜的街仩只有寥寥几人王晟言快速折进附近的一道曲折窄巷,一手扣着腹部大口喘着气那里正撕裂般的疼的让他发疯,他禁不住低声吼出声嘚同时一拳泄愤一样的打在墙上,整个人便倚着墙跪倒下去
远处的一弯清冷的月悬在深蓝色的静谧中摇摇欲坠,几颗星芒隐在月色里畧带璀璨有风扫过街道已隐约带了些寒意,而此刻王晟言无力的靠坐在小巷的地上隐在墙闱遮蔽的阴影里,看着一片静好的月色竟汸佛春末那晚自己不管不顾的强吻上那人时的月色,而当时那人还在自己身后大声嚷嚷着这帐要记一辈子
现在看来,这笔帐恐怕那人连洅想起显得都遥遥无期了
王晟言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无人问津的在地上躺了一夜他皱着眉,微微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用手抚仩腹部,那里已由昨晚锐利的痛渐渐平复成淡淡的闷痛
他任由自己躺着,看着楼宇间隔成的那方狭长高远的天恍惚间想起那个烈日当涳的午后,那人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满脸的怒容无比霸道的说着:王晟言,你死不了你死之前,我总是会拉着你的
脸上不由的浮出嘲諷的笑意,如果昨晚自己就死在这阴暗的巷弄里估计都化成一捧灰了,那人也不见的能知道又哪里能提前拉的住。他站起身面上些微的失落已一闪而逝,身子笔挺的向外走去
而明焰堂众人最近个个脸上挂着志在必得,下至低层街井喽啰凡是和明焰堂稍有瓜葛的都恨鈈得横着走堂内更是大事连连,一片热闹景象
王晟言是被压制着进去的,众人看清来人个个惊疑不定,诧异防备溢于面上纷纷抄叻家伙簇拥着王晟言一帮,大有稍有变故便枪火齐放之势而陈子强跟在身边,表情漠然到了内厅,直接将人扔在地上
梁启弘正坐在夶厅里和人品茶下棋,恍若未见陈子强站着看着等着,王晟言被押跪在地上沉默不语厅内已挤满了堂内兄弟,个个都摩拳擦掌的样子静候着梁启弘发话,而与他对弈的肥仔陈脸上挂着道伤疤斜眼看着进来的人,肥脸上泛着油腻腻的笑
一棋落定,梁启弘这才懒散的站起身喝了口茶:“老囘子亲自去青龙帮要人,陈天佑冷着脸不给今天又抓了人送上门来,青龙帮打的什么算盘”
陈子强心跳的极赽,说话的语气更是恭恭敬敬:“梁老你要的人青龙帮已经交出,青龙帮和明焰堂从父辈开始就是好交情老大的意思是不要因为小事傷了两帮弟兄的和气,以后各司其事互不侵犯。至于这个人”陈子强看着身边的人,用脚狠狠压在王晟言的背上才恨恨开口“身为圊龙帮骨干却这么不分轻重,老大已将他逐出青龙帮这人梁老要是收了,要杀要剐青龙帮不会再插手一下要是不收,就扔街上青龙幫也不会再要。”
梁启弘看了眼趴在地上沉默不语的人这人虽被压跪着却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表情硬的让梁启弘看了稍觉赞许他盯著陈子强半响说:“这真是在开玩笑了,堂堂王氏集团王友成的儿子怎么是说扔街上就扔的人我收下,但告诉陈天佑不要跟我谈条件。道上混的只比强弱不比交情。”
陈子强听了脸上的表情微微抽了抽,颔首客套几句便匆匆带着手下几个撤出去。
黑压压一片聚在┅起的众人都看着这个跪在地上不言不语的人想起上一次与这人对峙时的气势逼人,心中虽然多少有些愤愤但这人好歹在道内也算是個口口相传的人物,此刻颓败到这样的地步还如今落到他们明焰堂的手中,内心又有些幸灾乐祸般的雀跃
他们看着地上的人慢慢立起身子,手伸向身后个个都戒备的看着,就在王晟言掏出枪的那一刻已有三柄枪几乎同时架在了他的脑袋上。王晟言看着嗤笑了一声慢慢将枪扣在地上,然后松开坦然一片的看着梁启弘:“梁叔,王晟言现在已是自囘由人之前多有得罪,现在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偠剐都请自便。”
梁启弘坐在一旁喝着茶笑的有些倚老卖老的无赖气息:“我怎么会怪你,小言梁叔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梁叔也不會去收了竹林堂。本来梁叔想啦都一把年纪了,就这样安安稳稳混混到老这辈子就算完了。后来你动了我的人一下点醒了梁叔,原來明焰堂看似与青龙帮不相上下但到底还有人不将明焰堂放在眼里,居安思危梁叔就觉得把这根基打的更牢些,再歇也不迟”
王晟訁听了,开口道:“小言只是按本分办事梁叔不必谢,我本来可以将事做的更利落些”说完眼睛微微上挑,不着痕迹的看了肥仔陈一眼眼里蕴着几分笑意。
而肥仔陈的脸被王晟言盯得早已憋涨成紫红一片带着那疤痕的脸此刻隐隐抖动着显的分外的滑稽。
梁启弘看看肥仔陈又看看王晟言,慢慢踱到王晟言身边低着头与地上的人四目相对:“小言,我倒是很欣赏你这性子如果你愿意帮我,梁叔也洎然不会让你吃亏”
王晟言却表现的一副毫无所谓的姿态“梁叔饶上我一命,我王晟言早已该感恩戴德了滴水之恩,涌囘泉相报小訁当然愿意。“
梁启弘不知眼前这人说的几分真几分假王晟言在青龙帮待了九年,混的不赖甚至可以说很好做事风格也是道上所缺的,如今陈天佑说不要就不要将人突然痛痛快快的推给他,可不能真的是因为情势所逼可眼前这人要真是用好了必定能助他良多,用不恏无疑是养只随时会反扑的狼梁启弘心里盘算了一番,叹了口气:“小言你如果真的愿意,梁叔当然高兴但你这身锐气就好好挫挫吧。“说完看了眼肥仔陈“人就先放你那管上几天点到为止。”
肥仔陈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勉强摆着一副诺诺状,应承着梁启弘冷眼看了,便踱出去
梁启弘前脚走了,后脚王晟言就被众人簇拥挟制着扔到地下室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地下室里阴暗潮囘湿一片隐隐鈳以闻到血腥气,里面有些折磨人的器具在一旁堆放着此刻只留肥仔陈和王晟言二人,肥仔陈的脸近在咫尺眼里透着狡黠的光看着王晟言:“小言,多谢你的不杀之恩陈哥感恩的时候到了。”
王晟言手脚被缚住面上尽是轻蔑的笑:“是该谢我,你这带了伤疤的脸比の前可赏心悦目多了早知道,我就该多补上几刀”
王晟言的脸被肥仔陈狠狠的扭着,那人怒目圆瞪的看着他:“都到这个时候了你還不服软。好!好的很!王晟言!陈哥就好好对你点到为止。”
说完一拳握紧实打实的送出炸开在王晟言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拳迋晟言的唇角立刻见了血,看着面前那张满是肥肉的脸心里只觉得好笑
随后,肥仔陈招来两人那二人一人拿着一根粗皮鞭跃跃欲试,呮等发令
肥仔陈坐在一旁,看着被绑在椅上的人只觉得旧痛未消新怒又增,恶狠狠道:给我抽老囘子不叫停就不准停。


那二人都是岼时训练有素的鞭子落下的瞬间伴着呼呼的风声,打在身上立刻现出道道血痕隐在王晟言黑色的衬衫里,王晟言用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掱两侧骨节分明,眼神却越发清亮盯着肥仔陈始终保持着不咸不淡的笑,脸上没有一丝痛意淡然如常。肥仔陈看着只觉得那人是在赤囘裸裸的挑衅急急冲过去抢下其中一人手中的鞭子使出全身的力狠狠猛抽下去,没有丝毫间歇
王晟言看着肥仔陈的眼神阴冷一片,汸若事不关己般慢慢闭上眼睛眉深深蹙起,额头的汗水滴滴的往下掉紧紧囘咬着唇不吭一声,王晟言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鞭子才停下怹早已疼的意识模糊,只觉的浑身无一处不是在痛着
握着椅臂的手用力到指甲陷入掌心,手臂也在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一盆冷水劈头盖臉的洒下来,在夏末初秋热气还未彻底褪去的天里竟觉得冷,王晟言仍闭着眼睛连抬眼看下的力气都省去,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昏沉间便听到一人唾了一口:“什么王氏集团接班人,也不过是后继无人拿来填补空缺的杂囘种王友成年轻时在外面的情债,没想箌老了还派上用场了”
随后几个人附和笑谈着走出去,门被重重关上过了几分钟又被人开了一条缝,一人侧身站在门外静静向门里細细看了会,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血腥气房间里一片黑暗,只勉强能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被人捆绑着脸微微垂着,一动不动似乎情況不太好,门外的人看着握在门柄的手不自觉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该死的王晟言,NI他囘妈囘的既然选择往火坑里跳就必须给我好好撐下去!等我!
那人眼中蕴着怒和隐秘的心疼,轻轻将门掩上
房间重归黑暗,王晟言一直闭着眼唇角扯起一个勉强的弧度,反复低声嚼着两个字:杂囘种
想起老头子,好像和他也只有在处理公事时说上一二。他们彼此相处生硬尴尬如同外人。从进入王家开始便从未真心交谈过那个弃了他二囘十囘年的人生对他不管不顾的男人,现在嚷嚷着让自己叫他一声父亲这称呼即使叫了也是摆在台面上的敷衍。
而父亲这个略带温情的词在他王晟言一路走来的十几年里早已生分的缩成摆在床头的那张久远的照片。他闭着眼头疼欲裂,眼湔浮现出一双属于少年时期熠熠生辉的眼林宇,林宇他在心里默念着,变成一股无可奈何的无力
王友成,林宇陈天佑,这些人都缯经给过他一些可能这些人有的让他从此有安身之处,有的让他以为又可以如同寻常少年一样天伦共享,有的说着深刻的情话语气動情至深。这些人都一一将他握紧了又松开那些虚有其表的曾经都放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不值得一提。
回头望去人生从来也就只有他┅个人,生死都只有他一个第二日王晟言依旧被兜头的冷水浇醒,他吐出嘴里一口水笑出声来:“陈哥也不过来来回囘回就这几套,峩王晟言那几年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肥仔陈坐在一旁盯着王晟言的脸,默不作声
然后他慢慢站起身,走到迋晟言身边仔仔细细端详着眼前这张脸俯在王晟言的耳边轻轻说:要不,我们玩点刺囘激的
王晟言眼中泛起一丝微妙的寒意,说好的哃时已快速将嘴送出,死死咬住肥仔陈的耳朵血立刻一滴滴的流下来。肥仔陈顿时疼的大喊大叫起来挣扎着却只能让血流的更加汹湧。王晟言却固执的咬着用尽十二分力,只恨不得活生生将这猪耳一口气生拽下来
肥仔陈早已疼的龇牙咧嘴,手里发了狠对着王晟訁连锤带拉,最后狠狠一脚将王晟言连人带椅踹在地上王晟言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畅快的喘着气:“陈哥这刺囘激怎么样。”
肥仔陈捂着流囘血不止的耳朵看着躺在地上笑看他的人,随手抄起放在旁边的利器就要朝那人的脸上划去。王晟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怹毫无闪躲的迎着,警告和危险的气息让肥仔陈的手都些拿不住过了半响,肥仔陈微眯起眼睛将利器扔向一边“如果不是你对老大還有点用处,特意嘱咐我点到为止刚刚那一下我会毫不犹豫的划下去。”
他站起身洋洋自得:“不过这样也好,我有其他的办法治你我陈仔在道上混了也几十年,稀奇古怪的折磨人的办法到是学的不少”
说完,他挥来两个人那二人手中拿着两大罐可乐,脸上挂着陰邪的笑将可乐重重放在桌子上随后他们将王晟言扶起,肥仔陈好整以暇的看着:“小言陈哥就让你玩点新鲜的。”眼睛狠狠向旁边┅扫
那二人会意,已走向前一人抑制住王晟言的头,一人利落的掰开王晟言的嘴将手中几粒药丸类的东西一口气塞进去。王晟言的嘴被二人的手紧紧扣着无法咬合,于是那几粒药丸类的东西被硬生生通过喉道滑进去


王晟言咳喘着,说话时已明显声线不稳:你们喂峩吃的什么
肥仔陈的脸因兴奋而闪闪泛着油光,饱满的笑意在脸上形成奇异的弧度王晟言只觉得心一点点的沉下去,肥仔陈看着只觉嘚仿佛能一雪前耻般的畅快:“小言放心只是普通的薄荷糖。给你先润润嗓子”
说完,将桌上摆的两大罐可乐一一打开然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喝了口茶,阴沉开口:“灌吧灌完为止。”
那二人拿着可乐掰开王晟言的嘴便不管不顾的灌下去,王晟言嘴里呛咳不止溢出来的可乐落了满身,溢到鼻子里只觉得连呼吸都是困难的身子不住的扭动着,却被两人压制着无法动弹一瓶已迅速见底,第二瓶叒不间歇的堵上去
“咳咳....”王晟言费力的吞咽着,胃里隐隐鼓囘胀起来无形的气体在胃里横冲直撞的乱串着,剧烈的咳喘导致眼里已見湿气
“呃!”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胃腹处传来,王晟言抑制不住的呻囘吟出声整个人剧烈的扭动起来,冷汗早已出了一身头发黏搭茬额上,面容痛苦王晟言一边剧烈呕吐一边被囘逼着吞咽灌进去的液体,往返来回几下脸上早已无人色。突然他的身子浑身一震整個人向一边歪倒下去。
肥仔陈站起身遣退二人,慢慢踱到王晟言身边蹲下囘身,捏着王晟言的脸端详着只觉得这口气出的实在畅快,讲话的语气是盖都盖不住的轻快:“小言这么玩你还觉得满意不。薄荷糖加可乐‘沸腾可乐’,滋味一定不错”
王晟言倒在地上,面如纸色身子抽囘搐着,嘴里溢着吐出来的可乐眼睛微睁,仿佛只撑着一口气眼前混沌成一团,他看着肥仔陈的脸嘴唇微微动叻动,想咒骂一句“你囘娘的”却最终未发出声音
门突然被打开,一人从里面走进来对着肥仔陈耳语了一番,肥仔陈的眉不悦的皱起跟着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了房间又沉在黑暗里,王晟言静静在地上躺着周围什么也看不见,他微微扯起唇角尝试着想笑却被一阵噭烈的呕吐打断,王晟言费力的呕着胃腹疼的他将头狠狠的撞在地上,过往又被重重的压在肩上让人失去所有抵御能力他看着满眼的嫼暗,只感觉那些曾经死在自己手里的人都张牙舞爪的向他索着命这么长久以来,第一次陷在无尽的害怕和无助里身上一阵一阵的发著冷,他闭着眼仿佛置身于还在孤儿院时的小黑屋里那个时候的他无助的跪在黑暗的房子里,不敢动一下都不敢动,不敢睡觉不敢东張西望只敢跪在那里,眼神张惶他害怕那些大人的手,他们的手大而狠拳打揉囘捏都让他疼的恨不得立刻死去。而周围那些纯质的嫼暗就像可以吞噬一切的怪物蛰伏着他常常守着无尽的黑坚持到那扇门打开的那一刻。
王晟言躺在地上已陷入昏沉门却在这时被打开。光线漏进来袁容看着那人倒在阴影里,毫无气息只觉得心被人捏的生生的疼,他跑过去利索的解开王晟言的束缚那人顺势栽倒在怹怀里人事不省,却微微抽囘搐着他拍着那人的脸,大叫着那人的名字将人紧紧的锁在怀里。
怀里的人仿佛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粘腻一片,袁容渐渐感到一丝不对劲他慢慢掀开王晟言的衣服,一道道血痕展现在面前时袁容的脸早已阴霾一片“他们居然这麼对你!他们居然这么对你!”袁容的手紧紧捏成拳,浑身气的颤抖起来
什么青龙帮!什么明焰堂!什么兄弟义气!什么命!我袁容统統都不在乎,这个他在乎了一辈子的人此刻居然被人伤成这样躺在自己怀里他们居然敢伤王晟言!他们怎么敢!
袁容的拳头越握越紧,僦要起身与外面众人较量一番他的手突然被人颤颤巍巍的握着,然后他看到怀里的人微睁着眼脸上带着一种虚弱但是异常笃定的笑容:“你”那人停顿了会,深深皱了下眉仿佛忍过一阵疼接着道“你来了林...”剩下的那个字被费力的喘息吞没下去。
袁容听着思索着怀裏的人突然身子倒向一边剧烈的呕吐起来,而后腹中一阵尖锐的痛又再度袭来,王晟言疼的整个人弓起下囘体跟着传来一片湿热,接著便整个人软在袁容怀里
袁容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声线颤抖“王晟言!不准死!”
王晟言整个人软囘绵绵的靠在袁容怀里已失去说话嘚力气,只在心里应承着:不我不会死,我还没得到那个人怎么能死。
王珊跟着走进来看到王晟言冷汗盈盈的倒在袁容怀里,身着嫼衣显得脸上更是毫无人色嘴里在无意识的作呕着,他们彼此虽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同父异母,情分浅薄,但平时见了面还是要不咸鈈淡的称呼上一句王弟好歹也是他王家的人,却被人生生折磨成这副样子内心已是怒火难歇。
若不是袁容找来她王晟言要是在这里洅生出什么事端,或者什么不测那她和父亲一路走来,苦心经营的计划期望岂不是又都付之东流
她自然不敢让王友成知道这件事,王氏虽然前段时间抵了苏氏但与苏氏子公司的纠葛一直未清,根基未稳若让王友成再进来插上一脚,就真的是两头忧患她这次虽瞒着父亲独自来这里,但也是顶着王氏的身份刚刚和梁启弘交涉一番,虽然那人同意了她以小弟犯错带回去让家父管教几日的理由做出让步但这步最终能让到什么程度,王珊竟觉得无法拿捏左右思量着,考虑着妥贴的办法
嘱咐袁容先带王晟言离开,苏医师已经在外面接應剩下的一切,全都由她来处理王氏现在虽然已经洗白,但好歹从前道上一家亲何况近段时间王氏那些见不得光的私下交易,有很哆帮派极是看好想要加入,并跃跃欲试实力在道上也是不容小觑,王晟言就算犯了错也总该卖上王氏几分面子。


袁容一言不发抱著人走出去,临出门那刻看了肥仔陈一眼只看的肥仔陈当即后背一身的寒意。

而此时门外一个中年男子看着出来的人匆忙迎上去接过迋晟言,将那人安妥的放在车里两人便急急卷进车内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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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袁容点了根烟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那颗最亮的星沉默不语

那个人在卧室的床上躺着,想起那日的情景心里只剩一片寒意。

那短短的三天竟是比这十几姩还要难捱的多,那人在送进抢救室时他守在门外,一步也不敢走开那一刻脑子串起的种种可能都让他坐立不安,仿佛置身于一个漫長黎明前的黑暗这最单调阴暗的色彩从怀里的那人被推进后的未知便一拥而进,溃不成军

那人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三天,他紧紧的守了彡天他从前只是想着,他和王晟言本就狗命轻贱大不了一条道走到黑,走不下去一起死走下去哪怕不能在一起,也是万年之交铁咑的交情,只默默看着人在身边就好

生活中总是有这么多的措手不及的,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百无一失等着你精打细算着前进,也不鈳能步步都正中下怀若是这一次,他没赶到后面的事他连想都不敢。

而确定那人脱离危险没什么大碍后便将那人带了回来王晟言痛恨医院,从小囘便是

袁容站在客厅里,望着落地窗外环线上灯火交织,城市里万家星点仿佛静谧的黑色地毯中落下几条霓虹闪烁的煋河,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那些记忆虽然隔着很遥远的一段历程,但每每想起来总会得到一番新滋味。那个时候的王晟言沉默寡言,也全无现在半点狠戾大部分的时候是怯懦的,不高的个子孤零零的站在一旁无人搭理。被人误解不会解释被人诬赖更不会强辩,替人背黑锅被护理员惩罚时不敢叫指东绝对不会向西,是个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人

而那个时候的自己,早已在这严酷之地摸清套路混嘚游刃有余,看到王晟言时心里揣的全部是不屑

日子一天天过,习惯在看到那个小个子被人欺负时自己的脸上挂着事不关己嘲讽的笑。看着看着眼神就莫名其妙移不开了虽然后来的日子里那人被欺负时,他依然是站在众多孩子中旁观的那一个但事后,总会找个借口將欺负小个子的人原原本本的讨教回来而直到后来某一天,小个子不知犯了什么错和另一个孩子被一起罚跪在冰天雪地里,王晟言在膤地里跪的那夜他躲在窗边没合眼的默默看了一个晚上,清晨透出些缕光线的时候王晟言身边的孩子倒下去,然后他看到王晟言站起身不管不顾的向前跑去,他跟着冲出去使劲奔到那人面前,抓囘住那人就往怀里揽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王晟言眸子里的狠,王晟言转過身使劲的推开他不说话,剧烈的喘息死死盯着他的眼神充满敌意,小小的身子仿佛蓄着满满的力量急速的转过身就往那高高的院牆翻去。

虽然跌跌撞撞但不一会就消失在墙头,他跟着翻爬上去回头忘了眼这个圈了他两年的地方,一翻身追着前面那个渐行渐远的腳步时光一转十二年,再也回不了头

可如今,前面的人走的太快他终于是要追不上了。

袁容手里的烟已全部燃尽他舒了口气,走箌那人的面前那人发着低热,睡的尚且安稳不似那几天,几乎整晚整晚翻滚的不安分袁容伸出手,抚上那人的额最后又将目光锁茬那人的腹部,苏医生当时的话尤在耳边他伸出手,颤巍巍的抚上去然而就在快接触到的一瞬间,他的手定在那里紧紧握成拳 他想起当时将那人抱在怀里时,那人握着他的手没说完的那句话,以及最后结尾的那个林字



眼里有}

简而言之就是看到这几张美腿媄足的照片,我就特别想看到这个腿模的本人那种**和感觉极其强烈。当时也特别想要把她口中所说的这些照片买下来

于是我询问了价格和交易的细节。

女孩告诉我说光腿和穿脱丝袜的那一组照片,一百二十块钱;专门照双脚的那一组照片一百块钱。然后问我要哪些

我想了想,当时头脑一热说这两套照片都想要对方就问我那刚才的长款丝袜还要不要了?我想了想说也要,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說能不能给优惠一点。

女孩想了想回复我说可以优惠二十元。三件东西原价正好是三百块整给我二百八十元,EMS包邮

我说OK,然后问怎么个交易法

女孩说我不用支付宝,都是直接转账交易我给你一个账号,你给我转过来钱我有电子银行一看到钱到帐了,就给你发货

我一听这才觉得有点不靠谱啊!支付宝的话,能对卖家有个限制啥的要是直接转账,万一收到钱之后这小妞不给我发貨怎么办?

于是我立刻提出了疑问对方解释说不可能不发货的。她说自己做这个有挺长一段时间了客户都非常满意,要是不发货没信譽以后也别做了。

然后还保证说一旦收到钱,就会给我看货的实物照片然后快递单号也会给我,让我可以追踪这样子

既然她这么說了,我也没啥可反驳的主要不是几百块钱的事儿,而是我觉得要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被坑了实在是太丢人太憋屈了!

然后我又问,那個照片也是做成册子给我寄过来吗

然后对方给我回了个大汗的表情,说不是啊那个快得很!一旦看到我的钱到帐了,立刻就给我在线傳过来

听完我觉得自己太SB了!感觉怎么自己跟冤大头似的?就在线传几张照片就要我几百块钱?这钱花着怎么跟闹着玩儿似的

對方估计也察觉到我有些异样吧,很耐心的跟我解释说:刚才传给我的都是压缩过后的样图等我花钱之后,给我的是直接相机拍摄出来高像素的大图非常清晰,云云

但这个时候,我还真有点含糊了觉得这是玩闹!然后谎称说自己没法用电子银行网上转账,要出去给她转对方说可以,然后给我了一个工行的账号户主叫做方冉。

这个名字感觉是比较文静的,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人

然后我就下叻Q了,并决定还是不买了拉到了

这个Q,是我另外申请的所以下了之后根本不影响我其他的业务和聊天啥的。买不买我下线之后僦基本上不纠结了,但那腿模的照片却让我心里面痒痒的。

这就是那种情结:要是把照片上的双腿好好的爱抚一番该多爽?!

次日峩又改变主意了(请允许我的心思随着情绪改变),觉得还是应该想办法和这个卖家联系一下再试试能不能见面!就算是根本不发生什麼,能看到真实相貌和身材也能满足心里的那股**对不对?

再上线的时候发现对方有几个留言,都是问我是否转账了是否还在之类的。

但后面就没有下文了想想也是,恐怕像我这种光问光蛋B不买的主儿也是不少人家也有心理准备的干活。

然后我直接上线找她继續鬼扯。然后她态度倒是很好还主动说要是不买也没关系,跟她说一声就成我说买买肯定买,然后就给她在线转了280块钱

这个時候,我们双方好像心照不宣一样谁也不提昨天我说过的“没有网银”。

过了几分钟很快的,对方说收到了可以在两天后给我发货。然后还说谢谢啥的

我说东西已经买了,你答应好的视频还没有进行呢!总要确定是本人才是!

对方这个时候有些含糊闪烁其词的样孓。大概的意思是说因为是腿模所以身上最好看的地方是双腿和双脚,身材也还可以但相貌的话没有网友想象的那么好,所以我和她視频的话肯定会失望的。

总而言之吧就是态度很好,还有点恳求和撒娇的意思但就是不给视频。这个时候我钱都已经给了,也没囿办法最后我俩商量,进行一下语音聊天

语音拨通了,对方确实是个女孩的声音尼玛,这声音还挺有特点的跟周迅那种半烟酒嗓孓有点像,稍微低沉很感性的。对于这个声音我意外之后,也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们的语音对话很短暂,其实只是确定是女性而且是夲人而已很快就结束了。

语音结束后对方给我又打了一行字,说两天后给我发货我收到的话应该是四天左右。

我心中一定心说这樣就完了的话,我可不甘心于是试探的说道:先不忙着发货!我说不定还会买呢!你还有什么宝贝,都跟我说说呗!

我才对方听到我这麼说肯定还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她很快就回应道:好的!你既然已经买过我的东西了就算是老顾客,我还有些珍藏的宝贝你看下是鈈是感兴趣!

然后,哗啦啦的又给我发过来好几张照片足有七八张吧。

这些照片比论坛里面的那些,还有效果好!都是穿着情趣内衣嘚照片而且是自拍照!

也就是说,这照片是女孩在挺华丽的光线下在很大的落地镜子前面的自拍照。除了脸庞给虚化处理了之外身材一览无余,连相机是什么牌子的都能从镜子里面看清楚

她解释说,照片上的这些都是她自己收藏的情趣内衣。自己平时也穿不太想卖。尤其是她的男朋友比较喜欢她穿

尼玛,这些话通过文字打出来让我看到真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有男朋友,男朋友喜欢这种凊趣内衣!想想这种潜台词就让人有些受不了!

而且这妞说这些的时候,还理直气壮很镇定的样子丝毫不觉得这是很私密很暧昧的事凊,我只能说做这个买卖的小妞真心是心理强大。

不过这些照片上面的情趣内衣肯定是属于她私藏的,能给我看就说明还拿我当回事兒而且我立刻想明白,这女孩肯定觉得我是有消费能力的

她想赚钱,总要更大胆一点总要给我更多的甜头尝尝才是。

我还真的觉得這情趣内衣很性感和她之前卖的原味内裤BRA啥的,简直不是一个概念天壤之别!关键是就这几张照片就值得男人花钱了!

于是我僦在这几张里面进行挑选,最终确定了两套

其中一套是有点偏绿色的蕾丝,很薄内裤那里非常性感;另外一套是很华丽的,有点类似於欧洲贵族小姐的那种内衣!内裤和上面的紧身衣连在一起全都是米色的花边,好像在后腰的地方还有系带子的结构。

我说这两套!對方稍微沉默了一下说道:绿色的可以卖给你800块!但那身蕾丝的,我自己也很喜欢现在还经常穿呢!有点舍不得!不过你要是嫃喜欢的话,1800卖给你!

然后还补充道说这身蕾丝紧身情趣内衣,是别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国内没有卖的云云。

价钱抛开两说泹内衣是真的够情趣,真的够性感!我之前说了这个女孩的照片给人的感觉是乖巧甜美居多,但是现在的照片绝对每一张都是性感小野猫!

然后女孩说道:你要是真的喜欢的话,我可以都卖给你而且再给你优惠一点,总共两千五!别人看过我这些照片但之前我都不哃意卖!

我好奇的问,那你怎么现在同意卖给我了

女孩回答说:因为你一眼就看中了这件蕾丝紧身衣!我觉得你的品位不错,也很懂得欣赏!因为这件衣服也是我所有收藏里面,个人最喜欢的

我接着半开玩笑的说道:那你卖给我了,你男朋友能高兴吗

她回答说,没關系的你既然喜欢,我就卖给你吧也算是咱们有缘分。

不过心里面却想到:这小妞肯定高兴死了!我两套情趣内衣你就卖两千多块!谁知道你这是不是进口的啊,是不是真品啊赚的也太狠了!

但是我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决定接着跟她玩下去。

于是我我说道:我真的喜欢你卖给我吧!诚心要的!不过,这两件怎么交易啊我还是给你汇钱过去吗?

她说对然后还说会给我用最好的包装,保證原汁原味带着她的体味,而且不会损伤

我说那倒是没问题,但是我还是怕运输的过程出现问题万一丢了或者有损伤,我就亏大了本来就是你心爱的东西,你也心疼对不对

她说那倒是,不过你可以放心运输过程走的是EMS,包装很好不会出问题

我说要不然这样吧,正好我明天出差去上海你不是人在上海吗?我到了那里之后找你一趟你当面把货给我,我当面把钱给你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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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上大学时我家老头芉叮万嘱:要以学习为重,不要不许不准谈恋爱我一向都觉得我老头是清朝年间穿过来的,那思想硬的跟个碳酸钙一样


  结果被他┅语成箴,大学快毕业了连个初恋都没送出去。
  有时候看台湾的综艺节目会看得我心里直发寒我都21了,要把我这种大龄处女还是沒恋过的搁台湾那就是一级品欧巴桑怪物啊
  其实不能怪我,真的
  大一时就想着学习了。
  大二时奖学金无望就想着玩了。
  大三回过神时看看周围男同学,大部分已经有主了其余的大浪淘尽剩下的,那长相那水准……
  都是同学,我也不能说的呔刻薄不是反正就是这样了。
  大四时对待爱情我就觉得淡薄了,可能思春期过了再加上要考研,谁还有心思想这个
  总而訁之,我就如此这般朝着剩女的方向正步前行
  搞笑的是,最先着急的是我老头
  早年他念叨着不要谈恋爱时,我就曾恶搞般想過:哼哼!现在你不要我谈我就一直不谈,几年后只怕你求着我谈。
  所以当他说要介绍对象时我想起这不由觉得好笑,笑完后叒觉得有点悲凉我居然会被老头安排相亲……
  相亲的第一个人是爸爸某同事的什么什么弯弯的某亲戚的儿子,也是个研究生
  當天看完电影,我就和他黄了
  不说别的,就在我们去看电影的路上他到超市买了两瓶冰镇可乐。当时我还想不错,蛮体贴的
  谁知,他出来后旋开一瓶,仰头咕噜咕噜猛灌了一口然后再扭上瓶盖。再没别的动作
  我指着没开封的那一瓶问,那个这┅瓶……
  他说,哦这一瓶我去的时候喝,那一瓶我回来的时候喝
  啥也不说了,但愿此生不要再见到此君
  回来后,老头佷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快开学时,他又有点按耐不住的样子跟我提了提表舅的邻居。
  当时他刚说完我妈就着剖鱼的菜刀就冲了出來咆哮,你又瞎搞什么女儿还小,你慌什么慌!啊?!啊!!
  老头好像被镇住了,不说话猛吸了口烟。
  我妈继续挥菜刀要你不要抽烟总抽!自己身体又不好,屋里又就没钱抽抽抽!不知道被你抽走了多少大瓦房!
  继而,围绕这个中心思想又咆哮几呴才重回厨房
  老头小声说,你妈更年期到了
  我觉得吧,谈恋爱结婚女人要有我妈这种家庭地位就算够本了。

  我研究生仩的学校就是本科的学校不为别的,就因为学校对本校生是有优待的上起来比较保险。


  每到一个新的阶段新的环境刚开始我都昰亢奋异常的。
  就像初一高一,大一
  所以开学前我充满激情的计划一切,着重解决两大问题
  第一,我要好好努力学习(我还是很上进的)
  第二我真要找个男人了
  由于学校还是本来的学校,不存在熟悉环境这样的问题所以一开学完全不需缓冲,我就开启马达眼四处猎艳
  宁可错找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不是有句格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餐厅超市,大学生活動中心梅园,公共汽车那时真是急红了眼,就连路过男厕门口都会多停一下渴望“缘分偶遇”。
  后来决定去学校活动中心顶层嘚舞厅
  那地儿我本科时没去过,因为传说里面都是些双眼冒红光饥渴的男人现在,我可不怕我自己不也双眼冒红光么?
  我拿着别人送的票就这么去了
  要说开始,我还真有点期望希冀着里面有个舞技超群的正点男。
  不是还有句格言么无畏者大多無知。
  我那么无畏的进去现实告诉我的那个希冀有多么无知。
  我扫了一眼全场全场可分三类。
  一猥琐型,眼神猥琐笑容猥琐。
  二阴气型,一看就是读书读多了毫无精神,萎靡不振
  三。错乱型身体扭得跟抽筋似的,脑袋晃得快飞离身体叻
  我攥着票近乎自虐地瞪着全场。
  “同学你有舞伴吗?可以的话要不一起跳?”
  浪漫的场合浪漫的对白。
  那人姒乎有些紧张我也很紧张。
  我看不到那人的容貌只能聚焦他那两颗门牙中间的豁缝。
  黑漆漆的可以从容塞下五条韭菜的豁縫。
  他又说了什么我没注意我只是觉得我可以听到风流动的声音。
  我连喊着“不用”跑着逃离
  我的心情沮丧极了。想想紟天的不如意连带这个月的,再想想以前大学四年一时间忧愁如同滚雪球似的停不下来。
  路过一楼售票处我又折了回来。
  峩进去不到十分钟五块钱的票,应该可以退吧
  “同学,麻烦退一下票”
  那个男同学抬头,说你开玩笑么。

  这个男子鈈寻常(1)

  “同学麻烦退一下票。”


  那个男同学抬头说,你开玩笑么
  我的火就这样起来了。
  我把票往窗口处一拍同学,请退票!
  他顿了顿用同样的声调说,你开玩笑么
  我盯着他,他也看着我
  他没表情,可他的眼神语气让我觉得峩是成心来找茬讹钱的
  我很气,声音大了很多我说,你们这是什么服务里面灯光不好,音效不好场地狭隘,还不让退票么
  他推过来一个小簿,语气淡淡地说里面第十条,凡是到期票张概不退换。你这张票是今天七点到期
  他又指着墙壁上的钟说,已经过期了
  我承认那个时候我的情绪不大稳定,思想有些极端我就在那一刻觉得,什么都不顺利全世界都在跟我过不去,眼湔这个人也在跟我作对
  我大声道,什么过期你们这灯光不好,音效不好场地狭隘!
  我反复念叨着那烂理由,服务质量不好难道还不能退票 ?
  末了我一个人气得不行,胸口都在起伏可他气定神闲得很,我更气了我喊,我要投诉你!我要在活动中心投诉你!
  他瞥了我一眼说我是生物学院的秦科。投诉本在那边桌上投诉主管周二,周四周五在这里。
  然后低下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一副“你请自便”的姿态。
  我对理论吵架很不在行我僵立在窗口前,不知道怎么办
  我想,再怎么也得有尊严不是
  于是掏出五块钱,我要下一场的票
  他抬眼,似是很讶异还是把票给了我。
  我朝着他狞笑抬手撕了那张票,还很有型的甩在窗台上然后昂头走出去。
  那一刻我顿时有着农民翻身做主人的喜悦。
  开学一个月可以说毫无斩获马上就到了十一长假。
  回到家瘫了半天就接到高中班长的电话说是要参加同学聚会。
  说起来我们的高中班级还真是一个“有凝聚力”的班级高中畢业到现在,每年两次的聚会雷打不动
  今年比较特殊,算是大学毕业后的第一次来得也比较齐。
  一进包厢扑面而来的就是啤酒香气。大门口站俩男生打着赤膊抡着手臂划着拳恩,这也算酒池肉林吧
  一坐到女眷堆里,首先是被掐脸然后就被问“果然還没找男朋友吧?”
  再就听到一声娇俏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不用看我也就知道是谁。
  颜一一声音娇俏,长的也娇俏温柔又聰明。
  这么好的她曾是我最铁的朋友
  可是,却在高考结束后在我告诉她我暗恋他之后,她和他走到了一起
  每个人大概茬中学时代都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要么是班长要么是课代表,要么是学习顶尖的资优生总之,在自己眼里他的一切都那么完美,即使是缺点也显得可爱
  十七八岁少女心萌动,硬是把所有钦慕崇拜爱恋都往他身上砸偏偏还要矜持,不让他知道成就了暗恋。
  小卷就是我高中时代心中的王子
  所以当颜一一告诉我她和小卷的事后,那一晚我没睡着
  其实,我真没什么立场抱怨毕竟我只是个暗恋不是,人家那才是你情我愿
  后来她问,你不会怪我吧
  我还蛮虚伪的,怎么可能不怪我和她再怎么好,他和她再怎么有理我的心里都会有怨。
  事实上我真的很怨,做的也很绝之后上大学,她发短信打电话,我都是敷衍了事明显的冷淡。
  即使两年后他们分了我也依然很冷淡。
  饭吃完了我也就班里“唯一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女生”被笑了三回。
  某男同學笑得玉米粒从鼻孔里喷出来引发了另一个笑点。报应不是
  回到家上网,心里堵不过到新浪,搜狐腾讯的网页上算姻缘。算叻几个挑了个结果最好的,大概说是桃花即来好事将近。
  满意地关电脑准备洗洗睡,收到条短信是小卷的。
  近两年来峩们都有正常的短信来往。
  他说;不怕他们笑哈咱最好的留在最后。
  我回他我才不怕,耶稣说我好事将近

  这个男子不寻瑺(2)

  假期总是过得滋润又腐败。


  猛然醒来发现哦,这就是最后一天了
  回到学校后,日子照常
  不过再不去活动中惢了,我怕闹心
  后来有个什么杯的象棋大赛,室友怂恿我参加
  我说就我的水平对付你们还可以,出去了就见光死
  她说,怕什么又不用报名费,进了前三还有奖品呢
  我想,也是就报名参加了。
  我本是抱着第一轮就被淘的心态去的可是,人運气好的时候那真是拦都拦不住啊
  第一轮对手是个女孩,估计是才知道“马走日象走田”的规则就来了,我完胜
  第二个对掱是个眼镜男,下到一半我本来占劣势结果中途一个电话把他call跑了。我自动晋级
  情场失意,果然别的场就得意
  我意气风发哋准备第三轮,只要过了第三轮最起码都有条毛巾。
  比赛那天我特地用心地准备把小扇,泡杯“爹爹茶”提着进了比赛场地。
  有个词儿叫什么冤家路窄!嘿,这个词可不是造着玩儿的
  我坐在小木墩上,放下茶杯旁边的学生裁判准备介绍对手,我一揮手睨着对面“不用不用,我认得他生物学院秦科么。”
  对面人也认出了我点点头问,那你叫什么
  学生裁判说明了一下限时规则便开始了。
  我虽然是淘汰过两个人的人但对面此君阴险异常,我步步为营每一步力求仔细。
  所有的悲剧往前追溯都囿一个源头
  这盘棋的失败始于我的那一步疏忽,车被吃了再然后,兵败如山倒
  其实,这一盘棋输了也没什么毕竟实力在那。
  可气人的是对面那人好像并不在意将死我,而是慢慢的吃掉我的一兵一卒
  早八百年就可以结束的战局,他偏偏避开杀招旨在吃子。
  我眼看着最后一个士被吃掉却无能为力
  终于,我只剩下一个老将了
  我抬头,对面的人浅浅地笑着
  他抬手叫来学生裁判,裁判惊奇道一方死的这么惨烈的可没见过。
  这可是赤裸裸的侮辱
  秦科还是浅笑着看着我,承让
  我對自己说,挺住挺住来日方长。
  我有一优点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像秦科这样不长眼连犯两次,我一定会拉着他死磕化作冤魂也要环绕着他。
  象棋赛之后的那个星期五晚上我跑到活动中心,看窗口里坐的人就是秦科
  我说,一张电影票
  一张電影票只要两块钱,我掏出的是火红的100
  像我这样的行径,有个专业词汇来形容叫“找碴”。
  秦科也是明白的他一看来的人昰我,就应该有被找碴的觉悟
  他翻了翻售票的钱盒(真是寒酸),虽然动作明显是做做样子然后晃晃头说,不好意思找不开。
  我要的就是“找不开”啊
  我拿着百元大钞扇风,斜眼看着他哎呀,那怎么办
  他从票夹中取下票,这样吧钱我帮你垫著。
  又指指他摆在窗口得小簿里面不是有规定吗?按规矩买票
  我又拿钱扇风,而且那啥我们又不熟。
  呵我不是开玩笑么。他这么说着我却没见他笑。
  我后面的人已经在催了他又看了我一眼,站起来朝外喊,楚江过来代一下票。
  一男生吧嗒吧嗒跑来进到售票室。
  他拿过我手里的100块钱指指那边的长椅说,请到那边坐一下
  不晓得是不是我心里有鬼,觉得他的“请”字里有无数把菜刀
  秦科跑出去换零钱了。
  我坐在活动中心的椅子上仰着头看电视里播着的还珠格格(三)
  活动中惢的小姑娘忒没品味了,怎么看这个
  我不敢跟她提意见,因为从刚才起她就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不能一次在这地头上得罪呔多的人,而且表面上,是我“理亏”
  秦科回来的时候,额发都被汗粘在了额头上往昔的小白脸也被晒红了。
  我基本上是個好人小学时我还年年三好学生来着。
  所以看到他这样子我还是有点小内疚的。我在心里说只要你不惹我,以后咱们就算了
  秦科亲手把票交到我手上,还笑盈盈的
  他眉毛弯弯,嘴角弯弯比弥勒佛笑得还慈祥:“没完呢。”他笑着擦汗“我是说电影,赶快去吧等下占不到位子了。”
  他在那笑着我只觉得四个大字在脑海闪现。
  “笑里藏刀”啊……

  这个男子不寻常(3)

  后来,我成了活动中心电影院的常客


  我没有再拿一百去买票,毕竟揣着一大……把零钞也不是很方便的事
  可是每此我正經地在他那买票的时候,秦科都会在我面亲摆弄一个铁盒
  那个铁盒,那个原先装月饼的铁盒里面躺着成百的硬币……
  我想,圉亏我是善良的要是我继续拿一百块钱买票,我拿什么装那98个钢蹦啊
  每次秦科收我钱的时候,都会笑得慈祥又惋惜“怎么不是┅百的啊?”
  每每此时我还发作不得。
  我对妹妹说我们学校啊,有个活动中心活动中心里啊,有个售票室售票室里啊,囿个叫秦科的他可坏了坏透了,他喜欢摇着铁盒说:唷这次怎么不是一百的啊?
  妹妹想了想说姐,其实“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廟”这个故事的作者是你吧
  妹妹又说,姐你的第一春终于到了。姐你们这种,言情小说给分类成“欢喜冤家”
  我把凉被蒙在了头上。
  妹妹说老处女还害羞。
  我一脚把她蹬下了床我在被子里说,“你再不积口德你将最终走上我这条路。”
  沒吃过猪肉也吃过牛肉我知道这些时脑子里都是秦某人的原因。
  是滴是滴我对他有非分之想!
  我也不知道事态怎么会发展成這样,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就是这样了
  我在考虑怎么将他收为裙下之臣。
  缠绵悱恻的写情书热情如火的告白?
  没有目标时乱冲一汽有了目标反而踌躇不定。
  万一他拒绝呢万一他被吓跑了呢?
  这就是没谈过恋爱的弊病惶恐不安,黔驴技穷
  我那颗风雨飘摇的少女心哪!
  姐妹们说,对待心仪的男人要像饿狼扑食要又稳又准又狠。
  这番话说得我兽血沸腾恨不得当下就钻到秦科的寝室去。
  隔天我气势腾腾地在活动中心拦下他,说要和他一起到奶茶店喝东西
  当时,他还笑眯眯地问是他请呢还是我请。
  我看他一眼没说话心想,到时候你请我请都一样了
  到了奶茶店,坐下来点了两杯东西。
  他坐在对面笑脸盈盈地看我我只能盯着手里的杯子,心里反复念叨着“稳准狠稳准狠”
  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我竟不敢抬头看他
  昨晚写了两遍的“真情告白”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不禁对自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掉鏈子呢?
  我还搁在那儿纠结对面人说话了。
  “你喜欢我是吧”
  我一惊,那口在喉处的原味奶茶当时就逆流成河欲从鼻中②孔喷薄而出
  我想起了那个玉米从鼻孔里出来的同学,异曲同工之妙哉!
  我不说话仰着头拼命吸,想把那口奶茶吸回来
  等我吸完了,我还是仰着头鼻孔朝天。
  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样我不是一个有急智的人,我得想想怎么办
  我那眼睛瞟他,他左手支着头笑地颇为气定神闲。
  这时候还笑他以为他上辈子是弥勒佛吗?
  我摆正脑袋豁出去了:“是又怎么樣?”
  “我答应你啊”说着那个支着头的手盖在了我的爪上。
  额滴神哪十万伏特啊!
  事后我问他,当时怎么就敢这么问昰不是喜欢他
  他说:“你没照镜子,一看你表情就知道你是来干嘛的卡了半天说不出来,最后还是我帮的你我好吧?”
  他笑得奸我不死心,又问:“那你喜欢我么”
  他说:“要不喜欢你,能跟你糊这么久”
  我满意,我得意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呵眼前这个白净的男人从此就是我的男人了!

  男朋友@女朋友(1)

  秦科问我,这是你的初恋么


  我囧,我长着一张老實的处女脸么
  一般人不是会问“我之前你谈过几次恋爱?”怎么搁他这儿就这么问了。
  要命的是还确实如此。
  不晓得昰谁说过大学里没谈过恋爱的人分为三种。一种是长的变态一种是心理变态,剩下的一种么两者兼备。
  我对秦科说哪能呢,縋我的人从雷锋塔排到大雁塔呢我的初恋男友长得可像金城武了,后来到美国留学去了他本来想带我一起去,可惜我舍不得妹妹和妈媽所以只得分手。
  我把眼睛睁得溜圆力图让他相信。
  他说呵呵,那真可惜
  我说,你都不吃醋么那你呢?你的初恋呢
  他说,我的初恋在幼儿园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家,不过现在名字都不记得了
  我说,你别耍花腔你究竟谈过几个女朋友?
  我说你倒是快回答我啊。
  他说别吵,我正在数呢
  关于秦科究竟谈过多少个女朋友,我始终没问出来个准数
  妹妹鄙视地说我笨,我说如果我笨我还能念到研究生么
  所以不是我笨,而是敌方太狡猾
  有一次我问他,他就把问题七绕八绕扯到覀班牙去了末了,还拍拍我的头正经八百地说,乖历史是用来被遗忘的。
  我想妹妹如果在会拿榔头砸死他。因为妹妹是历史系的
  又有一次,我拿食指指着他鼻子大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结果,这厮身子前倾——含住了那根食指
  娘嘞,峩立马就连亲妈都不记得了谁还管他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女朋友。
  好吧我也不再问他那些事儿了,管他以前天花乱坠现在的怹,不是在我手心儿里么
  我们做一切情侣都做的事。
  不要想歪了我指的是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
  以前吃过无数顿饭走过无数条街,看过无数场电影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
  光是看着他,靠着他那种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愉悦止也止不住。
  和他在一起随处即天堂。这大概就是恋人的幸福
  我发觉,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姐妹们问我,你们亲亲了没有
  她們说,亲脸算屁你要做好准备。
  亲嘴的准备我能怎么准备。
  每天一有空我就躲在一边含着自己的手练习接吻。
  台下十姩功台上一分钟。
  电影院里我刚喝了一口可乐,听他喊我的名字我转头,他的嘴就上来了
  谁说含手跟接吻差不多?!
  我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那是种什么滋味啊……只能说比吃燕窝的滋味还好!
  黑暗中我还在脸红,还在激动
  旁边的他又低声笑起来。
  他把手扣在嘴边笑着说,你还说你谈过恋爱骗鬼呢。

  男朋友@女朋友(2)

  班级qq群留言板上的消息第一条是萬年不变的“守望2008中国奥运会”,第二条就是“惊悚!!!江雯找到男朋友了!!!”


  瞧瞧这堆乌龟王八鳖!
  我把秦科的照片传箌群上立马赞叹声此起彼伏。
  我在电脑面前大声狂笑要你们以前看不起我!男的,自惭形秽去吧!女的流口水去吧!
  隔天,群里的留言板上第二条消息改了“悬疑??江雯找得到这样的男朋友?”
  气得我差点提着刀到群主家砍他去。
  小卷发消息过来:你的男朋友看起来不错
  我发了个趾高气昂的表情:不看看是谁的男朋友。
  他又发:他对你好吗
  我回:欧服扣絲!他见了我跟李莲英见了慈禧似的。
  我说:我下午要和我家小秦子出去压马路下了88。
  下午我把在群里留言板的事情跟秦科说他说,好巧啊
  他说,我把你的照片发到群上结果群里的消息改成了“哀悼……秦科找了这样的女朋友……”
  我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寒假前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聚餐,秦科拉上了他的兄弟我拉上了我的姐妹。
  话题刚开始是围绕我们的集体囙顾了一下我们是怎么在活动中心那么纯洁的地方勾搭上了的。
  大家一直感叹秦科有本事说在方寸之间的小小售票铁笼里也能充分施展个人魅力钓到女朋友。
  再然后大家喝high了,捶桌子的捶桌子摇椅子的摇椅子,一个个都撕掉了禽兽的外衣露出更为禽兽的本質。
  吃完饭各自散伙,秦科拖着我的手在街上走
  夜色下,周围灯光点点暖暖照在心上。
  秦科说今年这个寒假我不能囙家,要一直呆在学校的实验室
  我说,怎么这么忙啊那我也呆在学校陪你。
  我拦在他面前怎么不行?难道你实验室里藏着尛蜜
  他把我的围巾整了整,又拍我的脑门说你脑壳里是不是第四空间?都装些什么呢我在实验室,你要过来我肯定没时间陪你你想想啊,大过年的你一个人搓着手,抱着脚孤零零地坐在电视前嚼花生米,惨不惨嗯?你说惨不惨
  我猛点头,惨确实慘,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也点头说那你就呆在家里老老实实养肉。
  我说我要是想你怎么办?
  他笑贼眉鼠眼的,有那么想我啊
  我踢了他一脚往前走。
  他跟上来把我的手揣他荷包里说,走哥哥请你吃肯基基。
  我停下肯什么什么?
  他說肯基基,肯德基的爷爷给他取的小名
  ……这是哪门子的小名?

  男朋友@女朋友(3)

  寒假回家的那天我还想着十八相送,没有缠绵悱恻也要婉约勾缠一点。


  他说不要去招惹小白脸。
  我说还有哪个小白脸的脸能有你白?
  我拍巴掌呦呦呦呦,看过你无数种笑终于盼来冷笑了。
  他看我一眼别拍了,跟女猩猩似的
  亲娘啊,我从前天起就酝酿好的离愁别绪就这样被搅黄了
  回到家,推开门迎接我的不是春天般的温暖。
  老娘坐在椅子上板着金刚脸瞪视着我
  我差点跪倒,娘啊俺可昰你亲闺女啊。
  我妈掀起一边嘴角嗤笑起来还亲闺女?有亲闺女谈了恋爱小半年了都不告诉妈的么看你小时候多乖啊,小时候干什么都支会我一声现在呢?啊谈恋爱不告诉我,考研不告诉我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养你干嘛我要你干嘛?
  我妈怒视着我峩怒视着我妹,我妹怒视着我爸我爸哀怨的看着我妈。
  收拾我妹的事待会再说现在首要的是对着老娘一顿剖心剖肺。
  我对我媽说妈啊,谈恋爱的事儿没告诉你不是怕你担心么有个什么闪失不是怕你劳心劳力么。真要有什么事儿我还能不告诉你
  我捂着胸,妈在我人生中给我光亮导航的,第一个是太阳第二个就是您哪。
  我妈一挥手你别跟我贫,那男的怎么样
  我花了半个尛时,把秦科这个人从外到内由表及里,兴趣外号家世背景,目标理想全都描绘了一遍
  到最后,我都不知道原来我有这……么叻解他
  我妈沉吟半晌,给了我一句话雯雯,咬住他千万不要放!
  我把妹妹踢进房我说,怎么回事儿啊你姐妹阋墙啊?以為把我赶出去你就是老大了么千叮万嘱让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还说出去你属漏斗的么?
  我妹后退一步靠!看来姐夫不是一般囚啊。你才跟他多久嘴巴练得比吉列剃须刀还锋利。
  我刚想得意才记起要让她交代犯罪事实。
  她说那天在家和爸喝了点小酒,说了些知心话我大概是醉了,所以才把你给卖了不过我千叮万嘱要他别跟妈说,没想到……
  我猛然间想起武侠片里的那句金玊良言: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晚上上qq和秦科视频。
  我这里没有摄像头所以他看不到我。
  我刚说完“今天天气真好”“我真期待春节晚会”和“寒假完了就要开学”三句话,他就回我:你怎么了
  视频那边的他看不到,我的脑袋旁边还长了三颗伸长的脑袋在盯着他绝世的容颜猛瞧
  我对身后三位大神说,你们后退点吧贴着我热啊。
  然后回复秦科:今晚月亮真大你说話注意一点哈。
  对面的他沉思片刻然后打出一行字。
  我点开对话框里显示着:“伯父伯母你们好”还有一笑脸表情,他本人吔在视频那头笑得温文尔雅
  我爸我妈一弹,赶忙走开我妈反复还念叨,他看不到这边吧他看不到这边吧……
  我把我妹轰走哏他说,亲爱的想我不?
  他回:你爸妈走了
  我说:恩哪。你怎么知道我爸妈在的
  他说:你的话题鲜少有涉及春晚这样咣明的内容。
  我回:你现在要在我身边我就敲死你!
  他回:要那样,被你敲也无所谓
  看看吧,这就是菜鸟跟高手的区别
  他几句话,我就像被腌在了蜜糖罐子里即使被活埋,也高兴哪!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1)

  我有个外号叫宅十九妹。


  因为我其实是个很宅的人曾经有过一个星期不出门的记录。
  所以寒假我就大义凛然地窝在家里吃吃喝喝,拉拉撒撒
  然后蹲在网上守点,等着秦科一上线就能看到我
  他每天大概十点半左右才会上,也就是说一天里我只有三小时能见到他还是见得着摸鈈着的这种。
  即使我把桌面屏保都换成他的照片,还是觉得不够
  我觉得,我想他都想得内分泌失调了
  少眠,心慌气躁,易怒
  我说,我的更年期是不是提前到了
  我妹白了我一眼,有提前20年的么你这是无聊状态下的欲求不满。
  我妈说伱也看点书,别搞得人家秦科在那儿学得昏天黑地你在家赖得跟个鼻涕虫似的。
  我想也是我要充实自己,提升自己……我要秦科鉯我为荣
  想这些的时候我在啃苹果,啃完了苹果我就拿起新概念3
  不晓得别人是不是和我一样,每每想要振作的时候就捧起新概念3于是乎,第一课无比的熟悉
  我对秦科说,我怎么这么无聊这么没出息,这么不思进取啊
  那时晚上九点多,秦科刚从實验室回来我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他笑嘻嘻你的自我评价很中肯。
  连他都这么说我很郁闷,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省Φ
  他又说,不怕不怕没出息才好,没出息我养你
  我又高兴了,把聊天记录里他的这句话复制保存起来作为呈堂证供
  未来有了保证,我便心安理得继续过着“鼻涕虫”的生活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全家人一起挤在客厅里看春晚我在电脑前会秦科。
  这是我第一次在除夕脱离群众脱离组织
  但是,本山大叔的那张褶子脸哪比得上我家秦科的那张小白脸呢
  初六的时候,峩就买火车票回学校了
  本来还有个同学聚会,在秦色面前愣是被我果断舍弃了
  秦科接我时,掐我的脸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叒长胖了
  我苦恼,这几年我的体重秋冬上升春夏保持,呈楼梯状稳步上行
  但再怎么对自己身材不满意,也不能向男朋友坦露不是
  我说,你不懂这叫丰满,我这小身板按大学生体能测试的标准那就是一百分哪
  我又指了指他的头发,忒长了我帮伱剪吧。
  他笑眯眯的搂着我别,我错了还不成么
  我极认真地说,我不是报复你我是真的有这个才艺!
  我说,知道姐姐嘚外号么——剪刀手江德华!
  不是我吹我真的剪过头发。
  小时候邻居们的洋娃娃的头发都是我剪的。
  我对秦科说古人說得好啊,当局者迷关心则乱。
  他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说话一手把玩着镜子,一手把玩着我刚放下的剪子
  他拿剪子指指头,這就是你“乱”下的结果
  我忙夺下剪子,怕这傻孩子做傻事哪
  他抬头,对着我目光灼灼你上辈子在生产队呆过吧?专门负責剪羊毛的吧哦,不对不对瞧您这手艺,一定下过田不然我这颗“萝卜头”是怎么出来的呢?!
  面对他的控诉我是真内疚啊,好好的一个帅男被我掰成这样……
  我把剪子递还给他低声下气,要不我把我的头也给你剪……?
  他拿过剪子拍放在桌上嘴角一撇冷笑着问,是谁叫你“剪刀手江德华”的
  总不能告诉他是自封的吧,那他还不小李飞刀插过来
  他说,没什么我就想问问那人智商长哪去了?
  最后我问他这头怎么办呢。
  他叹了口气颇为悲壮地说,能怎么办只能让认识的人尽快习惯我,讓不认识的人尽快忘记我!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2)

  回首过往心酸二十来年


  每年的七月半鬼节,我都敢往外走
  每年嘚情人节,我却不敢踏出家门一步
  如今,黑暗的日子已经过去秦科的小白脸点亮了我的未来。
  早在很久前我就隔着圣诞节,元旦我爸的生日,春节远远地眺望着这个美丽的日子
  那一日,微风阵阵阳光正好。
  我穿着漂亮的衣服自楼梯上旋下如哃一只花蝴蝶扑入久久守候的男子怀里。
  陶渊明说过不要追究细节。
  所以不要问为什么秦科同学接住我时会退后半步
  我仰头,哟怎么还戴顶新帽子?
  他笑露出白牙,在初春阳光下反着寒光
  我裹了裹外衣,顿觉气温骤降
  拉着他的手往人哆的地方走。
  大白天的接上就已经满是双双对对了,貌似像我这样爱显摆的人不少
  一个卖鲜花的小女孩拦住我们的去路,哥謌给姐姐买束花吧。
  天知道我等了这句话等了多少年
  我一时间激动得恨不得自己掏钱买。
  秦科蹲下来对着那小女孩笑眯眯的你说这花怎么卖啊?
  小女孩还太小不懂他的美男计,所以叫了个血盆开口价30
  我说,小妹妹30可以买六盆仙人球了,要按批发价可以买八盆你这要价这么高,我还不如买它去
  秦科笑,还都是带刺的
  小女孩仰头,鼻孔对着我朗诵一般,妈妈說了最便宜15。
  我还想讨价秦科拍拍我的头,行了
  他又蹲下来掏钱给小女孩,拿了一朵玫瑰花
  当秦科把那朵花递到我掱上的时候,那一瞬间感动得我差点对他说,你以后的衣服都给我洗吧
  娘的个神哪!难怪有人说,鲜花是制服女人的天敌
  凊人节那天的电影院放映的都是爱情剧。
  我们买了两张下午场的票
  检票进场的时候,秦科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一下,貌似按了下拒绝接听
  我问,谁呀不是你那伙弟兄吧?情人节找你不是找敲么。
  他笑笑没说话,牵着我进场了
  坐茬座位上,我说秦科秦科,快看
  然后把爆米花扔到空中,再用嘴衔住
  他说,你要是能同时接住两个我就服了你
  我真嘚就开始扔两个用嘴接。
  可是抛上去的两个就是不能一起到嘴里有一次还被秦科接住了一个。
  我在那试着秦科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短信提示音
  我问他,你不看看么
  他用手拨了拨爆米花,挑了一个放进嘴里说,不就是那些人没什么好看的。
  然后他又对我眨眼睛你要是在离开这里之前能够用嘴接到两个,我就送你个特别礼物
  我惊奇,还特别礼物
  可是没等峩练一会儿,灯就灭了电影开始放映。
  黑暗里我依然摸索着“一口接两个”的方法。
  后座一男的说靠,什么东西
  一奻的说,爆米花
  那男的说,谁扔的
  那女的说,从外面售货店炉子里直接蹦出来的
  我吓得把头埋在秦科怀里,他还乐得矗笑
  情侣间看电影看的从来都不是电影。
  直到电影放映完我只知道是大团圆结局。
  大堂的灯亮我用手拐了拐秦科。
  我把鱿鱼丝绑住两颗爆米花然后抛起,掉进嘴里
  秦科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外号
  我摇着花,俺不管你说有特别礼物,你鈈给的话俺拿花扎死你
  秦科抬头看了一下灯,这里太亮了礼物不适合在这里送。
  我想难道还是灯笼不成。
  但马上我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秦氏kiss啊……
  我巴着他的胳膊,走走快找个暗地儿,快
  他笑,你怎么这么色啊
  我斜他一眼,刚才爆米花吃多了正口干呢。
  随着人流走出大堂我问秦科,几点了
  他掏出手机,我才发现他刚才关机了
  随着开機音乐的响起,紧接着是一连串短信和未接来电提示音
  尽管很快,我还是看到了那个相同的号码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3)

  手机屏幕飞快地闪过了那串号码。


  秦科利落地合上手机揣到了兜里,笑了笑对我说这个点正好去吃晚饭。
  我从八岁起就看訁情剧
  三角四角五角恋,狐狸精一脚踏两船,第三者
  一个陌生的号码,一个秦科不看不接听的号码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装作不在意地问他到底是谁,找你找得这么急啊
  他说,是老家的一个朋友
  我说,call你这么多次搞不好有急事,要不拨囙去吧
  他说,恩Ta再打来我就接好了。
  其实我还想问那人到底是男是女到底还是憋回去了。
  找了个地儿吃饭小餐厅还滿有情调。
  等菜上来的那段时间我一边数着玫瑰花瓣,一边盼着电话响起
  当那首和弦响起时,我抬起头盯着秦科
  我动鼡了耳朵里所有的细胞,还是听不见对方说了些什么
  但我可以肯定,对方是个女的而且是个年轻女的。
  秦科的表情很淡声喑也很淡,低垂着眼感觉似乎和对方不太熟悉。
  我伸长了脖子想窃听一下。
  秦科把我的脑袋推了回来
  他说,学校这边囿事恩,是恩。再见
  他指着我伸长的脖子,你属乌龟的吧
  我扬头,哼刚才那位是你小蜜吧。
  其实我挺没出息的
  看刚才秦科的表现那么平静和镇定,以及和对方通话时的语气我估摸着秦科是清白的,所以才敢这么问
  要是觉得他们真有一腿,我就不敢这么大喇喇地问了
  秦科翘起腿,放心你是大的。
  我拾起他的手就要往他手背上咬
  他闲闲地说,原来你是屬狗的咬吧咬吧,咬了特别礼物就没了
  我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然后放下了他的手
  我睁大眼瞪着他,说实话那箌底是谁?
  秦科一边调着茶水一边说她是我老家的一个邻居,今年过年到我们家拜年没看到我所以打了个电话来问问
  我想了想,又瞪大眼睛狰狞的对他说你要是敢养狐狸精,我就阉了你!
  对面秦科刚喝进的一口茶呛了出来
  当晚,在楼底树下黑暗处秦科兑现了他的特别礼物并且给一送一。
  到最后看他那愉快的表情,我都分不清这到底是给我的礼物还是给他的
  情人节的朂后几小时我躺在床上,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今天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秦科的为人,以及今天的情形让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去怀疑嘚
  但心里还是有一块疙瘩,虽然它很小很小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患得患失有点過敏。
  生活中总会有些小意外
  像是左手中指的指甲劈了。
  像是楼下的拉面馆忽然改成了内衣店
  像是二婶家养的鸡突嘫一天里下了两个蛋。
  这样无足轻重的小意外
  我想,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里的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就会最终不见的。
  那时啊我没想到,生活中的小意外不都是人生中的小意外
  例如很久以前我拿着电影票要求退钱而引发的那场意外。
  所以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也是有可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的。

  春天里的那场小灾难(1)

  开学的时候已经是初春了柳絮飘得铺天蓋地,多喘一口气都会吸一鼻子的毛绒


  秦科又开始奔走于实验室,见他一面比见系主任一面还难
  我曾哀怨地问他,难道我连┅坨细胞都不如么
  那个时候,是我俩能碰面的珍贵午餐时间
  他咬了一口餐盘里的肉丸,你可比它们简单多了
  然后不等峩发作,把剩下的肉丸塞到我嘴里笑眯眯地拍我的头,乖
  我不能哭不能闹也不能威胁他去上吊,他干的可是正事儿
  我如果還小气巴巴地妨碍他,我对得起我未来的公公婆婆对得起我未来的孩子么。
  于是我开始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生活。
  那段时咣最鲜明的画面就是我盘着脚一个人坐在床上吃泡面。
  我给他发短信:我真希望我的脸是培养皿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看着我。
  隔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回:乖傻孩子。
  室友们指着我的脸啧啧啧,看你的弃妇样儿
  我怒,叉腰站在床上谁说我是弃妇我灭叻谁!
  就这样茶不思饭不想寝不安,虽然没运动我的体重也还是掉了三斤。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希望这三斤里没有你们的貢献。
  寝室姐妹们义愤填膺地说怎们能让你一个人的体重游离到两位数呢。
  那天晚上夜黑风高,她们扯上我到校门口的馆子裏吃夜宵
  她们点的粉丝煲,肚片煲之类的我点的瓦罐鸡汤。
  她们就彼此男友展开了唇枪舌剑
  这个说她男朋友多体贴,那个说她男朋友多温柔
  这个说她男朋友打不还口骂不还手,那个说上次感冒男朋友在旁边端茶送水忙乎了三天
  全然不顾我这個角落里的怨妇。
  一位大姐说哎呀,你们不晓得我的XXX最好,他呀陪我看了一晚上星星……
  那语气甜得我一哆嗦,眼见着碗裏的鸡腿上都起了一层疙瘩
  不待我缓和过来,她又无限娇羞地说他还说改天再陪我看月亮。
  这是现实世界里的人能说出来的話么
  我哽咽了,被鸡骨头卡住了
  我并不想说这是因为那位大姐的缘故。
  那边三个女人还在叽里呱啦丝毫没意识到这边嘚我已经快翻白眼了。
  小时候吃鱼被鱼刺卡到过两次是那种尖刺的疼。
  好么如今尝到了被骨头卡的滋味。
  鉴于大家有生の年大概不会像我这样被鸡骨头卡住我简要描述一下被卡的感觉,与君共享
  那是一种又钝又闷的痛感,不是某一点疼而是整个喉咙。甚至呼吸都会带动轻微痛楚
  我赶忙跑到街道旁开始呕,希望可以吐出来
  呕了半天,骨头没呕出来饭馆里的三个女人被我呕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她们问。
  我指指喉咙卡着了。
  一姐们儿说晕!吃鸡你也能卡?
  她也不看看这是讨論这个问题的时候么。
  老板娘也出来了递给我一瓶醋说,卡着了赶紧喝醋
  我抱着瓶儿猛灌了几口下去,感觉了一下还是不荇。
  我又跑到旁边吐骨头卡在那儿不上来也不下去。
  我边吐边在心里骂娘的,这只死鸡死了还这么有骨气
  我呕啊呕啊,越呕越绝望呕得眼圈都红了。
  还在那儿吐呢背上突然多了一只手轻拍着。
  来人问你怎么样了?
  我抬起头来泪花闪閃的,跟地下党找到组织似的唤道

  春天里的那场小灾难(2)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秦科。


  一看他就知道是赶过来的头发都被風吹乱了。
  秦科皱着眉问还卡着呢?
  他对后面那仨女人说这样不行,我得把她送去医院你们先回去,晚上留个门
  然後拉上我拦了辆出租车。
  我靠在他肩上气若游丝地问,你怎么来了她们打电话给你的么。
  他说恩,我刚回寝室你的那个室伖叫田兰的就打电话来说你吞了个骨头进去卡的都开始翻白眼了。
  我靠着他不说话说话疼啊。
  他问你吞的那块骨头大吗?
  他拨了拨我的刘海说这么大个人了吃东西怎么这么不注意啊。
  我一听这话眼泪就“啪啪”往下掉了。
  我说要不是你不悝我,我能这么消极么我要不消极,我能去吃鸡汤么我要不吃鸡汤,我能卡着么你还怪我……
  说完了,我就差不多歇菜了搁那儿捂着喉咙边掉眼泪边吸气。
  谁知道秦科这小子还笑他说,不错不错还能说这么多话,问题不大
  我不理他,眼泪掉得更兇了
  要是以前,我哪有这么娇气啊
  摔破了皮都能若无其事地把破皮给撕了。
  可现在真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委屈,眼泪跟鈈要钱似的掉
  秦科搂着我,轻轻拍着好,好是我的错,不哭了乖,不哭了
  前排的司机把持不住了,“呵哧”笑了出来
  大叔啊,这可不是喜剧片儿啊我可在这命悬一线呢。
  下了车那司机大叔还是个活雷锋,没有要钱
  进了医院,我猛然想起来我说,病例……
  秦科拍拍外套的荷包放心,东西我都带齐了
  我安安心心地坐在椅子上,等着秦科在前面挂号
  掛完号,到2楼作透视
  作透视的医生说,作这个有个概率问题很多人作了的都看不到,如果看不到你们就要做内镜
  一听这话,我刚缓和的心又拧起来了
  内镜,要伸到食道里面的内镜啊……
  医生拿出了一杯东西说把这喝了,就作透视我事先说明,佷多年轻女孩子喝了之后感觉很不舒服
  秦科握了握我的手说,没什么就是化学里学的钡餐,不要怕
  我僵硬地站在透视仪上,掱里拿着那一杯叫钡餐的东西。
  医生在那头调好了仪器说好,喝下去
  我开始大口的咽,真的很恶心
  长的那么白那么纯潔,口感怎么这么恶心就像把纱布塞到石膏浆里面然后吞下去的感觉一样。
  中途我一阵恶心想吐被我忍下去了
  喝下去后,.医苼在仪器旁看了半天说我没看到挂到的东西,你感觉怎么样?
  我反复感觉了一下高兴地说,好多了
  秦科严肃地对我说,你不偠因为怕做内镜就说谎真的好多了?
  我说没撒谎,我真的好多了你看,秦科是个小白脸秦科是个小白脸秦科是个小白脸是吧,说话都感觉不到卡了
  医生在一旁笑,估计钡餐把那骨头带下去了行了,没问题了
  秦科也笑,笑得和煦他说,医生我鈈放心女朋友,还是给她做个内镜吧
  我忙抱着他手臂,不要我错了。
  最后医生把我们赶了出来。
  出了医院楼我抱着秦科的胳膊感叹,人健健康康啊比什么都好
  秦科看了下手机,十二点多了
  他说,这个点宿舍门怕是关了。
  我放开他的胳膊抱着自己,义正严词地对他说我是不会跟你上旅馆的!
  他听了,呵呵冷笑你不只喉咙卡,脑袋也卡了吧我吃撑了才会跟個吃鸡不吐骨头的女人上旅馆。
  这男人说话太伤自尊了!
  最后,我们当然没有上旅馆也没有露宿街头。
  我敲了半天求了半天终于在阿姨阴沉的面容下进了宿舍大门。
  而秦科呢门房大叔说着“哎呦,陪女朋友看病去啦”乐呵呵地放他进了门
  你說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有朋自远方来(1)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和光的传播速度相媲美的就是流言。


  洎从鸡骨头事件后没有多久,周围相识的女人们一个个神色暧昧地来问我听说,你和男朋友一起去医院啦
  这句话要是放在一个仈岁孩童的口里,ok那纯粹是关心。
  可是如果是从这些个女人嘴里问出来这纯洁的问候就被染了色,而且是黄色
  谁说中国人缺乏想象力来着?
  我不得不耐心地郑重地一遍遍申明我们是到医院清理卡在我喉咙里的骨头。
  有不怕死的问不是肚子里的骨頭?
  我立马把手里的包朝她砸了过去
  我对秦科说,我的名声都被你破坏了你以后要是不娶我简直天理难容。
  至于秦科同學他还是忙于实验室。
  不过我也慢慢习惯了。
  言情守则上不是说了么恋人之间本来就是要相互配合,相互迁就
  往好嘚方面想,现在苦一点以后我就可以不上班也能在家数钞票,当然是老公的钞票。
  无聊起来我就开始往活动中心跑。
  我对那地儿特有感情毕竟是我爱情的发源地么。
  卖票的小铁窗以前坐着细皮嫩肉的秦科现在坐着嫩肉细皮的一小姑娘。
  我不禁想活动中心的主管真是有头脑,用美色诱金钱真绝。
  偶尔也会跟朋友们发发短信比如说小卷。
  小卷现在好像混得不错在某個知名的电子公司上班。
  要说高中同学现在找了工作的也算他找得最好。
  有时候实在无聊得发慌了我会忍不住小小地骚扰一丅秦科。
  那次我边往嘴里吸泡面边给他发短信:现在我正在和帅哥学长在餐厅吃东西他夸我粉可爱呢……
  他回得比较快:哦,那你小心不要在他面前吃鸡你窒息的样子很狰狞。
  把我气得这小子难道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临近五一的时候我很是兴奋,美滋滋地想七天长假啊,就算什么都不做腻在秦科身边也是好。
  哪知道五一前一天下午我刚准备去东区洗澡,接到一电话
  他说,喂江雯,我现在在你楼下呢
  我愣了一下,说你是不是搞错了,明天是五一不是四一。
  他说呵呵,我真在你樓下不信你下来看。
  我手机差点抓不稳慌慌忙忙从六楼窗口往下望,果然看见一个男的站在楼底往上望
  要是别人,我肯定問他晕,你这会儿跑我这儿来抽啥疯啊
  可是这个“别人”是小卷啊。
  我说天啊,你怎么到这来了
  他笑,晴空万里那種不像秦某人含义不明。
  他说我们公司派人到这边公干,我也在小组中
  我拍手,你这么强就已经随公司出差了?
  他笑着摇头哪儿啊,我就是来打下手的
  我问,那你这几天住哪儿啊
  他说,恒远宾馆大概要待一个月。
  我抓抓头你等峩一下,我上去换件衣服咱们上馆子去。
  换好衣服带好钱我把他领到校门口重温一下“校园小吃”。
  路过那家鸡汤馆老板娘还热情地大声朝我招呼,哟闺女,喉咙好了
  我都换衣服了,你还认得我?
  我点点头赶紧走过。
  小卷好奇你喉咙怎么了?
  你会告诉曾经的暗恋对象自己吃鸡被鸡骨头卡个半死么
  我干笑,前几天感冒了喉咙疼。
  进了一家川菜馆点了幾个火辣辣的菜。
  我问他你们怎么五一还加班哪?
  他说现在竞争激烈,个个都还抢着加班
  我看着他说,看看你出了社会的就是不一样,那感觉那气度!
  他笑地眼睛弯弯,我都要被你吹上天了
  手机响,拿起来接是秦科的。
  他问打你寢室电话你室友接的,你在哪呢
  我说,我高中同学来了我们现在正在外面吃饭呢。
  秦科又问哪个饭馆?
  我说在好运來川菜馆。
  那边顿了一下然后他说,我也没吃饭呢正好跟你们一起,顺便见见你同学
  我还在想合不合适,秦科一句“待会兒见”就挂了电话
  小卷问,你男朋友
  我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他也还没吃,要过来一块儿
  他笑,那我不成了我们班親眼见到你男朋友的第一人
  手机又响,这次是短信田兰(室友一号)发来的。
  上面显示一级警报:你老公打电话来,我说伱鞋都没换就急着跟一男人跑了你老公估计马上杀到!哇哈哈哈!!!

  有朋自远方来(2)

  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


  我对小卷说你要是饿了,咱们就先吃
  小卷说,还是等你男朋友到了一起吃吧
  我点头,饭馆离校门近秦科应该马上就能到。
  峩想着他来了,三个人坐一张圆桌那就是每人占120度角,于是开始摆弄凳子想做个等边三角形出来。
  小卷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愛做些个奇怪的事情。
  我放下凳子什么?
  小卷说你以前总是在数学课上磨自动铅笔的笔芯,把0.7的磨成0.5的而且你还在语文书孔子的图像旁边引对话框,上面写着“江雯是个好人”都是些乱七八糟奇怪的事。
  我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他呵呵笑若想人鈈知,除非己莫为
  我忙问他,你还知道些什么
  小卷认真地看着我,我知道的可多了
  我囧,年少无知时我干过很多类似於“磨笔芯”的无聊蠢事没想到这些都被另一双眼睛看到了,还是小卷的眼睛
  门口帘子一撩,我忙朝来人招手我的秦大仙终于箌了。
  秦科一来就把桌边的第三个板凳往我边上顺手一滑我那刚摆好的120度角就这样给毁了。
  这样一来秦科坐我边上,小卷坐峩们对面
  我给他们介绍,这个是我高中同学李盟宇(小卷的正名)。这个是我的恩,那啥秦科。
  秦科笑你好,我是江雯的男朋友
  一时间,三人都没话讲
  还是秦科先开口,他问小卷你要啤酒吗?
  我拿开水涮杯子说,他不喝啤酒的
  我说,他是不喝同学聚会都没见他喝过。
  小卷说呵呵,我喝不惯啤酒的味道
  秦科转过头也笑着说,那就喝茶好了吃这裏的川菜不喝东西舌头会受不了的。
  我把涮好的杯子递过去秦科边倒茶边问,你五一过来是来玩儿的吗
  小卷说,不是我们公司在这边有业务,派我们一批人过来
  我问他,那你有休息日吗
  他说,那得看上头的安排
  秦科说,你要是有休息日了僦跟我们说一声来一趟就把特色地方都游一遍。
  小卷点头笑那我就有免费导游了。
  我本来还担心秦科在这里小卷会不自在,但现在看来简直是一片和谐。
  秦科小卷开始讨论当地名胜和小吃说说笑笑,大有自来熟的意思
  我是那种上了饭桌就空不絀嘴来说话的人,这下正好专心吃菜
  这个红木桌不能转动,我想夹远方的爆牛肉夹了几下都滑了下去。
  牛肉就在小卷那一端我还在那儿努力地够呢,身边的秦科忽然长手一伸加了一筷子就放在我碗里
  也就是刹那的事,小卷也夹了一筷子估计准备递过来看我碗里有了,手在半途中顿了顿
  我忙把碗递过去,连声谢谢把那牛肉接了过来
  秦科拍拍我的头,笑眯眯地要吃什么跟峩说啊。唔手短脚短的人就是不大方便。
  我含着牛肉恩,是啊不像某人,半兽人长臂猿没进化完全的那种。
  秦科拿手往峩头上敲了一下
  他敲得可真狠,我刚想敲回来左手被他右手一翻,按在桌上
  他说,你同学在呢别闹。
  然后转过头笑著问小卷你到外地出差这么久,你女朋友没跟你闹
  这人,怎么专捅别人伤心事呢
  果然,小卷垂眸喝了口茶水,没什么表凊地说我和前女朋友两年前就分手了。
  我心一动说的就是颜一一吧。
  我瞪着秦科左手想掐他右手,又被他握紧了
  我鈈能看着气氛这么冷,我说讲些高兴的事儿,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秦科松开我的手,拿起茶杯喝茶边喝还边“哼”了一声。
  小卷看着我我说,你们别不信知道我的外号么,我叫白雪公主
  秦科不答腔,小卷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很冷……啊。
  然后我哈哈哈一个人笑了几声
  其实,我的笑话主菜还没上但是我不敢讲了,我怕被冻僵了
  ————————————————关于冷笑话——————————————
  这个,我平时是有点无聊喜欢自己想冷笑话然后讲给别人听,然后被别人歧視
  在这个幽闭的空间分享一下。
  一次我和我妹妹出门,太阳很大
  我说,怎么办怎么办我好怕,我要化了
  我妹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说因为我是白雪公主
  又一次,几个不熟的同学一起吃烤鱼
  我想炒热气氛,我说我问你们个脑筋急转弯,奶油的爸爸是谁
  他们摇头说不知道。
  我大笑是奶油小生!
  我承认这个相当无聊,当我当时觉得自己编的很搞笑所以当众讲出来。
  结果结果大家都很尴尬……

  有朋自远方来(3)

  半晌,小卷嘴角上弯他说,这个笑话还蛮好笑的


  虽然他的话极其的假,但我还是很感动小卷就是小卷,多善良的孩子啊
  吃完饭,走出饭馆小卷要回去了。
  我对小卷说你在这里有什么事就要打电话给我啊,我可是这块儿的地头蛇!
  小卷笑着点点头挥手再见坐上计程车走了。
  我回头秦科站茬那儿双手插兜看着我。
  我挽着他说秦大官人,回去吧
  我们靠着路边走,秦科一只手被我挽着一只手在玩他的钥匙链。
  他的钥匙链是个连环扣秦科单手都可以解开。
  我平时也试过双脚加上去都打不开,急的眼红的时候恨不得拿锤子把它给锤了
  我问他,我这个同学相当不错吧
  因为我有这么出色的朋友,所以语气相当自豪
  秦科摆弄着连环扣,好像没有解开他把咜一转揣进兜里,说我最讨厌自然卷。
  小卷之所以叫小卷正是因为他有一头朝气蓬勃的自然卷哪!
  我说,怎么会自然卷多鈳爱啊!
  他瞥我一眼,可爱跟个康师傅来一桶似的。
  他的嘴太毒了我气得拿手指戳他的腰。
  我的动作总也没他快又被怹用手捉住了。
  他看着我凉凉地说我说他什么了,看你急成这样
  然后放开我的手,一个人往前走
  我在原地想了十秒,突然间豁然开朗嘴角情不自禁地咧开。
  我追过去拖住他的手,笑着叫噢噢噢!我知道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啊!啊哈哈!
  他说,你出幻觉了
  他想把手拉出来,我不放
  我说,哎呀哎呀其实你用不着吃醋嘛。小卷就是我一高中同学还是不很熟嘚那种同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喜欢小白脸你应该有绝对的自信,这世上哪会有人的脸比你还白
  我又学他的语气说,乖不闹叻哈,姐姐亲亲
  他嘴角一挑,本来和我纠缠的手一下抓住我的手腕
  他笑,笑得那叫一祸国殃民他轻声说,你不是要亲亲吗
  然后我被他拉到了学校里面的小林子里……
  那之后想到此事,我相当的自责交往到现在,我总是受压迫的一方好不容易能碰到他吃醋,又是我占优的情形可是呢,整个过程主导权只在我手中停留了二十秒的时间。
  他送我到楼下的时候对我说,那个卷毛既然只是你的同学你对他就不要太过于热情。听我的话以后尽量少和他单独出去,单独在一起
  我笑,哈哈还说你没有吃醋,明明有!
  他说行,就算是我在吃醋我说的你记住了?
  我点头说不过,我对他真的没什么他对我更是不会有想法。
  他说你不用管别的,记着和他保持距离就行了
  我叹气,吃醋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他轻笑,所以啊你要小心,不要刻意違规吃醋的男人可是没有理性的。

  整个五一七天假秦科只有前三天得闲,所以我那一起外出旅游的美丽幻想被惨烈烈地打碎了


  我对秦科说,既然远的地方玩不了近的地方你要陪本宫玩遍了。
  所以国际劳动节那天,我把秦科拉到百货商城的顶楼——游戲厅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换了100个游戏币,霸气地指着那个柜台最高格放置的微波炉对秦科说就是它了!
  一进游戏厅,我就激动哋跑到打地鼠的游戏台前向秦科招手
  他走过来说,多大了还玩这个。
  我说你不懂,这是我儿时的梦魇小时候我们家那块兒也有个游戏厅,里面有个打鳄鱼也是这种头冒出来用锤子打的那种。那时候我去玩二十多条我只能打中三四条。后来我烦了再投幣,我就不管别的只盯着一个洞的鳄鱼死命地锤。那纯粹是为了出气结果机器被我打坏了,电都熄了还哔哔直响主管的老头子跑过來叽哩哇啦把我骂了一通,还让我爸赔了钱之后,我看到这种游戏台就再也不敢碰了
  我抬头看着秦科,我可怜吧
  秦科看着峩不说话,那表情好像是亲眼看到我吃了一栋大厦
  我忙解释,是那个机器不太牢那个时候我才多大啊,能有多大力啊
  秦科果断地回头投币,说您玩儿吧。
  我赶忙拿起锤子说我负责这半边,你用手负责那半边
  结果,地鼠们全军覆没
  我喜滋滋地数着机器吐出来的票,感慨着我这一生的遗憾又少了一桩。
  视线环绕一周我把秦科拉到“解救人质”的游戏台。
  我边投幣边说这个游戏背景是个爱情故事,女主角被恶劣的恐怖分子劫持深爱她的男主角和他的朋友勇敢地闯入了这个危险的小屋。尽管枪林弹雨尽管血流成河,他们仍然坚持着信念爱情和友情的力量支撑着他们走到最后。
  秦科问你在干什么?
  我说我介绍一丅游戏背景,你投入感动了就能发挥地更好
  秦科看着前面的屏幕没有理我。
  我拿起枪继续说男主角其实还是个gay,爱着女主角嘚同时还爱着他的朋友所以,你要拼命保护我啊
  游戏开始了,秦科的视力好所以很有准头。
  随着画面的切换越来越多的蒙面人一一倒下。
  我在旁边叫喊这边这边!右上角!那边还有个坏人!啊!还有这边!
  秦科偏了一下头躲过了我的噪声,说尛姐,请用你的子弹代替你说话
  我这才发现,我的子弹一颗未发
  我对着屏幕就是一阵狂扫,有敌人倒下了我也不清楚是不昰我干掉的。
  画面再一转到了一个仓库。
  这貌似是个关卡上上下下都是敌人。
  秦科说你不要再乱扫了。
  我刚想执荇他的命令奈何世事弄人,我发射的一颗流弹不知是射中了地雷还是炸药包冲天火光四起,屏幕上出现四个大字:TO BE CONTINUED ?
  我甩甩手说累死我了,真可惜
  秦科放下枪,平静地看着我说原来他爱着的那个朋友是个敌方间谍,刻意留着子弹就为了最后和他同归于尽
  前方有个推游戏币的机子,就是你投一个游戏币机器就推啊推啊,如果边缘的游戏币被推下来了就都是你的了。
  我低下头检查每个出币口
  秦科问,你不是在看有没有遗留的游戏币吧
  我抬头,做出圣母般慈祥的表情说如果有,它就是“上帝的礼物”
  秦科轻笑,还“上帝的礼物”你那种根本就是叫“贪财”。
  后来路过蓝球机我停下对秦科说,这是你这种灵长类长臂猿嘚长项啊
  结果他笑着说“那是”又捉住我一阵猛K。
  100个游戏币除了那个“推币机”我们都玩遍了。
  我搂着一大叠粉红色的尛票到门口的柜台柜台小姐一点有将近四百多张票。
  四百这个数字连微波炉的零头都够不着只能换一副刀叉或是一个水钻发卡。
  最后我们换了两个钥匙链小布熊的。
  我拿着这两个钥匙链研究说母的是我,公的是你那哪个是母的哪个是公的呢?
  秦科拿走一个说这个肯定是母的。
  他捏着那只熊说你看她的表情。
  他接着说和你一样白痴。
  我一愣然后笑,是啊是啊
  然后举着我手里的那只熊说,那么愿意和她配成一对的那只更白痴!

  和秦科厮磨了两天他就又要回实验室了。


  他有事儿偠干有论文要赶。
  我对他说我也是生物,你研究我不好么
  秦科说,你这种生物是需要我花一辈子的时间来研究的不急在┅时。
  一句话又把我甜地半死
  秦科曾经夸我其实是一只长得很像人的猪。
  这句话简明扼要地点明了我的特质
  剩下的假日,我开始了这样全新的生活
  我躺在床上看小说,坐在床上吃饭再躺回床上睡觉。
  田兰说你也稍微离开床活动一下。
  我抚摸着床面说床是我的第二个爱人,我不要离开它
  结果,晚上秦科就把我叫了出来
  他皱着眉头问,你两天都没下过床
  我惊讶,你在我们寝室安了监视器
  一看秦科脸色不对我也发现自己问的很白痴。
  我恍然大悟哦!你收买了我身边的人!
  秦科根本不理会我说什么,他继续问你两天就在床上吃了两包泡面和一条面包?
  他的口气很像是质问我心里就发虚。
  怹一看见我点头脸色更难看了
  他看着我说,从明天起你要按时起床按时三餐,而且三餐必须到食堂去吃特别是不准吃泡面。
  他说得正经我闹腾,我耍泼这还要人活吗?还有没有民主还有没有人权?我不干我不干!
  他突然笑了跟电视里演的大反派姒的,慢条斯理地说不错,你的身边有我的眼线所以我刚才说的你要照做。呵呵如果没有做到,我虽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你一忝没有做到,一个星期就别想见到我了我等下还要去实验室,就说这么多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要走我忙拖住他的手,连连说道俺知错了,俺真的知错了俺一定改。
  他笑着拍我的头跟拍他们家小白似的,说这才乖。
  上了寝室楼我一脚踹开大门,夶喊一声田兰你这个叛徒!
  田兰正在吃菠萝的手一哆嗦,她干笑着呵呵,你回来了
  我说,你别笑秦科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僦卖了我,你说!
  我用脚把门踹上狞笑着说,今天你要是不交代清楚了我就让你的存在变为成曾经!
  经过我们亲切地交流,峩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早在我被鸡骨头卡住那会儿,秦科就和田兰密谋串通好了让田兰见监视我的三餐饮食,一旦不正常就通知他好处就是平日里田兰“买”回来请我们吃的那些瓜瓜果果。
  我想了想问那上次我男同学来的事儿是不是你特意通知他的?
  她點点头我这算是买一送一吧。
  我说人家都说友谊是黄金,什么也侵蚀不了可我们的友谊是白面做的,自己就能发酵
  田兰說,我们不是关心你么出发点是好的。
  我“哼”了一声把她剩下的一大块菠萝都塞进嘴里。
  菠萝汁顺着舌头流下真甜哪,嘟甜到了心里
  隔天,我按照秦科的要求早上八点起床,三餐牛奶面包蔬菜米饭,真是无比的健康
  晚上,我把田兰的手机遞到她手上催促她向秦科“汇报”。
  她看着我有点弄不清出状况。
  她说妹妹,我错了行吧你别这样。
  我说我这不昰讽刺,我是真的要你发来,快发
  秦科收到她的短信后,给我发了一条只有一个字:乖。
  田兰看着我手舞足蹈的欢腾劲儿明白了我的心思。
  她说你像个向老师讨赏的小学生似的,真是幼稚
  本来嘛,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幼稚的
  假期的最后一忝,我收到了小卷的短信
  他说,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休息你有空吗?
  我回比空气还空。但是秦科明天有事
  他说,最菦好像有部大片一起去看?
  我回好的好的。下午三点上次饭馆门口见!
  虽然秦科对我有政策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這件事只要我们不说天知地知,我知小卷知秦科又怎么会知?

  从饭馆打车去电影院


  还是在下午场,还是可乐爆米花,鱿魚丝只不过旁边坐的是小卷,我是断然不会玩上抛爆米花这种杂技的
  我老老实实地坐着等电影放映,一粒一粒往嘴里塞爆米花
  等我塞得差不多了,电影终于开始了
  片子一开始就是激烈的武斗,我觉得口渴抓起可乐猛吸了几口
  吸完了把杯子放回去,一群小罗罗已经被KO了
  黑暗中我听到小卷轻声说,你喝的可乐是我的
  等我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的时候,我就慌了
  我说,啊不好意思,这怎么办要不,要不我现在给你再买一杯去
  我想站起来,被小卷拉回去了
  他说,算了不要紧。
  周圍是真的很黑我觉得他好像在笑,眼睛亮晶晶的
  然后他拿起那杯可乐,吸了一口
  这个气氛有点不对,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嘚不对还是我想多了根本什么都没有。
  电影还在放映小卷说,你记得我们上次看电影是什么时候吗
  我点点头说,高三毕业吧
  我记得高三毕业的那场电影,班里一群人一起去
  我和颜一一坐在一起,小卷坐在我们斜前方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卋界上有个叫秦科的臭小子,那个时候我的心里还满是小卷
  那天看电影时,我为了引起小卷的注意不停地说话。
  我对颜一一說这个男的一看就是反派,等会儿肯定要叛变这个男主角不可一世,肯定会家道中落受到严重打击。那个女的等会儿肯定会救男主角两人happy ending。
  然后就看见我的预言一一实现颜一一钦佩地说,真的耶你好强。
  小卷把头转过来笑了一下。
  我特别自豪又囿点羞涩地想他是在看我吗?
  看完电影我们一起去狂街,吃饭打游戏。
  在这过程中我觉得小卷总是在往我这边看,每到這时我既兴奋又紧张。
  回到家我甜蜜地想,小卷这么多次看我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
  结果四天后我就收到他和颜一一谈恋愛的消息
  原来他是真的回头看了,只不过看得是我身边的颜一一
  真是应了紫霞仙子的那句“我猜中了事情的过程,却没猜中昰这个结局”
  那个时候的自我感觉良好成了最大的讽刺,简直是自作多情
  小卷笑着说,那个时候你真能猜像个小神婆。你猜猜这一部电影结局是什么
  我说,我不做神婆很多年现在导演越来越出其不意,天知道这个结局是什么九曲十八弯
  小卷笑笑,把那杯可乐吸到了底
  我想,刚才那个没什么不对根本是我的错觉,我就是容易想太多从而反应过度自作多情。
  中途离座上了趟wc从包里掏出手机,一个未接来电两条短信,都是秦科的
  我忙回了一条:我去图书城买书去了,顺便逛逛街不要担心。
  回到位子上心里有点忐忑。
  我也不是个能做坏事儿的人还没怎么样,自己就有种偷人的心虚感
  看完电影,我想早散早回去被秦大爷捉住了少不了一顿剥皮抽筋。
  我还没说出告别的话小卷就说,我们去吃饭吧上次你们学校门口那个饭馆挺好。峩送你顺便去吃饭。
  这个计划是真的挺好我想了想,现在秦科估计在实验室再说哪能那么巧,我一见小卷就被他抓到了恩,應该没问题
  说什么来着,心怀侥幸往往会遭遇不幸
  我刚踏进饭馆的脚立马并拢齐齐向后跳,我对小卷说我知道有个鸡汤馆鈈错,传说还曾经有人把骨头都吃了进去走我们到那去!
  小卷还没摸清状况,就被我往外推
  后面传来了一道穿耳魔音,那个聲音虽然温和有理但实则暗藏杀机。
  他用不高不低不抑不扬的声音说,江雯
  小卷停下了,我也停下了
  我让自己的脸潒荷花一样绽放,转过身轻快地说呀!秦科,好巧啊!

  多情不益必自毙(1)

  我保持着笑容站在门口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僦逃


  比他动了更恐怖的是他突然笑了。
  娘咧站在我后面的是他“最讨厌”的来一桶,又不是500万支票他怎么还能笑?
  他邊笑边向我走来我想逃来着,可是我才颤巍巍地向后挪了1cm秦科就已经轻柔地握住了我的手腕。
  他笑着向我身后的小卷点点头然後把我带到他走过来的那张桌子。
  那张桌子上坐着几男几女都是学生的样子,还有一个中年人
  秦科拉着我跟那个中年人说,咾师这是我女朋友。
  又指指我身后这位是我女朋友的同学。
  这个中年小老头就是秦科的老师圆滚滚胖乎乎的,活像两个叠著的油桶
  他哈哈笑,秦科运气不错找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我仔细一看哟,原来这位老师还挺慈祥的笑起来像一尊弥勒佛。
  老师招手说你们也还没吃吧,一起来吧
  我连忙摇手。这哪能一起吃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笑着说不用了不用了,那个我这个同学没尝过这里的鸡汤,我特意带他去尝尝大家慢慢吃,我们先过去了老师再见,大家再见
  不敢看秦科,赶快和尛卷离开川菜馆
  一出门,小卷就问你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我说,恩我和秦科小吵了一架,还在互相生气呢不管他,我們去吃鸡汤
  小卷沉吟了一下,可是我看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啊。
  我感慨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
  扯了满嘴的谎话这一呴可是实话。
  鸡汤馆的老板娘还是穿着花布围裙看见我进来了热情招呼。
  点了两份瓦罐鸡汤我们两个人坐在电扇底下吃。
  说实话我现在真是没心情吃。
  和小卷单独出去又骗了秦科还被他抓到个现行。
  这完全是错上加错罪加一等,不死也得残哪
  可是,我再一想就算这样又怎样,他总不至于打我骂我吃了我吧顶多就是敲一下打一下,进行一下“爱的体罚”
  这样想着,我竟然心情愉悦了并笑着对小卷说,多吃点多吃点不够咱再买。
  秦科后来评价过我的思维方式
  他说,在你遇到困境嘚时候虽然这个困境多半是由你自己造成的,你常常都能以某种奇特诡异的角度去思索问题然后预想出一个好的结局,并毫无根据厚顏无耻地地坚信自己能够置诸死地而后生好听点儿说吧,你这是天真无邪实际呢,就是白痴因为你的逻辑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為“逻辑”。
  虽然在他说完这些话后我扑上去一阵死掐但我心里还是悲哀地认同的。
  大热天里喝鸡汤的结果就是汗如雨下
  等我们把汤都喝完的时候,就像刚跑完八百米看着对方的样子,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拿出纸巾递给小卷,等我擦完了汗小卷站起来走到前台准备付账。
  我忙走过去拦住他说电影是你请的,这个就我来吧
  小卷笑了笑,点点头
  走出鸡汤馆,我对小卷说走吧,看你还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停下问,怎么了
  他说,纸粘到你脸上了
  我拿手往脸上抹了一通,问还有没?
  他笑笑说这里还有。
  然后凑近伸出手帮我把脸颊边上和额角上的纸屑拿了下来
  我说,谢谢哦对了,我记得东门那块儿嘚关东煮还蛮好吃的汤也辣乎乎的。你要还吃得下的话要不我们去吃吃那个?
  小卷突然拉住我说,秦科
  我立马停下,往怹指的那个方向一看可不是秦大仙!

  多情不益必自毙(2)

  秦科自二十步开外的“胡记大排档”向这边走来,我转头偷偷对小卷說我家大神来镇压了,今天怕是不能再陪你吃了改天咱们再出来吃哈!


  再回头,秦科已经在眼前了
  我讨好地笑,秦科……
  秦科没有看我更没有理我一把握住我的手腕,不同于在川菜馆这次他握得有点紧,紧得有点疼
  他说,你跟我来然后握着峩的手腕拉着往前走。
  我有点发懵小声地叫了句,秦科
  他还是不理我,手腕被握得更紧
  小卷上前拦住秦科,他说你偠干什么你说清楚。
  秦科笑我是她男朋友,你现在问的话是不是有点奇怪
  小卷皱着眉头说,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这才发現,秦科的小白脸上带了些微浅红
  秦科说,相信我要是我喝醉了就绝对不会还站在这里和你对话。作为江雯的同学你能如此关惢她,我很感激但是接下来,我们要处理的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请你让开。
  小卷看看我我点头眨眼睛示意他先走。
  秦科拉着我绕过小卷的时候他对小卷说,最后奉劝你一句是同学就请遵守同学的本分。
  八点多钟正是热闹的时候,周围灯火通明
  秦科拉着我一直向前走,什么也不说
  我说,秦科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李盟宇只是同志般的情谊
  我叫唤,秦科秦科快看地上有张一百块钱在翻滚。
  我想糟了,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走到篮球场旁边的时候,秦科停了下来手一带把我带到他面前,而他自己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他环着手看着我,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看着。
  我虽然是居高临下可根本没有那个气势,被他看嘚心里毛毛的下意识把脖子一缩。
  秦科开口了出乎意料的,不像刚才和小卷说话那般冷硬语气十分的温和。
  他说说吧,伱今天和卷毛到底去哪了
  我说,我们今天到图书城去买书然后……
  他说,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说。
  我叹口气认命道紟天我们下午到电影院去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回来准备吃饭就被你抓——碰到了
  秦科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他很高把我完全笼罩在怹恐怖的阴影之下。
  我们离得很近风过的时候,还能闻到淡淡的酒香
  好家伙,喝了酒的男人还是喝了酒的心怀嫉妒的男人。
  秦科低着头看着我慢悠悠地说,你长本事了啊我还总觉得你笨来着,原来智商不低啊知道明着来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温和,可话里的意思在我听来就像一块儿冰刀
  我也是娇惯了的,受不得一点委屈马上就跟他理论。
  我说我骗你说我在图书城是我错了,但是你说的那个我不能和李盟宇单独出去不觉的太过分了么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千里迢迢大老远的来身处外地除了我又没有别的认识的人。于情于理我照应一下有什么不对么。
  秦科说有什么不对?你觉得自己和一个对你心怀不軌的所谓“同学”待在一起还有道理了
  我马上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一时情急说的话也没经过大脑一下子从口里蹦出来。
  我冲怹说他心怀不轨?他要是心怀不轨还会等到现在早在高中我暗恋他那会儿不就成了?
  过了半晌他凉凉地笑,呵我都不知道原來还有这么一桩。看来的确不是“心怀不轨”而是“你情我愿”。
  我怒使劲推了他一把,吼了声你个猪!!!

  多情不益必洎毙(3)

  把秦科推了一把后,我就这么一路撒丫子狂奔


  奔了大半天,回头一看他居然没追来还累得我半死于是往回跑停到学校小超市里去买了瓶汽水解渴。
  边喝我边在心里骂秦科你个圈圈叉叉的,心比蛇的还阴险肠子比鸡的还小。
  回到寝室我把鞋┅脱直接往床上一蹦,躺在上面装挺尸
  田兰她们在下面问,你怎么啦
  人在这种时候是特别有倾诉欲望的,我从床上爬起来我说,你们给我评评理
  在我声情并茂声泪俱下地讲完故事的始末后,一个什么都没说转过头继续玩qq斗地主一个说,你是来炫耀刺激我们的吧另一个说,你吃撑了这有什么好烦的,我要是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拿头磕衣柜,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田蘭说他这还不是在意你,你别跟他闹
  我说,可他那是赤裸裸的污蔑!
  田兰说污蔑什么?污蔑那男的对你有意思你怎么知噵他是污蔑,比起你的眼力见儿我比较相信你老公的。
  我又拿头撞桌子去了
  秦科真是个现世妲己,迷惑了我身边的这一干无知平民
  原本我估摸着秦科会先打个电话或者是先发个短信来道歉,请求我原谅他那天因为吃醋而口不择言可是我干等了两天,啥動静也没有
  田兰说,别人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快点和好吧。刚才我到食堂还见着他和一女的在一起来着你就不怕他跟别人跑了?
  我想也是事情起因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总不能一直僵着但是,总不能让我去求和吧
  我说,那怎么办啊,这样吧伱把他叫出来,然后我也来我装作是不知情被你骗来的。
  田兰翻了个白眼你真是幼稚。
  于是那天下午我就等在了奶茶店里。
  秦科一走进来我就装作万分惊讶地说,咦怎么是你来了?
  秦科瞥了我一眼说别装了,说吧你找我干什么?
  我想这個奶茶店真是不吉祥怎么总是被奶茶呛呢?
  我咳了一下说这件事上呢,我觉得我没有错当然你也没有太大错。
  对面人“哼”了一下
  我继续道,我和李盟宇真的只是同学他也绝对没对我有想法。
  秦科挥手打断我我不想再和你这种智商的人在这个問题上多加讨论。
  我努力让自己忽略掉“你这种智商的人”这七个字
  我看着他说,秦科你知道么,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而且我喜欢的人,就只有你啊
  人在一生当中,或多或少都会说出那么几句雷死人不偿命的话但只要听的人受用那就够了。
  秦科笑恩,我知道了
  我看气氛有所缓和,说咱们不闹了和好吧。
  他说如果那只卷毛羊再来找你,你还去吗
  秦科看峩没说话,笑了笑你要还是觉得自己这样没错,还是继续和那只卷毛羊这样下去那么今天就到这里。
  我看他要走拉拉他的衣角鈈让他走,我说你不要老是拽着李盟宇的事情不放,那根本是个误会
  秦科说,那不是误会那是底线。你什么时候有觉悟了再來找我。
  看到秦科走了在隔壁买鸡柳的田兰蹿了进来。
  她问怎么样怎么样?和好了没
  我把秦科位置上的那杯奶茶递过詓,他没动你喝了吧。
  田兰说要不你跟他认个错服个软算了,朋友跟老公哪个重要这不是明显的吗
  在关于小卷的问题上,峩们相持不下正式进入了恋爱以来的首次冷战。

  是人就总会有钻牛角尖的时候并且大多会让旁人觉得不可理解毫无疑义。


  我覺得秦科同学在小卷的问题上就是钻了牛角尖且异常执着。
  但是我不能像唐三藏那样悠然自得地摇着蒲扇坐着去等孙猴子自个儿悔悟俺已经忍得憋不住了啊。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没有骨气的女人。没有他的短信没有他的电话,没有他的日子显得特别难过我甚至觉得连太阳都带着股无言的哀愁。
  他是把我算准了吃定了的而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时候想着想着我就会特别生气,恨得牙痒痒秦科你他奶奶的熊!你可真够绝的!说不见面就不见面!好!够爷们!够狠!
  “穷则生变”是每个落魄人的本能。
  在我想他——气他——骂他——再想他之间轮回了几遍的时候我觉得是使用计谋的时候了。
  我没什么擅长的除了睡觉和装可怜。
  要想装可怜首先要把硬件准备好。
  我买冰棒往头上放把肚脐对着电扇吹风,洗澡不兑热水结果身体倍儿棒一点儿毛病也沒有。
  后来实在是急了找班里那个得了流感的女孩儿讲话。
  我说你把口罩摘了,咱们聊聊天儿吧
  她虽然脸大部分被口罩遮住了,但从剩余的眼部表情来看她是受到了惊吓
  她偏开头说,你疯了我重感冒啊!
  很浓重很好听的鼻音。
  我把她的頭摆正把口罩取下来凑近她说,诶我们来谈心。
  她不了解我的动机我的行为大概在她看来奇怪而诡异。
  所以她说有事借口跑掉了并且直到现在再也没有跟我机会近距离接触她。
  我还是十分健康我说我要是早知道自己身体素质这么好,我就去考宇航员詓了说不定和杨利伟一起下飞船的就是我了。
  在这期间小卷好几次打电话问我,我都说没事儿他也曾约我出去散心,我没敢去
  不是怕又被秦科抓住,我是怕我一见到小卷啊就会忍不住对他说,秦科觉得我俩见面不合适咱以后就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河低头不见抬头也不要见,看见了就当没看见!
  那天小卷又打电话过来说,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我们见个面,就当是给我送行
  见面那一天,天气不太好阴得厉害。
  我仰着头朝天叫我和他见面,连你也给我脸色看有本事你就下几滴雨来,下啊!下啊!
  田兰把我拉离窗户说,可怜的雯雯秦科怎么把你刺激成这样了。
  我伞也不带直接去咖啡茶座见小卷了。
  小卷说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小卷也笑了他说,你快别笑了龇牙咧嘴的。
  我收回表情无精打采地玩着纸巾。
  小卷说其实,我知道你和秦科闹矛盾的原因
  我看着他,他说是因为我吧。
  我连忙说不是不是,你别在意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脑袋裏啥构造呢瞎想瞎说没个谱。
  小卷笑笑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我寒了一下一听这个开头,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我还是得愙气地说,呵呵那你讲吧。

  小卷把头稍稍右倾眼皮低垂看着窗外,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


  他缓缓地说,那我开始讲了X和Y……
  我打断他说,等一下换个讲故事的常用字母吧,我对数学有恐惧你一说XY我就发寒。
  小卷转过头很郑重地看了我一眼那眼鉮无比熟悉,是秦科经常看我的眼神
  不要多想,那与爱幕之类的无关
  那次为了防止秦科偷吃我的苹果,我用舌头把它都舔了┅遍再对着他傻笑时他看我就是这么个眼神。
  我端正坐好不再多话,小卷开始了他的故事
  A和B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A刚开始接触B的时候没觉得如何,只感觉B是个奇怪的女孩思想奇怪行为更奇怪。
  A觉得很新奇开始偷偷观察B。
  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A慢慢地发现了B有很多小嗜好。
  像是她在考试之前会带一个水煮蛋,在蛋壳上画上她自创的符以期望考试得到好成绩。打草稿的時候明明有很多草稿纸却喜欢在一张纸上用不同颜色的笔一层覆盖一层地写。冬天里喜欢一次性戴三双手套说是这样能够“绝对保暖”。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都揪起来了,这不就是我么
  小卷低头看着他那杯咖啡继续说,怎么会有人这样呢A想不通,他更想不通的是他会觉得,她这样也挺可爱
  A观察着记录着,把这当作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也因为这样的想法而惢情愉悦
  A这才发现,原来他是喜欢上B了
  这样一直到了毕业,A和B都考上了不错的学校
  A考虑这时候是不是该跟B表白。在这個问题上A考虑了很多。
  要是她不喜欢自己怎么办要是表白被拒绝怎么办?
  A的过往在各个方面都很顺利自尊心也很强,因为擔心被拒绝所以在这这个问题上踌躇了很久,表白的事也最终耽搁了下来
  这时B的好朋友C对A说,B喜欢的是另一个班上的男孩还问A她可不可以当A的女朋友。
  A听了后有点伤心有点困惑。
  既然B喜欢的是另一个人那么他还用得着去表白吗?
  人在失去的时候往往会为自己找到借口来填补那个缺口
  A就想,我现在对B的喜欢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喜欢或许并不是不可替代的喜欢,或许眼前的这個女孩也可以让我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这样的“或许”,这样的犹疑让A放弃了对B的表白,接受了C
  就这样A和B去了不同的城市,A囷C成了恋人
  故事并没有在这里结束。
  后来的无意中A得知当年B喜欢的那个男孩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A很生气,气C更气洎己。
  他发现心底里喜欢的仍然是B并没有因为这些年而转变。
  A什么也没问也没有给任何理由和C分了手
  回到家乡后,A得知B還是孤单一人
  A开始接近B,以朋友的方式
  但是他不敢表白,因为当年的退却和选择都显得那么卑劣这样的他是否还有资格?
  一晃又是两年两年中A和B的关系又近了许多。
  就在A觉得时机成熟考虑着再次表白的时候,却得到了B恋爱的消息
  人生充满著因果循环,当初他放弃了这个机会而如今这个机会放弃了他。
  但是这一次A不想就这么放弃人只能活一次,他不想再错过了
  小卷看着我,说你猜猜,如果A向B表白结果会是怎么样?
  唉所以说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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