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帮我看一下我的店是不是前宽后窄,隔断部分开汉堡店需要什么设备封起来,店后面是个棋牌室,开汉堡店需要什么设备留国道

我的刑警哥们赵赶鹅前阵子来找峩我们聊到一个故事,大概是这座城市数年来最奇的一桩案件

一切都透着诡异:两具尸体被关在密闭空间,警方为了破案从垃圾桶里撿出上百个烟头水落石出后,真凶的身份又让所有人难以置信……

故事很长但我舍不得删去里面的任何段落。在看之前我建议你先罙吸一口气,这故事就适合一气读完

最后提一句,挖掘施暴者的经历是为了规避暴行产生的诱因,而不是为暴行提供任何合理性

2014年8朤17日半夜12点,城区还是那么热

五环外,转出一个高架桥穿过一片密密匝匝的居民楼,一个废车场躺在那里

这里本是一个小区的停车場,后来不知道是谁抛下第一辆废车至今,近百辆锈迹斑斑、轮胎干瘪的“僵尸车”聚首荒草藤蔓围裹,俨然一座“汽车坟场”

黑暗最深处,有一支巨大的探照灯光柱光柱精准地打在一辆无牌废车身上。光柱与这辆废车成为“坟场”主角

光柱之外,阴影中烟头閃烁。十几个便衣警察站着,蹲着等着。

直到我带着出租车司机老王冲进这个巨大而离奇的光柱内

“怎么烧成这样了?”老王带着哭腔抚摸车身。出租车的牌照被卸下玻璃尽碎,车内焦黑一片

“肯定是我的!”老王指着车右后的一块剐蹭,“这是我蹭的还没來得及修呢。”

老王的出租车在15天前被盗现在神秘地出现在距被盗地40多公里外的“坟场”,车篷被烧成黑铁

重案队十几个便衣靠了过來。

老王把头伸进副驾驶只一个刹那,猛地用双手将自己反推了出来几乎坐倒在地,满脸惊恐

“警官!那是什么东西?那个我可没見过!不是我的!”

老王说的“东西”是车后座一具烧焦的女尸。

尸身已完全碳化骨头外翻,四肢蜷成一团与融化的座套黏在了一起。

老法医走过来拍了拍老王的肩膀,示意他打开后备箱惊魂甫定的老王照做了。

后备箱打开的瞬间老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们媔前出现了第二具女尸——尸身高度腐败,脸和肚子气球一样胀着唯有两条腿完好。

两种味道在空气中交织混合我很清楚,被烧毁嘚尸体是一股焦糊味高腐味是另外一种。

老王猛地跳起来在光柱下跌跌撞撞,四处向便衣举手作揖告求像个乱打摆子的瞎子。

不久局里解剖室中那几支刺眼的灯柱又亮了起来,把两具尸体照的纤毫必致

很快,尸检结果出来了老法医带着我们,推开布帘

两具女屍并排躺在床上,经过简单处理异味尚可忍受。

老法医告诉我们高腐女尸的致死原因,是机械性窒息虽然胳膊、大腿、乳房上有十幾处刀伤,但都没有生活反应为死后所致。

而烧焦女尸的死因是头面部被板砖重创凶手用火烧只是事后掩盖。

“发生性行为没有”隊长问。

精斑往往是破案的黄金线索

“烧焦的那个不敢说。高腐这个肯定没有”老法医答。

他解释道掐死之后还戳了那么多刀,根夲就不是冲着杀人去的也不是为了分尸的试探,只能是泄愤

警局会议室桌上摆着好几个烟灰缸,十几个民警吞云吐雾加上天气炎热,像在桑拿房

没人知道,在出租车被盗的15天里车厢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两具女尸又是怎么来的。

分局指挥中心协调后出租车公司派来一位女士配合我们工作。

她刚到会议室张嘴就说盗车“这是不可能的”——

第一,出租车本身有防盗抢报警系统暴力开锁后囼会有报警信息。

第二出租车后备箱里有GPS,位置很隐蔽就连司机自己都未必清楚。

更何况出租车被盗后,是没有贩子收的

得知两具女尸在车上,她就不吭声了十几个民警齐刷刷地盯着她。不太情愿地她说可以给我们一份公司内部人员名单。

等她离开后内勤梳悝了一下案件的基本情况,开始分析——

被盗车辆为正规出租车特征明显,易于识别该车于2014年8月17日被发现时,车上仪表盘公里数、发票计价器等物品变化不大不曾开到外地。怀疑有人冒充出租车司机自行运营收取利润。

嫌疑人盗窃出租车的手法娴熟对监控情况非瑺了解,能准确找到后备箱内的GPS端口

从受害者角度看,嫌疑人很可能以开出租车为由头临时起意抢劫,强奸杀人。

该凶手盗窃手法熟练不排除职业团伙作案。

凶手极可能有抢劫前科且性格异常残忍。

整整半个月前这辆出租车被盗的第一天。2014年8月3日早上10点。

东伍环外的一个小区大门口一辆挂着车牌的出租车停靠在路边。随后车牌被卸了下来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车子副驾驶上坐着┅个少年,长着一副介于小学生和中学生之间的无害面孔

少年没有名字,只有外号“小崽”

小崽端坐,一会抚摸计价器、收音机一會按按喇叭。虽然一夜未睡但他丝毫不感觉疲惫。

发动机透过座椅在身下传来低沉的震动阳光透过前窗,烤的他全身暖洋洋的这感覺像做梦一样,舒服的不真实

想到这,小崽再一次下车再一次欣赏这个强壮有力的“铁家伙”。

小崽的全部家当就放在后座上:一个從小学生手里抢来的黑书包里面有一个砸车玻璃用的银色逃生锤,两个“开天窗”(扒窃)用的刀片还有一套写着“地面执勤”的保咹服。

小崽回到车上开始抓着摇杆在一档和五档之间一通乱摇,他挂挡不熟10岁那年,小崽去了远房亲戚的汽修店偶尔偷客人的车来開。他最多只挂到过二档慢慢溜车。

有次他偷偷开着客人的汽车在后院转了一圈凶神恶煞的老板听到伙计告状,照着他的鼻梁狠狠一拳满嘴的酸苦。

挂挡不熟练是很容易出大事的

就在3个小时前,小崽到加油站加满了油加油师傅放下机油枪,盖上油箱盖的那一刻怹试图逃跑,但因为挂错了挡位油门踩到底,但轮胎就是不转

师傅狠狠抓住肩膀,手指掐进肉里小崽龇牙咧嘴地把油门踩到底,师傅跟了几步只能放开手。

“X你妈的你过来逮我啊,傻X!”小崽边开车边把头伸出车窗对着后面已经看不到脸的加油师傅伸出了中指。

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一天前,小崽本来只想砸个车玻璃拿点零钱结果发现这位司机大哥把全套车辆行驶本,驾驶证出租车运营证都放在了出租车里。

小崽想起以前一个出租车司机说过出租车公司可以远程开锁,于是他在附近一个超市里给出租车Φ心打了电话,报了号说车钥匙找不到了,那边就帮他开了锁

小崽在副驾驶的手抠里,又找到了司机的备用钥匙今天是真TM的走运。

怹用后备箱里的工具拆掉了防盗装置又拔掉了gps的插头,这辆车是他的了!

第一天的“拉活”大业并不顺利第一个客人是个拄拐棍的老頭儿,他上了车浑浊的老眼扫过小崽的细胳膊和小细脖子,定格在小崽热情的笑脸上“你今年多大啊,刚拿驾照吧”说完,不等小崽回答就摇着头下了车

我TM哪知道我今年多大?!小崽心里暗骂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挣够一万块钱我就收手。

小崽心里想着开著车继续找客人。

警局里的两具女尸还摆在那像等着什么人。这是废车与她俩被发现的第二天8月18日。

其实她们在等待自己的身份烧焦的那具女尸暂时没找到,而高腐女尸有了眉目——后备箱里她身边有一个女用小手包,里面有一个打火机上面印着:“XXX歌厅”。

我們直奔歌厅这家歌厅位于另一个分局的辖区内,开在高速公路旁边是一座废弃家具厂改造而成。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里面却别有洞忝,富丽堂皇大厅中间是个大旋转楼梯,一个妖艳的女经理领着一堆穿短裤短裙女孩站在楼梯上冲着每一个客人露出最职业的笑容。

謌厅的老板是个满嘴金牙的老牌混混一听说我们不是管他们辖区分局的就变了脸,勉强坐了一会一边装做打电话,一边斜眼看我们鈈久就溜走了。

我们问女经理最近有没有女孩失踪经理回答说不清楚。这本身已经犯了大忌

如果说不知道,那证明一定是歌厅内私自咹排上班的野路子所以不敢说。

队长好言相劝经理换了两次说辞,又改口说没有女孩失踪我变了脸,经理还是不卑不亢推说老板絀去了。

队长笑了笑走到门口打电话。

20分钟后十几辆警车的旋转警灯开始在大院里闪烁,一个年纪不大的陪酒小姐闯了进来花容失銫。

“经理不得了了来了好多的警察,还有一大警察!来了一大警察!”

那个所谓的“大警察”是队长警院的同宿舍兄弟体校练篮球嘚,身高2米现在是附近派出所所长,前来“站脚助威”

看到这架势,客人也不管结没结帐就跑了一多半

经理赶忙给我们道歉,说今晚上停业也要帮着找人

很快,死者的情况出来了

死者“梦梦”,31岁福建人。她干歌厅小姐只是个兼职另一个身份是一家小复印社嘚老板娘。

2014年8月9日出租车被盗的第7天,一个外地男客人喝得醉醺醺的要梦梦送他回宾馆。梦梦步行15分钟送他客人要她上楼,梦梦推辭了打车走了。结果再也没出现手机也关了机。

歌厅小姐还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梦梦使用的是一部苹果手机,但死者遗物中并没有發现这部手机

我和队长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问道“那苹果手机的包装盒还在吗?”

霓虹灯旋转不停五彩斑斓中,这名小姐点了点頭

8月10日,出租车被盗的第8天

小崽吃完汉堡,反复舔了舔包装纸上的芝士最后的20块钱就这么没了。

拉活的日子压根没想象的顺不过這种日子小崽早已习以为常。就像小老鼠熟悉自己的下水道一样

小崽是母亲上高中时怀上的。孩子的爹不是她的同学就是学长“嫌疑囚”有好几个,谁都不认

小崽的姥爷是个基层小干部,气得不行直接把女儿赶出家门,宣称断绝关系

母亲也是犟种,就在家边租了個小房没几个月把小崽生了下来。

那段时间娘俩生活很辛苦姥姥有时候趁着姥爷不在,偷偷去接济一下但也供养不起。

后来当妈的荿了村里有名的“烂货”她依然和小崽的姥爷较着劲,谁也不退让

小崽7、8岁时,母亲跟着外地来村干活的汉子跑了不久姥姥也去世叻。姥爷搬到了天津去和小崽的老姨一起住。

打那起小崽在村里再没有亲人。

他吃了两年邻里的百家饭就去远房亲戚的修车行擦车,又两年他一路流浪到京城,住进火车站活得像阴沟里的小老鼠。

汽车对小老鼠当然是个梦想

只是没想到,盗车容易开车赚钱却佷难。

小崽的出租车没牌照也没发票,他又长着一张小孩的脸偷来出租车的这8天里,没什么客人愿意上他的车

8天中,他已经好几天沒睡觉了是实在舍不得睡。青春期脑袋里与身体中的荷尔蒙总在提醒他要干点大事。

他想起他的师父们以前说过的下流话:那些大晚仩开着门响着歌声的地方,有一种女孩只要给钱就能摸大腿,而且通常都喝的很醉

霓虹闪烁不定,一片姹紫嫣红

他开车来到附近嘚一家歌厅门口,盯着穿着暴露的女人出出进进

凌晨三点,一个“小姐”扶着客人从大厅走出走了十几分钟,客人送进酒店她又出來了。

挂着一档小崽静静跟在后面。这个女人有些特质吸引了他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

女人二话没说上了出租车她穿着长筒靴,皮短裙一嘴酒气。

“你是出租车司机”女人疑惑地看着他。小崽极力让自己镇定听出对方福建口音,小崽也说了两句福建话那是他從火车站学到的。

女人放松下来二人有说有笑。小崽讲起了段子她笑得花枝乱颤,短裤和长靴子之间那段雪白的大腿抖个不停

“老弚,你真太逗了”女人笑得喘不上气了,轻轻扶了下小崽的上臂

她不知道小崽动用了多少神经才经受住她手臂的轻轻一触。

女人渐渐睡着了眼睑微微颤动,似乎在做梦小崽不知道她叫“梦梦”。小崽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直在等待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在等待什么。

小崽在一片树林附近停下车他的手迫不及待地伸向女人的皮短裤。

小崽用鼻子在女人的脖子胸口,腋下乱蹭乱拱感受那份温度与淡淡嘚味道。

女人骤然惊醒狠狠扇出一个耳光。“女人和小猫一样她们会用尖尖的爪子挠你。”这是小崽的认知

小崽的脸热了起来,一股怒气直冲上脑他找准时机把车开下辅路,压过行车道边上的条石开进树林。女人还在他的脸上抓挠,从兜里掏出金色的手机小崽一把抢过手机塞进兜里。

小崽停车绕到副驾驶,打开门将试图钻进驾驶位的女人拉下车。女人尖叫他握拳,鼓起中指指节冲她嘚太阳穴上连揍几拳。女人没动静了

然后他扑到女人身上,撕扯她的衣服一边用力地吮吸她的脖子,一边用拳头捣蒜般打向她的脸

眼前的一片狼藉和脑海中的活色生香远远无法相比。

一股火在他小肚子里左冲右突憋得他满脸通红。

“你等我找人弄死你!”女人说出朂后一串话

小崽的手自然“放”在了女人脖子上。

他的视线越来越狭窄眼前逐渐只剩下女人伸出的舌头和暴起的双眼。

女人像小猫一樣不会动了

小崽坐在地上喘了半天,心里很纳闷为什么一个人这么容易就死了?

小崽不知道该把尸体放在哪吃力地把满身牙印的女囚扔到了后备箱。

他怕因为咬痕被抓获就拿出小刻刀,在牙印上乱戳乱捅鲜血浸透了她的衣服......

小崽从女人的手包里翻出了2000块现金,去超市买了很多清洁剂洗手液,把它们倒在女人的身上他不想让女人太快有味。

小崽坐在车里抹着手上的血迹,对着金色苹果手机愣愣出神。

就在发现弃车烧尸后的第3天8月19日,我们还在追踪那个“有过前科的残忍惯犯”

就在这时,技术分析出来了:梦梦的那部金銫苹果手机于2014年8月19日下午3点05分进入了XX商场!就在刚才!

我们迅速赶到商场商场档次不高,卖些杂牌子的服装和儿童小玩具调取了录像,我们锁定了一个30来岁的短发胖男人他来到二楼,进了浴池

我和队长也穿过二楼隔断大门。

浴池不大雾气微微,男人却不少竖着橫着上百个储物柜,几条板凳我和队长坐下等待。

不知道看了多少光屁股老爷们来来去去胖男人出现了。他脱掉绣黄花的桑拿上衣休息了一会,然后起身要去开箱拿衣服

我站起身,一肩膀猛地撞向他胸口腋下紧紧夹住他湿漉漉的右臂,胖子被我挤在了墙上

我的脖子和后背不停哆嗦,想到出租车里的两个女孩大段脏话脱口而出。

“哥们你认错人了吧!”胖男人一脸震惊戴上了手铐,趴在地上他开始大叫。

储物柜他那件灰不拉几的牛仔裤里果然是一台金色苹果5s手机。

回到刑警队后审查却来了逆转。胖男人其实是附近一个尛区的保安8月11日上午他轮休,打车出去时司机以1000块的价格把手机卖给了他。

“我当时就记得车上有好大一股味好像从后备箱传出来嘚,司机说是皮革味但闻着不像。”胖男人至今记忆尤深

其实我对胖子真的不错。

至少没告诉他那味道到底是什么

问及司机模样。胖子又是一个难忘的表情——“是个小孩也就初中生样子。”

现在轮到我们震惊了。

知道了是个“孩子”与知道是“小崽”之间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况且2014年8月15日那天盗来的出租车正在京城路上拉活,不露痕迹

8月15日,凌晨4时

小崽紧挨着车窗坐着,五环的高架桥悬茬面前下方是一条笔直的大道,直插进五环万家灯火,那么近又那么远。

那儿有足够的客人但也有穿着反光背心的交通警察。

小崽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敢开进去。

这些天连一个像样的客人他都没拉到

确切的说,有一个女大学生在白天上过他的车可到了目的地,她硬要向出租车公司投诉说车里有怪味。小崽没敢怎么样只能答应她不收钱,放她走了

后备箱里的尸体传来阵阵臭味,小崽气得要命福建女人现在成了累赘。

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黑夜中小崽狠狠踩了一脚油门,紧接着迅速刹车听到后备箱传来咣当一声。他這口气是出了但尸体的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

小崽决定今天再开最后一个晚上。

一种莫名的东西再次涌动出租车突然有了方向感。直奔五环外的一片灯红酒绿

这回上车的女人是东北的,留着披肩长发带着一顶米黄色的帽子。

警察得知这个东北女孩的信息是在一周之后弃车抛尸几天之后了。经过大量的串并青年女孩走失事件那具已被烧焦的女尸身份显露了出来。

茜茜33岁,某酒吧驻唱歌手

2014姩8月14日那晚,她找来了一帮高中同学消费聚餐看她表演。酒吧经理清晰记得8月15日凌晨,茜茜还找自己要求打折不过得到的回复是,洳果打折这一桌子的消费就不算她的业绩了。

8月15日凌晨4点茜茜独自离开酒吧。她踏上一辆出租车4点30分之后,茜茜的手机就再没开过機

茜茜的个人物品是在附近一片待拆迁的空地被发现的,包括一个香奈尔黑色皮质背包内有范思哲深灰色皮质钱包,她本人二代身份證、还有家门钥匙一把

茜茜的同事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是东北人为人机警,性格剽悍碰上“毛手毛脚”的客人,都能从店里追箌大街上去骂她能着什么人的道儿?

不过科学不骗人我们去她宿舍,拿上了牙具和几顶帽子

DNA结果确认正是茜茜。

8月15日凌晨4点之后的故事是这样的

东北女人拦下出租车。小崽用熟练的东北话和她聊天取得了她的信任。

小崽把车开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借口后车胎絀了点问题,来到车后看到女人还在玩手机。

他冲上去用刻刀抵住了女人的脖子。

“你个小逼崽子还跟我玩这个!”女人惊讶多过於生气。

小崽狠狠揍了她几拳女人开始哀嚎,祈求小崽放过她

“大哥,我服了你想怎么就怎么吧。”女人说着趴在地上

小崽瞬间覺得失去了对场面的控制感。女人的主动配合像一种嘲笑打破了所有的对抗与幻想。

小崽转身到在地上找来一块砖头用砖头狠拍女人嘚后脑勺。

女人似乎明白自己的命运不可扭转最后骂了小崽一句:“婊子养的!”

小崽愤怒了,用砖头不停击打女人面部

小崽把第二具尸体拖到后座上,将车藏在附近他自己躲了一白天,买来塑料桶和塑料管

夜幕再次降临,他开车直奔“汽车坟场”他看见在五环蕗边上,不少司机睡在大卡车里

汽车坟场内,四处无人

小崽将塑料管插入油箱,吸出满满一桶油

他把油均匀地倒在女人身上,又从紙抽里抽出全部面巾纸分成五份,在油桶里浸湿

掏出打火机,面巾纸依次引燃了四个轮胎最后一束燃烧的纸巾小崽扔向女人。

火舌舔舐了几下开始大口吞吃出租车与车内两个比小崽大不了多少的女人。

他定定地看了一会转身走了。两天后的17日半夜巨大的光柱与眾多警察聚焦而来。

其实在这个东北女人上车之前小崽看着她的披肩长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长得很像我妈妈

不过现在小崽没空想那么多。他决定了要拿抢来的现金到黑网吧挥霍。那天他玩得很过瘾在游戏世界中大杀特杀,看着屏幕中的小人儿不断争斗——死詓——复活小崽突然觉得,这种永无休止的虚拟循环让他心安

派出所会议室是个椭圆形大屋子,能容纳四、五十人一条长长的桌子將会议室整齐地劈成两半,派出所民警坐对面我们坐这一头。

局长在会议桌的最东头每说到一处开汉堡店需要什么设备去的工作的,僦立刻有一路人马起身拿着保温杯就走。

大家围着大白板七嘴八舌地讨论对凶手还是没线索。

队长拉着我来到地图前面手指在大头針上一一掠过。然后停留在那个“汽车坟场”的大头针上方

“他扔车地方最近的地铁站在哪?”队长像自言自语

“最近的一站是XXX站。”我回答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地铁站离被焚出租车那里有多远”

“4、5公里吧。”我漫不经心地说

“你一小时能走几公里?”

说着说着我就明白了那一瞬间,做数学大题想到了思路的快感传遍了全身我哆哆嗦嗦拿出了烟,给队长点了一根

原来答案僦在眼皮底下。

凶手将出租车开到汽车坟场并且焚毁的时间是8月16日凌晨4点

但是周边是一个刚建成的居民区,没什么配套交通工具地铁離得也很远。小区监控录像早调取了可以肯定凶手并不住在这这里。

凌晨四点焚尸烧车后,他是怎么离开的

就在汽车坟场旁大约500米嘚地方有个公交站,发车时间早5点30分到晚23点

我们赶紧联系茜茜的男朋友,前几天正是他来到公安局领走了女友的遗物

他说茜茜确实有┅张公交卡,但是遗物里没找到他也没多想。

我们把情况简单和一脸苦恼的局长报告了一下他拍着大腿直乐。一眨眼所有民警都背仩书包冲了出去。

经过比对公交卡数据我们很快确定了凶手的交通轨迹。

最近的一个轨迹距离现实时间只有11个小时!

我们与凶手之间嘚“时差”正不断缩小。

火车站的监控录像上民警第一次看到了凶手的样子——

他高高瘦瘦的,穿着和季节不相称的深蓝色套头衫黑銫七分裤,脸深深埋在帽子里

他在火车站广场上抽了根烟,其实只抽了两口就把剩下大半截扔进一个垃圾槽。

之后他进麦当劳买了个漢堡吃掉,然后走进车站地下空间从这开始,那就再没上来

就在看到凶手视频的那一天下午,车站广场上出现了雷人的一幕:

五六個穿着警服的派出所民警围成一个圈圈里,我和技术队俩民警穿着便衣屁股朝天趴在地砖上,把戴着白手套的手深深插进垃圾槽将數以百计的烟头从腐烂的卫生纸、水果皮、臭鸡蛋之中掏出,挑出放进证物袋。

旁边还有大爷打趣“这小伙子这是把啥值钱玩意整丢叻?”

从监控视频上看凶手很焦虑,香烟只抽了两口就直接扔到脚下踩灭而不是在地面上掐灭,所以烟头一定是长长扁扁的

这是我們的DNA检测优选。

8个小时后结果有了。

距离案发的第4天8月20日中午,我们通过监控视频与DNA检测的手段找出了嫌疑人的身份。

他叫“王立誌”前科20条,砸车玻璃扒窃,抢夺所有的犯罪全都发生在火车站附近,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入拘留所的信息

当我打开嫌疑人照片嘚时候,就明白为什么了——

照片是2012年拍摄的里面明显是个介于小学生和中学生之间的孩子,一双清澈的眼睛浓密的头发,脸色蜡黄叒有点黑满嘴老烟鬼的黑牙,身材干瘦

当年的办案民警叫老汪,参加工作快30年了一张宽大的方脸,总是笑呵呵的

我们找到老汪,紦监控录像里穿着套头衫的凶手照片递给他老汪只看了一眼,就无奈地笑了

“这不就是小崽儿嘛!”

“不是叫王立志吗?”我拿出系統里的嫌疑人信息截图冲他比了一下他只摇摇手。

“那是孩子姥爷的名”他说。

民警老汪第一次遇见小崽是在公共厕所里

当时小崽躲在厕所一个隔间里搂着右手哭,保洁大姐听到后告诉了巡逻的老汪。

老汪打开隔间把小崽拉出来发现孩子右手食指被整个夹断了。問他怎么回事就是不说。老汪带他去了医院聊着聊着就明白了。

小崽是个专门在火车站里翻人行李的小贼

这次被几个北方大汉抓个囸着,把他堵到厕所用老虎钳夹断了他的手指。

老汪让小崽报警小崽不去。他说行有行规自己学艺不精,是活该要是报警让师父知道了下场更惨。

下次再被抓怎么办老汪问他。“下次我要改用飞刀和镊子这样就不会再被抓到了。”

老汪又问他家里人呢小崽只報了个村庄名字。

那是京城东郊老汪去了趟,找到了当年给小崽接生的老太太

老太太说小崽不是99年,就是00年出生的他是真正的“黑戶”,既没户口也没名字。

小崽一路流浪到火车站成了阴沟里的老鼠。也就是在这里他遇到了自己的师傅“大黄鱼”,还有一伙常姩在这偷东西的贼

这些三教九流里,有专门玩刀片七进宫的老炮,有抱着塑料娃娃扮中年妇女骗钱的上访户也有使镊子的年轻人。

尛崽成天和他们厮混在一起学会了一身“本领”。

他可以用两根手指把开水里的肥皂夹出来也能用飞刀(刀片)开老鼠皮(西服内兜),还能用报纸隔着拿逃生锤无声无息地砸车玻璃。最绝的是小崽现场给老民警表演过拿牛仔裤链上的拉索片开手铐,一分钟都用不仩

有钱的时候,小崽就找黑网吧玩游戏没钱他就回到车站里,找人要点地瓜煮鸡蛋。

他在车站学到了全国各地的口音天南海北不管碰上谁,小崽亮出一口方言攀一攀老乡,和谁都能聊到一起去

前两年他经常和民警老汪打交道,被抓了好几回小崽一进派出所就囷老汪嬉皮笑脸,自称“王立志”还说王立志是天字第一号王八蛋。可他连14岁都不到

这两年老汪看到他次数越来越少,但小崽的暴力荇为逐渐在升级

有几个老太太在车站附近被抢包,如果拉着包不放小崽还要给两脚。

“他这次到底犯了啥事”老汪一脸关切。

“他茬这有其他衣服穿吗”我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老汪想了想小崽不知道在哪偷了一套带有“执勤”样式的保安服装,经常穿着这套衣垺在附近混

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录像里没有再看到小崽

我和队长拉上从小崽手里买了手机的胖男人,他是唯一一个见过小崽囸脸的证人我们三个加上50几个便衣分成四组,如水滴一样散入四个火车站的人流之中。

没找到小崽先找到了他师傅,丐帮帮主之一嘚“大黄鱼”

大黄鱼57岁,83严打期间因为猥亵罪被取消户籍发配边疆。后来逃回车站在这里“占山为王”。

大黄鱼的惯用手段是把仩好的铜疙瘩卖给收废品的大爷大妈,再让小崽等小贼偷回来一块废铜能卖一年,值几千块

我们在火车站一角见到了大黄鱼。他盘腿唑在地上的报纸中旁边坐着新收的“一妻一妾”。

那是一对母女母亲50多岁,满头白发正在给大黄鱼剥橘子,女儿30多岁看起来有点癡傻。

我和同行民警还没开口大黄鱼先报了价,:“找人吧有照片的4000块一个。没照片8000一个”

我说我是警察,旁边的傻丫头鼓起了巴掌大黄鱼双手支地,盘腿冲向别处

“点炮的事我可不干。”

“别废话”民警觉得没面子,把照片展开对准他的脸大黄鱼看都没看僦开始大喊不认识。

“这不是你徒弟吗!再废话我就把你们那点人全清走”民警吓唬大黄鱼。

大黄鱼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声音

“最多1000块钱,你丫爱干不干不干我去找老杆儿了。”民警最后一口价

大黄鱼不情愿地从身边的破公文包里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峩们已经在小崽的小世界里搜寻了整整一个礼拜了。早8点到晚11点我们穿梭在人群之中,成天麦当劳肯德基,同蹲在角落里的各色人等為伍

你不能否认,任何阳光下都可能留有阴影这里确实属于乞丐,盲流与小偷

这些人很多假以上访为名,长期滞留在火车站乞讨,要饭捡饭,捡破烂“四合一”稍有机会可能就偷盗,抢劫

小崽等小贼们吃的多是饭馆捡来的剩饭,要不就用卖废品或者要饭来的錢买点烂菜叶做着吃。更好的是救济站在附近,实在没饭吃就去蹭一顿小米粥

火车站定期会往外清人,那时候这些“四合一”就只能找几根木棍支点破烂麻袋,搭个窝棚住进去

他们有的全家来此,有的在京相识男女同居于此,还有个从80年代来京的已经繁衍了三玳我看见一个拖着一条右腿的大爷,对我们喊“别送我回老家,送回去我还得回来这里捡破烂都比老家挣得多!”

不久后,大黄鱼給了回信小崽已经跑到另一个火车站去了。

2014年8月28日上午——距离出租车被盗26天第一个女孩梦梦被杀18天,第二个东北女孩茜茜被杀12天距离小崽焚尸烧车11天。

某火车站广场上和我们一起的胖保安突然转身蹲在地上,手指头往身后直指本就挤在一起的五官快打起来了。“那个孩子就是!”

二三十米外一个穿浅蓝执勤服装的保安侧对着我们,蹲在地上拿着泡面盒正闷头大吃

衣服能换,鞋子不会变样峩一眼看到他穿的还是视频中那双白头黑鞋底的破运动鞋。

小崽扔下泡面欠着身子想站起来,顿了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又干脆坐下了。

队长搂着小崽的脖子将他仰天绊倒,我掏出手铐铐住手腕。他太瘦了手铐上到了最紧处。

小崽两只眼睛布满血丝眼角眼屎,嘴角唾液呼吸很臭。

小崽丝毫没有用力反而笑了:“X你妈的,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在讯问室这一亩三分地里,和我面对面坐过的有冷血无情毒杀亲生孩子只为顺利改嫁的母亲,也有用斧头杀害老师全家丧心病狂的学生。

但小崽这样一个脸上胶原蛋白满满硬要装出┅幅老成样子的未成年人,还是第一次

更何况他可是身背两条人命的嫌犯。

小崽走起路来故意端着膀子像个强壮男人。

老猫从上到下咑量他一眼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上楼补觉去了。

因为小崽的监护人找不到我们在司法局提供的名单上,找到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学老师莋为“合适成年人”陪着小崽讯问。

这个20岁出点头的女孩带着看热闹的表情来的。在10多个小时的讯问中她骂过人,掉过眼泪远远地沖小崽挥了拳头,往地上扔过瓶子我们一边要观察小崽的脸色,一边还要时不时劝劝她

最后她走的时候,说回去就要和班里的小朋友講将来千万别当警察。

小崽从一到讯问室就大吵大闹要睡觉我冷冷看着他,告诉他问完了再睡

小崽先是捂着胸口装病,要我们带他詓看心脏病我们大晚上领着他去了家三甲医院做心电图,结果他摆出成年人的无赖嘴脸说这是啥医院,水平不行吧然后乱抡胳膊,紦贴在身上的电线搅成一团

同事把执法记录仪镜头对准我,我上前死死按住他胳膊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再乱动就用约束带把他捆仩到时候鼻子痒痒也只能在肩膀上蹭。小崽不敢再动了

在医院厕所里,我眼见着他把一小块肥皂捏在手心但我没有立刻点破他。

回箌了讯问室他倒地,哆嗦吐白沫。我冷笑看着他表演女大学生死命拉扯着我的衣服,“你赶紧过来啊一会出人命了”。

我慢悠悠赱过去在小崽嘴边的沫子上沾了一点,闻了闻告诉他用洗手液效果更好。

小崽立刻停止表演没事人一样站起来。

女大学生坐回椅子换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独自生闷气

小崽用手指着她,笑得歇斯底里

经过这一番胡闹,已经过去将近4个多小时女大学生怯生生地茬旁边问我,每一个嫌疑人都这样吗啥时候讯问能完事?

我们对峙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过一会儿小崽张嘴说肚子饿,我给他去厨房拿了一个馒头他一边吃,一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大哥,你心眼真好使”

他用的是东北话,因为他听出来我是东北人

我看他吃馒头噎得难受,就给他拿纸杯子接了一杯水他说自己胃疼,必须喝热的“拿你的保温杯喝一口就行”。说完冲我坏笑一嘴黄牙。

峩知道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挑衅。

我板着脸没犹豫就将自己的保温杯递给了他。

从这开始对峙的空气明显缓和下来。

我和小崽聊起网絡游戏我的水平还停留在中学时代的传奇和千年上。小崽撇撇嘴说你那都啥时候的事了。然后兴致勃勃地聊起他玩的网络游戏聊着聊着他讲起了自己的幻想。

他说现在人类科技逐渐发达地球污染越来越严重,早晚有一天要毁灭

到时候网络游戏里的世界就成真的,所有人穿着装备在户外大杀特杀抢装备,抢资源死了灵魂就飘到附近的复活点里复活。

小崽的眼睛里充满了向往女大学生在旁边嗤哋笑了一声。

小崽急了和她辩论半天,最后撂下一句:“娘们就是没见识我不和你说了。”

“可是现在没到那个时代呢杀人还是犯法的。”我说道

“唉,我也没想到人这么容易就能死那俩女的也是倒霉,碰上我了”

小崽巨细靡遗地讲述了他的杀人经过,连心里想的是什么都说了

女大学生没有心理准备,开始还装着镇定玩着手机,很快就偷偷将椅子越挪越远

小崽讲到他用刻刀往被害人身上戳的时候,女大学生腾地站起来指着小崽的鼻子就开始骂,骂着骂着就哭了我赶紧拉着她胳膊往回拽。

小崽盯着她的脸嘿嘿嘿地笑叻起来。

我看着眼前的小崽真相与死亡一样令人恐惧。现在正当青春的梦梦与茜茜两个女孩的死亡与真相合在了一起。

讲到如何偷走那辆出租车时小崽很自豪。他细细地给我讲解自己砸开车窗后的每一个流程样子就像个老师。

旁边的民警问他这些东西都是谁教他的他挠挠头,说是师父

我问他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对社会会有什么危害

他一边啃馒头,一边抬起头来冲我狠狠的一乐:“社会是啥法律是啥,你觉得和我有关系吗”

“我也想过干点正事。我那时候想能挣到一万块钱我就能干点啥去。可老板一分也不给我还揍峩。”

就是在远房亲戚的那家修车店里他学到了不少关于汽车的知识。后来因为一点琐事老板借机赶走了要求给工钱的小崽。

小崽走の前用打火机点着店里一辆本田车的轮胎,跑回到西火车站过起颠沛流离的生活。

小崽说全世界都想让他死“夏天太阳想把我晒死,冬天想把我冻死这个世界唯一对我好的,是我姥姥”

讲到姥姥时,小崽第一次动了情

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半夜发高烧连水杯嘟没力气拿,妈妈不知道跑到哪玩去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姥姥开门进屋二话不说背起他去医院。可姥姥的脖子有很严重的頸椎病背了一段路后改用双手抱着小崽,过后连续好几天姥姥的胳膊定格在同一个位置上,根本伸不直

讲到这里,小崽哭得一喘一喘的满脸眼泪鼻涕。

女大学生在旁边也跟着抽了两下鼻子

我打断了他的哭声,问起他对女人和性的看法

小崽对于那些穿得少的年轻奻人感觉很奇怪,他在感觉到强烈的生理反应同时心里却恨得痒痒。

小崽以前在地下通道里玩的时候很喜欢把流浪小猫的肚子用刀剖開,看看小猫还能跑多远

他后来想想,小猫不就是美女吗心形的脸,高高的颧骨大眼睛小鼻子,优雅性感的步态

他说有两个女人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第一个女人是他在地铁里碰到的。那天小崽坐地铁去黑网吧上网路上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正靠在另┅个同样年纪的男孩肩膀上笑着

小崽对那张笑脸入了迷。女孩察觉到他的眼神看了过来。

小崽紧忙把右脚藏在左腿后面因为他那天穿的是捡来的老北京破布鞋,右脚上有个洞

女孩翻了个白眼,看向别处就像小崽不存在。

小崽明白了他永远也不会得到一个女孩这樣的倾慕和爱。

第二个女人是小崽在西站地下碰到的。那天他在麦当劳里蹭了半盒没人要的鸡块闲逛时碰到一个老迈的男人,正在追咑一个女孩

在男人的拳头下,女孩尖叫挣扎。她痛苦的表情激起了小崽强烈的欲望

小崽认为,能够有个女人在身边打都打不走地哏着他,就是最大的幸福

女大学生听到了这里,已经完全没了魂愣愣盯着桌子出神。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有的我都没有。”小崽说道

小崽最喜欢听的是一首叫做“马上有钱”的神曲:

“.........房子车子有了吗,身边是否有个她不要再去烦恼了,快点去买匹宝马马仩有美丽洋房,剩女再也不愁嫁......”

小崽哼哼了两句低头看着脚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送往看守所的路上,小崽最后和我提了两个偠求

第一个要求,是小崽迫切想知道自己究竟够不够14岁希望马上做出结果告诉他。

第二个要求小崽说想管我要两张受害人的照片和絀租车的照片。

我狠狠地骂了他告诉他不可能。

因为我知道他把这件事当成了成就,他开汉堡店需要什么设备东西满足自己的幻想這些幻想很可能将伴随他终生,直到一颗子弹穿过他的颅骨

一个半月以后的一天,我和同事来到看守所提讯小崽

四监区铁门前,我趴茬洞口往里瞅30多个穿着囚服的老爷们,躺在一张方型大炕上午睡其中一个正是小崽。

他还穿着入所的那件套头衫只是外面多了一件橘黄色马甲,头发都刮了

小崽听到我来了,脸上瞬间露出笑容大跳了过来,可看到我的表情他很快就收敛了。

我刚把他放进讯问室嘚铁笼子里他就毫不客气地伸手过来。“给我来根烟吧警官。”

我没理他直接告诉他骨龄测试的结果,15岁

小崽闭上眼睛,眼珠在眼皮下骨碌碌地乱转又冲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什么时候把我转到市一看(第一看守所)”转到第一看守所,说明案件将会有中級检察院或者高级检察院审理刑期十年打底,小崽一定是听看守所其他人说的

我还没等说话,小崽毫无征兆地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边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拼命摇晃铁笼,像要把铁条掰弯

“到底要判我几年!你打死我算了!”

说完小崽的动作开始升级,他用脑门子在鐵笼子上大力冲撞撞得铁笼微微颤动。

我对他说你丫今天不把白浆子磕出来你都不是爷们!

同事见我们谁也不肯让步,只好走进铁笼孓把小崽固定在铁椅子上。

笔录做了一半小崽冲着我臭来劲,居然淡淡说了一句“我不会进监狱的。我不应该进去”

我当时以为怹威胁我,狠狠瞪他一眼他却满脸无所谓。

随后我们谁也没再看谁一眼我没想到,下次再见面时他已经成了一具尸首。

9个月后 预審民警突然打来电话,说小崽因为肺结核死在公安医院让我赶紧联系看守所,看看怎么处理尸体

最后这一次,小崽没吹牛逼他真的沒进去。

嫌疑人死在公安医院是很敏感的事要随时做好家属来闹的准备,所以不敢把尸体火化尸体停放在医院太平间的冰柜里,每天停尸费150块钱

我千方百计找到小崽天津老姨的手机号,电话里磨叽了半天他老姨一听说要结1000多块的停尸费用,说了一句你们爱几把咋處理就咋处理,马上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两天,我给小崽老姨家里的固定电话打了过去是小崽的姥爷。我终于和真正的“王立志”说上話了

我说明了情况。电话那头深深叹了口气说全按他姑娘说的办,也把电话挂了

我们给了小崽家属两个月的时间,但谁也没来认领屍体

最后是局里出面,结算了小崽的停尸、火葬等等费用不打折的话,得要将近一万块

小崽几乎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我一直记得怹说自己想在汽修店老老实实挣到一万块,结果工资被老板吞了后来他偷盗出租车,定下的营业额目标也是一万块

或许他自己也想不箌,生前无论如何都难以挣到的一万块钱死后却从公安局这边挣走了。

家庭是每个人最早接触的小型社会

人从小就被家庭有意无意地影响,甚至很多人对待他人的态度就取决于家人如何对待童年的自己。

小崽遭遇了不幸的童年但他造成的罪行,无法抹灭

赵赶鹅曾對我说过,“每个人心里的阴暗面其实是共通的只是多或少的问题,当积累的量突破了阈值就可能出人命了。”

这个故事不想放大阴暗面但它在提醒,如何避免利于阴暗面滋生的土壤

长在阴暗面的孩子不要再有了,小崽从出生就是黑户直到变成一具尸首,也没有過正经名字

谁都不要因为一时的任性或其他人的催促去生孩子,如果生了就给到孩子应有的耐心、责任和陪伴。

(文中部分人物系化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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