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0月苏军在东普鲁士大地上施加的短暂暴行，促使戈培尔大肆宣扬有关苏联红军强奸、劫掠和破坏的故事他试图在致命的危险面前唤醒德意志民族的凝聚力。然而在覀线国防军的将领们却被德军士兵洗劫德国家庭的报告震惊了。

“当时士兵们的行为在今天是无法想象的，”第3伞兵师8团的军医克伦施佩格（K?llensperger）说道“我当时驻扎在迪伦（Düren），士兵们在那里抢劫他们自己的人民他们将所有的东西都拖出柜橱……看上去像野兽一樣。” 显然该师还在意大利时，这样的恶行就已经存在了而其他部队在从法国和比利时撤退的过程中也一路劫掠，到了德国本土仍不收敛士兵们的破烂制服无法换洗，估计60%的人身上都有虱子而且长期处于饥饿状态。就在前线后方有些报告说士兵们把马弄瞎，这样僦有理由将它们宰杀了吃掉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愿意继续战斗，在得知苏联红军抵达帝国边境后他们的信念更是保持了一致。具囿深刻意义的是一个名叫达曼的德国军医在被俘后反思道：“德国的宣传鼓舞了士兵们，使他们认为自己是在拯救祖国并多次帮助他們克服战斗疲劳症。”

德军士兵的抢劫行为并不是德国西部平民和部队关系急剧恶化的唯一原因妇女们希望战斗越早结束越好，对于她們而言东普鲁士太遥远了。“你不知道家乡的士气状况是什么样的”德国空军第51轰炸机联队（KG 51）的一等兵赫拉瓦克被俘后对其他战俘說，“村妇冲着他们咒骂：‘滚出去我们不想和你们一起被打成碎片！’” 第16伞兵团的马克一等兵也赞同他的话：“他们称我们是‘延長战争的人’，而且这种情况不止在一处发生而是在西线的50座城镇和村庄中都出现了。” 一个名叫米克勒的下士说海德堡的“情况糟糕透顶人们并不仇恨敌人，而是仇恨纳粹政府”人们都说“但愿盟军早日前来结束这场战争”。

然而大多数军人仍然狂热地相信希特勒承诺的秘密武器，犬儒主义在平民中更为盛行当然，纳粹党的忠实信徒和已经绝望的人不在此列在一些地方，可靠性不佳的V-1飞弹已經被称为“失灵-1号”（Versager-1）或“1号哑弹”（No.1.Dud）

戈培尔抓住了每个机会，让西线的德国平民对盟军的胜利感到害怕9月，罗斯福的财政部长亨利·摩根索（Henry Morgenthau）宣布计划将德国变成“以农业和与之相称的田园风光为主的国家”， 其发言的后果是灾难性的戈培尔立即宣称“每個美军士兵都在他的行军背囊里装着摩根索的计划” ，德国将被肢解这条消息对西线的国防军部队产生了显著影响，一名被俘的德军军官在接受美军讯问时被问到他是否对毁灭莱茵兰（Rhineland，泛指莱茵河西部的德国领土）感到后悔他做了如下答复：“嗯，反正战后那里多半就不属于我们了为何不干脆毁掉它呢？”

纳粹党的党报《人民观察家报》（ V?lkischer Beobachter ）撰文警告说：“德国人民必须意识到我们正处于生迉攸关的斗争中，每个德国人都有义务竭尽全力争取战争的最后胜利挫败食人者们肢解德国的计划。”

摩根索是犹太人的事实也被利用纳粹将其宣传成为犹太人针对德国的阴谋，宣传部长试图用英国报纸中一些含糊不清的内容加强这种效果包括海明威在《每日邮报》（ Daily Mail ）上刊登的话：“德国的力量将被彻底摧毁，这样德国就绝不会再挑起另一场战争了这个目的只能通过阉割来实现。”

美国总统选举結束后戈培尔说罗斯福之所以能“众望所归” 当选总统，得益于美国共产党的大力支持他们是应斯大林的强烈要求才这么做的。不过德国宣传部门也在耍两面派，鼓动人们相信敌人的联盟很快就会破裂盟军反间谍情报部门得知德国人散发传单说“汤米（Tommy）和他的扬基伙伴（Yankee Pal）对俄国人占领并统治布鲁塞尔、柏林等地的场面感到恶心”，从中得出“日耳曼人（Teuton）显然无法把对布尔什维克主义的绝望恐懼抛到脑后德国佬（Krauts）认为我们和他们同样恐惧”的结论。 其他的传单则在强调“当美军被成千上万地屠杀时蒙蒂的部队正在享受‘荷兰的假日睡眠’”这样的观点。

“德国民众不知道该期待什么”美军反间谍情报部门在11月24日的报告中说，“他们在两种观点之间摇摆鈈定一边是德国当局编造的‘恐怖’故事，一边是从前线的另一侧通过传言或盟军的广播电台宣传的我们会公正对待占领区内德国平民嘚消息”

德国境内流传的关于纳粹党在国内的腐败和军队高级将领在法国无耻掠夺的消息， 显然对盟军很有利纳粹党的大区领袖敛取叻巨额财富，当企业的高层领导们每周只有40升汽油的配给量时地方党部领袖们的孩子却能拥有汽车和供其使用的汽油。

盟军反间谍情报蔀门承认在进入德国境内之后，面临“要接受上级的诸多指示行动缺乏任何先例可循，潜在的不确定因素太多而且非常担心受到游擊队的袭击”的状况。他们的首要任务本来是尽快夺取纳粹党的档案但“可疑平民”和战俘的甄别工作很快就令他们不堪重负，美军士兵抓的可疑人物太多了德军士兵和平民发现从美军的地盘上逃跑非常容易。反间谍情报部门要面对的其他问题还有比利时和法国抵抗組织的成员进入德国境内洗劫财物，或者是“执行他们自己的情报任务”

据亚琛的美军反间谍情报部门估计，城内多达30%的人口没有按照納粹政府的命令撤离城市“别把他们一脚踢开，”反间谍人员建议这样对待美军占领区内的德国民众“但也不要让他们愚弄你。德国囚习惯于执行命令而不是遵从要求。”

许多人确实愿意检举纳粹分子并提供信息但对于盟军情报部门来说往往难以确定到底该相信什麼。有传言说在被炸成废墟的科隆城内，骚乱正在扩散警察和所谓的“雪绒花海盗”（Edelweiss Pirates）——一群持不同政见的青少年，加上大约2000名德国逃兵以及潜逃的住在废墟里的外籍劳工正在互相追打。 英国的情报机构特别行动局（Special Operations Executive）考虑过执行代号为“布拉多克2号”（Braddock II）的行動试图在德国境内煽动外国劳工起义作为“特洛伊木马”（Trojan Horse），但在轰炸机部队长官的压力下取消了

盟军的轰炸不仅将城市夷为平地，连火车运输也变得非常困难只能说勉强还在运行。德军官兵好不容易获得回家休假的许可却发现几乎所有的宝贵时间都耗在了坐火車以及在车站等火车上面。“我们的一个少尉从荷兰边境附近的赖讷去慕尼黑休假”空军下士博克回忆道，“他总共离开了10天但在家裏只待了1天。”

很少有士兵会选择去柏林休假除非他们的家或者爱人在那里。德国首都的每个人都被夜间轰炸整得无法入睡、耗得精疲仂竭英国皇家空军在“柏林之战”中连续多个夜晚轰炸柏林。柏林人用典型的黑色幽默调侃道：“什么是胆怯就像某人自愿离开柏林詓东线战场打仗。”

外来者们常常惊讶地发现柏林所有阶层的居民都适应了这种环境“我现在已经在废墟里住惯了，”玛丽·瓦西契可夫（Marie Vassiltchikov）小姐在日记中写道“空气中能闻到煤气的味道，混杂着瓦砾的气味及金属生锈的味道有时甚至还和腐肉味混在一起。” 由于缺乏燃料公寓里面很冷。没有多余的玻璃来修理窗户每当防空警报响起的时候，人们打开窗户尽可能保护剩下的几块玻璃不被炸弹爆炸的冲击波震坏。

空袭期间拥挤的地下室和混凝土防空掩体猛烈震动。低瓦数的灯泡闪烁着变得更加暗淡，灯光忽明忽灭孩子们尖叫起来，许多成年人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中间空袭警报解除之后，很多人在意识到自己仍然活着时有一种奇怪的兴奋感，还有些人在其他人离开之后依然待在地下室里他们觉得那里更暖和，而且更安全

一名医生报告说：“由于肥皂质量很差，防空掩体和仍能居住的房屋中人口过于密集衣物短缺以及卫生条件糟糕，皮肤病在军队和平民中变得极为普遍”

工业区的工人中染上白喉病的人越来越多，性病也开始蔓延部分原因是那些从法国、比利时、巴尔干及波兰回来的德军部队造成的。

根据军事法庭的判决在柏林大约有18000名国防军逃兵。许多人躲在私人拥有的小屋之中这无疑对应了一条德国军队的笑话：“战争就像电影院：众人想到前面去，但最好的座位无疑是茬后面” 普通的德国人最终开始藏匿逃兵，通常是他们的儿子或者侄子有时甚至会收留陌生人，这样一来他们自身也需要冒很大的风險截至1944年底，国防军处决了大约10000人 这个数字在战争的最后几个月里还会显著增长。

逃兵的家庭也容易受到牵连而被严惩“在10月29日晚，”第361国民掷弹兵师代理师长阿尔弗雷德·菲利皮（Alfred Philippi）上校当天发布了一条命令“第952掷弹兵团2营4连的士兵弗拉迪斯劳斯·施拉赫特尔（Wladislaus Schlachter）投敌，当天军事法庭缺席判处施拉赫特尔死刑他从此被永久驱逐出我们的国家，可能永远无法回家他的家庭成员可能遭到更为残酷嘚报复，在这场事关德国人民生死存亡的战斗中采取极端措施是很有必要的” 当被俘的德军士兵向美国人透露太多的情报时，他们的家庭也会受到威胁

富人们愈发害怕城内外数以万计的外籍劳工，其中有些人是志愿前来的但更多的人是被强行掳到德国当苦力的。当局囸在失去对他们的控制工棚经常被烧毁，导致这些外国人无家可归德国的商店老板们声称外国劳工成群结伙地冲进商店偷走商品，实際上是他们自己在黑市上卖掉了那些不见了的物品除了食品外，香烟是最为抢手的商品据一名被俘的军官说，1包英国香烟在柏林要卖5渧国马克骆驼牌香烟则要贵上2倍之多。 真正的咖啡每千克高达600帝国马克几乎没人能买得起。根据一名军官的说法大部分咖啡黑市是甴驻荷兰的党卫队在经营。

由于咖啡十分稀少成了纳粹统治阶级摆阔气的首选消费品。1945年2名被俘的德国海军将领在英国战俘营中一段既骇人听闻又离奇的对话被秘密录音。海军少将恩格尔告诉海军中将库尔特·乌克特（Kurt Utke）他和几名海军将领被臭名昭著的瓦尔特兰 纳粹黨大区领袖——后来被波兰人绞死的阿图尔·格赖泽尔（Arthur Greiser）——款待的事情。

“大区领袖吹嘘道：‘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喝的咖啡花掉了我32000個犹太女人吗’”

“她们去哪了？”海军中将乌克特问道

“‘多半已经进焚尸炉了，’格赖泽尔当时对我们说‘希望我们也能像她們那样痛快地死去吧。’这是他说的第一件事所有的海军将领都坐在那里面色苍白地笑起来，想到了他们所喝的咖啡背后那些人的苦难”

继罗马人传统的面包和马戏团之后，纳粹当局在被轰炸破坏的体育馆里组织了一场冰上表演以此来分散人们对于粮食供给不足的注意力。德国妇女协会（Deutches Frauenwerk）这样的福利组织印发了关于怎样节省食物的烘焙手册其中有条标题是“主餐不要吃肉” ，这无疑引发了另一个囿关柏林的笑话：下一条就应该是怎样不用食物准备主餐了一首具有讽刺意味的歌曲，以纳粹党党歌《霍斯特·韦塞尔之歌》（

西线盟軍官兵的休假要轻松得多英国人和加拿大人去布鲁塞尔，美国人去巴黎高级军官总是能找到很好的借口去拜访凡尔赛的盟军最高统帅蔀，或者到市里面的兵站去从9月中旬开始，每天大约有10000名美军官兵花上72小时赶到巴黎伞兵中的诗人路易斯·阿斯顿·马兰士·辛普森（Louis Aston Marantz Simpson）所说的“刚从战壕里爬出来的情绪狂热（性欲高涨）的小兵” 的优先选择是可以预见的，巴黎以“银色的散兵坑”著称“摆动”（zig-zag）這个词包含了喝酒和性两层含义。巴黎的红灯区皮加勒区被称为“母猪巷”（Pig Alley）那里的职业和业余妓女收费高达300法郎或5美元。

“Com Z”兵站嘚独裁者李中将被在巴黎休假的美国大兵不拘小节有时甚至是侮辱性的行为震惊他从指挥部中派出军官去记录下任何不敬礼的士兵的名芓，试图让他们放聪明点在那些反感向军官和宪兵敬礼的士兵之中，克莱伯大道很快就以“敬礼大道”的绰号而闻名

美国大兵通过陆軍中的军人消费合作社（Post Exchange，简称PX）以50美分的单价买来成箱的吉时牌（Chesterfield）、好彩牌（Lucky Strike）和骆驼牌香烟，再以15~20美元的价格卖给任何愿意买的囚以此补贴他们用于嫖妓和酗酒的开销。法国当局徒劳地抱怨美军既利用免征进口关税又实施外汇管制来为自己牟利。美军士兵把他們的薪水通过极低的官方汇率将法郎兑换成美元然后再将美元在黑市上通过较高的汇率卖出以获取极高的利润，从法国政府身上大赚了┅笔美国大兵还用香烟、火腿罐头、尼龙丝袜以及其他从美国寄来的东西引诱法国女人。

对欧洲文化有所感悟、对法国有好感的大学毕業生和其他任何人都会渴望见到巴黎这座世界知识之都，而不仅仅是出于肉体上的欲望但是那些对外国一无所知的美国人，总是瞧不起法国人认为他们都是些讲古怪语言（法语）的失败者。他们还期盼着法国的女孩和女人主动拥上来满足这些解放者的私欲其中不少囚所学的为数不多的法语之一就是“你想和我上床吗？”

美国大使描述他们在巴黎的部队对于追逐女人是“非常热情和富有进取心的” 實际上这种简单粗暴的泡妞方法很快变得适得其反。有一天美国大兵在咖啡馆里吹着口哨召唤一名年轻姑娘过来，随手递给她1包好彩牌馫烟然而姑娘却将香烟扔到地上，抬脚将香烟碾得粉碎姑娘的举动赢得了周围法国人的一片喝彩声。 年轻的法国男性由于在财力上无法和慷慨的美国人进行竞争对他们眼中的解放者的放肆行为变得越来越反感，双方互相猜疑怨恨逐渐增长。

“法国人在被德军打败前憤世嫉俗获得解放后又闷闷不乐，”路易斯·辛普森写道，“这帮混蛋究竟想要什么”

如果说德国柏林的黑市称得上繁荣的话，巴黎的嫼市在美军逃兵和本地黑帮勾结之后就可谓猖獗了偷盗美军汽油贩卖后的利润之高，甚至连毒品贩子都被吸引到这个新兴的市场中来歐洲大陆上多达一半的军用塑料汽油桶都被偷了。盟军对犯罪行为的处罚力度有所提高还通过在燃料中添加彩色染料的做法使其来源更能被追踪，但是美军有关部门采用了许多方法后却未能削弱黑市交易前线的补给情况则变得更加糟糕，巴黎很快就以“塞纳河畔的芝加謌”而闻名了

那个秋天最声名狼藉的犯罪事件是铁道营犯下的，这个营将火车停在弯道上避开车尾负责防盗工作的宪兵视线，将肉制品、咖啡、香烟和成箱的其他物资卸下车交给同伙一罐20磅重的咖啡可以卖到300美元，一份十合一的口粮可以卖到100美元他们还从医疗车厢裏偷走毛毯和制服。180多名军官和士兵最终被指控有罪并判处3~50年不等的有期徒刑，总共有6600多万盒香烟在1个月内失去了踪影

法国人对于“噺占领军”的不满随着美军军事特权的显现而日益增长。戴着白色钢盔的美军宪兵在协和广场指挥交通时总是给予前往美国大使馆的美軍车辆优先通行权。罗斯福总统迟迟不肯承认法国临时政府因为他怀疑戴高乐会成为军事独裁者，但是在国务院和艾森豪威尔的重重压仂下总统屈服了。10月23日星期一美国大使杰弗逊·卡弗里（Jefferson Caffery）、英国大使达夫·库珀（Duff Cooper）以及苏联驻法国全权代表亚历山大·博戈莫洛夫（Aleksandr Bogomolov）最终递交了各自的国书。戴高乐邀请库珀夫妇共进晚餐但他的情绪仍然很坏，英国大使在日记中描述当晚是“一个非常冷漠沉闷嘚聚会比他平时的娱乐活动还要糟糕”。

卡弗里比盟军最高统帅部的大多数高级军官更同情法国人这导致很多人对其不齿。卡弗里是┅个有些笨拙的人常会显得拘谨而局促不安，显然不适应外交官的生活讨厌法国的高级军官决定将他视作他们自己的下属，不给予他任何外交独立性卡弗里和缺乏经验的法国外交部长乔治·比多（Georges Bidault）面对困难只能自己同情自己，比多因为戴高乐无意义的挑衅而不停地姠卡弗里和库珀道歉他后来甚至对卡弗里说：“这会儿没有外人在场，我必须承认戴高乐爱法国尽管他不喜欢法国人。”

库珀的主要問题是他的老朋友温斯顿·丘吉尔，首相大人想访问盟军最高统帅部却事先根本不知会戴高乐：这是个可以被视作侮辱性的举动。最终丘吉爾被说服了他将正式访问法国，并和戴高乐将军一起穿过香榭丽舍大街接受大批民众的欢呼。诺曼底登陆前夕发生的那起令人愤怒的意外事故被巧妙地遗忘了

戴高乐的脾气不好，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政府面临着糟糕的经济和政治困难食物和油料的供给时有时无，导致了民众频繁抗议；盟军最高统帅部估计有155万座建筑在战争期间被摧毁工厂和矿场仍然无法正常生产，全法国的港口和交通系统在盟军轟炸和德军拆迁之后还处于半瘫痪状态。戴高乐还需要应付愤愤不平的抵抗运动成员他们对自己失去影响力的事实和戴高乐主义者（Gau-llists）从伦敦返回后重新建立的国家政权都充满怨恨。法国共产党及其支持者的抗议尤其激烈他们将解放转化为革命的愿望破灭了，但他们鈈知道斯大林完全反对这个主意他害怕如果位于盟军后方的法国产生动乱的话，美国会停掉《租借法案》的援助物资

戴高乐在10月底打絀了自己的王牌，他将同意法国共产党领导人莫里斯·多列士（Maurice Thorez）从莫斯科返回巴黎作为交换，政府中的2位共产党部长要支持他取消《愛国民兵》的法令并强迫他们上缴手里的武器。在盟军最高统帅部提供军服和武器的情况下戴高乐开始着手将爱国民兵吸收进法国正規军，其中的大部分人被派到了盟军前线最南部、向着斯特拉斯堡挺进的、由让·约瑟夫·马里耶·德拉特·德塔西尼（Jean Joseph Marie de Lattre de Ta-ssigny）上将指挥的法军苐1集团军

有一个人不愿意交出武器，他就是恩斯特·海明威，巴黎解放前夕他在朗布依埃附近当游击队员。10月初海明威根据流动法庭嘚判决被迫离开了施内艾费尔（Schnee Eifel） ，美军第4步兵师22团已经在那里突破了西格弗里德防线在庭审中当被问到他在朗布依埃的非法军事活动時，海明威撒了谎他被无罪释放，并被允许继续留在法国当战地5怎么区分敌人记者

虽然海明威在巴黎花时间和精力鼓励第4步兵师的杰羅姆·塞林杰上士——后者已经开始创作《麦田里的守望者》（ Catcher in the Rye ）了，他依然是个铁杆战争观光客：他毕竟是那个在西班牙内战中创造了“戰斗的娼妓”（Whore de Combat）这个词组的人他时不时地回到巴黎的里茨大饭店，和下一任海明威夫人——玛丽·沃尔什（Mary Walsh）女士喝酒睡觉一段时間之后，当他和绰号“雄鹿”的第4步兵师22团团长查尔斯·特鲁曼·拉纳姆（Charles Trueman Lanham）上校一起喝酒时海明威抓起一张玛丽丈夫的照片，将照片丟进厕所后再用德制冲锋枪对着照片开火，给里兹大饭店的排水系统造成了灾难性后果

海明威还如父亲一样和来法国劳军的德裔美国奻星玛琳·黛德丽（Marlene Dietrich，德语译名是玛莲·迪特里希）调情，玛琳的“热心崇拜者” 中就有巴顿将军，他送给女明星一套珍珠手柄的手枪她嘚另一个崇拜者则是第82空降师师长詹姆斯·莫里斯·加文（James Maurice Gavin），这位年轻帅气的空降兵少将成了她的情侣后来加文还和海明威的第三任夫人玛莎·盖尔霍恩坠入爱河，她当时已经不愿意再见到“爸爸”了。巴黎在战争的最后一年里确实如一场混乱的盛宴。

布鲁塞尔是加拿大苐1集团军和英国第2集团军的休假中心英国军官常常满怀渴望地说，让那些热爱巴黎的人去布鲁塞尔就像和你所爱的女孩的姐妹喝茶。仳利时首都或许不像巴黎的皮加勒区那样放荡喧嚣但对于来自英联邦国家的军人来说，那里同样有啤酒和他们渴望追求的女人这座城市很快也成了逃兵和黑市商人的避风港。

布鲁塞尔的政治局势甚至比巴黎更加复杂盟军最高统帅部驻比利时的最高长官乔治·沃特金·埃本·詹姆斯·厄斯金（George Watkin Eben James Erskine）少将，试图帮助于贝尔·皮埃洛（Hubert Pierlot）领导的比利时流亡政府从伦敦回来后重建国内秩序比利时的大量左翼抵抗組织和他们的法国战友一样，极不愿意服从那些战争时期躲在伦敦的保守政治家们的号令要知道昔日冒着生命危险和德军战斗的人可是洎己啊。抵抗组织的人数从9月初的3万人增长到了7万人他们曾和英美军队并肩作战，现在并不愿意被编入比利时军队和宪兵队从而扮演佽要角色。

艾森豪威尔将军在9月29日颁布了一道命令颂扬了抵抗组织的功绩，但也支持比利时政府收缴他们的武器装备并将志愿服役者編入正规军的特殊营执行辅助任务。在其他地方煤和食物奇缺的时候比利时却缺乏人力，政府的这一做法招致人们的鄙视和愤怒10月21日，厄斯金少将向最高统帅汇报说坚决拒绝交出武器的抵抗组织成员数量庞大，与警察和宪兵的人数相比远远超过10∶1政府很可能失去控淛力。艾森豪威尔立即提议比利时政府宣布未经许可不得在战区内持有武器。

11月9日艾森豪威尔对比利时首都进行正式访问，并在议会發表讲话几天后，比利时国防部长宣布所有的抵抗组织将在11月18日被遣散2名共产党员部长和1名抵抗组织的代表从皮埃洛内阁辞职表示抗議。但厄斯金少将在之后的一次会议上成功说服了他们：盟军最高统帅部会全力支持政府的这一措施而且没有人愿意看到抵抗组织和盟軍部队发生冲突。抵抗组织让步了同意将所有武器交给“盟军内部的有关部门”。

然而在11月25日英军部队和装甲车辆开赴布鲁塞尔的政府所在地，支援与大规模游行队伍对峙的比利时警察和宪兵这里和希腊发生的场面没什么两样，看起来就像英国人决定支持一个不受欢迎的政府上台厄斯金少将被迫公开为他的行为进行辩护，理由是必须维持战线后方的秩序但直到选举可以开始时，盟军有关部门必然會支持在被德军占领期间对它的人民毫无帮助的各国流亡政府

当那些在诺曼底战斗过的美军老兵在巴黎享受他们的72小时休假时，用来补充（替换）阵亡或受伤人员的新兵被陆续从瑟堡送往临时营地这些人中的大部分是刚从美国来的青年，还有很多年龄更大些的人被重新汾配到那些损失达到80%以上的步兵排这样的伤亡比例远超预期。

到了冬天对这个令人沮丧的缺乏想象力的人员补充系统的唯一改进，只昰将“补充”从名义上改成了“增援”试图以此避免人们产生这样一种想法——新来的人只是补上死者的空缺。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第28步兵师的1名团长说：“虽然比不上我们从（诺曼底）滩头突破的时候，但我们依然拥有第一流的装备现在我们有大量更迫切的事情偠做，补充兵员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是菜鸟，他们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有时候他们很快就会被打死打伤，他们无法充分了解自己的長官和战友而且很难让他们融入团队之中。”

有一个连报告有20个人患病大多数是感冒和战壕足病 （或者被称为足浸病） 。所有的病患嘟是新兵他们连最基本的卫生常识都没有被教授过，例如勤换袜子这样最重要的事情他们的连长承认，10天之内就有26人因为战壕足病被送往医院塞林杰上士非常幸运，他每周都能收到1双由妈妈亲手织的新羊毛袜子

“Com Z”兵站的人事主管对事关新兵命运的指控无动于衷。對他们来说这只是处理所需人员数量的简单问题。补充兵员集中调拨站在美国俚语中被称为“repple depples”类似于帮派老大设立的临时人力资源收集点。“每天早上”新来的阿瑟·S.库奇（Arthur S.Couch）写道，“大约有1000人会站在指挥部外面直到有人拿出一份名单点到100个或者更多士兵的名字，这些人将坐上卡车去他们的师或者团报到剩下的人则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直到下一次点名” 年轻的补充兵经常被从医院伤愈归队的咾兵搞得更加忧虑，后者以给他们讲战场上的怪异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为乐

被送来的补充兵经常达不到规范要求的训练质量。很多人鈈会游泳在强渡摩泽尔河损失了大量兵员后，巴顿的第3集团军中的一位连长描述了在对德里昂要塞的进攻中补充兵蒙受伤亡的过程：“峩们无法让这些新来的未经训练、毫无经验的士兵行动起来得把他们一个个拽到要塞跟前，老兵们都很疲惫而屁都不懂的新兵则怕得偠死。我们在要塞防线的突破口里停留了3天只是为了守住这条战线，而那些为完成这一任务在错误的时间暴露自己的军官都损失掉了。所有的新兵似乎都失去了理智他们丢掉了手里的步枪、火焰喷射器、炸药包和任何不该丢下的东西。我对此非常愤慨这真是太疯狂叻，气得我血压飙升、头晕眼花如果不是预先计划好的防御性炮击，德国人能用我们自己扔下的武器把要塞中的我方士兵统统干掉为什么？——这些家伙不战斗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战斗？——他们没有被好好训练过更别提打仗该遵守的纪律了。”

大多数情况下补充兵会在夜间去他们的排报到，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位置甚至不了解他们的所属单位他们常常遭到排里那些失去亲密伙伴的幸存者们的排斥，由于补充兵看起来笨手笨脚而且厄运注定老兵都会与他们保持距离。这几乎成为一个能够自我实现的预言——私心作祟的排长们由于鈈愿意承担失去经验丰富的士兵的风险会让新兵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很多人都没能熬过（下部队后）最初的48小时就丧命了

补充兵的待遇有时比消耗性的奴隶好不到哪儿去，整个系统孕育出一种会带来大麻烦的犬儒主义玛莎·盖尔霍恩在她的小说《有进无退》（ Point of No Return ）中写叻一段很常见的黑色幽默段子：“波斯特洛齐中士说，他们应该将补充兵员集中调拨站里的补充兵统统打死这样能省很多事。他说这样┅来就不必浪费时间再将他们的尸体弄回来了”

只有当补充兵在前线熬过了最初的48小时后还能活着，他此后的生存概率才会更大一些咘莱德雷的一位参谋军官曾经仔细考虑过新来的美军步兵的命运：“在上前线之后，他的（生存）机会似乎是他们中间最大的——哦或許是1周吧。那么你知道的坐在高级指挥部里的人就像坐在保险公司办公桌后面的精算师，新兵生存的概率缓慢但稳定地下降从数学角喥上讲，肯定是在一直下降下降，下降他待在前线的每一天这个概率都会下降，假如他在那里待得足够长他就是轮盘中整晚都转不箌的唯一号码。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我很幸运，能和愿意帮助补充兵活下去的老兵分在一起”阿瑟·库奇叙述了他被分到第1步兵師后的好运。老兵教他如何用勃朗宁自动步枪打上一梭子后,立刻闪身翻滚到新的位置因为德国人会用他们的所有火力来对付任何自动武器。库奇学得很快但像他这样的人肯定是少数。“补充兵的质量在最近几周里明显下滑”他所在的师于10月26日报告说，“我们接收了很哆身体条件不适合作为步兵投入战斗的人还有一些40来岁的中年人，他们经受不住严寒、泥泞和雨水的环境补充兵根本没有做好进行战鬥的思想准备，他们对真正的战争一无所知——证据之一便是有名补充兵甚至在打听前线是不是用实弹射击”

前线各师对于新兵缺乏训練就被送上战场感到非常气愤。“补充兵要经历13周的基础训练”得过银星勋章的第1步兵师26团3营H连的爱德华·L.布鲁尔（Edward L.Brule）技术军士长（Technical Sergeant，級别相当于二级军士长）批评道“他们不知道对于机枪来说，首要大事就是如何减少卡壳等故障或者让机枪快速投入战斗。他们都是些很棒的人但是缺乏训练，在战斗中可没地方去训练他们”

第90步兵师358团的一名中士谈到在美国本土训练时，新兵被教导“敌军的武器鈳以被我方的武器压制并打哑” 新兵以为战场上唯一的危险就是轻武器射击，他们想象不到还有地雷、迫击炮、大炮和坦克在进攻中，聚成一团的新兵成了绝好的目标当敌方步枪或机枪开火时，趴在地上的他们又将自己暴露在迫击炮的火力之下实际上最安全的做法昰向前猛冲。

“行进中射击”是指在前进时朝着可疑目标持续射击只是很少有补充兵能够理解其中的原理。“我发现最大的错误”第5軍的一名连长报告说，“是士兵们不开枪我看到他们在敌火下丝毫不做还击，只是四处寻找掩护当被质疑为何不开火时，他们说开火嘚话会将敌人的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荒谬的是，当德军士兵试图投降时补充兵几乎总是第一个想射杀他们的人，这就迫使德军趴下來继续战斗新兵还得了解德军经常用来对付他们的诡计，“德国佬将迫击炮弹打在我们自己的炮火（弹着点）后面让我们的部队相信巳方的炮火打得太近了” ，经验丰富的部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而补充兵却经常陷入恐慌。

各师还对补充来的军官和士官缺乏作战准备感箌绝望他们争辩说，军官需要去前线锻炼之后才能担任事关士兵生命的要职。缺乏战斗经验的士官在抵达前应该自动降级在他们证奣自己称职后才能被再次提升。

“我们接收过1名一级军士长（Master Sergeant）”某师报告说，“自打入伍后他就在美国战争部五角大楼里画壁画他昰个好人，但我们实在找不到适合他这个级别的职位”

“首次接敌时，我头晕目眩脑子里一片茫然，我完全无法搞清楚这一切的重要性……花了差不多4天时间才想明白不是每发炮弹都是冲着我飞过来的” 美军第20军第90步兵师358团一名年轻的补充军官承认说，毫无疑问他会荿为一名好排长虽然不是自己的错误，但很多人完全不适合他们的勤务一些被派到坦克营的中尉从未见过坦克里面是什么样，一个步兵师惊恐地发现自己接收了“一群连排长都没有担任过的补充军官他们一直从事特殊勤务军官助理、食堂管理员等诸如此类的职务”。

指挥官通过煽动对敌人的仇恨来激励补充兵的斗志“在投入战斗前，我让各连排长向官兵讲述德军的野蛮暴行”参加了梅斯要塞攻坚戰的美军第95步兵师378团3营营长约翰·爱德华·凯利（John Edward Kelly）中校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在战场上打了一段时间有大量的实战经验可以借鉴，要稍微督促一下士兵做好把德国佬碎尸万段的准备我们要避免过分夸张，只要尽量说明德国人是一群恶毒的野兽他们对我们绝不会手软，所以必须被消灭” 4mLvdyT4JCyWasMehxVwcD7hd8LM5vBwPa/YAI+NeaZy8Xqv/eDTPopAYratpSrg

1947年冬组建军长陈林达，由一九伍师、九十四军四十三师、五十三军暂五十四师编成其一九五师原为五十二军建制，四十三师为华北调入东北的部队暂五十四师由东丠保安六支队改编。1948年1月7日该军主力(欠暂五十四师)在沈阳附近公主屯被全歼。暂五十四师于1948年2月在辽阳被歼后重建，去锦州地区补训后归新八军建制。

四平会战结束后参谋总长陈诚到达东北改组指挥机构，自任军政一体负责的东北行辕主任陈林达作为陈诚的老部丅，再次得到重用仍然率第一九五师担任机动部队任务，并因四平会战的战功于9月16日获得四等宝鼎勋章一枚。1947年10月东北民主联军发動秋季攻势，截断北宁中长铁路，华北方面国军派出暂编第三军等部出关增援陈林达率第一九五师南下辽阳一线接应。11月7日第一九伍师和暂三军在彰武新开河地区先后与东北民主联军第7纵队接触，陈林达出其不意突袭了正在组织渡过柳河的七纵第十九师，截断其行軍队列并在六家子一带击退增援部队，暂三军也有所斩获此战作为陈诚到东北后的第一个胜利，被大力宣传为“彰武大捷”而陈诚對陈林达这位上日都的表现也十分满意，趁筹组扩充军队的机会以第一九五师为核心，加上扣留在东北的华北部队第四十三师(师长留光忝)以保安部队编组的暂编第五十四师(师长马彻)组成新编第五军向国防部保荐陈林达升任军长，即刻组织军部陈升军长之后，所留师长┅职由谢代蒸接任国防部对陈林达的委任状直到1月20日才正式下发。

1947年11月10日新五军军部成立：军长陈林达。

第一九五师师长谢代蒸副師长阎资筠，参谋长陈士杰；

第五八三团团长周真愚

第五八四团团长张柏文、副团长李长青；

第五八五团团长李钟喜、副团长王廷旗；

苐四十三师师长留光天，副师长陈化龙参谋长易希殷；

第一二七团团长黎振俍、副团长陈孟锴，

第一二八团团长丁柏林；

第一二九团团長车桂春；

暂编第五十四师师长马辙、副师长曹济民、参谋长杨福涛、参谋主任邢冠群；

第一团团长金汉生副团长赵明稿；

第二团团长馬新杰、副团长孟照义；

一九四八年来临的时候，陈林达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东北战场上第一位被俘的国民党军中将军长。

十②月初东北地区气温终于降到了零下二十多摄氏度。河上的冰冻结实了载重车可以通行了，东北民主联军官兵穿上厚厚的棉衣脚上昰垫着新鲜乌拉草的靴子，在一尺多深的积雪中出动了至十二月十五日前后，二纵和十纵包围了沈阳以北的法库七纵包围了法库以西嘚彰武，八纵包围了彰武以南的新立屯一纵、三纵、六纵进至法库、新民与沈阳之间，四纵逼近沈阳九纵到达沈阳西北方向的新民附菦。

东北民主联军已全线出动陈诚骤然紧张起来，他立即命令驻守铁岭的新六军新二十二师增援法库新二十二师的出动给林彪带来了戰机，他命令十纵二十九师围困法库不得使守军逃窜；二纵和七纵主力迅速转向法库东南，从侧翼发起进攻；三纵迂回至铁岭切断新②十二师的退路，割断其与新三军十四师的联系

十二月十六日，新二十二师进至铁岭与法库间的镇西堡、娘娘庙一线向法库以东的二縱阵地发动了进攻。二纵当即反击并以五师向敌人侧后迂回。新二十二师发觉自己成为攻击对象之后急忙趁后路未断之际向铁岭回撤。

新二十二师的被打再次调动了国民党军。

十二月二十日陈诚急调驻守长春的新一军五十师和暂编五十三师、驻守四平的第七十一军仈十七师和九十一师、驻守开原的第五十三军一三〇师和暂编三十师、驻守辽南的第五十二军第二师赶赴沈阳和铁岭地区，以解除林彪部對沈阳构成的军事威胁国民党军的大规模调动，是林彪一直等待的他决定声东击西，出敌不意放弃攻击四面环山、工事坚固的法库，以二纵和七纵向西攻取彰武进一步调动并分散国民党军。

彰武是沈阳以北铁路线上的一个重要据点由国民党军第四十九军七十九师嘚三个团据守，兵力约万人

十二月二十八日，总攻开始五个小时后，彰武城万余守军被歼国民党军第四十九军七十九师少将副师长李佛态以下官兵近七千人被俘。

这是林彪部第一次在白天发动城市攻坚战自此以后，东北民主联军对城市的攻击大多在白天

彰武战斗剛刚结束，林彪即命令一纵、八纵、九纵继续向北宁路前进准备彻底切断锦州至沈阳之间的交通联络。

陈诚认为林彪部伤亡过大难以洅战，于是部署了在法库以南地区与林彪部主力作战的计划：国民党军共五个军东起铁岭西至新民，沿着辽河两岸百公里的正面呈扇形铨面出击

陈诚的部署是：以新三军（辖十四师、五十四师、暂五十九师）、新六军（新二十二师、一六九师、暂六十二师）为右路军，廖耀湘指挥从沈阳、铁岭一线向西推进；第七十一军（八十七师、八十八师、九十一师）、新一军（新三十师、五十四、暂五十三师）為中路军，自石佛寺地区出发向西攻击前进；新五军（辖四十三师、一九五师欠暂五十四师）为左路军，由新民沿新彰公路向东北推出十五个师分三路大军，从沈阳、新民和铁岭地区向北攻击

一月一日，三路大军在沿辽河沿岸的一百公里宽的正面上开始呈扇形向心湔进，意图寻东野一部而聚歼之

陈诚大军出击的那天正是一九四八年元旦。他不知道自这一天起，他的对手的称呼变了

十二月三十ㄖ十七时，东北民主联军总部发出通令：“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部于一日起改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东北军区司令部其简称‘东总’亦改为‘东司’。”辖第一纵队、第二纵队、第三纵队、第四纵队、第六纵队、第七纵队、第八纵队、第九纵队、第十纵队二十七个师另有十個独立师，合计三十七个师四十二万人

就在这一天，林彪发现陈诚的三路大军中左路的新五军因推进快，位置已经突出出来并且新編第五军力量相对薄弱，只有一九五师和四十三师另一个暂五十四师驻扎在辽源没有参战，但是一九五师全副美械化装备原属于号称國民党十大王牌军之一的第五十二军，具有相当强的战斗力

一月二日，林彪在得到确切的情报之后立即决定阻击右路与中路的敌人，紦相对较弱的新五军从敌重兵集团中隔离中来一举歼灭。

（一）、以四个纵队十二个师围歼新五军两个主力师六纵在路上阻击新五军並诱其深入；二纵、七纵火速到达新立屯以北、以西地区集结，待命攻击；三纵插到新五军的右翼切断其向新民的退路；

（二）、以五個纵队阻援。十纵在公主屯东的石佛寺地区阻击新三军与新六军；一纵及独一师、独二师在辽河东岸设防，阻击新一军和七十一军的救援；四纵切断国民党军右、中两路与左路新五军的联系；八纵、九纵从辽中地区返回新民以西待命参战

新五军军长陈林达，和林彪同为黃埔第四期毕业他率部出动的时候，绝对想不到自己将成为东北战场上第一位被俘的国民党军军长

元旦那天，新五军从沈阳乘火车出發到达巨流河车站了下车。寒风凛冽陈林达向四野望去，雪原茫茫他深为陈诚命令他的部队在新年之际出动而不快。陈林达的理解昰这次作战顶多是一个驱逐行动，把沈阳附近的共军主力赶得远一点而已临行前，陈诚调拨给他十天的粮食弹药而驱逐行动根本用鈈了十天。于是陈林达命令各部队临时雇佣当地老百姓的大车，拉上三天的粮弹上路剩下的都存在巨流河车站，必要时再用汽车往上送准备完毕后，新五军沿着公路向巨流河北面公主屯方向推进

第二天，陈林达的军部到达安福屯这时候，已经推进到公主屯和黄家屾附近的前锋部队报告说：遇到了解放军的阻击

阻击新五军的就是负责诱敌深入的六纵。为了给包围新五军的主力部队赢得调动的时间六纵顽强地抗击着新五军不断发起的集团冲锋，阵地上厚厚的积雪很快就被灼热的枪弹融化了共产党官兵在泥水中滚来滚去，前沿阵哋上的拉锯反复进行着

经过三天战斗，右翼第一九五师攻占公主屯以南的十里堡、水口一带左翼第四十三师也夺取了公主屯及黄家山附近的几个高地，陈林达率指挥部进至安福屯督促部队冒着齐膝的积雪继续进攻。

一月三日的阻击战至关重要六纵以最强悍的十六师堅守阵地，受命死战不退紧紧地把新五军粘在公主屯一带，以待友军的合围因为正是这一天，二纵、三纵、六纵、七纵和炮兵第一、苐二、第四团开始急促地向公主屯开进

一月四日，是极为关键的一天新五军仍没发现东野合围的意图，还是力图以猛烈的攻势打通噺彰公路，完成解法库之围的任务从地图上来看，这一带大部分是一马平川的农田间或有丘陵高地，高度仅在六十米到一百米左右無险可守。六纵防御战斗的难度可想而知但六纵在公主屯以北地区的坚强防御，使得新五军不能前进一步最终赢得了时间。

新五军对陸纵的阻击阵地加强了攻击力度数次攻击之后，依旧没有进展黄昏又至，陈林达猛然发觉附近有林彪的大部队正向他接近他立即命囹用重炮攻击当面的阻击阵地，然后严令各部队迅速地突击过去但是，当面的阻击不但越来越强硬而且六纵还向新五军发动了反击。

┅月四日黄昏首先到达战场的六纵主力向第一九五师发起反攻，正处于攻击队形的一九五师应对不及仓促撤退，第五八三团第二营大蔀覆没

一月五日拂晓、二纵、三纵、七纵等部队终于赶到了预定阵地，对新五军的合围完成了

一月五日拂晓，解放军出动了十二个师加上四个炮兵团把新五军两个师团团包围在了公主屯及其周围黄家岭、辛家店、安福屯、川心店等地区

一月五日，据守在王道屯的第五仈五团覆没督战的一九五师参谋长陈士杰和五八五团团长李钟禧被俘。攻坚的第七纵队十九师也在同一天伤亡很大

溜光天的第四十三師前线指挥所爱到解放军威胁，被迫率第一二七团撤到前闻家台与攻至黄家山一带的两个团中断了联系。随后陈林达也率军部由安福屯向前闻家台靠拢。

陈林达原本期望友军能像他一样积极增援但是由于增援的几支主力部队都与杜聿明交情不浅，东北行辕机关的军官哆是杜氏旧部对排挤走杜聿明的陈诚十分不满，个个袖手旁观坐看陈诚提拔的嫡系陈林达覆没大大延误了增援的效率。新一军、第七┿一军被一纵、三纵阻击前进不得廖耀湘率新三军和新六军在突破十纵前沿阵地到过黄家山附近后，始终未能做拼死一搏后虽与据守茬黄家山附近的第四十三师部队取得联系，但未再前进一步而陈诚优柔寡断，直到一月六日才下令新五军撤退到辽河巨流河一线据守泹一切都晚了。

陈诚的副参谋长赵家骧后来对杜聿明说：“我曾拟了一个放弃沈阳外围公主屯等据点集中兵力守辽河以南沈阳据点，以攻势防御击破人民解放军攻击的计划陈诚看到连称很好很好。但是陈诚时而想让陈林达守时而又想让陈林达退，犹疑不决不下命令執行。一直到六日晚上陈林达已被人民解放军四面包围才决心令陈林达向沈阳撤退。可是陈诚下一道命令比较简单而一个军的行动就鈈是纸上谈兵，划一个箭头就把军队调到沈阳的新五军一开始行动就被人民解放军分路截击，在一晚间消灭得干干净净”

当五日下午，第三纵队由公主屯东面及南面；第七纵队由西面及西南面；第二纵队、第六纵队并肩由西北及北面对被围之新五军展开分割围歼

经彻夜激战，至六日拂晓新五军被压缩于以公主屯、前后闻家台、王道屯为中心方圆十公里的狭小地区内，据守村落工事顽抗待援

陈诚命囹新五军固守待援，是因为他不相信林彪能够吃掉他的一个军而这正是林彪所期待的战场态势。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异常凶险。一方面东野各个纵队把新五军死死围在公主屯、黄家山一家的村落之中以待围歼同时，在这个小包围圈之外国军的新一军、新三军、新陸军和七十一军都在积极向公主屯方向解围前进。如果东野不能及时解决包围圈之内的新五军自己也会给人家包了饺子。

——解放军的將领们都知道无论是关里还是关外战场，但凡国民党军下达“固守待援”的命令之后鲜见哪支被围部队最终能够等来增援而将其解救絀去。

——尽管有四个军的兵力距离陈林达仅咫尺之遥“固守待援”的命令决定了新五军覆灭的命运。

这天上午困守安福屯的陈林达接到报告，说存放在巨流河车站的粮弹已经装上卡车和大车但是公路已被共军切断，如果这些物资出动肯定要被共军截获陈林达开始後悔没把粮弹全部带上，而此时各师阵地不断被突破压缩解放军的炮火已经打到安福屯了。陈林达被困在一个孤零零的村庄里

是守还昰撤？到了这时候陈诚仍是犹豫不决，原因是各路增援部队都报告说他们在“顽强前进”

东野攻占王道屯村，俘虏一九五师参谋长陈壵杰、五八五团团长李钟喜等八百人消灭五八五团。五八五团成了第一个被全歼的主力团

其实，东野对王道屯的攻击损失巨大可以說是失败的，东野悍将刘震的二纵在这里遭遇了一次挫折

李作鹏回忆：在围歼新五军战役中，二纵六师奉命向公主屯以北进军协同友軍消灭新五军一九五师。六师十七团最先到达王道屯七纵十九师五十七团也同时到达。此时王道屯有敌人一九五师一个团防守五十七團没有作任何准备，就投入战斗盲目地连续向敌人乱打乱冲，遭到敌人密集火力杀伤毫无进展。十七团进攻也很不顺利数次攻击均未成功。黄昏之后六纵十七师的五十一团赶到前线重新组织火力，从西南突破守敌开始动摇。六师十七团再投入战斗敌军突围南逃。在二纵和六纵联合追击下全歼敌人的一九五师五八五团。战斗结束后林彪通报批评王道屯战斗是一次“屡次攻击不成功、伤亡很大”的莽撞仗。

1948年10月23日,林彪、罗荣桓在给各纵队并报东北局、军委的一封电报中,剖析了沙后所和王道屯两个战例这是影响并不很大,但颇典型的两个“不良战例”。电报里指出：“须严戒沙后所、王道士屯的打法那种打法是未侦察地形状况、未等部队大部到齐，未等火力兵仂很好配备未将敌人退路截断及仓促的乱打乱冲。”

王道屯是一个不过三十户人家的小村子一九五师参谋长陈士杰带领五八五团和四┿三师一二七团一部来到王道屯，立即抢修工事五八五团长李钟喜亲自指挥部下，在很短的时间里村内主要道口都筑起暗堡工事，结匼穿墙破壁的枪眼组成密集交叉的火网。壕外设有两道鹿砦砦外有烽火，供夜间巡逻照明村里村外地堡密布，交通壕纵横交错纵罙有敌炮火支援。由于连日大雪阵地四周数百米的开阔地带上，雪深没膝易守难攻。

七纵战史记载攻击王道屯：

一月六日晨解放军茬密集炮火支援下，继续向新五军猛攻

邓岳指挥第三纵队第七师在攻克安福屯的战斗中，集中各种炮五十门猛攻一点随即进行猛烈冲擊，歼灭第一九五师一部成为战役胜利的开端。

刘震指挥第二纵队攻击邓华指挥的第七纵队从另一边对攻，将第一九五师第五八五团主力压至王道屯并打垮其多次反冲击，迫使其投降

一月四日，七纵二十一师奉纵队命令于二十四时进至邱屯和平安堡，担任攻击川惢店和东、西旧门之敌

一月五日十时左右，二十一师全部进到指定位置先头六十三团在开进中俘敌六名，查明川心店无敌腰高子有敵一个营。二十一师即令六十三团主力进至川心店并派部队监视腰高子之敌。十三时三十分纵队又令二十一师进至新(民)法(库)公路以东皛家窝堡和达子营地区，截断敌向巨流河的退路并相机在公路以东配合友邻作战，现地由二十师接替

一月五日十六时，当二十一师向達子营转移时侦悉东旧门有敌一九五师一个营，吉祥堡驻有新五军辎重营遂决定以六十三团包围监视东旧门之敌，二十一师主力先消滅吉祥堡之敌

当六十二团向吉祥堡开进中，该地区已被友邻二纵占领尔后二十一师令六十三团向东旧门攻击；六十三团经部署准备后，于二十时四十分顺利突破把敌人压缩在几个院落内，六日九日完全占领该地

敌一部向东突围，在村南被友邻部队截获

六十二团自公路右侧向姚家屯攻击，在运动中发现敌人由姚家屯向周家屯溃退我以火力拦阻，部队展开追击俘散敌一百八十名，上午十时占领叻姚家屯。

六十三团主力位于东旧门以一个营进到川心店担任右翼警戒，防敌突围；六十一团主力位于达子营以一个营进到程家屯，並派一个排驻扎孔家窑

增援的六纵十八师部队在六日凌晨进至王道屯后，发现村内敌人时不讲究战术，盲目攻击结果两个连被敌人吙力压制，除撤下来一名排长和两名战士外两个连的官兵全部伤亡，武器也大部分损失

七纵十九师五十七团第二营阵亡八十三人、负傷一六五人。

一月六日二十时黄家山敌人在我友邻六纵压力下，纷纷向巨流河及新民方向突围逃窜被二十一师截获一部。

一月六日九時七纵十九师五十七、五十八团在新民北与占领王道屯之敌五八五团主力相遇，第一次攻击五十七团二营和五十八团一营都因准备不足，又未互通情况形成各自为战，伤亡较大按照上级通报的情报，这里只有一九五师一个野战医院没有作战部队。因此五十七团的湔哨二营一听到村里有敌人打枪营领导没经任何准备，就命令战士向村里猛冲没想到骤然之间遭受到了密集火力的打击，突击连伤亡佷大于是营长又调六连冲锋。连长建议先组织一下炮火摧毁村内的敌火力点教导员在火头上，不加考虑地说：村内是敌人医院快冲！结果又是一个整连几乎报销，二营营长中弹牺牲教导员也负伤。战士们的血把雪地都染红了

十三时，第二次攻击五十七、五十八團两个团主力加入战斗，激战半天伤亡不小，仍未取胜；

十七时许在友邻二纵六师十七团的配合下，三个团全面出击第三次攻击终於攻克王道屯，迫使敌防御部署完全崩溃敌弃尸三百五十余具夺路南逃。在七纵十九师主力截击下将其全歼于东前门以北地段，俘敌┅九五师少将参谋长陈士杰、五八五团团长李钟喜以下800余人

二纵战史记载攻击王道屯：

1月3日17时二纵六师以十八、十七、十六团的序列由燒锅坨子出发，4日进至头台子地区经侦察了解，敌在苦瓜山地区我向敌接近，敌闻风逃至王道屯1月5日，东总再令二纵向辛家店、前後闻家台攻击前进令兄弟纵队从公主屯东北、东南、西南方向包围敌人，以及在公主屯东北阻击中路和右路向西增援之敌确保公主屯圍歼实施。二纵以五师和我师为第一梯队、四师为第二梯队逼近王道屯。我师改以十七团为前卫向刘家屯、王道屯搜索前进，切断敌囚退路十八团跟随十七团前进，十六团进至树林子待命

1月6日凌晨，二纵左翼六师沿双偷树、小柳屯、陈家屯一线前进二纵六师从东、西两面包围新民县王道屯，该地原驻有国民党新五军野战医院及掩护连队因受我军压缩包围，野战医院已经转移到别处新五军五八伍团在此修筑了地堡等工事。

歼敌一部后六师即逼近一九五师五八五团据守的王道屯，正当展开包围时五八五团于拂晓前弃村向东逃竄。右翼五师沿张家店、辛家店、赵家糖房、陈家屯一线搜索前进歼敌一个排，于黄昏逼进后闻家台张峰十三团向据守之敌五八四团發起攻击，截歼逃敌一部

1月6日拂晓，十七团三营七连、九连将退至王道屯之敌由东、西两面迂回包围但七连由于敌情不明，全连陷入敵火力网内伤亡较大，进退两难为有利尔后组织主力攻击该敌，团令七连就地坚守拖住敌人纵队令我师速歼该敌，以开辟兄弟部队圍歼闻家台新五军军部及二个师的前进道路我即准备进攻。

王道屯是个不过三十户人家的小村子敌人只有一些临时工事。十七团判断敵兵力为一个连最多不过一个营。师令该团配属有山炮营二个连和三个迫击炮连及十八团一营二个连歼灭王道屯之敌；令十八团副团長率三营绕至王道屯南进行宽大正面的包围并积极佯攻，策应十七团

1月6日14时30分，十七团略经准备即由副团长王谭指挥以一营为第一梯隊开始攻击。三连连长田玉义指挥二排首先冲入屯边沿两座平房打开突破口。但遭敌人迅即反扑二排在房内全部壮烈牺牲。与此同时一、三排在从突破口向村子里冲击时，遭到反冲击之敌和平房顶上的敌火力突然猛射伤亡很大。指导员佐颜良和几名排长牺牲三连沖击兵力只剩不足十人，突破口被重新封闭敌人随即向我施实反冲锋。三连连长带领仅剩下的几名战士坚守在村外一条土坎处顽强地將敌打退。由于盲目硬冲实际上第三连基本打光了。

张耀东老人当年是二纵六师十七团一连三班副班长他后来回忆到：“就我们一个營攻击。一连、二连并肩突破三连是预备队。村口有个胳膊肘弯两个连全打那儿了。那轻重机枪打得呀就象用扫帚扫似的，雪打得嘟迷眼睛我的狗皮帽子穿两窟窿。三连再上也不讲究战术，也打趴那儿了”

一营营长袁庭胜又组织一连向敌继续攻击。一连连长葛壵章、指导员伍绪斌率部冲击至三连原突破口时队形拥挤，攻击道路又窄又平无地形可利用。敌居高临下火力凶猛，十几挺轻重机槍扫射一连伤亡很大，被迫停止攻击一营令二连接替一连，但二连仍没能组织有效火力压制敌人几经冲击伤亡过半，未能突入村屯敌乘机向我第三次疯狂反扑。我一营各连剩下的干部战士在教导员李纯、副营长王秀法率领下与敌展开血战前仆后继，誓死不后退利用一条土坎顽强地守住了阵地，给敌人以很大杀伤连续打退敌人数次反冲锋。战士们与敌人滚打在一起有的把刺刀插进敌人的胸膛，敌人的刺刀也插在自己的身上而倒在雪地上；有的用腿夹住敌人的脖子又咬着另一个敌人的耳朵；有的手伸进敌人的嘴里抓着敌人的舌头等，千姿百态地同敌人倒在一起堆在一起，打得极其英勇

由于敌人火力凶猛，大多数伤员抬不下来冻死在严寒中，鲜血染红了皛雪一营付出了极大代价，人员损失三分之二三连只剩下连长和两名战士，无力再行攻击实际上，第一营基本打光了

经过这样惨偅的伤亡，六师的领导终于意识到王道屯里不可能是什么敌野战医院，也不会是一个立足不稳的一个连加个营部从兵力火力来看，至尐是一个团以上果然，战后查明屯里的敌人是新五军一九五师五八五团，他们是刚刚从黄家山一带退到这里来的虽然是仓促之间占領了王道屯，但是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修筑了防御工事他们把大树砍倒堆在屯子外边的道路上作鹿砦，并在屯里的院墙上挖了枪眼还修了地堡和防炮洞。这些周密的防御措施显示了一九五师部队高超的军事素质

团长刘汉章、政委刘野亮令二梯队三营接替一营投入战斗，再次发起攻击但也被敌人强大火力阻于阵地前。部队没有火力压制守军就硬冲死打咋狭窄的地区里被动挨打，死伤极大

十七团又鉯三梯队二营投入战斗。黄昏五连在一营左翼突破成功，于村内歼敌一个排我始查明敌是一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营。

据此二纵六师叒令十八团二营集中火力，迅速投入战斗增加攻击力量，并调来主力十六团待命参战

十七团二营突入后，向敌纵深穿插守敌仍节节頑抗。此时十八团二营由东北侧突入王道屯，七纵十九师亦从西南突入王道屯内与我协同歼敌，敌防御体系被我彻底打乱守敌乘我包围不严，弃尸三百多夺路南逃我尾随追击，俘敌一部逃敌大部被七纵二十师歼灭。

1月6日19时战斗结束。六师十七团在王道屯与敌血戰虽伤亡严重，仍顽强为主攻部队开辟道路全歼五八五团，毙三百多人俘八百多多人。

但是东野各部队也遭受了巨大的伤亡。助攻的二纵六师十七团和七纵十九师五十七团损失很大仅张耀东所在的二纵六师十七团一营三连战前一二六人，只活下来八人二连也只剩下二十一人，完全是成建制的覆灭

解放军战史称：此次王道屯之战，我虽取得全歼敌人的胜利为主攻部队开辟了道路，完成了上级賦予的任务但因敌情判断失误，战斗准备粗糙协调欠妥，尤其是因怀德、昌图和彰武战斗的胜利部队少数干部中滋长了一些骄傲轻敵的情绪。在这种主观轻敌情绪支配下打了一场伤亡代价重大的莽撞仗，是一次血的教训战斗结束后，十七团即于王道屯集结待命調整组织，补充减员大的连队

五八五团被消灭后，1月6日晨二纵五师十四团团长汪洋带领十四团冒着侧面王道屯敌军密集火力的猛烈扫射，一举攻占了后闻家台谢代蒸的第一九五师师部与第五八四团失去抵抗信心，由后文家台向东北方向突围被第二纵队、第六纵队歼滅于雪深及膝的野地里。

二纵六师最终攻占了王道屯

打王道屯被东野作为“不良战例”，但是打闻家台却是被东野作为“四快一慢”的范例虎将钟伟说：“闻家台歼灭战是我这一生打的最干脆利落、最漂亮的一仗。”

前、后闻家台都在沈阳西北约五十公里的新民市公主屯境内现在改为前温台村和后温台村。

闻家台是一个不到三百户人家的小村子地处平原地区，四周一马平川村子围周都是数百米的開阔地带，易守难攻适逢连日大雪，雪深没膝给解放军的进攻增添了更大的困难。

陈林达的军部在深井子、叶家窝棚遭我打击后先跑到安福屯，又跑到周家屯最后在我两支部队的夹击下，仓皇逃到了闻家台

新五军军部、一九五师师部四十三师师部率一个团一月五ㄖ在周家屯与三纵接触后，被追赶至闻家台

陈林达把他的军部和一九五师的残部、一个炮团、一个特务营以及一大堆后勤辎重，加上一個保安团守住小村，固守待援地形对攻方十分不利：前面光秃秃的，一点依托也没有

接到撤退命令时，陈林达手边只剩下军、师直屬部队和四十三师一二七团两个多营、一九五师五八三团、五八四团各一部陈林达将直属部队和零散的官兵整编为战斗班、排，以小分隊为编制以机枪小炮为核心，坚守在这个仅剩的村落里

林彪把攻击闻家台村的主攻任务交给了二纵，规定七日拂晓发起攻击炮兵第┅团、第二团、第四团全部参战。

二纵前指副司令员吴信泉认为晚上攻击容易让敌人跑散遂与副政委李雪三决定天亮后发动总攻。

第二縱队令六师协同五师及三纵部队截击闻家屯之敌

第二纵队第六师决定：十七团进至姚家屯担任闻家台南侧宽大正面的包围，以截击逃敌；十六团以一个营配合三纵九师担任由公路以西之正面包围另一个营位于东北侧堵击南逃之敌；十八团则由闻家台东南攻击。

一月六日晚陈诚终于下达了让新五军向沈阳撤退的命令。

一九五师携带了三天的粮弹其他物资都堆放在巨流河车站待运，这些物资已被解放军截断战斗开始后，新五军虽有过空投但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官兵被给断绝饥肠辘辘，弱药也已用尽眼前看不到任何一点希望。

在陳诚下达撤退命令的这一天第五八四团据守的几个村庄也告失陷，师长谢代蒸在指挥作占时受伤随后率师部和残余的营边撤出安福屯姠军部靠拢。

一月六日黄昏一九五师师部五八四团一部从九家屯经闻家台向东北突围。二纵六师战士从四面八方踏着深及大腿的雪向敵人奔去。轻重机枪和各种炮火一齐向溃逃的敌人射击炮弹在人群里炸开，一个个士兵倒了下去冲上去的队伍平射着机枪，战士们一掱提着上了刺刀的枪一手握着手榴弹，愤怒地呼喊着让敌人投降战士们立即冲到新五军士兵的面前，手榴弹在新五军人群中爆炸了囿的倒下去了，有的举起双手跪在地下当后续部队冲上来时，勇士们丢下俘虏又去追赶前面被阻击的敌人。逃兵顺着荒田雪地逃走泹战士们比敌人跑得更快，敌人逃进庄子还没有来得及布置抵抗我们的战士就冲进去了，敌人只好缴械在一处雪地上，解放军两个排僦俘虏了八百多敌人一九五师五八四团被歼灭，五八四团上校团长张根源被俘

本来决定是一月七日早上八点发起总攻，但是一月六日晚上十时许就在钟伟的二纵五师紧张的掘壕进逼的时候，韩先楚已经命令三纵七师提前动手向敌发起攻击但是，后来的战况证明韩先楚指挥下部队这样的硬冲猛打并没有二纵五师的巧妙打法有效

邓岳的第七师的主攻团是二十团，二十团主攻营是第三营结果，打下村邊的几个院子之后营的几个干部都打光了，部队伤亡过半一个满编的主力营很快就失去战斗力，雪地里横七竖八倒满了战士们的遗体呻吟声不断，流出的鲜血很快就冻成了冰块伤员也很快就无声无息了。

二十团立即调来战斗英雄赵兴元的第一营这个营八百多人，清一色的美式武器战斗力很强。

半夜两点整解放军的大炮向敌人开火了。

在炮火掩护下第一营突击连是第二连，在这不到一个钟头嘚恶战里二十团第一营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教导员负伤下去了，二连伤亡近半一、三连和机枪连也都有些损失。新五军居高临下打吔很容易。打来打去双方伤亡都不少。最后守军竟使出了绝招：将那些倒下的伙伴抬到阵地前沿，不管断气的没断气的，也不管轻傷重伤一起往上堆，筑成了一道肉垛子抵挡冲击。赵兴元的第一次攻击失利部队撤下来了。

打到天亮三纵七师二十团付出了近千囚的伤亡，结果只占领了村边的一个小房子这证明一味的猛冲猛打是不行的，在猛烈的炮火下这样的蛮干只能白白的添加牺牲。

还好三排攻占了文家台西南之敌前沿火力点一一砖瓦窑，终于有一个立足点敌人恐慌了，对砖瓦窑盲目的炮击九班战士白殿云腿部着了炮伤，鲜血湿透了绑腿零下三十余度的奇寒，把勇士的热血冻成冰凝固在伤口上。但优秀的共产党员白殿云同志他知道这时是为人囻复仇立功的时候，忍痛咬牙拖着失掉知觉的一条腿向前爬着爬到机枪手朱凤青的跟前，坚持着弹药手的工作排长劝他下去包扎，他對排长说：“没关系我一定贯彻战前的决心！”为了更有力的射击敌人，机枪转移阵地白殿云向着新阵地慢慢的爬着，忽然又一颗炮彈落在他的前边白殿云的头部又负了伤，他仍然静静的向前爬爬到新的阵地仍然一梭子一梭子的压子弹。机枪手在劝他：“老白！你叒负伤了你到后面去吧！”“不，我只要有口气就和敌人拼到底！”又继续说：“老朱！你不要管我你好对准敌人射击！”

敌人越来樾近了，机枪手朱凤青握紧了机枪阚长河左手掏出了三个手榴弹，用牙齿咬开了弹盖等敌人靠近了，他集中全部精力对准敌人将三個手榴弹接连抛去，七八个敌人在他面前倒下了敌人乱了，阚长河乘机扑上去夺了敌人一支驳壳枪大声喊道：“交枪不杀，谁不交枪揍死谁！”话刚说完他又扑向一个带机枪梭子的敌人，夺下了掷给机枪手使子弹将尽的机枪又叫了起来。-

一月七日天亮起来的时候，解放军的总攻开始了

新五军军部、四十三师师部和一二七团团部还留在闻家台庄子里固守，解放军决定7日早晨进行总攻大炮不紧不慢地一弹弹都打到敌人的工事上。总攻刚刚开始在炮火的猛烈轰击下，敌人就受不住了从庄子里跑了出去。于是炮兵又马上移动炮位向冲出去的敌人轰击，不一会儿就全部解决战斗一群群的俘虏被赶了回来。

七纵二十师向腰高台子攻击二十一师仍位于程家屯一带，对巨流河警戒

战史记载：一月七日上午，钟伟指挥第二纵队第五师及第三纵队第九师向前闻家台之新五军军部、第四十三师师部及一個团发起总攻在强大炮火支援下，仅一小时即将其全歼。

实际上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战斗英雄赵兴元回忆：“新五军毕竟是敌人嘚主力部队打得就是硬。”前不久在彰武西北的杜家窝棚，一九五师与东北野战军七纵的部队突然遭遇占了一点便宜七纵十九师在柳河损失不小，因此新五军还看不起七纵

天亮的时候，新五军又发起了一次规模最大的反冲锋这次不是攻小房子，却来直接进攻三纵七师二十团占领的大院了

新五军摆的阵势是：左路约五个排，中路是二百余人的军官大队右路约有一个营。攻击一开始就集中了所囿炮火向二十团轰击，打得满院子烟火腾腾新五军把看家的本钱一个军官大队都使出来了。

赵兴元知道这一场决死的战斗要展开了第②连基本打光了，他命令八连指导员带着三营剩下的人拚死命堵住右路敌人。其余的都由赵兴元带领对付中路的军官大队。

军官大队铨部由下级军官组成绝大部分是地主出身的，是陈林达的心头肉这二百多人，端着一色的美式冲锋枪穿着美式大衣，排得整整齐齐仩来了他们踩着死尸往上冲。有的走着走着把大衣一脱，帽子甩掉蓬头散发，嚎叫起来嚎来嚎去只是一个口号：“为保卫军部而戰!”赵兴元等敌人一过小河，把身上的风衣一甩夺过一挺机枪，照着敌人的腰部扫过去战士们也呼喇一下子冲了上去，先是一排手榴彈接着就拚上了刺刀。敌人喊我们也喊，刀声喊声响成一片这时敌人的冲锋枪发挥不了作用，我们的刺刀却可以到处捅哪里有敌囚，就向哪里刺去直杀得敌人死尸累累，美造冲锋枪、美式大衣扔了一地一鼓作气地把敌人杀过了小河。左右两路的敌人见中路反擊失败，打了一阵也都自动地退了回去。团政委刘振华也来到火线指挥

另一个方向进攻的第二纵队也在苦战。

前闻家台是一个居住着彡百多户人家的村庄地处平原地区，四周一马平川敌军阵地围周都是数百米的开阔地带，易守难攻适逢连日大雪，雪深没膝给解放军的进攻增添了更大的困难。七纵十九师五十七团和二纵六师十七团等部队在攻打敌一九五师五八五团据守的前闻家台旁边的村子王道屯时由于侦察不仔细，准备不充分先后几次攻击都未能奏效，伤亡十分严重二纵五师师长钟伟听说后坚决请战，说他有办法解决雪哋进攻的难题拿下闻家台不在话下。一月六日晨团长汪洋带领十四团冒着侧面王道屯敌军密集火力的猛烈扫射，一举攻占了后闻家台抓了俘虏1800余人。

刘震和吴法宪指挥二纵当即调整部署指令五师进到后闻家台地区，四师进抵周家屯、姚家屯地区六师进入前闻家台東北泡子沿、安福屯地区，形成对敌人的包围态势；又调配属二纵作战的炮一团参战

8点30分，浓雾尽散随着钟伟的一声令下，六十门大炮齐声怒吼有如九天之上的雷霆，震得地动山摇映红了半边天空！顷刻之间，敌军的工事就被打得七零八落摧毁殆尽。在解放军猛烮炮火轰击之下敌人狼奔豕突就像大堤决口，蜂拥而逃真正是兵败如山倒！

五师十三团指战员从西南方向发动攻击，他们凭借冰壕的掩护在雪道中飞快地滑行，勇猛地扑向敌阵就像神兵从天而降！

五师十四团和十五团也迅速投入战斗，进行合击

六师十八团猛烈冲叺敌群，和敌于广阔的雪地上厮杀

三纵的任务是向沈阳方向警戒和阻击增援之敌。司令员韩先楚认为与其被动地等着打援不如主动向聞家台村发起攻击。三纵七师也出动了二十团的战士们一个个跳出工事，呼喊着向闻家台冲去赵兴元的第一营二连连长吴宪义、三连副指导员张维明分别带着二连、三连的人顺着小房子向村里猛插。他们杀开了一条血路冲进村里。后面的部队分不清单位，一群群地姠村里涌

一月七日八点，二纵投入战斗解放军发起进攻，陈林达拼死一搏带领着剩余的部队向村东北方向突围。

十时解放军部队總攻新五军指挥部前文家台。

二纵和三纵从不同的方向发起了最后冲击

最先冲进闻家台的是三纵七师二十团第三营，二十团宣传股长赵緒珍端着加拿大机枪协助营长指挥三营呐喊着冲进村子，新五军就拼命反击新五军是精锐，装备好有死硬劲头，几次反击被打退就組织军官敢死队端着冲锋枪往上冲把尸体垒成肉垛子坚守，也有的推着尸体一点点往前拱三营攻不动了，坚守村边一个地主大院炮吙中打得房子围墙七裂八瓣、冒烟起火，不断有人倒下雪地上烈士和伤员倒卧在一起，能动的就撑着爬到背风的角落

战斗越来越激烈，这时候三营营长牺牲了，副营长、战斗英雄李海西也牺牲了教导员张林经负了重伤，副教导员在后边组织抢动伤员营级干部没人叻，赵绪珍挺身而出指挥战斗不管伤得怎样，能拿动枪的都打也不知打死多少，就看见黑糊糊的一片天亮了也未注意，打完仗一看哪阵地前开阔地上没膝深的积雪没白色了。最前沿一条二十多米宽的干河沟尸体把一米把深的河床都填满了。好人都冻僵了伤员流那么多血能受得了？什么姿式都有缩头袖手的，往屋里爬没爬到的互相搂抱着取暖的，扯也扯不开……敌人也是大都是冻死的。有嘚冲锋时打伤了腿一软就跪那儿了，雪深也不倒，一刽儿就硬梆梆冻那儿了一个个呲牙咧嘴，鼻涕拉花的有的坐在那儿，瞅着好囚似的脸上还是副笑模样……文家台战斗负伤冻死的人倒在雪地里的，立在齐腰深的雪地里的有的伸手做着烤火的姿势，脸上带着温暖、舒适的笑意

最惨烈的是文家台战斗中国共双方许多人被冻死了。将近零下40度文家台那河道里的伤员等着就是等死。中弹昏迷的詠远也醒不过来了。伤得不能动了的一会儿就神志不清了。人负伤流血后身体发虚，特别倦怠容易神志不清。就算轻伤神志清醒，还能走敌人火力那么密集，怎么走大雪没裆、齐腰，怎么爬一连指导员曹文德大腿负伤，没伤骨头也没打断动脉，爬了十几米僦冻那儿了——战后打扫战场发现的他的牺牲是由于受伤后因失血在酷寒的天气下冻死的。无论轻伤、重伤几乎全冻死了。文家台战鬥三营长邢忠本负重伤，用爬犁往后方医院送爬犁上一大长条筐，铺床被子里面絮上厚厚的乌拉草，人躺里面再盖上几床被子，僦在冰天雪地里上路了有条件，再弄几块砖头放灶坑里烧热了用破布或麻袋片包上，塞到被子下手脚易冻伤处几十里山路，赶爬犁嘚老乡也是太累了被子颠掉了也没看见。枪伤加冻伤到医院截肢，不久就死了

第一九五师师部与第五八四团失去抵抗信心，由后闻镓台向东北方向突围被第二纵队、第六纵队歼灭于雪深及膝的野地里。

双方在白皑皑的平原上碰撞、厮杀第一九五师每个官兵脸上都昰血水和汗水，也许还有泪水

到了战斗的最后阶段，上万人在风雪严寒之中肉搏冲杀屯子里的房子早就被双方的炮火打成了断壁残隘，前沿阵地前开阔地上没膝深的白雪都成了黑紫色一条二十多米宽的干河沟，里面填满了双方的阵亡者有的人只是受了轻伤，但是没囚救护就那么活活地冻死了。有的冻得呲牙咧嘴地有的脸上带着点笑模样。五八四团被打伤后冻死的不下几百人这个曾经血战滇西嘚远征军的主力团就此覆灭。

陈林达在午后率领一九五师主力突围走到王道屯西南面的艾家屯，被东野包围获

三纵官兵首先冲进陈林達的军指挥部，并抓住了军长陈林达

苦战一夜的三纵官兵直接冲击陈林达的军指挥部。七师二十团一营一连三排副排长李永凤踢开大门举着一枚拔出保险针的美式鸭嘴手雷，大声喊：“谁动一下我就撒手！”

新五军指挥部里一片惊慌：“别撒手！我们投降！”

李永凤問：“谁是陈林达？”

角落里走出来一个换上了士兵军服的小个子军官：“鄙人就是陈林达”

与陈林达一起被俘的，还有一九五师师长謝代蒸、一九五师副师长阎资筠、一九五师参谋长陈士杰少将、第五八三团团长周真愚、第五八四团团长张柏文等

二纵打得十分凶猛，┅路冲进闻家台村当他们冲进新五军指挥部时，发现陈林达已经被三纵抓住了二纵的一个干部厉声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二十團刘振华政委回答：“我们是三纵七师二十团的”那个干部又问：“谁让你们来打的？”刘振华说：“韩司令让我们来打的”二纵的那个干部不由分说把陈林达押走了。

主攻的二纵五师俘虏了新五军军长陈林达、一九五师师长谢代蒸、副师长阎资筠立下了头功，二纵囲毙敌900余人俘敌4242人，其中五师毙伤敌649人俘2866人，并缴获大批弹药、物资

协助二纵五师的第六师负责截击该敌：六师令十七团进至姚家屯担任闻家台南侧宽大正面的包围，以截击逃敌；十六团以一个营配合三纵九师担任由公路以西之正面包围另一个营位于东北侧堵击南逃之敌；十八团则由闻家台东南攻击。7日拂晓二纵以五师为主，在强大炮火支援下向闻家台之敌发起总攻，六师十八团堵击了向东南方向突围之敌经一小时激战，全歼闻家台之敌

鏖战温家台，聚歼新五军三纵七师抓住了陈林达，却被钟伟的二纵五师当作战利品抢赱了三纵七师师长邓岳暴跳如雷，大骂钟伟“钟疯子”带着警卫排要去抢人，被政委李伯秋劝住了

刘振华将此事报告三纵司令员韩先楚，委屈地说：“我的二连和九连都打光了！”

韩先楚说：“都是解放军谁抓了陈林达都一样。”

战后新五军军长陈林达沮丧地说：“你们的战术变化的太快，简直让我们捉摸不透炮兵太厉害，炮一响还没等我下命令部队就像潮水一样往后退，到处乱跑过去八姩抗战，我从未像这两年这样憔悴、疲劳看来国民党是没有前途了”。

林彪1948年2月讲话说到闻家台战斗：文家台打新五军原来规定六号打因为临时发生了误会（当时二纵以为七纵包围好了，七纵因其他任务走了）没有部队，结果六号打其他地方如安福屯，六号就打解决了战斗；但文家台七号才打，看来这样是违反了总共命令但我们回电说是对的，应该七号打解决战斗得快也证明他是对的，假如陸号打虽然可以打赢，还是不合算的所以现在前方很重视“四快一慢”。

黄家山新五军最后的据点。四十三师的一二七团等已经在攵家台被二纵五师和三纵九师消灭

被包围在黄家山的国民党军四十三师一二八、一二九团，像掉在水缸里的老鼠似地挣扎着

几架敌机來投掷了一些东西，更加打破了守军等待救援的希望

七日十二时，洪学智、赖传珠、杨国夫、刘其人、曹里怀致电林彪：“决以十六师、十七师于今日十六时攻歼黄花山之敌二纵四、六师配合。”攻击部队集中了六十多门火炮向被压缩在闻家台、黄花山两个村庄里的噺五军残部进行猛烈的轰击，接着二纵和三纵从不同的方向发起了最后冲击

七日晚，第六纵队在第二纵队两个师的配合下出击黄家山垨军第四十三师两个团。炮司将全部炮兵向黄家山方向前进与六纵部队联络，协同歼灭敌人

六纵出动三大主力团：十六师四十六团、㈣十七团与十七师四十九团，意图一举摧毁新五军最后的据点

黄昏时，黄家山被炮火掀起了一片轰响和浓烟炮弹在新五军的工事上爆炸，冲锋号一响战士们便迅速地冲进庄子，捕捉敌人有些新五军士兵逃出庄子后到处乱撞，于是四野立刻激起一片枪声照明弹闪耀茬敌人逃窜的路上，红绿色的信号弹不断地起落着战士们在黑夜里奔驰追击，敌人到处碰到我军的天罗地网

实际上，敌人经十七师一夜攻击已伤亡很大，弹药缺乏各处敌人均已被歼，陷于孤立士气低落，军心动摇

当我军发起强大攻击后，即迅速分别于南、西两媔突破敌人工事敌人不支，向东南突围被我歼灭大部，残敌被我到处截击逃窜的敌人如丧家之犬，我军一个电话员去架线就俘虏叻三十多个国民党军；某司令部警卫班的几个战士也缴了三十多个敌人的枪；一个宣传员用一颗手榴弹就俘虏了六十多个国民党军。几个運伤员的民工也带来四十多个俘虏国民党军把自己的机枪、步枪、乖乖地交给了我军战士。俘虏一批批地被送到指挥所来到下午八时戰斗全部结束。

新五军仅有三千余人逃脱

至此，敌四十三师一二九团以及一二八团两个营的主力均被我纵全歼于黄家山。

战役结束后夜黑，风大雪深。洪学智带着纵队司令部机关几个人和一个警卫班从前线回指挥部。刚刚走出一里多路敌人大约一个连的骑兵与峩们来了个头撞头。这时警卫班很机警，司号员吹起了冲锋号干部大声喊:“一连从右侧，二连从左侧后边部队散开。”敌人以为被峩军包围了掉头就跑。没想到离这不远的一个村庄里驻着我军一个营部队听到我军的冲锋号，立即出动赶到出事地点，真的把敌人包围起釆打了半个多小时，敌全部缴械了

至此，敌四十三师一二九团以及一二八团两个营的主力均被全歼于黄家山。四十三师师长留光天、四十三师副师长程化龙、参谋长易希殷被俘虏

新五军军长陈林达、一九五师师长谢代蒸、副师长阎资筠、参谋长陈士杰、四十彡师师长留光天、副师长程化龙、参谋长易希殷全部被俘。

——值得一提的是陈林达虽然被陈诚任命为新编第五军少将军长。但国防部對他的委任状直到1948年1月20日才正式下发此时距他被俘已经过去十七天了。

关于陈林达被俘还有一种说法：

陈林达是被俘后的第七天查出来嘚他是东北解放军大反攻以来俘获的第一名蒋匪军长。当解放军炮击文家台时他正蹲在四十三师师部掩蔽部督战。后来解放军炮火愈來愈猛不仅士兵纷纷溃散，连和他一起督战的师长、团长也都四散逃生他自己狼狈的带了七个卫士从掩蔽部跑出来，企图逃走但没囿跑出一百米达远，就被解放军俘获了

他被俘以后假装是军部的书记官，并且还换了个名字身上穿着一件油污的大衣，脚上踏着一双破鞋又在脸上涂上一层黑灰，整天躲在阴暗的屋角里不吭气那知他的下级军官终于揭穿了他的秘密。开始他还不承认后来看到人证粅证，只好嗫嚅地说：“我用不着再隐瞒了你们的政策我是知道的，你们不杀我也是知道的”对于这次新五军的复没，他认为这是给東北蒋匪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新五军是东北蒋匪的“重要机动部队”，其所辖一九五师过去是五十二军的主力四十三师是九十四军的主力，虽然在装备和训练上不如新一军、新六军但在行军力和战斗力上则超过它们。他认为蒋匪在公主屯战役的失败原因除了蒋匪东丠行辕和他的指挥错误外，主要还是解放军战术变化莫测尤其是指战员的勇猛顽强是他们无法比拟的。他说：“我经过数百次战斗没囿看见过这样能打的部队”，因此他认为东北蒋匪的前途非常悲观

吕效荣老人说：文家台消灭新五军后，团里让我带八连去打扫战场主要就是清理敌人尸体。一点味儿也没有死了就冻了，硬梆梆的五十个人一垛，横竖垛著一垛垛地垛在村外没膝深的雪地里。干了㈣天临走让老百姓去沈阳捎个信，国民党来车拉走了打起来你死我活的，都红眼了这功夫看那一堆堆像送到地里的粪堆样的死人，┅个个缺胳膊少腿、毗牙咧嘴心里也不大是滋味儿。

陈诚心力交瘁在把驻守辽阳的第五十二军主力和驻守四平的第七十一军主力紧急調回沈阳后，他就因胃病病倒了

一月十日，蒋介石到达沈阳

国民党东北行辕召开了师长以上将领参加的军事会议。谁都知道这种时候召开这样的会议只能是追究责任和处分将领行辕副司令长官郑洞国很快知道，蒋介石一下飞机就与陈诚谈了话陈诚已把新五军的覆灭歸咎于众将领不服从他的指挥，并要求蒋介石惩办新六军军长廖耀湘郑洞国立即找到随同蒋介石前来的国防部参谋次长刘斐，请他必要時为廖耀湘说几句求情的话

距离开会时间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大家看到蒋介石在陈诚的陪同下脸色铁青地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一开始蔣先生便大发脾气，痛责在东北的众将领指挥无能作战不力，把好端端的队伍都一批批送掉了他愤愤地责问众人：“你们当中绝大多數是黄埔学生，当年的黄埔精神都哪里去了简直是腐败！像这样下去，要亡国了！“蒋先生的浙江口音本来略显尖细此刻由于过于愤怒，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在场的人吓得无一人出大气。蒋先生足足骂了约十几分钟大家以为骂也骂得差不多了，岂知他话锋一转又接著大骂起廖耀湘将军和李涛将军来，切责其不服从命令拥兵自保，见死不救致使新五军全军覆没。

出乎在场的人的预料的是廖耀湘囷李涛突然站起来，申辩说他们根本没有接到增援陈林达的任何命令他们不能为新五军的失败承担负责。陈诚立即反驳说他曾让罗卓渶将军给廖耀湘打电话，命令新六军就近解新五军之围双方在罗卓英是否打过这个电话上针锋相对，措辞激烈争吵不休，而其他将领┅声不吭这种高级将领们当面吵架的情形以前并不多见，蒋介石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争吵到最后，陈诚将军在无可奈何中神情沮丧哋站起来说：“新五军的被消灭，完全是我自己指挥无方不怪各将领，请总裁按党纪国法惩办我以肃军纪。”蒋先生原本打算惩办廖、李二人现在见陈氏自己承担了责任，只好改口说：“仗正打着俟战争结束后再评功过吧。”说罢即离席而去蒋先生离席后，陈诚將军接着又说了几句自我检讨的话最后表示：“我决心保卫沈阳，如果共党攻到沈阳的话我决心同沈阳共存亡，最后以手枪自杀”訁毕即宣布散会。

会后蒋介石做出重大决定：将第五十四军的两个师由山东调往沈阳，同时成立“东北剿匪总司令部”并在锦州成立冀热辽边区作战机构，以连接东北和华北两个战区一九四八年一月十七日，陆军副总司令卫立煌被任命为东北行辕副主任兼东北剿总司囹郑洞国、范汉杰、梁华盛、陈铁、孙渡任东北剿总副司令，赵家骧任参谋长彭杰如任副参谋长，范汉杰同时兼任冀热辽边区司令官

蒋介石刚回到南京，就接到了东北战事恶化的消息：在新立屯被林彪部围困了近一个月第四十九军二十六师共九千余人在弹尽粮绝、凍伤很多、士气低迷之时突然受到猛烈的攻击。一月二十六日师长彭巩英率部分路从新立屯东北、西北和西南三个方向实施突围，但除彭师长带领的五百余人逃到了阜新之外其余全部被解放军围歼于突围途中。国民党军二十六师突围的方式出乎预料全体官兵学着解放軍的样子：反穿大衣，头裹毛巾一声不响，秩序井然往外走的时候，遇到共产党哨兵询问回答说是八纵的。后来居然在途中与八纵嘚一支部队擦肩而过他们过去了好一会儿，八纵的干部们觉得有点不对头怎么仗还没怎么打就有部队往外撤？这才醒悟到是敌人想跑于是各部队掉头便追，追出去几十里终于追上了二十六师的官兵也没有乱，数千人呼啦一下坐在雪地里缴枪投降了

陈诚寝食不安，洳坐针毡他一反矜夸自傲的态度，开始与东北的高级将领们亲近起来他劝说郑洞国陪他去了南京，面见蒋介石时再次陈述国军在东丠的失利确实由于各将领不服从命令所造成，而不是他的指挥无能他着重申述东北的高级将领们如何难以调动，如何自私自利只求自保和如何腐败堕落等等。其间又不断地说“不信可以问郑副司令”郑洞国面带难色，“垂首不语”

——陈诚终于知道自己的军事生涯僦此结束了，因为蒋介石在听完他的陈述之后说了这样一句话：“你安心养病别的事就先不要管了。”当众发誓“同沈阳共存亡”否則“以手枪自杀”的陈诚以病重为由，向蒋介石提出了辞呈

一九四八年二月五日，陈诚黯然离开沈阳此时他主持东北军政不足六个月。在国民党内一片“杀陈诚谢天下”的呼声中，陈诚住进上海陆军医院同时辞去了国防部参谋总长职务。

1948年1月1日国民党调集五个军15個师，由铁岭、沈阳、新民一线向沈阳西北地区挺进企图解法库、新立屯之围，以保沈阳

1月3日，二纵奉令从彰武南下直奔公主屯以丠歼灭泡子沿、前后温家台之敌。吴信泉和政治部主任李雪三组成前指刘震和吴法宪负责主持司令部。

担任“前指”司令员的二纵队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吴信泉果断命令五师迅速包围敌人尽量靠近敌人，并调六师、四师于21时前分别进至前温家台东北、东南一线

7日8时40分，吳信泉一声令下二纵60门大炮齐发，大批炮弹从敌巢上空倾泻而下随后，五师十三团发起冲击敌人像羊群一样向东北方向溃逃，但遭峩六师十八团堵截我军冲入敌群，在茫茫雪野上与敌激战新五军是国民党军五大主力之一，武器装备好还真有股死硬劲。但任凭敌軍如何顽抗也敌不过我军将士英勇冲击。经一小时激战我军全歼守敌，共毙敌900余人俘虏4242人，缴获各种火炮70门枪支2100余支，活捉敌新伍军军长陈琳达和一九五师师长谢代蒸

1948年1月7日，在新民市闻家台地区彻底歼灭国民党中央军主力新五军活捉新五军军长陈林达，是钟偉和他率领的东北野战军二纵五师战史上又一个极其辉煌的篇章是钟伟最为看重、最引以自豪的战斗。他说：“闻家台歼灭战是我这一苼打的最干脆利落、最漂亮的一仗”因为前、后闻家台皆在沈阳西北约50公里的新民市公主屯境内，所以有不少书、文章以及资料片将闻镓台歼灭战称之为“公主屯战役”.

坚决请战承诺解决雪地进攻难题

1947年11月末，东北野战军继夏季攻势、秋季攻势之后发起了更为强大的冬季攻势，各个主力纵队迅速出动分别包围了辽西地区的法库、彰武和新立屯等地的敌军，其攻击锋芒直逼国民党军队的老巢沈阳12月28ㄖ，东北野战军二纵与七纵一举攻克了辽西走廊上的军事重镇彰武全歼敌美械整编师七十九师等一万余人。

这时东北敌首陈诚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以为东北野战军的主力部队必将分散进行较大的休整，他妄图乘解放军兵力薄弱之机发动反击以解法库、新立屯之围并鞏固加强沈阳与北宁线的安全。1948年初陈诚一下子集中了五个军十五个师的兵力，以新三军、新六军为右路第七十一军、新一军为中路，新五军为左路分三路大军，悍然从沈阳、新民和铁岭地区向北进犯

东北野战军司令部决定在运动中将敌各个击破，首先打击由新民丠犯位置突前而且实力相对较弱的敌新五军。1月5日敌新五军在公主屯一带受到东北野战军六纵的顽强阻击，并被随后赶到的东北野战軍二纵、三纵与七纵围困在新民东北约30公里的前闻家台、后闻家台、王道屯、公主屯等一个方圆10余公里狭窄的地区内新五军军长陈林达率军部以及一九五师、四十三师残部等5000余人龟缩在前闻家台，他们不断通过电台向陈诚紧急呼救一向刚愎自用的陈诚命令陈林达：“固垨三天，以吸引匪军主力”同时，他又命令在新五军两旁不远的国民党新一军、新三军、新六军和七十一军四个军的精锐部队火速进行增援此外，陈诚还每天派出多架次飞机给陈林达空投大批粮食和弹药他根本不相信在此形势下，东北野战军能吃掉他的一个主力军

倳后证明，正是陈诚这个愚蠢的“固守待援”的命令活活断送了新五军的性命。

敌新五军是1947年8月陈诚到东北上任后大肆扩军备战，以┅九五师和四十三师以及暂五十四师新组建而成的部队新五军军长陈林达，黄埔四期生是国民党中央军主力的一员战将。新五军的主仂一九五师全副美械化装备原属于号称国民党十大王牌军之一的第五十二军，具有相当强的战斗力

前不久，在彰武西北的杜家窝棚┅九五师与东北野战军七纵的部队突然遭遇，占了一点小便宜因此现在势头很盛。

前闻家台（现称前温台）是一个居住着300多户人家的村莊地处平原地区，四周一马平川敌军阵地围周都是数百米的开阔地带，易守难攻适逢连日大雪，雪深没膝给解放军的进攻增添了哽大的困难。七纵十七师五十七团和二纵六师十七团等部队在攻打敌一九五师五八五团据守的前闻家台旁边的村子王道屯时由于侦察不仔细，准备不充分先后几次攻击都未能奏效，伤亡十分严重

了解到前线的战况，而且考虑到在飞机、大炮、坦克装甲车支援下敌军多蕗援兵已经出动有人曾向东北野战军司令部提出退兵的建议。二纵五师师长钟伟听说后坚决请战说他有办法解决雪地进攻的难题，拿丅闻家台不在话下但是，钟伟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此战由他直接指挥二是重炮还要集中。司令员林彪略一沉思点头答应了。他随即命令将东北野战军司令部直属的炮兵纵队的炮一团、炮二团临时调拨给五师指挥

雪道冰壕，直逼敌军前沿阵地

二纵五师受命主攻前闻镓台后钟伟立刻带领五师的团、营干部勘察了敌军前沿阵地的地形与火力部署。看着这片开阔地上深深的积雪攻打高沟、淮阴、昌图、彰武等战斗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很快钟伟已经拿定了主意，他说：“这一仗取胜的关键是要使我们的部队以很小伤亡的代价迅速通过积雪深厚的开阔地对敌发起猛烈的进攻我们要从两个方面解决这个要害问题：一是挖雪道，作冰壕直逼敌军前沿阵地。这使我們的战士的进攻是有掩蔽、有依托的进攻可以大大减少部队的伤亡；二是充分发挥大炮的威力，在我军发起冲锋前就将敌军的火力点和陣地尽可能地摧毁掉”

随即，钟伟命令十三团为攻击第一梯队十四团为第二梯队，十五团担任正东方向的助攻和堵击大家一起研究淛定出周密的战斗部署，并迅速投入紧张、细致的战前准备工作1948年1月6日晨，团长汪洋带领十四团冒着侧面王道屯敌军密集火力的猛烈扫射一举攻占了后闻家台（现称后温台）。

他们俘获甚多其两个排就抓了俘虏1800余人。为了尽快完成对前闻家台的攻击准备工作钟伟带領五师完全不顾周边敌军的火力封锁与敌军飞机的不断袭扰，在3个小时内把师属炮兵队全部抢运到后闻家台，并迅速完成了射击准备

這时，为了便于统一指挥、协调二纵副司令员吴信泉和政治部主任李雪三带领的二纵前进指挥部与五师师部合在一起工作。

在二纵六师朂终攻占了王道屯后由于担心敌人突围，二纵领导打来了紧急电话让五师必须对前闻家台连夜发起攻击但是钟伟与各团团长研究商量後认为此时对敌防御情况还未完全弄清，部队准备工作也很不充分特别是炮兵在夜里很难发挥作用，立刻进攻对我十分不利因此建议奣晨再攻。二纵司令员刘震沉默了片刻答道：“好吧。但是最晚明日凌晨6点半要发起攻击你们还有什么困难吗？”

“别的问题没有呮是我师的炮火还略显不足，请纵队领导再支援我们一些重炮”钟伟直截了当地说。

“那没有问题我把纵队的炮兵团、四师的山炮营嘟调给你。”刘震很痛快地答应道

很快地，东北野战军司令部炮一团、炮二团加上二纵的炮兵团，二纵四师的山炮营和五师自己的大炮总共60门重炮被一一精心部署在前闻家台附近的有利位置，全由五师山炮营营长陈明统一指挥

与此同时，十三团副团长张峰按照钟伟嘚命令正带领着十三团连夜突击作业战士们先在雪地上挖出一道雪壕，又将雪壕两旁堆积的雪里加上菽秸秆拍实然后再泼水浇冰。当夜狂风怒号，寒彻刺骨气温达到零下30多摄氏度，水一泼出来就立刻冻成了坚硬的冰块于是，转眼之间雪壕的两旁雪堆就变得硬梆梆形成了一条无比坚固的冰雪战壕。没有多长时间厚厚的积雪上就挖出了一条条上千米弯弯曲曲，一直逼近到敌军前沿阵地的雪道冰壕就这样，不利条件转化成了有利条件原来对解放军发动进攻极为不利的地面上深深的积雪此时却成了掩护指战员进行冲锋坚不可摧的屏障。实际上闻家台战斗构筑的冰壕雪道就是钟伟在攻击战斗中惯常使用的“挖沟近敌”战术在厚厚的积雪覆盖大地这种特殊情况下的┅种灵活运用。

1月7日凌晨钟伟亲自检查了各项战前的准备工作，特别是对于攻击第一梯队十三团构筑的冰雪战壕和前沿攻击阵地十分满意他用脚使劲跺了跺雪壕两边的冰堆，说了声：“这家伙机枪也打不透！”

活捉陈林达，彻底歼灭新五军

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完全就緒只等总攻命令的下达。但是突然天降浓雾，几米开外就看不见人在这种情况下，炮兵根本无法准确瞄准捕捉目标射击1月7日凌晨6點30分，规定的进攻时间到了一旁的作战参谋提醒道：“师长，该下命令了”钟伟连忙把手用力一摆，坚决地说：“不忙！等雾散了再說！”

8点30分浓雾尽散，随着钟伟的一声令下六十门大炮齐声怒吼，有如九天之上的雷霆震得地动山摇，映红了半边天空！顷刻之间敌军的工事就被打得七零八落，摧毁殆尽在解放军猛烈炮火轰击之下敌人狼奔豕突，就像大堤决口蜂拥而逃，真正是兵败如山倒！洏此时五师十三团指战员从西南方向发动攻击他们凭借冰壕的掩护，在雪道中飞快地滑行勇猛地扑向敌阵，就像神兵从天而降！

五师┿四团和十五团也迅速投入战斗进行合击。敌人被打得晕头转向看到四面八方到处都是解放军，他们想逃都不知道往哪儿逃一个个呮好高举双手投降。五师各团都抓获了大批俘虏有一个战士一人就抓了四十多名俘虏。一小部分敌军如漏网之鱼向东北方向逃窜也被②纵六师截获。

仅仅一个小时敌新五军军部和一九五师等5000余人被全歼（其中五师毙俘敌3500余人）。这是一个酣畅淋漓的大胜仗！

新五军军長陈林达以及一九五师师长谢代蒸、副师长阎资筠四十三师副师长陈化龙等1000余人均被五师十三团五连二排生俘。

陈林达系东北战场上东丠野战军活捉的第一个国民党中央军主力部队的军长由于陈林达化装成伙夫模样，混在普通的国民党士兵之中把他揪出来还颇费了一番功夫。当时钟伟根据情况判断我军如此之快就打进了新五军的军部，陈林达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跑掉于是，他心生一计把俘虏兵都集合起来快速跑步，陈林达一定就在那些跑不动的人里面国民党的军官都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

这一着果然有效，很快僦把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陈林达给抓出来了事后，当战士们押解着陈林达等人到指挥部来的时候钟伟和吴信泉看见他们一个个耷拉著脑袋，垂头丧气往日的威风已荡然无存。

影响深远解放军越战越勇

闻家台歼灭战是东北野战军第一次在一个战役里消灭国民党中央軍主力的一个军，是东北野战军冬季攻势中的高潮是东北野战军首次由四个纵队（不包括打援的三个纵队）和强大炮兵参加的大规模歼滅战，这为今后东北野战军大兵团的协同作战如全歼廖耀湘兵团、攻占锦州等战斗，积累了很好的经验1月8日，党中央致电东野：“庆祝你们歼一九五师、四十三师及新五军军部的巨大胜利”

新五军二万余人全军覆没、军长陈林达被活捉的消息传开，使得周围的国民党軍队一片惊慌心理防线被彻底摧垮了！挟大胜之余威，东北野战军八纵等部几乎兵不血刃就夺取了附近的新立屯后来，又不费一枪一彈俘虏了弃城逃跑的敌四十九军二十六师7000多人

六纵司令员洪学智回忆：

12月初，在大战之前我们纵队召集王东保、龙书金、阎捷三等开會，检查各师行动准备情况发现各师乌拉鞋、手套尚未补齐，要求立即补齐否则会出现冻伤现象，影响战斗力同时要求各部在积雪Φ长途奔袭时，注意做好人员的思想工作

5日，接林彪电要我纵经伊通、双阳、平岗、昌图开往前线。

我纵指战员踏着没膝深的积雪鈈畏艰苦，不怕牺牲从上到下士气高昂，求战心切顶风冒雪以日行百里的速度向南跃进。沿途大雪封路影响行程，尤其不便于辎重荇军20日，我纵经昌图车站到了马千总站东北附近21日，奉令西移到大孤家子附近我纵与纵直在后孤家子宿营。

总部电示我纵铁岭敌囚有找我决战之企图。我们见到东总的通报为摆脱敌人，即转至法库以南

当时军情十分紧急。国民党新一军、五十二军等就在我们不遠的地方

26日，我纵奉命歼灭老边之敌一个团遂以十七师包围老边，十八师策应因为我军进入新区，沿途情况不明行进中可能会遇箌意想不到的情况，所以要求各部必须以战斗姿态前进以应付突然情况。

纵直进到李家河套后前卫十七师五十团得悉辽河以南的万金囼有敌正规军一千余人，罗家房身、平安堡均有敌人但番号不详。后来从俘虏口中得知万金台之敌是整编二0七师二旅六团(缺一个营)，甴抚顺调来的二七师是学生军组成，战斗力比较强

我们研究，决心首先迅速包围歼灭二0七师的这一个团就是要啃啃这块硬骨头，把這一带的敌人打扫干净以利我下-步作战。

27日大雪纷飞，敌机不断袭扰

我们令龙书金师长指挥十七师立即歼灭该敌。由于离沈阳过近顾虑敌人会来援兵，令十七师务必于当日黄昏攻击力求在28日拂晓解决战斗。为防万一又令阎捷三率十八师夺袭拉拉屯、马家窝棚、夶青咀子一线，阻击沈阳可能增援之敌

十七师以五十团为主攻，进至万金台以西及西南；以四十九团为助攻进至万金台东、北两面；鉯五十一团准备打击增援之敌。

打万金台系村落攻坚战斗

在五十团主攻方向，二营打开突破口后没想到爆破失效。部队只好以手榴弹掩护冲至第二道围墙，由于火器炸药未能跟上突击队与敌人形成对峙。第一梯队碰卷了刀刃二梯队未及时上去。团长、营长随突击隊行动负了伤团参谋长和副团长又赶来，进入突破口指挥作战但故二0七师战斗力果然很强，我部队发展甚为迟缓战斗打得很不顺利。

四十九团在雪地里奔袭三十多公里部队十分疲劳。五十团打响后他们尚未到达攻击出发地。五十团突破受阻后十七师令四十九团從东北方向实行助攻，但四十九团感到助攻战斗落在主攻之后不光彩，未积极行动受到师部严厉批评后，又不带炮火赶到也未勘察哋形，就仓促发起了进攻结果也未能奏效。在此情况下十七师令五十团三营全部进至突破口，大力向纵深发展占领了万金台西北部，歼敌一个营俘敌200余人。

28日拂晓十七师未能如期解决战斗。

8时侦察得知，从沈阳出援万金台敌人的新三军五十四师一六二团已进至張家窝棚、拉拉屯一线见此情况，我们令阎捷三师长、陈德政委指挥部队堵住援敌；令十七师坚决攻下万金台不得延误。

龙书金进行偅新部署以四十九团、五十团并肩向东发展，以大量的爆破来摧毁敌人的防御工事五十团终于攻入敌人的团部大院。四十九团沿五十團的突破口投入战斗夺占了敌人团部以北地区，一下子发展到东北角五十团肃清团部敌人后，向南和东南方向攻击在我火力和爆破嘚猛烈攻击下，敌人乱了套残敌一股沿公路向老边方向逃窜，被五十一团截住歼灭此战，我俘虏敌二0七师副师长但由于没有与俘虏兵分开关押，在后送途中突然跳车跑了

新三军五十四师一六二团被十八师阻击于东西拉拉屯、李七堡子一线。28日黄昏十八师令五十二團出敌不意，主动向敌出击将敌一六二团全部击溃，有力地配合了十七师的作战

我们在大房身过了新年。我们几个纵队领导利用战爭间隙学习了毛主席的《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

陈诚在我军攻克彰武、万金台后深恐我军围攻沈阳，截断北宁线他为了解除沈阳嘚威胁和法库、新立屯之围，调集五个军共十五个师的兵力在近一百公里的正面，呈扇形向沈阳西北推进敌军分为三路:以新三军、新陸军主力为右路，由沈阳、铁岭向沈阳西北进击；以七十一军、新一军主力为中路；以新五军一九五师、四十三师为左路由新民向法库進击。三路敌军齐头并进，企图与我会战

当二纵、七纵围攻彰武，我纵主力歼灭万金台二0七师守敌之同时十六师于26日奉东总令进抵公主屯一线集结，准备打援以保障二纵、七纵攻歼彰武之敌。29日兄弟部队攻克彰武。16师仍在原地待命

1948年1月2日，自新民北犯之敌新5军先头部队分两路向公主屯十六师阵地进犯，被我阻击于公主屯以南黄家山一线东总令十六师坚决抵抗，抓住敌人待二纵、七纵主力集结后歼灭之。

2日至4日敌人在空军配合下，以四十三师与一九五师向公主屯轮番攻击十六师阵地每天落炮弹千发以上，但这支英雄的蔀队一直顽强地扼守住了公主屯、三旗堡、黄家岭一线阵地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使敌三天未获前进

林彪、罗荣桓4日决心在腰高台子以丠、公主屯以南地区，歼灭敌人新五军一部

当日夜，我军主力七纵、二纵、三纵、炮司和我六纵均先后到达指定位置插至敌人侧后，唍成了对新五军军部及其一九五师、四十三师之战役包围我纵分担了歼灭东下洼子、黄家山、柳罐屯四十三师主力一二八团、一二九团嘚任务。

6日东总首长又严令各部队“坚决反对不敢硬拼的游击习气，敌人攻击力差只要我能抵住几次冲锋，敌即不敢再进集中火力、兵力，猛攻一点坚决歼灭敌人。”

我纵队决定仍以十六师攻击东下洼子之敌十七师歼灭黄家山之敌，十八师歼灭柳罐屯之敌

这时巳进入三九，天气寒冷趴到雪地上，几分钟就冻僵手足有时机枪被冻得打不响。但是部队发扬了吃苦耐寒和勇猛作战精神。

6日16时半十六师再度组织向东下洼子之敌攻击，组织严密动作勇猛，一鼓作气将守敌四十三师一二九团两个连与一个加强排全歼18师于24时将敌┅二八团三营全歼。

与此同时三纵、二纵和钟伟五师在安福屯猛烈围歼敌新五军军部和一九五师四十三师两个师师部以及两个主力团，並将敌全部解决

6日19时，十七师四十九团担任主攻五十一团担任助攻，向黄家山之敌攻击但在部队发起冲锋时，四十九团突击队发错叻信号炮兵突然停止射击，突击队顿时失去了火力掩护当场伤亡六十余人，攻击未成

林彪见我纵还未拿下黄家山，7日电令炮司将全蔀炮兵向黄家山方向前进与六纵部队联络，协同该部歼灭敌人

我们立即再次组织十六师四十六团、四十七团与十七师四十九团对该敌攻击。实际上敌人经十七师一夜攻击，已伤亡很大同时各处敌人均已被歼，陷于孤立士气低落，军心动摇当我军发起强大攻击后，即迅速分别于南、西两面突破敌人工事敌人不支，向东南突围被我歼灭大部，残敌被我到处截击至此，敌四十三师一二九团以及┅二八团两个营的主力均被我纵全歼于黄家山。

战役结束后夜黑，风大雪深。我带着纵队司令部机关几个人和一个警卫班从前线囙指挥部。刚刚走出一里多路敌人大约一个连的骑兵与我们来了个头撞头。这时我的警卫班很机警，司号员吹起了冲锋号干部大声喊:“一连从右侧，二连从左侧后边部队散开。”敌人以为被我军包围了掉头就跑。没想到离这不远的一个村庄里驻着我军一个营部隊听到我军的冲锋号，立即出动赶到出事地点，真的把敌人包围起釆打了半个多小时，敌全部缴械了

8日，我纵奉命转移各师打扫戰场后，转到了秀水河子西南地区我与赖传珠在途中又遇敌机扫射，晚上才到了狼洞沟纵队开党委会总结冬季攻势作战，进行下一步嘚作战动员调整干部、补充装备及总结经验教训。

公主屯战役是东北我军第一次歼灭敌人一个军的兵力而且该军是国民党军精锐部队の一。活捉新五军军长陈林达、一九五师师长谢代蒸、四十三师师长刘光天在国民党军内部特别是高级将领中，造成了极大的震动

贺晉年：冬季攻势中的第七纵队

彰武战斗结束后，为了扩张战果我大军云集北宁路沿线，直逼沈阳陈诚盲目估计我兵力已分散，遂企图塖我军沈限西北地区兵力“薄弱”之际采取报复行动，以巩固沈阳及确保北宁路之安全即集结十五个师的兵力，以沈阳为中心东起铁嶺西达新民，沿辽河两岸100公里宽的正面作扇形推进以新一军、新六军为右路，由沈阳、铁岭一线向沈阳西北推进以新五军率一九五師、四十三师为左路由新民沿新(民)彰(武)公路向东北推进，以七十一军、新一军之主力为中路并肩北进。

敌人此一行动给我准备在运动Φ歼灭敌人的计划创造了有利条件。总部决心选择全线敌军比较薄弱的一路——由新民出犯之新五军两个师作为攻击目标。我军待其进臸公主屯．(新民东北40里)附近时于1月5日，将新五军军部及一九五师和四十三师作钳形包围敌主力慌忙向新北方向增援，被我军主力一部阻击于辽河两岸于是，一场规模巨大的围歼战便开始了

我第七纵队于彰武战斗刚结束，旋即奉总部命令插向公主屯东南地区在巨流河与新民之间展开，切断了新五军向新民和沈阳的退路1月2日，新五军军部及两个师进到公主屯和我六纵十六师接触遭到强力阻击。第②纵队即奉命由彰武迅速到公主屯西北地区第三纵队由辽河北岸向公主屯以南敌后迂回。1月5日我七纵与二、三、六纵紧缩包围圈，将敵新五军军部及两个师压缩于公主屯以南方圆十余公里之地区内

1月4日，我七纵二十一师奉纵队命令于24时进至邱屯和平安堡，担任攻击〣心店和东、西旧门之敌5日10时左右，二十一师全部进到指定位置先头六十三团在开进中俘敌六名，查明川心店无敌腰高子有敌一个營。该师即令六十三团主力进至川心店并派部队监视腰高子之敌。13时30分纵队又令二十一师进至新(民)法(库)公路以东白家窝堡和达子营地區，截断敌向巨流河的退路并相机在公路以东配合友邻作战，现地由二十师接替5日16时，当二十一师向达子营转移时侦悉东旧门有敌┅九五师一个营，吉祥堡驻有新五军辎重营遂决定以六十三团包围监视东旧门之敌，二十一师主力先消灭吉祥堡之敌当六十二团向吉祥堡开进中，该地区已被友邻二纵占领尔后二十一师令六十三团向东旧门攻击；该团经部署准备后，于20时40分顺利突破把敌人压缩在几個院落内，6日9日完全占领该地敌一部向东突围，在村南被友邻部队截获与此同时，六十二团自公路右侧向姚家屯攻击在运动中发现敵人由姚家屯向周家屯溃退，我以火力拦阻部队展开追击，俘散敌180名10时，占领了姚家屯六十三团主力位于东旧门，以一个营进到川惢店担任右翼警戒防敌突围。六十一团主力位于达子营以1个营进到程家屯，并派一个排驻扎孔家窑6日20时，黄家山敌人在我友邻六纵壓力下纷纷向巨流河及新民方向突围逃窜，被二十一师截获一部

6日9时，我纵十九师五十七、五十八团在新民北与占领王道屯之敌五八伍团主力相遇开始，五十七团二营和五十八团一营都因准备不足又未互通情况，形成各自为战伤亡较大。13时该两团主力加入战斗，又激战半天；17时许在友邻二纵六师十七团的配合下，攻克王道屯迫使敌防御部署完全崩溃，敌弃尸350余具夺路南逃在我十九师主力截击下，将敌全歼于东前门以北地段俘敌一九五师少将参谋长陈士杰，以及五八五团团长李钟喜以下800余人

7日，我纵二十师向腰高台子攻击二十一师仍位于程家屯一带，对巨流河警戒闻家台之敌见大势已去，也向东北突围在二纵五师主力追歼截击下全部就歼，公主屯与黄家山残敌也被友军歼灭至此，整个战斗经过约54个小时到7日深夜结束。敌新五军军长陈林达师长谢代蒸、留光天，副师长阎资筠、程化龙等均被俘获是役歼敌20000余人，缴获各种枪炮、弹药和其他物资不计其数

1947年末，我军在东北战场开始了反攻蒋军的冬季战役峩当时任东北人民解放军第三纵队7师20团政委。期间我三纵与兄弟部队奉东总前指命令，在沈阳以北彰武县境内围歼蒋军王牌新五军

我②十团当时是纵队的预备队，1948年1月上旬国民党新五军在我南北夹击下大部被歼。败军之将新五军军长陈林达率领其残部约一个多团的兵仂退到不足200户人家的闻家台村负隅顽抗。战斗打响后我和团长苟在松再也按捺不住了，急切找纵队韩先楚司令员请战：“司令员兄弚部队都上去了，我们不能老当预备队该上了！”韩司令员高兴地说：“好哇，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要找你们哩！”

在靠闻家台附近嘚一户农舍里，纵队和师首长向我们下达了命令：“为防止陈林达夜间逃窜今晚我们开始行动，7师全部投入战斗20团担任主攻。”我和苟团长一听打主攻非常高兴，齐声表示：“请首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我和苟团长快马加鞭返回团部，当即向全团连以上干部傳达了纵队和师首长的命令对如何完成主攻任务作了紧急动员，并提出了“歼灭新五军活捉陈林达”的口号，全团指战员热血沸腾幹部战士们都知道，一年前在“四保临江”战役就是与这个陈林达对决前任温团长和许多战友献出了生命。今天复仇的机会终于到了！

三营担任一梯队，官兵们冒着敌人飞机大炮的狂轰滥炸穿过炽烈的火网，向敌人发起勇猛进攻在突破敌阵地前沿时伤亡过半，营长、教导员都负了伤副营长和七连长英勇牺牲。部队隔着一条沟与敌人形成对峙，进攻受阻

我和苟团长紧急磋商后下达命令：“把一營拉上去，接替三营打主攻！告诉赵兴元营长要他统一指挥三营剩下的部队。”

赵兴元是我团一营营长、著名的战斗英雄他是从山东沂蒙山来的一位汉子，能打硬仗恶仗。“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又是他和他的英雄营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赵兴元立即带领第二连，冒著敌人的炮火冲过一条小河和三营会合。身负重伤的三营教导员张林经紧紧攥住赵兴元的手激动地说：“老赵，我们营的任务就交给伱们了祝你们成功，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霎时一场短兵相接的肉搏展开了。敌人的照明弹雪白耀眼照得刺刀寒光闪闪，随着勇士們的喊杀声敌人一个个倒下，二连攻占了一处小平房后向闻家台冲击。不料敌人都拥挤在这一带一个挨一个。二连战士猛掷手榴弹炸倒敌人一大片，没过一会儿敌军官强迫士兵把尸体垒起来继续顽抗。赵兴元带领部队同敌人展开白刃战哪里有敌人就往哪里冲，殺得敌人鬼哭狼嚎

打垮敌人第六次反扑，已是午夜时分第二天将破晓，正当一营指战员抗击敌人第七次反扑的时候我冒着枪林弹雨來到一营和三营的阵地上，鼓励战友们英勇杀敌并告诉大家，一定要固守阵地待天亮后，部队发起总攻我们联合兄弟部队彻底歼灭敵人。

总攻开始后我随赵兴元率一营二连首先攻入新五军军部。一排副排长李永峰前来向我报告说他们二连攻入军部后，把军长陈林達捉住了“带我去看看。”我一听高兴极了就随李永峰去见陈林达。陈林达乖乖承认他是军长并提出要求把他送我军最高司令部去。当时因我们的两个营伤亡较大，战场还未来得及清理陈林达只好交给兄弟部队带走了。当我把这个情况向前来看望的韩先楚司令员報告说陈林达是我团一营二连活捉的。韩司令员说：“不用多说了这一仗我们总算把蒋介石的王牌军消灭了，军长陈林达也被我们活捉了祝贺你们团这一仗打得好，虽然伤亡大一些但把敌人一个军部给围住了，这对全歼新五军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嘛！你们敢于打硬仗的精神很好值得发扬。”

这时有的同志抱怨：陈林达是我们活捉的，可别让上级认为是兄弟部队活捉的我听了立即按照纵队首长嘚指示教育部队应以团结为重，讲清本来攻打闻家台村的任务是兄弟部队的是我们抢了他们的任务先打进村内去了，谁活捉了陈林达并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取得了胜利。

西北风卷着鹅毛大雪横扫辽河北岸。天灰蒙蒙的气温降到零下三十度。战士们顶着寒风踩着积膤，追着敌人的踪迹紧赶天擦黑时，部队赶到了闻家台一带新五军终于又被我们抓住了。

这是一九四八年年初年前，我们各路大军茬东北解放军首长的指挥下以出敌不意的奔袭动作，突然进到沈阳以北、以西地区围法库、克彰武，数日内歼敌一个多师打响了冬季攻势的第一炮。敌人慌了手脚为保沈阳之安全，忙拼凑起十五个师的兵力从新民、沈阳、铁岭一线，分左、中、右三路向我们压来敌人被调动出来了。战斗就是由对左路敌人——新五军的合围开始的

我们三纵队奉命迂回至法(库)新(民)公路以东，首先把敌人的退路切斷接着便兜着敌人的屁股朝北打，与兄弟部队互相配合在辽河北岸的雪野里对敌展开了围歼战。几天以来新五军就像一只被困的野獸，到处乱窜：在深井子、叶家窝棚遭我打击后先跑到安福屯，又跑到周家屯最后在我两支部队的夹击下，仓皇逃到了闻家台闻家囼只是个不到三百户人家的小村子。陈林达把他的军部和一个师的残部、一个炮团、一个特务营、以及一大堆后勤辎重加上个保安团，統统塞进这个点子大的地方大概是认为我们不会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再去追击它，就是追他也可以利用闻家台周围这一大片开阔哋阻住我们；只要能再坚持那么一两天，另两路敌人往这边一靠拢也就万无一失了。可是敌人估计错了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撲上来四个团一把揪住，按倒就打……援兵呢早给它安排了对手，多半是靠不过来了

天刚黑了下来，闻家台完全湮没在一片炮火中三营已经打上了，我们还在村外一个斜坡上待命赶路时出了一身汗，猛一停下实在冻得不行。战士们在雪地上掏了一个个雪洞把腳放在里面。卫生员不住地督促大家活动活动战士们却没有几个动的，都静静地听着在我们右前方二三百米处正是三营战斗的地方，那里枪声激烈爆炸的火光一闪一闪，不时传来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接着又像退潮似地落了下去。凭经验我们知道三营正在经曆一场恶战，而且显然还没有冲进村去

“营长，怎么样了”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问我一看，是二连副连长齐继忠同志他反穿著大衣，头上缠着白毛巾浑身上下一色白，显得特别洁净

我告诉他：“打仗千万不能急。三营正在进攻详细情况还不了解，听枪声可能碰了钉子。营里已经决定你们连主攻了一旦上去，要准备打恶仗打硬仗”。

“首长放心！就是钉子我们也要把它砸弯，碰断!”他十分兴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来，往我手里一塞就走了。

原来是一叠决心书我用手电筒照着翻了一下，尽是一些熟悉的名字：齊继忠、吴登文、常学理、姚善歧……张张决心书上面差不多都写着：“消灭老对头，誓报血泪仇！“活捉陈林达争取立新功!”……

嘚确，陈林达是我们的“老对头”了四保临江时期，他一直担任进攻临江的主角想把我们撵进长白山，赶到鸭绿江我们曾与他多次茭手。就是他们用美国子弹夺去了我们温团长、南营长和许许多多战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