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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光游戏】《江南风云》主勋鹿灿白/bg/不良少女【演绎清宫现代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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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光游戏】《江南风云》主勋鹿灿白/bg/不良少女
“ 我抵抗不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我没有能力与整个世界对抗。”“在这个胜者为王的世界里,保护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变得强大。”“踏过这片狼籍,与荣耀并齐。”江南区为整个韩国最高端的富人区,分为abcd四个小区。江南区里有一座学校,名为江南第一高中,简称江高。是韩国排名第一升学率最高的贵族私立,股份制学校。每年学费1亿韩币,这里鱼龙混杂,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开始。
CHAPTER 01CAST:金书言 边伯贤 吴世勋 宋祈安 顾维西 白榛
“江南a区的风云人物金书言,可是位不好惹的主。”
韩国首尔的夜里,兴奋的血液伴随着刺激的酒精味在肆意的流动着,驰骋在灯红酒绿里。此时一辆黑红相间的摩托以飞速穿梭在江南区里,金书言带着头盔,握住把手又加快了速度,那刺耳的声音再次响彻了首尔夜空。
摩托的轰隆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直到在一间废弃工厂前便戛然而止,金书言从摩托上跳下来,摘下头盔,随意的撩了撩自己披散着的头发,她刚染的夸张的亚麻绿色。金书言环顾了下四周,空气里弥漫的是浓郁的铁锈味,这里大概就是江南b区宋祈安与她手下们的聚集地了。她熟视无睹的向前走去,门口蹲着几个抽着烟说说笑笑的小混混,一见人来便立马站了起来,嚣张的问道。
“混哪个区的?报上名来。”
“江南a区,金书言。”
金书言的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几个小混混一听到是a区的金书言立马就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变得毕恭毕敬起来。毕竟这方圆百里谁都知道金书言的大名,众所周知的原因不光是她傲人的身世,出挑的容貌,最重要的是,她是a区乃至整个江南区的风云人物,江高鼎鼎有名的不良少女。
“原来是书言姐,刚刚得罪了。”小混混立马赔笑的说到。
而金书言却不理会半分,高傲且目中无人的走进了工厂。空旷的视野里停着几辆颜色张扬的保时捷,玛莎拉蒂,劳斯莱斯以及一系列豪车。一群b区的混混站在那里,其中领头的人并不陌生,宋祈安。金色的波浪卷,勾人的眼眸,性感的红唇,美丽妖娆,却不及金书言的十分之一,毕竟江南a区金书言的气质是无人可比拟的。
“哟,我们a区的大姐大金书言来了。”还未等金书言开口,宋祈安便早已开口挑衅,她坐在一辆血红色的保时捷的车头上,眼眸里尽是狂妄。她身后的几个小跟班也变得不屑。
很好,敢挑衅我金书言。
“听说你在a区闹事,动了我的人,还口出狂言的说a区是由你管,早已不是我金书言的天下,真是不自量力。”她眯起眼睛,闪过一丝皎洁。昏暗的光线下,金书言握紧了紧她的拳头,
宋祈安一惊,对上了金书言狠戾的眼眸。方才的气势顿时减半,她忽然一瞬间觉得后悔招惹这样的大人物了。但却还是强压住内心的不安,仰起头说到,
“那有怎样。”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金书言的厉害,我今日就是为这件事而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敢无脑到挑战我的权威了。”金书言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威力十足。
“金书言!你要搞清楚现在的形势。现在是你孤身一人来挑战我,到时候我这帮兄弟可不会下手留情的!”宋祈安忽然暴怒起来。要知道在两方对峙的情况下,先定不住心的那一方注定是输家。金书言心中冷笑,宋祈安到底是太过轻浮,不然江南b区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边伯贤那小子在管。
“呵,那就试试看吧。”
话音刚落,金书言搓了搓拳。宋祈安身后的几个小混混立马冲了上去,就这样代表着两帮的人物在几乎一言不合的情况下展开了混战。混乱之下金书言对上了宋祈安满是恶毒的眼睛,宋祈安想金书言再怎样不过是一届弱女子,怎能敌过这么多人呢。但是宋祈安到底是低估了金书言,如果金书言打不过这些b区小混混的话,那她就不是江南区风云人物金书言了。
那些小混混到底只是会些绣花拳脚,仗着人多而已。金书言不过是微微动下身,便抵挡住了几人的攻击,宋祈安那边已经成为了劣势。宋祈安不服,她趁着金书言正在对付其他人,便偷偷溜到她身后,从身后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准备向金书言的后背刺去。
“书言,小心!”
就在这时,响亮的男声回荡在整个工厂内。等到金书言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宋祈安早已被吃痛的打趴在地,略显狼狈,而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是,
边伯贤!!?
此时金书言的心情是:
a. 惊喜 [ 边伯贤好感+2 ]
b. 无感 [ 边伯贤好感+0 ]
“你没事吧?”边伯贤关心的冲上,在金书言的身上乱摸一通,趁机吃了豆腐。金书言嫌弃的将边伯贤的咸猪手打掉,“我怎么会有事,不过倒是你,在美国不好好呆着,怎么突然回来了。”话锋一转,金书言面露镇静,却是有难以隐藏的兴喜。边伯贤故作神秘,唇角勾起,“这件事,回muse club说。”
这时,两人才注意到之前被打败的宋祈安,她狼狈又好笑的倒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金书言心里一汗,边伯贤这小子还真不会怜香惜玉啊。此时的边伯贤像是换了一个模样,像是站在顶峰的王者,眼神里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不过是去了美国短短几个月,回来的时候居然有人敢窜到我头上了,不把我着个江南b区老大边伯贤放在眼里。这一次我原谅你,若是有下一次,你们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江南区。”
“你们都记住,以后谁敢动a区金书言,就是在我边伯贤头上动土,我定不会饶了他!”
边伯贤顺势搂过金书言的肩膀,仰着头,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若是以前边伯贤搂着的是其他人,那么他的气势便可以压盖过在场所有人,可他搂的是金书言,两人站在一起,同时拥有着王者的威严与气场,倒像是相得益彰。
话说完后,边伯贤搂着金书言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宋祈安在原地,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角落里,宋祈安的眼睛里闪现出了恶毒的光芒。
PART ONE.0.于苏羡予而言,除去爱的人生里,一无所有。1.我与吴世勋重逢的那一天,是在我新家楼下的便利店里。那时正是夜晚凌晨三点,月朗星稀。我因为失眠的缘故,辗转反侧决定下楼买瓶啤酒来借酒消愁。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和吴世勋便在这样素不及防的情况下相遇的。那时的我因头发长久未梳整而显得凌乱不堪,衣衫不整邋遢至极。不用照镜子都能知道现在的我一定面色蜡黄暗淡,像极了十七岁那年的我最不想成为的人。而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吴世勋,身着一件黑色的Givenchy外套,脚踩着一双白色的Valentino限定,他带着口罩可仍然挡不住他红润的面色。他的头发因为经过精心的打理而帅气整洁,多年不见他变得更好看了,我痴痴的想着。此时,狼狈丑陋的我与意气风发的他就这样隔着一道物品架遥遥相望着,便显得天壤地别。这一刻,我才恍惚间觉得,三年,竟将我和他隔得那样远。“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苏羡予。吴世勋这样对我说到,他的声音穿过我耳边的喧嚣声抵达我的脑海里,我所有的思绪都在一瞬间爆炸。我不知道我想逃避什么,或许是这长达三年的分离不足以让我重新调整好面对他,又或许是我在害怕,害怕他对我的恨意,我对他的爱意,在一瞬间堤决。像是老套的恋人重逢,夹杂着狗血又俗套的剧情,但是我唯一不能抗拒的,是那恶俗般骤然心痛的感觉。我看见他的嘴角扬起奇异的笑,在某个角度下显得有些畸形。我看见他的眸中是达不尽眼底的温柔。他的身后是一张巨大的人形海报,很快我便将海报上那张帅气英俊的脸与吴世勋的脸重合上,是那样的熟悉却又遥不可及。“吴世勋,你不该出现的。”到嘴边的话忽然变了味。此时此刻,我多么想说的是我好想他,这三年以来我有多么想在他身边陪伴他走过人生最低谷的绝望,见证他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时无数的荣耀和光环。可是我没有。到嘴边关于思念的话语全部化为了无语凝咽的思绪,只能将这一顿顿苦涩再次吞入腹中。世界在一瞬间轰然崩塌,我的耳后是轰隆隆的耳鸣声,伴随着夏夜的蝉鸣与微风的摩挲。吴世勋的面孔在我的脑海里愈发放大清晰。他说,“苏羡予,这些年,你有想起过我吗?”“你觉得现在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转过头背对着他,不敢看他的眼睛。手中塑料袋里的啤酒也因为颤动而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我慌张的急着逃离这里而顾不上将它捡起。身后,吴世勋蓦然的传来声音,他轻笑,用着调戏又轻蔑的语气,“前男女友的重逢,不都应该先来一场嘘寒问暖的问候吗?”“你真无聊,我没功夫和你闹。”离开便利店的门口,我再次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吴世勋,他插着口袋,帽檐遮住了他头顶洒下来的灯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却看得见他眼底涣散的光芒在缓慢的凝聚着一种力量,他说,“你果然...三年了,一点都没变。”记忆的漩涡在向我无比汹涌的袭来,让我有些喘不过起来。午后春日慵懒的阳光下,安大的校园里柔光簌簌。我和吴世勋依偎地坐在巨大的樱花树下,光芒透过稀疏的绿叶洋洋洒洒的投射在身上,温暖惬意。我轻轻的靠在吴世勋的宽大肩膀上,这让我在那一瞬间感到无比的安全感,像是被厚实的暖意紧紧包裹着。他仰着头闭着眼小憩。我有些无聊的数着他右眼上的睫毛。他的睫毛纤长而又卷翘,轻轻颤抖着,像是天使驻足过的吻痕。“别动。”吴世勋似乎是感受到了一阵瘙痒,他像是说着梦话般的呢喃到,顺势一把抓住我的手,将它放在他胸口的地方。我无比清楚的感受着他炙热而又强烈的心跳声,真实却又不真实,然后,终是沦陷在里面。我想,我终究是无法追上吴世勋的步伐的。三年前所留下的所有浮光掠影都像是被一把凄凉的大火,烧光了所有痕迹。那年安大的校园,春风怡荡,那如梦一样的时光,怕是再也不能重来了。
2.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柔和洒在我的身上,我托着疲惫的身子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现在想想昨夜的所有经历都惊险的恍若一场噩梦,梦里的我心痛的不可抑制,梦里的他带着最高傲的姿态,在跨过长达三年的时光再次闯入我的世界,他说,好久不见。是啊,好久不见。在此起彼伏的岁月深处,是如此的想念。屋外的车轮滚滚压着晨光熹微,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对日复一日的生活感到麻木。只是偶尔还会想起我的二十岁以前的时光,那段鲁莽又轻狂的青春。短暂的,如十七岁那年那一场我与吴世勋除夕夜所看的烟火,消逝即瞬。大雪冰封了正直除夕夜的南市,绚丽的烟花将漆黑的天空炸开了一片光亮。不远处的吴世勋穿着厚重的呢子大衣向我迈着步子走来,他顶着一头柔软的黑发,是熟悉又稚嫩的面孔。他笑着递给我了一把已经点燃的仙女棒,说到:“快拿啊,羡予,它要灭了!”“烫烫烫!”在双手接触到火焰的热度的那一刻,我尖叫的将手中的仙女棒仍在了一旁覆满青苔的石板路上。一旁的吴世勋看着我滑稽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半张脸都蒙在棕红色的围巾里。我看着他弯弯的眼底里笑出了泪花,气恼的朝他扑过去,说到,“好啊,吴世勋!你胆子肥了敢笑我!”大约是地上的积雪实在太厚,我穿着厚重的胶鞋,一个趔趄就不小心摔倒了吴世勋的坚实的背上。我本想从他身上下来,却没想到被吴世勋禁锢住,不得动弹。我有些羞恼地拍打着吴世勋的后背,“喂!吴世勋,你快放我下来!”“不放。”吴世勋笑着又继而说到,“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放了你。”我无可奈何只好点头答应。说着,吴世勋的脸逐渐靠近我,直到彼此毫无距离,只剩下最后的防线,只要一个微微侧脸我的唇与他的唇便可以轻易贴合。我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羡予,你说,我们还可以这样多久?”吴世勋的嘴角扬起虚幻的笑容,他嘴中哈出的热气弥漫了我的视线,打在我的颈脖处又湿又痒。那一刻,我耳边隔绝了烟火,隔绝了喧嚣,隔绝了羞涩与恐慌,剩下的,是我左胸膛处传来的真真切切,无法否认,像是初春萌芽般不可抑制的心跳声。……..世界再一次陷入了混沌的黑暗,我的耳边还有烟花绽放的忽远忽近的声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光芒渗透进我的眼睛里,我感到了一阵的晕眩的痛感,多希望回到十七岁那年,那个顶着一头柔顺漆黑的短发的吴世勋,那个大笑时眼睛会掺碎着星光的吴世勋,那个会傻傻期待着我们的未来的吴世勋,可是这一切终是像是辗转的烟火,在那片十七岁的天空最竭力的绽放,尔后消失在黑夜化为一片迷茫的白雾。只是我唯一不知道的是,原本是最最熟悉的我们,是什么蹉跎了时光,让我们分道扬镳,天各一方。从回忆里走出来的时候,晨光变得黯淡起来,天空也显得有些晦涩。我望了望墙上缓慢行走的时钟,时间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上午十点。我这才恍然间意识到,我与边伯贤约定见面的时间已经将近了。我熟练的将自己收拾一番后匆匆出门。我住在的这栋小区是南市最安静的地段,平日里像是一座孤独的岛屿隔绝了外面所有闹腾与喧嚣,这也是我选择住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只是今日有些不同,平时安静无人烟的隔壁公寓,如今却发出了一阵阵嘈杂的响声。是有新邻居住进来了吗?好奇心驱使着我的脚步向对面的那扇红木漆们不断的靠近。也就在那一瞬,门忽然被里面的人猝不及防地打开。我一瞬间的愣在了原地。使我愣怔的不是门被毫无防备的推开,而是站在屋里的人将要出门的人,他打理精致,刺眼又鲜艳的明黄色头发,冰凉又深沉如酿着一方静谧湖水的眼眸,还有那张使我日复一日魂牵梦绕,无法释怀的样子,那个除夕夜街头顶着一头柔软的黑发笑着与我嬉戏打闹的此间少年,那个在昨夜踏着凌晨三点的微光对着我说“好久不见”的男人。你看,他又出现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命运暗暗画下的轨迹,将我们原本平静的生活又联系在了一起。我无法挣脱,无力逃避。上帝注定了我们要在这一刻重逢,同时也注定了我,要独自一人去承受这份深沉的痛苦。3.“好巧啊。”我扯起虚伪的笑容,希望将自己掩饰的毫不在意。我不知道这一刻我的内心充斥的是怎样的复杂感情,只觉得五味成杂。我本以为昨夜噩梦般的经历终究会过去,我平淡规律的人生也会一如既往。只是我失策的是,吴世勋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成为了我的新邻居,这种死缠烂打般的缘分,像是冥冥中注定不可摆脱的命运,交织纠缠着我。“不巧。”吴世勋说到,他的表情里没有产生任何的变化。他的话语像是冰凉的利刃划过我的耳畔,将我所有杂乱的思绪都凝聚在一起,不知何时从哪一刻开始,永远微笑着,眼底温柔似水的吴世勋变成了眼前这个陌生的样子,是岁月带走了他,又或是我亲手造成了这一切。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我本想回答什么,吴世勋却抢先一步的问我,“打扮的这么好看,是去见男朋友吗?”他眯起眼睛,从头到尾的扫视一遍。琥珀色的瞳孔迅速收缩,忽然变得更冰冷严肃起来。“和你有关系吗?”对于他赤裸裸的眼神,我没有好气的回答到。吴世勋耸了耸肩,说着:“就只是问问,不可以吗?”“不是不可以。”,我顿了顿,“我只是觉得,你是如今最红的偶像明星,而我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小作家。身份有别,问这些问题好像有些不太合适。”我硬着头皮说下去,着急的和他撇清关系,却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吴世勋是怎样的心情,我只知道对面的他蓦地停滞了所有话语,剩下的只是窄小的楼道里,彼此的绵延起伏的呼吸声。不愿意再和吴世勋做过多的纠缠,我选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我知道如果再继续面对他,我将无法控制住自己如泛滥洪水一般的情绪。他始终是我最大的软肋,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从熟悉到陌生,无论中间经历了生离死别还是天人永隔,无论我怎样学着伪装,他一直都是,隐藏在我坚硬的外表下隐隐作痛。TBC.
PART TWO.1.咖啡厅里的气氛有些安静的可怕,我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面前是一杯苦涩浓稠的黑咖啡以及神色温柔的边伯贤。我低着头,思绪混乱。我急着将杯中的咖啡饮尽而不小心烫了舌头。对面的边伯贤递给了我一张纸,并关心的问道,“你小心点喝,最近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吗?”我盯着他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有些无法适从。对于边伯贤一眼看穿我的心事,我有一瞬间的慌了神。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他关于我与吴世勋之前发生的事情,毕竟以我和边伯贤现在的身份而言,谈起吴世勋到底有些不合适。所以我选择不做声。他见我并不想说,索性换了个话题。“最近伯母说很是想你,想邀你去我家里做客。刚好我最近公司不是很忙,我们后天可一起去。而且....”他顿了顿,犹豫片刻后又说道,“我想..我们可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我的耳边是一瞬间的耳鸣,我猛然抬头看向对面微笑的边伯贤,他沐浴着柔和光芒的脸庞差点与我记忆中吴世勋的样子蓦然地重合。可我知道他始终不是他,无法替代那长达八年的时光。尽管坐在我面前的,是我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我无法回答只好机械性的点头,嘴中艰难又哽咽般的吐出一个字,“好。”我想我到底是犯贱的,心里隐藏地爱着一个人,可身体又接受了另一个人。曾经自以为是的我狂妄的以为终有一个人可以替代吴世勋在我心里的位置,三年的时光也终可以冲淡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所以我才选择边伯贤,选择重新开始。但是直到吴世勋再次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所有的伪装都被尽数的打败,窥探于烈日炎炎之下。我还爱着他,这是无法否认的。只是我唯一知道的是,命运的洪流簌簌流转的太快,我无法改变什么,只能顺应着轨迹走下去。而吴世勋,他终是活在我记忆里的人物,足够肝肠寸断的痛,也足够撕心裂肺的爱。但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我始终记得我与边伯贤的第一次相遇,那份熟悉且念念不忘的感觉。他带着与年少时吴世勋同样的笑容,同样的眼神,如神坻一般的到来。我想,这也是我选择他最关键的原因。我第一次遇见边伯贤的那一天风和日丽,我一个人坐在这家咖啡厅内,端着一本笔记本电脑急忙赶着稿子。那天我的头发被胡乱的梳起一个丸子头,带着宽边的圆形眼睛,毫无形象可言。边伯贤,就是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我。“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平缓好听,咬字清楚的声音在我耳边幽幽的穿起,我随着声源抬头看去。边伯贤就是那样逆着午后的光,出现的。那时的他,如虚幻里的人,美好的不真实。他看见我一旁本子上字迹恭正的摘抄,问道,“这是《绝色》里的句子,你也喜欢读余光中的书吗?”清脆爽朗的声音,明媚好看的笑容。他的眼睛里泛滥的是一种柔和得不真实的光芒,如三月的如沐春风,细雨绵绵,轻柔的洒在我的心田上。我和边伯贤便是因为余光中的《绝色》而认识的,那个下午我和他坐在这家咖啡厅的角落里谈天说地,我和他有很多共同点,我们同样欣赏文学,也同样欣赏像“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这样的句子。只是我未曾想过我与边伯贤的身份会如此悬殊,他是如今最年轻的企业家,经营着规模足够大的上市公司。而我是平日里无所事事的业余作家,正因为这样,才因为彼此之间的心心相惜觉得足够有缘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和他也便在着三年之间慢慢的发展成情侣关系。只是在我心里,边伯贤与吴世勋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边伯贤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是如午后暖阳的柔光,色泽柔和却没有焦距。而吴世勋笑起来给我的感觉,是少年的意气风发,永远的生机勃勃。所以每当我看见吴世勋充满笑意的眼睛,就像是看见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所有有关于悲伤与绝望的东西,都会被抛之脑后。我想,这便是我对他念念不忘的原因。
2.第二次与吴世勋相遇在楼梯间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在这期间他总是早出晚归,几乎没有什么在家休息的时间。我自然没有办法见到他,心中莫名的涌现了一股失落。这天,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几乎和他同一时间踏出了房门。他穿着灰色的休闲服,戴着墨镜与口罩,几近全副武装。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他是拥有千万粉丝的偶像明星,与我这种平常人而言,自然是不同的。我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而隐藏在我平静的外表下,是微微触动的心脏。“要去哪里?”在我准备转身的那一刻,吴世勋的话使我定住了脚步,我没有回头而是直接鬼使神差般的回答道,“买东西。”“走吧,我送你。”吴世勋说道,琥珀色的瞳孔里波澜不惊,我看不清此时此刻他的心思,但只是觉得这并不是件好事,“不用了。”“为什么不愿意?”“像你这种人每天应该很忙才对,不想让你的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我回绝到。“没关系,刚好今天我有空。我可以带你看看我新买的车,如果我心情好的话咱们可以一起去喝个下午茶,然后再给你买几款包和衣服,最最重要的是,和我这个大明星一起出去,是你的荣幸,你不乐意吗?”吴世勋的嘴角扬起了奇异的笑容,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他果真没按什么好心。“吴世勋,你还真是无聊,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讽刺的回答到,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任何的情绪,他继续说,声音平静且从容不迫,“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分手的,这些不就是你曾经最想要的吗?甚至因为它们抛弃了我,怎么?现在却犹豫了?”吴世勋的话语在我耳边清晰的放大,我的身体像是僵硬一般的定住在原地,不得动弹。我不知道该怎么将吴世勋的话反驳回去,或是说我该承认他说的话,一点也没有错。当初是我,因为金钱抛弃了穷困潦倒的他,留他在无数绝望的夜里独活。现在他回来了,带着曾经我最想要的东西,说着伤人自尊的话,倒显得一点也不为过。只是吴世勋不知道的是,当年的不告而别还有一个不能说的原因。“吴世勋,我没功夫和你闹。一切都过去了。”我说道,尽量抚平自己快要泛滥的情绪,“当年是我的错,是我见财起意的抛弃了你,我向你真挚的道歉,但你也请相信我,当年我的离开也有别的原因。我告诉你不是为了挽回什么,我只求你,能够放了我,也放了自己。”我不记得我是怎样将这一大段话滔滔不绝的说出口的,流利且没有停顿。我想,我一定是花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不然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左胸膛处会传来如此无以复加的痛感。吴世勋沉默的低着头很难让人看穿他此时在想着什么。昏暗的光线下,他原本平静的眉头微微触动了一下,尔后,他缓缓开口,却又欲言又止,“你.....”“好了,我要出门了。希望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妙。”我不再想听下去,而选择打断了他的话。话语落下,我匆匆转身离开。果真,还是很难再面对他。现在算算,和他重逢的这三次,每一次都是以不愉快而结束的。我想的是对的,这长达三年的分离不足以抚平曾经留下的刻骨铭心的伤痕。吴世勋无法原谅我,正如我无法忘怀他一样。身后,吴世勋清冷的话语幽幽的传起,飘散在拥挤的楼梯间,我无法忘却,这终将成为我夜不能寐时所折磨我的痛苦。“苏羡予,一切都不会过去的。”
PART THREE.1.这几日的温度急转直下,大概是入秋的原因。夜晚的风萧瑟料峭,我一人缩在沙发上不愿出门。微弱的灯光忽明忽暗,电视的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明亮。大约是碰巧,电视上忽然插来的一条娱乐新闻,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电视屏幕上是吴世勋放大的面庞,那样帅气俊朗的他,在那一刻在他身上像是发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光芒。他的下方是一行用黑色的像素字体写着,令我有些晕眩的小字,“人气明星吴世勋携手偶像女王白允姒合作《终年》,于十月成功杀青。”你说我怎么就忘了,《终年》这部最受瞩目的偶像剧的主演是如今最红的国民男神与女神,除了吴世勋以外,另一位就当属白允姒无疑了。耳边隔绝了所有的声音,我忽然的就陷入的回忆里。那一年,属于我们的十七岁,所有人都流着最新鲜的血液,最年轻的气息。吴世勋,白允姒还有我,都不列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建立了坚不可摧的友情,同样也是在不久的后来,我的自私与愚昧,将我们三个人推入了无底的深渊。那个时候,作为安大校园里皆知一对的小情侣,我和吴世勋自是成为了人人艳羡的对象。白允姒就是在那个时候成功的进入了我们的生活。那个时候的她,温柔漂亮且落落大方,几乎是所有男生都趋之若鹜的对象,同样也成为了女生中妒忌交谈的目标。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全然没有别人口中传言的优雅与美丽,那个时候的她被厕所从天而降的水打湿了头发与衣衫,整个人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好不狼狈。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是那些无聊女生的幼稚恶作剧。我就是那样像英雄救美一般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递给她了一张干净的手帕,说着,“擦擦吧。”“谢谢。”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以后她们欺负的你的话,记得反抗。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找我。”我对她说着,报以了一个我自认为最真诚且热情的微笑。潺潺流淌的岁月长河下,无数的记忆片段在我的脑海里缓缓流过,我记得吴世勋弯弯的笑眼,记得白允姒美丽动人的面庞,记得安大校园只属于我们的时光。只是我从来不曾想过,过去终是只成为了过去,日后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他们两个都成为了在屏幕上令人瑶瑶仰望的大明星,而我却一个人躲在孤独的角落里凄惨度日。其实这一切都怨不得人,因为我知道,造成今天这样惨状的罪魁祸首,是我。窗外的天色又黯淡的几分,路边的灯光也悉数的亮起。我的面前有些氤氲的模糊,我不知道是因为些许的困意,还是因为眼角蓦然泛起的泪花。我深吸了口气,觉得眼不见心为净,便一股脑的将电视关掉。这样就不用看见他了,也就不会平曾伤感了。我想着。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重重的锤击声音在我的耳边不断放大,我有些疑惑又有些害怕,踌躇许久后才蹑手蹑脚的来到房门前,踮起脚从猫眼向外望去,寻思着这个点又会有哪个不速之客。猫眼外,是一片漆黑,黑暗的空间让我无法看见门后的人。重重的敲门声又一次突兀的想起,我犹豫后还是将门打开。一瞬间的,门外的人猝不及防的扑进我的怀里,他的身材很高大,我轻轻的闷哼了一声。扑面而来的还有浓郁刺鼻的酒精味以及酝酿在空气里,只属于他的好闻且熟悉的体香。我想用力去挣脱,奈何他的力气实在太大,我反而被禁锢的更紧了。“别动。”他在我的耳廓边轻声的说着,我的思绪在一瞬间炸开,像是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想起了多年之前安大的校园柔光簌簌,那时的吴世勋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我原以为这样的日子恐怕再也无法重来,只是我未曾想过在这个平静清凉的夜晚,带着醉意的吴世勋又重现了曾经那份炙热的温暖。“羡予,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吴世勋说到,像极了一只困兽,脆弱的一击可破。我想,他一定是喝醉了,而且醉的不轻。不然本该恨着我的他为何会卸下所有的伪装,囫囵不清的对我说这些话。我渐渐放弃挣扎,选择沉溺于他的怀抱里。昏暗的夜色里,使我看得有些不真切。吴世勋的面孔就这样一半隐匿在黑暗里,一面被温柔的月色勾勒出朦胧的轮廓。那一瞬间,我尘封已久的热情又恍然间复苏起来。那份我梦寐以求,思念依旧的温暖像是跋涉了几十公里以后再次直击我的心脏,像是失而复得的曙光,我疯狂的去抓住。上天,求求你,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再让我享受这份温暖吧。今夜之后,再做了断。我残留着最后的理智,祈祷着。但是那一日我不知道的是,命运的指轮是无法改变,有些失去的东西终究无法复原。那年安大高大的桑树下,我倚靠的宽厚肩膀,那年冰雪冻结的除夕夜,天空中消逝的烟火,还有那年怦然心动,刻骨铭心的誓言,这些都是此去经年以后不可重来的东西。
2.在昨夜吴世勋说完那些话以后,他便一醉不醒的倒在我的怀里。我想将他送回家,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他家门锁的密码。无奈之下,我只好将他放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任由他沉沉睡去。次日清晨,我早早的醒来,为他好心的熬了一份醒酒汤轻轻的放到他身旁。他大概是被我的动静吵醒,微微皱眉,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有一刻的愣怔,因为宿醉而涣散的瞳孔瞬间清明起来。我知道他在诧异什么,便抢先回答他一步,“你昨晚喝醉了,跑到我家里。我没办法只好让你睡到沙发上。”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后又试探的问道,“我昨天晚上...没有做什么事吧。”我想起了昨天寒风萧瑟的夜里,他用他炙热温暖的身体紧紧抱着我,那一瞬间不可抑制的心跳声使我冰凉的血液又重新热血沸腾起来,那种复苏的心动连通了我的四肢百骸,川流不息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但我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对面的吴世勋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把醒酒汤喝了吧。喝完就快点走,我一会还有事要出门。”我平静的说着,心中却莫名涌上了一股无以复加的心酸感。吴世勋大概是还没有恢复足够清醒的意识,迷糊的将醒酒汤喝下后,擦了擦嘴,起身。我不自然的背过去,不愿意再看他。可我却足够清楚的听见他一步一步回荡的地面的沉重的脚步声,以及随着脚步声延伸到门口时,那声清脆的门把手开关的声音。若是他踏出了这门口,便是这正式的告别。往前的种种也算是彻底断了个干净。我有一瞬间的不舍,却又不得不接受。那一刻,我以为我会听见他踏出门口的声音,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吴世勋的话语从我的身后又再次幽幽的传起,他说,“苏羡予,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之前你说的三年前不告别的另一个原因是什么?我很想知道。”我回过头,看见吴世勋消瘦的身影就这样伫立在门口,他的头发因没有梳理而有些毛躁,瞳孔里是涣散的浑浊,眼下还有泛着淡淡青黑的黑眼圈。这与他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所绽放出来的光芒,是截然不同的。“这些天我想了很久,想了很多种你可能不告而别的原因。直觉告诉我应该相信你,相信你的离开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我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问问你。”他的诚恳又真诚的话语背后是我没办法拒绝的力量。“你已经没必要知道了不是吗?一切都早就过去了。”“不会过去的,苏羡予。”吴世勋沉重的话语直直的敲击在我的心脏上,“其实你不用隐瞒我什么,因为这些天我又想了很多,我觉得这么多年以来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给我心动的感觉是我无法抗拒的。所以我觉得如果可以化解其中的误会,其实我们可以.....”“够了,别再说了。”我打断了吴世勋的话,不愿再听下去,冰冷的声音斩断了他无数的思绪。我蓦然地回过头,扬起了一个自以为最完美最毫无破绽的笑容,“忘了和你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快要结婚了。他叫边伯贤,改天介绍你们认识。”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看见吴世勋琥珀色瞳孔里倒影的我,扭曲又狰狞,是一片破碎的样子。时间静谧在这一刻,不知道过了多久。吴世勋声音才再次传起,我这期间我想是等待了一个无比漫长的须臾,每一秒都足够惊心。这次他的声线有些沙哑苦涩,只是眼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可眼底一尘不变的温柔早已消失殆尽。“是吗,那真是恭喜你们了。”吴世勋这样说着。“看来是我自己想多了,留在过去的到底是只有我一个。”“不过介绍认识就不必了,我这几天都很忙,恐怕没有时间。”“苏羡予,祝你幸福。”他似乎念叨了许多,可是我的耳边只有轰隆作响的耳鸣,以及左胸膛处无比揪心的痛感。尔后他缓缓的踏出了房门,我再次背过身去。只听见那一声重重关门声,响彻在我整个空荡的房间里。直到世界再次化为宁静,我靠着冰凉的墙面缓缓的滑落到地面,我用双手痛苦的捂住了我的脸。手背后传来的,是细微的哭泣声。吴世勋说,祝我幸福。我想,如果在那一刻他没有这样说,而是不顾一切的向我扑过来,疯狂的抱住我对我说,他不愿我离开他,因为他还爱我的话。我有可能真的会动摇,因为他始终是我无法抗拒的力量,致使我在深沉的爱里如痴如醉的原因。可是他没有。因为我忘了,吴世勋不再是十七岁的吴世勋,是岁月带走了他。留下的是一个理智又清醒,不再会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他。现在的他,面对些许的困境就会选择知难而退。只是偶尔我还会想念曾经的他,那时的他,为了心中的梦想而努力着,纵是遍体凌伤。可是我没有办法怪他,因为我也一样,沦陷在回忆里,停滞不前。“所以说,我和他到底还是自私自利的人。他面对爱情的时候会取舍利弊,而我也不愿意为了他放弃现在的美好安定生活。这样就注定了我和他的失之交臂,以及命运轨迹的背道而驰。”
3.在这之后的几天,吴世勋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的面前。他像是人间消失般。有的时候我会无缘无故透过走廊望向另一端的红木漆门,期待着他会从门里走出来,可那扇门就这样静静的伫立着许久,空寂无人。我和他唯一的联系只能透过那薄薄的电视屏幕,他在那一头闪闪发亮着,而我只能在这一边遥遥仰望。《终年》的预告终于是出来了,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研究它,最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的稀里哗啦。吴世勋和白允姒演的是一对3青梅竹马的恋人,故事讲述的是他们相守一生的故事。纵使这之间面临了多少绝望,但最终还是克服了种种苦难,走到了一起。我记得预告中的一个场景,吴世勋一个人在雨夜里等待不会回来的白允姒,那一刻他眼神里充斥的悲伤是我没有办法直视的,我想那一刻他的心痛是无以复加的,是没人能够理解的。毕竟有一个词,叫做“感同身受。”是我当初这样狠狠伤透了他,不难想象在我的不告而别之后,他是否也经历过相同的场景。所以,没必要在期待什么了,我告诉自己。这几日例行的圣诞节就要到了,我与边伯贤相约晚上一起去南市中心的情人节餐厅吃饭。天色黯淡,时针指向六点,边伯贤的车准时的停在了我家的楼下。大概是已经入冬,寒风萧瑟,我只穿了件单薄的针织衫,冻得只打寒颤。直到我走进车内的时候,周围的暖气迅速包裹着我,才使我冰凉的身体渐渐回暖一些。“你还好吗?”坐在驾驶座上的边伯贤关心的问我道。我点了点头,然后又说,“走吧”。车子发动起来,沿着微光缓慢的往南市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前去。路途上,我和边伯贤一路无话。我只是百般无聊的望着车外不断倒退的风景,霓虹灯的映衬下使我并不能看的真切。我透过车窗上的镜子,看见自己模糊的轮廓,忽明忽暗。我的眼角已经慢慢爬上的淡淡的细纹,再也没有了当初意气风发的色彩。忽然地,就感到了些许的困意。再接着我便沉沉睡去。我记得,我做了一个无比冗长的梦,梦里我回到了最绝望的二十一岁。那是2012年的圣诞夜,南市在热闹的气氛下欢快的度过着。我一个人颓废地坐在我与吴世勋同居的公寓里,耳边传来了离这里很遥远的圣诞歌,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光亮,与所有繁华与美好搁浅。餐桌上烧好的一大桌热腾腾的饭菜在时间的流失下早已失去了所有温度,我一股脑的将它们全部倒入垃圾桶。手机的屏幕上亮着刺眼光,提醒着十二点将近。直到过了很久,门外才传来了吴世勋回来的声音。他的步伐很轻,带着无比沉重的疲惫。“羡予,你在吗?”漆黑的夜里,他轻声问道。“吴世勋.....我在。”听见我情绪低落的回答之后,他开口说道,“抱歉啊,这几天我实在太忙了没有办法陪你,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看中我的经纪公司,我不想错过这机会。你知道的,这次的机会是白允姒介绍给我的。白允姒,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三个玩得很好的,她现在已经成为艺人了。”吴世勋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我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位置,我只觉得他的声音飘散在空气的每一个角落里。我能听见他微弱的呼吸声,却看不见他此时饱含着疲倦的眼睛。“羡予,我们再撑一会,很快就会好了。”吴世勋的这句话像是勉励着我,又像是勉励着他自己。只是曾经十七岁的我或许在面对困境时,听到这句话的后便会满血复活。曾经的我或许会在看到吴世勋的那一刻,就有了一切的勇气。可是现实早已将我们打磨光滑,我再也承担不起这种轻薄的承诺。“吴世勋,我撑不下去了。”那一年,二十一岁的我,决绝的对吴世勋说到。那一刻的我,失去了对我们未来的所有期待。只是在这之前,我也曾拥有着乘风破浪的勇气,也曾与那些鲜活的生命一样,拥有着梦想,便闪烁着与众不同的光芒。但命运的轰然倒塌,辗转之后,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说,我撑不下去了。我可能等不到他,实现梦想的那一天了。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住,我和吴世勋就这样保持着沉默。我听不见任何声音,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彼此炙热的呼吸声。TBC.
PART FOUR.1.当我决定好一切做告别的时候,上帝总是会给我开一个玩笑。我本以为那日在房门口与吴世勋分别以后,便会与他的生活彻底断了联系。只是我没有料到的是,白允姒,她却回来了。我与白允姒相约在一家高档的餐厅里,当我风尘仆仆的到来时,她早已打扮精致优雅的坐在那里,点上了一杯卡布奇诺。我坐在她的对面,有些警惕的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别担心,我今天来不是想和你旧事重提的。”她嘴角勾起优雅的弧度,继而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吴世勋的事。”我的思绪炸开,一瞬间抬头看向她美丽动人的脸。那是张美的惊心动魄的面孔,她是唯一一个令我整日整夜自卑的女人。岁月没有带走她的年轻美貌,她和多年前一样的光彩熠熠。不像我,早已被柴米油盐的平淡生活冲淡了棱角。“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我和他早就分手了而且也有了男朋友,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保持着声色镇定,从容不迫。“苏羡予,你果然和吴世勋所说的一样,三年了,一点都没变。”白允姒的重重的追击在我的胸口使我喘不上气来,“你知道吗,这三年以来吴世勋每时每刻都在找你。你以为他搬进你的隔壁只是巧合吗?”我像是一下子被牵扯住了神经,撕扯的带我跌入混沌无边的深渊。“你知道吗,苏羡予。每当吴世勋跟我提起你的时候,他总是和我说他是恨你的,可我知道,当他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隐藏不了他还爱你的事实的。”“我今天来只是想化解我们三个人之间的误会,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直视的面对你对他的感情。”世界又是一片天旋地转,我恍然间想起了三年前,我和白允姒也就是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家餐厅里谈话的,她依旧是那双波澜不惊,美丽动人的双眸,毫无畏惧的看着我。在那之后我的生活便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我2012年圣诞节后与吴世勋吵完架的后几天,自从大学毕业就很少联系的白允姒找上了我。彼时的她,我早已从吴世勋口中得出,她已经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就连吴世勋现在的经济公司也是她举荐的,我本想摒弃过往的恩怨,好好的感谢她,却被意外的一桶冷水浇得冰凉。“离开他。”我记得,白允姒是这样义正严辞般的对我说着,我想她口中所说的“他”应该指的是吴世勋。“为什么?”“别和我装傻了。你不知道现在吴世勋的经济公司很看重他的才华吗,但是他们唯一不允许的是他现在有女朋友,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怎么做吧。”“苏羡予,我很清楚。你们现在应该快撑不下去了吧。你知道他每天一边为了梦想一边为了维护你们两个可笑的爱情有多累吗。既然这么勉强就应该放手。”“分手是你们两个人的解脱。事后我还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远走高飞,去实现只属于你自己的梦想,你不是一直很想当一个旅行作家吗?”……..白允姒的话句句直戳我最脆弱的地方,我想她一定很擅长洞察人心,不然她为什么会知道我如今最大的软肋。后面的事情是一片黑暗般的混沌,我忘记了我是怎样点头答应,然后决绝的转身离开。我只记得,离开之前,身后的白允姒的声音再次传起,她说,“最后一个要求,你离开的时候千万不要告诉他。”三年前的我还并不能体会这句话的含义,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白允姒是爱着吴世勋的,甚至那份爱意一点也不必我的少。那一日,我浑浑噩噩的走出了餐厅,只觉得很困想一觉不醒。阳光强烈的刺眼,我想一定是因为这样,眼泪才会止不住的流淌。我想忍住泪流不止的眼睛,但是却制止不住颤抖的肩膀。我就是那样抛弃了吴世勋。就像是白允姒所说的,一边为梦想奔波一边为维护爱情的样子,真的很可笑。因为我知道,那些年为了爱情为了梦想奋不顾身的我们早已遗失在岁月的长河里,剩下的我们是孤独又脆弱的,经不起太多的磨练。我们早已不是我们,就像青春再也无法重来。若这是最好的结局,我选择心甘情愿的接受。时间再次转回到现在,白允姒就如三年前一样优雅的坐在我的对面。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当年她眼神里坚定不移的色彩,此时此刻却充斥着悲伤。她说,话语像是微风吹进我的耳朵里,窗外的天色被乌云挡住,白允姒的脸上黯淡无光,“苏羡予,我认输了。”永远不可一世的白允姒,这样对我说道。她说,她认输了。她说,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她了。她说,她有了更好的选择,她没有力气在等待吴世勋的回心转意。她说,她在爱情和尊严面前,她选择尊严。她还对我说,“不论你们的结局如何,我还是想提醒你,吴世勋是值得你等待的人,你需要好好考虑清楚,是否真的要放弃他。”“还有,我已经向吴世勋坦白了三年前你不告别的原因,他当时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是不会放弃的。”最后一刻,白允姒留给我的消瘦的背影,就如她当年一样美丽。我永远不会忘记,安大樱花遍地的春季,我与白允姒惬意的躺在高大的树下,温和的阳光在我们的身上散落下细数斑驳的影子。吴世勋就这样从我们的对面走过,我向他招了招手,比了个鬼脸。身旁的白允姒没有说话,只是优雅大方的微笑着。只是那一瞬间,我却忽略了她清明的眼睛里,在看见那个少年的时候,被温柔荡漾,绽放出与众不同的光芒。
2.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与白允姒决裂的那个晚上。那一天是学校的论坛上曝出白允姒被某富豪的包养的日子,发件人是个匿名用户,言辞犀利令人不适,那醒目的标题上写着“安大女神白允姒被包养,校花终成笑话。”发帖几分钟评论和浏览量早已过千,谩骂声在那一刻充斥了白允姒整个世界。作为当时她最好的朋友,我义不容辞的站在她这一边。那一天,我与她面对面坐在某个街头的大排档里,我们头顶上的那盏老旧的吊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苍蝇还在上空嗡嗡的盘旋,我透过昏暗的光线可以清晰的看见白允姒美丽的脸上此时此刻浸润着泪水。我好意的递给她一张餐巾纸,她却拒绝了。“你不用在意她说了什么,无论如何我是相信你的。”我想安慰她,并报以了一个无比真诚的微笑。白允姒抬头看着我,她的眼里因为酒醉的原因而浑浊不清,鼻头因为哭过变得通红,她依旧美丽,只是在这一刻看起来却又是无比的狼狈。她忽然间的就笑了出来,笑声有些刺耳。“苏羡予,其实你不用那么相信我的,因为论坛上说的都是真的。”白允姒的话让我有一些不知所措。“允姒,你在说什么?”“你难道听不懂吗?我说你不用为我辩解什么了,因为那些人说的都没有错,我的确是被包养了,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为的就是出名。你苏羡予平日里不就是最讨厌这些东西的吗?现在你可以离我远一点了。”“苏羡予,你可能永远都无法体会我这种人的心情。你衣食无忧,那么多人都对你好。可我呢?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牺牲。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你知道我有多么讨厌你吗?我和你第一遇见的时候,你像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可是那种帮助是带着同情的,我恨极了你这种对我的感觉。”“苏羡予,别再找我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那个时候的白允姒的眼睛里全部是决绝的泪花,她还是那么的好看,在夜色的微风下柔和了面庞,只是那一刻,她早已不再是我认识的白允姒了。直到很多年以后,再回想那一天,我大概是能够理解她了。她是可以为了她心中所想而不顾一切的女人,正是因在这样,她今天在舞台上的闪闪发亮万人拥护也有了原因。只是那时候年少的我涉世未深,并不懂这其中的奥秘。只觉得我们之间的友谊在那一天已经走到了尽头。那一日的她不回头的离开,我望着她背影,再也追不上。在此之后,我们几乎断绝了所有的联系,就算偶然间在学校里碰到也只是形同陌路。我想,女生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的脆弱经不起摧残,在这之前,我们也曾亲密得如同一人,我忘不了,我和她也曾坐在学校后山的草坪上,对着漫天星空海阔天空得谈论自己的理想。那个时候,我转过头问她,话语轻飘得如微风佛过耳畔,“允姒,你说你毕业以后想做什么呢?”“我啊....”白允姒陷入了沉沉的思考,她的眼睛里残碎着闪烁的星光,格外明亮夺目,“我想和那些银幕上的大明星一样,让全世界知道我的名字。”她是这样说的,眼神中是坚定不移的色彩,我想她在那一刻就已经笃定了她的成功,在多年以后,也印证了这一点。只是我当时忽略的是,她眼神里除了对梦想的憧憬以外,还有一股野心勃勃的力量。“真巧。世勋也常常和我提起他的梦想也是成为明星,说不定以后我可以看见你们两个同时出现在荧幕上呢。”白允姒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而又问我,“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我只想解决温饱就好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想做一个旅行作家。”“我还想毕业以后可以和世勋哥天天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梦想,因为我知道我期待的一定都会实现的。”……..再后来的我们就这样越走越远,成了两条不同的平行线。直到我和吴世勋毕业以后2012年的那个冬天,她找上了我。那个时候,我是那样的坚定不移且把握十足的认为一切都不会变。毕业以后,白允姒还是白允姒,吴世勋也还是吴世勋,他们会一直不离开。但直到我从这场万分惊险的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身处在痛苦的未来,与记忆里的人早已分道扬镳。多年以后当我再次回想起那时候的话时,只剩下一纸荒唐。白允姒如愿所偿的成为了万众瞩目的明星,可我渺小轻薄的梦想却随风过境,消散在时光的某一隅。所以说啊,当年我与吴世勋的不告而别早在这里埋下的深深的根源。我是那样期待着我与他的美好爱情可以开花结果,但直到现实的压迫和摧残,让我不得不去接受残酷的事实。我没有办法接受太大的落差,也不相信可以挽回什么,所以直到白允姒的出现给了我一个契机,我选择决绝离开,且一去不复返。
00缘分的妙不可言就在于,下一秒我们无从知晓会发生什么,许是突如其来的噩耗与分别,抑或是,毫无征兆的相遇与爱情。01“据知情人爆料南市的宋氏珠宝品牌shineson最近因资金周转不灵险些倒闭,而帮助shineson度过难关的却是一直与shineson为竞争对手的陆氏的monario,两家珠宝界龙头几乎在瞬间达成联谊,并即将推出新的系列产品。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几日前在shineson的新品发布会上,现任执行官宋延皓宣布,宋家小女宋念微即将与陆氏集团的神秘继承人订婚,消息一出,更是一片嘘唏。”“有关于宋家小女那些年数不清的桃色新闻,以陆氏神秘继承人的隐秘爆料......”机场的大厅里,硕大的屏幕播放着最近南市的爆炸新闻,宋念微及其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当她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刻意得低下头,她将她好看的脸庞深深地隐匿在黑暗里,她顺着人群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接着,宋念微掏出手机,不咸不淡地在手机上打上五个字,点击发送。“我们分手吧。”尔后,她用手将随意披散在她肩上的亚麻绿色长发捋到一边,她的颈部处已经沁满了黏黏的汗水,正是炎炎夏日,机场内又是人来人往的拥挤人群,她的心情更是躁动不安。她拖着一箱仓促收拾好的行李箱,带着厚重的墨镜与口罩,害怕人群里的谁认出她来。宋念微低头看着她刚刚发出去的短信,没有任何的感情波澜,她此时此刻更应该焦虑的,是如何想尽办法逃离南市这座巨大的牢笼,以及如何解开宋氏对她的桎梏。当她得知她即将与陆氏集团的继承人订婚的消息时,如晴天霹雳。她如今已顾不上那么多,只想尽快与南市断了联系,暂时坐上最近的一趟航班飞往国外避避风头。宋念微得快点,毕竟以宋延皓的个性,很快便会派人往机场找她,再将她五花大绑得给带回去。手机忽然亮起了提示音,是朴西泽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朴西泽质问的语气,“你刚刚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明面上的意思。”宋念微向来行事决绝果断,不拖泥带水,在她眼里,分手于她而言不过是最寻常普遍的事情。只是她没有想到,一向和她一样浪荡花心的朴氏集团继承人也会死缠烂打得追问分手的原因。“只是因为与陆氏集团商业联姻的问题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取消。”朴西泽的声音有些低沉,宋念微也绝不质疑朴西泽话语里的可信度,可是她还是回绝了他,“不必了,说实话我们在一起并不是有多喜欢对方,现在玩够了不就该分开了吗?”“我会去国外待一段时间,最近这段时间里还是少联系为好。”“等这件事平息了,我也回国了,咱们有空还可以约一约。”宋念微解释得有些仓促,她甚至忽略了电话那头的一段沉默,以及冻结的冰冷空气。在她眼里,朴西泽是她的同道中人,对爱情不屑一顾,看得很轻浮,换伴侣如换衣服,甚至等这段风头过了,还可以闲下来一聚。”好了不说了,我先挂了,一会的飞机。”机场里的时钟提示着安检的时间将近,宋念微顾不得做太多的留念。她压低声音说道,话语落下之后她没等朴西泽的回复,匆匆挂断了电话。尔后,她起身托起行李箱,一步步得往安检的方向走去。她已经做好了抵死不从的准备,纵使与他宋延和宋氏死磕到底。宋念微的人生只属于宋念微的,决不允许被任何人支配。可是那时,宋念微没有料到的,是早已注定的命运。电话那头,朴氏的私人住宅里。朴西泽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的忙音,他将手机随意得甩在沙方的一旁,烦躁得扯了扯胸前的领带,心中莫名得涌上了一股怒火。一旁的管家看着朴西泽鲜有的愤怒,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朴西泽被自己反常的举动吓到,他现在只要一想到电话那头的女人一副冷漠无情的面孔,就无法抑制自己狂躁的心,他想不通,为何会在听到那个女人决绝说分手的那一刻,是那样不甘。明明就像宋念微所说的,只是一场随时结束的游戏,各取所需以后,便可以好换好散,没有再纠缠的必要。可是他们之前也曾有甜蜜的回忆,难道那个女人真的当真是传闻中的那样绝情无义,不念旧情。“去帮我查一查,宋念微的航班。”朴西泽低沉的声音幽幽得传起,如浸泡于冰水之中的磁铁。昏暗的光线在他好看且阴沉的脸上洒落一片阴影,他黑色的瞳孔里是浑浊无边的光芒。他眯起眼睛,视线望向窗外南市的繁华景象,所见之处,无不是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电视里,正播放着南市monario与shineson两家商业联姻的消息。蓦然地,朴西泽又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可怕,“宋念微,你以为可以这样轻易的从我身边离开,简直是妄想。”机场的人群忽然拥挤嘈杂起来,宋念微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还没有走到安检区,偏头往人群里一望,恰巧与来人的视线撞了个满怀。宋念微不会记错的,那是常年呆在宋延皓身边的贴身保镖tin,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身体健硕黑衣人。糟糕,被发现了。宋念微暗叹不妙,她没有想到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宋延皓会如此重视这次联姻,特地派了自己最贴身的几个保镖来抓自己。她懊恼的拍了拍头,看着对面的人在一步步向自己靠近。宋念微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她在快速得思考逃脱得可能。来人在一步步得向她靠近,她感到气压的紧迫感。“1,2,3”宋念微深吸几口气,她小声的默念到,“跑。”随即她顾不得思考,快速得扔下手中沉重的行李箱,掉头便往机场出口的方向飞速跑去。后面的保镖一见她要逃跑的意思,也追了上去。随即机场里便上演了这样的画面,面前身材纤瘦的女子在快速穿梭在各个角落,她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壮汉,过往的路人都被这样的景象所惊到,纷纷回头瞩目。眼看着宋念微已经跑出了机场外,此时她早已累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她回头张望,看见身后的黑色人影正在向自己靠近。她四处张望,想暂时找个地方躲藏。这时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见它的后车门还未关紧,宋念微便眼疾手快得钻进了后车座,尔后又快速得把门关紧。她透过玻璃窗偷偷得往外望去,直到看见那几个保镖寻不到她的身影,转战了另一个方向,她才深深地松了口气。车内昏暗的光线,和好闻的男士香水使宋念微躁动得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坐多久?”清冷的男声一瞬间得从宋念微的身旁响起,她受惊般得抬起头,随着视线望去,那是一个面色阴沉到可怕的男人,不可忽落的,却是他那张绝艳惊人的脸,棱角分明,如猫咪一样的眼睛,以及薄而淡的唇。黯淡的光芒掩盖着那样意气风发的面孔,像是初春灼艳桃花又像是冬日沉静花雪。宋念微见过很多张帅气俊美的脸庞,却再也没有这一张令她有种惊艳一生的错觉。她无意的视线就是这样一瞬间的撞入了男人泛着幽光的眸子里。见宋念微愣愣得不说话,陆淮生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他薄唇轻启,对着驾驶室说道,“司机,把这个人赶下去。”陆淮生今天刚刚经历了长达十个小时的长途飞机,早就有些精疲力尽的感觉,他本想着一下飞机便可以先回自己的公寓休息一趟,却没想到中途突然闯进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说是女人倒不如说是女孩,尽管打扮成熟,但依旧掩盖不了她眉眼间的青涩稚气,尤其使她受惊时抬头的那一眼,如猫的爪子,在他的心上狠狠得挠了一记。“等一下。”宋念微回过神,急忙开口制止。她现在万万不能下车,宋延皓的人还没有走,若是现在又下车,定会被抓住。随即,她附上了一贯的笑容,嘴角微微翘起,眼角却没有半分笑意,“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宋念微故作柔弱得朝陆淮生眨了眨眼,用余光细细得打量他。眼前的人穿着配饰都有待考究,一副精致贵气,估计是哪家家族的大少爷,刚刚留学回国,还不了解国内的行情,正好可以蒙骗一把。宋念微暗暗想到,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只是这一切小动作,都被陆淮生收在眼底。
他怎会不认识她,他的,未婚妻。虽然这几年他都常年待在国外进修,国内的家里人也将他的信息基本封锁,但当他前几日得知自己多了一个未婚妻,又要被迫回国时,难免有些怒意,倒不是因为商业联姻,毕竟在陆淮生的眼里,一切以利益为重,只是他的那个未婚妻害得他要提前回国,被迫提早接受家业。也不枉陆淮生特地去查了宋念微的资料,令他惊异的,是他的未婚妻居然有那么多有趣消息,什么桃色新闻花边无数。所以,当宋念微闯入他车里的那一刻,她美丽又有些戾气的脸,很快便与宋家小女对上了号。如今,他这才刚刚回国,宋念微那个女人便着急得朝自己投怀送抱。但他并不打算这么早的拆穿身份,毕竟接下来还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你说吧,什么事?”陆淮生露出了鲜有的笑容,一旁的司机却感到背后发凉,每当他家陆少爷这样笑的时候,都是不怀好意。可是宋念微却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宋念微没有想到陆淮生会这么快的答应,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思考,“事情是这样....”她忽然附上了悲伤严肃的表情,“我有个疯狂追求者,这几天一直尾随我,我又是个女孩子,你看,他今天都追我追到机场了,我不能跟他回去,所以你可不可以....捎我一趟。”“你去哪就把我送到哪好了,之后我绝不再跟着你。”宋念微瘪了瘪嘴,她向来对她美人计的成功率毫不质疑。尔后,她只听见陆淮生低沉的声音,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是深邃不见底的漩涡,嘴角无边无声的抹上了笑意,“好啊。”羊脱虎口,又入狼口,大概说的就是宋念微了吧。可是现在的宋念微权当是陆淮生被美色迷了心窍,甘愿帮忙。车子在缓缓得驶向南市的高档繁华区,车窗外是不断倒退的景象,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却忽然堆积了铅灰色的彤云,似是要下一场盈盈欲雨,车内的空气压抑得宋念微说不出话来,她只得假装往窗外看去,余光却一直停留在陆淮生的身上。她偷偷得打量着他好看的轮廓,被温和的光细碎掩着光泽。宋念微有一瞬间失了神,她开始不明白想不通,此刻奇怪的行为。“自从你上了我的车以后,已经盯着我看了十一分钟了。”陆淮生漫不经心得看着手中的手机,声音有些慵懒和倦意,眸色却淡漠如冰,与周身阴冷空气细密贴合,一丝一毫的缝隙都难寻,“你难道不知道一直盯着别人看,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话语落下,宋念微却不为所动,她反而更是放肆得直接对上陆淮生的深沉的眼睛,她扬起修长的颈脖,声音并无半分畏惧的颤抖,倒有几分油腔滑调,“那你难道不知道,你长得很好看吗?”陆淮生微微得朝宋念微的方向侧过脸,他慵懒得抬起眼,半张脸都被隐匿在昏暗中。宋念微一不小心便投入了那冰凉刺骨的湖水里,深陷在急骤的漩涡中。半响,见宋念微不再说话,陆淮生这才收回视线,缓缓的转过头,望向窗外。只给宋念微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车还在缓慢地行驶在南市繁华的街道上,穿梭于繁琐复杂的大街小巷。密云在天边不断的涌动,骤雨霎时倾盆而下,密集的雨声击打在玻璃车窗上,发出沉闷无边的响声。尔后,车轮压着滚滚的疾风,缓缓得停在了一栋高级公寓住宅外。陆淮生打开车门,宋念微跟着他走下车。司机撑开一把黑色的雨伞,为陆淮生阻隔了所有的大雨与微光,他纤长的手轻轻拂过风衣领口的褶皱,“我已经到了,你可以下车走人了。”伞下,陆淮生露出半张阴沉沉的脸,他的背影几近与着滂沱的大雨融为一体。语毕,只见他接过司机手里的雨伞,径直往住宅里走去。“喂,你看雨下得这么大,你不打算带我进去坐坐,避避雨吗?”宋念微的声音唤住了陆淮生的止步,可他却没有回头,雨水不断冲刷在宋念微的身上,她有些困难的睁着眼。陆淮生纤瘦的背影在雨水里有些朦胧不清,随后他低沉清冷的声音混合的雨水,一起穿进宋念微的耳朵里。“你的忙我已经帮完了,你可是说过不会再跟着我的。”陆淮生的一席话令宋念微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眼看着陆淮生逐渐一步步的往前走去,随后只听见一声响彻的关门声。眼前的男人果真如若她所见到的,冷漠无情,且没有绅士风度,宋念微暗自腹诽道。如今,宋念微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孤助无援无家可归。所有的现金都被她装在了之前因为逃跑丢在了机场的行李箱里,列表里的电话除了平时的一些不会帮上忙的狐朋狗友的以外,也都是和宋家有关的人,现在万万不可能联系。宋念微环顾四周,尔后快步往一旁的公交车站牌跑去。简陋的遮板可以勉强抵御雨水的坠落。她现在只想等雨势停了,再另想办法。大不了,再厚着脸皮得去求刚刚丢下她,自己走掉的男人。宋念微不记得过了多久,寒冷的狂风不断得灌输进她的胃里,她的衣服早已经被打湿,紧紧得贴在她的身上,只有刺骨的寒冷在源源不断地联通她的四肢百骸。宋念微蹲下身,将自己的身体蜷曲成一团,心里在不断咒骂着那场该死的联姻,宋延皓以及刚才的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下次别再让我遇见你,否则不会轻易得放过你的。”宋念微的脑海里浮现起男人俊冷翩翩的脸庞,每一处的轮廓都流畅舒缓,猫咪一样的眼睛里是涌动的星辰,那是上帝所雕刻的最完美的艺术品,可是那样好看的脸上,却有着挥之不去的阴沉与薄情。随后,宋念微的身上忽然感到了一阵暖意,她侧头看去,搭在她身上的是一件裁剪精致的黑色男士外套,身旁是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宋念微诧异得抬头望去,陆淮生的脸就这样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宋念微不可思议得眨眨眼,昏暗的天光和雨水掩盖着他意气风发的脸庞,摒弃了冷漠的疏离,留下的是如冬日夏云一样柔软的轮廓。“除了喜欢盯着别人看,原来你还有喜欢背后说人坏话的毛病。”陆淮生觉得他大概是不正常了,他本想先试探眼前的未婚妻所以才同意她的请求,等到一会下起大雨,正好可以捉弄捉弄她,看她的脸上露出负气难堪的表情。可是等到他回到自己的公寓,从窗外看向宋念微瘦小的身影,狼狈得躲在公交车站牌下,他沉寂许久的心脏便会忽然躁动起来。他不可否认的,宋念微的身上有股让人难以摆脱,赴死探究的魔力。“你怎么来了?”宋念微瞪大眼睛随即站起来,被雨水淋湿的头发湿答答得搭在她的身上,潮湿得衣服隐隐了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陆淮生不自然得别过了视线,若是细细看,便会有可疑的红晕,随即,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得传来,“如果不想被继续淋雨的话,就跟我走。”End.
02.陆淮生的私人公寓不算很大,但装横讲究精致,平日里一个人住起来倒也清净。宋念微跟着陆淮生的步子一步步走到客厅,她环顾四周又看了看身上被淋湿的衣服,只好窘迫得站着。宋念微发誓,那一刻是她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陆淮生从卧室里拿来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衣,宋念微轻轻得接过它,感受到衣服质感的细腻和轻薄,她挑起眉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陆淮生,“这是给我的?”陆淮生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他坐在沙发上,脱去黑色的风衣外套,感到雨季传来的闷热,燥热般得扯了扯领带,喉结性感地微微滚动。宋念微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翻,“怎么没有女士的衣服,这件有点大。”“我没有女士的衣服。”陆淮生眉眼间涌现着些许的不自然,他很快将这种情绪掩盖过去。宋念微狐疑得瞟了一眼,她的嘴角露出了猜不透的笑意,如狡黠的狐狸,目光灵动,陆淮生有一瞬间失了神,转而又是烦躁,眼前的女人是一个即将订婚的人,却在订婚前期乱跑,还这样随意的住进别的男人家,尽管她住进的男人家,就是自己。“不会把,你居然没有女朋友?”宋念微有些惊叹到,她不可思议得靠近陆淮生的脸,想要从他冰冷面无表情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陆淮生感到宋念微身上栀子花的气息扑面而来,温和得包围自己,他有意无意得避开宋念微炙热的眼神,却又不小心瞟到她被雨水淋湿后,若隐若现的上半身。“你快去洗澡,我不喜欢那些流浪猫流浪狗把我家里弄脏。”语毕,陆淮生微微得侧过身,容不得宋念微的回答,径直离开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宋念微气恼得回过头,只看见一瞬间陆淮生高瘦的背影,随后被卧室的那扇门隔绝。她咬咬牙,想一瞬间冲进去破口大骂,但又瞬间放弃了这个念头。窗户没有关紧,凛冽的风吹进来,她感到了丝丝的寒意,摆摆手,还是决定先去洗澡。宋家,二层暖黄色的灯光幽幽得亮着,外面的雨势并没有要停得意思,反而愈演愈烈,时不时夹杂着沉闷的雷声,压抑的气息直直逼迫胸口。此时的景象就如整个宋家现在的气氛。宋家的大小姐宋念微今早为了逃婚,私自订了飞往国外的机票,宋老爷子出差在外,宋大少爷宋延皓派人去寻大小姐的身影,却也没有半点消息。从今天早上起,宋延皓一反平常的温柔,那张板着的脸就没有消失过,下人们也都提心吊胆。宋延皓站在落地窗前,笼了整身的迷离瑰色,散发着阴羁又孤寂的气息。他取下酒架上的伏特加,给自己倒了一杯。看似漫不经心地往里面加冰块,周身却弥漫着快要泛滥的阴沉。冰块撞到杯壁上发出清脆鸣响。手机的铃声突兀的响起,他纤长的手指划过接听键。电话那头是沉稳的男声,那是他一直以来的贴身保镖tin,“少爷,人还是没有找到。”宋延皓握着酒杯的手更紧了几分,他原本温和舒展的眉头上弥漫了一层解不开的阴冷,窗外黯淡的光在他冷峻的脸上投射下一片青黑色的阴影。尔后,只听见他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继续找,就算把整个南市翻遍,也要找到她。”随后,他挂断了电话,房间里只剩下冗长的沉默,和充斥着朦胧不清的雨水嘈杂声。宋念微的头上还挂着湿滴滴的水珠,她穿着那件夸大的男士衬衣,只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她来不及穿鞋,只得赤脚从浴室里走出来。一开门,便与来人撞了个满怀,宋念微一瞬间被温热的男人气息所包围,她抬起头,只看见陆淮生完美的下颚线。“洗好澡就可以走了,我不会留你过夜的。”宋念微撇了撇,脑海里却没有搜寻到可以求助的人,却还是死撑着嘟囔到,“谁稀罕。”她自顾自的准备走向沙发,用手胡乱得擦拭自己的头发,肚子却在这一刻好不争气得叫了起来。周围的空气在一瞬间凝固。宋念微窘迫的转过身,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心里暗自腹诽着,自从早上吃了顿早饭以后,一天便没有再进食,肚子不叫也怪,只是在这种微妙的气氛里,未免有些尴尬,“话说...其实.....”“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陆淮生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他慵懒得插着口袋,微微倚靠着墙面,侧过头,眸子里辗转着浅淡的困意。他的声音冰冷如旧,却比之前缓和了不少,“你说。”“你会做饭吗,我肚子饿了。”宋念微揉了揉肚子,换上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向不为所动的陆淮生。其实在她的心里,她是感激他的,虽然这个人表面上冷冰冰,嘴巴又毒舌,但对她还算是好的。最重要的是,眼前的男人长了一张作为任何外貌协会都抗拒不了的脸。陆淮生在那一刻有些愣神,他望着宋念微,她的头发半湿半干,随意搭在她的胸前,永远清明的眸子此刻因为刚刚沐浴后,而弥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里面闪烁着皎洁绚丽的光,比他看过任何风光美景还要惊艳绝丽。半响,他的思绪才抽离回来,尔后缓缓的吐出一个字,“会。”陆淮生走向厨房,随后从厨房幽幽得传来他的声音,“只有泡面了,想吃自己煮。”宋念微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果真空无一物,只有堆弃在一旁的泡面。她皱褶眉头凝神的看了许久。其实在宋念微的记忆里,她从未吃过泡面,也不会煮泡面,可是她若是说出这个事实的话,或许难免会被眼前的男人所鄙夷。思考许久之后,宋念微死撑着开口,视死如归般地拿起一包泡面,“好吧。”她凭着猜想,撕开塑料袋口,将泡面放进锅里,拧开热水龙头。到底要放多少水来着?宋念微犯难得想到,她站在灶台前踌躇不定。一旁的陆淮生皱起好看的眉头,之前的阴沉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消散而逝,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她的未婚妻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如今看到她不会煮泡面,倒也不觉得奇怪。“我来。”语毕,陆淮生夺过宋念微手中的锅,夺过的那一瞬间他的冰凉的指尖与宋念微的炙热的手心相接触,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的直击他尘封许久的心脏。尔后,他将他所有紊乱的思绪斩断,继续自顾自的放水,加调料,当作刚刚亲密的身体接触并没有发生。当陆淮生煮好一锅泡面的时候,时间已经将近晚上九点,宋念微的肚子也不知道到底叫了多少回。所以当陆淮生端着泡面递到宋念微的眼前时,她几乎顾不得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她闷着头,吃得满嘴油腻,囫囵不清的说着,“看不出来,你煮面还挺好吃的。”陆淮生没有回答,他看不惯宋念微此刻邋遢的模样,抽出一张纸巾,无声地递到她的面前。宋念微自然的接过,然后用它醒了鼻涕。电话这时蓦然地突兀响起,宋念微看着手机上的来电人无比清晰地写着“朴西泽”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会,直到铃声将近结束,才终于按下的接听键。陆淮生看出了宋念微眼底的迟疑,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假装起身去厨房收拾东西。“我查了你的航班,你没去。”对面朴西泽低沉冰冷的话语幽幽得传过来,宋念微仿佛能隔着电话感受到他墨色的瞳孔隐隐亮着黯淡悠然的光。宋念微摆摆手,垂头丧气,“别提了,我被宋延皓的人发现,差点被抓住。”厨房里的陆淮生将对话全部收进耳朵,却也知晓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他的胸口涌上了一股不自然的烦躁,他的未婚妻在订婚前期进毫不给面子的想要逃婚,握住手机的力度紧了几分。“那你现在在哪?”朴西泽继续追问。“说来话长,我现在在别人家。”话语落下,容不得宋念微的半分犹豫,朴西泽的果断的话斩断她所有不确定的思绪。“我去接你。”其实若是以前,宋念微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这种雪中送炭的事情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只是今早,她才和他提了分手,现在又有难于他,自然是有些拉不下脸。虽然宋念微一直以她的厚脸皮自居,只是还未有达到不要脸的高深境界。朴西泽听出她的犹豫,而是等待她的回答,电话那头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他似乎笃定宋念微会同意他的请求。半响,宋念微才开口,声音微弱了许多,“那好吧。”随后,她才缓缓报出现在所在的地址。“好,不过我现在在这边堵车,可能会晚点。”朴西泽将电话记下,随后匆匆挂断电话,拿起一旁的车钥匙,便毫不犹豫得出了门,一旁的管家还没有反应过神来。他无法判断此时此刻焦虑的情绪为何,他只想快一点。公寓恢复了沉寂,窗外已经完全暗下,只有几盏微弱的路灯幽幽的亮着,透过玻璃窗朦胧得投射虚幻的阴影,厨房里忽然没有了声音。宋念微放下电话,对着厨房里的人说道,“我已经找到人了,他过会会来接我。”陆淮生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到,生硬得吐出一个字,“谁。”“前男友。”陆淮生愣住了一秒后又继续手中的动作,厨房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当朴西泽满身风尘的赶到陆淮生的私人公寓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当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只看见赤脚的宋念微,穿着一件宽松的男士衬衫,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他的胸口一瞬间涌起了无名的怒意,宋念微这个女人从来不会让人省心。宋念微将朴西泽拉近门内,“你来了。”朴西泽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陆淮生的身上,从头到脚得毫不避讳的打量,他不会不认得他,陆淮生。陆氏monario集团的神秘继承人,今天才刚刚抵达a市,从未在媒体面前出现,甚至连名字也只字未了,也就是宋念微的未婚夫。曾经他和他在一次南市上流社会的小众聚会上见过面,那时他才不过十六岁,但眉眼间的笃定与从容,早就注定了他的与众不同。那时那个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朴西泽和陆淮生是最大的竞争对手。陆淮生也早已认出了朴西泽的身份,他双手插着口袋表现得漠不关己。他琥珀色深幽的瞳孔随意得飘向了门关处的朴西泽高挺的身影,那股冷漠又戒备的气息直达心脏,如深沉的湖水,溺死挣扎的人。一时间,便感到火花四溅,身处战场。朴西泽不甘示弱,他用质问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在他这里?”“怎么了,你认识他?”见朴西泽火气渐长,宋念微疑惑得将头转向陆淮生的方向,视线交集,渴望得到陆淮生的回答。陆淮生却偏过头,不予作答。朴西泽的脑海里却有了算盘,他大致猜晓了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但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向宋念微坦明陆淮生的真实身份,在他眼里,他与宋念微的关系中,陆淮生只能是不值一提的存在。尔后,他扬起头,看向陆淮生无动于衷的眼睛,话语里多了几分凛冽,寒冷凝结的空气一瞬间包围了所有人,宋念微只感觉到背后发凉不寒而栗。“离她远点。”“呀,朴西泽你什么意思。”宋念微扯住朴西泽的衣袖,抬头怒瞪,但由于身高的差异,毫无半分气势。尔后,陆淮生抬起慵懒的眼眸,暖黄色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投射虚幻无边的黯淡阴影,他的眼睛里是涌动的星辰,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故意投向宋念微的眼神有些暧昧不清,“现在说是不是晚了点,我和她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宋念微发誓,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被别人调戏。她却忽然得不想解释。“我需要休息,慢走不送。”见两人都不说话,陆淮生继而说道。他的眼底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和疏离,仿佛隔绝了世间所有的温和。他正转身离去,却蓦然听见了宋念微的声音幽幽得从他身后传起,他本能得停住了脚步。“等一下。”陆淮生背着身,却能感觉到宋念微炙热的目光在毫不避讳得停留在他的身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那是道清脆甜腻的声音,比他听过的任何乐章还要动听,如三月的簇簇春风逦迤美好。他有一瞬间就被这样好听的声音蒙蔽了思绪,沉浸在温柔的漩涡里。“陆淮生。”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一字字的回答到。尔后,陆淮生随意地卷了卷衣袖,径直走向玄关处,暗下玄关,霎时间客厅被漆黑的夜色所笼罩,他自顾自得走向卧室,随后是一声关门声。“陆,淮,生。”宋念微小声的念着,渴望从中斟酌出什么。一旁的朴西泽皱起好看的眉头,极力隐忍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我们走。”朴西泽牵起宋念微冰凉的小手,黑暗里,他墨色的瞳孔隐隐闪烁着光,他俊冷的脸上在黯淡的光线下依稀显露出浅淡的轮廓。宋念微是被朴西泽的大力拽上车子的副驾驶室的,她揉了揉酸痛的后背,气恼的看着面色沉重的朴西泽,全然不知朴西泽的愤怒原由。朴西泽重重的关上车门,启动了车子,他的眼睛直视前方的道路,“这几天你先住在我家。”见宋念微低头没有说话,他又继而说道,声音多了几分别扭的不自然,之前的凌厉和强烈的语气却弱了几分,但话语的强烈态度却半分不减,“以后别乱和陌生人回家,就算是无处可去也不行。”宋念微被今天朴西泽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明白朴西泽遇见陆淮生的那一刻针锋相对是为何。她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倔强得不容置疑,“为什么?他人也挺好的。”“他”指的是陆淮生,朴西泽只要一想到这些,愤怒的火焰便一刻也不能消停,他厌恶着陆淮生,更重要的是,当他得知他的女人要成为他未婚妻的那一刻。“就是不行,很危险,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找我。”朴西泽皱起眉头,他烦躁得加快了车子的速度。黑夜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在飞速的行驶,宛若夜晚的精灵,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宋念微深吸几口气,毫无畏惧得抬头看向一旁专心致志开车的朴西泽,“朴西泽。”她无比认真的唤着他的名字,“今天早上我已经在电话里和你提了分手,你不觉得你以朋友的身份管我不太合适吗。”朴西泽的嘴角在朦胧的夜色里扬起了无声无息的笑,他的瞳孔里在酝酿着某种情绪。他忽然把车停在了路边,转头无比认真的看向宋念微,眼睛里泛滥着如大海般沉寂的波浪,他用手抚上宋念微柔软的头发,是温柔到不可方休。“我现在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说。”宋念微扬起疑惑的脑袋,“那是什么?”她仔细的看向朴西泽墨黑色的瞳孔,渴望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如他从前一样的玩世不恭的态度,可是这样的气息却如今无迹可寻。蓦然地,他听见朴西泽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无比清晰的响起,缓缓的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困意陡然清醒。“是追求者。”“虽说我们只是玩玩,但在我没说停止之前,你还不可以退出。”宋念微轻轻的推开附在在她头发上朴西泽的手,她的脸上换上了一如往常迷离而又朦胧的笑意,亦真亦假,虚幻不清,就如一只狡黠的狐狸,等待猎物的上勾。这才是真正的宋念微,玩骗感情的主宰者,她嘴角泛着冷笑,“真是任性。”“宋念微。”漆黑的夜里,朴西泽无比深沉得唤着她的名字,迫使她看向自己,“我会重新追你。”他的脸一半笼罩在暖黄色的灯光,一半隐匿在漆黑不清的眼里,俊美如天神的脸上被笼罩了一层温柔的神色,“我有能力,让你再次爱上我。”朴西泽的声音很轻,宋念微听得很清楚。尔后,她挑挑上扬的眉,随意得拨弄发尾,转头望向窗外,“拭目以待。”End.
03.这几日的南市怕是闹翻了天,先是爆出monario和shineson两家珠宝公司的商业联姻,再是接二连三地媒体挖猛料传出,宋家小姐宋念微的各种花边新闻以及逃婚的消息。一时间媒体网络上看戏声谩骂声不断。朴西泽怕宋念微被人盯上,特地嘱咐她这几天都最好不要出门。宋念微倒也是出奇的听话,整日整夜的待在朴氏的私人住宅,过得清闲。相对于宋氏那边,就没有这么安宁了。宋氏的shineson公司,位于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内,今日出奇的安静,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宋延皓一人,他翻阅着手里的资料,现在宋氏的资金刚刚稳定,必不可少的会有一大堆杂物要处理,可是他现在却无心办公,他烦躁的,是他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妹。保镖已经汇报了很多次,结果都是找不到宋念微的人影。不仅仅担心宋念微的逃婚会导致两家公司的关系破裂,更是因为担心宋念微的安慰,其实宋延皓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隐藏在他温柔和煦的面具背后,他并没有外人传的那样与宋念微不和以及争锋相对,他想过去保护她,但他和她之前毕竟有着很大的隔阂与误会,宋念微也终是不能放下有关于她过世的母亲的伤痛,所以他只能在背后默默的为她做这一切。在宋延皓的眼里,与南市的陆氏集团商业联姻,是宋氏和宋念微最好的选择。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宋延皓抽不出身从繁忙的公务中抬头,他只是推了推脸上的圆框金边眼睛,“进来。”走进来的是身着深色制服的tin,他面色凝重,随后只听见tin向宋延皓的报告,“少爷,这几天小姐去过的地方都几乎翻遍了也还是没有找到。”宋延皓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他端起刚刚秘书泡好的美式咖啡,余温还未散尽,有着淡淡的苦涩,他浅尝辄止,“肯定还有漏掉的地方。”这一次他出奇的冷静与平淡。Tin思考了许久之后,又继而开口,“不过这么一说,倒还是真有一个地方。”“什么地方?”宋延皓皱起深深的眉头,他从公务里抬起头,温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的脸上折射出淡淡的晕泽,如书卷里走出来的温和少年。“小姐的现任男友,朴氏财阀集团的继承人朴西泽的家。”宋延皓凝神片刻,tin又继而开口补充,“只是这朴氏...这么冒然前去要人的话....”宋延皓看出了tin的犹豫也明白tin所说的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果决地打断了tin的话,“我知道。”“但是这人必须要要到。”宋延皓缓缓将手中的文件合上,他端起那杯还未饮尽的咖啡,转头望向身后的落地窗,窗外是大片大片的高楼大厦,错落有致地伫立着,坚硬又牢固。他放眼望去,仿佛要把整个南市看穿。他眯起纤长的眼睛,神情笃定, “现在就去朴家,这一次由我来亲自出面。”宋念微听到了一阵阵频繁的门铃声时,她正赤着脚毫无形象的躺在朴西泽家里的沙发上,面前是一盘刚刚切好的新鲜水果,电视里正播放着老套掉牙的偶像剧,她看得津津有味。被门铃声一遍遍的吵着,她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这几天朴西泽都有要事要忙出门在外,而家里的佣人也都在各忙各的,这个点自然只有宋念微有空,她踌躇之后极不情愿的走向门口。宋念微踮起脚从猫眼望去,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她并不能看清什么。她打开门,面前的人让她直直的愣住,手中咬了半块的苹果也瞬间掉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下一秒,她就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宋念微愣住了很久,看向眼前这个男人,记忆里他的眼角永远是温柔的笑意,所以她永远可以朝他毫无顾忌的发着脾气,可此时此刻他的眼睛里却浸满了她不懂了沉重与阴羁。蓦然地,宋念微缓缓开口,“宋...宋延皓。”她从来不叫他的哥哥,这是她的偏执。“小念,和我回去吧。”宋延皓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但这不是乞求的语气,宋念微分明感受到那强大的气场直直的朝她压迫而下,她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深沉的寒意紧紧得包围宋念微,她嘴角泛起没有温度的笑意,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五六个黑衣人全全包围住,早已无路可退。她这才扬起头,毫无畏惧地看向宋延皓。“去哪?宋氏不是我的家。”“别闹了,现在不是你无理取闹的时候。”宋延皓的语气永远是一尘不变的柔和,似三月的如沐春风,可传进宋念微的耳朵里时,却是那么的刺耳和可笑。宋念微本能得抗拒,后退了几步,“宋延皓,现在无理取闹的不是你吗?”“逼迫我嫁给一个陌生人帮助你来稳固自己的事业,你早就想这样赶走我了吧。”“以前我还以为你至少还有仅剩的一点良知,现在我总算是看透了。”“你了解我的个性,如果你执意如此,也别再期待我的回头。”宋念微不容置疑的说道,宋延皓第一次看见她决绝的模样,那张好看精致的脸上浮现着读不懂的倔强和戾气,明亮皎洁似繁星云集的眼睛里,如今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神情是任何人都不为所动的坚定。宋延皓隐忍不发,朝她背过身去,只给宋念微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这样的背影与五年前,宋延皓刚来到宋家时的意气风发,是截然不同的。如今他的肩膀上压了太多太多,他负担不起的担子,“抱歉了小念,我必须得这么做,我不期待你的谅解,你以后会明白。”说罢,他挥挥手,几个黑衣人禁锢住宋念微的肩膀使她不得动弹,强行将她带上住宅外的那辆白色的迈巴赫。宋延皓话语多了几分冷漠,他瞥向一旁不知所措的佣人,“告诉你们家的主人,说宋念微小姐被她哥哥带走了,如果有事的话就去shineson公司找我。”“今天打扰了,很是抱歉。”语毕,他又悠悠得转过身,细碎的刘海遮挡住了他的神情,直到他看见车门被狠狠得关上,车里的宋念微被隔绝在内。他最后听到的,是宋念微不断拍打车窗的重重响声,以及清脆明亮的声音,却是意外的冷漠和笃定,“别让我恨你。”
宋念微好像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里她遇见了陆淮生,然后又好死不死地调戏了一番,想到陆淮生俊美的脸上阴沉无奈的表情,她就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当宋念微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了发布会的大厅,面前是围着她的一众聚光灯和媒体,她还没有从混沌里完全抽离出来,直到她恢复清醒的意识,才发现自己失重地被抱在男人的怀里,她惊悚地抬头望去,只看见陆淮生完美的下颚线,在明亮的灯光下,无比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受惊般得跳出了陆淮生的怀抱,脑海里再快速回忆着之前的来龙去脉。直到她想起了全部的过程,羞愧得低下头。“下面,我在这里隆重的介绍给大家,陆氏的唯一继承人,陆淮生。”台上的谁不知发了话,下一秒所有的聚光灯都聚集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宋念微抬头望去,只看见面怀着浅淡疏离的微笑的陆淮生,他迈开修长的腿一步步地在往台上走去,那每一步都如沉重地踩在她的心尖上,她回忆着之前秘书说的话,所有有关于他身份的疑问都瞬间拨云见日。原来之前机缘巧合认识的男人,就是她不知姓名不知长相的未婚夫。宋念微瞬间觉得被人耍了一般。她愤恨地往台上看去,陆淮生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风轻云淡地瞥过了视线,朝着一众媒体望去,柔和的铝光灯投射在他纤瘦的身上,将他整个人笼罩了一层朦胧的光,看起来遥不可及又静谧美好。“大家好,我是陆淮生,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会以monario的首席金融顾问的身份正式和大家正式见面.......”陆淮生又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可是宋念微早已无心再听,她将周围的所有事物隔绝,心中只是耿耿于怀着刚刚的失态,以及之前被陆淮生所耍了的事情。她懊恼无比,几欲冲上台。不记得过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时,发布会早已经结束,场内的人也基本上都已散尽,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工作人员。宋念微茫然地不知道该去哪里,她环顾四周,也并没有找到宋延皓的身影。“你在找什么。”身后传来了熟悉的男声,话语落下,宋念微之前的怒火又重新燃烧,她愤恨地转过身,看向身后俊美如画的男人,尽管他拥有着一副好皮囊,可惜却无法掩盖他阴暗的内心。宋念微咬牙切齿的走向他,顾不得自己的脚底还踩着一双将近十厘米的高更鞋,“你骗我。”她毫无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睛,渴望从中找到一丝的波澜,可他寂静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起伏,平静得宛如深沉的大海,要将人席卷而尽。陆淮生挑起眉头没有说话,宋念微权当是默认。想到这时,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先是想到莫名其妙得被人耍了,后又想起如果下辈子当真要与这个男人度过的话,恐怕是羊入虎口,永无天日。尔后,陆淮生忽然一步步地开始像宋念微靠近。宋念微原本平静的眼神里突然多了几缕的慌乱,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只看见陆淮生的脸在一步步得朝她放大,直到他们之间还剩下五厘米的距离。宋念微对上陆淮生满怀笑意的眸子,里面是打不尽眼底的温柔,如夜狼的深沉和狡黠。尔后,宋念微本能地闭上了眼睛,黑暗里,她的身旁忽然传来了男人低低的笑声,陆淮生看着她好笑的动作,原本正视她的脸,又偏过去,直直的绕过了她。随后,宋念微的身后传来又陆淮生恢复清冷的声音,“走吧。”宋念微猛然睁开眼,她懊恼的转过头,没有反应过来,“去哪儿。”“你哥把你卖给我了,所以今晚你只能跟着我走了。”陆淮生留给了宋念微一个背影,自顾自地朝门口走去,他笃定,以宋念微的个性,一定会跟上来。“宋,延,皓。”宋念微咬牙切齿的读出那几个字,她那个丧尽天良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居然这样不负责任的把自己交给了陆淮生,她此时是真的有苦说不出,有冤不能反抗。可好在宋念微是个不要脸皮的人,相比于今晚没地去,不如选择寄人篱下的跟着陆淮生。夜晚的风有些许的寒冷,宋念微跟在陆淮生的身后,缩了缩身子,刚刚在天台上时,因为大意把外套丢在了上面,如今她只穿了见单薄的晚礼服,冷得直打寒颤。她跟着陆淮生走在空旷的马路上,脚跟已经磨出了水泡,“喂,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走路啊?”“我今天来是做陆家的车的,他们人走了,所以我也没有车子。”陆淮生面无表情地回答。宋念微扶额,她就知道不应该轻易的和陆淮生走掉,相比于吹冷风,她更宁愿一个人待在私人会所里,直到第二天早晨有人找到她。周围是静寂的街道,一辆出租车也没有出现。微凉的寒气源源不断地灌输进她的体内,她的目光直直地锁定在陆淮生的黑色西服外套上,有了主意。宋念微快步走到陆淮生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尔后,她瘪了瘪嘴,故意娇柔地缩缩身子,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外套上,“好冷啊。”时间沉默了几秒,陆淮生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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