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花嫁之恨嫁王爷的杀破狼广播剧第二季第十六集百度云6全集,发我云,谢谢

古风DM广播剧-【花嫁之恨嫁王爷】(栀夏洋司&大狼)
原著:米洛
策划:数豆豆儿
导演:吐泡泡儿
后期:艾莫
美工:柒御夜赫〖绝色倾城〗
宣传:EE妖妖
旁白:大麦
铁穆尔:狼毛〖翼之声〗
尹天翊:栀夏洋司〖春色惊鸿〗
贺兰隆:柒御夜赫〖绝色倾城〗
青龙帝:清影轩阳〖蓝颜倾音〗
巴图:北落师门〖心水蓝音〗
尹天然:吥东
李远:冰魄
多杰:不白〖四月一日工作室〗
老鸨:枣花
镇长:大军〖KA.U〗
小厮一:夜宸
小厮二:六九〖写意工作室〗
太监:夏多〖大视角〗
小孩:翊宝〖药店.书浓〗
宫女:BACA
强盗头:清影轩阳〖蓝颜倾音〗
强盗一:纳兰
强盗二:蓝调〖四月一日工作室〗
众龙套将士:轩辕靖日〖平川学院〗 鲨鱼〖水岸聆音〗栀夏洋司〖春色惊鸿〗,清影轩阳〖蓝颜倾音〗
〖留君醉歌姬组〗出品
原曲:雪诉篱歌
词:锦衣夜行〖魔音帝国〗
唱:狼月〖平胡秋乐〗
后期:肃杀秋叶〖赋咏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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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阀王朝辛卯年春,十九岁的皇太子尹天颀继位,封禅宗巍山,号青龙帝,同年十一月,西州游牧民族大苑势力突起,十五万骑兵大破中州嵩阳关,雷厉风行,夺下中州六郡,直逼上京。
  金阈王朝护国大将军贺兰隆,带兵奋勇抗敌,一年内灭蛮夷七万,夺回中州六郡,大苑联盟部落首领铁穆尔,在关外聚兵十万再战,自此,中州边塞烽烟不断,民不聊生。
  金阈王朝贞合五年,因战事陷入胶着,双方各有损失,国库萎靡,青龙帝派遣臣休战议和,欲以和亲方式,平息战乱。
  可天下人皆知,金阈王朝没有公主,只有王爷&&
  第一章
  上京的春天以杨柳飞絮,桃花盛放闻名,二月一过,是风如酥,花似火,十里桃花相映红。
  御花园山溪水满,水榭下,时而飘过粉色的花瓣,天色像琉璃一样碧中透亮,是赏花的好日子,暖风融融,花园里莺歌燕舞。
  继位已五年的青龙帝尹天颀,坐在八角亭内,一边用雕龙玉杯喝着贡酒,一边很不耐烦地听瑞王爷尹天翊左一个&不要!&,右一个&不行!&怒气冲冲地抗议
  青龙帝舒适的卧榻后,站着六个国色天姿,香气袭人的宫女,她们两人一对,手执钺杖、熏香炉,面带少女的娇羞,万分恭敬地服侍着青龙帝,而青龙帝右侧,那靠石柱站立着的美艳青年,则把这些佳丽都比了下去。
  这青年就是金阀大名鼎鼎的护国大将军贺兰隆,年长青龙帝两岁,是武将贺兰世家的长子。
  贺兰隆六岁时即以&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闻名天下,十岁在官学被称为&国之俊秀&,十二岁武学第一,马箭、步箭、弓、刀、石,行军布阵均遥遥领先。
  贺兰隆十五岁便为正三命的威烈将军,十七岁因消灭海上倭寇有功,为辅国将军。
  尹天颀登基后,贺兰隆更是连升六级至正九命的护国大将军,与此同时,他又领尚书事,正大光明地辅佐国政,可谓&权倾朝野&。
  贺兰隆待人接物冷若冰霜,从不把皇亲国戚放在眼里,而瑞王爷尹天翊又是他最看不上眼的一个,所以当尹天翊一把砸碎八字玉牒,大吼:&死也不嫁!&的时候,他冷冷一瞥,讥笑出声。
  &瑞王爷,金阈王朝养了你十九年,礼、乐、射、御、书、数你懂哪一样?文不能提笔,武不能握刀!除了嫁人,你还能做什么?&
  尹天翊气得要命,&贺兰隆!我同皇上讲话,你插什么嘴!更何况,到底是谁没用啊!还护国大将军哩,你如果有用一点,灭他十七、八万大军,还用得着和亲吗?!&
我看你一定是故意的!&
  贺兰隆冷笑,&故意什么?就你那姿色,我还嫉妒你?&
  &你!&
  尹天翊是五位皇子中长相最平凡的一个,也不是说其他皇子就多么地倾城倾国,只是大皇子尹天颀端正帅气,不怒自威,三皇子尹天忧英姿勃发,武艺高强,四皇子尹天然唇红齿自,是出名的才子,五皇子尹天曦白白胖胖,正是活泼可爱的年纪。
  他们各有各的长处,只有尹天翊长相昔普通通,才能更是不值一提,在贺兰隆眼里,尹天翊就是一个纨裤子弟,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
  只是这也不能完全怪尹天翊,他的母亲是十八年前被打入冷宫的珍贵妃,母亲失宠,从小他就没人疼爱,而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母亲是正宫皇后,除贺兰隆外,当今金阈王朝最有权势的人物&&贞兰。
  尹天翊知道自已的相貌就算是恭维,也说不上好看,可是,他毕竟是金阈皇子,要他住那种膻腥熏人的穹庐,吃那种流着血的羊肉,还要风吹日哂,颠沛流离,他怎么受得了?
  更何况,大宛王铁穆尔整整大了他十岁,那么喜欢打仗,一定是脾气暴躁又长相骇人!
  在听到和亲的人可能是王爷后,大苑王不冷不热地派人送来了一张金牒,上面只有一句话,源自《仪礼.子夏传》&&&既嫁从夫。&
  什么叫&既嫁从夫&?
  冷冰冰的文牒,权势意味十足的话语,尹天翊的心当场就冷了大半,他才不要下&嫁&给塞外蛮子!而且他还不是王妃,是阀氏,拿金阈人的话来说就是妾,一想到这个,尹天翊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不嫁!&尹天翊斩钉截铁地说:&我是王爷,要嫁你们自已嫁!&
  &王爷又怎么样?&贺兰隆不依不饶,&你不服气,来打过啊?&
  贺兰隆举起别在腰间的名剑白虎,剑鞘指向尹天翊,&不要尿了裤子才好。&
  &贺兰隆!&青龙帝眉头一蹙,严厉地说:&把剑收起来,你这是以下犯上!成何体统?&
  贺兰隆紧抿着嘴唇,在宫女、太监,特别在他最看不起的尹天翊面前被训斥,简直是颜面扫地。
  他收起剑,一声冷冰冰的&臣知罪&后,就退到了八角亭外,青龙帝也不理他,放下雕龙玉杯,叹了口气。
  &天翊,朕知道你很委屈,可是,景王爷天忧是太后的心肝宝Ⅲ,惠王爷天然又是我们金阈出名的才子神童,祥王爷天曦就不用说了,他太小,才八岁,不可能送去和亲,天下人皆知我们金阈没有公主,就算朕有心认个义女,朕才二十五岁,怎么可能有个十八岁的女儿?
  &天翊,和亲是朕先提出来的,铁穆尔也答应了,朕现在是进退无门,为了边疆的黎民百姓,为了金阈王朝,你必须去大苑。&
  尹天翊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我想铁穆尔也不会太为难你,和亲,本来就只是一种和谈的手段,一种象徽罢了,只是&&&
  只是一旦&嫁&到塞外,就像泼出门槛的水,一切寂寞委屈,一切空虚,只有自已知道了。
  尹天翊的眼睛红彤彤地,想哭,却忍着不哭出来,尹天颀看着他,有些不忍心,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自已的弟弟,血脉相连,一旦两国又开战,尹天翊就成了人质,要在夹缝中战战兢兢,小心生存。
  可是转念一想,君无戏言,自已已经在朝堂上说了让瑞王爷去,怎么能反悔呢?
  青龙帝浓眉深锁着,挥了挥手,&下去吧,朕心烦。&
  尹天翊深吸了口气,连&臣告退&也不说,便跑出了八角亭。
  贺兰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也是非常无礼,尹天翊狠狠地瞪回去,然后沿石板曲桥往北跑去。
  金阈皇宫西北角的嘉佑殿,是尹天翊的母亲珍贵妃的宫殿,从外面看,飞阁、流丹,十分雄伟,但里面只有一个宫女,数十盆牡丹,石廊里满是灰尘落叶,屋内也是清冷无光。
  尹天翊整整十四年都只能在宫门外,幻想着母亲的样子和怀抱,先帝严禁他们母子见面,尹天颀登基后,出於同情,才准许尹天翊去看他的母亲,但是珍贵妃的精神已经异常了,对尹天翊不冷不热,只顾养她的花草。
  只要能见到就好,珍贵妃的冷漠,尹天翊是从来不介意的。
  &母亲&&&
  尹天翊走进萧条的宅院,看见一个两鬓斑自,却风韵犹存的妇人在给兰花修剪枝叶,那神情是全神贯注,充耳不闻外界的杂音。
  记忆里没有一点点被她拥抱的痕迹,尹天翊深深地看着,一阵阵鼻酸,&儿不孝,要离开您了。&
  喀嚓,回应他的,是一段枯枝被剪下来的声音。
  &&&母亲请保重。&隐忍着眼泪,深吸了好几口气,尹天翊行了五体投地大礼,转身走出了嘉佑宫,他才不要做什么王爷,他要做百姓!
  四更天,守着宫门的太监宫女打着瞌睡,月光朦胧,巍峨的绿色琉璃瓦屋掩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微凉的夜风则带来沁人心脾的桃花香气,青龙帝的寝宫弘徽殿,隐隐传出喘息呻吟的声音。
  烛光明亮,蓝色的纱帐掩不住热辣辣的春光。
  金色巨大的龙床上,青龙帝半裸着身子,曲着腿,眼角泛红,随着胯间那一颗头颅的来回晃动,哭出声音来。
  &不、不要再弄了&&隆,让朕去吧。&
  一扫平日里的冷峻威严,青龙帝哀声乞求,贺兰隆已经折腾他一整夜了,一会儿骑乘,一会儿对坐,在他体内射了三次,春宫图里难以启齿的姿势也让他做了,贺兰隆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就是不让他释放呢。
  贺兰隆依旧执着地,又细细地舔着尹天颀那被特制金箍束住的擎天柱,红舌一次又一次舔去前端溢出来的乳白色&泪&珠。
  贺兰隆是全裸的,一头黑亮如漆、柔顺如丝的长发披在光泽润滑的背上,曲线玲珑,又不显得娇弱的身体,如美玉般夺人心魄。
  他抬起头的时候,就有几缕发丝顺着他优美的肩膀滑下,撩拨着青龙帝结实柔韧的大腿。
  贺兰隆的眼睛里带着凌虐的冷意,一边看着青龙帝袒露渗着汗珠的胸膛,一边将指甲尖刺进前端的罅隙里,青龙帝痛得大叫,一手死死地抓着凌乱的床帐。
  &隆,求求你&&朕受不了了&&&明明被折磨着,青龙帝还不敢把腿合起来,双膝剧烈地打着颤。
  贺兰隆坐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青龙帝,然后架起青龙帝的大腿,将自已硬如热铁的东西,贴上青龙帝那还流着浊液的后庭。
  青龙帝瞪大眼睛,直摇头,&不&&还要早朝呢,你饶&&啊!&
  坚硬的物体利用之前留在体内的精液和脂膏,挤了进来,紧窄的穴口吃力地看着巨物,贺兰隆直起背脊,抱着青龙帝的大腿,用力摇晃了几下,就将整个根部都进了进去!
  &呜!&青龙帝只觉得眼睛昏花,更像抓救命稻草般用力抓扯着床帐,贺兰隆深入浅出地抽送着,一面还游刃有余地扎起长发。
  &上什么早朝,反正你也只是坐在龙椅上而已,什么都要看太后的脸色,今天居然还敢吼我!&
  贺兰隆冷眉冷眼,重重地一撞,从脊背深处窜起的痉挛,让青龙帝全身发抖,讨饶的声音更是支离破碎,&隆,朕错了&&朕不敢了&&你放过朕&&&
  &哼。&贺兰隆不屑一顾,扣住青龙帝往后退缩的腰,一下紧接一下,遒劲地撞击着。
  啪!啪!啪!那激烈交媾的声音传出透雕的朱红门扉,近侍的太监和宫女,一个个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吭!
  青龙帝满面泪水,粗重地喘息着,这凶猛的攻击引得他体内一阵阵痉挛,欲火猛涨,他小心翼翼地求贺兰隆慢一点。
  &啊&&嗯&&隆!&
  而且,为了讨好贺兰隆,他自已大张开腿,一边收紧或放松着臀肌配合着贺兰隆的进出,一边放声呻吟着,因为贺兰隆说过,喜欢他叫床的声音。
  &真紧&&唔,你可真能吃&&&贺兰隆也热汗淋漓,青龙帝嘴上说不要,双腿却紧缠着他,越来越会&吃&人了&&当然,这也是自已精心调教的结果。
  &天&&天颀。&叫着青龙帝的名字,贺兰隆纵情驰骋,纱帐震动,两人急促地喘息声重叠在了一起。
  &隆&&我要去了&&要去了&&&青龙帝的喊叫带着哭腔,臀部紧紧地夹着贺兰隆的阳物,平坦结实的小腹抽搐着。
  贺兰隆像在战场上一样红了眼睛,压下身子猛烈地抽送之后,他解开束住青龙帝命脉的金箍,将热液尽数迸进争剧收缩的幽径。
  几乎与此同时,尹天颀也攀上了顶峰,他弄湿了贺兰隆结实的腹部,气喘吁吁,眼神则呈空洞状态。
  贺兰隆看了他一眼,退出青龙帝的身体,拉起床尾的丝绸长袍,在他系好衣带,一把拉开纱幔之时,也传来了宫女恭敬谦卑的报时声,&皇上,五更天了。&
  贺兰隆本想说皇上今日不早朝,可是又觉得不妥,青龙帝尽管处处受太后牵制,没有实杈,可毕竟是金阈天子,如果不上早朝,就给了太后那一夥人新的夺权藉口。
  沉思片刻后,贺兰隆以不情愿的口吻吩咐道:&来人,伺候皇上淋浴更衣。&
  青龙帝与贺兰隆翻云覆雨之时,尹天翊已经静悄悄地出了永安门,他是买通了御厨房的烧水工人,躲在水车里溜出宫去的,他这是第五次出宫。
  当皇宫里的权巨、嫔妃,为争夺太子之位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尹天翊最大的消遣,就是在陌生又喧闹的市井间穿棱,看糖人、杂技,玩叶子戏,和孩子们一起捏泥人等等。
  在百姓中他感觉到平静,就算是飘着落叶又脏污的溪流,他都觉得和蔼可亲,比皇宫温暖多了。
  尹天翊一直觉得自已是投错了胎,才会生在帝王之家。
  他不讨任何人欢喜,先帝嫌他口拙愚笨,将来不成大器,贞太后讨厌他的母亲,因此一并也讨厌他,曾在大殿嘲笑他是&蚁鼠之辈&,不准他上仁寿宫请安,虽然贵为王爷,锦衣华食,他却从来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
  尹天翊拎着简单的行囊,走在晨曦初透的永华街。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回去了,虽然出宫的刹那,他还很苦闷、很害怕,觉得自已无依无靠,可是他很快振作了起来,天无绝人之路,他有手有脚,还能饿死?比起嫁给那个什么大王,当自自自在的百姓可是幸福多了。
  &为什么会有人叫铁木耳呢?&嘴里念叨着这个十分奇怪的名字,尹天翊耸了耸肩膀,往前走去。
  为了避免被皇兄抓回宫去,尹天翊想到了一个最危险,又最安全的地方。
  &就是春楼。
  凝香坊是上京著名的春楼,凭水而建,装饰华丽的画舫建立在清河之上,两岸桃红柳绿,生机盎然的美景一览无遗,一架朱红小桥与岸相通,岸上还有八、九座以旱桥连接在一起的红楼。
  楼内有剔透玲珑的湖石假山,秀茂的翠竹花木,一夜千金的名妓厢房,平日里是轻歌曼舞,香气缭绕,金樽酒不空。
  尹天翊和凝香坊的老板娘 了个短工契约,负责打扫兰花院的厢房和庭院,兰花院位处北边,人没有画舫那么多,尹天翊爽快地答应下来。
  虽然他拿起扫帚来显得笨手笨脚,可人老实,也勤快,不刻看的、不刻说的绝对守口如瓶,老板娘芮夫人观察了一阵后,就把尹天翊调到了凝香画舫,给那些一掷千金的贵客沏茶倒水。
  三月末,又一日,尹天翊给紫砂蒂壶里添加茶叶的时候,听到了两个小厮在窃窃私语,而画舫外面似乎很热闹?
  &听说那偷了那纨扇贵妃图的飞贼还没有抓到?&
  &是啊,六扇门把上京的底都掀翻了,就是没那飞贼的消息,不过,那贼人偷贵妃图干什么呀?要是我,就拿夜明珠、玛瑙杯。&
  &嘘!不要命了,&扫地的小厮紧张地看了舱房外一眼,&这也能瞎说,小心官老爷把你捉了去!罚你板子!&
  拧着抹布的小厮不以为然,摇头晃脑道:&官老爷哪里有空管咱们这些杂役,皇上龙颜震怒呢,再不交出贼人,他就要掉脑袋了!&
  &啊!&尹天翊一不小心加多了茶叶,赶忙又拿木镊子夹出一些,青龙帝皇榜上獐头鼠目、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贼人就是他。
  也许觉得王爷逃婚,是皇家家丑不可外扬,那皇榜上的人一点也不像他,百姓认不出来,六扇门的衙役还有禁军就缺了线索,只能像没头苍蝇般到处抓人,尹天翊如果不是一直躲在春楼中,也会被他们抓去,由内政府总管认人。
  尹天翊不自得叹了口气。
  随大苑王一行离京越来越近,皇帝和官吏们的脾气也就越来越暴躁,一时间闹得京城鸡犬不宁,尹天翊好几次想跨出凝香坊平息骚乱,可是一想到要和蛮夷子结亲,脚又缩了回来,他是真的不想&&也不敢嫁。
  &我说,那飞贼是不是和贵妃娘娘有什么啊?像青梅竹马,生死相许之类?&
  &嘘!这也能说!&做了个快住口的手势,青布衣的小厮收起了抹布,&我看那飞贼只是色胆包天!&
  那扫地的小厮没有应话,而是呆呆地望着画舫外面的朱红小桥,是什么人来了?庭院里那么吵闹?
  小厮们才想看个究竟,摇着白羽扇,穿着红色薄纱裙,娇姿欲滴的芮夫人就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是两个风尘仆仆、高大威猛的男子,一看那皮革毡衣就知道不是中州人氏。
  两个男人都配着寒光闪闪的大弯月,走进门来的气势就像是猛虎出闸,而且一进来就把这角角落落都打量了个遍,然后才站到了厅堂中央的红木宝椅前。
  &来来,可汗大王这边请,小义,快上茶,要顾渚紫笋。&
  芮夫人十二万分热情地招呼另一位还站在门外的男人,一边使了个眼色,屏退了厅堂里直发征的小厮。
  画舫通常巳时后才会开门,可这位客人来头非同小日,是骑马打天下,令中州百姓闻之色变的大苑王铁穆尔。
  传说他以血养剑,是手心里攥着血块出生的罗刹,弑兄杀父才做得可汗,传闻绘声绘色,百姓们也听得心惊胆战,不管是真是假,这种皇亲国戚都不是小小春楼能得罪的,芮夫人笑得殷勤,心里却捏着把汗。
  铁穆尔大步走了进来,他穿着左衽的银虎皮长袍,圆领窄袖,腰间束金丝带,黑色长裤的裤脚束在靴筒子内。
  他粗实的拇指上戴着玛瑙扳指,头戴盘着金龙的黑裘皮毡帽,他也是风尘仆仆,一身霸气地坐到了宝椅上。
  人人都说大苑王是夜叉脸面,尹天翊透过茶水室的窗帷看过去,也是胆战心惊,不是说他丑,而是气魄太可怕,强壮勇猛的身材,如箭锐利的眼睛,横扫千军的气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让人打从心底寒噤。
  尹天翊拿起檀香木的茶盒,心脏在咚咚狂跳,表情是既愕然又不知所措。难道逃婚的事情已经穿帮了?不是内政府来抓人,而是由铁穆尔亲自来抓人?怎么会这样?
  自从青龙帝指令他嫁与大苑王,他的宫殿里就多了两位诰命夫人,整天教导他礼仪,怎样跪,怎样谢恩,怎样&无违夫子,举案齐眉&。
  他也是男人,却要对另一个男人唯命是从,这皇宫里的人是不是都疯了?有违丈夫又怎么样?会被砍头吗?
  想到那寒光逼人的铡月,尹天翊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听说那蛮族折磨人的本事多着呢!难道&&还会被五马分尸?
  尹天翊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吓得六神无主,连芮夫人向次叫唤都没有听到。
  &小义!上茶呀!&芮夫人摇了一下鹅绒羽扇,杏目圆瞪地出现在茶水室的门口,&干什么呢?还不上茶!&
  &是、夫人。&尹天翊一惊,弄翻了茶盒,七手八脚地将茶叶收拾起来,慌慌张张地拿铜壶冲热水,这水又有一半洒在了碗托上。
  芮夫人看不下去,只道是小厮没见过世面,叮嘱了一句,&马上送来!&转身就出去了。
  &完了!&尹天翊脸色苍白,乒乒乓乓地盖好茶碗盖。
  完了这种话是大忌,别说宫廷里,寻常百姓都不喜欢说,可尹天翊现在的心情,真的只有&完了&可以形容。
  别说逃婚,藐视皇帝圣旨是什么罪,尹天翊岂不知道?
  &可汗大王,冬月来啦,她可是我们凝香坊最有名的一个,是整个金阈的花魁!&芮夫人拔高了嗓门的,妩媚的声音,一下子传进茶水间,尹天翊眨了眨眼睛,呆呆地抬起头来。
  凝香坊的花魁冬月,一双玉手抱着琵琶,随一阵兰花清香走了进来。
  她体态婀娜,面容更是如花似月,梦幻般姣美,看见高大威猛的大苑王一点也不畏惧,一双星眸含情脉脉,屈膝行礼,&贱婢冬月,给可汗大王请安。&
  怎么&&那大苑王来凝香坊,不是捉人,而是&&真的是&&买春?
  尹天翊彻底傻了眼,天下人皆知,大苑王来上京是娶亲的,那他到妓院来买春又是怎么回事?他把金阈国,把皇帝,还有和亲的王爷当成什么了?
  大厅内,铁穆尔玩弄着拇指上的扳指,深邃的眼睛盯着冬月直瞧,谁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芮夫人紧张地捏着象牙扇柄,时间久了,冬月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身体渐渐僵硬,铁穆尔才开口道:&起来,弹琴给本王听。&说的竟是金阈语。
  芮夫人和冬月顿时松了口气,又有些惊奇,怎么这塞外大王还会讲金阈语?
  冬月拿着琴,在临近铁穆尔右侧的杌凳上坐下,开始弹奏起来,弹的是《塞下曲》。
  大厅的紫檀八仙桌上,一道道佳肴珍馐也从画舫的前舱送了过来,有珍珠鸡、芙蓉虾,脆皮鸭子、羊肉片燉萝卜、烤乳猪、水晶馍馍等等,还有装在白瓷壶中的陈年贡酒。
  尹天翊见大厅里有五、六个小厮在忙碌,而大苑王倚着软枕,目不转眼睛地看冬月弹琴,舒适惬意,心想这茶是不用送上去了,还是尽早开溜的好。
  还好金阈没有公主,不然,嫁给这样花心的男人,还不是每天以泪洗面?尹天翊暗暗诅咒这个没天良的男人,打开茶水室的黄花梨木匣,拿出自已藏在里面的小小钱袋,好在,他早有随时逃跑的准备。
  尹天翊端起茶盘,低着头,想就这样把茶放在八仙桌上后,偷偷跟着厨房的小厮走出大厅去,可他才走到曲屏风后面,就听到画舫外面一阵喧闹。
  年逾六十的丞相李远和大苑使臣索鄂勒,步履匆匆地走过朱红桥,身后还跟着两列齐整威武的禁军。
  李远想进画舫大厅,却被铁穆尔身边的四大护卫之一,涂格冬拦住!
  &站住、来者何人?&涂格冬中气十足地大喝,并不把那两列禁军放在眼里。
  &在下金阈国丞相李远,接驾来迟,望可汗原谅。&李远跪了下来,索鄂勒也跟着跪了下来。
  贺兰隆的动作还真快!
  宝椅上的铁穆尔冷峻一瞥屋外,他和呈个亲信抛下行走缓慢的迎亲大队,快马加鞭来到上京,就是想看看金阈国所谓的和亲,是真的还是有诈。
  贺兰隆很美,穿着一身白虎战袍,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时候,那飒爽的风姿和豪情,让铁穆尔不禁产生识英雄,重英雄,惺惺相惜的感慨。可是几次交手之后,又让他恨得牙痒痒,他也熟读中州兵书,可实际运用起来,却逊於贺兰隆。
  贺兰隆在战场上,把&兵不厌诈&是运用得淋漓尽致,什么面子里子,只要能赢就行!
  所以,铁穆尔对和亲多了一个心眼,万一贺兰隆的目的,是将他困死在上京呢?
  铁穆尔原打算亲自探察虚实,可他前脚才踏进凝香坊,贺兰隆的禁军就到了跟前,让他不得不佩服,又有些咬牙切齿。
  铁穆尔沉着脸没说话,冬月的琴也不敢停,屏风后的尹天翊则是冷汗涔涔,进退两难。
  &使臣索鄂勒,拜见可汗!&索鄂勒大声说道。
  索鄂勒对苑范忠心耿耿,如果和亲有诈,贺兰隆就不会让索鄂勒活着出宫,想到这里,铁穆尔才点了点头道:&起身吧。&
  第二章
  尹天翊的心脏狠狠地咯噔了一下,想也没想,转身就走回茶水间。
  芮夫人却眼尖地叫道:&小义,快给丞相大人上茶!今天咱们凝香坊可是风光了!先是可汗大王,又是丞相大人,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呀!不把春菱、夏雪姑娘也给请来!&
  芮夫人挥了挥扇子,装傻充愣,以她灵通的耳目,能不知道大苑王来上京是娶亲的吗?她如果把冬月给撵下去了,不是让场面更尴尬?
  老丞相李远因为是气喘吁吁地跑来,汗流个不停,一面拿汗巾抹着额头,一面摆了摆手道:&免了,免了,恭迎可汗回宫要紧。&
  铁穆尔面无表情地赐坐,芮夫人这时才让冬月下去,一时间的冷场,该是尹天翊出来&缓和&气氛了,芮夫人之前三次说要上茶,他都胆颤心惊地拖着,这次再不出去,别说芮夫人,恐怕连铁穆尔都要觉得奇怪了。
  果然,大家的视线都不自自主地飘向屏风那边,尹天翊快站都站不住了,手脚都在发抖。
  他缓慢地转过身,低着头,双手发软地举着柚木茶盘,小步走到八仙桌旁边,将茶碗放下。
  &大人请用茶。&
  他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躬着身子,拿茶盘挡着丞相的视线。
  李远原本就心事重重,那瑞王爷还没找到呢,铁穆尔就到了京城,这下刻怎么办?他也是心乱如麻,对那青布衣的茶水小厮,没正瞧一眼。
  &贺兰大将军果然好本事,本王才到上京,他就收到风声了,只是&&本王好不容易才来上京一趟,不看看上京闻名天下的秀丽景致,不是太可惜了?&
  &可、可是&&&你也不能看到春楼来啊!面对目光如炬、气势摄人的铁穆尔,李远频频擦汗,敢怒而不敢言,&这恐、恐&&有不妥。&
  &什么驼不驼的!&铁穆尔右侧的御侍都尉多杰喝道:&可汗想看什么?想住哪?还由你们决定?&
  &只怕&&你们是想可汗住到天牢里去吧?&左侧御恃都尉巴图阴恻恻地搭腔。
  &老臣岂敢。&李远赶紧跪了下来,说道:&可汗大王是西州豪杰,万人景仰,金阈国自当以礼相待,圣上是诚心议和,这索鄂勒大人可以作证。&
  其实索鄂勒一进大厅,就与铁穆尔交换了眼神,表示这次和亲是真的,贺兰隆并没有多做手脚。
  只是这阵子上京闹飞贼,人心惶惶的,街头巷尾看起来有些风声鹤唳。
  铁穆尔不冷不热地让丞相起来,李远擦了擦汗,放下汗巾,这低下去的眼睛,不偏不倚地和尹天翊对上,大吃一惊!
  而一直猫着腰,卑躬屈膝的尹天翊,则彷佛听到了铡刀落下的声音,面无血色,慌忙作磕头状。
  李远的心思转得飞快,不能现在认了瑞王爷,不然那铁穆尔就知道上京在闹腾什么了!万一铁穆尔恼羞成怒,那十万骑兵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远当机立断,收敛了错愕的神色,当作不认识尹天翊。
  可是他大吃一惊的时候,索鄂勒也认出了尹天翊,他是直肠子,脑袋里哪能想那么多,再说,也根本不知道瑞王爷逃婚的事情,吃惊地嚷道:&这&&这不是瑞王爷吗?&
  尹天翊只觉得晴一霹雳,眼睛前面都黑乎乎的,彷佛再也跪不住,身体软绵绵地摇晃。
  &王爷?&铁穆尔扬起一边眉毛,完全不明白地看着地上战战兢兢的尹天翊,&什么王爷?&
  &可汗您此次和亲的对象,瑞王爷啊!&索鄂勒抱拳道,一副仍不敢相信的样子。
  感觉到铁穆尔的视线就像刀锯般向自己割来,尹天翊的青布衣就被冷汗濡湿了,他吓坏了,哆哆嗦嗦地不敢抬头。
  &这呆头呆脑的小厮怎么会是王爷?索鄂勒大人,不可能吧?&李远走前一步,皱眉说道。
  &可他确实是瑞王爷啊!&索鄂勒讷讷地说道,低头不住打量着尹天翊。
  &金阈王爷是什么身分?岂会这般草履粗衣?只是容貌有几分相似罢了!&李远坚定不移地说。
  &是吗?&这下索鄂勒也不确定了,嘀咕着,&可天下哪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啊&&&
  铁穆尔冷冷地看着丞相李远,又看着不明就里的索鄂勒,最后盯着畏畏缩缩的尹天翊,冷若冰霜地问:&你叫什么?&
  尹天翊愣了愣,窝着身子,以模糊不清的声音说:&小义。&
  &几岁?&
  &十、十八。&
  &你是不是王爷?&铁穆尔开门见山地问,眼神更加犀利可怖。
  &小的不是,小的哪有这等福分!&尹天翊慌忙磕头。
  一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芮夫人也赶紧下跪,&可汗大王,这小义是我们茶水间的小厮,从小就是孤儿,绝不是王爷。&
  &是吗?&铁穆尔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不是,你们慌什么?&
  &奴婢哪是慌,是吓了一跳哇,这小厮突然被人说成了王爷,能不心惊吗?&芮夫人辩解道。
  其实,她完全是为了自已,小义如果是瑞王爷,那他不就是在逃婚?凝香坊藏起了他,还能开下去吗?
  &那丞相大人刚才又是惊什么?&铁穆尔矛头一转,指向丞相李远。
  &这&&&李远一顿,&乍看这杂役长得像瑞王爷,老臣也是吓了一跳啊。&
  &那他不是王爷?&铁穆尔冷森森地着问。
  &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五官相像而已,他绝不是王爷。&丞相李远深深鞠了一躬。
  铁穆尔沉默半响,看着一直不敢抬头的尹天翊,突然牵动了一下嘴角,&不是王爷&&那是仆人,他卖多少钱?&
  &什么?&芮夫人和丞相都没有听懂。
  &我想要一个马夫,赤骥奔了几百里地,满身是泥,疲乏得很,我又把侍从拉在了后面,所以想买一个马夫。&铁穆尔扬手,巴图从怀中拿出一锭金灿灿的黄金,不容分说地塞到芮夫人手里。
  &这、这&&&芮夫人不知所措,李远张口结舌,尹天翊更是慌张得不知道刻怎么办才好。
  &有问题吗?&铁穆尔问。
  &岂敢。&李远只好跪了下去。
  &那好,本王今日就歇在凝香坊,明日进宫,贺兰大将军如果不满,就让他自已来见我!&铁穆尔高高在上地说,李远不敢多看尹天翊,跪安后,和索鄂勒一起退了下去。
  芮夫人摇着扇子,又招来了冬月、夏雪和秋燕,一个弹琴,一个沏酒,一个翩翩起舞。
  浓眉粗目,鼻梁上还有刀疤的多杰,注意到尹天翊还跪在八仙桌旁,不快地喝道:&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去马房?&
  &马、马房?&尹天翊仓惶地抬起头来,然后才像恍然大晤般,连连点头,&是,小的立刻就去!&
  铁穆尔拿着酒盅,像喝水一般面不改色地喝着陈年贡酒,那种酒普通人喝三杯就东倒西歪了。
  尹天翊很吃惊,而后,才看清了铁穆尔的眼神,森冷严厉,像两把利剑一样紧盯着他,尹天翊吓得赶紧低头,退出了大厅。
  走出画舫后,六神无主的尹天翊,像没头苍蝇似地一直往前走,他走得又快、又急、又慌,直走到凝香坊杳无人影的后门前,才刹住脚步。
  后门平时是上锁的,钥匙只有芮夫人有,芮夫人才口口声声地说他是孤儿,现在怎么会帮助他逃走!
  尹天翊抹了把汗水,愁眉苦脸,如果不走,铁穆尔明天一进宫,见不到瑞王爷,这事情就会被拆穿,如果走,宫里有了瑞王爷,却不见了小义,这逃婚的事情还是会被拆穿!
  等一下!尹天翊突然一击掌!他为什么要回去?明知道是天牢大狱,他还想自投罗网呀!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咚咚作响的脚步声,尹天翊回头,吓得七魂没了六魄,是那个长相可怕的多杰正朝他走来!
  &可汗说对了!你是不是想逃?&多杰一拉腰间的弯刀,气势汹汹!
  &不&&我&&&尹天翊直摇头,一手慌张地指向堆在后院墙角的草垛,&我只是来搬点乾草!&
  多杰狐疑地看着草垛,又看了看上锁的后门,放低了嗓门,&可汗吩咐了,他到哪儿,你就得到哪儿,这迎亲大队一到,金阈皇子上了金轿,你就跟着皇子,好好伺候你家主人,可汗不会亏待你的!&
  &是。&尹天翊只能唯诺地点头,心里却急得要命,这宫里怎么会有两个瑞王爷啊!
  &还有,赤骥可是可汗的心头肉,这泥,要用清水洗刷三遍,这马鬓,要仔仔细细地梳,槽里放上乾草,马蹄马鞍也要洗刷乾净!&
  &是,小的知道。&
  尹天翊其实很怕马,十二岁时,先帝在御林苑同皇太子、他,还有众武将一起狩猎,他不懂骑马,上去后一把揪住了马鬓,结果那高头大马嘶鸣着疾冲起来,一路疯了似地横冲直撞!
  众武将在后面大呼小叫,追赶着他,他吓坏了,什么也听不到,更加捞不到缰绳,突然一道陡坡,烈马凌空一跃,他就跌了下来,连续十几个翻滚才停住,还差点死在武将的马蹄之下!
  自此,尹天翊就再也没有靠近过马匹。
  可现在,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尹天翊用单轮推车,推着一大堆乾草,吱吱嘎嘎,摇摇晃晃地停在马厩前。
  还未走近,就闻到好浓的臭气,他拿汗巾扎了口鼻,硬着头皮走进有些阴暗的马厩,看了看里面的马,一共有五匹,个个精壮,虽有些脏可还是气宇轩昂,嘶嘶地喷着霉气。
  最里面的一匹马,赤红色没有一根杂毛,和熟透的枣一样颜色,让人惊奇,它的两耳尖尖耸立,长鬃如千条丝,两眼炯炯闪光,它的腿比其他四匹马要矫健锋棱,马鞍也更加精致华丽,尹天翊想,这大概就是赤骥。
  尹天翊屏息静气,小心地拉开木栏栅,靠近赤骥,这马只是晃了两下脑袋,不理他。
  &该&&该怎么做呢?&尹天翊很为难,望着马背自言自语道:&先、先解了马鞍?&
  他伸出手,才碰到马鞍,赤骥就烦躁地踏着蹄子,吓得他缩回手,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自已都觉得寓囊!叹了口气,如果是尹天忧,肯定三两下就把马驯得服服贴贴,而四弟尹天然,虽然不会驯马,一张《百骏图》,却勾勒出形态各异的百匹骏马,栩栩如生,令群臣折服。
  相比较之下,自已无才、无能、无貌、无权势,难怪不讨人喜欢,不过,就算如此太后也不能叫他&蚁鼠之辈&,他也有他的自尊心啊!
  赤骥低低地嘶鸣了一声,尹天翊回过神,拉下汗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抓住马鞍。
  赤骥的铁蹄一动,尹天翊的腿就有些发抖,幸好,赤骥只是对陌生的气味紧张,并没有真的把他尥飞。
  &真沉&&&马鞍很沉重,尹天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拖了下来。
  青龙帝的御书房宏巍殿,贺兰隆放下《六韬》书卷,看着跪在堂下的丞相李远,秀丽的眉头冷冰冰地皱着,非常不快!
  该接的没接回来,该找的更找不回来,若铁穆尔到了皇宫,叫青龙帝怎么下台?
  尹天颀端坐在龙椅上,肃然沉思,和亲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尹天翊如果找不回来,他就会失信於人,让天下人笑话!
  是皇太子时,尹天颀不会如此逼迫自已的弟弟,可他现在是皇帝,外有强敌铁穆尔,内有咄咄逼人的贞太后,和随时会倒戈相向的一众大臣,攘外必先安内,要坐稳这个位子,他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就算对不起尹天翊,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想到这里,尹天颀砰地摞下茶碗,吓得李远直磕头!
  &臣罪该万死!&
  &既然知道万死,还不赶快把人找回来!&尹天颀一挥金龙飞舞的衣袖,沉声说:&子时,瑞王爷还未回宫,你也不用回来了!&
  &臣谨遵懿旨。&听到青龙帝一语双关,李远脸色惨白,急忙磕头,浑浑噩噩地退出殿门。
  贺兰隆看着尹天颀,知道他是豁出去了,可是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没有说话,重新拿起了兵书。
  成时三刻,尹天翊才把赤骥洗刷乾净,累得腰酸背疼,头昏眼花,扶着木柱才站得起来。
  豆大的煤油灯下,一双手又粗又红,再透过水桶看看自已的样子,脸脏兮兮地,头发也很乱,衣服上沾着泥,嘴边却带着傻傻的笑,他抹了把脸,忽然,听到外面有乒乒乓乓的声音。
  然后这声音越来越大,吼叫声,谩骂声,夹杂着纷乱的脚步和利箭发出的&嗖嗖&声。
  尹天翊还不明自怎么回事,匡啷一声惊天巨响,马房芭蕉叶搭的屋顶塌了下来,一个人重重地摔落在草垛上。
  尹天翊惊得目瞪口呆,因为灯灭了,他也看不清那个人是谁,马儿都受了惊,在嘶鸣踹踏着。
  紧接着,一阵箭雨就穿透篙笆墙,密密匝匝地射了进来,尹天翊赶紧搬过马鞍,挡在那个人前面。
  &嗖嗖嗖& 七、八箭全射在了马鞍上!
  男人扔掉马鞍,急退几步,一手抓住赤骥的缰绳,一手抓住尹天翊的手臂,翻身飞掠上马背!
  &你干什么?&尹天翊大叫,那人一拉缰绳,大吼一声,赤骥也一跃而起,如离弦之箭般破马厩而出。
  外面是一片月光剑影,有中州人,蒙面人,也有西州人,尹天翊看得眼花撩乱,因为没有马鞍,他快掉下来,死死地抓着马鬓。
  &放箭!快放箭!&
  还有叽哩呱啦的外族语言。
  棍乱中,尹天翊看见无数把月朝自已砍来,但还没靠近,就被身后的男人一鞭子抽飞,腥红片片。
  后院恍若战场,远处火光冲天,男人一夹马腹,同时凌厉起鞭,挡住密集的箭雨。
  好几次尹天翊以为自已中箭了,却没事。
  男人策马往中庭方向突围,突然,路旁有两把弯月朝马腿斜劈过来,赤骥依日疾驰,在刀快砍到的时候,一个飞跃,铁蹄正中杀手的脸面,一声凄厉的惨叫,尹天翊正好看到那爆裂的眼睛和飞溅的血,吓得魂不附体!
  哒哒哒!赤骥一直在疾驰,如它的名字,足不践土,凝香坊偏门也有埋伏,而且是刀箭镖枪,电光石火,非置男人於死地不可!
  赤骥很快,男人的鞭子也锐如冷电,招招击中敌人的死穴!
  耳边是风声呼啸,身后是杀戮的惨叫与铁蹄的踩踏,尹天翊不敢再看,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呼吸是又急又促!
  然后,不知又奔了多久,马蹄声不再清脆响亮,而是越来越闷,尹天翊感觉男人策马忽向北边,又忽向西边,尔后似乎又上了阡陌小路。
  尹天翊已经完全记不住方向了,只觉得四周越来越幽静,甚至听到了虫子鸣叫的声音。
  尹天翊悄悄地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飞速往后掠去的森林的景色,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们已经到了北郊森林?
  追兵已被甩掉,男人却仍日往前疾驰,天色很暗,道路两边似有魑魅出没,隐隐蓝色的幽光,时明时灭。
  尹天翊之前出了一身汗,现在已经冷却,又经深夜里的冷风一吹,更觉得阴冷刺骨。
  在一个供奉地藏菩萨的石龛前,男人终於一拉赤骥的缰绳,让它停了下来。这里远离人烟,这石龛也攀着杂草,男人收起鞭子,厉声道:&快放手。&
  这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似曾相识,尹天翊愕了一愕,忽然想了起来,是大苑王铁穆尔!脸色即刻大变,这是什么孽缘?
  其实他早该想到,能骑赤骥,又把鞭子耍得那么好的,除了铁穆尔还能有谁?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铁穆尔的口气很不好,怒冲冲地,当然了,被人伏击心情怎么会好,尹天翊缓缓地松开僵硬了的手指,刚才他太害怕,差点把马鬓给揪了下来。
  &下去。&铁穆尔又命令道。
  尹天翊慌张回头,看着铁穆尔,这天寒地冻,杳无人烟的,他怎么回城里?
  铁穆尔却不理他,抓住他的肩膀,就这样把他扔了下去。
  &喂,我好歹还救了你一命!&尹天翊摔得好痛,满手是泥,膝盖也青了。
  &你是我买下的,就算为我死了,又怎样。&铁穆尔冷淡地说,一手拉着缰绳,也想下马。
  可是他的动作很钝,几乎是摔下来的,砰的一声,第二次落在尹天翊面前。
  尹天翊瞪圆眼睛,才看到他背上有一大片血红,那伤口触目惊心,还在往外渗血,普通人流那么多血肯定昏迷了,铁穆尔却还有意识,他皱着浓眉,坐在地上,从手腕到胸口,一连封了四、五个穴道。
  &你&&你受伤了。&尹天翊小声说,换来铁穆尔阴冷地一瞪,意思是,&废话!&
  &那&&&尹天翊咽了一下唾沫,声音更是细如蚊子,&会、会死吗?&
  铁穆尔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头怪物,冷冰冰的,愠怒的。
  &我不是在咒你。&尹天翊吓白了脸,同时还打一个大喷嚏。
  铁穆尔嫌恶地避开脸,中州人久居於室,体质孱弱,不像大苑,妇女儿童都能走上十天而不做一顿饭,只吃些乾乳醅,腌牛肉来维持生命。
  他不喜欢中州人,可就像水赳火,火赳金,偏偏遇上了贺兰隆,有贺兰隆在,他就打不下嵩阳关,可同样地,贺兰隆也奈何他不得,不然两国也不会和亲。
  铁穆尔低头察看自已的伤势,手臂上是月伤,背后是箭伤,箭有毒,他发现行气不顺才封住了经脉,后背钝痛,得先去毒。
  至於这次被人突袭,虽然暗杀者使用的是中州弓箭,可那拉弦的姿势明显是西州人,大巷大大小小六十二个部落,各有各的矛盾,想杀他的人,不少於二十个。
  不管是谁,被他查出来,杀无赦!
  尹天翊见铁穆尔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不自得站开了一些以免惹祸上身,铁穆尔脱下裘衣,低沉地道:&你过来。&
  &我?&尹天翊轻声应着,缓慢地挪动了一步。
  铁穆尔浓眉深蹙,这杂役怎么这么笨,一步一个指令,&生火、拿刀、取药,箭我之前已经折断了,但箭头还在里面,你不是要我自已把它从背上取出来吧?&
  &哦&&是这样。&原来不是要拿他泄愤,尹天翊松了口气,走近铁穆尔,可是也很发愁,他什么时候生过火,什么时候替人治过伤?
  他呆呆地看着铁穆尔,手足无措。
  &先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尹天翊小心翼翼,又笨手笨脚地脱下铁穆尔的衣服。
  &生火。&
  尹天翊拿过火摺子,拾了一些树枝树叶,第一次,没点着,树枝太潮湿了,第二次,乾燥的松果点燃了,可风一吹,又灭了;第三次,尹天翊有了经验,守着微弱的火苗,并拨开潮湿的草皮,右他动作太大,这一拨,火星就散了。
  尹天翊涨红了脸,铁穆尔已经想要杀人了,第四次,火又灭了以后,他粗鲁地夺过火摺子,三两下,就把火生了起来。
  笨,罕见的笨,简直是天下第一笨!铁穆尔狠狠瞪着尹天翊,他怎各会买这样一个小厮?
  对了,听说是和什么王爷长得一样,铁穆尔仔细看着火光下尹天翊困窘的脸,不免有些失望,平庸的五官,脏兮兮的样子,一丢进人群里,就看不见了,不过他是杂役,那王爷应该没那么糟糕。
  见铁穆尔盯着他,上上下下看个没完,尹天翊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忐忑不安。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用这样鄙夷地看着他吧,人丑,怎么着,你也不见得俊!
  尹天翊一生气,抬起头直瞪回去。嗯,斜飞入鬓的剑眉,浓黑深透的眼睛,鼻梁挺直,嘴唇像利刀一样薄而锐利,最重要的是,身上耶股傲视群雄的凛然与霸气,是他学不来,更比不上的。
  越瞪,尹天翊就像霜打的叶子,越泄气,眼帘不自自主地垂了下来。
  铁穆尔也在反省,不过,是在反省自已怎么会和一个下人较真。他皱了皱眉,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和小刀,丢了过去,&快点把箭头取出来!&
  &这&&怎么取?&尹天翊慌慌张张地拿起小刀,刀口向外,不像是救人,倒更像是要杀人。
  &用火将刀消毒,在创口上洒上药,把箭头剜出来就是。&铁穆尔淡淡地说,一动不动地端坐着。
  &哦&&&尹在翊照着做,消毒,敷搽伤口,然后,有点发抖地下刀。
  怎么会有怎么多血?
  奇怪,怎么箭头不动?
  再下刀&&
  铁穆尔的肩头微微一震,脸目森冷,他一直在忍,身上是大汗叠小汗,痛不堪言!
  &我想,快好了,你再等等!&尹天翊也是满头大汗,其中一大半是紧张,怕铁穆尔忍无可忍,一掌劈了他!
  &啊。&
  箭头松动了,尹天翊一兴奋,这锋利无比的柳叶小月,哧地陷入铁穆尔的后背,登时,箭头没剜出来,血是涌流如注!
  &对不起、对不起!&尹天翊哭丧着脸说,扯下衣服边角,赶紧止血,可是没什么用。
  尹天翊吓得脸都白了,铣穆尔如果死了,那十万骑兵打进城来,自已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不,还不止,他可是杀人凶手!不等那十万骑兵,铁穆尔的亲信,就会把他杀了的!
  想到这里,尹天翊低头,用发颤的唇舌轻轻覆住铁穆尔的伤口。
  铁穆尔一怔,胸口想要大开杀戒的愤怒,被柔软的、温暖的、小心翼翼的舌头浇灭。他微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地望着黝黑茂密的树林。
  血止住了,箭头也取出来了,尹丢翊擦去嘴角的血,替铁穆尔再次上药。
  劈啪,火舌攒动了一下。
  伴着浓浓的暖意,尹天翊浑身虚脱地坐在地上,铁穆尔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胳膊上的刀伤也上了药,总不会再要他的命了。
  可他才坐下,铁穆尔就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地封了他身上十数个穴位。
  尹天翊瞪圆眼睛,他不懂武功,不知道铁穆尔做了什么,只知道被点到的地方很疼,如万针齐齐戳刺一般,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哭什么!&铁穆尔鄙夷地说:&箭有毒,封你经脉是为你好,不想七窍流血,就坐着别动!&
  尹在翊又惊又怕,没动,连话都不敢说。
  可是那疼痛非常人能忍,胸口胀了一股气,疼得彷佛要炸裂开来,尹天翊抽噎着,泪如泉涌。
  铁穆尔叹了口气,问道:&很痛?&
  尹天翊红着眼睛点头。
  &要忍着。&
  尹天翊再点头,面无血色。
  &你总是这样给人治疗的吗?你知不知道十枝箭里九枝有毒?&
  尹天翊摇头,如果知道有毒,他绝不会去吸伤口的血。
  &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耶真谢谢你了。&尹天翊心里想着,哀怨地看着他,就怕我命衰做了替死鬼。
  铁穆尔伸手抓住尹天翊的下颚,抬高,强势地吻了下去。
  第三章
  尹天翊愣住了,呆呆地,全身硬地看着铁穆乐,他觉得嘴唇好热,也被摩挲得好痛!
  他不愿张开嘴巴,那刁钻的舌头就舔了一下他的嘴唇,软软地、湿湿地,自脚底心窜起诡异的颤栗。
  尹天翊&啊&&&地开口,铁穆尔的舌头就闯入他口中,火热地、猛烈地,一阵天旋地转的翻搅!
  尹天翊对男女之事朦朦胧胧,何是被人这样吻过,他吓着了,又挣扎、又抓扯、又挥打,可铁穆尔就是不松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肩膀和腰,凶如猛虎!
  &放开我!&尹天翊的喘息又急又促,一不小心又咽下不少口水,铁穆尔缠着他的舌头厮磨,一会儿又像搔痒般轻撩过他敏感的上颚,尹天翊全身战栗,抵抗的手也使不上力气,后背全是汗水。
  铁穆尔单手托着尹天翊的后脑,从浅尝到深吻,细细密密,还不时转换角度,游刃有余。
  每年,各部落的酋长都会赠送美女给他,他自然谙熟床第技巧,一抱上尹天翊的肩膀,他就知道尹天翊毫无经验!
  铁穆尔选择接吻,是因为他对毒药早有一定抵抗性,体液可缓解尹天翊身上的毒性,不然,他也不想吻一个男人,可是尹天翊那么生涩的反应,倒也&&满新鲜的。
  男人的嘴唇也不是那么讨厌,铁穆尔这样想着,更加认真起来,勾弄着尹天翊柔软胆怯的舌头,或摩挲或缠绕,频频施展那让女人们软了柳腰的技巧,而且,尹天翊越是挣扎,他就越觉得有趣。
  铁穆尔不顾尹天翊的反抗,用力扳开尹开翊并拢的双腿,隔着裤子揉搓起他毫无反应的分身。
  &呜&&放开我。&无论怎么挣扎也逃不掉,胯间还有一只陌生又强壮的手在极力挑起他的反应,尹天翊很害怕,又很无助,呜呜哭了。
  铁穆尔愕然,没想到在他的爱抚下,尹天翊的反应不是呻吟,而是哭。
  而尹天翊这一哭,眼泪就像水库决堤一般,滚滚而下,抽抽答答,铁穆尔手足无措。
  &你是男人!哭什么!&他大喝。
  &我救了你!你这样对我!你狗咬吕洞宾!无赖!&尹天翊也顾不得什么毒不毒的,用力推开他,逃到火堆对面。
  铁穆尔皱起眉头,他听不懂什么宾什么赖,但肯定是骂人的话,很生气地说:&你说本王是狗?&
  &不然是什么!&尹天翊抽咽着说:&你忘恩负义!不要脸!&
  &混帐!&铁穆尔怒了,绕过火堆,迅猛地抓起尹天翊的胳膊,&本王就是要了你,又怎么样?你是奴隶,我想要就要,还须你同意?&
  &真是螃蟹改不了横行!&
  尹天翊的眼睛如兔子一般,嘴唇也红肿着,早知道铁穆尔这样蛮横,在马厩时,就让他被箭射死算了。
  铁穆尔抓住尹天翊的肩膀,就往地上按,尹天翊抬脚踹他,没踹中,反而被他一招借力使力,牢牢压住,铁穆尔伸手解尹天翊的腰带,尹天翊急了,一口重重地,狠狠地咬住铁穆尔的肩膀。
  &啊。&铁穆尔吃痛地叫了一声,尹天翊也叫了一声,他叫是因为铁穆尔肩膀上的肌肉好硬,磕牙!
  铁穆尔捂着肩膀,双目圆瞠,想他铁穆尔骁勇强悍,十四岁率兵打仗,十七岁便统一了西州六十二部落,威震天下,连狼都不敢咬他一口,这个连火堆都生不起来的奴隶,居然敢咬他。
  铁穆尔的表情好凶,厉鬼都被他吓跑,尹天翊知道自己闯大祸了,吓得全身发抖,可他就是不道歉,人活一口气,这一口气,是志气!
  铁穆尔原以为尹天翊是软骨头,可现在看来,虽然胆小也不好啃,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我买了你,你就是我的,中州就没有家奴?我听说你们这里主人死了,下人还必须陪葬,是不是?&
  尹天翊一愣,他知道这件事,曾闹得上京沸沸扬扬,总督杨田操练新兵时意外坠马而死,他的遗孀硬要小妾和家奴殉葬,共二十七条人命。
  这些家奴,一大半是西州人氏,为战俘身分,青龙帝觉得这事影响不好,可难禁众人之口,还是传到了铁穆尔那里,铁穆尔一怒之下,也杀了二十七个中州战俘。
  这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
  铁穆尔抬起尹天翊苍白的脸,注视着他,&你既然是我的,我要抱、要杀、要卖,都是我的事,你再说一个&不&看看?&
  尹天翊的脸孔由白转红,这红,是愤怒,出生十九年来,他还没有这样怒火中烧过,才想说&我不要!&铁穆尔就抓住他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捂住他的嘴巴,像动物般轻捷地闪入密林幽暗处。
  尹天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睛睁得大大地,可是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见,铁穆尔躲入树林的时候,一弹石砾灭了本来就快熄灭的火堆,赤骥很有默契,嗒嗒地独自走进了树林。
  一会儿后,尹天翊听到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很急,像在追赶着什么,而且是直冲这里而来,尹天翊不安地挪动了下身子。
  &嘘!&铁穆尔附耳低喝,同时收拢手臂,像要尹天翊安心一样,紧紧地,但又不蛮横地抱着他。
  嗒嗒嗒!马蹄声越来越近,在这无风的深夜,那声音格外响亮,打碎森林死亡一般的寂静,在马快跑到石龛前的时候,铁穆尔放开了尹翊。
  &是巴图。&
  铁穆尔有四个贴身护卫,巴图、涂格冬、托鄂什和多杰。巴图是四人之首,为人稳重,足智多谋,会顾全大局;涂格冬武艺最好,胆大心细;托鄂什和多杰是亲兄弟,找鄂什擅长跟踪,或潜入敌营,多杰武功一般,可力气无人可敌,而且因为其性格直爽,人缘出奇的好。
  这四个人,都对铁穆尔忠心耿耿,唯命是听!
  幽暗的月光下,一个高大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俐落地跨下马来,按着腰间的大刀,左顾右盼,铁穆尔一走出树林,他两眼立刻放光,惊喜地大叫:&可汗!&
  &我说过,如果有事,就在北郊森林聚头。&铁穆尔点头,一边拉出尹天翊,&是他救了我。&
  &可汗的恩人就是我巴图的恩人。&巴图朝尹天翊行礼,是游牧民族的礼仪,右拳贴着左胸口,深深鞠躬,尹天翊不习惯地后退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回礼。
  尹天翊木讷的样子,巴图看在眼里,暗想可汗住到凝香坊是突然的决定,这仆人也是可汗一时兴起才买下的,应该和暗杀无关,这才继续向铁穆尔禀告。
  &可汗受惊了,臣与贺兰隆将军赶到后,骚乱已经平息,涂格冬受了重伤,太医正在抢治,多杰伤了一条胳膊,可是抓住了一个活口,托鄂什&&&
  铁穆尔睁大眼睛,&托鄂什怎么了?&
  &中了三十多箭,已不治&&&巴图的声音带着哽咽,&多杰还不知道,臣&&&
  &我去说,&铁穆尔打断道,面容冷肃,&然后这是谁干的,罪诛九族,不管男女老少,全交由他亲自手刃!&
  好残忍。尹天翊哆嗦了一下。
  杀他一个手下,就要杀对方全家,这是什么逻辑,尹天翊不懂,眼前的男人,有太多的血味。
  &贺兰隆大将军已经派了禁军四和搜查叛党,上京现在灯火通明,关口也有重兵把守,大将军担心可汗的安危,想可汗尽快进宫,可臣擅作主张,另辟居处,就是索鄂勒大众的府邸。&巴图略作停顿,看到铁穆乐微微点头,知道自己没做错。
  这叛党是大苑的事,铁穆尔不想贺兰隆知道太多,住到皇宫里,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虽说安全了,可也难查找凶手,更何况叛党这次行刺不成,必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反正已经撕破脸了,若他不死,必定是他们灭亡。
  &我们现在就去索鄂勒的房子。&铁穆尔说道,一声口哨,赤骥乖巧地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铁穆尔面前。
  &不能让托鄂什白死!&铁穆洋说着,跨上马背。
  明明受了伤,还流了那么多血的人,现在看起来却像没事一样,尹天翊很惊愕,如果他上过战场,就会知道这种伤口对铁穆尔而言,是家常便饭。
  &上来。&铁穆尔去拉尹天翊,&不然就自己走回去。&
  远处,野狼在低低地嗥叫,尹天翊了望似有冤魂游荡的密林,心慌慌地,抓住了铁穆尔伸出来的手臂。
  箭上的毒产自戈壁滩,是由一种青衣蜥蜴分泌出来的黏液,中毒者会丧失行动力,心跳变快,发烧,渐渐变得意识不清,胡言乱语。
  这种毒叫天青,在西州很常见,不是立即致命的剧毒,解药巴图有,所以在回程时,巴图就给铁穆尔和尹天翊服下了解药,铁穆尔很快就没事了,尹天翊却发起了高烧,这让铁穆尔很不高兴。
  原来,他牢牢记着尹天翊咬他那一口,想要在床上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可尹天翊病恹恹的,他铁穆尔再小心眼,也不会和一个病人过不去。
  白天公务繁忙,铁穆尔没空去想其他的,夜晚万籁俱寂之时,他就觉得寂寞难耐了,没有美人伺候,这华丽的床铺冷得可怕,这房间的摆设也非常地不顺眼。
  要说美女,索鄂勒的府里也不是没有,那一对精通歌艺的美人,就是索鄂勒送给他的,可是他只有欣赏歌艺的兴致,像中了蛊似地,每天黎明时分,他都会去看尹天翊,而且一边看一边皱眉头。
  平淡的眉毛,普普通通的眼睛,鼻子有点塌,不过显得鼻翼小巧可爱,嘴巴比较小,牙齿倒整齐,怎么说呢,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和贺兰隆将军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是&&却能让人放心。
  铁穆尔坐在床榻边,凝视着熟睡中的尹天翊,心情十分平静,没有隆隆战鼓,没有部落间的是是非非,这份平静比金子珍贵。
  &快点好起来&&&铁穆尔那常年练武,而显得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尹天翊的睡脸,他很清楚,他想要的就是尹天翊的这份平凡。
  &本王会好好待你。&
  怜你、疼你,给你荣华富贵,这样恣意宠溺,心却不必陷下去,也不会留下子嗣,只要注意不给尹天翊权力,他就能一直拥有这份平静。
  金阈的王爷想必是娇生惯养,弱不禁风,铁穆尔一开始就没有宠幸王爷的念头。
  可是后日就要进宫,青龙帝几次多番的邀请,迎亲的大队伍也快到了,他再住在臣子家里,实在说不过去。
  铁穆尔浓眉深蹙,后院有人打更,已到寅时时分,摸了摸尹天翊已经退烧的额头,铁穆尔站起身,走出屋去。
  索鄂勒的府院,在上京算偏小,右也有十二间大屋,四间厅堂,一个杂役院,前后都有花园。
  索鄂勒喜欢孩子,所以府里叽叽叽喳喳很热闹,这天,五、六个小孩子在踢毽子,尹天翊坐在台阶上看他们玩,烧退了以后,毒就完全解了。
  因为是他救了铁穆尔,他被索鄂勒等人奉为上宾,衣食无忧,受人尊敬,这是好事,尹天翊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要时时提防铁穆尔的狼手和狼吻,一被他抱住,就休想挣开,他哪里痒,哪里麻,那狼手就往哪里钻,揉啊搓的,弄得他直不起腰来。
  那狼吻就更可恶了,火辣辣地、浓烈地、晕乎乎地,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被他一刷,尹天翊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人也软乎乎地,然后,就被铁穆尔往床上带了。
  第一次,他大叫一声,一巴掌打中铁穆尔的脸,逃了。
  第二次,铁穆尔可没由他放肆,眼睛凶凶的,一副誓在必得的样子,好在巴图及时出现,有要事禀告的样子,他趁机溜下床,逃了。
  第三次,也就是今天上午在餐厅,铁穆尔说中州的点心好吃,吃着吃着,就不安分了。
  他没来得及逃,被吻了个七荤八素,衣带也被解开,还好这几个孩子闯了进来,不然,他就跟桌上的点心一样了。
  可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他不就是咬了铁穆尔一小口,用得着这么记恨吗?
  尹天翊托着下巴,怔怔地看着忽上忽下飞跃的鸡毛毽子,午时的阳光暖烘烘的,还有春天独特的桃花和青草的味道,尹天翊打了个哈欠,瞌睡了。
  他正迷糊的时候,觉得脖子处一凉,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已被人封了哑穴,紧接着,那人拽住他的胳膊,像燕子一样飞上屋顶,脚不沾尘,轻功极好。
  那人挟着他,就像挟着一叶羽毛,掠过四、五个青瓦屋顶,轻轻松松就把他带出了索鄂勒的府邸。
  在一偏僻的胡同里,尹天翊的眼睛睁得大大地,很愤怒地瞪着面前的蒙面人,别人认不出来,可他知道,身上香气如兰似麝,武功华丽夸张,除了贺兰隆大将军外,不会有第二个。
  不是冤家不聚头,尹天翊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揉着被掐痛的胳膊,张了张嘴:我知道是你!
  &瑞王爷,好久不见。&贺兰隆拿下汗巾,冷冷一瞥,&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皇上和太后有多头疼!&
  &我说了我不嫁!&尹天翊吼他,这才发现声音已经恢复了,不由得背凉心惊,贺兰隆什么时候解了他的穴道,他一点都不知道。
  &太后指婚,皇上圣旨,你想不想嫁我不管,我领了旨,你就必须回宫,不然珍贵妃可要被赐白绫了!&贺兰隆阴冷地说。
  尹天翊一呆,眼睛湿漉漉的,&你卑鄙!&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贺兰隆剑眉一挑,不以为然地说:&为了天颀,遗臭万年我也不怕,可你不要把帐算到天颀头上,看珍贵妃不顺眼的是太后,我不过是顺水推舟。
  &但是如果你跟我回宫,形势就大不一样了,看在你去塞外和亲的分上,太后不会为难她的。&
  尹天翊红着眼睛,一声未吭。
  贺兰隆知道尹天翊已经没有选择,于是说道:&和我走吧。&
  胡同幽暗处,站着又惊又怒,面色铁青的铁穆尔,他像铜浇铁铸一般,站着一动不动,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神鸷猛!
  铁穆尔回想尹天翊单纯无辜的双眼,回想凝香坊那一出&精彩绝伦&的双簧,脸色愈来愈冷。
  他是担心尹天翊的安全,才独自追出来的,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逃婚?哼,你以为我就想娶你吗?铁穆尔兀然冷笑,气得脑袋发晕。
  他知道中州人视游牧民族为蛮夫俗子,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塞外有沙漠戈壁,水源缺乏,他也没想过金阈王爷会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可是尹天翊却用了最糟糕的方式,彻彻底底地激怒了他!
  铁穆洋短促地呼吸着,同时一个报复的念头在心底形成,他要尹天翊一辈子只能待在他身边,生则同生,死则同穴,看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铁穆尔咬牙切齿的时候,尹天翊跟着贺兰隆,由一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快马加鞭,从建礼门回到了宫廷内院。
  尹天翊的宫殿叫宜阳殿,有数十位宫女,四个太监,尹天翊出走,这些人也被责罚撤换,这让尹天翊很内疚,他低垂着头,走进大厅,立刻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迎了上来,向他跪拜,&王爷千岁。&
  这两个女人是贞太后身边,负责教导嫔妃们礼仪,有封号的女官司,尹天恙很讨厌这两个女人,觉得他们简直是阴魂不散,那么冷冰冰地教他&服从丈夫&,还说有一些事情他必须学,是羞赧不得的。
  呸、呸、呸,谁要嫁给男人!尹天翊一进门,就没给她们好脸色看,也无视大厅堆叠得高高的,皇亲权贵们送来的贺礼,径自奔向寝殿。
  &千岁留步啊!&
  &景王府送来了玛瑙枕,双凤比翼玉簪,还有一对金如意,您怎么样都该看一下啊!&
  &千岁!千岁!&
  尹天翊用尽全身力气,砰的一声,合上了门!
  他背抵着红漆门,手按着胸口,心脏还在咚咚真跳着,他回来了,原以为再不会回来的,可现在&&他又站在这里了,没有回家的欣喜,只有心慌和无措。
  他斗不过贞太后,躲不过贺兰隆,最悲惨的是,还是蛮横霸道的铁穆尔,这皇宫里的人,难道不觉得男人&出阁&很可笑吗!
  而且他又不能生孩子!尹天翊听宫女说过,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虔心求胎神保佑,然后滚啊滚的,就有小孩了。
  铁穆尔想做的,大概就是抱着他在床上滚来滚去,可是就算从床头滚到床尾,他们两个都还是男人,胎神还是听不见的,那滚得头昏眼花又有什么意义?
  &啊!&尹天翊大叫一声,他怎么深入地考虑起小孩来了?难道&&
  尹天翊心急火燎地摸了摸自已滚烫的脸,&我有了?&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尹天翊吓得六神无主,铁穆尔确实把他压在床是,又搂又抱地热火朝天,不小心惊动了胎神?
  &不、不!&尹天翊拼命安慰自己,男人是不可能生孩子的,可是又很害怕,他急急走到八仙桌前,灌了一大口凉茶,拿衣袖使劲扇风,&不可能的,没听说过男人能害喜的!&
  尹天翊实在忐忑,汗如雨下,想要问问门外那两个诰命夫人。
  她们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教他吗?还要给他什么云片糕,什么膳后,尹天翊想到这里,擦掉额上的汗,整理了一下衣衫,亲自去开门。
  四月八日,来自大宛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南武城门了,这场面热闹极了,上京万人空巷,全都挤到青石御道边看热闹!
  队伍非常长,最前面是两百名身着名贵裘衣的勇士,排成两列,骑着中原罕见的汗血宝马,手执大苑赤金旗帜,当先开路,是威风凛凛,叫人敬畏。
  跟着是二百名扛着长喇叭的红衣汉子,一面行走,一面吹响响彻天穹的声音。
  红衣汉子后是六匹骏马拉的礼车,华丽漂亮的礼车有十六辆,满载金银珠宝,和西州特产的髓焰石,一颗就抵黄金千两!
  华丽的礼品后,又是仪仗队、乐伎队,其中,由十六个西州壮汉轮番抬着的花轿最耀眼,它像一间小屋般大,轿顶贴着金箔,四周垂着红色的纱幔,金色的穗子,隐约可见里面精致的红缎靠枕。
  大苑这样阔绰,看得上京百姓目瞪口呆啧啧感叹,心里是又羡慕又嫉妒,队伍后方是清一色的红衣武士披坚执锐,负责保护可汗和金阈王爷的安全。
  这支百年罕见的迎亲大队,一路气宇轩昂地进入皇宫,青龙帝头戴冕旒,身着龙袍,已率领众大臣和王亲贵族,候在太元殿前了。
  铁穆尔上午就已经见过皇帝,人在皇宫内,所以此次迎接只是形式,两人寒暄过后,就往大殿内走。
  尹天翊不在太元殿,也不在宜阳殿,而是在上林御花园,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怀孕了,也知道&滚来滚去&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可怕了!原来竟是这个&&进入到那个&&
  尹天翊脸都绿了,铁穆尔那么高大的个子,怎么想都不可能嘛,他不怕苦,但怕痛,而且&&
  这也太羞耻了吧!尹天翊窝在假山洞里哀号,他怕见铁穆尔,早膳也没用,躲了三、四个时辰,现在是肚子又饿心里又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远远地,似乎有笛子的声音,那音乐清脆响亮,又似高山流水,令人耳目一新。
  尹天翊知道,这吹笛子的人,是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四弟尹天然。
  文静秀气,唇红齿白,一头长发如墨般黑,一双眸子清澈得就像是花瓣上的露水,同样是王爷,尹天然就深受贞太后和大臣们的喜爱,而宗巍山上的道士更吹捧说,惠王爷尹天然结的是仙缘,红线连着天庭呢!
  笛声由远及近,那金冠束发,身着华丽长袍的美丽少年,一步步走近黄石假山,令四周怒放的桃花都失了色彩。
  他来这僻静的地方是为了谱曲,然后就发觉假山石内有人,躬身往里看了看,非常惊讶,&二皇兄,您怎么在这?&
  仙人就是仙人,连嗓音都轻柔动听,尹天翊的脸蓦然红了,他只穿着单衣,头发上,身上黏着落叶和泥巴,他很尴尬地爬出来,说道:&躲人呢!&
  &听说皇上正在太元殿宴请大苑王一行,二皇兄怎么不去呢?&尹天然不解地问。
  尹天翊耷拉着脑袋,闷闷地道:&我才不去&&&
  尹天然沉吟片刻,&二皇兄不想嫁?&
  &当然不想!那家伙又霸道又好色,不是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吗?我肯定会被&吃&死的!&
  &这么严重?&尹天然表情严肃,&我和太后说说去。&
  &说什么?&
  &二皇兄身体单薄,那大苑王不能欺人太甚啊!&说完,尹天然就已经转身,急急忙忙地往太后的宫殿,仁寿殿赶去。
  &啊!天然!等等!&他怎么就忘了尹天然暴走的个性,不知道他清不清楚&吃&的意思,这下惨了,丢脸到家了!
  尹天翊完全没想到,更惨的还在后面!
  不论他怎么东躲西藏,戌时时分,他还是被士兵拎了出来,又被贺兰隆喝令沐浴更衣,两个诰命夫人、十几个宫女围着他团团转,从头到脚仔细地打扮了,才&护&送着他,到达了宴会气氛正浓的太元殿。
  &这位就是瑞王爷吗?&坐在青龙帝右侧,比平日更多了几分霸气的铁穆尔,低沉地道:&很面善啊。&
  尹天翊不敢搭话,憋红了脸,他忘了铁穆尔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怎么?贵国的王爷连话都不会说吗?&铁穆尔淡淡一瞥青龙帝,后者觉得下不了台,斥道:&天翊,快拜见可汗!&
  为什么要我拜他?!尹天翊很不满,可满朝文武百官,还有大苑的使臣、护卫,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时间,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尹天翊!快跪下!&青龙帝有& 怒了,铁穆尔喝了一口烈酒,挑衅的目光投向尹天翊。
  他是弟弟,又是臣子,怎么能再三触犯龙颜,尹天翊想到了身在冷宫的母亲,于是跪了下去,眼睛却是湿的。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那琵琶和编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尹天翊被安排与铁穆尔同桌,他才在软垫上坐下,肩膀就被铁穆尔揽了过去。
  &你叫尹天翊?我以后就叫你天翊,我有一个小厮,叫小义,他和你出奇地像。&铁穆尔在尹天翊耳边低低地说:&好了,别伤心了。&
  铁穆尔抚摸了两下尹天翊的背,&从今以后,只有我能欺负你。&
  这叫什么话!尹天翊翻了个白眼,不过&&铁穆尔竟然没发现他就是小义吗?
  尹天翊有不快,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坐我腿上。&铁穆尔突然伸手搂住尹天翊的腰。
  &不要!&尹天翊即刻摇头,酒酣耳热,大家都有些醉了。
  &怕什么,让他们知道我们夫妻恩爱,有我大苑王撑腰,你就不再是势单力薄的瑞王爷了,你要皇位,我都帮你抢过来!&铁穆尔亲密地耳语。
  &我才不做大逆不道之人,而且,谁和你是夫妻了?!&尹天翊仍在挣扎。
  &过了今晚就是了。&铁穆尔结实的手臂牢牢抱着尹天翊,将炽热的气息,喷上尹天翊裸露出的后颈,尹天翊浑身一颤,觉得颈部的皮肤,就像被火烫过一样。
  第四章
  尹天翊六神无主,无奈满座宾客,谁也不会伸手&救&他一命,铁穆尔的狼手狼爪又开动了,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探入他衣襟内,像要感受他慌乱的心跳一般,停在左胸口处,指尖扣着腋窝下面。
  铁穆尔的手仿佛是火做的,非常地烫,尹天翊的呼吸更加急促,拿着酒杯的手在微微发抖。
  &你心跳好快,这么着急啊,那我们先退席好了。&铁穆尔促狭道,尹天翊越是慌,他越有报仇的快意,&我已经和青龙帝说过了,今夜你和我过。&
  尹天翊倒抽一口冷气,&什么?&
  &上床你不懂么?你也有十九了啊。&铁穆尔坏坏地说,另一只手冷不防地捞过尹天翊的腰,把他按在自己大腿上,&我太热了,要消火。&
  那硬硬热热的东西,磕着尹天翊的臀部,他的脸上都是细汗,铁穆乐又不动声色地扳开他的腿,让他跨坐,尹天翊快被欺负哭了。
  铁穆尔玩得不乐乎,突然有人通报说,惠王爷来了,然后,太监那尖锐的声音还未消失,就看到秀美的尹天然,踏着大步子走了进来。
  &皇上,可汗。&尹天然越过舞池,下跪道:&请皇上恩准,由臣代替二皇兄和亲。&
  尹天然声音响亮,态度坚决,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鼓乐声也戛然停了。
  &你说什么?&青龙帝一脸不可思议,又二丈金刚摸不到头脑的表情,说道:&天然,朕以为你不会饮酒。&
  &皇上,臣没有饮酒,也没糊涂,臣是为二皇兄担忧。&尹天然的目光澄澈坚定,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臣刚知道何为龙阳之欢,臣以为,以二皇兄单薄的身体,无法承受大苑王的宠幸。
  &更何况太后赐婚,却从未问过二皇兄的意见,臣以为这很不应该,皇上难道不知道二皇兄不想嫁吗?&
  这一声惊雷,满座鸦雀无声,青龙帝的脸色是青的,尹天翊的脸色是紫的,贺兰隆气呼呼的,唯独铁穆尔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尹天然。
  &本王后宫的事,也需要别人插手吗?&铁穆尔冷冰冰地说,被花梨炕几挡住的手,狠狠地捏了一把尹天翊的大腿。
  &哎哟!&尹天翊哀叫,所有的视线又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由于大厅很宽广,众人又喝多了酒,现在才看清,原来尹天翊竟坐在铁穆尔的身上。
  就好像文明世界里突然闯进了野蛮人,宫女大臣都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成何体统?
  &不、不是的&&&尹天翊面红过耳根,喃喃着,恨不得躲到桌子下面去。
  &二皇兄&&&这样一来,反倒是尹天然下不了台了。
  西州冬季严寒,夏季酷暑,这样严苛的环境,使游牧民族变得强悍而豪放,铁穆尔的使臣和士兵们都觉得无所谓,大部分又不懂金阈语,见铁穆没说什么,就继续喝酒吃肉。
  &天然,不得放肆!快下去!&在事情变得糟糕之前,青龙帝要把这个虽然聪明,但时常惹祸的家伙赶下去。
  尹天然说不出话来,二皇兄明明恨嫁,怎么又坐到人家大腿上去了呢?他闷闷不乐,低头,叩首,甩袖走了出去。
  一场不大不小的代嫁风波,就这样平静了。
  而尹天然根本不知道,尹天翊不能吭声的理由,是铁穆尔在他耳边说:&你敢不嫁,信不信我现在就扒光你?&
  简直就是土匪恶霸!尹天翊欲哭无泪,眼睁睁地看着他唯一的救星走出门去。
  铁穆尔恐吓着尹天翊,心里却有疑惑,刚才的王爷那么漂亮,自己为什么就不动心呢?反而觉得火冒三丈?
  铁穆尔正思忖的时候,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宫女端了海味和美酒上来,用柔柔的声音说:&陛下,这是大洋里的螃蟹。&
  尹天翊的心顿时一沉!这种时候,这种地点,吃什么不好,偏要吃螃蟹啊!
  &螃蟹?&铁穆尔喃喃道,看着精致的银碟里,怪物一样的东西,问道:&这就是螃蟹?怎么那么丑!&
  &是啊,陛下。&宫女微笑着,&您别看他模样丑陋,可味道鲜美,皇上知道西州没有海鲜,特吩咐御厨房准备的。&
  &哦&&&铁穆尔皱着眉头,尹天翊心慌慌的,巴望宫女快点离开,可偏偏铁穆尔记性,心眼小,追问道:&什么叫&螃蟹改不了横行&?&
  宫女呆了呆,才笑说:&这是损人的话啊,陛下,螃蟹总是横着爬行的,一是说那人横行霸道,二是说那人&&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尹天翊滑下铁穆尔的大腿,就想开溜,被铁穆尔一把抓住,&我问她螃蟹的事情,王爷你逃什么?&
  尹天翊愣住,对啊,他逃什么,他又不是那个口出狂言的小义。
  &我&&内急。&尹天恙抹着汗说。
  哼,铁穆尔在心底冷笑,因为愤怒,他的眼睛都是直的,&本王也乏了,不如我们早点休息吧?&
  &这&&大王,&尹天翊暗暗使劲挣扎,&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铁穆乐挥退宫女,拎着尹天翊华服的后领,就这样把他拎出殿去。
  尹天翊一路大叫救命,惹来了禁军,可他们一看到扛着瑞王爷的是名震天下的铁穆尔,竟又退回了岗位,气得尹天翊破口大骂,&贺兰隆!你混蛋!还有你们!一个个卖主求荣!放我下来啊!你这蛮鞑子!听见没有?&
  铁穆尔充耳不闻,也不觉得强行挟持尹天翊有什么丢脸,他穿过四道宫门,两座回廊,直达他们的新房&&一座充满异族风情的漂亮建筑。
  左面是一碧如洗的湖泊,风中带着大荷叶初开的清香,建筑是六边形的,金色的柱子,紫色的纱幔,典雅的檀香家具,铁穆尔一直走到铺着红色凤凰绸缎被褥的床前,才放下了尹天翊。
  &你想怎么样?&尹天翊揉着撞痛的肚子,直瞪铁穆尔。
  铁穆尔一指喜气华丽的大床,说道:&你说我想怎么样?&
  尹天翊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慌慌张张地,&我又瘦,又没体力,一点都不好&吃&的!&
  &我不介意,我们蛮鞑子从来不挑&食&。&铁穆尔说着就往前跨了一步,一手捉住尹天翊手臂,就这样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迈向床。
  &哇哇哇!&尹天翊大叫,手舞足蹈,张皇失措,可就算他扯破了喉咙,人也已经在床上了,铁穆尔在床沿他在内,以铁穆尔的武功,他是无路可逃。
  没有多余的话,铁穆尔抓着他的手,轻松压倒,有点霸道的吻就落下来了。
  尹天翊无法叫救命,铁穆尔的舌头,在他口内恣意横行,缠吮挑逗着他的舌尖,摩擦蹂躏着他粉色的上颚,尹天翊全身发酥,明明没有喝酒,可脑袋就是糊里糊涂,热热的。
  &唔&&嗯&&&不要舔那里啊!好痒,不不,那里也不行!尹天翊不安分地挣扎,铁穆尔高大的身躯非常沉重。
  &不&&啊&&&一分神,火热的舌头再次被铁穆尔吸了过去,激烈摩擦着,突然一阵电流,自缠绕的舌尖一直震到腰部,下半身好像麻痹了似地,使不上力。
  铁穆尔欲潮澎湃,胯下炽热坚硬,其实在宴会上他就已经兴奋起来了,之前说的消火,可不是开玩笑!
  &你不要乱动!&
  铁穆尔单手扣住尹天翊的两只手腕,膝盖牢牢制着尹天翊的双腿,另一只手飞快地,不容拒绝地脱下尹天翊身上的衣物。
  尹天翊什么都来不及说,人就已经是光溜溜的了。雪白的皮肤,摸起来挺舒服,铁穆乐粗实的手掌贪婪地抚摸着尹天翊的胸膛和臀部,又用膝盖更大地顶开尹天翊的双腿,目光灼然地看着那怯生生的私密处。
  &你&&你这登徒子!&尹天翊气得结舌,又满面通红,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看&过呢,铁穆尔发情野兽般的眼神,不是在&看&,更像是在&舔&。
  &我和你没仇啊!&尹天翊泫然欲泣,为什么铁穆尔的眼神那么可怕啊!
  &你认为我们没仇?&铁穆尔一边说着,一边已按捺不住,摸上尹天翊胸前的乳蕊,轻轻揉捏着。
  尹天翊的脸更是红如番茄,气息潮热,感觉血液全部涌向那被揉捏碾压的乳首,越想忽略,就越不能忽略,扭动着身子,&你放手!&
  &不放又怎么样?&铁穆尔不屑地道,弯下身子,轻舔他涨红的耳朵。
  &唔!&尹天翊呻吟,一阵热潮猛地涌向下腹。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舔耳朵会让他全身发抖,那种痒痒的、热热的感受,比被人拿鸡毛搔脚心还要难受!
  铁穆尔吻着尹天翊的耳垂,用牙齿轻咬,上次他偶尔发现尹天翊的耳朵非常敏感,一边试探着,一边还低语,&舒服么?&
  &什么&&嗯啊!&
  火热湿润的舌尖狡黠地钻进耳窝,尹天翊缩起了脖子,好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唔&&你&&住手!&
  铁穆尔咬着尹天翊的脖子,这又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受,尹天翊更害怕了,眼睛红通通的。
  &安静点!&不满尹天翊的抗拒,铁穆尔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刺目的印记,然后一点点往下,在尹天翊毫无防备的时候,吸上那小巧可爱的茱萸。
  尹天翊瞪大眼睛!
  &你&&啊!&尹天翊快哭出来,铁穆尔用力吸舔着那可怜兮兮的乳尖,看它变得又红又肿,而且乐此不疲,尹天翊轻轻颤抖着,每次铁穆尔咬他的乳尖,他都忍不住发出非常奇怪的声音。
  &让你太舒服了吗?&铁穆尔调侃,尹天翊虽然一脸委屈,可那话儿已经一柱擎天了,前端溢着蜜液,瑟瑟发抖。
  &我会让你爽上天的,只要你乖乖的。&铁穆尔诱惑般地低语,然后坐了起来,拉开尹天翊的腿,架到自己臂弯上。
  尹天翊吓了一大跳!
  &怎么?,不愿让我看么?&铁穆尔皱眉说,不大高兴。不给他看,难道起给别人看?
  &我&&&可怜尹天翊只想挖个地洞,把自己从头到脚掩盖起来,铁穆尔似乎不觉得被人看光有什么羞耻,可&&可是他&&
  &从刚才到现在为止,我让你难受过吗?&铁穆尔有不耐烦了,凶巴巴地问。
  尹天翊仔细想了想,摇头。
  &我还想让你更舒服,你要吗?&
  尹天翊想说&不&,可铁穆尔尖锐的眼神似乎在说,答案只能有一个!而且绝对不是摇头,摄于那可怕的铁拳,尹天翊惨兮兮地点头!
  &那不就行了。&铁穆尔一副他很公正的样子,尹天翊却觉得他&小人&的可怕,什么驰骋沙场,什么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根本就是&小人&一个,正愤愤不平埋,身体猛然一颤,宛若巨大的电流穿过身体,
  铁穆尔的嘴唇轻触尹天翊那涨得通红的欲望,舌头舔掉蜜液,绕着前端摩擦打转,而后缓缓地纳入自己口中。
  尹天翊看呆了,也被这巨大的快感震住了,身上泛着红潮,脸上全是热汗,&唔&&啊&&啊。&
  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不是他想发出来的,而是身体自己在战栗,皮肤烫得似寒热一般,心跳更像是急打的鼓点,尹天翊整个人都乱了,软绵绵地,被抛上极乐仙境的顶层!
  铁穆尔只是轻轻一吸,尹天翊就射出来了,微浓的液体,铁穆乐本不想吞下去的,可看着尹天翊诱人的表情一走神,咕噜,就咽了下去。
  真失策,他皱起眉头,擦了擦嘴角,他刚才看过新房,发现准备的东西对尹天翊这样的新手来说太刺激了,比如凝玉膏,玉&如意&,都含有强烈的媚&
成分,所以他想用精液润滑,可不小心吞下去了。
  铁穆尔目不转睛地看着尹天翊红润的嘴唇,下腹一阵剧烈紧缩!
  &唔!&他都忘了自己是什么&状态&了,那地方硬得可怕,快要顶破裤裆。
  &天翊,你起来。&铁穆尔沙哑地说着,一想到将要体会的欲仙欲死,眼神更灼热了几分,&过来,帮我脱了衣服。&
  尹天翊还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像配偶人一般,听话地帮铁穆尔脱下衣物,刚健强壮的身体,还留着上次的伤口。
  尹天翊解去铁穆尔银扣的阔牛皮腰带,手指碰到那硬硕的物体后吓得缩起,被物穆尔一把捉住,&继续呀,我是不介意给你看的。&
  尹天翊面红耳赤,硬着头皮去脱铁穆尔的裤子,铁穆尔非常配合,很快就和尹天翊一样光溜溜的了。
  可虽然如此,铁穆尔的胳膊比尹天翊要粗两倍,胸膛也非常厚实,充满成熟男性的魅力,尹天翊就显得太秀气了,他十分怯懦地看着铁穆尔,吸着鼻子,&我错了&&&
  &什么错了?&
  &我不该骂你蛮鞑子。&尹天翊老老实实地认错。
  &还有呢?&铁穆尔扬起剑眉,堂堂正正地开审。
  &嗯&&&尹天翊犹豫着,&夫子说,财多累身,欲多伤神&&&
  铁穆尔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说话,我问你,你到底是认不认错?&
  尹天翊惶然,他这是好言相劝,怎么是乱七八糟呢?喃喃地问道:&我有什么错?&
  铁穆尔揉了揉额头冒起的青筋,这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愠怒地说:&你有什么错?!你的错就是&&&铁穆尔气极,叽哩呱啦一大段外族话。
  尹天翊怔怔地,铁穆尔扣住他的下颚,最后断言,&所以,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明白么?&
  &不是&&很明白&&&尹天翊结结巴巴的,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很快,快蹦出胸口了!
  &你是石滚子脑袋吗?&这么笨!铁穆尔重重地敲了他一记栗子!
  尹天翊泪汪汪的,他就是听不性西州话么!
  &把腰弯下来。&铁穆尔喝令道,还是凶神恶煞的。
  尹天翊识时务地弯下腰来,眼睛正对上那血脉贲张的肉刃,雄赳赳,气宇轩昂地,尹天翊的脸孔霎时红透了!
  铁穆尔的手指抚摸着尹天翊滚烫的脸颊,沙哑地说:&帮我舔。&
  &嗯&&&尹天翊很紧张,咽了一下口水,无奈铁穆尔的手指十分温柔,像安慰又像引诱,引导他张开嘴巴。
  &唔!&那硬硕又发烫的物体突然闯入他口中,尹天翊差点窒息,第一个反应就是合上嘴巴,好在铁穆尔知道他是生手,有所防备,一把就扣住了他的下颚。
  &笨蛋!&铁穆尔凶他,气息却是急促的,他完全没想到让尹天翊服侍自己的感觉会是那么爽,不学晃动起腰部,尹天翊蹙眉,小巧的鼻翼因为缺氧而不停抽动。
  &唔&&唔&&&
  头部被按着压向肉刃的根部,尹天翊只觉得自己完全被填充满了,连头脑里都是铁穆尔雄性的气息,一种淫靡的、艳色的、无法自拔的气息。
  尹天翊觉得自己也变奇怪起来了,心跳如擂鼓动,身体覆着薄汗,他有& 害怕,怯怯地退缩,舌头一勾,摩擦过火热的肉刃,感觉到铁穆尔全身剧烈地一震。
  &你这&&&铁穆尔的呼吸很热,甚至连话也讲不完整,&小混蛋&&唔!&在毫无防备下,他射了。
  &吐出来。&铁穆尔很快拉起尹天翊的头,又一拍他的脸,那热烫的液体,全吐在铁穆尔摊开的手掌上。
  铁穆尔有些恼火,因为从来都是他控制床上的节奏,而刚才,他竟然那么早就泄了,实在丢脸!
  &你给我躺下。&命令和动作是一起执行的,铁穆尔压倒尹天翊,炙烫的目光,嘶哑的低语,&腿张开。&
  尹天翊涨红着脸,泪眼朦胧,在铁穆尔眼里,等同于引诱。
  明明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笨蛋,为什么在床上就那么性感?铁穆尔也很困惑,对于不知不觉就被套住的自己,除了懊恼,还是懊恼!
  &等一下&&不要&&啊&&&尹天翊抓紧铁穆尔肌肉结实的肩膀,铁穆尔的手指正撑开他的后穴,藉着精液的润滑,向那紧窒的入口处探访,尹天翊的指甲扣进铁穆尔的皮肤,却无法阻止那指尖深入后庭。
  轻柔地转动,缓缓地开拓,那屈起的手指时刮时按,时挑时顶,&唔&&&尹天翊浑身战栗,觉得口干舌燥,内壁因为紧张和莫名的兴奋,不住痉挛着,紧紧箍住铁穆尔的手指,铁穆尔得意地笑。
  &啊!&因为铁穆尔的手指突然深入到尹天翊无法想像的地方,他发出尖叫,身体更像是一把弓般弯起,气喘吁吁,铁穆尔的手指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加重了力道,有点蛮横地挤按揉转着。
  &不&&求求你&&我&&啊!住手!&尹天翊哭得稀里啦的,& 白的身体就像被人抛上岸的鱼,不停地扭动。
  太过强烈的快感,让他的欲望急速地挺起,他很热、很难受,而铁穆尔刁钻的手指则像在火上浇油,让他更热,更难受!更无所适从!
  尹天翊敏感的地方似乎比普通人深,这对铁穆尔来说,是挑战也是更浓烈的快感!
  铁穆尔抽出了手指,尹天翊啜泣着抓着床单,全身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他任由铁穆尔抬高他的腿,再次扛到壮实的臂弯上。
  &也许有& 痛,&他看着尹天翊说:&你不要夹太紧。&
  尹天翊还未明白,就感到一个坚硬无比,又滚热的物体强顶进了他的身子。
  &呜!好痛&他哀叫,清晰地感觉到后庭入口处被异物撑开,他想逃,铁穆尔却不容许他逃,牢固地钳制着他的双腿。
  铁穆尔也被夹得难受,额头上全是热汗,但不是没有进入的可能的,在入口处停留了一会儿,他继续挺腰往里顶入。
  &啊&&啊&&&尹天翊热汗淋漓,完全动弹不得,铁穆尔的那东西简直就像是一个烧热的烙铁,他费力地接纳着,大口大口地喘息,铁穆尔腾出一只手,捋动摩搓着尹天翊硬起的性器。
  &唔&&&这样一来,尹天翊的下半身就失了力气,铁穆尔摩擦的动作更加快,尹天翊觉得又痛又爽,声音变得沙哑起来,然后铁穆乐用力一捋,他就射了出来!
  非常巧妙的时机,尹天翊一瞬间意识空白时,铁穆尔用力顶进了他的身体。
  &啊!&疲惫的身体仿佛突然被吸进了漩涡中心,尹天翊睁大了眼睛,呻吟出声,巨大的热力贯穿身体,尹天翊可以感觉到那突突的脉动&&蛰伏的巨龙,他的内壁被撑开到极限。
  &不&&会坏的&&不要动&&啊&&&那巨龙缓缓地动作起来,尹天翊的腰随之前后晃动,能容纳下那怪物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尹天翊害怕自己会坏掉,哭泣着拒绝。
  铁穆尔很不耐烦,伸手啪啪打了他两下屁股,&乘一点!听话!&
  铁穆尔的动作已经很慢了,他在等尹天翊适应,缓缓摩擦着,他被箍得很爽,所以耐心也所乘无几,尹天翊不再闹了之后,他开始发动猛烈的攻势。
  &啊&&啊&&不!&
  尹天翊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那凶猛的巨龙在他体内疯狂肆虐,内壁剧烈痉挛,烫得仿佛燃烧起来。
  他捶打铁穆尔的胸膛,铁穆尔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抽出,狠狠地撞入,顶入他很深的地方,强烈地摩擦,尹天翊高亢地叫喊。
  &不错&&&铁穆乐压着他,深入地抽送着,眼睛也似着了火一般,紧紧地盯着尹天翊迷乱的脸,&我喜欢你的叫声,唔&&你让我&&很爽!&
  他抽出昂扬的肉刃,又突然凶狠地撞入,尹天翊大叫着射了出来,可身后猛烈的冲撞却没有停,他的声音已经哑得叫不出来了,身体也早已经是认命地承受,可他忘了夜还很长,为了雪耻的铁穆尔,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唔&&够了,不要了&&不要&&&
  金红色的喜庆蜡烛已燃烧得只剩指节般长,尹天翊双手紧紧地揪着床单,很没面子地叠声求饶,铁穆尔从前从后,不停地折腾他,内壁被摩擦得滚烫发热,他已情不自禁地射了两次,铁穆尔却不高潮。
  &说,舒服吗?&铁穆尔频频抽送着问道。
  &嗯&&&
  &大声点。&
  &舒&&舒服。&尹天翊眼泪汪汪。
  &那以后你听我的么?&铁穆尔一边说,一边揉捏着尹天翊的乳首。
  &听&&&
  &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铁穆尔凶顽的一挺腰,尹天翊只有点头的分。
  &这才乖,还有,以后再乱说话,有你受的!&铁穆尔气呼呼地说,他指的是酒宴上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尹天然。
  &是、是&&&尹天翊无可奈何。
  铁穆尔开始冲刺,抱起尹天翊的大腿,重重地摇晃着腰,尹天翊的内壁剧烈地收缩着,血液涌向结合处,&啊&&&
  铁穆尔最后那一下几乎要顶& 他,那么深入,将液体全部射入他体内。
  旖旎的春光,荷叶的看气透过纱帐传进屋内,尹天翊缩在被窝时,用被子蒙着头,一个人在呕气,他的腰沉甸甸地使不上劲,臀部痛得像挨了板子,稍微一移动就龇牙咧嘴。
  他死活不要看太医,满屋子的宫女,太监,还有三位老御医,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床边的铁穆尔。
  &天翊,出来,你不是很疼么?&铁穆乐难得地用哄人的语气,他不明白尹天翊在扭捏着什么,他们原本就是&夫妻&和,而且他本来就是要天下人知道,金阈王朝的二王爷是属于他的。
  &&&&尹天翊在被窝是叽哩咕噜。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铁穆尔凑近了一& 。
  &你这混帐王八蛋!大色狼!呜呜呜&&天打雷劈!&尹天翊控拆着,&我才不要嫁给你!你这王八蛋!&
  铁穆尔的脸孔在抽搐,宫女太监门纷纷低头,都憋着笑。
  &尹天翊!&铁穆尔的大手拉扯住被子的一角,喝道:&你给我出来!&
  &不要!&尹天翊反而更往床里面缩。
  &你想闷死在里面吗?&铁穆尔蹙眉,也上了床,几下,就把尹天翊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尹天翊的脸很红,眼睛也很红,脸孔上还有泪痕,铁穆尔怔住了,不觉怒气也消了大半,&好了,让太医看看,我知道你痛着呢。&
  你知道个屁!尹天翊翻了个白眼。
  铁穆尔扣住尹天翊的下颚,用力地抬了起来,&有些男人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有些男人不喜欢女人任性撒娇,而我最恨别人在背地里骂我,我是可汗,可以宠你也可以废你,明白吗?&
  这个,谁也不敢笑了,尹天翊怔怔地,脸色有些发白。
  在金阈的皇宫里,对着他们尊贵的王爷,这蛮族人居然敢口出狂言?可是谁也不敢吭气,因为生起气来的铁穆尔,就像豺狼虎豹那样
  可怕!
  铁穆尔放开尹天翊,转身面向太医和宫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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