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尔红/冰魄玉露锦蓝你们准备入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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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蓝】【思无邪系列】秋·匪我思存[虹蓝|跳蓝|短|完结]
2014年10月~11月。思无邪系列第一季第三篇。
&楔子&秋风又起的时候,万里长空一碧如洗。山道两旁的野菊花开得正盛,金灿灿一片,衬着碧蓝的天色煞是好看。青衣男子拎着壶酒坐在门口,一边感慨十里画廊的菊花酒酿得愈发清甜,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好像又很久没见自己那语出惊人的小徒儿了?这个念头甫一冒出,熟悉的嗓门儿就从山道那头响亮地传了过来,“师傅哟,你家临渊千里迢迢来探你啦——” ……可见人还是经不起念叨。青衣男子扶一扶额,便看着檀衣短打的少年背着个硕大的竹篓子,兴冲冲从那头跑过来:“师傅师傅,徒儿可见着你啦!”“哦,来了?”“师傅您这么冷漠,徒儿心都碎了!”风临渊一脸痛苦地学了个西施捧心的姿势,瞥着跳跳眼底露出笑来,这才笑嘻嘻继续道,“徒儿一早就想来拜见师傅,奈何有事耽搁,直到现在才上得山来……嘿嘿,师傅你这院里的菊花开得真好!”“来蹭菊花酒就直说。”青衣男子随手拾起枚石子,恰恰砸在风临渊正要摘花的手上。风临渊手背被砸得通红,顿时委屈已极,正要呼痛,一壶陈酿已经被内力推到他手边,同时耳中传来他家师傅的声音:“喝酒便喝酒,好端端摘花做什么。”“哼……”风临渊委委屈屈地抱着酒壶,“师傅你上回才教我,为人处事都要含蓄,我们七剑更要沉稳,别把自己的目的轻易说出来……”“别提七剑,为师丢不起这个脸。”跳跳再扶了扶额,“怎么,新剑招练好了?”“没……”风临渊小声说了一个字,见师傅的目光顿时严厉起来,赶忙道:“不过徒儿在山下保护了一户人家,这是他们送给徒儿的谢礼,徒儿特地背上山来孝敬师傅!”他三口两口喝完壶里的酒,抹了抹嘴,颇为自豪地解下身后的背篓。青衣男子狐疑:“保护人家?你?”“我怎么啦!怎么说我也是正正经经的七剑传人,保护苍生是我的责任!”风临渊气恼,说完之后才发觉前面那句话实在和自己气场不符,想了一想,还是觉得应该干点实在事——比如讨好他家师傅。 于是,风临渊献宝似地将篓子拖到跳跳跟前:“瞧,又大又肥的螃蟹!眼瞅着重阳节快到了,这秋高气爽的,正是螃蟹最好吃的时候!蒸熟之后剥开滚烫的蟹壳,蘸上点姜末儿,再配上一壶甘甜清香的菊花酒,一口咬下去,那滋味儿……”风临渊一边砸吧嘴,一边自顾自说得沉醉,却听跳跳若有所思道:“比起螃蟹有多好吃,我倒是更感兴趣,你帮了人家什么忙,人家才送你这些?”“啊,呃……”风临渊脸色僵了僵,只听跳跳扳着指头一一列举:“你帮人家赶跑了山贼?抓住了小偷?灭了村里的火?找着了走失的娃?……”他每说一句风临渊便摇摇头,问到最后,跳跳也无奈起来,摊了摊手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干什么了?” “我……我帮村子里捞鱼的婶子赶跑了勾引她丈夫的狐狸精,所以婶子执意捞了一篓子螃蟹谢我……”风临渊终是吞吞吐吐说了,他师傅本来还漫不经心地喝着酒,听到后来笑得差点把酒喷出来:“哈哈,这件好事儿倒是符合你平日的作为,是为师疏忽了,哈哈哈哈……”“师傅你又笑话我!”风临渊扁扁嘴,颇为委屈地蹭到青衣男子身边,“虽然新剑招还没练好,这好事也确实小了点,您好歹看在它也算件善事的份上,别取笑我嘛!要不,我去生火给您蒸螃蟹吃,您就趁空当儿给我讲个故事?”“罢了罢了,瞧在螃蟹的份上,讲便讲罢。”青衣男子忍着笑意,“生火去。” 等风临渊建搭好灶、生好火、将螃蟹们一只只塞进蒸笼里的时候,青衣男子已经将那熟悉的檀木匣子拿在了手中,从里头取出条海棠红的丝巾,缠在手指上把玩。“咦,这是什么?”风临渊好奇地凑上去,“蓝宫主不像会喜欢这种颜色的姑娘啊……”“这自然不是她的东西。”青衣男子又恢复了淡淡的神色,“你既帮人赶走了狐狸精,那我便说段狐狸精的故事与你听罢。”
&壹& 素来干燥少雨的安阳这年秋天煞是古怪,日日细雨绵延。盟主府大堂,锦衣华袍的俊俏公子百无聊赖地踱到窗口,撑着头听窗外的雨声,嘴里不住长吁短叹:“哎哟,这雨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要是再下上两三个时辰,本公子非得活生生闷死在这古板无趣的盟主府不可!”“南宫公子稍安勿躁。”一把清凌凌的女声从门外响起来,“方才这话要是被老盟主听见,日后他这大门你恐怕就轻易进不来了。““……蓝宫主提醒得是!”南宫陌年连忙噤了声,心道忘了盟主这老头好面子,这几天武林会正开着,各大门派都来了人,自己总念叨他这不好那不好的,被听见了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他清了清嗓子,将腰间插着的折扇一展,翩翩然转过身去:“蓝宫主也是来参加武林会的?虹兄没一块来?”“他代表七剑跟盟主掌门们开会呢,我乐得清闲。”蓝大宫主微微一笑,一双乌黑的眸子转向他,“方才我听南宫公子一直在唏嘘这雨,倒是有些好奇。这安阳自古就是中原命脉,本也没什么有趣儿的地方,纵是不下雨,又能去哪里玩?” “咳……那地方难登大雅之堂,不是蓝宫主这等人物该去的。”南宫陌年咳了一声,嘴上不肯说,眼中却分明燃烧着某种奇异而促狭的神采。蓝大宫主见他如此,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而南宫陌年见她不追问下去,自己反倒按捺不住,凑近了些许,故作神秘道:“这安阳城虽然无趣,城外却有条临川江,江那边有个极著名的富贵温柔乡,那可是多少儿郎梦里头的地方……”“流云阁?”蓝宫主打断他,眼里倒是含着一丝笑意,“你成日往那烟花地里钻,不怕南宫老夫人打断你的腿?”“我家老太婆也忙着跟盟主开会呢,没工夫搭理我!”南宫陌年听她提起自家以彪悍出名的祖母,心里不由寒了寒,慌忙岔开话题道:“虹兄都没被打断腿呢,哪轮得上我?”“他?”蓝宫主诧异,“他又不去那等地方。” “嘁,得了吧,他第一次进流云阁还是跟我一块呢,装什么——”南宫话说到一半,忽然莫名打了个寒战。他愣了一愣,猛地反应过来,干巴巴冲对面笑道:“那,那啥,今天雨真大,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蓝宫主刚刚肯定没听清我说了什么对吧……”“既然雨这么大,左右南宫公子也无处可去,不如就在这里跟我聊聊人生,谈谈往事?”蓝大宫主扬眉,依旧柔和地凝望着他。“讲,讲就讲罢……”南宫陌年在她的注视下冷汗涔涔,心说,虹兄,兄弟我自身难保,只好对不住你了……
&贰& 彼时,南宫公子才刚认识虹少侠不久,对虹少侠的印象与江湖上其他人一样,止步于“一身浩然正气、剑法登峰造极的少年英侠”。他平日里花天酒地、随意不羁,却也心知肚明,这个比他还小上两岁的白衣剑客,和他素日往来的朋友是不一样的。同样是走在万丈红尘里,他们握的是折扇酒杯,背后的剑鞘装饰华贵,剑穗上长长的流苏拂过宝石镶嵌的剑柄,而他却是永远的白衣劲装,眉梢的神色与剑刃一样锋利。所以,江湖人遇到自己的时候,总是拱手笑着喊“南宫公子”,而一旦见到他,却都会端肃而郑重地称一句“虹少侠”。 公子与少侠。大概骨子里就是不同的。 有时候南宫公子也会想,若是那个家园破碎、临危受命的人换做自己,自己会不会也变成像他那样的人,又能不能承担起那样沉重的一切呢?当然,他南宫陌年并不是那等“吾日三省吾身”的人,不会一直困惑于此,更不会在意虹少侠与自己之间的诸多不同。对这些事也不过闲了想上一想,交朋友么,不就图个意气相投?又不是娶老婆,成天考虑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于是,他们之间的巨大悬殊,也并未妨碍自诩豪爽的南宫公子与虹大少侠之间所谓“男人的友谊”。至于虹少侠到底为何要跟这位纨绔大少结交,江湖众说纷纭,传闻极多。若不是南宫公子红颜知己遍布大江南北,虹少侠身边又有一位绝代风华的蓝大宫主,恐怕这二人是断袖之交的说法早已被武林默认了。当然,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作为看客的我们只需知晓,虹大少侠与南宫公子的友谊还算稳固,两人见面寒暄的时候,嘴角挂着的笑容也还是真心诚意的。他们的友好关系一直持续到这一天,南宫陌年被自家老夫人赶出门来。他气冲冲走在路上,想着南宫老夫人声色俱厉地数落他如何不务正业,张口闭口“你要是有人家虹少侠一半儿稳重,我死也能闭眼了”的模样,心里就一阵不快。像虹少侠?哼,像那块木头有什么好!第一美人都在身边呆了一年多还没得手,哪有本公子讨人喜欢!后背被老夫人拐杖砸到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南宫心里愈发愤愤,正腹诽着那个每天都要被跟他一样的世家子弟骂上三遍的虹大少侠,就见前方有一大群人扎堆围在一边,把路都堵了一半。南宫陌年素来爱凑热闹,几个箭步就跨到众人身后,还没来得及钻进去看个究竟,就见一人白衣长剑排众而出,嘴角挂着笑意,对身后众人连声说“应尽之责不必客气”,不是虹少侠又是谁? ……又在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知不知道你的光芒太耀眼,都快把其他人闪瞎了啊?有这个工夫能不能去讨讨蓝大宫主的欢心,早点成亲好让怀春少女们死心,成天跑出来做什么啊?!南宫愈发愤懑,看着被百姓们簇拥的虹少侠,索性招呼也不想打了,扭头就要走,转头迈了两步,忽然灵光一闪——既然已经做了这么久人人爱戴的虹少侠,要么,拉他做回虹公子试试?南宫简直要为自己的奇思妙想拍案叫绝,立马往虹少侠的方向迎了过去:“虹兄虹兄,好久不见!”“南宫兄?”虹少侠被他这一叫,总算得以从人群中脱身,当下如释重负冲他笑道,“确实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到这边来?”“哪来的闲情哟!”南宫一脸愁苦的样子倒也惟妙惟肖,“我前两天去了个害人不浅的地方,差点出不来,可把我家老夫人急得焦头烂额……”“哦?当真有这等事?”虹少侠神色立即严肃起来,“你且仔细说说。”“自然是千真万确的!虹兄你且跟我来!那地方里的人个个都能勾魂摄魄,不知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如此大事,我岂会跟你玩笑!”虹少侠越听眉头便蹙得越紧,“……可是新崛起的门派?怎么我竟没听说过?”“你成天在玉蟾宫里待着,听说过才见鬼呢!”南宫故意撇了撇嘴,心里得意道,自己装得这么像,便是家里老夫人也被蒙过去了,何况心眼实诚的虹少侠?虹少侠果真上当:“也是……罢了,既有人作乱,我便去为民除害一回。那门派叫什么名字?”“呃……流云阁。”
&叁& 走到那所谓的“新兴门派流云阁”附近的时候,虹少侠终于察觉到了异样。怎么越往里走,这脂粉味就越浓呢?难不成,这流云阁里的教众全是女子?唔,若真如南宫所言,一群女子能有这般能耐,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倒是不可小觑了……虹少侠一边凝神思索,一边警惕地按着剑柄,却见前方的南宫忽然停下了步子。虹少侠一愣,看着他前头这座轻纱曼舞、脂粉飘香的绣楼,心里思忖,难道这就到了?外头倒是寻常,也不知里头有什么玄机,得提醒南宫不得不防……他正这么想着,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一只温软柔腻的纤纤素手,冷不丁搭上了他手腕,同时耳畔传来娇声:“公子在想什么,跟奴家说说可好?”一股浓香钻进鼻孔,虹少侠浑身一僵,手已先于理智做出反应,闪电般扣住了那人的脉门:“何人偷袭?!”“哎哟——疼!”那少女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当即痛呼了一声,走在前头拥红搂翠的南宫听到动静,慌忙回来让虹少侠松手,“虹兄!你这是做什么!没见过你这么欺负人家姑娘的!人家不过是叫了你一声,这么大反应作甚?!”虹少侠茫茫然松开那姑娘的手腕,见她双眸含泪,委屈已极,周围又处处是温香软玉在怀的富贵公子们,不由得抬头一看。红袖飘飘的绣楼上方,“流云阁”三个字溢彩流光,一手极娟秀的簪花小楷刻在匾上,说不出的妩媚风流。 纵然虹少侠去年才下天子山,下山之后也只顾着干那些行侠仗义、拯救苍生的大事,实在没工夫来市井之地闲逛,但也毕竟是个男人。所以到了此时,他终于明白了什么,面上微微一红,拉了南宫的袖子低声问:“这里……就是跳跳以前跟我说过的窑子?”此话一出,周遭陡然安静下来,众人都瞅着他二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有。过得片刻,依旧浓妆艳抹的玉妈妈踩着环佩叮当的声音走了过来,倚在旁边的雕栏柱上,翠眉蹙起:“哟,这位公子什么意思呢?我流云阁的姑娘们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数得着的绝色,卖不卖身也是姑娘们自己说了算的,公子这么说话,是想来砸场子不成?”“我——”虹少侠于风月场上的事丝毫不懂,还要再说,南宫眼疾手快捂住了他嘴,冲玉妈妈赔笑道:“妈妈莫怪,我这兄弟山里来的,这还是头一回来咱们阁里,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您多担待点儿!”言罢,一锭银子已经塞了过去。 ……你才山里来的,你全家都山里来的!虹少侠气闷,却被南宫死死拖住,发作不得。那厢玉妈妈收了银子,脸色这才好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虹少侠一眼,笑道:“南宫公子客气了。您这朋友倒也生得不俗,怎地这么大了连楼子都没进过?是家里夫人凶悍不让么?”“休要胡说!”虹少侠被她那眼神瞧得极不舒坦,本不欲计较,听到这话却忍不住出口驳道,“谁夫人凶悍了?我、她——她是极大度温柔的姑娘,这世上谁都比不上的!”话音刚落,流云阁门口的姑娘们相视一眼,都捂嘴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四处荡开,倒也清脆好听。“哟,没想到还是个纯情的小子!”有看热闹的公子瞥了虹少侠一眼,搂着怀里的姑娘大笑。南宫在一旁扶着额,只恨不得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兄弟,怎么说您也二十了吧?就算您整天为了天下兴亡奔波劳碌,没有我们这种逛青楼的低级喜好,好歹也不能在青楼门口说这样的话啊!我到底该说你对蓝宫主忠贞不二呢,还是丢人呢丢人呢丢人呢?! 玉妈妈拿团扇掩着口,好容易才止住笑来,翘起兰花指又细细瞧了他一眼,“罢了,这年头,这么有趣儿的公子哥倒是不多见了!来来来,总站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儿,公子请!”她转头朝门里喊了一声,嗓音倒是珠圆玉润,婉转极了,“姑娘们,迎客——” 虹少侠意识到自己被南宫诓了,听着流云阁里叫人骨头发软的靡靡之音,皱了皱眉,扭头就想走。南宫见状,一把攥住他腕子:“哎哎哎别走啊!来都来了,虹兄你这是作甚啊!”“既无邪派要除,我便先告辞了。纸醉金迷徒耗光阴,于人于己都无益处,还望南宫兄好自为之。”虹少侠认认真真劝诫了他几句,转头要走,哪料南宫陌年也发了狠,将全身内力都聚在手掌上,死死拽着他不肯松手,口里低声央求:“虹兄,你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卖我个面子吧?你这么走了容易,我以后还得在这块儿混呢,带了你来流云阁,你门都不进就走了,这不是砸人家招牌么?!虹兄虹兄,帮帮忙……”南宫连求带蒙,好说歹说才把一时心软的虹少侠拖进了大门,一进屋子,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就围了上来。 阁里消息传得快,不过一会儿工夫,姑娘们都知道南宫公子带了个极英武俊朗的少年公子来,白衣胜雪、气质不凡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他竟从没进过烟花之地,跟姑娘家说话还会脸红!物以稀为贵,这可是方圆百里难得的孤品啊!听说他们进来,只要有空的姑娘小厮都跑来看新鲜,流云阁大堂里以虹少侠为中心,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结实。而彼时尚且年少、见惯了腥风血雨却从没被这么多姑娘一块围着的虹大少侠,在众多灼灼的目光注视之下,不负众望地……脸红了。 见他俊脸染上红晕,就连耳根处都微微发烫,却偏还要强撑着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姑娘们哄堂大笑,都觉得这个丰神俊朗又青涩懵懂的白衣少年有趣得紧,不禁围得更紧了些,这个娇声说“公子生得真是好看,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少爷呀”,那个干脆媚笑着去拉他:“公子还是第一次吧,要不今晚来姐姐房里,姐姐会好好疼你的”……一时间场面混乱,南宫目瞪口呆地看着虹少侠被红衣翠袖围在中央,心想,这七剑之首莫非真的气场不同?想他南宫公子来流云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凭这一副堂堂相貌也没受过这等礼遇,虹大少侠倒是好,不管进了盟主府还是流云阁,都是焦点人物!他还在一边砸着嘴想着,那厢虹少侠好容易出了姑娘们的包围,踉踉跄跄奔到他身边,咬牙道:“南、宫,你骗我来这到底是为何!”“啊,嘿嘿,什么骗不骗的,这么言重多伤感情!我不过是想让虹兄像个真正的爷们儿,到这男人该到的地方来瞧瞧罢了!”南宫打了个哈哈,笑眯眯地瞅着虹少侠脸上还未褪尽的红晕,心想,要是能把他这模样儿刻下来给家里老夫人瞧瞧,也不知道老夫人还会不会对他推崇备至?再怎么说他也跟蓝宫主相识一年有余了,怎么还是这个不长进的样子? 想到这里,南宫顿时觉得自己作为情场前辈,有必要关心一下兄弟的感情问题,于是拍了拍虹少侠肩膀,促狭道:“虹兄,我问你个事儿,你可得据实交代!”“……你说。”“江湖传说里跟你天造地设的冰魄剑主,当真跟你在一起了?”“唔,什么叫做‘在一起’?”虹少侠思忖道。“呃,就是你喜欢她她喜欢你,你们情投意合心心相印,日后准备成亲生娃!”南宫谨慎地想了想,决定用最简单粗暴的解释。“哦,那没有。”虹少侠摇摇头,南宫刚在心里腹诽说“江湖传言果然没有一句真话”,就听虹少侠一脸认真道,“按你素日的说法,我应当还在追她。”“……”南宫瞬间石化,忽然发觉老话说“大智若愚”,原来不是骗人的。这虹少侠的情商到底是高是低,心思到底是一眼见底还是高深莫测,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他二人说话间,大堂里已经静了些许,玉妈妈安抚好阁里看热闹的姑娘们,一摇三扭地走到二人身边,团扇作势往南宫额头上一点:“姑娘们闹了许久,倒是让公子们见笑了。不知二位今晚相中了哪两位姑娘?”“老规矩,让袖姑娘到我房里唱曲儿去!”南宫驾轻路熟,故作潇洒地将折扇一展,虹少侠则颇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扫了一眼满堂的歌舞丝竹,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只听一声嘤咛,一个天青色衣裙的姑娘从右旁偏厅里被人推了出来,狼狈跌坐在地,厅里一个男声骂骂咧咧道:“给脸不要脸!婊子就是婊子,跟大爷装什么三贞九烈!” 南宫是流云阁常客,却从没遇见过有人砸场子。他心知玉妈妈颇有手腕,这流云阁能在临川江上立足,来头自然也不小,当即想端起架子看热闹,哪知方才还在身边的虹大少侠不知何时已到了那头,扶起了跌坐在地的姑娘,将她护在身后正气凛然道:“堂堂七尺男儿,只知道对弱女子口出粗言,还有没有起码的担当?!”一时间大堂极静,玉妈妈一愕,随即眉梢一吊,挑起一抹笑来,抬手制止了身后正要上前的打手们,饶有兴趣地盯着堂中的人。南宫陌年扶住额头,心里叫苦不迭,心说“少侠您就不能把您的满腔正义收一收么我们是来玩的不是来给人家当不花钱的打手啊!!”,脸上却还是不得不浮出个场面上的笑来,冲虹少侠对面的公子道:“哈,哈哈,其实我兄弟他是说呀,这男女之间的事儿,可不就是图个你情我愿么?公子若是硬来,可就什么趣儿都没有啦……”
&肆&虹大少侠与那骄横公子的一场打斗,跟他生命里其他惊险辉煌的战役比起来,实在是乏善可陈,我们无须赘述。我们只需知道,那公子被虹少侠说得恼羞成怒、撸起衣袖预备动手的时候,还以为虹少侠只是个跟他一样想逞逞英雄的富贵公子。——那么,这人即便素日里比他勤勉一些,武功也不会高到哪儿去吧?大家同是锦衣玉食,同是名师所授,同是在武师们的喂招中习得剑势、积累经验,这厮看上去又比自己还小上几岁,怎么可能打不过?更何况,自己身后就是府上护卫,就是仗着人多也不会输……他从鞘里拔出装饰华贵的剑来,“刷刷”两下刺出去的时候,心里还在踌躇满志地想。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思绪便被一股袭来的大力打断。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整个身子便是一轻,随即被不知哪来的掌风一掀,整个人就从窗口飞了出去。站在偏厅门口的护卫们阻拦不及,此时纷纷反应过来,正要一拥而上,哪知片刻之后却是无一幸免,前仆后继地去赴他们主子的后尘了。而虹大少侠长身玉立站在门前,手中扶着那个怔愣在地的姑娘,背后的长虹不曾动过,还稳稳留在鞘中。众人目瞪口呆之间,南宫喃喃道:“……一招。” 在南宫后来的描述里,虹少侠这干净利落的一招,简直堪与那年春天的武林大会上,青光剑主艳绝天下的那套分花拂柳剑媲美。 而他这话一出,流云阁里众位姑娘们这才明白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怎样的人物。虹少侠却还没意识到众人情绪的变化,只顾着安慰地拍了拍身旁姑娘的手臂,温和道:“日后小心些罢,离这些恶霸远一点。”那姑娘怔怔看着虹少侠彬彬有礼地松手后退了一步,而周围的姑娘们忽然一拥而上,比之前更热切地将他围在中间,争着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塞到他怀里。于是她们便惊奇地发现,方才兵不血刃、一招制敌、潇洒利落的白衣少侠,在她们脂粉香味的环绕下,再一次默默地……脸红了。 南宫站在外围,瞧着姑娘们对虹少侠殷切崇拜的模样,心中颇是不服,自顾自地碎碎念:“我南宫公子来了这么多回,也没见姑娘们拿这些玩意儿砸我,虹兄可倒好……都说流云阁姑娘们眼光、心气都甚高,只有当真见到最好的儿郎,才会以魏晋之礼,拿自己贴身的玩意儿相赠。难不成她们千挑万选,看中的人就是这样动不动脸红的?”南宫扶了扶自己看戏时歪到一边的头冠,又振了振衣袖,自觉这份风流倜傥天下少有人及,正想出声唤姑娘们注意,就见虹少侠终于从包围里逃了出来,白似冠玉的脸上犹有几分绯红,气喘吁吁道:“蒙姑娘们厚爱,虹某感激不尽,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习武之人的本分,实在不必如此多礼……”姑娘们哪肯饶他,依然推推搡搡,这个哀哀凄凄说“公子不肯收我们东西,莫不是嫌我们出身风尘,会污了公子清白,不配侍奉”,那个娇娇柔柔道“公子方才一出手,奴家便知道您便是值得姐妹们倾慕之人,公子可不许学那些薄情薄幸的男人,伤我们姐妹的心”…… 虹少侠下山两年不到,平日里又一心扑在武学之道、苍生太平上,于男女情事本来也少有思量,此时下意识觉得收人家姑娘东西不好,只有面红耳赤,连连拒绝,直到有位姑娘被他推开了三四次,委委屈屈道:“公子这般模样,莫不是被我们妈妈说中了?尊夫人手段厉害,所以公子不敢跟姐妹们亲热?”她话音未落,虹少侠原本还尴尬慌张的神色蓦地一凝,沉下眸子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晌才缓声道:“她从不是那样的人。她……她极少计较这些,就算当真不高兴了也会直接找我说,不会欺我瞒我,更不会对我使什么手段。她……她是个极好的人,上天入地,我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语气也算不得坚定,细听之下甚至还带了少年的羞涩,然而喧喧嚷嚷的流云阁忽然间就静了下来。姑娘们瞧见他郑重其事的模样,那俊朗的脸上带着一抹无比认真的神采,衬着此前那句掷地有声的话,竟让人无法怀疑这句话的真假。众人仿佛都透过这个少年坚毅的眸子,看见了他心里那个“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姑娘。没人再娇嗔着要虹少侠收下自己的东西,整个大堂里静了许久,不知是谁才轻轻说了声:“公子的夫人……福气真好。” “是我福气好。”虹少侠微微一笑,却听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了自己。他转头,见此前他出手扶起的那个姑娘就站在跟前,手里拿着一条海棠红的丝巾,娇怯而坚定地看着他,轻声道:“公子相救之恩,阿月无以为报。阁里规矩,姑娘们若受人恩典,必定要赠以心爱之物,这条丝巾阿月须臾不离,还望公子千万莫要嫌弃。”她抬起眸子,眼神竟是清澈无比,“阿月……祝公子和夫人平安喜乐,携手白头。”虹少侠犹豫了一瞬,见她说得真诚又郑重,眼神又带了坚定的感激,便再不好推辞,只得接过,冲她一笑。他的笑容并不如何风华万千,却如秋日暖阳,温温和和,直叫一旁围观的姑娘们心醉神迷。 南宫在一旁被冷落许久,此时见姑娘们都瞅着虹大少侠出神,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撇了撇嘴道:“蓝宫主你不是还没追到么,怎么好意思张口闭口地说人家是你夫人,还要不要脸了?”这话一出,举座又是一惊,随即有人茫然道:“蓝宫主……这称呼怎地这般耳熟?……难道是玉蟾宫那位武林第一美人?”南宫一听,顿时咯噔一下,心知不好,拉了虹少侠就往外头冲。虹少侠惊疑:“你跑什么?”“你说我跑什么!蓝宫主的名字都抖出来了,你以为你的身份还能瞒得住?若是我俩一块逛流云阁的事儿被抖出来,你是想我被我家老太婆打死,还是你被你家那位打死?!快跑就是了!”南宫气喘吁吁地拉着他跑出流云阁大门,玉妈妈执着团扇倚在门上,含笑朝他挥了挥手:“南宫公子一路好走,以后可要领着虹少侠常来呀!”南宫身子一僵,脚步愈发快了。
&伍& 南宫陌年战战兢兢地讲完当年拉着虹少侠进流云阁的荒唐事,偷眼去瞧蓝大宫主,却见蓝大宫主并未如他所料般露出南宫老夫人那等震怒的表情来,反倒若有所思地撑着头,“怪不得当初灭了鼠族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江湖人来玉蟾宫见我的时候总露出奇奇怪怪的表情,还常探头探脑,旁敲侧击地问我长虹剑主的去处,却原来是这么个因由……”“噗……哈哈!估计那些人都是听见了流云阁传出来的风声,想来瞧瞧虹兄的腿有没有保住吧!”南宫想着那场景便忍俊不禁,忘形地笑了两声后却被蓝宫主扫了一眼。那目光也并不如何冷,依然是温温柔柔的,他却没来由地后背一寒,干笑道:“啊,我是想说——嘿,他们实在多此一举!蓝宫主素来温柔大度,爽朗豁达,区区小事又怎会放在心上!”他拍了拍自己胸脯,大义凛然道,“我作担保,那一回进流云阁,虹兄最多也就只给别人占了些便宜,他自己是半点便宜都没占别人的!”蓝宫主本还在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雨滴,听到这话,挑了挑眉,转过头去:“哦?他被别人占什么便宜了?你且说说看。”“呃……”南宫暗悔自己一时嘴快,支吾道,“虹兄他……他……” 就在他不知如何圆场之时,只听一声门响,虹大少侠熟悉的声音从门口朗朗传来:“诶,在说我什么,说得这么开心?”南宫眼睛一亮,心说天助我也,正主儿终于来了不用我顶黑锅了,虹兄我已仁至义尽你也自求多福从此珍重吧!他忙不迭跳起身来蹿到虹少侠身边,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哈哈笑道:“没啥没啥,我家老夫人不是跟你一样参会去了么,我在盟主府里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你家蓝宫主聊了几句,现在你既来了,我就不打搅你俩互诉衷情啦!以后有空记得来我府上玩,兄弟就先走一步了,告辞告辞……哎你就站在这!不用送了!”话音未落,南宫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生怕被谁拦着一样,连屋外的潇潇秋雨也全然不顾了。 虹少侠大奇,疑惑地目送南宫离开,转头笑道:“奇怪,这小子方才见了我还跟见了救星似的,这会儿怎么跑这么快,难道有人会吃了他不成?”蓝宫主却不接他的话,一双妙目凝视着他:“盟主的会开完了?”“……啊,是啊。”虹少侠应声,心里莫名蹿上一个念头——这个气氛,好像不大对?“哦。”蓝宫主点点头,微笑,“有没有见着南宫老夫人?”“呃,打了个照面,没说上两句话。”虹少侠茫然应道,“怎么,你找南宫他们家有事?”“没事,只是我觉得有必要抽空拜访一下老夫人,跟她共同探讨一二。”“拜访?探讨?”虹少侠愈发摸不着头脑,“你一贯跟他们家没来往的,找南宫老夫人能探讨什么?”“探讨如果有人进了流云阁,怎么才能一招打断他的腿呀。”蓝大宫主瞥他一眼,说得不紧不慢。
虹少侠顿时浑身一凛:“……南宫跟你说什么了?”不等她答话,他便紧张道:“我、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被南宫拉进门了才知道不对,想走又走不了,这才在里头待了一会,我真的什么也没干……”见她依然静默,虹大少侠慌得不行,上前一步想拽住她衣袖跟她解释,声音里竟带了些许委屈:“我……我在里头统共就待了两个时辰不到,不信你问南宫……”“流云阁里的床,是不是比归鸿居里舒服些?”蓝大宫主往后轻飘飘退了一步,虹少侠伸过来的手便连她一片衣角也没碰着。虹少侠见她终于肯开口,舒了口气,却又见她似笑非笑的一双明眸,语气便愈发委屈起来:“我连大堂的门都没出过,她们的房间是什么样子我哪知道,床什么的关我什么事……”说到这里,他默默瞥了蓝宫主一眼,脸上忽然热了一热,小声道:“流岚阁的床才是我睡过最舒服的……” “……你说什么!”蓝宫主愣了愣,面上陡然腾起红晕,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睡过流岚阁的床,瞎说什么?!”“去年冬天你喝醉了酒,晚上非拦着我不许走那一回……前年秋天我受了伤,一睁眼就躺在你床上那一回……还有上前年……”“闭嘴!”见他还要再说,蓝宫主恶狠狠打断他,“别转移话题,你一个七剑之首,跟着南宫跑去流云阁,难不成还有理了?”虹少侠看着她脸红炸毛的样子,心里觉得可爱极了,可又怕她当真生气,只得可怜兮兮看着她,放软了声音道:“我真的只去过那么一次,你要是实在生气,要不像南宫老夫人一样,用拐杖打我的腿?”蓝大宫主闻言忍俊不禁,却还是强忍笑意,绷着一张脸道:“我可没有拐杖,我只有冰魄。”“……”虹少侠听了这话,下意识看了她放在桌上的宝剑一眼,“你舍得用冰魄刺我么?这一剑刺下来,我的腿可就真废了!”蓝大宫主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南宫老夫人凶悍之名天下皆知,可玉蟾宫主是出了名的温柔端庄,你俩怎么能相提并论嘛!”虹少侠见她不接话,大着胆子小声嘟囔。蓝宫主听了这话,挑眉望他:“听这话,我要是跟人家老夫人一样,就不温柔不端庄了?”她盯着虹少侠,笑得杀气腾腾,“少侠的激将法用得越来越好了呀。” “我哪敢啊……”虹少侠缩了缩,愈发小声道,“现在还在盟主府呢,你给我留点面子成不成,回家再说……”“我哪能拂了虹少侠的面子。”蓝宫主笑笑,“再说,面子上若是不好看了,不正好有那位月姑娘的丝巾可以拿来擦擦么?”“那丝巾我早都不知道扔到哪个匣子里去了,那回跟南宫回来就再也没动过,哪会带在身上……”虹少侠委屈,“我贴身就只带了火炎,你又不是不知道……”见蓝宫主还不说话,他狠狠心,“要是打我能解气的话,你就打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南宫瞎混了……” 他认命地闭紧双眼,往前走了两步,做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来,却半天都没听见动静。虹少侠诧异睁开眼来,这才发现门不知何时已经开了,老盟主并各大门派的掌门帮主们齐刷刷站在门口,南宫躲在他家老夫人后面,探头探脑地往自己这边张望,脸上还带了一点看人热闹特有的促狭。虹少侠恶狠狠地在心里把南宫骂了几千遍,心想这下可好,因为去流云阁被蓝宫主教训的事情要天下皆知了……他心里的哀叹还没结束,却见蓝宫主不紧不慢地上前两步,冲众人笑道:“我跟长虹剑主闹着玩,诸位也这么有兴趣,都跑来看热闹?”众人都愣了愣,随即老盟主狠狠瞪了南宫一眼,转头跟蓝宫主寒暄,而南宫在众人的纷纷侧目中缩了缩脑袋,不解道:“蓝宫主明明是打算收拾他呀,怎么可能是闹着玩呢……”虹少侠顿时明白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蓝宫主旁边,大着胆子揽了她肩,冲众人微笑:“倒是我们不对了,不该在盟主府这等地方闹着玩。”“哪里,虹少侠客气了……”老盟主还在客套,南宫狐疑地看着虹少侠搭在蓝宫主肩膀上的手,万分茫然地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尾声& 故事讲完,蒸笼里的螃蟹火候也足了,异香扑鼻,风临渊兴冲冲地揭开笼盖,还没张嘴,就感到一道凉凉的目光扫了过来。他一激灵,赶忙拣了只最大的螃蟹,剥了壳恭恭敬敬送到师傅面前,讨好地笑:“师傅,您先吃。”见师傅慢条斯理地接了过去,风临渊也抓了一只,剥干净壳,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快朵颐,边吃边含糊不清道:“这虹少侠的情商也真是不敢恭维,连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流云阁都没听说过!不过师傅!我也跟南宫公子一样不明白,为啥蓝宫主听了来龙去脉,最后却没打断他腿?”青衣男子低头吃蟹,没有理他,风临渊便自顾自猜测道:“莫非是因为盟主那些人都来了,蓝宫主想给他留点面子?”见师傅没说话,风临渊觉得自己一定是猜对了,便挥舞着螃蟹壳大笑:“嘿嘿,我就知道!要说这蓝宫主也真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这种时候要给男人留面子!南宫叫了一帮子人来看虹少侠的笑话,谁知道反而帮了他大忙,这种朋友也不知道到底交得好呢,还是不好……”“目光短浅。”青衣男子吃净了手里的蟹肉,终于不冷不热地瞥了徒儿一眼,“她哪里是为了给虹猫留面子,她是压根就没把他去流云阁的事儿放在心上,之前说的那些,不过都是寻他开心罢了。”“啊?”风临渊诧异极了,“可女人家不都忌讳男人去青楼么?她不吃醋?”“他是什么样的人,哪会有人比她清楚。你没听见南宫描述里虹猫的反应么,他在流云阁里对那些姑娘的态度,活脱脱就是在说‘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她听了开心还来不及,哪里会生气?寻常女人才会为这等事吃醋,她么,不过是在逗他玩罢了!”青衣男子淡淡说罢,见风临渊一边不住地点头,一边风卷残云地啃着蒸笼里剩下的大螃蟹,“唔,说得也是,还是师傅懂得多……”他三口两口吃完东西,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蹭到自家师傅身边:“不过师傅,这条丝巾后来怎么又找到了?虹少侠从此以后当真再也没去过流云阁么?”“怎么可能?”青衣男子抬头看着头顶的秋阳,眼里浮上一缕笑意,“只不过那些,又都是另一个故事了。”
&后记& 赶在立冬前一天完结的我就是这么萌&&!之所以对11月7日立冬这件事情这么熟悉和热衷,是因为我本来想在这一天之前完结彼岸……【你在做梦吗】因为彼岸整个故事发生在秋冬两个季节嘛,然后又是秋天开的坑,所以本来想在立冬前写完,这样就可以装逼地说一句【让这个开始在秋天的故事,也结束在秋天】了……可是现实打碎了我的想法,寒假能写完我就谢天谢地了QAQ关于匪我思存这一篇呢~感觉就是个逗比的萌文吧,我觉得虹在流云阁里的举动还是很符合诗经里关于出其东门那一首的景象的,而蓝折腾虹这种梗呢~就如跳殿说的那样,她不是不懂他,不过是想寻他开心而已~再见南宫公子很开森有没有!最佳损友非他莫属!写小徒儿和跳殿吃螃蟹写得我好饿QAQ【你够至于流岚阁里少侠躺在宫主床上这种东西~以后有机会再写啦QUQ很开心一个季度可以见逗比临渊一次~那么新的故事,我们冬天再见啦~【又超字数了的我…… ====全文完==== 【终字:13048】蓝儿 亲笔于郑州甲午年 秋末
卧槽难道以后还去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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