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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a Visitor System【私人MCSM同人文整理】粮食仓,整理向,偶有特殊掉落。【我的世界故事模式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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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MCSM同人文整理】粮食仓,整理向,偶有特殊掉落。
的文集太过杂乱,而且其中有些借梗没有说清楚,于是我打算开一个整理帖子,删除掉我认为内容不够原创和坑掉的系列部分。请不要插楼,评论可以在楼中楼进行。
注意事项:该整理贴不收录恶魔大学系列除“梦醒时分”以外的副本,而且更新重心依然也在原帖,请不要担忧,如果要看真正完整的回忆,也必须在原帖进行。
萌物练笔系列和西幻系列属于坑,不搬运;“守望黎明”未完成,暂时也不搬运。
【因为面对一个高中生楼主,你永远也不知道ta的下一个坑会不会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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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短篇。
昏迷中的Jesse第一次睁开了眼睛。眼白已经变成了恐怖的黑色,翡翠色的眼珠凝结着诡异的紫色。……Lukas怔怔地看着一身鲜血的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Jesse以非人的速度扑过来,抬脚一钩一踩将Lukas踩在地上,金色剑锋没入小腹,殷红的血液一下子浸染了Lukas的格子衬衫。(来自某图楼)Lukas张开嘴,无声地流下两行泪水,内脏刺穿的伤势阻碍了思考,深蓝色的瞳目满满盛着的都是不可思议:我……把你……从死亡中拉出……拉出来……你……Jesse轻声笑了起来,是那种温柔似水的笑,每一个棱角都柔和。他疯狂地拔出剑又刺下去,血汁飞溅直到金红色的剑刃断折。他扔去破碎的利刃,猛地抱起了Lukas千疮百孔的尸体,在死者的唇上进行了一次令人类窒息的长吻,细细感受着人血的腥味和余温的渐散。…………“Lukas,你在听吗?……我真的是很爱很爱你的……“不要怕,这下好了,现在你死了,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你再也别想逃离我身边……“哈哈哈哈哈哈……”凄厉可怕的长笑声穿过窸窣的树林,在月光下徘徊,万物一片沉寂。
“我坚持不住了……”凄凉的女声似乎被抽干了活力,在蒙蒙细雨的夜晚低靡着,轻轻细细的,仿佛随时会断气。一个温柔的青年男子嗓音抚上了Petra的背:“你坚持得住,你很厉害。我们活过了所有的人,只有我们俩了……”只有我们俩了……Petra扶住身边人的肩膀,她看到金色发梢之下一张坚毅英俊的完美侧脸,忽然之间就觉得很放心,仿佛真的是有某种神力灌注在了Lukas身上,什么妖魔鬼怪都越不过他天空色的眼光和笔挺的鼻梁。新旧两代岩石之令的厄运,却远远没有结束。
现在只是多痛苦一会儿和少痛苦一会儿的区别了。他背着她走过了很长一段死亡征程,但她的病情并没有因此好转。呼吸困难、心脏绞痛、忽冷忽热和天旋地转的疼痛与幻觉,已经彻底击倒了一位年轻活力的小姑娘。“这是……神罚吗?我们……犯了……什么错?这就是命运?一个乐于把玩灵魂的恶魔?”Lukas攥紧拳头,颈间背后的伤口和心头的茫然恐惧打得他眼前一黑,怀中的重量和狰狞苦痛的喘息声又把他拉回人间。病痛折去了美丽,总是生机勃勃的脸庞蒙着一层人之将死的灰败,那双曾经可以杀人越货的手臂软软地搭在Lukas的脖子上。“帮我……离开这里……我不能再忍受这痛苦了(I cannot take the pain no more.)……树屋……洞穴……末影嘉年华……豹猫……你……如果有缘……下一世……再重逢吧,让命运牵引我们重逢……最后再吻我一次……”Lukas搂住她,唇齿相接的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过去无忧无虑的时光,似是一对偷情的年轻男女第一次品尝爱的禁果,那么地不顾一切和壮怀热烈。
(假设的第五章结尾)【更新此篇时未提到会有八章】
伴随最终一战的结束,Jesse半倚着一棵只剩一半的树面对着满地尸骸,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却只把脸擦得更花。
他知道自己也快要不行了,干脆任自己骨折的四肢摊在草丛和泥土中,大量失血带来的寒冷像浪潮,像黑色的海洋,一收一卷无边无际,吞没了成功的喜悦和那些撕心裂肺的感情。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Jesse慢慢闭上眼睛,失去的一切都回到眼前,他梦见了过去,所有人还活着,Petra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即使是在梦中,他也知道他们踏上了征程——史称“岩石之令的死亡行军”。
一个个熟悉的面影被遗留在了身后,同伴越来越少,黑暗和绝望、回忆和希望明明灭灭地闪烁着。无边无际、狂暴荒凉的世界啊,似乎只剩下了一条笔直残忍的路,所有掉队者千差万别的神情都被影射成一线名为死亡的结局。
没穿盔甲的Ellegaard搂着满身伤痕的Magnus,这对横死的姐弟终于在命运的牵引下重逢于地狱;可怜的小猪Reuben,他被永远地遗失在Soren的城堡面前,和凋零风暴乱七八糟的残尸摆在一起;Gabriel拄着不减锋利的钻石长剑,身穿衰败破碎的暗蓝色铠甲,静静目送着Jesse的远去……
Soren、Ivor、Axel、Lukas、Olivia……一起抬起头,遗落在黑暗里的他们表情各异,但不约而同地看着Jesse,像Gabriel一样,把最后的而且是唯一的希望投在了Jesse身上,好像是他们全部的灵魂都依附在了这个前行者体内。
这巨大的压力逼得他发疯,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他单薄的躯壳上,日日夜夜压在他的胸膛上,而他自己的灵魂像只被关住的豹猫疯狂得几乎要从体内飘升出去,在黑暗里战斗,在睡梦中尖叫。
一只温暖的手臂撑住他,Jesse偏头一看,是Petra。
她没有离开。
“亲爱的,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是你的。”
他和她相互扶持着,跌跌撞撞走完了最后的漫长一途,游过了黑暗、寂静、骨和血的地狱,从刀山剑树里鲜血淋漓地爬行,在满布尖牙和长舌的地狱长廊里潜行。在冰冷的天地乾坤之间,她是他唯一的执念,他是她最后的臂膀,彼为此的世界。
一切可怕得就像噩梦,极度恐怖而不真实。只有这两个人不是虚幻,是真实,相互依偎着感受活人的体温。
黑暗已尽,光明在前。
梦中的Jesse兴奋的往前跑,致命的伤口似乎也不再尖锐地疼痛。但当他站在阳光下的时候,忽然发现手里空了。
他现在一无所有。
他一寸一寸地拧过头,看见Petra站在身后,满脸惊恐。
她在黎明之前最浓厚的黑暗里被永远地遗落了。
在光明与黑暗交际的那一线,咫尺亦天涯。
Jesse眼睁睁地看着Petra和其他人一起在黑暗的天地相接之地永远湮灭,她神情悲苦,却又无比期冀地望着Jesse,就像注视着自己的一生。
任何人的遗落都不能摧毁我,但是你能!!!!
光明中独活,和黑暗里陪伴,你选择了什么??
“不要走……我来了……我来了……”Jesse一把抛下唾手可得的光辉结局,丢下出现裂纹的附魔剑和几乎坏掉的盔甲,近乎崩溃地往回跑,去追逐他真正要的东西。
越追逐,越遥远。
模模糊糊之间,他似乎听见了Petra的声音:
色彩和声音缓缓地滑向了分解的深渊。
就这样,传说中最具传奇色彩的最后一位英雄,安静地在睡梦中进驻了永生的国度。
来个稍稍暖一点的ME(设定还没死人,是在旧岩闪末影龙之前的日子)(逗比高能警告,此段子文风有变!!)(逗比高能警告,此段子文风有变!!)(逗比高能警告,此段子文风有变!!)“马——格——努——斯——!!!!!!”Ellegaard抓狂地看着眼前这个醉鬼,“谁把他灌成这个样子的!!!!站出来!我保证只打断他三根肋骨!”旁边的Gabriel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把酒瓶往身后一藏;Magnus却很不够意思地伸出一根中指:“他。”Ellegaard发觉力气眼看就要被Magnus祸水东引的时候,迅速转移目标,毫不犹豫地对着Gabriel满脸微笑:“你出去一下。”勇士逃也似的跑了。据幸存者Soren和Ivor叙诉说,那可怜的房顶差点给活生生掀了,女子的爆吼声传出去好几英里,半个红石尼亚的人民都被惊醒。
关于当天夜晚发生的事情,我们非常之有必要地得先说明一下Ellegaard和Magnus的睡觉习惯。Magnus:掀被子小能手,睡相歪七八扭。喝醉后尤其厉害,能睡着睡着就把脚蹬到你的脸上。而且一睡就像个尸体,把他抬去丢护城河里他都不会动一下眼皮——但是,但是,如果你把他强制叫醒,“我们岩石之令全员替你向上帝祈祷三秒钟,再默哀三秒钟”,这家伙起床气大得很呢。Ellegaard:平时很适合暖床,但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自以为自己的动静很小,但事实上她可以吵醒全部的另外四个人(没错,历险时期五人全睡一条大通铺)……包括, Magnus。醉酒事件很不幸地触发了Ellegaard“心情不好”这个状态。毫无疑问Magnus又发了一通起床气,Ellegaard又不吃素,抄起红石火把劈头盖脸地又痛骂了Magnus一顿,两人像是两座火炮似的噼里啪啦砰对阵了半个夜晚。
次日,Ellegaard发现她完成了大半的红石工程被TNT拆除得一个渣子都不剩。…………“然后呢?”未来的Jesse翘着二郎腿一脸期待地看着Gabriel,一边把手里的烤面包往嘴里塞。Gabriel突然因一种强烈的愿望而激动起来,这个愿望就是多么地希望Jesse能被他自己嘴里的那块面包噎死,这样就能有效终止他在这里的逗留了。Gabriel慢吞吞地酝酿了一下情绪,似笑非笑地道:“总之,后来Magnus三个月都不敢动Ellegaard的东西了。”让破坏之王不敢动……不寒而栗。(想象空间留给你们吧)
按着顺序,应该是SI了。
无限阴霾的天空,层层叠叠都是灰暗。
“看样子要下雨,”Ivor离开岩石之令已经三年了,但他一抬头,还是念叨,“哈哈,Magnus最不喜欢下雨天,Gabriel倒是壮实得不怕淋……不影响红石吧……还有建筑……”
忽然的就想起那个金毛小骗子,那是他们还没留起胡子的时代。
“你不知道我这些天在筹备什么吗?这东西多好啊……哈哈哈哈,我们一生的梦想就在今天可以垫下牢固的基石了!!!”Soren清瘦的脸颊上方是一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眼睛,兴奋得似乎整个人都熠熠发光,“下贱……流浪……野孩子……哄笑……全都可以去死!!!让他们知道岩石之令是个多么伟大的团队!!!”
Ivor不想这么做,但他更不想丢下这双明亮的眼睛。
末影龙之战那天,Soren终于向队伍中所有人坦白,投票决定是否继续谎言。
Gabriel 同意。
Magnus同意。
Ellegaard同意。
Soren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那是一种可以把人逼疯的得意和威严,却偏生又像一个可爱的、恶作剧得逞的老小孩。岁月没有减去他的魅力,反而把某种灵魂特质沉淀得更深、更纯粹、更疯狂。
头顶是末路之地阴暗绝望的、长生的苍天,阴沉黑暗似乎躲着什么嬉笑的恶魔兴致盎然地看着这场人间闹剧。
Ivor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雨滴和泪水将Ivor唤回了他已离开岩石之令的事实,他抖了一抖,抖不去铺天盖地的大雨。雷鸣隐隐的、呜咽似的嗥鸣滚动了起来,隆隆不绝。
更突然的是,他忽然疯狂地想要看看那个骗子,看看Soren还爱不爱骗人、胡子长没长长、还喜不喜欢末影人……以及,他还好吗?
好想……再见那个骗子一面……
Ivor一路冒雨狂奔跑到了那宏伟的宫殿面前,巨大的城门虚掩着,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他站住脚。
时钟在沉默中滴滴答答地一摇一摆,随着刷刷的雨声一起走进漫长的黑夜。
天地之间,隐隐约约的,悠然一声老人似的、沧桑的叹息。
Ivor拔起脚,无声地踏上归程。走了站了一天一夜,他甚至没有说一个字、敲一下门,更不要说见Soren一面。
不仅仅是Soren不知道Ivor来过他的堡垒,恐怕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曾有这样一段有始无终的感情。
(假设第三章死的是Magnus,再假设第五章Ellegaard死亡剧情)
天空很晴朗,轻得好像铺天盖地的蓝色流苏,似乎并不知道它的下方正在上演什么。风在树梢间低低柔柔地涌动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Olivia……你在吗……我的助手……”“我在,老师。”Olivia忍住眼眶中的热泪,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她爱了她一生,却总因为害羞不敢表白……等啊等……没想到……“那好……”Ellegaard眼里的神色温柔得就像铺在天边的丝绒,柔滑高远,又像一曲高亢纯净的歌谣被封印在里面,“他……他……Magnus……没有我……他一个人会害怕的……”旁人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重伤的Ellegaard——因疼痛、药物和回忆陷入了短暂的遗忘——遗忘了Magnus已死的事实。在离开的前一刻,她只想到Magnus——“我的Olivia,能告……告诉他……我很爱他……吗?”有那么一瞬间,Olivia黑黑的皮肤无比苍白,仿佛灵魂遭受了重击。一向自信的她深深陷入了绝望,她那么努力、那么期冀、那么地拼尽所有,只是为了能得到这位红石界巅峰人物的一点点爱——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她不指望她的老师能把Magnus闭着眼睛毫无生气的模样永远驱出脑海,她只希望Ellegaard愿意接受生活……愿意允许她和她在一起过日子……Ellegaard对Olivia的确有好感,但永远不会是Olivia希望的那个方面上的。Magnus永远地留住了Ellegaard,也永远地打败了Olivia。他死了!!!你的Magnus永远地死了!!!你不用担心他,他早就在地狱等着你呢!!天旋地转之间Olivia真的很想把这些话喊出来,但当她看着Ellegaard的眉眼时,软软的心终归硬不下来,她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是的……我会告诉他的……他知道,你也知道……”“很好,很好。麻烦你……照顾他……他总是不懂事……很愚蠢……不要像我一样总和他吵……对他好点……叫他不要想我……不,不要提到我,他会怕……嗬嗬嗬哈哈。”Ellegaard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沉沉的温柔和死气,“那个勇敢的、愚蠢的、不顾一切的……熊孩子啊……”所有人都等着,可是谁也没有听到下文。天色苍茫洁净,一如往昔,亘古不变。…………活着的她不相信,不相信她连个死人也比不上!!……第二天早晨,Lukas和Petra在临时小屋外面用矿泉水瓶间接接吻的时候,小木门被谁一脚踹了开来,吓得两个人赶快分开,齐刷刷一看,是绿眼Jesse。横遭打扰,Petra有点不太高兴:“怎么了?”Lukas一脸暖男相,柔和地望着Jesse:“发生了什么事情?”Jesse急慌慌地三步并作两步扑过来,就连Lukas和Petra怪异的体位也没有引起他的多想:“你们有谁看见Olivia了吗?”“什么!?”“我是说,你们有谁看见Olivia了吗?她不见了!”
《勇士与侠盗》(假设Ellegaard已经被剥下盔甲死亡)满屋子旧岩正其乐融融地一边商讨着新岩,一边猜测晚饭的时候,Gabriel一脸惊恐地踹开门,使他的腿和吼叫先于他的脸进入房间:“Ivor说今天他做饭!!!”此时你就算在这帮人的屁股下点上一堆火,他们也不能表现出更加狂呼乱叫的样子了,哪怕最勤劳的小蜜蜂见了他们的速度也要甘拜下风。趁着Ivor还没有把他的黑暗料理灌进每个人的喉咙,Gabriel眼疾手快地抓住Magnus的领口跳窗而跑,Soren叫得活像一只被卡住脖子的公鸡——Ivor准准地伸手捉住了建筑大师。“Unfair!不公平!!你为什么只捉我!!干嘛不追他们俩!!!”Soren激烈地抗议着——Ivor做毒药可是相当地有一手!!!“当然是你这个小短腿好捉呀,”Ivor满面鬼畜的笑容,“你永远跑不掉的。”“哼!!追不上他俩就直说!!我不会笑你跑得慢的!!”Soren生无可恋地望着那一碟碟黑糊糊好像凋零风暴的神秘物质……
“呼——活过来啦!!”凉凉的晚风吹在Magnus脸上,他舒适地呼出一口浊气,“我们今晚吃啥?”“喝喝酒吧,”Gabriel低沉喑哑的嗓音慢慢地说,“没有人会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提到这个话题,Magnus立马别开头:“哈哈,这座城市出门随便一拐就能找到经典的小酒馆,又便宜划算又有酒有菜……你掏钱?”Gabriel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平静地笑了笑:“这么多年来,这么一点小钱我还是出得起的。你在欣荣镇就把自己在一个破塔上困了十几年吗?不闷吗?”“当然不闷咯!!”Magnus亲昵地搭住Gabriel宽阔的肩膀,“我随时随地可以臭揍那帮不老实的破坏者,一高兴就可以往我的臣民脸上吐吐口水,怎么会闷呢?”“那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出来了?看样子你还不太打算回去呢。”Gabriel继续笑,一边转着头找酒馆一边熟络地伸手搂住Magnus的腰。Magnus脸上稍稍红了一下,很快就坦然接受了这种过分的亲近,很认真地说:“因为你呀。”Gabriel一把掀住 Magnus,完全不顾这是在大街上,用力吻住 Magnus的嘴唇,脸蹭着脸,闭着眉眼,吞下了所有多余的语言。……在昏暗街角里的某家小酒馆中,老板娘客客气气地把两位大佬扶进双人情侣间,然后强忍好奇去收拾一大桌残羹冷炙和推杯换盏留下的酒气。“拿开拿开……你要压死我啊……灯还没关呢……”明黄色的红石灯灯光笼罩下来,把角落中暗蓝、暗绿两架盔甲都染出了暧昧不明的颜色。双人床被勇士惊人的力量压得颤栗。“灯没关又怎么样?没人偷看的,谁敢看我就一剑捅死谁。”“嗯——” Magnus吃痛地哼了起来。……第二天,Gabriel拎高领口,扶正铠甲,努力想要掩饰住满身深红色的吻痕;Magnus一脸“被”纵(和谐)欲过度的造型,腰酸背痛恨不能拄上一根拐杖。新岩旧岩一齐向他们行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注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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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文名:《释怀》
【高能警告】:请吃掉节操后再食用本文。
Magnus翻着白眼倒趴在床上。他现在的感觉和当年大学军训时代差不多,浑身上下软绵绵仿佛刚被暴揍过一顿,头是昏的,腰是软的,骨头是重新拆卸过的,唯一的区别是某处不该疼的地方特别疼。
始作俑者Gabriel半披着月白绫缎的睡衣坐在旁边,那种颜色的衣服把他的皮肤映得像黑曜石一样黑了,但是胸腹腿坚实的肌肉还是可以看得很清楚,就像希腊裸体雕像里那些健硕的运动家。Magnus已经无心嫉妒剑士的健硕身材了,而是低头看自己:明明他Magnus这么大力气,为什么还是把胳膊弯起来都没什么看头?
Magnus恨恨捶了捶Gabriel的小腹,无奈对手肉硬如铁,反倒硌得他手指疼痛不已。
“放开我!!我去找膏子!!”被压得喘不过气的Magnus用尽全力推开那坐在他肚皮上的大腿,终于还是悲伤地承认了自己的特长在灵敏不在力量的惨痛事实。
“没事,我不疼。”
Magnus大怒:“我疼!”
“……多做几次,以后就不疼了。”
Magnus:“……你特么当老子是黄花大闺女东忌讳西忌讳的啊?不是那里疼!!哎呦你给老子住手!!脑子长到肌肉里去的家伙!!”
“你那里不疼?”对方的声音里生出几分期冀,完全不管Magnus的其他话。
………………
自此Magnus久久不肯释怀,足足半年未与Gabriel说话,而他亲爱的姐姐Ellegaard次日就跑来幸灾乐祸。
Ellegaard深沉脸道:“马应龙,菊康灵,风靡亚马逊的神奇药膏,你值得拥有。”
Magnus勃然大怒:“你就是这么安慰弟弟的吗?”
Ellegaard:“不,我在为你高兴。我原以为你这辈子都娶不上老婆,现在可好,你终于嫁出去了。在这里怜爱一下Gabriel,肯定是你炸他的床炸多了玩脱肛了。”
Magnus:“别跟我提那牲口!!!”
“Gabriel他是真可怜啊,”Ellegaard叹气道,“也不知道他哪里出了毛病,就你那张脸,正常人的审美都吃不下嘴。”
“Eille,你真的是来看望我的?”
“确实是你配不上人家。我只是如实叙述。”Ellegaard无辜地答道,句句气得她那暴躁二逼的弟弟跳起来,“莫非你看不出人家Gabriel身材比你好一万倍?幸好那还是他,万一换了个人人到中年缺乏锻炼出了啤酒肚,呵呵呵——猥琐啤酒肚黑汉子×光头抠脚瘦猴儿,这CP倒是好看了……”
Magnus捂住胃部,感到了强烈的不适:“若是Gabe敢发福,老子一脚踹他到阴沟里去!!!还有,‘光头抠脚瘦猴儿’???你给我站住~~~~”
几十年过去,无名小卒成了传说中的英雄,但又因为岁月剥落真相,从神台上跌了下去。
他们不应该意外的。是是非非,传奇的没落与崛起,都在岁月里落幕。
Magnus打趣起人来可厉害,说得直让他的继承者Axel抬不起头来,连带着新红石教授Olivia也经常被开玩笑,在新旧岩会面时间里面,就数他戏份最大,也算是老来不寂寥。
一次又大笑着送走了那帮忙得脚不沾地的小家伙,Magnus望着空荡荡的屋子还在发笑,笑声在静夜里渗人得就像低泣。
“这些孩子……真有趣啊……”
Gabriel盯着Magnus的眼睛,他知道他没有笑。
很多次了,很多次都是这样。
也许正是因为Gabriel表面的木讷,他才会有如此灵敏的感官,能感觉到人心底最真实的情绪。
Gabriel蓦然站起:“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应该去那里做个了结。”
第二天的中午,他们终于到了那个已经荒芜的地方。Gabriel自动站在入口,没有再往前走,任由Magnus行尸走肉般远离他身畔。
Magnus漫步过杂草丛生的红石尼亚人行道,看着这一草一木,看着她曾经的作品,浑然不觉间已经落下了Gabriel。
推开沉疴与迷雾正在前行的主世界,似乎只有这一个被遗忘的角落。没有人修复这里,没有人愿意去记住它曾经的辉煌。
曾经的不夜之城,红石帝国;如今的无望之墟,雷鸣荒野。
红石尼亚仪式广场中央还有许多洁白的天使石雕,被凋零风暴破坏得七七八八,它们有的还举着手中的剑,有的翅膀已经断裂,有的缺少手臂或者头颅,有的只有双腿还在伫立,有的只剩一地生长着荒草的石块。
中央的大理石圣母像更是被完全吸走,连碎块都没有剩下,仅仅余下一个空落落的大理石基台,让这群围绕着它的天使无比落寞。
宏伟的大殿伫立在跟前,左侧偏殿已经是断壁残垣,永远与优雅为敌的爬山虎早已伸出恶毒的触须爬遍它们空虚的躯壳,只中心的中心那大礼堂还有几分完好,能看出原本的辉煌。
梦游般的Magnus推开冥思顶下的大门,没有金灯华烛,红石灯一排排如瞎掉的眼睛,看不出这个昏暗而失落的世界还曾灯火通明过。
阳光从穹顶的破损中照射下来,如同一道璀璨的光刃,割开黑暗。
红石管道断在一旁,Magnus漫无目的地走到石阶面前,单膝跪下,在一个很随意的地方看见一排细细的铭文:“这里是红石尼亚,我们的老师Ellegaard曾经守护过这里二十八年。在她离去之前,这里曾是红石尼亚。”
短短的、潦草的,字体甚至是手刻的,寂然空寞,与其说是为了纪念,不如说是为了忘却。
“Ellegaard,我在这里,我来向你告别,”Magnus手抚着那刻痕,“我们是亲姐弟……不该有非分之想,当初你给我张罗对象的时候心痛过吗?”
没有回答。 “我现在过得很好。”
没有回答。
“你妒忌我吗?哈哈,这是应该的。但为什么……却是我在妒忌你啊……你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没落了,Soren还是没能把那该死的方块瞒住一辈子……多幸福啊,你不知道……其实我们早该知道的,在哪里我们忘记了所有的卑微,就应该在哪里想起我们所有的愧疚。”
你走了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怨天尤人过,自怨自艾过,甚至还仇恨过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人。
但是,想了很久,我终于想明白了,想要跟不能较劲的东西较劲,受到伤害的只能是自己,是本身。
不能为你做什么,但也不能如此刻骨铭心地伤害自己。
我们还有我们生者要过的生活。
我这副烈火冰河般的性子,只有让冲淡感情的岁月,像沙子一样磨,才能磨出深渊般的无底,把冰川火山炼成没有痛觉的老茧。
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你向我炫耀新学的知识,在地上划了两条线,说是平行线,看上去挨得很近,实际上永远也不会碰上。我淘气地狠狠踩上一脚,指着被踩到一起的两根线大笑着:“这不是碰上了吗?”
看样子,上帝并不打算把我们踩到一起。既然如此……那就别伤了吧。伤着伤着……就好了呗。
Magnus站起身来,彻底抛弃了这被遗落的世界,转身走向宁静清洌的未来。
做了个了结。
他想,他终于释怀了,他可以不带任何痛苦地提起另一个世界的她。
你知道吗?梦与现实交接的那一瞬间,人是没有自我感的。
梦中你从高处跃下,又借着风沿裂谷飘远,穿越雷鸣与焦土……一阵突兀的大闹从耳朵闯进你的脑海,在你意识到那是闹钟铃声之前,你没有“自我”。
姓名、身份、地位、狡诈和计划、过往的经历和未来的期冀……全是一片空白,色彩、声音和触感虽存在但却没有意义。
他经历了这样的很长一段时间,可他甚至不能意识到这是“时间”。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
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一个很黑很脏的地方被扔了出来,在地上皮球似的滚了半天撞到一棵树上才停下来。
疼痛……乍出黑暗,刺眼的晨光犹如利剑捅进眼窝,目光和意识都模糊得像一片陌生的空白。
他踉踉跄跄爬起来,在阳光里死命地眨着茶绿色的眼睛,慢慢恢复视觉。一地庞大无比的黑色巨兽残尸,白色肋骨拱着中央什么东西,无数条长长的触手在地下摊直,还有不少根正在从黑色躯体上缓缓滑落然后“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这是什么?……这是哪儿?……我……我……”Aiden手足无措地打量着自己,看着这个最熟悉也最陌生的躯体,“天哪,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我还是谁??啊!”
Aiden想看看他“拥有”什么东西——他忘记了“拥有”这个单词的相关含义,只好用“自己能自由动用”作为替代标准。在翻到自己的口袋之前,他想先沿着这个奇怪尸体转一圈,看看它是什么玩意。
“啊啊啊——”下一瞬间Aiden看到一种无法被理解和想象的惊天巨变,被吓得连连尖叫。
这个“大东西”的三颗头颅猛地抬了起来,骇人的低吼如同轰鸣的巨雷,触手们像成百上千条毒蛇一齐醒来,又犹如沙场上千年的亡魂齐齐醒来、和声而歌——
接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本能奔逃,即将被再次吞噬的恐惧是最有效的皮鞭,一刻不止地抽打着Aiden紧缩的心脏,一无所知的头脑完全失去了做出判断的作用……
最后,他站在一座山坡上俯瞰山谷,淙淙的泉水从脚边跃下山谷,变成一丝细线绕着一座大型村庄的废墟。
除却水声和风的摩擦,什么声音也没有,没有鸟啼、没有虫鸣,简直有一种世界上只剩下了这一个人类的错觉。
仿佛连怪物也没有。
Aiden总算从他那质量不错的豹猫皮夹克里找到了一张身份证(或者说名片)和一张豹猫队合照。
“我是叫……Aiden?男、二十一岁……”Aiden确定好自己的姓名身份,又看看那张合照,绿眼珠的自己、浅蓝眼女孩、胡子叔、金发青年……一种曼妙的熟悉感使他很困惑。
身后似乎传来了脚步声,顿了顿,又靠近,小心翼翼地贴近了……
Aiden发觉自己大概是有点战斗直觉的,他出奇的镇静,当预断距离大约在两米时,他迅速转身跳起、抬手一拳重击在来人脸上,迅速且顺利地完成了这一丰功伟绩后一顿连击,来人已经被揍得昏死过去。
“嗳?胡子?”Aiden照着照片端详昏迷者的脸,似乎是熟人诶,这家伙应该知道点什么……
“啊啊啊——求不杀!!”画面中的浅蓝眼少女忽然冲了出来,抱住地上躺尸的男人,“这个应该是Gill,我们原本应是很好的朋友,看见你也似乎是,就想问一下你,因为有合照为证……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们互相忘记了……”
Aiden看见女孩子就心软地退一步,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大概是Aiden……吧?”
“我也记不大清自己,是Maya吧……”
等到Gill醒过来,豹猫队以惊人的速度重建了友情并开始讨论如何过活,还一路谈着走下山坡往村庄去。
废墟还剩了不少东西,大概是因为它仅仅是被凋零风暴擦了个边。可是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剩下来了,僵尸都没一只。
树枝像无数双枯瘦的爪子在永恒的风中无力挣扎着。惨遭触手拍扁的尸骨已经被乌鸦和腐生菌啃食得只剩风化脆弱的白色碎骨片。
接下来是很长一段和平时间。Maya一边收一边种残存的麦田、马铃薯田和胡萝卜,期间捡到鸡蛋就往另两个男生身上丢;Aiden总哼着古怪的小曲,扛着木头镐子挖石头补房子,偶尔采几朵野花回来送给Maya;Gill见鸡杀鸡,见水钓鱼,每每被Maya的鸡蛋砸中就朝着她笑一下。
硬要说有什么不和谐内容的话,那就是Aiden把Gill的胡子烧了两次,因为Gill向Maya表白了两次;Gill将Aiden的头发揪下来好几撮(大概够做五打丧礼帽的扣环),因为Aiden偷吻了Maya的额头。
腹黑Maya表示你们打吧,我打酱油。
我们抢你抢得打到头破血流你倒是给个说法啊啊啊!趁早让输了的那个自寻芳草,哪个是男主哪个是男二快快快!(楼主:其实你们哪个也不是主角呵呵呵)
终于有一天要见真章了,原因很经典。
那天夜晚是最突然的一次僵尸围村,黄昏时分僵尸就占领了街道,三人只好匆匆躲进最近的房子,Aiden和Gill恰好在同一家补过的超市废墟里,Maya则待在一户破银行。
情敌睡在一间屋里,能有什么好话说?Aiden认真地插上所有火把就蒙头去睡。
偏生有那么巧的事!!Aiden做梦梦见Maya婉拒了自己,Gill的心情也因为长久得不到答案而很郁闷。昏睡中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两个人都昏昏沉沉像是发了热病。
Gill迷迷糊糊间听见了轻轻的呜咽声,伸手一搂搂住了哭泣者:“怎么……了?”
“没有人……没有人……肯……肯要我……我就那么面目可憎吗……”
Gill暂时忘记了他原本的暗恋对象,同情心大起,温柔地用胡子拉碴的下巴揉了揉怀里这张光滑的脸:“谁说没人要?你的绿色眼睛是这么可爱,就像天水相接处的地平线、千尺深幽潭的水中央,广阔辽远得能装下我的全副身心。”
“真……真的……吗……”
“真的。”
“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呜啊救命呀我不要人要了——”
Gill真的是擦枪走火了,兴致勃发翻身一压,下面的人立刻小乳兽似的低声嚎了起来(那声音与其说是讨饶不如说更像是叫——床)。他熟门熟路地剥衣服将茶绿眼珠捉到下面……
原来所要的东西是这样的近在咫尺。
神志同时告诉他们两个这是苟且之事说都说不得更不要说做,谁做了谁就是一辈子的衣冠禽兽——可是迫切需要**的身体把这一线清明毫无悬念地绷断了。意识就像是一张快速被烈焰吞噬的白纸,那上面写了什么,没人看得见了,也没有人在意了……
现在尴尬是没有用的,事已至此,这辈子只有这么将就着过了。
(温馨提示:现实生活中绝不能这么随意,哪怕是男性也不行。这里是小说剧情需要,不能在意更不能乱学乱模仿)
“天亮了,我们怎么出去呀?”Gill指着失去遮蔽功能的衣物碎片问道。
Aiden眼球一瞟,瞟到了旁边的超市大红宣传横幅。
不得不说这是个馊主意,那布料简直比Gill的胡子还粗糙。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一个人睡了一晚的Maya目瞪口呆地看着Gill腰缠一条“划算实惠跳楼价,过了村没这店”的大红色横幅,腿上绞首结似的缠了“绿色食品送到家,通城节能好生活”的一条,脖子上还绕着“丧事一条龙”和“时尚优惠一折名表时装,快来买快来买”——来向她借衣服。
从此,两个男生停止了追求Maya,留她一个人风中凌乱不知所以。
过了一段日子……
“那东西回来了!!!!”
(第三章凋零风暴在Soren的堡垒附近被炸,第四章又被带回来找末影人,最终被新英雄干挺)
它分裂成了三个。最主要的那一只被末影人缠住了,一只小的在和ME中活下来的那个英雄战斗,最后一只则是在……
谁也没有注意到远方城堡上空灿烂氤氲的彩色烟花,因为他们三个本身就已大难临头。
Aiden尖声惨叫,整个人被紫色光束提到了半空中,绝望的喊声震动屋瓦。
Gill第一个抓住Aiden的左腿,Maya慢一步也拽住了Aiden的右脚,结果三个人都被提了上来。
“下去!!你们两个傻瓜!!你们还跑得掉……”
回答前所未有的整齐和坚定:“不——”
(主剧情:主角大叫了一声“Reuben”,然后暴走解决了一切问题的根源)
“哎哟!!”“啊!!!”“喂!!”
短短三秒钟内,他们不仅想起来了失掉的一切,而且还把失忆期间的事全回想了一遍。
Aiden:“!!!”
Gill:“???”
Maya:“……” 【隔了那么久回来看发现自己剧情好渣啊泪流满面的楼主在此】
(高能人物崩坏十级警告!!!懒得说三遍了)
一二十年下来,完成第二次大冒险的新岩也渐渐变老,不过老得更快的应该是旧岩——第一代岩石之令。
旧岩五人有的死在战斗中,有的死在回忆中。
Gabriel的黯然离去是最靠后的,他活着见到了和平安宁的世界,然后又苟延残喘了将近二十年。
历史上金戈铁马的战神们若是有幸不曾英年早逝,活到老来大都会落下一身伤病,直到某一天被所有人永远遗忘。
只有英雄的故事才会壮丽辉煌,而壮丽辉煌的又总总是血腥的悲剧,流着血的死亡。
但从来没有史书会认真撰写下这种更残忍的耗干气血而死,这样的故事太平淡,不能引起后世说书先生的注意,更不会有观众的捧场。
没有人知道这种结局的哀伤究竟有多沉重。
也没有人关心,谁会在乎一个糟老头子呢?
世界再次回归和平的时候,新岩也安安适适地过了一段愉快的生活。
当年改变人间命运的五名小伙伴重聚一堂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叫Petra的巾帼英雄(大家也都三四十岁了)想起来一件事:
“Gabriel……他还在世吗?”
Magnus、Ellegaard、Soren、Ivor……他们的生命都已化作巨大光明之后黯然失色的阴影;而讽刺的是,他们的人生却成为平头百姓常谈的“英雄故事”之一。
但是Gabriel并没有像他们那样引人感慨,原因很可笑:因为他没有牺牲。
作为正面冲锋的勇士,Gabriel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刀剑弓枪留给他无数的纪念,午夜、雨天和过度活动都会时时提醒他的身体何为痛苦的滋味。
即使早已结痂,那怵目惊心的血肉横飞和痛到模糊的生死记忆也如同挥之不去的幽灵、啮咬骨髓的毒液和游走于肌肉与表皮之间的寄生虫,摧残着暮年英雄的余生。
Gabriel早已不喜欢人声鼎沸和斛筹交错,也不再疯狂于肉麻的演讲和一切亮晶晶的没用饰品——包括王冠。
也没有人注意他。
高耸倾颓的黑曜石城堡,荒草丛生,枯萎的家养花草和许久没更新换代的豪华装饰,破败得几乎要传出闹鬼故事。
“真的很难相信这里一直有人长住。”Petra为着自己的脑袋着想,简直不愿意推开那被黑色双形巨龙雕像守卫着的大门,进入到黑黝黝的广阔空间内——生怕地板或者天花板会掉下几块来。
“但我们知道这里有。”Jesse唏嘘着带头走了进去,谁会想到当年初见Gabriel时——这是一个热爱功名、享受舒适并且随时准备战斗的中年男子?
铁门甚至没上锁,一敲就令人牙酸地“咿呀——”,开了一条缝。
Gabriel的声音并没有多大变化:“请进,是谁?”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恐怕还没什么不法分子敢打老战神的主意)
“是我们,你的继承者。”Jesse百无禁忌地迈步走进来,又陡然被Gabriel的样子吓得退了几步。
Gabriel依然站得笔直,那股从青年时代带来的英武气魄还在,一直都在,就像那套边缘破损的暗蓝色盔甲和那柄锋利不锈的钻石利剑。
但是人类的身体已不再是当年吃肉饮血的盖世英雄了,在岁月的腐蚀之下变得极其脆弱瘦削,装在雄壮的盔甲里——就像是一个躲在硬核桃壳里的瘪虫子,身躯不复英挺,皮肤没有任何光彩,使得面部的英俊蒙上一层衰老阴暗的绝望气息。
唯一闪亮的是眼睛,它还没有浑浊,亮得惊人,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凝聚在了这双褐色的眼睛里,又沉重,又灵动。
英雄末路,任谁也要在心头无声地感慨这四个字。
五个新岩战战兢兢依次坐进了几十年前的旧沙发里,想说些慰问健康的话吧,又觉得Gabriel绝不会愿意听到有人说他老了。毕竟五六十岁还不算太老。
Gabriel倒是不认生,他的灵魂和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拖着这样的躯壳就显出一种精神少壮但是健康不佳的不和谐。
“你们知道吗?”Gabriel慢慢坐下,枯槁精瘦的手臂稳稳地斟上一杯哈瓦那琥珀朗姆,“Magnus曾经很爱喝这个,但太贵,当时我们没有钱,他就只能守着高档酒店的空酒瓶箱子,闻一闻味道……每每想起,Ellegaard就心酸得几乎掉泪。
“后来我们成名了,最后的庆功宴也是我们的散伙宴,Ellegaard点了足足三箱,Magnus喝完之后却说他再也不喜欢喝这个了。”
Axel悲喜莫辨地“嗯”了一声,冷场三秒,说:“我很有体会,当你攒够了准备大吃一场的时候,你很快会发现你吃腻了。”
月光从监狱铁窗似的小窗口斜射下来,照到Gabriel脸上,极致阴柔的英俊:“哈哈哈,我们一辈子都是劳苦命,顶多累死累活累到头来一场空,没有享福的福气。”
说完他举起酒杯喝下一半,剩下的往地下洒了一圈:“Magnus、Ellegaard、Soren、Ivor……你们……也重温一下这个味道吧……似乎没有三四十年前那家店那么地道了……你们说呢?”
流年旗幡,祭酒为安。
没有人回答。
“啊,抱歉,Soren,我忘了你不喝酒,这里没有茶了,从Ivor那里拿杯牛奶暂替一下吧……”
Gabriel眼睛里噙着泪光,翘起嘴角笑了起来,笑声呜呜咽咽犹似哭声,子夜鬼魅都不会有的阴惨和真实。
新一代英雄无缘无故地一齐想起了老一辈的遗言:
——我在坚持,但坚持不久了……
——活人生来就是要死的,死物迟早是会过期的。再见了,我的朋友。
——屈辱的活着和烈火中死去,你更愿意哪一个?
——我感觉到了,旧的岩石之令正在消亡,即使我们垂死挣扎。
“什么东西都是虚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Gabriel闭着眼睛喃喃着说,“在时光的冲刷下,再坚硬的岩石也只会慢慢沦为细沙消散……”
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葬礼很隆重,只苦了城堡前多年的荒草,被成百上千的鞋子踩成了平地。
出人意料的是,新英雄的领导者Jesse,在为最后一名前辈致悼词的时候,通篇竟然只有一句话:
“回去吧,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时代……”
(尽量写得不那么血腥,但楼主超级喜欢血腥风啊……第四章尾,假设剧情)
“啊啊啊啊啊啊——”Gill和Maya两只豹猫被一起从凋零风暴里再次甩出来。
恢复视觉之后两个一起爬起来。Gill听到了什么声音,本能地抓住Maya的手往旁边一闪。
这个动作救了他俩的命。
一块巨大的凋零残骸从半空中落下,重重砸在他们刚才站着的位置。
“啊……谢谢。”Maya面带微红,努力弄出一副真诚的表情。
“活过来的感觉啊!!!呼吸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胡子大叔高高兴兴地先感慨一下,又趁人不注意捏了一下Maya的脸。
Maya的蓝眼睛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居然没打他。过了一会儿,Maya忽然惊恐地捂住Gill的胳膊:“Aiden!!!有谁看见Aiden了?!”
此时被释放的人们大多数欢欢喜喜地走出去,少数伤者在触手尸骸下哀嚎,还有一些人对着山一般的凋零躯壳下压着的尸体痛苦地嚎叫出疯子似的惨叫。
没事的人都已经走了出去,帮忙的人正在扶持伤者和清理尸体,因见证世界奇迹而沸腾的土地已经慢慢恢复寂静。
Aiden始终没有出现,没有出现在毫发无损的人们当中,甚至也没有被担架抬上救护车。
出现的机会越来越渺茫。
暮色四合的苍天对一切无动于衷。
古战场一般的肃穆与肃杀。
“哎呦哟——起——”在最大的凋零尸块被翻开之后,志愿者们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名遇难者。
“又找到了一个!!!……天哪这个是谁?恐怕全场都没有比这个更惨的了……”
最后一具尸体几乎已经成了一张血肉地毯,内脏碾爆,眼珠迸碎,白森森的碎骨片七零八落地深深扎进肉里。
那碎成几瓣的眼球连虹膜颜色都看不出来了,脸部血肉模糊,不可能分辨出生前长相。唯一能告知身份的是那件被凝固鲜血燃去本色的夹克:
栩栩如生的豹猫图案,在血液晕染下狰狞万分。
Maya趴在Gill怀里,蹭着粗糙的黑胡子下巴,呜呜地缀泣起来。
她想的事情很奇怪,她在想:Aiden的孩子永远不会出生了,他自然也永远做不了祖父,他又是独生儿子,这支茶绿色眼珠的血系就这么永远地被剪断了……正如人类生命的长纱上细小的一绺,一经断裂,永不重续……
Gill和Maya的婚礼现场,因为有新旧岩石之令的捧场而极其豪华热闹(多亏Lukas)。唯一的一桌贵宾席共有十二个人的座位。
不过很奇怪的是,其中有三把椅子上没有坐人,只放了照片。
第一张是拿着TNT耍帅的侠盗,第二张是表情相当人性化的小猪。这前两张里的逝者人们都熟知典故,都怀以敬畏和崇尚,但没人知道第三张是谁——太默默无闻了:
——那是一个浅黑色头发的年轻男子,双眼是淡淡的茶绿色,面目端正,带着一脸傲慢雍容如同国王的笑意。
但是冲着两代岩石之令的面子,宾客们还是认认真真地祭拜了一下。
夜晚洞房花烛,但是气氛异常。
烛光在冷风下摇晃,剥落的岁月和着蜡泪一起流淌下来。
新嫁娘刚刚躺到床上,就见到Gill正在伏案书写什么,出于好奇,她爬起来凑近一看。
单单是那行开头,Maya的心脏就被吓得紧缩痉挛,一段血腥残忍的记忆跃然眼前:
——致永远的Aiden。
这对新人默契地相视悲凉一笑,Gill让开一半的椅子,和Maya坐在同一张椅子上,一起为远行的朋友写下最后的家书。 致永远的Aiden:
你在那头过得好吗?
我们很幸福,你不要担心。我们在你的墓碑边种下了你最喜欢的白色满天星,花一开就像下雪一样,你喜欢吗?
有机会多看看你的父亲吧,他只有你一个儿子,把你惯得这么傲慢……和这么酷。
(Maya写到这里咬着笔杆,看着自己的天蓝色字迹,有点不太清楚该继续写什么;Gill拿起自己的墨色笔,接了下去)
凋零风暴刚刚结束,死的人一定很多,你也别单着,找一个不那么腹黑的女孩子一起过日子吧。Maya我收下了,你不嫉妒?你不会嫉妒的,哈哈哈。
(Maya“呸”了Gill一声。这时风吹过重门,恍若微凉的手指)
以及,我们爱你,Aiden。
——你永远的朋友,Gill和Maya。
洁白的信封在烛火的舔舐下慢慢化作一场空洞繁华。
骷髅似的灰烬落下。
但却载着人间的爱飞向天国。
(逗比风的Gabriel+Magnus)
(才不会告诉你们楼主一开始就很喜欢Gabriel,脑补中将他美化了不少,如果有一天觉得肉麻可以右上角点叉)
悲喜莫辨、沙哑粗犷的歌声混在重重黑暗之中,远远地回荡过旷野:
她是最洁净的精灵
天风也要亲吻她的裙角
她走过的地方
来年数不清的鲜花
一直开到长生天的脚下
Soren哀嚎:“这个浑家伙还让不让人唱歌了!”
Magnus不会不知道这是谁,他默默地来了一句精确打击:“算了吧领导,Gabriel就是随口唱几句都好过你苦练几十年的魔音贯脑神功。”
Soren捂住心口,痛不欲生道:“我待价而沽呢,好东西都压轴,等他唱完我来个艺惊四座。”
Magnus凉凉地问道:“领导,你打算把自己卖给谁?再说,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有‘座’?你艺惊四座山吧!!”
这话也许不是玩笑,Soren唱过一段末影人之歌后怪物都不敢靠过来。Gabriel晃了半天一个僵尸骷髅都没撞见,只好悻悻地哼着草原山野的土生歌调、拎着长剑绕了回来。
记忆中的Gabriel,始终英挺矫健,凭栏倚卧,星月流光勾勒清了脖颈的肌肉和俊美的五官,留长胡子也只添上了一股成熟的气质。
现在也是这副样子,莹蓝色的钻石剑依然剑尖尖锐剑锋锋利,带着股扎进猎物体内就要挖下一块肉的狠厉。
这幅百看不厌的俊样大概可以跨过年龄代沟,迷倒大多数小姑娘和一部分小伙子。嗯,加上这副好嗓子和这副好身家更好了。(英雄这个职业很赚的,人家赚收藏品赚演讲费几十年了)
不过Magnus看了一会儿后又开始想别的事,上次去趟酒馆被这货抓住干了一夜,害得他第二天被新岩旧岩一齐围观,怎么找回这个场子来呢……
“Ivor!!你干甚!!!”突然,唱着E调交响乐的Soren惨遭了一瓶药水的猛砸,烫得他大号大叫。
“我第一次觉得Magnus的说法还算客气,”Ivor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窜来,“你岂止艺惊四座山?简直天惊地也动!!”
Magnus抬头看看天上一轮绯红的下弦月,继续深思:比经验?两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顶尖高手了;比力气?这个差的好像不是一点点,是差出非常多……
这才是一力降百会!!
声东击西、神出鬼没的战斗方式又不能用在床上,正常的攻击手段都不能在这种场子里玩……挖眼珠扼喉咙这些想都不许想……
木脑袋也有聪敏的时候。Gabriel笑吟吟地望着Magnus,Gabriel那饱受蔑视的智商还是够用的——对付这种把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的家伙——当然够用了。
背景是正在对轰的Soren和Ivor。
第二天旧岩组团泡温泉(此时Ellegaard尸骨已寒),大家惊奇地发现Gabriel和Magnus昨夜大概是斗了个同归于尽——
——Magnus的位置一定还是在下边,而且不止五百回合,腰酸背痛蔫成一根蔗;后颈还被某牙尖齿利的单身狗咬了一大口,红红的牙印很深,很凶恶。
——Gabriel脸上身上都像被一群豹猫挠了似的,狰狞的红痕一直从眉目粗犷的五官延伸到肌肉发达的小腹底下,淡褐色的皮肤上全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抓痕……
(斗殴场景,喜欢Ivor的可以绕开了,勇士要发威了o(︶︿︶)o 唉)
“我们也许应该做点什么。”Gabriel镇静地说,这句话说在Ivor第七次打断某对新欢之后。
“那是当然,我们已经穿上剥下十五次衣服了!!”Magnus回复道,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Gabriel和Ivor积怨已深,这对谁来说都不是秘密——也许木脑袋和聪明人天生就是仇敌。
想当年Ivor砸了Gabriel的演讲会,放了个凋零风暴出来把所有人都弄得灰头土脸(Ellegaard还死在这遭劫难里头),就连Gabriel本人也吃了平生最惨的一场败仗,得了个凋零病闹得半死不活了许久,要说不介意那是骗你的。
“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第八次造访并使得G、M两个第十六次匆匆套上衣服的时候,Ivor严肃地端详着Magnus的脸色。
“不关你事。”Magnus同样努力装样。
“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风又把你一个劲地往我们这里吹?”Gabriel坐得直挺挺的,“如果是送东西,我们有邮箱;如果是传话,我们有门房;如果是要借钱,出门左拐不谢!!!”
(Gabriel家黑曜石新居门口左侧是露天人工岩浆湖)
Ivor也打起了哈哈:“都不是,我还不至于穷到向你借东西。我是预约——Jesse明天要率领全员去滑冰,也把我们几个老家伙约上了,我只是告诉你们别把最好的表现全留在床上!”
Gabriel的太阳穴上明显地绽出了几根青筋:“我们五个中谁老??四十岁还不算退休年纪吧!”
第二天,果然谁身上也没有红痕。
Gabriel满脸严肃地表示他不会滑雪也没有冰刀鞋,Ivor立刻表示第二个问题不是问题——所有人穿完后仍然有将近半打的冰刀鞋还在待命呢。
Gabriel穿溜冰鞋的样子很精彩,在Ivor的帮助下,把鞋尖鞋跟颠倒过来穿,把两只鞋底都叫螺丝钻钻过,并且把带子弄到不可开交的状态。不过他终于还是穿上去了。
当Ivor扶着穿上套装的Gabriel走下冰面的时候,Gabriel一脸膈应得胃疼的样子,腿滑得很厉害:“这冰面好滑……哎呦!!”(险成一个劈叉腿)
Ivor吃力地撑住这个雄壮的家伙——看着这家伙一身凉冰冰的铠甲在大雪天里还浑然不觉的样子真是替他觉得冷。
“在冰面上这并不是奇怪的事情咯!!”Ivor因寒冷而抖得如同秋风枯叶,突然很羡慕Gabriel优秀的身体素质、满分的抗性和恢复能力。
Gabriel把整个身体重心靠在Ivor身上,像要淹死的人抓救命稻草一样,两条腿像剪刀刀刃一样一开一合地想要找到一个平衡的使力点。
他的样子很奇怪,几乎把身体弯到地面上,笨拙地随着腿抖做出千奇百怪的洋相,那样子决不像一只优雅的天鹅——无论老的还是小的——都绝对不像。
Ivor终于找到机会,猛地挣脱了Gabriel的恶魔之爪,快速地溜过了小半个冰场。
这给不幸的勇士一股极大的推动力,他就用一种任何熟练度都不能做到的准确性向冰场中央不打弯地滑去,一直撞到冰场尽头的万年冰墙上,像一堆烂木柴似的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因为他不会脱溜冰鞋。
受苦的Gabriel皮糙肉厚,撞得倒也不疼痛,更大上许多的物理攻击他都经受得起;不过当他回头看到众人的表情——尤其是Ivor开心的样子之时——复仇的怒火就熊熊燃烧。
就这样,人们嬉戏打闹、笑声响亮的时候,Gabriel安静地坐在岸边的靠椅上,默默地把烧酒灌下喉咙,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还不知大祸临头的Ivor。
Gabriel预算出了Ivor的“8”字行进路线,扔掉空瓶子,踢开食品背包,抓起长剑调转剑柄,轻轻易易不动声色地敲松了一大块冰面。
于是,当时候到了的时候,一阵猛烈而尖锐的撕裂声打断了所有游戏的高——潮(我没有恶意!)——最欢蹦乱跳的Jesse第一个注意到,一大块冰面不见了,一片水冒了出来,Ivor的帽子、手套全浮在那水上,而所有人能见到的Ivor都只剩下了这么多。
人们炸崩崩闹了起来。过了半天,Ivor狼狈不堪地露出一张冻得发麻的人脸和两个肩膀,淤泥把他的威严形象崩得一干二净。
新岩赶紧扶着他上了岸,把他和Gabriel安排在同一张公园椅子上。
Magnus觉得他应该为Ivor做点什么,于是也跑上岸,悄悄地把Gabriel的剑放在Gabriel不能一伸手就拿到的地方(这个举动救了Ivor一命),然后开始给两个人灌酒。
“啊啊啊——”
“怎么了?”听到惨叫,Petra紧张地带头爬上溜冰场出口。
Magnus回头一脸淡定:“没什么事的,Gabriel有点喝醉了。”
Soren一脸要疯的样子:“你确定是一点点???来人啊救命呀!!!”
之前,Gabriel与Ivor爆发了一场男子汉的战斗。Gabriel主动出击,抢过Ivor手里的酒杯,把余下的加糖掺水菠萝甜酒全泼到他脸上,杯子扔进火炉。
随即Gabriel双手掐着Ivor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抬起腿狠狠踢打着倒霉的药剂师,Gabriel每次运用自己的长筒战靴之时,力气非但不衰减反而越来越大。
如果不是有伙伴们的拦截,此时他们一定是一路踢打着滚出前厅、冲出公园、跌跌撞撞地要在大街上进行一次别开生面的英雄大游行。
Ivor一边拼命地在怀中挣扎试图逃出掌控,一边拼尽全力弯起膝盖试图顶施暴者的那个部位。
最终结果是经过一番有力的奋斗,Gabriel将Ivor的头按进马槽,把他淹了个半死才允许他缩出头来透一口气。
“完美复仇!!!”这是Gabriel酒醒之后的第一句话。
进入系列线,先是……大逃杀。
《大逃杀系列》(序言)
(时间线设定在第四章之后,死亡角色复活参赛,谁组织的并不重要,你可以视作邪恶创世神视角——为游戏而游戏的残酷游戏)
英雄也有无力的时候。
不能诠释的力量将他们卷入一场初衷不良的游戏。
恶意的种子在泥泞的绝望之中疯狂生长,很快就能长成遮天蔽日的翠藤,遮蔽住所有作为人类的底线。
你将认识到一个你从未见过的自己。
你知道你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大逃杀系列》(一)
(提示:大逃杀全程有炼金术物品乱入)
机械没有感情的系统提示音空荡荡划过平静的深夜:
“不幸的旅人们,欢迎来到恶魔的狩猎场,场景大致有六块六种地形。请把有毒的苹果喂给多余的同伴,因为假若十天后生存人数超过允许的离开人数太多,将开启死亡模式强制减员。”
“游戏规则——为期十天的野地生存,当剩余人数快要达到要求的时候,会开启一场小游戏,解决掉多余的那一小部分,再将你们送回原本的正常世界。”
“至于这个允许离开的‘剩余人数’——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Jesse用一脸看待天方夜谭的表情爬起身,发现自己的盔甲和附魔武器都不见了,只剩下那两把本应早就坏掉的剑——一把木剑,一把金剑。
这个世界的常识告诉他这种游戏是不可能的,这一切极端的不科学——他应该是新一代英雄队伍的领导者,理应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敬仰的目光!!
“怎么回事??”Jesse艰难困苦地四下里一望,无边无际的群峰在黑暗里闪着冷冷的积雪反光,森寒的罡风从天际直扑而下,犹如白龙的冰霜龙息。
Jesse伸手摸了摸自己腰侧,发现了一条奇怪的卡槽腰带,从中抽出了一张——技能卡?
卡牌背面写着血红色的优雅花体字:
——请记住,没有规则就是这里的规则。善良的笨蛋永远死得最快。我们将筛选出最无情也最强大的一批英雄,来迎接这一凋零乱世的结尾。
——灾难与仇恨的生命力永远比爱的种子更强。
——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十日梦魇吧!!
谁能告诉他这些话的逻辑何在?
Jesse翻过卡牌看着正面,那上面画着颠倒逆位的斯芬克斯和恶魔——看样子似乎是一张塔罗牌中的“命运之轮”。但当他看到注释内容的时候,不禁喉头一甜:
——诅咒之牌“主角光环”(绑定):被动技能,效果为加大遭遇战几率、加大撞上事件几率、加大受挫几率和降低幸运值。
(另注:一般正位卡牌是祝福,逆位卡牌是诅咒,如果这张“主角光环”是正位的话那就是开挂,但如果是逆位……想像一下,主角们是不是总多灾多难?)
Jesse无力地吐槽了一会儿,从雪峰上爬了下去,不想雪峰底下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大山谷,群山之中的缝隙里有鲜花、泉水、石洞、裂谷中的裂谷和……空无一人的小村落。
黑夜笼罩之下,一切祥和的假象都光怪陆离。
“有人吗?有人吗?”心大的Jesse百无禁忌往一处民居里走了进去,猛地一下怔住,不太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
木质地板上丢着两套空荡荡的衣服,是豹猫队的夹克,看款式是一男一女——而且是全套,从头至脚的全套,从鞋袜到贴身里衣的所有。
衣物里面有一些灰烬,但衣物本身没有任何烧损过的痕迹;而卡槽腰带已经被清空了。
旁边的床板橱柜之类简单粗糙的家具东翻西倒,有不少边缘是被砍碎的,似乎经过了一场大战。
而且没有人。
没有任何人类存在的踪迹。
“难道……难道……”Jesse满心崩溃语无伦次地道,“难道豹猫队的还爱好裸奔不成!!!”
以前跟Lukas谈话的时候,Lukas也没有说过他的队友这么变态啊啊啊啊!
Jesse忽然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悄悄地在靠拢,即使落脚极轻,也可以听出来人是个成年男子。
大逃杀常有招数:开门杀。
Jesse终究还是不敢把所有人当成朋友,大喝一声:“谁?!”
门外顿了一下,下一秒那家伙就狠狠扑到门上——门是锁的!!
不行!木门太脆弱了,不能保卫他的安全!Jesse握住木剑,将自己的全部重量抵到门上,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就这么隔着一扇门角力。
听到门外传来利剑出鞘的声响时,Jesse当机立断让出一条缝,门外露出一套熟悉的暗蓝色盔甲。
Jesse不及多想,掏出木剑往Gabriel腰间捅了一剑。即使有着盔甲保护,Gabriel也疼得大叫了一声,与此同时脆弱的木门也已经被莹蓝色的剑尖穿透,只差一点就会刺入Jesse的身体。
木门被巨大的力量一剑挑飞,簌簌碎成几十块碎木片。
Gabriel抬起剑锋,一手抚摸着伤口,一边闲庭散步一般走了进来,眼里闪着野兽一般的弧光。
Jesse心中一沉。
“好久不见哦,我的朋友。请原谅我为了将就这个游戏做出的一切行为。毕竟谁也不想死,但很明显那是不太行的。”
Jesse从牙缝里用力挤出问话:“你要干什么?”
“显而易见。这个游戏,真的是太适合我了,我从来没有玩得这么上手顺心过……”Gabriel咧嘴露齿,温柔的褐色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意的玩弄,手腕上的肌肉条条棱棱地鼓起。
《大逃杀系列》(二)
真是人不可貌相,黑化得也太快了点吧!!!
“主角光环”的高能遭遇战!
理智几乎认命,但Jesse的身体已经本能做出反应,用木剑横架住钻石剑。巨大的力量立刻压得Jesse被动地扎了个标准的马步,连连踉跄着后退。
Gabriel一脸轻松的表情,发出一连串古怪且不明意义的哼唱。
一股焦臭味升了起来。
Jesse惊惶地看见木剑和钻石剑相交的地方被烧成了赤炭,对方的蓝色剑锋内侧亮起了丝丝络络的金色,剑尖一点几乎化成了烙铁一样的金红色。
Jesse疾速后退之前把木剑一扔,任它烧得亮起了明火,往后一退,背心撞在了墙上。
无可退避。
这就叫死局。
“玩够了?”Gabriel奇怪地笑了一笑,那绝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表情,往前逼进一步。
Jesse看着他的背后——就是那室外——叫道:“Petra!!”
“我会信?”Gabriel嘲讽地弯出一抹不属于善良的笑容,手上却很实在地回锋一挑——居然真的勾住了铁剑的剑锋。
眼见腹背受敌,不打算纠缠的Gabriel当机立断往门侧一闪,硬生生用强横的身体撞塌土墙,另辟蹊径逃跑了。
“你没事吧?我的天,他在发什么疯?这大不对劲了!!我们以前也不知道Gabriel是这样的……”Petra一连串机关枪似的话语,根本不容Jesse插一句嘴。
Jesse缓了半天才从死境中回到人间:“我没事。也许是奖励卡的问题?我除了这两件一点都不酷的武器以外,还有一张诅咒牌。”
有一队知根知底的好朋友真好,生死刎颈之交,到了大逃杀里也一样的放心信任。
“诅咒牌??我还以为游戏初始奖励都只有好东西呢。”Petra也从那一模一样的卡槽腰带上抽出唯一的一张卡牌:牌面是正位倒吊人。
Petra全盘信任地将那卡牌递给Jesse看字:那些字大致意思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力量会加强许多,暴怒的时候赤手攻击力当得起锋利五的钻剑(拳头之力啊拳头之力)。——唯一的问题就是卡牌不绑定——大概所有的祝福牌都不绑定。
至于带进来的物品,则是铁剑一把、铁镐一把、凋零骷髅头三个。(能说好在没有命令方块嘛)
(残酷的奖励对比,使Jesse森森地感觉到自己身上插满了死亡FLAG,而且这捆死旗甩都甩不脱。)
两个人一面往外走,一面搜刮了一下村庄,发现马铃薯田还剩一半,于是摘上几个,烤一下就离开。
“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Petra忧伤地说,“我还没有见过旧一代岩石之令的人……这个样子,真是比听说命令方块的时候还疯狂……”
红红的火光映亮了两个年轻人的脸。Jesse尴尬的咳嗽一下,其实这种荒村野岭,孤男寡女真的很容易发生点什么……
但这环境实在不适合旖旎,没吃没喝还有无数未知的敌人……已知的就是那个阴暗人格的老英雄或者说老怪物。
第二天天一亮,正式进入生存之旅的第一个白昼。
顺着山谷潜行,可以看见冰天雪地与莽莽山林的斗争。随着地势海拔,一会儿植被茂盛鸟语花香,一会儿万年冻土冰雪奇观——走多了真容易感冒。
终于甩脱了寒冷的环境,Jesse正打算找个地方作根据地的时候,Petra忽然凝神道:“有人。”
“不要杀——我——”尖利的女声长长惨叫,有个女孩子跌跌撞撞地在长草丛中奔跑,一不小心在小溪边的石头上绊倒了,崴了脚,跌在水里狼狈地大哭。
Petra戳戳Jesse的手臂:“这不是那个卖粘液球的、跟Ivor长得很像的‘常青藤’妹子吗?”
这种连理智都做不到的新人,实在是生机渺茫。
即使如此,本着绅士原则,Jesse还是想扶她起来:“你还好吗?”
女孩子哽咽地打着嗝儿,神情恍惚而恐惧。
随后一个不怎么好听的男声追了上来:“我说,小姐,碰上打劫不应该顺从一点吗?”
听到这个声音,女孩歇斯底里地大声哭叫了起来,几乎跌着爬进水里。
Magnus抱着TNT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看着她:“现在,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东西全都给我。”
Petra皱皱眉头,拦住Magnus:“英雄就是这样当英雄的?”
“套用Gabriel的名言,”Magnus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英雄不仅吃独食,而且完成任务不择手段,不拘泥、不受限,这才能自由自在。如果连好好地活下去都做不到,谈什么业绩?”
这真是一套扭曲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
Jesse暗暗握紧金剑剑柄:“你们就是这样的人?”
Magnus没有看这两名年轻英雄,他直直瞪视着跌在地下的新人:“先不管我们是什么样的东西。看看这个人!!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真可怜,为什么不能像一个人一样地死去呢?人难免一死,可你就不能像人一样死吗?”
这猛地触动了所有人的心事,默默地想起了各自渺茫的生存机会。
轻柔的山风吹在脸上,Jesse遭受了莫大的震动:像人一样地死……
Magnus随手扔掉没点燃的TNT,蹲下身,摸了摸女孩的头:“可怜的孩子,你怎么来这种天杀的地方?是天发配你来这里受罪的吗?”
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情弄懵了,慢慢的也不哭了。
“请答应我一件对你自己极有益处的事情——下辈子要好好地积点阴德。”
上一秒温柔的手就熟练凶残地拧断了人类脆弱的颈骨。
清脆的骨骼破碎声在荒野里响起了一下,复又了无声息。
《大逃杀系列》(三)
这种草菅人命的凶残极大地震住了所有人。
上一辈的英雄依然保留着无比的技巧、力量和果决,这的确不是新出炉的一任新岩所比得上的。
“你——”Petra愤怒得声音发抖,不是因为害怕。她甚至还来不及出声阻止,受害人就已经咽了气。
“你们可以尝试为一个没什么交情的死人与我翻脸,”Magnus怜惜的表情总是有点不合时宜的残忍,“虽然我不大愿意得罪新一代的伟大人物,但是我们旧一辈还是有些手段的——就算没那该死的方块。”
没有意义,没有意义,就算杀了这个人也只会给自己添麻烦。Jesse反复地在心中强调这一点,才勉强压下了那点毫无用处的正义感。
Magnus毫不尊重地提起了尸体,搜刮遗产,有一打绿色粘液球。(游戏私设:粘液球打中眼睛可以短暂失明,打中其他部位可以僵住关节)
他又扯下腰带取出一张卡牌,低头看了看却没有收走,笑嘻嘻地看着两名新英雄:“这是一张绑定的诅咒呢,谁有兴趣?啧,有兴趣也没戏。”
虽是阳光明媚,Jesse和Petra同时生出一种面对执剑Gabriel之时的感觉——行动完美、无懈可击、阴森而锋利,狠厉中带了三分恶意。
这时远方传来了另一个中年女声的呼唤:“Magnus?Magnus!!Gabriel到了!!!集结号令吹响了!”
“诶!!知道了!!Eille,我马上到!”Magnus听到后立刻回头飞奔,竟是理都没有再理Jesse和Petra两人。
Petra若有所思地说:“Jesse,你有没有发现,这么大的场地,就我们遭遇的事情最多?”
Jesse揣揣卡片:“这也不是坏事,这说明也许我们也可以快速集结自己的队伍。你听到了,旧的岩石之令集会即将召开,他们一旦集结成团,就将是一场风暴席卷整个场地……”
还没想到的是,Jesse真的是对的。他们很快就在山洞边遇到了Axel、Lukas,又在丛林神庙中见到了Olivia。
五个人的队伍坐在一起讨论。
奖励物品嘛……都是成组的(64),分别是熊孩子必备鸡蛋、建筑用料黑曜石和红石火把。
Olivia支楞着下巴开口:“我在想——如果我们用上三天时间,把这里改造成堡垒,四周装满陷阱,倒上岩浆护城河和地下护城湖……能支撑多久?”
Lukas不太赞成地说:“然后十天满了,存活太多,团灭。”
Axel同样不赞成:“这样也太显眼了,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而且,建造这样的大工程我们‘不起眼’得就像一座深夜着火的房子。——消极防御永远比主动破坏困难得多。”
Petra想了想:“我们至多建上多个坚固的小型隐蔽碉堡,来个狡兔三窟,这样游走生存也许更加合理。”
Jesse点点头,选择了这种策略,又讲道:“不要灰心。在这种游戏里,能有两三个队员的真心队伍就是强者了。而我们足足是五个人呢。”
虽然人多也会处处掣肘,但现在还不至于。
“说到这里——”Lukas加上几句,“旧的那一拨也是五个巅峰强者,我的豹猫队也需要集合。”
“等等,”Jesse忽然倾听起来,“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咕噜咕噜……咕噜!”一个黑不溜秋的巴掌大圆球跳了过来,仿佛为了彰显存在感一般地在众人中央上蹿下跳。
众人的表情:这不科学!怎么可能有圆球!!!
Lukas一伸手抓住小黑球,捏一捏就发出软软的“叽叽”声:“这东西是热的,还挺肉乎乎的。(又捏了几下,小黑球“叽叽叽叽叽叽”了一通)哎,长得真丑!!”
小黑球脸上(假使那叫做脸的话)看不出眼睛鼻子之类的五官,只有两道刀疤似的纹路活灵活现像一对阴险的狭长眼睛。
听到Lukas的最后一句话,小黑球愤怒地张开几乎看不到的嘴,露出两排锐利的牙齿,狠狠咬了Lukas的食指一口。
“哎哟!这东西咬人!”
“我不是东西!!是我,Aiden!”熟悉且愤怒的声音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第一句话有何不妥。
倒霉的Aiden,他抽到的奖励就是这个很……很西幻的种族。
奈落魔灵的原本形态就是上述Lukas看见的丑萌黑球,这个形态十分脆弱但却是唯一不消耗魔力的形态;它可以变成任意生物,魔力消耗速度随着变幻生物的高低等级而定。
变成这种……不能吃喝也不用吃喝的、很开挂又很鸡肋的乱七八糟玩意儿,Aiden不知这是祸是福,但可以肯定的是:
“我的一世英名啊啊啊啊啊啊!!!!”
小黑球郁闷地自己拉长变大,很快就变成了正常人类的样子,五官依旧英挺,但是茶绿眼睛里几乎含着一汪泪水:“这太不科学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Maya见到了我肿么办!!!肿么办!!!”
Aiden的身体是半透明的,不同于初始形态,说明他正在消耗魔力。
为了转移注意力,Jesse先讲述了一通空屋里的两套豹猫衣服。
“什么!!!”Aiden愤怒极了,情不自禁掐住Jesse的脖子,“他们在干什么!!!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
Jesse一把推开Aiden,后者郁闷地坐在地上:“哼哼,要是让我抓到Gill那混蛋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我……我……”
想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足够凶恶的词汇,才闷闷地恶毒地诅咒道:“我就捏爆他的肾,踹出他的肠子,把他的胃做成苏格兰风笛!!!”
众人默默听着Aiden的邪恶计划,一言不发。
似乎是为了给队员消消气,Lukas“好心”地用手搓了搓Aiden的脸。
Aiden:“叽叽叽叽叽叽——”
《大逃杀系列》(四)
Aiden很受伤地恢复了奈落魔灵那万分影响观瞻的形象,肚皮朝天躺在地上,发出prprpr的可怜声音。
Lukas默默地拾起他,捧在手里,手欠又叽叽地捏了捏;Aiden气咻咻地翻了个身,黑黑的“脸”(或者说肚皮?)上满是气得奄奄一息的表情。
“好了,我们现在是六个人,集结到五分之六了!真是超常发挥!”Jesse及时来暖场,心中几乎要仰天长叹:他是来做呼云唤雨大主角的!!!不是稀里糊涂的和事佬!!!(不知你们玩MCSM时是否这么想过)
“那一边也至少有了60%的完成度了。”Petra紧加一句,又冷了场。
大中午的,忽然传来一阵凉意。
“抓到你们了。”喑哑低沉的中年男音裹挟着浓浓的恶意,踏着梦魇的步调,简直是御风而来。
Gabriel爬上窗台,一脚踹碎玻璃,披着哐啷破碎的巨响跳入房间。
六个人竟是被这一个吓得随手抓起一个身边人,就四下里逃了出去。
Jesse随手抓住一个女孩子的手,一起奔逃,绕着地形满地跑了十几分钟,才感觉到似乎摆脱了追杀。
结果全场就两个女性,他还是抓错了……
“谢谢你,Jesse。”Olivia黑黑的脸膛红了一红,郑重其事地道了谢。
“不用谢……嘿,这儿有个人工洞穴!”Jesse指着一个四四方方黑黝黝的洞口——两扇铁门大开着。
洞穴内部呈拱形,似乎是个口小腹大的葫芦形状,里面摆设着一些怪物头颅、毛皮地毯、木头箱子和火炉,还有几个枯萎的花瓶,一切物品虽不多但都充满生活气息。
Olivia推测着说:“估计和空的村庄差不多,所有建筑都是天然的,专门给玩家补给和休养。”
“这倒是极大地方便了那些不像Soren和Lukas一样自带建筑天赋的人……”Jesse嘟囔着说,“不,建筑师也不吃亏,他们会有更多的改造基础和材料,这是适合所有人的战斗场地。”
“啊,你们没事?”Lukas紧张地握着一颗黑色小球往里探望,发现是队友后放松地走进来。
“你也没事?”Jesse兴奋地一跳,继而忧心忡忡,“那……Gabriel到底追踪谁去了?”
有可能是Gabriel犯了“不能同时追两只兔子”的大忌,一无所获;也有可能是回去搬人,正在集合岩石之令;更有可能是在全神贯注地追踪……
一想到Petra可能正处于极大危险之中,Jesse整个人就坐不住了;而Lukas一想到Axel可能正在惨遭追杀,整只豹猫也坐不住了。
两扇铁门突然“哐——”地长响一声,锁住了。
“不用担心你们的朋友,因为你们本身更值得担忧。”
Gabriel魔鬼般沙哑的口音如影随形。
Jesse简直已经看到了自己头顶挥之不去的巨大黑色光环!!!
小黑球一下挣脱了Lukas的手掌,躲到一块附魔铁砧后面的阴影里。由于此时的他太黑,还真的有点难以辨认他蹲在哪儿。
逆光看不清表情的Gabriel横剑站在门口,如同黑夜里的猎食者注视笼中绝望的猎物,剑锋青光闪闪,杀人不留血迹的魔刃上简直燃烧着无形的烈火。
Jesse把剑一亮,Lukas拈弓搭箭,Olivia胡乱地摸着把挂在墙上的木锄头。
Gabriel走近一步。
第一剑横转劈折了破空而来的箭矢。
第二剑下压又转力挑飞了金剑。
第三剑直直穿过木锄头的柄,脆弱的农具立时随着咒语燃烧起来,化为一撮细细的灰烬。
“你有三秒钟说出遗言,”Gabriel低下眼睛似笑非笑,又像嘲笑对手,又像嘲笑自己,“好了,时间到了。”
“啊啊啊啊啊——”
“不——”
Olivia满脸惊恐,蓝色长剑像捅一片半透明的新叶一样轻易,撕裂了她的身体;Gabriel把剑一抬,挑起了贯穿伤的Olivia。
从中剑的部位起,开始无火自燃,溢出点点猩红的火星。很快就不可阻挡地腐蚀皮肤、掏空内脏、啮咬骨头,烧去了生命和承载生命的躯体。
一整套毫发无损的衣服空空地垂了下来。
死亡来得太直接,却一样的威严残酷。
忽然,从阴暗之处里,扑出一条庞大无比的半透明末影龙,大张着双翅,双目如要喷火,爪子却被长剑挡住。
Gabriel灵敏地蹲下身,斜剑上刺,只差一点就划中了末影龙的翅膀,另一只未执剑的铁拳就在龙肋处狠狠一捶,但这一拳对于龙来说力度如同隔靴搔痒。
Aiden张嘴吐出一口紫色龙息,两爪不顾死活地一刨,登时把山洞扩大了三分之一,碎石簌簌而下。
Gabriel就地打了个滚,险险闪开致命一击,剑挺欲刺龙腰。可是一条庞大修长的尾巴用力一抽,险些把Gabriel的手臂打折——他没有松手,没有允许利剑离开手掌一秒钟。
剑是不会坏的,但没有勇士会抛下自己的武器。
Aiden回转庞然身躯,使用着自己并不熟悉的一切能力,全是不要命的狠招,每一个动作都悍然击碎无数山岩,任凭碎石尖棱摩擦着坚硬无比的龙鳞。
足足三十秒Gabriel左支右绌,既想干掉这条龙,又怕把自己和这条龙一起串成灰烬。
可他到底是支撑过了三十秒。
三十秒后,Aiden的魔力用空了大半。
但是Aiden决不姑息,为了持续进攻,他猛地从龙形变换成消耗低得多的人类形态,合身扑上,趁着Gabriel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就拦腰死死抱住,两人纠缠在一起。
“你杀了Gill!!你杀了Maya!!你杀了维勒!!你杀了德莱克!!你杀了米歇尔!!……滚,滚回你的地狱去!!”每念出一个或熟悉或陌生的逝者名字,手上就是更加猛力的一拳。
(汉字名称都是卷入逃杀的炮灰,Aiden发现了他们的空衣服——像Maya等一样。作者自创,不用在意)
“滚回你的深渊!!!滚回你的地狱!!!回到那儿跟恶魔一起做伴吧!!!”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夹杂着半哭半骂的深刻诅咒,凄厉渗骨。
Gabriel一下子给按在地上,本能地翻滚着挣扎,全身都在一拳又一拳的重击下扭来扭去,竟无还手之力。
他不得不松开自己的剑,以免翻滚中将自己钉穿。
瞬间爆发的愤怒带给Aiden非人的力量,每一下都不像是用拳头,而是在用灵魂。
头很疼……太阳穴上又是一拳……啊!我的鼻梁……头盔被凌空击落……
七窍流血。
Gabriel漂亮的浅棕色长发自然地垂了下来,几乎拦住他褐色的眼睛,与深棕色的皮肤倒是很搭的帅。
模模糊糊之间,褐色瞳孔猛地放大,又绝望地紧缩成一个小点。
Jesse捡起了遗落在他面前的钻石剑。
《大逃杀系列》(五)
天旋地转之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之后,多年战斗留下的招数立刻起了作用。
Gabriel不顾一切地分别用一只手拧住Aiden的双臂,腰胁一使力,裹带着Aiden跳跃似的站立了起来,又踉踉跄跄往后退,使自己的背脊贴着粗糙的石墙。
这一下形势大逆转。
如果Jesse强攻的话,势必会把Aiden连着Gabriel一起活活烧得灰飞烟灭——这把剑自带引燃活物直至完全消失的奇异能力。
Aiden也不能再对Gabriel进行什么有效攻击了,双手都被制住,力量上绝对比拼不过,甚至随时会变回一个没有任何用途的小黑团。
僵持之中,Aiden双目赤红地将头一凑,贴紧了Gabriel咽喉上未被盔甲覆盖的一小块深棕色皮肤。
所有人都看到了涓涓鲜血。
猩红的血染红了盔甲,染红了肌肤,慢慢顺着两个人四条裤脚滴答淌到地上。
血迹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慢慢汇成一小摊血泊,还在一点一点扩大,向四面八方流去,犹如无数个殷红的惊叹号。
Gabriel坚实的身躯慢慢地开始打起抖来。
也就是在这一刻,Gabriel从肩膀到手腕最后一搏使劲一扭,掀住对手致命的脆弱关节,硬生生扯下了Aiden的双臂。
坚牢的人体结构在这股怪力的作用下被毫无悬念地彻底扯断。
大片血液飞洒地面,几十平米的范围内都溅上了狰狞的血渍。
“啊——魔鬼!!”Aiden的怒气还没有消散,但是他的声音渐渐虚弱无力,“你这个……你……”
他的双手都只剩下参差不齐的血肉拱着一根崎岖的断骨,血液还在往下流去,只是没有了喷满世界的劲头,而像是溢满血的盆子汩汩往外流。
他的身体本来就是半透明的,这一下更是几欲在空气中淡去。
最终,他的人类形象化为虚无,成了一个没用的小东西,气息奄奄。
Gabriel抛下手中血糊糊的肢体,摇摇晃晃靠墙站稳,满脸是血,几乎缺了一块肉的颈部一阵一阵汹涌出鲜红的血流。
Gabriel低下头,喃喃地念着什么。
淡淡的金色光芒从紧逼过来的剑刃中央亮了起来。
Jesse忽然感觉剑柄一烫,虎口一震,那柄剑竟然自己挣脱了他的手掌,向真正的主人跳了过去。
半身浴血的Gabriel稳稳地接住了自己的剑,整个人都似乎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气场一下子锐利而危险了起来。
仿佛又回到当年,纵横天下、睥睨众生的英雄灵魂又回来了。
Gabriel慢慢走出一步,一脚踩住Aiden,又凶残地用力践踏,再在地面上斜劲一搓,将他撇到一边去。然后他再随手拎起一个铁砧砸了下去。
“哐——”“咕叽——”
底下殷出一滩暗红色的血液,沉沉的,死寂的。
Gabriel右手持剑,用平平剑面将Jesse绊倒在地,然后又一只脚踩在他胸口上,赤手的左掌再一记手刀斩晕了猛扑上来的Lukas。
此时Gabriel脖子上的创口又崩裂了,缓缓地流出浓浓的血浆。他脸色苍白,大动脉受损导致的失血过多带来了削弱,眼神却突兀地茫然洁净如同天空。
踩在Jesse胸膛上的重力一下子沉了一下,似乎是施力者有些踉跄。
但剑锋还是正正地平举了起来。
那一瞬间Jesse的感觉不是绝望,而是出于意料的平静,平静地等待着虐杀的结局,只是稍稍有点失望。
原来,自己的运气也不过如此。
戏剧性的结局。
他轻轻闭上双眼,很疲倦,疲倦地倾听着剑刃翕动的嗡鸣。
“对不起……”
粗糙如巨岩的声音干涩地低声说道,在Jesse耳中却如炸响一个惊雷。
“真的很对不起……这都不是我自己的意愿……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你还相信我是你们的朋友吗?”
Jesse睁开眼睛,看到了Gabriel近在咫尺的脸,看到了一点晶莹的泪光,看到了一种如深渊、如火焰、如莽原的罕见神情。
真诚的苦痛,善良的哀伤,磅礴的绝望。
“我清醒不了太久。一旦停止出血,我马上就会变回去……变回那个样子……你们尽量离我远一点吧,下次见到我不要问好……”Gabriel又自嘲地笑笑,“最好见到就跑——这不用说。”
“岩石之令永远是你的朋友,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
言罢,Gabriel眼神一黯,捂着伤口,奔出了洞穴。
“他怎么突然话多起来?”Jesse怔怔地坐起来,胸口还在践踏的疼痛之中隐隐难受气喘——这个……才是真·戏剧性!
再仔细一想,更奇怪了,他明明可以杀死所有人,他没有支持不住!!!这家伙还强得很!!!
不过这里实在不宜久留,要知道对方队伍里是有药剂师职业的,加上这厮体质好,伤势恢复会很快。——要是让他们的大部队找了回来,第六次戏剧大反转就又来了!!!
Jesse抄起还在晕迷的Lukas,健步如飞地狂奔起来。
露天营地之内,Axel还在埋头啃土豆,最近一天一夜之内已经报销掉N多鱼肉果蔬了,即使到了这里贪吃属性不弱反强。
“省着点吧,大块头,出了这鬼地方一切随意……”Jesse气喘吁吁冲进来时险些跌跤,爬起来第一句就是这个。
“你们还好吗?”Petra的声音终于在安全的地方提出关切的疑问之时,Jesse总算暂时舒了一口气。
不知什么时候,Lukas已经醒来,瞥了Jesse一眼:“幸好你当时一把抓的不是Petra……”
Lukas顿了一顿,突然又问:“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带着我逃出来的?”
那时已经是死局了,除非再来一张正位的主角光环否则绝对没救!
“说不上逃,他突然就把我们都放走了,我看见他说话时眼里都快流泪了……他在向我们道歉!”Jesse也是大感奇怪,遂一字不落地叙述了一遍当时状况。
众人都为逝者沉寂了一会儿。
强者的同情才是同情,弱者的所谓同情仅仅只是自伤其类的感伤。
必须解决问题……不然所有人都走不出这个游戏……
“难道真的是什么诅咒卡牌?以血液为契机来发作?”Jesse率先提出假设,“恶魔契约还是灵魂入侵?不对,Gabriel自己好像也不愿意的样子,假设他那时没有作伪的话……”
Petra酝酿一下:“这些可能我们都不排除,因为在这鬼地方什么东西都可能存在。”
毕竟已经有奈落魔灵、自燃之剑、召唤咒语和卡牌这些东西了……
“有人吗?”
突兀的口音突兀地闯了进来,众人齐齐回看。
那人却自问自答:“是你们啊,怪不得Gabriel回来伤成那个样子。”
Ivor微笑着走进全员戒严的营地,他的眼瞳微微露出一点淡淡的暗金色。
Axel警觉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来谈一个交易——”Ivor压低声音,“我请求你们的帮助,帮我杀一个人。”
“我们不杀人!!……等等,你说谁?”Jesse气愤地反弹一句,又陡然觉得没必要这么圣父。
“老相识——Gabriel。”
(主角先生,承认现实吧,你走到哪里,哪里就死一路啊!四个人,只有两个逃生,50%的存活率,你柯南附体吗这是?)
还有福利如下:
(大逃杀之前)
Aiden:(气愤地)凭什么那对贱人就可以在新婚之夜向我的亡魂秀恩爱?凭什么我就会被凋零风暴压扁!!太血腥了!!
作者:好,我满足你的心愿。
(大逃杀之后)
作者:看吧,虽然你还是被压扁了,但是已经改得一点都不血腥了……
Aiden:……
《大逃杀系列》、蝴蝶风暴(六)
“这……天呐!……你们……”你们这么快就内讧了?!Jesse满脸都写着这几个字。
Ivor哀伤的音线平静得近乎残忍:“他把卡牌都亮给我们四个人看了,另三个都同意帮助他维持平衡,只有我觉得……或早或晚,那个东西会害死所有的人……”
“那是什么牌?”
“抱歉,我不能说。”
“Jesse,这个给你,我教你怎么使用它。”Ivor拿出一枚小小的翡翠戒指,那粒翠绿无瑕的翡翠上方是一个黄金铸成的山羊骷髅头,整只戒指都被一层薄而坚硬光滑的透明物质保护着。
Jesse从没有见过这么精致的东西,他伸手摸了摸那银色的指环和不太圆整的小块翡翠宝珠:“这是什么?”
“抢来的东西,不要多问。”Ivor低低地说道,“Gabriel把他弄来的所有东西都给了我,但这个是我自己弄来的。”
Petra忽然很想问这个欠她钻石的药剂师——你自己的奖励是什么——但最终没有问。
只是暂时的同盟……而已。
“这个东西的名字叫做光明戒指,它每隔一个小时能积攒起一次的使用次数,现在它可以用七次。”Ivor细细讲解起来,“当你要用的时候,就大声念出这个音节……跟着我念,小声点,不然我们就完了。”
“我听着。”
“dixitqueDeus fiat lux et facta est lux。”
那音节Jesse真的是一个都不懂,但他可以完美地模拟出其发音:“dixitque Deus fiat lux et facta est lux——”
“嘘!!小声点,小子!你想死吗?!”即使Jesse自觉声音已经很小了,Ivor还是吓了一跳,“知道吗,一旦它生效,我们所有人都会留下终身残疾!!!”
“知道了……”
教学了几遍,终于确定没问题了。
Ivor轻轻地道:“你站到那条河流中去,弄一点血来,我们的营地在下游,Gabriel会在下游闻到血腥味赶上来,他对这个很敏感……”
“然后,你一看见他,趁他没有扑上来,大声喊出我教你的话——在那之前所有人都闭上眼睛,切记!千万不要睁眼!!剩下的我来对付。”
“等等等——”Jesse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了,“为什么是我去?万一念慢了一剑过来……”
Axel反倒先解释起来:“第一,你嘴快;第二,你的那张卡牌……比较容易引怪;第三……”
“行行行,我认输。”Jesse垂头丧气着,“我们干嘛非杀他不可,又不是活不下去……”
“第三,有谁看见Lukas了?”Axel忽然探头探脑四处张望了起来,“他……”
“我回来了。”Lukas疲累地从外面回来了,“我回到了那洞穴,Olivia的遗物全被丢尽进火炉里烧掉了,头盔也被捡走了……被打落的暗蓝头盔……”
Ivor倏然一惊:“这么说,他回过那个杀人的洞穴??还捡齐了自己的装备……你没有撞上他,真是你运气。”
Lukas摊开手掌,还露出了手里的东西——唯一带回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干瘪的黑团子,皱巴巴的,一股腥臭味。它原先有一个巴掌那样大的尺寸,但是现在只有半个大。
Jesse把“它”接过来,放在掌心,轻轻捏了捏——毫无声息。
现在,他再也不会动弹,也不会再吵闹。
Jesse的眼眶慢慢濡湿,他想起的,只有那绿眼青年如火的眼睛、疯狂的每一拳、仇恨的奇迹,还有那生死搏斗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慢镜头重放一般重现在眼前。
“好,我们去做个了结。”
“等到夜晚来吧,那才……还有,”Ivor忽然极其严肃,“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要让Soren知道,一点也不要让他知道是我!!”
时间慢慢滑入黄昏,小溪点点血红色粼光闪闪烁烁,原始森林万层叶面随风律动,闪着垂死的闪光。
林间昏暗模糊一片,风都沉重起来。
那夕阳的光终究还是落下去了。
一丝细细的血混入活泼不减的流水,化作隐晦的千丝万缕,犹如无边无际的无形蛛网,被力量推动,涌向下游。
Jesse紧张地攥紧金剑,手指上稳稳戴着那枚光明戒指,默默地在喉中重复着那句奥秘的咒语。
明明没过多久,看手表才仅仅过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Jesse简直要发出近乎垂死的呻吟,他感觉就像是过去了一生一世的无尽绵长……
当真正的猎物出现在视野内的时候,心情与其说兴奋不如说恐惧更多一些,Jesse强作镇静,看着那个人形恶魔一步一步涉水而来。
“我很抱歉上次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让你们生命的痛苦多延续了几个小时,现在就让我来纠正这个错误吧……”
Gabriel身上几乎看不出受过伤,他的身手依然矫健,只是浅棕色头发从头盔下伸出,略显凌乱地垂在高挺的鼻梁上。
在距离还有几十米的时候,Jesse一下子跪倒水中,紧紧闭住翡翠绿的双眼,大声吼出了酝酿已久的话语:
“dixitqueDeus fiat lux et facta est lux!”
他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必须闭眼,那隔着一重水又一重眼皮的炫光,无与伦比地闪耀了起来!!!
“啊——”非人非兽、有音无字的惨叫声几欲击破人的鼓膜,震响丛林,冲上天空。
那决非字词所能形容的凄厉惨切。
然后是长剑扑通一声滑入水中的声音。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Jesse清清楚楚地看见:
Gabriel锐利英气的褐色眼睛只剩下了血淋淋的眼眶,两行鲜血像是泪水一般从脸颊流淌而下,顺着下巴和盔甲滴入小河,和深棕色皮肤形成极血腥的比对。
此时他正在痛苦地抓挠自己眼眶周围,根本没有办法平息哪怕一分这种剧痛,语无伦次地咒骂道:
“野种小子,你、你……!!我的眼睛!!你烧掉了我的眼睛!!”
Ivor迅速地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趁着Gabriel全不设防的短暂机会,抓握住之前滑落水中的魔剑,然后狠狠地从后背刺穿了Gabriel——
点点火星冒了出来,金红色的,无比瑰丽,如同稀薄的焰火。
Gabriel又痛叫一声,怒吼声提高了一个八度,身躯却渐渐瘫软。无力的手本能地握住胸膛刺出的剑刃想要拔出来,可是就连手指也燃烧起来……
他突然回过头,用没有眼球的眼眶血糊糊地看着Ivor,神情一下子镇静了。
一瞬之间,他似乎什么也没明白,又似乎明白了一切。
“我知道是你……Ivor。”
Ivor无端手抖了抖,嘴唇动了动,然而还是继续听了下去。
没错,Gabriel爱他……已经爱了几十年,但是Ivor只觉得这是个没多大用的笨蛋。
现在两个人贴得很近。
原来这么迫近。
但又那么遥远。
“你不知道我的感觉……”即将到来的毁灭使Gabriel酸涩的声音慢慢破碎,“那种逼迫到了极致的绝望……被爱撕裂……被心毁灭……还有渴求……”
Ivor静静地回答道:“如果一个人疯狂地爱我入骨,而我并不欣赏他,我也没有必要以同等的爱回报——抱歉,我没有这个义务。”
吞噬生命的长剑最终彻底嚼碎了主人的身躯,使得这个强大的杀人狂魔和他的受害者一样灰飞烟灭,永远地不复存在于这人世。
整套暗蓝战甲静静伫立在河流之中,随着淙淙水流微微颤动,仿佛还要等候什么,若不得到满意的答案,永不罢休。
恍如魂灵未散。
焰火熄灭。
寂静长夜。
Ivor怔了半晌,忽然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烫手一样连忙丢下不属于自己的剑,转身往下游奔逃。
Jesse举起戴着光明戒指的手晃了晃:“你不要了?这好东西我就收下来了哦!!”
没有理会他们,Lukas蹲下身,抱起Gabriel全部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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