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莫惹是非的全部完结女尊一对一宠夫完结文文TXT

《湖畔炊烟(女尊)》作者莫惹是非.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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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女尊文,男生子,一对一,女主强势且宠男主HE可以小虐,一定要完结!完结!只要书名 和简单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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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随风作者:荇菜不管女尊还是男尊,我都喜欢一对一的故事,我希望写出的文章不是“她他”两字的互换.本文男主不是女尊文里的男强.这是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男女身高相似,男子多肤质细腻(跟他们不化妆只护肤有关?).女子骨重力强,以才高力大为赞.男子骨轻力弱,以温恭顺从为赞.女子多夫侍.21世纪三十五岁的楚枫,一家大型企业的业务总监,毕业于名牌大学,双硕士学位.因一场空难,穿越到了女尊的明国,化身为六岁皇女紫丘冉风.演绎了她异世界的成长历程,与雪玉般的男子相伴一生.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搜索关键字:主角:紫丘冉风、楚寒竹 ┃ 配角:┃ 其它:一对一女主相貌不明,应该还可以,武功高超,是十皇女,超宠男主.男主性格坚韧,比较冷淡.PS:女主又是一皇女啊,还是有奇遇的皇女.被人追杀时摔下百米高的悬崖,恩,跟大多数武侠一样,人没死,还跌进一大山洞,山洞里有一个被锁链锁起来的高人,高人传了她武功和毕生内力,还有一块玉佩,唯一的要求的是让女主找到并照顾她的孙子.女主被救回皇宫后便一直寻找男主,并以学武为由将男主接回皇宫照顾.男主原有一个幸福的家,但被人灭门,最疼他的姥姥也失踪了,这孩子一下子从天堂跌到地狱,人变得冷淡,寡言少语,最悲惨的是当年救他出来、教他武功的人居然是个老变态,一直觊觎他的美色,就等着长大好侮辱他,致使这孩子成天活在阴暗的世界中,一闭眼就是噩梦.幸好女主找到了他,将他接回皇宫保护了起来,一直照顾他,用宠爱和包容将他带出了黑暗.当然过程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毕竟女主身在皇家,脱不了阴谋和暗杀啊,于是男主腿断了,女主头发白了……结局HE,很幸福哦枫意(女尊)  作者:莫惹是非第一次见面,他就像是一只无伪的小兽,心如赤子般澄澈,撞上了她的人,也撞进了她的心.于是,她愿意相信义母口中的一见钟情,愿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惹惹事,生生非,也只是小两口的小情趣,一路走来,终究相亲相爱.女尊一对一,轻松宠爱路线,狗血小白文 正文完结,番外更新中PS:这文的男主很活泼很冲动,很率真很可爱也很善良,爱打抱不平,动不动就呲牙,像一只准备的小猫.女主是一只腹黑的披着羊皮的狼,看起来温良无害,其实武功很高,鬼点子很多.最初见到男主,就是看到男主挥着鞭子毫无形象的追着人边跑边吼,后来才知道是为人打抱不平,谁知道人家不信他,以为他无意取闹,还想小小教训一下他.女主当时就被这只炸毛的小猫吸引住了,为他解了围,谁知这只小猫不领情,走时还狠狠瞪了女主一眼,女主觉得他可爱死了,不气反笑.之后女主追着男主跑,经常把这只冲动的小猫惹得炸毛,又千方百计地来顺毛,乐此不彼,很温馨的文文,女主对男主很宠的.  绿蚁新酿,红泥正好(女尊)  作者:意忘言文案 这就是一个,关于女尊世界的专情故事.喜欢一个人,并和他白头偕老.没有NP,没有万能,是一个轻松的,略微狗血的,有关心疼和宠爱的故事.心疼他,所以愿意不惜一切地宠爱他.并且,只有他而已.她心里的执手,只能许给一个人,许了,就不再放手,牵着他,要走的路很长.她眼中的偕老,只是伴着那个人,伴着他,就能够微笑,直到鬓染霜花.而她许的执手偕老,他又怎能忍心不要.为此去学习信任和依赖,为此懂得心动和欢喜.女尊,男生子,一对一.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搜索关键字:主角:华羽衡,容温云 ┃ 配角:华宇斐,冷子雅,高临宜 ┃ 其它:女尊,一对一 霸宠(女尊 一对一)  作者:水之沐文案:女尊一对一 宠文前世的孤独与绝煞 换得在异世的重生 却依旧保留对温暖的渴望 在这鸾凤颠倒的世界 成了风家不得宠的二小姐——风若情 拥有绝世的容颜,却是众人口中的花瓶?无所谓,早已习惯了没有牵绊,孑然一身 这一世,她要使自己羽翼丰满,傲立于世她要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男人!片段一:“风若情,你这没用的东西,你每天除了养养你这些没用的花花草草,还会做什么?你看看风若蓝,如今已升致兵部尚书,你就不觉得羞耻吗?”欧阳耀华颤抖的那纤纤玉指,指向那依旧闲情满满,悠哉地摆弄花草的女子.“哦,是吗?那真恭喜她了.”低垂的睫子闪过一道精光,风家大小姐风若蓝?你那无缘的旧情人?事不关己,不予理睬.只留得那气得快要跳脚的娇弱男子.片段二:身心被辱,却依旧傲然于世 如此坚硬刚强的男子,却是世人眼中丑陋的代名词.相同的遭遇得她同情,坚强的性格惹她爱怜.不久,京城便传,自风家二小姐被皇子悔婚,以及被风家扫地出门后,迎娶京城有名的丑男——祁家大公子.其声势之浩大,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人们只当是祁家出银两风光嫁儿,却不知.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重生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主角:风若情 ┃ 配角:欧阳厉琼,欧阳耀华,祁傲云,风若蓝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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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惹是非【女尊小说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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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惹是非
简介:她是大漠最英勇的将军,是西荒所有男儿梦中的人,可是他,只是一个最最卑贱的下奴,更是一个容颜难以入人眼的下奴,总头到尾,他连奢望的资格,都不曾有过。然而,世事难料,下奴洗去了奴籍,而将军,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再见她,她将他当作了唯一的依靠,她抚着他温润英气的眉眼,“君儿,我是谁?”“你是思狂,我的思狂。”再然而,她终究是西荒的狂将军,而他,也远远不止一个曾经的下奴那么简单。记忆一波波袭来,往事如烟,平静的生活,终于宣告结束。她骑在马上,伸出了手,“如果我是越思狂,你还愿意如影随形吗?”那眉目,轻狂不羁,何曾给他说不的权力?男主貌似强势,但只是貌似,无法改变女强男弱的本质。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布衣生活
若见雷州寇司户,人生何处不相逢 ...  漫天黄沙,戈壁古道上,一队人马迎着风沙正在前行。中间是一顶素色软轿,轿旁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劲装少年。    队伍突然停下,那少年掀开轿帘,“公子。”    “怎么了?”轿中传来温润低哑的男声。    “前面流沙里,有一个女人,要不要救?”    “绕开。”    “是,公子。”    轿子绕过流沙,轿中人掀开侧帘,隐隐看见陷在流沙中的半个身体,露在外面的手腕上缠着一串玉铃。    “停下。”    “公子,怎么了?”少年奇怪地问道,轿中的男子直接跃下马车,走向那流沙滩。    “公子,小心。”    本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却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相见?    ---------------------------------------------------------  “公子,她醒了。”少年走到站在院子里的男子身后。    男子握紧了手,少年又道:“大夫说,她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男子惊讶地回头,“失忆?”    “好像是。”    男子低头沉吟,少年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对她这么特别?”    男子敛起一个苦涩的笑容,“飞儿,听说过西荒的第一名将吗?”    “当然了,狂将军嘛,据说她可是我们西荒大漠最最厉害的将军,俊美无俦,玉树临风,深谋远虑,文…”话到一半突然住口,“公子,你不会想说,她,她…”    “是,她就是越思狂。”    ---------------------------------------------------------  “你醒了。”    床上的女子睁开眼见到推门而入的男子,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了眼,那男人很高,发丝在日光下像是被笼罩在一团光晕中,她一时有些晕眩。    “你救了我?”    男子走近,点头,“谢谢。”    他却笑了,“妻主,对我还需要这么见外吗?”    女人大惊,“你叫我什么?”    “妻主啊。”男子理所当然,“怎么了,妻主难道不记得我了?”    “你是,我的夫君?”    “是啊,我是妻主的正君,唯一的夫君。”    女子闭上了眼,脑中一片模糊,她知道自己失忆了,只有一些隐约的影像在脑海中闪过,却抓不住,待要细想,脑袋总是痛的厉害。但是,正君?她当真已经娶夫了?    高大的男子,英气的眉眼,完全不符合这世上男子的审美的标准,不过,她却不讨厌,不止不讨厌,他温润的强势,甚至让她隐隐地欣赏。是不是,这就是她娶他的原因?    “你叫什么?”    “君谣,妻主,我叫南君谣。”    “我以前怎么叫你的?”    南君谣顿了一顿,低下眉眼,“妻主,叫我谣儿。”    “谣儿,”女子嘴里喃喃低语,“不过,我现在比较喜欢叫你君儿。”    她没注意到男子低垂着的眼中闪过的情绪,调笑着勾起他的下巴,“那么,小君儿,告诉你妻主,我叫什么?”    “思狂,妻主,你叫做思狂,只有思狂。”    女子微微愣了一下,笑道:“好,我知道了,我叫做思狂,只是君谣的妻主。”    ---------------------------------------------------------  思狂站在院子里,南君谣上前替她披上外衣,“妻主,外面天凉,你重伤未愈,还是不要在外久留。”    她回身,歪着头看着这个几乎和她一样高的男子,“君儿,我以前,都做什么?”    “妻主,和君谣一起打理生意。”    “这样子的话,你带我去吧,我可不想做个吃软饭的妻主。”她脸上带着笑容,君谣大惊,“妻主,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思狂又换上了痞痞的笑容,素手抚着他的脸颊,“听说,有不少人觊觎我的正君呐?”    南君谣退开了她的碰触,“她们,只是想要钱。”他这样的男子,又有谁会真心以待,就是她,也…    南君谣闭上眼,“妻主,君谣先走了。”    为什么,明知道一旦你恢复了记忆,一切又会回到正轨,我还要跳进这无底深渊?为什么,明明告诉自己,心已死,却还是无法抑制,为你心动?    ----------------------------------------------------------  “公子。”飞儿敲开书房的门,“你还是一直睡在书房吗?”    南君谣躺在软榻上,长发披散,眉目俊凝,手里夹着一卷书,抬眼看向少年,明明是毫无蒲柳之姿的男子,这时慵懒的神态,却让那少年心内暗叹,那些女人都是不长眼的,真该看看公子现在的样子,哪里不好看了?    “她睡了吗?”    “睡下了。”    他点了点头,飞儿却没有准备离开,“还有事?”    “公子,这是,”飞儿犹豫着掏出怀里的纸包,“我去求来的药,你,你给她喝下,她永远都不会想起来以前的事。”    “飞儿。”南君谣站起身,拧着眉,斥道。    “公子,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飞儿跟了你这么久,我知道,你不想她想起过去的事。”    “飞儿,”他叹气,“这种事,不是我想不想可以决定的。她,本就不该在这的,留下她,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奢望,还怎么能指望她永远留下?”    ---------------------------------------------------------  “妻主,早膳已经送来了,要起来吗?”南君谣掀开床上的帘帐,却看到女子皱着眉捧着脑袋,“妻主,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似乎将她唤了回来。她仰起脸,看到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什么,有点乱。”    她起身,南君谣似乎一直很排斥和她一起单独呆在密闭的空间内,她开始用早膳,他就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见过宠男人的,宠到这地步的,还真是没见过。    脑中突然冒出这句话,似乎是她曾经说过的,又是对谁说的呢?    想不起来,算了,也不去想了,思狂抬起眼,看着窗外,正见到南君谣站在树下,一个少年在他身边说着什么。唇角勾起一个肆意的笑容,既然你都叫我妻主了,我又怎么能放弃我作为妻主的权利?    似乎,宠这个男人,是个不错的主意。    思狂推开房门,南君谣见到她,有点惊讶,抛下飞儿走了上前,“妻主,有事吗?”    “天气不错,我想出去走走。”    南君谣略略迟疑了一下,“那好,我去准备一下。”    “不用了,就我们两个人就好。”    “这…”    思狂执起他的手,并不像一般男子那样柔软,还带着薄薄的茧,“妻夫一起逛街,不是很正常吗?”    南君谣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飞儿已经不见了踪影,两人一起出了门,假山花坛后跳出来几个人,“我早说了,公子和他妻主感情很好,你们还不信,还不拿钱来。”    “飞儿少爷,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要是来骗公子钱的?”    “不会啦,你快拿钱来。”    “要是她是真对公子好,我这钱也给的心甘情愿,公子那么好,早就该有个好妻主好好疼他,就不会被那些肤浅的女人欺负了去。”    “可不是。”
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 ...  渠城的大街上,思狂拉着南君谣的手,悠闲的逛着,漫无目的。    “妻主,快正午了,我们要不去用午膳吧?”    “好。”    南君谣一上午都在想着把手抽回来,可惜他哪里比得上她的力气,暗中一番较劲,手还是一直在她手里。    “就这里吧,看上去不错。”    两人走进一家酒楼,小二迎上来,“两位,要点什么?”    思狂没有说话,看着南君谣。    “清淡些的小菜,白饭就好。”    “好的,马上就来。”    两人在窗边一桌坐下,思狂终于放开了手,南君谣收回被她握得发热的手,低着头。    菜很快就上来,思狂向他碗里夹菜,身后传来尖利的声音,“这不是我们南大公子吗?不还是养了个女人。还以为有多三贞九洁呢,有人上门提亲还拒绝,真以为自己有…”    声音在见到思狂的瞬间戛然而止,这就是那个据说被南君谣养着的吃软饭的小白脸,一瞪眼就让她觉得腿软的小白脸,还真,真没见过。    思狂站起了身,“小姐似乎对我正君很有意见。”    “我,我…不是。”那女人吓得手脚发软,带着人就下了楼,思狂坐回桌边,眉眼浅淡,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    南君谣默不作声,吃着菜,思狂不停给他布菜,自己却放下了筷子,只是看着他。    “妻主,你不吃了吗?”    “饱了。”    “你都没吃什么。”    “看着你吃,我就饱了。”她伸手想要抚他的脸,南君谣闪过,她不以为意地笑了,“如果你真想喂饱我,晚上不要睡书房就行了。”    南君谣脸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这人,还是越思狂吗?居然会和他开这种玩笑。    -------------------------------------------------------  两人出了酒楼,“妻主,想一起去作坊看看吗?”    “当然。” 思狂又想要抓他的手,南君谣走在前面,越走越快,思狂只得淡淡叹了口气,想不起来呐,难道她这个正君和她,其实感情不好?    走着走着就到了南君谣所说的作坊,做的是成衣和一些男子用的饰物,这样的作坊南君谣有两家,还有一大片门面专门用来出售。    渠城地处北疆西荒交界处,服饰界限不清,穿各种样式的都有,所以服饰生意做得很好。也正是因此,有不少人觊觎南君谣的钱财,想要娶他过门。    “刚刚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南君谣正指给她看现在卖得最好的款式,冷不防听到这个问题,顿了一顿,没有回答。    “之前提亲的人?”    “不是。”南君谣放下衣服,“只是那人的朋友。”    “这样的人,多吗?”    “妻主是什么意思?”    “嘲笑你,讽刺你。”思狂走近他身边,伸手来想要擒住他的下巴,南君谣又是闪躲,“我这个妻主,还真是没用呐。”    南君谣心里一怔,怎么会忘了,要是她一直是自己的妻主,又怎么会有提亲一事?看向思狂,她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妻主,你之前出去,嗯,参军,受了伤所以才回来,所以她们不知道,但是我没有…”南君谣有点语无伦次地解释,编的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思狂转过身也拿起一件衣服细细看着,“怎么只做男子的,没有女子的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有这个打算。等过些日子和人谈妥了买下第三家作坊,我们就开始也做女子的衣服。”话题终于转开,南君谣松了口气,语调也不自觉地轻松起来。    “谈生意吗?我可以帮你吗?”    “当然,一会那个卖主就约我在客诚居见面,妻主一起去吧。”    思狂点了点头,摸着那面料,其实她对这些事一点兴趣没有,还真是完全没有呢。
 那个女人的眼神不正常,她不相信南君谣看不出来,可他还是和那女人聊得很好,甚至谈妥了价钱,只差最后定下来了。    思狂坐在一边,阴沉着脸,那女人看了她一眼,对南君谣笑道,“你妻主,似乎心情不太好。”    “妻主,你怎么了?”    就你这样的,不是说嫁不出去,怎么看上去倒是很会勾人,桃花旺得很?    一句冷冷的讽刺的话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脑海中,不是的,她明明没有这么想,可是,怎么感觉好像是她自己说的?    南君谣见她脸色越加不正常,对那女子道,“赵小姐,我们改日再谈吧。”    那女子答应离开,“妻主,你怎么了?”    思狂回过神来,按了按脑袋,“没什么,有些头疼。”    南君谣心里一紧,“你想起了什么吗?”    她摇头,“我看,以后你再谈生意,我还是不要陪得好,来了也只是拖你的后腿。”    “你,没兴趣是吗?”其实没有才是正常的,驰骋沙场的将军,怎么会有意于这些人情世故之事?    “难道,我以前真是做这些的?”    南君谣一时语塞,窗口传来一阵喧闹,思狂见他不回答,站起身走到窗边,街上是一骑受了惊的马,正在狂奔过来,马上隐约坐着一个人,看不真切。人群逃的逃散的散,却没人去止住那马。    直到一道身影从窗口飞跃而下,稳稳地落到那马背上,执起缰绳,收住了那狂奔的马。    南君谣走到窗边,看着她,被人围住,一个纤细的男子向她俯身。一股凉意从脊背蔓延开来,一直都是这样,你永远是万众瞩目的那人,不管在哪里,不管是不是有那尊贵的身份。而我,只会是在角落里远远看着你的那个。    他正这么想着,门被人推开,“赵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我一直在下面,”女子走近他,“我说过的话,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赵小姐,我已经成亲了。”    “抱歉,我看不出来你们有一点妻夫的样子,何况,你真的情愿养着一个小白脸,也不肯…”    “我是不是小白脸,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南君谣看向门口,她不是刚刚还在下面,怎么已经上来了?    思狂冷着脸走近,“你最好在我发火前马上消失。”    那女人却看向南君谣,“那块店面,我可以降三成价钱。”    “不需要,我们不会再和你谈任何生意。”    女人看向南君谣,“是吗?”    思狂直接抓着她扔了出去,踢上房门,南君谣拦在她身前,“你在干什么?我需要她那块地,全渠城都找不到更好的了。”    思狂死死擒住他的下巴,眼神冷肃,嘴角却勾着讽刺的笑,“所以,要先用计勾引她,然后把生意谈成。”    “你说什么?”    “这不是南大公子一贯的伎俩吗?这么短时候就能有这些成绩。”    南君谣甩开她的手,“连你也相信那些传言吗?”    “怎么,不是吗?”    南君谣别开脸,“如果你这么想,我无话可说。”    “我只想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到底是谁?”    南君谣一时怔忪,她绕到他面前,“你出现在渠城,也不过是半年前,下次要编谎话骗我,记得自己先圆了。”    “你想起来了?”    “我想你告诉我。”    两个人四目相对,却一时无语,其实,思狂脑中,仍旧只是一些凌乱的片段。但是莫名的,她觉得一股怒火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压抑扎胸中,而他,似乎就是那股怒火的源头。
当年酒狂自负,谓东君以春相付 ...  “将军,要收兵吗?”    战火飞烟,生灵涂炭,好在,这西荒边界的最后一座城池也终于攻下收回,这次,终于可以太平一阵子了。    越思狂正要点头,前面抓着擒获的战俘的队伍正走近,后面还有一大群男子,都会被充为下奴。    “收兵,回樊城,今晚我们开庆功宴。”    越思狂策马回身,走在队伍最后,却在一个胡同边上,见到一个站着的男子,看着这鲜血满布的城池,大片战死的士兵,眼神空洞。    “将军,怎么还不走?”    越思狂扬起马鞭,指向那男子,“那边还有一个,一起带回去。”    ----------------------------------------------------------  那一战后,狂将军的威名震慑西荒,越思狂也成为手掌兵权最多的上将军。    “狂将军,小王听说你凯旋,特地前来恭贺,顺便替母王谢你为我西荒立下的汗马功劳。”    “末将不敢当,要劳烦三王女亲自前来。”    “呵呵。”三王女转过身对身后几个跟来的女子道,“狂将军客气了,我这些朋友一直仰慕狂将军,听说将军有百步穿杨之技,一直想见识一下,不知将军愿不愿意赏这个脸呢?”    “韩英,去取弓箭来。”    那女子有些不想动,越思狂瞪了她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去取了弓箭。回来就见越思狂的沉下了脸,再看去,院中那颗古木前,站着一个浑身哆嗦的男子,头上顶着一只水梨,闭着眼。一边三王女和那些她带来的女子正兴致盎然的等着越思狂射箭。    越思狂拿起了弓,箭还未上弦,那男子扑通一声跪下,“三王女饶命。”    “咦,你跟我说饶命干什么?射不射得中,得看狂将军的。”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越思狂放下了箭,没有说话,三王女摇头,“来,换一个。”    又一个下奴上来,还是哆嗦的唇,越思狂举弓射出,那男子突然蹲下,水梨滚开,箭插到了树上。    “狂将军,怎么你府里这些下奴对你的箭法一点信心都没有?难道将军平日里都不练功?”    “将军,我来吧。”    所有人看去,那个男子走到树下,捡起水梨,双目直视越思狂,后者举起弓,稳稳地发箭,将那水梨定在树上。    “好呐,不愧是狂将军。没想到将军府上还有个这么贴心的下奴啊,哈哈。”三王女调笑着看着越思狂,身后那群女子更是开始不屑地打量那个男子,“不过这狂将军的喜好,可真是与众不同呐。”    等她们走了,韩英忿忿道,“她根本就是故意来想要羞辱将军。”    “不用和她一般见识。”    越思狂把箭交到她手里,“刚刚那个男人呢?”    “不知道啊,不是一会前还在的。”    “晚上我去赴宴,若是还有人来,一律不见。”    “是。”    --------------------------------------------------------  南君谣很喜欢将军府的书房,越思狂的书房总是很整齐,不仅书多,看着她上面洋洋洒洒的评论,朱砂笔批下的妄语,也是一种乐趣。    不过身为一个下奴,他是不可以进主子的书房的,所以他总是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进去。    夜半子时,所有人都该睡下了,所以书房门被人推开的时候,南君谣脑中一片空白,没想到会有人过来,更没想到那人,竟会是她。    越思狂身上满是酒气,醉眼迷蒙,似乎没有看到他,径直走进来,转了个圈子,眼神迷惑,南君谣这才发现她似乎是想回房,结果错走到了书房。    她回过神,终于见到了他,伸出右手食指,朝他勾了勾,南君谣只得上前,发现她浑身不仅都是酒气,甚至带着脂粉香气。他刚走近,她便瘫软了身子,南君谣一怔,任由她软软地倒在自己怀里。
 他叹了口气,半抱半扶,带着她回了她自己的房,替她除了外衣,扶上了床。越思狂翻了个身,南君谣越过她向里床去拉被子出来,想替她盖上。然而就在他一手刚碰着被子的时候,越思狂突然拉下他,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脸颊通红,眼神迷离,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南君谣这才发现她的瞳眸红得不正常,而且浑身发烫,本想推开她的手缓缓放下,她这是,被下了药?    越思狂开始撕扯他的衣服,触及他冰凉的肌肤,她满足的轻叹,贴得更近。南君谣的手握拳又松开,终于颤抖地抱紧了她,任由她的取索。    ------------------------------------------------------------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越思狂正撑着脸侧卧在他旁边,看着他。南君谣涨红了脸,“将军。”    “你叫什么?”    “南君谣。”    他竟然姓南?越思狂微微拧起了眉,应该只是个巧合吧。    “昨天你帮了我解了三王女的围,我本该谢谢你,倒是想除了你的奴籍。”    她掀开被子起身,“不过昨晚,是我破了你的身子。”    南君谣拉回被子盖上,扭头不敢看她穿衣服。    “你就留在将军府。”    她的语调很狂妄,让南君谣一时很不痛快,“将军既然也非自愿,不必勉强,君谣不会强要将军负责。”  越思狂回过身,“我有说过我会负责吗?”    南君谣被她逼得微微后仰,她捏着他的下巴,“本将军缺个侍寝的,昨晚感觉不错,所以要你留下。”    她松开手,“你若是乖乖听话,也许我可以考虑纳你做个侍君。”    南君谣低下头,扯起一个讽刺的笑容,语气却甚是谄媚,“君谣谢过将军了。”    越思狂出了门,一晚上欢爱的疲惫让南君谣又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午时三刻,桌上放着几碟小菜和一碗白饭,还是热的。    他走出门,一个小侍打扮的男子侯在门边,“公子,将军吩咐了,公子随时可以去书房,将军府内也可以随意走动,只是,不许出门。”    南君谣点头,举步向书房走去。不是将军府上唯一的下奴,却是唯一一个进了越思狂房的下奴,南君谣推开书房的门,熟悉的墨香混着檀木香,烦乱的心情终于安静下来。    越思狂呆在将军府的时间并不多,也幸而如此,说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或者,面对一个清醒的越思狂,他不知道自己还愿不愿意给予。    -----------------------------------------------------------  “不要。”思狂惊醒过来,掀开被子,背上全是冷汗,她坐着不动,想起刚刚那个可怕的梦境。    梦里,她拉弓射箭,长箭离弦,射向一个人的面门,而那人,那脸,竟是他。    今晚,她心神不定,若继续睡下去,也是睡不着了,思狂从床上坐起来,披了衣服就向书房走去。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 ...  书房里的灯竟然亮着,南君谣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张地图和几本册子,他全神贯注地在地图上画着什么,时不时翻看那些书页,所以思狂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被吓了一大跳。    “妻主,你怎么来了?”    思狂走上前,在他身后低下头,一手抓过那些书册,“我那天,轰走了那个女人,似乎给你添了很□□烦。”她翻开,全是一些店铺资料,还有渠城的街道地图,南君谣因着她的靠近有些不太自在,她吹拂过的气息让他的后颈微微有些发红,“不会。”    思狂叹了口气,“抱歉。”    “什么?”    “我不该说那些话的。”    “其实,没有关系,反正…”    “反正什么?”    我也习惯了。南君谣没有说出口,有时候他都搞不清楚,越思狂到底是天生喜欢口是心非,还是当真总是口不择言呢?    -------------------------------------------------------  “他呢?”    “将军,你说谁?”    “南君谣。”    “南君谣是谁?”    “我今早让你伺候着的。”越思狂怒道,那小侍连忙低头,“对不起,将军。他在书房。”    越思狂举步走到书房,南君谣正站在书柜前,听见她进来的声音,转头看着她。越思狂嘴角浮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这个下奴,还真是一点都不怕她,甚至现在连装都懒得了。    “用过晚膳了?”    “还没有。”    越思狂扬声唤门外的小侍,让人把晚膳送到书房。“那就陪我一起用吧。”    “将军,今日没有晚宴参加吗?”    越思狂挑了挑眉,不是没有,只是被她推了,她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很想回来?“怎么,不愿意吗?”    “怎么会?”南君谣温顺的坐下,两个人对面而坐,一时却有些无语,只是吃着饭。直到下人来收去了碗筷,“出去走走。”    “将军不是不许我出将军府?”    “是不许你一个人出去。”    此时夜尚未深,樊城内的几个繁华街道甚是热闹,有些店铺前开始亮了灯笼,熙熙攘攘的人群,南君谣跟在她身后,隔了半步远的距离。“进去看看。”    越思狂回头等他,南君谣在她身边停下,抬头看去,“将军需要纸墨?”    “给你。”    南君谣低头不语,他确实很想要,越思狂踏进店门,那老板连忙迎上来,“这不是狂将军吗,竟也会来我这小店,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呐。”    越思狂微微偏头,“自己挑。”    那老板也知道看人脸色,讨好地招呼着南君谣,一个劲地介绍着店里的宣纸,墨砚。    越思狂走到一边看着墙上的横幅,南君谣正在挑着,门外突然进来几个人,见到越思狂,扬眉道,“没想到,还真是哪里都能遇到狂将军啊。”    南君谣抬眼看去,华服女子,身边跟着一个艳丽的男子,还有几个侍卫打扮的人。真是冤家路窄,他低下头,却还是被看到了,“咦,这不是将军那个贴心的下奴吗?居然还带来买纸,狂将军还真是宠着呢。”    越思狂不着痕迹的拧眉,眉宇间却是邪肆的笑意,“怎么,三王女还真敢把他给赎了,不怕大王动怒?”    “哈哈,”三王女揽过那男子,“母王就是动怒,我父妃一哄,便立刻雨过天晴,我怕什么?”    越思狂一笑,南君谣拿着纸墨,“好了。”    她付了帐,向那三王女告了辞,带他离开。    三王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枉我试了那么多次,也没抓出她的把柄来,这次,难道就这么得来全不费功夫?怕只怕她是在作戏给我看,到时候被她倒打一耙,可就不合算了。”    男子贴在她身边,脸上浮现一丝媚笑,“王女想知道,试上一试便知。”    “怎么试?说起来,你上次给我的药,也没见对她有什么作用。”    “王女放心,奴家自小在风月之地长大,别的不敢说,这人世间的□□,看得可不少。”    “那小王就交给你了,一定给我办好。”    “王女放心。”
  “你去哪里?”    “回房。”    越思狂抓过他,“以后,我的房间就是你的房间。若是我不回来,你也睡这里。”    那晚上,在越思狂已经睡着后,南君谣睁眼看着帐顶,原来,在她清醒的时候,顺从她也是一见很容易的事,他还以为自己会需要些时日来调整,却没想到,南君谣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他陷得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深。    -----------------------------------------------------------  思狂侧卧着身子,一手在他紧闭的双眼上轻轻地划过,就算想不起来,她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他的身子,有多熟悉。    她好像一开始就清楚他的敏感带,也知道他总是在难抑□□时会咬着自己的肩窝不愿出声,甚至,那种感觉,似乎早已刻骨铭心。南君谣啊南君谣,就算我放你在心上,你却瞒了我多少事?    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拍门声,“公子,公子,不好了。”    南君谣被吵醒,对上思狂探究的眼神,也不及细想,飞儿大呼的声音传来,“公子,城西的店铺失火,怎么办?”    南君谣立刻坐了起来,失火?衣铺失火,岂不是什么都烧没了。    他打开房门,飞儿见到思狂,微微愣了一下,又道,“公子,要去吗?”    “当然。”    “我陪你。”思狂的声音传来,南君谣点头,这个时候,有她在身边,真的可以安心不少。    熊熊烈火,烧得正旺,思狂拉着南君谣,“没用的,火势这么大。”就算是运水过来,里面的东西也全都毁了,那些人拿着水桶泼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南君谣呆呆地站着,这么长时间的心血,就算全部付诸一炬了吗?    “公子,公子。”那店铺的掌柜的过来,跪倒在他脚下,“公子,是我对不住你。”    “与你无关,快起来吧。”    “公子,梁小姐还在里面。”    “还有人?”思狂拧起了眉。    “我走的时候她还在账房,一直没有出来,后来火就烧了起来。公子,怎么办?”    南君谣六神无主,思狂扶住了他,“有我在。”    她夺过一个人手里的水桶,从头到脚泼上身,还没等南君谣反应过来,已经冲进了火场。    “思狂。”南君谣大声叫道,是思狂,不是妻主,从头到尾,他心里,就只有过一个越思狂。    “思狂。”他转过身,也想学她的样子进去,却被飞儿死死拉住,“公子,她是狂将军,她不会有事的。”    “不,我不能让她一个人。”    “公子,你进去了不是给她拖后腿吗?”飞儿劝他。南君谣跌下地,是啊,他一直都在拖她的后腿,一直都是。    -----------------------------------------------------------  “公子,将军说了,如果你真要出府,带上两个人就可以了。”    南君谣有些不敢置信,她对他的态度,实在越来越不像是在对一个下奴了。    爹爹死后他就告诉自己,女人一时的疼宠,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越思狂,大概也只是一时图个新鲜罢了。他的容颜,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那样的话,我要出门,你可以同我去吗?”    “当然,公子。”    没有人告诉过南君谣,遇到人当街调戏应该怎么办,因为他从没有遇到过,更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向怒火冲天的狂大将军解释刚刚的事,还是说,他应该闭嘴比较好?    “真好呐,我不过才同意你出府,就知道勾引女人了,怎么,想给我戴绿帽子?”    “我没有。”    “我亲眼所见,还有假?”    南君谣闭了口,“怎么不说话了?”    “有用吗?你会信吗?”    越思狂握了拳,又松开,反复几次,挥掌将他打飞在地。    南君谣跌坐在地,低着头,心里除了酸楚还是酸楚,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一掌根本没有用力,没有注意到越思狂微微右瞟的视线,更没有注意到她眼里的心疼。    越思狂翻身上了马,一把抓过他,对那两个小侍道,“回去。”    两个小侍战战兢兢地跟在身后,看来将军还真是动了情,居然这么在乎这个下奴,不过是当街被人调笑了几句,居然就把她气成这样。    就在几人走了没多久,街角走出来一个蒙着面纱的男子,看来,越思狂确实是陷进去了,三王女这次,算是押对宝了。    刚回到将军府,宫里就来了人,大王女宣越思狂进宫,她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转身离开,    “不许出府,一步都不许。”    ----------------------------------------------------------  “你不要再这么阴着脸行不行?”    越思狂白了她一眼,“有事快说。”    “明天的狩猎,你准备好了吗?”
  她点头,“以我的意思,你这次如果不解决干净,早晚还会出事。”    大王女摇头,“她毕竟是我妹妹,本性不坏,只是被父妃宠坏了,受了教训就会收敛的。”    “我无所谓,你决定就好。”    “你怎么了?心情这么差?”    “没什么,总之你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尊前作剧莫相笑,我死君应思我狂 ...  越思狂彻夜未回,南君谣彻夜未眠,直到第二天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不过很快就又醒了过来。    因为越思狂正站在他床前,“穿衣服,我们要出门。”    虽然不解,南君谣还是照做了,越思狂骑马带着他,南君谣可以感觉到她紧绷的身子,以为她还在生气,所以一路都没有说话。    那是一大片草原,放养的牛羊,而前面,居然是以郡王为首的各个贵族,他不安地坐着,不明白越思狂为什么会带他来这里。    其实带宠妾来狩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所以那些贵族顶多看了几眼,暗叹一下狂将军奇特的喜好便没再把注意力放他身上了。    “会骑马吗?”越思狂突然问道。    “会。”    “那你就自己骑吧。”    他点头,正要下马,越思狂突然低声唤他,“君儿。”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他愣在当场,她从没叫过他的小名,然而越思狂欲言又止,没再说什么。他也就骑了一边侍从牵来的一匹黑马,跟在她旁边。    狩猎开始后,越思狂很快便不见了踪影,身后传来女子的笑声,“今日狂将军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以前不都是落在后面的?”    “谁知道呢,今日大王带了几个王子同来,这些当人臣子的自然是想好好表现了。”    他心里越发地不舒服,策马一个人驰到了一片山丘上,放眼望去,无际的草原,当真是天苍苍野茫茫,纠结着的心口也慢慢松了开来。    他下了山丘,慢吞吞地任由那匹马自己在草原上闲晃,“当心。”    身后传来一道惊呼,他不知道是谁,只是下意识地看去,一道响箭迎面而来,只是瞬间,他还没及反应,又一支箭射来,将之前那支打落在地。    “你没事吧。”一道女声响起,他回身道谢,三王女笑道,“何必客气,既然是狂将军的人,那和小王也就不是外人了。”    南君谣不知道该回什么,想要告辞离开,三王女却不打算放他走,一个劲地在那里寒暄着有的没的。    “我听说那边的野鸭湖特别漂亮,想不想去看看?”    南君谣正想拒绝,三王女却轻吹了声口哨,那马竟然乖乖跟着她就走,他根本控制不了。    走了小半里路,果然有一条弯月形的湖泊,说实话,确实相当漂亮,可是他完全没有心情。    “怎么,公子不想前去看看?”    南君谣苦笑,他能说不吗?这马完全是照着她的指示在走,他的骑术实在只是一般。    南君谣站在湖边,身后传来三王女的笑声,“你说,越思狂到底有多在乎你?”    “想不想知道?”    “小王来帮你一把,怎么样?”    南君谣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却已经来不及,他双手被她反绑在身后,原本无人的草原上突然驰来几骑马,三王女笑道,“我们就来看看这西荒的第一名将到底有多厉害,是不是连插满剑的陷阱,也可以不死?”    ----------------------------------------------------------  南君谣被绑着,扔在地上,嘴里塞着布,他看到了那个陷阱,在他周围环绕一圈,里面倒插着尖刺,只要掉下去,必死无疑,可这陷阱,就在他面前的草地下面,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只要越思狂来救他,一定会掉下去的。    他发出呜呜的声音,没多久就见到越思狂骑马驰来,他在地上乱动,越思狂停在他面前半丈的距离,却没有上前,而是扬起一道粗粗的长绳,把他卷起来扔到自己马背上,南君谣倒趴着,她扯了他嘴里的布,他不住咳嗽。    越思狂驰马回转,遇到铁青着脸挡在前面的三王女,挑眉道,“你知道算计我,却忘了我也可以回敬你。可惜,我还记得弄清楚你在玩什么把戏,你整只眼却都绕着我这个男人在转,却不知道看看我到底在做什么?”    三王女暗道失算,想着母王正在狩猎,越思狂不知道玩什么把戏,连忙带着个人赶回去。越思狂嘴角轻勾,就是要你回去。    可惜,越思狂只顾着解决她,却忘了该和南君谣解释些什么,一招棋错,终究满盘皆输呐。
三王女刚赶到,就发现郡王这边一团混乱,她正不解,想拉个人来问问,突然一支箭射向郡王。原本就被之前突然□□的牛群气得心情极差的郡王在大王女的保护下险险闪过,侍从拿过那支箭,看到上面的标记,她气得破口大骂,“畜生。”    这些王宫贵族们,为了显示自己的不同,箭都是特制的,上面有着特有的标志。    “母王,你息怒,老三肯定只是失手。”    三王女急急迎上去,“母王,不是…”    “啪。”的一巴掌煽下来,“是不是我死了你比较高兴?”    越思狂正带着南君谣回来,就见到三王女跪在地上,郡王气得不轻,在大王女的搀扶下上了马回宫,这狩猎,早就没了心情。    大王女回头看了越思狂一眼,南君谣看到她点头,心里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局,一场戏,一个把三王女套进来的局。    因为宠妃的缘故,郡王日渐宠信三王女,越思狂一直都是大王女的人,这一次,郡王怒极,三王女明显失了圣心,看来,大王女就可以重新得了郡王的信任。    是不是,那日三王女故意的刁难,我自以为替你解的围,一切,都只是在你算计之中。    是不是,这些日子看似的眷宠,都只是一场戏,一场做给外人看的戏。    南君谣闭上眼,还以为是一时新鲜,现在,连这都算不上呐,一场闹剧,一场戏,那么现在,是不是也该收场了?    因为之前狩猎场的骚乱,越思狂必须得留下来善后,危机一解除,她也放心让南君谣自己先回去了。    南君谣温顺地离开,越思狂心情正好,只想着回去再和他解释,想着今晚再带他出去好好逛逛这樊城热闹的夜市,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却没发现他安静的出奇。    ---------------------------------------------------------  “公子,她出来了。”南君谣还在神游,飞儿大声嚷道,思狂背着一个昏迷的女子,冲出了火场,南君谣站起身迎上前,思狂脸上被熏黑了,衣服也明显烧破了,一边有人接过那女子,南君谣突然上前紧紧抱着她的腰,低头埋进她的颈间,还说什么相见不如怀念,还以为自己可以潇洒放下,还以为…    他放不下,也不想放呐。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她不要再想起从前,如果,她不是越思狂,只是他的思狂,是不是他就可以一直独占她?    ----------------------------------------------------------  “好你个南君谣,好你个青山绿水,相见不如怀念。”越思狂的怒吼声在将军府响起,那张纸被她捏成一团,两道没深深拧起,枉我待你一片真心,你却只当我是笑话一场。    越思狂周遭的温度低到屋外的小侍都不敢进门,哆哆嗦嗦地等在门口。    她站在桌前,看了那串玉铃许久,一直是他缠在手腕上的,他把它留下,算是纪念一场吗?越思狂越想越气,却终究,还是拿过那串玉铃绑在手腕上,走出了房。    “将,将军,宫,宫里找。”    “没空。”    越思狂牵过马,那个男人,她一定要找回来,然后绑在床上,哪里也不放他去。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  越思狂觉得她快气炸了,这个男人,还真能跑,跑就跑了,还知道把自己的奴籍一起带着,他还真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他最好是放聪明点自己把奴籍毁了去,要是落到别人手里,越思狂狂怒地抽着马鞭,不敢再往下想。    南君谣当然也知道自己该把奴籍毁了,反正也已经离了将军府,留着它要是被人发现,他岂不是又得继续做个下奴?    奴籍本不值任何,然而主子只要手里有它,下奴便是主子的所有物,告遍天下也无人会理,因为西荒的律法便是这么定下的。    可怜南君谣却是舍不得毁了它,他和越思狂之间,似乎也只留了这么一纸可以用来怀念。    于是不出三天,他一个人身无分文手无寸铁,终于落到人口贩子手里,这一看,居然还有现成的奴籍,于是二十两银子,卖了去干粗活。因为这身高长相,也就能用来干粗活了。    南君谣这个新主人,是渠城数一数二的财主,财大气粗,总是随便将下奴送人,和他一起来的大多已经换了手,独独他还留着,因为,没有人会看得上他。    南君谣苦笑,他早该知道的,怎么还以为越思狂当真对他动过些心?    不过在渠城酒节这天,他却被人指名要了,俊秀出奇的女子,她的身边跟着一个清秀可爱的男子,南君谣有些愕然地看着她毁去奴籍,而他又给了他上千两的银票。    任谁都看得出来,那女子的所有视线都牢牢在那男子身上,那样纵容宠溺的眼神,他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轻笑,真好,这世上,至少还有痴情至此的女子,还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相许。    ----------------------------------------------------------  “思狂,你怎么样了?”南君谣端着药碗进来,床上的女子带着笑意,“你叫我什么?”    “思狂。”    “这才乖嘛。”她接过药碗,微微拧了下眉,其实她怕极了这苦味,不过当然她是绝不会承认的。南君谣看着她仰头喝药,眼神有些闪烁。等她喝完了,接过药碗,“好些了吗?”    “我本来就没事。”    “是啊,身上烧伤了十几处,手腕脱臼,还叫没事。”    女子的笑意越来越大,“你笑什么?”    “君儿,如果受这些伤,能让你真的向对待妻主一样对我,我不介意再去烧上一次。”    南君谣一时语滞,难道这油嘴滑舌的腔调,才是越思狂的本性,从前那个冷冷酷酷的,只是为了作戏?还是说,因为从前,他只是戏里的一个木偶罢了。    不过听起来,其实还挺受用的。    几天后,思狂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南君谣似乎很忙,整天早出晚归的,她拉过飞儿一问,才知道他忙着重新找铺子开张。    她还真是个吃软饭的妻主呐。    ---------------------------------------------------------  “君儿,我的伤已经好了,不用喝药了。”    “这是养生的,对身子有好处。”南君谣端着药碗,每次给她送药,手心里总是会出一阵手汗,碗一松手风一吹,便是凉凉的,冷冰冰的。    思狂接过药碗,“好。”    她喝光了药,“你还要出去吗?”    “嗯。”    “我…”陪你两个字还没出口,她住了嘴,看着他身后急急走来的人,“你的飞儿小少爷似乎很急。”    南君谣转过身去,飞儿果然匆匆赶过来,思狂笑了笑,转身离开,“今日日光正好,我也出去走走。”    飞儿看着她的背影,“公子,她是不是有些变了?”    南君谣没说话,变了吗?也许,这才是她。“怎么了?走那么急?”    “公子,那块店面,我们看好那块,有人出了高价先买走了。”    “什么?”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他看上的店面,总会有人出更高的价钱买下来,买了又不用,只是这么扔着,他都要怀疑,那人是在耍着他玩。    “我在想,我们府里是不是,有奸细?”
  南君谣住了嘴不说话,奸细,这里每个人都是他亲手救回来的,都曾经是命苦的人,怎么会出卖他?    “公子,我们要去找新的吗?”    “不了。”南君谣慢慢的走出府,飞儿跟在他身后,“反正也有人会先抢了去,我们又压不过人家的价钱。”    “那…”    “买不到铺子,逛逛街总行吧。”    “公子,”飞儿走在他身侧,“那药,她还喝着吗?”    南君谣微微点头,“飞儿,你说我这么做,对吗?”    “无所谓对不对,只看公子想不想了。”    南君谣轻笑出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其实,你很有一语道破我心思的本事。”    “公子。”飞儿撅着嘴,“我是认真的。”    “到了。”    “什么到了?”飞儿抬头看去,却是之前他们第一次看上的店铺,这铺子关着门,没有一点动静,“公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南君谣走上前,敲起了门,飞儿不解,“公子,这里又没人,你敲…”    话音在看到那个开门的人是戛然而止,怎么,会是她?    “公子,没想到你还是找来了。”    南君谣微微敛眉,“梁因,我待你,不好吗?”    “公子待我极好,公子对府里每个下人都很好。”女子挂着温温婉婉的笑容。    “那日的火,是你放的吗?”    “公子,我要是放火,何必留在里面等着被烧死?”女子摇头笑道。    “我不知道。”南君谣握着拳,如果她便是那纵火之人,思狂却为了救她差点葬身火海,这也,太可笑了。    “公子。”女子欲言又止,南君谣看了她一眼,“你算是,替人守着,还是要另开门面,自起炉灶?”    “公子,梁因没有这个意思,梁因是公子府上的人,从来都是。”    “是吗?”    “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知道我看好的那三块店面的人,除了飞儿,就只有你了,而且…”    “什么?”    “我昨日经过的时候,闻到了迷离草的香味。”    梁因挑了挑眉,却笑了,“原来公子还记得我喜欢的草药。”    南君谣看了她一眼,心里压得重重的,他,其实不适合做这些,不是吗?看不透的人,看不透的世事,身边的人也会出卖你,倒还不如,不如以前做越思狂下奴的时候,来的轻松些。    --------------------------------------------------------  “将军,将军。”思狂莫名其妙地盯着跟着她的女人,压低了声音怒道,“闭嘴。”    “将,将军,你怎么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大王女都快急死了。”    “最后一遍,闭嘴。”    女人还是不肯走,死死跟在她后面,思狂走在前面,没多久绕进了一个偏僻无人的胡同,转过身面对着她。    “将军,你随我回去吧。”    手刀砸下,那女人毫无防备,被劈昏在地。思狂拧着眉,何其都能出现在这里了,一定还会有其他人同行,她现在该怎么做?
平生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 ...  “思狂。”    女子勾起浅笑,站在前面等他,南君谣刚从梁因那里过来,心情正低落着,见到她的笑容,倒是放开了不少。    他还没走到她身边,思狂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惊喜的声音,“小姐,是你。”    南君谣顿时停在原处,那男子,他认得,是他前任主子的小儿子,这渠城大户的公子。“上次你救了我,一直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    思狂拧眉,却没有回头,看着南君谣停在不远处,走过来拉着他,“我是不想看到那马踩伤了路上行人。”    那男子看了两人一眼,眼神一晃,“是你。”    南君谣朝他点头,以前都叫他小公子,现在似乎没必要了。    男子的视线停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带着几个小侍告辞离开。南君谣心里却总觉得不踏实。    “你去哪里了?”    南君谣和她一起走回去,告诉她梁因的事,“我觉得好累。”    “那就歇着吧。”    思狂替他拉上被子,出了房门站了会便又出了门。    -----------------------------------------------------  偌大的空铺子,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你知道我是谁了?”梁因摸了摸鼻子。    “只要你没有别的心思,我不会告诉他。”    “可我必须带他回去。”    “他是我的人。”    “可他是我的小主子,为了主人,我一定要带他回去。”    “哼。”    “你是在火场,恢复记忆的吧?”    “是不是都与你无关,我相信你不会害他,可你也别想从我手里带走他。”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狂将军。不过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别说我没提醒你,小主子有一个弱点,你一直都不知道。”    思狂眯起了眼,怒视着她,梁因得意地看着她,“虽然我也才找到小主子不久,但怎么说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    思狂把她扔到墙上,走出了铺子,“我也忘了提醒你,你买下的这几家铺子我已经让那些卖主收回重新卖给君儿了。”    “你…越思狂你这个滥用私权的家伙。”    梁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哼哼,你以为这样就有用吗?”    -------------------------------------------------------  南君谣想不通,那些卖主一个个都回头来找他,还表示以原先的价钱卖给他。他挑了最初看上的那家,几天来都忙着开张的事,忙得晕头转向,忙得某个被冷落的人幽怨无比,每晚上书房抗人回房。    然后,就是甜甜蜜蜜的缱绻时间。    南君谣慵懒地躺在她身边,长发交缠,微微喘着气,“思狂。”    “嗯?”思狂一手抚着他的背,漫不经心地应道。    “今天,那个栾小公子来我铺里买衣服。”    “嗯。”    “他已经连着来了几日。我想他是想见你。”    “嗯。”    “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    “思狂。”    “我不认识。”    南君谣认命地噤声,因为嘴又被封上了。    --------------------------------------------------------  “越思狂。”梁因咬着牙,把她拖到胡同里。    “干什么?”    “你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小主子多久,我好不容易打消了他重新开店铺的念头,你居然,你说你把铺子给找回来就算了,这些天那些大批量的订单,你敢说不是你找来的?”    “你承认了,那把火。”    “不是我。”梁因扯着头发,“我是不想他再这么辛苦,我是想让他跟我回去,可是我怎么会害他,怎么会让他伤心,我看着他从一岁长到六岁…”    “有本事自己去告诉他。”    “我不敢。”    思狂挑眉,“有个人不是几天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知道他的弱点。”    “我本来就知道,越思狂,当年的事,你也算不上清楚,我不想让他知道那些真相,可是,我又要带他回去见主人,所以,你…”    “免谈。”    “你不想知道吗?”    “如果你高兴说,我会听着,不过现在的日子不错,我不会帮你带他回去,他不会喜欢那种身份,那种环境的。”    “什么叫那种环境,越思狂,你想,只要小主子和主人相认,以你的身份,你们就是门当户对,到时候…”    思狂摇头,“没兴趣。”    思狂看了眼胡同外,“天色不早了,君儿该回去了,我该回去等他了。”    “越思狂。”    “为什么最近老是有人这么恶狠狠地叫我?”    “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带他回去?”
“不会,因为,”她慢悠悠的举步走出去,“我也没准备回去。”    -----------------------------------------------------------  思狂没把梁因放在眼里,因为她知道她确实不会害南君谣,至于她那个所谓弱点的威胁,她更没放在心上。    弱点?要是她的君儿真的能弱点,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地装失忆了。    她知道南君谣对从前的事还是无法释怀,他不相信越思狂,所以,她选择做思狂,等到什么时候他可以完全相信她的时候,也许她可以挑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告诉他,她早已想起了一切,告诉他,曾经的越思狂,确实很欠扁,利用他来作戏,然而,她的情意,从来不曾假过。    她心情正好,走到南君谣的衣铺前,看着他转前转后的忙碌着,噙着笑踏进门,南君谣低着头,也没看人,只见到一双鞋,“小姐,需要什么吗?”    “我在想,公子愿不愿意赏脸一起去用晚膳?”    “思狂。”南君谣惊喜地抬头。    “可以吗?”    “公子,去吧,这里有我。”飞儿朝他摆着手。思狂拉过他就走,“我知道有一家酒楼这几天来了个新的大厨,味道很好,去尝尝。”    南君谣轻笑着点头,反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两人刚走出衣铺,就见那栾小公子又带着四个小侍,正走过来。    思狂恍若未见,倒是南君谣和他打了个招呼。    “君儿,走了,我饿了。”    栾芯看着两人走开,扭过头问自己的小侍,“我比不上他吗?”    “怎么会,公子是我们渠城数一数二的美人,怎么会比不上那个丑八怪。”    “我觉得,是那个小姐的眼光比较,特别吧。”    “可是,她是第一个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的女人。”    “公子,好像大半年前还有一个吧,那个酒节上挑了那个丑八怪的女人。”    “不许提她。”栾芯恼羞成怒,斥道。    “是。”    居然都是因为这个男人,他有什么好的?    --------------------------------------------------------  “将军,放我出去好不好?”    “你敢保证你不会回去告诉任何人见过我?”    “这,这个。”    “那就继续呆在吧。”    何其拍着门,“将军,那我,我保证。”    “我不相信。”    何其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将军呐,就算你关了我,找你的人早晚会找到这里,你这样子,有什么意思呢?    思狂这些天整天往南君谣的衣铺跑,南君谣看着她招呼那些客人,心里暗叹,把堂堂狂大将军留在这里,替他做伙计,是不是太浪费了?    正想着,栾小公子果然不出所料地又来了,南君谣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佩服他的毅力。    “我明天要嫁人了。”栾芯站在思狂面前,后者回头看南君谣,“你有规矩会送新郎衣服?”    南君谣哭笑不得地摇头,果然栾小公子垮了脸,为什么他喜欢的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低着头走出去,南君谣叫住了他,手里拿着一见大红嫁衣,“小公子。”    “是你,怎么了?”    “这个,送你。”南君谣低头看着他,“其实,你要找的,不该是不正眼看你的女人。”在栾家怎么说也呆过些日子,自然知道这栾小公子的要求。    “其他女人,不是贪图我娘的钱,就是贪图我的美色,都不是好人。”栾芯终究是被宠惯的,看着南君谣,“我知道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只是想说,与其找一个你喜欢但是心里没有你的人,不如找一个真心待你的。”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思狂站在后面,听到南君谣的话,“为什么你自己做的事和你说的话差这么远?”    南君谣回头奇怪地看着她,思狂差点想咬自己的舌头,她还在失忆着,讲这些干什么。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  “我是说,小君儿,我心里有你,又真心待你,你怎么说的这么幽怨?”思狂飞快地接上,上前把他带回铺子里,故意找了几件衣服问他些有的没的,总算是蒙混了过去。    南君谣也没太在意,等到晚上回去用完晚膳,便坐在书房看帐。    思狂今晚意外地没有过来抗他回房,倒是让他有些失落,等到掌了灯回房,却发现她不在。    第二天一早,身边的枕头也没有有人睡过的痕迹,南君谣坐起身,听到外面传来飞儿的声音,    “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他走出房门,“飞儿,怎么了?”    “梁因,我轰出去了。”    南君谣摇头,“你何必这么暴躁。”    “她出卖公子,谁理她。”    “昨晚,你见过思狂吗?”    “家主?没有。”这府里的人都叫思狂家主,却还是叫着南君谣公子,两人也不甚在意,就由着他们这么不搭调地叫着。    南君谣点头,回去洗漱用早膳,然后就出门上了铺子。    刚做了几单生意,铺里进来一个小侍,却是那栾小公子身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公子。”    “有事吗?”    “我家小公子让我来谢谢公子送衣。”    “不客气。”    “小公子还让我问公子。”    “什么?”    “介不介意上栾家一趟。”    南君谣还没说什么,就眼前发晕,隐约听到铺子里伙计的大叫,还有飞儿愤怒的声音,然后就一无所知。    -------------------------------------------------------  醒来的时候,衣服被人换了,竟是大红嫁衣,他一把揭开头上的红巾。跑到门边,门锁着,打不开,这是新房?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正想着,门口传来砰砰两声人倒地的声音,他抬眼看去,进来的,却是梁因。    “公子。”    南君谣下意识地后退,“你想做什么?”    “公子,我是来救你的。”梁因苦笑,“那栾家小公子找人绑了你代嫁,已经被他娘抓回去了,不过这新娘就快过来,等不到栾家来人了,你还是随我走吧。”    “那…”南君谣稍稍迟疑了一下,“带我回去。”    南君谣在房里衣柜中找了件青衣女装,套在红嫁衣外面,散了发,跟在梁因后面。因为是婚宴,还摆了流水席,场面很混乱,两人出了门也没人理会。    “公子,上马车吧。”    ------------------------------------------------  “停,停车。”    “公子,怎么了?”    南君谣在车窗里探出头,“恶”地一声就吐了起来。“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我大概坐太久马车,晕了。”南君谣吐完抬起头,又惊又怒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回去的路?”    梁因在他身前跪下,“小主子。”    “你叫我什么?”南君谣捂着心口,刚刚的恶心感又泛起,还带着痛,一种他花了无数个日夜才压抑下的疼痛。    “小主子,请随我回去,主人她想要见你。”    “不,我不去。”南君谣失控地大声道。    梁因站起了身,“小主子,你的身份本就尊贵无比,若不是造化弄人,你又怎么会像现在这么辛苦?”    “不,我要回家,我不会去的。”    “小主子,难道你不想圆了你爹爹的心愿,让他成为主人名正言顺的夫君吗?”    南君谣跌坐在马车里,爹爹的心愿,爹爹等了那人一辈子啊,为什么要等到他不在的时候,她才想到要来找他?一纸冥婚难道就真的能让爹爹如愿吗?    好半晌后,他才喃喃道,“你先送我回去,我要先和思狂说,不然她找不到我…”    “小主子,你不知道吗?”    “什么?”    “狂大将军已经恢复记忆了。”    “你说什么?”    “我想狂将军既然恢复了记忆,应该已经回樊城了吧。”越思狂,叫我不帮我。    “你怎么会知道?”    “你被抓走前一天晚上我见过她,她说…”    “什么?”    “卿心难应,所以不告而别,让我和你说一声,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卿心难应,卿心难应,难怪她昨晚彻夜未归。南君谣胃里一酸,又吐了起来,等到吐完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小主子,你何必难过,要是你和主人相认了,主人是长姐,只要向郡王一说,赐了婚也是简单。”
见他沉默不语,梁因又道,“小主子,要是你不想要她了,更应该回去,才能气到她,让她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    南君谣突然勾唇,扯出一个又像苦笑,又像讽笑的弧度,气到她,越思狂怎么会在乎这些?就算是赐个王子给她,只怕她也会拒绝吧?到底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入了她的心呢?    是不是会有那么一个人,也能让她放开将军的威严,语带调笑?也会让她吃味地公报私仇,大将军变成小心眼?也可以感觉到她温暖的体温,全心的眷宠。    他只能在她失忆时,在自己的欺骗下拥有的,是不是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得到全部?    思狂,思狂,南君谣闭上眼,感觉到马车又开始前行,思狂,现在应该只能叫做狂将军了吧。    ---------------------------------------------------  “这个颜色太暗,不能漆得亮一些吗?”    “当然,小姐看看,这边还有其他漆料,有什么喜欢的。”    “好。”思狂站在空铺子里面,看着木桶里的漆料,一手拿起了木刷刷到一边木料上试那颜色。小君儿似乎喜欢素些的颜色,这铺子要是漆上嫩黄他会喜欢吗?似乎还得多请些人手,她把这铺子买下来可不是让他整天又忙到天昏地暗的。    “家主,我终于找到你了。”飞儿差点没抱着他的腿哭出来。    “怎么了?”思狂放下手里的东西,她衣服上沾了不少漆料,一晚上没睡觉,所以现在看上去有些颓废。    “公子被人抓走了。”    “你说什么?”    飞儿吓得一哆嗦,从一开始见到她,就没见过她板脸发怒的样子,他还一直怀疑,难道这就是狂将军?可她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像是个杀人狂魔。    “早上,我们在铺子里,公子被人迷昏了带走了,我们都被打晕了,醒过来公子就不见了。”他刚说完,思狂就不见了身影。会带他走的,难道是梁因?    -------------------------------------------------  “将军,你肯放我出来了?”    “跟我走,回樊城。”    “真的?”何其激动地两眼放光,思狂怒道,“还不快点。”    “是,是。”    梁因失踪了,君儿肯定是被她绑回樊城了,思狂重重地拧着眉,她从不想他去接触那些事,当年的真相,她不知道全部,也知道个七八成。如果他真是那人的儿子,如果他知道自己亲生娘亲曾经到底是如何对待自己夫儿的…    “快点。”    “将军,我们已经跑死了两匹马了。”    果然这些买来的家养马就是不经用,她转眼,正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茶寮,门口系着两匹高头大马,“去,抢来。”    “将军,你是将军哎,怎么可以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要是在军队里,都要军法处置了。”    “叫你去就去,哪这么多废话,不去我处置了你。”    “是,是,我去。”
自古福事无双至,江山美人只择一 ...  虽然抢马确实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但是至少三天后,越思狂赶到了樊城。    就在城门口,遇上了三队人马,齐齐跪着,“恭迎将军。”    越思狂回瞪何其,后者很无辜,“不是我,我一直和你一起,哪有时间通知她们?”    “已经被除了官,夺了权的将军,你们倒也跪得下?”越思狂扫了地上的人一眼,直接略过她们,顺便把何其一起丢了,催马就往内城赶去。    “将军似乎有急事?”地上一个女人站起身,问道。    “可不是,十万火急。”何其拍了拍自己一身风尘仆仆的衣服,真是造孽,跟了她这么多年,倒还真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晚上想好好睡个觉,醒过来就发现被她扔在了马背上。越思狂这个家伙,还真是铁打的,五六天都没睡觉了,怎么也没见她倒下去?    ----------------------------------------------------  “对不起,将军,没有拜帖,留王不见客。”    越思狂沉下了脸,她五天没睡觉,六天没见到南君谣,现在,还是一肚子的火气。    “思狂,你,你回来了,你怎么在这里?”惊喜的女声传来,越思狂被人抓着双肩不住摇晃,“你够了,再晃我就翻脸了。”    “我今天来看望王姨,没想到会遇上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望?她怎么了?”    “病重,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朝,母王其实也很后悔,只要你回去,一定会官复原职的。”    “什么病?”    “说是陈疾复发。你…”    “带我进去。”    那刚刚的侍从躬身在前面带路,大王女一直到进了院子才反应过来越思狂好像什么都没回答她。    “你什么时候回朝?”她又问道。    “怎么,不要我和亲了?”    “确实不用了,算你运气好。那十皇子…”    “回去了?”    大王女摇头,“跟那个邵青走了。”    “郡王她准了?”    “发现的时候人都没了,听说那个邵青身边一向就有不少年轻男子,也不知道给十皇子灌了什么迷汤,居然就随她走了。本来母王看中她的才华,想留她下来入朝为官,甚至想把小六配给她,你也知道,小六就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中原那边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可是没反应,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知道是打得什么主意。不知道到底是真的无所谓了,还是没时间在理。”    说话间,便到了主院的卧室,“你不进去吗?”    越思狂摇头,“我找人。”    没等大王女发问,她已经走开,出了主院,抓了个小侍,“你家最近,有新来的客人吗?”    “没,没有。”    “一个都没有?最近才住进来的?”    “这个,我不太清楚。”    越思狂松了手,难道说他没有被带到留王府?    她回到主卧室,大王女正出来,“你上哪里去了?”    “她醒着?”    “醒着。”    “我去看看。”    “你不是刚刚还说不看,你找什么人?”    “我正君。”    大王女盯着她的背影,正君?怎么失踪了几个月,倒是弄了个正君出来?她不是死咬着那个男人不放的吗?    -------------------------------------------------------  留王是先皇亲封的亲王,郡王的长姐。    说起来,皇女才有资格被封亲王,留王作为前西荒郡王之女,原本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现在的郡王,是留王的四妹,当年留王还是大王女的时候,和二王女争地厉害,却没想到,最后让自己的妹妹坐收了渔翁之利。    越思狂对她自然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冷着脸行了一礼,细细看来,南君谣的长相,倒确实有点随她。    “狂将军?”留王微微坐起身子,似乎很意外会看到她。“没想到会见到你。”    “留王殿下,我来,其实只是想问你要一个人。”    越思狂从来就是出了名的不敬,不管是对哪个,留王也顾不得她狂妄的语气,“怎么我府上有将军看上的人?”    “南君谣。”    留王重重咳嗽起来,“你说什么?”    “好吧,我跟你说清楚了,你带了他回来也没用,他的我的人,一直都是,要是小君儿不介意跟了我姓,我很愿意让他把这个南姓给除了。”
 留王气得不轻,“他是我的长子。”    “哼。”越思狂翻了个白眼,“是吗?设计利用来除掉自己眼中钉的长子?”    留王坐起了身,怒道,“别说他还没找回来,就是回来了,你也别想得到他,他是我的儿子,我说让他嫁谁就嫁谁。”    越思狂却无暇注意她后半句话,“你说什么,他还没找回来?”难道她猜错了,还是路上错过了?    越思狂丢下那留王就走,留王大声唤过侍从,“谁让你们放越思狂进来的?”    “她,她和大王女一起来的。”    “梁因还没回来吗?”    “没有。”    --------------------------------------------  “小主子,你还好吧?”南君谣从药铺出来,梁因担心道,没想到他居然怀孕了。    南君谣摇了摇头,“我没事。”    之前他吐得厉害,所以耽误了行程,越思狂赶路赶成那个样子,其实也就比她们晚出发了一天,结果现在,两人还在半路,她倒是已经到了樊城了。    “那…”    “走吧。”    ----------------------------------------------  越思狂从留王府出来,就被大王女给架到了一边。    “不是我不想回去。”越思狂叹气,“我受了重伤,武功全失,之前还失忆,现在还没全想起来,真的已经不能再做将军了。”    大王女狐疑道,“真的?”    “假不了。”    “恢复不了?”    “我看过大夫,她说我已经不能再练武了。”越思狂煞有其事地叹气,像是无比悲哀,“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    --------------------------------------------  半个月后,留王向郡王交了张奏折,要让自己流失在外的儿子回家认祖归宗。    郡王朱砂笔一挥,披了下来,立为留王世子,不过顺带着,又下了另一道旨意。    念在前狂将军为西荒立下的汗马功劳,对其当日拒绝和亲的举动既往不咎,又念其因公受伤,无法再出任将军一职,特将留王世子赐婚于越思狂。    留王拿着那两道旨意,气得不轻,一回到留王府就咳嗽不停。    “殿下。”    “梁因,他还是不肯见我吗?”    梁因默声不答,“他肚子里的,是越思狂的?”    梁因点头。留王摇头叹气,“我要是不许他嫁,他一定会更加恨我,是不是?”    “会不会属下不知道,但是小主子心里,只有越思狂是确然无疑的。”    --------------------------------------------  南君谣并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越思狂,他只知道越思狂要成亲了,而他,也要嫁人了。    他坐在喜床上,摸着自己的肚子,那个女人进来看到这样子的他,应该就会休书下来了吧。也许念着他现在这个无聊的世子身份,不至于休书,也该不会理会他了。    他现在,只想好好地把孩子抚养长大,其他的,就都让它过去吧。    那两个喜爹爹,几个小侍战战兢兢地伺候在一边,这个世子居然已经有身孕了,这下麻烦了,一会要是狂将军进来看到,会不会大发雷霆?    虽然越思狂不再是将军,可她狂将军的盛名早已深入人心,所以一群人现在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说也不说瞒也不是。    没多久,越思狂便推开了房门,南君谣头上盖着红巾,看不到她,那几个小侍却清清楚楚看到了狂将军的情绪变化。    于是乎,樊城后来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言。狂将军娶了个未婚先孕的男子,新婚之夜非但没有大发怒火,反倒是欣喜若狂,几欲晕倒。据在场喜爹爹和所有小侍的推测,狂将军其实身患恶疾,没有能力传宗接代,所以郡王将这个不守夫道的世子配给狂将军,而狂将军自己,也因为能白得个娃而喜上眉梢。    这个留言还断绝了其他曾经肖想过狂将军的男子的念头,虽然狂将军确实文韬武略,俊美无俦,少年英才,但是,谁愿意断绝了自己一身的幸福?    当然,事实的真相往往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哄了一晚上,努力了一晚上,南君谣总算是暂时勉强相信了她,不过没关系,越思狂在他的小腹上轻轻抚摸,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让他相信她的情意。    南君谣慢慢醒转过来,脸上有些泛红,“思狂。”    她轻吻他,“睡得不习惯吧?昨晚一直在翻身。”    南君谣有些苦笑着点头,“这个地方,我从没想过会回来。”    两人的新房是在留王府,因为越思狂已经不再是将军,将军府自然也就不能回去了。    “君儿。”越思狂叹气,“你母亲…”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而且,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你知道?”越思狂奇道。
 南君谣低下了头,把脸埋在她颈间,像是在寻求些安慰,越思狂抚着他的背,“当年我已经七岁了,怎么会不知道?虽然爹爹不断和我说,那是二王姨的人马,娘一定会救我们的。但是,”他讽刺地笑了,“其中一个人掉了蒙面的布被我看到,我认得是她,我亲生母亲的人。”    越思狂淡淡地叹气,他又道,“后来才知道,二王姨因为杀了她正君长子而被先王关起来闭门思过,算是彻底没了继位的希望。”    “君儿。”    “爹爹骗了自己一辈子,等了她一辈子。她却等到过了这么多年,才想到要来找我们。”    “别想这些了,想想我们回了渠城,新开的铺子要卖什么?”    “你说什么?”南君谣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将军了,以后,”越思狂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只能吃一辈子的软饭,让君儿养我了。”    “你是说,我们回去,回渠城的家?”南君谣不敢置信道,她竟然,愿意放下这边的一切,随他回去。    “君儿。”她抚着他的脸颊,“你不喜欢这里,我知道你喜欢渠城的生活,喜欢自力更生。所以我们回去继续开我们的铺子,你上次不是说也准备卖女子的衣物吗?我把你之前看上的另外两个铺子都买下来了,回去就等着你开张了。”    南君谣张着嘴,她好心地替他合上,“真,真的?”    “再真不过了。”    “可是,我有能力做这么多吗?上次就…”    “上次是因为梁因在捣乱,至于以后再有人来找你晦气,不是还有我吗?”    南君谣沉吟许久,终于笑了,倚在她身上,“是啊,我还是喜欢渠城的生活,就是委屈狂大将军做我的伙计,实在是太浪费了。”    “那你就每晚回家好好安慰我吧。”    南君谣微微红了双颊,“我们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就走。”    在这之前,她还得去和人打声招呼。    ------------------------------------------------  “殿下,回去吧,风大。”    “还有什么关系,这条命,大夫都说拖不过今年冬天了。”留王看着不远处的人影,“至少,他现在很幸福了,虽然得不到他的原谅,至少,至少…”本想在临死前可以了却这个多年的心结,却终究,还是得不到他的谅解。    梁因跟在她身后,听到她语气中的悔恨,也忍不住叹气,人生哪有后悔药可吃,一招棋错,终究满盘皆输呐。    “梁因,你也去吧。”    “殿下。”    “算是替我尽心,你也帮了他那么久,就继续去帮他吧。虽然有越思狂在,他也不会再被人欺负了。何况,你不是说,喜欢上了人。”    “殿下。”梁因难得扭捏起来,“谢殿下。”    风烛残年的老人站在风口,心里暗想,还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自己居然也能这么有成人之美的心情起来,嘴角扯起一个苦笑,吐出几口血痰,她也时日无多了。    --------------------------------------------------  “你要走了。”城门口,几骑马停在吊桥前面。    越思狂笑道,“你可以什么时候来渠城,也算是来替君儿捧捧场,多介绍点肥羊来给我们宰。”    大王女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要不是昨晚上我派来试探你的人告诉我你是真的武功全失了,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也不会放你回去。”    “现在相信了,那我们走了。”    越思狂策马回身,几骑马以无比缓慢的速度前进,后面的马车里,过了会探出一个脑袋,“我说你昨晚怎么任人打也不还手,原来是故意骗她的。”    “不然她哪这么容易放过我。”    “狂将军倒真是舍得。”    “梁因,你又跟回去干什么?”    “公子答应了,我还是他的账房。”    ----------------------------------------------  两个月后,渠城新开了一家成衣铺,铺子的老板是个大肚子的孕夫,这天衣铺开张大吉,放完炮仗,略有疲意的男子在身边少年的搀扶下,正要进内堂去休息。    门外却来了一批女人,骂骂咧咧地进来,看着衣服,却东挑西捡,一会说这个料子太粗,一会说这个样式难看。    飞儿怒骂道,“你们来干什么的,如果是找事的,就最好快点滚出去,不然…”话没说完他就被人一推,向后跌去,眼见着就往南君谣的大肚子上撞去。    南君谣被人揽住带到一边,他自己也被人接住,“飞儿少爷,你怎么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飞儿飞快地站直身子,对接住他的女子怒道,“你别以为帮我一次我就原谅你了,我告诉你,梁因,我不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    “可是公子答应了。”    “公子说我的婚事我自己决定。”    两人还在争执,越思狂看着那群女子,“谁让你们来的?”
 一群女人不住瑟缩,不是说这铺子的老板只是个男人,怎么没说有个气势这么厉害的妻主撑着腰?    “梁因。”    “做什么?”    “带她们去公堂吧,我们还要打开门做生意,没空理这些人,就说之前她们放火差点烧死你。”    “不要,不要,”一个女人拉住她,“不是我们姐妹干的,是赵家的大小姐给我们钱让我们放的。”    “梁因。”    “听到了。”梁因吆喝过店里的其他伙计,几个人麻利地把人绑起来往外拖去,“一会到了公堂上也这么说,都往那个姓赵的身上推,我保你们没事。”    飞儿见她出去,对南君谣道,“她做事不靠谱,我也去。”话没说完就跑了出去。    南君谣轻笑,“看来今年过年前,家里可以办喜事了。”    越思狂不满道,“没想到,你的桃花债居然还没结束。早知道那天我就不该扔她出去,直接揍到她瘫痪拉倒。”    “她是气我抢了她的生意,故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君谣走到柜台后面,店里的人走了大半,还是他先顶着,“就我这样的,除了你这种审美观不正常的,谁会喜欢?”    “你相信我了?”越思狂惊讶道,走上前,还以为他要很久才会相信她。    “你都放下了将军的身份,不顾一切地随我,甚至把你以前的得力手下都带回来给我做伙计了,我还能不相信吗?”南君谣轻笑,她的情意,分分不假,他以前怎么会错认了?    “是她们自己要跟着。”那天回樊城在城门口遇上了,结果回来时就死死要跟着不肯走。不过也好,白干的伙计,不要白不要。越思狂走到他前面,正好店里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搀扶着一个同样年迈的男子。越思狂迎上前,熟练地招呼起来。    南君谣嘴角一直挂着笑,狂将军果然是个可塑之才,不过几天,就像模像样了。    看着那对恩爱的妻夫,他心里暗想,现在,他不会再患得患失,一定会和她幸福地到老,白首不离。    -----------------------------------------------------    因为你,我愿意收起戎装,从此市井之地,布衣之身,袖手相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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