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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泪痕剑同人文包 司卓 青卓 不要水仙_百度知道
求泪痕剑同人文包 司卓 青卓 不要水仙
我有更好的答案
你好~最近重温了司卓 自己也由于喜爱整理成了txt格式。夜深沉 雪落长安梦无痕 一世无忧 还有求不得 。如果你还有别的司卓文也发给我呗~已发送到你邮箱,查收~
采纳率:100%
那个不用邮箱,因为本来就不多《雪落长安梦无痕》(卓东来的同人,无CP,很精彩)《我为君狂》(高H,司卓)《以爱为名》(司卓)《枭雄无情》(司卓)《赢得天下输了他》(司卓)
我是想要放mp4里面,一篇篇收太麻烦了,不知道大人有没有txt的发一下呢
没有,如果要的话就一篇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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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痕剑(电视剧)[2006]
卓东来人物介绍
(饰) 三十九路大镖局真正的幕后主宰,童年不愉快的记忆使他的人格分裂。表面上他尽心尽责的帮助司马超群建立丰功伟绩,却永远甘于俯身在他面前,世人的崇拜都投向司马而与卓东来无关。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不需要名利,还是他根本就是将司马超群当成了自己,一个梦想中完美的自己。 引用 使用数据保持最新状态此数据为实时数据,将保持最新状态将以下内容粘贴到任何HTML页面中 :预览桌面移动设备泪痕剑|LOFTER(乐乎) - 让兴趣,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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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司卓——此生不换
第一章 大镖局易主卓东来现在正在总镖头的书房里,和往常一样,站在总镖头的五步处,无言的看着总镖头量衣服,似乎一切都没变。但大镖局的总镖头变了,他不再是司马超群,现在已换成高渐飞,在量身的也是小高。小高此时,正苦笑的看着那个叫小灵的丫头,那丫头虽然站着不动,但那水灵灵的眼睛,却是对自已瞟个不停。小高微微的叹了口气,想起早上的对话。“做衣服?我的衣服已经够穿了”“你现在是大镖局的总镖头,那些衣服当然要特别订做的了,以前的衣服用不着了,我已叫了长安最好的裁缝,现在就去”,卓东来一意孤行,所以他现在只能站在这里。谁才是大镖局的总镖头?小高这样想时,就听到卓东来散淡的声音说到:“总镖头,属下还有些事要办理,就此告退”。说完,卓东来躬了躬身,缓缓的退了出去。噗嗤,那小灵突然笑起来了,他面前的伙计也拉动嘴角笑了一下。小高一愕问道:“你笑什么”?“因为你没看到卓二当家刚才的表情,”,小灵回答。“怎么说”小高挑着眉头问。“司马大爷在的时候,卓二当家也站在那个位置,那时的表情,仿佛这天地之间,再也没有比这更重的事情,再也没有比这更值欣赏的事了”“谁说不是呢,我一直以为卓二爷有看人量身的僻好,原来他很正常的”小伙计插言叹气道。“那你也不用笑成这个样子”,看着那笑成一团的小灵,小高不满的说道。“那是你没瞧见,那种失落、不耐烦、厌倦的样子,我还以为那张脸不会有第二种表情的,小赵你可输了”,小灵说着,已站了起来,她伸手拍了拍小高的肩,笑道:“你这总镖头怕是不好当了,以后、请、小心、讨好、卓二当家”,说完,带着伙计扬长而去。小高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发呆。本来当不当总镖头也没有什么,但他希望借着总镖头的地位挽救雄狮堂,现在看来并不是易事。呆在诺大的书房里,看着四壁满架的书,小高随意的翻了一下,发觉很多地方都用了蝇头小字来标注,略看了几本,小高心里不由疑觉得很奇怪,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江湖人、一个几乎是武林泰山北斗的人呆的地方,自已或许进错了地方?但他知道,这必定是司马超群的房间,发了一阵呆,醒时顿觉无聊,便拉开了书房旁的一个大柜子,装着的居然是整整一柜的白衣,想想那应是司马超群的,翻了翻,有些衣服怕是动也没动过。小高对着那批衣服再次发呆,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大男人做那么多衣服干吗。一大早,卓东来从房内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个白衣人立于树下,背着手,仰头正看着大树。卓东来急走两步,立即停了下来,笑容还没绽出就已冻结在嘴角。他躬了躬身,慢悠悠的道:“总镖头”。树下的人回转了身,是新任总镖头的小高。“不欢迎我?”“属下不敢,”卓东来盯着小高的衣服道,“这衣服,总镖头还是不要穿的好”“为什么,我不配”小高反问。“那些衣服属旧人,是属下考虑不周,应该叫人全部搬走才是”卓东来说完,已吩咐了下去。“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小高高声阻止道。卓东来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慢悠悠的吩咐着,把手挥了挥,手下急退了出去。站在一旁的小高,脸不由红了,但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看着眼前的地面。“不让我进去”小高望着卓东来的屋子,没话找话说。“没有时间了,总镖头要跟司马超群决战,我看还是准备一下才好”卓东来望着院门外,淡淡的说。“我与司马超群决斗,你认为谁会赢”小高试探的问道。“我要你成为英雄,天下第一的英雄”,卓东来说这话时声音略为高昂,眼里却隐含着伤痛。“那就走”小高负气提步就走,卓东来依然在他几步处不紧不慢的跟着。
二  决战我逐渐了解 生命里有个不悔的主题仿佛是一种强烈的个性才能引人堕落或者超升我逐渐了解那些坚持与无望的等待仿佛就是你这一生所能给我全部的爱我的了解总是逐渐的 是那种迟疑而又缓慢的领悟(在生死之间才在心头惊呼:啊!原来。。。。)当桎梏卸落我终于只剩下一副透明的躯壳含泪在你眼前悄然掠过卓东来整个人都呆了,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似乎不信似的盯着司马超群。他的眼依旧是不动生色的冷,绝然狠毒,眼光如吐信的眼镜蛇。心中的狂怒如决堤的之水,不断的汹涌。不该这样的,所有的事件的发展应握中自已手中,从没有出过错,为什么会这样。世上有些事一旦出错便是毁灭,为什么这样对我?他心中急怒的想着,他的心被一片片的撕碎,脸色却如常,宛若这不过是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刚才的片刻,吴婉忽然紧抱着她的丈夫,向剑尖上撞了过去,剑锋立刻刺入司马的身体,穿过了他的心脏,再刺入她的心脏。  这柄剑本来就是无比锋利的宝剑。  这一剑同时穿透了两颗心。“同同,”吴婉呻吟低语:“同同,我们总算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的,总算死在一起了。”  这就是她这一生中说的最后一句活。“宝剑无情,英雄无泪。”  司马超群还是标枪般站在那里,还是没有流泪。  他至死都没有倒下,他至死都没有流泪。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卓东来,似有千言万语,又似云淡风清,了无痕迹。卓东来明明站得象山一样的挺拔,但他却觉得像沙土一样扑倒在地,良久他才转过头去,用指尖拭发拭眼角,拔出了剑,淡淡的说道:“送总镖头回大镖局”,孙达应声而出,把两具尸体装上车,跟着车离去。大队人马,好像护镖似的例队而走。卓东来动也没动,直直的盯着。队伍已走出了卓东来可遥望的距离,他依旧没动,似乎要望穿天崖。卓东来已经呆了,傻了,这一刻岂不是杀他的大好时机,但他的四周大多是英雄,杀人当要光明磊落。这样大好的机会,也就白白的放过了。只是放过机会不等于放弃仇恨,他们在等,也宁愿等,不论多久。此时的司马超群呢?到了哪,不,他的躯体,是不是已回到大镖局安放了?孙达望着深不见底的崖,突然坚起手来,做了个停的姿势,马车立即停了下来,他看看前面的断崖,沉吟良久方道:“推下去”。“这怎么行,如果给卓爷知道。。。”还要再说,孙达已经大笑起来:“从今以后江湖再也没有司马超群和卓东来。他心里想到,论武功,自已比司马超群强多了;论心计,自己还是比他强多了,命运就这样的不公平,被卓爷看上了,一路扶持,这个人除了运气,有什么比自已好的?就这么一点运气却让他坐享其成那么多年。心里更是恨恨的想着,司马超群算得什么?这么多年,不是我们用血和命来换取,哪来的不败的司马超群,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知道。什么英雄?只是一个骗子。想到这里,他高扬起鞭,狠命的抽了拉车的马,马受了惊,拼命的跑,虽然前面是断崖,一刻也没停,马、车、及车上的人,不确切来说是两具尸体,一起坠下了山崖,瞬间失了踪影。“你是说二当家会死?”属下已带有敬畏的眼神,小心的问道。“总镖头可死,司马超群不可死了,可以有无数的总镖头,司马超群却只的一个,天上人间,唯一的司马超群死了,卓东来还能活着?”“这么说,大镖局以后就是我们的了”。是我的,但他并没有说出,只道:“我们回大镖局等”队伍向大镖局奔去。孙达一路奔跑,心底还是不安起来,又细细的把卓青的话想了一遍。“要是有人提起总镖头,卓爷都会认认真真的听着,如果那人赞了总镖头,卓爷脸上一定会现出骄傲的神色,就像一个父亲听到了有人称赞他最得意、最宠爱的儿子”也不是,因为做父亲的总要几句客气的话,但卓爷只会照单全收,他不会觉得过份,只会觉得不够“如果卓爷要提起总镖头,他的眼光总会先变得柔软了些,声音也会柔和了下来。”“如果总镖头来了卓爷的屋子,人才来到门口,卓爷的嘴角就有了淡淡的喜悦”“卓爷是个非常细心的人,办事面面具到,不会有任何余漏,但,卓爷对一个人比这些事还要细心百倍,周密千倍”“谁”“总镖头”“总镖头一出现,至少会分散卓爷七分的精力”。“那还有三分啊,以卓爷的能力也够让人受的了”,郭青冷笑道:“三分?哼,至少有一分是用在回答总镖头的问题上,一分用在自已态度上,一分在观察总镖头的神色”“他自已并不知道,那已成了习惯,有时候有种习惯会要了人的命”。“你是说,要杀卓爷必须先杀司马超群”孙达那时就这般的问道,眼里闪着狠光。卓青却笑道:“司马超群是容易杀的吗,你还没来得及动手,卓爷已经把你杀了”“你在说话?”“你急什么,“他们像剑的两面,“卓爷本来没有缺点,但有了司马超群,就有了他的致命伤”“这一点,只怕卓爷也不知道,总镖头能让卓爷心静,也能让他心乱”“你是说。。”“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杀司马超群,也只有这个人能成功”“谁?”“你附过耳来”从听到那一起,他的心就有浓浓的烈火在焚烧,但他的态度却更加卑微,行动更加谨慎,想到司马昭超群,他突然有点恍惚,这个人其实对他真的不错,虽然没有跟过他,也极少见面,话也没有说过几句,只是每一次的相见,都让自已有种安静舒心的感觉,其实他大不必如此,反正已是尸体了,他恭敬的搬回去奠祭,或者可以收买人心,只是、只是,很不甘心啊!凭什么,自已如此努力了,奋力的向上,为什么在二当家的心里,只如草介一般,随时都可以为了司马超群而成一颗新的棋子,随时被抛弃。所以,他恨,恨司马超群,恨他轻而易取就得到一切的运气,他希望他观得没错。心底暗暗后悔了起来,实在不该这样处理司马超群的,只是不这样做,以后,整个大镖局如何能握在手中无人反对,况且,他要成为大镖局真正的老总,自己并没有有力的扶持人,他决不做第二个司马超群,他要成为第二个卓爷,他要把一切控在手中,他必须强、必须狠,方能震镊他人。不用力,就可得到大镖局,此时他想大笑,只是想想,他还是拼命的板着脸等着,以至于他的脸上有抽筋般的狰狞。卓东来会不会如他所愿的死去,他不知道,不到最后,谁知鹿死谁手。镖队一路前行,狂跳的心也一刻也没平静下来,卓东来会不会死,他在等待中忍耐。卓东来到底怎样了?红花集,有卓东来,小高、朱猛、知音、当然还有天下第一杀手萧泪血。此时,小高的剑已插入了卓东来的胸口,看到泪痕剑上的泪痕消失,萧泪血突然发疯了,他居然从剑下把卓东来夺了过来,顺手把九转金丹喂进他的口中,抱着他一路急奔而去。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也各自散了,这样的一场各怀目的而来,居然是一场刚拉开高潮就突然落幕的戏,台上的主角离奇出走,谁也猜不着为什么会这样,但也无可奈何。
三.死里逃生痛,全身的剧痛,让他清醒了过来,我还没死吗,这是哪,他想着,慢悠悠的睁开了眼,发觉自已夹在山崖的树梢间,上是蓝天白云,下望是见不到底的深渊。原来自已还没有死,只是痛晕了。但,江湖败就是死,埋骨哪里还不是一样。他微笑着,想抬起右手,才记起那只手已经不在了,只好改成抬起左手,抚了抚有些零乱的头发,接着摸索着自已的胸口的痛处,血已凝固,只留溥而小的的伤口,不禁由心底微笑赞赏着,果真是把天底下最好的剑那。想着那样锋利的剑穿体而过,三十余年的寒暑苦练,他的身体,远比它的大脑他的心,做出了更直接更快速的反应,硬生生的避开了几分,让剑从心脏旁插入,他不禁苦笑,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他四处张望,并没有见到婉儿,哪怕是一片衣裳也没见,想是随马车一起落下深渊了。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生命的人,只是想起同同的誓言,还是准备将身一纵,只是这一刻,他突然见到对面一树紫花,他想起了一个人,——卓东来,他的兄弟,他一生最好的朋友,就定住了身体。把自已草草的扔在这里,那绝不是东来会做的事,即使自已背叛了大镖局,背离了东来,他也不会。但自已现在就在此,为什么?东来,东来怎么了,活着吗?当然是活着的,他怎么会轻易的死去,只是如果还控制大镖局,自已一定在镖局里。只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觉得他要回去,至少他要亲眼看到,卓东来好好的活着,他才能安心,才能死亡。还有婉儿,她应该是和自已一起摔了下来。虽然她这样对自已,但她还是他的妻子,他也绝不能让她草草葬身此,他一定要找到她。他望下去,只觉得深不见底,以自已现在的身体,下去,只怕凶多吉少,只是他的一生经受了那么多的困苦,都活了下来,现在也不会例外。现在,他想活下去,他必须活下去,必须找到他的婉儿。司马超群四处张望,发觉这里四处挂满了褐色的滕条,有些像手臂那么粗,真是天然的绳子,下去,容易得多了。司马超群折了一枝干枯的木枝,用内力把它点燃了,打横着咬在口中,攀了滕条,慢慢滑了下去。虽然比想像中慢了很多,但,好在,并没有遇到蛇之类的恐怖东西,而且,这里居然水果丰富,把他喂得饱饱的,他虽然跑过了无数的地方,他依然觉得,这里比他去过的任何地都好。有那么瞬间,他想带东来看看,他找到了个什么样的好地方。随后,他哑然失笑,那已是不可能的,他们,就算不会成为敌人,也会成为陌路。他回去,也不过是想,偷偷的看下东来,他活得安好,他才能安心离开。换了第八次火把,他终于到了地底,一眼就看到侧躺在滕蔓中的婉儿,心中一荡,他向她奔了过去,脚一放在地上,整个人就往下沉,他反捉滕蔓,终于定住了,再用脚试下,这里下面是水池,只是池面上铺满了落叶。过去不成问题,问题是只有一只手的自已,怎样才能带婉儿一起离开。司马超群不断的试探着,v发觉婉儿掉下的地方是水池,其它地方只是铺满落叶的地面。他折断滕蔓,把婉儿拉了出来,背着顺着小路往外走,路,越来越宽阔,大约一个时辰后,他居听到人声,看到田野,看到了高低不一的房屋,然后有着小小的集市,放下婉儿,才发觉她的身体很柔很温和,还有微弱的心跳声。婉儿还活着,他急横抱着她,跑去找郎中。
四 往事如烟司马超群,坐在离吴婉床边五步的桌子旁,望着睡着的吴婉。他慢慢的为自已倒上一碗茶水,慢慢放下茶壶,慢慢的拿起碗人,定了很久,一仰头,一气喝干。如此反复,眼晴却一直盯着吴婉看,看久了,人倒有点恍惚起来。吴婉虽然三十岁,但她保养得很好,皮肤很有光泽,脱去了少女时的羞涩,换成了成熟女子的柔润。反而让他觉得比初见时更美了些。睡着的吴婉,有种婴儿的柔弱,让人无端的心生爱怜。手臂因她而断,自已与东来反目,给自已戴绿帽,甚至杀死了自已的孩子,一件件的事涌了上来,但他发觉,就算是这样,他也恨不起她来。觉得依然是自已愧欠了她。只是,此时看着她,竟有种陌生的感觉。为什么会娶婉儿?那是他们在长安开了半年的镖局,虽然生意也不算太冷清,但也不算好,都是别的镖局实在没人手接,才到他们这里来的。在长安,并不是说,你有能力,就可以一帆风顺。镖局,并不是一个仅凭实力取胜的地方。还要看关系,看名望,看镖局成立的久远。那时的司马超群觉得很燥动,如何突破,这种死局,是那时想得最多的事情。“我要娶妻”有一天,他拉住东来,如是说。“大哥,你说什么”卓东来微微的颤动,似乎听到了一件极不可思意的事。“我要娶定远镖局吴镖头的女儿为妻”“为什么”“我二十五了,早就该成家了”“这是理由?”“娶她,我们至少可少奋斗十年”“我们总有方法打破现在的局面”“有一个这样直接好用的方法,我们何必迂回,用更多的血和时间,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只是,大哥,这个女人,到现在都没有人提亲,谁知道她长得怎样”“我决定了,无论她长得如何,我娶定了”“大哥的妻子,那可是共同生活一辈子的人,一定要端庄大方,又美丽无双的女子”“我不在乎,她长得怎样,我要娶她,一辈子都会对她好,这是我的决定,与她样子无关,我想要的是她身后的镖局,这个买卖只赚不赔的。”“大哥”东来再想说什么。“就这样决定了,明天就去”司马转身回房,卓东来沉默不语。世上每件都东西都需要付出代价的,联婚这种事,岂不是最好最快捷的认同方法?“你怎么来了”第二天早晨,司马看见东来在卧室里,不免奇怪。“大哥,今天不是要提亲的么,快点起来洗濑,吃早餐一起去”洗了脸,吃了火炙小腰牛肉后。东来帮他换上雪白的锦衣,衣上隐隐有银丝祥云绣纹。穿上了白鹿靴子。他那时的发,也如现在一样,并不盘成髻,只是用衣料材质做成的带子捆扎着,长长的带子顺着满头青丝垂落。“就凭大哥,现在的样子,这门亲事,倒有了九成的机会了”卓东来抚着他顺着头一起飘落的丝带,眼底里满是赞赏。从小,司马就知道自已长得不错,但他也从不在意,他想要的是成为父亲那样的侠客,他需要豪气就可以了。只是,见多了卓东来看自已的眼神,至使他后来看到铜镜,就要在镜子面前看一看,到水边,也总细细的看看水中的倒影。他得承认自已确实比大多数人好看。只是在别人眼里,有惊诧、有迷惑、有赏识,有倾慕,但从没有一种,像卓东来那样的,无遮无掩的执着,像烈火一样燃烧,想吞食他一样的眼神。当然,这种眼光,仅卓东来年少时,才在他眼晴里看到。只是后来,这种执热的像火一样燃烧着的眼神,化成了水,温柔平静。   “单看外表的话,东来此去,岂不是更有把握”那时他看向卓东来,一身紫衣,衬得他的面若凝脂,眼如点漆,姿态闲雅,看起来象艳丽的贵介公子。那时一时戏言,是否一语成谶。  其实那个时候,司马超群,却从心底轻轻的叹气,他们穿的都是最好的一套衣服了。真的值得这样么?这个联姻一旦成,自已是否会永远低了一头。他看向卓东来,东来却是一副踌躇志满的样子。这个人总是这样的,不管他想不想,满不满意,只要是司马超群要做的事,他总能做得比自已更坚定,更完美。那天,是我和婉儿的初见,依然记得那样清楚。婉儿正着一淡黄的衫儿,于开满的梅花树下,攀折梅枝,纤纤玉手,温柔含笑,微微的向他望了一眼,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司马超群的妻子就该是这样的,这个女子,他想跟她一起。他不由得低头看了看,他如雪的白衣衣脚,是否沾了雪水,他的白鹿靴是否沾了泥巴,他的样子是否能入这个女子的眼,第一次,他对自已没有十足的自信。他有点呆呆的看着她,想看清,她看自已的表情。但,她的眼光很快掠过了他,看向他的身后,看着东来,尔后脸色微红,转身向内室跑去,姿态如流风之回雪,那般的轻盈美丽。他没回头看东来,但他听到了,那轻微加重的喘息声。不禁觉得心头发苦,那么美丽的人儿,想必也入东来的眼吧。“为了大镖局,我们中的一个,一定要娶这女子为妻”他松开了无意识捏紧的拳头,用了密音跟东来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家宜室。大哥,真是恭喜了”从背后传来东来不紧不慢无惊无喜的声音,他却听到那言语间,弥生的醋意。几杯茶的功夫,吴夫人,却数次微笑的看着卓东来,有种丈母娘看女媚,越看越喜欢的感觉。司马超群只觉得满心的痛,同时也让他做出了决定。“晚辈两人,今天是来提亲的”司马超群站起来拱手道。“谁提”“我们兄弟二人,皆折服前辈之英名,倾慕小姐之沉鱼落雁之貌,但今天我是以兄长之名,代吾弟求婚”“吾虽不才,一介布衣。因年长添为兄,但论才智吾不及东来多矣。吾弟姓卓,先世原是蜀地望族,后迁致之临邛,虽从父辈起家道中落,但诗礼传家,勤俭孝悌,非吾一介布衣所能比拟”“你来提亲,拿什么来做聘礼”“若能结秦之好,晚辈倒想,前辈把镖局做小姐的嫁妆”“你说什么”“我说娶小姐为妻,我要这间镖局做为她的嫁妆”“这是你弟的意思”“不是,吾弟忠厚之人,只想与小姐结百年之好,这只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意思”“你是冲着我女儿来的,还是这间镖局”“当然是因为小姐之美名,只是小姐是前辈独生爱女,用这间镖局做陪嫁,有何不可”“你知道吗,我并不想把婉儿嫁与江湖之人,我想把给官宦人家,换她一生平安”“我明白,只是那些跟你十几二十年,刀口舔血的人,前辈如何处置呢”“就算如此,我还活着,凭什么要给你”“凭她是前辈的掌上明珠,小姐一生的平安喜乐,不比这镖局在前辈心中更重要”“你又能拿出什么样的聘礼,换我整个镖局”吴镖头连连冷笑“色衰则爱驰,怎么保证,小姐一生宠爱不绝,这才是你最关心的吧”吴镖头沉默不语。“死生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举案齐眉,终生不负”司马超群轻拍桌子,盆子纹丝不动,里面的红瓜子像箭一样的飞出门口,如花一样的跌落,在薄薄的雪面上,写出了猩红的二十四个字。“好俊的功夫”“谢前辈夸奖,但我不是为了露武功,只想告慰前辈,做为一个江湖人的一诺千金”“如果,我要把婉儿许配给你呢”“谢前辈的抬爱,婚姻大事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也应该问问小姐,心底属意于谁”刹那心乱,他望向东来,东来那时少有的安静,从进门到现在,只是一直微笑,奉着茶杯优雅的喝着。他应该成全这份美事,只是,真的不想把婉儿让给别人,哪怕是东来,他也不愿意,所以就顺手推舟了。虽然明知道婉儿喜欢的人不是他,只是有了夫妻的名份,自已加倍的对她好,慢慢的总会回心转意的。他终于还是顺了自已的心。司马超群,突然想起了,大婚那晚,他抱着醉酒的东来回房,把东来放在床上,准备离开时,东来,突然坐了起来,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不断的笑着。“东来,你醉了,快点,躺下休息”“司马,我没醉”东来笑着,双臂缠上了他的脖子,脑袋子在他胸前增了他好久,才坐好,盯着他一字字的说着“司马,只要是你喜欢的,东来,就算拼了命,也要为你得到,我要司马一生平安喜乐”说完呆呆看着他好一会,闭眼起眼睛,倒下就睡。那时,他真的发了呆,本来想安置东来,就回他的千金一刻。听了这句话后,自已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他拉着东来的手,硬是看了一夜。他模着空空的袖子,心拧痛了起来。并不是因为折断的手臂,而是,他终于知道了,卓东来到底要的是什么?他要的是司马超群,只要司马超群平安。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可以舍得。所以他可以放弃一见钟情的婉儿,可以舍弃一直纵宠怜爱的妹子。如果此刻,换成东来的话,他早就寻找自已。就算大镖局面临生死存亡,就算最重要的人生做要协,那又如何?他都会不毫不迟疑,向自已飞奔过来了。这世间,除了司马超群,他卓东来,还有什么不是不能舍弃的?所以东来才能这般坚韧吧。自已呢?他不由苦笑,他真的是个多心的人,他想要得太多了。大镖局、英雄,朋友,婉儿、孩子、东来、他哪样都想要,所以,他终于会失去所有。象此刻,明明那么,那么想知道东来怎么样,还是没办法离开。因为,他担心婉儿醒来,见不到他会胡思乱想,重要的是,他想跟她好好谈谈,只要她能放下,以后粗茶淡饭过日子也罢,四处漂泊也罢,只要她愿意,看完东来之后,他一定会倍她。
五 错过 之吴婉编此情可特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在司马超群沉入往事回忆时,吴婉已经醒来,她只是偏偏头,看了一眼他的丈夫,即时回转,透过蚊帐顶看着天花,只一会儿,她就闭上了眼。因为,她觉得伤口一阵阵的痛。这种痛随着血液流动而遍布全身,让她几乎呻吟了起来。下意识的咬住唇,生生的把所有的疼痛都堵住在身体里。因为这种不肯消停的疼,激起她内心的恨,同时疼痛又渐渐消解恨。多么矛盾而可笑。纵观半生,自已,悔了吗?有吧,当泪痕剑穿过超群的身体,带着他的血一起刺进我的体内,那种痛传遍我的全身,也激起了我半生的疾痛,有那么一刻,我是兴奋的,终于,做到了。卓东来,在最后的一刻,我胜了你,终于是,胜了。那时,我紧抱着超群,看不到卓东来的表情,但我却能想到,那一刻,我觉得快意,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然后,我深深的后悔了。突然觉得对不起我身前的人,这个同我一起选择死亡的人。这个曾经宠我、守护我的人。突然想起他对我的好,曾经的点点滴滴。虽然那种好,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似真似幻。我爱过郭壮吗,没有,一点都没有。我爱过超群吗,十一年的无妻,相濡以沫,总有那么一点吧,我不清楚。卓东来呢,我爱过,深深的,不可抑制的爱过。为什么会弄成如今这种局面?十一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起因发展,总得慢慢去想,慢慢去理清。我爹是江湖中的人,在长安开了间镖局,因我爹的精明能干,经过将近三十年的努力,名气声望一时无两,已是长安镖局的领头人物。我是我爹独生女儿,自小,就有不少镖局向我爹提亲。但我爹却一心想把我嫁给,官宦世家,只是这是一个讲究家族声望的时代,缔结婚约并不易,因此一直待字闺中。十八岁那年,又有个江湖人过来提亲,听小梅说,是个镖局的当家,我心知是成不了的,但我还是好奇的想看看,于是装作无意,赏梅花的样子,然后我看到,一抹银白色,他也看到了我,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如三月的风,暧得进了心里,柔和温暖,不知为什么刹那间,会想起我爹,想到哥哥,其实我从没有哥哥,但就那么一眼,就觉得他就如我的亲人一般,让我心生亲近。而后,我看到了那一抹紫,站在他身后几步,正含笑,笑容柔软而高贵,那样的姿态,宛若王孙公子般高贵。我知道他也看到了我,我低了头,飞快的转身而去。心跳如鼓,手心都是汗,我想我爹一定会把我嫁给那个华丽而高贵的紫衣人。“什么,爹,让我嫁给白衣的司马超群,娘,我喜欢紫衣的卓东来”。看我哭的伤心,娘望了望爹,开口道“老爷,事还没许下来,不如顺着婉儿的心意吧,我瞧卓东来也是个上上人选”。“不必说了,能得超群这样的乘龙快婿,是我们祖上烧了十辈子的高香了”。爹决然打断。我一愕,刹那间忘了哭,记得爹从前总是得意的说,将来哪个人娶了咱们的婉儿啊,是他们家烧了三辈子的高香了。没想到爹,居然如此的抬举那人,只是我喜欢紫衣人的华丽,所以又伤心的哭了起来。“我心意已决,不要说了”,听了,我真的绝望的哭了,我知道,小事上我爹总顺着我娘,大事上我娘从来都是从我爹的。“碗儿”,爹叹息着抚摸着我的头发,“不是爹不肯顺你的心,那卓东来要对一个人好,只怕也会掏心掏肺的好到极点,但爹怕你,不能讨他的好,也不是婉儿不好,只是那个人,那个人。。。”爹没有说下去,我也想不通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但我确信,如果爹把我嫁给了他,他一定会对我极好,又想到他在门口看我的眼神,就象看一件极品的宝贝,眼里盛满了赞赏、喜悦而迷惘,眼神如火,烈烈的烧,想着我的心如野火烧过,一片荒芜。但我知道再哭也没有用处,爹一旦决定一件事,就算是十头牛九头虎也无法拉转。少女怀春的琴弦刹那硼断,但还是为自已的婚事准备,毕竟婚姻是女子一生的大事。只是我一直在期特,期特那一抹紫会从天而降,挟持我而去。只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热热闹闹的嫁了过去,一切如此的平静,平静得让我心如死灰。直到夫妻对拜,把我送入了洞房,那片紫衣没有飘然而来,把我挟持而去,漂荡江湖的梦想,再也无法升起。不久,超群也喝得半醉进来,在超群正掀起我的头盖一半时,那头盖又跌落了下来,重新遮住我的脸。因为那时,东来的声音,一字一字的传来“今天是大哥的大喜日子,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喝”然后听到“当”一片声“二当家,怎么了”七嘴八的喊叫声乱成了一片。“对不起,婉儿,我去看看东来怎样”没等我答,他已转身而出,那样的速度已没有一点来时的醉意。听到东来那一声大哥的叫声,我已震住,突然想起爹和那王公子从不认识,而东来却是司马的兄弟。是的,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江湖中人最重义气,最讲兄弟之情,再喜欢又怎样,怎么敌得过兄弟之情。兄弟,我竟无由的恨起了那种兄弟情。高烧的大红龙凤烛照我整夜无眠,打开桌面上的礼盒,是一只白玉镯,晶莹剔透,质地细腻,温润如水,指尖一点点的抚摸着它,想像着买这手镯的心情。“真难为东来了,他说要送我一件贺礼,看这做工质地,都是上上之选,千金难求,不知他花了多少心思才找到”,听到超群含笑的声音,才惊醒了我,方知红烛烧尽,天色早已破晓。超群在我手中拿过来细细的看着,“如此好玉,可遇不可求啊,今日收此厚礼,它日他成婚之时,我们该送什么才能比这个好。玉在超群的手中转了一圈双一圈,我以为他会收起时。他却轻轻的拉着我的手,把玉套了我的手腕,叹道“就算如此美玉,又怎比得起婉儿欺霜赛雪的手腕”“东来,怎么样了”听到这话,我脸有点发烧,但还是忍不住问了。“没什么,只是太高兴喝醉了”超群随意应道,眼却深深的看着我,指尖在我脸上滑动,尔后把我头上的发饰一样样的拔下来,一会儿,花了大半天梳理的发,散落了大半。“一夜没睡,你也累,早点休息”说着抱起我,放我在床上,我紧闭着双眼,任由他脱下了我的喜服,只觉得微微的颤抖,身体有点僵,我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但我是他的妻子,我又能怎么样。他帮我盖上被子,感到他看我良久,方些微叹了口气,我微张着眼看,却只是见他放下重重的帘帐,一步步的退出床外。“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他居然什么也没做就轻轻的走了。心底不知为什么有些喜悦,又有点失落。睡到晚饭时间,我才醒了,小梅进来为我梳头,一边梳一边叨叨唠唠的说,“昨天晚上,二当家喝了可多的酒呢,逢人就逮着喝酒,说是总镖头大喜的日子,一定要喝得尽兴。他哪里是在喝酒,我看像喝水似的。结婚的又不是他,却比姑爷还要高兴,还要比姑爷喝得多,醉得一埸糊涂,还是被姑爷硬抱进了房子的。姑爷的喜事,他怎么比姑爷还拼命。啊,不对姑爷整晚都在二当家的房里,那岂不是冷落了小姐”“小姐怎么了,你不高兴”我略低眼脸低声道“没什么”,心底狠狠的刺痛,这又何苦来,不会有结果的事,还要这样伤自已。晚饭的时候超群居然回来了,“婉儿,今天东来过来吃饭,嗯,我是东来唯一的亲人了,所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婉儿就是嫂子了,也要学着照顾东来一点”“婉儿,知道了”我柔顺的说道。这样的机会多么难得,心里又想又痛,又整了好一会的妆容才出去。当时我以为错过了这样的机会,我就很难再见到东来了,谁又能想到,以后的岁月,就算我不想看到,因为超群,我不能不看到。那一顿饭吃得,我心底痛得像刀割,东来面色也不好。只有超群一个人平静的维持着我们空气的流动。第三天,他和我回了趟娘家,才发觉原来,两家镖局是对门而居。我爹乐得都找不了北了,拉着他的手一刻不放,并且把镖局拱手相送,居然对改名的事,不置一词。我依然住在旧时的家里,我爹娘回苏州老家去了。镖局改成大镖局,两家镖局合了。怎么会那么快,刚才还是小姐,现在已是夫人了。少女的情怀终于全部断绝,那个紫衣人,自我成了嫂子后,居然没有再看我一眼,看到他的身影又一次的在我身走过,我泪水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小姐,怎么了”,“没事,风吹沙子入了眼”。小梅扶了我房子。“真没想到,姑爷是这样的人,那样的亲切,让人一点也不怕,一点也不像个江湖的汉子”“那像什么,像我哥啊,但我哥也没那么好”“羞不羞呢,还哥呢”“我倒觉得他像我儿子”奶妈喜洋洋的插了话。听到这些话,我呆了一下,超群真的有种让人一见之下,就生亲近之心的人,不是亲切,是亲近,就像自家从小熟悉从小喜欢的人,他太无害了。我进了房,奶娘和丫头们都住了口,笑盈盈的看着我,都认为我嫁了个好丈夫,私底下都为我高兴。但他们怎懂我的心事。
二.吴婉的英雄情结英雄,什么样才是英雄,要像我爹一样的才是。敢做敢担,有能力有魄力。想起了爹就想起我娘,想起了那遥远的住事。我起镇远镖局的千金,当我第一次跟我娘学绣花时,自然不喜欢好好学,我只想去看师兄们练武,我希望成为一个女侠,至少也要像爹一样押镖,但我爹从不教我,更不让我学。爹总是说,女孩子就要像你娘一样温婉端庄。我是爹的撑上明珠,他很宠我,但他说过的话,从没有人能违过,所以八岁的我,只好坐在房子里跟娘亲学刺绣。很闷,“娘,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爹爹”,我知道,我娘是尚书千金,虽然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娘三岁时外公就辞去官职,归家怡养天年。但毕竟是官宦人家,所嫁的人自当门对。怎么会与爹成就这样的一对姻缘。娘的脸一下羞红了,低了头笑“死丫头不知羞,嫁啊嫁的”,但那眼已亦亦生辉,如宝石一样闪着光,然后喜悦的娓娓道来。我知道,这么一段往事,一直小心意意的在我娘的心底,今天,对着自已的女儿,她终于一点点展开。“我十五岁第一次见到你爹,你爹那时只是个捕头,那天一早,我刚出了房门,往下一看,看在你爹在院内,像石像般的看着我,我大羞,急匆匆的转回房,被门槛绊了一下,却倒在你爹的怀里,我吓坏了,起身立即关了门,后来,我才知道,家中失了盗”“那时你就喜欢上爹了吗”“没有,我那时连你爹长得方的圆的都没看清楚”,娘含着笑,悠悠的看着前方,神思回到很久很久以前,我没有打搅,静静的听着。“那以后,我上街,拜神,放风筝,总能遇到你爹,甚至在明夜月下,我弹琴,也常有你爹的箫声相和”“直到我十六岁的大婚上,再见你爹”,“你嫁给我爹了”,娘摇头,却笑得更甜了“别说话,听娘说下去”。“那天,刚准备天地,突然大吵了起来,然后我的手被另一只手牵着,手很粗糙,很大,很有力又很温和,你爹说,从第一眼看见我之后,相思入骨,如果我嫁他人,那他只有死路一条”“你爹近我耳边小声说,如果,我不乐意跟他走,就把手抽出来,我喜欢你爹的,我自不愿放手”“你爹强行带我走,本来双方就要打了起来,好王大哥胸怀磊落,说强扭的瓜不短甜,看我的选择谁”“后来,你爹把我带到这京城来,创建了这间镖局,从一无所有,打拼到如今成为整个京城镖局的龙头,你爹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我记不清我爹打拼的那些事的细节,但我记下了我爹和我娘的故事。真的没想到那么严肃不苟言笑的爹,有那么深情的一面。我爹娘的故事让我深深着迷,也影响了我后来的的命运。
三.人是不能做对比的,就算是明珠也能比成砂砾我要像娘一样,嫁像爹一样的英雄。那是我从小立志。想到超群,我又叹了气,他有我爹的温和,至比我爹更柔和,是的,太柔软了,因此没有我爹一点的决断力,事事总是顺着我,没有一点的男子的气度,这一点,比一般的镖师还不如,一点彪汉之气也没。这不是我心中的男人。那个说一不二的决断的气魄,他是一分也没。东来那可不同,完全与之相反。虽是二当家,整个镖局已隐隐由他一语定局。超群只会说好,你认为行一定行,你做事,我放心。听到这些,我心中隐隐的痛,爹的眼光原来也有差的时候。但这又能怎样,已成定局,我也想努力做妻子这个角色,毕竟,我嫁过来已一个月,心情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有点信不了自已的耳,小梅一早被我打发出去,去了半日,居然回我不知道超群喜欢些吃些什么。“你就不会去厨房问下吗”。“谁说不去问了,问了好几个大厨子,都说不知道,他们说,如果问大镖头和二当家平日吃什么就可告诉我,但如果单问大镖头,那可无可奉告。又说大镖头的饭食都是卓爷一手打点的,他们天天都在一起吃的,大镖头喜爱的口味二当家最清楚”。我也想起来了,这一个月里,我们三个人,都是一起吃的饭,因为有卓东来在旁,我心乱得紧,自然也没有留心超群到底吃了什么。心下自责,也不好再问他人了。这一个月以来,东来都在调整两家镖局的人员,重新定位,此升彼降的,忙得不可开交。超群却天天闲着,每天都外出,买着一堆又一堆的东西回来,送我,送丫环,送东来,送外人,有用的没用的,送做一堆。“超群,东来那么忙,你就不去帮忙,分摊一下吗”“婉儿,这些小事情,东来一个人就能搞定,用不着我的”他挽着我的腰,笑弯了眼,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如盛夏的阳光,美得不可方目。“婉儿,不用担心这种事的,婉儿,只要陪我去见见朋友们就好了,让世人都知道,我司马超群,多么的有福气,娶了怎样的大美人为妻”面对超群这样纵宠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我目瞪口呆。当然那时我并不知觉,是后来小梅说的,“小姐,姑爷笑起来真美”“美?那可是一个男人”“男人也美,小姐看得都流口水了”有吗,我不知道,但那一刻,我真忘记,我要跟超群说些什么了。但我的心,还是无法安定下来,我虽然常常被那种艳丽无方的美迷惑,但我素来柔韧,我想要什么,我就要得到。超群,始终没有进我的心里。毕竟,这一个月里,我们也没有圆房,“小姐,大镖头人来请您过去,说是有裁缝来,请夫人做衣服去”,我赶了过去,超群已在那里量着身,任那量身的指点着,伸手抬脚的,那一份柔顺的模样硬是刺眼。其实谁量身也一样,但超群偏给人一种服从恭顺之态,像是听一个长者的训话。进了门来,我即时看到了一抹紫,他立在超群的五步外的地方,半眯着眼,很享受,很宁静温和,微笑注目着前方,就这么的站着,像是这房间的主人,全身透着让人无法突视的气势。这才是我心中的英雄,心底叹着气,抬脚向他走去。“婉儿,你来了”,我刚抬起一步,司马已走了上来,握着我的手,笑着扶着我过去,让我坐下,才笑道:“今天,来了长安最好的裁缝,你过来量下,等一下看看一下布料,挑些喜欢的”,司马有点歉意,接着笑道:“婉儿也来这里一个多月了,也没时间陪婉儿到处走走,本该跟你去各布庄亲自挑的,但近来,实在忙,也只好委屈婉儿了,在这些布料里挑了”。忙?无事忙罢了,镖局里,什么事不是东来一手挑的。你就忙着走东家逛西家,陪着这个人听戏,跟着另一个了斗鸡。大碗喝酒,掷双陆赌大小,每天向旁人推荐我的美罢了。渐渐的,我都了厌倦了这种生活,根本不愿跟他出去,但为什么,超群就偏爱去这些地方。虽然,我不得不承认,超群,是适合这些地方的,在这里更衬出他的豪气干云,但,相对于东来,他不过就是个绣花头罢了。如果没有东来就样苦苦支撑,大镖局,会是什么样子,我真的不敢想像。镖局里里外外,超群竟只做个甩手掌柜。我想到这些,眼中的余光却看着东来,他见着超群对我的热络,眼神暗了一下,眼底有着一生一代一双人,如今咫尺天涯的味道,笑容里已有了几分无奈,我心中突然真的委屈了起来,但事已如今,那又能怎样。心下暗然,我别开头去,看了那个裁缝,大约二十来岁,给人干净利落之感,手指修长而纤细,长安最好的裁缝,心底不由冷笑,只怕连三流也挤不上。果然只是一个刚兴起的小镖局,好的裁缝自然是找不上的,但也不至少落迫到找这样一个无名之人的。事后,我问了总管,那个裁缝的事,果然只是不知名的布铺子,“难道镖局请不起出名的师傅”小梅问道,果然是我的丫环,眼光也不低。“那倒不是,只因为开镖局第一天,总镖头穿的衣服就是那里做的,记得当日大镖头说,这绝对是长安最好的裁缝师傅,所以,大镖头的衣服就由他包办了”。怪不得,我说东来怎么会那么没眼光。“难道二当家的衣服也是吗”小梅插嘴问。“当然了,镖局上上下下的衣服都由他们布庄包办了,当然也只有大镖头二当家的衣服才动用到他亲手做,当然以后夫人的衣服。。。”。“小姐的衣服由小就是吉祥庄的王师傅做的,习惯了”小梅立即打断了他。以后,超群都会陪我去吉祥庄,我的衣服从此只有那里做的。过了好些天,那天衣服送了来,我看也没看就到放在箱底。只是没想到十年后,打开看时,才发现,那绣工的精美,居是我平生未见。而那人,也是长安最好的,找他们的都是富商巨贾,天潢贵胄。那时我想找他做衣服已是很难,因为那时,他已是皇家专用,连超群的衣服也很少是他亲做的了,换了他女儿来做,那个丫头片子,我不特见。有时我也在想,超群的眼光,是太好了呢,还是他的运气太好了,他看中的东西,他认为好的东西最后都真的成为最好的。
四  南北之争“司马,你看看,镖局的规定制度,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当东来,拿了这镖局的分配表过来时,超群正和我在镖局后面的河道上钓鱼,那时超群坐在椅子上,顺手接过来瞧了下。“做得如此明细,东来真是有颗七巧玲珑心,事无巨细,安排得如此妥当,我还有什么可补充的”然后递回给东来,速度之快,我都疑心他有没有把前面排列的十条看完。“哇,有鱼上钩了”很快那鱼出了水面,有两三斤重的样子“东来可真是福将,你一来,好鱼就上钩了”超群欢天喜地的边把鱼解下来边说。我怕东来觉得尴尬,偷眼瞧过去。东来手里捏着表,一脸无奈,嘴角却温温的笑着。“二当家,智谋无双,又是自已人,超群自然是信你,这镖局的各种规矩,奖罚的设定,还真的用不着超群看的,由二家定夺就好”我只好打圆场。很快,在东来的调整下,镖局人手调和好了,接镖护镖走哪条路线,由谁去,什么样的镖护镖的人要多少,每个职位的工资如何算,死伤如何算。林林总总,已列出各种名细,安排妥当。在这种事上,超群连看一下,管理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似乎也很忙,每天白天黑夜的不见人影。按东来的话来说,是超群有极重要的事要做,镖局这些细小的事,交代给他了。我知道,东来一直在维护超群的面子,看着忙得饭也吃不上的东来,我有时心里恨恨的,超群就是个扶不起的啊斗啊!一天晚饭时间,东来过来我们的院子,跟超群说着镖局里的事。说了好大一会,双方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了起来。“就算我们拿下整个北方,碎叶城阻塞多年,敌国对垒,一者护镖困难,二者如今的商人很少冒险走这条路,镖无形中少了很多,为了极少数商人,花费那么多人力去开拓这样的路,值得么?现今南下有泉州、广州的港口,可经海南岛、环王国门毒国、古笪国、龙牙门、罗越国、室利佛逝、诃陵国、固罗国、哥谷罗国、胜邓国、婆露国、狮子国等十几个国家,京城商家多与这些国家往来贸易,所要护的镖必然多,我们只要拿下就条路线,就不担心,以后的镖银了”“我不这样认为,国主登位的这几年, 励精图治,况且大权在握,北方是固有的领土,这是祖宗的基业,怎么可能一直留在别国的手中,想必不久必有所动”“国家之事,不由得我们撑控,有一条更易于成功更为平坦的路,我们为什么不走,却非得追求一条就算付出十倍努力,也不见得会成功的路”“啪”超群突然一掌击在石桌上,愤然站起。我一看不好,立即端了水果走了出来。“超群,怎么了”我急步走上来,放下果盆,微抬着头,拉着超群的手小声的问道。“婉儿你认为走镖是南方好一些呢还是北方好”超群挽过我的腰温柔而期待的问道“婉儿不懂这些,只是我知道,我爹几乎都以南方为主,师兄弟们也熟悉南方的情况,生意吗,是做生不如做熟的,我倒觉得南方可行”“婉儿倒与东来倒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但,我认为主力还是放在北方好”超群放开了我,走到高过人头篱笆旁边,微抬着头,悠悠的说道“婉儿的话不是没道理,东来把整个形式分晰得透彻,只是,我不太喜欢南方,东来,你还记得吗,那时我们走镖,走过沙漠,那一望无际的黄沙,辽阔宽广,飞马驰骋,真是爽快,所以,东来,我喜欢北方,我想要北方的这一片天地”那时超群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含笑的看着东来。彼时有风掠过,几缕长发缠上了蔷薇花,那时夕阳的余光洒在了超群的脸上,为他度上了一层金光,身边满是绽开的蔷薇花,那一刻,我几乎迷了起来,那时,超群整个人都模糊了男女的性别,那种美,源于骨子清秀绝艳。我惊异于此,却不由侧望了一下东来的表情。只见东来微皱的眉,眼睫毛深低了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见眼色。只见他紧眠着嘴,但那手却是紧握着的,久久不言。也是,说什么呢,可以说什么呢。如象棋对决,一个想了那么久,以后每一步怎么走怎么拆,都计算得一清二楚,胜券在握的时候,对手,突然扫落几乎所有的棋了,拿起帅来直接将军。只是因为想赢,只是因为我喜欢,完全无视规矩,而自已对这种耍赖的人毫无办法。除了愤怒,还可以怎么样?看着完全不知应对的东来,我只好无声叹气。谁让我们都遇上个了不讲理的人呢?超群却折了花走了过来,把花插在我的发上笑道“这花再娇艳,也比不上婉儿这满头乌黑的发丝,东来,你说是不”东来的手却瞬间青筋暴起,声音有点冷略带沙哑回道“是,总镖头说得不错,只是镖局未来的走向,暂时放下,我先出去安排明天的镖,告辞”我身体一僵,微微离开超群的怀里。却见东来微一跺脚,转身快速的离去了。“东来,好像不高兴了”能高兴么,对上你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人。心中大是不满,口中却劝到:“超群,就为了你一句喜欢,就让镖局里的那么多兄弟浴血而战,得到的收获却不高,这真的值得么,超群,你再考虑下好么”超群却望着即将隐没的夕阳良久,摇头长叹道“婉儿,你不懂得”确实不懂,超群素来随和,对什么都不太上心,常随着别人的喜爱。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在这事在突然执着了。
五 向北进发我想东来,终于生气了,我已经快十天没见到东来了,而超群整个无事人一样,喝茶,看戏,打猎,赌,似乎没做一件正经事。我倒忍无可忍。“超群,东来这些天不在,你也不打理一下镖局么”“婉儿,用不着担心这个的,镖局正象往日一样运转,用不着我去理会”“但,总要看看师兄弟们在做什么啊,有不对的地方,可以更正,你再这样不理下,恐怕他们会忘了你才是大镖局的镖头”“原来婉儿担心这个,婉儿,这一点也用不着不担心的,有一天,大镖局会成一方霸主,假如有一天我和东来都不在,这间镖局依然可以自主运营下去,所以现在就该培养他们独当一面的应对能力”听到这话,我想起爹以前做的事,虽也常让师兄们去跑镖,但哪次出行,不反复嘱咐,一点点教,没见过这样放羊的。我疑心,超群只是懒,望向他,却只见一脸真诚,心底叹了口气,真的不知超群说的是真是假,这个男人,就算说一件最无羁的事,他的神色,总会让人以为是真的。我死死的望着他的眼,但我分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我爹当镖头的时候,哪一次接镖不是亲自接下;哪一次出镖,不细细叮嘱师兄弟们,东来不在,你怎么连接镖这样的事,也不过问一下”我如此想就如此问了。“这等小事,镖头们完全可以自已拿主意,我不方便插手”“东来为什么管这些事”“定了规矩之后,东来,是不管这些事的,东来管的是镖局的运营方向”“那你不管吗”“大将只有一个,令只出于一人,众军士方能令出必行”“你是大镖头,不是该是发号司令的那个吗”“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不如东来;人员调动,奖罚严明,我也不如东来;用计使他人左右抗衡,从而达到战必胜,攻必取,这点我也远不如东来,所以,我不是”“你什么也比不上他,凭什么他要在你之下,要听你的话,就因为你是他哥?”“我们二人一体,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各展所长,互相扶持,没什么谁上谁下之说”“你有什么所长,跟东来一争长短?”“这个啊”超群搔了搔头,又歪了歪脑袋想了很久“我比东来会交朋友吧”“就这个”我很无语,这么烂理由亏他也能说得出口,我已经不想跟他说下去了,无赖啊就一个无赖,东来不知怎么就被他缠上走不脱了,我转身就走。“婉儿,我说的是真的,这就是我的长处”超群追了上来挽着我的腰说道。我倒宁愿他说武功比东来好,脑子不好使,至少还四肢发达吧,我甩开他的手径直走了。又过了几天,超群过来央我看戏,演的是红佛夜奔,我很是喜欢,便一起去了。果然是京城名角,提早到了,但还是人山人海,超群一路搂着我,一路跟各色人打抬呼。“东来难道就交不到朋友?”“东来的朋友只有我一个”想起那天最后的几句话,我一生气,扭腰,自个走到已订好的台前。一会,超群也跟了上来坐着。回来时,超群显得异样兴奋,到镖局的时候,刚巧遇上从外回来的东来。“到我院子来”超群揽着我走,随意说了一句。东来没应声,却不紧不慢的跟了过来。“东来”超群摊开手,手上有张皱成一团的纸,东来接过来,只一眼,神情一暗,又看了良久,方慢慢欢喜了起来,便把纸条放在烛火里烧为灰烬。“恭喜大哥了,心愿得偿”说这句话时,东来的眉眼里竟全是喜意。“那可得靠东来了”超群拍着东来的肩膀说道。“你们打什么哑语啊”看到他们和好,我笑盈盈的说道。“大哥将一统北方,成为万中无一的英雄”东来两眼发光,又是倾慕又是迷恋。“那得有赖东来,天下无双的谋略了,一统北方武林,以后镖局的镖就能畅通无碍”“镖旗所到,所向披靡”“葡萄美酒夜光杯”“大镖局将会财源流滚滚”“从此西北就任我们兄弟纵马驰骋了”超群那时笑得神彩飞扬,意气风发,简直让人不可久视。“北方黑白两道,将归服于大镖局,三十六道由大哥一手把控”“好兄弟,我们共同努力,梦想终将实现”超走群握着东来的手,兴奋的说道。“好,整个北方将是大哥的”东来那时目光坚定,眼底露出狠色,似乎整个西北已将成口中的肉食。我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我想不通,他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六 殊途是否同归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过一年。这一年里,东来把自已磨成了利刀,锋锐厚重,刀口所指,所向披靡。超群,却日渐沉了下来,如宝剑之回鞘,连曾经武者的锋芒也消隐了起来。东来是越来越忙,超群是越来越闲。以至于闲到,外面成车成车书的往内里搬。一年来,走镖这样大的事,超群竟也只出去过一两次,大部份都是东来或者其他镖师去走。超群做得最多的是,在镖局里等着走镖回来的兄弟们,向他们祝贺,敬酒,说一些鼓励的话。或者偶尔指点某个人三五天的武功,这会让某个人高兴得发疯,这个人武功会不会进步很大,我不知道,但我唯一知道的是,这个人会升得很快。东来似乎在这种方面很给超群的面子。但大镖局一千五百名弟子里,能得到超群青眼的,却少之又少,十一年的岁月里,竟十只手指也能算得出来。我想这是超群极懒的原故。而东来是太勤快了。在做事方面,两人是背道而驰的。况且,新的一年到来,我怀上了超群第一个孩。他高兴得疯了似的,那眉眼尽是笑意,应该说,全身上下都笑着,人更柔得没有骨头似的。但东来,时忧时喜,阴晴不定,镖局内也很紧张,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因为此时才刚把长安四大镖局拢在一起,现在要对的是北路十大绿林。关于这些,都是我听来的,超群从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不知道他是被孩子乐晕了头,还是他对这些根本没上心过,只想在家相妻教孩子。两个月前,接了趟镖,超群难得来了兴趣,居然在出发前,跟着东来一起出镖。他们出镖回来,两个月不见,超群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来见我。而是与东来入了超凡拔群阁,很久也没出来,所以我轻轻的走过去。“不要让婉儿知道,会吓着她,她怕血”,我离得并不算远,这里也很静,声音虽然很低,但我自弱修习内功心法,所以我能清楚的听出是超群的声音。超群受伤了,我一紧张,奔向前推了门进去。“碗儿”超群立即跃下床来,顺手把床上的外衣扔到水盆上,完全罩住水盆,边整理衣服边向我走来,搂着我,柔声道:“我与东来有重要的事要商量,你还是回去吧”然后他半拉半抱着我走出了房门,虽然只是一会,我已闻到屋子的血猩味,谁受了伤?心中到底一惊。但我素来乖巧,顺着他的力道走。他一路扶着我,依旧走得如此慢,如往常一样,怕动了我的胎气,小心的,低着头,担心我撞了些什么,直到快到房门,我抬了头,才发觉他满头的汗,脸色苍白得和他的衣服一样。他扶着我的手也是湿,微微的颤动。“婉儿进去吧,我还有事”,只听他柔声道,第一次他没有扶我进房内,急匆匆的走了。一定伤得很重,我直直的向他的阁中望去,居然看到东来也扶着栏杆,正向这边看来,紫衣把他苍白的脸色映得更加明显。他也受了伤了,我不知道,但我第一次确定,他神色痛苦而紧张,但眼中完全没有我,因为他的视线只胶在超群身上,一直看着,仿佛天荒地老似的。看着这样的视线,我突然后悔了起来,当初不该要超群盖了这间楼,想当时,想当时超群也不同意,但我说:“你又不常陪我,看着你的隔楼,我也安心”,虽然,超群皱着眉头,但过了几天,还是动了工,盖起了这么一间离超然拔群格相依的楼,在这里,我只要打开窗子,就可看到东来一抹走动的紫影,虽然我常见的是超群,但偶一见之我已心足。但现在我不能确定,东来是否也有想见我的时候。毕竟,我是他嫂子。这几天,超群没有出阁,东来也少,镖师只是在阁中进进出出,只是忙碌。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我向师兄前打听了,只是知道他们交镖后的第二天,受了伏击。事情完美的解决,并没有出现别的事。还有就是因这事,超群半个月后要与衡山第一剑客决战,输了就不许为难飞龙镖局,赢了衡山罢手,不管这纷争。这似乎是很重要的一战。虽是江湖,也是个讲理的地方,但这个理,是谁的头硬,谁就有理。决战前一天,我爹、我娘还有二叔来了,带了一大堆安胎之药,开心得不得了,一问娘才知道,是大半个月前收到了超群的信,说是我有了,很是担心,专请我娘来指导我。“碗儿啊,超群特你真好,让娘都妒忌了,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的事,也要当个天大的事非请我来”。“也请了爹么”“那倒没,只是你爹非得要跟来,还巴巴的连来家里喝酒的二叔也拉了来,说什么难得一聚,所以都来了”。听了后,我不知道,这是巧合呢,还是有意。那一场决斗,我不知怎样,后来听师兄们说得精彩。说超群怎样的,对方又怎样的,在生死关头,衡山二老居然偷袭,好在二当家,眼明手快,接下了那两掌。超群左手回转打落暗器,右手的剑折断对方的剑,虽然胸口也吃了对方一掌,但半点事也没有,潇洒利落带着东来一起跳出了战圈。这一战赢得干净利索,对方面如死灰。但那一天,我喝着汤,听到小梅说,二当家,吐了血,由姑爷抱着回来,当,我的碗掉了下来,东来受伤了,不知现在怎么样,但我怎能去看他。娘只是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也别急,小心吓了肚子的孩子,我去看看”。娘去了大半天也没回来,我只能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好不容易盼了我娘回来。见娘忧心仲仲,我颤声道:“东来,伤得很严重吗”?娘摇头不应,我一再追问。娘抚摸着我的手,慢悠悠的道:“东来没事,有事的是超群”“怎么可能,吐血的可是东来,关超群什么事,您别是错了吧”,我一急,已是泪流满面。“你别急”娘一边帮我擦着眼泪,一边安慰道“也不是伤得很重,只是差了气,你爹二叔东来正给超群导气,没事的,快别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东来吐了血,超群把他抱回来的”“是东来用内力激出血来,假装受了伤,倒在超群怀里,也多亏了东来,一路为超群输气,才撑到镖局的,你千万别让人看出你担心”“娘,你是说,镖局有。。。”我一惊,四处环顾。“是,别出声”我在房子,等了三天三夜,我爹二叔和超群,才一起走出紫气东来的房子,我也只见了超群一面,他便以有事处理,回了前面是条汉子,少年英雄啊,真的不错,你可有个好女胥了。二叔赞道,爹抚摸着胡须,自是得意。江湖的凶险,我算是见识到了。心里说不上的恨意横生,如果不是超群任性,非要开拓西北,又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呢。走爹开拓出的路多好,这样的事怎会发生!东来不是也不赞同的,为什么不阻止?
七  同同当婷儿一岁,呱呱学语时,发生了一件让我悲痛终生的事。我娘死于急病,我跟超群赶着回去。出镖局门口时,东来居然神色紧张的跟着来。发生什么事了?但一直到了苏州老家,一路平安。爹说:“婉儿,你出去吧,我要跟你娘说几句体已的话”站在房门外等,听到我爹叼念,突然司马右手向房门一挥,左手已把我搂抱在怀里,东来已不在眼前。再见爹时,爹已追我母亲而去了。记得回来时,我追问司马,如果我死了,你是愿意陪我一同死吗?司马沉默不语,你会不会像我爹一样。司马苦笑:”我曾与东来许下愿同年同日死的誓言,我只有一条命,怎么可以两许”听到这,我心沉了下去,这个男人,连骗我的话都不会说,答应我,让我欢喜也不肯做。但我偏要,不依不挠,非要他亲口应我。“婉儿,不是我不肯,只是事有先后,况且,我会一生特你好,直到我死都不会变”“不,我只想你,与我同生共死,你说啊,说啊”,超群无言以对,只是默默的看着我。想起我爹娘,看到超群这个模样,我大哭,心慢慢的痛起,弥漫整个心间,眼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悠悠醒来,已在床上。超群坐在床边,一手握着我的手,一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看到我醒来,一脸的惊喜。“我怎么了”,我动了动。“别动,你刚醒来,躺着吧”,超群柔声说道。“你会不会像我爹这样”,我问了我醒来的第二句话。“会,同同”,还没说完,超群已回答我。“同同”。“是的,同同”。“如果我死了,那么超群”“也会陪婉儿死”,“如果你先死,我也会像爹爹一样陪你”“不,婉儿,我希望你会活着”,超群,含着笑,很真执的说。“不,我也一样,这样才叫同同”,我伸出尾指,超群也伸出来钩着我的手,按了按“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超群的眼里都是纵宠的味道。我下了床,超群却站起来环抱着我,柔声道:“小心点,大夫说,你不能再动了胎气”。“什么”,我摸着平坦的肚子。超群也抚摸着我的肚子,眼光更加柔和,笑容也更加深。我却在刹那间,觉得无力和痛苦。说了句“你不是曾与东来同生共死,那现在怎么办”超群身体一僵,柔声道:“东来,会明白,也会原谅我”。这是我和超群的第二个个孩子,男孩。他的到来,真是不错的事。他的满月酒,南十八路绿林豪杰全部来喝喜酒。超群是兴奋,但更多的是喜悦,因为孩子而喜悦,反而对十八路有十三路归在大镖局之下的事并不太放在心上。在院子里,他抱着孩子,已很久了,也没放下。其实,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抱着,好像从没抱够,没看够,那眼光总是荡漾着春水。“东来,要不要抱一下”,这时我才看到一抹紫站在超群的身边,他轻轻的从超群的手中接了过来,笑得温柔,柔柔的逗着孩子。我一呆,心知终于过去了,喜欢对方的感觉已经过去了。但心底还是微微的扯痛。我望着超群,温柔的笑着。
八 疑心时间飞逝,转眼轩儿已经五岁,他的生日前几天,不知为什么超群和东来吵了架,但轩儿的晏席却连摆三天,办得甚于热闹。北方十八路绿林全归于大镖局门下。向北的道路算是肃清了,这一路上的镖局要么已归入大镖局门下,要么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第三天,来的都是北方各路豪杰,超群实在是高兴,从大白天的一直陪客到晚上。酒的品种自是不一,唯一相同的是都是大碗装的酒,超群都是接过一饮而尽的,一桌桌敬过去,一碗碗喝下去。我自是担心,站在他身边,我半点酒都无法帮他挡,反而他为我更喝多了几碗。我悄悄拉着他的左手,觉得手湿淋淋的,我一惊望向他的手,但见他宽阔的袖口上有白色的烟雾围绕。想是用内力把喝下去的酒从指间逼出来,有些化有水汽。只是,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不由寻找东来,希望他过来为超群挡一下酒,找个台阶离开。东来,就离超群几张桌子的地方,他就那么缓慢的优雅的,从一桌走向另一桌子,在某些桌子一坐就是一两柱香的时间,不知谈了些什么,笑容灿烂。那一晚,东来不知为什么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离着超群,似乎连看也没看超群一眼。直到夜深,醉倒一大片,晏会已散,东来谈兴似乎正浓,连超群离开竟也没有望过来一眼。超群转身离了晏席,身板挻直,每一步稳若泰山。他也不扶我,独自的快步向后院走去,我小跑着跟着他。快到屋子的时候,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我跑过去扶他,却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扶起来,忙活了半天才把超群扶了进屋子。点了灯,为他宽了衣,用毛巾蘸了水,帮他擦脸时,才发觉他整张脸红若朝霞,连耳朵都已发红。他也不说话,只是望着我笑。“真是的,怎么谁敬都喝,一饮就尽,也不懂悠着点,东来也是,居然也不过来,档一下酒”看着他的锁骨胸膛都已泛起红霞,我不由得边帮他擦着酒迹一边抱怨着。“这样难得的机会,想见的人都来了,东来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怎么能为了几碗不相干的酒白白浪费了,婉儿也别恼”“你总是向着东来,有一天他会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我不由叹气说道。“放不放在眼里,有什么所谓,他把我放在心里就好”“哼,你就这么纵着东来,有一天他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卷走了,也说不定”我笑着撮着超群的胸口说道。他一把捉着我的手,看着我笑得更欢了。“东来的东西不是我的么,他怎么卷走,我倒想看看他怎么卷走”“你看,你醉怎成怎么样了,尽是胡说,东来的东西怎么就是你的呢,东来的是东来的,你的是你的”我抽出一只手来,帮他把散下来的头发顺了顺,含笑着说。“东来的东西就是我的,连东来也都是我的”超群睁圆了眼,气鼓鼓的望着我,非要我认同他的说法似的。“都醉糊涂了,乱说话,东来听到这话,会生气的”我拍着他的手,哪怕醉了我也希望超群明白,他和东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我没醉”他突然推开了我,在床上滚来滚去,好一会才大字的躺在床上望着我“东来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东来,你说是不是”“哪天东来结了婚,弟妹听到这话,非大大的生气不可”我掩口笑,超群喝醉了,居然如此可爱,不由逗着他。“你是我一个人的,东来,你说是不是”超群突然大着声说道。东来可不在这里,问谁去呢?我张口刚想说,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打断了我。“是,东来的命是大哥的”东来,什么时候来的,我回头望过去,离床六步开外的桌子旁,一身紫衣的卓东来居然站在那里,几乎溶入了黑色中。“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一愕问道。“总镖头喝了那么多的酒,我自要过来看下,即然没事,我就走了”东来点点头,转身欲走。“东来,你过来这里,我有话要问你”超群坐了起来,拍着床沿,柔着声音说道。东来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过来坐在床边。“东来,你跟婉儿说,你是我的,你不会跟我争任何东西”超群握着东来的手,却望着我说道。什么意思,超群看出了什么,我和东来也没什么,他疑心什么,为什么那么慎重,我低下了头,没敢看东亦不敢看超群,心里乱跳着。“小姐,姑爷的醒酒汤”我没叫人煮,小梅也不可能知道,是了,这自然是东来吩咐的。我示意,小梅拿上来摆在床前的桌上,自已下去了。我拿了一碗给东来,准备拿起另一碗给超群,却见东来把汤递给了超群,我便缩手,先把超群搞定,东来回去前再喝。超群接了过来,嗅了嗅,皱了皱眉,一抬手,那碗飞了出去,跌在地上碎了。“我没醉,不喝这种苦东西”超群突然耍赖起来,一掀起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从没见过这样的超群,我无可奈何。东来却只是轻拍着被面,笑道“流血都不怕的大英雄,难道还怕这一点点苦”“谁说我怕了,我一点也不怕喝的”超群钻出头来,抗议着。“不怕就喝给我看,嘴上说说谁不会”东来有点讥笑道。“婉儿,把汤给我”我端了过去,超群并不接,歪着头想了一会才道“我才不上当,你还没回答我呢?东来是我的,对不对,东来不会跟我争任何东西的,对不对”超群的眼里少见的执着,被酒气蒸着,仿佛含着满天星晨似的闪着光。“好,大哥所求,东来必与;大哥所愿,东来必随;大哥所喜,东来必舍,那么可以喝了吗”“我知道,东来会对我好,东来也要对婉儿好,好吗”超群,你想说什么,那么多年了,我跟东来,从没有过什么,你要疑心什么,我没敢说,微微的拉开了跟东来的距离。“好,是大哥的妻子,东来自要对夫人敬重有加”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东来斩钉截铁的慢慢的说来。“东来,婉儿对我很重要,东来对我也很重要,你们,是我唯一不能失去的东西”超群捉住我和东来的手说道。“我知道了“东来缓缓的说道。“婉儿,以后不许说东来的坏话;东来,以后对婉儿也担特些”我觉得脸微微的发烫,原来超群担心东来听到了我刚才说的话,没别的意思。“总镖头的夫人,我总要承让几分,大哥实在不必担心东来会对夫人不敬,来,喝了吧”东来拿了汤递到了超群的唇边,超群也低了头就着碗喝了。东来把碗递给我,扶超群躺好,掖好被角,一点点顺好超群的头发。超群睁大眼睛看着东来,一点睡意也没有。“大哥想的事,东来就算拼了命,也会维护”东来叹了叹气,声音却低徊温婉,拇指一边来回在超群的嘴角边擦干残留的汤汁。“好好睡吧,我要走了,夫人,东来告辞”我只是点点头。“婉儿,东来答应我的事,一定会做到的”超群说完,松开我的手,睡着了。第二天,我醒来,超群还深睡着。小梅过来扶侍我洗漱,帮我梳着头,看着碟子七彩色的鲜花,我顺手拿起深红色还带露珠的月季。这是我院子里的花,自从上次超群为我插上鲜花赞赏之后,东来,就找来花匠,在院子里种上各色的花,每一个季节,每一天,我都会戴上最鲜艳的花。东来是明着讨好超群,暗着讨好我呢,或是明着讨好我,暗着讨好超群。我想不明白。“小姐,真好眼光,我也觉得今天的衣裙配红色花最好看”我从镜里看着小梅一脸笑意。“你说,我和超群哪个更美些”其实我想问的是,在东来的心中,我和超群谁美。但这种话万万问不出口,但一想到那只在超群嘴角边来回抚动的手指,就觉得心乱。“姑爷自然很好看,但是身为男子,怎么可以跟小姐比美呢”“也是,可能是被超群的酒气给熏醉了,才会胡说”我转头望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超群,把内心的不安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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