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纯朴小男孩的男孩这里没有吗,或者不随便乱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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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m沙卡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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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皇宫的赵王府院内,一个清秀的男孩跪在地上。身边的女人抹着泪,拿着鞭子抽在孩子的身上。  声音很刺耳,让人不忍。  但是男孩没哭,尽管血汗已湿透衣襟,他依旧咬着牙,一言不发。  女人的手颤抖着,泣不成声。半晌,鞭子掉到了地上。男孩捡起鞭子,递给女人。  “母妃......”  童稚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风韵犹存的女人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双膝一软,跪坐在孩子身旁。  “如意,你知道母妃布这个局布了多久么?你知道为了让皇后疏忽,母妃前前后后买通了多少人,算计了多少次,甚至不惜冒着今后与皇后明刀明枪的风险,只为了让太子完全失宠么?陛下如今封你赵王,龙恩正盛,此时若太子失势,对你来讲意味着什么你明白么?明明是太子打碎了陛下的备印,你为何要替他扛下来?”  “太子哥长我几岁,从小处处护着我,如今,我也想护他一次。我知道父皇宠我,所以我犯了错,父皇不过责问两句。但太子哥若犯错,父皇怕是要重罚他了。”刘如意平静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父皇的重罚,对我们母子来说,是多么重要?”戚妃微怒道。  “母妃,孩儿是无心储位的,也无法对太子哥下手。孩儿就当个逍遥王爷,陪在您身侧,不好么?”刘如意看向戚妃,问。  “是啊,为什么要争呢?呵呵,风平浪静的生活不好么?可是如意,你怕不怕,抢不到皇位,你连陪在母妃身边的机会都没有呢?”戚妃说道。  刘如意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如果不是母妃知道,皇后当年不惜投毒也不想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或许,母妃也会对你的储位,毫无欲望。”戚妃说着,脸色阴冷,瞳孔却让燃着怨恨鬼火,久久不灭。她转过身,将刘如意紧紧地搂在怀里,身躯微颤。  刘如意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孩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争的,只是活命的权利!”......  
  十年弹指。  刘如意已大了,也或许他从未当过多少日子的小孩。  文从张良,武则习于一世外高人,诸事繁多,是以给他当小孩的机会很少。  如今,父皇想易储立他为太子,朝中反对的死谏的不计其数,岂非又是麻烦一件?  这个时候,最能帮到他的只有一个人。  长安城,留侯府。  张良今天称了病,没有上朝,于庭院中沏了三壶茶,不知道在等谁。北方深秋的天气已经显得很冷,与茶上的热气格格不入。  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张良忙起身迎出,只见来的正是赵王。刘如意走上前行礼,说:“听闻留侯身体不适,如意冒昧探望,还请见谅。”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殿下能来看老臣,老臣便感激不尽了。老臣已沏好茶,殿下请。”  两人入座,留侯便说:“老臣乃为心病所扰,药石罔效,殿下就不用费神了。”  “是为了父皇易储之事么?听闻周昌已经欲死谏父皇,留侯怎么看呢?”  “咳咳,照常理,殿下是局中人,老臣也需避嫌。但老臣是看着殿下长大的,殿下为人如何老臣清楚,今日早知殿下要来,老臣也就口无遮拦一些。此处无外人,殿下大可不必喊老臣留侯。”  “如意确实想知道一些事,还请先生知无不言。”  “周卿已经死谏了,老臣的态度对殿下而言,可还重要?”  “先生不要打趣我了,您知道我对储位的态度,又怎会不知我是否重视?不过,先生似乎,也不希望父皇易储,是么?”  “殿下,你和太子都是老臣看着长大的,若论治国之才,不论是老臣,周卿,还是萧丞相,都觉得殿下强于太子。但这亦是问题根源之所在啊!倘若如今大汉朝局,同当年大周般稳定,民众生活富足。那拥有一位大有作为的帝王何尝不是锦上添花?但是,如今汉庭初立,叛事时起,朝局尚且风雨飘摇,更遑论百姓生活贫苦了。此情此景,若执意易储,无疑是对朝局雪上加霜。可返观太子,虽平庸无奇,但庸而不昏,性格仁厚。继位后,若无为而治,必可与民休息,长年累月,大汉国库富足,民众安定,方能千秋万代!若非如此,周卿也不会死谏了。”  “原来如此,看来本王注定不能争啊。。。”赵王说道。  “殿下争位之由,老臣是知道的,所以就算不愿顺陛下之意,却也想置身事外,力图护殿下安危。但如今,恐怕是不能独善其身了。”  “先生不愿涉及储位之争,难道还有人胁迫先生不成?“  ”殿下觉得,周卿有意涉及储位之争吗?且等着看罢,胁迫过周卿的人,怕是要到了。“  ......  刘如意应了张良的话,退到殿中静候。忽然听到远处有人高声说:“听闻留候身体微恙,本宫代太子特来探望!”  刘如意一惊,这声音莫不是吕后?难道是她胁迫周昌死谏?只听吕后又吩咐道“你们先退下,本宫有事要和留候交谈。”“是”侍女们应了一声,先行离去。  只听留候说:“小小寒疾,怎敢劳娘娘大驾呢?”  “哦,只是听闻留候今日没上朝,想是病重了,才错过与陛下议论大事。加之太子也担心留候,本宫特来探望。”吕后笑道。  “太子挂念,老臣不胜感激。”留候回复道。  吕后眼里闪过一丝不快,随机笑着说:”留候今日虽错过大事,但本宫觉得,留候处处为我大汉操劳,自然不可能让一些妖媚女子利用,也不会听信什么庶子有帝王之才的传言。可人人并不都像留候这般聪明,总有想置大汉江山于危难的人,还望留候多多提防。“  ”老臣谢娘娘关心,本分之事,老臣一定会做好。“  ”如此本宫就放心了,对了,今夜太子宴请宾客,适逢陛下举办宴会,若留候身子无事,大可参加。本宫还有宫务,就不叨扰了。“  ......  皇后走后,张良叹了口气,走向面色阴冷的赵王,说道:“皇后并非等闲之辈,既然已经知晓,还请殿下和娘娘多加小心。老臣猜想,皇后似乎另有所谋。殿下先回去准备参加晚宴,再慢慢观前顾后吧。”  刘如意应了一声,道别离去。走后,张良眉头紧缩。“如此,那四个人怕是已经来到太子府中,殿下于戚妃娘娘的处境,怕是岌岌可危了......”  ......  刘如意回到王府,重新登上屋檐,这是他几年来纷扰缠身时思虑问题的所在。最近,他越发常来这个地方了。刘如意正在发呆,没注意到一个与他几分像的,面容清秀的小男孩蹿到了屋檐下。  “三哥!”  这一声三哥叫得犹如惊雷,刘如意好悬没有摔到地上。“刘恒我没告诉过你说话不要一惊一乍的吗?”刘如意翻身下地,指着小男孩的脑袋说道。  “嘿嘿,三哥,下人们说怎么也找不到你。我不信,你看我一找就找到了!我这不是兴奋吗。”刘恒笑道  “哎呀四弟好生厉害,那么多人找不到我,却被你找着了!”刘如意笑骂到。  ”主要是三哥你带我上去过。。。“小男孩笑得羞涩。  ”知道是我带你来的还得意?不然你那能知道这里。对了,最近春秋的古籍读得如何?“刘如意转了话题。  “父皇交代的事,自然不敢偷工减料。三哥,还有你让我读的治国之道我也没落下!可是总有些地方枯涩难懂,得常常问萧叔叔。”刘恒撅起嘴抱怨。  “哈哈哈,相国大人事物繁多,加上你的事,还不得累过头了?我虽然也有很多不懂,但也能跟你胡扯,你就别给人家添乱了。”刘如意说道。  “可是三哥,治国之道,有太子哥学,有三哥学,还有萧叔叔等群臣出谋划策,我学这个干吗?“刘恒问道。  ”不要想偷懒,身为皇室中人,便有学习此道的义务,学多了,总归有好处。“  ”哦。'刘恒应了一声,说:“今晚的晚宴,三哥也会去吧?“  ”当然,你也早回去准备一下吧。”  看着刘恒走远,刘如意呢喃“我学这个干吗呢?我自己尚且不知,却叫你别偷懒,真是矛盾。这些东西,本就该太子学的,我懂得再多,又有何用?”刘如意摇了摇头,苦笑着回到屋檐上。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句无心的话,刘恒却用了一辈子。  ......  入夜,皇城之内歌舞升平,皇上大摆夜宴,左右恭颂附和,各自心怀鬼胎。  今夜,是否就能知道,储位的归属,庭前宫内,从今往后又该如何?群僚要站对阵营,宫妇要认对姐姐。上上下下都难以清闲。  大殿之中,皇上集合众臣,已断定要一意孤行,立储于爱子。可历史的走向,从来不会太如意。  吕后在示意太子敬酒祝辞后嘴角微浮,亦端起酒盏。“恭喜陛下,又了却当年的一桩夙愿。”  “皇后指的是?’刘邦一时差异,以为吕雉在说易储之事,顿时警惕了些。谁都知道,吕雉最恨的人,便是抢太子位的人。如今此宴目的明显,她又为何恭喜呢?  ”妾身曾闻陛下求四位博学老者而不得,今日喜庆,妾身自作主长,让太子将四人礼待于府内,只为今日喜上加喜,还请陛下见谅。”  刘邦眉头微锁,此四人莫不是他求之不得的那四人?如今大汉正处飘摇之时,急需贤能。只是,他求不得的人,怎会在太子府上呢?忽然听吕雉拍了拍手,宫女从两侧让开,四个老人沉稳渡步上前,行君臣之礼。皇上龙口微张,随机明白原有,便问:“四位尊者当年不应朕之邀,如今又为何投身太子帐下呢?“  四皓答到:”吾等素闻太子仁厚,甚是赞赏,前夜观星象,对太子不利,特来助阵。吾等虽无心政事,但也不忍看储位不稳,盛世飘摇。也为保正统一大势而前来,望陛下接纳。”  皇上已猜到原委,却只得应和:”往后,太子就劳烦各位尽心辅佐了。“  自此,一场夜宴似乎波澜不经,唯独酒少的飞快。有皇上的,戚夫人的,赵王的,还有吕后的,却唯独没有正大快朵颐的太子的。  皇上看向戚妃,似有似无地苦笑:”爱妃啊,太子羽翼渐丰,朕易不了了。你和如意以后的日子,当如何呢?“  ......  刘邦自知时日无多,便命赵王前往封地邯郸,以周昌为相,保其安危。戚夫人则没有离去的理由,只得留在长安。暗中,皇上调度两万兵马北上驻守,实则藏于邯郸,可见爱子心切。  刘如意非走不可了,毕竟离开吕雉的掌控,也才有反扑的可能。太子不舍兄弟,相约在城郊饮酒饯行。刘如意本不想夜长梦多,无奈太子哥单纯,只为兄弟情谊,也只好答应。  却没想这一留,却会遇见一个,本最不该遇见的人。
  城郊,万里晴空,酒不醉人。  太子为了给赵王饯行,带出了浩浩长龙,随行于赵王和周相之后。并在城郊暂驻饮酒,叫出舞女助兴。场面热闹非常,丝毫看不出送别该有的离愁。舞女大多为宫内豢养,平日只为皇家表演,舞技自然超群,看得众人意兴阑珊。周围的乐师知道太子在此,丝毫不敢怠慢,倒也一个个倾尽所学,一曲已罢,又接一曲。  乐师正奏皇上所作的《大风歌》,舞女们的步履更显劲道。太子心情大好,拉过赵王,说:“父皇此曲,气势磅礴豪迈,直抒其意,为求贤能。加之这些能歌善舞之人演绎,可谓是淋漓尽致!哎,若是三弟留在长安,父皇也就不用这么忧心了。为兄不懂什么治国之道,只愿百姓安康,政事军事上,是不及三弟,也帮不上父皇的。三弟又为何要走呢?”  刘如意笑笑,说:“父皇可能要我处理封地事宜,以此磨练我吧。”赵王是不愿告诉太子真像的,以太子的心机,说不定直接就去找皇后理论了...而戚夫人还在长安,可能会因此被皇后刁难,种种考虑赵王在瞬间权衡,才编了一些话来骗过太子。  《大风歌》此曲将终,赵王看太子因不舍而不能尽兴,于是问:“太子哥还有什么想听的曲子没有?”  太子一时郁闷,说:“素问项羽有作名为《垓下歌》,民间名气不亚于父皇之作,可否弹一曲听听?”  ”咳咳“赵王一时语塞。随后道:”这垓下歌会不会犯了父皇的忌讳?“  ”父皇海纳百川,不会对演奏败于他的人的作品而生气的!“太子只顾郁闷,似乎势必要听此曲。  赵王见劝不动,忙吩咐左右保密演奏曲单。而后不自然的抖了下身子,才吩咐乐师舞女开场。  刘如意并未注意到的是,在穿着清一色素白之衣的舞女之中,有一个身影,也颤抖着,这种颤抖持续稍久好似源于...悲凉,或是愤怒。  随着乐师奏乐《垓下歌》,那个先前颤抖不停的女子逐渐换至舞阵中央,并冷静下来。她的舞姿似乎更为出众,略带凄清的步履不禁让人想起当年为爱殉情的虞美人。虞姬与项王的爱情,也确是早已被传为佳话。  此时太子赵王二人才注意到她,只觉得她舞姿曼妙,气质出尘。其他舞女在其身旁,真如侍从一般,让人一眼看出区别。兄弟二人都有些许失神,但赵王确是注意到了舞女空空如也的舞袖中竟有微弱的反光,他努力想看清,无奈隔得有些远了。转眼,垓下歌也快结束了,就在”虞兮虞兮奈若何“唱起的时候,是舞蹈最凄婉的时候,也是那个舞女靠宴席最近的时候,她忽然向前动了!而此时刘如意也终于看清了她袖子里的东西,一把匕首!于是刘如意突然暴起,后反应过来的速度竟还快上几分。他按住舞女的手使其动弹不得,匕首也就在袖子里没有刺出来。刘如意用余光瞥到了匕首上有一个清晰的”虞“字。赵王对上了舞女的眼睛,刚想看看她的眼神里是不是藏这什么,就听到背后一些嬉笑声。原来,刘如意出手太快,让人看着就好像他迫不及待冲上去抓住舞女的手一样...  ”三弟莫不是对这舞女情有独钟?哈哈正巧你也到了婚配年纪,若是喜欢,带回邯郸又何妨?不需一直抓着人家,在场也没人跟你抢啊。“太子打趣到。  刘如意心里五味陈杂,他想说放开她她就一刀刺过来了,怎么能放啊?不放的话又怕被当作痴情的汉子。所以最终他选择澄清。”不,不是,我不是要...“还没说完,周围笑得更欢了,似乎大家都以为三王爷喜欢上了这舞女。赵王无奈,突然转念一想,说:“是啊,这位姑娘气质出尘,本王以前从未见过如此女子,如果姑娘有兴趣,不妨跟本王去邯郸走走?”  于是乎,有家臣已经快笑断气了。赵王乘势把她拉到一旁,对着她如暴风雪般怒号的瞳孔,问道:“太子哪里得罪你了?”  那舞女顿时懵了,行刺失败不是应该严刑拷打逼供抛尸荒野么?这不打她骂她一下只问这种根本不必回答的话是闹哪样?这个王爷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还没想清楚,刘如意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你知道,在皇城行刺太子,会是什么后果么?“  舞女虽然被镇住,但好歹松了口气。好歹是正常的套路,让人免去了很多猜疑。”成王败寇,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哈哈哈,倒是有点胆识。一个姑娘家用成王败寇说话,你不简单啊。”刘如意笑道。  舞女露出得意之色,正想回击,不料刘如意突然戾气逼人“你以为,刺杀太子未遂,只是死这么简单么?”  舞女似乎有点畏惧,但也毫不退让“你们这些阴险狡诈之人,除了让我死,还能做到什么?”  刘如意也毫不退让:“至少,可以让你一心求死,但却怎么也死不了。倒也可以省了你们这些无知之徒变成厉鬼也不会如何的口舌。“  舞女意识到事情不妙,突然拿出匕首想自尽。刘如意这次早已猜到,那舞女的匕首又怎能拿得起来?只得继续被他按住,又惹得一群远远偷窥的家臣暗暗发笑。  ”我故意把其他人支开,就是为了问清楚一些事情,你告诉我,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刘如意冷冷道。  ”奸贼,我不需要你可怜,你也休想知道什么,本姑娘就不信,你能拦着我去死!“舞女回击道。  ”连我都可以让你死不了,何况武功高于我的皇城禁军大有人在呢?再者,我更可以把你卖到花柳乡中,你又能如何?”刘如意半带玩虐地说道。  “淫贼,你无耻!你们汉家都是如此,奸邪,污浊!你....你连死都不让我死...你!”那舞女略带哭腔,开始有点语无伦次。刘如意虽气她谋害兄长,侮辱皇室,但又被她的方寸大乱给逗乐了。随机呵斥道:“住口!我大汉皇族岂容你污蔑?”  “污蔑?你不让我骂,我指着你骂!奸邪小人,敢做不敢认么?我双亲皆死于刘邦之手,我为报仇刺杀太子又如何?”舞女竭斯底里,声音哽咽。  “那你真该把我杀了。”刘如意心想。“年纪轻轻,别学人当什么刺客。你之前还说不告诉我缘由,现在我全知道了。你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好时机,实则只是送命而已。”刘如意说道。  “我,我年纪轻轻,你也半斤八两!”此时舞女已不知所言,羞愤,委屈,五味陈杂。  ”念你没有伤到太子,我放你一条生路,如何?“刘如意玩味地笑道。”不过,你得跟我回邯郸。“  ”你想囚禁我,拷问我?你当我会同意么?你若真的放我,等下让我自己回去便是,何须去邯郸?你当我看不出来吗?“舞女气急,说道。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我要拷问你,在长安就能够让你知无不言。你以为你留在长安就能活得下来?你觉得太子身边真就没有高手看得到你的异样?是,也许只有我看到那把匕首。但这不代表不会有人调查你这个小舞女!“刘如意自顾自地讽刺着,全让忘了自己也不过十七岁。  “我为什么要信你?”舞女咬着嘴唇,问道。“  ”你可以不信,但你绝对想不到后果。“刘如意冷笑。”还有,在皇兄面前不能露馅,我是被误认为...钟意于你,才拉你出来交谈,我得知道你的名字。“  舞女依旧紧咬着嘴唇,侧过脸去,不愿多说。刘如意上前,自上而下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告,诉,我。”  “虞悦。”女孩下意识地说出,她已经太累了,虽然是个刺客,但她也不过十六岁。  “名字很好听,跟着我,想离开,就陪我把戏演完。”刘如意向太子走去,留下一句并不算安慰的话。  回到太子身边,赵王告诉太子舞女的名字,并声称其愿意随赵王,周相前往邯郸。惹得太子大笑不止。  “三弟,你果真是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无知少女样样通啊。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斗得过你呢?”太子笑骂道。  ”太子哥过奖,曲已听完,酒已尽兴,三弟也该启程了!“刘如意说道。  “真的,非走不可吗?”太子失落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总有重聚之日吧?”赵王宽慰道。突然,远处传来小孩的呼唤声:“三哥!你别走啊,你走了谁教恒儿读书呢?”只见四皇子刘恒从远处跑来,喊着。  “你不在宫里好好待着,出来干嘛?”刘如意一把抱起男孩,问道。  “三哥,你快点回来啊。我等着你回来给我讲书。”刘恒嘟哝道。  “还是别回来了吧,回来,就怕是生离死别了。”刘如意心想。“就算三哥不在,你该温习的还是要温习,不许偷懒听见没有?”  “知道啦,三哥你还是快点回来吧。”刘恒说道。  刘如意放下他,与太子拱手“后会有期!”便带着随行侍从与虞悦上马,往东北角走去。  ......  “没想到,你也是个王爷。”虞悦冷冷冒出一句。  ”怎么,不像么?“刘如意苦笑道。  “像,怎么不像?养尊处优,自以为是!”  “你哪里看出我养尊处优了?你吃苦耐劳你被我这个养尊处优整的毫无还手之力?”  虞悦无言,大喊“停!”  “你不会想临阵脱逃吧,难了!”刘如意笑到。  ”逃?我还想趁你不注意杀了你,好祭我爹娘在天之灵!“虞悦吼道。  “嘘,小点声,这里可都是本王的人,你放马过来,本王候着就是。”刘如意笑道。  虞悦一时语塞,她没想到这个王爷就好像天生克她一样,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停!”虞悦大喊。  ”又怎么了小刺客,你别老是大喊大叫地好不好?“刘如意抱怨道。  ”我的马在前面的驿站,我得带上。“虞悦不甘的说道。  赵王顺着虞悦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纯白的影子正踏毁这驿站的木墙,已有几个打杂的被踢翻在地。驿站里的人似乎已经拿出了菜刀火把,要将影子团团围住。  “看来你的马跟你人一样,易怒,爱添麻烦。”刘如意无奈说道。  “走吧,看来不去看看是不行了。“刘如意大手一挥,示意侍从跟向驿站。
  一行人很快赶到了驿站,驿站的人正与一匹伟岸白马剑拔弩张。地上已经躺了三四个吐血的人,白马却丝毫不见伤痕。此马浑身洁白如雪,无一丝杂质。身形高大健硕,实属罕见。刘如意都不禁被吸引了。虞悦神色慌张,急忙冲上前去。说道:“你们干什么?不许碰小雪!我的马寄在此处叫你们好生照料,你们居然往死里照料?找死么?“  ”这,这是你的马?“一个打杂的神色慌张地说道。柜的人呢?叫他给我滚出来!”虞悦怒道。  那个打杂的似乎慌了,说到:”我,我们掌柜的,我...“  正当虞悦质问这个小打杂的时候,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其相貌宛如树皮,不知道还以为是他纵欲过度所致。  ”我们掌柜的今天有事进了长安城,晚些回来。我是这里管账的,记得昨天有位姑娘牵马来。“男人说道。  ”总算有人脑子清醒点了,知道马是我的,我是叫你们看马,不是砍马!“虞悦怒极反笑。  ”这位姑娘,凡事是得讲道理的。你叫我们照看你的马,我们喂它草料,它吃完就踢飞了我们一个兄弟!又踢毁了我们的马厩。我们才想制住它。为此,我几个兄弟都受伤了!“男子一脸悲愤,嚷道。  ”这不可能,我的雪影不会随便伤人的,肯定是你们伤到它了,它才生气的!“虞悦说道。  ”眼见为实啊姑娘,你的马可是毫发无伤,我的兄弟确是死伤惨重,还有这马厩,整个都毁了!你还为马开脱?不行,你得赔钱!我算算...一间马厩,四个人。就收你...四万钱!“男子说完,脸上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  ”本姑娘倒了霉了,怎么又遇到个人渣!雪影要是受伤了,别说钱,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虞悦怒道。  “你为什么要说又啊?”刘如意冷不丁插了一句。  “......”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中年男子笑道“小姑娘的马伤了我的人,还对我恶语相向,这事我要是报官,你还得进去一趟,女孩子家的,这名声一坏可不好。”  眼看虞悦已经要冲上去拼命,刘如意急忙上前拉住,说道:”这位大叔说的是啊,不就四万钱么?周管家,把金子称一下重量,换给店家吧。大家也累了,不如今日我们就在此歇脚,明日再启程。“  周昌这一声管家被叫得云里雾里,反应过来后还是把金子给了出去。  ”你傻么,虽然你是...你钱多!但他们明显是在敲诈啊!你,你也觉得我的马无故伤人?“  ”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人傻钱多吗?哈哈,算是报复你说又吧!“刘如意笑道。  ”......“  有时候你觉得一个人很奇怪,一瞬间可以冷酷无情,杀伐决断。另一瞬间又像个孩子,计较些小事。至少现在虞悦是这样想的。而她其实忽略了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刚过豆蔻年华的人,就假扮舞女刺杀太子,却又因为自己的马受委屈而乱了方寸。两个人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源于这可笑的命运。  虞悦呆在驿站的庭院中,双眼呆滞,好像在思考这什么。全然不知刘如意偷偷从背后靠近。  刘如意用力一排她的肩膀,大喊一声“马死啦!”  虞悦被吓了一跳,忽然惊起,怒骂“你胡说什么?”  刘如意笑得直不起腰。“我看你已经呆了半天了,觉得你娘给你起这个这么名字就是个错误,因为你每天不是在生气就是在烦心。”  ”不关你的事。“虞悦冷言道。”那个人不是这里管账的,管账的人我见过一面,虽然看不清,但一定不长这样!“  ”那你说,他长什么样?“刘如意笑着说道。  虞悦语塞。刘如意突然戏虐道:”我吃亏了,你不开心啊?“  虞悦回了一个白眼。”仅仅是吃亏怎么够,我巴不得你暴尸荒野。“  “喂喂喂,好歹我也护了你这个小刺客周全,还帮你解了围,你就这么报答我?”刘如意苦笑。  “我本就与你不共戴天,我会有今天的困境还不是拜你们所赐?“虞悦怒上眉间,说道。  ”你父母究竟是什么人,我父皇又做过什么,让你不惜刺杀太子报仇?如果你是想以牙还牙,让我父皇尝到失去亲人的痛苦,那也不该去找太子。虽然不该这么说,但是你杀的如果是我,恐怕我父皇会比你杀了太子更震怒。“刘如意看似无意的吹嘘着,眼里却满是悲哀。  ”会的,总有一天,你们一个人都逃不掉!你不让我死,一定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虞悦说道。  刘如意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半晌,他冒出一句:”如果这些人都在演戏,我会查出真相的。“  虞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呃,看来他也不是真傻,知道钱丢了不好受!“  ......  高瘦男子和其他人拿着金块,聚在柴房前,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发了,发了,兄弟们!等晚上他们睡着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用幻仙草放倒那匹骏马。抓回山寨以后,再回来杀了这个人傻钱多的公子哥!真是好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哈哈哈......”  柴房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地上有一滩血迹。几个“打杂的”走了进去,只见柴房里堆满了尸体,而这些尸体,赫然就是原先驿站的那些人!其中那个和气的胖子,就是真管账的。  入夜,雪影在马厩里吃草。马厩之外,一群拿着火把的匪徒正集结在此,阴谋已准备就绪。他们徒步行进着,有人目光呆滞,有人贪婪饥渴。带头的高瘦男子拿着一包纯白的药包,慢慢接近了雪影。眼看快到了马厩,突然有一个清秀的身影走到马前,抱住了雪影的头。  “小雪,怎么办?我们现在在仇人的儿子手上,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但他肯定是我们的仇人!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他,然后我们一起走吧?”虞悦自顾自地跟雪影讲话,全然不知背后有人接近。雪影突然有些躁动,喉咙里发出嘶吼。虞悦刚想转身,忽然有个手刀劈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只看清了一个人的轮廓,就晕了过去。雪影已经反应过来,瞬间直立而起,一声嘶鸣划破长空,想用前蹄教训这个打晕它女主人的人。突然,天空中弥漫开白色的雾气。雪影的呼吸道瞬间充斥了迷药,少顷,它就倒了下去。  “他酿的,屋子里的人怕是要醒了!金子难拿,先把这畜生和小妞带回去!”带头的男生对赶来的小喽啰说道”就是因为这个贱人,我们损失了多少黄金?马给大哥以后,老子要让这贱人一心求死,又舍不得死!然后丢给兄弟们轮番享用!哈哈哈“  刘如意睡眠一向很浅,当他听到嘶鸣声时就已经拿着佩剑冲了出来。当他跑到马厩,他看到了一地的粉末。  “幻仙草?这可麻烦了!“刘如意正想着贼人捆着马,应该走不远。突然在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一把写着虞字匕首。”那个小刺客,怎么这么不小心?“刘如意想着,人已经冲出驿站。不远处,贼人的火光冲天。刘如意陡然加速,接近了他们。而后纵身一跃,踩在一个喽啰的肩膀上,跃到了捆着雪影和虞悦的板车前。长剑一出,见血封喉。两个护着车的喽啰已经咽气了。奇怪的是,刘如意的剑上滴血未沾。用剑的行家都懂的这意味这什么,剑客的剑招,太快了!  行阵已经停下,刘如意被团团围住。领头的那个高瘦男人出现在刘如意身后,没想到啊,还是个练家子,本来还愁金子怕是没......“着落还没说出,一把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没有人看清刘如意是怎么出手的。  ”想要你们老大活命,人和马给我留下!“刘如意说道。  周围的喽啰有些不知所措,都呆立在原地。”你们这些吃软饭的,站着干什么!他只有一个人,吓唬你们罢了!一人给他一刀老子不就没事了?快啊!“难得一个土匪会有如此胆识,倒是让刘如意吃了一惊。霎时间,已有好几个喽啰向他扑来。刘如意嘴角浮起,眼里满是不屑,把他的剑移开。那人正开心能够逃出生天,反杀用剑愣头青,带走白骏马,睡上大美女。剑,又回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刚想发号施令,却发现,刚刚扑过来的几个人,都已倒地不起,再无生机。而其他喽啰,早已退出三米远。他们不是亡命之徒,落草只不过为了吃饱,自然不想拼命。  ”少侠,你,你剑下留情啊,我,我知道错了。人和马你带走,金子也还给你,求少侠放小人一条生路啊!小人不得已才落的草,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少侠你看我也不容易,放了我又何妨?“  刘如意和善的笑笑,说:“原来是这样啊!”在男人欣喜若狂的眼神中,他又加了句。“不放。”  突然,听远处传来洪钟般的声音:“谁敢伤我二弟,我定让他尸骨无存!即是盗,老子盗亦有道!道就是抢到收的东西不能还!放我二弟则矣,不放你就得做鬼!“  刘如意看清了来人,此人身长过九尺,一身横肉,使一把重刀。一看就是以气力为主的习武之人。”不好意思,我要救这一人一马,他们,不是东西。“刘如意平静地说道。  ”啊嚏!“在昏迷中的虞悦不自觉打了个喷嚏。弄得刘如意一脸黑线。半晌,他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暴虐,随即说:“你们抢的我得要回来,做错事的,代价也得付。”随即,他剑锋一转,立马按下,从右肩切下了贼人二把手的右臂!  “你不得好死!”贼人老大冲了过来,一刀劈下。刘如意立即双手持剑格挡,却瞬间单膝跪地。“好强的力量!”刘如意心想。他此刻完全动弹不得,整个人瞬间被控制。“小子,你知不知道,一力降十会?在老子面前,你只能跪地求饶!”贼人头子双眼通红,说道。  刘如意深感压力,如果他错开剑身,一击将其毙命,定也被大刀所伤。但如此僵持,也定是他输。突然,他灵光一闪,说:“那你有没有听过,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唯快不破?”  “你大可以试试,老子要把你劈成两半!”  刘如意陡然乏力,称敌人分心,错开剑身,剑锋一转,瞬息间切下对手的手腕,自己则向一旁滚去。  “有时候,太自信,不一定是好事。”刘如意喘着粗气,说道,“你们滚吧,残都残了,也拦不住我。”  贼头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双臂,哀嚎不止!”畜生,老子死也拉你垫背!“  他拼死冲向刘如意,此时已失去思考能力的他想要以命换命。  刘如意轻叹口气,说道:”或许,我会变得嗜杀?“话音刚落,一把剑已经穿过了对手的脖子。  .......  喽啰都跑光了,没人敢留下,他们以为自己看见了杀神。雪影已经醒了,这匹良驹是非同凡响的。它呆在沉睡的主人身边,静候着。刘如意就坐在一旁,拿着虞悦的匕首把玩。突然一个失手,匕首掉到了地上。刘如意伸手去捡,但却是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匕首的另一面。这里同样刻了一个字  ‘项’!
  天已经亮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虞悦白皙的脸庞上,画面赏心悦目。刘如意则靠在板车边,闭目养神。而那那把精致的匕首,静静的躺在虞悦的袖子里。清晨的虫鸣鸟叫是扰人的,从虞悦微皱的眉头上就看得出来。她微微侧身,以为能舒服些,不想却从车上翻了下来。  “哈哈哈,不是我说你,被人打晕还能睡得这么香?”刘如意听到响声,一睁眼就看到令他无奈的一幕。  ”啊...好痛啊,我怎么在这里?昨天把我打晕的人是谁,雪影呢?“虞悦被自己摔醒了,回忆起昨晚的事,赶忙问道。  “雪影,真是个好名字。放心吧,你的马没事,可是你就不见得了。”刘如意得意地笑道。  ”我?我怎么了?昨天打昏我的应该是个是个男人,他打昏了我,应该是为了雪影。如果雪影没事,那他是为了什么?难道...啊!“虞悦再睡眼朦胧,也该被吓醒了,毕竟被一个陌生男人打昏,醒来时还发现自己睡在一架板车上。怎能不害怕呢?“打昏我的人到底...是谁?难道是你?”  “是啊,以你的姿色,男人打昏你是为了干嘛呢?哈哈,我也是男人啊,真的有可能没忍住就把你办了,你说是吧?”刘如意玩味地看着虞悦,笑道。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禽兽,你不得好死!”虞悦吼道,随即拿着匕首冲向了刘如意。  “最近怎么那么多人咒我不得好死...”刘如意呢喃。随后他伸手一挡顺势抓住虞悦的手腕,说道:“我知道你想杀我,所以我不会傻到对你起色心,如果我在你身上睡着了,你突然惊醒给我一刀,那我找阎王哭去啊?”刘如意说道。  “淫贼,你住口,不是你的话又是谁,我又怎么会睡在这里?“虞悦虽然紧张,但也清楚眼前这个王爷纯粹是在整他,于是骂道。  ”诶?等等,你这匕首上怎么有字?让我看看写了什么?虞...“刘如意避开了虞悦的问题,继而反问到。  虞悦一慌,连忙收回匕首,说:“家传宝物,与你何干?”  “算了,一把破刀子,本王要多少有多少,不稀罕。”刘如意说到。“...不过,你说对了。”  眼看虞悦不解,刘如意又说:“那个’大叔‘,真的不是什么管账的,他是附近的山贼头目,打晕你的也就是他。他用幻仙草迷晕了雪影,还好把我吵醒了,不然你和你的马这会估计都得给人压寨。”  虞悦将信将疑,“那那个人呢?”  ”右臂被我切了下来,人放回去了。“刘如意平静地说道。  ”你会那么好心,你不是最喜欢看我出洋相么?这次干嘛救我?“虞悦问道。  ”你以为我放弃休息的时间就是为了救你?我自然有我的目的,你说你行刺是为了复仇,而你又不肯说你爹娘是谁。我倒是想明白,他们做了什么事,我父皇非要逼你们家破人亡?“刘如意说道。  ”为了救你我还差点真见阎王去了...项王后人。“刘如意心想。  ”所以你把我软禁身边,就是为了调查我?好,很好,你尽管查,我也会一直跟着你,希望你有命查到真相大白!”虞悦冷声道,随后转头上马,先行远走。  ......  一行人又重新踏上了前往邯郸的旅途,踏上了各自的归途。途中,周昌靠近赵王,说:“殿下也太草率了!如您所说,那么多的贼子在场,您这孤军奋战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臣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周相不是一心希望本王失势,好保太子之位么,本王若死,相爷岂不轻松?”刘如意笑道。  “殿下,老臣可以死相谢,对于老臣做过的事,那都是保大汉江山之举,虽被皇后利用,但老臣并不后悔。辅佐殿下,乃是陛下之命。况且老臣也愧对殿下,所以才想从此竭力护殿下安危!还望殿下信任老臣。”周昌见赵王怪他,便倾尽肺腑,说道。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反正我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  “......”  “等到了邯郸,你帮我常常处理一些封地杂事,让我做个逍遥王爷,求得清闲吧。”刘如意说道。  眼见赵王没有再排斥,周相自感欣喜,说道:“那王爷和这位姑娘的婚事,需要老臣托人准备么?”  ”谁要嫁给他!'虞悦惊怒道。  “咳咳,相爷,她或许是太高兴了。此事不急于一时,由本王亲自安排吧。”刘如意说道。在虞悦毒怨的眼神中,他疾驰而去。  ......  黄河已渡,赵地已入。赵王一行人已然来到了邯郸城外,此处地处塞北,略显荒凉。  并没有前来迎接的军民出现,禁闭的城门前站着着甲的兵士。  周昌走上前去,质问道:“赵王殿下归来,为何禁闭城门?尔等不识抬举么?”  “邯郸乃是非之地,群贼流窜。吾等奉皇后之命多时,封锁邯郸,免于其他封国,郡县受害。若无陛下钦赐文书,任何人不得入内!”  “放肆!这邯郸是赵国国都,还是她吕后的后花园?我看尔等是活得不耐烦了,找死!“周昌怒道。  ”相爷好脾气啊,本王又不是没有文书,给他们就是,何必和狗腿子动气?“赵王举起文书,说道:”你们几个,敢那去看么?“  几个兵士互相看了看,请他们伍长出来拿文书。伍长伸手抓向那件竹简,眼看就要拿到,他的手已然掉到地上。  其他几个士兵要冲上来就自己大哥,一瞬近乎全被穿喉。只留下断手的伍长大骂:'庶子,你将来不过也是用来杀的,在我等面前得意什么?哈哈哈,你迟早该死!可笑,你不是在长安贪图皇位么?怎么又回到这不毛之地了?杂碎!”  刘如意嘴角浮起,眼里寒意却更甚,下一秒,伍长就安静了,因为他的舌头已经掉到了地上。  “我会如何是我的事,但我就算再落魄,走狗在我面前,也只有死的资格。爬回长安,告诉吕雉,谁把她的狗弄成这样。”说完,刘如意便领着众人进了城。  ......  “看来,本王要好好管管这里了。”
  一进城门,便是冷冷清清的街道。零落的几个摊位使本就荒凉的邯郸北境,更多了一丝凄清的味道。  赵王的府邸很快就到了,准确的说,这里已经不能算作府邸。尘埃满布,杂草丛生。能逃回家的婢女和家丁,绝不愿留在这里。除了一些从小就扎根在这里的人,府里的仆从已经所剩无几了。一看见赵王回来,双眼无神的下人们霎时都变得满面红光,若不是周昌拦着,他们怕是早就扑上去抱着赵王了。  “怎么连这些下人都失了礼数了?看见殿下难道不应该先请安吗?”周昌看不惯,抱怨道。  “也是难为他们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赵王喃喃道。“如果这里曾被吕后暗中整治过,我的府丁,无疑是最容易被排挤的。”  “这皇后难道不知道殿下若有一天回邯郸,就已经争不了皇位了吗?她为何要渗透邯郸,为何如此赶尽杀绝呢?”周昌痛心疾首地说道。  ”自从我母妃公开与其争夺储位,就注定是不死不休。本王也不知道,母妃和我的安生日子,还能过得了多久。”刘如意说道。“以我们这位皇后的性子,怕是不会让我好过的。”  ”殿下不用过于担心,皇上如此护着殿下,皇后也就只能托着亲信在邯郸小打小闹,扰乱秩序罢了。“周昌宽慰道。  ”你这不安慰还好,能不提醒本王父皇龙体每况愈下么!“刘如意怒道。  ”殿下息怒,老臣不善言辞,就先去安抚民心了。“周昌见他没能帮到赵王,识相退去。  ......  “我还奇怪你怎么如此老辣,原来一个万人之上的王爷,其实是个需要处处谨慎的可怜虫!”虞悦讽刺道。  “你又能好到哪去?一个无家可归的刺客,既然懂得成王败寇,就给本王安分点!本王当然谨慎,若不是不厌其烦地审时度势,而是像你这么傻,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现如今已到邯郸,以你的破身手别说杀我,再近我一步都会被人扔出去!本王现在没工夫管你,你滚吧。”刘如意正在气头上,虞悦这一火上浇油,让刘如意把怒火洒到了她的身上。  “可笑,原来你怕死?是啊,你们汉家的人都习惯忍辱偷生,伺机害人!本姑娘不怕死,横竖就是一条疤!但我不会像你这样,畏首畏尾!”虞悦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还击道。  “啪!”  一声脆响,刘如意的手扇在了虞悦的脸上。“你只要记住你说的,成王败寇。你是败寇,你的家人,你的一切,都是败者!没有踩在我头上的能力,就没资格议论我,议论整个皇室。滚出去!”  虞悦双目静如死水。“总有一天,我会看到你鲜血淋漓,面目全非地躺在我面前!”说罢,转身朝府外走去。  ”我本该杀了你,为什么把你放走呢?呵呵,或许是我们都被命运折磨?或许是因为我也想像你这么不怕死一回吧?我也想杀进三宫六院,救出已经失势的母妃。但我不能,因为如果我死了,无故死的人会更多!如今邯郸这么乱,你自求多福吧。那一巴掌,算是为了打醒你,让你懂得生存......就算是我过分了又如何?你不用谢我。“刘如意想着。  ......  虞悦骑着雪影,走在街上。周围人投来嫉妒与贪婪的目光,让人厌恶。夕阳西下,雪影漫无目的地走着,人生地不熟,它的主人更不知何去何从。突然,远处传来了铁蹄之声,行人闻讯开始四处逃窜,有女眷的,干脆找掩体直接躲了进去。虞悦正不解,忽然有群人骑着马冲了出来,喊道:”你马贼爷爷又回来拉!听说今天来了个小王爷?真是可笑,来这个破地方当什么王爷?怕是皇城呆不住了,跑来这苟且偷生吧!有一个王爷从此给马贼爷爷我做牛做马,想想都高兴!乡亲们,不用躲了,快拿钱出来孝敬爷爷!姑娘们也别躲,跟爷回营寨,保证你这辈子不想回家!哈哈哈。“  马贼头子喊着,突然看到了虞悦。”这,这莫不是仙女下凡了?你看到爷不跑,想跟爷走不成?哈哈哈,很好!有你这样的仙女,老子可以不动其他姑娘。“说着,马贼头子满面红光朝虞悦走去。”仙女,老子就姓马,单字一个魁。是城外马贼的头子!老子看你长得漂亮,想带你回去,你最好乖乖跟着老子,不然的话,老子不介意把你绑走!“  虞悦眼神不屑,忽然拉起缰绳,雪影站立而起,铁蹄直逼马魁的面门。马魁正想挥刀抵挡,却发现雪影的嘶鸣将自己的马吓得双腿发软。虞悦拔出匕首,突然刺向马魁的坐骑。匕首从马首整把插入,马魁的脸上沾满了血和脑浆,看起来十分可怖。  马魁坠身下马,往后滚去。虞悦冷笑道:“不想变成哑巴,就把嘴巴放干净点!”  “有意思,有意思。美人有点身手,老子更喜欢折磨你这种女人!你知道老子有多少人么?老子就算占了这座城,也是轻而易举。今天你不仅得跟我回去,那匹马也得宰了给我兄弟开荤!”  虞悦正想教训这个贼头,不料数支暗箭从四周射出,只好起身格挡。一时不差,左肩被擦伤,从雪影身上跌了下来,马贼立即将虞悦与雪影分隔开。雪影当即踢翻一人,想要救主。殊不知群贼带了火把,一个大胆的喽啰直接扔了出来,砸在雪影身侧。不料这匹神驹胆大,竟不怕火苗,直接侧身撞上了那个不知死活的人。那人当即到底吐血,火苗也被压灭了。虞悦看到雪影身上略有焦黑,不由得落下泪来,说道:“小雪,你先走吧,这样没用的。你先跑,找人来救我!”  雪影极通人性,当即撞开马贼,飞奔而走,马贼的箭甚至碰不到它的毛发。  “好厉害的畜生!抓不到它,你更别想跑!我要看看有谁能救得了你!”马魁怒道。“带走!”  ......  雪影并不懂得找人求救,它只记得和主人一起来到这里的人。赵王。  当赵王看到雪影出现在府门前时,也着实下了一跳,因为雪影的身侧微黑,是火烧的痕迹。  “怎么回事,谁烧的你?你那个缺心眼的主人呢?”赵王问道。  赵王看着雪影焦躁的步伐,正疑惑发生了什么。突然有人在门外大喊:“殿下,草民有要事禀报啊殿下!”  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站在府门前喊着,赵王走上前去,问道:“有什么事?速速报来。”  “启禀殿下,邯郸之乱,时日已久。其中最甚是城外马贼,频频进城少杀抢掠,百姓深受齐害。就在刚才,他们还伤了一匹马,掳走了一个姑娘。草民以为,殿下归来,定能阻止其肆虐,还百姓安宁。”  “你倒是很有胆识,怎么敢跟我一起去么?”  赵王话音刚落,周昌就上前劝阻:“贼兵众多,殿下贸然前往,怕是不妥吧。”  “不清楚情形,让府兵犯险,才是不妥。只是马贼早已离去,我也没有快马,怎么追的上呢?”  雪影突然抬起前蹄,对天长鸣,示意着赵王。  “雪影,你愿做我坐骑?如此甚好,得此良驹,不愁追不上马贼!”说罢,刘如意翻身上马,疾驰而出。  身后的汉子大喊,“草民洪行殇亦备快马,愿随殿下共生死!”  尘土飞扬,只留下周昌一个老头子在风中凌乱。  ......  虞悦被人推搡着,即将走出邯郸城。一同被掳走的,还有少许女眷和大量财务。她们之间弥漫着绝望,经久不散。突然,两匹骏马从马贼队伍后杀入,赵王两人已然赶到了。一个绝顶的用剑之人,再加上一匹天生的战马,在污合群中,可谓所向披靡。  “笨雪影,你带他来干什么?不知道他刚打了我一巴掌么?还有你干嘛让他骑啊?”虞悦见雪影背上是赵王,不禁抱怨道。  马贼头子见出了乱子,赶忙转过头,让众人围住两人。说:“还真有不怕死的敢来救人,小子,爷爷不杀无名之人,报上名来!“  “最近怎么这么多狂妄小贼,杂碎,你给本王记着,这邯郸城是我的,谁欺我百姓,株连九族。”刘如意厌恶地说。  “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咱们殿下来了?乡亲们,你们有救啦!”马贼头子狂笑不止,突然,他举刀一挥,砍死了一名哭哭啼啼的妇人。  死一般的寂静,不论是谁都霎时无言。  “杀人难么?就像小刺客你说的,也不过一道疤。”赵王自言自语道。  下一秒,他动了!脚尖轻点马背,向前越出,斩出一套令人恍惚的光剑。空气中仿佛产生了阵阵音爆声。贼头周围的喽啰瞬间被斩首,腥臭的人血溅在了贼头的身上。刘如意轻落在地上,用剑尖穿过贼头的肺叶。“杀人的确很简单,入你杀她,如我杀你。”刘如意嘴角带着渗人的笑意。“可我从来不爱简单的事,或许,让你看上去死了,其实却活着,更有意思。”剑尖缓缓抽出,贼头不敢对视那狼一般的眼睛,捂着胸口冒出的血,向后逃出。  刘如意的剑又动了,这把如死神般的长剑,再一次划开了空气。  “天罚,凌迟!”  刘如意喊出四个字,声未到,剑已至。霎时,已不知多少剑刺穿了贼头的身体。奇怪的是他居然还在奔跑着,没有半点停顿。他只觉得身子一轻,迈出下一步时,以瘫倒在地。他的嘴里,眼里,耳朵里,满是血污。身体就像是缝合起来般千疮百孔。他想求人杀了他,但他已经讲不出话来了。  “杀人谁都可以,但是软弱如你,却做不到我做的事。”刘如意神色平静地说到。  一旁的洪行殇倒也强劲。颇有以一当十之力。喽啰见头子已死,纵然四处逃窜。得救的女眷全都双膝跪地,感恩邯郸来了为能给他们安宁的王爷。  虞悦走到雪影身边,轻轻地安抚这它。而后转过头看着这死神般的男人,说:“你怎么会来?”  “救人,就我的封国子民。”刘如意一本正经地回答,戾气全无。  “哦,那我算是顺带得救了?”虞悦随口说道。  “我没有救你,你的事藏不了多久的,我来带你回去。”刘如意说道。  “呵呵,最近我真是当惯了囚徒,还有说不的权利么?无所谓,接近你,就好杀你。你自信喜欢养虎为患,我就奉陪到底!”虞悦转身,牵起雪影,向城内走去。  “邯郸处处是危机,你这个一根筋的家伙,不跟着我能去哪呢?”刘如意低语。“奇怪,为什么我要在意你的死活?可笑。”残阳如血,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向前走去。  邯郸风霜雨雪依旧难平,时局正乱。命运又何故再来扰乱心神呢?  无解是局已乱,心更乱。
  看着虞悦因箭伤而泛红的衣襟,刘如意感到莫名的不忍。他不是个不懂得安慰和道歉的人,但有些时候,有些话往往很难说出来。  “你的马这么好,却被你用来散步?如此屈才,还不如把它送我。”明明担心她的箭伤,刘如意却只能怪起她不肯快马加鞭。  “你懂什么?我刚记事的时候雪影才出生,都是它陪着我一起长大,它对我来说不是一匹马,更是家人。别以为它让你骑一次,你就能带走它!”虞悦反击道。  刘如意讨了个没趣,怒道:“刚才本王能把你救出来已经万幸了,鬼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如果他们折回来,你要我们陪你送命吗?”  虞悦无言,暗自腹诽:“本姑娘求你来救的么?你为了调查我才来救人,现在开始装好人了?”但毕竟赵王救了她,她还是催快了雪影的步伐。刘如意看着远去的白马,有些无奈。  王府很快就到了,刘如意正吩咐侍女带虞悦去客房处理伤口。不料虞悦讽刺道:“民女从小一个人自由惯了,不像殿下衣来伸手,使唤不来侍女,免了。”  赵王问讯,拿起一瓶金疮药,直接往虞悦的香肩上洒了下去。  “啊...”虞悦吃痛道。  “不用侍女,那就本王亲自上药。不过本王不懂,只会随便这么一倒。若是往后你肩上结一大块黑疤,就不知道怨谁了。”刘如意笑道。  虞悦虽然气愤,但无论如何她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对于危言耸听,一样会有些担忧。人虽倔强,却还是让侍女上了药。  黄昏短暂,很快就入夜了。周昌站在城墙之上,为了邯郸的事愁眉不展。突然,一只乌鸦落在城头,叫唤了两声。周昌一惊,这乌鸦是张良与他传递密函的信使,不到危机时刻不会启用。  “难道长安有什么大事发生?”周昌暗叫不好,连忙取下信件。只见信中子房先生说道:“周卿,接到此信,想必殿下已经到了邯郸,至于邯郸之乱,子房早已算到。只要殿下深得民心,还全城安定。此乱自平。子房分管军务,对朝局变化不慎了解。幸得前日萧相国来访,悉子房以大事,子房今传达于周卿。陛下龙体欠安,箭伤不愈。吕后便开始询问后事,恐有所谋。经查,果不其然,皇后暗中扶持吕氏官员,欲掌控朝政。为树立功绩威望,计策也可谓层出不穷。长安之事,子房与丞相还能够掌控。但吕后黔驴技穷,竟举国暗查项氏遗孤!怕是要除之而立功。然吾等灭楚之时便未见项氏后人,想来皇后会抓来替死鬼邀功。但为以防万一,也请周卿四处调查,若有真的项氏后人落在吕后手里,吕氏子弟的威望,怕是要奠定。言尽于此,代问殿下安好。”  “哼!这吕稚真是阴招不穷,此法看似儿戏,实则难以反驳。更遑论她若找到真的了。”周昌骂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愚忠轻信她,使殿下沦落至此。弱殿下留在长安,也许还能加以牵制,唉...”  纵使周昌万般悔恨,也只能黯然神伤,漫步与城中,不知所谓。  ......  今夜无月,星却更稀少。因而星盘上唯独见七杀主星在位。  这样的寒夜,适合躲在屋中饮酒,但也更适合杀人。  刘如意待在独自一人待在寝宫之内,桌上摆着两壶美酒,一只烧鸡。都说一个人喝酒,最容易醉,刘如意菜还没动,一壶酒已见底,正是想不醉都难。他心中的郁结太多了,母妃孤身一人禁锢在长安就足以让他日思夜想。更不曾想一到邯郸,车马劳顿之时已经风波连连。纵使他再老辣,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大男孩。也会有疲倦,有脆弱。  所以他醉了,醉得很彻底。倚在床边的时候,满嘴都是不争皇位,只想护母妃周全的童年愿望。  ......  虞悦是心神不宁的,从某些意义上讲,她在被仇人之子囚居。何况刘如意带她回来时,还告诉她他已经多少知道了她的身世。要知道,她的身世一旦外传,所有复仇都将化为泡影。现在的虞悦依旧不怕死,但她比以前更清楚她不能轻易地死。这或许是刘如意教给她的。  夜很深,大多人都已经入睡。虞悦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不管自己暴露与否,她都不能让那个人活下去。塞北的风,一反常态的平静。虞悦拿着她那把标志性的匕首,观前顾后得走着。期间因为没注意,踩到枯枝上差点摔倒。这让她看起来更像个不懂事的侍女而非刺客,倒也是个伪装。赵王的寝宫进了。虞悦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烂醉的刘如意根本不知道,他白天无意间已经用命去救的女孩,正要来取他的命。虞悦有点恍惚,这再怎么说也是她第一次杀人。  不知不觉,烂醉如泥的刘如意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虞悦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很果断,但是真正到要出手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不安,都反映在她颤抖的手上。刘如意还在呓语着,虞悦一闭眼,匕首刺出。怎料刘如意实在命大,梦到母妃在身旁,一手抓了上去。这一抓,刚好抓在虞悦拿匕首的手上。虞悦一惊,脚下不稳,跌了下去。  这一跌,自然就撞到了刘如意身上。而刘如意正在梦回童稚时与母妃的生活,便身手一把抱住了戚夫人...也就是身边的虞悦。刘如意把头埋在了虞悦白皙的颈间,他当然是无意的,只是一切都太刚好。虞悦连忙想要挣脱,可无奈刘如意抓的太紧。她又不能求救,否则死路一条,只能任由刘如意抱着。  “母妃...孩儿不想挣皇位,不想,不想伤害太子。孩儿只想和母妃平静生活。可是,为什么这么难呢?母妃,吕后心机深不见底,她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别争了,孩儿不怕死,但孩儿真的保不了母妃周全。孩儿怕,怕有一天珍惜的人都离开...”  虞悦听了刘如意卸下一切冷酷所说的话,突然有些压抑,这个恼人王爷的生活坎坷,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好歹有雪影相伴,粗茶淡饭也算生活宁静。又怎会像刘如意这样从来都没放松过神经?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虞悦早都忘了自己是要杀了靠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她看着刘如意清秀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不离开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发现。半晌,虞悦做了一个让她尴尬了大半辈子的举动。  “如意乖~母妃答应你我们不争了不争了哈哈哈哈你先把你母妃的手松开!”虞悦已经濒临崩溃,吼道。  ......  周昌无法入眠,正想找找他的殿下说明留侯给的信件。便起身,往着赵王寝宫走去。  此时的虞悦真的有一口咬开刘如意脖子的打算,但一个女孩子家也做不了这么血腥的事。她开始用力想要抽开手。在竭尽全力的一次拼命后,刘如意的手总算松开。虞悦的手一个不稳,匕首掉到了地上。声音可谓清脆,把刚走进屋,哈欠打了一半的周昌给噎了个满壶。  周昌看到匕首,顿时更是睡意全无。他瞬间扫了一眼烂醉的赵王,和长发略显凌乱的虞悦,顿时想到了什么。  “虞姑娘,你差点犯下大错!虽然我们殿下喝醉了,猴急了一点。你也不该那匕首自卫啊!再说迟早是要过门的,这么紧张是作甚?”周昌急道。  “什,什么?”和虞悦幻想的败露场景全然不同,让她一下子有些懵。合着这周昌把刺杀想成了年轻男女的恩怨情仇?她想解释,却根本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是来杀人而不是调情么?  虞悦正凌乱,周昌已经顺势捡起了她的匕首,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只见周昌说:“把你的匕首收好,别让我看...”  到下一次已经讲不出了,那个‘项‘字,赫然出现在周昌眼前。虞悦身手去抢,周昌却一缩手,匕首又被翻了个身。这次‘虞’也暴露无遗。  “你,你是!你...”周昌已经激动得讲不出话。“那你在这,不是因为...!?”周昌已经猜到,此人要害他用命效忠的殿下,眼中的怒火,炙热得能把人吞噬。  虞悦冷笑着,准备拼命。突然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在干嘛?怎么这么吵啊!”  二人无言转身,看着撑住眉头的刘如意。  “让我猜猜,小刺客你又神经大条想来行刺。结果被周相发现了,然后就尴尬了是吗?哈哈,到底怎么说你好,真是笨的可爱。”刘如意笑道。  “哼!”虞悦冷声到。她当然不可能在这说她被刘如意抱了好久,如此她还不如上吊。但是如果告诉这个王爷,他把自己当成他母妃又哭又闹的事,可能上吊的就不是虞悦了。  周昌见到两个人好像在开玩笑,根本不像刺客落网被审讯的样子,顿时急道:“殿下,此人图谋行刺...”  “她杀不了我的,由她去吧。”赵王苦笑道。  “此人留不得,她,她是!”  “项王和虞夫人的遗孤,是么?”刘如意玩味地看着两人,说道。
  周昌呆立在原地,他不理解他的殿下为什么明明知道此人要行刺,却还把她留在身边。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虞悦面露寒意,冷声说道。  赵王笑了笑,没有接话。  “殿下,这位虞姑娘若真是项王遗孤,很有可能会威胁到殿下和娘娘的安全。”周昌紧张地说道。“方才老臣接到留侯急信,信中说皇后已经开始暗中扶持吕氏一族,试图在陛下归天之后掌控朝局。为树立威信,竟策划项氏遗孤造反,吕家镇压的闹剧。如今,没人能够说吕家所镇压的就是项氏后人,但也没人能说不是。可是……”  “可是如果被吕后的邯郸眼线查到本王府中的虞姑娘,吕家的功绩就名副其实了。而且她还可以给我一个藏匿反贼的罪名,连带降罪于母妃,是么?”赵王皱着眉头,问道。  周昌沉默不语,以示赞同。  “这倒是随了你的意啊,小刺客,如果你继续留在这,说不定怎能害死我。”刘如意苦笑道。  “我虽然很想杀你,但由别人来杀,祭不了我爹娘在天之灵。本姑娘不会留在这助那老贼婆,但总有一天会回来杀你!”虞悦不屑道。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你走?可笑,杀了你不是一了百了么?”刘如意目光阴冷,看着虞悦说道。  虞悦愣住了,可能是赵王一直没有杀她的意思,让她有了这个男人不会杀她的错觉。说来也甚是可笑,明明身入虎穴,她的防备却逐渐放松。她是不怕死的,但如今,她已经不愿这么轻易地死去,至少在用汉室的血祭她爹娘之前是这样。  “倒是有点长进,知道死才是真正的无能了?看来你也没那么傻。”赵王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虞悦,说道。  “老周,虞姑娘不能杀,是吧?”刘如意问道。  “这…”周昌哪里看不出来他的殿下多少护着这位虞姑娘,但想想,发现赵王的话也无可厚非。  “虞姑娘是殿下带回来的,外界看来,虞姑娘还是殿下准备迎娶的王妃。老臣相信,皇后如果渗透过邯郸,她的眼线必然长至王府。如果此时虞姑娘身死,必然会引发怀疑与调查。到时候皇后指控殿下包庇的反贼是由吕氏子弟诛杀,对我们十分不利。”周昌说道。  “看来你命挺硬的,我想杀也杀不了。”赵王对着虞悦笑道。  “殿下,老臣还要用夜鸦给留侯回话,就先告辞了。望殿下多加小心。”周昌说道,意味深长的看了虞悦一眼,转身离去。  虞悦只恨自己是女儿身,有些事对她来讲确实很难。如果刚刚她能够沉着一点,现在已经大仇得报。  “误打误撞上贼船,小刺客,刺杀刺到你这份上,没谁了。”刘如意笑道。“出来谈谈吧,有些事必须要说。”  虞悦看着远去的赵王,有些五味杂陈。少顷,她跟了上去。  “如果有一天,我能保母妃平安后。你若要用我的血,祭项王和虞夫人在天之灵,命随你拿去。”刘如意转身看向虞悦,说道。  虞悦一时语塞,赵王的话,是她始料未及的。  “虞悦,我们两家的恩怨,也许只能用你说过的成王败寇解释。我知道我没有说这些的立场,但项王终究是失了天命。”这是赵王第一次叫虞悦名字。  “你想炫耀你们的胜利么,是又怎样?”虞悦不屑道。  “你恨的人是谁?无欲无求,只愿天下百姓富足的太子?还是我那些年幼无知的皇弟?是,我父皇是你最该恨的人,可他,他也病入膏肓。为了统一这个天下,他已经谁都不能相信了。天罚已降,你还想要他怎么样呢?”刘如意说道。  “不共戴天之仇,我不该恨,不该报么?”虞悦怒道。  “那你总活在仇恨里折磨自己,就能让你爹娘在天上安心么”刘如意反问。  虞悦突然狂笑着,竭斯底里。但她的眼眶确是血红的。“真是可笑,我折磨自己?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你们,你们这些自以为天命所归的人!你以为一个绝望的孩子是怎么竭尽全力活到今天的?就是恨,永世不灭的恨!你没有体会过失去父母的痛苦,你没看过我娘偷偷送走我的时候诀别的眼神。你一个从小有双亲呵护的人,有什么资格叫我不恨?你告诉我啊!”  虞悦情绪过激,跌坐在地上。刘如意伸手想去扶她,却越发觉得自己真的完全没有资格。是啊,拥有的人从来都不明白失去的人为什么对某些事不能释怀,因为他们没有立场。不过,患得患失,受尽煎熬的拥有,又有多让人快乐呢?谁是谁非,从来都很难说清。  “保重。”  刘如意挤出两个字,转身走进屋子,走向他的酒杯。  ……  邯郸的一切让人心塞,不如看看长安。  太子在赵王走后不久,举办了一场狩猎,而后在伏羲皇庙宇中祭祀。羲皇是上古三皇之一,灵力无边,长眠后魂魄犹存人间,保佑生灵。而太子诚心供奉,竟引发了一件怪事。  当天,羲皇神像好似显灵,有神光普照。太子命人高处查看光源,发现神像掌间悬浮着一架七弦琴,此琴无人弹奏,弦却随风而动,散发神光。下人碰它不得,只好作罢。  太子心诚,正跪以求羲皇之意。不想此琴竟然真的飞下神像,悬于案台之上,琴上有上古文字曰‘柃’。太子欣喜,将琴带回皇宫。  自此,民间有传说流传。柃琴为当年伏羲为其后女娲所造,因而此琴只有羲皇和能够母仪天下的凰女能够奏响。而羲皇的魂魄就萦绕于此琴之间,弦随风动实则是羲皇魂魄所为。太子带琴回宫,吕后兴起尝试,琴声未出,却被琴弦割裂手掌,鲜血淋漓。  吕后要毁柃琴,被众臣劝阻,方才作罢。  太子忽然想起他三弟的准王妃,出于好奇,就想让她试试,于是遣人送琴前往邯郸。太子还不知道,他这一送柃琴,送去了一场危机。  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心机深如皇后,又怎么会不监视与赵王交好的太子的一举一动?她的探子,早就跟上了送琴的队伍。吕后自己无法驾驭的传说,只有死人可以驾驭。至少对她来说是如此。  按日子算,柃琴,也该到邯郸了。
  初冬的梅花树下,虞悦独自一人发愣。昨夜伤神,又是彻夜未眠。  赵王同往日一样,需要处理邯郸的大小事宜,终日忙碌,略显疲惫。  燕赵之地,慷慨悲歌,向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柃琴,又带着新的风雨,来到了邯郸城。  赵王看着层层包裹的柃琴和太子寄来的书信,无奈地笑了笑。“太子哥真是有兴致,全然不顾我在邯郸忙得焦头烂额。”  太子信中说:“羲皇神琴,实数难得。闻天下唯有羲皇魂魄和不被魂力所抗拒的凰女能够弹奏,为兄层看过多人尝试,却无一例外被琴弦所伤。前日一时想起三弟身边尚有佳人,出于好奇,便想请她试试神琴,或许能够奏响也未可知。但请三弟嘱咐其多加小心,切莫伤了自己。”  赵王有些理解不了太子的单纯思维,却也明白他不想与自己断了联系。便收了柃琴,好生保管。至于让虞悦试琴,因为昨夜失言,赵王想都不敢想。只是安置好琴,便去处理公务了。  虞悦终日不知所措,她对自己最近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被赵王救了几次,莫名其妙听到了赵王的悲哀,莫名其妙被发现了身世,莫名其妙开始躲避吕后的搜查。甚至莫名其妙开始生活在这与她格格不入的是非之地。  命运这种事,向来都让人捉摸不透。  愁绪繁多的人,总喜欢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总以为会让自己好些,最后都发现只是徒劳。虞悦百无聊赖的渡步在王府之中,吹风赏梅,心不在焉。走着走着,不觉间就走到了王府收纳贵重礼品的宅院前。  只见屋子里用白玉打造的长案上,安静地躺着一把琴,琴身隐约给人一种云雾缭绕的仙化感。虞悦出于好奇,想走进去看个究竟。但当她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却丝毫看不见琴的仙气了。虞悦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她依稀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娘亲曾经手把手教她弹过古琴,这是她仅有的最好的回忆了。这些年,她都在苟延残喘,一心复仇,琴已经很少碰了。只有在十分想念虞夫人的时候,才会弹上一两曲。可能是因为对母亲的思念促使她用心弹琴,虽弹得不多,但对音律也算是颇有造诣。  虞悦将手慢慢地靠近琴身,看到了位于琴身上的上古文字'柃'。“这把仙琴叫做柃么?”虞悦自言自语道。她的目光在琴身上游移,看样子甚是喜爱。但她所不知道的是,暗处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已经默默地盯着她。而在屋檐上,也躺着一个从长安一路护送柃琴来的吕后亲信。  一双纤纤玉手浮在了琴弦之上,虞悦正想试着弹奏,忽然一股排斥的力量自琴弦传来,阻止虞悦的手弹下。虞悦只是稍稍用力,便感到指尖刺痛,定神细看,她的指尖上竟有细细的血丝。  “这世间竟然还有不让人弹的琴?”虞悦笑道,用樱唇轻咬受伤的手指,自顾自说道:“琴之所以为琴,就是要让人弹的,今天本姑娘一定要拿你奏乐!”  她的指尖再一次伸向琴弦,排斥感也同样涌出,虞悦心念一转,顺着排斥将手为抬,双眼微闭。这次她隐约看到了一个伟岸的男子正在同一个人首蛇身的女子抚琴。她想跳入幻境看个究竟,环境却突然消失,化作琴魄集结与她的指尖。虞悦猛然睁开双眼,发现指尖的血丝处疼痛已经消失,她当即挥动兰指,好似隔空有气浪涌出,而柃琴也在此时,真正的响了。虞悦喜出望外,十指如池中鱼,开始在琴弦上舞动自如。琴声宛如天籁,人间罕有。  刘如意被公文整得疲惫不堪,正出来偷懒放松,忽然听府内传来悦耳琴声,便循声去探个究竟。当他看到堆放礼品的房中,虞悦正物我合一,凝神弹奏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赵王隐约记得太子的话,不知为何,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他赶忙上前,说道:“谁让你来...”  赵王话还未说完,那个藏在暗处的家丁突然动了!他和赵王一样,习惯用剑,刹那间,剑已到了虞悦的面前!  “很快,看来是个高手!”赵王心想,手中不敢有丝毫迟疑,闪电般掷出他的佩剑。剑如期当下了对手的夺命一击,赵王来不及寻回佩剑,大喊:“小心!”  虞悦听到动响,从琴声中脱离开来,随即发现有人要杀她。惊骇之余她也无半点迟疑,直接向后退去。家丁打扮的人见一击不中,转而攻向赵王。此人是高手,赵王若不持剑,他和虞悦两人丝毫没有胜算。刘如意决定赌一把,随即飞起一脚拉开身位,转而拾起地上的佩剑。正当刘如意准备反击的时候,对手的剑竟然已经刺向了虞悦。他的剑招,居然比赵王的估计还要快上许多!此刻三人的位置已不同,先要飞剑再挡绝非易事。情急之下,赵王出手了,冰蓝色的剑刃划在对手的剑身上,使其剑偏离了方向。而后赵王往前一冲,挡在了剑和虞悦之间。  “噗”  赵王的左肩被剑切开来,留下一道暗红色的血痕。虞悦还不明白这个王爷干嘛拼命跑来救自己,刘如意的剑已经反手刺入了对手的脖子。但与此同时,屋檐上的那个人也动了!他从手中扔出一个黑影般的东西,直逼虞悦面门,赵王的剑插在第一个家丁打扮的人的脖子里,终究还是慢了半拍,只来得及把黑色的东西切成两半。这是一个类似与竹筒的东西,内部散发着淡淡的腐尸味。  突然,一只褐色的虫子掉在虞悦的白颈上,沿着血管钻了进去。刘如意瞳孔陡然放大,这一切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瞬息间掷出佩剑,剑尖直接洞穿了施蛊者的肺叶。  “啊...”虞悦突然叫了一声,晕倒在地。刘如意连忙扶起她,却见她血色全无,水分也好像在持续流失。  ”哈...哈哈,中了我的木人蛊,活不过七天,你就绝望地看着她变成人不人树不树的怪物吧!“地上的人说完,咬断舌头,断了气。  ”可恶!“刘如意一拳砸在地上,向屋外喊道。”快给本王请郎中来!还有,速速查清有关木人蛊的一切!“  ......  周昌闻讯赶来,看到虞悦已经躺在床上,不免有些震惊。赶忙问了来龙去脉。  ”木人蛊?这可是天下三大奇毒之一啊,放眼中原无药可解...除非...“周昌已然想到了什么,但说出去也许无用。  ”除非什么?人命关天,老周你倒是说啊!“赵王吼道。  ”不是老臣不愿说,木人蛊能被雪狼王舌尖至阳之血化解,但中原毫无雪狼踪迹。雪狼是北境乌桓族的王权象征,只有单于可以驯养!乌桓受过侵略,向来排斥异族,汉人想要雪狼舌尖血,难如登天啊。“周昌叹息道。  ”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一定要去尝试,这是她教给我的。“刘如意漠然道。“我不会看着她死。”  刘如意转身离去,留下周昌错愕的身影。
  一天,仅仅一天,虞悦的皮肤已经开始硬化,脱水。这就是木人蛊的可怕之处,它能使人渐渐干枯,最后宛如一棵老树,最终痛苦死去。  周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赵王越过北境的,因此早已吩咐过守城兵士,殿下出城要以死相劝。  入夜。刘如意换好夜行衣,看了看屋内那个仿佛将烟消云散的身影,他知道,她不能等。所以,他也不能等。  当刘如意潜出王府的的时候,雪影居然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不得不说,这匹马是有灵气的,它能感受到主人的危险,也记得住能救它主人的人。  “怎么会有这么精明的牲口?知道我正愁赶不回来么?”刘如意笑道,随即翻身上马,往城门处驰去。  此时守城的兵士早已醉的不省人事,此处不得不提一下洪行殇,这个上次敢于知会赵王马贼作乱的汉子,暗中已经成为赵王的亲信。守城是个苦差,当差的伙食都没什么油水。赵王让洪行殇傍晚送了几个荤菜和一壶老酒去,又在酒里加了迷药。兵士们风卷残云过后,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城门微开,一个玄衣男子骑在白马上飞奔而出。洪行殇已经被安排藏匿,不会有什么大碍。至于醉酒误事的人,就很难说了。刘如意看着雪影矫健的步伐,仿佛见到长辈们口中的乌骓一般,甚是惊讶。  名马之后,也当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翌日清晨,赵王已经越过北境,来到了白狼山下。一夜奔波,一人一马都略显疲累,他只能拉着雪影去找些草料,稍作休息。  “白狼山后面就是乌桓族的栖息地了,小刺客你既然命硬就撑着,别让本王白跑一趟。”刘如意自言自语道。  傍晚,赵王终于来到了乌桓的营寨前。今日好像有什么庆典似的,处充满满了狂野的叫喊声。不得不说,这已经是老天眷顾了,否则在他们严加防范的时候,赵王一个人来盗取狼血,无异于送命。  “也不知道那头畜生在哪里。”赵王将雪影混进马厩,自己躲在营帐之后,四处张望。忽然,他看见一个披着虎皮,腰间挂着两个骷髅头的大汉走了出来。周围的乌桓人看见,都面朝他双膝跪地,疯狂地叫喊着。那个男人用刘如意听不懂的语言嚎叫这,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营寨中心燃烧的火炬旁。  “这应该就是单于吧?”刘如意心想。“那畜生肯定就在单于的营帐里!”  刘如意趁着没人,一个闪身,就窜进了单于的营帐。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背后,有一双狐狸般的眼睛正在监视着他。  营帐之中,四处都挂满了头骨,有牛羊虎豹,甚至于,有人的。刘如意继续走上前去,忽然看见一团白毛状的东西卧在营帐中央的虎皮椅边上。“畜生,就是你了!”刘如意笑道,走上前去。那东西听到响声,顿时站起身来,这是一匹浑身纯白的狼,和雪影一样没有一丝杂质,骇人的是,它的体形竟然不输给雪影多少。对于狼来说,是十分罕见的。它看向刘如意,黑色的眼里居然慢慢泛出血色的红光,居高临下的傲视这他。雪狼的喉咙里发出低吼,仿佛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  “一头畜生也敢跟本王叫板?本王要把你的舌头切下来泡酒!”刘如意虽然震惊,但雪狼的红眼似乎也激起了他的战意。刹那之间,剑已出鞘,直奔雪狼面门!怎料那雪狼速度同样飞快,双爪抓在剑身上,竟迸出火花来。刘如意这把沾过多少鲜血的剑,居然无法再前进分毫。  “畜生也想和人斗?找死!”刘如意喊道。随即一手抓住雪狼的脖子,转身肘击在狼脸上。雪狼因为前爪抓剑,一个不查被击倒在地,刘如意欺身而上,拾起剑准备取狼血。不料这雪狼力量大的惊人,近乎能把刘如意向后推翻。刘如意牢牢抓出雪狼的脖子,保证自己不飞出去。但雪狼因为双爪得空,立马反击,利爪刺入刘如意左肩。前日为虞悦挡下一剑剑伤未愈,伤上又添新伤,刘如意直接吐出一口血。“可恶!”刘如意大叫一声,竭尽全力往雪狼的后颈上就是一拳。雪狼两眼一翻,终于昏了过去。  刘如意捂着肩上的伤,准备采血,正当他扳开狼嘴,要拿剑刺入的时候,后脑突然遭到重击!他心里自知不妙,但反应过来,已经失去了意识。  ......  刘如意是被水泼醒的,他醒来的时候,被绑在架子上,吊在营帐的棚顶。周围有一些家臣模样的的人正在叫喊着,他们的眼神中有惊奇,有愤怒。直到之前那个披着虎皮的人走了进来,所有人才安静下来。“你就是管事的吧?快把小爷我放下来,来者是客!哪有你们这么对待客人的?”刘如意略显无奈,硬着头皮说道。  “哈哈哈,原来是个汉人!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整个部族可以战胜巴特的只有本单于,你是个勇士!”那个乌桓单于竟用汉语说道。“可是我们乌桓与汉人向来互不相扰,你来我部族有什么目的?你亵渎了我族的圣物,理应被烧死,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会死的很难看!”  “小爷一个...随从,中了木人蛊,我是来取这头畜生的舌尖血救人的。”刘如意见这单于会说汉人的话,倒也不避讳,直接了当的说了。“反正说假话也不见得会放了本王。“刘如意腹诽。  周围一些听的动汉语的人又狂躁起来,单于一个手势让他们安静,说道:”你一而再再而三亵渎巴特,真的不怕死么?雪狼王是我族圣物,外来人也需要尊重!”  刘如意笑笑,说道:“我是来取它的血的,难道还要尊重地说‘大兄弟,对不起啊,我要去你的血了。’么?”  单于的脸色十分不好,说道:“汉人,报上你的名字!”  “我姓刘,在家里排行老三,他们都叫我三爷,你也叫我三爷就行。”刘如意笑道。  “哼,口舌之快。汉人,我们乌桓崇尚勇士,你能打赢巴特说明你有点身手,本单于塔顿要跟你打一场。你要是能赢,我会请巴特委屈供出一点血救你要救的人。如果你输了,我就得挖了你的眼睛作为惩罚,并且让你在这当一辈子奴隶!”塔顿单于说道。  “那是不是还能有个乌桓女奴可以给我当老婆?”刘如意苦笑。  “木人蛊本单于见识过,你要救的人没工夫等你刷嘴皮子。“塔顿冷声道。  ”那你总得先把我放下来吧,“刘如意说道。  刘如意捂着肩伤,拿起跌落在一旁的剑,看向塔顿。”就在这里打?“  只见塔顿直接抡出腰间巨斧,冲了上来,周围的乌桓人吼叫着,全都在为他们的单于呐喊。塔顿的巨斧猛然批下,刘如意只能用右手拔剑格挡,顿时单膝跪地,膝下的草都塌陷了。  ”像你这种靠力气的小爷不是没遇见过,只是小爷左臂不能用,没办法使出技巧啊!“刘如意一边挡着,一边腹诽道。突然,他把头朝着塔顿的脸撞了过去。这一下撞的结实,连刘如意自己的脑袋都疼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到面无表情的塔顿,苦笑道:”着身子骨得多硬啊,居然一点事没有...“  塔顿面露怒色,其实他不可能不会痛,只是他抗击打能力过人。忍着疼痛,他一拳砸在刘如意小腹上,刘如意蜷缩起来,往后飞出一段距离。  咬了咬牙,刘如意勉强站了起来。他脸色发白,嘴角和左肩都泛着血。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取胜,就是想逃到雪影身边,策马离去,都难免不被抓获。  ”认命吧,汉人,你是无法战胜我的。“塔顿居高临下地说道。  ”原来我很惜命的,觉得很多事,必须活着才有扭转的可能。可是有个好像有个傻瓜把我带坏了,现在做事喜欢不经大脑死磕。“刘如意笑道。”而且,我最讨厌听到人叫我认命!“  刘如意用手拿剑作支撑,突然起跳跃至塔顿身前,一拳轰向塔顿侧脸。塔顿没想到一个摇摇欲坠的伤者还能做出这样的举动,猝不及防下脸被打中,顿时一阵晕眩。但刘如意此时已经失去重心,尽管这一拳再重,也无法改变什么。塔顿清醒后,直接抓住刘如意已经要倒下的身子,抬起右臂打算还他一拳。  突然,营帐门口走进了十几个穿着野兽皮毛的乌桓人,他们配饰诸多,都像是部落的首领。其中一个皮肤黝黑,面部干瘦的乌桓人对另外几人说:“各位长老,我说得没错吧,塔顿想勾结一个汉人将军,灭掉与他意见相左的乌桓诸部!“  ”吉萨,你在胡说什么?他不是什么汉人将军,我也没有勾结他,你敢污蔑单于,信不信我杀了你?“塔顿说道。  ”哎呀,我们的单于已经在威胁我了。各位,吉萨我不过是之前反对了单于与汉人通商的提议,他就找来了个汉人将军,现在还扬言要杀我。单于,你果真只想要通商而已吗?“吉萨质问道,嘴角的笑意已经掩盖不住。”还是你想借助汉人军队,彻底消除异党呢?!“  ”塔顿,危害乌桓,塔顿,退位,危害乌桓,放逐!“不知道谁先开的头,帐内帐外竟突然喊声震天。  ”哈哈哈,吉萨,难得你煞费苦心啊。可惜,你的血和你的行为一样低贱,就算没了我,你也当不了单于!“塔顿狂笑道。  吉萨走到塔顿身边,低声说:“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的单于,在族人心中,您马上就会比我还低贱。”  吉萨丝毫不顾塔顿血红的双眼,转身对长老们说:“各位长老,塔顿的罪行已经摆在那里,我建议先让我们勇猛的军人把他和这个汉人关押,明日再放逐。”  这几个长老早已被买通,自然是没有异议。吉萨的亲兵早已冲进营帐,将塔顿等人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啊?管事的。”刘如意玩味地笑道。  塔顿瞥了刘如意一眼,冒出两个字:“污蔑。”  刘如意看着将要被捆绑起来的塔顿,已经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随即苦笑:“本王的运气真是好啊,什么好事都能碰上。”  谁能想到,为了救一个人,还得化解一场政变呢?
  刘如意和塔顿被五花大绑,囚禁在乌桓狱。吉萨拿着奶酒看向塔顿,眼里满是癫狂。许久,吉萨开口道:“我的单于,等我们欢庆结束,您就会被放逐,如果您觉得放逐太无趣,可以告知属下一声,属下立马送您去与乌桓先祖们谈天。”  ”吉萨,我乌桓人个个崇尚武力,从不工于心计,你这个败类,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掌权么?“塔顿怒斥道。  ”塔顿!你没有资格评判我,别忘了你现在是乌桓族的罪人!“吉萨呵斥到。但转而又笑着说:”我的单于,多谢您的关心,掌权的事我一定会慎重安排的,到时候您在天上看着就好了,哈哈哈。“  吉萨瞥了一眼塔顿,面露不屑,转身出了监狱。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你堂堂一个单于居然被人绑起来讽刺。“刘如意全然不顾自己也身处险境,一味嘲笑道。这一笑没注意,拉扯到了肩伤,立刻感到吃痛,表情哭笑不得。  塔顿白了他一眼,半晌,说道:”我们乌桓人,个个豪爽,尊崇武力,没想到也会出吉萨这种败类!只会暗地里算计人,算什么本事!“  一旁的刘如意已经顾不得身体伤痛,笑得前仰后合。塔顿十分不快,怒道:“本单于很好笑么?”  “跟你相比,那个吉萨才真正像个掌权者,他懂得看风使舵,笼络人心,策划政变。而你只懂打架,试问你怎么斗得过他?”刘如意反问道。  “怎么在你口中那个奸邪之人好像有雄才大略一般!我们乌桓族,向来不屑那种邪术!”塔顿怒道。  ”邪术?哈哈,就是所谓邪术,让你的部众们无比信服,让你的命危在旦夕。你认为的邪术,是任何大国都青睐的集聚民心之术。你厌恶,自然把握不好权力。“刘如意说道。  ”乌桓和你们汉人不一样...“塔顿呢喃道,他实在想不出话来反驳这个汉人。  ”你跟我争也没用,如果你能粉碎这次政变,你就有资本说我讲错了。“刘如意忽然道。  塔顿眼前一亮,好像想起了什么。随即说道:“或许还真有办法!我看到那些长老里,少了几个来自于我们乌桓族最擅长战斗的部落的人,那些没来的长老,都是从小就随我四处征战的武人,有他们帮忙,吉萨肯定溃败不堪!可是,用你们汉人的距离来算,他们的部落离此处北方四百余里。我们又被束缚在这,也难以借兵啊。”  “你说怎么这么巧?我刚好有一匹踏雪无痕的马混在你们的马厩里。你骑过去不就完事了?”刘如意得意笑道。  塔顿有些许惊喜,少顷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去借兵。”  ”让一个汉人去借乌桓部落的兵,你脑子是不是拿去长肉了?“刘如意无奈道。  ”你听不懂我们的语言,我留着,大概可以听到一些吉萨的计划。况且,听你这么形容你的马,这种千里良驹应该是认主的,我骑怕是耽误行程,所以你去最合适!“塔顿说道。  ”看来你也不单纯是个傻大个,可你想没想过,你的长老凭什么相信我?“刘如意问道。  塔顿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一个狼牙吊坠,说道:“这是乌桓王族传承的狼牙坠,就像你们汉人的兵符,你给他们看也就向他们见到我亲临。”  “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直接带着你的兵符逃走?”刘如意玩味地笑道。  “你还要救人,现在没有我你是取不到血的。乌桓人重情,所以我看得出来你的那位朋友很重要,才会只得你为他拼命。”塔顿平静地说道。  ”唔...别瞎猜!“塔顿不提刘如意一时忘了自己的来意,虞悦等不了太久。  ”可现在我们被绑得这么死,你也逃不出去的。'塔顿自语道,有些失落。  刘如意忽然站在他的身前,揉了揉手腕:“你刚刚说什么?”  “这...”塔顿瞪大眼睛,满是不解。  “也是搞不懂你们,绑囚犯不用铁锁用绳子?也就对付你这种只长力气的人好用些。绳子用解的就开了,刚刚看你挣了半天,本...公子着实想笑。”刘如意无奈道,随即扯下塔顿的狼牙坠,转身出了帐子。  “一切都交在你手上了,别让本单于失望!”塔顿默默道。  刘如意回原先帐子里拿了剑,又偷偷潜到马厩找到雪影。“或许你才是对的,一个国的掌权者像你这样淳朴,百姓才会过得安康。”刘如意自语道,眼色有些悲凉。  迅速结果两个边门守卫后,刘如意便向北方飞驰而去。  ......  东南方向刚泛起鱼肚白,雪影已经停在一个庞大的营寨群落前。看着手拿兵器的乌桓众长老,刘如意捂着肩说:“各位大叔大爷们,让我先睡一觉,咱醒了再决定打不打可以?”  “你是异族人!到我们营寨来干什么?你应该穿过了塔顿单于的营寨,居然没死在那里?”一个长老说道。  刘如意忽然不安起来,如果这些人都被吉萨收买了,那他岂不是自投罗网?半晌,他决定试试这些长老。  ”死的人,应该是塔顿。“刘如意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跟我决斗输了,被我一剑刺死,你们乌桓族尚武,不能不尊重胜者吧?“  刘如意看到他们的表情变化着,有的愤怒,有的悲伤,有的杀意沸腾,但丝毫没有他担心的杂念存在。这很好,但还不够。他又说道:”还好有吉萨长老帮我,告诉我塔顿的弱点,不然我也不见得能赢。“  周围的人开始愤怒的嚎叫,嘶吼声似乎要划破天际。  ”滚下马来!我要跟你这个瘦猴子决斗!我要把你碎成八块,把吉萨碎成九块!为我的单于,我的兄弟报仇!“一个拿着铁锤的长老带着少许泪光吼道,就要冲上来。  刘如意有些无奈,吉萨算个什么东西?还能享有比他还高的规格?突然,一位站在后方的老者呵斥住了。老者开口道:“汉人,你似乎在估计激怒我们,你知道你绝不可能活着离开,你的目的是什么?”  刘如意的嘴角微微扬起,从袖中拿出狼牙坠,喊道:“见狼牙坠,如塔顿本人亲临,现在我命乌桓各部前往塔顿营寨,手刃反叛者吉萨,营救塔顿单于!”  听得懂汉语的乌桓长老满脸震惊,那个先前想杀了刘如意的长老有些呆滞:“单于,单于还活着?”  “你俩还真是兄弟,只顾着长肉不长脑子。”刘如意笑道。  那个老者说道:”狼牙坠乃我王族象征,若非单于愿意,他就是死,此坠也绝落不到你手上。吉萨的野心老夫早就察觉,奈何大家都是长老,单于也不往坏处想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大家不必担心,我早就让全体乌桓勇士戒备了,此番前去营救单于,吉萨的人必定溃不成军!“  ”居然还有这么有脑子的乌桓人,总算能省点心了。“刘如意嘟囔一阵,在马背上睡去。  ......  塔顿营寨这里,反叛的长老为了庆祝,喝了个烂醉,午后才迷迷糊糊醒来。塔顿听两个喝醉酒的看守者笑骂这些长老太会争利,多分他们的部落几百头畜生,赏几个大汉边境抓来的女子,他们竟然就带着部落的兵士和吉萨结盟了,全然忘了吉萨这几年用尽心思把全族的资产都笼络在他那,只是归还一部分罢了。塔顿很不解,为什么纯朴的乌桓人会因为一点财产而叛变他这个单于,毕竟他没有在华夏生活过,不知道为了一点点利益就能头破血流的,往往大有人在。  吉萨走到狱里,笑着说:”我的单于,已经傍晚了,天一黑,你就可以让所有族人唾弃,然后被放逐,真是太可笑了!当然,放逐的过程中你还会莫名其妙地失踪,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哈哈哈!”  “那你也得有命活到晚上,败类。”塔顿冷冷说道。  吉萨这时才看见地上的绳索,想起了消失已久的刘如意,他看着塔顿,眼里满是嘲讽。  “你指望一个汉人?哈哈哈哈,我的单于,乌桓人真不该都像你这么蠢!那个汉人好不容易逃出去了,他不自己逃命,还回来救你?他凭什么,凭你差点杀了他么?”吉萨狂笑道。  ”他是个勇士,不是你这种狗一样的败类。“塔顿说道。  吉萨看到塔顿脖子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随即大惊:”狼王坠!狼王坠呢?塔顿,别告诉我你把王族圣物交给一个汉人!你,你把它给我我兴许还能留你一命。你,你竟然,哈哈哈。“吉萨怒极反笑。  ”好,着总算也做实了你勾结汉人,出卖乌桓,可以让更多像你一样蠢的人信服,我倒要看看,他会借来救兵,还是死在你兄弟的铁锤下!“吉萨满眼血丝,吼道。  ”你不是乌桓人,乌桓绝不容许有你这种败类的存在!“塔顿怒道。”等着吧!我要把你的罪行揭发,当着族人的面烧死你这个恶魔!“  吉萨刚想教训一下这个失势的单于,帐外突然跑进一个探子,大喊:”吉萨长老,出事了!“  ”混账东西,谁让你进来的,找死啊?“吉萨怒道。  ”长,长老,北方的部族和一个汉人攻,攻过来了!,葛布长老已经,已经被切成碎块,他的军队已经投降了...“  吉萨一脚探子踢开,吼道:“怎么,怎么可能?那群人是傻子吗,居然相信一个汉人,这是勾结,这是造反!“  塔顿看着贼喊捉贼的吉萨,笑道:”他们是傻,他们都跟我一样,只相信勇士,哈哈哈,吉萨,你给我等死吧!“  吉萨突然一刀架在塔顿脖子上,说道:”我还没输,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踏着你的尸体打进来!“  突然一只大手抓在吉萨持刀的手腕上,瞬间按碎了吉萨的手骨。塔顿也是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回忆刘如意的动作,再在早晨偷偷解开了绳索。  ”你这个修炼邪术的败类,没有勇士的武力,凭什么来拿本单于的命!“
  帐内死寂,帐外咆哮。  刘如意随着乌桓部众,看血肉横飞,人头落地。这里的人,有的只是听命行事,所以并非每个人都罪不容诛。但他们站错了阵营,就都有死的必要。  “或许长此以往,我真的会嗜杀,会不分青红皂白吧。“刘如意把剑从一个乌桓人的脖子里抽出,漠然道。  反叛的长老死的死,降的降。塔顿也带着被挖去双眼的吉萨从营帐中走了出来,看着忠于自己的部族和刘如意,仰天长啸。而他的部族也激烈回应着,似乎在欢庆他们的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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