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打了局穿越火线沙海生存玩沙海,拿着喷子躲小房子里总是打不中人,每次都先被干死,因为是左撇不会瞄准,

【授权转载】我这一辈子by glueball(沙海3后,原著风,瓶邪,HE_瓶邪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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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我这一辈子by glueball(沙海3后,原著风,瓶邪,HE
一楼授权(这是我重发的最后一遍了,真的),二楼原文地址,三楼楼主絮絮叨叨的废话(高亮!!楼主是搬文的!!!楼主不是原作者啊!!!!作者是glueball大大!!!!)
首先,这个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开了,但是这一楼一定是最完整的最终贴。由于楼主自己的自私自利和不成熟等种种原因使这篇好文受损了。对不起各位看文的姑娘们、小伙子们以及作者大人。鞠躬(好想以死谢罪T_T)再者,我看完这篇文的一些感想吧。这篇同人接沙海3吴邪坠崖后,作者glueball大大在文里给了瓶邪非常美满的将来,相信各位亲们看完以后也会有“啊,这就是我所能想到的瓶邪最浪漫的结局”这样的感慨。在这篇文里,小哥最终还是抛弃了家族、责任和使命,选择了和吴邪长相守到白头;而吴邪的计划也获得了成功(吴老板脑力max!),他毁灭了终极,毁灭了汪家,完成了自己的责任。从此,再也没有任何因素可以分开瓶邪二人,直到死亡。这篇文里的瓶邪二人也是典型的强强,他们都是强者,没有弱化任何一方的现象。二人的相处模式给我的感觉有点类似于遍行天下姑娘《春风少年兄》里瓶邪二人给我的感觉(吴邪感情上相对主动,所以前期他那种浓烈的感情让人压抑,感情的爆发处理得也很好,幸好后来小哥还是开窍了;小哥行动上占据优势,武力镇压)最后,希望三叔能给盗墓里每个人美好的结局。最最后,此文清水完结。END前勿插楼,谢谢合作。
加油--------------------若你回秦,先生与你娘亲定拼尽全力助你为王。若我回秦,若我为王,我定不会放你离秦,先生。
围一个   【我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2楼被吞了,补一下作者不老歌地址:http://【不老歌】bulaoge.net【不老歌】/?glueball把汉字去掉即可,手机贴吧打不开此链接,请复制地址到浏览器打开
后面呢?!!!!
【沙海同人】我这一辈子(一)写在开篇:我看的所有腐向同人里,都要么是小哥对吴邪有意思,吴邪慢慢弯,要么是双方互有意思,纠结半天最终挑明,那么结局都是皆大欢喜。当然这两点都是小哥一定对吴邪有意思,所以都能做一场美梦,虽虐尤甜。但是如果,吴邪只单方面对张起灵有意思(特强烈),而张起灵没那意思,或者,干脆就是直的呢?就有了现实冰冷铁灰的一面来。这样的同人还没看过,也许有吧?甜文太多,不妨尝尝冷点的。仅就这个可能衍生出的文章,接沙海。***********************************************************他摔下悬崖,宽大的喇嘛袍扬起一些雪沫,因为不是新下的雪,所以冰冷坚硬的像是冰渣,刮在脸上生疼,头上也是,没了头发的保护,开始得那么一段时间老是感冒,后来居然习惯了。悬崖上的那个年轻人冷冷的看他摔下去,踩着那一大串印在雪上血点子,往崖下看。光头喇嘛陷在雪里,暗红加黄的袍子在雪地上看起来很脏。他不用掀开那袍子也知道摔死的人两腿会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着。下去还是不下去?好几十米高。年轻人试着从边上不太陡的地方滑下去接近喇嘛,一边想,若是张家人,根本不会有这个疑问,直接就把头割掉,保证死的不能再死。要是被刺杀的人濒死着翻下悬崖,说什么也要下去把头割掉,张家人就像一台机器,容不得一丝偏差,而他会犹豫会权衡,比张家人有人情味儿。他停止动作,往下继续盯着喇嘛,那一坨暗红加黄的身影还是一动不动。方圆百米都是茫茫雪原,据说会有些类似于棕熊一样的动物出没。接下来的几天气候会非常恶劣,会有暴风雪。而且他们的人会在周围等上两天,确认没有吴邪的囫囵个的尸身从这地方出去。他咧了咧嘴,不再看那一坨,而是看了看他自己的白羽绒服,转身爬了上去往回走,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这年轻人族名叫汪炎,正交年26岁,留过学,后来因为故意伤害罪被遣返,族中评价他属于你越叫他干什么他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的人,一个痞子胚。他不知道,他这次偷懒的举动,给本历二十三年的那场把汪家灭顶的内乱埋下了祸根,而且,由于他正是当事人,所以首当其冲的被推向了最开始的风口浪尖。如果他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他说什么也要强迫自己认为暗红加黄的配色是世上最清新清爽的配色,而当时陷在雪里一动不动的喇嘛,也看起来生气勃勃。**********************************************************************吴邪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黑得以为他又回到了墓底,不过瞬间他就明白过来,这是阴曹地府,是太阳晒不到的地方。然而,随着知觉逐渐恢复,他明白他还活着。过程是这样的,先是听见风声由远及近,然后视线慢慢清楚,能够出黑暗中的轮廓,但是糟糕的事情来了,先是喉咙上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然后是四肢几乎没有知觉,但是有一种很不祥的深沉de麻木的痛楚,最后是全身,针扎似的一阵接一阵,没完没了,应该是高热的症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难受的想叫出来,但是没能成功,嗓子干得冒了火。吴邪和黑瞎子学过接地,何况又是摔在雪里,四肢骨折相比于颈椎脊椎骨折好得多,起码跛子也能走,全身瘫痪就不能自理,以后吃喝拉撒没准都在床上,愁人。这是一座小小的塔楼内部,遮着毛毡和挂毯的墙壁是用青黑色的石头垒的,一边还有个灶台。吴邪躺在一大团毛皮之上,许久之后,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左手摸脖子,果然粗糙的包扎过,右手不能抬,肿得好大一圈。为了再次确认脊椎没伤,他扭动了臀部,果然万幸。这时一束光线透了过来,吱呀一声走进个人来,带着风雪的气味,是条穿蓝袍的藏族汉子,后边又跟了两个喇嘛。藏族汉子膀大腰圆,声浑气壮,让他想起胖子。那汉上前扶他,粗手粗脚的让无邪喝了口水,然后说了句什么,吴邪完全没听懂,但是他没有作声,在陌生的环境里不出声是最安全的选择。他先前呆的庙里的喇嘛,会去断崖下找他,不管死的活的,都会带回来,但不知道会带到哪里。喇嘛让他躺下,然后从带来的小箱子里取出全套不锈钢用具,剪开了他的衣服,开始折腾他。后来他才知道,那藏族汉子说的一句话大意是“正骨”。而当时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那一声惨叫使得在场的三个人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感到心悸和耳鸣。接着又是一声,吴邪没有再传关公刮骨疗伤的佳话,他咬破了舌头,吞了好大一口血,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浑身烧得打着摆子,得用两双人手固定着他。喇嘛很敬业的重新拆开了他颈上的伤口料理了一番,接着给他打了一针。如此这般,好像重出阿鼻地狱,在世为人。吴邪摊在毛皮上冷汗涔涔。一个喇嘛和藏族汉子走出去,另一个在他脚边坐了下来,居然摸出一个笔记本,打开文档,噼里啪啦的打起字来。药效发作时吴邪周身温暖,意识开始模糊,他明白自己又躲过一劫,便生了欢喜心,兀自沉沉睡去。在这阳世上我又能看到他,不必奈何桥上等三年。
【沙海同人】我这一辈子(二)旭日初升,他在晃晃荡荡的火车厢中睁开眼,蜷了蜷脚。火车上并没有几个人,这个季节旅游的游客很少,但是车厢中仍然有股臭袜子和机油的混合的腐败味道,让人作呕。解雨臣站起来,逮了逮皮衣上窝出的皱褶,习惯性的往兜里伸手,空的,这才想起他已经没了手机,不仅没了手机,而且没了命。随着一阵叹息般的震动,火车慢了下来,一个圆润的女声在广播里轻柔的说道:“各位旅客朋友们,前方到站是白河站,请要下车的旅客管好您的随身物品,准备下车。。。”解雨臣疲惫的一笑,这里没准儿会成为他真正的终点,过上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一个沉默的男人从这里走出去,走向将近十年不曾涉足的世界,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大家一起归于沉寂。他沿着小镇的主街道走,零星有些店铺开推拉门的声音,和着远处狗吠叫的声音,镇子开始苏醒,早餐铺子也开始冒出蒸腾腾的热气来。他走到一个报刊亭,要了一份《XX日报》,但是没有看,折起来拿着,走到对面一家面馆坐下,要了一份鸡炖蘑菇面,才摊开报纸,沿着中缝找那则启事,正以为找不到要松口气时,却意外地发现了它,他不受控制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在脑海中迅速的排列整合成一系列数字,并把它们译成对应的汉字,很简单的一句,却击得他头脑发晕,直到有人把一个油腻腻的大海碗放在他面前。解雨臣放下报纸,埋头吃,最后连汤都干掉,才起身出了面店。他找了一家小招待所,单人间50元,八平米,床单和被罩是喜羊羊与灰太狼图案的棉布。他关上门,扭开电视机,咿咿呀呀的开始唱二人转,他把声音开大,这才坐在床上,抽了口冷气,似乎是哭了出来。吴邪死了。传达这条消息的报纸被他团成一团扔在脚边,他抬起头,眼睛里却没有泪,吴邪死了,或者说吴邪的死讯被得知和确认了,那么,他必须要抓紧进行局的下一步,进山进门,找那个人,进行一些操作,在此之前,他需要等一个人来和他接头,因为他现在完全没有进山的装备。他看了看那则启事,算了一下时间,得知在后天,景区入口处会有人和他碰头。但是没有其他更多的消息。现在,他需要的是休息,他脱掉衣服,钻进花哨可爱的被子中,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解雨臣来到景区门口,这是长白山北坡,稀稀拉拉有几个拼团的散客。解雨臣个不高,身形纤瘦,很有几分男生女相,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扎眼的很。他一边避过哪些跃跃欲试想来拉拢他拼团的人,一边四下里张望。那边的栏杆处站了一个人,解雨臣心里咯噔一下。那人穿着一件旧旧的湖蓝色冲锋衣,却大大咧咧的敞着怀,有意让人看见里面的黑色连帽衫,他低低压着兜帽,左手夹着根烟,右手抄在兜子里,身形他娘的。。。绝类哑巴张。那人抬起头,扫视了一下,就和谢雨臣对上了眼,谢雨臣看着那张脸,心想真是见了鬼,那人有着哑巴张的衣着和身形,却有着吴邪一样的脸。他不是吴邪,但也不可能是哑巴张,因为哑巴张还在地底,这不是不靠谱的魔幻小说,大变活人哑巴张。况且,哑巴张有的那种感觉,这人完全没有。那人冲他诡秘的笑一下,就往一边走开了,解雨臣急忙跟上,那人慢悠悠的走在前面,进了一家宾馆,解雨臣犹豫了一下,进去跟着那人上了三楼,那人进了307号房间,却没有关门,门上传来吱吱的提示音。解雨臣产闪在一边推门,却没进,那人就在门口,低低笑道,小花,信不过我?解雨臣再也忍不住,撞进门一把制住他。反脚一踢带上了门。他低低的吼道:“别装了。”那人掰开他的手,说了声解老板对不住。二人分开坐下。张海客细看之下,与吴邪还是不同的,不论是现在的吴邪还是十年前的那位。仅就外表上说,这人脖子粗一些,长着宽肩膀,而吴邪长了个仕女样的细长脖子以及与之配套的削肩膀;这人发色和瞳色更黑一点,当然他的右手还有更显著的特征,这更不用说。这是一个装潢相当好的双人间,从窗户就能看到长白山的雪。张海客指着另一张床上的一个背包和一捆东西说:“进山的装备都齐了,解老板点点看,缺什么尽管提,——不过再多也没有了。”解雨臣道,“就你一个人?”张海客点点头,“就我们两个,你的东西呢?”解雨臣说:“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张海客笑了笑,道“解老板就住这里吧,今天好好商量商量,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解雨臣看着他的脸皱了皱眉,说:“你打算拿这脸蒙你们族长?”张海客愣了一下,他良久没说话,突然很古怪的笑了,道:“解老板,我说句你不待见听的话,你可别怪我。”他点了一支烟,悠悠的抽起来,“吴老板对族长没的说,待族长是真上心。可是族长和你们不一样,他活了百十岁的人了,从小就心重。 干的那些勾当,这里早就冷透了。”他笑着指指心脏。“吴老板前前后后跟了他有两年吧,才两年。你知道他以前遇见过什么人?跟他几年?这次要能见着族长,他要是看见我这张脸,我觉得他不会有什么反应。也不会问,除非跟终极有关的东西,他都不感兴趣的。吴老板对他的意思,我其实多多少少明白一些,这事儿是有点儿怪,但不稀罕。”解雨臣垂下眼睛,说:“吴邪已经死了。”“对不起。”张海客掐灭了烟头,“我们去吃个饭吧。回来再商量怎么弄。”****************************作者:看了今天的三叔微信短篇,很好奇。要验证张海客的话正确与否,只能等见了张起灵之后才能作定论。
【沙海同人】我这一辈子(三)解雨臣冷眼看着张海客穿上一件青草色加灰色的防寒服,昨天那套行头已经被他收拾起来。这还不算,他特意穿了件白衬衫在里头,翻出领子来,照了照镜子,抓挠了一下头发,似乎感觉不甚中意。随即又系上了一条驼绒围巾,把脖子领子全包住。脚上蹬着双笨笨的圆头登山靴子,手上拱着双连指手套。他虎背熊腰的穿成这样就特别不招人待见,解雨臣心想。二人上了山,这条道在过去的十年里解雨臣走了不下六次,每次都同着吴邪,他们摸索着最近最安全的道路,所以这次走时,特别顺利就走到了温泉所在的山洞,只用了大半天。解雨臣扫视着这里,洞不大,尽头就是一道石壁,看似浑然天成。他想象着十年前的吴邪疯了一样往石缝里挤,拿手抠拳头砸,用脚踢,拿身体撞,最后呼哧呼哧瘫坐在地上,又气愤又悲凉。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思索吴邪之前跟他说过的一些东西。其中一个就是守十年。为什么要守,还守十年,他妈学王宝钏也还差八年哪,没准只是哑巴张在诓他,哑巴张根本没打算出来——当时他没敢和吴邪讲,从长白山下来之后的一年多,吴邪都处于暴躁易怒的状态,一副老婆跟人跑了气没处撒的怂样。但是外人面前并不明显,只是多了阴沉和沧桑。由于他并不想让家人知道,王胖子又圈在巴乃,所以,他这副鬼样子全都看给了解雨臣。有天下午吴邪吞吐着烟雾,一字一句地说:“‘如果在时机不对的时候开门,青铜门后的业火将会烧尽一切’”。什么叫时机不对,哑巴张曾经混进过一次,也没见得就烧成炭,况且后来追他上山,出了那么多意外事件,也从没看他掐表算时间,所以都是扯鸡巴蛋。吴邪说,作为一个受过十一世纪理科教育的半路出家的土夫子,他是不敢小瞧了古代人的心眼,但也绝对不认为古代能做出如此精密的识别开关,现实不是玄幻小说,绝对不是你意淫个什么机关幻术就能蒙混过去的。生物学啥的他不懂,但是论起机械和物理常识,还是能看出个道道。所以十年,去他娘的,就跟十月怀胎一样,都是个约数,哪有女人怀到足十个月的。大多是九个多月,这还不算上早产的。所以,根本不用老老实实等十年。想通了这点后,吴邪有一段时间特别兴奋,整整东西就往山上冲。但是,他那次根本就没能开启石壁,而等他回来,就被金万堂拿一本疑似描写哑巴张青春时代的破书勾引到了尼泊尔,再到西藏,就是那次,回来之后的吴邪变得不一样了。他身上第一次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恨意。他再也不会被一点蛛丝马迹或一点小事牵着鼻子走,他心里已经有了大局,因为那个潜伏在深水下的敌人已经冒出了头。后来,他接触到了一条传递给它特殊信息的蛇,最终明白了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他到处搜罗蛇矿和那种蛇,野鸡脖子,黑毛蛇,各种恶心的长虫。他频繁的被蛇咬,摄入那种毒液,脸色惨白,周身疼痛,还做了手术,终于拼凑起了一个三千年阴谋的全貌。他也终于知道,他的爷爷,在“它”的胁迫下,违心地做了什么样的事情,经受了怎样的痛苦保全妻儿;他的叔叔和表叔们,以血肉或绝后为代价和“它”周旋以换取唯一的吴姓后代平安。然而,“它”还是没有放过他。吴邪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父母闹离婚。温厚而善良的父亲,那次竟是以死相逼要和母亲离婚,不仅如此,他还非要母亲带走吴邪,给吴邪改姓,跟吴邪断绝父子关系,当最终发现已经为时已晚后,父亲有一段时间总是神神叨叨的念着死在一起也好,这些都是吴邪之前不清楚的事情。在三千年的记忆中,吴邪还接受了一些其他的认识和不认识的,同样深陷阴谋中的人们的意识。那是伴随着世界上最深重的绝望和最苍凉的心情,见证三千年间的骨肉分离,爱人惨死,那种荒凉和痛苦,就像千百年间黄河水漫过宁夏滩,而无数的生灵就像河沙,渺小又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自己被吞没。(他还从那些费罗蒙和记忆里敏锐的发现了独属于那个人的,他坐在一片深绿的沼泽之中,表情木然,握着一把刀刃,任血往下嘀嗒。旁边是个死了的人,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父辈的隐忍与牺牲,却挡不住“它”的魔爪,它仍打算消磨和耗尽吴邪的一生,却忽视了吴邪作为一个人的血性。它也没有看到这个好脾气的,细窄身材的男人,丧失了一切,被真正激怒之后,内里究竟蕴含着怎样强大的力量。强烈的恨意,成为了支撑吴邪走下去的力量,他的生命也被这恨意燃烧着,没有光,垂垂殆尽。吴邪以自己命作局,以血肉之躯作饵,那么,其他人,根本没有资格苟活。解雨臣想到这里,觉得死去的吴邪在什么地方一直悲哀又满怀期冀的注视着他,连日来的压抑感居然减轻了。张海客皱着眉头,沿着石缝反复摸索,五分钟后,他伸进一处隐蔽的凹陷,使力一钩,那石壁竟然松动,张海客往上一抬,竟漏出一条长长甬道,他回身对解雨臣笑笑说:“八十年前来过这里,由于地质运动位置有点变了,差点没找到。”二人打开手电,沿用到前进,一路上并无陈腐的气味,看来要么是有人经常打开,要么是附近有风口。走着走着,周围开始有一些异样的光亮,随着光线日渐清晰,解雨臣就看见了那扇门,宽可容八九辆解放卡车并驱,高可有十余丈,那门上的云雷纹,有着深深的古意,想要把亘古的神秘刻于其中。解雨臣往四周看了看,那光不是天光,而是地底的光,有时清粼粼的,有时又红彤彤的。这是怎样的地方,是地府吗?!张海客只是稍稍顿了下,他转头对解雨臣说:“解老板,东西拿出来吧,我们要开门。”解雨臣莫名的有些警觉,说:“张先生,应该怎样开,你可以告诉我,让我来开。”张海客笑笑,摸到兜子里,解雨臣登时绷紧了身体。他并不信任这个人,即便他是吴邪请来和自己接头的。吴邪对他必然许下了相当的好处,但解雨臣并不知道这好处是什么。当利益一致时,似乎没必要冲突,可眼下见证秘密的时刻,就保不齐张家人有什么私心了。但是,无论如何,他要替吴邪去。解雨臣把心一横,抽出杆子,迅速把它拉成一根长棍,支在地下,轻轻地点了两下,冷然看着张海客。张海客依旧笑道:“至于吗解老板,我不过摸根烟,干事儿之前抽,事后也抽,哎哎哎你把棍子放下,待会儿你开不行吗。”他摇摇脑袋,有些埋怨的看着解雨臣,稍稍背转身,伸到兜里摸出一件东西来。青铜铃铛。
【沙海同人】我这一辈子(四)(上)那一时间犹如万箭穿心,解雨臣咬牙支撑,眼前的景物溶化一样的扭曲了,只有地光红红青青依旧变换着,真像一个熔炉啊。周身瞬间“噌”得火热起来,地狱的业火烧到了身上,无数阴魂厉鬼都嘶叫起来。他周身灼痛,抖得抓不住棍子。他努力维持着残存的意识保有的一丝清明,拿出一物,是段小而尖的挖耳勺,往自己耳洞里用力扎,一下鲜血迸出,周身的野火一下子矮了下去,顿时好受了一半。眼前景物瞬间定住,清晰,他又看见了张海客,后者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愣愣的看着他,但仍在抖着铃铛。解雨臣屏气一个腾身,棍风扫过,铃铛掉落,再个转身,一脚把那东西踩碎。解雨臣喘着大气,他感觉身上不止一处烧伤,他摸摸脸,还好没破相,不然劈碎了这老小子。左耳朵聋了,他想,还好不用再刺聋一只,不然只能跟黑瞎子配对了。他忍住剧痛,抬头怒视张海客,后者定定的看着他,慢慢才道:“解九爷,失礼了。”他后来才想起来,耳孔哪能随便捅,万一深了捅到脑子里就晚了。他没跟张海客费口舌,说:“怎么开?你说。”张海客有些颓然,指着两丈高处一空洞,道:“那里填鬼玺。”解雨臣拿棍子捅了他一下,说:“上啊你,拜你所赐,爷屁股腿都烧坏了。”张海客没计较,接过鬼玺,顺着旁边的岩壁登了上去,动作有些迟缓。他喘了口气,把鬼玺安在凹槽处,用力一按。***************************************************作者:张海客对解雨臣的称呼变了,从解老板到解九爷,昭示态度变化。我写的时候居然没反应过来。屁股腿鸡巴蛋都烧了,难道不悲壮么?!
【沙海同人】我这一辈子(四)(下)“什么东西能被称为世界的终极?为什么见到它的人全都会这么说?”吴邪问道,当时他刚从墨脱回来,脚踝上受了很严重的伤,已经伤到了筋骨。胖子坐在他的身边,解雨臣知道他之前一直在巴乃。王胖子这人给人的印象不外乎精力充沛,剽悍骁勇又精明。但是这次却有些疲态。他两只粗粗的手臂搁在肚子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嬉笑着接吴邪的话。解雨臣那时知道一些事情,就开玩笑说,没准是古代历届追求长生的领导人的棺材,密密麻麻的摆着,一眼望不到头。这完全称不上是世界的终极,哪怕是把世界各国的追求长生的领导人都摆出来,也是不够格的。吴邪那个伙计王盟估计是想起了看过的国外科幻电影,就插嘴道,终极是不是一台电脑,世间万物其实都是被模拟设计好的,或者,我们这个世界实际上是一个外星人的实验室,终极就是这个世界到这个实验室的入口。这当然不可能,因为现实不是那种毫无新意的科幻小说。那天下午,在店里四个男人都没想出来什么能配叫做“世界的终极”,怏怏不乐。吴邪后来为此去大学旁听过一些物理学的课程,结果毫无进展。从那时起,他开始怀疑是否有终极存在,如果没有,那么要么张起灵和陈文锦以及不知名的笔记的主人都在说谎,要么是,他们都被人蒙骗了。解雨臣是从某天晚上才开始觉察出吴邪对于张起灵那种不一般的隐秘的念想。之前的长白山送别,当时的解雨臣只是认为那是兄弟义气和吴邪的单纯善良使然。这种独特的心思其实并不容易被察觉,因为现实不是耽美小说,人们都不会往这方面想。那天晚上他很稀有的住在吴邪的公寓里,半夜里睡不着起来喝水转圈子,听到了一些寻常又不太寻常的响动。吴邪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而哑巴张又在长白山的地底,那么那些压抑的动静,甚至呓语般的低吟,反复念叨的称呼和名字,以及颤抖的喘气声是在干什么?解雨臣耳力极佳,这使他完全骇然,继而了然。张起灵之于吴邪,是一种信仰一样的存在。张起灵不会蒙骗他,所以所谓的终极必须是一个阴谋。后来证明果然就是一个阴谋。连历代张起灵那三俗的堪比韩剧的失忆症果然也是人为导致。那么现在,解雨臣就要和死去的吴邪一起进到青铜门内,给阴谋的实施者传达一个信号:没有人再甘受他的摆布,三千年来最强大的反抗力量正在觉醒,而且已经渗透到汪家内部,所有人都会被全杀光。**********************************************************一阵类似于嘶鸣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咔咔叭叭的是古老门轴的动静。张海客看了谢雨臣一眼,不知为何,他的神态已经转入了一种奇特的平静,他正视着解雨臣道:“解九爷,你真的要进这门?”解雨臣的耳朵里疼得快要炸开,一阵一阵的晕眩还有恶心,让他只能拿棍子支着地。他不想给张海客看出来,沉声说别废话了。张海客使了使了力,推开了门,闪了进去。解雨臣紧跟其后,他忍着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和眩晕,打量着这个门内的世界。门内不暗,他不知道这是天光还是地光,太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外边早已入夜。但是地底的光为什么会这么稳定呢?这是一个很大的石洞,地上全是废弃的箭镞和兵甲,哪朝哪代的都有,还有一些类似于人的骨骼。越往里走,这些东西越呈现出一种透明的感觉。墙角有些硕大的不知名菌类和植物,似乎在地球上从来没看见过。石洞的质地是一种黑色的石头,和鬼玺类似。门里的空间很宽阔,呈现出一种规则的圆拱形,最高处可有百米,直径最远处有500米,而往上。。。解雨臣倒抽了一把冷气,这就是终极吗?一个个巨型的球状物静静的悬浮在空中,表面布满孔洞,但是没有任何支撑,也没有被什么绳索之类的悬吊着,它就那么浮着,通体闪着暗暗的光,甚至轻轻的颤,一点点气流的扰动能够让它滑走似的。“解九爷,你看见了吧,这个世界,跟门外内个,是不一样的。”***********************************************************“门里的世界和门外是不一样的,”吴邪在三个月之前对解雨臣说,“在那里,世界最基本的东西被改变了,如果你上过大学物理,就知道物理学中其实只有那么几个基本常数,改了这几个基本参数,那么一切都会改变,比如所有东西都会变成像水晶一样透明。”“日常的东西不透明是因为打在它们上的光线被吸收掉了,如果没被吸收掉,那它就会变得透明,如果只吸收掉一部分,就是半透明。”“如果我想让这个物体变得透明,那么只能让光不被吸收,光是量子化的,要么吸收一个,要么不吸收,如果能改变物体中原子跃迁的最近的两个能级之间的距离,也就是能吸收的最小能量,把它改的非常非常大。。。大到任何普通光线都提供不了,这样光线就能直接透过来。什么都是透明的。”“也许,几个基本参数的变化,会让我们的体液和血液在常温下的血管里沸腾汽化,汽车和坦克化成液体,流入地下暗河。”“时间也被量子化了,在无形的沙漏中,时间由细沙变成了粗大的玻璃球,再也漏不下来。——时间停止了,人的生理活动也停止了,只维持着最初一刻的状态。”“门后的世界可能就是这样。人在门里,也许被变成其他的形态也说不定。”“核聚变和核裂变就像把一块儿软面团撕开或者捏在一起一样容易。”解雨臣听到这里,心说,万一哑巴张变成妖怪怎么办呢?或者变成一摊粘糊糊的什么东西,从那堆连帽衫冲锋衣帆布裤里流出去。他不信有些好笑。“为什么要守这玩意儿呢?这不过是个神奇的地方罢了。很有意思。”解雨臣问。“可是古代人会这么想吗?一个东西悬浮在空中,就是神迹了,若果这时再有谣言,就更不得了。人是最好骗的。”吴邪的神思有些恍惚,似乎想起来某件事情。“这东西本来就不需要守,它是远古时期从天上掉下来散落在各处的,西王母国的人首先在自己的领地发现了它,西王母国是一个很恐怖的国家,统治者喜欢豢养尸蟞和毒蛇,进行着恐怖的精神控制。西王母在这块巨大的天石里发现了一些悬浮的球状物石箱子,石箱子里有一些活物,神奇的是,这些活物不需要进食也不会死,放一些垂垂老矣的人进去,似乎还能实现返老还童。在这个东西里面,生物的代谢活动是停滞的, 于是,西王母想利用它来达到长生的目的,但又不想让人趁她长眠时搞破坏,就派专人看守,声称若没有人按时来祭祀牺牲或看守,或是被外人擅自闯入,灭顶的灾难就会降临。”“这种东西本来就来自地外,直到现在它到底是什么,会产生怎样的危害也说不清楚,而在当时,未知就是最大的恐惧。”“中原的统治者周穆王得知了这个,也如法炮制在秦岭找到一处天石,自己躺进去开始漫长的睡眠,并认为在醒来之后会得到更加年轻有活力的身体,他做了一个巧妙的机关来控制苏醒时间,靠同样沉睡着的守门人的呼吸和心跳来计时。他派一支最善战的姬姓部队充当看守人。这就是张家的先祖。他们的族人在天石中生活,被不知名的东西影响了基因,例如奇特的体质和寿命,他们也获得了财富,镶嵌在天石中的金属,可以是铜铁,也可以是金银。他们还发现,这些天外之物镶嵌者的青铜,可以制造有致幻作用的铃铛。”“张家世代传下来的祖训,就是守候周穆王的不死之身,以及天石内那些稀奇古怪的所谓神迹。但他们从未停止对这些秘密的探寻,所以他们笃信着那些秘密都被人带入了坟墓中,于是他们训练族人盗墓,并自成一派。”“然而到了明朝,有一个人出现了,他叫汪藏海。他被东夏人抓去修皇陵,而长白山里正好有一处的天石,当时,张家和周穆王已经离开了中原,占据了这里。机缘巧合之间,汪藏海窥见了天石内部的事情,想要把这个好东西进供给当时的统治者。”“张家人不可能任由他这么干,但是汪藏海以长生为诱饵来获得统治者的协助,虽然有些上层的机构被张家控制着,但是他仍发展壮大了他的家族,汪藏海是个天才,他渐渐发现张家人的弱点,那就是天石内的某些东西,会导致他们失去记忆。于是,随着历代汪家人向张家渗透,张家族长以及一些能力强的人会莫名的患上失魂症,张家由此衰落,而汪家人也渐渐渗透进了社会的某些看似微小实则重要的阶层。他们在这个时期动摇了张家人的信仰,让他们怀疑祖训其实是扯淡,这个家族已经日渐式微,对内却越来越简单粗暴,内讧连连。到了清末,张家已经是日薄西山,没有人愿意当族长了,大家都知道,族长一般都会失忆,还要去那个可怕而未知的地方守门。很多人都离开了家族,再也不回来。张起灵就生在这样一个衰败而黑暗的时期,这个人孤苦伶仃,出奇的强大,对于宿命又出奇乖顺,因而成为不二的族长候选人。他并不推卸责任,但是却对那种来自于祖训的灭顶灾难的威胁有着异乎寻常的执著,并穷尽一生追寻,他认为,只要知道了这个,他的家族就不至于被时代的洪流所淹没。然而,他在强大也不过是一个人,终于没有敌过历史进化的力量,终于只剩了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和四散在不知何处的已经不想理会这一切的族人。而汪家,却愈加强大起来,他们要动用一切力量找出所有的秘密,他们以长生为诱饵换取各方面强大力量的协助与合作,如果长生不管用,就干脆暴力威胁,他们监视着能找到的张家人,跟踪着与张家有关系的盗墓贼。让千年之中所有陷入局内得的人耗尽生命,物尽其用。解雨臣跟在张海客身后,他的眩晕和恶心感已经越来越严重,耳鸣的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了。他们绕过一个半透明的石壁,看见了两个连在一起的棺材一样的一模一样的石箱子。张海客有些为难,他不知该开哪一个,解雨臣随手一指,左边这个,即使开错了也不了尸。张海客见他如此淡定,心说肯定错不了。两个资深盗墓贼居然没有用那套细致的摸索方法,直接推开了盖子。里面的人身穿一件玉俑,带着面罩,腹部高高隆起,身形有些短小臃肿,而他身下的华美织锦,却绽放着珍珠般的色泽,一点也没有衰败。解雨臣与张海客面面相觑,张海客瞪了他半天,道一声苦也,埋怨说:“解老板,敢情你也不知道,你就是蒙的!!”解雨臣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他耳朵里似乎住了一窝蜜蜂,他退了两步,抬手就推右边的盖子。张海客只得搭把手。果然,里面睡着的果然是张起灵,他俩盯住他看了一阵,只见张起灵呼吸并不安稳,非常急促,但是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张海客的脸上立刻现出了热切的期望,他伸手小心的在张起灵面颊处拍了拍,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大声呼喊他的名字。解雨臣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耳朵里好像泄洪放水,哗哗啦啦巨响成一片,他慢慢走开坐下,盯着眼前。张海客叫了半天,仍不见张起灵醒转,就壮了壮胆子,在张起灵脸上捏了两把,又拍了两下,他托着他的关节,小幅用力的揉捏着,肢体很温软,但是毫无反应。他索性拉开了张起灵的衣服,伸手进去用力摩挲揉搓起来。解雨臣觉得他的动作已经近乎猥亵,就扭过了头不再看,他看着那些漂浮的球状物,思考起吴邪交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解雨臣需要从这里带一个东西出去,证明青铜门后的巨变,带什么呢?他烦躁起来,又看了旁边的张海客一眼。后者正热火朝天的摆弄着他家族长。他一只手伸进他家族长的背后掏摸按摩着,另一只手正打算给他家族长解腰带,他觉察到了解雨臣看他,就招手示意他过来,解雨臣摆摆手扭头不想理,他被一种强烈的恶心感折磨着,快要呕吐出来。他又看了一眼张海客那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作者:终极解释的很勉强,而且违背了我的物理道德。逻辑很混乱,有些地方牵强的接不上。凑合吧。至此,最难写的地方已经糊弄过去了。接下来是一马平川的坦途。
【沙海同人】我这一辈子(五)他从混沌中醒来,粗粗的喘息着,觉得自己还在70年代考古队的集体宿舍里住着,天光昏暗,已经是日落西山,粗棉布的格子床单代表着一辈子少见的安逸。有个年轻男人喋喋不休在脑袋边上吵,似乎在说西沙西沙。他猛然警觉,发现自己在宿命所在之地,一个人的手粗重的在他身上摩挲揉捏着,蓬松的发顶斜对着他,以及洁白的小半张脸,气喘咻咻,聒噪的要死。另一只手居然在他腰上摸索,似乎在解他的裤子。半秒之内——解雨臣看见张海客被狠狠的掼在地上,那男人一腾身轻巧的翻出来,伸手往张海客肩膀上拧了两下,张海客的脸皱成了一团,成年人的肩膀脱臼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况且那人下手很刁,两个膀子都缷了,单凭他自己很难装上去。在十年前,解雨臣其实也没跟张起灵打过几次照面,新月饭店壹次,霍家外宅壹次。他从没仔细看过张起灵长什么样。只记得张起灵的发型,前后几乎一般长,扣在无论哪个正经男人头上都能把人瞬间降格为流氓,但在张起灵头上就很相宜。张起灵收拾完张海客,向他走来,十年不见阳光,他白得像是刚烧出来的瓷人,又像是深山里出来的精怪,他有一张古武士般的冷漠荒疏的脸,连帽衫的下摆卷起来,漏着松松垮垮的散开的裤腰带,却走的轻巧稳当的像个豹。解雨臣已经站了起来,拄着棍子,靠在石壁上,昂着下巴看着他。张起灵在距他半米远处停了下来,问了句什么,解雨臣摇了摇头,脑子里响成一片,他又重复了一句。“吴邪呢?”解雨臣冲他苦笑了一下,道:“张家族长,我现在听不见,你要问就问张海客吧。”**********************************************************三人下山捡着最难走的路,说是结伴,实际上是二张在前边走,解雨臣跟在后面,隔着好远。初始时张海客还伸手搀他,解雨臣甩开他的手说爷自己会走。张海客就怯怯的蹭到张起灵身边,有些虚喘的叫着族长。在门里时张起灵几乎不认他,尤其是他还顶着这张脸,事情变得很糟糕。张海客急急忙忙的背了段令字诀,道是族长教化的,还没有忘,张起灵这才勉强给他接上关节。经过又一枚青铜铃铛的治疗,解雨臣不再晕眩恶心,右耳的听力已恢复八成,左耳里结了好大一块血痂,他不敢碰,也不敢去医院,只把外耳廓上的血迹擦了擦,在宾馆里换了身张海客带来的衣服,收拾了从长白山里带来的东西,准备明天的出行。张起灵问起吴邪,张海客便说吴老板现在家业大,过得安稳,不想再掺合着档子事儿,就央着解老板和他一起来接,解老板来时路上跟他起了点小误会,就受了点伤,现在急着回北京,这就告辞了。“族长你这次跟我去香港吧,过了年咱们就去德国,家里人都在那儿,你无亲无靠在外过了好些年,家里头都盼着呢。门里这档子事吴老板和解老板他们会接手,等过几年你安顿下来,再回来看看也不迟。”张海客坐在他对面的小沙发上,殷殷勤勤,温言温语的劝着他,还抬起头争求解雨臣的意见,“你说是不,解老板?”解雨臣没怎么答话,只是闷哼一声表达了大致同意。张起灵坐在床边上,出神的看着窗外山上的雪,也不出声,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解雨臣在一边整着背包,这才明白吴邪允了什么样的好处给张海客,他不想去揣摩张起灵是怎么想的。明天他就会上路,悄悄潜回北京,解家肯定回不去,他想到一个去处大约还算可靠,但是这一路要提防着汪家人,他现在的听力也很成问题。接下来就是亡命天涯了。他想起到自己这一辈子,幼年失祜,孤儿寡母受着白眼狼亲戚的欺负,等长大成了当家,又发现自己身处逃不掉的阴谋,他自出生起就没后退过一步,他解雨臣就是死了也是个爷,是爷就不应该有后怕,死了都不后悔。张海客等了半天也没反应,就当他是应允了,就讪讪的说下去给解雨臣另开间房,再订个包间好好吃个饭,起身走了。过了会儿拿来张卡,说新开的房就在隔壁,解雨臣道了谢,搬了东西就走。吃了饭就各自回房。这下终于是一个人了,解雨臣摊在床上想,又条件反射的想去摸手机,伸到一半想起来没有,骂了一声草,就合上了眼。朦朦胧胧有人敲门,解雨臣警觉起来,没有穿鞋,悄悄走到门口,斜着往猫眼里看。张起灵的脸就在门口,垂着眼睛,居然理着一个小平头,还挺精神,但只有他没有张海客,解雨臣暗骂了一声,轻手轻脚又回了床上,盖上了被子。那敲门声没再响。他又睡着,但是睡的非常警醒,他在黑暗中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然睁眼,手握着象牙壳手枪,枪是六年前一个合作过生意的台湾人送的,吴邪也有一个。他猛地把被子向窗边掀起同时向相反的方向弹开。可还是晚了,人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胁住了他的两只胳膊,随后松开,扭开了小台灯,又默默退回黑暗处。小台灯光晕昏黄,解雨臣又坐回床上,盖上了被子,曲起一只腿,点起一支烟来抽着,等对方问话。黑暗中浮着一张苍白的脸,那张脸上嘴巴动了动:“吴邪在哪里?”解雨臣不看他,冷冷道:“你夜里来找我就是问这个,张家族长,张海客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吴邪不想来。没空。”“你和他,都在说谎。”张起灵往前走了一步,“你现在境况很艰难,吴邪肯定出事了。”“张家族长,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解雨臣笑起来,“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有要作的事,得抓紧。你还是回去,回你家吧,以后也别来掺和这档子事,——就算替吴邪好好活着,他肯定愿意看见这个。”他笑着,咽下有些哽咽的最后一句。张起灵盯着他看了一阵,直接从窗子处翻了出去。解雨臣没再睡着,干脆在床上坐到了天亮。*************************************************
【沙海同人】我这一辈子(六)(上)对某些人来说,你不告诉他的事情他不会再问,但他一定会追查到底。解雨臣蜷在长途汽车的边角的上铺,看着张起灵穿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挤上车,身上挂着个很眼熟的包,一点都不惊讶,他转过身去,昨天被张起灵打扰的睡眠这时补足了亏空,有这么个人在下铺,他睡得安心极了。车子已经上了京沈高速,解雨臣为遮着左耳的血痂,一直带着对粉红色毛茸茸的护耳,他睡得很满足,饿了就从包里找些东西来吃,他偷眼往下望了望,只见下边的人枕着包一动不动,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周围的人都在进食,就从包里掏了个大肉包子递过去,低声说:“闷大哥,海大爷呢,没跟你一起?”他突然有些顾虑,不想直接称呼他。下头那人伸左手去摸包子,却在他手上掐了一下,大大咧咧嚷道:“海大爷在那旮达陪他媳(喜,三声)妇儿,睡得贼香,咋叫都叫不醒!”边说边把个包子呼哧呼哧吃的山响。解雨臣顿时警觉,异样起来,他装作没在意,粗犷的笑了两声,却暗暗观察其情况来,车上并不挤,大约有三十个人,零星有两三个女人,抱着孩子像是走亲戚,年轻男人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农民工,这个时节,临近年关,怎么会有农民工进城呢?他还看见了一个标标致致的年轻男人,白的差点儿就赛过张起灵,瘦瘦的,穿的很潮很干净,闭着眼儿戴耳机,轻轻抖着身体,就在张起灵旁边。解雨臣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会下手,况且在这种车上怎样能施展开,汪家人一向低调,不会在人多的时候下手,但是,现在人并不太多,也快要入夜,很可能马上就下手,不如争取主动。“哎?他大兄弟?有大蒜没?来两瓣儿。”张起灵直接抬脚踢他的铺位。解雨臣恼了,冲下嚷嚷:“你丫踢啥呀踢?再踢回去告你媳妇儿,罚你跪搓衣板儿!”眼角却瞟着下面的小白脸,那人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哭笑不得的撇了一下嘴,一脸嫌弃,那几个民工模样的男人也看了过来。“艾玛我就踢了你还能咋地,咋地?!”张起灵跷着长腿踢的咚咚响,解雨臣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还击,顺便掂着包跳了下来,一把揪住张起灵衣领就抽,“我让你欺负你媳(喜,三声)妇儿,我让你欺负你媳妇儿。。。”周围人纷纷看过来,有劝的,有笑话的,乱成一锅粥。就这么闹着,车就开到了一个收费站,司机猛地把车停下,冲后边嚷嚷,“他奶奶的滚下去,打个毛啊打!”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都看看自己的东西,丢没丢!”张起灵的脸被解雨臣抓出了血道,冲他啐了一口:“下去比,大老爷们儿的不信干不过你小丫挺的!”车上人都起哄,他俩推推搡搡的下了车,直接奔野地里去,却注意着有没有人跟过来。*************************************************作者:吃的山响什么的,哥的演技好吧?在我看来,解雨臣和张起灵的关系很生疏,甚至不太好,但并不防碍他们在对阵汪家时变成战友,因为他们有个共同的生死之交(?)叫吴邪。
【沙海同人】我这一辈子(六)(下)腊月二十一这天,苏万一大早就去了黑瞎子那里,黑瞎子的眼镜店在老城闹市区,挂着灯箱,上书:“黑眼睛眼镜店 专业配镜,验光,特级按摩服务”。前边的店堂不小,一个六十多岁的伙计在打瞌睡,据说打小就服侍黑瞎子。后边接着个小四合院。他一上午就在中堂做习题,瞎子在后院的堂屋里听收音机,也不出来。因为临近年关,街上人很多很杂。临近中午时,店里来了俩人,不是配眼镜的,因为一进门就奔后边来了。苏万一眼就就认出了那个把他扔出火车的黑社会头子,居然戴着个脏兮兮的初中小女生带的粉红色护耳,果然是个变态。他后边跟着个瘦高个年轻男人,一张俊脸又白又冷,一双黑的瘆人的眼睛,像个假人一样,怪异的是他的脸颊边有几个横着的长血道子,就像画了猫胡子。苏万有点害怕,心说公安部年前都严打,他们不会蠢到在这里犯事儿吧。犯事就报警,怕他们做甚,他心里隐约知道,黑瞎子和这俩没准是一伙,所以就冲后堂颤巍巍的喊了一声:“师傅呀,有人找!!!”解雨臣和张起灵都蒙着一身灰,昨晚上在野地里蹲了很久,汪家人没追过来,他俩绕到国道,拦了辆破车,晃晃悠悠开进京城。再打黑的到黑眼睛眼镜店(很绕口),解雨臣一拉车门,张起灵就钻进了后座,两人都冷着一张脸。黑车司机吓得钱都不敢多收。解雨臣走进暖烘烘的堂屋,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有盘西瓜,还是反季节水果,一片一片切好,码得整整齐齐,旁边装着两盘瓜子,一盘葵花子一盘西瓜子,桌角有个很旧的德国造半导体收音机,咿咿呀呀的唱着昆曲。黑瞎子只坐着,也不吃也不动。解雨臣凑上前,盯着他的墨镜看他,叫了一声。黑瞎子嗅了嗅气味,渐渐微笑起来,道:“花儿爷,还顺利吗?那个?”解雨臣不知如何回答他,说:“还没完。”黑瞎子笑呵呵道:“吃西瓜吧,别客气,我徒弟捎过来的,应该挺甜。”解雨臣梗在那里,愣了半晌,他本想说“你的眼睛看不见了”,但是不说也都心知肚明,他想了想,只好说:“肾虚的人,大冬天不能吃西瓜,会加重肾虚症状。”黑瞎子觉察到他还带了个人,笑道:“吴小佛爷也在?花儿爷不能吃你吃,你是处男,火气大,吃多少西瓜也没事,别客气。”“吴邪死了。”虽然已经多少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在场的三人还是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死寂中。黑瞎子晃了晃头,打破了这个沉默:“这位是谁? 这闷声不出的,大姑娘吧?”“是我。”**********************************************************三个人围在桌边,沉默的吃着西瓜,是解雨臣挑头吃起来的,黑瞎子吃了几口,抬头问:“怎么死的。”解雨臣轻声说:“不知道,死在哪儿也不知道,是汪家人干的。”“你怎么知道的?”黑瞎子问。“报纸,我们埋在汪家的人把这事儿写在启事上,我会翻译。”解雨臣停下来,“张家族长,这是吴邪拿命布的局,他人死了不耽搁我们继续下去,你还是跟张海客走,他的局里没你,你这属于未知因素,弄不好会坏事。”“我去找他。”“你找不到的,他已经死了。”“死了也找。”张起灵丢下瓜,站起来就往外走,解雨臣想了想,还是叫住他:“张家族长,别介,这节骨眼上你可不能乱走动。他的局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和瞎子都只知道一部分,都说给你。”他看见张起灵顿住脚转过身来。“输给你啦,哑巴。”黑瞎子伸手摸索着盘子,想再找块瓜,解雨臣拿了一块递在他手上。黑瞎子吃着瓜说:“不能在这儿说,待会儿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瞎子,给我找个医生,要五官科的。”“现成就有,我就是,吴邪的刀都是我开的。”“你不行。我左耳鼓膜穿孔,挖耳勺扎的。”“我行,——闭着眼都能给你割阑尾。到底怎么回事?掏个耳朵成这样?”“张族长的本家哥害的,他——”“你给吴邪开刀干什么?”张起灵冷不防说。“别急,慢慢的给你说。”黑瞎子咧着嘴打着哈哈。他们仨坐在宅子下面的改造防空洞里,解雨臣和黑瞎子勾肩搭背,吞云吐雾,周围摆着两三个酒瓶子和易拉罐,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从十年前张起灵的离开讲起,直到月亮升起来。这里很隐蔽,那层门据黑瞎子说除非温度太高能熔化,什么炮都轰不烂。下边的空间铺着厚厚的有些年头的波斯地毯,四面墙全是镶着玻璃的博古架,里面的东西从商周到唐宋,什么都有。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古老的薰香味儿。地上四五个酒柜和造型奇怪的地灯,连把椅子都没有。黑瞎子叼个易拉罐站起来摸到左边的博古架上,不知按动了什么,原本实心地面翻出个凹槽来,装着个提琴盒,解雨臣忙去帮他取出,打开来,里面是一把刀。“哑巴,吴老板前二年去了西王母城逮蛇,顺便就寻回了这个,前段时间让张海客给你,他说不好带,现在你自己来了,正好带着走。”“刀柄拆开过,找了人保养了一下,就挂了这个。”解雨臣说。张起灵掂起了那把刀,想起了十二年前劫的那个胡,以及在夕阳的余晖中跟他擦肩的那个人,不禁微微发楞。他注意到,刀鞘上还挂着一个象牙的小骰子,镶着几个暗红色的不值钱的小石头,很旧,但是很刺眼。
【沙海同人】我这一辈子(七)(上)他只睡了四个小时就醒来,这几天一直在反复来回的奔波,从二道白河到北京,从北京到二道白河,他负责的是长途客车,其他人有的负责火车,有的继续在二道白河蹲守。他光着身子起来,屋子里乱成一团,拉着厚重的窗帘,一点天光都漏不进来。小桌上的笔电发出吱吱的提醒声,他过去点开,一个骷髅的头像一跳一跳的,名字叫阎王。阎王:哥,在吗?他回:才刚回来,事早干完了?阎王:干完了,我过年不回来了,过了元宵节再回来,我们还在这儿待一个月,这破地方。他不禁笑了:给你留着好吃的。又加了一句:干的怎么样?阎王:割在脖子上一刀,角度似乎不太好,他摔到悬崖下去了。他皱了眉头,脸色冷了下来:你没确认死亡?阎王:他摔下了一个很高的悬崖,身体都摔折了,我没下去看,太高了,都是血。过会儿还有暴风雪。又停顿了一下,阎王又跳起来:哥,别这样。他咬着嘴唇:行,你要确保他死了就好。不过跟其他人还有老黑你可不能这样说 。你就说死透了,记住没有?阎王发过来一个笑脸,随即又问:哥,老黑又为难你没有?他愣了下,不知该怎样回答。阎王:上次你们在湖南,我听说那个王八蛋让你给全队洗衣服。哥,有时候人得硬气点,他再欺负你就得揍他。我在国外就是这样,白种猪骂我,我就干死他丫的。他有些心烦意乱,回了个“没有这回事”。阎王还在跳:哥,晚上还开会不?他回了个:还开,你别晚了。他隐身了。手机又响了,是条短信:晚八点,牧场主楼四层402室,会议。from黑。他去浴室冲了个澡,穿上平角裤。出来挑了件红黑条纹的T恤套在里面。对着落地镜做了个腾身转体八周的动作,这是个最专业的西洋芭蕾舞者都难以完成的,他对镜子里的男人看了下,就出去了。***********************************************************京郊那所职业学校挺远,他开快车都要两个钟头,更不能挤高峰。他四点就到了,学校里操场上有几个年轻人在踢球,有几个人认得他,冲他挥了挥手,他却装做没看见,一路疾走,上到主楼四层402会议室,一推门,果然那人就在里面坐着,没有别人。那黑衣男人沉着脸,伸着四肢摊在椅子上,也不看他,沉声说:现在才到?你过来,快着点儿。***************************作者:看出来这是谁跟谁跟谁了吗?
【沙海之下,最强一击】我这一辈子(八)她在沙子下的工程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这里似乎是很久之前的大型实验室,没走多久就可以找到一间小小的储藏室,里面有一些罐装饮水和压缩食物。开始时她还注意有没有过期,后来饿狠了索性看都不看,直接撕开就吃。有些地方是一些小小的更衣间,藏着一些衣物和薄毯,她睡觉的时候就披在身上。这里很昏暗,但并未切断电源,间隔很远便有一盏小小的灯泡,昏黄的好像羊眼。不知在第几天里,她觉察到了有人跟踪,那时她已经濒临崩溃,不在乎生死了。她闭眼假寐,身上裹着一条薄毯,满是蛀洞。再睁眼时,发现面前有一张熔化的蜡一样的人脸。她并不害怕,因为她从那双眼睛里并没有觉察到恶意。那双眼睛下面满是疮疤的褶皱动了动:“你是吴家派来的人?”他的声音嘶哑中透着尖细,十分怪异。她说:“我是个医生,他们拐我来进沙漠。”那怪人哼了一声:“吴家不会安排没有用处的人进沙漠,他们叫我在这里等你。你可以帮助我完成任务。”她疑惑的低下头看自己的双脚,静脉曲张,被鞋子磨破的地方皮已经没有了,惨不忍睹,她已经没了害怕的力气。“我现在自己都出不去,也什么都不知道,吴邪是不是搞错了?”那怪人沉吟片刻,道:“不可能。你再想想看,你有什么地方和其他人不一样?或者说,潜藏在你内心深处,导致你最终卷进来的疑问是什么?”恍如黑暗中一道闪电,她坐直了身子,说:“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她和怪人一起,搜集了几个罐子,和酒精炉,开始烧起水来,水烧开了,她在那人面前脱去了所有衣服,用沾湿了热水的旧衣服敷身体。一只凤凰一样的图案在她身上燃烧起来,怪人马上找出了一支铅笔和几张泛黄的纸张,描摹了下来。这是一幅地图,奇妙的是,每处的图案都有鲜明的特点,几乎没有任何重复。对比周围路径的走向,他们很容易就确定自身所在的方位,以及怪人的目的地。最后,怪人又摹了一张递给她,眼睛里不知是什么情绪,强烈的翻腾着,但他只是说:“你可以找到最近的出口出去,也可以呆在这里,等我回来,或者跟我一起去。”梁湾整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双脚,愣了好一会儿。怪人既不催促也不走,就那么看着她。她下定决心,说:“我和你一起去,你能不能多告诉我一些事?”怪人已经转身,淡淡的说:“那就跟上来,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之所以会卷进来,就是因为你身上那个东西,你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纹上去的,对吗?你能不能想一想,你记事的时候是几岁,有些什么样的记忆,又不一样的地方吗?这些年,。。。你是和你的父母住在一起吗,还是和其他的什么人?”梁湾站住,她有些狐疑,又有些莫名的烦躁:“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喜欢被人问东问西!”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了,她意识到到自己潜意识里对这个长相可怖的怪人不仅没有惧怕,反而有天然的亲近,连小小的脾气都可以发。人的潜意识有时是最敏锐的。怪人没有气恼,他依然向前走着,慢慢的说:“我们的时间很多,我现在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姓张,出生在湖南,祖籍据说是在吉林。我的父亲早年是个军阀,后来入了党,成为一位大将。我18岁那年就参了军。20岁那年我就当了排长,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我开始在机械理工类的解放军学院进修,参与一些工程,执行一些机要而特殊的任务,有时需要化名,有时甚至需要易容。我在部队受过及其特殊的训练,全是针对这些任务的,在这时期,我渐渐意识到,我父亲,或者说我们原来所在的那个家族的特殊和神秘。我28岁那年,和部队医院的一位医生结了婚,有了孩子不到半年,我就去了广西,那是我第一次去广西,起先是作一些测量,后来进了山,发生了一些事,我就成了这个样子,在随后的二十多年中,我没有走出过十万大山。直到两个月前,吴邪找到我,说要和我做一个交易,他说找到了我的孩子,我可以见到她。但是需要我进沙漠帮他完成一项任务。那个东西,我曾经参与过调试工作。”梁湾的心咚咚狂跳了起来,她在昏暗中打量这个怪人,他的上半身,头,脸,脖子都似乎被什么腐蚀性的东西灼烧过,肩膀塌下去,手臂长长的,身上挂着一个很旧的军绿色帆布包,穿着件冲锋衣和迷彩裤。怪人长叹了一声,苦笑道:“我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也很惶恐,我这副样子,不吓死她才怪。——我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好。”梁湾更加疑惑,道:“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这些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怪人停下脚步,背对着她,继续说:“没想到你居然不怕。吴邪让你进了这个地方,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感谢他。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挂念着你。”他慢慢转过身子,静静的看着她。梁湾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他伸出手,似乎要摸摸她的头发,但是还是缩了回去,轻轻的笑了一声,却带着哽咽:“我这副样子,你不害怕吗?你妈妈,现在还好吗?”梁湾靠着墙慢慢的坐了下去,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他说他就是我的父亲,可我的父亲又是谁?我的母亲一直在学校里教书,似乎从来没有提过她曾经是一位医生。会不会是他搞错了?“我知道你还不信,也知道你的妈妈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的母亲,其实姓汪,她的来历并不简单。她和我的结合也并不单纯。我知道你会牵扯进来,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我已经料到了这个。”“我还是不能相信你。”梁湾颤声说,她觉得自己以前的一切都被颠覆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以前平凡的生活,学业,以及人生经历都是假的,就像华美的惊人的墙纸,剥落下来,漏出粗糙的泥胚瓦砾。“你想想上小学之前的事情?如果我没有想错,你在六岁的时候文了这个图案,喝过一种药水,之前的事情就会全部忘记,然后被你现在父母收养。”怪人上前将她扶起,拉着她向前走。梁湾震惊之下不再作声,她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不知从何时起,她总感觉自己在家里是不同的。比如说,她吃剩的东西会被直接倒掉,而弟弟则会跟母亲分享同一块食物。再比方说,父母每次给她添置了东西,总要细细的记下账。对弟弟就不会。她看着那个昏暗中怪异人型,他们已经走到一个分叉口,怪人已经转过身子,仔细对着图分辨着地形,轻轻说:“再走大约6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到了。再出来最近的出口要两天。我会让你活着出去,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我保证。”事实是他们估计的比较乐观,沙海之下不只有他们两人,为了避开其他的不只是哪方势力的队伍,他们有时只能绕弯路。但不论何时,怪人总是拉着她的手,一有响动,总是挡在她的身前。等到怪人完成了吴邪给他的任务,他们两个又在沙海下走了4天,怪人的包里装着定位仪和联络装置,这时派上了用场。他们从一片满是胡杨林和沙棘的灌木丛隐蔽下的洞口里钻了出来,来接应的伙计有着明显的长沙口音。两天之后,梁湾回到了北京的家。从此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二人北京分别时,怪人从他的包里掏出一个斑驳的铝饭盒,打开来,里面干净的旧布包着一件东西。那是一个深绿色玉石雕刻成的小猪,有两个拳头那么大,很朴拙。怪人有些局促的看着她道:“我想着从小到大也没送过你什么东西,山里玉石多,我捡着好的刻了这个。我…记得你是属猪的。”这就是——父亲。“忘记这些天发生的事吧,以后见着姓汪和姓张的人,最好躲的远一点。”这只玉石小猪,后来一直在她的书桌上,其实饭盒里还有一张字条,写着湖南的一个地址和电话,可惜她没能看到。怪人完成的这项任务,实际上是吴邪局里最重要的一环。三天之后,全中国的每一个地质监测机构,都检测到了在北纬39°30’~42°,东经98°30’~104° 处,位于巴丹吉林沙漠的强烈震动。引起的巨大而隐秘的轰动与中国第一颗氢弹的秘密研制和引爆被苏联探测出的效果如出一辙。最强大的国家力量警觉起来,他们不难查出这是来自一个四十年前的叫做青铜的工程计划,而计划的实施者,当年受到了支持和帮助。而现在,他们将得到的是最严密的监控和——绞杀。***************************************************************作者:这是最重要的一章,直接决定了汪家的生死。如果张塌塌是梁医生的父亲,那么张起灵该是梁医生的曾爷爷的平辈,那该叫什么?好吧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梁医生。燕巴虎张塌塌是我认为最帅的人物,没有之一,他曾经扛着迫击炮满山跑轰裘德考,这次直接玩了相当于是氢弹的东西。堪称盗墓笔记四大美男之首。
【霸王别姬】我这一辈子(九)夜幕中,他挟裹着他狂奔。黎簇小时候就有一个幻想,那就是在黑夜的繁星满天下飞行,俯视着万家灯火。抓着他的那股力量来自于一个身手矫健的人,那人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但是他和他(应该是男人)都是透明的,不可见的,起初,这个重大发现让他以为他已经死掉了。这是“神迹”的力量,吴邪在西藏的青铜门后发现的那个透明的东西,最终派上了用场。他们在天亮之前频繁的转换了交通工具,轮廓也逐渐显现出来。带着他的是个穿蓝色藏式袍子的男人,一头卷曲的半长发,用一根看不出颜色的绳子扎着,面目像是西藏人。真帅,黎簇想。“你是吴邪安排的人吗?我们要去见吴邪?”“进藏。”那人生硬的回答。这是一个类似于私人飞机场的地方,应该是草草建成的,半年前被一个海外来的男人买下。接下来,他也穿上一件藏袍,进了一驾小直升机。藏人和他全在后舱,驾驶员转了小半个脸看他们一眼,那人带着副眼镜,一只耳垂上挂着个铃铛,啥话也不说,随即戴上了飞行头盔。在托着他们上升的气流中,黎簇看见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们会一路向西南,最后停在拉萨,在转车走公路,去墨脱。*******************************************************腊月二十八这天早晨,黑瞎子的老伙计进了堂屋,往桌上摆早饭:一砂锅八宝粥,夜里就用大火烧开,小火煨上,一篮子葱油饼糖酥火烧,六必居的酱菜四碟,茶叶蛋若干个,并一份报纸。黑瞎子在里屋,摸到暗门边上,摁了个三长两短的暗号,呼啦一声那两个人就从地底下开了开关窜出来,三人往堂屋桌边坐定。解雨臣没顾上吃东西,拿着那份报纸就细细的翻看起来。黑瞎子向着他的方向伸出一只手,解雨臣拗不过他,只得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额头上覆,黑瞎子摸了一回,道:“退烧了。——报纸上有消息么?”解雨臣边吃边说:“还没看完,等等。”等到吃干净东西,三人都洗了手,张起灵开了冰箱,拿出针剂和一次性注射器配药。解雨臣一只手拿着报纸看,一只手解开腰带,裤子一褪,往贵妃榻上一趴。黑瞎子摸索着给他注射,边问:“翻译完了没?”解雨臣紧紧盯着报纸,好像没听见。黑瞎子注射完,笑哈哈的拔了针,顺便往他屁股上一拍:“走你。”解雨臣没计较,提了裤子抬头说:“汪家乱了。”黑瞎子不笑了,道:“你说。”“黎簇在严密监控下消失了,他们怀疑有内奸,对所有人进行了审查,全族上下一片恐慌。沙子下面那件事情已经大功告成,上边已经注意他们了。汪家大一点的鱼谁也漏不了网。”“好消息。”黑瞎子坐直了。“他们有人怀疑吴邪没死, 另派一拨人去了墨脱。”解雨臣有点哆嗦,听见这个,张起灵轻颤了一下。“但是我估计不太可能,”解雨臣轻声说,“汪家那群人杀死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被杀弄不好也是吴邪的局。他想把他们的注意力全转移在黎簇身上,再让黎簇消失。所以吴邪会让汪家人务必确保杀死自己。况且他身边已经没有能保护着他的人,一直孤身一人,过得很艰难,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刚才有些振奋的气氛一下子又低落了下去。“不好的消息是他们可能会处置秀秀和胖子。秀秀估计一时半会儿没大事,胖子恐怕要坏。这里传过来一个地址,就是汪家的本部。秀秀和胖子就关在哪里。”“你这些消息都可靠吗?”“除非吴三省不是吴邪他三叔。”黑瞎子低下头,沉吟片刻道:“我已经托人把你从门里带来的好东西丢出去了,即使知道上边注意他们,他们也肯定忍不住又动作。就这几天,闹市区会变得清静,他们会在全城搜索,到时候,那种东西没准连我这里都敢来。”“哪种东西?”“黑飞子。”*******************************************************张起灵小心的把刀放进大提琴盒子。琴盒里还塞了其他一些东西,解雨臣又帮他整了个双肩包让他带上。他缩了骨又易了容,带了副黑框平光眼镜,变成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落拓文艺青年的模样,准备凌晨时走。三人都晓得这几天会发生些剧变,而今这诀别好像生死离别一样。黑瞎子道:“混进去就量力行事,能救得回来就干,别把自己搭进去。”他也不知听进去没有,默然的整着东西。黑瞎子让解雨臣给了他一个地址,“哑巴,不管成不成事儿,回来了先到我这儿看看,要是找不到我们,就到这个地址去。”张起灵看见那似乎是京郊的某处荒地。“要是这里再找不到我们,你就直接走吧。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和花儿爷那时都没命说你了。”他们就此别过。深冬时节的凌晨特别黑暗寒冷,张起灵从黑瞎子宅子下面的暗道里走到外边去,背着包和琴盒的身影很快被黑夜吞噬。接下来的两天解雨臣和黑瞎子都有些不安。张起灵再没有回来。临近年关街上的人越来越少,解雨臣却感觉到了某种位于暗处的窥伺的东西,他一整天都呆在宅子下面。前一周他刚回来时,马上发起烧来,黑瞎子担心创口毛细血管多,离脑子又近,万一聋掉还是小事,得败血症时会没命的。他们没有时间去医院修复鼓膜,只是找了人清创和打了抗生素而已。年三十这天晚上解雨臣和衣躺在防空洞的里,身上盖着一条毯子,听见外边噼里啪啦的放炮,渐渐快要睡了过去,突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响动。他在黑暗中坐起来,向上走去,把右耳贴到入口处,只听到三长两短的暗号声音,就屏住气息开了开关。黑瞎子探了进来,神色有些奇怪。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像是从床上爬起来,又像是刚做完运动,气息稍微有一点不稳,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咧开嘴笑。“他们来了,还有十分钟。你快从暗道里出去。”解雨臣的心沉了下去,道:“上去,我和你一起。”他抓住黑瞎子的手臂就往上走。黑瞎子在黑暗中,像块石头似的不动,他的声音第一次冷硬的好像块铁:“花儿爷,这次不是三五个,有二十几个,还带了东西,不是枪。”解雨臣心中发紧,用双手拽住他,说:“那就和我一起逃。”黑瞎子舒了眉头,终于呵呵笑起来:“以前倒可以,现在我这样子恐怕会拖累你。况且,他们不敢就把我怎么样。我在上面,可以拖他一阵子,你出去以后直接到那个地方等哑巴。快走吧,没时间了。”他甩开解雨臣的手,扭头就要上去。解雨臣在黑暗中跳起来,一把抱住他,晃了晃,随即松开,却没再动作,黑瞎子听得他叫了一声“齐先生!”又说了句什么话,但是被外边噼里啪啦的炮竹声盖住了。他看不见,解雨臣对他深深地行了个古礼,就像三十年前的一个春天,在二月红的宅子里第一次遇到他那样。黑瞎子笑着咬牙,几步蹿了出去,关闭了防空洞的开关,并作了一些设置,如果这门再次打开,整个宅子就会引爆,成为一片火海,就像七十年前那样。他微笑着整了整衣服,摸索着在床上坐下,摸出他的枪来,等待着。**************************************************作者:解雨臣到底说了句什么,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写。为什么没人吐嘈三长两短?
我这一辈子(十)(上)从年三十到初三这些天,北京一直下着雪。胖子看着窗外的泛白的衰草,心说没想到老子最后的春节居然是在私人监狱里过的。他敏锐的觉察到汪家发生的巨变,所有人都在人心惶惶的寻找着什么,躲避着什么。半山腰的这样的地方,似乎新关进去了很多人,秀秀已经在3天前被带走。而且,已经很多天没有人来拷问他了。这天中午,门开了,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被推搡着进来,那家伙穿着件白羽绒服,但是袖子和胸前都脏的可以。进门的时候还骂骂咧咧,身后的门砰吃一关就住了嘴。那孩子一双眼睛四下里瞅瞅,居然冲着胖子打了个招呼:“哟。”胖子心念一转,凑上去问:“哥们儿,怎么进来的?有烟没?”那蓬头孩子愣了愣,左右搜搜,最后从裤裆里掏出来半盒七星和一个打火机甩给胖子,坐下说:“杀了个人,没杀利落。”胖子也不嫌弃,抽了一支就点火,说:“杀的什么人?”那蓬头孩子道:“名字不好说的,是个喇嘛。这几天都乱了。你看着很眼熟啊。。。你是管三食堂的伙夫吧?”胖子听他说喇嘛,心里一紧,表面上却做出被认出来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掏后脑勺,憨笑道:“可不是。”那蓬头孩子靠过来借了个现成的火,道:“这几天太乱了。三十那天晚上,老黑带了三十个人去了王爷的地盘玩命,说是要抓张家的起灵官。明明风声紧,还这样造次,真是活腻歪了。”王胖子心里焦虑起来,忙道:“抓到了没?”那蓬头孩子抽了口烟,吐着烟雾道:“抓到才怪。老黑这次,不仅是顶风,而且带了全是能调出来的人尖子,这回折了二十六个,连他自己总共回来了五个人,伤得一塌糊涂。就这样,还是带了‘青铜’过去的,这一点已经是在作死了。”胖子松了口气,又问:“什么主儿这么厉害,抓到没有?”那蓬头孩子看了他一眼,奇道:“你还挺爱打听事的。——没抓回来人,倒把人家的那片宅子全烧了,我们的二十六个人,连同那个厉害的主儿,连尸体都没有剩下,都烧没了。那可是闹市区的王爷府阿,哥们儿,大年夜的让居民全看到了,连警调子都来了三车皮。昨天老黑已经被族里逮起来隔离了,我看他这回够呛。”王胖子觉得对方有些起疑,不再问,心说到明天再随便套他的话。他没有机会在等到第二天,这天晚上,几个人把他拖出来绑结实,塞住嘴,套上黑布袋子,拎着他就走。王胖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仅是他自己要完。根据这几天的蛛丝马迹以及今天那小青年的话,吴邪已经遭了毒手。他心中涌起一阵悲凉,难受得翻江倒海。押着他的是四个黑衣人,年龄都不大,个顶个的练家子身架。他们推着他,在漫天的雪里,往山后头去。最后,他们停在一处下坡。王胖子脖子里全是雪渣子,一片冰凉沾湿,眼前一片昏暗,慨然叹道,没想到在红旗下春风里的新社会老子还能这么死,实在没脸去见马克思毛主席。他脑子里回放着过往,军队大院里度过的童年,部队里的青年时代,九十年代初和发小在潘家园倒卖盗版碟,被条子追,和发小闯荡江湖的摸金校尉时代,以及——十年前的铁三角。这时就有人用力跺他的腿弯想让他跪,他硬撑着挺住了,说什么也不肯跪着死。那人啧了一声,没再勉强,就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两双人手就扳上了他的身体。胖子知道要来了,就咬上了牙等待着。可那些手却松开了,接着是几声惊呼,一道破空之声,拳脚相击声,夹杂着几下脆响,好像在哪里听过。胖子僵着身体没动,心里却振奋起来。又过了一小会儿,有人来解他的绳子,胖子解放了双手,就迫不及待的摘了头套掏出嘴里的东西。他晕眩了一下,定了定神,看见那四个人,有三个脖子都歪着趴伏在雪地里。另外一个没了头,颈子上的血喷了一雪地,身体跪趴在地上,形容可怖。他转了身,看到那个救他的人。那人摘了脸上的东西,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胖子的嘴唇都哆嗦起来,呼吸也粗重了,有什么东西呼的一下子漫上他的眼,各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一起涌上来。他半天没说成话,终于跺了下脚,迸出一个字来。“你?!”
我这一辈子(十)(下)他们两个没有再说话,分头去翻那些死尸的衣兜,找到一些现钱揣在身上。王胖子跟着张起灵,走至隐蔽处的一处下水道,钻了下去。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走后的两个小时内,汪家的本部已经被八九十辆装甲车围住,方圆百里都被控制。里面的人除非熟悉暗道,否则根本出不来。而那天有幸在外边的汪家人,再也进不去。凌晨四点,两人才从京西一处窖井里推盖钻出来,幸好是冬天,井下的沼气并不浓。两人形容狼狈,当即找了个小旅馆躲了进去。轮流睡至傍晚,王胖子叫了三份外卖上来,打开电视机,开播起新闻来:“这里是XX城区老建筑群离奇火灾的后续报道,让我们先回顾一下之前的报道。年三十晚上XX区XX路一栋四合院午夜两点左右发生离奇火灾。当时周围居民很多都被惊动,记者这里采访到两名目击者。‘大爷您好,您当时看见的情况是怎样的?能具体描述一下吗?’‘我当时哄我孙子睡觉,忽然听见轰的一声响啊,就跑到阳台往楼下看。应该就是眼镜店那个后边的四合院,那火轰的一下就烧起来了。像是煤气泄漏了吧。也太不小心了。’‘同学你好,能否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呃,我在街角,当时看见火苗窜得比墙都高,几个身上着火的人拿着什么东西翻墙出来,都穿得一模一样的黑衣服,我还心说着这不是MIB吗?拍电影吗…’… …‘据XX区刑侦大队技术科目前的勘查,火灾疑为爆炸导致。在现场找到尸体共二十七具,由于火势太大和老城区消防车不便开进等缘故,所有尸体都被烧焦,无法辨认,目前正等待法医鉴定的进一步结果。火灾的起因尚不明了,据分析可能是一场黑恶势力寻衅滋事导致的恶性杀人纵火事件。我们期待进一步的调查,请关注后续报道。”王胖子扭头发现张起灵正看着电视,道:“你醒了?该不会就是那个…”“是黑瞎子的眼镜店。”胖子长叹一声。两人把外卖全拿出来,摊开在桌子上,头对头地吃。三言两语之间,胖子了解了张起灵自出山之后的事情,也说了这些年的光景。他脸上粘着米,撕着鸡腿道:“晚上就去解雨臣给你的那个地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小哥,我记得那时小吴说不让你再掺合这档子事。让你的本家哥带你去德国。汪汪叫的气数算是到尽啦。可惜了小吴和那个黑瞎子。”说着说着,胖子手有些抖,索性丢了鸡腿,恨声骂了一句。张起灵在他对面低垂着眼,道:“我要去墨脱找吴邪。他们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如果吴邪还活着,墨脱并不安全。”胖子闻言稍稍宽心,道:“是这个理儿。咱们得尽快去墨脱,小哥你也别太担心小吴。没准他是诈死。他现在是道上的小佛爷,什么人找不到。半年前他在西藏找了个汉子(这话说得?),特别能打。我和秀秀被抓时,那汉子硬是突围了出去。黎簇消失,多半是那个汉子做的,这么一琢么着,他们应该是去了西藏。没准就是和小吴碰头。”这么说着,两人一刻也等不得,快快的扒了饭,收拾一下就退了房,趁着夜色出门。黑瞎子那里再也去不得,两人直接奔了京郊的私人飞机场。雪已经停了,深冬的夜空上没有星星。飞机场约有个几千平米,围着五米高的墙,扎着铁蒺藜,大门紧闭着,二人正怀疑间,隔着栅栏,里面走出个伙计模样的人,一口长沙话,把二人请了到了一处。这是一个二层小楼,门是感应门,进了门就听见一阵子狗吠。进门却没见狗,客厅里倒坐着个人,佝偻着腰抽烟,脸色苍白,是解雨臣。三个人打了个照面,由于都知道了黑瞎子的事,顾及着解雨臣,就都没提。伙计上茶,跟着来的还有一人,穿一件飞行夹克,耳朵垂上吊着个铃铛,走动之间却没有响。他看着他们三个人,指指自己:“解子扬。”又指指伙计,“吴二爷的人。”他的目光在张起灵和胖子之间逡巡了半天,突然就口吃起来:“你两个。。。是是。。。老吴说的那个。。。糖。。。糖三角?要。。。要去哪儿?” 胖子倒是笑了,道:“哥们儿,是铁三角。去墨脱找老吴。”正说话间,一个大个的四脚活物,鼻息咻咻,一路闻一路走来,后面跟着的伙计笑道:“这几年跟着小三爷的老狗,你们去就把这个带上。”那黑背长着一张粗蠢的脸,黑眼晕,吻长而厚实,眼睛却很清亮,胖子闻言便招它过来,那狗就着他敞开的外套伸进去嘴,热切地乱闻一气,胖子把手伸进它的厚毛里梳了两把,托住那张狗脸细瞧,道:“小哥,你看看这脸,这眼神,这鼻口,真像小吴哪。”伙计笑道:“小满哥,去跟人打打招呼。”胖子拍着狗背道:“跟张大爷握个手。”张起灵看过来,对上黑背的眼睛。那狗愣愣怔怔的看他,低呜了一声,却夹起尾巴,怎么也不肯上前。伙计讪讪的笑道:“张爷不是一般人,小满哥怕他,也怕他那把刀。”解子扬转向解雨臣道:“九爷也。。。也去墨脱?”解雨臣抬起眼睛,满是血丝,哑声道:“胖爷和张爷去就够了。”他闭了闭眼:“这个局最后的部分,本来不是我们来完成。但是他们害了齐先生,这债得血偿。”直到临行,再没人说一句话。解雨臣目送他们去上飞机,招了招手,就转身进了屋。胖子扯了伙计悄悄道:“多看着点解九爷,这节骨眼上别出岔子。”直升机升上了天空,张起灵望着下边的云,这些云给人一种温暖又轻柔的假象,他想着十年前长白山上的雪夜,渐渐睡了过去。小满哥身上盖着王胖子的外套,趴在胖子脚下,胖子穿着大号的藏袍,清点着东西,心中充满了希望。*********************************************************************吴邪躺在塔楼里的毛毡子上,睡得并不安稳,果然到了两点,外边就刺啦啦一阵响,有人在门上重重的扣了两下。这个点儿给他治伤的喇嘛不会来,那又是谁呢?他警醒起来。楼下的藏族大汉醒了,冲着外边喊了句什么。外边人回了一句,那汉就晃晃荡荡去开门,吴邪有些艰难的慢慢直起身子,把左手伸进褥子下边,握住那把象牙柄手枪。*************************************************作者:算算尸体数目,应该可以得出黑爷的生死。楼主:瞎子没死!我对灯发誓!
【沙海】我这一辈子(十一)(上)门开了,风声也灌了进来。来人脚步很轻,言语也少,只听得见开门大汉叽里咕噜的问候了一句。那人只答了一声,就径直往楼上来。楼上的空间被一盏昏黄的马灯照亮,那人站在吴邪的榻前,却微微躬腰,把背上的人轻轻放在吴邪脚边的毛毡子上。来人果然是蓝袍藏人,坐在榻边解着衣服。吴邪转了头看看黎簇,把身上盖的毡子掀到黎簇身上。黎簇脑袋上扣着顶毡帽,微微蹙着眉,睡得口水横流。吴邪用左手撑起身体,道:“胖子和秀秀呢?”藏人把解下的袍子放在一边,道:“被抓走了。”吴邪吸了口气道:“所以你自己来了?”藏人顿了下,生硬的说:“我们俩的交易,没有这个,救你的同伴。”吴邪道:“我要联系人,送我下山。”藏人盯着他道:“不要忘了你答应的,明天就去。”吴邪笑了一下,慢慢道:“我从没答应是我自己,能接任德仁的人,只要是能吃蛇,都可以。不一定是我。”他抬起左手,指了指黎簇,“他也可以。”藏人站了起来,逼近吴邪,“汉人,总是想要的比约定的多。”吴邪歪着头笑了一下,道:“因为你想到的少。”藏人哼了一声,抬手在吴邪的方向上划了一下:“你不守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到雪堆里去。”吴邪看向他的眼睛,淡淡道:“随你。”他语调平平,既不害怕,也不挑衅,好像在说一件与身家性命无关的事,平静的好像个佛。藏人没动,盯了他好大一阵,才慢慢的平复了,道:“明天。”他转身走了,带着一阵风,把灯留在了地板上。吴邪慢慢躺回榻上,用右脚蹬了蹬黎簇,低声道:“起来,我知道你没睡着。”黎簇这在毛毡子里拱了两下,抬起脑袋,一把抓下帽子,喘了两口气,道:“吴老板,折腾死我了。”他抬眼看吴邪。马灯的光线虽不明亮,但也足够清楚。吴邪身上几乎不着寸缕,唯一挂在腰间的好像是巴掌大的一块碎布片,与其说是从一件袍子上扯来的,不如说是一件袍子被扯成了这样。头发长出来一些,但并不长,像是刑满释放人员。裸着的前胸上斑驳有些旧伤,在偏白的肤色上很明显。右臂和左腿被纱布条缠裹着,估计这里缺少石膏,只能用几根硬木条草草固定住。他原先就消薄的脸颊上有些擦伤,瘦得凹陷了下去,下巴长满了胡茬,一双眼睛倒是亮的吓人,像个高烧久了发癔症的精神病患者。这样一副光溜溜的破败之躯,肯定是被人性虐致残的,黎簇盯着他的胯下想,真惨,下一个是我。他被自己的推想吓坏了,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吴老板,你们究竟要对我做什么,能不能跟我说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吴邪有些吃惊的看了看他:“你想什么呢,刚才鬼鬼祟祟的看我哪里?”黎簇发了慌,不敢再看他,道:“那个人,刚才说明天,明天要干什么?”吴邪笑了一下,声音从喉部上方传来,黎簇注意到,他的喉结之上略偏右,有道羊肠线缝起来的长疤,好像条大蚰蜒趴在脖子上,愈发让人觉得心惊。这时,那疤随着喉结动了动:“山下有座寺庙,明天我要去寺里出家。”黎簇松了口气,道:“可你刚才说要下山联系人的。”吴邪瞥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有你在,这事儿也许说得通。”黎簇瞪着他,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要把我当作抵押,当人质?”“你现在才想清楚?真够迟钝的。”吴邪垂下眼睫毛,曲起右腿来,他神情坦然,丝毫不在意走了光。黎簇注意到吴邪与几个月前的不同。当他面对威胁时,有一种大事已成,了无牵挂的平静。这种平静让生死变得无足轻重。他暗暗咂舌,又道:“吴老板,这里和尚资源稀缺吗?非得用强来着。”“谁说是用强。德仁喇嘛非得是能读取蛇的费罗蒙的人才能担任。他一生的职责,只为了等一个人和记录秘密。这么说吧,他是个联络员。”吴邪解释说。“听上去挺牛逼,不过倒找我钱我也不干。和尚不能吃肉,不能娶老婆,活着真没劲。”黎簇咕哝道。“你说的那是汉地的佛教。藏传佛教没这么多规矩,酒肉都能穿肠过,有最好的供奉,还可以——”吴邪低低的笑了声,敦敦善诱起来,“你知道什么是明妃智慧女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黎簇有点臊,把脑袋埋进毛毡子里,也不管脑袋上的洞,扑腾了两下,“那我也不当。话说,你当了德仁会等谁?”吴邪叹了口气,久久没作声,半晌才黯然笑道:“我等的那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来。”第二天,藏人和着几个汉子,把吴邪和黎簇拿袍子一包,拿毛毡子裹了,背下山去,他们行至山脚,上了一辆越野吉普,路上看见一辆辆军车往山里开,也不做停顿,下午就到了吉拉寺。藏人会了寺里的喇嘛,和几个汉子安顿下来,并把吴邪和黎簇安置在一处稍偏的房间。这里房子一百二十八间,拐弯抹角,奇的是间间能见雪山。晨昏之间,能听见高原上的鹰啸,吴邪不能出屋,只在房中躺着,这间的窗户上挂着毛毡,密闭性极好,暖烘烘的,门却锁着,一天只开五次。他就这么过了几天,觉得时间都长的看不见头。
【沙海】我这一辈子(十一)(下)快到正午时,直升机停在拉萨一处私人机场,二人一狗下了飞机,黑背拖着尾巴走在王胖子一侧,垂着头,喘着气,怏怏的跟着他俩个。这几年由拉萨去墨脱的路况好转,车也多了起来,但是仍不容易打到,直到下午一点,胖子出了五倍的价钱,才好说歹说包了一辆,司机是个藏族汉子,会汉话,边开车边问他们去墨脱干什么。胖子指着张起灵道:“我这个兄弟,想去墨脱的寺庙里看看。”那藏族司机就道:“这些年好多汉人都去的,有座寺里,一百二十八间房,就是不好进去。汉人就是图稀罕。”晚六点行至墨脱县境内,胖子犹豫着找个地方先盘桓一夜,张起灵却道一刻都等不得,两人一路向南进了山。半山腰的山坳处,有一处连成一片的寺庙,被夜空映成淡蓝色的雪山包裹着,零星几处灯火。王胖子倒也不是第一次来,仍然看得目不转睛。张起灵往西南角的一间小房子走去,进了房说了几句,就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喇嘛出来,提着盏马灯,引他们去歇脚。穿过中心的沙地,沿着门廊行至后面,一圈一模一样的木头房子,连成一片,数百年前已经建成,有种陈旧的离世的味道。三人正走着,黑背突然停下,转头看着东南角的一间房窜了过去,爪子挠着门缝,狂吠起来。二人赶忙过去,跟着还有提灯的小喇嘛。胖子心知有异,又怕黑背闯祸,忙哄着它道:“乖乖小满哥,这里不能乱嚷嚷。”一边使眼色给张起灵,张起灵哪用得着他知会,伸手就去拨弄那锁。黑背赫赫喘气,退到一旁,小喇嘛面露尴尬,不等胖子发问就嘀咕了一句,一道烟往前边疾步去了。吴邪正躺在毛毡子上看着火盆发愣,突然听见一阵子疯了一样的狗吠,又听见一个人声浑气壮地哄狗,声音颇像胖子,心中一动,不由支起身子转头看着那门。锁芯颤了几下,就咔嗒一声被人拔出,掉在地上,门开了,进来的人却不是胖子,那人定睛凝视着他,站了约莫十几秒,才稳步走过来。直到很多年后,吴邪仍然清楚地记得那一刻。那个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出现在门口,穿着件旧藏袍,细细的扎着腰。初始的那一瞬,昏黄的马灯打在他的脸上好似琉璃古佛镀了层金,眸子里都映着光点,明亮的好像古时候的星星。下一刻他走了过来,脸被一团暖色的昏暗罩住,身形也模糊起来,恍惚的好像一个旧时代的梦。时间不可思议的停住,又以令人心惊的速度回溯倒转,直到十年前那个雪夜,那个男人黑沉沉不见底的眼睛和最后伸过来的手。他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攫住,或是像被魇住,一时间出不了声。胖子和黑背抢进门来。黑背口水汪洋,汪汪呜呜的叫着,亲舔着吴邪的脸和胸口,把尾巴都摇坏。胖子扑到吴邪身前,倒是嘿嘿地笑起来,嗓子眼里却全是哭腔:“天真,你他娘的果然命硬。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他注意到吴邪后边还团着一个小的,就道:“原来熊孩子也在这儿。天真,你那个汉子呢?怎么不叫出来见见兄弟?”他团团转身,把门口放的马灯拿到近前,一照吴邪全身,就抽了口冷气,道:“你高位截瘫了?怎么伤成这样,这狗日的汪汪叫。你下半身没知觉了吧?这样子以后打炮都成问题。”吴邪被他呛得吭吭哧哧,道:“别胡说,割了脖子没死成,掉下悬崖摔断了右胳膊和左腿,动不了了。别的没事。”胖子凑到他跟前坐下,把盖着的毯子掀开,细细的看着他的伤,张起灵也在他旁边坐下来,伸手去触他的伤,吴邪感到他挨着张起灵的那一侧都昏昏然的没了知觉,心里都烧起来,暗暗的把头别了过去,抬起左手,把张起灵的手挡开。张起灵以为弄疼了他,便放轻了动作。他伸手慢慢去托他的右臂,又被吴邪撩了回来,如此五次三番,张起灵啧了一声,收了手,抬起头,不错眼的盯着吴邪的脸。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消瘦的半边脸和垂着的睫毛,看不见任何表情。胖子也觉察到了不对劲,抬头看着吴邪,又看看张起灵,道:“怎么了?”“他们不让吴老板走,逼迫他出家当和尚。”吴邪身后,被忽视了的黎簇说,他注意到那两个看上去很牛逼的大人都看过来,越发有精神,“我认为得赶快走。”“不是这样。”吴邪有些烦躁,“接替德仁是我和初一的约定,所以他才答应帮我。况且,现在这寺里有他的人,我就是想下山也出不去。”门口嘈杂的有些人声,蓝袍藏人带着几个汉子,站在门廊处看着他们几个,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一个年老的面熟的喇嘛和报信的小喇嘛正站在后面往这里张望。一时间这两边厢就那么对峙着。张起灵起身向门口走来,蓝袍们呼啦一下都退了好几步,当头的藏人,名字翻译过来是初一,却一步不退地站着,盯着张起灵的脸。张起灵再近几步,蓝袍们从袍子底下捞出枪来,开了拴瞄准,张起灵视若无物,在初一面前两拳处站定。初一盯着他的右手看了一阵,这才仰头看他,脸颊微微发紧。张起灵道:“我就是最后一个德仁喇嘛要等的人。所以德仁的使命结束了。”初一慢慢掀起嘴角,露出狼一样的犬齿来:“这个不错。但是你要是真的,就和我比比,比得过我就放了他,比不过就把你的两根手指割给我。”张起灵道:“可以。”初一露出一口狼牙:“明天中午。”**********************************************************************
【沙海】我这一辈子(十二)这天正午,太阳照在沙地上,白的晃眼。初春的天空蓝的动人,远处的雪山又被天映照着,白的发蓝。风依然冷冽。初一站在沙地的一端,他的人零散的站成一个圈,时不时交谈几句。一些喇嘛和献供奉的藏族人好奇的往这边张望。那扇门开了,胖子背着黎簇,慢慢悠悠的走出来,接着是张起灵背着吴邪,后者裹着件毛毡子,脑袋搁在张起灵的肩膀上,低垂着眼,模样驯顺。最后,黑背低眉顺眼的跟在张起灵后面,往这边走。这样两两相背,不免怪异。一个年轻的藏人低声说道,他们像是春天水泡子里抱对的蛤蟆,这话惹得他的几个同伴都笑起来。他们向这一端走来,把伤员们放在避风向阳的地方。初一已经走进圈子里,解了袍子扔下,裸出暗色的上身,那只来自于最后一个汪家女性族长的凤凰纹身并不那么显眼,伴随着伤疤,显得狰狞而且暗淡。他叉开双腿站在那里,如果他有尾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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