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听说了“绝圣”您们好 这个词正确吗,什么是绝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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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古朴的大殿内,一位头束冲天道髻,眉心有朵云形印记,面目俊朗不凡,左手执白色拂尘,身穿皂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正对殿门而坐。在其背后高墙上,挂着一丈见方的道字,下方亦有八人盘膝闭目而息。  而整个大殿用八根盘龙柱支撑,大殿中央此时正站着一个只有两三岁的男童,睁着一双充满童真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头顶繁星闪烁的天空。  "此子即是那人所托,依贫尼之见,理应留下。"眉心有颗红痣,看上去四十多岁,气质雅韵的中年道姑,看了眼左手执着的玉如意首先开口说道。  "红玉师妹,虽说是那人所送,但通灵玉柱并无异样,说明此子跟我上清宗并无缘份,门规不可破。"中年道姑对面一位长脸道士,捋着山羊胡子不温不火的道。  "章师兄所言在理,此子虽根骨奇佳,但并无灵根,本宗修无为之道,无根亦如浮萍,绝无侥幸之言。若是有半点可塑性,为了他,破次门规又有何妨?"长脸道士身侧的一位长眉老道,眼睑半合,语气中不带丝毫情绪。  "李师兄,此子身具完美灵根,为何要说并无灵根?"名叫红玉的道姑转过头来,撇了眼长眉道士,似是有些不喜。  "自天地初开以来,天道缺一,万物亦无法圆满。完美灵根现世,亦不止此一例,皆无法修行,说此子并无灵根,有何不可?"李姓道士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稍微有些不满。  "虽万物无法圆满,但物极必反,总有一线可能。我辈修道,即是与天争,又是与己争,若天命已定,还修什么道,还争什么命?"这时,其中一位身披血色长袍,气质阴冷,眉心有着火形印记的中年道人,不客气的说道。  "呵呵!六德师兄话虽不错,只是完美灵根有此界以来,无人能破障修行,这是不争的事实。其中原因,不用师弟明说了吧!"李姓道士不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言语间暗藏嘲讽之意。  被称为六德的道士仿佛未闻般,并未接话。  而红玉道姑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眼正被殿顶星空吸引的男童,内心一叹。  大殿之中陷入一阵沉默,过了一刻钟,男童终于移开目光,张了张小嘴想要问些什么,但看到殿内众人在闭目调息,似有些胆怯,并不敢出声打扰。  "以后,你或许会懂,亦或许不懂。"。  正在男童踌躇无措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旋即他寻着这道声音望去,只见坐在首位的中年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咦"  出乎男童意外的是,青衣男子眼孔内并无眼瞳,却是两片跟头顶一模一样的星空。  男童揉了揉双眼,再看时却是一双寻常普通的眼睛,只不过远比常人的明亮罢了。  "我这是在做梦吗?"男童低下头,小声的嘀咕了句。  红玉道姑转头宠溺的看了男童一眼,发出一声叹息。  "掌教师兄,此子年幼丧亲,送入别地亦无至亲尽心照料,难免会有所责难,留在宗内或有些许照应,烦请掌教师兄应允。"红玉道姑侧身竖掌,对着青衣男子行了一礼,言语之间有些急切。  "师妹怜悯之情,其心可表,但世间孤儿岂止千万,难道宗内要一一收留不成。再者说,经历些磨砺也并无坏处。"李姓道士撇了一眼红玉道姑,咄咄相逼。  "孩子,你与上清有缘亦无缘,本尊送你一份礼物,保你此生无病魔缠身,寿元外加两个甲子。"在红玉道姑正要张口反驳之际,一道温和的声音从上首位传来。  话罢,只见盘膝而坐的上清宗掌教伸出右手,拇指压在中指上,其余三指并拢,凌空对着男童一弹,一道青光凌空飞来,转瞬没入男童眉心之中,随后青光由眉心处开始向四肢百骸迅速扩散。  三息过后,男童全身被青色光芒所笼罩,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人形的青光幕壳。  男童伸出右手揉着自己的眉心,然后低着头,眼睛连一眨不眨的不断的打量自己的身体,好似想不通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发光。  又过了大约半刻钟后,青光开始朝男童心脏位置处汇聚,转而隐没不见。  “掌教师兄......”  “我上清只有此一颗,怎能加于他身......”  “是啊!师兄,此物是留待以备不时之需,怎可如此浪费,若是日后急需而不得,待若何为呀?”  众人起先满心疑惑,后来似乎都想起了什么,满是惊骇的齐声道。  “不行,乘效力未化,还可提炼出来一二。”  李姓道士的三角眼中寒芒一闪,右手在身前一划,顿时出现一个磨盘大小的太极阵图,无数繁奥如微尘的青色符文在图中变化不断。  随后,他薄唇微动无声的说了一个字,身前的阵图瞬间出现在男童的头顶上方,无尽的符文从图中飞出,笼罩住男童的全身。  “哼!”  正在此刻,被称为六德的红衣道士微不可查的冷哼一声,笼罩男童的阵图顿时如烟云一般的无风消散。  与此同时,李姓道士捂着胸口张嘴吐了一口鲜血,神情也异常萎靡起来。  长脸道士捋着胡须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看向六德道士,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红玉,带到山下找户人家好生抚养。"  这时,青衣男子放佛没有看到先前那一幕一般,看向某处吩咐道。  "是,掌教师兄。"红玉道姑虽满心喜悦,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解,只得竖起右手行了一礼,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都散了吧!"声音未落,上清宗掌教人已不见。  "送掌教师兄!"众人见此,竖掌而道。  顷刻之间,大殿之内只剩男童,红玉和一个有些邋遢的道士三人。  "师妹,李师兄所言也不无道理。而且,在世间平凡一生,好过踏入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百倍。"一名满脸胡须,醉眼朦胧的道士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站起身来。  "林师兄所言极是,是红玉执妄了!"红玉沉吟片刻,对着邋遢男子行了一礼。  这位林师兄抬手摇了摇手中的酒壶,摇摇晃晃的走出殿门消失不见。  "林师兄说的对,在修真界战战兢兢,经历劫难无数,就算活过千百年,或许远不如在红尘世间潇洒一天。"红玉走到男童身边,揉着他的头看着殿门之外云雾缭绕,宛如仙境般的上清宗喃喃道。  
    一条延绵数十万里的山脉,如巨龙般盘亘大地之上,它被世人称做断云山脉。断云山脉在这片天地下算不上多么巨大,但世间无人会忽视它的存在。  断云山脉周边山林,分布着零零散散的小村落,这些村落大都依靠打猎为生。而在中部的东方林畔,有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名叫张家村。  深夜,张家村内一间普通茅屋内传出了一声咳嗽,屋外是一座普通的小院落,周围泥巴砌的围墙上长着厚厚的篙草,院子内东南方向有一口水井,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年正站在井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繁星闪烁天空。  这时,一只灰色的老鼠,从墙角洞里贼头贼脑的探出它肥硕的脑袋,用两只小眼睛漫不经心的朝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过了会,这只灰鼠见井边的人影依旧在仰望繁星遍布的星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便大摇大摆的从洞里爬了出来。当它经过少年身边时,扭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淡定无比,就好像这副情景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一般。  笃,笃。  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位拄着拐杖,胸前挂着一个旧烟斗,背有些驼的老汉。  "云儿,夜深了,进屋睡觉吧!"老汉走到少年身边,捋着山羊胡子,一脸溺爱的道。  "爷爷,今天云青哥哥来了。"少年依旧仰望星空,说了一句摸不着边的话。  这名少年名叫景云,正是三年前从断云山脉深处,凡人无法企及的云极峰上送出的孩子。  那年,张老汉内人新丧不久,沉溺在天人永隔之痛中无法释怀,便在这之际,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姑抱着两岁半的景云,送到膝下无子的张老汉家中,正是这名孩子给了他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  "云青仙长是不是又给你讲了很多故事?"张老汉溺爱的摸了摸景云的头发,笑道。  "嗯,哥哥还跟我说,仙宗再过几个月就要举行三年一次的收徒大典,以后会很忙,可能不会来看云儿了。"景云转过头来,被有些冷的夜风吹的微微发青的小脸上满是失落。  "等仙长忙完自然就会来看云儿了,云儿要懂事。"张老汉安慰道。  "今天我对哥哥说,云儿也想要参加,可是哥哥说我与仙宗没有缘分,并不让我去。但是云儿真的想跟哥哥一样能飞天盾地,保护村庄不受猛兽的欺负。"景云低下头轻轻的踢了一脚井沿,有些委屈的说道。  "孩子,村里人虽百代受上清仙宗恩德,但从未有一人拜入过仙宗,可见其中的艰难。改天跟着你村长叔学打猎,一样可以保护村子。"张老汉和蔼的说道。  "对了,爷爷,哥哥还告诉我,后天是什么剑门收徒的日子,他说我可以去那里试试,说是收徒标准低,等剑术学成之后,可以回来保护村子。"景云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今天云青道长的话,颇为兴奋。  景云两手拉着张老汉的胳膊对着他撒娇,道:"爷爷,后天带我去城里,去试试好不好?"  "好!好!别摇了,爷爷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男子汉就应该学点本事,你既然想去,爷爷支持你。但是拜师学艺,会很苦很累,到时候要是坚持不下去,哭着鼻子被人送回家来,那可就丢人咯!"张老汉收手捏了下景云的小脸,打趣的说道。  "哼!我才不会哭鼻子被人送回来呢!"景云甩开张老汉的手臂,撅着小嘴不乐意了。  “呵呵!”张老汉乐呵呵的一笑,只是眼神却有些黯淡。  "我要去拜师学艺咯!我要去拜师学艺咯!"前一刻还有些生气,但下一刻景云就开心的在院子里边跑边喊,吓得正在一边偷东西的灰鼠"吱吱"急蹿进墙角洞里。  过了会又探出头来两只眼珠子向上一翻,白了少年一眼,好似在说你今天吃错了什么药一般。  过了片刻,张老汉见景云疯完了,走到他身边刮了他一下小鼻子说道:"很晚了,快去睡吧,不然爷爷就不带你去了!"  "爷爷,我现在就去睡。"景云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皱了下小鼻子,赶紧跑回屋里。  第二天中午。  张老汉吃完午饭就出去了,景云跟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写字,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门没拴。"  "吱呀!"只见一个头扎羊角辫,睫毛远比同龄人长,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穿着一身绣着梅花白色短裙,宛如瓷娃娃般,大约五六岁的小姑娘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云儿哥哥,我听张爷爷说,你明天要去城里拜师学艺是吗?"小姑娘走到景云身边,用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他。  景云放下手中的旧毛笔,抬头对着小姑娘说:"对呀,爷爷已经答应,明天带我去剑门拜师学习剑术。倚芳妹妹,你问这做什么?"  "云儿哥哥,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拜师学艺,以后保护村子。"张倚芳捏着小拳头,怯生生的说道。  "保护村子是我们男人的事,你们女孩子就应该跟婶子学绣花做饭,学什么武啊?再说了,村长叔叔肯定舍不得让你去的,你就好好留在村子,等着哥哥我学艺归来,到时候给你抓只雪鹿当坐骑。"景云站起身来,挺了挺小胸脯故作老成的道。  "四婶就是女孩子,每次进山打猎,村里男人都没有她打的多。"张倚芳反驳。  "四婶那是…"  "嘻嘻,好了,不逗你了!我爹也答应了,让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我爹还说了,那什么门收徒很严的,到时候不一定能拜进去呢!我来这里呀,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娘正在给我收拾东西呢,就先回去了。"张倚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得意的哼着小曲跑了出去。  "人家肯定不会收你。"景云气呼呼的说了一句,只是张倚芳是不是听的到,就不得而知了。  ......................................................................  张老汉拄着拐杖傍晚才回来,推开房门看到景云正坐在屋里用手捧着小脸发呆。  "孩子,想什么呢?"张老汉走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  "明天云儿去学艺可能好久都不会回来,云儿舍不得爷爷。"景云抬起头,用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张老汉。  "傻孩子,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等进了剑门,就好好学本事,爷爷还等着你回来后,进山里抓几只白眉老虎给咱看门呢!"张老汉看着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话锋一转,半开玩笑的道。  "好,到时候给爷爷再抓几只三眼大蛇,剥了熬粥喝。听说熊掌很补,到时候把山里那只熊王抓了给爷爷补补身子。"景云听到张老汉的话后,挥舞着小手,神情颇为开心。  "说的爷爷都嘴馋了,到时候多抓几条吃。"张老汉一边掏出火折子把桌子上的灯点上,一边说道。  "嗯!"景云重重的点了下头,好似承诺般。  张老汉抽出身上挂着的烟斗,点上吸了两口,好像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拄着拐杖走到床边,把床上的被子一掀,从床板中的暗阁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红布包。  他又走到桌子边重新坐下,把拐杖靠着桌子竖好,然后小心的打开红布包。  景云趴在桌子旁,好奇的看着桌子上普通的木盒问道:"爷爷,这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张老汉没有答话,打开寻常人家用来装首饰的盒子,只见里面装着一块鸡蛋般大小圆形的白玉,玉的中间用一条红绳串着。  "孩子,这块玉要收好,可不要弄丢咯。"张老汉把玉拿起来挂在他的脖子上,有些郑重的说道。  "知道了,我会保存好的,爷爷!"景云拿着胸前的白玉看了又看,见是一块寻常的玉,想是爷爷留给自己当做纪念之物,便不再去在意。  
    张家村地形特殊紧挨山林,由于经常受到野兽的骚扰,村子很久以前,就在四周建立了几仗高的厚重围墙,把整个村子都围了起来。  在村子东边有个塔楼,塔楼墙上凹凸有致,上面放了三张连弩,墙下便是村子的唯一出入口,整个张家村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山寨。  清晨,一缕阳光翻过高墙,照亮整个村子。  张老汉拄着拐杖,背着一个灰色的包裹往村口走去,景云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  "丫头,要是真进了剑门,到时候要是受不了那苦就回来,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可得照顾好自己。"  当爷孙俩刚到村口,就听到一个妇人呜咽的声音远远传来。  "她肯定会哭着鼻子跑回来的。"景云一想起昨天被耍,听到这些话后小声点嘀咕一句。  "说什么呢?丫头真要拜进剑门那是好事,你这样教她,就算真进去了,又能有什么出息?孩子出去闯一闯,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学有一身技艺那是好事,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唉,小云来了?快,赶紧的。"只见一个三十多岁,满脸胡子的大汉正对着位头戴银钗,左眉有颗痣的中年妇女无可奈何的说着话,转头正好看到爷孙俩走来,连忙伸手招呼。  "村长,你们这么早啊,我这把老骨头睡过头了,小云这娃就交给你了。"张老汉看着村口等着的十几个人,笑眯眯的道。  "三叔,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村长!小云,时间不早了,快上马车。"村长张浩南神情之中满是无奈的说道。  "哦!"景云应了声,一溜烟的跑进马车内坐好。  "小云啊,这是你们几个叔叔婶子让我交给你的,带着路上吃。进了剑门呐,好好学本事,等你回来后,村里打猎就交给你一个人包了,我们都可以坐在家里歇着了。"张四婶喜笑颜开的递来一个布包,半开玩笑的道。  "嗯,谢谢叔叔婶婶。"景云点了点头,只是兴致不太高。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村长张浩南看着有些没完没了的众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爷爷再见,叔叔婶婶再见"  "娘,再见。"  "驾!"  张老汉站在一旁微笑着一直没有说话,等马车慢慢消失在天际时,眼角却湿了。  林峰城西临断云山脉,南近令人谈之色变的魔风沼泽,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此城涌现了大量流动的冒险者,各大宗派商行纷纷在此开设分店,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俨然成方圆万里之内最大的城市,人口逾千万。  一辆灰色的马车疾驰在宽敞的大道上,道路两旁的红枫树飞快的倒退,驾着马车的是满脸胡须的中年大汉,此人正是张浩南。  "云儿哥哥,你说我们能进剑门吗?我听爹爹说,很多年前村子里也有很多人去考核,但是一个都没有成功过,后来村里人对这事也不关心了,我怕我们也进不去…"马车内张倚芳白里透红的小脸上满是愁容,担心的道。  "放心了,我们肯定能进去的,我听云青哥哥说,遇事之前要静下心,少说话,保持好的状态,才能增加成功的机会。"景云老成的说着,转头看向窗外的红枫林,令眼内的焦躁与紧张无法让她看见。  "噢!"张倚芳似懂非懂的应了句,遂也学着样子看向窗口外。  "云儿哥哥,快出来看,到了。"  临近中午,就在萧逸飞昏昏欲睡时,突然一个激动的声音传来。  他连忙坐直了身子,掀起马车的帘子向外看去,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百丈高的城墙,一条几十丈宽的护城河如一条巨大水龙般沿着城墙盘绕,红枫林早已不见,青白石堆砌的宽马路正对着城门楼,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张开巨口的庞大怪兽盘亘在大地上。  林峰城西门前是一片巨大空地,空地上早就挤满了人,虽然拥挤但是井然有序,各类车马异兽排满了长长的队伍进城。  "云儿哥哥,快看快看.....那人居然骑着一只大鹏鸟,好厉害哦!上次三叔就是被这破鸟抓断了一只手臂。"张倚芳看着那人眼中满是羡慕之色,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紧握着小手面带怒意的说道。  景云并未答话,云青道长以前跟他讲过很多奇闻异事,所以多少知道些,只是看到时不时有人从天而降,心中不免羡慕。  "这位兄弟,请问为何那些人不用排队可以优先入城?难道都是那些飞天遁地的仙人吗?"张浩南下了马车,走到一位面如冠玉,儒雅非凡的白衣男子面前拱了拱手,疑惑的问道。  "兄弟你有所不知,今天剑门收徒之日,历时半月。此地范围虽是上清仙宗地域。但每三年剑门都会在各大城公开收徒,其中原因外人不可知,当然魔宗辖城除外。你所看到的那些优先进城的,就是今天来参加剑门会的,按多年规矩都可以不用排队的。"儒雅男子手摇一把纸扇面带微笑,声音异常温和。  "啊!原来如此,我说这么多人,如果真要排队,天黑也进不了城。多谢兄弟相告,有机会咱请你喝酒。"张浩南恍然大悟,随即又拱手行了一礼。  "小事小事,兄弟也是带小儿参加剑门会的?"儒雅男子"唰"的一声收起了折扇,似是无意的看了一眼景云,脸上浮现出一股莫名的笑意。  景云和张依芳正满是憧憬的看着数不胜数的各种奇禽异兽,只听到一道如梵音般的“唰”声响彻整个脑海,放佛脑中有什么东西碎裂,又用无以伦比的速度快速愈合。  让他有一种错觉,以为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没有任何人发现,在他的胸口处突然青光一闪,瞬间就遍及全身,隐没不见。  "啊!原来如此,我说这么多人如果真要排队,天黑也进不了城,多谢兄弟相告,有机会咱请你喝酒。"  "小事小事,兄弟也是带小儿参加剑门会的?"儒雅男子"唰"的一声收起了折扇。  景云脑中一片浑噩,听到张村长的话,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当又听到收扇子的声音后,顿时惊骇无比。  他忙转过头看去,见张浩南和儒雅男子正愉悦的说着,并没有任何异常,而那道“唰”声,也是寻常普通。  就像之前他所经历的事情一样,完全是另外一种错觉。  “白天也做梦了......”景云看着满眼星星的张依芳心里想到。  "哈哈,族中两个小儿,不知道在哪听说的非要吵着来,咱也就是凑个热闹,剑门哪是那么容易进的。今天来呢。一是让他们开开眼界,二来也是好让他们死了心。"张浩南哈哈一笑,道。  "小弟祝大哥此行顺利,虽然剑门会持续半月,但正事要紧,我们有缘再见。"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拱了拱手。  "多谢兄弟,有缘再见。"  张浩南拜别了儒雅男子,回到马车上驾着马车转到专用通道内。  "来人止步!"  马车刚过护城河,就被一个身披金甲,手执长矛宛若天神的门卫拦下。  张浩南把马车停下,带着景云和张倚芳下了车后,金甲门卫从怀中掏出一个宛如罗盘一样的东西,放在他们身前照了照。  就在一阵莫名之时,金甲守卫随后收起罗盘,只说了一句去西城广场,便放他们进城。  景云虽然有点好奇,但是刚才见着各种奇人异士,对于这个小小的罗盘东西,也就见怪不怪了。  林峰城分东西南北四个城区,每个城区也算是一个独立的次城,每个方向都有一个进出的城门,相映的都有一个广场。  张浩南作为张家村的村长,还是十几年前要采办一些器具,仅有的来过这里一次。  一行人驾着马车,缓缓的进入林峰城后,看着用五花石铺者的宽大街道,车水马龙,大道两旁林立的店铺,听着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响起,就像土包子进城,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半个时辰后,西城广场边缘出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身后跟着两个六七岁的少年和少女,正是一路辗转而来的张浩南三人,不过马车却早已不见踪影。  景云站在广场入口处,抬头所见一个高越百丈的巨大长须道士雕像耸立在广场的另一边,这位道士眼观天空,左手托着一个类似罗盘的器具横于胸前,右手于胸前微伸做弹指状。  而在雕像前方横陈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鼎,上满插满了大小不一燃烧的红色长香,道士身后则是一座古朴的大殿,殿门隐约之间有很多人影忙碌着。  就在他看的入神之际,左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回过头一看,张浩南正面带微笑的站在他身后。  "刚才我去登记过了,现在进到广场排好队,点到你们的名字就要进行考核了。"张浩南看着两人嘱咐道。  "爹,知道考核是什么吗?"张倚芳拉着他的衣袖,眼中有些期待。  "刚才那人没说,但是家属不能进去,你们自己进去吧!"张浩南摇了摇头。  "哦!"张倚芳失落的应了声,跟在景云身后走进广场内。  
    云极峰,一间古色古香的静室之内,一位身穿青色道袍,背后画着太极图案的道姑一动不动的盘坐在蒲团之上,而在道姑正对面的墙壁上,龙飞凤舞的书写着"道法自然"四个大字。  "师祖,弟子云青求见。"这时,门外一个声音蓦然响起。  "进来吧!"过了一会,道姑缓缓的说道。  "云青拜见师祖。"云青推门走了进来后,看见道姑又恭敬的拱手行了一礼。  "云儿,不必多礼,你今日怎么有闲心来看师祖啊!"道姑睁开双目看向案上的香炉,温和的问道。  "师祖,前些日子晚辈去天下行走,回来时去了一趟张家村。"云青抬起头,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去看景云了吧,那小家伙最近如何?"道姑从蒲团上站起,转身面带微笑的看着云青,只见其眉心有颗红痣,此人正是当初执意要留景云在上清宗的红玉。  "弟子所禀正是关于景云的事。"云青神情恭敬的应道。  "他怎么了?"红玉走到窗前,看向风景迤逦的云海。  "弟子遵循师祖的意思闲暇时去照看景云,但每次都被吵着要进宗内修习道法,就在前几日,弟子实在被吵的紧了,就告诉了他剑门会的事…"云青想起前几日的事,心中颇为无奈。  "剑门会…"红玉道姑轻声重复了一句,突然眼内精芒一闪,好像想起了什么,低声叹了口气道:"唉!既然他坚持选择走这条路,那么路上所受的苦难和挫折都需要他自己承受。云儿,你就要合胎了吧?"  "师祖慧眼如矩,弟子前不久刚入练神圆满,正在准备合胎事宜。"云青听完此话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在其眼中一丝喜色一闪而过。  "三胎合一,其中艰难阻碍了多少人,你以此年纪就有这等修为,也实属不易。这是一枚清元丹,能让你在合胎之时多一些机会。"红玉道姑右手一挥,一个小巧的玉盒便悬浮在云青面前。  "谢师祖!"云青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接过玉盒忙恭敬的行了一礼,。  "下去吧!"红玉道姑走到蒲团上重新坐下。  "弟子告退。"云青赶紧恭敬的作了一辑,然后缓缓的退出静室。  就在云青去见红玉道姑时,在林峰城正接受考核的景云和张倚芳,正一脸紧张的走进考核广场。  广场内此时已经人满为患,参加考核的孩童排着一条条宛若长龙般的队伍,每条队伍中间只留下大约两尺宽的通道,每隔两丈远距离就有一个金甲守卫维持秩序,放眼望去场内已不下万人。  景云拿着银白色的四方形牌子,上面写着天字五百八十六号,遂询问了金甲卫士,带着张依芳在场内站好。  考核场中东、东南、南、西南、西,五个方位都有着同样的牌子,分为天、地、人、阴、阳,每个区的尽头都有一个十丈方圆的高台,这五个高台以半月形围在一起。  在这些高台的正对面,则是一座比这五座高台加起来还要大些的平台,看其形状就像是一个整体硬被人拆分开来一般。  半月形平台较之另外五块要高出三丈,在其上则坐了三个人。  坐在首位的是一位身穿白袍,长须白发昏昏欲睡的老者。在其左手边是一位同样白袍加身,剑眉醒目,背着一把剑的中年人。  另一边则是一位发如青丝,黛眉明眸,面带薄纱的白衣女子。  景云转头看向天字号平台上,只听这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天字二百八十一号。"  话音刚落不久,就见一位金甲守卫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少年走到台上,然后让那名少年走到器具上面站定,只是距离稍微有点远,有些看不清楚。  大约两息过后,在少年头顶约摸五寸的空中,凭空出现一团恍若烛火般的光点,光点一经出现便开始摇曳不定,就像是正在加柴燃烧的火光,火势逐渐开始旺盛起来,就在其长到两寸大小的时候,却突然熄灭,强烈的反差令人心中有些不适。  金甲男子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对着少年交代了一句,便带着他走到天字号台的另外一边。  少年紧张的点了点头,走到一块表面光滑如冰,脸盆大小的铜镜面前停留了大约三息时间。  "灵根不显,骨骼寻常,经脉不通。"只听上方高台上一个声音响起。  少年听到此话,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精打采的走下天字号台。  "天字二百八十二号"  景云看着很是新奇,很想下一刻就叫到他的号码,好去台上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奇景。  "不懂了吧!叫声哥,哥哥给你解释解释。"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他转过头看向身侧,只见一个身穿锦袍头戴青冠的小胖子,正眯着一双小眼睛看着自己。  "你是在跟我说话?"景云看了一圈周围,然后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的问道。  "傻不傻?我看着你说的话,当然是跟你说了,是不是很好奇台上那俩东西是啥玩意?叫声大哥,我诌布栋作为大哥,不光为你解惑,而且以后还罩着你,管你不被任何人欺负。"小胖子绉布栋双手交互横于身前,左脚打着节拍,自认为霸气的说道。  "噗!噗!"  "走不动,哎哟!真好笑,居然还有人叫走不动。"张倚芳双手捂着腹部,笑的前仰后合。  "笑什么笑,是诌,不是走。布料的布,栋梁的栋。"绉布栋脸色突然一红,色厉内荏的对着周围的人喝道。  "那不还是走不动吗?看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身板,等长大了肯定走不动了。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别笑了,老爹起的名字,我能怎么办?你,到底叫不叫?等以后进了剑门,没人罩着肯定被人欺负,我告诉你,剑门内争斗可是很凶残的,搞不好小命就玩完了。"绉布栋通红着小脸,指着景云连唬带骗的一通乱说。  "你是不是怕长大了走不动,现在来忽悠个小弟,为了以后背你啊?还是算了吧,自己都走不动了,别人怎么可能背得动,我可不想就那样累死。哈哈..."景云本来一直在憋着,但是话一出口就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切!我看你是不知道吧,还想来吓唬人,剑门收了徒弟哪那么容易死人,你以为是街上的流浪狗啊,说死就死了?"绉布栋前面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一个红色长裙的小姑娘笑了半响,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你说本少爷不知道?我告诉你,刚才那少年先去的地方叫显灵台,是用来看人身体内有没有灵根。后面的铜镜看到没,那叫照骨镜,是用来看人根骨脉络的。"小胖子眼睛一瞪,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灵根是什么东西?"景云敛起了笑意,有些好奇。  "叫声大哥本少爷就告诉你。"小胖子气呼呼的道。  "你这走不动还真奇怪,周围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让云儿哥哥认你做哥?"张倚芳皱了皱眉头,略感不满。  "这走不动肯定看出来你们是小村子来的人呗!什么都不懂,好骗,才找你们的呗!"这时,一位锦衣少年转过头来,嘲讽的说道。  "王仁礼,你不要乱说,我是看这位兄弟以后进了剑门无依无靠,想给他找个靠山不受欺负,我这是好心好意,看来是被你们当成驴肝肺了,哼!"绉布栋不知是被拆穿了心思,还是觉得自己被诬陷了,有些闪烁其词。  "唉!十五天剑门会,光西城广场考核的就不下十五万人,但是有运气考核通过的连百人都不到,哪是那么容易进的。"王仁礼叹了口气。  "啊?几率那么低,那我们还有希望吗?"张倚芳听完担心的看了景云一眼,不可置信的问道。  周围少年无人回答,一个个心事重重的沉默下来,不知想些什么。  "我们还小,就算进不去剑门,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别的武艺可以学,都开心点。走不动,你告诉我那灵根到底什么东西?"景云看着一时间心情有些沉重的少男少女,连忙岔开话题。  "我来告诉你吧!显灵台是观看一个人有没有灵根,适不适合修仙,基本每个修仙宗门,家族都有这种东西。我爹跟我说过,灵根是一个人修仙的根基,佛家称之为"慧根"。就是说,有了灵根就适合修仙,哪怕是最低等的灵根都可以,如果连最低等的都没有,那就该回哪回哪。"王仁礼摇了摇头,无所谓的道。  "不是只要有灵根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弄个照骨镜?"张倚芳眨了眨大眼睛,有些奇怪。  "这剑门,跟别的修仙宗门不同,其中一脉有种功法,不用灵根也可以修行,不过具体的我爹没告诉我。但是听说对体质要求非常高,所以只要是大城,剑门每年都会撒网般的公开收徒,照骨镜就是来观看体质根骨脉络用的。"绉布栋显摆般的大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张倚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景云抬头看向高台,小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余老,看来今年又如往常一样,状况不佳啊!"负剑男子百无聊赖的看了正昏昏欲睡的白发老者一眼。  "哦?何出此言?"被负剑男子唤做余老的白袍老者抬了抬眼皮,奇怪的问道。  "余老,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目前考核人数已两千有余,只有一位男童资质勉强过关,更别说出现有灵根者了。照这比例,今年林峰城又不足百人通过了。"负剑男子无奈道。  "呵呵,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断云山脉在玄域虽算不得多么庞大,但其作为玄域八大灵脉之一,灵气浓郁,矿产丰富,周围大小支脉都被一些修仙家族占据,可谓人杰地灵。这些隐世的小家族,都是依附于上清宗,族中出现有灵根者,都会送进断云山脉。若是被收为弟子,不但可以受到上清宗庇护,而且还会得到一些资源奖励。  虽然这些资源对上清宗这样的超级大宗不算什么,但对那些夹缝中求生存的小家族而言,可是关乎其生死存亡的大事。因此,这些小家族都会在凡间尽量搜寻适合修仙的孩童,以其名义送入上清宗。  当然,凡人中后代诞生有灵根者,那是万不足一,想要一一寻找何其艰难?各大宗门收徒,一般都是修仙家族举荐,绝不会在凡人城镇公开收徒,毕竟修真界不参合凡间之事。虽然我们剑宗由于特殊原因,不得已挂名剑门在各大宗门世家所辖大城广收门徒,但也付出了很大代价。能在林峰城有那么多通过考核,已经算很不错了。"余老捋着长须,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这么说来确实如此。"负剑男子恍然。  另外一边面带薄纱的女子,静静的看着台下,并无任何言语,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提起丝毫兴趣一般。  "快看…"  "那是什么?越来越大了,好神奇。"  "难道出现了一个奇才?"就在负剑男子和余老交谈时,台下突然传出了一片稚嫩的惊呼声。  "呵呵,这不是出现了一位有灵根者?"余老缓缓闭上不是太明亮的双眼,若有所指道。  负剑男子转头看向地字号台,只见一个扎着羊角辫,宛如瓷娃娃般的女童正站在显灵台上,漂亮的大眼睛满是紧张之色。而在其头顶上方,光点反复变化,从刚才的烛火般大小骤然暴涨到五寸,那形状犹如花蕾一般绽放在半空中。  紧接着光点开始左右晃动,散发的光芒也越发刺目,仿佛有个小东西正挣扎着,要从其中破壳而出一样,煞是奇异。  这时,万人广场内早就没了一点声音,落针可闻,生怕发出一点响声,惊动了里面的小生命。  "啪!"  三息后,一声清脆仿若玉罄发出的声音,清晰的传进场内每个人的耳中。  响声刚落,从光点上方的尖角部位,一道裂缝应声而裂。  随后,就像是阻挡洪水的堤坝打开了豁口一样,裂开了一道又一道裂缝。  就在众人略带好奇又有些期待的注视下,第四道裂缝却在张开了一道豁口后骤然停下,花蕾随后又挣扎了两息,却没有丁点想再蔓延的意思。  最后,它似乎放弃了,开始缓缓的绽放着光彩。  台下等待考核的孩童,一个个紧盯三色花朵,眼中满是羡慕  "终于出了位携带灵根者,虽然只是普通灵根,但也聊表于无了。"负剑男子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余老恢复了刚开始时的昏昏欲睡,放佛根本没有听见一般。  ...........  "天字五百六十四!"  "等着看本少爷大显身手,记住以后有事找本少爷,你这小弟本少爷收定了。"诌布栋被金甲卫士带着往高台走去,却依然念念不忘要收小弟之事。  景云看着三步一回头的诌布栋,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突然心里一动,便想也没想的大声喊道:"你要是能考核通过,我就认你做大哥。"  已经走远的诌布栋听到这话,猛的回过头张口要说些什么,却见其身旁的金甲卫士拎着他飞快的穿过人群,把他扔到考核台上,惹的场内一片哄笑声。  至于诌布栋趴在台上大声说的是什么,景云他们却是听不清了。  "呵呵,这小胖子能惹的守卫这样对他,也算是头一份了。"负剑男子微微一笑道。  "有趣。"余老抬了抬眼皮,同样面带笑意,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至于面带薄纱的女子,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诌布栋从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走到显灵台上,但是头上光点跳动了一下便熄灭了。  "这破玩意是不是坏了,你检查检查。"诌布栋摸了头,冲着旁边的金甲卫士说道。  "……"金甲卫士翻了翻只露在头盔外面的双眼,一阵无言。  诌布栋慢慢腾腾的来到照骨镜面前站了三息。  "灵根无,骨骼上等,过。"  这时,一道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  诌布栋愣在了原地,摸着头想了半天,金甲卫士拎着还搞不清状况的诌布栋向走到后面大殿之中。  "这个走不动还真通过了,剑门就不怕这家伙把他们吃穷吗?"景云羡慕的看着被拎到后台的诌布栋,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他嘴上这般说,但脸上浮现的笑容,说明了是真替小胖子高兴。  "扑哧!"张倚芳笑了起来,也羡慕的看着高台上。  一刻钟后,王仁礼正如其所期待一般,双项尽皆没有通过,开开心心的回家继续做他的少东家。  "天字五百八十六!"  景云深吸了一口气,冲着不断说着鼓励话语的张倚芳点了点头,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遇事要静",亦步亦趋的跟在金甲卫士身后脸色平静的走到台上。  在他眼前的是一块直径约五尺的灰白色圆石,无数个细小紫色纹理如蛛网般遍布其上,在圆石中央镶嵌着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黑色圆珠。  他缓步走到圆石上刚刚站稳,头顶上方骤然出现一个花蕾般的光点,只是过了瞬间,清脆的"啪!啪!"之声便接连响起。  一时间全场哗然,过了片刻后,便又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下一刻,考核台上凭空出现三人,一位白须白眉的老者和一位背负一柄长剑的男子,还有一位面带薄纱冷若冰霜的女子,正是看台上余老三人。  金甲卫士忙上前见礼,却见余老左手一泰,金甲卫士会意退下。  余老紧紧盯着他头顶裂开八条缝隙的花蕾,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笑的再也合不拢,在其眼眸深处却有精光一闪而逝。  负剑男子更是生怕打扰到他一般,屏住呼吸,眼中留露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而一向冷若冰霜的遮面女子,嘴角上扬,眼中的激动再也藏不住,如果此时有人掀起其面纱一窥真容的话,就能看到什么叫做美人一笑百媚生。  过了没多久,第九条缝隙便再众人的目光中慢慢形成,负剑男子双目闪烁不定。  随后,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其手腕一抖,旋即在掌心之中出现一物,心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争取时间。  "啪!"就在余老等人心思电转之际,花蕾上骤然出现了第十道豁口,然后向下蔓延不一会便形成一条完整的裂缝。  余老三人脸上表情顿时凝固,目瞪口呆的凌空盛开的十彩奇花,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看啊,十瓣花朵,真好看。"  "天呐!十瓣,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真羡慕,你说他命怎么就那么好呢?"  "看!监考官们都到台上了!"  台下哗然之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各种称赞羡慕的话语,在余老等人听来,却显得格外刺耳。  "哼!居然是完美灵根,白高兴了一场。"余老冷哼了一声,下一刻便出现在其原先所坐的椅子上,饶是以其修为心性,也忍不住的涌起一阵火气。  负剑男子则感觉自己被耍了一般,目光不善的盯着景云看了半晌,也轻哼了一声,这才从台上消失。  而面带薄纱的女子,只是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就转身回到看台上。  张倚芳看着绚烂异常的花朵,而花瓣居然有十瓣之多,也高兴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在兴奋之余,看到台上有异,仔细一看,监考官的表情如吃了苍蝇一般,神色难看异常,个个拂袖而去时,茫然的愣在了原地。  台下孩童也发现了考官们的异常反应,有些不明所以,场中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又是因为完美灵根吗?"  景云回忆着几年前在上清宗的那一幕,当时太过幼小,不明就里,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是完美灵根惹的。  "如果我是普通灵根,现在应该在上清宗吧!"他萧瑟的低着头,怀着复杂的心情缓步向另一边走去,几丈的距离却宛如走了几个甲子那么长。  
    林峰城四大城区广场人影绰绰,人流涌动,时不时的有孩童面带紧张和好奇之色,被家中长辈送入各个场中。  但也有不少的孩童被金甲卫士送出场外,只不过跟进入场中的孩童略有不同,大都沮丧的低着头,亦或泪眼朦胧的扑进在外等候的家人怀中。  而在布置上并无区别的四座半月形平台上,考核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一位身穿灰白布衣的少年紧握着双手,低头向一面铜镜走去,此子正是因完美灵根闹出乌龙的景云。  他走到铜镜旁,看着边缘处刻有宛若蝌蚪状银色符印的照骨镜一阵出神。  "问了云青哥哥好多次,都没有告诉我,如果不能通过考核,或许这一生都无法知晓了。"  他心里想到,不等金甲卫士催促,便目光坚定的走到铜镜前。  "这不是跟家里的铜镜差不多吗?不是说能照出骨骼脉络吗?是不是坏了…"景云看着镜子里一模一样的自己,眨了眨眼睛,对着不远处的金甲卫士疑惑的问道。  "……"  就在金甲卫士满头黑线,无言以对的时候,照骨镜的另一面,慢慢浮现出一副缩小版的人体骨架。  只见其内骨骼晶莹如玉,毫无瑕疵,如流星般的银光在四肢百骸中时不时的闪烁,整具骸骨骨骼表面,则被一层水红色的光芒覆盖着。  而遍布骨骼周围的经络,要比同龄孩童粗大一圈有余,看起来韧性十足。  一道道流光如鱼得水一般在经脉中游走,畅通无阻。  "流滢灌骨,瑞光护体。"  "剑鱼通脉"  "通灵剑体!"  余老和负剑男子本因先前之事对景云无任何好感,回到台上后再没有看过其一眼,当照骨镜中浮现出骨骼之像时,却如亲眼所见一般,异口同声的惊骇道。  话音刚落,面纱女子眼内精光一闪,抬起藕臂,双手合十,尾指、无名指、中指交叉弯曲,口中吐出一个音节,人便已经瞬间出现在天字号台中。  只见其原先所在位置处,一位面戴薄纱的女子慢慢消散。  余老昏昏欲睡的双眸突然爆出一尺來长的精芒,随后衣袖一挥,也不见其有别的动作,骤然出现在台上,先前其所在之处同样留下一位老者虚影慢慢闲散。  同一时间,负剑男子从座椅上猛地站起,抬起右脚向前一步踏出,脚步落下之时,人却已出现在了天字号台上。  "快看,那位姐姐跟老爷爷都变成了两个人耶!"  "好神奇,他们不会是神仙吧?"  "听我爹说,他们是修真者,虽然还不是真正的神仙,但也法力无边,能移山填海,飞天遁地,神通广大的很呢!"  "今天考官怎么老是突然出现这里,又突然出现在那里,神经兮兮的,难道发疯了不成?"  场内议论之声此起彼伏,童言无忌,当真是无话不说。虽说与台上相隔有段距离,以三人修为却也听的清清楚楚,惹的其嘴角一阵抽搐。  余老三人各显神通,同时出现在天字号台上,此时也顾不得台下哄闹的议论声,全都惊骇莫名的盯着照骨镜显示的画面之中。  他们认认真真的看了好半晌,确定不是乌龙而是真的通灵剑体后,余老和负剑男子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如获至宝般目不转睛的盯着景云。  景云本来想继续问金甲卫士照骨镜是不是坏了,却发现台下响起一阵哗然之声,而身前的金甲守卫突然对着其身后行了一礼,一时间让他有些莫不着头脑。  紧接着,他察觉身后有异,忙转过头来一看,却发现余老和负剑男子不太正常的盯着自己,只有面纱女子还好一些,但目光也略微有些明亮。  "额…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以为是因先前之事,三人余怒未消要找自己的麻烦,慌忙伸手解释道。  "没事没事,孩子,我们下来只是看看照骨镜有没有坏,没有别的意思。你已经通过考核了,去后面大殿等着吧!"余老盯着他左看右看,从最初的震撼中回转过来,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忙故作平静的捋了捋白须笑道。  "唉!通灵剑体出现,却偏偏是完美灵根。"负剑男子叹了口气,有些郁闷的嘀咕了一句。  面纱女子又恢复了先前的冷若冰霜,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  "真的?太好了,谢谢老爷爷。不过,我能不能看完下一位考核以后再去大殿……"景云欣喜异常,又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的对余老说道。  "嗯,那就随我去看台上,这里站着不方便。"余老听后点了点头,越看越是满意。  "老爷爷,先前通过灵根考核的,为什么不用去照骨镜那里再进行考核呢?"景云先前一直再想这个问题,此时终于鼓足勇气,对着余老疑惑的问道。  "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余老呵呵一笑,卖了个关子,转头对着天字号台下,一位手拿账簿的青年点了下头。  青年对其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天字五百八十七。"  景云见余老没有回答,便不去再想,转头看向台下寻找着张倚芳的身影。  张倚芳见他通过考核,心情非常高兴,随后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不等金甲卫士走到身前,便抬脚缓步走向天字号台,只是她跟别的参加考核的孩童略有不同,脸上没有任何担忧彷徨之感,反而平静异常....  景云看着台上一脸自信的张依芳微感诧异,冲其鼓励的点了点头。  张倚芳对他微微一笑,旋即依旧步伐从容而缓慢的走到显灵台上站定。  过了片刻,在她的头顶出现一个光点,光点跳动几下,骤然变大形成一个花骨朵,不多时花骨朵上方便出现了一个豁口,紧接着便有一朵由光点组成的三瓣花朵盛开绽放。  但有些奇怪的是,先前出现的花朵是三种颜色,而张倚芳头顶的花朵却只有一种红色。  "呵呵,林峰城果然人杰地灵,就算现在结束剑门会,也不虚此行了!"余老看着张倚芳头顶的红色花朵,笑眯眯的说道。  "余老所言极是,先是出现了万年难得一见的通灵剑体,又出现和地灵根一样稀少的火属性灵根。今日所得,应该是这百年来在凡人城镇最好的成果。"负剑男子笑了笑说道。  "好了,带他们去后殿休息。"余老此时心情非常好,对着旁边卫士吩咐道。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金甲卫士应声而出,带着两人向后方道殿走去。  入夜,整个林峰城灯火通明,大街小巷人马穿梭不停,景象一片火热,热闹非凡。  剑门会是不分昼夜的连续进行半个月,借此盛会从而吸引了林峰城周围的大小商贩慕名而来,而想在此期间大捞一笔的往来商家,自然不会闭门谢客。  这就导致此城注定在剑门会未结束期间,是一座不眠之城。  东城广场半月形看台上,一名头扎白色丝巾,眉目清秀,白袍上绣着一把银色小剑,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向一位头戴纶巾,面目普通儒雅中年男子,恭敬的禀告着什么。  "你说什么?通灵剑体?"儒雅男子听后,突然站起身来,身下座椅骤然化齑粉,却浑然不觉,转过身来紧紧盯着金甲卫士,震惊的问道。  "通灵剑体?确定没有弄错?"儒雅男子左手边,一位头戴青玉冠,浓眉大眼,脸庞白皙的青年男子,本懒散的靠在座椅上,手中拿着一个方寸大小的白玉小鼎,听完金甲卫士的话后,忙转过身来急促的问道。  而在儒雅男子的右侧,是一位徐娘半老的妇人,她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其脸上的不可置信之色已溢于言表。  "回禀师叔,弟子刚从余长老那里回来,确实是通灵剑体。"清秀少年看了眼儒雅男子,恭敬的说道。  "哈哈,我剑宗也收了一个千年不遇的奇才。哼哼,通灵剑体必带灵根,绝对不会被血脉抢走,宗内定会在其身上耗费大量资源进行培养。下一次宗内大比,必定会大放异彩,到时候看看他们是怎样一副表情,想想就舒坦。"儒雅男子仰天长笑,一反常态,有些神经质的说道。  "哈哈!那是肯定,通灵剑体是练剑第一体质,哪怕是九瓣天灵根也是不如。下次大比,一定能力压血剑一脉拔得头筹,以雪被压百年之耻。"青年男子听后,哈哈一笑,言语之间颇为激动。  旁边妇人听完两人对话,微微一笑,点了点但却并未接话。  "师叔,但其是完美灵根。"清秀少年看着得意非常的两人,低声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完美不完美的,是灵根就行。什么?完,完美灵根?"儒雅男子本来随意的应付了一句,突然一呆,声音有些结巴。  "叮…"青年男子神色一僵,手中玉鼎掉在台面上摇晃了一圈,却看都没看一眼。  中年妇人也是一呆,随后收起笑容,淡淡的撇了一眼清秀少年。  "啪!"清秀少年看着台上的小鼎,头皮一阵发麻,一滴汗珠顺着面颊缓缓滚落在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清晰可闻。  半刻钟后,一声怒吼响彻整个东城广场,惊的台下昏昏欲睡等待考核的孩童一阵东张西望,寻找声音的来源,至于清秀少年的下场如何,那就犹未可知了。  在南北两城广场的半月形看台上,情形却是有些平静,几位考官听完弟子汇报以后,相对有些沉默。但是他们眼中的惋惜之色,却溢于言表。  而作为罪魁祸首景云,此时正在西城广场后边的道殿内吃着水果,悠闲的跟诌布栋聊着天。  "本少爷明明听你说,只要我考核通过,你就认本少爷做大哥,难道你还想抵赖?"诌布栋通红着小脸指着景云质问道。  "你哪只耳朵听到了?我当时正跟倚芳妹妹说话,看都没看你一眼,怎么会说那种话?唔,太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景云双手捧着拳头大小,宛若水晶般透明的水果陶醉的吃着,递到诌布栋面前说道。  "本少爷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就在我快走到考核台上的时候,你在后面大声喊道:你要是能通过考核,我就认你做大哥。本少爷听的清清楚楚,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不要不算数。"诌布栋对于递过来的水果并未理会,只是饱含怒意的吼道。  "那么远都能听见,不愧是驴耳朵。"景云捧着果子咬了一口,轻声嘀咕了一句。  "你在嘀咕什么?"  "我没说话啊!看吧,你应该出现幻听了,这是病得治,不然呐,以后净疑神疑鬼了。"景云把剩下的果子塞进口中,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过头从桌上的玉盘中又拿了个果子咬了一口。  "你才有病呢!你这个赖皮鬼,不要想着赖皮,反正我是听见了,想不承认也没用,你这小弟本少爷收定了。"诌布栋咬了咬有些发干的嘴唇,鄙夷的看着他。  "反正我是不承认。"景云认真的吃着果子,口中含糊不清的道。  "不承认也得承认。"诌布栋看了眼盘子中的水果,吞了下口水。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这都快两个时辰了,一直都在纠结这个话题,你们不累,我们听都听累了。走不动,你再不吃可要吃完了,夜里要是肚子饿了,怕是喝凉水都没处找去!"一个头扎羊角辫,身穿黄裙,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拿了一个如葡萄一样的果子递给张倚芳,又看向诌布栋。  "吃完不吃了,景云,你就是个大赖皮鬼,明明说了就是不肯承认。"诌布栋看了眼盘子,舔了舔嘴唇道。  "赵静,他不吃正好,这还不够我们吃呢!哎呀,这水果真甜,好吃!"一个皮肤有点黑,眼睛狭长,身材偏瘦的少年,从盘子里拿了一个紫色水果,神情故作陶醉道。  此子名叫张波,是一位通过了照骨镜考核的少年。  而身穿黄裙,宛若瓷娃娃,是一位三瓣灵花的赵静。  整个道殿颇为宽敞,殿门正对着一个手执拂尘约三丈高的道士塑像靠墙而立,下面供桌之上摆放着一个三足两耳的香炉。  殿内四周摆放着一排排白色蜡烛,此时全都如精灵般跳动着,虽然烛火众多,却没有一点烟熏之感,反而散发着一股清香。  而在大殿正中央,五人围着一个八仙桌而坐,桌子上放着一个两尺直径的玉盘,盘中放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果子。  这些果子还是托了景云的福,是余老特意叫人送过来的,寻常人根本难得一见。  "张波说得对,就他那身板,饿个十天八天也没事,减减肥也是蛮好的,不然真走不动了怎么办,可没有人去背他。"景云嘴里吃着果子,无不赞同的点了点头。  "咕噜…"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由于中午等着考核并未吃东西,方才也只顾着跟他争论,一直强忍着没去吃桌上的果子,此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诌布栋小脸顿时通红一片,不过其脸皮也算是够厚,一只手若无其事的揉着正提着意见的大肚子,另一只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一个果子就塞到嘴里,然后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才胖的走不动,你个赖皮鬼。"  "噗!"  "哈哈!"景云他们看着狼吞虎咽的诌布栋,一时间全都笑了起来  
    林峰城东北方向三百里的一处断崖上,树木葱郁,鸟语花香,其上停留着一艘长逾百丈的巨大船只。  整艘船通体用红木打造,周围刻满了如蝌蚪状的铭文,无数个铭文之间则由细小的凹槽串连起来,船上耸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塔楼,此楼高八层,每层房间错落有致,在楼顶处点睛般的镶嵌着如一轮圆月发着微光的明珠,看起来雍容华美。  在船身两侧各刻了一把银色巨剑,在几十丈宽的甲板之上,并排站着十几位身穿白袍背负长剑之人,每人的胸前都绣着一把银色小剑。细看之下,跟银色巨剑一模一样,只不过缩小了无数倍。  一位头戴嵌珠玉龙冠,剑眉凤眼,面白无须的俊美男子。其颈间黑色长髯迎风飘逸,他身材虽是高挑,却是显得有些瘦弱,正负手立在船首。  "依你所言,拥有通灵剑体者,灵根却为完美?"俊美男子看着林峰城方向,淡淡的问道。  "回禀周掌座,据林峰城传来的消息,确实如此。"一位尖嘴猴腮,面容枯槁的老者,拱手恭敬的道。  "自天地初开以来天道缺一,世间拥有完美灵根者,皆无法修行,此为缺。而天圆地方,一盈一亏,灵根完美,身体本该孱弱才对,此子为何会如此?"周掌座轻皱眉头,疑惑的轻声自语道。  这时,远处天空出现十几道细小的白光,眨眼间便如彗星一般出现在近前,只见是十几柄急速飞行的巨剑,尾端拖着几丈长的银色长虹,每柄巨剑之上,都端坐着几名孩童和一些身穿白袍之人。正是剑门会结束后,从林峰城御剑赶来的余老众人。  所有巨剑停留在大船空阔的甲板上,随后剑宗弟子从巨剑之上凌空飞了下来,然后出现十几人,整齐的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拇指捏着其余两指,向上一抬做了一个归鞩的动作,只见众人脚下巨剑瞬间缩为约三尺长,十几把长剑在头顶一阵盘旋,如天女散花般准确无误的插进背负的剑囊之中。  "见过周掌座。"余老等人一眼就看到气质出众的俊美男子,忙上前恭敬的见礼。  "不必多礼,诸位为宗门之事所累,都辛苦了。"周掌座微微一笑,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呵呵,周掌座说笑了,我等都是为宗门办事,不敢言称辛苦。"余老等人恭谦的道。  "掌座,您不是云游去了吗?怎么来到了此地。"儒雅男子似乎对其很是熟悉,拱手行了一礼,有些奇怪。  "恩,本座云游到此,恰逢宗门大会,眼下也无它事,就搭个顺风车,随你们返回宗门。"周掌座笑着点了点头。  余老几人会意,又恭敬的行了一礼,带着一行人向塔楼内走去。  转眼之间,诺大的甲板之上只剩周掌座一人仰望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刻钟后。  大船通体银光开始流转,蝌蚪状的符文仿若生命一般闪烁跳动着,所有贯穿符文的凹槽之内,被如水银一般的液体所充满。塔楼顶部的圆珠光芒大盛,一顶透明的薄膜自其散发而出,瞬间笼罩整条船身。  就在此时,大船骤然拔地而起,在万丈高空之中一阵盘旋,辨明了方位后,化为一道长虹极速远去。  攘北平原,是玄域最大的平原地带,这里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几十个凡人国度驰骋其中,连年征战不休。  在平原中北部地域,一条蜿蜒近十万里的巨大山脉,由北向南盘卧其上,此山脉北窄南宽,其形如一条昂首摆尾的巨龙,故称其为盘龙山脉。  盘龙山脉为八大灵脉之一,灵气浓郁,自上古时期就是修真圣地,数十万年以来,吸引各大小宗派家族纷纷驻入,而作为超级宗派之一的剑宗,就坐落在南部龙首之中。  在南部深处,有一座巨型大山,山腰云雾缭绕,草木葱翠,植被繁多,峰顶如被人用利刃整个削去,表面平整如陆地,其上有座可以容下十万人的广场,而广场四周则有数不清的琼楼古殿,红砖绿瓦,环绕而建。  广场南面百丈之外的悬崖边,屹立一块高约千丈的巨石,两个浑然一体,仿佛蕴含无尽力量的大字,被人苍劲有力的刻在其上。此座断山正是剑宗外门。  一日。一道长虹如陨落的星辰般,自天际落进盘龙山脉,仔细一看,却是一艘通体银色符文闪烁的巨大飞船,在宽阔的甲板上站着一群身穿白袍的男女,正是从林峰城外,飞行了十余日的余老等人。  大船在距离断山南面千丈距离时,船身两侧的大剑,宛若复活一般,在橘红色透明光罩外,交织出略显虚幻的巨大剑形光影。  而在剑影形成的那一刻,刻有剑宗两字的巨石,字体表面微不可查的闪烁了一下。随后像是得到了许可一般,巨船在空中一阵盘旋,瞬间落在广场之中。  "带他们下去吧!"  枯面老者右手一挥,巨船极速缩小,眨眼之间便只有拇指大小,然后飞入其掌心消失不见,对着恭候多时的剑宗弟子吩咐道。  清晨。  景云起床洗漱完毕,走出房门看着小院花坛之中,含苞待放的花蕾一阵出神。  "大清早的想什么呢?"张波走了过来,伸了伸懒腰。  "你说,余老头昨天说三日后的启灵和凝胎是什么意思?"景云淡淡的问道。  "不知道,听那老头话里的意思,感觉像是被坑了。"张波打着哈切,敷衍的说道。  "饿死了,谁被坑了?"诌布栋揉着眼睛走了过来,有些迷糊。  "都被坑了,没听说还要启灵什么的吗?不成功就只能做个打杂的弟子,也不知道是啥玩意。"景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道。  "噢!打杂就…啥?打杂?谁说的?本少爷放着软和的被窝不睡,跑来睡这硬床板,完了还要给人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那小爷来这图啥?看看,看看,这住的什么地方,跟你们三个挤一间屋子就不说了,完了还要跟那另外八个家伙,共有这个连我家茅房大都没的破院子。唯一算得上还可以的,也就是饭菜了,这是什么破剑宗,早知道本少爷就不来了。"诌布栋顿时睡意全无,指着屋里屋外,一阵吐沫横飞的破口大骂。  "走不动,声音小点,小心被人听见,让你连饭都没得吃。再说了,要对自己有信心,谁给谁打杂还不一定呢!就咱这资质,那通过不是稳稳的?"景云忙打断诌布栋的胡扯,岔开话题道。  "那倒是,咱爷们的资质,那不刚刚的。"诌布栋倒了杯茶水,一阵牛饮以后,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那资质,就在吃上颇有天赋,吃鱼都不带吐骨头的。"张波在一旁嘲讽道。  听到此话,景云嘴角一阵抽搐,抬起双腿转身就走,看其背影有点唯恐避之不及的意味。  他看着躺正在床上看书的赵书才,眼中浮现出无奈之色。  赵书才,来自赵国书香门第,三岁成文,年仅七岁,却名响赵国都城,自识字起,就对书中志怪奇事甚是憧憬。也是通过剑门会来到剑宗,比景云三人要早来一天。  过了片刻,屋内响起一阵鬼哭狼嚎,景云和赵书才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会心的一笑,只见其双耳之内,一点白色隐约可见。  
    剑宗杂事院北面,数不清的奇峰耸立,各峰植被繁盛,常年温暖如春。  而在在群山合围之处,有一座巨大山谷,谷内云雾萦绕终年不散,五座剑形山峰依五方相守之位,悬浮在此谷半空之中。  峰上鸟语花香,树木苍郁高大,众多古殿琼宇在雾中若隐若现,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在中央山峰最高处,一座富丽堂皇的宏伟宫殿内,此时正坐着两位仙风道骨的男子,正彼此交谈着。  "周师弟,玄机之事有何所得?"上首位坐着一位头戴金冠,长脸无须,面如重枣的中年男子,正一脸微笑,此人正是剑宗掌教应无极。  "十余年前,本座听闻玄机滞留药神谷,去见了千梦珑谷主,但是等本座赶到之时,却被告知其已然离去,本以为是巧合就没有过多在意。后来一路辗转,追寻了大半个玄域,就在一个月前,传闻他进了断云山脉,等本座赶至时,其已离开上清宗。思虑之后,才知是其有心避而不见,无奈之下遂有回返宗门。"坐在下首位的俊美男子,拱手行了一礼,说话之间满是无奈。此人正是从林峰城回来的周凌天。  "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罢!周师弟此番费心了!"应无极沉默了半晌,对着周凌天点了下头,微笑着说道。  "掌教师兄言过了,为了弄清那件事,本座再辛苦些也是值得的。"周凌天笑了笑回道,过了片刻,他突然眉头一皱,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迟疑的开口道:  "本座有一事不解,希望掌教师兄能为之解惑。"  "哦?以师弟阅历还有不知之事,看来非同一般。"应无极收起笑容,有些疑惑的说道。  "天地初开,先民创法争命,欲与天齐。然,天道有常,亘古不变,凡万物皆有尽时。阴盛阳衰,昼极而夜临,一盈一亏,因果循环。在回程之时,见宗内收一男童,完美灵根却身具通灵剑体。见过之后,亲自卜算了一卦,却发现卦理紊乱,天机不显。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结合那件事,是否预示着什么?"周凌天凝重的说道。  应无极听后,眼内精芒一闪,沉吟了片刻,道:"师弟卜算之道,在宗内首屈一指,若连你都算不出……罢了,不管是什么事,多加小心一二便是。"  "掌教师兄说的是,那本座先回峰了!"周凌天略做沉默,起身说道。  话音刚落,周凌天一步跨出,从殿内消失不见。  应无极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拿出一物,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三日后清晨。  一缕缕阳光映着雾气,整个杂事院四周天空五光十色,美轮美奂。  一声声钟响,在广场之中回荡,这是晨钟,每天都会响起,只是今天比平时多响了三下。  当第九声毕,方才还空荡的广场,已是人头攒动,而且还有人陆续从周围建筑中涌进场内,乍眼一看,大部分为六七岁的男童女童。  一位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忙前忙后,给进入场中的孩童安排着各自的位置。  此时广场被分为东西两个部分。  在西面广场正中央,耸立着一根高约四九丈,直径四丈九尺的银色圆柱,柱体遍布蝌蚪状铭文,看上去略显杂乱却又很是整洁,如果把这些铭文串联在一起就会发现,其实是一道扩大了无数倍的巨型道符。  东面广场之中,此时放着一个三足两耳的青铜巨鼎,此鼎高四丈,宽两丈八寸,与西边场内柱子交相辉映,鼎身遍布黄红之色,不知是锈迹还是血迹,鼎口处被巨大的如钵状的青铜所覆盖。  景云看着眼前的青铜鼎,心里有些忐忑,小声的嘀咕一句:"这应该就是长老们所说的考核之物了。"  广场上人影绰绰,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不在有人流涌进时,也已近正午。  他百无聊赖的坐在一片白色蒲团上,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大部分人都安静的坐着,只是每个人的神情都不太一样,有忐忑,有好奇,有紧张,每个人都知道今天有多么重要,都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当然也不乏一些神经大条的人,在高谈阔论,譬如诌布栋、张波。  景云在进来之时,就张望寻找着张倚芳,自从那天从船上下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况且场内人数实在太多,每个人都穿着同样的白色衣服,要想在这几万人的广场之中寻找一个人,无疑如大海捞针一般。  "小家伙们,都安静些。"  就在俩人越说越离谱,差点就要动手之时,一个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清晰可闻。  景云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刚才还是空荡荡的大殿门外,此时已经出现八个人端坐在椅子之上,而这道声音,正是左手边一位看起来快要入土的白衣老者所说。  "老夫外门执事长老吕伟,代表剑宗欢迎你们这些小家伙的到来。"执事长老吕伟面带温和的笑容,看着场内安静下来的童男童女继续道:"想必大家来的时候,听各位长老们说过,前面的考核只是资质的确认,还要再进行一次真正的考核,只有考核通过了,才能被收入本宗。考核没通过的,会有两种选择,至于有哪两种选择,这是后话,老夫只是希望各位都能通过。"  台下众人都安静的听着,生怕漏了一个字,虽然年纪小,但也都知道这关系着他们以后的命运。  "本宗情况与别的宗派不同,并不是只收具备灵根的弟子,本宗有一功法,没有灵根的人也可以通过努力,走向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想必一部分小家伙略有耳闻,这部功夫只是极少一部分人才能修炼,这也是本宗在俗世以剑门身份收徒考核的原因。也正因为这大海捞针一般的撒网,才会有你们的到来,所以,你们这些小家伙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吕伟看着东边广场之中,安静坐着的七八千童男童女,意有所指的说道。  景云捏紧了小拳头,目光中满是坚毅之色,凝神盯着台上讲话的老人,仿佛再说:"我一定能成功。"  不光是他这般模样,场内七八千童男童女都挺直了腰杆,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诌布栋和张波,此时都是满脸期待。  "接下来老夫所说的话,小家伙们要认真的听着。"吕伟看着东边广场,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另一边接着说道:  "西边广场,那耸立的柱子名叫启灵柱,是用来激发你们这些灵根内的灵气之物。具体做法很简单,考核开始后,启灵柱会散发强大的灵压跟灵气,逼迫出你们灵根内的那一缕灵气,你们只需要用心神把那缕灵气引入丹田之内。也就是说,你们就在心里一个劲的想着让它去你们肚脐下方三指处就行了。  当然,这也跟你们坚持的时间长短有关系,时间越长,你们体内吸收的启灵柱散发的灵气也就越多,所以那些坚持时间越长的,丹田内凝结的元胎也就越大,未来的成就也就越高。"  "不过,有的人就算坚持时间再长,所吸收的灵气也不一定有别人同等时间吸收的多,这算是资质的体现。呵呵!世事无绝对,你们只要努力就行。"吕伟面带郑重,停顿了一下,捋了捋略微发白的胡须笑着说道。  吕伟话毕,台下孩童一片恍然,竟然如此简单,一个个眼含期待,跃跃欲试,都对自己有强大的信心。  不过,真就如此简单吗?  过了片刻,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东边的小家伙,你们想来也明白,刚才所言跟你们无半点关系,现在才是关于你们的。"吕伟看向东边广场继续道。  "你们也看了,中间的青铜大鼎,是用来布置煞血凝胎阵的阵眼之物。何为阵眼?这就不是你们现在所能理解的。煞血凝胎阵,是几万年前血剑祖师创建的阵法,用此阵所散发的煞气与血气,激发你们体内根骨脉络之中的那微不可查的灵气。  不用惊讶,有些人虽本身并不具备灵根,但人作为天地之间所创灵物,一些人体内会生来就有极其稀少的灵气,这些灵气散步根骨脉络之中。所以有些人先天体质远比寻常人要好,只是相对来说万中无一,甚至比具备灵根者还要稀少。"  "稍后阵法开启时,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气沉丹田坚持不要昏倒,尽自己最大努力坚持。坚持的越久,煞血凝胎阵所散发的血气跟煞气,才能调动你们体内的微薄灵气,在你们丹田内凝聚一个煞血灵共存的元胎。元胎,是修行的根本所在。你们的命运,只有你们自己能掌握。"吕伟目现郑重的说道。  时间刚好正午,台下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卯足了劲等待命运的降临。  "开始吧!"坐在中间位置上的两人,其中一位剑眉鹰眸,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淡淡的开口说道。  
    "全部盘膝坐好,凝神静气,考核开启。"  吕伟的声音清晰的传遍广场每个角落,场内的童男童女依言端坐着,心情忐忑的缓缓闭上了双眼。  正在此刻,铭刻金文的柱子和青铜大鼎同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瞬间笼罩住场内的全部孩童,。  其中一个护罩呈现银白色,比之另外一个要大了一半有余,正是西边广场所在。  启灵柱散发出一缕缕细小的银色电光,充斥在整个护罩内,这些细小的电光,游走在每个孩童周围,仿佛一个个调皮的精灵。  有的似乎胆子比较大,或许是找到了比较满意的人,只是转了两圈就钻进了某个孩童的眉心之中;而有的胆子比较小,转了十几圈,几十圈才钻进去。  但更多的却无比骄傲,对周围的孩童根本不屑于故,只在护罩内欢快的游走,享受着短暂的自由而快乐时光。  护罩内的所有孩童,全部眉头紧锁,浑身颤抖,一些孩童在护罩开启不到盏茶的时间就已经身体一歪,昏倒在地。  这些昏倒的孩童,无一例外,全是没有任何电光问津者。  反观东边广场之内,护罩比之西边要小了一半之多,并且通体散发着红黑两色,青铜巨鼎的鼎盖早已不翼而飞,一缕缕散发着血色和黑色两种颜色的细小微光,从鼎口内争先恐后的飞出,瞬间布满整个半透明护罩内。  景云盘膝坐在阵法内,当阵法刚一开启时,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仿佛一座大山骤然压在他瘦小的身体之上,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堪重负的压力还在不断的增加。  他浑身如湿透了一般,浑身颤抖着,时间其实只过了一小会,他却觉得过了有一万年那般久。  这时,他突然发现体内开始发热,慢慢的充满了力气,这种感觉非常好,就连周身所承受的压力似乎也减轻了些。  随后,就发现了不对劲,体内开始越来越热,全身上下如火烧一样,而且这种炙烧感也是持续的增加。  如果远远看去就会发现,他脸上起初只有一些微红,但这种红色越来越重,只过了片刻时间,就成了橘红色,深红色,直至最后鲜红如血。  "今年每个宗派家族,都收了不少好苗子,只是不知道他们未来如何。"吕伟面色平静的看着时不时从场内飞出,昏迷不醒的孩童,仿佛自言自语的开口说道。  "听说药神谷出了位天灵根弟子,在启灵之时引发天地共鸣,瑞莲绕体,当真是万年难得一见,只要此人不夭折,药神谷未来几万年都会在她的萌荫之下。"吕伟身边一位妇人面带羡慕之色的说道。  "呵呵,话虽如此,但未来之事谁又能说的清呢?听说此次宗内又出了位通灵剑体拥有者,却是完美灵根,不知这次凝胎是否成功。"最左边一位血袍老者听完此话,转头看了一眼坐在首位同样身穿血袍的大汉,意有所指的说道。  血袍大汉此时坐的笔直,方脸浓眉,冷峻的脸上满是刚毅之色,周围血煞之气凝而不散,听到这话,其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往煞血凝胎阵所在方位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景云满是痛苦的脸上,那古井无波的眸子,隐隐出现了一丝期待。  儒雅男子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血袍大汉,嘴角浮现出莫名的笑意,随后转头看向煞血凝胎阵的方向,若有所思。  其他人见此,也都闭口不言,沉默的看向场中。  在台上长老交谈之际,景云周围已经聚集了大量的红黑电光,似乎在他身上对两色电光有某种吸引力,又似乎有令其敬畏的东西。  就在他意识有些昏沉,有种想就此昏过去的冲动时,吸引力终于战胜畏惧,踌躇不前的红黑电光,一道电光如壮士断腕义无反顾的向他的身体冲去。  这时,他的眉心处一阵刺痛突然袭来,好像有一条火链从眉心刺入,然后急剧转下,眨眼功夫便到了丹田,剧烈的炙烧感瞬间令他脑袋清醒了几分。  这道电光的进入,像是打破了某种平衡,一时间在景云周身三尺之内徘徊不定的红黑电光,都争先恐后的涌入其体内,从而形成了一片无任何电光的真空地带。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片真空地带越来大,当最后一道黑色电光进入他的眉心时,这个范围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一丈。  景云只觉得到了刀山火海,进入十八层地狱一样,全身如万蚁行噬,皮肤通红如血。  他不断在内心嘶吼:"一定不能昏睡,一定要坚持,别人能行我一样能行。我有很多疑惑,很多为什么,只有坚持下去,我才能知道所不知道的一切。"  而此时,他的内心挣扎不断,仿佛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说着,睡过去吧!睡过去,所有的疼痛、压力都会消失。  就在他意志消沉,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感觉眉心出现一股清凉,那种感觉就像闷燥的三伏天突然迎面刮起了一股凉风,把心里和身体所有的烦闷炙热全部吹走了一样。  这股清凉的出现,仅能让景云的意识再次清醒了几分,跟他全身的疼痛相比,可谓是杯水车薪。  然而,这股清凉就像是一位威望极高的将军,随着它发出的声音,有无数军士响应,只不过盏茶的功夫,其身体的炙热感一扫而空,全身开始散发着阵阵清凉,仿佛这一刻从十八层地狱回到了天堂。  "恭喜林院主,血剑院又要喜添佳徒了。"台上儒雅男子看了眼神色渐渐趋于平静的景云,转身面带笑意的对着身边的血袍男子说道。  "哈哈,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的能凝胎成功,虽说他是通灵剑体之身,以血煞之法凝聚气海元胎是轻易之事,奈何这小子又是完美灵根,开始看他的状态,我都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没想到真能成功。"被儒雅男子称为林院主的血袍男子,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确实如你所说,不过日后此子成就如何,是个未知数,毕竟完美灵根从未有凝胎的先例。"儒雅男子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无妨,既然连最是艰难的凝胎都已成功,未来之事谁都不好说。唔,方院主,恭喜了!你们御剑院的宝贝疙瘩,也凝胎成功了。"林院主欣喜之余不经意间向启灵阵那边看了一眼,其瞳孔一缩,意有所指的道。  其他人听到林院主这话,视线全部转向启灵阵中某个方位。  众人目光所及之处,一位大约五六岁,头发用银色丝带扎着双髻的小姑娘正安静的坐着。  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抖动着,像是要抖掉上面粘着的晶莹汗珠,樱嘴琼鼻,粉雕玉琢的小脸红扑扑的,若如熟透的苹果一样,煞是好看,看其模样就可以想象到,长大以后肯定是位天仙一般的人物。  当然,长相并不是吸引台上众人郑重看待的原因,此女身具百年难得一见的地灵根,而且还是剑宗另外一个通灵剑体拥有者。  启灵柱已经停止散发银色电光,此时还留在场内的孩童,已经不足开始的三成,随着女童缓缓睁开双眼,她的眉心之处有一道银色剑形印记慢慢凝实。  林院主盯着其眉心的剑形印记,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想不通。  方院主微微一笑,正要调侃血袍大汉几句时,见其情可思,便改口道:"剑形印记,是天道的一种呈现,代表天生亲和剑道,修炼剑法事半功倍,只有通灵剑体在凝胎成功之时,才会有一定几率出现。不过话是这样说,但是有记载以来,通灵剑体者只要凝胎成功就会出现剑形印记,为何那小家伙却没有?"  "哼!火形印记拥有者,被没有印记的火属性灵根的甩了几条街的,多的跟天上的繁星一样。"林院主冷哼一声。  "哈哈!"  看老对头吃瘪,这种机会不多,方院主很是得意的笑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内闪过一丝黯然,心中不由一叹:"唉!如此资质,当真是万年不遇,后山恐怕争破头了吧!"  "差不多三成凝胎成功,比以往可是要好的多。既然已经结束,诸位执事长老,后事之宜,你们去安排吧!"方院主收了收心神,对身边众位长老道。  "是,院主。"  方院主抬头看了眼场中,对血袍男衣拱了拱手,不待后者有所表示,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林院主看着仿佛睡着了一样的景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摇了摇头,化为一道血色长虹向西北方遁去。  
    第二天。  景云醒来时,只见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柔软的棉被让他有些不想起来。  他穿好衣服,把棉被叠的整齐,看着只有一条案几,案几上摆放着一个三足香炉,旁边地上灰色蒲团静静躺着的房间不由一阵无语。  "好在是一人一间房。"他在心里不由安慰道。  昨天他被一位师兄带到这里,那位师兄很干脆的把自己丢下,什么话也没交代,就潇洒的离开,当时他被凝胎搞的身心俱疲,爬到床上倒头就睡,现在想起来,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  "咕噜"  他揉了揉肚子,喃喃的道:"真是不负责任,就算什么话都不说,也应该把吃饭的地方告诉我在哪吧!"  带他来此的执事弟子,压根就没想过吃饭这事,因为人家都不吃饭好几年了,再加上看他那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就算对其有所交代,也不见得能记住,索性便什么话都没说。  景云推开房门,闻着清晨新鲜的空气,伸了个懒腰。  昨天迷迷糊糊的也没来得及看,此时才发现这是跟前几天住的房子差不多,是一个四合院,只是院子中央多了一张石头圆桌,桌子周围放着四个圆形石凳,他看着东西两个房间,正踌躇要不要去敲门,咨询下如何解决温饱的问题。  "吱呀!"这时,西厢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走出一个一脸懒散,大约六七岁的黑瘦少年,不正是张波吗?  景云一看是熟人,心里一喜,便说道:"昨天那考核搞的我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来到这里的都不知道,刚才还在想,这两个房间住的都是谁,原来你也通过考核了啊!"  "哈哈,很意外是吧?像哥这样风一样的少年,那什么凝胎不是手到擒来吗?"张波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很臭屁的说道。  景云有种想把他按倒在地,然后把自己那二十几码的鞋子,印在他那张欠揍的脸上的冲动,不过现在他觉得解决温饱是当务之急,便强压下冲动,深吸了一口气道:"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吃饭?"  "不知道,昨天那位师兄把我们带到这里,也没有过多交代,只知道你跟走不动,我们三住在一个院子里。"张波揉了揉肚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噢?诌布栋也通过考核了?"景云诧异的问道。  "什么叫我也通过考核了,本少爷通过难道很奇怪吗?"东厢房门还未打开,就听见一个声音恼火的说道:"饿死了,到哪吃饭去?"  张波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阴阳怪气的道:"还以为你这家伙学勤快了,原来是饿的。"  "什么叫原来是饿的?你敢说你不饿吗?快说,这要到哪里吃饭。"诌布栋从屋内走了出来,瞪了张波一眼道。  "有求于人还那么理直气壮的,知道也不告诉你。"张波看都不看他,嘲讽道。  "你们俩有完没完,大清早的就掐架,有意思没?"景云无奈道。  "咦,送饭的师兄来了!"诌布栋听到这话,别过脸去,突然眼睛一亮道。  这时,一位身穿白色宗服,眉清目秀的少年,提了个类似食盒的东西走了进来。  景云这才发现,院子居然是没有门的……  "我叫刘冬,是杂事院的执事弟子,以后你们的琐事就由我来负责。"少年把食盒放在石桌上,对着三人微微一笑。  "噢!刘师兄,我们还在杂事院吗?不是听说,考核通过以后,就成了外门弟子,就会进入外门其他两院吗?"景云疑惑的问道。  "几位师弟应该对这些事还不了解,我们外门分为杂事院、飘红院、奕剑院三院。灵根凝胎成功的,都在奕剑院,所以人数最多。那些凝胎失败,又不想离开剑宗,去冲击那渺茫机会的人,都在杂事院做个执事弟子。第一次凝胎不成功的话,再想凝胎那更是难上加难,虽然机会更加渺茫,但还是有些人成功的,这也是我们愿意留在杂事院的原因。  不过,听说在数万年前,剑宗外门只有杂事院和奕剑院,也没有撒网式收徒,招收的弟子都是来自修仙家族、小宗派的人,后来我们剑宗出了位天纵之才的老祖开辟了血剑一脉,外门就有了飘红院。而你们就是此院的弟子,等会长老授功之时,会给你们身份腰牌。"刘冬笑着说道。  "刘师兄,按你说杂事院的执事弟子都是没凝胎成功的,那为什么有人会法术?"景云奇怪的问道。  "呵呵!那些会法术的师兄,可不是我们杂事院的弟子,他们是为了赚取贡献点,才执行一些宗内任务,这些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  他刚想问问贡献点有什么用处之时,诌布栋赶紧接道:"刘师兄,这时候不早了,您那提的可是饭食吗?"  "嗯,差点把正事忘了,一会你们要去传功大殿学习功法,先把这丹药吃了。"刘冬一脸羡慕的说道。  话罢!刘冬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三个略小的青灰色盒子分别交给三人道:"你们已经是剑宗弟子,修的是道法,汲取的是天地灵气,人世间的烟火杂粮糟耙太多,不利于修行。这是辟谷丹,是专门炼制给你们这些初入宗门的弟子服用,一颗辟谷丹能顶一个月不吃食。"  景云看着手里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一阵惊奇,就这玩意居然能保一个月不饿。  "这就是传说中的辟谷丹啊!"张波喃喃道。  "莫要诓我啊!完了完了,本以为剑宗伙食不会那么差,原来是要我们餐风饮露啊!拿个这东西,还美其名曰的人间烟火不利修行…啊啊!早知如此,本少爷打死也不来,这是要把本少爷活活饿死的节奏。"诌布栋听完这话,一阵痛心疾首,鬼哭狼嚎。  "好了,我还有事在身,传功大殿在西面,你们出门右转直走就行了,快些准备去吧!告辞。"刘冬看着像是被抢了媳妇的诌布栋,无奈的摇头道。  景云把刘冬送出了院子,迫不及待的拿起一颗辟谷丹吞下,顿时感觉腹内一片火热,随后所有饿意全都消失不见。  "修真界好是神奇。"它抬头看着天空,满是童贞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坚毅。  "这剑宗不让吃饭,住的也差,我那房间里面除了个条案,连张椅子都没,你说那么大的剑宗,怎么那么小气。"  此时已日上三竿,三人走在通往传功大殿的路上,诌布栋不厌其烦的碎碎念,搞的景云一阵头大,就连一直跟他斗嘴的张波,都懒得搭理他。  就在他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诌布栋绑了,干点杀人的勾当时,终于看到了让他差点喜极而泣的四个大字"传功大殿"。  
    传功大殿此时早已有上千孩童盘坐在蒲团上等候,景云找了个稍微靠前的位置盘膝坐在蒲团上,打量着可以容纳上万人而不显拥挤的宫殿,默默等待着。  过了大约一刻钟后,一位童颜鹤发身穿血色宗袍的老者,精神攫烁的从殿外走了进来,只是一个迈步就出现在石台上蒲团坐下。  "老夫赵刚,为飘红院传功长老之一,以后叫我赵长老就行了!"鹤发老者微笑的说道。  "赵长老好。"  话音刚落,殿内此起彼伏的响起了稚嫩的问候声。  "呵呵!小孩子最是讨人喜欢,虽然老夫喜欢孩子,但还是要提醒一句,你们今后所踏入的,是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界。换句话说,就是强者的世界。什么是强者呢?强大的武力,过人的心智,两者结合就是强者。当然,还有那么一丝运气,本宗自老祖创建以来主修剑道,经过无数代前贤的努力,本宗剑道已差不多为世间之极致。常言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今日便传尔等血剑决。"  话罢,他双手上下横放,捏了个剑指,随后右手剑指横放在眉心处,只见其眉心骤然发出血色光芒,眨眼功夫就形如血月一般。  正在这时,他剑指对身前一挥,顿时血色圆球化成无数血红光点,如天女散花般的笼罩整个大殿。  赵长老看似随意的做完这些,但眉眼之间透漏出的丝丝倦意,显示着此举并不简单。  景云本来在极为认真的听着老者的话,突然之间看到漫天的血红光点向这边飘来,其中一枚在眨眼间没入他的眉心时,随之而来的是大量记忆涌入他的脑海。如此多的信息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过于庞大,冲击的头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大约半刻钟他才缓缓回过神来,慢慢的接受着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的记忆。  血剑决是数万年前血剑老祖所创,只有通过煞血凝胎的弟子,才可有所成;此功法只能通过宗内老祖种下印记亲自传授,才可习得;  是血剑老祖结合上古修仙秘术、上古魔人练体秘术、与自身所学剑术,创立的一套功法。  血剑决第一层,凝剑魂。  以气海元胎为基,天地灵气为引,煞血之气为炉,附以血剑咒决在丹田气海凝炼一魂,是为剑魂。  与人斗法之时,此魂可离体附于剑中,如臂指使,增强威力。  他在脑海认真研读,除了凝剑魂和一些前辈心得外,另附血剑七式。  可惜的是,这血剑七式跟血剑决后面几层一样,像是被封印在了脑海并不能观看,只有修为达到条件以后,才能一一解封。  景云睁开双眼眼,脑中顿时一阵眩晕,连忙又闭上眼睛养了会神,这才把眼睛睁开,但还是感到深深的疲惫。  距离传功,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赵长老看着台下孩童全部醒来,便张口说道:"尔等虽然都凝胎成功,但血剑决极难修炼,你们以后需要下大毅力努力研习,切不可懈怠。在修炼之中,若有不通不懂之疑问,可去引经堂找众位师兄虚心请教。三日之后,到西广场集合,现在都回去吧!"  "恭送赵长老!"话罢!殿内响起一片稚嫩之音。  景云走在回去的路上满脑子都是凝剑魂的方法及口诀,身后的张波和诌布栋也是难得安静。  "坏了!"他突然停步一拍额头,大声的说道。  这一声是他无意识喊出来的,没控制好音量,分贝之高,生平仅见。  张波两人正想的入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咋呼的不轻。  "坏了?哪里坏了,谁坏了?额…你鬼叫个什么劲,你故意的是不是?不知道老子正在练习飞天遁地之术,长生不死之法吗?老子是注定成仙的男人,要是把本仙吓出个好歹来,不只是剑宗的损失,还是整个修真界的损失,你陪的起吗?你……"诌布栋被这句话搞懵了,在原地转了半圈后,终于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吼道。  张波这时也回过神来,听到这根本停不下来的连珠炮似的轰炸,顿时翻了翻白眼,忙走向前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昨天到现在,居然把倚芳妹妹给忘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是不是也凝胎成功了!算了,大家都累了,先回去吧!等明天去奕剑院问问情况再说。"景云面带忧色,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担心的说道。  他暗自责怪自己大意,离开林峰城的时候信誓旦旦的向村长保证会照顾好她,谁想到现在居然把她忘的一干二净。  之所以说等明天再去,是因为张波跟诌布栋今天也累的不行,怕两人也会跟着自己劳碌,虽然三人认识时间不长,但感情确实是极好的。  此时主意已定,等回去之后,就独自去奕剑院打听下张倚芳的事情。  他心里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住处,在刚刚跨进院门,便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  "云儿哥哥,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景云寻着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琼鼻大眼,扎着两个马尾的小姑娘,从院子的石凳上急忙站起,一脸惊喜的向自己跑来,正是张倚芳。  "倚芳妹妹,我就知道你能凝胎,今天你们没去学习道法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景云呆了一下,欣喜的问道。  "还不是想云儿哥哥了,你可是让我好找,虽然都在外门,但是飘红院离奕剑院可远了,要不是我问了下杂事院的师兄,还找不到呢!"张倚芳撅着小嘴,撒着娇不舍的说道:"我们上午就已经受过道法了,以后要专心研习剑法,恐怕要隔段时间才能见面了。"  "没事,以后时间还长着呢,都是在外门,想见面还不容易吗?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先把道法学好,咱俩比一比,看谁先突破凝胎境。"景云安慰道。  "好,云儿哥哥,我要先突破凝胎境,你要答应我个条件。"张倚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扬起嘴角道。  "唔,那么自信,只要不是要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就答应你。"景云看着宛如小狐狸般的张倚芳,微微一笑应道。  "嘻嘻,那一言为定,可不要反悔噢!我先回去了,你要加油噢!"  不等景云答话,她便转身就往门外跑去。  "等等,倚芳妹妹,我送你。"景云忙追上去喊道。  "不用了,云儿哥哥,你就抓紧时间修炼吧!"  景云站在门外,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觉得有点被算计的味道。  他摇了摇头,走进院内,看着左右两边紧闭的房门嘀咕道:"这两人啥时候变的那么勤奋了。"  回到屋里,他把门栓好,点了根宗门发的凝神香插在案几上的香炉内,然后盘膝坐在蒲团上,依照血剑决内记载的引灵吐纳之法,开始冥想吐纳。  气海元胎是人体吸收天地灵气,化为己用,储藏灵气之处,是修道之人的根本所在。  感受着周围灵气,伴随着自己一呼一吸很有节奏的吐纳,缓缓进入体内,而元胎内的灵气也开始缓慢的增加。  随着时间的推移,景云进入了忘我的修炼之中。  
    清晨。  清雾萦绕,百鸟齐鸣,整个剑宗充满一片祥和景象。  景云从修炼中醒来,只觉浑身充满力量,身体也比几日前轻盈了不少。  他推开房门,呼吸着清晨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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