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狸的全部作品作品集。

下颚被抬起,他挑起了眉,目光扫过,带着几分邪气,几分笑意,&喂,我是宗主,是你的主子!&    &当然,但你也是我的人&&&覆上了他勾起的唇,仿若不沾尘世的男人把他按倒在怀里,不容他有丝毫躲避&&    他是绯闻不断的巨星,被硬生生扯到了另一个古怪的世界,成了所谓的宗主,宗族的复兴,救世的歌谣,这些与他有什么关系?他要的是这个穿着祭司白袍的男人只在他面前显露的深情,为他而失去冷静&&    身为祭司,他断情绝爱,一切以宗族利益优先,却对这位宗主无可奈何,魅色轻佻,如火难驯,那双蛊惑世人的眼眸,也蛊惑了他,虽是主仆之分,但他不会允许那双眼再望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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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陨落    &我是钟情,为我钟情的钟,为我钟情的情。&   电视上,说话的男人玩笑似的这么自我介绍,仿佛带着电力的眼眸流露出几分狡黠和诱惑。   &我想不用介绍了,在座的各位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大家不会不认识这一位,所有人心里的完美情人,钟情!感谢钟情!来到我们这期节目的实况演播室,作为嘉宾,一起来感受这次紧张刺激的幻术表演!&主持人站在台上,和所有的观众一样激动,今天的节目请到这么一位巨星,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利落的褐色短发,一身简单的休闲西装,浅浅的米白,领口随意的微敞着,没有任何的饰品,干净而纯粹,天使般的脸庞,似乎是上天特别的恩赐,当他凝视着你露出笑容,任何人都无法不为他眼里的深情而沉醉。   他是当下最热门的男星,也是众多男女心目中的完美情人,他的绯闻层出不穷,却被所有人视为理所当然。   没有人能拒绝天使的美好。   就像没有人能抗拒恶魔的诱惑。   钟情,为他而钟情,曾有与他分手的女星这么说过,那个男人是上天的一个玩笑,他是天生的情人,他可以为你去生,为你去死,只不过,有期限。   过期的情人就像背转过身的天使,留下的是属于恶魔的暗影,无时无刻不蛊惑着人心,折磨,挑逗,却再也不会靠近。   有人说,他带着魔性。   坐在电视机前,无数的男女望着正悠闲的倚靠在沙发里的男人,看着荧幕上他不经意的眼神流转,眼里都透出了狂热。   &能有机会参与时下最具话题性的灵师的现场表演,是我的荣幸。&指尖带着优美的弧度由空中虚晃了两下,放到了胸前,微微俯了俯身,像极了欧洲中世纪的骑士,站在镜头前抬起眼,钟情微微一笑,天使的脸上露出了魅惑的神情,就连站在一旁,见过无数偶像明星的主持人都不由加快了心跳。   一手插在西裤的袋里,美好的如同天使一般的男人站起了身,嘴角微翘,任何时候,他都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知道他所做的能换来多少的回报。   灵师,近来非常热门的话题人物,穿着如同异教徒似的长袍,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脸,有些古怪,却能办到种种不可思议的事,对神秘的事物,人总是抱着好奇心的,而恰好,最近除了绯闻,他正需多些别的话题。   &不知道灵师今天将为大家表演些什么?要我怎么做?&和主持人程式化的闲聊了几句之后,他对站在不远处,像是雕塑一样纹丝不动的白影,这么问道。   &啊,对,请问灵师今天为大家带来的是哪种幻术?&面对这样的男人,没有人还能保持理智,主持人被他的话惊醒,这才把目光从他身上转了开来,转而对着身披白袍的人。   &摄灵。&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有人能明白真实的意思,和之后会看到什么,之所以被称为灵师和幻术,正是因为它和魔术不同,所有奇妙的表演,没有人能够解释。灵,即是灵异,幻,代表着诡秘难解,甚至有人说,灵师本身就具有常人不具备的能力,也就是所谓的超能力者。   &我将摄取你的生灵,你什么都不用做,我需要的&&只是你身上的一部分。&说着没有人懂得的话,灵师走到了他的面前。   白袍之下,看不到人脸,空空洞洞的,钟情面对着他的靠近,神情自若,但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久没有过的感觉,就好像那时&&   插在口袋里的手逐渐紧握,两三秒的时间,一切又恢复原状,&我身上的一部分?你要怎么来取?&现在可不是回想那些不愉快记忆的时候。   白影没有回答,一分一分的抬起了手,所有人看着荧幕上,那双带着白色手套的手逐渐扬起,都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当视线再度回到钟情身上的时候,一切却都显得不真实起来。   由他身上,一个混杂着各种颜色的光团逐渐凝聚,像是被人引导,飘忽的浮到了半空,又到了灵师的面前。   白袍下的人操控着那团光华,双手高举,似乎是在默念着什么,场内所有的人,甚至是此刻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看着这一幕,都惊讶的瞪大了眼,而接下来景象,却把那份惊讶化成了惊悚&&   光团不再漂浮在空中,仿佛突然加速的流星,拖着一道长长的尾光,骤然往高处飞去,那个灵师在这一刻,却真如同完成了某种使命的异教徒,对着某个方向叩拜下来,接着,白袍落到了地上,衣下露出的不是人体,竟只有一团不似人形的黑影,在众人的惊呼声里,破碎成了无数个光点,往四处飞散,直至消失。   台上,主持人已经吓呆了,另一边,还有一人站立。   好似魂魄被抽离,钟情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和那时候一样的痛楚,那是接近死亡的痛,自那个光团从他身上飞走,整个人就似乎被分割开来,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虚幻不实。   他会死在台上,死于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所操控的所谓幻术?承受着犹如来自灵魂深处的撕裂的痛,他扬了扬眉,露出了一抹笑,还真是与众不同,符合他的风格,够独特,够传奇。   屏幕前的观众看着他缓缓倒下,镜头上,最后的那一抹笑容,没有人可以用言语来形容。   就在这一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巨星,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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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噬灵    传说,这是一片被天神眷顾的土地,天地之初,便有神人降世,他们可化身为灵兽,一为赫羽,一为荼鳞,赫羽在天,荼鳞涉水,天地万物受他们的恩泽,世人皆得异术,容颜不衰,寿及千年。但,随着岁月流逝,不知何时起,神恩消散无踪。   世人灵力逐渐消退,只有少数具有灵魄之人仍能操控异术,他们自成宗族,延续万年,世间已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天地开创之始,那是一番如何的景象,眼前所见的,只有人魔混杂,妖祸横行。   寻常人家但求活命,身具灵魄之人则被奉若神明。   乱象已生。   此时的夜色下,一座殿楼高耸入云,楼柱与所有的窗棂间,镌满了繁复的纹样,殿门紧闭,在最高的那一层,正有十数人聚集。   沉寂,黑暗,毫无声息,宽广的殿堂内,十二个同样装束的白衣人分散着围坐,呈圆形的圈内,高台之上躺卧着一人,在这个古怪的圈外,一人负身而立,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一团耀目的光华凭空出现,不知由何处盘旋而来,围坐的那十二人明显是松了口气。   &龙主,思祈长老也成**了?!&透着明显的惊喜和紧张,十二人之中,有人这么问道。   &看来是如此。&修长而稳定的手,托住了那个光团,炫目的光华在黑暗中照亮了他所立之处,光华之下,黑色的长发泛着暗青色的光芒,那是具有灵魄且灵力深厚之人才有的特征。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圈内的那个人身上,那么思祈长老&&   &以灵魄穿透时空之隔,于异世找到了合适的灵体,思祈此行不算白费。&将手中的光团收到了掌心里,男人转过身,黑暗之中,青色的暗影闪过一道冰冷的光泽,他向着那些围坐之人走近,&把他的肉身烧了吧。&   含着叹息的语声在幽夜之中飘忽,悲悯,轻柔,即使在夜色之中,他们也知道,龙主此时的神情,定是淡淡的遗憾。   &是。&十二人同时抬手,虚指一点,一蓬幽蓝的冷火瞬间燃起,将高台之上躺卧的人体渐渐吞噬,为了宗主,这已是第十位长老了,看着那蓬幽火,有人忽然这么想到。   &不知这一回取回的灵体是否合适,能不能与宗主的灵魄相融,若是不能&&&十二人之中,有人想到前几回的失败,心里不无担忧。长老们可凭灵魄穿透时空,而代价则是自己数百年的生命,用生命换来的其他几个时空的生灵,却没有一个能填补宗主破碎的灵魄,无法被宗主的灵识认可,一切便只是徒劳。   这一回的,可别又是如此&&时日已不多了啊。   围坐着的十二人,望着站在窗前,同是身着白衣,却显得圣洁飘渺的男人,身为宗族的祭司,听说龙主是历任以来灵力最强之人,甚至连上一任的宗主都不具有他那般强大的灵魄,与只有魂魄的常人相比,身具灵魄之人依自身灵力的深浅,可活的年岁不等,眼前,他们十二使的主人,赤阎族的祭司龙梵,是族内年岁最长之人,只凭此,便可知道,他们的龙主有着如何高深的灵力。   眼中带着崇敬之色,十二使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若是不能,便继续寻找吧,宗族&&不可无主。&平静的话音在夜色中显得尤其的沉稳,没有半点动摇,静静的看着窗外夜色,龙梵淡淡的说道。   继续寻找?已有十名长老殒命,再找下去,还将耗去多少人命?宗族之内,三十六长老,七十二家族,能以灵魄去异世找寻灵体的也没有几人,更何况要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那就更是在少数,毕竟,谁愿断送百多年的性命,去换来一个不知是否合用的灵体呢?   听他这么说,十二使露出了忧色,凡是祭司,绝私情,观大局,八位长老身死,对龙主而言,定也是悲伤的,只不过,那种悲伤,更接近于怜悯,祭司,从来都是断情绝爱之人,他们的感情只为万物而生,不会为任何的个体。   龙主若是打算如此,便无人能动摇他的决定。一切,都是为了宗族。   幽蓝的冷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殿内飘散起了淡淡的莲华香,看着思祈长老被烧去的肉身,十二使都觉得可惜,思祈长老在宗族之内,是地位最高的几位长老之一,即便失去了灵魄,幽火毁去肉身之时仍散发出莲华之香,显然,若是没有这回的事,他的灵力定能修炼到如龙主一般,可使肉身不朽,容颜不衰。   十二使哀叹着,站在窗前的男人却抬起了手,望着被收于掌中的那个灵体,随着闪动的幽火,双眸之内映出了暗蓝的颜色,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种感觉,或许这一回的灵体,正是合用。   =====================================================================   炫目的光团由掌心浮起,白皙修长的手覆到了一人的额上,浅浅的红光闪耀,接着,那个光团便好似被什么牵引着,缓缓沁入了那人的眉间,没有停滞不前,也没有消散,红芒愈来愈甚,直到整个房间印满了赤红的颜色,才乍然敛去。   平静的眼眸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龙梵收回了手,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起身往外走去。   &不愧是思祈长老。&抬头望着银星闪耀的夜空,他不知思祈是由何处取来的生灵,那一个不知名之处,竟会有人的灵体与宗主如此相合,宗主的灵识不止没有抵触,竟还意外的融合的很是迅速,如同吞噬一般,将那灵体给接收了去。   尽管早就从窗前映照出的红芒猜到了结果,但门外守候的众位长老听到他这话,心里仍是又激动了一下,脸上纷纷露出了喜色。   &如此说来,宗主所受的伤便能痊愈了!&   龙梵颔首,&只要待宗主吸收了这个灵体,便该醒来了。&   赤阎族与而今各其他宗族相较,并不是强大的一族,五十年前,宗主与人交战受伤,灵魄受损,自那时起便昏睡至今,要让宗主醒来,便需将破碎的灵魄填补完整,世上具有灵魄之人都各有所异,不可相容,寻常之人的魂魄太过脆弱,亦是无用,而族内之人虽属同源,却又不被宗主的灵识所认可,无奈之下,才会去异世寻找可能相容的灵体。   幸运的是,终于被他们找到了,尽管异世之人不具灵魄,只是寻常的灵体,但只要相融,便可治愈,之后纵然宗主的灵力受损,也总是能修炼的回来的。   众位长老们安了心,在他们之中,长老决云却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喜色渐退,叹了口气,&思祈他们十位长老殒命,还有之前那九个消散的生灵,已有一十九人了,再加上如今这一个,必将被宗主所噬&&&   天下生灵皆是平等,不论是此处的,还是异世之中,此次强行以灵力到他处抽取生灵,此举实在属于不义,在古早之前,该属禁忌,具灵力之人,不可滥用自身之能,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到了现如今,在这失去规条的世间,却已无人遵守了。   &是龙梵的罪过。&白袍在风中轻拂,话音中透着淡淡的悲伤,那双平静的眼眸,却如古井一般不见丝毫波澜。   若是以另一种方式来计算,一十九人的性命,换来如今的这一个生灵,换来宗族之内数千人所盼的宗主,那么,那一十九人的死,虽让人遗憾,却并非不值得,如今这一个将被吞噬的生灵,也是去得其所。   看着他,决云叹息着摇了摇头,&祭司言重了。&龙梵身为祭司,无可指摘,是他以凡人之心去度量,才会这般优柔寡断,当初默许了此事,便不该说这番话。   周遭众人点头,看着在风中伫立的白袍男子,嗅着那随风而来的淡淡莲华之香,眼里都不由自主的透出了钦羡敬畏之色,数代以来,除却宗主,便是祭司龙梵最受众人尊敬,若是世间寻常百姓将他们视作神人,那么在他们之中,龙梵便是最接近神的那一人。   仿佛对落在身上的视线毫无所觉,龙梵皱了皱眉,往那扇紧闭的门望去,方才,就在刹那之间,他似乎感觉到一丝波动,像是房内之人有了动静。   &祭司可是感觉到什么了?&论灵力,在场所有人都不及龙梵。   阖眼细细感知,门内的宗主无恙,没有丝毫异常,他睁开眼,&没事,或许是错觉吧。&又回头望了一眼,他先前便算过,若是能顺利融合,等宗主的灵魄将那个灵体完全消融,最少也需一日。   此时的房内,躺在床上的人额间有淡淡的红芒再度闪耀,忽明忽暗,合紧的唇微动着,像是自语,却没有发出丝毫声息。   他在哪里?面对着一片黑暗,钟情回想先前,不知那个所谓的灵师做了什么,他竟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不知道手脚在哪里,也不知道现在的他究竟算作什么,似乎,他正漂浮在某个古怪的空间里。   眼前的黑暗之中不断有赤红色的光芒闪烁,让他再度想起了那段不愉快的回忆,就好像面对那个灵师之时,那是危险的讯号,幼时的那段经历让他知道,接近死亡是什么滋味,而后的成**也让他知道,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要充分利用一切可用的。   现在,他要活着。   迎着袭来的红色光芒,他有种将要被吞噬的错觉,似乎他的思维正逐渐消散,但,他现在要的,是活着,不论眼下究竟是什么状况,他不会让对方如愿!   炫目的白光与闪耀的红芒相对,碰撞到了一起,互不相让,又如互相蚕食,争夺着此处的空间,直到红白交错的异光爆起,一切终于沉寂下来。   房间内再度恢复了昏然的暗色,柔和的光芒由一旁的玄珠之上透出,脚步声响起,有人踏了进来。   床上,躺卧许久之人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对上了另一双注视着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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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重生    那双眼,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白之处竟奇异的透着浅浅的微蓝,如同辰星,深邃而幽冷,仿佛藏着无数的隐秘,看来平和的让人安心,他却从中觉出一股静到极致的死寂,那种死寂,带着些许的厌倦,在光影间,淡淡的注视着他,若有所思。   &你是何人?&白袍,黑发,有着那么一双奇异眼眸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这么问道。   躺在床上的人坐起身,他是何人?他是钟翰宇,后来他叫钟情,他是无数男女梦中最完美的情人,环视周围,他习惯性的扬起了唇,没有回答,房里的布置有些古怪,镂刻着复杂纹样的桌椅,如玉石般温润葱翠的杯盏,窗前的帐幔层叠,墙上所挂的不是墨色山水,而是某种从未见过的异兽。   这不是他所熟知的世界,当得出这个结论,他唇边的笑意又扬起了一些,学着那人说话的方式,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这时候仔细看了,才发现,那个白袍的男人不止有着一双辰星似的眼,还有着一张好看的过分的脸,如果他与自己同在演艺圈,想必定是强大的竞争对手了,这么想着,他的目光又在他身上打量了几回。   眼前醒来之人,不是宗主。龙梵很是确定,此刻望着自己的眼神虽然一如当年的从容,却带着隐隐的放肆,在那流转的目光里,不经意的透着一抹情挑,像是在诱惑着他人去做什么。   &我名龙梵,赤阎族祭司,而你,该是凌洛炎&&&凌洛炎,宗主的名讳。   倒真像是在片场的时候,新的身份,新的名字,只是不知道这新的身体,是否能比的上他原先的模样,曾经的偶像巨星此时看着垂落在肩头的银色的发,很明显,这具身体并不是他的,&喂,有镜子没?&   龙梵抬手,往另一边示意,此人不是宗主,便该是异世而来的那个生灵。   钟情掀开了盖在身上的丝被,双脚落了地,才想要站起身,脚下却是一软,眼看便要摔倒在地,极淡的冷香飘过,一双手已将他接在了怀里。   &昏睡五十载,还是不要马上走动的好。&   被那个白袍男人抱住,再听他那么一说,钟情更是觉得古怪,手脚无力也就罢了,还来个昏睡五十年,难道他这具身体已是行将朽木的老者?抬起手,眼前的手掌却分明还是年轻人的模样,甚至&&年轻的有些过分了&&   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龙梵平静的脸色没有改变,缓步走到房间的另一头,把他放在了椅上。   钟情看着眼前,不知用何物制成的镜子,好似一整块的琉璃,泛着某种难言的光泽,镜中映照出了一人的影像。   银白的发,红衣如血,飞扬高挑的眉下,微敛的凤眼,有着些锐气,也透着些冷然,当然,那不是他的脸,试着勾了勾唇,敛下的眼眸抬起,对着镜子,他露出了一抹习惯性的微笑,那曾被人称为天使一般的笑颜,在这张新的脸孔上显现,依旧深情如初。   是了,这才是他。   衬着银如月光的发,挑起的唇透着魅惑,含笑的眼满是深情,这是一张可以勾人心魄的脸孔,并不是老者,但,出乎他意料的,竟是一个少年。   十五六岁的模样,却透着成年男子的沉稳,方才被那人抱着,他就感觉到两人身材的差异,没有多想,直到此时,看着这张脸,钟情忍不住皱眉,&你先前说,凌洛炎曾昏睡五十年?&他没有记错,刚才这个名叫龙梵的男人确实这么说过,但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年,怎么会昏睡五十年?   见他始终不见慌乱,带着些随意的问着此处的情况,龙梵有些意外,是异世之人皆如此随遇而安,还是唯独此人特别,这不知由何处而来的生灵,与人不同,&宗主被人所伤,需修补受损的灵魄,确已沉睡五十年。&   &那么,凌洛炎多大了?&宗主?这具身体像是还有什么特别的身份。   &二百五十七&&身具灵魄之人,多可活过百年,依自身灵力不同而不等。&   他定定的望着眼前,&可是看来,像是只有十五六岁&&&十五六岁,正是青春年少之时,却是他最想忘记的岁月,镜中的这张脸,让他忆起过往。   &世间并非人人具有灵魄,而赤阎族的宗主,也不是人人可当的,宗主生来灵魄不全,为汇聚灵力,下了封印之术,停止了自身的生长。&站在他的身后,龙梵看着镜中之人,淡淡答道。   银发,过百的寿命,封印之术,这还真是个古怪的世界,看着周遭的摆设,原本他以为也就和古时差不多,没想到却是这样,当初出演戏剧电影的时候,就扮演过各种奇异的角色,甚至比这更神奇的世界都有,眼前这些也不算什么,只不过,要他屈居在这么一个少年的身体里,使人有些郁闷。   &你像是一点都不惊讶。&龙梵不知道他人处于眼下的情形中会如何,这个由不知名处来的生灵,却对任何事都坦然接受,不见半点惶恐。   对着镜中印出的白色身影,他挑眉,&我还活着。&似乎是答非所问,却切中重点,他还记得那个灵师,他口中的&摄灵&,想必说的就是这么回事了,摄取生灵,也就是同魂魄差不多吧,他来到了这里,无法可想,还要如何,只要活着,往后之事往后再打算。   总之,不管到了哪里,他不会亏待了自己。   龙梵所说的修补破碎的灵魄,那么自己就该是&材料&了,方才与他相争的那片红芒,难道就是这具身体本身的主人的意识?这么看来,事情好像没按照与预期进行呐&&   转过身,他抬头微笑,&你的宗主好像是被我给吞了,现在我才是凌洛炎,你打算怎么办?&   少年的容貌,成年男子的气度,少了原先的冷淡傲然,此刻在他眼前的,是一双时时透着诱惑浅笑的眼眸,衬着本就俊美的脸庞和一头如瀑的银发,虽是少年的容姿,却偏引人生出几分旖旎的遐思,而在那片旖旎之中,同时还存着的,是几分阴暗的颜色,仿佛跃动的火焰,看似明艳,却透着危险,引着人踏向那万劫不复的炽烈之中。   似乎&&比起往昔,眼前之人看来更像是赤阎族的宗主,龙梵不由升起了这种想法。   赤阎族,以火为征,此刻坐在镜前的少年,在他身上,那一片赤红的颜色好似活了起来,虽然只是一个不知名处而来,用来被吞噬,被填补破碎之处的灵体,但他占据了这具身体,却显露出了连宗主都从未有过的,如火的气息。   &若是我说,将把你的灵体从宗主体内取出,毁去,你会如何?&龙梵望着他,这么回了他的话。   琉璃镜前,干干净净的没放任何物件,在一旁的架上,却搁着一顶发冠,坐在镜前之人扫了一眼,把它拿到了手里,摆弄着发冠上取下的那枚非金非玉,不知由何物制成,触感却极为坚硬的发簪,带着些调笑的模样,口中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先把这具身体杀了吧,既然要死,我可不想死在别人手里,还是自己动手来的好些。&   如果眼下真要死,他只打算死在自己手里。   他发过誓,此生只有他摆弄别人,绝不会由得人摆布他。   尖利的发簪在指尖转动,如同只是游戏,他神情愉快的朝着龙梵望去,&喂,要不要赌一把,看究竟是你取我魂魄的速度快,还是我自我了断比较快,就算刺穿了咽喉,在你们这里兴许还是有救的吧?&   &这里虽与你来处有异,但若是刺穿了咽喉,人还是会死的,危险之事,可别随意妄为才好。&   不知龙梵做了什么,啪的一声,他手里的那枚本该坚硬无比的发簪竟自行断裂开来,碎了一手。   握紧了手掌,他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味道,随着龙梵走近,愈加明显的幽冷,那是如同远离尘世,不染人间烟火的冷香,活在之前那个世上将近三十年,在演艺圈里,他也算是阅人无数,这个龙梵,看来清冷平和,好像是不沾尘嚣似的,但只凭直觉,他就知道,这个人绝不是他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   龙梵走到他面前,对他的警戒不以为意,缓缓抬起了手,却不是要做别的,而是又将他抱了起来,&宗主的身体才恢复,该好好休息才是。&   那双泛着微蓝的眼平平静静的看着他,前一刻才说要取出他魂魄的人,此刻称呼他为宗主,这是个不易看透的男人&&松开了了手,看着掌心里发簪的碎屑纷纷扬扬的落下,往后,他就是凌洛炎。   龙梵没有再言语,抱起他就往床边走去,过去的钟情,而今的凌洛炎颇觉别扭的皱起了眉,&把我放下。&不是不能接受男人的搂抱,只是这样的抱法实在不是他可接受的,更何况眼下他并不是不能行走。   话音才落,他的双脚便落了地,凌洛炎满意的往前踏了一步,但同先前一样,双腿竟丝毫没有力气,眼看着身体不听使唤的倒下,再一次的,他又被那双手臂环绕着抱起。   &沉睡五十载,要想彻底恢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必逞强了。&龙梵轻瞥了一眼他脸上隐隐的不甘,话音不变,仍旧是沉稳淡然,但不知为何,凌洛炎却从其中觉出几分嘲笑的意味。   难道是他的错觉,看着龙梵的脸,那只见平和安然,似乎不存任何七情六欲的脸上,不见其他情绪,收回了打量的眼,凌洛炎只能无奈的被他就这么又抱回了床边。   有些无力的身体正被人放下,门外几声谨慎却略带着急促的叩门声忽然响起,&祭司,宗主可是有事?那个灵体相融没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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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主仆    门外,长老们自见到房内突然显现的红白异光便觉得不对,祭司进去瞧了,许久也不见出来,可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心里一急,长老人数又多,挤在门前不一会儿,便有人耐不住性子,推开了门。   房里静静的,没有人声,床幔边,龙梵正将凌洛炎抱回到床上,站在门前的长老们乍一进入,却是怔了怔,宗主素来与祭司不和,眼前所见,宗主竟允许祭司如此抱着他,真如对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一般,难道是宗主醒来之后转了性了?   听到脚步声,凌洛炎从龙梵的颈边往门口瞧去,十数个样貌各异,却都出众不凡的男人挤在门前,正满脸诧异的朝他望来。   算是打招呼,凌洛炎对着他们扬了扬唇,安坐在床上,抬起下颚朝龙梵示意,&喂,那些人你认识?&   &嗯。&龙梵回首看去,神色不变,门外的那些长老却在瞬间呆愣住了,那在床上坐着的人,看来分明是宗主的模样,十五六岁,银色的发,冷峻的脸,可这会儿看来,却同往日判若两人,一样的脸庞,一样的眉眼,却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邪气,不,不是,或者说魔性更贴切一些,原本是一双冷冷的眼,就在方才,竟对着他们那样笑了一笑。   那一抹笑,不似冰,倒似火,蛊惑人心。若是在五十年前,见到宗主这种神情,他们是要狂喜的,赤阎族所具有的灵魄,本是火性,随着年岁增长,那气质也该是越加浓烈才对,可惜宗主灵魄不全,姿质本不算太好,二百多年来,也未能有太大的进展。   这会儿受了伤,才见好,忽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却叫他们不由觉得奇怪了,也有些不安,这违背常理啊。   齐刷刷的,一众长老朝着龙梵望去,这会儿也只有祭司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宗主的灵识接受了那个生灵,却未能成**融合,眼下你们所见的,并非宗主,而是思祈长老由异世寻来的灵体,&对着长老们,龙梵像是说一件寻常不过的小事,仿佛全然没见到门前那些人惊讶不敢置信的神情,继续说道:&往后,他便是宗主了。&   &祭司!你的意思是,要我等奉他为宗主?一个不知道何处来的生灵?&这个生灵甚至还不是这个世上的。   脾气最火爆的岩骁立时就站了出来,&我不答应!我想其他长老们也不会答应的!&   此时在族内的长老也就十几人,但若是大家都知晓了此事,定和他一样无法接受,赤阎族虽说在天地间算不上太过强大的一族,但也不是那些小门小派可比的,哪能如此轻易的便让一个不知来历的异世生灵成了所有人之上的宗主!   岩骁这句话算是说出所有人的心声了,凌洛炎看着众人当着他的面议论这件事,并不气恼,坐在床上,他一手支着下颚,仿佛看戏似的,观察着各人的脸色。   初来乍到,他还什么都不了解,但有一点他却很是确定,只要那个龙梵决定了,那么其他的那些人,也反对不了多久,在演艺圈时间久了,他对看人还是颇有些自信的。   他在观察着众人的反应,有人也在观察着他,对此时看来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宗主,有人并不排斥,&祭司,你确定?&   族内若有大事,除了宗主的意见,有时祭司的意见更为众人重视,不为其他,只因为他是龙梵。   这五十年来,若不是龙梵祭司,赤阎族早就被烈焱族给压下了,事实上,即便是在宗主还无恙的那些时日,祭司也可说是族内最为重要的人。某种意义上,甚至比宗主还要重要一些。   尤其是对他们这些自小便跟随在祭司身后学晓各种事物的长老而言,龙梵不止是族内的倚重的祭司,更是如同他们这些人的导师。   &我确定。&泛着幽蓝的眼眸略略往后看去,在凌洛炎身上扫过,对他那一勾唇的揶揄视若无睹,龙梵再度看向神色各异的众人,&往后,他便是宗主。&   再次的重复,让站在门前的一干人个个停住了就在口边想要反对的话。   祭司难道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不然,岂会如此轻率的让一个异世来的灵体占了宗主的身躯,原本该是毁去了他,再设法救宗主才是&&   &没有那么多时间了,祭司的决定才是对的。&知道大家心里的想法,决云再度开口,对全新的宗主,他并不排斥,却也不怎么喜欢,那双打量众人的眼,让人心里不安,即使过去面对宗主,他也未有过如此的不安。   被他的一句话提醒,众人纷纷醒悟,是了,这才是祭司这么决定的原因。   &好吧,此事往后再说吧。&先前反对的最激烈的岩骁这会儿也软了下来,话音里虽带着不满,却是答应了。   凌洛炎一点都不意外,但对众人改变态度的原因倒是有些好奇,放下了支撑在下颚的手,他挑了挑眉,&各位若是决定好了,能不能找个人来告诉我,是什么事没有时间了?&   他可不愿被扯进什么麻烦里,虽然,宗主这个身份本来就是个麻烦,但在他还没彻底适应之前,他不想莫名其妙的成了被利用的工具,而眼下他们的话里却正有这个迹象。   决云犹豫了一下,看着龙梵,原来这位&宗主&还什么都不知道&&   &都出去吧,此事我会对宗主解释。&飘散着莲华香的身影走到了床边,身后,众人听从他的吩咐一一离去,临走之时仍在频频回头打量,虽然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生灵成为他们的宗主,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全新的宗主比起过往的那位更像是赤阎族之首,那身红衫着在他身上,是任何人都穿不出的火色。   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思,长老们踏了出去,决云走在最后,掩上了房门,灵觉异常灵敏的他发现,这个&宗主&身上,不具一丝灵魄,没有灵力,在这宗主之位,恐怕是难逃一死的,这个生灵虽逃过了破碎的命运,却终究也会如先前的那九个,在此消散吧,只是不知,他会留在这世上几日&&   带着几分惋惜,他随着其他人一起走远。   房里玄珠的光芒未减,将床上坐着的银发少年身上的红衫印照的更为炫目,龙梵站在床前,他还没有开口,凌洛炎便说道:&听来像是有麻烦啊,不知道祭司大人打算怎么和我解释?&实在是倒霉,莫名的被弄来这里,得到的这具尚算满意的身体却有着这么麻烦的身份。   话里带着些许轻佻揶揄,少年的脸庞在光芒下却露出了成年男子的世故与淡淡的不快,那不快虽不明显,龙梵却仍是看的一清二楚,&赤阎族与烈焱族每百年便有一次聚首,现任宗主必须到场,过些时日便是百年之期,若是宗主再不醒来,便要错过了。&   &要是错过了呢?&如果不是他,这具身体仍在沉睡之中。   &宗主不需知道太多,眼下只需养好身体便是了。&平和之中透着关切,龙梵的话音落在凌洛炎耳中,却让他兴味的舔了舔唇,这话怎么听,其中都是另有内情的,既然有人不愿说,他也没办法勉强。   放松了身体往后倒去,他侧首看着床边的那抹白色,&既然想要利用我的存在,便该让我被利用的更心甘情愿才是,我说祭司大人,往后我可就是宗主了,宗主&&该是你的主子吧?&   世间一切本来就是一场场的交易,身在娱乐圈的他比任何人都更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既然是相互利用,就该用个透彻,如果有机会,也不妨添些乐趣。龙梵要他以宗主的身份示人,他需要活在这个世上的依凭,既然如此,各取所需也不错,只不过,让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祸首似乎就是这个看似不染烟尘的男人,先不管在那透着倦意和死寂的眼里是不是藏着其他的什么,眼下有机会,他当然要先讨回些公道。   要他&出演&宗主,他便要得到应有的待遇。   &龙梵虽然身为祭司,但也算是宗主的从属之一,宗族之内,宗主为尊,若要说是主,也不为过。&对他带着些挑衅的话语,龙梵没有露出半点的不甘愿,泛着微蓝的眼眸仍是幽冷的,却一手放在胸前,对他躬下了身,行了一礼。   白色的衣袂被窗边透进的微风拂过,扬起了那淡淡的不沾尘俗的香气,躬身行礼的男人称他为主,那从容淡然的一礼却没有半点为仆的感觉,虽然恭敬,他的感觉却并不愉快。   唇边仍是习惯的勾起了笑意,凌洛炎合上了眼,&起来吧,明日起,你来准备我的饮食起居。&   他的不愉快,必须由人来分担,而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龙梵了。   &龙梵遵命。&直起身,龙梵望着床上红衣的少年,向来都是淡漠沉静的脸上不见其他表情,一抬手灭去了玄珠的光芒,黑暗中,只有那双辰星似的眼眸透着浅浅的微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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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利用    由第二日开始,龙梵当真如他所答应的那样,开始亲自照顾凌洛炎。这一点不止凌洛炎意外,其他长老也诧异万分。   祭司,乃是一族之内,地位仅次于宗主之人,龙梵祭司更是赤阎族中最为人尊敬甚至是崇拜的存在,无论是他的身份、智慧,或是灵力,无人能出其右,族内不知多少男女崇敬钦慕的对象,却亲自动手照料这个来自异处又占据了宗主身体的生灵,这怎能不叫人心里憋闷?   看看眼前,祭司站在一旁,而少年却一脸惬意安然靠在软榻上,品着杯的中酒液,浅银的发丝就拂在额边,原本该是清冷的模样自被这个生灵占据之后显现出了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气质,漫不经心的舔去了唇边滴落的酒渍,朝一边抬了抬手,&斟酒。&   白色的衣袂扬起,稳定而白皙的手掌取过了一边的酒壶,将那只空盏再次斟满,动手之人微微阖着眼,像是在沉思,又如在冥想,动作间却不见一丝停滞,待杯中满了,榻上躺着的人理所当然的模样,将杯盏就口,嘴里也没说半个谢字。   岩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早就郁闷不已的胸口,此时更是像堵住了一样,简直可说是愤怒。   那可是龙梵祭司!上一任的宗主即使与他有嫌隙,也没敢随意驱使,更别说是伺候他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生灵竟敢如同支使仆从一般的对待祭司?!   岩骁捧着手里的书册,站在门前,只觉心里冒出火来,三步两步的走了进去,砰的一声,把那叠高高的书册放在了案上,重重的声响和着满是怒气不甘的话音一同响起,&祭司,这是他要的族内资料!&   该称宗主,却只是以&他&来代替,岩骁虽答应了暂时奉他为宗主,却仍旧无法真从心底认同此事。   凌洛炎似乎完全没听出他话里的怒气,品着杯里的酒,瞥了一眼案上的书册,&把那些拿过来我看看。&这句话自然是对龙梵说的。   白袍的男人如他所说,取过了书册,放在了他的手边,&宗主需尽快熟悉族内事务,到时才可应对。&阅看族内资料并不是他所提出,而是这个生灵自动要求,这一点他不曾想到,但只要是对宗族有利,对此他也乐见的很。   龙梵将书册递给了凌洛炎,回头看着岩骁,&族有族规,对宗主不敬,乃是大罪,岩长老先前之言,对宗主的称呼,已有不敬之嫌。&   语声缓缓,悠远深邃的眼淡淡的看着岩骁,不见半点不悦,但那种淡淡的眼神却让岩骁心底的火气瞬间降了下来,从没见过祭司生气的模样,自然更未见过大怒,但每回有人犯了错,纵使是再顽劣之人,也会因那淡淡的一眼而莫名的悚然,族内所有人都觉得,祭司的那种深不可测是来自他的灵力,无人见过祭司对敌,但不知为何,所有人却都觉得,与祭司对阵之人定会凄惨无比。   瞧了一眼如同对此毫无所觉,只是翻看着手里书册的凌洛炎,岩骁虽有不甘,却仍是躬身对榻上的少年躬身叩拜下来,&岩骁对宗主不敬,请宗主恕罪。&   凌洛炎不言不语,继续翻动着书页,仿佛叩拜于地的岩骁完全不存在,龙梵望着跪在地上的岩骁,又瞧了一眼红衣的少年,缓缓阖起了眼,&去戒院领罚吧。&   戒院,族内有罪之人受罚之处,囚着不少的罪人,也是受刑之所,岩骁听了这话,瞬间变了脸色,咬着牙应了声,&是。&他没想到,祭司真会为了这个不知来历的生灵而罚他,若不是眼下宗族急需一位&宗主&与烈焱族长会面,他相信祭司绝不会让这个生灵如此嚣张。   岩骁领罚而去,凌洛炎合起了手上的书册,侧首看着站立在旁,微阖着双眼的龙梵,&他去戒院会受到何种刑罚?&   那个岩骁看来是个性子直接,无所畏惧的人,但方才眼角余光所见,他在听到戒院的那一刹那却面色突变,让他不禁好奇,对宗主不敬,龙梵要他领罚,领的是哪一种罚。   阖起的眼眸没有睁开,白袍之人伫立在旁,语声平静,&对宗主不敬,属大过,将受裂魄之刑,于肉身无损,但体内灵魄将受百种折磨,直到灵体可承受的极限。&   凌洛炎微感诧异的挑眉,听来似乎不是什么轻罚,甚至可说是极为严重的惩罚,岩骁一句话里的不敬,龙梵却半点都没有留情,要说是龙梵对他另眼相看,真将他当做宗主,他是绝不会相信的。   据手里的资料来看,赤阎族是个庞大的家族,一族之内,宗主对外处理各项事务,而祭司除了听命宗主之外,可全权管理族内所有事宜,数百年来龙梵在赤阎族内任祭司,一方是宗族,一方是外来的生灵,他会忠于哪一方不用想都知道,但就在刚才,他却因为别人对自己的一句话,一个称呼,罚了族内的长老。   &百年之约像是十分重要呐。&凌洛炎若有所思的露出了几分笑意,眼神往那个在旁站立,闭目不动的男人身上扫去,&为了在约期到来之前,让族内的长老承认我,对身份不低的长老下手,用你的威信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认可我这宗主的身份,龙梵,他们敬你如神,你却不是他们所想那么圣洁的人呢。&   为了让宗主醒来,龙梵耗费长老的性命去异世抓取生灵,只是当做修补破损灵魄的材料,而为了宗族的颜面,让他这个&宗主&能顺利赴那个百年之约,得到众人的认可,他杀鸡儆猴,罚了先前对此事有异议,而后又对&宗主&不敬的长老岩骁&&   往大处看,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宗族,但于站在局外的他看来,这个龙梵根本就是个为了目的可不择手段的人。   甚至,为了让他合作,这个高高在上,人人敬仰的祭司,愿意顺从他的意思,在身边为仆,龙梵,这个身穿白袍,似乎永远都立于尘世之上的男人,不得不让他在佩服的同时生出警戒。   在那个世上,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而到了这个古怪的世界,为了活下去,他却必须让这样的男人利用,为了往后的安全考虑,他还是早些打算好后路才是。   &圣洁?&仿佛是觉得可笑,站在一旁闭目静立之人睁开了眼来,浅浅的幽蓝之中掠过一丝在凌洛炎看来像是嘲弄的神色,但那话音,仍旧是浅淡的沉静,&龙梵从不以为自己神,自然更谈不上圣洁,我所为的一切,只是祭司的本分。&   从来都只是本分,当近千年的时光流逝,他已不会去在意周遭之人如何,总之最后的结局只是一死,看的太多,便不会对任何的生灵抱有多余的情绪,只需做好本分之事便可,旁人是如何看他,他知晓,却并不与他相干。   但就在方才,这个来自异处的生灵却说出了那么一番话,让他有几分意外,不是同他人一般的敬畏,从起初便是挑衅和警戒,能将事物看的如此透彻,这个生灵确实与众不同。   晨光透过帘幔洒落一室的明媚,龙梵看着在窗边的软榻上倚靠的少年,端着酒盏,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打量,那流转的眸色之中带着几分笑意,还有的,是藏与眼底的戒备,&我有没有同你说过,对于你这样的人,我向来都很欣赏。&   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这也是他处事的方法,若不是这样,他根本活不到现在。对同类,他当然是欣赏,但同时,他也知道与这样的人合作,有多大的风险。   &多谢宗主。&因为他话里的欣赏和藏在眼底的防备,龙梵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深沉,静谧的笑容悠然,俯首为礼,干干净净不带丝毫饰物的衣袍在阳光之下,是纤尘不染的白。   从那片纯白之上收回了眼,凌洛炎继续翻动手里的书册,他和龙梵之间相互利用的关系不必明言,两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而眼下,处于劣势的是他,如果不早些熟知这里的一切,多得一些活下去的筹码,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世上活多久。   从手上的资料来看,这里不止与他所知的那个世界有异,甚至根本就不在他的常识之中,虽说这里的一切与他所知的古代差不多,但除却衣食住行的那些,别的却有很多不同。   赫羽在天,荼鳞涉水,创世之初就有两位神人分别将神力赐予世人,那时候的人皆可随自身的灵力幻化为灵兽,万物有灵,也有得了灵力可化为人形的兽类飞禽,甚至本身具有灵气的草木也有此异能。   在当时继承了赫羽和荼鳞之力的那群人,被世人奉为天地之首,天地之间,四海之内,有人可化为灵鸟翔天,有人会变作苍龙涉水,走兽化人,草木为精&&   他无法想象那时是怎样的一番景象,而今的世人也想象不到,照资料上看,经过不知多少万年,他如今所处的这个世上天生具有灵魄,可操控灵力的人已不太多了,灵力亦是消退的几近丧失,世人又都各自为政,赤阎族人的先祖据说就是继承了神人赫羽之力的一族,以火焰为徵,所谓赫羽,能控火,可翔天,而到了这一代,擅长控火之人已没有多少个了,至于翔天之术,更是成了传说中的事。   其他族类如何没有太详细的记载,不知究竟如何,但赤阎族经过久远的岁月,已逐渐衰败,族内降生的婴儿具有灵魄的越来越少,若是再过几代,想必就更是稀少了。   遥久之前曾得过的荣耀没落,赤阎族再不是万年之前,与得了荼鳞之力,名为 银曜的那族一同掌控世间苍生的宗族,而只是在各个宗族之间,缅怀着过去的荣耀,并设法将自身延续下去的一个不算弱小,却也绝称不上太过强大的族类。   翻看着赤阎族的记载,凌洛炎有心寻找了先前听说的那个烈焱族,与赤阎族有百年之约,也是他之所以会在此的源头,前前后后翻了几册,关于烈焱族,所提到的也只是只言片语,似乎是赤阎的一个分支,或者说,是被赤阎族当做反叛的一族更为恰当。   从族内分裂出去的一支,与赤阎族有着百年之约&&把杯盏中的残酒一口饮下,凌洛炎沉吟着,这么看来,那个百年之约果然不简单,龙梵不与他细说,他却已猜到了些许。   纸张的翻动的声响不断,微风拂动,屏风隔栏的一边,红衫的少年带着与外貌不相符的几分兴味与沉思,继续翻阅手里的书册,浅银的发丝随意的在颈边束起,散落下的几缕发在阳光下染上了淡淡的金,红衣如血,在他身上是他人不可忽视的浓烈之色。   在他身旁,莲华冷香随着微风若有若无的飘散,静的好似不存在人站立着,黑发白袍,敛下了眼眸,也敛下了眼中映照出的火色,这个生灵,不知会活在这世上多久&&   若是同之前的那些一样在这世上消散,似乎有些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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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治疗  耽美中文网   自龙梵罚了岩骁,族内的其余长老便知道祭司此次并不是说说而已,他是当真要将这个生灵当做宗主来侍奉,戒院是何处,那是族内众人不会轻易前去的地方,岩骁受此惩罚,显然也是祭司对众人的警告。    没几日,此事便在族内传了开来,不止长老们知晓,宗族里上上下下,男男女女,全都知道,宗主伤愈醒来,却并不是原先的那个宗主,而是被一个异世来的生灵取代。    祭司不仅没有为难那个生灵,甚至还亲自照料,此事在族内引起了一阵哗然,不少人都为龙梵觉得委屈,祭司的身份,如何能去伺候一个外来的生灵,尽管许多人这么想,却无人敢质疑他的做法,祭司为宗族未来而考虑,他们不好冒然反对,更何况已有岩骁的例子在前,因为一个称呼,背上了不敬之罪,没有人会愿意成为第二个岩骁。    就是这么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却使得出入凌洛炎房里的侍女仆从,俱是恭恭敬敬的,唯恐同岩骁一般,得了一个不敬宗主之罪,而那些长老们,也恢复了五十年前的规矩,凡有大事发生,便会前来知会。    就在这一日又一日之间,过去的钟情,而今的凌洛炎开始逐渐熟悉赤阎族内的事务,自然,他所知的也只是表面的那些,他相信赤阎族的长老还有龙梵,是绝不会让他知道太过机密之事的。    而事实上,他也不愿知晓的太多,赤阎族并不是他合意的落脚之处,他的心里另有一番打算,知道的越多,代表着麻烦越多。    宗主的醒来,祭司的态度,这几日之间发生的事族内众人都知道的清楚,外出未归的长老们,还有分散各处的家族不久也得了讯,开始纷纷赶回。    此时的凌洛炎并不知其余那些长老们是何态度,他只知道他所居之处,是赤阎族的总殿,不知有几重,层层殿阁相邻而建,在高耸入云的山巅之上,若是由远处望去,定是气势不凡,而在近处看了,处处画栋雕梁,任何一处镌刻满繁复纹样的门柱,窗棂,都是他从未见过的深沉雅致。    处在这般的环境里,他该是惬意的,有龙梵那样的人亲自准备饮食起居,他也该心情愉快才是,但他此时却并不满意,先不论这有着二百多岁的年纪,却只有少年之貌的身体,最让他不满和烦躁的,是他直到今日,仍无法依照龙梵所言,使出灵力,连移动一件物体的力量也没有,那是身具灵魄之人,哪怕只是不完全的灵魄,都可办到的事,他却办不到。    砰,碎裂的酒盏在地上溅起片片青翠,于日光下隐隐的透出了悦目的光泽,看着那片青翠的颜色,红衫的少年却没有露出半点愉快的表情,一手抹去额上的汗水,他随意的解kai了衣襟,往后倒在了椅上,&我累了。&    站在一旁的龙梵这才抬起了微阖的眼,仿佛是由冥想之中醒来,那没有丝毫烟火气的话音是一贯的沉稳,&那宗主便请多歇息片刻,此事原本也是急不来的,要想以自身意念控制灵力,并不是可用言语教授之事,需由宗主慢慢自行体会。&    自行体会,说的容易,凌洛炎心里对这话不以为然,嘴边却挂起了笑意,&不知本宗主还有多少时日来学会使用这灵力?&    就在几日前,龙梵像是输送内力似的,说是给了他一些灵力,要他学着感受那灵力的存在,而后使用它,但直到今日,他也没能学会如何使用,与天生具有灵魄的人不同,他对这些完全没有感觉,要想使用体内所谓的灵力,去移动桌案上的物件,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再过一月,便是与烈焱族相约之时。&注视着被砸碎的地上的酒盏,白色的衣袂轻轻扬起,那溅落一地的青翠就在那一扬袖之间,重归原状。    &原来龙梵的灵力如此高深,连破碎之物都可以复原。&早知这个世上身有灵力的人身具异能,却不知道原来还可这样,凌洛炎看着重又放置到桌案上的酒盏,心里猜测,或许并不是人人可以办到。    凌洛炎的话音里虽然带着惊叹,龙梵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些许暗火似的跃动,两指分开挟着那只酒盏,透着浅粉的唇略微的扬起,砰,酒盏再度掉落在地,这一次碎裂成了更多片。    一手解下束在颈边的发带,如瀑的银丝披落满身,凌洛炎冲着龙梵一勾唇,&今日,本宗主不打算再练了。&    勾起的唇带着挑衅,微挑的眉眼朝他望来,透着如火的气息,那种气势,正是他想见到的,属于宗主的气势,没有恼怒,龙梵微一躬身,&是,随宗主之意。&    听见龙梵的话,凌洛炎松了口气,按压着虚软的双腿,他倚靠在桌案旁,没想到,身为宗主,原来这个凌洛炎的身体居然并不强壮,虽说十五六岁的身体也强壮不到哪里去,但只是站立片刻便要倒下,才专心凝神没多久,便疲惫欲倒,也实在太过无用了些。    好似不曾注意到凌洛炎细微的动作,龙梵看了看天色,已近午时,在用膳之前,还有事未做,&宗主,近午时了。&此时最是适合疗伤。    &那就开始吧。&咬了咬牙,凌洛炎支撑着桌案,勉强站了起来,衣衫的遮掩下,双腿仍不自觉地轻颤着,使不上力来。    龙梵那双泛着微蓝的眼眸扫过,不着痕迹的走到一旁,同前几日一样,将他放到了屏风之后的软榻上。    凌洛炎早已无法支持,他自然不会看不出来,不管是之前,破碎了杯盏,用挑衅和不快来掩饰,还是之后强自支撑着站立起来,他都一一看在眼里,不愿示弱,不愿求人,即使处于弱势,这个生灵也仍是骄傲的。    合起双掌,在阳光之下,墨黑的发逐渐泛起暗青色的光芒,看着龙梵阖眼站在身前,凌洛炎在榻上静静的躺着,每日此时是龙梵为他疗伤的时候,据说正午属正阳,要让他完全适应这具身体,让这沉睡了五十年的身体真正醒来,这时候使用灵力使其恢复的效果是最好,只不过要全完恢复,尚需时日。    如同阳光的温度,落在他身上的光芒带着浓浓的暖意,并不只是在表面,而是深入体内,流转着,让人觉得很是惬意,那暖暖的热度不断循环,让他疲惫虚软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慢慢合上了双眼。    龙梵放下了手,榻上敞开着衣襟,披落了满身银丝的少年竟是睡着了,阳光下的发丝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仍旧是那身如火红衣,此时却没了原先的肆意和浓烈,那沉静的睡脸安然,仿佛几日未曾好好安睡的人,终于入梦,也像是真正十五六岁的少年,透着某种香甜的纯真的模样。    真是奇怪的生灵,分明对他有着戒备,却总是会在掩饰自己的弱势之后,在他面前轻易显露出如此没有防备的状态,顺手将他沁出的额上的抹去,龙梵正要抽回衣袖,袖摆却被榻上之人给握住了。    正打算抽开,不等他动手,那双带着惑人之色的眼眸却倏然睁开,犹含着困倦的眼在瞬息之间转为清明,瞧了一眼握在掌心的素白,若无其事的放了开,掩口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用膳,饿了。&    &回宗主,午膳已被妥,即刻便可送来。&收回袖摆,龙梵淡淡扫了他一眼,行礼退下,命人去传午膳。    凌洛炎坐在榻上,一手支着额,露出了苦笑,真是糟糕,自从到了这个世上,他就没好好的睡过,每回都是在龙梵治疗的时候才得以片刻的休息,以眼下的身体状况,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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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侍寝    银丝在指上缠绕,松散的衣襟敞开,略显单薄的少年的身子在松垮的红衫之下是耀目的白皙,倚靠在软榻上,凌洛炎的指尖挑弄着肩头的发,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模样,也像是在考虑着什么,那双总是透着诱惑情挑的眼眸,此刻却是一片深沉。   当龙梵回到房里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如此的景象,同样的身体,原先的冷峻竟会在被这个生灵占据之后成为了跳跃如火的浓烈之色,带着邪气的魅惑,掩藏其下的骄傲,还有眼前的深沉,他忽然有些好奇,不知这个生灵原先是何种的模样&&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脚步未停,龙梵走到房内,&宗主,可以起身用膳了。&   黑发垂落,俯首为礼,白色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微拂,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莲华香,凌洛炎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扫了一眼龙梵,有些事还是早些问清楚了好,若是再这么下去,不等他学会运用灵力,便要死于睡眠不足了。   &喂,本宗主可有侍寝的人?&   哗啦啦,一阵盘碟相撞的声响由桌案边传来,凌洛炎探首一瞧,在摆放午膳的一名侍女正红着脸带着惊讶之色收回目光,知道是自己的问话造成的,他却并不在意,缓缓站起身,到了龙梵面前,对着那张好看的过分,却波澜不兴的脸,&我说,本宗主可有人侍寝?身为祭司,这事你该知道。&   &回宗主,有。&龙梵答话,虽然没有侍女那般的惊讶,但他心里也是觉得奇怪,这个生灵想要如何?   果然,虽然是十五六岁的身体,但毕竟身为男人,实际已两百多岁,又在这如同古时的世界,寻常人家的十五六也算是成年了吧,凌洛炎听到他的回答,放了心,&今晚招个侍寝的过来。&   砰,这一回,不止是盘碟碰撞,而是干脆碎了一只在地上,侍女霎时惨白了脸,在其他几名侍女担心的眼神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是&&是奴婢错手,请宗主恕罪,祭司大人恕罪!&   岩骁长老对这位全新的宗主一个称呼不对,便被祭司罚去了戒院,她一个小小侍女,听着了宗主与祭司的对话,先前碰响了盘碟已是不该,这会儿还弄碎了酒盏,会得到何种惩罚她是连想都不敢想。   龙梵转身淡淡望了一眼,侍候宗主的侍女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近日才换了一批,没想到其中也有不堪用的。   因龙梵淡淡的那一眼,还有带着遗憾叹息的神情,后头那些侍女心里都是一紧,祭司大人从不显怒容,但如此的神情总是在他下令惩处之前。   凌洛炎瞧着碎落在地的空盏,不以为意,行至那个侍女的面前,勾唇微笑,&只是一个酒盏罢了,何必如此,让人恢复原状便是了&&&说着,他侧首,&龙梵。&   破碎于地的酒盏在一阵柔和的光芒闪现之后,完完整整的被摆在了桌上,侍女看着龙梵用灵力将其恢复,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用灵力恢复破碎之物,比用灵力来破坏更难,虽然是小小侍女,但她也知道,此事并不是人人可以办到的,祭司身份之尊,随身侍候这位新的宗主已是让人诧异了,竟然还听命于他,愿意耗损自身之力来修复这区区一个酒盏?!   看着侍女诧异不信的模样,凌洛炎便更加确定,龙梵的力量确实凌驾于众人之上,不知在赤阎族外如何,但在宗族之内,定是第一人了,而恢复破碎之物,不是人人可为,这点也是显而易见,看来他果真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随侍。   瞥了一眼那身白袍,凌洛炎扶起了那名侍女,见她仍未回过神来,看来却是清清秀秀的十分可爱,一手抬起了她的脸,轻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若是那些侍寝的不合心意,便让龙梵把她召来也不错。   &奴婢&&嫣然。&名为嫣然的侍女呆愣的,瞧着面前同自己差不多高的宗主,只是少年的模样,那双含笑的眼里却像是蕴着深情,勾起的唇和微挑的眉眼,全是诱惑之色,只是问个名字罢了,她却不知为何觉得脸上火烧似的滚烫起来。   &嫣然,好名字,既是嫣然,便该笑着才是。&指尖在她脸侧抚过,凌洛炎又轻笑一声,&下去吧,此处没你的事了。&   嫣然愣愣的点了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门的,其他几名侍女拉着她离开了,心里头也都在噗通直跳,回头瞧着门内,她们都觉得,比起别人口中听来的冷冰冰的宗主,还是眼前的这一个更让人喜欢。   自凌洛炎开口,龙梵便没有说话,直到侍女们退下,凌洛炎坐在桌旁开始用膳,他才想着方才的那一幕,说道:&宗主要人侍寝,龙梵会去传令,但有一事宗主需先行知道,怜玉阁里那些侍寝的,全是男子,不知宗主&&&   &男女无所谓,有人就行了。&凌洛炎摆了摆手,没想到这个世上并不避讳同性之爱,不过对他而言,没有差别。   &龙梵遵命,但宗主的身体近期不宜与人**。&他本以为这个生灵偏好的是女子,也没想到,才到这世上没多少时日,他就会提出如此的要求。   &既然说要奉我为宗主,那在还没利用完之前,便不该拂了宗主之意吧,&凌洛炎闻言停下了举箸的手,冲着龙梵戏谑的挑眉,&你也会说出这两个字?和你实在不大相配。&   **,这个词从龙梵口中说出,还真是奇怪,仿佛远离了尘世的男人,看来和□之念全无关系,这么说着,脸色居然还是沉静安然的。   &龙梵也只是凡人而已。&泛着微蓝的眼望凌洛炎望来,觉得奇怪,&是凡人,也是男人,为何说不得这两字?&   是了,这话倒是没错,&那是本宗主错了,自罚一杯。&仰头一口饮下杯中的酒液,四肢因为酒力而透出了热度,凌洛炎畅快的舔了舔唇,忽然有些同情这个男人。   宗族之内,所有人敬畏他如神,但他终究也是个人而已,听说岁近千年,对从原先那个世界到了这里的他而言,这是他无法想象的漫长的岁月。   沾着酒液的唇微扬起弧度,凌洛炎起身,走近到那纤尘不染的白袍面前,&喂,活太久,是不是很无聊?&   头一次,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   龙梵瞧着没有好好站立,几乎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衣袍松垮,披散着发,上扬的眉眼带着魅惑和轻佻,若是别人如此,应是会让人厌恶,但他如此,那姿态居然是优雅的。   幽蓝的眼眸从那如火的颜色上掠过,望向远处,&不曾想过,也不需想,若是宗主想知,龙梵回去想过之后明日给宗主回答。&   &啧,真是没意思。&他怎么觉得这个龙梵是在耍他?一手贴上了那片纯白,掌下结实的触感让他暧昧的轻笑,&看你身体不错,不会几百年来都没碰过人吧?&   虽然龙梵给人的感觉是这样,但既如他所说,是凡人,又是个男人,便不会没有□。   &多谢宗主关心,龙梵身边并不缺人。&□之念是人正常的欲念之一,他是人,当然也会有,纾解欲念之用的,有男有女,他并不太留意,他的十二使中有人会负责管理那些。   &那就不会无聊了。&在他胸前拍了两下,凌洛炎发觉在这身衣袍之下,看来修长的龙梵居然有着不错的身材,并不瘦弱,那结实的胸膛和他曾经的一任男模情人相较也并不逊色,甚至触感更好。   &有机会便让我看看这身衣袍之下的模样吧&&&透着欣赏和兴味的眼神在龙梵身上打量了机会,他是他至今为止最需防备,也是最为信任之人,最少目前他们是在一条船上,想必戏弄一下也不会有事,要他留下被赤阎族利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将他弄来这里的龙梵。   火色的衣衫贴近白袍之人,沾着酒液的唇色透着亮泽,缓缓贴近了耳畔,似乎是要亲吻上去,却在要碰触到之时,忽然停了下来。   轻嗤一声,凌洛炎合起眼,让眼前的晕眩和黑暗过去,因为酒力和睡眠不足,也因为这具还未恢复的身体,他开始觉得脚下虚浮,有些使不上力来,那忽然的黑暗也让他知道,这具身体已到了极限。   可惜,还没见到不染尘嚣的祭司大人被他吻到会是何种表情,郁闷的吐了口气,他索性靠在了那身白袍之上,&不必等到晚上了,马上帮我找人来吧,侍寝之人。&   吐着酒气的唇从耳边拂过,才差些许便要吻到他的脖颈,却在瞬间停下了,要侍寝之人,微蓝的眼眸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龙梵扶住了他的身体,让他坐在了椅上,&不知宗主是要男子,还是就召之前那名侍女?&方才他看那名侍女的眼神,他并未错过。   &就你先前说的那怜玉阁里的就可以,或者,你留下也行。&斜靠在椅上,凌洛炎抬眼朝他勾了勾唇,玩笑的话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忍耐,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龙梵看了他一眼,出了房门。   凌洛炎见他离开了,敛下了唇边的笑,在心底暗骂了一声,没想到换了具身体,他的老毛病也一样没变,连着几日靠着龙梵治疗之时的休息根本不够,他需要好好睡上一觉,但只要不抱着人,他根本就睡不着!   不论男女,他需要有人让他入睡。   按住疼痛欲裂的头,他勉强走到了床上,等着龙梵给他找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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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刺杀    当龙梵再次回到房里,身后还带着两个面容俊秀的男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站在他的身后,安静不语,显然是懂得规矩的,并不随意抬头,只是那么站着,等着他或是龙梵先开口。   侧首在他们身上打量,凌洛炎想知道原先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品味是如何的,仔细看去,一个是温雅如玉,另一个相较而言并不太出众,但却有着一头同自己相似的浅银的发,在稍显阴柔的相貌之下隐隐透着些怯弱,引人怜爱,见他的目光打量,略略避开了眼,面上却泛起了一丝雀跃。   &你们叫什么名字?&躺在床上,凌洛炎对着两人开口问道。   &林晔见过宗主。&温雅的那个行了礼,一旁带着些怯弱之色的,低着头说道:&曾得宗主赐名凡琦&&&说着抬头看了凌洛炎一眼,这才叩拜下来。   这么说来,该是原本受宠的了,不然不会得到赐名,被晕眩和头痛折磨着,凌洛炎这会儿没**夫再花时间在他们身上,对龙梵说道:&我只需一人,另一个带下去吧。&   龙梵行至床边,&不知宗主要哪一个?&凡琦原本最得宠爱,若是侍寝,多半是他,但这个生灵的喜好如何他还不知晓,才又多召来一人,他难得有些好奇的想知道,这个生灵究竟打算如何,在那双满是魅色的眼眸下,是否真如面上看来的那般&&   龙梵问了话,便淡淡的站在一旁,往凌洛炎望去,在他身后,林晔和凡琦对此问的答案却都十分在意。   族内发生的事早已传开,这位宗主与以前的不同,大家也都知道,祭司的维护,还有各位长老的态度都让怜玉阁里的人抱着几分期许,只要能得到这位宗主的喜爱,说不准就可同凡琦一样,得到另眼相看,被赐灵力,虽不具灵魄可修炼,但对寻常人而言,那已是难得的福泽,可延寿祛病,过百岁而容颜不衰,运气好的,被选做族内的传使,听命各家长老,便真算作赤阎族内的一员了,而不是如今这般,在怜玉阁内,日日等待。   &谁愿意留下就留下吧。&微微阖起眼,凌洛炎闭目往后倒去,眼下他要的不过是一具有温度的躯体,是哪一个对他而言没有差别。   凡琦踏前了一步,带着怯意的脸上存着几分小心翼翼,&往日都是凡琦陪着宗主&&&注视着床上的那悉红衣,他垂下眼,掩下了心底的急切,还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便能让之前的宗主允了他成为长老的传使,没想到宗主竟受伤昏睡了,而今的这位宗主不知性情如何,若是能讨好了他,那么这些年的等待便没有白费。   欲言又止,小心含怯的话语声让凌洛炎又睁眼望去,这个叫凡琦的男宠倒是与他所在那个圈内,所熟知的那一群人十分相似,表面上的温顺谦和,怯弱无用,还有掩藏在其下的野心&&   &凡琦吗,你过来。&由床幔之后,白皙修长的手缓缓抬起,朝着不远处的人作出了邀请的手势,只是随意的动作,但在那不经意之间,却透着一丝邪气与诱惑。   这还是那个宗主吗?凡琦有些诧异,不自觉的加快了心跳,林晔并未被叫到名字,看着凡琦如同被勾住了魂魄般,一步步的走近,原本不在意的心情,此刻也升起了几分嫉妒。   这嫉妒不是因为失去了讨好宗主的机会,而是因为没能接近那个红衣的少年。   龙梵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面上的神情,再一次发现,这个生灵不止有着一双蛊惑人心的眼,只要他愿意,举手投足,都是带着魔性的魅惑。   &你们可以下去了。&清淡的语声对着林晔和龙梵而去,凌洛炎将凡琦拉到床上,隔着帘幔传出的,对着凡琦的话音,却是截然不同的轻柔,&把衣衫脱了。&   轻柔的话音带着若有若无的情意,也有有着不容抗拒的意味,但此时面对着他,又有谁能抗拒,凡琦窃喜着开始解衣,身旁的红色衣袂抬起,指尖在他颊边抚过,&凡琦真乖,但解衣的模样,还是别让人看了去的好&&&   一抬手,床边的帐幔被揭下,落下的层层纱白在日光下透出了里头那抹如火的颜色,龙梵收回眼,带着林晔出了房门。   让林晔回了怜玉阁,龙梵站在门前,即使微阖着眼,房内的一切也尽在他的灵识之中,解下衣衫的凡琦,卸下了红衣的少年,两人银色的发丝交缠,望着凡琦,那双含情的眼眸带着魅惑之色&&   &宗主&&&   &叫我洛炎&&&含着情挑的目光落在已全身□的凡琦的身上,双手抱住了他,触摸着掌下光滑温热的躯体,凌洛炎满意的吐出一口气,或者等身体恢复之后他会好好疼爱这个表里不一的凡琦,但眼下,他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   &&&洛炎,可是不喜欢凡琦?&得许称呼宗主的名讳,又被那双带着柔情的眼眸注视,凡琦欣喜的按耐住了心底的兴奋之情,露出了委屈失望的模样。   这位宗主看来比先前的更容易接近,一手去解他的衣衫,他相信,再过些时日,他便能成为长老手下的传使,真正成为赤阎族的人。   微敛的眼眸抬起,凌洛炎轻笑,&若是不喜欢,怎会留下你,&挑起了凡琦那张看似柔弱的脸,他捏着他下颚的手略微使了力,&既然留下了,便要乖一些,嗯?&   解着他内衫的手顿住了,笑脸依旧是笑脸,带着情意的眼眸里,那柔情也没有退下半分,但凡琦却不敢再妄动下去,凌洛炎满意的把手臂搁在了他的腰上,搂住了,合上双眼。   终于可以安静的睡上一觉。   房门之外,龙梵睁开了眼,收回灵识,这个生灵要侍寝之人,竟只是为了此用?   &祭司大人,临霄殿各位长老已等候多时了,您看&&&龙梵手下十二使之中,有人到了他的身前,如此禀报。   原本宗主沉睡的这几十年来,所有的事务都是由各处长老共同打理,族内大事则是听从祭司的吩咐。祭司每隔些时日,便会与各处长老相议族内事务,但自从&宗主&醒来,祭司大人便很少离开宗主的赤炎宫,让他们底下这些人忙得不可开交。   临霄殿是族内议事之处,确实有好些时日没去了,龙梵朝着闭起的房门又望了一眼,&走吧,去临霄殿。&   门前的龙梵随着传使离去,房门之内,凌洛炎终于得以安睡,在他身旁的凡琦觉得奇怪,既是召他来侍寝,为何只是要他宽了衣服,如此而已,虽在心里疑惑,但也不敢惊扰了这位宗主的好眠,只是由他抱着,在心里打算起如何才能尽快遂了自己的心愿。   午后的阳光正好,洒落进房里,透过那层层的纱白,帐内的两人一个沉睡,一个却在思量往后,就在这时,一抹暗影遮住了那洒落的阳光,凡琦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曾留意,正熟睡的凌洛炎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骤然睁开了眼。   几乎是毫无声响的,在他眼前,那纯白的纱帐在转瞬间化作了片片斑驳,碎片如雪蝶似的翻飞而去,突如其来的寒风之中,那冷冽的利芒没有逃过凌洛炎的眼,并不见人,只是一抹暗影,凌空而来的利刃似乎是被那暗影控制着,朝两人袭来。   凡琦惊恐的抓住了身上的帛被,这突然出现的刺客不会是冲着他而来,谁会杀一个男宠,他扯住了帛被,往床下逃去,口中呼喊了一声,&不是我!&   凌空的利刃暴起一阵刺目的锐光,似乎因他的话音而确定了真正的目标,掠过了同是银发的凡琦,带着嘶嘶冰冷的声响,往床上的凌洛炎刺去。   刺杀?凌洛炎微挑的眼眸又上扬了几分,虽然他过去的职业是艺人,但并不表示他可任人鱼肉,勾起了唇,如同跳跃着火色的眼眸里暗影逐渐加剧,沉寂在心底许久的那份暴戾再度被挑起。   他讨厌回忆起那时候的事,却偏有人让他一再想起,那个灵师如此,这个不知所谓的刺客也是如此&&   既是这样,他便不该让人失望才是,眸色逐渐暗下,对着满是寒气袭来的利刃,他骤然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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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过往    利刃带着嘶鸣声近在眼前,不容他躲避,他亦没有躲避,而是抓住了一角帛被。   帛被卷着人体,跃下床榻的人在瞬间被扯到了利刃之下,挡在了他的身前,闪耀的冷光从凡琦的体内穿透而过,鲜血淋漓喷涌,渐满了整个床褥,凌洛炎看着凡琦犹带惊惧的面容,从他的胸前拔出了深深刺入的利器。   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滴落,凌洛炎抱着怀里的尸体,握紧了手中尺许长的短刃,动作熟练的甩去了上头的血色,冲着黑影露出了一抹染血的笑容。   当龙梵和一众长老们赶到,看见的便是如此的景象,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慑,长老们还未反应过来,那个暗影却闪动了两下。   &还想走吗?&凌洛炎瞧着显然有些慌乱的暗杀者,投出了利刃,噗的一声,不知是那刺客运气不佳,还是只关注了突然到来的众人,未曾防备他突然的一击,寒光由空中划过,带着死亡的冰冷,准确无误的刺入了咽喉的部位,穿透了那人的脖颈,钉在了墙上。   由龙梵听到手下传使说房内有异样的波动,到和长老们一同赶来,只是片刻之间,眼见到刺杀者在房内,宗主反击,也不过是短短的几个瞬息,虽然时间不长,但这突如其来的震撼的一幕,还是让所有人站在门前,忘了开口。   只着内衫,身材单薄的少年怀抱着尸体坐于床上,白色的衫子被尸体上涌出的鲜血浸透,仍旧是一色的红,那红如他眼眸中跃动的怒火一般,透着阴暗的魅色,一手把死去的凡琦从身上推下,众人只见他缓缓起身,走到了祭司的面前。   &号称继承了赫羽之力的赤阎族,竟然连自己宗主的安危都保护不了!我倒有些怀疑,你们之前的宗主不会就是这么受伤沉睡的吧?有祭司,有三十六长老,每人手下还有传使,赤炎宫的侍从更是不少,竟没有人发觉刺客是何时来的!龙梵,你若是不想我死的太早,便得好好照看着才是!&   不染纤尘的白沾染上了猩红,凌洛炎用带血的手揪住了龙梵的衣襟,这一刻他非常非常的不爽,看似他是身为宗主,但赤阎族内又有谁真将他当做宗主来看?!只不过是表面做作而已,就连龙梵,他的恭顺也不过是为了让他配合的去赴那所谓的百年之约,若是当真信任,就不会什么内情都没有告诉他。   被人利用倒也罢了,大家心知肚明,但他要的只是熟悉这个世界,并且在此存活的倚仗,他留在赤阎族,参与这出戏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想要力量,也想要权利,但并不表示他打算用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   凌洛炎的话让先前没能开口的长老再度闭上了嘴,银色的发丝披落在身后,被床上的鲜血沾染的浅银,在尾端处成了鲜艳的赤红,血色滴落于地,发出了粘稠的声响,带着怒意与戾气说着这番话的少年,透着与他外貌不符的气势,凌厉迫人,那双带着惑人之色的眼眸,此时真如燃烧起了火焰,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这个生灵究竟是思祈长老由何处寻来的?竟让他们这些身具灵力的长老都不敢正视他的怒气。长老们对他的问话,实在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同时也惊讶,他居然敢对着祭司如此无礼,即使这个生灵已算是他们的宗主,但纵然是宗主,也没这么对祭司大吼过。   &宗主息怒,&同凌洛炎的怒气相较,龙梵深沉平和的面色未见丝毫改变,也仍旧称他为宗主,&此事龙梵会命人仔细查明,往后不会在让宗主遭此危险,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宗主身体还未痊愈,该好生歇息才是。&   龙梵不说还好,此时一提,凌洛炎渐渐感觉到抽搐似的头痛袭来,腿下积攒的力气似乎全用完了,就连抓住龙梵衣襟的手都开始有些颤抖起来。仰起的脖颈无力支持,被勾起的过往的回忆,让他发泄出了心中的怒意,此时再没余力支持下去,攥着龙梵衣襟的手逐渐使力,让自己不至于倒下,他的目光往众位神色各异的长老身上扫去,&我累了,找处干净的地方让我歇息,至于那个刺客,我希望各位长老可以给本宗主一个解释&&&   赤阎族的宗主被人暗杀,杀人者定是与赤阎族有仇的,看来除了他已知道的那些,还有许多事他不知道,而那些不知道的部分,甚至威胁到他的性命,经过了今日,他不会再由着他们隐瞒下去。   既然他已是宗主,便必须让众人将他当做宗主!   带着压迫感的目光让长老们纷纷躲避,避开了他的目光,长老们心中都生出某种难以名状的不安,这个生灵太危险了,那种强大的存在感,是他们这些身具灵魄之人都无法企及的,在他们赤阎族内,往后会闹出多少事来,赴烈焱族之约时又是否会如他们所想的顺利,实在叫人担心,但愿祭司能看好了他。   龙梵对长老们担忧的目光全无所觉,此时他的心思落在了这占据了宗主身体的生灵之上,方才他进入房内,便见到了他用凡琦来抵挡杀招的那一幕,旁人或许未曾瞧见,他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片淡漠。   对先前还抱在怀里,含情相望的人,这个生灵可以在片刻之后毫不怜惜的用来抵挡利器,甚至,不带丝毫的犹豫,仿佛那只是一件死物。   望着此刻在自己身前,拽着他的衣襟勉力支持的少年,看来分明是脆弱的,却在面对生死之时爆发出了那般凌厉迫人的威势,原先的蛊惑魅色,到方才那无情的淡漠,全是由一人身上显露。   不见冰冷,总是淡淡平和的脸上,透出了一丝兴味,龙梵把几乎倚靠在他身上的少年抱起,&宗主遇刺,刺客的身份确定之后便回报宗主,今日临霄殿议事取消,各位长老请回吧。&   刺客的身份&&想必是那处来的吧,扫了钉在墙上的尸首一眼,长老们心里都有了猜测,但仍是依言散去,空空的房内,只留下了两具尸体。   龙梵抱着凌洛炎到了另一间房里,路途之上,凌洛炎始终未语,拽住龙梵衣襟的手也未曾放下,掌心那粘稠的触感,让他本就到极限的身体再也无法负荷,脑中泛起了晕眩,伴着阵阵的抽痛,眼前也像是蒙上了黑雾一般,几乎想立时就合眼睡去。   &我要沐浴。&   被放在椅上的少年才落座,便这么开口,龙梵看看他倚靠在椅上无力的模样,知道先前将刺客钉于墙上的那一刀,想必是使出了所有的力量,眼下他恐怕连动个指头都不容易。   不过那满身的血迹确实需洗去了才是,点了点头,他命人去准备沐浴之用,凌洛炎则打算脱下染血的内衫,正因为无力的双手而不耐,一袭白袍近到了身前,&宗主不便动手。&   随着这句仿佛是解释的话,淡淡的莲华香冲散了血腥的味道,龙梵替他解去了所有的衣衫,又将他放入了浴桶之内。   被温暖的池水包围,凌洛炎终于放松下来,脑中的抽痛和晕眩似乎也缓和了不少,看着随着水淡去,直至消散的血色,他合上了眼,&替我沐浴。&   这是身为仆从该做的,也是他回敬龙梵的。既然是相互利用,那么便宜不能全由别人占了,他在宗主之位,受的是性命之忧,只是要龙梵替他沐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即使他是被众人崇敬,被当做神人一般的祭司,但也终究是个人而已,一点都不为过。   这算是对他的刁难吗?泛着微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什么,龙梵俯首回道:&遵宗主之命。&   凌洛炎合眼靠在浴桶边,好似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些嘲讽似的笑意,抬眼朝龙梵看去,却不见丝毫其他情绪,解下了被染上血色的外袍,其下是一身窄袖的衣袍,取过皂苓,双手在他的发上涂抹,直至始终,神情间不见一丝窘迫和不自在。   洗过了发,修长的手开始在他身上移动,不论碰触到何处,那双手仍旧是不带迟疑的稳定,莫名的,让他先前浮躁的心绪也开始沉静下来,暂时不打算去考虑在这身白袍之下的男人真实面目究竟是怎样,眼下他只想继续被打断了的午睡。   在水温冷去之前,他被人抱了起来,换过了干净的水,又浸泡进去,自始至终,他合着双眼,疲倦欲死,却无法入睡。   被水光渲染成灿银的发丝之下,□的少年不自觉的蹙起了眉,任由他动作着,在静默之间透出了几分他曾见过的深沉。   目光淡淡的由他脸上掠过,龙梵把他从浴桶中抱起,抹干了发,拭了身子,又为他穿上了衣,这才放到了床上。   &请宗主好生歇息。&行了礼,他放下了帐幔,床上的少年不发一语,并无表示。   房内恢复了一室的沉寂,久久之后,一声敲打床铺的声响由帐内传来。   该死的!都是这刺客。即使手中染上的血色已经洗去,凌洛炎仍是能感觉到那沾在身上的血腥之气,他似乎又见到了自己十五六岁之时,在那片仿佛无底的黑暗之中,努力保命的狼狈模样。   闭起双眼,他想要睡去,但被勾起的回忆就如藤蔓一般,将他紧紧缠绕,没有人体在怀里,没有人在身侧,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孤身一人被关在了养父的斗室之中。   名为斗室,却并不小,非但不小,对当时的他而言,简直是大的可怕,而它代表的含义,只有争斗,似乎永不会停下的袭击与战斗。   被身为黑道教父的男人领养,那年他应该是十五岁,被投入了漆黑一片的斗室,从孤儿院出来的,不少人患有幽闭恐惧症,他运气不好,恰是其中之一。   十年之间,斗室是他经常出入的地方,而他也从什么都不会的少年,成了养父手下的得力助手之一,幽闭恐惧早已在那无尽的争斗中&治愈&,但同时,他发现,他没办法一人入睡。   必须有个人让他确定自身的存在,不论那个人是何种性别,他需要人的体温。   这也是他脱离黑道,加入演艺圈之后绯闻不断的原因。   本以为换了个身体,到了另一个世界,会有所好转,没想到该死的完全没变!   咬牙握紧了手掌,此刻他只觉得他的身体想要睡去,他的脑中却像是放电影似的,不断跳跃着重复着他不愿想起的那些。   在黑暗之中,对着不知何处而来的袭击,无法抵挡的少年匍匐哀求的身影,面对死亡恐惧哭喊的狼狈,当知道哀求没有任何作用,开始学会利用一切来保住性命的不择手段&&   床上的少年紧闭着双眼,额上冒出汗水,甚至能听见牙关咬紧的声响,龙梵收回了灵识。   他并没有离开。   由床上传来的强大的意念与波动,竟让他能用灵识看到这个生灵的过去,这个生灵在他那个世上,不到三十年的生命,对他经历的近千年的岁月而言,如同幼儿,但他坚强的想要活下去的意念,却让他这个厌倦了一切的人感到有些新奇。   走到床边,望着犹在睡梦与清醒之间挣扎的少年,他拂了拂袖,清淡的冷香飘散,床上半梦半醒的凌洛炎微微睁开了眼,隔着朦胧的纱帐,他只瞧见了一双泛着微蓝的眼眸。   浅淡冰冷的莲华香,如同实质,冲散了仿佛始终萦绕在周围的血腥之气,之前便曾闻到过的味道,此时却不知为何莫名的让人心安。   看着那双眼眸,他不知不觉沉入了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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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书斋    &喂,你确定我可以使用灵力?&自一场好眠中醒来,凌洛炎神清气爽的站在窗前,午后的安睡让他的身体稍许恢复了些,身后,白衣的男人还是站在那里,同他睡前隔着纱帐所见的一样,只不过已换上了干净的外袍,还是那纤尘不染的白。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上,确实因为龙梵,让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没人陪伴的情况下熟睡,不过,他不会感谢他就是了。   &回宗主,龙梵并不确定。使用灵力需靠个人领悟,是否能&&&   &宗主?&凌洛炎听他这么称呼,转身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既然眼下只有我们两人,就不必做作了吧,说明白了,不就是想让我以宗主的身份去同烈焱族会面?到时要如何,我自会合作,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今日之事不要再有第二回,我想这一点对祭司大人而言,不算太难吧?&   经过刺客一事,他不打算再继续把这戏演下去了,最少在龙梵面前,没这个必要。   龙梵听了他这话,神情不动,少年立在窗前的身影,在那红衫之下,惑人的魅色依旧,好似先前的脆弱不曾存在过,也好像完全忘记了不久之前回忆起的往事,侧首瞧来的眼中,透着冷嘲。   微敛下眼眸,他开口回道:&龙梵身为族内祭司,对宗主岂能不敬,保护宗主的安危,是族内上下的职责,今日是龙梵失职,往后不会再有此事。&   &那么,从今日起,你除了负责本宗主的日常起居,也把安全守卫之事一同负责了吧,&慢悠悠的开了口,凌洛炎说到本宗主几个字时,有意无意的放缓了一些,继续带着嘲弄之色朝龙梵看去,&祭司大人说是自己的失职,那就给你机会补过。&   &多谢宗主。&躬身为礼,龙梵口中称谢,看来仍是恭敬的,凌洛炎想从他身上找出几分随意轻慢,但无论怎么看,也仍是那淡淡平和,从容的模样。   别人是怎么看龙梵的,凌洛炎不是不知,但他眼里的龙梵,绝对和别人眼中的不一样,在这身白袍之下,看似立于尘嚣,冷眼旁观的男人,绝不是表面上看来的那样,他甚至猜测,那个刺客能潜入赤阎族,龙梵会否根本就是知情的&&   &谢就不必了,眼下要紧的还是早些让我学会使用灵力,我想你也不愿你们的宗主在赴那百年之约时丢人现眼吧?&早些学会了灵力使用之法,他的性命才有保障,待他的利用价值没了之后,才有本钱为将来打算。   &龙梵先前曾言,并不能完全保证宗主学会使用灵力,毕竟,宗主是不具灵魄的,要想调用不属于本身的力量,或许有些困难,尚需时日,到宗主能感受到体内的灵力之时,便差不多了。&   龙梵这么说着,脸上并不见焦急之色,凌洛炎听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有困难,并不是完全不可能,便问道:&可有什么速成的办法?&   &此事不可一蹴而就,宗主若是太急,反倒不好,龙梵不知速成之法,印象中似乎也无如此方法存在。&对他的问话,龙梵像是思索了一下,才如此回道。   &你确定?&凌洛炎走近了几步,在那已令他熟悉了的淡淡的莲华香气之中,抬头望着龙梵,&族内该有记载吧,关于灵力的修炼,如何运用之法&&&   他先前所见的记载,让他知晓了不少这世上的事,还有赤阎族的事,但他相信,赤阎族内定然还有其他的,关于灵力的记载。   与那双泛着微蓝的双眸对视,凌洛炎看不到他眼中任何情绪,并不是无情冰冷,而是静到极致的死寂,但一开口,龙梵的话音仍是恭谨的,&若是宗主不信,想要查看族内关于灵力的记载,可去书斋取阅,族内大小事务,账册典籍,全数放于其中。&   &书斋在何处,本宗主要去看看。&虽然名为书斋,但里面存放了那许多重要的东西,定然不是可轻易进的去的,既然他答应,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书斋由龙梵看守,到时宗主要去,可随我一起。&   &此刻天色还不晚,这就带我去。&   这个生灵是急着想要得到力量了&&深深看了凌洛炎一眼,龙梵转身往外行去,&请宗主随我来。&   跟在龙梵身后,凌洛炎出了房门,自他来到这个世上,还未踏出过他所住的赤炎宫,今日随着龙梵去那书斋,不知又是在何处。   一路行去,身前不远处的背影,在阳光下,那发丝上透着暗青的颜色,长而顺直,束在脑后,纹丝不乱,黑发映着白袍,没有其他的颜色,就如他给人的印象一般,仿佛永远都与尘俗无关。   一路上众人见了龙梵便立刻停下,带着崇敬之色行礼拜见,待见到在龙梵身后的他,一样是行礼,那神色间却只有几分好奇,和更多的谨慎。   即便赤阎族上下都知道身穿白袍看来慈悲的男人是如何的不择手段,他们也只会认为他是为了宗族,就好比先前默许他用长老的性命去异世取人生灵,对于这点,凌洛炎十分肯定。   走在路上,周遭的景致如何他完全没注意,只是专注的跟着龙梵往他所说的书斋行去,终于是得过一次歇息,这会儿他还能走上几步,但时间久了,还是觉得脚下无力,暗骂着这具虚有其表的身体,凌洛炎继续挪着步,只不过速度已是大大减缓。   在他前头带路的龙梵没有回头,却忽然停了下来,转身走到了他身前,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将他抱了起来,&宗主身体未愈,是龙梵疏忽了。&   凌洛炎挑眉,龙梵是真的疏忽,还是有意疏忽暂且不论,但自从到了这个世上,被他抱来抱去已不是第一回,这回他索性不开口了,身体确实未愈,想要到书斋找寻使用灵力的方法,被这么抱上几回也没什么,反正他现在这具身体看来只是个少年,还不算太过丢脸。   被抱在龙梵身前,在风中若有若无的冷香此时愈加明晰,想到先前在房里,是龙梵让他安然睡下,再瞧着他此刻神色,沉静安然,凌洛炎忽然开口说道:&喂,今日开始,侍寝之事也由你负责。&   不知怎么的,看到如此的龙梵,再想到在这身白袍之下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他就不想让他好过。   前行的脚步微顿,龙梵略带着些古怪的神色看着怀里的少年,露出了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祭司之职与侍寝无关,但宗主之命,龙梵不敢不从,为了宗主的安危,也确实需要有人随身守卫,不若这样,往后夜间之时,龙梵亲自守护宗主的安危,让宗主可得以安睡。&   &可以,那本宗主晚上可等着你了,祭司大人。&一字一句的说出最后的几个字,凌洛炎瞧着那抹浅淡的笑,却怎么都瞧不出在那笑意之下藏着何种心思,转开头,他心里仍旧不甘,他与龙梵的相互利用,从一开始就是他处于劣势。   带着魅色与挑衅的眼眸里,跳跃着不快的火焰,虽然掩的很深,却没有逃过他的眼,龙梵淡淡的收回目光,唇边的浅笑依旧,但此时凌洛炎若是再看,定会发现,那笑容之下,还有着几分若有所思的兴味。   &这里是龙梵的居处,书斋便在其中。&停下脚步,龙梵对怀里的少年这么说道。   不知名的草木环绕,和风轻拂,树影摇曳,甚至还能见到如同蝴蝶一般的生物在花草之间飞舞,只不过翅膀的颜色没有蝴蝶那般艳丽,淡淡的接近透明,如同不存在的虚影,在其中忽然闪现又乍然失去踪影,有着几分诡秘。   就在那片草木之后,与他的赤炎宫相比并不逊色的楼阁矗立,简单到极致的颜色,原木之上各种图腾状的异兽与他所不识得的文字如藤蔓似的缠绕镌刻,在经过了草木环绕,叶片碰撞的沙沙声之之后,此处静的如同无人居住,但在那静谧之中,又散发出某种难言的气氛,好似在片刻之间,他又离开了那个才熟悉了一些的世界,到了另一个地方。   果然像是龙梵的居处,打量了几眼,也不见一丝人气,不会真的无人吧,凌洛炎才这么想着,便听到上方传来龙梵的话音,&此处除龙梵之外,没有他人,书斋便在其中,属族内禁地,寻常之时,若无意外发生,不是必要,长老们也不可随意擅入。&   那么说来,外头的那些花草,便不一定只是为了好看而已了,无人看守而只有草木,要说其中没有古怪,似乎不太可能。凌洛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看着门前镂刻着的如同纹样一般的字体,他忽然想起一事,&这是何种文字,为什么我不认得?但族内记录的那些,我却一看便知?   他不属于这个世上,但要岩骁取来的书册记录,他居然能看的懂,先前睡眠不足未曾留意,这时想起来,不由让他觉得奇怪。   龙梵目光一闪,微蓝的眼眸望向远处,语声缓缓,&想必是因为这具身体仍带有之前的记忆,宗主虽是初来此世,但这具肉身先前所学的某些事情,比如文字之类,并未全然忘却。&   果真是如此?凌洛炎一扬唇,&这倒不错,省去了不少麻烦。&至于为什么这具身体只认得文字,却不知道其他族内之事,他没有再问。   龙梵不再开口,抱着他走过了个房间,来到了一扇看来并不特别的房门之前,&此处便是书斋。&   没有挂上牌匾表明,也没有人看守,凌洛炎略带好奇的看着这扇紧闭的房门,他知道,虽然看来不起眼,但愈是如此,便愈是说明此处的重要。   紧闭的房门在龙梵一抬手之间闪烁出一阵莹莹的蓝光,无人去推动,房门便自行打开,本来一片幽暗昏黄的房里,霎时亮起了柔和的光芒。   同外面一样的死寂,只有整排整排的书册安放于架上,站在门前,一眼几乎望不到尽头的书架纵横有序的排列着,弥漫着经历过岁月之后的沉重,还有的,便是几分深幽和阴冷。   这是一间藏满了无数秘密的地方,看着这个书斋,凌洛炎忽然这么感觉,而想要找寻到使用灵力的办法,看来确实需要时日了,瞧了一眼望不到头的书架,又看了看身边静静站着的龙梵,他觉得想让龙梵帮他,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祭司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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