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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稳野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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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时间:周一-周五10:00-19:00《天龙之段誉》
正文卷 第一章 【重生段誉,初次习武】
向来痴,从此醉,水榭听香,指点群豪戏。
枯井底,暗泥处,酒罢问君三语,为谁开,茶花满路。
云南大理国,风景秀丽,碧空如洗,恰似青花瓷。
一路茶花铺满路,尽头便是大理皇宫。
原来的段誉出生于皇室,衣食无忧,也无远大抱负,空读了许多诗书,只想找个心爱的女子逍遥一生,经常被人当做书呆子。
而现在的段誉,已经不是原来的段誉,他是一名穿越者,灵魂附在了段誉身上,从此他就是新的段誉。
对于这个世界的缘起缘灭,他早已知晓了结局,却不甘心按照原本的故事过这一生,他想活出些不同的滋味。
原来的段誉经历的太少,等离开大理皇宫,他就不再身份高贵,别人对他这个弱不禁风的书呆子也不待见。
江湖复杂而险恶,一切在于人心,他虽无意于争斗,但仍被卷入其中。
他后来身怀六脉神剑,凌波微步,北冥神功这三种绝技和百毒不侵的身体,却没有系统的学过武功,不会运用,追求王语嫣费了很大劲,他对待心爱的女孩子有点像贾宝玉似的痴迷。
几乎在过程中迷失了自己,好在最后得到佳人青睐,完成了夙愿。
其实王语嫣开始喜欢的应该是有大志向的男子,段誉一个书呆子模样,怎会令王语嫣早些倾心?
总之原来的段誉没有远大理想和心计,一直都十分被动。
这一次,新的段誉决定活出自己的风格,他虽腹有诗书,气质儒雅,却绝不再是弱不禁风的书呆子。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段誉手持一本古书望着云南明净的天空,喟然叹道:“庄子这几句话,来形容神仙姐姐再也贴切不过了。
只是,我既然已重生为段誉,遇到王语嫣是迟早的事,不知我见到王语嫣会不会痴迷,我希望自己保留一份冷静。
以前那个段誉真是个痴儿,被慕容复视若生命的复国理想,在段誉看来,远没有王语嫣重要。而我呢,到时希望不要迷失了自己,不过说实话,还是有些期待见到神仙姐姐的,她的气质真是传说中那样遗世而独立么,竟然让原来的段誉神魂颠倒。”
“誉儿,你都十七岁了,应当练一些武艺在身才是。”
一个高大英俊,留着两撇胡子,身穿华丽金边长袍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拍着段誉肩膀道:“你伯父向来宠溺你,怕你小时候练武吃苦受伤,一直以来你都在学习诗词典籍,现在你身体已成年,便该跟为父学习段氏武艺。”
这中年男子就是段誉的父亲段正淳,十分倜傥,武艺高强,段誉后来遇到的好几个女孩,包括神仙姐姐王语嫣都是段正淳的女儿。
幸好段誉真正的父亲是段延庆,不然真没法跟心爱的王语嫣在一起。
段正淳对于这个热衷于诗词典籍的儿子无可奈何,劝了几次都没法让他学武,他决定再开导一下儿子。
岂料段誉不等他说出一番准备许久的开导之辞,笑道:“父亲,我愿意学习家传武功,等学些本事,我就要外出历练一番。”
段正淳欣慰的道:“真是虎父无犬子,你跟为父当年一样,有历练之心。想学一阳指,还是家传剑法?或者轻功?”
段誉悠然道:“一阳指很难大成,家传剑法太为繁杂而不犀利,轻功我暂时也不想学呢!”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我将来要学六脉神剑的,怎能学一阳指和家传剑法呢?学杂了可不好,至于轻功,将来学的凌波微步难道不是顶级的轻功么?”
“那你想学什么?莫非是我们大理天龙寺藏经阁里的各类武功秘籍?”段正淳惊讶道。
段誉笑道:“当然不是,我只读诗词典籍,不会读武功典籍,多么枯燥,我想用折扇作为武器,不知父亲会折扇功么?”
段正淳大笑道:“哈哈,会的,你这孩子跟为父当年真的很像,你是想让自己在女孩子面前更有风度吧!这个为父倒颇有些心得,你若身穿白衣,手摇折扇,挥手间击败敌人,确实是翩翩佳公子的风度,肯定令大多数女子倾心。”
段誉心道:“这都被看出来了,看来我心中还是没什么城府啊!”
他微笑点头,段正淳吩咐下人拿来两把折扇,然后便开始折扇功的传授。
折扇功其实是从点穴手法里衍生而来,用扇柄击打敌人穴道,十分迅疾有效,打开扇子还能让敌人眼花缭乱,乘机攻其要害。另外扇柄还能用剑法里的刺,斩,撩这三个基本招式,运用得当,威力无穷,且十分俊逸。
段誉目前没有学过剑法,折扇的第三种用法暂且不学,重点学习用扇柄点穴。
这些年他熟读百家经典,医卜星象都有涉猎,尤其是对于穴位很有研究,他学起来很快,段正淳对他的天赋惊讶不已,赞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当初为父学这折扇点穴手法,用了一个月才能得其要领,你却一点就透,一学即会,难道以前练过点穴?”
段誉撑开折扇,舞动两下,迅速收拢,反手握着扇柄点出,气势飘逸,手法沉稳。
他点头道:“对于穴位的研究,我是从书中的来,这就是所谓的水到渠成吧,我本就具备了基础,当然父亲指点我几下,我就能融会贯通了。”
由于自幼博览群书,段誉的脑筋很灵活,他想到了当前只学习折扇功的弊端:“至于内功方面,将来我要学北冥神功的,吸取别人的内功为己用,如江河之水汇于北冥。但我现在只会折扇点穴,也算不得厉害,没有内力,身体力气也不足,遇上有些经验的武者就打不过。”
他一边苦练折扇功,一边思考最合理的练功方式,不久,就想到应该在离开大理之前学会擒拿功夫,这是针对于关节的功夫,跟折扇功针对穴道有异曲同工之妙,倒是可以相辅相成。
段正淳算得上是个武学高手,内功精湛,各类武功都有涉猎,从此他便每天悉心教导段誉擒拿功夫,至于折扇功,这个段誉早已掌握。
ps:一个浩瀚的天龙世界,即将展开,剧情前期多遵循原著,这样会原汁原味些,但休要怪苍山负雪后边发散开来。
正文卷 第二章 【挑衅剑宗,青衫磊落】
一月之后,段誉拜访了马五德,因为此人可以带段誉去无量剑宗。
此人是云南普洱老武师,也是大茶商,富豪好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落魄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上佳,武功却是平平。
无量剑宗于五代后唐年间在南诏无量山创派,自大宋仁过年间分为东,西,北三宗,每隔五年,三宗弟子便要在剑湖宫中比剑,获胜的一宗在剑湖宫居住五年,至第六年再比。
无量山青翠巍峨,今日剑湖宫汇聚了三宗弟子,和各地来的嘉宾。
段誉就站在马五德身后,一袭青衫,手持折扇,一看就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翩翩公子。
他记得以前的段誉在这里看人比剑被人欺负了,比剑时,一个姓龚的男子假装站立不稳,引得对手褚姓男子穷追猛打,然后他趁机反败为胜。
以前的段誉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就把龚姓男子惹怒了。当时被抽了一巴掌,好在后来钟灵出现救了他。
而现在的段誉可不是那么任人欺负了,他决定要挑衅这些不长眼的家伙。
比剑果然开始了,龚姓男子与褚姓男子已拆到七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败。突然龚姓男子一剑挥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幌,似欲摔跌。
段誉当即大笑一声,在场诸人纷纷侧目。
便在这时,场中褚姓男子左手呼的一掌拍出,击向龚姓男子后心,龚姓男子向前跨出一步避开,手中长剑蓦地圈转,喝一声:“着!”
褚姓男子左腿已然中剑,腿下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站直身子待欲再斗,龚姓男子已还剑入鞘,笑道:“褚师弟,承让了,伤得不厉害么?”褚姓男子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龚师兄剑下留情。”
无量东宗宗主左子穆说了些场面话,忽然转移话题,瞧向段誉,说道:“我那劣徒适才以虚招‘跌扑步’获胜,这位段兄似乎颇不以为然。便请段兄下场指点小徒一二招如何?马五哥威震滇南,强将手下无弱兵,段兄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马五德脸上微微一红,连忙道:“哎呀,这位段兄可不是我的弟子,老哥哥我这三脚猫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师父?左贤弟可别取笑。这位段兄来到普洱拜访我,听说我正要来无量山,便要求跟着同来,他曾道无量山山水奇佳,要来观赏风景。”
左子穆心想:“这下倒好,此人若是你马五德的弟子,碍着你的面子,我也不好做得太绝了,既然只是寻常人,还竟敢在剑湖宫中嘲笑‘无量剑’东宗的剑法,若不让他吐点血,我东宗的颜面何存?”
他冷笑一声,说道:“敢问段兄名号,师从江湖上哪位高人的门下?”
段誉撑开折扇,摇了两下,微笑道:“在下单名一个誉字,从来没学过什么武艺剑法。刚才我见这龚师兄用力过猛,没人踢却自己要摔下去,样子颇为狼狈,我忍不住笑的。”
左子穆听他话中全无抱歉之意,怒道:“就算他摔倒,那有什么好笑的?”
段誉轻摇手中折扇,淡笑的道:“若是一个人坐着站着,当然不好笑,躺在床上,也不好笑,要是躺地下,嘿嘿,那就非常可笑了。除非他是傻子,那又另当别论。”
左子穆从未见过如此狂人的年轻人,忍无可忍,沉声道:“龚光杰,刚才段公子笑你是傻子呢,你何不下场请教一番?”
龚光杰等的就是师父此言,兴奋的抽剑,拱手向段誉道:“段公子,请指教!”
段誉道:“不错啊,你随意练吧,我瞧着就行。”
他仍然站着不动,龚光杰顿时感觉脸面丢尽,怒道:“姓段的,你敢再说一遍?”
段誉道:“我见你拿着剑,东晃西去的,看来很想练剑,那么你就随意练吧。我段誉从来不学刀剑,但既然我来这做客,那就观看一番也不打紧。”
龚光杰喝道:“姓段的,废话少说,可敢跟我比划比划。”
段誉轻摇折扇,摇头道:“龚师兄,我真的不会使剑,就算你厉害行了吧!”
龚光杰走到段誉面前,把剑指向段誉胸口,怒喝道:“哼,小子,你到底是真的不会,还是玩我?”
段誉见剑尖离胸不过数寸,脸色淡然,不为所动。
他平静的道:“当然是真的不会,使剑这么高端的事只有你们无量剑宗的人才会呢!”
龚光杰听得出他语气中尽是嘲讽之意,沉声道:“你到无量山剑湖宫中撒野,是活得不耐烦了。不会使剑,还不跪地认错,莫怪大爷剑下无情。”
段誉道:“你这大爷有看过书么?你们无量剑宗的无量之意你可知晓?佛经有云:‘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与乐之心为慈,拔苦之心为悲,喜众生离苦获乐之心曰喜,于一切众生舍怨亲之念而平等一如曰舍。你可明白?”
他悠然的说着佛经,表情满不在乎,龚光杰长剑回收,突然左手挥出,本想给段誉一巴掌,打肿这惹人厌的俊朗脸庞,拍的一声,他的手竟然打在了扇柄上,手腕折断,痛彻心扉,然不住大叫,眼泪都疼出来了。
众人都吃惊的看着段誉轻描淡写,看似随意的用折扇击在龚光杰的手腕上,就这样把剑法不错的龚逛街打断手腕,痛的大哭。
学高手故意装傻,玩弄敌手,那是常事,众人都心中一凛,暗自庆幸自己不是龚光杰,不然形象尽毁,面子丢尽。
段誉随即抓住龚光杰的衣领,提起他身子,喝道:“我还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剑法了得么?那知是挨打就哭的废物!”将他重重往地下摔落。
龚光杰滚将出去,砰的一声,胸袋撞在桌脚上,鲜血流得到处都是。
段誉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是来游山玩水的,路过这里顺便看你们比剑,谁知道这龚师兄如此狂妄,非得来惹我?现在他自己手打在扇柄上断了,又跌在地上受了点伤,无量剑宗的人都这么不中用么?”
在场几百人都盯着他,从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年轻人,敢公然挑衅一个门派。
左子穆拔出长剑,沉声道:“姓段的,好大的口气,当真以为我无量剑宗无人了么?左某来领教你几招。”
段誉摇头道:“你也要找我比剑?没看到龚光杰的惨样么,我看你年纪一大把,丢了面子可不好。”
他现在不像之前只是不明显的嘲讽,现在分明是在挑衅了。
正文卷 第三章 【遇见钟灵,言笑晏晏】
左子穆被段誉的公然挑衅激怒,挺起长剑咻然刺来,剑势轻灵,连绵不绝。
段誉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这样看似繁复的剑法其实破绽百出,很多动作完全都是多余的。
他手持折扇,飘逸灵活的闪避长剑,显得游刃有余,胜似闲庭信步。反观左子穆,双目发红,手中剑招不断变幻,丝毫不敢放松。
在场功夫高一些的人便会发现,其实段誉的轻功并不太好,闪避得也不如何快,只是对左子穆长剑刺来的方位预判得准,只稍微侧身便可避开险而又险的一剑。
“你没招了吧。”段誉微笑道。
“哼,怎么……可能!“左子穆一大把年纪,一番奋力使剑,累得气喘吁吁。
段誉盯着他发红的眼睛,淡然道:“因为你的招式重复了,无量剑宗的剑法太多无用招式。那么现在就结束这战斗吧!”
段誉略微一侧身,躲过左子穆全力刺出的一剑,瞬息间到了他面前,手中折扇用力点在他的膻中穴。
“额~”左子穆瞪大了眼睛,无力的倒下。
见着掌门被点翻在地,无量东宗的弟子纷纷拔出长剑围住段誉,约莫有上百人。
段誉手摇折扇,悠然道:“你们掌门与我正面交手,败了便是技不如人,你们这么围住我,算是什么道理?”
一个高瘦的青衣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抡起长剑狂猛的劈斩过来,人发怒的时候就不会顾及招式的完整,根本是拼命的打法。
这样拼命的打法很难应付,此人如此凶狠,力量也大,段誉潜心静气,准备寻找他的破绽,一下击败他。若是被此人的长剑斩上一下,后果就不堪设想,后面可是还有上百个敌人呢!
忽然,从突然空中飞下一个东西,缠住了那青衣男子的手腕。
青衣男子大吃一惊,急忙缩手,只见缠在腕上的竟是一条尺余长的赤练蛇,青红斑斓,非常恐怖。
他大声惊呼,丢弃长剑,猛力挥动手臂,但那赤练蛇牢牢缠在手腕上,怎么也甩不掉。
众人正惊奇间,忽然听到头顶有人吃吃娇笑着。众人抬起头,只见一个绿衣少女坐在屋顶上。她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绿衣,黛眉弯弯,眸似秋水,笑靥如花,手中握着十来条尺许长小蛇。
这些小蛇或青或花,头呈三角,均是毒蛇。但这少女拿在手上,便如同玩物一样轻松写意。
青衣男子嘶吼得更厉害了,人们便都低头去看他的情况。
段誉却仍然望着她,但见绿衣少女双脚荡着,好像坐在屋顶上是非常好玩的事情,便微笑问道:“你好啊!姑娘,是你出手相救么?”
那少女道:“呵呵,你也真是狂妄大胆,竟然敢挑衅一个门派呢!”
段誉微笑道:“我这也是情非得已,这些人剑法稀松平常,却要在此比来比去,我看得甚为无聊,才笑了一声,他们就缠着找我麻烦哦。你也看到了他们师父被我打倒之后,徒弟们都不讲道理来围着我呢!”
绿衣女子道:“你真是能说会道,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段誉循声望去,只见左子穆用剑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走向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上身衣服没了,光着膀子乱蹦乱跳,因为有一条小青蛇在他背上游走,他不停的反手欲捉,却都抓不到。
左子穆咳嗽吐出一口血,忍着伤痛,喝道:“徒儿,站着别动!”
青衣男子忍着站立不动,只见白光一闪,青蛇已然断为两截,
屋顶的绿衣少女娇声叫道:“喂,喂!白胡子老头儿,你为什么斩了我两条小蛇,你说该怎么解决。”
左子穆怒道:“屋顶上是谁家的姑娘,到此来干什么?”
但见那少女双脚一荡一荡,穿着一双葱绿色且绣着几朵小花的鞋子,看起来娇俏可爱,她却没有回答。
左子穆又道:“快跳下来!”
那少女道:“先赔了我的小蛇,我再下来跟你说话。”
左子穆道:“两条小蛇而已,随便那里都可去捉两条来。”
他见这少女玩毒物,若无其事,年纪轻轻,料想她的师父必然大有来头。
那少女笑道:“你倒说得容易,你去捉两条给我看看。你不赔我蛇儿,我给你们个厉害瞧瞧!”从左腰皮囊里掏出一团毛茸茸的物事,向青衣男子掷了过去。
青衣男子以为是件暗器,哪敢用手去接,连忙纵欲出去希望避开,不料此物竟是活的,在半空中一扭,扑在青衣男子背上。
原来是只灰白色的小貂。这貂儿非常灵活,在青衣男子衣服里窜来窜去,他双手急抓,但速度比貂儿差远了,每一下抓扑都落了空。
段誉手摇折扇,悠然笑道;“妙啊,这貂儿倒是很有意思。”
这只小貂一尺来长,眼睛绯红,爪子十分犀利,几个呼吸的时间,青衣男子的上身出现几十条细小血痕。
绿衣少女嘘的吹了声,白影闪烁,那貂儿忽然不见了。
段誉哈哈大笑,拍手说道:“今日当真是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了。”
青衣男子全身发痒,难以忍受,狂吼着跑出大院,忽然门外进一个人来,砰的一声,两人撞了个满怀。这一出一入,势道都是非常猛,青衣男子退了三步,门外进来那人却仰天一交,摔倒在地。左子穆失声叫道:“容师弟!”
他跑过去只见师弟双目圆睁,满脸不甘之色,却没了气息。
左子穆大惊,这容师弟比青衣男子还要高大,修为高强,怎么一撞之下就毙命呢?那定是进来之前已然身受重伤,忙解开他上衣,只见他胸口赫然写着八个黑字:“神农帮诛灭无量剑”。
这八个黑字深入皮肤,是以剧毒的药物写就,腐蚀之下,深陷肌肤。
左子穆不禁大怒,手中长剑一振,嗡嗡作响,喝道:“老夫倒要瞧是神农帮诛灭无量剑,还是无量剑诛灭神农帮。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无量剑东宗弟子都跟本掌门一起,诛灭神农帮恶贼!”
上百名弟子挺起手中长剑,义愤填膺的怒吼着跟上去。
在场还剩下无量剑北宗和西宗的人,他们也离开了,其他客人也不想惹麻烦,纷纷退走。
段誉转身望着屋顶的绿衣少女,只见貂儿已经回到少女怀中,她左手两手指抓着一条小蛇的尾巴,在貂儿面前晃动。那貂儿前脚抓住,张口便吃。
段誉恍然大悟,这少女手中这许多小蛇都是用来喂养小貂的食料。
貂儿吃完一条小蛇,钻入了那少女腰间的皮囊。少女轻身一跃,就下了屋顶,盯着段誉微笑。
段誉收起折扇,拱手道:“在下大理段誉,名誉的‘誉’,敢问姑娘芳名?”
“哦,我叫钟灵,看你现在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其实刚才挑衅无量宗的时候好狂妄哦!”
段誉微笑道:“我本任意而为,凡事讲究有礼有节就行。看样子左子穆带人去找神农帮拼命了,你想去看热闹么?”
“当然要去,我最喜欢看热闹了,这些笨蛋,总是不把自己和别人的命当回事,死得最冤了。”钟灵道。
段誉忽然严肃的道:“如果你真的要去看,就小心点,我还有事要办。记住神农帮的人善于用毒,十分残忍,你躲着看热闹,不要露面。
钟灵应了声,赶紧跑出门外要去看无量剑宗和神农帮的厮杀。
段誉却不会去看,他记得原著中,以前那个书呆子段誉去找神农帮的人说和此事,没有成功,钟灵的貂儿还咬了很多人,弄得神农帮主抓住钟灵作为人质,还给以前那个段誉服下七日分量的断肠散,喊他带信去找钟灵的爹要解药。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现在的段誉可不会去做,正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料定钟灵这姑娘十分聪明识趣,应该不会去招惹神农帮的人,自然不必为她担心。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无量山中,去找阆苑福地,那里可是有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的秘籍呢!
正文卷 第四章 【阆苑福地,寻找秘籍】
月已渐至中天,段誉记得原着中说的玉璧在无量后山,便一直沿着山间小路往西而行,这次他是下了决心要在玉璧那里找到阆苑福地。
其中可是有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如果找不到,自己之后的武功还比不上以前那个段誉呢!
已是深秋时节,无量山到处雾气氤氲,在茫茫山林中,难以辨别路途。段誉正在犯愁之际,听到一对男女的谈笑声,侧耳细听,发现那男的声音很熟。
这不就是白天被自己羞辱,打断手腕的龚光杰么?“这里有溪水,咱们饮些水,歇会儿再走吧。”接着便是掬水喝水的声音。
那女子道:“你觉得神农帮不会派人追到这里吗?”语音微微发颤,显得有些害怕。龚光杰大笑一声,道:“你放心,这条山路隐蔽之极,本门弟子来过的也不多,况且现在山里到处是雾,神农帮肯定不会派人追来的。”
那女子好奇道:“你怎么知道这条小路?”
龚光杰道:“师父每隔七天便带亲近的弟子来钻研‘无量玉壁’上的秘奥,但这么多年下来,我们也只是呆呆瞪着这块石壁,什么也瞧不出来。我实在瞧得腻了,有时假装要解手,便出来到处乱走,才发见了这条小路。”
那女子娇笑一声,道:“原来你不用功,真是没恒心。”龚光杰笑道:“葛师妹,五年前剑湖宫比剑,我败在你剑下之后……”
那女子道:“别再说你败在我剑下。当时你假装内力不济,故意让我,别人虽然瞧不出来,难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段誉听到这里,心道:“原来这女子是无量剑西宗的。”
只听龚光杰故作深情的道:“我一见你面,心里就发下了重誓,要跟你终身厮守。幸好今日碰上了千载难逢的良机,神农帮突然来攻,弄得剑湖宫中人都拼命去了,咱们便乘机逃了出来,这不是有志者事竟成吗?”
那女子轻轻一笑,柔声道:“我也是有志者事竟成。”
龚光杰道:“葛师妹,你待我这样,我一生一世,永远听你的话。”
从语音中显得十分欢喜,笑道:我们不必担心师门的追杀,这次神农帮有备而来,咱们东西两宗,除了咱二人之外,只怕谁也难逃毒手。”那女子又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
段誉听得心里能笑,心道:“你们要结为夫妇,见师门有难,乘机自行逃走,那也罢了,怎地反盼望自己师长同门尽遭毒手,好一对狗男女。”
龚光豪似乎有些亲热举动,那女子却在推拒。他笑道:“你依了我,若是我日后负心,就掉杀了我也罢。”那女子格格娇笑,腻声道:“杀了你,我跟谁好去呢?”
段誉听到这里,笑了出来,他记得原着中在这个时候,龚光杰会拿着剑追他,只要一直跑就能找到一个大瀑布,玉璧就在那下面。
段誉心中有了底,便发足狂奔,他的轻功不好,被追上了怎么找得到瀑布?
果然,半个时辰后,猛听得水声响亮,震耳如雷声,抬头一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九天银河倒悬而下,一条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下来。
龚光杰快追上来了,他怒吼道:“前面是本派禁地,外人不得擅入。你再向前数丈,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段誉豪爽的笑道:“哈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滚回去陪你媳妇吧,本公子去发迹了!”
龚光杰大叫:“快停步,你不要性命了吗?前面是……”
“我知道是悬崖,你还不快滚回去?”段誉懒得在说,直接从悬崖边滑落下去。
他记得以前那个段誉能在半空中抓住松树的,缓冲了下坠之力,才能保命,他身在半空,周围都是迷雾,他当即双手乱挥,迫切希望能抓到什么东西,乱挥一阵,又下堕十余丈。
突然间蓬一声,屁股撞上了什么物事,身子向上弹起,原来恰好撞到崖边伸出的一株古松。咔嚓一声响,古松粗大的枝干顿时断折,但下堕的巨力却也消了大半。
段誉再次落下,双臂伸出,牢牢抱住了古松的另一根树枝,登时挂在半空,不住摇幌。向下望去,只见深谷中云雾弥漫,兀自不见尽头。
便在此时,他慢慢摇晃身体,靠到了崖壁,忙伸出左手,牢牢揪住了崖旁的短枝,双足也找到了站立之处,慢慢的移身崖边突出的石块上。
崖缝中有许多砂石草木,他一直往下爬着,衣衫早给草木碎石扯得东破一块,西烂一条,手脚上也有很多细小伤痕。
段誉心道:“反正是掉下悬崖了,以前那个文弱书生段誉也能安然到谷底,我又什么担心的?”
也不知爬了多久,崖壁的倾斜角度变小了,段誉半滚半爬,速度快些了。
下面轰隆的声音越来越响,水珠如下大雨般溅到头脸之上,隐隐生疼。
片刻间便已到了谷底,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带悬空,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
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馀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个皎洁的圆月。
段誉叹道:“这里便是当年无崖子和李秋水隐居的地方吧,好一个世外仙境,湖边盛开着各种名贵茶花,即使在大理皇宫,都没这么多。”
他十分感叹,当初无崖子其实喜欢的是李秋水的妹妹,他在居住的石室里雕刻的美丽女子玉像其实不是李秋水,是她的妹妹,所以当李秋水知道真相后,愤怒的离开了这里,去西夏当了王妃。
其实无崖子也真是不知足,李秋水也不错嘛,外貌都一样,气质更成熟,还给他生下了个女儿,也就是后来的王夫人。(王夫人不就是王语嫣的母亲么!)
段誉感慨不已,在以前那个世界,他熟读原着,觉得很多人的结局都是自己造成的,在于三个字:贪,嗔,痴。
他摇头微笑,掬了一捧水,只觉入口清冽甘甜,大呼爽快。
段誉记得玉璧在夜晚明月的照耀下,会通过山壁上镶嵌的宝剑发出光芒,指引出阆苑福地的入口,那里早长满了树藤,如此大的谷底,盲目寻找可不行。
只要等到半夜,找到阆苑福地入口,神仙姐姐的玉石雕像,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都能找到了。
正文卷 第五章 【凌波微步,北冥神功】
段誉在谷底找了些野果子,补充体力,耐心等待着。
明月照到谷底,一瞥眼间,忽见身畔石壁上隐隐似有彩色流动,凝神瞧去,赫然有一把长剑的影子,剑尖斜指向下,而剑影中更发出彩虹一般的晕光,闪烁流动,游走不定。
段誉心中一喜,终于可以照到阆苑福地入口了。
只见壁上的剑影斜指向北,剑尖对准了一块大岩石,段誉走到岩边伸手推去,手掌沾到岩上青苔,但觉滑腻腻地,那块岩石竟似微微摇幌。
他双手出力狠推,岩高有两米高,至少有两千斤,按理决计推之不动,伸手到岩石底下摸去,原来巨岩是凌空置于一块小岩石之顶。段誉欣喜的道:“就是这里了!”
双手齐推岩石右侧,岩石又幌了一下,但一幌即回,石底发出藤萝之类断绝声音,知道大小岩石之间藤草缠结,段誉连忙俯身将大小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拉去,然后伸手再推,果然那岩石缓缓转动,岩石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段誉没有多想,便弯腰走进洞去,洞中无丝毫光亮,但觉脚下平整,便似走在石板路上一般,道路不住向下倾斜,显是越走越低。突然之间,右手碰到一件凉冰冰的圆物,一触之下,那圆物当的一下,发出响声,声音清亮,猜想是个门环。
他双手摸索,于是伸手推门。那门里面并未闩上,手劲使将上去,那门便缓缓的开了。他自语道:“神仙姐姐,段某人来看你了!”
悠然笑了两声,他便举步跨了进去。
他继续向前,突然间砰的一声,额头撞上了什么东西。伸摸去,原来前边是一扇门。他手上使劲,慢慢将门推开了,眼前陡然光亮。
他立刻闭眼,过了片刻,睁眼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
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支大虾在窗外游过。这一下心下大奇,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烂的鲤鱼在窗悠然而过。细看那窗时,原是镶在石壁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双眼帖着水晶几外瞧去,只见碧绿水流不住幌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这里已经在水底,不知当年无涯子怎么修建的,将外面的水光引了进来,这块大水晶更是极难得的宝物。
回过身来,只见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坚着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闺阁所居。铜镜上生满铜绿,这里可就是当年李秋水的居室啊!物是人非,段誉也为这一对神仙眷侣感到可惜。
在室中走去,忽见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他忙抢将过去,使力推那石壁,果然是一道门,缓缓移开,露出一洞来。向洞内望去,见有一道石级。
他悠然一笑,若不是折扇早已丢失,他现在就撑开折扇摇两下,这才顺着石级走下。石级向下十余级后,面前隐隐约约的似有一门,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他惊呼道:“神仙姐姐?”
眼前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他胸膛。
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段誉微笑着欣赏神仙姐姐的玉像,只见这对眼珠乃是以黑宝石雕成,只觉越看越深,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这玉像所以似极了活人,关键在于眼光灵动之故。
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段誉侧过身子看那玉像时,不论他站在那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向着他,便似活了一般。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
许久之后,欣赏得够了,段誉才转头,见东壁上刮磨平整,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几篇,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云:“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段誉嘴角泛起一丝怜悯的笑意,叹道:“无崖子,你真是**,有这么完美的秋水妹跟你隐居此处,你还要想着她妹妹,气走了她。弄得了两人一辈子都在忧伤中度过。”
眼光转到石壁的几行字上:“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当即转头去瞧那玉像,心想:“庄子这几句话,拿来形容这位神仙姊姊,真是再也贴切不过。”
走到玉像面前,痴痴的呆看,瞧着她那有若冰雪的肌肤,说什么也不敢伸出一根小指头去轻轻抚摸一下,他自问不是那种猥琐小人,君子爱美,取之有道。
他想起原著中段誉对着神仙姐姐痴迷不已,因而自惭形秽,对着神仙姐姐又跪又拜,不禁笑道:“真是个痴儿,跟贾宝玉差不多吧。我既然重生为段誉,就要像个真男儿一样,志向高远,就算有柔情,也不至于把喜欢的人敬若天神,爱情是需要精神平等的,以前那个段誉又怎么知道呢?”
段誉低下头来,只见玉像双脚的鞋子内侧果然绣得有字。凝目看去,认出右足鞋上绣的是“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
这十六个字比蝇头还小,鞋子是绿色,十六个字以葱绿细丝绣成,只比底色略深,石室中光影朦胧,若非磕下头去,又再凝神细看,决计不会见到。
原著中段誉对着神仙姐姐玉像果断跪拜,还磕了一千个头,才把蒲团磕烂,在里面找到一个白绸,上面记载着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其实李秋水的女儿,王夫人也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她把这里的所有武功秘籍都搬到姑苏王家去了,只有这个玉香鞋子上的字没看到,让这装着秘籍的蒲团遗留在这里。
现在段誉笑了两声,当然不会跟玉像磕头,神仙姐姐再美,也不过是人,何须拜她?我只欣赏便足够,怎么会痴迷呢?
他拿起蒲团,双手抓住两端用力一扯,“噗~”裂成两半,从其中落出一块白绸。
这绸包一尺来长,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
神功既成,可至阆苑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段誉叹道:“这个李秋水,真是由爱生恨啊!本身就是逍遥派的人,却由于无崖子抛弃了她,她就立下这么个誓言,想要杀尽逍遥派弟子。”
他摇了摇头,不去感概前人之事,心道:“反正我也没事可做,先到石室外面的湖边,修炼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有所小成之后,再出去闯荡也不迟。
在幽静的谷底,他潜心修炼这两门绝世神功,虽然进展缓慢,他也是乐在其中。
北冥就是北海的意思,在《庄子》的秋水篇里,表达的就是所有江河汇聚于北海,海纳百川的意境,北冥神功就是通过特别的方法修炼经脉,在与对手接触的时候,便能引导对手的内力如百川汇入大海一样,被吸入自己丹田之中。
最让段誉感到有意思的是凌波微步,此步法是根据《易经》中的方位作为基础,按其卦理的推断方法进行衍变,所以要想学好凌波微步,必须在《易经》上有所研究。
正巧,这位穿越客前世是一个国学狂热者,对诸子百家,《易经》这些下了苦功夫的,当然难不到他。
这门神功的卷轴末端,见到了‘凌波微步’那四字,段誉便想起‘洛神赋’中那些句子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转盼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卷轴上既绘明步法,又详注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他熟习易经,学起来自然不算太难。但有时卷轴上步法甚怪,走了上一步后,无法接到下一步,偶尔凭空转一个身,这才巧妙自然的接上了;有时左窜右闪,方合于卷上的步法。
半个月后,段誉终于修炼凌波微步有所小成,决定去看看钟灵小丫头是否无恙。
正文卷 第六章 【水木清华,婉兮清扬】
沿着阆苑福地里的地道,一直往上走,不久就到了山谷之外,旁边就是翻涌的大江。
段誉本想去看看钟灵小丫头是否无恙,但现在所处之地与当初落入悬崖的山头相隔了好几座大山呢!绕回去颇为浪费时间,他本着出门历练不走重复路线的原则一直往西而行。
片刻之后,前面树木越来越密,段誉忽然想到:“我可不是原著中的段誉,没必要去万劫谷啊!那个马脸一样的钟万仇也是个难缠的家伙,还是不去惹的为好。
段誉忽然笑了,自语道:“马疾香幽,崖高人远,从万劫谷出来不是要遇到木婉清么?我干脆直接去找这位女子了。”
其实对于木婉清,他还是很有好感的,这个名字取自《诗经》:“水木清华,婉兮清扬。”多么美妙的名字,跟这女子的气质也很是相配。
他就一直按照这条路走,果然看到一个木屋子,旁边的马厩里有一匹黑色骏马,应该就是木婉清的名为“黑玫瑰”的骏马了。
段誉整理了有些破旧的衣衫,作出一副器宇轩昂的样子,正要敲门,忽听得里面有好几个人在争吵。
段誉从门缝里望去,只见一个苍老的妇女道:“小贱人,尽拖延干么?起身动手吧!”双刀相击,铮铮之声甚是刺耳。
木婉清冷冷的道:“你已活了这大把年纪,要死也不争这一刻。苏州那姓王的恶婆娘干么自己不来跟我动手,却派你们这批奴才来跟我啰嗦?”
另一个老婆婆道:“我们夫人何等尊贵,你这小贱人便想见我们夫人一面,也是千难万难。你知道好歹的,乖乖的跟我们去,向夫人叩几个响头,说不定我们夫人宽洪大量,饶了你的小命。这一次你再想逃走,那就乘早死了这条心。你师父呢?”
木婉清尖声叫道:“我师父就在你背后!”
两个凶恶的老婆婆等都吃了一惊,一齐转头,背后却那里有人?
段誉见这干人个个神色惊惶,都上了个大当,忍不住推门哈哈大笑。老婆婆怒道:“笑什么?莫非你是这贱人的帮手?”
段誉摇头微笑道:“在下只是路过,你们继续,我看热闹而已。”
老婆婆哼了声,继续对木婉清道:“姑娘,你从江南一直逃到大理。我们万里迢迢的赶来,你想是不是还能善罢?我们就算人人都死在你手下,也非擒你回去不可。你出手吧!”
两个老婆婆这木婉清着实忌惮,眼见大厅上十几个小喽啰也握着兵刃跃跃欲试,却没一个迳自上前动手。
木婉清道:“喂,这位公子,这么多人要杀我,你难道见死不救么?”
段誉道:“嗯,我看你武功不错,先自己应付吧,我且看一下情况。”
他觉得直接来个英雄救美,反而不会让木婉清映像深刻,便先开点玩笑。
其实在这样的山林之中,出现一个衣服破旧,却器宇轩昂的公子,只能说明这是一位武林高手。
木婉清愤怒道:“哎,你真是个败类!也好,等杀了他们,我再对付你。”
段誉走到离她背后约莫两尺之处,微笑摇头道:“你确定你能打得过这十几个人?”
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淡,但幽幽沉沉,让人不由得心中一荡。
木婉清瞪了他一眼,转头道:“姓祝的老头儿,你给我滚出去!”一个须发苍然的老者颤声道:“你说什么?”木婉清道:“你快滚出厅去,我今天不想杀你。”
这姓祝老者脸色一阵犹豫、一阵恐惧,突然间当啷一声响,长剑落地,双手掩面,当真奔了出去。他刚伸手去推厅门,平婆婆右手一挥,一柄短刀疾飞出去,正中他后心。那老者当即死去。
段誉怒道:“喂,老太婆,这位老爷子是你们自己人啊,你怎地忽下毒手?”
老婆婆不理会他,凝视木婉清,厅上其他人都走上几步,作势要扑上攻击,只须老婆婆一声令下,十余件兵刃便要齐向木婉清中身上砍落。
段誉见此情势,不敢继续开玩笑,不由得义愤填膺,大喝:“你们这许多人,围攻一个赤手空拳的孤身弱女,那还有王法天理么?”抢上数步,随手使用擒拿手法放倒五个大汉,挡在木婉清身后,喝道:“你们胆敢动手?”正气凛然,十分男子气概。
老婆婆见他武艺高强,却又故意装模作样,况且不知他背后是否有极大的靠山。她奉命率众自江南来到大理追擒这木婉清,在此异乡客地,实不愿多生枝节,说道:“阁下定是要招揽这事了?”
段誉道:“不错,我最看不得以多欺少,恃强凌弱。”
老婆婆道:“阁下属何门派?跟这小贱人是亲是故?受了何人指使,前来横加插手?”
段誉摇头道:“我又何必告诉你们那么多,还不听劝,就别怪在下出手无情了。”
木婉清中突然愤怒大声道:“这么多敌人,你逞什么英雄好汉?”
右手突然一挥,两根彩带飞出,将段誉双手双脚分别缚住了,他知道木婉清是嘴硬心软的女子,便没反抗,任由她带着逃跑。
段誉耳中只听得咕咚、砰嘭之声连响,左右都有人摔倒,眼前刀剑光芒飞舞闪烁,蓦地里大厅上烛光齐熄,眼前斗黑,自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已被提在空中。
但听得到处是喊声:“莫让贱人逃了!”“留神她毒箭!”“放飞刀!放飞刀!”
他身子又是一扬,马蹄声响,已是身在马背,只觉自己后颈靠在一人身上,鼻中闻到阵阵幽香,正是那木婉清身上的香气。
蹄声得得,既轻且稳,敌人的追逐喊杀声已在身后渐渐远去。黑玫瑰全身黑毛,木婉清全身黑衣,黑夜中一团漆黑,睁眼什么都瞧不见,惟有一股芬馥之气缭绕鼻际,更增几分诡秘。
黑玫瑰奔了一阵,敌人喧叫声已丝毫不闻。段誉道:“姑娘,没料到你这么好本事,请放我起来吧。”
木婉清哼了一声,并不理睬。段誉手脚给带子紧紧缚住了,木婉清一声呼哨,催马快行,黑玫瑰放开四蹄,急奔起来。
这一来段誉可就苦了,头脸手足给道上的少石擦出了些伤口。段誉大声骂道:“你这不分好歹的泼辣女子!”木婉清道:“我本是泼辣女子,用得着你说?我自己不知道么?”
段誉简直无语,没想到木婉清脾气这么古怪,他便装晕懒得理会她。
木婉清中勒住了马,要看看他是否尚未醒转。其时晨光曦微,东方已现光亮,却见他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怒气冲冲的瞪视着她。
木婉清怒道:“好啊,你明明没昏过去,却装死跟我斗法。咱们便斗个明白,瞧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说着跃下马来,轻轻一纵,已在一株大树上折了一根树枝,刷的一声,在段誉脸上抽了一记。
段誉这时首次和她正面朝相,见她脸上蒙了一张黑布面幕,只露出两个眼孔,一双眼亮如点漆,向他射来。段誉微微一笑,心道:“自然是你厉害。你这泼辣婆娘,有谁厉害得过你?”
木婉清道:“这当口亏你还笑得出!你装聋作哑,我索性叫你真的做了聋子。”伸手入怀,摸出一柄匕首来,刃锋长约七寸,寒光一闪一闪,向着他走近两步,提起匕首对准他左耳,喝道:“你有没听见我的说话?你这只耳朵还要不要了?”
段誉仍是不理。木婉清眼露凶光,一提手,匕首便要往他耳中刺落。
段誉大急,叫道:“喂,你真刺还是假刺?你刺聋了我耳朵,有本事治得好吗?”
木婉清呸的一声,说道:“姑娘杀了人也治得活,你若不信,那就试试。”段誉忙道:“我信,我信!那倒不用试了。”
木婉清见他开口说话,算是服了自己,也就不再折磨他了,木婉清道:“好啊,现下你不是哑巴了?怎地跟我说话了?”
段誉道:“事出无奈,不敢亵渎姑娘,姑娘身上好香,我倘成了‘臭小子’,岂不大煞风景?”木婉清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心想事到如今,只得放他,于是拔剑割断了缚住他手足的带子。
正文卷 第七章 【崖高之上,可愿娶我】
段誉和木婉清一起骑着黑马,又行了几里路,回头望见刀光闪烁,追兵渐近。木婉清挥鞭纵马,速度加快,不久之后,前面出现一条深涧,阔约数丈,黑长啸一声,倒退了几步。
木婉清见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问道:“我要纵马跳将过去。你随我冒险呢,还是留下?”
段誉点头道:“当然一起啦!”
木婉清拉马退了数丈,叫道:“嘘!跳过去!”伸掌在马肚上轻轻拍了两下。
黑马放开四蹄,使劲纵跃,段誉感觉如腾云驾雾,心里有些许紧张。好在黑马全力一跃,前脚双蹄勉强踏到了对岸,落地之后,木婉清却脚下一软,登时昏倒在地。
段誉大吃一惊,抱着她发现她的肩头有一枚毒镖,
段誉小心的拔出毒镖,用力按住她的伤口,不让鲜血流出,可是血如泉涌,却那里按得住?他又在地下拔些青草,放在口中嚼烂了,敷上她伤口,但鲜血涌出,立将草泥冲开。他心道:“她的身上应该带了金疮药吧!”
轻轻伸手到她怀中,将角手所及的物事一一掏了出来,见是一支黄木梳子、一面小铜镜、两块粉红色手帕、以及三只小木盒、一个瓷瓶。他伸指用力捏木婉清的人中,过了半晌,她微微睁开眼来。
段誉大喜,忙问:“木姑娘,那一盒是金疮药?”木婉清道:“红色的。”说了三字,又闭上眼睛。红色的这一盒明明是胭脂,怎能治伤?但她既如此说,且试一试再说。
于是将她伤口附近的衣衫撕破一些,伸指挑些胭脂,轻轻敷上。手指碰到她伤口时,木婉清迷迷糊糊中仍是觉痛,身子一缩。
段誉安慰道:“莫怕,莫怕,咱们先止了血再说。”这胭脂竟然灵效无比,涂上伤口不久,流血便慢慢少了。段誉笑道:“金创药也做得像胭脂一般,女孩儿家的心思可真有趣。”
片刻后,木婉清悠悠醒来,道:“你过来,扶我一下。”
段誉微笑走过去扶她,手掌尚未碰到她手臂,突然间拍的一声,左脸被抽了一记耳光。
段誉有些怒意,道:“我去,你打我干什么?”
木婉清怒道:“伪君子,你……你竟敢碰我身上肌肤,竟敢看我的背脊……”急怒之下,登时晕倒。
段誉一惊,怒气消了,连忙将她扶起。只见她背脊上又有大量血水渗出,适才她出掌打人,使力大了,本在慢慢收口的伤处复又破裂。
她的背晶莹如玉,更闻到阵阵幽香,当下没心情细看,匆匆忙忙的挑些胭脂膏儿,敷上伤口。
这一次木婉清很快就醒转,一双美目愤怒的瞪着他。段誉怕她再打,离得远远地。木婉清道:“你……你又……”觉到背上伤口处阵阵清凉,知道段誉又替自己敷上了新药。
段誉道:“大姐,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木婉清只是喘气,没力气说话。
段誉见左边是一条清澈的山溪,于是洗净了双手,俯下身去喝了几口,双手捧着一掬清水,走到木婉清身边,道:“张开嘴来,喝水吧!”木婉清微一迟疑,流了这许多血后,委实口渴得厉害,于是揭起面幕一角,露出嘴来。
此时正是中午,明亮的阳光照在她下半张脸上。段誉见她下颏尖尖,脸色白腻,一如其背,光滑晶莹,一张樱桃小口,两排洁白贝齿,不由得心中一动:“她果然是个绝色美女啊!”
猛听得对面崖上一声厉啸,只震得群山鸣响。木婉清不禁全身一震,颤声道:“那是谁?内功这等了得?”
她抬头望着段誉,叹了口气,道:“我身受重伤,是跑不掉的了你。你快想办法逃命吧,不用再管我了。”
段誉微笑道:“木姑娘,你真是小看段某了。我段誉虽不自诩为君子,也不至于临事而惧,如此不堪。”
木婉清一双妙目向他凝视半晌,目光中竟流露不胜凄婉之情,柔声道:“‘伪君子’这个称呼是我喊着玩的,你别放在心上。又是何苦要陪着我一起死,那又有什么用?你逃得性命,偶尔能想念我一下,也就是了。”
段誉从未听过她说话如此温柔,这啸声一起,她突然似乎变作了另一个人,段誉微笑道:“木姑娘,我喜欢听你这么说话,这才像个斯文美貌的好姑娘。”
木婉清哼的一声,突然怒道:“你怎么知道我美貌?你见过我的相貌了?”手上一紧,便如一只铁箍般扣住了段誉的手臂。
段誉叹了口气,道:“我拿水给你喝时,见到你一半脸孔。便只一半容貌,便是世上罕有的美人儿。”
木婉清虽然坚强,终究是年轻女子,得人称赞,不免心头窃喜,何况她长带面幕,向来只听别人称赞自己武功了得,从没赞她容貌的,心中一高兴,便放松了手,道:“你快去找个山洞什么的躲了起来,不论见到什么,都不许出来。只怕那人顷刻间便要上来了。”
段誉摇头微笑,站起身来,奔到崖边,只见一个黄色人影快速无伦的正扑上山来。山坡极为陡削,那人却登山如行平地,比之猿猴犹更矫捷。这个不就是那个傻傻的南海鳄神么?
段誉大吼道:“喂,你这家伙再上来,我要用石头掷你了!”那人哈哈大笑,反而纵跃得更加快了。
其实以段誉现在的武功,只要捡起一颗碗大的石块,就能将傻傻的南海鳄神砸到山涧离去,但他没这么做,因为南海鳄神可是个有趣的人,杀了可惜,另外,他和木婉清的感情还得由南海鳄神来催化一下。
转眼间,南海鳄神爬到了山崖上,段誉快步奔前,挡在木婉清身前,故意问道:“尊驾是谁?为何追到悬崖之上?”木婉清惊道:“你……你快逃,别在这里。”
南海鳄神狂妄的笑道:“逃不了啦,老子是南海鳄神,武功天下第……嘿嘿,两个小娃娃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是不是?”
段誉淡然的向南海鳄神瞧去,只见他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然而小眼中光芒四射。但见他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却瞧不出他年纪多大。身上一件黄袍子,长仅及膝,袍子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此人相貌丑陋,五官形相、身材四肢,甚而衣着打扮,尽皆不妥当到了极处。
木婉清道:“你过来,站在我身旁。”段誉道:“他会不会伤你?”木婉清苦笑道:“你的武功不比我高多少吧?能挡得住‘南海鳄神’吗?”
段誉心里有些高兴,看来之前的一番悉心照顾,让木婉清对自己萌生了好感。
他仰天打个哈哈,拱手说道:“原来阁下外号叫作‘南海鳄神’,武功天下第……那个,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南海鳄神听段誉大赞他武功厉害,心下得意之极,笑道:“你小子长得没我好,眼光倒还不错。你滚开吧,老子饶你性命,”又转头对木婉清问道:“我徒儿孙三霸是你杀的,是不是?”木婉清道:“不错。”
南海喝道:“我那徒儿孙三霸,是不是想看你容貌,因而给你害死?”木婉清冷冷清的道:“反正你都知道了,动手吧!”
南海鳄神冷笑道:“我是恶得不能再恶的大恶人,作事越恶越好。但老子生平只有一条规矩,乃是不杀无力还手之人。此外是无所不为,无恶不作。你乖乖的自己除下面幕来,不必麻烦老子动手。”
木婉清颤声道:“你当真非看不可?”
南海鳄神怒道:“你再罗里罗嗦,就不但除你面幕,连你全身衣衫也剥你妈个清光。老子不扭断你脖子,却扭断你两只手、两只脚,这总可以吧?”
木婉清心道:“我杀他不得,惟有自尽。”
向段誉使个眼色,叫他赶快逃生。段誉摇了摇头,只见南海鳄神钢髯抖动,“嘿”的一声,伸出鸡爪般的五指,便去抓她面幕。
木婉清一掀袖中机括,“噗~”,三枝短箭如闪电般激射而出,一齐射中南海鳄神,不料三声响声之后,三枝箭都落在地下,原来他衣内穿着什么护身皮甲。
木婉清身子一颤,又是三枝毒箭射出,两枝奔向他胸膛,第三枝直射面门。射向他胸膛的两枝毒箭仍是如中硬革,落在地下。第三枝箭将到面门,南海鳄神伸出中指,轻轻在箭杆上一弹,那箭登时飞得无影无踪。
木婉清抽出长剑,便往自己颈中抹去,只是重伤之后,出手不快,南海鳄神一把抢过,掷在地下,嘿嘿两声冷笑,说道:“我的规矩,只是不杀无力还手之人,你射我六箭,那是向我先动手了。我要先看看你的脸蛋,再取你小命。这是你自己先动手的,可怪不得我坏了规矩。”
段誉冷笑望着他,并不急着动手,以他在大理苦练的折扇点穴手法和擒拿法,不一定打不过这傻傻的南海鳄神。
南海鳄神一伸手,抓住木婉清身上所披的黑色斗篷,嘶的一响,扯将下来。木婉清惊呼一声,缩身向后。南海鳄神扬手挥出,飘出山崖,落向澜沧江上。南海鳄神狞笑道:“你不取下面幕,老子再剥你的衣衫!”
木婉清向段誉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段誉平静的点头,他的手上已经暗运力气,随机应变。木婉清转头向他,背脊向着南海鳄神,低声道:“你是世上第一个见到我容貌的男子!”缓缓拉开了面幕。
段誉登时全身一震,眼前所见,一张脸秀丽绝俗的脸展现在眼前,只是过于苍白,应该是之前受伤失血过多所致,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段誉但觉她楚楚可怜,娇柔婉转,心里保护她的决心更强了些。
木婉清放下面幕,向南海鳄神道:“你要看我面貌,须得先问过我丈夫。”
南海鳄神奇道:“你已嫁了人么?你丈夫是谁?”
木婉清指着段誉道:“我曾立过毒誓,若有那一个男子见到了我脸,我如不杀他,便得嫁他。这人已见了我的容貌,我不愿杀他,只好嫁他。”
段誉早已意料之中,淡然道:“这个……”
木婉清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你,愿意娶我么?”
正文卷 第八章 【击败鳄神,顺利收徒】
段誉微笑点头,道:“这个……娶你为妻,我是当然愿意的,此事等以后再商量,我先打发这南海鳄神。”
木婉清只觉得这个年轻公子已不再像刚遇见时那样狂妄不羁,他的微笑有一种让人信服和如沐春风的魔力。
南海鳄神怒道:“他奶奶的,你这小子长得没我帅,她怎么看上你的?今天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段誉颇为谦谦君子之风度,拱手道:“那就请你先出招吧。”
南海鳄神和木婉清都大为诧异,南海鳄神没觉得这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有多好的武功,现在竟然如此淡定,肯定有所依仗。
而木婉清一直觉得段誉的武功跟她差不多,现在见他如此淡然的顶上去,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南海鳄神大吼一声,拔出背后造型奇特的鳄嘴剪,深**的材质散发着森然寒气,也不知道这把巨大的剪刀剪下了多少倒霉蛋的头颅。
哐啷一声响,他双手握着鳄嘴剪柄部,拉开剪刀的两边,快速冲来。
他这个冲击力度和轻功在普通江湖人中算是优秀的了,气势不凡,破空之声响彻山顶。
段誉淡笑一声,捡起一根坚硬的短树枝迎了上去。
南海鳄神出招十分粗暴狂猛,犹如发怒的疯狗,鳄嘴剪不仅可以像刀一样斩,劈,撩,还能发挥出两倍于刀的作用,只要不注意,这大剪刀就会往脖子上招呼。
段誉手持短树枝,将其当做折扇使用,所谓一粗短一寸险,所出招式迅捷凌厉,南海鳄神越战越是心惊胆战,只要稍不注意,身上的重要穴道恐怕就要被这树枝刺中。
虽然树枝比起鳄嘴剪显得很脆弱,但是段誉身法灵动,出招迅捷,如庖丁解牛一般,避实击虚,游刃有余。
他在大理皇宫中,跟他陪练的护卫都怕伤着他,没有尽全力,出来闯荡江湖,第一次正面战斗就是对付左子穆那样不入流的角色。
现在遇到四大恶人的南海鳄神岳老三,他当然要好好的过过招,在施展中完善自己的折扇点穴手法。
“他奶奶的,小子你的武功好难缠,有本事别躲躲闪闪,总是出阴招,敢正面硬拼力量么?”南海鳄神难以忍受了,怒道。
段誉速度不减,出招更为凌厉,南海鳄神一连退了几步,后面不远处就是悬崖边了,他更为着急,心道:“难道老子一世恶名,竟要毁在这个白面小子手里么?”
他大吼一声,拼命的挥动鳄嘴剪,为的已不再是给徒儿报仇,而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江湖人对面子看得格外重要!
“哈哈,你若沉着应战,我还会跟你慢慢拆招,现在你这么乱劈乱斩的,我也不得留手了。”段誉朗声笑道。
他话未必,速度陡增,脚踏坤位,继而归妹趋无妄,无妄转大有,大有转同人……一气呵成,使出在阆苑福地学到的凌波微步。
南海鳄神只觉得眼前一片青影闪烁,段誉的样子他都看不到了,只有发狂似的不断挥动鳄嘴剪,护住周身要害。
“噗~”他这本就是大开大合的武功,破绽很多,优势在于正面硬打硬拼,而现在他看不清段誉,因为其速度太快了。而段誉轻而易举的就贴近他身边,运足力气用树枝在他的左肩穴道上刺了一下,再施展擒拿手法,控制他的右手。鳄嘴剪哐啷一声落地,南海鳄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制住了,他左肩如被刺穿一样疼痛,也不敢乱动,不然手臂就要被折断了。
“你服不服?”段誉一改微笑的面容,沉着脸冷声道,颇有几分威严。
南海鳄神哪里敢不服,刚才被虐了一番,当即低声下气的道:“服了,当然服了,哥哥你武功盖世,实乃小弟生平少见的几个绝世高手!求你宽宏大量,饶了小弟吧。”
段誉仍然冷笑着,心里在盘算要不要收这厮为徒弟。
南海鳄神急了,小眼睛一转,想到了最关键的话,压低声音道:“大哥,刚才虽然我很无礼,但也让你跟木姑娘共患难,我算是促成了你俩的美好姻缘吧。快放了小弟吧,以后我还可以做这种事的,保证随叫随到。”
段誉无语,也不好意思让木婉清听到这厮的胡说之辞有所怀疑,干咳了两声,道:“这个,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呢,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死路,二是拜本公子为师父。你自己选吧。”
南海鳄神混迹江湖多年,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眼前这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英俊潇洒,武功高强,身法更是厉害得**,拜这样一个师父,也算是无上的光荣。
他当即心悦诚服的点头,谄媚的笑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段誉点头,淡然的看着这个长相丑恶的徒弟南海鳄神,道:“岳老三,以后你可得尊师重道啊,不然为师随时可以取你小命。”
南海鳄神连忙恭敬的磕头,表示以后忠心跟随师父。
段誉笑道:“你甚为四大恶人之一,你时常跟着我,也不大像话,你先走吧,以后等我神功大成,遇到你的时候,兴许会传你些绝技。”
南海鳄神不敢违抗,赶紧恭敬的告退,从悬崖边慢慢爬下去,他心里惊叹不已:“我的神啊,今天拜的这个师父可了不得了,他自称神功还没练成,就有如此威力,以后不知会成为怎样的绝顶高手,今天真是攀上高枝了。”
此时,悬崖之上只剩下段誉和木婉清了,四目相对,柔情如水,木婉清不禁害羞的脸红了。
她不知说什么,讪讪的道:“你怎么忽然那么厉害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四大恶人中的南海鳄神被你击败,还拜你为师了。”
段誉微笑道:“我一直苦练的绝技,只在关键时刻才认真出手罢了。”
正文卷 第九章 【高崖之上,伊人相伴】
明月之夜,高崖之上,只有段誉和木婉清二人,气氛一时之间变得非常沉默,各自都坐在那里,眼睛漫无目的盯着前方。
月华如水,将山川万物都染上一层银辉。放眼望去,远山的剪影轮廓非常鲜明,延伸到极远之处。
“段郎,你也经常在荒郊野外过夜么?”木婉清忽然道。
段誉不由得心中一凛,思绪纷涌,很显然是他自己想得太多,木婉清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气氛太过尴尬,随意问了句。
犹记得前世,段誉看过的一些闲书之中讲述过,女子往往很在乎当下的感觉,而不是目的。要跟女子很聊得来,可是很讲究技巧的。
比如一个女子道:“我昨天发现一件衣服很漂亮。”另一个女子道:“我也发现一件首饰很不错。”这样看似毫不相关的聊天反而会持续很久。
但要是一个不知其中奥妙的男子往往听到前边一句,就会说:“那件衣服在哪里?我去跟你买来。”于是乎就没有办法继续谈下去了,其根本原因是女子的思维方式是不同的。
段誉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微笑道:“我以前很少在外闯荡,不过这样也好,见到了如此壮丽的山河景致,要不我吟唱一曲词给你听吧!”
“好啊,读书人就是厉害,听不懂可不要责怪我。”木婉清的如水双眸盯着段誉道,在明月清辉下看来,是如此的清澈动人。
于是,段誉酝酿了一下情绪,以清朗的声音吟唱道:“芙蓉金菊斗馨香,天气欲重阳。远村秋色如画,红树间疏黄。流水淡,碧天长,路茫茫。凭高目断,鸿雁来时,无限思量。”
尽管木婉清对于诗词歌赋不怎么了解,也不能完全听明白这首词的内容,但是段誉的声音带着一缕清愁,很有清秋时节的萧瑟之意,心有所感,不由得泪水盈满眼眶。
她并没有哭,而是觉得一种惆怅郁结于心,仿佛将要失去什么,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也抓不住。或许这就叫做伤春悲秋,若有所失的少女情怀吧!
一曲既终,高崖之上恢复了万籁俱静。
段誉见木婉清的眸中含泪,犹如梨花带雨,就伸手以袖子轻轻的为木婉清拭去泪水。
木婉清的一双美目怔怔的看着段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推开段誉的手,道:“段郎,你如此爱干净的人,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袖子呢?”
“可是为你拭去泪水才是最重要的,况且你的泪水是不会让袖子弄脏的。难道你没听过湘妃竹的故事么?”段誉坐在木婉清旁边温文尔雅的淡笑道。
木婉清摇头表示没有听过,确乎如此,她本就是从小习武的江湖女子,她妈妈秦红棉怎么会教她这些呢?
反正如此寂静的也太过漫长,段誉就将湘妃竹的典故娓娓道来:“相传尧舜时代,湘江有九条恶龙作恶,导致洪水暴涨,舜帝就前去收拾它们。舜帝走后,他的妻子娥皇和女英等待了一年又一年,春残花渐落,舜帝仍然杳无音信。于是她俩迎着风霜,跋山涉水,到南方湘江去寻找丈夫。
来到湘江边的九嶷山,却见到一个名为三峰石的地方,这里翠竹环绕,有一座珍珠贝壳垒成的坟墓,她们好奇的问乡亲:“是谁的坟墓如此壮观美丽?”
乡亲们哭泣着告诉她们:“这便是舜帝的坟墓,他斩除九条恶龙之后,就病逝在此。人们感其厚恩,就修了此坟墓。”娥皇和女英二人悲恸万分,哭了九天九夜,最后流出了血泪,洒在了旁边的竹子上,所以竹子之上有了点点泪斑。这就是湘妃竹的故事,亦称之为斑竹。”
木婉清听了非常感动,女儿家对于这样坚贞不渝的爱情故事总是如此的感动,依偎在段誉的肩膀上。
段誉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但闻得幽幽的发香传来,他没有妄动,因为木婉清的伤未好,需要一个安稳的休息环境。她终于沉沉的睡去,段誉心里叹息一声,道:“我虽不似原来的段誉那样对美丽女子崇敬不已,但也仍然有些犯傻,这样坐着这里给她当椅子。”
翌日清晨,木婉清悠悠醒转,经过一夜的酣眠,伤势好了许多,体力也恢复了些,见到自己还依偎在段誉的肩膀上,不由得小脸红红的。
“你就这样坐了一夜没有入睡么?”木婉清诧异的问道。
“我在打坐修炼呢!”段誉淡笑着起身,在高崖边看了一会儿,皱眉道:”当务之急,咱们是想办法如何离开这里。否则既没有食物和水源,还会面临你那些仇人的追击。”
木婉清蛾眉浅蹙,道:“段郎,这该如何是好呢?我的伤还未痊愈,双手根本不能运劲,怎么能够从百丈高崖攀爬下去呢?”
段誉一边看着下边云雾笼罩的山崖,一边沉吟道:“我当然不能让你如此冒险,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深秋的阳光根本不炽热,有些泛白,照在木婉清的脸上,她显得有点憔悴,毕竟受伤之后流了许多血,昨天还被南海鳄神岳老三惊吓了一番。加之于,今天也没有吃东西,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段誉看着木婉清现在的样子,有些心疼,尽快的想着办法,心里不由得苦笑道:“可惜我习武的时间尚短,凌波微波也未纯熟,轻功不足以安然的带着木婉清走下这悬崖。”
就在这一筹莫展的纠结时刻,一个矮小丑陋的家伙快速的从悬崖下边的云雾之中闪烁上来,这正是段誉昨天收的徒弟,四大恶人之一的南海鳄神,岳老三。
“嘿,鳄鱼徒弟,你怎么去而复还呢?”段誉爽朗的笑道。
“徒儿拜见师父,本来我是打算听从师父的吩咐,离开得远远的。但是后来遇到了另外三个恶人,就忽然想起一事,若是他们遇到师父你,而且还得知你姓段,你就完蛋了,他们非常恨姓段的。”岳老三焦急的道。
段誉心中了然,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段延庆,曾经是大理国的太子,后来却遭逢大难,王位被夺,当然对其他姓段的恨之入骨。
“这么说你是来接师父和木姑娘下悬崖的么?”段誉问道。
“师父真是太聪明了,我此番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岳老三笑道。
段誉上下打量了一番岳老三,皱眉道:“鳄鱼徒弟,看你这有些糊涂的样子,有把握将我们安然护送到悬崖下边么?”
“师父放心,虽然我打不过你,但轻功着实高明,保证让你们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的。”岳老三信誓旦旦的道。
“哎,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相信一下你这个看似不靠谱的徒弟了。”段誉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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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章 【古镇月夜,凌波微步】
段誉可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高崖之上,其一是因为木婉清重伤未愈,需要一个好的环境休养身子,高崖之上要遭受风吹日晒,更兼得没有食物和水源;
其二是因为四大恶人之中的另外三人也快要到这附近了,再不离开,落入他们之手,就性命难保了。
“鳄鱼徒弟,师父和木姑娘的安危就交在你手里,你可不要像平时那样大大咧咧的。”段誉拍着岳老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嘿嘿,师父你就瞧好吧,徒弟的厉害之处,你老还没完全体会到呢!”岳老三笑道:“师父,我可以着手抓着你的肩膀,右手抓着木姑娘的肩膀,一次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到达悬崖底部。”
段誉伸手在岳老三的额头敲了一下脑瓜崩,道:“还是这么不靠谱,你先带为师下去,我得看看你本事够不。”
岳老三当即领命,当即抓住段誉的肩膀,纵身一跃就跃出了悬崖,他的轻功确实很不赖。
但见他在悬崖之上步伐飘逸,如履平地,周围云雾缭绕,他视若等闲,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感觉。
段誉深吸一口气,心道:“南海鳄神的轻功真不错,回头我可得用心将凌波微波尽快练得娴熟,行走江湖,若没有了得的轻功,真的是诸多不便。”
百丈悬崖,片刻之后就到了底部,段誉站定,抬头往上边望去,但见云雾缭绕,看不真切。
“师父,你看徒儿表现得如何?这高超的轻功,那可不是跟你吹。”岳老三很得意的道。
段誉淡笑道:“果然没有错收了你这个徒弟,有两把刷子,赶紧再去高崖之上,小心将木姑娘救下来吧!”
岳老三非常积极的施展轻功,走壁而行。他之所以对段誉如此的言听计从,是因为非常佩服段誉的武功,昨天一战,他败得心服口服。岳老三虽是恶人,但却有些耿直。
不久之后,岳老三又将木姑娘安然无恙的带到了悬崖底下。
“师父,此地不宜久留,你俩且赶紧离去。我得去稳住那三个大恶人,可不能让他们追上来。”岳老三道。
段誉点头,拱手道:“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好徒儿,以后有缘再见吧!”
然后段誉就扶着木婉清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木婉清重伤未愈,好几次想停下来休息,段誉没有同意,郑重的道:“非是我心狠,而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要是被‘恶贯满盈’的段延庆追来,咱们只有一命呜呼。”
木婉清勉强忍住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依偎在段誉身上,一直往远处赶去。
两天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个古镇,规模不大,但这里的人们看起来都过着很幸福安宁的日子。
此处应该还是在大理国范围内,街道之上许多店铺门口都摆放着几盆茶花,虽然是很普通的品种,但也充满生机,赏心悦目。
青石铺就的街道古朴而雅致,蜿蜒曲折延伸到远处,两边则是店铺和屋子。一条碧绿的长河从古镇之中贯穿,有很多船只往来,摇橹人的歌声在河面回荡,很有生活气息。
一条吊桥悬挂于长河两边,段誉扶着木婉清从这古老的吊桥之上走过,颤颤巍巍的,有些让人心惊胆战的感觉,木婉清开始还有些害怕,不过后来就觉得这样的感觉也挺好。
因为无论在如何危险的境地之中,她都有着一个人守护着,令她不再如以往那般孤寂。
段誉却没有这些旖旎的心思,他的心襟非常开阔,望着如同长河画卷一般的河水和古镇,思绪飘得很远。
走过吊桥,段誉很快就找到一家干净的客栈,然后带着木婉清走进去,让她在此好好休养。
而段誉则是到隔壁的房间之中,他昨晚根本没有入睡,又赶了两天的路,眼皮很沉重,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非常沉,自从离开了大理皇宫,到外边历练,段誉就一直在辛苦的奔波劳碌,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当段誉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夜幕初临之时。
秋夜如此深邃,明月清辉漫洒,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段誉站在窗台边,望着月夜之下的古镇,一切都是如此的宁静。而且横贯于古镇的长河在月光照耀下,如同一条玉带般瑰丽。
外边渐渐起了雾,蟋蟀之声此起彼伏,深秋的意蕴浓了。
段誉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要尽快的将凌波微步这门绝世轻功练得纯熟,至于实力需要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但凌波微波是按照易理的方位为基础的,段誉对于易理颇有研究,学起来应该很快。
“目前我的实力算不得很强,遇到打不过的敌人,就只好施展凌波微步先撤退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实力提高了,再报仇也不迟。这也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意。”段誉心中了然。
于是,段誉拿出在阆苑福地之中得到的记载凌波微步的卷轴。
卷到卷轴末端,又见到了‘凌波微步’那四字,登时便想起‘洛神赋’中那些句子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转盼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曹子建那些千古名句,在脑海中缓缓流过:“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红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连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辅薜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想到神仙姊姊的姿容体态,“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蓉出绿波”,她才是最适合“凌波微步”这四个字呢!
卷轴上既绘明步法,又详注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他熟习易经,学起来自不为难。但有时卷轴上步法甚怪,走了上一步后,无法接到下一步,直至想到须得凭空转一个身,这才极巧妙自然的接上了;有时则须跃前纵后、左窜右闪,方合于卷上的步法。他本就有很好的国学功底,遇到难题便苦苦钻研,一得悟解,乐趣之大,实是难以言宣,心道:“武学之中,原来也有这般无穷乐趣。”
如此一夜过去,卷上的步法已学得了两三成,再学了十几步,便即上床。迷迷糊糊中似睡似醒,脑子中来来去去的不是少商、膻中、关元、中极诸穴道,便是同人、大有、归妹、未济等易卦。
段誉心道:“明天再加把劲,一定要尽快将之练好,原著之中那家伙前期一点武技都没有,凭着凌波微步,却也总是保住了小命。”
如今的段誉是一个很有毅力的人,他只要决心做一件事,就一定要用心将之做好。
蟋蟀的声音此起彼伏,段誉陷入了沉睡,在梦里居然也在念叨着诸多卦象方位。
正文卷 第十一章 【含情脉脉,终有所成】
清晨的阳光从客栈的木制窗棂照耀进来,段誉从沉睡之中悠悠醒转。
“时不我待,得尽快将凌波微步练得纯熟才行。”段誉心道。
“咚咚……”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段誉皱眉,心道:“店小二这么早就来送饭么?真是打扰了我潜心修炼的兴致。”
“段郎,醒了么,我是木婉清啊!”外边传来了如出谷黄莺一般甜美悦耳的声音。
段誉心中一动,觉得有些诧异,眉头舒展,赶紧过去将门打开,见木婉清的脸色比之昨天好多了,螓首蛾眉,肌肤若冰雪,双眸如星辰般灿烂。
段誉遂微笑道:“木姑娘,你的伤势并未完全恢复,还是再好好静养两天吧,怎么大清早的就起来了呢?”
“咯,这是我给你买的包子。最近一段时间都是你在护着我,照顾我,若是我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像什么话。”木婉清伸出柔荑一般的小手,递过来一包用芦苇叶子包着的东西,想必其中就是包子了。
段誉双手接过芦苇叶子包着的包子,心里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曾经他也做过同样的事,那就是前世当初在追求一个女子之时,清晨很早就起来去买了早饭送来给那个女子吃,当时那女子就问:“为何你要弄得这么麻烦?直接喊我一块儿去吃早饭不就可以了么?”当时段誉道:“我只是想让你多睡会儿。”
恍惚间,一切都成了久远的过往,难以捉摸。
“或许我永远也回不到那个世界中去了吧!隔着遥远的星空,究竟是我摆脱了那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遗弃了我呢?”段誉怔怔的出神,沉浸在回忆之中。
“喂,段郎,你怎么了?”木婉清在段誉眼前挥舞小手,提醒道。
“没什么,我很感动,谢谢你买的包子。你且回去好好休息,等你痊愈之后,咱们就启程离开这个古老小镇。”段誉温和的笑道。
木婉清莞尔一笑,欣然点头,关上门离开。
段誉吃了木婉清买的包子之后,摒弃杂念不去多想,潜心静气,继续按照原计划行事,拿出记载着“凌波微步”的卷轴,继续潜心苦练。
“凌波微步”乃是一门极上乘的武功,所以列于此卷轴之末,原是要待人练成卷轴前边的“北冥神功”,吸人内力,自身内力已颇为深厚之后再练。
正所谓:“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风之积也不厚,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
“凌波微步”每一步踏出,全身行动与内力息息相关,决非单是迈步行走而已。段誉如今的内功根基比较薄弱,擅长的武功是擒拿之术和折扇点穴的工夫。
他走一步,想一想,又退一步,又停顿片刻,血脉有缓息的余裕,自无阻碍。待得他想熟之后,突然一气呵成的走将起来,体内经脉错乱,登时瘫痪,几乎走火入魔。幸好他没跨得几步,步子又不如何迅速,总算没到绝经断脉的危境。
段誉惊慌之中,出力挣扎,但越使力,胸腹间越难过,似欲呕吐,却又呕吐不出。段誉心道:“当初看原著中那个书呆子段誉练凌波微步似乎很轻松的样子,我却弄得这么狼狈,看样子凌波微步的博大精深之处,非外人所知悉啊!”
他长叹一声,只有不动,这一任其自然,烦恶之感反而渐消。当下便这么一动不动的伏在桌上,眼见那个卷轴兀自展在面前,百无聊赖之中,再看卷上未学过的步法,心中虚拟脚步,一步步的想下去。大半个时辰后,已想通了二十余步,胸口烦恶之感竟然大减。
未到正午,所有步法已尽数想通。他心下默念,将卷轴上所绘的六十四卦步法,从‘明夷’起始,经‘贲’、‘既济’、‘家人’,一共踏遍六十四卦,恰好走了一个大圈而至‘无妄’,自知全套步法已然学会。
段誉的内息也在这段时间之中不知不觉的随着思念运转,也走了一个大圈,胶结的经脉便此解开。
他又惊又喜,将这六十四卦的步法翻来覆去的又记了几遍,生怕重蹈覆辙,极缓慢的一步步跳出,踏一步,呼吸几下,待得六十四卦踏遍,脚步成圆,只感神清气爽,全身精力弥漫,再也忍耐不住,低吼:“真爽快!终于练成了凌波微步!”
段誉为了再巩固一下修为,继续练下去,到了第二天傍晚之时,“凌波微步”已走得颇为纯熟,不用再可以的算呼吸的频率,纵然疾行,气息也无丝毫阻碍。心意既畅,跨步时渐渐想到‘洛神赋’中那些与‘凌波微步’有关的句子:“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神光离合,乍阴乍阳”,“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尤其最后这十六个字,似乎更是这套步法的要旨所在,只是心中虽然领悟,脚步中要做到“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须得日积月累,才能够水到渠成。
因此,段誉如今虽算是练会了凌波微步,但也只是初步掌握了,要将其使得出神入化,不仅需要以后的不断修炼,还需要一些契机和领悟。
段誉盘膝坐在榻上,调节呼吸,望着窗外的夕阳将天空染红,心道:“难得有这样三天安静的时光让我好好的修炼凌波微步,犹记得原著中的段誉,是被无量剑宗的人关在柴房里,百无聊赖之际才学的凌波微步。我跟他不一样,我是很主动的,因为我对于为了有明确的目标和规划。”
可以说,这三天在古镇之中,是难得的清闲生活,以后继续踏入江湖,就要面临着诸多刀光剑影,以及尔虞我诈。
尽管在古镇之中生活挺惬意,但段誉还是喜欢有挑战的生活,所以决定明天就离开。
这一夜,段誉依旧睡得很沉,毕竟这三天都在潜心用功修炼,非常劳累。
翌日清晨,段誉去隔壁客房找到木婉清,见她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微笑道:“是时候离开古镇了。”
“咱们一起去吃个早饭再走也不迟啊!以后在丛山峻岭里风餐露宿,这一顿咱们就在客栈里吃些好酒菜吧!”木婉清嫣然一笑道。
然后他们来到了客栈的楼下,叫了一桌子上好酒菜,一边吃着,一边张望着街道上的情况,总的来说非常平静。
只是这座古镇之中仍然有一些江湖豪客路过,这客栈里就有两位,他俩戴着斗笠,刀剑放在桌上,相谈甚欢。
客栈里的人们平时的生活太单调了,见到江湖豪客,当然都凑过去看热闹,听他们讲江湖上发生的大事。
“刚才我瞥了一眼,以为这两人武功平平,但现在仔细观察,却发现他俩的武功不在本姑娘之下。”木婉清小声的对段誉道。
正文卷 第十二章 【斗笠豪客,山贼来袭】
木婉清的武功也算不错了,她忽然说客栈里的那两位戴着斗笠的江湖豪客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这个古镇处于大理边缘地带,有江湖豪客路过不算很特别的事。”段誉微笑着举杯,道:“咱们还是多吃些酒菜,待得离开古镇之后,就要风餐露宿了。”
木婉清以如水双眸盯着段誉,然后举着小杯子碰了一下。他们这一桌的氛围非常静谧。
但旁边的那两个斗笠汉子的周围已经聚集了几十个客人,他们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斗笠汉子吹牛,将这段时间江湖上所发生的大事件如数家珍一般的道来。
开始的时候,他俩所言之事还没有什么,到得后来,无论说什么新鲜事总要跟自己扯上关系。比如谈及江湖中的快刀祁六,一柄快刀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马上就说,三年前,他还跟我一起闯荡过江湖呢!
客人们听到此处,都用很敬畏的眼神看着他,斗笠汉子豪爽一笑道:“你们放心,我可不会向那个小兄弟快刀祁六一般胡乱杀人的。”
段誉听到这些吹嘘不由得皱眉,就算这两人有些武功,也不至于如此的吹牛吧?转念一想,这些人走南闯北,武功不算很好,但是凭着交游和吹嘘,以及稍微仗义一些,也是能够混出一些名堂的。
段誉一边吃着酒菜,一边听着那两个斗笠汉子吹牛,他俩的口才倒是不错,虽然谈及的江湖之事都没什么特别的,但他们绘声绘色的将来就跟说评书的差不多,客栈里一时之间,充满了喝彩之声。
“二位大侠,你俩既然有如此大的能耐,可否行侠仗义,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呢?”一个客人道。
“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看你们这里安居乐业的,不至于有啥不平之事,真是令人不解。”一个斗笠汉子道。
顿时其他客人也纷纷道:“咱们这个古老小镇虽然总的来说过着很平静的生活,但是不时的会遭到长河对面连云峰山贼的掠夺。今天所幸遇到了两位武林高手,还请二位以侠义为重,为我们出去这祸害。”
两个斗笠汉子面面相觑,刚才确实吹牛吹得太过了,现在听他们吹牛的客人提出让他们灭掉山贼的请求,让他们非常为难。
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况且他俩就算有点本事,但在一座山的山贼面前,也显得势单力薄了。
尽管心中有些忐忑,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的斗笠汉子立刻就有了办法,其中一人奋力的一拍桌子,杯盘崩碎,作出正气凛然的样子,大喝道:“哼,这些强盗真是岂有此理,还有天理,还有王法么?”
“大侠说得真是太对了,那么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前去对付山贼呢?”古镇的朴实人们问道。
“嗯,这位兄弟提的问题很有价值,我也正好在盘算这个问题。对付强盗山贼,我辈武林中人,责无旁贷,大哥,对于此事你怎么看?”左边的斗笠汉子很郑重的询问右边那个斗笠汉子。
“为兄以为,要对付连云峰山贼,需要从长计议。而且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咱们兄弟二人纵然能够以一敌十,但是要大获全胜很难,这样吧,咱们快马加鞭的赶回老家,请来一些兄弟一齐前来行侠仗义。”右边那个斗笠汉子朗声道。
古镇的人们听得此言似乎很有道理,所以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了。
段誉和木婉清吃完早饭之后,并没急着离开,而是去古镇最好的一家衣服铺子里,皆买了干净衣裳,这些天的奔波历险,穿得衣衫褴褛,很不像话。
木婉清换了一声碧绿的衣服,充满了青春的气息,与其名字之意很相符,水木清华,婉兮清扬。
而段誉则是买了一袭白衣,以及一柄折扇,扇面之上绘有水墨山水,意境深远。
段誉手摇折扇而出,白衣若雪,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非是段誉喜欢装模作样,而是要博得佳人的青睐,首先就要注意自己的外表形象。
许多女子都对男人口口声声说:“我看重的是责任感和心灵美,对于外表并不在乎。只需要找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男人就行了。”
这根本就是扯淡,女子们很擅长掩饰,他们早已经将外表这一项要求作为默认的标准,而且还是很高的标准。
若只知道一味对女人好的家伙,最后只能得到这么一句话:“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你还能找到更适合你的女子。”
段誉深谙此中奥妙,所以从来不会在自己的外表之上疏忽大意,就如同一个身着戎装,枕戈待命的士兵。毕竟这已经不是曾经的段誉了,而是一个后世来的家伙,他懂的倒挺多的,正要将这些慢慢的付诸于实际。
“一切准备妥当,段郎,咱们这就离开古镇吧。”木婉清微笑道。
段誉点头,他从容潇洒的踏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而行,观赏着古镇的独特景致,以及长河画卷般的韵致。
段誉并没有把木婉清当做宝贝一样看待,因为他就算对木婉清很有好感,但作为朋友,应该以平等的态度去对待。不能总是在美人面前奴颜婢膝的,也不能总是惯着她,所以段誉才显得如此的悠游自在。
刚转过街角,就看到古镇之上的人们到处乱跑,而且呼喊之声非常焦急紧张。
段誉伸手拦住一位大叔,道:“请问大叔,前边发生了何事?”
“哟喂,公子,连云峰的山贼前来掠夺了,这次他们带了百多号人,气势汹汹,再不逃跑,被逮住了就只有上山入伙了。”大叔边说边跑,已经跑得很远了。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此地不宜久留。段郎,咱们没必要跟这些不要命的山贼斗,还是赶紧离开为好。”木婉清拉着段誉的衣袖道。
段誉凝望着木婉清,微笑道:“咱们闯荡江湖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快意恩仇,逍遥自在啊!”这是木婉清一向以来的想法,所以不有思索的道。
“说得好,咱们此番在古镇见此不平之事,当然不能袖手旁观。相信我,会保护你周全的,且去历练一番有何不可呢?”段誉伸手整理了一下木婉清的一缕鬓发道。
段誉带着木婉清往前赶去,果然见到吊桥那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几十个骑马的强盗在吊桥另一边,而走路的强盗们已经过来了,在为其开路,他们皆长得凶神恶煞,满脸横肉。
而且,强盗们手中的各种兵器,比如厚背鬼头刀,青钢丧门剑,还有狼牙棒等等都散发着煞气,他们定然是手中沾了无数鲜血的。
连云峰的山贼门平时不只是掠夺古镇,而且还劫掠过往的江湖中人,因此山贼之中不少人都有些武功,况且又是亡命之徒,不可小觑。
正文卷 第十三章 【青钢丧门,剑气如龙】
古老小镇的安宁生活被连云峰山贼的突然袭击,变得喧嚣,人们四处溃逃。
而山贼们并不着急,首先走过吊桥的几十个山贼们正在守着吊桥,让另一边起码的山贼能够牵着马安然过来。
要知道,在这样破旧的吊桥之上,要是许多人一齐骑马纵跃而过,肯定会塌掉的。
虽然现在看起来仍然不是很危险,但是曾经见识过山贼们是如何杀人不眨眼情景的小镇人们,都惊慌不已。
“大哥,你们慢点啊,要是吊桥塌了就完蛋了。”手持青钢丧门剑的消瘦山贼统领在这边呼喊道。
“哼,老三,难道没看见这些待宰的羊羔们到处跑么?再慢点毛都没一根了。”强盗首领是个独眼龙,正在牵着马过吊桥。
段誉和木婉清在千丈之外的一颗树下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木婉清忽然道:“段郎,要不咱们趁机出手,将守护吊桥的山贼杀了,再割断吊桥的铁索,那些牵马过桥的强盗们就会摔入长河里。”
“不可,这十几个守着吊桥的山贼武功不弱,顷刻间杀不了他们。”段誉道,“静观其变,或许小镇里还有其他武林中人也说不定。得将他们联合起来!”
这时,后边传来了一阵呼喊嘈杂之声,但闻:“山贼你们完了,天山双侠在此。”
段誉望去,只见之前那两个在客栈里吹牛的斗笠豪客,被人们推了出来。
手持青钢丧门剑的山贼三统领带着几个人走过来,冷笑道:“什么狗屁天山双侠,把斗笠揭了,让大爷们瞧瞧是不是姑娘假扮的?”
人们将两个斗笠豪客推过来之后,就赶紧退后,然后一齐呐喊助威,之前听他俩说自己多么厉害,并且保证除掉连云峰山贼,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人们眼见得山贼忽然来了,为了减少伤亡,只有将这二位大侠推出来了。
“段郎,这两个斗笠豪客的武功都不弱于我,他们应该能收拾了这三统领吧?”木婉清专注的盯着前边道。
“他俩很不靠谱,现在面对彪悍的山贼,都在发抖了。”段誉叹道。
斗笠客稍微扬起了头,并未摘下斗笠,互相望了一眼,然后很果断的上前一步,然后跪地求饶:”好汉,我们只是路过的而已,就将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真是两个怕死鬼,今天我还真得看看你俩的样子。”三统领提着青钢丧门剑走过去。
跟随他的一个矮小的山贼谄媚的笑道:“这样的小事,还是由小的代劳吧。”然后他就伸手去揭其斗笠。
“噗~”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矮小山贼的头颅滚落在一旁,颈部鲜血喷起三尺来高。
刀势不减,继续向着三统领撩斩而去,正是左边的斗笠豪客趁机抢先发难,他们不愧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手,下手非常狠。
三统领的反应极快,稍微侧身躲过这一刀,鬓发被削落了一撮,他连忙双手持着青钢丧门剑反击。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剑出如龙,三统领的剑法并不如何繁复,却凶狠迅捷,如同发怒的出水蛟龙。
他能散发丝丝淡青的剑气,所以青钢丧门剑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美丽的碧绿弧线。
右边的斗笠豪客也从侧面夹击,他们兄弟二人都是用刀的好手,横劈竖斩,虎虎生威。
刀剑快速交击,铿锵之声不绝于耳,观战的人们只觉得眼花缭乱,他们很少见过武林高手的拼斗,此刻大开眼界,皆目不转睛的盯着。
斗笠豪客的刀法中规中矩,讲究很严谨的刀法架子,况且配合得很好,所以虽然发不出刀气,但也能堪堪抵挡住青钢丧门剑。
“你俩刀法不错,但为人太没气力了,本统领很看不惯。”三统领大喝一声,剑法更快,他的剑法是在不断的厮杀之中磨练出来的,所以非常凶狠。最为擅长正面拼杀,片刻之后,但闻一声金属脆响,右边的斗笠豪客的刀被斩断,肩膀也中了一剑,鲜血迸溅。
三统领反手一剑撩出,右边的斗笠豪客喉咙被划破,倒地抽搐。
左边那个斗笠豪客见情况不妙,思索着如何逃,气势登时削弱,三统领如猛兽一般冲来,手中青钢丧门剑连续斩出三下,一声惨叫,左边的斗笠豪客的头颅被斩下。
“看到了么?敢跟咱们连云峰好汉作对的,就是这下场。你们都跑不掉的,待会儿要是咱们骑马追击到的人,都要杀了。所以你们都快乖乖的过来跪下吧!”三统领吼道。
一百多个山贼都聚集拢来,有二十几个山贼骑着马,而三统领也翻身跃到一匹黄骠马之上。
段誉凝目看去,这伙儿连云峰山贼有三个统领,老大是个独眼龙,提着一柄赤红狼牙棒。
二统领是个光头大汉,没有骑马,因为他体型太大,马是承受不起的,身高九尺,壮如水牛,估计有两百多斤,也不使用任何兵器,看样子是天生神力之辈。
三统领就是刚才斩杀两位斗笠豪客的手持青钢丧门剑的消瘦汉子,长者两撇小胡子,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炯炯有神。
“看来这三个山贼统领之中,老三是内力最强的。老二的力量大,而老大独眼龙则是力量和内力都不错,咱们要对付他们有点难。待会儿见机行事,我出去与他们周旋,你别出来,最多躲起来释放暗器。”段誉沉吟道。
此时,许多的古镇人们都跪在街道之上,求饶之声四起,他们怎敢跟这些山贼作对,只求能够保住性命就行。
大统领独眼龙指挥八十多个小喽啰去古镇里掠夺东西,而他们则悠闲的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晒着深秋的太阳,守着这些人们不要乱跑。
“嘿,你们十几个家伙别闲着啊,快去人群里看看有没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拖出来,咱们好回去享用一番。”二统领瓮声瓮气的道。
顿时剩下的十几个小喽啰就欢天喜地的跑过去,仔细观察着,然后毫不客气的将模样周正的女子拖出来。
哭喊之声响彻古镇,山贼们反而很得意的大笑。段誉看不下去了,大步走出,他明白这很危险,但不能作壁上观。
“各位朋友,何事如此好笑?”段誉一袭白衣,翩然走出,手中折扇撑开,缓缓摇动。
“你这书生胆子倒挺大的,难道你对我们所作所为有什么意见么?”三统领皱眉道。
“意见算不上,我只是看着你们如此伤天害理,觉得不收拾一下心里过意不去。”段誉轻描淡写的淡笑道。
“好小子,真是狂妄。难道你没看到刚才死在我手中青钢丧门剑之下的两个斗笠豪客么?”三统领沉声道,“你马上也会是如此}
《浪迹在诸天》
第一章 方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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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山坳,晨钟惊飞鸟!
大离王朝,龙渊省,第一大世家,方家的内府万象园!
东南角落有一小院,小院中央,是一方池塘。
池塘中种着许多珍贵的莲花,或是温润如玉,或是妖艳如火,有小巧玲珑,也有大如车轮,间或有些露珠在其上滚动,丝丝缕缕的雾气萦绕期间。
风吹花动,香飘怡人,清澈明净的池水泛起层层涟漪,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如同千百金鳞舞动。
池水旁边站着三个人,一男两女。
男者没有带冠束发,大约十五六岁,身材挺拔,细腰乍背,眉如远山,目似朗星。只可惜双颊微微泛白,嘴唇微紫,似乎有病在身。
此人乃是方家二房的长子,名叫方青山。
方家虽然是大离王朝,龙渊省,第一大世家,甚至和羽化门这样的仙家大派都能牵连得上,但是也不是没有敌人。
当年方青山的母亲怀着他的时候,正逢敌对势力趁着家主方泽涛继任龙渊省总督,出其不意,想要暗算方泽涛,却被其母无疑中破坏,当然结果可想而知,恼羞成怒之下的敌人,对其母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好在方家反应过来,救下其母,但是无疑方青山不但动了胎气,而且因此先天不足。
虽然这些年,因为其母的功劳,再加上他是二房长子,各种上品灵药不断,人参,燕窝,灵芝,何首乌等等都当饭吃,但是也不过是稍稍调理了一下他的身体,保证他不死,但是想要练武却是力有未逮。
除非是有着仙家的灵丹妙药,倒是有逆天的功效,不要说治疗方青山这样的先天不足,便是起死回生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惜,这样的丹药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得到的,方家在大离王朝虽然算得上不错,和羽化门也有些关系,但是要得到这样的宝贝,显然还是不够的。
然而方今天下,修武修道才是大势,没有实力,就算是一国帝王,也不过是稍大一点的蝼蚁,任人宰割。
正是如此,方青山虽然知道自己没有练武资质,但是一直都努力着,虽然收效却甚微,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因为他也不是没有希望,他虽然因为先天缘故,资质不好,但是其姐方清雪却是天纵之资,拜入羽化门,短短数年之间,却是已经成为了内门弟子,只要待她成就真传,为自己讨要一枚改善资质的丹药,也就不是镜花水月了。
另外两位女子,年纪与其差相仿佛,却做奴仆打扮,虽然是女子,但是很是干练,两人分别拿着毛巾等梳洗之物,正一脸关切担忧的望着男子。
而此刻方青山双目微闭,虚灵顶颈,含胸拨背,沉肩坠肘,舌顶上腭。
双脚踏阴阳,两手分乾坤。
好似和整个环境都融为了一体,意守丹田,配合呼吸,缓缓的打着太极拳。
野马抖鬃,金狮抱球,丹凤朝阳,老君推门,青龙摆尾,金蛇回头,怀中抱月,玉女献花,威震乾坤
动作缓慢而流畅,一招一式圆润而舒展,行云流水。
细看之下,便可以察觉,随着方青山的动作翻滚流动,脚下的尘土不时的形成几个太极阴阳鱼的图案。
良久,日头都已经爬上了三竿,方青山终于收手,缓缓的站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浊气离体三尺,经久不息。
随着他重新睁开双眼,一旁站着好似泥塑的两个婢女瞬间好似活了过来,连忙拿毛巾给男子察汗,又端过一晚温热刚好的汤药让方青山服下。
本来因为练拳而更加苍白的脸颊终于多了一丝血色。
练拳,其实就是在炼精化气,消耗肉身的力量,方青山本来便先天不足,强炼拳法,只会让他伤上加伤。
正是如此,他练了十年的拳,却是还是养生的境界。
直到一年前,情况才突然有了转变。
看刚刚他施展拳法的样子,运劲如抽丝,迈步如猫行,慢时如拂云,快时似闪电,静时如山岳,动时如脱兔,蓄劲如开弓,发劲似放箭,那里才养生境界,分明已经达到了肉身第四层刚柔并济的境界。
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恐怕顿时就会大吃一惊,要知道不要说方青山这个病秧子了,就是普通的方家弟子,想要达到这个境界,没有个三五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基本上都是不可能的,而且这还要资质不错的。
然而,方青山却只是用了区区一年左右的时间,尤其是,他还是先天不足的情况下,便达到了这个境界,殊为可怖。
然而,这种情况,除了贴身照顾他的两个婢女,也就是刚刚那两个女子方铃,方琴,其他人却是一概不知。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其实很简单,方青山因为身体的原因,所以常年居住在东南角这座小院里修身养性,根本没有,也不能跟着其他方家子弟一起去演武场上练功。
而方家掌权的方泽涛和他爹方泽山,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事务繁忙,那里顾得上他,除了二姐方清薇会抽空来看看他,其他人,就连下人都很少到小院附近来。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方青山虽然是方家三少爷,但是一个不会习武,没有未来的三少爷,也就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人,哪有什么前途可言,既然如此,除了方铃,方琴两人别无选择,其他人那里会赶趟子来巴结,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吕不韦的眼光,在别人还没有起势的时候就提前投资。
好在方家掌家的是方青山的父亲,他又不能习武,对其他人没有什么威胁,所以到是没有什么其他狗皮倒灶的事情发生。
哒!哒!哒!
方青山进屋去梳洗了一番,走到堂屋,方铃,方琴两人已经端上了满满一桌的饭菜,什么燕窝粥,人参鸡,灵芝炒肉,冬虫夏草炖汤等等,反正这一顿的花费,恐怕就是小康人家一年都用不完,而且这还不是有钱就能够买到的。
坐在主位上,刚刚准备动筷,手便顿了顿,耳朵一动,远远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第二章 大局将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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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但是方青山脸上却是丝毫没有变化,手稍微顿了顿,便继续用筷,便是一旁的两个婢女都没有发现一丝半点的异样。
咚!咚!咚!
小院的门被敲响了,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
“三少爷在吗?奴婢方月求见!”
“啊!是月姐姐来了。”
不待方青山开口,方玲和方琴便开心的跑了出去。
这要是换了其他地方,其他主人,恐怕两人轻则一顿重责,重则直接被打杀都是有可能的。
好在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方青山对他们两人,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都很是宽容。
方玲,方琴之所以听到来人如此高兴,原因很简单,先前就说过,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方青山因为先天缘故,修炼资质不好,虽然没有什么以奴压主的情况,但是显然也没有什么人看好他,嫌屋及乌,自然方琴,方玲两个跟在方青山身边的人,也不被其他人下人所接纳。
而因为方清薇时不时要来看一看这个弟弟,她身边的人,自然便与方玲,方琴熟络起来,成为为数不多的好姐妹。
不多时,便见方玲,方琴两人领着以为少女走了进来。
“见过三公子!”
方月走进堂屋,正看到方青山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动作优雅,神态安详,虽然看上去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摸样,但是方月心里总是觉得那里不对,似乎多了一份精气神。
虽然心中想了很多,但是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方青山神态温和,不疾不徐的点了点头,
“不必多礼了,可是二姐姐叫你来的?有什么事吗?”
“回三公子的话,正是二小姐叫我前来。”
虽然府上很多人都不看好这个病公子,便是她自己也为方玲,方琴两位姐妹感到惋惜,但是因为方清薇的缘故,方月可不敢有丝毫不敬,恭恭敬敬的答道,
“二小姐让我告诉你,大小姐最近几天恐怕就要回来,另外她今日天气不错,是个打猎的好时机,要去城外打猎,让我来问问三公子是不是要去走走。”
“哦?是吗?”
方清雪要回来了,看来大局即将开启啊!
直到此刻,方青山的语气中才多了几分异样,点了点头,道,“你去回复二姐姐,就说去走走也好!”
“好!公子既然不去,我就回复小姐去了!”
方月点点头,下意识的回复道。
方青山因为身体的缘故,虽然没有放弃自我,但是说到底还是十分自卑,从前方清薇每次邀他出去游玩,他一准的拒绝,次数多了,便是方月这些下人,也知道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哪知道峰回路转,方青山居然答应了,以至于方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方玲,方琴两人听到方月的话,脸上顿时大急,偷偷的扯了扯方月的衣角,摇了摇头,却并不敢开口。
虽然公子还是那个公子,对自己两人一如当初,但是方玲,方琴两人到底是和方青山朝夕相处的人,自然知道从一年以前开始,方青山已经变了。
其他的不说,单单是方青山的身体,虽然看着依然如故以外,其实内里早就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表面上看上去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再说修炼方面,一年以前,方青山不过是养生的境界,连方玲,方琴两人都比不上,但是这一年之中,两人可是亲眼看着方青山是如何突飞猛进,连跳三级的。
所以,素日里方青山虽然没有其他改变,但是无形中却是给了两人一种威严,不怒自威,让他们两人根本不敢过于己甚。
而此刻,方月的行为,往小了说是注意力不集中,这样如何为主人办好差事?往大了说,是心中没有三公子,藐视主家,那罪过可就大了。
经过方玲,方琴两人的提醒,方月终于回过神来,想到刚刚的行为,面上一阵青,一阵紫,也吓出了一声冷汗。
当然和方玲,方琴不一样,她害怕的不是方青山,而是方清薇,这件事,一旦让她知道,那自己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公子赎罪,婢子刚刚”方月连忙告罪。
“行了!”方青山摆了摆手,接过方玲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语气依然没有丝毫变化的说道,“没事,以后小心便是。”
“多谢公子,那婢子就先告辞了。”
出了这么大个丑,方月实在是待不下去,连忙告辞离开。
“嗯,去吧,我随后就来!”方青山点了点头。
待方月离开之后,方玲两人小心的将桌山的东西撤走,看着方青山,双目远眺,却没有什么焦距,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没有打扰,悄悄了退了出去。
“马上就要见到大姐了,电母转世啊,还有那方寒,主角啊!嘿嘿,大局将开!”
望着远方,方青山喃喃自语道,
“来到这里一年多,看来我的计划也可以开启了。”
是的,这个方青山已经不是原来的方青山了。
人还是那个人,但是芯子却换了一个。
现在这个方青山本是水蓝星球上,末法时代最后一个修行之人。
可惜既然是末法时代,自然便是仙神不存,修炼难继,方青山虽然意志坚定,矢志不渝,踏遍青山人已老,修炼境界依然不见多少。
呜呼,哀哉,微斯人,吾谁与同!
也不知道是方青山的执着感动了上苍,还是天地也知道,已经到了穷则变,不变则完全放弃治疗的地步。
就在一次,方青山在昆仑山中寻找突破的契机之时,突然遇到了地动山摇,霞光万道,仙气冲霄,天音大作,金花飘零,好似天地为之庆贺,整个世界都被惊动了,一方棋盘冲天而起,径直砸在他身上。
后果便可想而知,方青山虽然是末法时代的唯一修行者,但是依然是**凡胎,怎经得起如此至宝一击,当场便尸骨无存。
好在他并没有就此死去,灵魂被棋盘带着穿越时空,来到了方青山曾经看过的永生大世界之中,并且夺舍了,一切的起点,方家的一位并没有出场的少爷。
第三章 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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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方棋盘正静静的躺在方青山的泥丸宫中,散发着荧荧之光。
其上已经有一枚棋子被点亮,那象征着的正是这永生世界,另外还有一枚棋子处于半亮状态,如果当这枚棋子被完全点亮的时候,方青山便可以继续穿越下一个世界。
和人一样,天地万物,寿命都是有数的,除非成就大罗,一切时空,永恒自在,否则便是星球,乃至天地也是一般,只是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而天地星球他们的寿命已经长到难以估量,所以被人误以为是不灭的。
传说之中,一方世界,亦或星辰寿命即将走到终点,或者因为什么重大变故,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候。
这方天地,星辰便有可能孕育出最顶尖的至宝,任何类型都有可能诞生,可能是杀伐,可能是防御,也可能是辅助,是塔,鼎,钟,乃至镜,珠,旗不一而足,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那就是这样的至宝都很是逆天,如果是杀伐至宝,必定是凶险无比。一旦出世,就会具有毁天灭地般的破坏力,如果是防御至宝,立于头顶,也有万法不沾的神效,至于是辅助法宝,功能可就多了去了。
而方青山手中的这方棋盘便是水蓝星球,修法纪元,最后的气运与遁去的一,融汇一起,最终孕育而出的无上至宝。
这可以算是一件辅助至宝,其上有三千棋子,代表着三千大道,三千世界,可以带着方青山穿梭在诸天万界,但是前提是你得先点亮棋盘上的棋子。
而点亮棋盘上的棋子,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气运和修为的提升,其实归根结底修为提升,其实也间接的提升了气运。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气运是注定了的,想要改变很是不容易,气运一旦变化,便说明他的命格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而获得气运的办法,刚刚说了,修为提升是一个办法,另外家族壮大,国家封赏等等都是可以的。
不过这诸天棋盘也不是单纯的辅助法宝,论攻击,恐怕也是不弱的,而且很是暴力,一枚棋子便是一方世界,直接用一枚棋子砸下去,虽然比不得真正的世界,但是显然威力也是可见一斑的。论防御,虽然没有辅助,攻击这么明显,但是也有,所以方青山这诸天棋盘可以算是一件综合性的法宝。
可惜,如今,这方棋盘还只是一个半成品,棋子只是点亮了一个半而已。
当初,诸天棋盘之所以挑选方青山让自己夺舍,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首先方青山先天不足,神魂羸弱,这样夺舍起来容易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再有,他在方家虽然衣食无忧,但是也不怎么受到重视,就不虞被外人察觉他的变化,不引人注目,正好让宿主有时间改变。
当然,最重要的是,方家作为永生世界的开局之点,是有大气运的,且不说大小姐,方清雪乃是上古电母转世,单单是一个奴仆居然是主角,这就给了方青山浑水摸鱼,盗取气运的机会。
方青山来到永生世界已经一年左右的时间了,之所以没有多余的动作,心安理得的在小院之中宅了下来,除了他要调理身体之外,就是在等开局之点。
大局开启,方青山记得,方清雪突破了神通秘境,连大离皇帝都不得不巴巴的前来封赏,整个方家的气运当真是鲜花着锦龙凤呈祥。
在古代,都讲究的是家国天下,先有家,再有国,家族对一个人来说是万分重要的,方家提升,作为方家的主子之一,虽然不受重视,但是方青山自然也分润了一部分。
再加上他准备去和主角接个善缘,如同吕不韦一般,在他还没有发迹之前,便提前投资,得到主角的感激,而主角受天地气运所钟,他感激自己,自己则必定可以分润一份气运。
如此一来,自己修为提升,家族气运加持,主角气运分润,必定可以帮自己点亮一枚棋子。
对方青山来说,在永生世界最大的优势,不在于有着方清雪这个大靠山,也不是先知先觉,而是带着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诸天棋盘。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以三千世界供奉己身,他可以很是自信的说,便是主角方寒,也完全不能和自己相比。
至于说,为什么,不利用先知先觉,抢夺方寒的机缘,方青山只是想说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永生世界可不同于其他低级世界,危险太大,以方青山现在的状态,行走天下,恐怕连龙渊省都没有走出去就有可能挂了。
而当下,他能够触及到的也就只有方寒发家的九转金丹和黄泉图。
但是,那东西还在白海禅手中,虽然被重创,但是好歹也是群星门的弟子,瘦死骆驼比马大,而且因为被方家追杀,要是方青山不知死活,去夺取,恐怕最好的结果,就是不但得不到宝贝,反而要暴露诸天棋盘这件至宝。
那可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而且,那黄泉图可不是一件死物,其实还有一头器灵,不是主角,不是方寒,方青山可不认为自己可以轻易的收服他。
所以在自己没有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前,还是不要妄想巧取豪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极好的。
坐拥诸天棋盘这件至宝,九转金丹,黄泉图虽然不错,但是当自己实力提升了起来,想要得到与他差相仿佛,甚至犹有胜之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这两件东西根本就不值得方青山为之冒险。
当然,当方青山有足够实力应对一切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放过那些宝贝,大道之途,在争在独,天赐不取,反受其咎。
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前后颠倒,但是这就是事实,此一时,彼一时而已。
“公子,收拾好了,我们要出发吗?”
就在此时,方玲的声音在方青山耳边响起。
“方寒,我来了!”
方青山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时辰,点了点头道,“走吧!”
如此,一行三人,便朝着马场赶去。
第四章 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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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不错,将我的骏马豢养得很好,可见素日里是尽心尽责的,但是”方清薇居高临下,坐在千里雪上,冷冷的盯着跪倒在身前的小子,淡淡的说道:“今日,你却失职了,我不想问为什么,我只知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既然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这一次见你初犯,素日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赏你十鞭子,以儆效尤,你,服吗?”
方青山带着方玲和方琴两人来到马场,远远的便听到方清薇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
远远望去,但见一个奴仆跪倒在地,头如捣蒜,声音之中带着诚惶诚恐,“小人服了!”
看到这里,方青山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方寒,但是当即便却明白,这便是方寒。
同时感慨一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果然诚不欺我。
幸好,诸天棋盘帮自己选的这个人,虽然先天不足,也不够受重视,但是至少人格不会受到屈辱,衣足饭饱。
“很好!”听到方寒没有反驳自己,直接认惩,方清薇本来面无表情的神色不由得缓了缓,挥了挥衣袖道,“既然如此,方秋!”
“是!”旁边一个丫鬟得打指令,当即抄起了马鞭,便要狠狠的朝着方寒身上抽去。
“等一下!”
即在此时,一道温和而不失威压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循声望去,但见一个身体略显单薄的公子哥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正是方青山开口了。
他今日之所以应邀前来,可不是要跟着方清薇出去游玩打猎,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方寒也,自然不可能看着他受鞭。
方青山因为惯常除了祭祖等大事,等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是很多下人都不一定认得出他,所以看到这么一个陌生的而且弱不禁风的男子居然敢打断方清薇的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句好大的胆子的话,同时,目光之中不由得带着一丝丝怜悯。
方清薇虽然是个女子,年纪也不大,但是修炼的资质不错,其父又是方家家主,龙渊省总督,位高权重,其姐更是拜入了十大仙门羽化门,所以她在方家可是颇具威严。
而方青山名不见经传,居然敢挑衅她的威严,在众人看来简直是不知死活。
倒是跟在方清薇身边的人,对方青山颇为熟悉,也知道这位小姐,对这位公子态度很好,不敢擅专,持鞭的方秋不由得迟疑了一下,那眼看着方清薇。
本来,方清薇的面色的确变得有些铁青,今日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下人出丑,又有人挑衅自己的威严,让她大失颜面,但是当她看到是自己三弟的时候,面色顿时缓和了下来,尤其是,不待方青山靠近,方清薇便率先迎了上去,看得不了解情况的众人一阵惊诧,纷纷怀疑起方青山的身份来了。
“三弟,你终于舍得走出你的闺房了!”
看着方青山,方清薇调笑道。
当真是笑颜如花,闪瞎了一地的钛合金眼睛。
同时纷纷恍然,原来此人便是方家的那个病秧子啊,知道来人是谁之后,本来心生的一点好奇和巴结之心,顿时抛到九霄云外了。
“二姐说笑了!”
方青山笑着摇了摇头,指着方寒道,
“小弟今日好不容易出来走一回,便要见血,怕是不吉利,所以向二姐讨个人情,绕这人一回如何?”
“也行,”对此,方清薇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不过是一个奴仆,或打或骂,或饶或放,其实都无所谓,方清薇自然不会驳了方青山的面子。
摆了摆手,让方秋回来,方清薇淡淡的扫了方寒一眼,道,“既然三少爷为你求情,今日这一过就暂且记下,日后当小心谨慎,否则,到时候两过并罚,勿谓言之不预。”
“多谢,二小姐,三少爷,小的一定铭刻在心,须臾不敢怠慢。”
听到自己不用受鞭子了,方寒庆幸的同时,连忙磕头道谢,指天发誓。
看得方青山心中暗自好笑,他自然知道方寒是个什么人物,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三弟我们出发吧!”方清薇对方青山道。
“呵呵!”方青山轻笑一声,看着远方好似没有看到自己的一群公子小姐,淡淡的说道,“还是不了,既然有外人在,我就不去了,下次吧,只是爽约了,还请二姐见谅!”
“嗯?”方清薇峨眉一簇,顺着方青山的目光望去,不由得暗叹一声,那群人,城府深一点的,面上不显,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疏远,也不亲近,城府浅的直接带着淡淡的不削。
她知道,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自家三弟没有修炼资质的缘故。
心中不由得想到,大姐这一次回来,不知道有没有带回灵丹妙药,希望不要让三弟失望啊。
“既然这样,那好吧!”心中转过万千念头,方清薇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看着方青山安慰道,“三弟勿要气馁,大姐这一次回来,说不定就有好消息了。”
“但愿如此吧!”方青山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是药三分毒,有什么灵丹妙药能够比得上气运修补,方青山现在虽然看上去和以前没有两样,但是先天不足早就在穿越而来的瞬间,被诸天棋盘用最后的一点气运修补好了。
又和方青山说了几句,方清薇便带着那群公子小姐,骑马怒卷如龙的离去了。
方家实力虽然不错,但是这群公子小姐加在一起的实力同样不容忽视,方清薇自然不能因为人家看不起她弟弟,而且不是冷嘲热讽,只是不愿意交往,就迁怒他们,相反他还要为父辈笼络住他们,这其实就是一个大家子弟的处世之道。
随着方清薇一行人的离开,除了方玲,方琴,便只有方寒还留在原地,其他人都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哼,狗眼看人低!”看到这一幕,就连素日里性情温和的方琴都不由得为方青山鸣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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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公子,你都已经好了,为什么还不告诉大老爷和二老爷,二小姐他们啊!”方玲更是愤愤不平的说道,“要是让他们知道公子不但身体好了,更是修为大进,一定会很开心的,到时候看着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还敢看不起少爷你!”
“嗯?”听到这话,一旁还没有走的方寒,想着在单独,亲自向方青山道谢的他,低着的双眼不由得闪过一丝精光。
他也算是方家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方家这位三公子是个什么情况,之所以还留在这里,不是想要巴结他,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练习自己偷偷学来的武功。
却没有想到无心插柳,阴差阳错,居然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众人眼中病鬼的三公子居然弥补了先天不足,修为也大进,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定会引起轰动的。
“时候未到!”方青山,不可置否的淡淡说道。
然后看了看一直低着头,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方寒,不由得轻笑一声,“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听到这话,方琴和方玲才意识到,还有外人,自己等人不小心却是泄露的主子的秘密,双颊顿时一阵苍白,不过看着方寒的双眼却是透着寒光,显然已经心生杀意。
方寒生性谨慎,敏感,方玲两人杀意一起,他便感受浑身汗毛一阵倒立,心中不由得暗自叫苦。
这个时候才想起,这位三少爷恢复过来的事情,连大老爷,二老爷乃至二小姐都不知道,自己却无意中得知,这不是逼着人家杀人灭口吗?
心中虽然闪过完全念头,想着如何逃避被灭口的办法,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带着浓浓的感激道,“小人这是想要亲自谢过三少爷的相救之恩,日后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吗?”方青山漫不经心的说道,“也好,我正有事情和你商量商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回小院吧!”
说着,不理会方寒,方青山转身便走。
方寒见状,顿时浑身一僵,以为方青山这是要杀人灭口,冷汗顿时冒了出来,浸透衣衫,尤其是方玲,方琴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神色诡异的看着他,更是让方寒亡魂大冒。
可惜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容不得他有半点迟疑。
至于说逃走,且不说方玲两人,单单是他一个没有半点武功的人,想要逃出方家掌控的龙渊省,简直是痴心妄想,恐怕还没有逃出百米,就会被人擒拿下。
也就是方青山的小院,取的是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意思。
方青山回来了半响,方玲,方琴两人才押着磨磨蹭蹭的方寒走了进来。
两人随手将门关上,彻底的断绝了方寒的后路,听到那声音,让方寒不由得浑身一抖,看得方青山一阵好笑。
“怎么?我这里就这么晦气吗?让你这么不情愿来?”方青山故作不悦的问道。
“不敢,不敢,小人只是第一次来主人居住的地方,诚惶诚恐,一时间忘时间,还请三少爷赎罪。”
这家伙不愧是主角,即便如今还没有崛起,但是这份机智,心性却是一流,见没有后路,居然渐渐的恢复了平静,看得方青山一阵点头。
“罢了,下不为例!”方青山,摆了摆手,让方玲两人下去,带着方寒来到堂屋,自己在首位坐下,对方寒指了指,“坐!”
“小人不敢!”
虽然本着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方寒恢复了平静,但是方青山在他眼中,却是成了喜怒无常之人,这个时候让他坐,他可不敢当真,
“少爷面前,哪有小人的座位。”
“随你吧!”既然他不坐,方青山自然也不会强求,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的呷了一口,没有说话,一时间,堂屋不由得静了下来,好似可以听见呼吸声和心跳声。
好半响,方青山突然将手中的茶盏往桌子上一磕,面色一寒,冷冷的说道,
“方寒,你好大的胆子,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敢稳坐钓鱼台,不从实招来,你说,奴仆偷学武功,该当何罪?”
本来因为渐渐凝重的气氛,便冷汗直流的方寒听到这里,无疑被晴天霹雳劈中,就算他在怎么心性了得,在没有发迹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子,如何经得起方青山这么一诈。
“完了!”
这是方寒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一时间面如死灰。
好你个方老魔也有今天,想日后你叱咤风云,百无禁忌,今日却被自己吓得亡魂大冒。
看到这里,方青山心中不由得一阵酸爽,好似大夏天喝了吃了一盘冰镇西瓜。
“小人死罪,还请三少爷责罚!”
方青山久久没有开口,让方寒缓过了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说道。
这个时候,他反应过来了,若是方青山真的要杀人灭口,或者暴露自己的消息完全不用这么麻烦,而且先前在马场的时候也不用救下自己,完全可以顺水推舟,暴露自己偷学武功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绝对是十死无生。
既然如此,方寒就知道方青山定是有着别的什么目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他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好了,起来吧,不用再装了。”
方青山摆了摆手,也不继续耽搁下去,淡淡的说道,
“日后,你可以光明正大的修炼武功,有人问起,就说我传给你的。”
“多谢少爷!日后有什么吩咐,便是让小的去死,小的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只是自己不过是一个奴仆,连命都是人家的,也没有什么好被窥视的,虽然疑惑,但是方寒还是立马应下。
经历了方清薇和方青山两次生杀予夺,他更加理解了父亲当年告诉自己的那句话,“宁为乞丐,不为人奴。”
而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唯一的办法,便是修炼武功。
“死?那倒不必,也没有那么严重!”方青山摇了摇头,“你只需要答应我几个条件就好,”
第六章 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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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别看方寒现在落魄,这只不过是潜龙在渊,一旦飞龙在天,崛起那可真是势不可挡。
自己如果真的以此为要挟,且不说方寒此言到底有没有公信力,单单是今日自己逼他的行为,日后恐怕也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方青山虽然不怕他,但是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来得好。
所以,他也不妄想凭此拴住方寒,让他做牛做马,上刀山,下油锅,只是做个交换而已,如此,你好我好,大家好。
“公子严重了,方寒是方家的奴仆,方寒的一切都是方家的,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提便是,只要方寒有的,定不推辞。”
见方青山并没有想象中以此为要挟,让自己做这做那,方寒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同时不由得暗自嘲笑道。
方寒啊,方寒,你算什么,人家方家大公子真的想要奴仆,想要东西,那里轮得到你,真是自作聪明。
“滑头!”
看方寒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义正辞严,方青山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一声。
此刻,方寒是龙游浅滩,连他自己都是方家的,方青山要是想要他什么东西,自然是易如反掌,而且问题关键在于现在他什么好东西都没有。
“好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方青山不想和方寒继续打太极,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就问你,我可以让你光明正大的习武,并且甚至可以带你进入十大仙门之一的羽化门为条件,与你交换一些东西,你同意吗?”
“可能你还不了解羽化门!”不待方寒发话,方青山继续说道,“你觉得方潼怎么样?”
“很是了得!”方寒愣了一下,不知道方青山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他这样的人,连羽化门的外门弟子都比不了。”方青山语气不但一丝感情的说道,“而在羽化门,外门弟子之时最低级的存在,在其上还有内门弟子,真传弟子,长老,副门主,门主,所以方潼在羽化门的地位比拟在我方家的地位还要差得远,这样说你可明白?”
这样一说,方寒当然明白了过来,霎时间,呼吸不由得一粗,他没有想到,在他眼里天人一般的方潼,居然在羽化门中连成为外门弟子都不行,由此可知羽化门是多么的强大。
本来便立志要习武,改变命运的方寒这一刻,对羽化门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向往。
“如何,我的条件不错吧!”方青山好似看穿了方寒的心思,淡淡的说道,“只要成为了羽化门的弟子,不要说方家,便是大离王国都要将你当成座上宾。”
方寒闭上双目,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沸腾的心情。
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火热,反而是深潭一般的宁静。
“为什么是我?”方寒冷静的问道,“我不过是方家的一个奴仆而已,要靠山没有靠山,要资质没有资质,大少爷为什么认为我可以办到你交代的事情。”
果然不成功的人各有各的不成功,而成功的人,都有着一颗坚定的心,这么快就从**之中拔了出来,冷静的思考着问题,这样的人不成功才怪。
赞赏的看了方寒一眼,方青山道,“我说我算到你未来不凡,如今正是潜龙在渊,一旦困龙升天,当是天高海阔!你信吗?”
望着方青山的眼睛,方寒定了定神,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信!”
“哦?为什么?”方青山问道。
“因为大少爷没有必要骗我!”方寒淡淡的说道。
“好,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方青山笑着颔首道,“怎么样,我以这样的条件换几个承诺,你现在愿意吗?”
“你放心,不会危害你的生命,现在对你来说可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但是日后却是易如反掌。”方青山补充了一句。
“不知大少爷是否可以先将条件说给我听听!”方寒谨慎的说道。
“当然,”方青山对此,不可置否,“我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便是,”
“一,你发迹之后,我要你十分之一的气运!”
“二,我要你给我十门顶尖的大神通包括大五行术,大轮回术在内!”
“三,你毕竟姓方,虽然是方家奴仆,不求你日后照顾方家,至少不要找方家的麻烦!”
“就这三点,你能够办到吗?”
不是方青山不想多提,一来是没有必要,他本来便有先知先觉,只要自己修为提升起来,自然可以先方寒一步找到那些机缘。
而方寒身上,对方青山来说,最珍贵的东西,便是他身为主角的气运,那可真是滚滚如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其次便是大五行术和大轮回术两门方寒几乎特有的东西。
至于说第三点,虽然有自己在,有方清雪,方寒应该不可能报复方家,但是自己既然继承了这具身体,与方家自然便有因果,自然要尽一份力。
另外,如果条件太过分,和先前想要收服,奴役方寒有什么区别,他现在不怎么了解,就算答应了,日后也很容易反悔和结仇。
听了方青山的话,方寒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方青山会狮子大张口,却没有想到出乎意料之外。
第三个条件就不说了,方家虽然没有厚待自己,却也谈不上仇恨,况且方家实力庞大,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因为自己是方家奴仆,发迹之后就要迁怒整个方家。
至于第一个,第二个,气运,神通什么的,方寒现在是不知道的,不过从方青山都要觊觎的样子来看,肯定是好东西,不过对方寒来说却没有什么。
神通不说了,那东西自己修炼之后,告诉方青山也没有什么,又不是自己不能修炼了,当然前提是自己要有才行。
至于气运他虽然不了解,但是从运气上来看,他心中却是琢磨一点意思。隐隐约约感觉,相比神通什么的,这气运似乎对自己更加重要,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便同意了方青山的条件。
第七章 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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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要想清楚了!”
看到方寒不过思虑了片刻,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让方青山不由得有些惊诧,知道他不是很了解,还亲自解释道,
“气运之事,最是神秘,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与你我息息相关,气运鼎盛之人,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天材地宝或是自动送上门,或是就在路边随便一脚就是。而气运衰竭之人,喝凉水都塞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至于十门顶级大神通,包括大五行术和大轮回术,你要知道,便是羽化门都只有一门大阴阳术,由此可见其珍贵,甚至其中可能涉及到你的独门绝技。”
“所以,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稍加解释,方青山缓缓的说道,他不想骗方寒,不想因为现在稀里糊涂的答应了,日后反悔。
“不用考虑了,我都同意!”那里知道他话音刚刚落下,方寒连思考都没有思考,便斩钉截铁的回了话。
方青山不由得皱了皱眉,“为什么?”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方寒很是平静的说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大公子允许我一介奴仆修炼武功,并且还要带我进入羽化门这样的仙家门派,投资了这么多,想要得到好处,自然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你并没有骗我,将这些好处都说给了我听,小人岂是一个不知好歹之人?”
“气运虽然重要,但是十取其一,还有九应该也够用了,不会伤及根本,至于说神通,连羽化门都只有一门,我不知道大公子怎么笃定我会得到那么多,但是只要我有,定不推辞,什么独门绝技,我是不认同的,神通是死的,人是活的,到底如何,还是要看在什么人手中施展!”
其实还有一点,方寒没有说出来,方青山虽然说算到自己日后如何如何,但是毕竟他现在还是一个奴仆,未来是变化,说不得正是因为自己同意了方青山的条件,才有了后来的改变。
如果自己不同意,就算方青山人品超好,完全不介意,但是也肯定不会再让自己打着他的名义练功,如此想要逆天改命,成为人上人却是不知何年何月,一旦暴露偷学,更是只有死路一条,就更不用说进入羽化门这样的仙家大派。
所以,他其实并没有多余的选择,好在方青山如同清风朗月,并不因为自己弱而欺骗自己,倒是给方寒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好一个意志坚定,心性通透之辈!”听了方寒的话,方青山双目之中满是赞赏之色,“既然如此,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的好!”
“绝不会!”方寒坚定了摇了摇头,自己做的决定,就算是错的,他也不会后悔,哭着跪着也会进行下去,大抵成功之人都有一些偏执吧。
“如此的话,你就去吧!”自己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方青山也不愿意和方寒多说什么了,摆摆手,让他回去。
“是!”方寒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退了出来,出了听雨轩,回头深深一望,他知道从此刻开始,他的命运就将不同了,虽然付出了一些,但是这天下又没有白吃的午餐,有付出才有收获。
月明星稀,云淡风轻!
城外,龙渊河旁,芦苇丛中,一个臃肿的身影正在专心致志的跳跃着,好似一只癞蛤蟆,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瘦小之人,身上挂满了各种沙包,正在打磨力量。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方寒!
按理说,他得到方青山允诺,可以打着他的名号修炼武功,不用再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的修炼,但是他没有!
他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仆,连三少爷那样的人物,都需要藏拙,更何况是他,在自己没有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前,方寒都决定先隐藏自己修炼武功的事情。
于是,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财侣法地,修行四大要素!
财在第一位,法在第三位,方寒虽然偷学到了方家的拳法武功,但是练武可不是只要有了功法就可以了的。
穷文富武,他一介奴仆,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强练拳法武功,得不得营养补充,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把自己活生生的给练死。
练习了半个时辰,方寒再跳之时,却发现一阵头晕眼花,金星四射,脚下一软,摔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势。
“唉!穷文富武,方家那些弟子,天天人参燕窝的吃着,我要是想要好好修炼,恐怕还要想办法弄点钱来买药补一补。”
躺在地上,方寒不由得暗叹一声,以前没有修炼,热切的盼望着修炼,如今修炼了,才知道原来并不是那么容易,人生之事,不如意十有**,果然诚不虚也!
“可是我不过是一介奴仆,那里去找银子呢?”方寒苦恼的想着,“难道去找三公子?”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再去麻烦方青山了。
要不怎么说,方寒是主角呢?这瞌睡来了,枕头立马递上。
哗啦,哗啦!
就在这时,在河边芦苇丛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方寒是何等警惕的人,当即忍着全身酸疼,翻身爬起,狸猫一般,跳到一旁的芦苇中隐匿了起来。
等了半响,却不见有多余的动静,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靠近响动的地方,定睛一看,瞳孔顿时一阵紧缩。
见一具尸体漂浮在岸边,而这具尸体之人身着华服,显然不是一个权势之人,便是富贵之人。
这样的人,居然死在了这里,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方寒转身便要离开,只是刚刚转身,脚步就不由得一顿。
回头看了看,尸体身上的华服,舌头不由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自己刚刚还在愁怎么弄点银子来买补品,眼下不就是现成的吗?
想到这里,方寒也顾不得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第八章 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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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将尸体从河中捞上来,在他身上一阵翻找,只是钱没有找到,身上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见其身上被水泡得浮肿,更兼有一道道人为的伤口,尤其是背后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显然,此人的死非比寻常,方寒此刻都有点后悔自己的行为了。
只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自己的修炼,方寒,一咬牙,快速的在其身上摸找着,希望尽快拿到值钱的东西,然后赶快离开。
忽然,方寒触手一片冰凉,心中顿时一喜,伸手一捞,从尸体怀中拿出一个玄铁盒子并带出一卷卷轴。
其他的还好,方寒一眼就看到了玄铁盒子上的金锁,顿时眼冒精光,以免夜长梦多,将玄铁盒子和卷轴往怀里一揣,站起身,便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怎么?拿了东西就准备走?也不问问我这个主人同不同意!”
就在此时,一阵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方寒顿时浑身一僵,缓缓地转过身,便见不知何时,那尸体已经坐了起来,顿时被吓得连连后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结结巴巴的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你见过鬼有影子吗?”尸体淡淡的问了一句。
方寒一看,顿时放下了心,在月光下,尸体背后却是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
“原来你还活着,既然如此,那这东西就物归原主!”
定了定神,虽然很是不舍,但是方寒最是擅长审时度势,将怀中的玄铁盒子和卷轴拿了出来,推到尸体身前。
“胆大心细,知进退,明得失,你很不错!”赞赏的看了方寒一眼,尸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要是我白海禅当初能够如此,又何来今日之祸!”
“小子,你是什么人?”感怀了一番,白海禅随口问道。
“小子方家家奴!”方寒不知此人性情,不敢撒谎。
“方家的奴才么?”白海禅脸上露出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仇恨,要不是方家,自己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本来,白海禅是想要随手将方寒杀了来泄愤的,不过眼光四下一扫,忽然改变了注意。
半响,白海禅的脸色才又缓和过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方寒:“看来你也是一个不安分,有野心的人,好,很好,非常好!哈哈哈哈!”
“方家,方清雪,你等着吧,嘿嘿!”白海禅心中发出一阵桀桀怪笑,面上却是不显,“小子,人光有野心还不行,你一个奴才想要出人头地,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你遇上了我,也改是你时来运转了。”
“时来运转?”方寒疑惑的问道,心中却是再想,早在半日之前自己便已经时来运转了。
“不错!”白海禅点了点头,循循善诱的说道,“只要你答应我几个条件,我便送你一场泼天的富贵,日后就算是突破神通,乃至成仙都不是问题?”
“突破神通?”方寒顿时眼前一亮。至于成仙什么的,下意识就被他忽略了过去。随即镇定下来,谨慎的问道,“什么条件?”
眼前这一幕,当真是似曾相识啊!
问出这话,方寒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三公子方青山。
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个念头,他不会真的算到了自己的前途吧?
想到这里,方寒对方青山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忌惮。
“只要你修炼有成之后,为我复仇,灭了方家!”见方寒这个情况下,还能保持头脑清晰,白海禅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说出此话,面色狰狞。
“灭了方家?”方寒愣了一下,更加坚定了方青山算到了这一切,正是如此,他才更不敢答应,连虚与委蛇都不敢,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行,我虽然只是方家的家奴,但是方家到不成亏待与我,我不能如此忘恩负义!”
“你真的不答应?”白海禅幽幽的问道,一股死亡的气机将方寒笼罩。
“不答应!”方寒牙齿打着颤,却意外坚定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换一个条件!”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寒,白海禅道,“日后你修为足够,将我复活,助我成道如何?”
虽然心中很是不甘,但是对于方寒,白海禅无疑是满意的,所以,他提出了这个条件。
“好,只要我有能力,定不推辞!”方寒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我时间不多了,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你交代一下!”白海禅满意的点了点头,“盒子你装的是九转金丹,那卷轴是黄泉图”
小院之中,方青山双目似闭非闭,脑海中观想着一条大河,明月东升。平心静气分开双腿,前弓后蹬摆了个丁八步势,五指虚张抬起双手成前后环抱之状。姿势站定时文一鸣已意注丹田,配合呼吸,进入专注之态。
就在方寒得到九转金丹和黄泉图的刹那,一股澎湃的气运从天而降,径直落入方青山的泥丸宫中。
一时间,本来沉寂的诸天棋盘顿时光华大放,好似嗷嗷待哺的婴儿,迫不及待的一口将那乳白色的气运吞噬。
本来棋盘上,除了代表永生世界的一枚棋子如同星辰一般闪亮,还有一枚好似萤火虫一般光亮的棋子半亮着,其他棋子尽皆一片死寂。
此刻,吞噬了一股气运,那本来只是萤火虫光亮的棋子瞬间大放光明,被彻底点亮,变成了火球,却依然弱于永生棋子,显然刚刚被点亮的世界,与永生世界相比,差得太多了。
在棋子被点亮的瞬间,方青山瞬间睁开了双眼,双眸流转,好似黑夜中的两枚星辰,熠熠生辉。
“终于点亮了,看来大局开启了,我也要加快修炼了,否则,一步慢,步步慢!”
方青山抬头望天,喃喃自语道。
想到这里,方青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新开启的到底是哪一方世界,然而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跟着,便听到一阵底气十足的声音,“三少爷,大小姐回来了,奉老爷之命,请你前去大厅。”说话的是方家总管,方莫。
“知道了,马上就来!”
虽然方青山心中急不可耐,但是此刻也只好按捺下来。
第九章 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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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青山跟着管家方莫走进内府议事大厅,就见,三个人已经安坐在场。
上首两人,左边一人,乃是中年男子,一双碧目,肩宽膀厚,不怒自威!
右边一人,面色清冷,好似九天仙子,月宫嫦娥,虽然没有什么气势发出,但是似乎,整个场面都在她的掌控之下,连左边的男子也被她压了一头。
在他们下边,还坐着一个女子,虽然比不上上首那仙子临凡的容貌,却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这三人,正是方家家主,方泽涛,方家大小姐,方清雪,方家二小姐,方清薇。
“见过大伯,大姐,二姐,青山来迟,还请赎罪!”
方青山行了一礼道。
方泽涛和方清薇本来正要说话,却见方清雪忽然面色一正,望着方青山目露精光,一股山岳还啸一般的气势勃然而发。
方青山只觉得胸口一闷,趔趄的倒退几步,差一点就退出了大厅。
“清雪,你这是?”
见到这一幕,方泽涛和方清薇都万分惊诧。
有些担忧的看着方青山,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此刻被方清雪的气势一迫,恐怕更是伤上加伤。
方清雪身上的气势一发即收,淡淡的看了方泽涛两人一眼,“爹,二妹你们还没有看出来吗?”
“什么?”方清薇峨眉微蹙。
“三弟,你的不足之症,什么时候好的?”方清雪没有再理会两人,径直对方青山问道。
“什么?青山你的不足之症已经好了?”方泽涛当真是又惊又喜。
“好你个方青山,你居然骗了我这么久!”方清薇直接冲过去,揪起方青山的耳朵,嗔怒道。
“掉了,掉了,二姐放手。”方青山故作疼痛的求饶道。
同时心中对神通秘境不由得暗自感慨道,果然厉害,自己这一年之中,不说方清薇,便是方泽涛,方泽山兄弟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都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异样,而方清雪不过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好似望穿了一切似的。
“哼,看你日后还敢不敢!”方清薇见好就收,冷哼一声,心中也着实为方青山感到高兴。
“谢过大伯,大姐,二姐关心,青山一年前得了一些机缘,不足之症便不药而愈了。”方青山没有细说,只是感激道。
“好了就好,本来还想为你筹谋一下九转金丹,看来现在却是不用了,”方清雪并没有追问,依然波澜不惊的说道,“你有机缘,说明你也是有大气运之人,看来合该我方家大兴!”
“哈哈哈哈,清雪说得不错,合该我方家大兴啊!”方泽涛同样很是高兴道,“清雪突破神通秘境,青山不足之症痊愈,当真是双喜临门啊!”
“还不止,”方清雪见方泽涛如此高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暖意,“我突破神通秘境,成为了羽化门的真传弟子,拥有一座山峰,可以带一批人入驻,另外门中天刑长老,另外还给了我几个外门弟子的名额,清薇到时候可以去试一试,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真的?真是太好了!”
听到方清雪这么一说,方泽涛和方清薇异口同声的惊叫出声。
“什么太好了?”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一声问话。
这个时候,刚闯入方家议事大厅,并且打断方泽涛等人的谈话,也只有方泽山了。
他带着一干人搜索白海禅的下落,忙活了大半个晚上,却是没有半点收获,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府中,却听见大哥惊喜的声音,不由得满分好奇。
“二弟回来了!”
但见一个锦衣华服,两鬓花白的男子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方泽涛迫不及待的迎了过去,哈哈大笑道,“二弟,该是我方家崛起之日啊!”
说着,不待方泽山发问,方泽涛便按捺不住,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给他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什么?这是真的?”
听了方泽涛的话,方泽山自然也是感同身受,欣喜不已。
尤其是知道方青山的不足之症已经好了,更是松了一口气,对于自己没有抓到白海禅,拿到九转金丹也就不是那么在意了。
不过随即升起一股不满,老子为你忙前忙后,你好了居然都不告诉老子一声,方泽山不由得虎目一睁,瞪了方青山一眼,给了他一眼眼色,等一下在收拾你。
看到方泽山比方泽涛还却已经是两鬓花白,方青山心中不由得一酸,看着他瞪自己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暖。
说来,这些年,方泽山对方青山却是不薄,虽然关心不够,但是各种灵药却是从来没有断过,否则,就算是方青山能够活下去,也绝对只能是卧病在床。
“我既然继承了你的身体,你的父亲自然便是我的父亲,日后自然会好好的回报他的。”方青山在心中默默地念着。
下一刻,他浑身不由得一阵舒坦,好似三伏天冲了一个凉水澡一般,这种感觉,在他用气运治疗好了不足之症的时候也有过。
到了此刻,他才算是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从此不分彼此,荣辱与共。
就在方泽涛和方泽山两人讨论这让方清雪带哪些奴仆,又带哪些核心弟子的时候,方青山忽然开口道。
“大姐,外门弟子名额算我一个吧!”
四双眼睛,八道目光,齐刷刷的盯在方青山身上,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扑来,方青山却好似清风拂面,什么感觉也没有。
方泽山虽然感到一丝意外,却率先开口道,“逆子,你不足之症虽然好了,但是修炼到底耽搁了这么多年,差了别人一大截,名额给你不过是浪费罢了,我不准!”
“青山啊!”方泽涛也委婉的说道,“你好好修炼,下一次有名额,你不说,大伯也会给你的。”
“不必了,我就要这一次的,一步慢,步步慢!”方青山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方泽山虽然也想给方青山一个,但是明知道不会成功,浪费如此珍贵的资源,他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就在此时,方清雪开口了,“三弟,你真的要这一次的名额吗?”
第十章 天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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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雪虽然是晚辈,但是显然,如今的方家,一言九鼎不是方泽涛,而是这位方家大小姐。
毕竟武力为尊,突破神通秘境的方清雪,不只是方家的靠山,更是未来。
见到方清雪开口,方泽山便住嘴了,只是有些担忧的望着方青山。生怕他触怒方清雪。
“不错!”方青山给了方泽山一个眼神,让他安心,转头对着方清雪的眼睛,毫不躲闪,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羽化门即便是外门弟子,对其他人来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等闲人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方清雪依然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
“而且有了参选资格并不意味着你就成了外门弟子,十个参选,能够留下一个就算不错了。”
方清雪先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番成为外门弟子的难得和艰难,然后又道,“你虽然不足之症好了,但是正如二叔所言,到底比不上其他人,如今只有刚柔之境,而想要成为外门弟子,却至少需要气息,甚至内壮,才有一定机会,你明白吗?”
“三弟,我明白你想要变强的心里,但是显然你还达不到成为外门弟子的要求,白白浪费一个名额,殊为可惜,还是等下一次吧。”方清薇见方清雪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也帮着劝解道。
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众人以为方青山放弃了的时候,方青山忽然开口道,“大姐在家要呆多久?”
“三个月吧!”方清雪虽然诧异方青山的问题,但是还是回答道。
“好!”方青山点了点头,然后对众人行了一礼道,“我有点累了,就先下去休息了。”
说着,转身就走。
众人只以为是他想要成为外门弟子的名额被拒绝,心里不舒服,也不以为意,只有方清雪看着方青山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回到听雨轩,摆手让方玲两人退下,躺在床榻之上,方青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看来,时不我与,是时候去看看那一个世界了。”
刚刚在大厅的时候,方青山之所以没有继续坚持,却是因为,空口白话,自然不足取信,如此何必白费口舌呢?
既然他们说想要名额,至少也需要气息境界,那等自己突破之后,那名额自然便轻而易举的入手。
而想要短短三个月时间,连续突破刚柔,神力,气息三个境界,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继续穿越新开启的世界。
心中一动,一阵天旋地晕,方青山的心神便钻进脑海,泥丸宫中,刹那之后,眼前一花,方青山便出现在了一方棋盘之上,正是那气运至宝诸天棋盘。
棋盘上星罗棋布的布置着三千棋子,然而此刻,除了两枚棋子,其他的棋子都是一片死寂。
如同旭日皓月一般,散发着永恒光芒,普照天地的,自然便是代表永生世界的棋子。
而新点亮的一枚棋子,却是处于棋盘边缘地带,与永生世界相比,无疑是萤火与皓月的差距。
不过对此,方青山却是不忧反喜。
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如果这个世界也同永生一般,机遇的确更多,但是同样也更加危险。
对方青山来说,现在最主要的不是寻找机缘,当然,如果机缘唾手可得也是可以的,他需要的是时间,只要成长起来,机缘还会少吗?
如果新开的世界与永生一般,就算穿越过去,恐怕最多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那那里够啊!
所以,看到如今这世界的所处的地位和散发的光芒,方青山却是露出了一副甚合我意的笑容。
来到棋子边,方青山将手触摸在其上,好似暖玉一般温润,同时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这个世界的名字。
“天龙!”
“事不宜迟,今晚就走吧!”
想到这里,方青山翻身爬起,笔墨伺候,刷刷刷一阵笔走龙蛇,写下:有事外出,勿念,三月之内必会返回!
然后心中一动,一道光芒从诸天棋盘中射出,将方青山整个笼罩,然后刷的一下回收,下一刻,房子中已经空无一人了。
大厅中,正和方泽涛,方泽山商量事情的方清雪眉头忽然一挑,肩膀一晃,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之下,方清雪已经不见了踪迹,一时间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此刻呢?方清雪已经来到了方青山的房间之中,双目如炬,四下一阵打量,却没有半点发现,不由得微蹙峨眉,来到桌前,伸手拿起方青山写下的书信,一阵若有所思。
她突破神通秘境,灵识敏锐,整个方家都在她的笼罩之下,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
刚刚她感觉到方青山这里空间忽然一阵波动,虽然细却引起了她的警觉,便来看看,却不想一无所获。
“看来三弟的秘密不小啊!”
方清雪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丝兴趣。不过却也并不意外,也没有想过打破砂锅问到底,图谋方青山机缘的意思。
因为修炼之人,谁没有几分机缘,她自信,自己一生不弱于人,更何况方青山和自己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挺好的。
想到这里,方清雪身子一晃,重新出现在大厅之中。
“清雪,发生什么事情了?”方泽涛有些担忧的问道。看方清雪如此匆匆忙忙,他以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没有什么?”方清雪扬了扬手中的书信,淡淡的说道,“只是三弟走了!”
“什么?”方泽涛接过一看,不由得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个逆子!”方泽山却是被气着了,向方清雪问道,“清雪那个逆子往那个方向离开的,看我不把他抓回来,打断他的狗腿!”
“不知道!”方清雪摇了摇头,知道众人不相信她的话,淡淡的解释道,“我刚刚感应到府内有空间波动,以为有高手来访,前去查看,却哪里知道是三弟的房间。”
“那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方泽山这个时候却担忧了起来。
“不会!”方清雪摇了摇头,“三弟恢复的事情还没有传开,就算是我们的敌人也不会来抓他的。”
第十一章 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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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方青山的身形顺着光芒回收之后,整个人也化作一道流光投入了代表天龙世界的棋子之中。
几乎是瞬间!
方青山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压抑。只感觉自己好似被关进了小黑屋之中很久了,浑浑噩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千年,似乎是片刻
方青山好似听到一阵轰然破碎的声音。
浑身一松,脚踏实地,只感觉眼前一片炽白,半响,睁开双眼,已经换了天地。
“也不知现在是哪里,到底是何年月?”
从穿越之中缓过神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异样,四下望了望,不是山就是林,也没有个什么人家,显然是在郊外,方青山不由得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不过这也不急,因为从天龙棋子中,方青山感应到,自己在天龙世界,可以呆三年。
有这么多时间,也就是说,自己就算不找机缘,找一个地方宅起来,慢慢练,三年世界,也能修炼到气息境界。
不过这显然是浪费,有资源不用,傻啊!
所以接下来,方青山就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应该怎么才能谋划最大的利益,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修为。
毕竟气息境界只是成为外门弟子最低的要求而已。
永生肉身境界十层境界,大抵与武侠世界中,专门修炼外功的有些相似。
养生就不说了。
练力,其实就相当于是刚刚入门的少林弟子每天在山间提水。
招式,就相当于是修炼罗汉拳。
到了刚柔的境界,就可以前去什么达摩堂,般若堂进一步修炼武功。
而到了神力境界,也就是小有所成,在江湖上已经可以算是三流高手了,什么黄河四鬼,藏边五丑大概就是这个层次。
至于更进一步气息,却是已经由外而内了,外家功夫已经有了很深的火候,在江湖上已经是二流中的高手了。
第七层内壮,也就是涉及到了五脏六腑都已经强大起来,这个时候,就如同裘千仞,洪七公这种修炼外功登峰造极的高手了,放在江湖上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了。
至于第八层神勇,一个勇字说明了一切,放在沙场上就是千人敌,外人敌的存在,放在江湖上就是如同乔峰那种可以以寡敌众。
而第九层通灵,这个境界,已经和普通的修炼有些不一样了,已经涉及到了神魂,灵识,秋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大概就是这个地步吧。
至于最后一层神变,那是在江湖中,已经算是陆地真仙的存在,不类凡人,就如同少林藏经阁中的扫地僧一般。
方青山而今刚柔之境,下一步神力,而天龙世界中,最顶级的练力之法,恐怕就要数密宗的龙象般若功,只是此功修炼起来却是一点也不容易,几乎从创立这门功法开始,基本上就五人练成。
不过也不说没有捷径。
就如同明教的乾坤大挪移和段家的六脉神剑,都是出了名的难练。
但是只要内力充沛,修炼起来完全就是两码事了。
张无忌九阳神功大成,修炼乾坤大挪移,那家伙,简直是坐火箭一般,蹭蹭蹭的往上涨。
而段誉,当他完全掌控了体内的内力之后,六脉神剑也就练成了。
而在武侠世界中,虽然也有内外之分,但是都秉承着内为本,外为用的理念,只要内力大成,什么招数信手使来,威力无匹。
方青山想要修炼龙象般若功也是可以走捷径,那便是以深厚的内力来推动外功的进步。
而想要拥有深厚的内力,在这里有两个办法,其一就如同段誉一般,修炼北冥神功,吸天下武者的内力,化为己用。
这个办法很简单,也很容易实现,如果大局还没有开启,北冥神功就还藏在无量山,无量派附近的山谷之中。
第二个办法,比第一个还要简单,也没有那么邪恶,稍有不慎,便会被当成邪魔外道,过街老鼠。
那便是前往聋哑老人处,破了无崖子的珍珑棋局,如此,以方青山的风度翩翩,定会被收入门中,尽传七十年的功力。
如果用第二个办法,还有一个好处,那便是气运!
逍遥派,别看他声名不显,但是势力却是颇为庞大。
老大巫行云,掌控者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雄踞一方,老三李秋水,贵为一国太后,位高权重,便是无涯子自己,徒孙之中也有一个薛神医,一呼百应,为江湖人敬仰。
只要方青山成为逍遥派的掌门,收拢三派,自然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气运。
对方青山来说,气运比什么都重要,有了气运,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有了气运,也就意味着可以开启更多的世界,将更多的世界当成后花园,到时候,天材地宝,神通秘法还不是滚滚而来。
有了气运,就有了一切!
想到这里,方青山当即决定,先问明时间地点,然后就飞马直奔擂鼓山。
至于龙象般若功,却是不急,此物虽然作为密宗的护法神功,但是因为太难练了,以至于都快成为大白菜了,虽然流传出来的只是前几层。
方青山此刻刚柔之境,在江湖上也就只是一个打酱油的,前往西域倒是可以找到龙象般若功,但是必定,只是残缺的,真正完整的,显然还是藏在深闺。
所以,他需要先去擂鼓山,将自己的修为提升起来,到时候不论是去偷,去抢,或者交换都有了底气。
其实他已经有了目标,那便是赫赫有名的吐蕃国师鸠摩智。
鸠摩智与慕容博、萧峰、萧远山被誉为天龙四绝,出身藏传佛教,也就是密宗的四大传承之一的宁玛派。
找他,可比方青山如同无头苍蝇到处乱窜要来得容易得多。
虽然鸠摩智以火焰刀和少林七十二绝技扬名天下,但是作为当下,密宗有数的大能,就算他不会龙象般若功,肯定也是见识过的。
毕竟,鸠摩智除了是吐蕃国师,密宗长老之外,还是武痴。
到时候,方青山只要随便拿一门逍遥派的顶级神功和他交换,还怕他不就范?
第十二章 擂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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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一场秋雨过后,洗净尘埃,整座擂鼓山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越发显得清静自在。
此时,一个少年却是漫步行走在山间小路上,此人正是方青山。
从穿越地点出来,稍稍打听了一下,方青山便发现,大局已经开启。
虽然江湖上依然还流传着南慕容,北乔峰的名号,但是此番,最有名的事件却不是这两位俊杰,而是很多成名高手,都死在了自己的拿手绝技下,矛头直指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以己之道,还施彼身。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方青山稍稍放下心来,就匆匆的往擂鼓山赶来。
既然杏林子事件即将发生,擂鼓山剧本也不远了,自己还是赶快行动,免得到时候被虚竹那傻小子捡了便宜。
天龙中,三个主角,除了乔峰,其他两个,段誉和虚竹完全是开挂模式。
一个坠入悬崖,不但不死,还得到了神功秘籍,出来之后,剧毒之物入体,不但没事,反而万毒不侵,不想修炼武功,但是一身修为却是直追江湖顶尖高手。
一个初出茅庐,跟着一群江湖俊杰打酱油,却最后随意下了一枚棋子,就破了江湖几十年都无人能破的珍珑棋局,得到了七十年功力,瞬间成为江湖有数的高手,然后又执掌缥缈峰,迎娶西夏公主,可是人生最大的赢家。
一个痴,一个呆,运气却是好到爆,当真完全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老大哥乔峰,辛辛苦苦修炼武功,却被人旦夕之间就追了上来,勤勤恳恳执掌帮派,但是须臾之间,就被赶下台来,养父养母,师傅被杀,原来杀手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复仇,却将唯一喜欢的女子打死,最后,似乎苦尽甘来,当上了辽国南院大王,身边又跟着阿紫美眉,可惜命运再一次戏耍了所有人,最后只能是魂断雁门关。
这里的主角虽然比不得永生世界的主角,但是自己毕竟是外来人员,为了以防万一,夜长梦多,方青山打听清楚擂鼓山的具体位置,便匆匆赶来。
好在此山虽然比不得少林,峨眉这样的名山大川,但是在方今天下却也不是默默无闻,毕竟人家聪辩先生摆下珍珑棋局已经数十年了,每隔一段时间,还要邀请江湖年轻俊杰前去试一试,所以方青山倒是很容易便来到了目的地。
方青山此刻虽然修为不高,但是行了大半个时辰,还是来到了一处用巨竹搭起的凉亭,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飞流,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般,端的是一绝。
景色虽然优美,但是方青山却也只是稍稍打量,没有忘了自己此来的目的。
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山谷。
竹海松涛,大有让人窥谷忘返之意。
再行些许路程,便见一座木屋遥遥在望,一株苍松之下,有三块大石,一大两却是做桌凳之用,大的为桌,其上横七竖八,纵横交错,有黑子、白子晶莹发光,显然正是那珍珑棋局所在。
此刻,石凳上已经坐着一位老者,矮瘦,干瘪,没有意外,就是无崖子的二弟子聪辩先生。
只是光看这外形却是大不符合逍遥派选择徒弟的标准。
逍遥派收弟子,不但要天资聪明,更是要男的俊女的俏。
聪辩先生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至少也应该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如今这副模样,看来这些年,为了恩师,也算是忍辱负重了。
走进棋盘,方青山见苏星河对自己不闻不问,自顾自的对弈,也不以为意,静静的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自己和自己下。
对于围棋,方青山其实也是会的,虽然不敢说是国手,但也不是菜鸟。
见苏星河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你来我往,好似两国交战,行军布阵,暗伏杀机,看得方青山暗自点头。
不愧是逍遥派的弟子,不但武功厉害,琴棋书画,术数占卜,奇门遁甲等等有各有涉略。
其实不只是方青山在看苏星河,从方青山一踏入山谷,便被苏星河给发现了,只是一来不知其目的,二来也是在暗中观看方青山,所以苏星河便没有作声。
见其观棋不语,可见品性不低,看得入神,当是擅长,静静等候,说明耐性可嘉,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已经可见气度风流,苏星河不由得暗自点头。
暗道,要是方青山能够破了恩师的珍珑棋局,逍遥派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不过,他也没有报太大希望。
委实是,这么多年了,青年才俊,他见过不知凡几,但是能破恩师珍珑棋局的却是没有一人,便是能够坚持一时三刻的也没有多少。
随着最后一枚棋子落下,一条大龙被屠杀,苏星河也终于抬起了头,望着方青山。
“后生晚辈见过聪辩先生!”方青山行了一礼。
方青山知道,想要得到无崖子的功力,苏星河就是一道坎,破不了珍珑棋局,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所以,他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闻听擂鼓山珍珑棋局,举世无双,小可特来拜谒,还请聪辩先生不吝赐教!”
苏星河闻言也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开口,毕竟为了防备他那师兄星宿老怪,这些年,他可是一直都装聋作哑,在没有确定方青山能够破解珍珑棋局之前,他是不会暴露自己的,毕竟这可不只是关系到他的生死,更是恩师,门派深系的存亡。
宛如深潭一般古波不兴的眼眸看了方青山一眼,抬了抬手臂,示意他坐在另外一张凳子上。
然后,大袖一挥,只听一阵噼里啪啦,雨打芭蕉的声响,黑白棋子顿时星罗棋布,一个全新的棋局霎时间成型,显然这么多年下来,珍珑棋局已经完全印刻在了他心间。
方青山棋艺虽然说不上出神入化,但是毕竟来自后世那信息大爆炸时期,眼光却是一流,一眼望去,但见这棋局步步杀机,九死一生,不愧是无崖子穷尽一生最得意的一局棋。
第十三章 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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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金,是黄铜,一炼便知真假。
苏星河摆下珍珑棋局之后,也不管方青山怎么想,拿起黑子,没有半点犹豫,啪的一下,落子无悔。
恩师虽然修为高深,但是毕竟被重创,这些年能够活着,全靠一身精纯的内力和一股执念支撑,但是毕竟人力有时尽,坚持了三十年,终究还是天不假年。
因此,本来苏星河也准备近日,便广发英雄帖,召天下青年俊杰,前来擂鼓山,试一试,有没有能够破了这珍珑棋局,如果有,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没有,也该另想办法了,毕竟恩师似乎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而这个时候方青山却是出现了,莫名的,苏星河感到一阵欢喜,冥冥之中似乎让他感应到,自己的任务即将完成。
所以,虽然苏星河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示,但是心中对方青山却是给予了一定的期盼。
这一切都是苏星河的心理活动,方青山没有他心通自然不知道。
他见苏星河黑子先行,也不以为意,拿起白子,正准备落子,忽然面色一怔,手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半空。
看到这一幕,苏星河顿时大失所望,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先前还以为方青山棋艺不凡,然而此刻,第一手都没有下,便魔怔了,不由得摇了摇头,对自己先前的想法一阵嘲笑。
恩师的珍珑棋局自从自己摆下之后,前后三十年,不知多少青年俊杰,名动一方之人前来,都不曾破解,今日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却对他没由来的充满了信心,当真是莫名其妙。
对于方青山魔怔的样子,苏星河是在熟悉不过了。
这珍珑棋局说是棋局,但是却被无崖子这样的高手誉为生平最得意之作,又岂是简单之物。
这些年,被珍珑棋局所惑,而被棋局拉入心神的人,当真是不知凡几,也不少方青山一人。
一时间,苏星河不由得兴致缺缺,想着是不是应该广发英雄帖,再一次召集青年俊杰了,广撒,总比不动如山要来得强。
就在苏星河想着其他事情的时候,方青山的心神也落入了泥丸宫中。
刚刚他之所以怔住,可不是因为陷入了棋局的迷惘之中,而是泥丸宫中的诸天棋盘忽然自己动了起来。
本来,他是准备,按照原来虚竹破局的办法,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诸天棋盘,除了有气运的时候动一动,其他时候没有半点反应,此刻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但见诸天棋盘,光华一闪,居然将外面的珍珑棋局不差一丝一毫的复制了过来。
“这是?”
看到这一幕,方青山不由得皱了皱眉。
难道是因为这件至宝,是棋盘的缘故,所以可以自行演绎棋局?
就在方青山疑惑的瞬间,一枚黑子从天而降,啪的一声落下,看情况正是先前苏星河所下。
跟着,又有白子落下,显然是替方青山推演的棋路。
其实方青山猜得不错,诸天棋盘可不只是一个诸天通道,帮助他穿梭诸天。
他同样是攻击,防御至宝,甚至,下围棋可以当做两军对垒,行军布阵,诸天棋盘也可以用来布置阵法。
棋盘作为阵图,棋子作为阵旗,威力想想就觉得可怕。
不过,想要达到这一点,现在还远远不够,毕竟棋盘有了,棋子却只有两枚。
当然,这一切,方青山现在是想不到的,不过却也大是欢喜,毕竟苏星河浸淫在珍珑棋局三十年,他可没有把握下赢他,虽然可以学虚竹,到底有些剑走偏锋。
然而,此刻,一切就不一样了,有了诸天棋盘为自己推演,方青山简直是高枕无忧。
无崖子虽然厉害,珍珑棋局也是不凡,但是舞台决定了眼界,天地所限,毕竟再厉害也是有限的,而诸天棋盘可是一个纪元气运的凝聚,这样的重宝,便是仙佛都趋之若鹜。
想到这里,方青山也就更加淡定了。
不疾不徐,啪的一下,惊醒了走神的苏星河。
对此,苏星河也是不以为意,淡淡的扫了一眼棋局,漫不经心的又落下一子。
对于方青山,他已经失去了兴趣,连第一步都想了这么久,他委实是看不出有半点破局的希望。
只是,这一次,却是让苏星河失望了。
他黑子刚刚落下,方青山白子也跟着落了下来。
苏星河先是眉头一皱,他以为方青山这是破罐子破摔,大是不喜。
破不了棋局直接认输就好,还落得一个磊落潇洒,这样垂死挣扎却是让人大失所望,凭白让人看不起。
只是下一刻,当他的目光落在棋盘上的时候,却是浑身一震。
他本来以为方青山是乱下,但是细看之下,却是觉得如同羚羊挂角,妙不可言。
“好!”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声。
深深的看了看方青山,苏星河没有多言,振作精神,开始认真起来。
啪!啪!啪!
苏星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几乎是闭着眼睛,也能不差分毫。所以,他下起来,却是没有半点犹豫。
至于悟道,有诸天棋盘为自己推演,就更是轻松自在了,完全不用动脑,每每苏星河一落子,诸天棋盘便推演好了下一步要走的,他只需要拿起棋子,依葫芦画瓢,紧随其后便可以了。
一时间,两人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酒逢自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多少年了,苏星河没有这么畅快过了,这一刻,他已经忘了珍珑棋局的事情了,一门心思推演着棋局的变化,越下越兴奋。
到底人力有时尽,越下,苏星河落子越慢,越下,眉头皱的越深。
随着方青山再一次漫不经心的落下一子,苏星河忽然脸上一阵纠结,一会儿狂喜,一会儿狰狞,一阵青一阵紫,最后更是哇的一口喷出一片鲜血,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着后方倒下。
“聪辩先生!”
方青山见状大吃一惊,连忙闪身,将其扶住,一脸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不用担心,我没事!”苏星河摆了摆手。
第十四章 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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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日打雁,今终被大雁啄了眼。
往日里,都是看着别人陷入魔怔,时癫时傻,今日自己到底尝了尝个中滋味。
一口淤血喷出,苏星河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看着棋盘上的珍珑棋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多少年了,为了替师尊选一个绝佳弟子,自己苦心孤诣,对外,装聋作哑行瞒天过海之计以骗丁春秋那恶贼,对内,一门心思扑在珍珑棋局之上。
而今,棋局一朝被破,数十年的心血付诸一空,苏星河不由得觉得心里空闹闹的。
不过随即,他便浑身一阵轻松,到底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自己终于为恩师觅得一良才。
方青山破了珍珑棋局,更兼风度潇洒,实在是逍遥派传人的不二人选。
有了他,自己也可以解脱了,恩师的大仇得报之日也为期不远矣。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酣畅淋漓的笑声自苏星河口中发出,响彻山谷,一时间居然老泪纵横,是喜是悲,个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见到这一幕,方青山也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
半响,苏星河才渐渐平静下来,擦了擦眼泪,对方青山笑道,“一时,情不自已,失礼之处,还请小友见谅,不知小友尊姓大名?”
“那里,前辈豪放,不拘小节,正是我辈开模。”方青山笑着恭维了一句,然后重新见礼道,“小可方青山,见过聪辩先生。”
“如此,老夫就托大叫你一声青山吧。”苏星河点了点头道,“恩师布下这珍珑棋局,数十年无人能解,今日借青山之手,解开此局,当可大慰平生!”
“那里,那里,青山也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全靠运气而已!”方青山谦虚道。
“诶,青山此言就过谦了。”苏星河摆了摆手,“要是靠运气便能解开,怎么这么多年无人能破?”
方青山心中暗道,不是没有人靠运气破局,只是时候还不到,要不是自己横插一脚,日后虚竹来了,你便知道什么叫光靠运气也是能破局的。
当然这一点方青山是没有说出口的,见苏星河这么一说,他也没有继续谦虚下去,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以胜喜,不以败悲,好似云淡风轻一般。
看得苏星河不住的暗自点头,简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对了,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青山是何身份,如此青年才俊,老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苏星河好似闲聊一般的问道。
“来了!”方青山暗道,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的说道,“青山乃是孤儿,被山中隐者收养,教授文武,只可惜,文不能名扬天下,武不够威震江湖,及至恩师亡故,就更加散漫,一心行走天下,寄情山水,前不久闻听聪辩先生和珍珑棋局之名,便慕名而来!”
“哦,原来如此,好,很好,非常好,哈哈哈哈!”家室清白,性格更是附和逍遥派的真谛,简直是天生逍遥弟子,如何不让苏星河欢喜。
至于说什么文不能名扬天下,武不够威震江湖,苏星河只当他是谦虚之言。
文章方面现在看不出端倪,但是单单从围棋一道,能够破解珍珑棋局便可见一斑,一法通百法,是个聪慧之人,悟性一流。
至于说武功,苏星河打量过,知道方青山不过是三流水准,但是那又怎么样?只要拜入逍遥派门下,得到恩师七十年功力,瞬间便可以青云直上,冠绝天下,什么南慕容,北乔峰,自家师弟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对此,苏星河很是有自信。
看着方青山一脸迷惘的看着自己,苏星河面色一整,道,“青山可知我不聋不哑,为什么被称作聋哑先生?”
“这?”方青山脸上犹疑的神色一闪而逝,明知故问的说道,“愿闻其详!”
沉吟了片刻,苏星河缓缓地开口道,“这件事还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也许是多年不曾开口,说起来便止不住,也许是苏星河已经将方青山当做自己的师弟,想要让他了解事情的起末原由,也许还有别的原因,反正苏星河一五一十的,将逍遥派的往事一点点的告诉了方青山。
“无耻,该杀!”
方青山拍案而起,义愤填膺,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却是让苏星河老怀大慰。
“先生放心,若有机会,青山必定帮你手刃恶贼。”
“哦?青山愿意帮老夫清理门户,报仇雪恨?”苏星河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迫切的问道。
“这”方青山脸上难得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倒是想帮先生,只是小子武功低微”
方青山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苏星河给打断了,“青山不用说其他,你只要回答老夫愿不愿意就好!”
“愿意!”看着一脸希冀望着自己的苏星河,方青山虽然是装的,此刻也难免有些不忍心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好!”苏星河闻言大喜,“来,青山跟我来!”
苏星河站起身,走到一旁的三间木屋门前,对方青山一招手。
终于到了这一步了,方青山呼吸不由得一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来到木屋门前,故作不解的问道,“先生,此为何意?”
“青山尽管进去便知道了。”苏星河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却不解释。
方青山闻言眨了眨眼睛,也没有多说什么,推开木屋,缓缓地走了进去。
即便先前已经深吸过几口气,此刻面对即将到来的天大际遇,方青山还是忍不住激动得有些颤抖起来。
得到无崖子七十年功力,方青山一身修为必定扶摇直上,就算还不到通灵,至少也是神勇。
要是再以此身功力,来推动修炼龙象般若功,必定可以为自己打下坚实的基础。
至于说北冥神功的排他性,这一点却是完全不用去管,龙象般若功修炼的是**,与他并行不悖,至于说日后突破神通秘境,会不会有妨碍,也不过是杞人忧天,北冥神功再厉害,也不过是肉身境界的修炼法门,而且是武侠世界的修炼法门,如何能比永生世界。
第十五章 无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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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北冥神功不过是借鲲鹏之名,演化而来的一门神功。
又如何比得上永生世界的大吞噬术,方寒直接以一枚鲲鹏蛋,修炼此法,吞天噬地,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自己修炼此功,也就当是为日后修炼大吞噬术打个提前量。
“小友既然进来了,为何在门口逡巡,何不上前说话!”
就在方青山心潮澎湃的时候,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几乎是瞬间,一个名字便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方青山循声而去,来到无崖子所在的地方。
但见一人凌空而坐,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虽然已经不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不是凡人,宛如仙佛。
只可惜再细看之下,心中才一阵唏嘘,原来说是凌空独坐,其实不过是几条锁链束缚住,通过房梁,被悬挂在半空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被镇压在此。
“能入此屋,显然破了我的珍珑棋局,悟性,定力,可谓一流。”
“眉如远山,目似朗星,身材虽然单薄了一点,却更见风流潇洒,端的是我逍遥派弟子的不二人选。”
“星河徒儿蹉跎了数十年,终究在我大限之前,找来了如此良才美玉,苍天不负啊!”
就在方青山打量无崖子的时候,无崖子也在打量方青山。
和苏星河一般,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
逍遥派收弟子,讲究的是在精不在多,资质,悟性,容貌等等俱要一流,看看逍遥三老,哪一个不是神仙中人,随便拿一个出去,便可以力压天下。
“你的珍珑棋局?星河徒儿?”
方青山好似受到了重击,踉跄的后退几步,一脸惊惧的看着无崖子,好似活见鬼了一般。
“怎么?很吃惊?”看着方青山的样子,无崖子笑道。
“不想前辈居然还活着,当真是让人意外啊。”方青山本来便知道无崖子没有死,此来就是为了他,惊惧不过是装出来的,深吸一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聪辩先生却是有些为老不尊了。”
“不错,”看着方青山这么快便恢复了过来,无崖子就更加满意了,“看来你是知道我的,是星河告诉你的吧,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正是!”方青山点了点头,然后行了一礼道,“后生晚辈方青山见过无崖子前辈。”
“嗯,既然星河已经跟你说了,那你可愿意拜我为师,替我清理门户?”无崖子大限将至,而且逍遥派的人,也不会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啊?拜师?”方青山愣了愣,“我只说愿意帮聪辩先生清理门户!”
“那你有师门传承吗?”无崖子白眉一挑。
“有,”方青山点了点头,将自己编造的身世说了出来。
“此言大谬,”无崖子听完之后,摇了摇头道,“这如何能算你的师门传承呢?他收养你,视为亲生,此不过是子继父业罢了。”
“以你的武功可能胜过丁春秋那恶贼?”无崖子又继续发问道。
“小子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行走天下也是听说过星宿老仙的威名,小可的武功与之相比,无疑是萤火与皓月的差别。”方青山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你说的愿意替我清理门户,不会是自投罗,自寻死路,或者凭借年纪熬死丁春秋吧。”无崖子冷笑一声。
“这,这”方青山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你没有师门,谈不上背叛,要复仇,定要学习高深武学,不拜我为师,更待何时?”看着方青山说不出话来,无崖子满意的笑了,然后话锋一转,循循善诱道。
方青山纠结了一下,故作迟疑片刻,然后跪倒在地,磕了九个响头道,“弟子方青山拜见师尊。”
“好,好,好,等了三十年,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在我大限将至之日,给我送来了如此佳徒,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很好,非常好!”
见方青山终于拜自己为师了,无崖子激动得仰天长啸,一时间整个山谷之中,回响起龙吟大泽,虎啸山岗的啸声。
多年媳妇熬成婆,传承有望,复仇有望,便是以无崖子的心态,此刻都压抑不住,由此可见他心中如何激动了!
木屋外,苏星河听到无崖子如此酣畅淋漓的笑声,一时间也是老泪纵横,想恩师当年是何等人物,风流潇洒,不只是武功,琴棋书画,术数占卜,奇门遁甲,兵法韬略等等无一不精,无一不晓。
然而,因为识人不明,为宵小之辈所趁,被丁春秋那恶贼所害,以至于苟延残喘近三十年,这对于一个高傲得如同仙佛一般的人是何等的打击。
要不是有清理门户和门派传承的执念在,恐怕便是有半个世纪的功力也撑不下去。
“丁春秋,你等着吧,你的末日就要到了。”望着山谷外,苏星河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木屋之中,逍遥子虽然放肆长啸,却并没有忘记还有一个不入流的方青山在,用内力将其隔绝,否则,恐怕此刻就该乐极生悲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弟子,到头来被自己的笑声给震死了。
发泄了心中三十年的郁气,一时间,无崖子却是更加容光焕发,好似焕发了第二春一般。
但是方青山知道这不过是表象,执念一去,回光返照。
虽然刚刚才拜无崖子为师,而且目的并不纯粹,但是此刻看到这一幕,方青山还是不由得一阵黯然神伤。
“好了,青山,不必悲伤,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看到方青山的模样,无崖子简直满意得不能在满意了,“况且要不是想要清理门户和门派传承,为师早在三十年前就该死了,多活了这么久已经够了,不要做小女儿态。”
经历了丁春秋的故事,无崖子现在虽然依旧看重资质,容貌等等,但是对心性也很是看重,不然要是又培养出一个白眼狼,岂不是要让他走在黄泉路上也不安心?
第十六章 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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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青山,你且上前来!”
方青山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走了过去。
“盘膝坐好,五心朝天,一念不起!”
方青山都依言而行。
片刻,无崖子身体一翻,头顶天灵盖与方青山天灵盖贴在一起,双掌与方青山双掌合十。
刹那之间,一股一股精纯好似水银,澎湃如同山洪的内力,自无崖子体内徐徐倾泻而出,径直灌入方青山体内。
北冥神功作为天龙中有数的高深内功,绝对不比九阴九阳来得差,只是有一点,就是不能兼容和转换。
想要修炼北冥神功,就要从最开始修炼,否则便只有废去全身功力,从头开始。
不过这一点,对方青山来说却不是问题。
一来他现在修为低微,恐怕比当初的虚竹也好不到那里去。
二来永生世界肉身境界的修炼,走的是炼体的路子,即便是到了气息境界,也还是炼精化气,而不是修炼内功。
所以,方青山根本没有修炼内功,也就省去了化解内力这一节。
然,与戴王冠,必承其重!
内力也是如此,想无崖子一身内力是何等的澎湃,精纯,想要完全容纳,普通的身体可是不行的。
所以,此刻,方青山的苦日子就来了。
随着无崖子内力的灌注,方青山简直好似被施了百般酷刑一般,凄厉的惨叫居然不比先前无崖子的长啸来得轻微,将木屋外的苏星河都吓得抖了抖。
“好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坚持一下吧!”
无崖子也许是被方青山叫得耳膜发疼,直接点了方青山的哑穴,顿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是不能分心,那痛苦就更深了,一时间内力如刀,一寸一寸的在方青山体内划动,好似开刃的铁刷一般,来回刷动,千刀万剐莫过于此。
此刻,方青山整个身体都血肉模糊了起来,脸上一正狰狞扭曲。
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么痛苦,他还不能晕过去,不是不想晕过去,而是晕不过去。
每当方青山坚持到了极限,昏迷的前一刻,诸天棋盘便会打出一道光华,将其惊醒,周而复始,简直是让方青山痛不欲生,从来没有那一刻有这么痛恨诸天棋盘守护神魂的功能。
看到方青山叫得如此厉害,无崖子本来还有些失望,觉得他意志不坚定,但是此刻见过了这么久,居然没有昏迷过去,还在咬牙死挺,不由得大感意外,同时油然而生一股满意之感。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普通人拜师学艺,修炼武功,三五年可能也不过是初窥门径,就如同少林提水,练习罗汉拳的弟子,十年八年才有可能初出茅庐,想要誉满江湖,威震天下,没有数十年的积累,不敢说完全没有,却也只是凤毛麟角。
而如今,方青山得无崖子一身功力,可以说完全消化之后,顿时便可以冠绝天下,节省了数十年的修炼。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既然得到了这么大的好处,自然相应的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凝神静气,跟着内力搬运周天!”
就在方青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无崖子的声音,
“北冥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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