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带缪然的五字游戏名,谢谢你图片带字的各位了

  “我是神的孩子,堕落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我该如何在这种地方生存?我不是为了这个而诞生的……”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应该不会雷同吧……)  简介:  奇人出生必有异象!  语文言出生当晚,其母亲姚氏竟然梦到了一个三头六臂的神怪,神怪竟让姚氏给她将要出生的儿子选择一个头,一双手!自从这个叫语文言的孩子出生后,天下便开始了混乱的世道,鬼神离奇的被杀害,失去秩序的鬼道逐渐与人道重叠在一起,并有要把人间吞并之势。从活祭中苏醒过来的巫女凝伤决定集合天下有志之士一同诛魔,然而在选拔的路上,却发现了人鬼之战背后的秘密……  一下是原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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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鬼婴  仿佛每个惊世之人出身之时都有所与众不同,或许是天降异象,或许是漫天霞光,又或许是梦见神仙鬼怪,总之就是被描述得神乎其神。  姑且不说真实程度有多高,语文言的母亲姚氏在生下语文言之前,确实是梦到了非凡。  追索起那天,正是夜深人静,大家都在梦中沉睡,姚氏也不例外。  屋外传来三更响声,姚氏皱了皱眉头,她做梦了,梦见一个三头六臂的神怪。  “妇人,我有话问你。”三头六臂开口便问。  姚氏何曾见过如此奇特的人,吓得说不出话,心想,这人面貌凶恶怪异,说不准是鬼差妖魔,还是不要冲撞为好。咽了口口水,稍微定定神,才点点头,道:“好,你问吧。”  “我有三个头,一个愚钝,一个平常,一个洞悉天机,你要哪一个?”  啊?姚氏迷糊了,要他的头?难道他要把头送给自己吗?太可怕了。  “我……”一时之间,无言以答。  “妇人。”三头六臂见状,又说:“你要哪一个?为你将要出生的孩子挑选一个头。”  选头?姚氏虽然疑惑,不过不敢多问,战战兢兢的打量他的三个头。  三头六臂的三个头,左右两个是一样的,唯独中间一个在额头上多长了一只眼睛。想必,这就是所谓洞悉天机的一个。  于是,姚氏指指中间,说:“要中间的头好了。”  三头六臂点点头。  经过一番对话,姚氏已经没当初的恐惧,三头六臂相貌虽然吓人,可并不觉得是存有恶意,也没有妖怪哪种邪恶感觉,或许不是妖魔,而是神兽也不定,如此托梦……姚氏摸摸高高膨起的肚子,不由得沉思起来。   “妇人。”  “啊?”三头六臂的叫声,把姚氏的心思扯回到这话题之上。  “我有六条手臂,一曰无私,一曰贪婪,一曰行善,一曰作恶,一曰凡夫,一曰圣贤,你要哪一条。”  姚氏细细察看他的手臂,左上一条如白玉砌成,右下一条如枯枝残柳,左中温柔圆润,右中黑指长甲,左下出自常人之手,右上则隐隐光辉。  姚氏暗暗一笑,毫不犹豫伸出手指,说:“右上。”  “妇人,我成全你,希望你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话一说完,一阵耀眼强光刺痛姚氏眼睛,越是紧闭双眼,光线越是强烈,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  是哦,不还是在晚上么。  睡不回去的姚氏支撑着想坐起来,突然腹中传来剧痛,一股温热的触感顺着双腿滑下,看来是要临盆了。  儿啊,终有一天,你一定会成为超越孔孟,受人传诵的圣人!  就这样,哇哇一声哭闹,被授托付的孩子横空出世。那一天,是十一月二十九。  这孩子,取名为语文言。  语文言出生当天,常人看来没什么异样,不过世界却是在这天起了微妙的变化,只是,这些变化不是一般人可以察觉到而已。  存在于阴暗邪恶角落的鬼怪,蠢蠢欲动。  就在语文言出生当天,父母竟然离奇的暴毙,死状尤为惨烈。据说当时邻居是因为听到屋内传来孩子的哭喊声,由晚上哭到天亮,好心的过去瞧瞧,结果发现语文言置身在一片血腥当中,父母就躺在他身边,身体像被什么野兽咬过,头颅只剩下一半,四肢残缺不全,内脏也都被扯出来。  邻居呆了很久,在那里足足站了一个早上才被人拉开,后来一直痴痴呆呆。  一个较为大胆的屠户抱出语文言后,大家不禁的感叹道:幸好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啊,否则一定要吓坏了。  报了官府,经调查没发现可疑,商量了好几日后,大家决定把那屋子烧了,暴晒几个月后重建,因为死过人,还是那种死法,大家都是带着几分心惊,不让正气的阳光驱走这些阴翳,总是安心不下。  至于语文言,被抱他出来的那屠户收留了。  刚发生惨剧后,晚上的小镇显得格外宁静,天一黑,大家都不愿意出门,即使出门,也都绕上一大段路,尽量不经过那片如今已剩焦地的地方。  然而,那附近的一间酒馆却是出奇的好生意,原本还担心晚上会没客人,想不到大家都集中在晚上来了。  喝酒的都是那些豪气大汉,一边喝,一边讨论那件事,有多离奇说多离奇,越说越不靠谱,到后简直变成了说鬼故事。  “你不知道,前些天我看到了一个道士,他经过咱镇入口,朝这里看了几眼,面色一变,转头就走!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一个大汉神秘兮兮的问。  大家纷纷摇头,仰起脖子的催促大汉赶快说。  大汉阴森森的一笑,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故意拖慢声音的说:“他说,这里周围都是鬼,大白天也有鬼飘来飘去,进不得,进不得啊。”  一阵冷场之后,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哇哈哈哈,有鬼?大白天也有那么多鬼的话,干嘛不干脆把我们的小镇给攻占了,让我们成为他们的奴隶!”  大汉羞得满面通红,重重放下酒杯,拍案而起道:“你们懂什么!鬼占领这个小镇有个屁用,他们什么都不缺,难道让你给他没日没夜烧元宝蜡烛香不成?!”  “没错,就你说得有道理,所以之前所说的什么鬼怪奇闻都是大家幻想出来的而已,那个道士也只是故弄玄虚的不进来而已,我们也不过是吃饱饭没事干,胡扯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大汉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一晚下来,都只在喝闷酒。  其他酒客可不管你高不高兴,接着鬼怪的话题继续议论开来。  “听我爷爷说,他年轻时也经历过类似事件,突然涌现很多鬼,那时可比现在更加可怕,那些鬼都会吃人的呢!”  “哇哇,不会吧,我爷爷可不曾说过,你爷爷乱编的吧……”  “怎会!我爷爷是从皇城搬来的,那件事就发生在皇城!可惜他过身了,否则我一定把他叫来说给大家听。”  “哈哈哈哈,那不就是死无对证?”  小酒馆又是一阵哄闹,大家对事件都不往心上放,鬼故事,还不是说来吓人的?所以在大家眼中,闹鬼事件全是瞎编的,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  从酒馆透出的橘黄色灯光温暖柔和,与阴寒寂静的街外形成强烈对比。带着乡村气息的风吹过空无一人的横街小巷,除了风声,在那月光照不到的角落,似乎有些什么在晃动,若隐若现,细心点留意,其实还可以听到那么细小的模糊不清的脚步声。  风平浪静的背后,暗涌不断。  那个孩子,就是那个孩子……  可是屠户杀气太重,我们靠近不了他。  嘻嘻嘻,没关系,我有办法。  屠户一家世代为侩子手,传到现在的涂生手上,已经是第十八代,虽然只是一份工作,虽然那些被问斩的人基本都是罪有应得,但毕竟是人命有关,如果一代累积的罪孽足够下一层地狱的话,涂生恐怕就要下第十八层地狱!如果他的儿子也继承父业的话,那即使是地狱也无他的容身之所。  可能是考虑到这个原因,三十八岁的涂生到现在还没有孩子。  思前想后,觉得继续当侩子手也不行,于是便改行卖猪肉。将来如果生孩子了,让他继承猪肉档总比继续杀人好。  收养语文言,对涂生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抱回家,神一样供奉着。  可怜的屠户并不知道,这意外捡来的宝宝并没给他带来幸福,相反还因此遭到血光之灾。  这是一个,毁了他一生,改变了他命运的人——语文言。  在人们的悼念声中,那场倾盘大雨就像冲破河堤汹涌外泄的洪水,看不见雨丝,仿佛是置身于瀑布当中,而地下流淌的积水,隐约带着点诡异的暗红。  从此之后,屠户住的那所大院,没人再敢进去过。
  02 鬼怪当道  现在回想起来,鬼怪的肆虐大概是从此时开始。  每到晚上时运低的人便能听到一阵阵鬼哭狼嚎,空无一人的街上会有些白影飘过,原本趴着睡觉的看家小狗会突然蹦起来对着空气狂吠一通。  然而可幸的是那些鬼怪并没有主动伤害人类,除非是好事者故意找来道士法师驱魔捉鬼,否则倒也相安无事。  一天,路过小镇的一位老巫师看不过眼,走遍大江南北,唯独是这小镇乌烟瘴气鬼气森森,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心,但与鬼怪近多了,毕竟对人气有所影响。  于是,老巫师为这小镇占了一卦。  “怎么样?”镇上的大家都急切的追问。  老巫师沉吟了一阵子,缓缓答道:“它们,在找一个人。”  你眼看我眼,大家皱着眉头不说话,天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自己!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都想找出拖累自己的人,同时都害怕自己会是那个众矢之的。  “它们要找一个婴孩。”老巫师接着补充说。  一提及婴孩,大家似乎突然明白过来,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语文言。那个一出生便让周遭惨遇不幸的不祥之人。  克死父母不说,连收养他的好心人家也在一夜间被灭门,手法之凶残浑然不像是人为,要是鬼怪所为的话,一切便说得过去。最为诡异的,还是每次都是只有那婴孩存活下来。  不是他,还会是谁!  “大师,只要我们交出那婴孩,小镇就会安好了吧?”其中一人神色凝重的问说。  老巫师扬扬眉,环视众人一周,竟没人站出来指责他残忍,叹了口气摇摇头,人啊,眼中除了自己便无半点道义。  “要是你们交出那婴孩,整座小镇都会变为鬼地,你们,哼,等着成为鬼怪的奴隶罢了。”  倒抽一口冷气,责备的目光纷纷投向提议交出语文言的人,都是你的错,要不是大师在,大家都被你害死!  那人缩回人群中,不敢再说话。  “孩子在哪?带我去看看他。”  大师站起来,马上有人领着他走去找语文言。因为对语文言有所忌惮,他没被谁收养,而是寄放在一间香火鼎盛的庵堂里,每天吃些稀粥马奶的勉强活了下来。  庵堂叫做净世庵,自从鬼怪多了之后,这里的香火一天比一天鼎盛。老巫师站在门口,已经感受到隐隐圣光。  难怪这小镇上的人还能活得完好,原来是有这座庵堂的庇佑,看来庵主一定是得道高人,跟我有拼的。老巫师点点头,嘴角泛起笑意。  然而里面的境况着实让老巫师大跌眼镜,佛像残旧不堪,下跪时垫着膝盖的蒲团也给磨出了两个大洞,签筒里的签条聊聊几支,而且永远只有下签,下下签,不是大家运气不好,而是好的签都被抽走了!至于是谁做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面对残旧的庵堂,主人倒是处之泰然,没有更换的意思,反正不是他跪,自己也不会平白无事跑去求签,他才懒得理。  渐渐,到来参拜的信众都养成了良好习惯,要求签的,自带签筒,准备要作漫长祷告的,自带蒲团。  “呀呀,这庵堂真是……”老巫师摇头感叹。带他过来的镇民连忙解释说:“虽然庵堂简陋,不过很灵验。”  “算了,不提这个,既然镇上有如此高人,为何鬼怪还能横行?”老巫师问说。  那人长叹一声,回答道:“我们当然有请求他帮忙对付鬼怪,可他只是说这是天意,顺其自然,之后真的一直没管,任我们如何下跪如何哀求,他都不肯再说半句话。”  老巫师抬起头,通过破了的屋顶望到外面的天空,感叹道:天意果然如此吗?  “大师,可以的话请你务必要帮我们一把!”  “既然是天意,我又能有何作为呢?”说完摆摆手,自己径直走入内堂,他听到了孩子的哭喊声。  走到内堂,一房间里传出清晰的哇哇哭声,老巫师鬼鬼祟祟的踮起脚尖,走到门边偷看,只见一鹤发童颜,胡须花白,穿一身破旧道士袍的老道人抱着婴孩,瞪着眼睛鼓起腮帮子的装鬼脸逗孩子笑。  看清老道人的脸了,老巫师先是一惊,随后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他!
  察觉到门外动静,老道人随手抄起瓷杯,大喝一声:“何方妖孽竟敢擅闯清净地,给我滚出来!”话没说完,瓷杯已经脱手飞出,电光火石般砸向老巫师面门。  老巫师也并非等闲之辈,侧身躲开瓷杯,从容的伸出右手,张开五指手指一捞,瓷杯牢牢落入手中,干脆利落。  “收收你的火气,一把年纪还如此急躁。”老巫师从门后走出来,笑着挥挥手:“多年没见,你和当年一模一样啊,门天海。”  老道人脸色一变,手上的娃几乎没抓稳,幸好反应过来及时抱住。  “是你,神道灵?”语气中,听不出是惊是喜,是怒是忧。  两人对面而立,几近百年未见的两人都憋了一肚子的话无从说起,愣愣的看着对方,通过彼此的眼神,明白都这些年来,大家都过得很不容易。  那件事,果然还是耿耿于怀。  学习仙术的人活得特别久,算起来,这两人已有上百岁,想当年还意气风发,在皇城里做法师,掌管国家命脉吉凶,历经人生辉煌岁月,可惜因为一个命令,给一生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从那天起,我便下定决心,不再管凡尘世事,跑到这个偏僻小镇建了座庵堂,随便过完下半生便是了。”  老巫师,也就是门道灵冷笑一声:“哼,真不管世事,你就不会把这娃养起来。”  门天海瞪了他一眼,反驳说:“我觉得无聊,捡个孩子回来哄着玩不行吗!”  神道灵哈哈大笑:“行,当然行,你要是想讨个妻子回来也行,不过……”说着突然脸色一沉,伸出食指中指点点语文言,压低声音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孩子不简单。”  哭累了,语文言躺在门天海怀中睡着,吸允着手指,神情安详。门天海站起来,把语文言轻轻放到床上,小心翼翼为他盖上被子,不放心的又看了几眼,确定他正在安稳睡觉才回过来坐下。  “告诉我,这小镇发生了什么事?”神道灵严肃的问道。  沉默良久,门天海把目光移除窗外,那片阴沉的天空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是几天前的事……”  那天夜里,门天海正在蒙头睡觉,突然胸口一股骚动,眼皮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他知道大事不妙,连忙披上衣服跑出门外。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  “老实说,活了上百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情景,要是不亲眼所见,我定是不信。”  神道灵不耐烦,深知道这家伙说起故事来能把简单的一句话说上半天,忍不住催促他赶快说重点。  门天海不满神道灵的态度,不过还是继续说下去。  天空黑得很不寻常,即使是有一轮大明月挂在半空,但却照不亮地面任何一角,起初门天海只是感到奇怪,后来才发现,月光是被空中飘荡的鬼怪挡住了!  漫天鬼怪张牙舞爪的肆意飞窜,给明月蒙上一层触目惊心的灰暗,在它们的包绕下,四周漆黑一片看不到半点亮光。  “鬼道已亡,回天乏术啊。”说到这里,门天海感叹道。  明白事态严重,门天海合指一算,眉头不禁拧成一团,天啊,大凶之兆,逃不掉啊!再算下去,眉头慢慢松开,嗯?大凶之中,却隐藏转机。  顺着指引,他来到了一间普通人家门前,里面灯火通明,隐约可以听到妇人的尖叫声,一阵急促的呼天抢地叫喊后,声音戛然而止,换来一声哇哇的孩子哭声。门天海总算明白了,这刚出生的婴儿一定就是乱世中的那点转机。  既然他出生了,那就是没问题。  于是,门天海转身准备回庵堂去,谁知刚转过身,一阵阴风从身边刮过,凌乱了他的头发胡子,阴风过后,身体马上凉了一截。  一大群如狼似虎的鬼怪穿过墙壁直扑向那户人家!  听得神道灵冷汗直流,忍不住心急的追问:“后来呢?你怎么办,进去把他救出来吗?”  “神经病,我当然是夹着尾巴走,还进去找死么?”  神道灵顿时被气得吹须鼓眼,拍案而起大骂道:“门天海,你这还是人吗!”  门天海也紧张的站起来,把是指头伸到嘴边“嘘、嘘”的几下示意神道灵小声点,然后指指床上还在睡觉的孩子,“别吵醒他,放心,他现在没事证明那时候死不了。”  神道灵一想,也对,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才坐下来,继续听他说。  “我算过了,遭遇那变故是天意,孩子不会死但必须经历的一件事,于是,我唯有撒手不管,暂时回庵堂。”  “然后呢?为什么后来又收养了这孩子?”  门天海耸耸肩,回答说:“你也看到,全镇鬼怪都在找这娃想要取他性命,曾经收养过他的人都惨死,没人敢接近他,我不捡他回来,他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那你该早把人带回来,那就不至于害了他人。”  “我说过,我不问世事,后来出手已经是极限,别指望我老人家还热血无敌的喊着拯救世人。”  神道灵没说话,他当然对门天海的做法有不认同的地方,但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没有人规定门天海一定得保护孩子,一定要忧国忧民,一定要舍身救世。  况且,那件事之后,大家都对这世道彻底死心,人心,何曾不比鬼怪残忍可怕?  “你以后打算怎样?”神道灵问。  门天海回答说:“我没想要做什么英雄,把这孩子带大,要走怎样的路,随他去。”  “哈哈哈,那好!既然如此我便多逗留一段时间,帮助你养大这孩子。”  床上的语文言微微动了动,他虽然小,却知道身边发生的一切,他记得出生时被鬼怪杀害的父母,记得那个跑过来看却被吓疯了的邻居,记得好心的屠户,更加记得这张温暖舒适的床,那两个说要保护自己的老人家。  张开眼睛,乌黑的眼睛带着仅属于孩子的天真无邪,他眨眨眼,把这一刻牢记在心里。  “鬼怪突然的爆发行动,内里一定大有玄机。”没发现语文言的举动,神道灵依然专注的和门天海讨论这不寻常事件。  “当然有玄机。”门天海喝了口茶,缓缓说道:“因为,鬼神死了。”
  好帖很有兴趣往下看楼主更新啊
  那妇人选得那只手臂看样又不像是圣贤啊
  @李容城
20:30:59  好帖很有兴趣往下看楼主更新啊   -----------------------------  哇~~谢谢你!最高兴就是有人说有趣想看~~呵呵呵呵,真的很高兴!  关于那疑问,看下去就知道啦~~  嗯,我要勤力的发下去才行!
  03 鬼神之死  世分三界:天道、人道、鬼道。  几千年来一直各走其道,相互牵连而又各不相干。上天虽有好生之德,却无管凡尘俗世的闲心;鬼道虽凶险,倒也安分守己鲜有出没人间之意。因此,每次三界发生动荡,必然是内部恩仇所致,像此次鬼道侵占人道,确实是史无前例。  “鬼神死了?为何而死?”神道灵微微一怔,意料之外的消息令他呆了一下,一下子还没能接受。既然是神,怎么会死?自己还好好的活着而神却死了,哈哈,这玩笑有道理吗?  “我没在说笑。”看透神道灵的猜疑,门天海神情肃穆的以正视听说:“怪现象出现当天我便捉来一小鬼拷问,是它亲口告诉我鬼神已死这消息,而刚说完这话,它突然烟消云散,我怀疑是有人在他们身上下了诅咒,只要说出相关事儿便会消失。”  神道灵略作沉思,也是神色凝重的问说:“可信度多高?”  “不知道,但我相信这是事实。”  神道灵点点头,鬼怪满天飞,明显是失去了秩序,要是鬼神在,掌管鬼道的它绝对不会让这等荒唐事发生。  “能杀死鬼神,你说谁有这般功力?”  “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那到底是不是人!”神道灵环视房间一周,处于庵堂之内,有天尊神佛坐镇,确定鬼鬼怪怪无一敢靠近之后,才小声说道:“要是鬼道的政权之争还好,如果是人为的话,麻烦可大了。”  门天海眉头紧皱,摸摸下巴长须陷入沉思,良久不发话。  “你在想什么?”神道灵忍不住问。  门天海抬起头,张开嘴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最终叹了口气,道:“我只怕,这当真是人为。”  “你知道是谁?”  “怎么可能!”门天海矢口否认,“我是觉得,如果是鬼道间的争权夺利没必要牵扯到人间,如此一来反倒令两边混乱,损人不利己。所以,一定是有心人作怪,恐怕那人是想统领人、鬼两道。”  门天海道出了神道灵的心声,他的推测跟门天海一模一样,可惜,即使是活了上百年的自己,也想不出天下间谁人有这般能耐。  他们两老也是法力高强,说是当世数一数二并不为过,但问心一句,杀鬼神对两人来说无疑是难于登天,就像鸡蛋碰石头毫无胜算,如此比较之下,更难猜测幕后真凶。  莫非不是人?  抛开这点不说,鬼神死了,语文言出生,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受到漫天鬼怪追杀的语文言,在事件当中又充当什么角色?这刚出生的孩子真能让两道化险为夷吗?  混乱的世道,能不能等待语文言成长?  太多的疑问胶在一起,粘糊糊一团无从入手,事情只是刚开始,哪有猜到真相的可能,神道灵一拍大腿毅然选择放弃:“不管了,以后的事谁知呢!唯有走一步算一步,先把孩子带大再说。”  “可是……”门天海显然是放心不下,指着窗外天空说:“前些天我夜观星象,发现东边天突然出现一颗凶星!想必这凶星便是挑起事端之人,可是突然出现这点说不通,想来想去……”  “喂喂喂!”神道灵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他的话,揶揄道:“谁说不问世事的啊,想得最多的就是你。”  “我,谁管了!我只是无聊观星而已。”说完,哼了一声转身看语文言去。  神道灵捂住嘴巴,无声的看着门天海不诚实的背影发笑:果然是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唉,有些人就是口不对心,做人还是诚实为好。”  听到这话的门天海被气得浑身发抖,额头起了一条条大青筋,心里恨恨的起誓,以后绝对、一定、必须、不会再说任何与世相关之事!
  又过了几天,庵堂内相安无事,神道灵和门天海虽时有争吵,但逗着语文言玩倒也过得乐也融融,不知多逍遥快活。  可苦了庵堂外,小镇上的居民,鬼怪越闹越凶,不只是晚上,大白天也无畏无惧的飘来荡去,简直是把小镇当自家般出入。  没人受到鬼怪的直接攻击,因为他们的目标始终如一。不过!你以为遇鬼共存容易么?人活着就是靠一口阳气,经常被阴邪包绕身体变得虚弱不说,动不动出现一个鬼头在眼前也吓得够呛的。  稍微有点钱的镇民都匆匆忙忙搬出小镇,鉴于偏僻小镇有钱人不多,所以也不觉人少,但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穷乡僻壤。  于是乎,怨声四起,大家不再同情语文言,相反不约而同的仇视他——都是那孩子的错,是他让小镇乌烟瘴气,是他搞乱了大家的生活,是他害死了父母和收养他的屠户一家!  凡是接近这孩子,都会受到鬼的诅咒。  流言很快传遍小镇,众人的怨念甚至超过鬼怪,若非被寄养在庵堂,大家对门天海心存敬畏,恐怕早已被众人所摧毁。  不断有人在庵堂跪拜祈祷,故意让门天海他们听到自己生活多么凄凉,希望这些日子早日结束,希望有人站出来为事件负上责任诸如此类的。一两个人,一两次的咕噜可以忽略,但是全镇人,天天来诉说,门天海和神道灵也不能继续装没听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活得了语文言也保不了其他人,你的庵堂法力有限,鬼怪越来越强势,得尽快解决,我怕终有一天那些人忍不住跑进来把我们三个剁成肉酱祭鬼。”  首先开口谈论此事的是神道灵,绘声绘色的恐吓门天海,生怕他不明白事态有多严重。  门天海岂会不清楚,他比神道灵更加敏感!以前从来没有镇民敢对他不满,而现在……他有想过带语文言离开,但舍不得庵堂舍不得小镇,况且,语文言始终能吸引鬼怪,到处走反而更不安全。  “我知……不过……”门天海抱紧语文言,表情甚是为难,有意无意的转过身用身体挡住语文言。  神道灵摇摇头,转到门天海面前,伸出两指指着语文言神色凝重的说:“这个小孩,一定要死。”  “你说什么!”门天海大吼一声,吓得怀中的语文言瑟瑟发抖,用恳求的眼神望着门天海,似乎是在跟他说:不要生气,我没所谓。  门天海拍拍小语文言,把人放到床上,扯着神道灵走出房间,关好房门才愤然的和他理论。  “神道灵你还是人不是啊,姑且不说他是那点转机,人家还是不会说话的孩子,你居然要他死?你这人还有良知?”  神道灵摆摆手想要打断他说话,然门天海没给他机会,挥开那只臭手继续说道理:“从前我已觉得你这人冷血,想不到老了还更变本加厉,你小心遭报应,老来不得好死!”  “你够了!”神道灵被骂得来火,气得涨红着脸吼回去:“听我说死老头!”  “哼,我才不听妖孽的鬼话,失我身份。”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是全镇人重要,还是语文言一个重要?!”  神道灵朝正要离开的门天海的背影问道。  门天海停住了脚步,缓缓转头,阴沉着一张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反问道:“那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是天下人重要,还是一个小镇重要?”  神道灵喜欢穿蓝白色衣服,而门天海爱穿灰黑色道袍,两人站在那里仿佛定格了般一动不动,明明是交深朋友,但此刻却有股势不两立的气势。  两人都是老顽固,一旦认定了,打死不会改变。  神道灵哼了一声,扬扬眉死死瞪着门天海: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么?!  门天海半眯眼睛,斜视神道灵:你根本就是一个大混蛋。  任周围如何的风吹草动,两人就是坚定不移,绝不后退半步。  站了不知多久,直到房间传出语文言的哭声,累了的两人才有走动的理由,门天海一言不发推开门,脸色铁青满腔怒气未消。  神道灵拦住他,在那人发烂前解释说:“听我说,鬼怪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语文言还活着,他们就不会停止行动。”  “你……”  “别插嘴,让我先说完!”神道灵鲜有的用命令的语气说话,门天海一惊,硬生生把话咽回肚子去。  “语文言一定要死,否则世道只会越来越乱,甚至你的庵堂也挡不下鬼怪的邪气,到时候,小镇上的人活不了不说,恐怕这娃也难以保住。”  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神道灵小声在门天海耳边说了一大轮,门天海渐渐露出惊讶的表情。  “真要这样?”  “必须!”  没听到两人吵架,语文言早已收住哭声,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他不知道,神道灵和门天海两人正悄悄的向自己走来,手上还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
  没了?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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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终于来了。  神道灵没有害怕,也没有半点震惊,他左等右等,就是为了这一刻啊!刚才还是晴朗夜空,月色明媚,转眼间已变得如暴风雨前夕,头顶黑压压的一片,还以为是天要掉下来。  看来,都被吸引过来。神道灵满意一笑,微微点头。  “就凭你们这三教九流恶鬼就想跟我神道灵抢孩子?多轮几个回再说吧。”不管鬼怪有否听到,神道灵还没说完便转了个身,脚下擦油的逃跑,被来时不知要快多少倍。  开玩笑,蚂蚁多了也能吃象,鬼多了神仙也难奈,谁要硬碰!  应了他之前的一句话,鬼真不会比他双腿跑得慢,没走多远面前便筑起一道鬼墙,转个方向,空着的地方马上被延伸出来的鬼墙挡住。等候多日,今天终于发现语文言踪影,不来狠的不是鬼!  况且,好不容易狩到猎物,换做寻常人也会兴奋吧。  铺天盖地的猛鬼砌成半圆形穹窿,把神道灵牢牢困于其中,那层壁,足有半人厚。  神道灵忍不住感叹:天下亡灵,何其之多……  这些死后踏上鬼道没有马上轮回的灵魂,都是源于人的贪、嗔、痴,要是众生能去除贪欲之心、嗔怒之心和愚痴之心,净化自己的灵魂,世道又可会沦落至此。  以鬼灵形成的包围逐渐缩窄,被包绕在内的神道灵开始感受到来自四方八面的寒意,还有那股邪恶的压迫感,很不舒服。  神道灵眉头一皱,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看了看,一张可能力度不够,于是又掏出十来张,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然后左手结了个印,一边往鬼墙边跳一边念动咒语,马上浑身发出一阵金光,金光流转形成薄薄的一层保护层。  这金光果然厉害,他靠近那鬼墙,鬼灵却退了一层不敢靠近。神道灵一声冷笑,右手扇开那十来张符纸,轻轻挥挥手,那些符纸马上燃烧起来如流星般飞向远离神道灵的那方鬼灵。  “恶灵退散!”  轰一声巨响,十几张符纸同时炸开,耀眼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神道灵眯起眼睛不敢直视,尽管有金光护体还是能够感受到那阵爆炸带来的扑面热浪。  一张符纸足以开山劈石,现在是十几张齐发,即便是元凶神道灵也不免后悔,浪费了大好的符纸啊,摸摸怀里口袋,放这种威力强大的爆符的口袋空空如也,那一甩原来已是倾囊而出。  幸好炸出了个大缺口!  神道灵没敢迟疑,脚一蹬地,人像一支离弦的箭冲天飞起,越过鬼灵的包围后手中又是一张符纸,咒语一下符纸瞬间变大好几十倍承于脚下,就这样,不会飞的神道灵稳立于空中。  受了他的一重击,鬼灵伤亡极大,奈何其数量众多,相较之下,神道灵还是处于劣势。  从鬼灵中,走出几条黑影。  世间鬼魂分三类:白魂、黑魂、血魂。  其中数白魂最善良,它们只是留有遗憾未肯喝过孟婆汤,不能度过奈何桥,于是徘徊人间,没有杀伤力,基本人畜无害。但有黑化的可能性。  黑魂是有怨念未消的鬼,他们以鬼的形态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报仇!从轻轻一团黑烟到实实在在的人形态,越是具体怨念越是强大。如果说黑烟还能通过念经超度而往生的话,那人形黑魂几乎是无药可救,除非突然灵光一闪打通任督二脉顿悟过来,否则见到均是打个灰飞魄散以为民除害。  而三魂中,数血魂最为恐怖,极为罕见,它们不是一个人的灵魂,而是通过一种名为“血符”的东西吞噬成百上千甚至是万人的灵魂而炼成的,传说其生性嗜血,但具体性格不祥。  那几条黑影正是最高级的黑魂,还是四个之多。  目测那四个从鬼魂堆里站出来的人形实体黑魂,少说有两三百年做鬼功力。  啧啧啧,一个小孩而已,未免太重手了吧……神道灵摇摇头,他没发现自己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夜风吹动脚下符纸,四角随风飘动,但始终乘着神道灵没有下沉。四个高级黑魂慢慢的散开,从四面包围神道灵。  混蛋,你就没读过书知道要网开一面么!神道灵暗骂道。  深知黑魂偏执无人性,神道灵也不多费唇舌说大道理,直接掏出自己的终极武器——一对阴阳卦。一黑一白,两张不知用什么质材做成的牌子,比手掌略大,半指厚,黑暗中发出隐隐光芒。  黑魂没给他准备的时间,其中一只一跃而起从更高空处向神道灵发出一连串黑色弹球。神道灵驱动脚下符纸向旁边滑开几丈远,还没停稳,另一只黑魂已经来到背后,利爪划向神道灵背后的布包。  那布包裹着的东西,带着语文言的味道。  神道灵冒了一身冷汗,差点忘记自己身后还背着东西!转身阴阳卦一挡,黑魂被弹开退后了好几步。与此同时,神道灵只觉脚下一空,那张符纸竟突然裂开,从那下面冒出一只正张开嘴巴阴森森发笑的小黑魂。  千算万算,就是忽略了这点!除了四大黑魂,周围还是危机四伏啊……  黑魂捉住神道灵脚踝,那里很快出现一层黑气。神道灵阴阳卦随手一挥,一道如刀般锋利的风把那小黑魂切开两半,化作一阵黑烟消散。  看准这时机,四魂齐上,没了符纸承载,神道灵没法借力跳开,但他岂是等闲之辈,双手一松,阴阳卦离手飞出环绕他身边旋转飞舞。  四只黑魂连忙缩回。  正当神道灵因为逼退黑魂而沾沾自喜之时,背后传来一阵微妙的骚动,竟是那布包受不了剧烈打斗带来的震动,刚才又被黑魂抓了一下,结果从背后掉了下来!  “哎呀!”一声惊呼,神道灵脚尖已着地,转身伸手想要捞回布包,可脚下传来一阵剧痛。天啊,刚才被小黑魂抓过的那脚踝怕是被感染了。  就是那一刹那的迟疑,布包被四魂抢到,一人拿着一角用力猛扯,那布包顿时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的一小孩儿!  那孩子还带着语文言的味道!  鬼灵都像是疯了般,如狼似虎扑向那孩子,眨眼已将其包围其中,肆意的撕咬啃食,那狰狞的脸孔,可谓只应鬼怪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还没第二次眨眼,那里已只剩下一跟稻草。
  05 鬼之争  全世界陷入一片寂静,连风也莫名其妙的定格,一度疯狂的鬼灵突然齐齐愣住,仿佛时间停止,犹如末日前人间惊愕,那种沉默隐藏着难以言喻的不安与压抑。  以为是语文言的布包,裹着的不过是一个由稻草人幻化成的小孩儿,因为穿上了语文言的衣服,所以带有他的味道。  诡计得逞,神道灵心里窃喜但也不敢大意,一边监视鬼灵动向,一边悄悄割开裤管子察看,一看之下连连喊苦。那只脚腕出现了清晰的五只黑色指印,那黑色指印处冒出阵阵灰烟,皮肤起了一串水泡,噼噼啪啪的起了破破了又起,渐渐侵入到皮下之肉。  那是中了鬼毒所致的溃烂。  要不赶快处理,那只脚就要保不住了。神道灵鬼鬼祟祟掏出符纸,满头大汗,以他这种状态,要是四魂再次合击一定有他受的。  小心翼翼,神道灵比划了几下确定可以神速无比的完成动作才念动咒语,火光一闪手腕转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出了一个小复杂手印,符纸掠过指印处,黑色尽退,可造成的伤害依然残留,幸好没伤及筋骨,过几天便可痊愈。  神道灵这一动,果然引来鬼灵注意,先是数千只鬼眼转盯向神道灵,然后部分鬼灵张牙舞爪扑向了他。  神道灵不敢怠慢,骂了一句伸手摸爆符,一摸之下竟然是空的!  神道灵大惊!谁偷了我的爆符啊——张大嘴巴无言呐喊,一双惊恐大眼眼睁睁看着鬼灵来到了眼前。  “啊——不要啊——哈哈哈……”  惊呼还没完成便转为大笑,神道灵装模作样的没叫喊几句,便忍不住指着眼前的鬼灵笑得掉眼泪。“哈哈哈,上当了,真笨。哈哈哈……”  原来神道灵早在面前设了陷阱,布下了天罗地网,埋下隐形束缚符,他装得惊慌引诱鬼灵自投罗网,鬼灵一心想着趁神道灵行动不便取他性命,没留意其中有诈。  还留在原处的其他鬼灵并没朝神道灵而来,他们嗅到了另一股气味,在小镇的相反之处传来语文言的气味。  虽然很淡,距离也遥远,但还是被一众鬼灵发现,四大黑魂交换眼色,兵分两路,一个带领一小部分鬼灵留下处置神道灵,其余三个带上其他追踪气味而去。  另一头,趁神道灵背上假语文言引开一众鬼灵之机,门天海悄悄从庵堂后门出发,往相反方向狂奔而去。  没跑出很远,身后远处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扭头一看,神道灵所在那一片天亮如白昼,门天海哼一声冷笑摇摇头,继续往城外走去。  一直跑到郊外远离民宅,门天海才停下脚步稍稍缓缓气,望向小镇另一方,那边天上的黑影正朝着自己这方向迁移。  环视四周一眼,附近有些稻田农地,不忍把辛苦耕种的成果毁掉,摸摸背上之物改变方向继续前进,一边还细心察看有无合适之地,最终在一湖边止步。  盘膝坐下,门天海捏起指头催动内息让五感变得超常敏锐,一路过来,他都布下了陷阱,只要鬼怪一到必定要杀它一个片甲不留!  远离世事几十年,积压着的不满以及愤怒早逼近容忍的上限,门天海早想出手教训鬼怪,上天给了他一个动手的借口,还不借题发挥?!  “妖孽,你们气数已尽!”  双眼一瞪,门天海浑身发出淡蓝色焰光,衣衫头发飞舞,变幻手印,大喊一声:破!  那边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化成烟尘的鬼怪在夜空中炸开,犹如黑色烟火,天地间笼罩着一层混沌的黑幕。
  深夜时分本应安然入睡,可这一晚不时的爆炸哭喊,令镇上所有人失眠,胆小的裹在被子里热出一身汗也不敢露出半点缝隙,胆大的跑到街上察看情况,总之这一晚,虽无鬼怪骚扰却更是人心惶惶。  正打得高兴,忽然,那些鬼灵都不前进了。  然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开始只看到一只脚,门天海还以为是黑魂,岂料,那个人是有颜色的,那眼珠还闪着凶煞的红光。  这是……不祥的预感。  那人没说什么,门天海凝神戒备,然而还是在无法躲避的情况下让那人来到了跟前。速度之快,有着百年道行的门天海也为之震惊。  他伸出手,单手掐住门天海脖子。  窒息的感觉让门天海回过神来,临危不乱快而准的拈起指诀轻轻一弹,一团白色气珠直打向那人手腕。  啵——的一声,那气珠穿过那人手腕,鲜血四溅滴落到门天海脸上、身上。  那人似无痛感,手上力度丝毫不减,手腕的伤口还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愈合!相反,他那些血令门天海脸上一阵刺痛。  岂有此理!  脖子处传来喀喀响声,门天海脸色变得猪肝色,严重缺氧使得他晕头转向颤抖的手连指诀也接不上!  那人抬起手,门天海双脚离地,被举在半空中。  如果换做别人,相信必死无疑,可门天海岂是等闲之辈,往身上摸着摸着,摸出了从神道灵那里偷来的爆符,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那人身上一贴——  轰——  又是一阵剧烈爆炸,两人同时被弹开,抛出老远撞上附近小树才勉强停住,小树卡啦一下,断了。  虽已为自己设了护身结界,但门天海还是被震得吐了一口鲜血,背上小孩哇哇大哭,只怕也是受了伤。  没等门天海爬起来,那人便又出现在眼前,能开山劈石的爆符竟没能伤他一分一毫这到底是什么程度!  门天海脸色大变,输了,这一战彻底输了。  那人捉起孩子,张开嘴巴想都没想就往那白嫩的脖子咬下去,吸允着带着腥味的血,那人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当血被吸干,苍白的小身体无力的跌落到门天海眼前时,那人消失了,正如他来的时候无声无息。  门天海趴在地上,呼呼喘气。  在他不问世事期间,这世界竟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虽能保住语文言,但这一战对门天海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不论如何,这次的任务总算完成。会合也是一身狼狈的神道灵后,两人互相搀扶之下回到庵堂,过程虽不尽人意,至少但从结果来看也值得安慰。  然而,推开房门走进房间,两个顿时傻了眼,原本躺着语文言的床上竟然空了……
  06 鬼门关  临走前,神道灵两人在语文言周围布下了结界,门天海还把自己的驱鬼香囊给语文言带着,并且房间内没有鬼怪到来过的痕迹,看来,抱走语文言的是人。  神道灵定定神,拍拍呆若木鸡的门天海,说:“走,我们去找他。”  一夜奔波劳碌,还没来得及休息,两人便又急急忙忙出门去。他们都清楚镇上的人对语文言恨之入骨,要是落到他们手中……  这时的语文言是生是死?  答案当然是还活着了。  抱走他的,原来正是他出生那天,被吓疯了的邻居!一个没到二十岁的大好少女,还正准备出嫁,可惜一朝疯了,从此命运令人心酸。  那女孩儿叫蓝秋兰,半夜想来突然心血来潮跑去庵堂参拜,来到庵堂却忘记了想要干什么,还以为这里是自己的家,于是走到房间想要睡觉,见到语文言,居然认出那是前几天出生,姚氏家那小孩。  “哎哟,真是不乖的小孩,怎么跑我家来呢?姐姐带你回家。”  说着,抱起语文言走出庵堂,向那个已经变成焦土的地方走去,她不记得姚氏一家惨死的情景,也忘记了家人的叮嘱——千万不要接近那孩子。  这一晚鬼怪都追着神道灵两人跑,多以小镇难得的安宁一晚,路上零零星星有人三两结伴的闲着没事夜游。起初碰到秋兰也没为意,可见到她手上抱着的宝宝,忍不住调侃开来。  “喂喂,秋兰妹妹,从哪弄来的宝宝,是你生的么,啊?”说着还对秋兰毛手毛脚。  秋兰虽是疯了,但还是有思考能力,她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不能随便让男子碰到。于是本能的缩起身子推开那人,涨红着脸骂道:“不要脸,谁,谁会生宝宝啦,神经病。”  “哦,不是你生的,那就是你偷来的咯?快说,从哪偷来的,不说我拉你去见官!”  “不要不要”秋兰慌了,连忙摇头澄清说:“我没偷,这是姚大婶家的孩子啦,他偷偷跑我家来,我现在带他回去。”  嗯?姚大婶?几人交换个眼色,不禁起了疑心。  “你是说,买豆腐的那个姚大婶吗?”  “对啊,除了她,还有那个姚大婶生了宝宝?”  “你确定这真是姚大婶的宝宝?那个一出生就克死父母的宝宝。”  “克死……父母?”秋兰喃喃的重复那句话,愣在那里突然一动不动,唯有那双眼睛不停的转啊转,脑海闪过无数个模糊的镜头,有宝宝,有人,有血,还有……“啊——”秋兰突然一声尖叫,蹲在地上疯狂的叫喊,拼命扯头发,捶打自己的脑袋。“啊——不要,不要啊……”头很痛,她不想记得那些事!  几人看见,被吓得连连后退,疯子发起疯来,天晓得会干些啥事。  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抚摸秋兰脸庞,微微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她看到了语文言清澈的双眼,那双眼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会让涌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不要怕,没事。  秋兰把语文言紧紧拥在怀里,那份实在的触感让她感到安心。  一直没走的几人这时更是走上前,把秋兰团团围住,为首一个不客气的命令说:“不管你从哪捡来的孩子,但现在你必须把他交出来。”  秋兰又把语文言抱紧了些,坚决的摇摇头。  “嘿嘿,疯子就是好,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天下太平呢!兄弟,为了我们,为了小镇安定,更是为了天下太平,我们上!”  高声答应一声,三个人六只手齐齐伸向秋兰。
  小镇并非富裕地方,即使女子也要干粗重活,本来秋兰就不是什么弱质纤纤的大家闺秀,疯了之后那股傻劲发作起来更是吓人,她一边尖叫一边扭动身体,对那些伸来的手又是打又是咬,原本没打算伤害秋兰而有所保留的几人反倒被修理得有点狼狈。  趁几人不为神的空挡,秋兰迈开脚步冲出了重围,抱着语文言卖力跑向焦地。  “追!”  大家都走光了,空地只留下一只香囊,门天海给语文言带着的驱鬼香囊。  待循着香囊气味寻找过来的神道灵两人赶到,哪还有语文言的踪影,捡起香囊,还带着一丝温热,证明语文言离开不久。  对望一眼点点头,两人加快脚步寻找语文言。  只是出生没多久的宝宝,语文言果然是非一般孩子,他怕丢失了香囊门天海没能找到自己,每到转弯处都留些记认,左脚穿的小鞋子,右脚穿的小鞋子,头顶带着的小帽子,还有门天海给他留着玩的稻草人,最后终于扔无可扔,两人在一转弯处挺下。  “奇怪,怎么线索断了呢?”神道灵摸摸胡子,皱紧眉头苦苦思索。  “我已经知道他要去哪。”  “你知道?!”  “这方向,除了回家还能是什么!”
  再说逃跑的秋兰,抱着语文言速度当然有所减慢,况且女孩子体力不及男子,慢慢被追上,最后还被凸凹不平的路面绊倒,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于是,两人再次落入坏人罗网,进退两难。  “哼哼,想走?”  一阵阴风刮起,那股寒意使大家想起现正是鬼怪当道之世,暂时没出来闲逛不代表它们全去成佛。因为鬼怪都跑到郊外远离小镇,所以小镇回复了平日的温暖,刚熟悉这温度,想不到寒冷那么快便回来。  “怎,怎么办……”吓得脸无人色的几人悄悄挪动脚步靠到一起,直勾勾注视飘过上空,现正降落到眼前的那只鬼。  幸好,是一只。  不过,一只也不能大意,它是有着千千万万同伴!  “那,那个……”为首那人指指秋兰手上的语文言,结结巴巴的说:“他,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你找他,我们走!”  说完转身就想离开,可是又有两只鬼轻飘飘的吹来,落到了几人离开的路上。  周围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鬼大哥,饶命啊,我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谁,求求你们放过我……”说着几人跪倒在地,对几只鬼又跪又拜,其中一个还夺过秋兰手中的语文言,举起呈给几只鬼怪:“求求你们,收了他就走,不要骚扰……”  秋兰依依哟哟冲上前想抢回语文言,可惜被另外两人拦住,眼睁睁看着语文言被交到鬼怪手上,马上泪如雨下,哭不成声:“不要,不要啊……还给我……”  见鬼怪收下语文言,那人还没来得及高兴,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大家都愣住了……  他用最后一丝力气低头一看,看到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  夜风中,带着血腥味。  秋兰睁开束缚,扑到鬼怪身上要抢回语文言,那鬼只是挥挥手,秋兰被甩到墙角,撞破了头血流了一脸,模样变得异常可怕。  她没有死心,继续扑过来要救语文言。  语文言看着眼前这一切,抿住嘴巴忍着没哭,他很想阻止惨剧发生,可惜他只是一个婴孩,正如眼睁睁看着父母被咬开、看着屠户一家被撕碎一样,他没有阻止的能力。  为什么自己要出生,为什么大家都死了自己还活着,他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却清晰的记得这一切。  如果能像秋兰一样全忘掉,他也希望自己能疯了。  最先出现的鬼没扯住秋兰,只是它没有为难她,反而一个转身,闪到另外几只鬼面前一把夺过语文言,再轻轻的交给秋兰。  秋兰又惊又喜,撞蒜般点头道谢:“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然而,内部的背叛令鬼怪萌生了强烈的杀意,在几个黑色身影旁刮起了一阵旋风,举起的手蓄够了能量要给叛徒致命的一击。  怕牵连到秋兰和语文言,那只好心的鬼一把将两人推开,秋兰没站稳脚下一软再次跌倒在地。  “妖孽!受死吧!”  赶到的神道灵、门天海不由分说,跳起来同时大喝一声,砰砰砰弹了几下手指,符纸及风刀朝着在场所有鬼怪痛击而去!  除了语文言,谁也不会知道或者记得,其中有一只鬼曾经救过他。  黑魂是为了报仇而存在,但是不是所有黑魂眼中都只有仇恨二字!
  那之后,神道灵和门天海都觉得留在小镇不安全,带着语文言隐居深山避世,而在两人精心设计下,鬼怪认定语文言已死,风波暂时平息。  当全世界都以为安稳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之时,只有三个人清楚风平浪静的水面下,实质是暗涌不断,到了某个临界点,鬼怪的乱世将会狠狠的再次出现。  一个是神道灵,一个是门天海,还有一个,正是事件的始作俑者,黑暗的源头。  这一次的平静,只维持了十七年。
  07 风波再现  这些年来,世间兴起一股学习法术之风,江湖术士行骗胡混的有,占卦算命信口开河的有,装神弄鬼自谓神明的也有,当然,也有不少真正的能人异士出世,总之是良莠不齐,龙蛇混集,是人是鬼无人知晓。  民间还流传这样一句话:与其熟读四书五经,不如懂得降魔伏妖。  万般皆下品惟有法术高,入朝当官了又如何,遇到鬼还不是要死?一旦鬼怪再次爆发,学习的法术说不准就能成为拯救世界的利器,那才就做威风。  伤好了忘记痛,随着那段惨痛记忆的丢淡,大家变得夜郎自大,如果鬼怪真比人厉害,为什么会轻易收手?证明它们也不外如是。  于是,甚至有人暗暗期待黑暗能再次到来,那些半吊子也想趁乱世成为英雄,而越是无能,越是如此期盼。  稍有点能耐的都趁着时机,自成一派,什么浑天派、青天门、净世寺,驱魔道长、霹雳长老,幽灵道人……甚至有人自称是当年击退鬼怪的门天海和神道灵,还把事件添油加醋的发挥想象力描述得神乎其神,比起门天海和神道灵两人的真正经历还要惊险万分,并无耻的以宗师自居。人们岂知真伪,听人家说是,便也就当真,纷纷投其门下。  结果这两条浑水摸鱼的神棍,也竟真把自己给发扬光大,一时风头无量弟子千百。  当然,也有人认为鬼怪不会再横行,学习法术只是浪费气力。  两把对立的声音充斥在一起,学法术的瞧不起读书的,读书的也看他们不顺眼,称他们为妖师,所学的乃是妖法。  不管怎样,这时势也总算是安稳,天下也总算称得上太平。  隐居的神道灵和门天海两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语文言拉扯大,语文言这名字便是两人后来给他取的。  语言能挑起纷争,语言也能平息干戈,如果大家都能平心静气的沟通,这个世界又岂会混乱不断?语文言自小聪慧过人,通晓天机命理,两人所希望的,便是他能达到不费一符一纸,说几句话便可化干戈为玉帛的境界。  故此,神道灵取一个“语”字,门天海再取一个“言”字,中间以文相连,终于,语文言诞生了。  十七年后的一晚,两人正把酒言欢,对月夜谈,可突然觉得心中一动,活了百多年的两人凭直觉知道大事不妙。抬头一看,但见东方天空妖气冲天,凶煞之象使得漫天星斗黯然失色,合指一算不禁面色大变!  两人心中都各怀心事忐忑不安,相对无语,一夜没睡静坐度过余下半晚。  第二天,鸡鸣过后天刚刚泛白,简单搭建的厨房中便已出现一少年身影,虽然只能看到背影,身穿的又是粗布衣服,可是举手投足间却也带着非凡气质。  他并没因为置身闷热的厨房中而满头大汗,从容的搓面粉做包子,左边煲着白粥,右边烧着开水,不时往炉灶里添些柴草,每一步都慢条斯理却又能在适当时机做好手上工作。  只要把事情安排好,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干些什么,人生何以匆忙。  不一会,早点准备好,少年用托盘把沏好的茶、包子及三碗白粥送到另一间小屋,轻盈的脚步柔和的神情,不知道内情的人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深山上会有如此一位公子。  这个少年,无意外正是语文言。  这天有些特别,神道灵和门天海没要语文言喊着出来吃早饭,而是一早坐在那里,神色凝重,一见到语文言,便笑嘻嘻的招呼他赶快过来,他们要饿死了。  语文言微微一愣,隐约觉得两位师傅有点不妥,只是两人一副不想让他知道的模样,明白追问也是无果,也只好作罢。  “好,马上来。”语文言微笑着点点头,稍微加快脚步走进屋内。  一同生活了十多年,三人感情甚好,可天生的不凡过早的知晓世事,使得语文言和两人之间有着过分的客气。
  “小子,你今天下山吧。”吃着吃着,神道灵突然说道。  语文言不动声息,继续吃粥,等待两人的解释。  两人交换一下颜色,门天海接着说:“没错,你长大了,我们也好功成身退,以后你成就你的大业,我俩过我们的逍遥生活。”  语文言点点头,轻声回答:“好,那我过两天下山。”  “不行!今天一定要走!”神道灵和门天海急了,不约而同的催促说,可话一出口追悔莫及,这一来,一定要被看穿。  果然,语文言笑了笑,放下碗筷直视两人,正色问道:“是不是出了大事?”  两人没有回答,面有难色的躲开语文言目光,长长叹了口气,有些话现在不能说,说了也不会改变结果,只会令语文言伤心难过。所以,说不得。  “师傅,昨天我画纸符,发现原来只要在爆符上稍作改良便可以改变其效果,威力更大,但只集中在一点,不会波及到周围。”  突然转变话题,两人都是一阵愕然,随后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果然厉害,怎样做到,连我活了上百年画了千万张符纸也没发现!哈哈,果然是我们的好徒儿,有前途!”  “嗯,好,我拿给你看看。”  说着,语文言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递给两人看,神道灵一把夺过,三人头碰头兴致勃勃的研究起来,大声说大声笑,一时之间似乎都忘了刚才沉重的话题。  越是接近中午,神道灵和门天海两人越是心急,望天色的频率也越是频繁,语文言要走,而且要尽快!  门天海踢踢神道灵,眨眨眼示意说:喂,赶快说!  神道灵缩开腿不看门天海,装作没弄懂他的意思,气得门天海几乎要拍案而起!拼命用眼睛瞪杀神道灵,敢怒而不敢言。  神道灵继续谈笑风生,故意的挤眉弄眼显示自己正投入话题,没想到符纸以外的任何事,要说的话,你自己去说吧。  正当两人你推我,我推你,互相推卸时,语文言却突然的说:“我去准备午饭。”  “诶?喂,且慢……”  “准备好午饭,我就会下山”  语文言的脚步依然是坚定从容,相处十七载,神道灵和门天海从来没见他哭喊吵闹过,即便是孩提时候也没有,他不会说任性的话,更加不会勉强别人,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从没消失过,但是,他的笑容也仅限于嘴角那轻轻的弧度。  望着他的背影,两人只觉一阵心酸,在他身上,两人明白到什么叫真正的与世隔绝。  分别之时,神道灵拍拍语文言,跟他说:“你虽然能洞悉天机,但却无法看透人心,这时间上,比妖怪更可怕的就是人,以后除了自己,谁都不要相信。”  语文言点点头,“我会记得。”  门天海咳咳两声,也忍不住叮嘱道:“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计,你……你要保重。”  “嗯,我知道了。”  目送语文言离开,神道灵随后驾起符纸直飞向南方自己的家,他算到,他一家人将遭遇到血光之灾,即使明知是死路一条,也不得不回去。  曾经热闹过的山头,现在只剩下门天海一个,他站在悬崖边,山风吹得头发衣衫飞舞,耳边尽是呼呼风声,面向东边,那股夭邪之气,勾起了风尘的往事。  语文言离开那天是七月初六,那一日与过去的无数个日子一样,大家照常工作生活聊八卦,可是……  七月初七那天,太阳没有如常升起,人们在惊叹声中度过了完全黑暗的一天。  然后,鬼道与人道正式重合,人鬼之争正式拉开帷幕。
  07 风波再现  这些年来,世间兴起一股学习法术之风,江湖术士行骗胡混的有,占卦算命信口开河的有,装神弄鬼自谓神明的也有,当然,也有不少真正的能人异士出世,总之是良莠不齐,龙蛇混集,是人是鬼无人知晓。  民间还流传这样一句话:与其熟读四书五经,不如懂得降魔伏妖。  万般皆下品惟有法术高,入朝当官了又如何,遇到鬼还不是要死?一旦鬼怪再次爆发,学习的法术说不准就能成为拯救世界的利器,那才就做威风。  伤好了忘记痛,随着那段惨痛记忆的丢淡,大家变得夜郎自大,如果鬼怪真比人厉害,为什么会轻易收手?证明它们也不外如是。  于是,甚至有人暗暗期待黑暗能再次到来,那些半吊子也想趁乱世成为英雄,而越是无能,越是如此期盼。  稍有点能耐的都趁着时机,自成一派,什么浑天派、青天门、净世寺,驱魔道长、霹雳长老,幽灵道人……甚至有人自称是当年击退鬼怪的门天海和神道灵,还把事件添油加醋的发挥想象力描述得神乎其神,比起门天海和神道灵两人的真正经历还要惊险万分,并无耻的以宗师自居。人们岂知真伪,听人家说是,便也就当真,纷纷投其门下。  结果这两条浑水摸鱼的神棍,也竟真把自己给发扬光大,一时风头无量弟子千百。  当然,也有人认为鬼怪不会再横行,学习法术只是浪费气力。  两把对立的声音充斥在一起,学法术的瞧不起读书的,读书的也看他们不顺眼,称他们为妖师,所学的乃是妖法。  不管怎样,这时势也总算是安稳,天下也总算称得上太平。
  隐居的神道灵和门天海两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语文言拉扯大,语文言这名字便是两人后来给他取的。  语言能挑起纷争,语言也能平息干戈,如果大家都能平心静气的沟通,这个世界又岂会混乱不断?语文言自小聪慧过人,通晓天机命理,两人所希望的,便是他能达到不费一符一纸,说几句话便可化干戈为玉帛的境界。  故此,神道灵取一个“语”字,门天海再取一个“言”字,中间以文相连,终于,语文言诞生了。  十七年后的一晚,两人正把酒言欢,对月夜谈,可突然觉得心中一动,活了百多年的两人凭直觉知道大事不妙。抬头一看,但见东方天空妖气冲天,凶煞之象使得漫天星斗黯然失色,合指一算不禁面色大变!  两人心中都各怀心事忐忑不安,相对无语,一夜没睡静坐度过余下半晚。  第二天,鸡鸣过后天刚刚泛白,简单搭建的厨房中便已出现一少年身影,虽然只能看到背影,身穿的又是粗布衣服,可是举手投足间却也带着非凡气质。  他并没因为置身闷热的厨房中而满头大汗,从容的搓面粉做包子,左边煲着白粥,右边烧着开水,不时往炉灶里添些柴草,每一步都慢条斯理却又能在适当时机做好手上工作。  只要把事情安排好,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干些什么,人生何以匆忙。  不一会,早点准备好,少年用托盘把沏好的茶、包子及三碗白粥送到另一间小屋,轻盈的脚步柔和的神情,不知道内情的人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深山上会有如此一位公子。  这个少年,无意外正是语文言。  这天有些特别,神道灵和门天海没要语文言喊着出来吃早饭,而是一早坐在那里,神色凝重,一见到语文言,便笑嘻嘻的招呼他赶快过来,他们要饿死了。  语文言微微一愣,隐约觉得两位师傅有点不妥,只是两人一副不想让他知道的模样,明白追问也是无果,也只好作罢。  “好,马上来。”语文言微笑着点点头,稍微加快脚步走进屋内。  一同生活了十多年,三人感情甚好,可天生的不凡过早的知晓世事,使得语文言和两人之间有着过分的客气。  “小子,你今天下山吧。”吃着吃着,神道灵突然说道。  语文言不动声息,继续吃粥,等待两人的解释。  两人交换一下颜色,门天海接着说:“没错,你长大了,我们也好功成身退,以后你成就你的大业,我俩过我们的逍遥生活。”  语文言点点头,轻声回答:“好,那我过两天下山。”  “不行!今天一定要走!”神道灵和门天海急了,不约而同的催促说,可话一出口追悔莫及,这一来,一定要被看穿。  果然,语文言笑了笑,放下碗筷直视两人,正色问道:“是不是出了大事?”  两人没有回答,面有难色的躲开语文言目光,长长叹了口气,有些话现在不能说,说了也不会改变结果,只会令语文言伤心难过。所以,说不得。  “师傅,昨天我画纸符,发现原来只要在爆符上稍作改良便可以改变其效果,威力更大,但只集中在一点,不会波及到周围。”  突然转变话题,两人都是一阵愕然,随后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果然厉害,怎样做到,连我活了上百年画了千万张符纸也没发现!哈哈,果然是我们的好徒儿,有前途!”  “嗯,好,我拿给你看看。”  说着,语文言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递给两人看,神道灵一把夺过,三人头碰头兴致勃勃的研究起来,大声说大声笑,一时之间似乎都忘了刚才沉重的话题。  越是接近中午,神道灵和门天海两人越是心急,望天色的频率也越是频繁,语文言要走,而且要尽快!  门天海踢踢神道灵,眨眨眼示意说:喂,赶快说!  神道灵缩开腿不看门天海,装作没弄懂他的意思,气得门天海几乎要拍案而起!拼命用眼睛瞪杀神道灵,敢怒而不敢言。  神道灵继续谈笑风生,故意的挤眉弄眼显示自己正投入话题,没想到符纸以外的任何事,要说的话,你自己去说吧。  正当两人你推我,我推你,互相推卸时,语文言却突然的说:“我去准备午饭。”  “诶?喂,且慢……”  “准备好午饭,我就会下山”  语文言的脚步依然是坚定从容,相处十七载,神道灵和门天海从来没见他哭喊吵闹过,即便是孩提时候也没有,他不会说任性的话,更加不会勉强别人,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从没消失过,但是,他的笑容也仅限于嘴角那轻轻的弧度。  望着他的背影,两人只觉一阵心酸,在他身上,两人明白到什么叫真正的与世隔绝。  分别之时,神道灵拍拍语文言,跟他说:“你虽然能洞悉天机,但却无法看透人心,这时间上,比妖怪更可怕的就是人,以后除了自己,谁都不要相信。”  语文言点点头,“我会记得。”  门天海咳咳两声,也忍不住叮嘱道:“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计,你……你要保重。”  “嗯,我知道了。”  目送语文言离开,神道灵随后驾起符纸直飞向南方自己的家,他算到,他一家人将遭遇到血光之灾,即使明知是死路一条,也不得不回去。  曾经热闹过的山头,现在只剩下门天海一个,他站在悬崖边,山风吹得头发衣衫飞舞,耳边尽是呼呼风声,面向东边,那股夭邪之气,勾起了风尘的往事。  语文言离开那天是七月初六,那一日与过去的无数个日子一样,大家照常工作生活聊八卦,可是……  七月初七那天,太阳没有如常升起,人们在惊叹声中度过了完全黑暗的一天。  然后,鬼道与人道正式重合,人鬼之争正式拉开帷幕。
  08 黑暗中的明灯  皇城之内——  今日没有早朝,取而代之的是一众官员及承天帝跑到大殿外,仰望从没出现过的怪事:辰时已过,太阳没有出现。  如果是被乌云遮盖的话也该有光亮啊,可现在明明是白天,周围却要点灯,天空漆黑一片仿如没有月亮星斗的晚上。  “什么时辰?”承天帝问身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回答说:“回主上,已经巳时了。”  “巳时……”承天帝轻声感叹道,才继位不久便出现此等不祥异象,难道连上天也反对他接任这个皇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只见身穿白色祭服的大国师匆匆忙忙跑上前跪在承天帝面前,禀报道:“主上,微臣有事启奏!”  “国师请起,长话短说。”承天帝深知此时国师的重要性,亲手扶起那位历经两代君王,年迈体弱的老人家。  “是这样,微臣刚才发现八角楼上空出现七彩圣光,此乃吉祥之兆,主上快到八角楼上一看,说不准会救星降临!”  “果真如此?快去!”  八角楼是依山而建的一座圣殿的主楼,因为被设计成八角形的屋顶故有八角楼之称,又因其居于千米以上的山顶,且山势陡峭,若非必要的重大祭奠,没人会到这地方来,也因此,这里连看守的士兵也没设置。  要到八角楼,必须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的“天梯”,若是祭奠,还需行三跪九叩之礼,距离上次的祭奠仪式,算算手指也有百年之久。  承天帝吩咐几位健壮士护卫流背上老国师,退下其他官员,和老国师两人一路添衣而上。  几经辛苦终于来到山顶,白雪覆盖在八角楼顶,阵阵寒风吹得几人浑身罗嗦,这里真会有救世方法?“国师,你确定没看错?”承天帝不放心的问所。  国师点点头,从护卫背后爬下来,带头推开八角楼的门,和承天帝走入大殿之内。  大殿内异常寒冷,承天帝抱紧身体,每一吸一口气身体便寒冷一分,习惯山下温暖气候的他,冻得连打几个喷嚏,揉揉鼻子只想赶快完事回去。  大殿布置简朴庄严,虽久无人居却也一尘不染,中间一个祭台,台上耸立着一块大冰柱,一直连接到屋顶。站在门口处的承天帝侧头细看,那冰柱之中似乎有个黑影。  “那里面有什么吗?”承天帝问。  国师捋捋花白的长胡子,慢慢回答说:“那是百年前舍身救世的巫女凝伤大人。”  “什么?!那是人?!”承天帝倒抽一口冷气,百年前那件事,他也略有所闻。  据史册记载,那一年皇城内妖魔为患,官员百姓岌岌自危,巫女凝伤为了祈求神灵保佑皇城,驱除妖魔,甘愿献身于苍天,成为守护皇城的神使。  对于简单的一句话,承天帝只当是传说看待,想不到却真有其事,而且所谓的献身于苍天,竟然是活祭!  承天帝走近冰柱,透过晶莹的冰面,看到埋藏于冰下巫女凝伤的脸。  即使经历百年之久,那张脸依然没有腐化,紧闭的双眼仿佛她只是沉醉于睡梦中,安详静逸,似乎随时都会睁开眼睛,对眼前的人嫣然一笑。  合着的双手放在胸前,那是在祈求天神怜悯苍生,从邪魔中解救万民么?  承天帝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柱,已被冻得麻木的双手没有任何感觉。  背后响起国师的声音。  “百年前巫女大人拯救了皇城,百年之后,或者也能拯救世界。”  “你的意思是……”  “回主上,是让化身神使的凝伤巫女从沉睡中醒来。”  大殿内回响着国师那铿锵有力的字句,萦绕于耳,愣了一下承天帝突然一挥衣袖转身喝问:“国师岂可顺口开河!百年前的人怎可能复活?!”  国师不卑不亢的直视承天帝,缓缓答曰:“死人当然无法复活,可巫女是活祭,她并没有死。”  “啊?”想到背后那可能是活人,承天帝一惊之下往前几步离开冰柱,心里不住的隐隐悸动,总觉得冰柱中的人会突然跑出来。  “主上意下如何?”国师上前一步追问。  承天帝定定神,危机关头最重要是先摆脱困境,苏醒的巫女是神使也好,是鬼也罢,如果能有一线希望也得放手一搏。  “好,有劳国师。”  “当年封存巫女之时用了先主的一滴血,现在解封,也请主上允许微臣取你一滴血。”  取就取吧,不就是一滴血吗?!  把心一横,承天帝伸出了手……  当晚,破冰而出的巫女被接到皇城中,承天帝昭告天下:救世之主,神使巫女凝伤从沉睡中苏醒,黑暗终将退去,光明很快降临!  万民欢呼,响声震天。
  听承天帝说出来龙去脉,巫女摇摇头,刚醒来的她虚弱无比,连站稳的气力也没有,说话大声点似乎就能把她震碎,她用若有若无的声音回答说:“凝伤虽是有心,却无能为力啊……”  “怎会呢巫女大人,你可是神的使者,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凝伤长叹一声,回望窗外天空,幽幽说道:“不是太阳没有升起,而是在鬼怪的包绕之下,不见天日。”  承天帝一愣,手中金樽直掉落地,沾湿了一片却没有发觉。  “你认为,以我如今的境况会有这般能耐吗?”  接触到凝伤哀伤的双眼,承天帝移开目光,不忍再看。曾经备受爱戴的传说中的圣人,其实也只是一个弱质女子,要她肩负起拯救世界的使命,这个担子未免也太沉重。  “巫女大人,你好好休息,这件事由我来解决。”说完,承天帝站起来,尊敬的向巫女欠欠转身准备离开。  “承天主上。”凝伤摇摇晃晃站起来喊住承天帝,“虽然无法歼灭所有鬼怪,但我可以保证,明天一定会让大家见到太阳!”  承天帝微微张开嘴巴,回头看到的是巫女坚定不移的目光,那一刻,他从凝伤身上看到了一股耀眼的光辉。  “谢谢你。”  凝伤点点头,继续说:“要想战胜鬼怪,单凭我一人之力无法做到,必须要集合十方贤士之力一起对抗才有胜算。”  承天帝露出笑容,抱拳拱手问说:“巫女大人需要什么,尽管说。”  “给我一晚时间,休息一晚之后,我会施法驱散天上的鬼怪,并在七个夭邪聚集之地放一宝印,请承天主上颁布御旨告知天下,如能集齐七个印鉴便可成为皇城诛魔大军中的一员,名流史册。”  “好!”承天帝拍手称赞:“不仅能让大家在磨炼中成长,选出优秀人才,还能发动天下人民共同抗敌,好,果然好!”  第二天,天空的鬼怪果然被驱散,流窜于世界各地;相隔一天,太阳终于如常路面,七个宝印被放到七个夭邪聚集之地,等待有能之士到来。  御旨一宣告,天下为之轰动,顿时声援之声四起,乱世中大家都希望成为英雄,集结起来的力量遍布全国,足以撼动天地。  承天帝看到此等情景,由衷的一笑。  而如此同时,安排好一切的凝伤终究无法支撑下去,吐了一口鲜血,脱力倒地昏迷过去。  “啊——巫女大人!”  消息传开后,欢呼声马上变成祝愿祷告,大家一起向天空祈祷,希望这个一次又一次拯救万民的巫女能平安幸福。  “神啊,请保佑我们的巫女大人吧……”  乱世中,谁是真英雄?  语文言拿着皇榜,愣愣的看得出神。
  09 三人小队  关于选拔诛魔大军的皇榜满天飞,几乎是人手一两张,一张放在家中自己看,一张带出街上与大家讨论,谈得来互相觉得合适的便组成一队,给小队取一个威武的名字,简单收拾行装即向夭邪之地进发。  有些张扬的小队更是造出专属旗帜,一路举旗前行,准备每到达一个地方都在那里插上一面,当插满七面旗帜的时候,便是大家成为诛魔大军名留青史之日。  今日诛妖魔,明日留青史!  誓斩天下夭邪之风,死而后已!  见妖除妖,见魔诛魔,十方鬼怪谁敢拦我路!  ……  各种口号喊得沸沸扬扬,刚开始大家踌躇满志,赌上性命一生,只为能在乱世中闯出一番事业,接受万民敬仰。  参与选拔的人各式各样,有十几岁的少年英雄,有六七十岁经验丰富的老者,也有年轻力壮的勇士,更有外表看似柔弱的少女,年纪最小的不过十二三岁,最大的高达八十七岁!  奇奇怪怪的人聚到一起,倒是有种搞笑的感觉。  两个身穿深蓝色短衫,脚套黑色长靴的少年手拖手,灵活的在人群中穿插,看年纪大概也就是十六七岁,算是年轻的一群。  他们手中都拿着皇榜,看来也是为参加选拔而来。  其中走在前面的一个长相明豁,就像秋天的阳光在跳跃,轻快而温暖,头发高高的一把扎在脑后,显得十分精神,一双眼珠经常不安分的转来转去似有满脑子鬼主意;身后的人则是一脸天真纯良,任由前面的人拉着他瞎走。  走前面的人叫十五,他似乎是发现了点什么,突然裂开嘴巴别有用心的一笑,回头对身后的同伴说:“初一,我们找那几个人下手,我看就他们最厉害。”  叫初一的少年有点担忧,扯住往前走的十五说:“慢着,这不太好吧……”  “不试试怎会知道!”  然后不由分说,拖着身后的人硬要走向目标人物,越是靠近,身后的初一越难拖动。后来忍不住了,十五松开手,哼了一声,说:“你在这等着!”  几步走到那几个仙风道骨的道人面前,十五先是抱拳行礼,“几位前辈好。”  那几人也客气的还礼,问他有什么事。  十五眨眨眼,装得纯真的回答说:“这样,我和我兄弟想要参加这次选拔大赛,鉴于资历尚浅心里总有点害怕,请问几位前辈可否带上小弟来个照应?”  那几人一听,马上哈哈大笑,指着十五鼻尖嘲笑说:“黄毛小子也想成诛魔大军?害怕的话回去学上三五七年再来挑战吧!路途凶险,谁有这个闲心带上你这个大包袱。”  十五听了有点不高兴,噘起嘴巴反驳说:“我们缺少的不过是经验,说到能力或者还不比你们差呢!”  “哦?那敢问这位少侠,师承何处?”  呃……十五一愣,他和初一只是江湖小混混,师傅倒是有,不过也是混蛋一名,莫说没有名气,而且早在多年前已经死掉,说出就怕笑死人。  “怎样,不会是没有师傅随便偷学几招便出来装神弄鬼的混混吧?哈哈哈哈……”  十五火起,把心一横,即便不说,一说定要说狠的!  “谁说我没有师傅,说出来你别害怕,我师父就是名震江湖的神道灵和门天海!”  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收住笑声,认真打量眼前这不知哪来的少年,当十五满心欢喜以为成功吓着几人之时,笑声再次爆发,而且比之前笑得更凶。  “哇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哇哈哈,这孩子真逗!老子喜欢,老子最喜欢!”  “笑什么!”  其中一人掏出一面令牌放到十五面前,几乎贴上了十五鼻子。他忍着没笑,说:“我投身道灵派十多年,从来没见过你,你倒要告诉我你跟哪个神道灵学习法术啊小祖宗。”  “你……是你孤陋寡闻。”十五抱着手臂斜眼与几人对视,“你家师傅收了多少个徒儿,每个人长什么样子难道还要跟你交代么?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十五过分的镇定使几人不由得认真起来,其中一人小声的对另外三人说:“听说师傅从前当真是收了一个婴儿作徒弟,算起来,年纪应该差不多大……”  “呸,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还给你遇上,有这么巧合吗?而且,师傅不是说那孩子死了吗?”话虽如此,但确实也有动摇之意。  十五见状,撇撇嘴,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随便你们,老实说即使没有你们也不会对我的行动有多大影响。既然对在下抱有怀疑,那几位……前辈,告辞了。”说话间,刻意在前辈二字前稍作停顿并加重的语气,那眼神还饱含满满的挑衅意味。  其中一个道人上前正想拦住十五问个明白,被旁边的人拉住:“这小子来历不明,但一定不是门下之人,现在世道混乱龙蛇混集,没事就别招惹他。”  那道人点点头,看着十五离去的方向满是疑惑。  初一走上前迎接保住面子回归的十五,赞叹道:“真厉害,捅了那么大的漏子还能补回来!”  十五哼了一声:“是他们笨而已,快走,别让他们追上来,再说下去可真要穿了。”  “啊?”  没给初一思考的余地,十五拉起他的手急急忙忙窜入人群中,匆忙逃出人群的两人没留意眼前,不小心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
  “对不起,你还好?”初一拍拍屁股跳起来,一脸不好意思的伸手要拉起被撞倒的那人。  那人没握住初一伸出来的手,只是微微一笑站起,拍拍身上灰尘回答说:“无碍,没关系。”  眼前这个少年与自己年纪相仿,衣着普通,相貌不是什么惊为天人,一头乌黑长发整齐而随意的披散在肩头,眼神温柔淡然,即使被撞倒嘴角还是挂着平和的微笑,一看便知是人蓄无害的大好人。  初一看着他的脸,出神了。他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无法看到的光芒,只要他站在那里,世界便静了下来。  不习惯被别人盯着看,那人礼貌的点点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喂,慢着。”十五冲上前拦住那人的去路,“你也是参加选拔的吗?”  那人柔和的点点头,那动作轻得就像是一阵风。  “我们也是,一起走好吗?”  “啊?”  无视那人的惊讶,同样没给他思考的余地,十五推来初一介绍说,“我叫十五,他叫初一,你呢?”  十五的热情让人全无推脱的空间,那人想了想,一起走应该无碍,于是点点头,说:“我叫语文言。”  “语文言?挺拗口呢。”十五低声咕噜了一句,甩甩头,切,管这个干嘛!裂开嘴巴露出大大的笑脸,说:“既然如此,以后我们三个人一条心,共同进退!好吧?”  语文言刚张开口想回答,十五马上呵呵两声傻笑,补充说:“怎可能不好。”  语文言没有反驳,只是觉得眼前这两人貌似很有趣。  初一十五当然是心花怒放,第一眼看到语文言就喜欢上这个人,不仅因为他看起来很厉害,更是嗅到他身上有股正直之气,不像之前遇到的人,满口功名利禄,恶心死。  好不容易找了间旅馆落脚,几人吃过饭后马上躲在房间研究行程。  每张皇榜都附有地图,根据地图显示,那七个夭邪之地按着七星阵排列,分布于各地,由西往东,最后一个宝印,也就是七星阵那勺子柄的末端,正指向皇城。  皇榜上还著名七个宝印的名字: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也是沿用北斗七星之名所取。  “照这路线,大部分人都会按顺序走的吧,取了最后一个印正好可以很快赶往皇城。”十五指着放摇光宝印的地方说。  语文言点点头:“这路线是好,但正因如此,也会有利害之人不想与大家争抢而选择从末端开始。”  “那我们岂不是要跑到末端去?”十五托着下巴思考说。  “为什么?”  “从那开始的人厉害,跟着厉害的人一定安全……不,也不对,要是他们嗖一声盖了印鉴又嗖一声离开,我们可不惨烈?还是稳妥点,跟大队。”  语文言点点头,他想的也是和大多数人一起走。  “初一,你呢?”  “啊?”初一呆了一下,摸摸头:“我没所谓,哪开始都一样。”  “你这人,就是想着偷懒,坐享其成。”  “我没偷懒,你看。”初一说着,掏出一本小册子放到大家面前,“这是我在市集买的,里面有全部资料。”  那本小册子封面写着大大几个字:《诛魔大军炼成攻略》。  “哇,谁那么有才?!”十五一下惊叹,夺过来翻开一看,原来是每个宝印放置处的详细介绍,顿时懊恼的高呼一声,蹲在地上一边叹气一边捶自己的脑袋。  “他怎么了?”语文言不解的问。  初一点点头:“嗯,他一定是悔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想到要写一本这样的攻略,如果能抢先发售现在一定摇身一变要钱万贯。”  据这本攻略说,天枢印就在这郊外一座玲珑塔上,传说此塔本是天神之物,曾封印了无数妖魔鬼怪,后来天下太平,此塔也就荒废了。一直没人管理,塔上长满了攀藤植物,遮挡阳光常年不见天日,因此本用于监禁妖魔,现倒成了鬼怪聚居地。  洋洋洒洒十几页,有用的不过是寥寥几句,其余全是关于布满塔上的植物介绍!含金量极低,奸商,极不厚道!十五更加的为没能赶在时代前头写出攻略而懊恼。  “我们是明天出发吗?是的话今晚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呢!”初一说得兴致勃勃,挥舞那只没什么肉的手臂明显是睡意全无。  十五跳起来一拍额头:“对哦!要睡觉要睡觉,哎呀,可是我太兴奋了睡不着!”  “我也是!”  看到初一十五跳来跳去一副纠结的样子,语文言甚是担心,稍微想了想,伸手喊停他们:“那我们不要明天出发吧。”  “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两人瞪大眼睛蹦过来把脸凑近语文言惊讶的问。  语文言退后一步,重复一遍:“我们不要明天出发。”  “为什么?大家一起走才安全呀!”  “不。”语文言摇摇头,胸有成竹的泛起微笑。“你们想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天枢印鉴吗?”  “当然想!你有办法?”  “我想,或者有吧。”
  插一句,如果想看快点,可以戳这连接~  http://www.motie.com/book/11449  不过也会继续更天涯的说
  10 玲珑塔  正午时分,七月夏季烈日当空,正气的太阳最能抑制夭邪,虽然在这世道已经不能指望鬼怪会在大白天躲藏起来,但至少这个时辰他们的妖气最弱。  要进玲珑塔取宝印,当然以此为最佳时机。  午时一到,大批聚集在玲珑塔前的诛魔人士摩拳擦掌亮出武器,都装出一副马上就要冲往其中的样子,可是,雷声大雨点小,吆喝声四起但还就是没见有人真走进妖塔。  不怪众人胆子小,而是这塔确实鬼气森森,缠绕在塔身的植物生机勃勃,茂密的叶子把墙壁窗户遮掩得严严实实,能让阴生植物长得如此繁茂,想必这地方一定阴得很。  在半山腰的玲珑塔已有好几百年历史,周围都是参天大树,即便太阳就在头顶,可能照下来的只是冰山一角,外面尚且如此,塔内更不用说。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玲珑塔上,环绕塔门站满了人,都想靠前站,都不想成为入塔的开路兵。一名瘦小的女孩从拥挤的人群里被挤了出来,噗通一声弹落到地上,女孩撇撇嘴马上又站起来,钻来钻去想要重新走到人群中去。  站在最后的大汉被她骚扰得不耐烦,回头瞪了她一眼,“不许捣乱,小屁孩滚回家去!”  小女孩被一骂,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的解释说:“其实,我,我是想……”  想进去这几个字还没出口,人群深处便响起了另一把声音。  “区区一个妖塔,何足言惧。”  四个三十来岁,身穿灰色道袍,身材瘦削的道人突然飞跃而出,纵身一跳站到了妖塔门前。  那四人,正是被十五相中,请求加入当中的那几个自称道灵派的人。  “既然大家都不敢当第一个登塔的人,那本道人就不客气了。”所谓艺高人胆大,四人说着举起长剑嗖嗖几下劈掉门口藤蔓,一前一后相继进去。  见到有人带头,其他人唯恐吃亏,一哄而上堵在门口,花了不少时间才全部进入塔内。  最后剩下的那女孩子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观望了好一阵,直到人声渐渐上移才慢慢的踏入玲珑塔。  塔内情况如何那是不得而知,而此时的初一十五还有语文言,三人现在正是呼呼大睡。因为参加诛魔大军选拨的人数量众多,旅馆供不应求,于是连房价也上涨了好几倍!而且即便有银两也不一定能有空房间,于是,尽管有三人之多,但他们也只是要了一间厢房。  店主还算厚度,给三人弄了两张床,语文言睡一张,初一十五睡一张,也凑合着算是过得去。  昨晚两人追着语文言问了一整晚,一向生活规律,亥时睡觉辰时前起床的语文言不好意思因为犯困而推托两人,唯有硬着头皮陪他们多聊一回。  只是初一十五两只口水鬼岂是三言两语能打发掉的呢,这随便一聊便聊到三更时分,大家都累了躺到床上后,十五又意犹未尽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大轮,最后拖到四更天才真正睡觉。  可怜的语文言,规律的生活如此便被两人轻易打破。  日上三竿,几人才自然醒来。  “你说那边情况如何?”吃饭时候,醒来发现没事好干的十五又心痒痒的想到了玲珑塔内,那个天枢印。“不如我们吃完饭到那里看看?”  “不是说好明天才去吗?”  “不是要进去,只是在周围看看啦,看看而已。怎样?”十五眼睛眨得像抽筋一样,那发着星星光芒的眼神证明他真的很想去。  初一望望语文言,语文言啊了一声,侧头回看初一,不明所意。  “怎样?可以去吗?”初一挑明说。  语文言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听自己的意见,马上扬起笑容,点头道:“好,吃完饭过去,去探听下情况也好。”  “嗯!就这样决定!”  这一顿饭,十五吃得尤其滋味。  在十五的催促下,未时结束前一行人顺利到达玲珑塔外,人多时还好,现在只有三人,那从塔内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更加明显。  “难道他们都走了吗?”初一不解的摸摸头,那么多人进去,应该哇哇的很热闹的吧。  “不是,你看。”玲珑塔有是十八层高,语文言抬起头指指第十一层,一个人头穿过茂密的藤蔓叶从窗口探出来,一闪而过又缩了回去。“里面有人,而且很多,不过我们听不到声音而已。这塔不简单,恐怕里面连接的就是鬼道。”  语文言慢慢伸出手向玲珑塔探去,初一十五躲在他身后,握紧拳头屏息静气的看得十分投入。快要触碰到玲珑塔,附近的空气竟然以诡异的方式往四周波动,彷如被落叶惊动的水面。  “唉哟,如何做到的?!”十五很是惊讶,一面招呼初一看一面伸手试,可试了几次却没出现语文言的情况。“喂喂,为什么我不行,再示范一遍嘛!”转头喊语文言,却发现他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以语文言过人的敏锐触觉,他隐约觉得草丛那边有点不寻常。  处在深山中一片小空地的玲珑塔,周围长满了脚踝高的墨绿色杂草,这些常年不见光的植物,本身已带着一股阴气,越是靠近树林那边,杂草长得越高,几乎可以把一个站立的人藏起来。  因为长时间没人到来,所以只在参选大军所经之处留下一条暂时走出来的路。语文言发现的是与大军来路相反方向,在草丛的另一头,似乎有人经过的痕迹。  有人走过很寻常,不过……  为什么那里会散发出一股死亡气息。  语文言凝神倾听,每走近一步,那种感觉越强烈。  拨开最后一丛一人高的杂草,那里又出现一片小空地,而地上果然躺着几个一动不动的人。那几个人都是身穿灰色道袍,身形瘦削,看起来道骨仙风。
  “是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十五便认出了是那几个曾经嘲笑过自己的人。  “你认识?”  “唉,不认识!几个自以为是的大叔而已。”  语文言没多问,翻转第一个人的身体,发现他已经死了,颈喉处有一道黑色的血痕,应该是被带有剧毒的利器所伤,中毒而死。  “哼,还以为有多厉害,竟然死在第一关。”  “不,他们顺利拿到天枢印,你看。”语文言从那道人手中拿出一张皇榜,上面清晰盖了第一个印。“而且你看。”语文言接着说:“他们衣衫整洁,应该是能全身而退,游刃有余。”  “那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这方向并不是回城镇啊。”  语文言站起来,辨别一下方向,然后说:“走这方向回城镇要绕上一大段路,我猜他们不是要回去,而是想马上前进。”  “你是说,他们想直接到下个印章地点?”  “没错,从这方向走可在天黑前到达邻镇,他们一定是想抢在大家前头取得印章。”  十五点点头,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如果他也有能耐,才不愿意别人跑来沾光。  “那会是谁要杀他们?”  “不知道,不过一定是个厉害的人。”语文言一边继续察看其余人,一边分析说:“第一个人手拿皇榜,面上的表情还很高兴,一定是没看清来人就被杀死。”  “有道理。”  “旁边这人是第二个,神情既是惊讶又是愤怒,手还搭在剑柄上,一定是看到同伴的死想拔剑还击,不过来不及拔剑便被杀死。”  “哦……那第三个呢?他好像什么都没干哦。”十五指指那条跟另外两人相对趴着的尸体问说。  “不,这是第四个,第三个应该是他。”语文言把目光投向几步远的另一人。  “他?可他是最远的。”十五不解。  “因为见到两个同伴瞬间被杀,另外两人当然是逃跑,不过没逃出几步,这人便被毒针刺中颈后身亡。最后一个自知逃不掉,于是跑回去求饶。你看这些凌乱的脚步,很明显是来回走动,而且……”语文言推开尸体,“你看,膝盖处的凹陷特别深,明显是下跪所致。”  一番推论,听得两人目瞪口呆,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了?不对吗?”  “不是不对,而是太神奇……”初一十五难以置信的直摇头,仿佛喃喃自语般感叹。很久之前便知道自己运气不错,能遇难呈祥,但远远没想过会好运气得随便在街上勾搭也能搭上个神人!  除了神,还有另一个形容词吗?!  “没有,一定没有!”  “没有什么?”语文言侧头看着十五,显得困惑不解。  “你推理得很好,一定没有错!”  随便敷衍羽闻言后,十五暗暗偷笑,心想,只要跟着这个人,以后还不大杀四方,一帆风顺,嘻嘻,呵呵,哈哈哈!  “不过……”语文言托着下巴沉思。“我还想不到谁要杀害他们,皇榜还在,不是为了争夺印鉴,况且有这般能耐,犯不着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  偷偷收起那四个死鬼道人的皇榜,十五心满意足的笑着跳过来一手揽着语文言脖子:“管他呢,一定是这群不可一世的臭道人不知开罪了谁,招来杀身之祸。”  “嗯,希望是吧……”语文言笑了笑,心底还是觉得事有跷蹊。  “我们是明天来吧?”十五问说。虽然已如语文言所说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皇榜,但他还是想到里面一看。  “对。”  “要准备点什么吗?”  “我想你怕口渴的话可以带点水来。”  “……你这是在搞笑吗?”  一夜无话,第二天午时过后,语文言带着初一十五,出现在玲珑塔前,跟他们一起的,还有零零碎碎的几队人,其中一个年纪比几人稍大的少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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