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没有感谢亲人帮助的句子下你应该怎么办?是整天抱着手机在屋子里玩游戏?整天闷闷不乐叫别人看

MUPPHY 拈花vs不笑 天天抱着破手机,在股吧刷屏,没有亲戚朋友,没有老婆孩_鲁银投资(600784)股吧_东方财富网股吧
MUPPHY 拈花vs不笑 天天抱着破手机,在股吧刷屏,没有亲戚朋友,没有老婆孩
MUPPHY 拈花vs不笑 天天抱着破手机,在股吧刷屏,没有亲戚朋友,没有老婆孩子,一个人待在租的破房子里……想想自来也挺可怜……不过这类人就是社会负能量,对国家发展进步没有一点意义……
作者:您目前是匿名发表 &
作者:,欢迎留言
提示:用户在社区发表的所有资料、言论等仅代表个人观点,与本网站立场无关,不对您构成任何投资建议。用户应基于自己的独立判断,自行决定证券投资并承担相应风险。
扫一扫下载APP
东方财富产品
关注东方财富
扫一扫下载APP
关注天天基金讲真,抖音真的是一个非常令人上瘾的“病毒”。小编身边的所有人,包括我本人,几乎每天都要花上1-2个小时以上在刷抖音,有时不知不觉就刷到了凌晨……“抖音病毒”的传播速度和范围之广,甚至到了如果你没看过抖音,可能会在社交场合被无形孤立的状态。今天小编就总结了深受“抖音病毒”的六大病症,你敢说里面没有你?!1、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型病因:抖音上的小哥哥和小姐姐,这个好帅,那个也好看病症:双颊潮红,眼神迷离,笑不拢嘴,合不拢腿患者自述:“抖音上那些95、00后的小哥哥们也太好看了吧,让我恨不得再塞回妈妈肚子里,晚出生个几年。”抖音上的男孩子要可爱的有可爱的,要霸道的有霸道的,要帅气的有帅气的,可以说是不同风格,随你翻牌子,比看《偶像练习生》还过瘾!比如,我们坐拥1400W粉丝的抖音第一男神——费启鸣。(我不管,我狒狒就是第一)对,就是说“如果你的前男友和你的现男友同时掉进了水里,你是否愿意让我做你男朋友”的那个!费男神简直就是每个人少女心中的完美“初恋”。试问,有着这样清爽好看温柔笑容的可爱少年,怎么会不讨人喜欢!下面这位超人气的大川同学,周小慧第一次刷到的时候,就觉得是不是很像wuli南柱赫的感觉!不仅像,他整个人也是非常有韩国欧巴既视感。虽然第一眼不是那种颜特别帅的小伙子,但就是这样一个高高瘦瘦、带点痞帅的单眼皮男生,让无数少女进了坑就再也爬不出来。最近如果你在好看的小姐姐评论里发现@大川,不要怀疑,因为粉丝们都忙着给他相亲找女友呢。你说说,这么多不同颜值的小哥哥每天轮番对着你说情话、撩人,还不看得人心跳加速、辗转难眠,试问谁受得了!2、抖音使我贫穷型病因:每天被安利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就问你买不买病症:头顶种满了草,家里堆满了货,钱包空空如也患者自述:“这是我在抖音买的第n个东西了。”抖音绝对是现在名副其实的“带货王”,捧红了超多东西。被抖音带红、销量爆表的第一名绝对要颁给这家“MINISO名创优品”。比如下面这款传说闻起来像Jo Malone的香体喷雾,不仅味道像,而且价格更是大大的亲民。山谷百合润肤香体喷雾 vs 祖马龙蓝风铃还有小米家“超会聊天”的“小爱同学”,自从我看了抖音上一段“小爱同学让天猫精灵放个屁”的视频后,就无法自拔。为了配套使用小爱同学的功能,甚至还动过把家里的一切家电都换成小米的念头。被抖音带红的玩具也超级多,比如这款骚气冲天的魔性向日葵,虽然我不否认真的很蠢,但就是让人忍不住想买来玩!还有最近超红的小猪佩奇!据说现在社会人出门不带点“小猪佩奇”周边,是没有办法在社会上混的! 3、解锁各种美食,再也不敢上称型病因:大家发明了这么多解锁美食的新方法,就问你吃不吃病症:下巴没了,脖子粗了,肚子圆了,裤子穿不下了,家里的称坏了患者自述:“抖音天天骗我去吃海底捞。”说到美食,绝对是抖音病毒大军中一种让人又爱又恨的病毒。从coco奶茶,到宜家菠萝冰激凌,从海底捞到肯德基薯条,自从刷了抖音,就天天骗我吃这吃那,而我们偏偏就是受不起这样的诱惑!因为如果没吃过这些网红新吃法,怎么还好意思自称是“吃货”呢!黑胡椒+黄糖的摇摇薯条焦糖奶茶+布丁+青稞+无糖+冰尤其是海底捞,简直被网友们开发出了无数种新吃法,自制海底捞番茄牛肉饭、海鲜粥、网红油面筋、秘制调料等等,每天这么吃能不胖嘛!蟹肉棒+虾滑但即便如此,相信你还是会和我一样,在放下手机后,忍不住约上小伙伴再去试试海底捞的最新吃法。4、变身中华小当家型病因:看了抖音之后,从来没有觉得做饭如此简单病症:活动范围从卧室转移到了厨房患者自述:“看了抖音,一个月之内的饭菜不会重样。”同样是美食,抖音上还有各种花式厨艺秀,很多小伙伴都表示“活生生把抖音看成了菜谱”。超推荐这个抖友,大家可以搜她的id去品一品。每个视频菜谱都是配着说唱来教学的,堪称是“被做饭耽误的说唱歌手”。5、艺高人胆大型病因:抖音上的恶搞段子、撩人招数病症:每天拿着个手机,各种试验“不作死就不会死”患者自述:“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抖音上的套路。”抖音让我们见识了上千种“撩人”的方法,从“小哥哥给你个东西”系列到地铁撩汉大法,令无数春心萌动的少女们都纷纷效仿,获得了(并没有)自己的姻缘。还有各种整人的套路,教我们拉胶带封路、把水架在门上、在别人车上粘蜘蛛侠、威胁女友拗断口红……比如下面这位超人气抖友。每天和他的妹妹斗智斗勇,什么三重胶带套路、反泼水套路,每天换着花样恶搞,真的层次不穷。不过模仿抖音上的那些整人套路和高难度动作前须谨慎,千万别玩过了头,不然后果……
眼皮跳,真有可能「倒大霉」。
人体所有的经络都是竖着的,唯独有一条经络是横着的,那就是带脉。所谓“带脉”,指的是位于腰腹之间行的脉络。“带
答案将在文中揭晓~
声明:图源网络,如有侵权联系删除!小说我们会定期删文哦,大家一定要记得收藏好原文链接方便下次阅读哦,谢谢大家
很多人都有过眼皮跳的体验,民间也有“左眼跳灾右眼跳财”的说法,但是大家却不知道眼皮跳动可能是面肌痉挛的一个早期症状。什么是面肌痉挛,面肌痉挛又有什么特点呢。
说起衰老,很多女性都会感到难以面对吧,毕竟谁都喜欢美丽的容颜,衰老对于大家来说是非常害怕的。网上关于对于抵抗衰老的方法五花八门,有些人确实达到了防衰的效果,但有些就不如人意。其实,想要真正做到防衰,首
26岁的李某因为尿频尿痛到医院就诊,医生开了一个尿检单,尿常规提示尿液中有很多白细胞,再加上典型的症状,这当然要考虑尿路感染。但一切远非那么简单,因为除了尿频尿痛外,李某还有白带异常,自诉经常有黏液脓
利巴韦林,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名字,那就是被叫做“病毒唑”。大家觉得得了病毒性感冒后,应该赶紧用利巴韦林,甚至有可能是过量的用它来治疗各种病毒引起的病。鲜为人知的是,利巴韦林并不是预防性药物,也不会在用
北极虾与其他虾类相比,在营养上更加丰富。它含有大量优质的不饱和脂肪酸,而且还是优质蛋白质的摄入源,不含胆固醇,且脂肪与卡路里含量一向极低。同时,它还富含维他命B12、锌、碘、磷、钾、硒、铁元素以及微量
“刚刚发现得了糖尿病,能不能不吃药,通过饮食和运动把血糖降下来?”这是很多初发糖尿病的人都会问到的问题,怕一旦吃上了降糖药就得一辈子吃,而且“是药三分毒”,如果能不吃药就把血糖降下来,那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炎热的夏季,可恶的蚊子又开始出动了。最近小编在睡觉的时候,偶尔就会听到耳边嗡嗡的声音。生活中,想必大家遇到夏季的蚊子大军时,肯定会选择蚊香来对抗它们。但是,有不少的小伙伴不知道从哪里
有效抗癌找硒教授!你好,我是曹三玲!每天写一篇文章,分享我的思考及经验,这是第280篇文章,希望对你的康复有帮助!现在的你可能为治疗在担心,烦恼,你也可能在为医疗费而忧愁,不管现在你是怎么样,你都可以
2017年中国癌症大数据显示—— 且40岁之后发病率快速提升,80岁达到高峰;一个人到85岁,累计患癌风险高达36%!!尽管癌症已成为威胁人类健康的头号杀手,但世界卫生组织指出,40%以上的癌症其实
春夏降温,非常容易让人感冒。特别是小孩子,一不小心就感冒了。所以,现在更加的需要防范与未然。除了接种流感疫苗(疫苗接种两周之后才会产生抗体,得了流感才接种疫苗是无效的),还可以让小孩吃一些蜂蜜辅食,蜂
肾友们经常会问这个问题:怎么才能降肌酐呢?这个问题也是一直困扰着广大肾友,因为不管自己的肌酐值是否正常,他们总认为肌酐降低就意味着肾功能恢复了。在某些情况下,肌酐表面看起来也确实是“降低”了,可这种“重生军嫂有人宠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陆家的院子里,三月花红彤彤的盛开。  粉色的花朵,白色的花,玫红色的花,朵各式各样的。  陆母年轻的时候喜欢花,所以围着大院子的篱笆种了一圈。  春雨一过花朵霎时开了,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唯独有些花骨朵儿正娇羞着不好意思见人。  方默捂着嘴,蹙着眉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来到这里已经好几天了,从2018年来到这个破地方总体很悲催,不过还好带着原主的记忆,除了陆母的脸色不太好看,在陆家倒是吃喝不愁。  也不知道原主吃坏了什么东西,让她胃里从一来就开始难受,估摸了许久还是决定出去看看病。  再闷非的闷出病来不可。  没料到的是,刚走到门口迎面撞上了进屋的板正身影。  一身军绿色将他衬得笔挺挺,此刻衣服上沾着一些灰尘,陆策阳欲伸手摸摸这个小媳妇,方默几乎是退着跳开。  这个人,就是原主的丈夫,方默细细回忆,结婚以来她一直很怕陆策阳,好在他部队里事多,几乎少有时间回来,所以自己来这儿好几天都没见过他。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今天自己刚好要出门,就遇到这个人,“你怎么回来了?”她眼底有些错愕,记得以前陆策阳每次回来都会提前给家里打个电话。  陆家在这镇上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也是第一个用上电话的一家,每回陆策阳一回来陆母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连忙上集市买菜杀鸡。  今天陆母一大早就出去了,估计是知道陆策阳要回来,这回陆母没提前给她打招呼,许是原主前段时间跟陆母闹了一闹的缘故。  见她抗拒的模样,陆策阳小心翼翼将手缩了回来,在部队里一接到陆母的电话他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看方默洽白的脸,似乎是真的生病了,看样子还有些严重,方默此刻躲闪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听妈说你最近不舒服?”  方默低下了头,“我……我挺好的。”她抬头看了陆策阳一眼,见他额头还渗着几丝细汗。  她脸上带着几分明显的抗拒,虽说是原主丈夫,但两人的关系,真不怎么样,结婚五年也就同房了两回,放在现代分居两年早就离婚了。  原主对这个陆策阳那么抗拒,她要是态度好了岂不就尴尬了,她故意露出排斥的模样,眼神却时不时抬头看着陆策阳。  总体来说这个男人的长相还是很符合她的审美观,也不知道原主怎么想的。  记忆中陆策阳对原主还是可以的,就是原主吧,有些不识好歹的意思。  “身子好些了没?”  “嗯。”方默吸了一口气。  原主今年才23岁,嫁进陆家已经五年了,这五年里陆策阳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当年家里人让原主嫁给陆策阳,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可陆家的老爷子和方家的老爷子以前是老战友,两个老的早就商量好了,到了这一代陆家和方家总算有缘结成亲家,了却了两家老爷子的心。  为了不嫁给陆策阳,原主几乎所有招式都用遍了,那些方法不但没什么用,还浪费时间的拖到了结婚。  被爸妈硬逼着上了婚车,然后就这么嫁给了陆策阳,成了陆家的媳妇儿。  父辈们决定的婚姻,一般是不会幸福的。  新婚之夜那天陆策阳强迫着原主做了夫妻之事,从那以后每当得知陆策阳回来她都一直提防着,防着防着都成了一种习惯,这样拖拖拉拉的转眼已经第五年了。  两个月前陆策阳回来了一趟,去镇上战友家喝了点酒又强迫了原主一回。  她讨厌陆策阳的触碰,更讨厌与他亲近,两个月前那件事之后原主对他更加反感,越想她越觉得原主可怜。  每次陆策阳回来的事一传出去,陆策阳小的时候那帮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总要请他去屋里座座,还总爱顺带着一句将嫂子带上,但她比较高冷,从来都不会去。  嫁给陆策阳那会儿,出门去集市走走难免遇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对她横眉冷眼的,但凡是认识陆策阳的都会上前跟她发打个招呼叫声嫂子好,当然也有骂她狐狸精的。  此刻看着陆策阳就在面前,她脚底像是栓了千斤重似的,走不动路。  “准备去哪儿?”陆策阳轻声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起来她更懵了,不过很快的她就反应了过来,“晒晒太阳。”方默看了一眼头顶刺眼的光线,转身就进了屋。  陆策阳已经习惯了,方默这样爱理不理的样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方默忙忙慌慌的上了楼,陆策阳去厨房烧了点水准备给她端楼上去,如果她真的有了,那就不能喝冷的,他没什么常识不过对于这方面还算是听人说过一些。  娶方默进陆家不全是为了两位老爷子以前定的规矩,而是因为他打心里喜欢方默。  最初知道这事的时候他特意去了一趟方默的学校看了看她,见方默在校门口和同学有说有笑,笑起来的时候明显的两个酒窝,圆溜溜的眼睛,黑色的长发扎着一个马尾辫,藏蓝色的背带裙在风里飘摇着。  他没有想过自己以后的媳妇儿会是什么样子,不过在看到方默的那一刻,他牢牢地下了一个定论,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媳妇,长得就是她这个样子。  陆策阳是个死性子,认准了这个人就是这个人了。  方家离陆家不远,中间就隔着一小段路,新婚之夜,他只认为方默是不好意思又因为是头一回所以怕。  喝了点酒他下手没个轻重的,并没有察觉到方默对他的反感,她就躺在那儿发抖,无论他做什么她也不反抗,就只是哭而已。  而他酒精上头,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只想着要了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那晚之后他才知道方默有多么讨厌嫁给他,不过他能做的唯有想着法子讨小媳妇喜欢罢了,生怕哪天惹得她一个不高兴就跑回娘家不肯回来。  虽然方默从来对他的讨好都视而不见。  过去五年了,他忍了五年,本来想好了在她接受自己之前不碰她。  可两个月前的那天喝了点酒,又想着自己娶回家五年也没能让她对自己态度有所改善,借着醉意又强迫她一回,这样一来,方默对他更加疏离了。  水壶刚放在蜂窝炉上,客厅里响起了电话,陆策阳将电话接了起来。  “方小姐,你大概什么时候到?这头排队呢。”方默这才想起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原主不是胃里不舒服,而是怀孕了,这是要去堕胎的节奏啊,这电话她就不应该接。  真是造孽。  “我……今天……有点事,改天吧。”方默接着电话盯着外头不由得叹气,不仅穿越过来了,还带着一个肚子……  “你可要想好,孩子留得越久越痛,你……”  “啪!”陆策阳将电话挂掉,跟着就上楼。  陆母这几天给他打电话总说方默胃口不太好,吃什么都不舒服,但方默以老毛病搪塞了过去。  陆母还算是心细,估摸着方默是怀孕了,所以无论方默怎么给她摆脸色她都不去在意,而是直接给部队里的儿子打了电话。  方默刚挂掉了电话,随后座在了一边,想到原主要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就有些手软,可是原主嫁过来这么多年,确实是真的不喜欢陆策阳。  难不成她把这孩子留下?那她可就是圣母了,孩子还不是她的。  一个毫无情趣冷硬的男人,几乎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部队里,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难怪原主这么做。或许对她来说,这场婚姻无疑是一种折磨。  想到这儿,方默突的起身,陆策阳就在这个时候将门推开。
  方默一愣,随即恢复了平静,不为所动的座在那儿假装没有看到陆策阳进来。  “刚才谁打来的电话?”陆策阳哑着声问道。  方默估摸着陆策阳是听到了她刚才接电话,陆策阳是军人出生,警觉性极好,虽然她刚才跟医院里那个妇科医生没说上几句,但猜都能猜到两人说的是什么。  此刻屋子里就两人,陆母也没在,方默犹豫了半响,抬头一看陆策阳已经站在了她面前,直挺挺的站着像尊雕像。  “你说过不会动我,你食言了。”方默眼神幽暗的看着他,“你是在强奸。”她呼了一口气。  她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有点过分,但说了就是说了。  陆策阳心里一紧,五年前方默嫁过来的第二天早上,在他要了她之后,她也是哭着对他说,“陆策阳你这个禽兽,你这个强奸犯。”  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做了刚嫁进陆家成为人妻所以不习惯,之后才知道方默是真的很讨厌他。  不愿意跟他睡在一张床上,连他喝过水的杯子都很嫌弃。  但他对这个小妻子很心疼,几乎百依百顺,有一天傍晚方默想吃麻花,他从陆家直接跑到了镇上卖麻花的地方,那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在卖麻花的老大爷门口敲了很久的门,最后那老大爷实在是无奈了,连夜将麻花做好让陆策阳带了回去,走之前还夸了陆策阳一通。  方默正吃着麻花,一听陆母说是陆策阳去买的,当时就露出厌恶的眼神,恨不得将吃进肚子里的麻花吐出来打死不想在吃。  还有一次方默发烧了,陆母和陆父急的焦头烂额,但陆策阳当时又在部队里,无奈之下只得打通了陆策阳电话。  部队里的大小事全然抛之脑后,当晚就买了机票赶回来,但方默知道后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些陆策阳都知道,心里也并没有计较什么。  津洲的战友都说他热脸贴冷屁股。  但陆策阳却始终觉得,既然是他老婆,那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两个月前回来的那一趟,正好赶上陆家的堂弟陆海涛煤炭生意上的事刚忙完,陆海涛一听说堂哥回来了,连忙过来接他去吃饭。  在提到方默的时候,各堂兄弟都说及方默不讨喜,嫁过来这么几年还融不进陆家,看到三姑六姨的从来不舍得主动打招呼。  陆策阳知道方默是性子内向,虽然也有一部分是她真的不想融进这个家,但陆策阳从来不往那方面去想,只想着方默年纪轻不懂事。  都二十出头的人了,陆策阳打心眼里还把她当做那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陆策阳当时就翻了脸,他生平见不得谁在他面前说方默不好,谁一提起他老婆不好他就要去争个赢。  各堂兄弟也晓得陆策阳对方默的心思,连忙将堂哥劝来坐下,关于方默的事谁也不敢再提。  说方默不好的不止这些堂兄弟,偶尔三姑六婆念叨念叨陆策阳看在长辈的面子上也只得简单的圆一圆,尽量在陆家亲戚心里给方默留个好印象,这一点他一直都在努力,但他也知道光是自己努力是不行的。  毕竟他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津洲的事忙碌让他抽不开身,每次回来前都是因为想方默想的忍不住了才会鼓起勇气回趟家,尽管他知道回家后会让方默不高兴,可他就是想她。  就是担心她,担心她在家里受了什么委屈没人说。  想到方默这么多年对他冷冰冰连话都不多说一句的态度,想着方默不待见他的眼神。  他再自欺欺人心里也是有些难过的,借着焦虑就多喝了点酒,从来没有醉过的他也有醉的不省人事的一天,硬撑着上了楼回到了和方默的新房。  方默却怕他得很,连块毛巾都要隔的老远放在桌上让他自己拿。  陆母又气又急当场就跟方默拌了几句嘴,陆策阳将母亲劝了下楼。  他实在是很想她,也晓得自己如果过去抱她一下会将她吓得花容失色,借着醉意他还是那么做了,可这一抱就有些忍不住了。  他是个男人,结婚五年只有在新婚之夜才能碰她一下,平时他都克制自己,怕自己再吓着她了。  喝了酒就有些乱性,也不管她怎么挣扎就要了她。  第二天方默哭的眼睛都肿了,让他赶紧走,让他回津洲去。  方默这样一来让他心寒,但他老婆让他走他哪能不走,收拾了东西中午饭没来得及吃就去了市里买机票,走之前想跟方默道个歉,但方默捂着耳朵根本不听他说什么,他只得浅浅的说了一句对不起随即就走了。  这一走就是两个月,中途也经常往家里打来电话,每回打的时候心里都希望能是她来接,所以特意挑在了下午五六点,但方默认识陆策阳部队里的号码,就算是看到了也会拍拍屁股走人。  方默不屑去接,陆母倒想跟儿子多说两句话,所以接电话的人一般都是陆母,走的时候恰巧接电话的时候看方默在跟前便想着让儿媳妇来跟儿子说两句。  方默呢,不仅不给陆策阳面子,连陆母的面子也不给,当做没听见一动不动的,该吃饭吃饭,该上楼上楼。  虽说这五年来婆媳两人拌嘴次数不少,但这两个月里却是越来越多。  陆母是个好性子,凡事讲究忍让,但看到方默对儿子这么多年冷冰冰的态度,心里也是急。  无论是跟方默拌嘴还是心里不痛快,好吃好喝的都还是留给了儿媳妇。  前几天因为方默跟另一个村里的教书老师走的近,她一时看不过眼就提醒了两句,没想到就这么跟方默吵了起来,两人谁也没能争个赢,倒把自己气了好几天。  方默这几天吃东西吃什么吐什么,陆母随即就想到了两个月前陆策阳回来的那一趟晚上喝了点酒,楼上楼下的虽然隔音效果还行,但方默的动静闹得实在有些大,一口一个混蛋骂的都是她儿子。  结合着她的经验这么一想,估摸着儿媳妇这是有了孙子,没直接跟方默挑明,却给陆策阳打了个电话透了透风。  所以他才连忙从津洲赶了回来。
  陆策阳从电话里的对话听的实实在在,和电话里陆母跟他说的一模一样,方默的确是怀孕了。  他本应该高兴,但却莫名心寒,因为电话里方默要打掉这个孩子,如果不是自己刚好回来遇见她,估计她过一会儿就应该躺在冰冷手术台上了。  陆策阳想上前跟她说点什么,方默刚才骂他强奸犯,他不怪她,甚至可以当做是夫妻之间的一种情趣。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方默心里一紧,陆策阳这样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不过她记得原主的心思,原主之所以打掉孩子,是想跟陆策阳离婚。  “陆策阳,我们结婚五年了,从我十八岁到现在,我二十三了,都说我还年轻,可我还年轻得了几年?”下意识的,她就说了出来。  原主不爱和陆策阳说话,除了骂他以外没对他说过什么真话,在结婚前她就想跟陆策阳谈谈让他跟陆家和方家说一说别同意这门婚事,陆策阳的话是有力度的,而自己说出来顶多算是胡闹。  可方母早就把她这点小心思看穿了,结婚前跟陆策阳的每一次见面几乎都有双方父母在场,她是有苦难说,硬是委屈了自己嫁给了陆策阳。  “媳妇。”陆策阳抬头眸色幽暗的看了她一眼,五年了,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喊她媳妇。  “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是军人,虽然军人死板,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不喜欢你?”方默心里一阵委屈,自己怎么就穿越了,还得面临这么一摊子事,又是孩子又是丈夫的。  那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华嫁给了陆策阳,如今已经23了,如果在继续呆在陆家几年,也许这辈子就终成定局,她不想和一个自己不爱并且也不爱自己的男人过一辈子,。  她没觉得陆策阳爱过她,她始终觉得陆策阳对她的好只是在尽夫妻义务,毕竟他在家的时间那样少,这么多年和她的话也不多,只知道埋头干活,从来不会说安慰她的话,也从来不会在她难过的时候拥抱她。  想到这里方默不由得掉泪,陆策阳心里一紧,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他随即走上前,伸手欲擦擦她的眼泪。  方默的反应一同往常,将脸别了过去。“陆策阳,就算是我求你了,离婚吧,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好不好?”她一脸乞求,话里都是带着哭腔的。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最爱的媳妇。  陆策阳自认为自己是个临危不惧的硬汉子,可面对方默,之前的一切男儿本色抛之脑后,心心念念的是怎么样将媳妇儿哄开心。  但方默一脸倔强,几乎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媳妇儿,你不想要孩子就依你,我不告诉妈。”陆策阳憋了许久终于找到这么一个妥协的方法,如果被陆母知道的话或许又是一场惊天动力的霹雳,但为了不让方默那样痛苦,他不得不这样做。  如果方默不想要肚子里这个孩子,那么就依了她,可想到她会承受一些痛苦,陆策阳心里就一阵绞痛,愧疚感横生,难免带着些自责,如果不是那天自己喝醉了,也不至于让她遭这么大的罪。  拳头捏的很紧,方默几乎都能听见他骨节之间发出来清脆的咯咯声……陆策阳不会要打她吧,她有些慌……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同时我也想跟你离婚,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方默站了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想到自己的遭遇想,越想越想哭。  陆策阳的手依然捏着拳头搭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虽然见到方默的次数很少,但想到媳妇儿就在家里等他,他的心里是踏实的,按照他对自己爸妈的了解,方默几乎是不会受什么委屈。  但说到要离婚,他心里突然就像空了一样。  “方默,你欺人太甚!”陆娆云破门而入来势汹汹,她是陆策阳的妹妹,方默的小姑子,说是小姑子其实也比她大了个三岁。  这个小姑子算是陆家的一个‘传奇’,陆家几乎都是冰或水,而她却是一把三味真火随时都能烧的人连渣都不剩。  那一刹那,方默目瞪口呆。  “哥,咋们走,离就离,就咋们家的条件想嫁过来的人不得挤破了脑袋!”陆娆云拉着陆策阳的手就像往外走,但陆策阳若是不走,谁能够拉的动他。  “你先出去。”陆策阳冷冰冰道,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冬天里的雾气。  “哥,你看看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把咋们家当回事了,什么时候又把你当了回事,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当年……”在陆娆云眼里,这个哥哥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偶像,学什么像什么,既是左邻右舍眼里的人才,又是学校里的佼佼者。  只要是认识陆策阳的人,没一个人敢说这个人人品不好,没一个人敢说这个人办事不行,否则他也不会在25岁就被调去了津洲军区当中队。  但就是这样优秀的哥哥,娶了尊菩萨在家里供着。  “出去。”陆策阳微微动唇,眼神却落在方默身上。  她不言不语,静静站在那儿,廋得像是竹竿,风一吹就能倒下的那种。  “哥……”陆娆云咬了咬牙刷刷的看向方默。  她倒不是讨厌方默,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是喜欢的,可方默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将所有人对她的喜欢都消耗殆尽得差不多了,唯独她这个看不清形势的哥哥陆策阳还一如既往的惯着她。“你就是太惯着她,你瞧你把她惯成什么样了。”  一口一个她,陆策阳心里一冷,“那是你嫂子。”  “很快就不是了。”这样伤人的话居然是从方默嘴里说出来的,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句话像和他隔了一个世纪那样遥远。  方默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两个陆家人,陆娆云说的没错,她是外人眼里的陆家儿媳妇,但她从没把自己当成陆家人。  “哥,你看看她!”  “出去,把门关上。”陆策阳态度坚决。  陆娆云也不是什么没分寸的人,只得将门关上气呼呼的下了楼。  本来是听说哥今天回来了想来看看,却未曾想到会出现这样一番让人大跌眼界的场景。  陆娆云恨不得立刻将这件事给妈说上一说,可潜意识里又怕方默万一真的跟大哥离了婚,按照大哥对她的感情,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陆娆云呼了口气,只得座了下来。
  方默走近了他,“陆策阳,你还想要什么,我的青春都浪费在了陆家,我所有美好的时光都浪费在了陆家!”  话音刚落,方默转身收拾了几件衣服便走了出去。  “媳妇儿。”陆策阳声音有些暗哑。  “你放心,今天我不会去医院,我去城里等你,明天给我答复。”方默低着头跟他擦身而过,总算把这件事趟过去了。  出门后赶着进城的车随即到了城里,她忘不了走之前陆策阳的冷肃神态,也忘不了小姑子骂她是个白眼狼的愤怒。  车子开在石子路上,里很颠簸坐满了人,她摸着肚子听着耳边各个镇上的家长里短,有人叫她她只当做没听见,也不管那人是谁。  她的朋友还是很多的,只是那些朋友都是陆策阳那一派的,认识她的人都得在她面前夸一夸陆策阳这个人,实在让人头疼。  回方家少不了一顿骂,只能去城里,一是离得远几乎没人能找到她,二是清净。  这些事现在都是跟她有关系的事,她必须思虑周全。  她身上没带什么钱,出来的突然就带了几十块,要在21世纪,几十块钱也就够一碗麻辣烫的,只得随便的找了个很旧的宾馆,然后就住了进去。  看着象牙白的床面,她嫌脏也不敢躺下。  自己本来好好的,一个公司小职员,虽然工资不高,但生活也算稳定,来到这里不说,还带这个肚子,想着想着只得蹲在墙角哭了许久,感叹自己突然到达这个地方的悲哀。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方默将门打开,不忘擦了擦泪。  面前的人正是刚才态度极其不好的宾馆老板娘,此刻看着她笑盈盈的,方默有些受宠若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姑娘,我们这边有个房间打特价。加一块钱就能住。”老板娘和蔼可亲的笑了笑。  方默回头看了一眼后头,这房间只能算个落脚点,就算在这个呆上一晚她也是不敢上床的。  娓娓的将一块钱摸了出来,“你说的是真的?”她有些不敢相信。  老板娘接过钱笑了笑就带着她去了一个稍稍好一些的房间,走前还不忘说上一句,“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今天算亏本了。”  除了卫生比刚才那间好一点,其他方面几乎是没什么区别。  方默坐上了床,只觉得有些饿,但摸摸自己口袋就剩那么几块钱,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没钱就没安全感。  简单收拾一下她就躺下睡了,睡到半夜她实在是饿极了,怀孕的身子不经饿,方默叹了叹气再次感叹自己的悲哀之处,拿着钥匙走出了房间准备下楼买点吃的。  可刚走出门才反应过来,此刻估计也得一两点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吃的,八十年代哪里有什么烧烤夜排档,说不定会遇到满大街黑社会....  她转身就准备回去,对面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朝她扑了过来,方默吓得大叫。  这种宾馆里不安全她晓得,但她带出来的钱只够住这里,在这种地方没人会在乎一个女人求救的,顶多只会以为是哪家外地来的夫妻吵架。  方默脑袋一沉,随即便倒了,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迷魂汤,她只觉得全身无力,意识是有的,就是没什么知觉,她从来没有这样怕过。  “娇滴滴的,瞧瞧这皮肤多白。”一男人露出被烟熏的发黄的牙齿。  “大半夜的难得遇到个好的,拖进去吧。”另一男人说着就要动手。  这些人在说什么她隐隐有些明白了,她想站起来跑开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你们……”她的声音很小,小的有些颤栗甚至发抖。“放开我……”  一男人笑了笑直接将她扛了起来,“我喜欢这类。”  方默心里涌现出一种绝望,她甚至想如果自己今天被这帮禽兽侮辱了那她绝对会去死,她一定没脸在活下去,她是陆策阳妻子啊,她怎么能够被一帮流氓侮辱。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是陆策阳的妻子,她就是方默,她就是陆策阳妻子。  她使不上力气,眼泪哗哗的掉,这个世界上有比呆在陆策阳身边更可怕的事。  陆策阳虽然冷冷的话也不多,但陆策阳疼她,每次都会轻轻的吻她,抱着她的时候也是非常小心翼翼。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用力的扔在了一张床上,床很硬,身体和硬邦邦的铁床相撞,她疼得厉害。  方默惊慌的看着门即将被关上,那些门外的光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浅,她吓得发抖,但使不上力,只得哭,一个男人在她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方默疼得大叫,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伤口撕裂的声音。  可她发出来的叫声却是弱的吓人,上辈子一定造了许多孽。  就在光线完全消失的那一秒,她彻底绝望了,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对不起陆策阳,自己以前做的事,过分了。  方默闭上了眼睛。想到自己今天对陆策阳说的那些绝情的话,心里抽搐般的疼痛,有人正在撕扯她的衣服,方默只感觉时间仿佛停止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想死过。  耳边传来男人的惨叫声,方默突然睁开眼睛,黑暗中她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廉价的房间没有窗户,她唯独能听见刚才说话那两个男人的惨叫。  紧接着她被人抱了起来,抱着她的人没说话,方默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男人不为所动,像是一座冰山,他不说话,只是抱着她,方默咬的很狠,恨不得把那块肉都揪下来,可男人一点不在乎,仿佛她咬到的只是他身上的某件衣服希望无关痛痒。  出了那间房方默才看清男人的脸,那一刻她松了口,陆策阳……  她不知道,从她出陆家家门开始陆策阳一直默默跟着她,不敢让她知道自己跟着她,所以只能隔的很远怕被她发现怕她发脾气将自己气着。  方默站在这家宾馆门口他就知道方默一定是没带什么钱,心里晓得媳妇儿爱干净住不惯条件差的,所以方默前脚一走他后脚就付了好房间的钱让老板娘去找媳妇儿,他想都不用想如果让媳妇儿住那儿今晚定是个不眠夜。  方默瞪大了眼睛,自己方才咬着的手臂此刻已经满是血印,血都渗在了他军绿的制服上黏糊糊一片。  可是他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血,显然不是自己咬出来的。  “媳妇儿,不怕。”陆策阳心疼得手都在发抖,他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今天没跟着来,那自己岂不是罪无可恕。  他想低头吻吻她,可怕她生气,他不敢。
  方默将他的衣襟抓得很紧,就算是什么也不说陆策阳也知道她此刻定是恐惧的。伸手轻捻她的眼泪。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陆策阳愣在原地眼神凌厉,随即双手护着方默转身便是一脚。  陆策阳打个了车带她到了一个高档的酒店,方默躺在床上,虽然脱离了那群流氓的魔爪,可是此刻身子还是有些软趴趴的使不上劲,只得躺着。  陆策阳打着电话报出了刚才那帮流氓所在的地址。“去查,必须查个究竟。”  要不是担心媳妇儿的安全,他早将那帮流氓手脚废了,想到自己没有将她保护好,陆策阳心里五味陈杂很不是滋味。  “陆策阳。”方默撑着手腕努力座了起来。  “那嫂子……”  陆策阳没来得及回答对方就将电话挂断,箭步座在了床边将她扶了起来,“媳妇儿,慢点……”声音有几分沙哑。  方默给他的时间是明天,此刻已经天色很晚了,借着今天的事他也算想明白了,只要她过的好,怎么都行。  如果离了婚她也能够回到娘家被老丈母和丈母娘照顾得好好的,至于孩子,他证求方默的意见。  “陆策阳,我有事要跟你谈谈。”方默盯着他,犹豫着要不要改变决定。  “我想好了,只要你平平安安,怎么都行。你想离婚我同意。”陆策阳心里一酸,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过于勉强,只得浅浅笑。“至于孩子,我希望你……”他是希望能生下来,但也知道方默是个倔脾气。  既然想和他离婚,又怎么会留下他的孩子。  方默侧头看向一边,就在刚才差点被那些流氓侮辱的时候她还在想着其实跟陆策阳在一起这么多年陆策阳对她的真心实意她也挺感动,对她的那些好她心里没数也是不可能的,以前是为了不耽误自己今后的生活她不得不视而不见,但在方才的某一刻,其实她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就这么跟陆策阳好好过日子其实也挺好。  她躺在他的怀里,心里升腾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暖意,从见到陆策阳开始他便是一副死板正义凛然的姿态,但突然发现刚才的陆策阳跟自己以前所认识的那个糙男人有点不太一样了。  五年了,陆策阳从来没有送过她一个让她喜欢的礼物,哪怕是一支玫瑰花。  每年结婚纪念日他都回来,从津洲带回家一堆特产,有的时候买上一件毫不时髦的衣服送给她……当然那些衣服最后都被她压了箱底。  此刻陆策阳自己提到了要离婚,她有些动摇了。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想要的吗,以前是方家陆家都不同意,可他们无论同意不同意都要看陆策阳的意思。  “好。”犹豫片刻方默应声。“我明天去把孩子打掉,等我好些了我们离婚。”她假装没明白陆策阳的意思。  方默的决断像是一把利剑深深地刺进他的心,过程虽短,留下的是挥之不去的痛楚。  陆策阳抬手将热水递了过来,方默伸手接过,杯子里的热气轻轻的扑在脸上,倒让她有些清醒了。  简单起身洗了个热水澡随即就躺在了床上,陆策阳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儿,方默没有过有等他,躺下就睡了。  明天就要离婚了,断就要断的彻底。  她如果在犹犹豫豫就是对自己的不公平,原主等了五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陆策阳回来的时候方默已经睡熟了,裹着白净的被子,小脸贴在被子边上,呼吸平稳,眼眶有些红。  方默是方家最小的一个,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大姐,方刚耿直正义,但人品好的没话说,在池镇上办事处上班,离得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经常给方默带来,至于方默的大姐方海妮,他没见过几回,不过听人对她的评价并不怎么样。  方默呢?都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但方家父母也将她供了大学毕业,平时一回娘家老丈母娘就巴心巴肝的疼着,虽然有些内向,但小媳妇有的时候也很可爱,尤其是睡着了之后。  以前他在家的时候方默再睡前就将他赶下了床,他经常趁着方默睡着了偷偷的去看看她。  有的时候天黑了,他就座在床边,幻想她熟睡的样子,心窝子都是暖的。  有的时候回家老丈人训斥方默在陆家这不对那不对的,但一边训斥也在一边给她夹菜,怕她不习惯陆家的口味。  他有的时候也在旁边借敬酒给方默打圆场,不过方默这冷冰冰熟视无睹的样子,从来不会多看他一眼。  许是晓得他要回来,所以睡前方默并没有关灯,此刻她睡着了,借着灯光倒能看看她熟睡的脸,一张小巧的瓜子脸,长长的睫毛被光拉出一道影子,一张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一下的嘟嘟唇。  方默漂亮,他一直都知道。  “如果你喜欢我那该有多好。”想到明天方默就要去打掉他们的孩子,不久后还要离婚,以后或许再无机会跟小媳妇离得这么近,以他对方默的了解,若是离了婚她只怕会躲得更远。  现在之所以在镇上教书是因为她是陆家的媳妇,要想出远门别说陆家不同意,连他也不会同意的,方默涉世未深哪里知道世间险恶,出门被人骗了几乎是意料之中。  但如果跟他离了婚,那她就是自由的了,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人,方家哪里能管得住,何况那个时候方家也拿不出正当理由去阻止她了。  陆策阳轻轻的摸了摸方默的脸蛋,起了身座在了沙发上。  方默动了动眼眸,她闻到了屋子里一股牛肉面的味道,肚子固然是很饿,可自己现在起来的话又怎么面对陆策阳,丢人。  牛肉面就放在那儿,这么大晚上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买到的牛肉面。  方默很快的便再次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又听到陆策阳在说话,至于他说什么已经听不见了,因为屋子里有陆策阳的存在,所以睡的很安稳。  明亮的光,笔直的身影就在那儿座了一夜,满脑子想的都是方默离开后她会过的怎么样。  这年代离婚是很稀奇的,一般来说嫁人了就是一生,娶妻就是一辈子。离了婚估计周边几个镇都得传开。  他是男人无所谓,可小媳妇以后还怎么嫁人,还怎么找个真正爱她能够保护她的男人,陆策阳像是如临大敌不知如何应对。  自认为自己是个做事利索的人,恐怕这辈子所有的犹犹豫豫所有耐心都给了方默。  抬头的时候已经天亮了,陆策阳昨天回来的时候就穿的这件军装,匆匆忙忙的衣服也没换,一身脏兮兮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些自私,生生的将她耽误了。  如果他早知道方默不喜欢自己或者讨厌自己,也许他不会娶她,他从不强迫别人,却强迫了他最爱的女人。  天一亮陆策阳就下楼随便的买了几件衣服换上,又在街边买了些早饭拿了上楼,借了老街里的一个公用电话打给了在崇江警察局的堂弟问问昨天案子的情况。  那头的堂弟说人已经抓到了,陆策阳这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挂了电话上楼。  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有两种终极处理方式,武力解决,法律解决。  方默此刻还没醒,因为怀着孩子所以瞌睡特别多,这一点陆母在电话里就跟他讲过了。  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洗了个脸随后座在沙发上,陆策阳吸了一口气,外面的飘散着些许薄雾,冬天的崇江,江面布着一层冰块散发着冷气,远远看去像是仙境。  陆策阳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握在自己手里,竟发现她的手烫的如此厉害。  “媳妇儿。”陆策阳小声的叫了一声,方默迟早都要跟他离婚的,如果自己不尽快适应过来,或许今后对她会有影响。  但除了叫媳妇儿以外他不晓得如何称呼。  第一次双方父母安排正式见面的时候,方默是第一次见到他,但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方默。  结婚前基本上是没说过什么话。  偶尔能够回忆起来的几句便是方家父母带着方默到陆家做客,方默跑去楼上看电视看的咯咯的笑。  “吃饭了。”  “嗯。”  都只是这么几句礼貌性的话。  “方……”他伸手摸着她的额头,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触感下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告诉他的确是发烧了。  “媳妇儿!”陆策阳将她抱了起来,用自己换下来的军大衣将她裹着。“媳妇儿你先将就将就。”  醒来后方默如果看见陆策阳用这么脏并且还是他穿过的大衣来盖在自己身上,陆策阳猜测媳妇儿又得跟她闹,不过眼下退烧最重要。  离婚后的事离了婚再说,她一天没离婚她就一天是他老婆,既然是他老婆他就应该好好照顾她。  陆策阳抱着方默一路狂奔到了附近的医院,住的宾馆恰巧离市医院挺近,就是跑过去的中途陆策阳怕方默凉着,雾正大着,一路上陆策阳忐忑不安,直到送进了病房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些。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戴着厚厚的棉口罩甩了甩手里的温度计。  “是我,我是她丈夫。”陆策阳眉头紧蹙,“她怎么样?”  “看你这行头也不像什么穷人,家里穷孕妇也得吃饱!”医生眼睛镜片上沾着几分薄雾。“是个男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委屈孕妇,这贫血是会导致流产的,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些年轻人……”  医生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说,陆策阳愣在原地连连点头,医生说什么他倒没太在意,不过方默的确是两顿没吃饭了,贫血实属正常。  昨晚大半夜露水那样重又带她走了一遭,陆策阳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  医生说什么他也没在听,转身便跑到下了楼,倒不是不想赶紧去看看她,而是要趁着她还没醒赶紧下楼买着吃的。  一份紫薯粥,几只小笼包,陆策阳又买了几个茶叶蛋,想买鸡汤找了半天硬是没看见卖鸡汤的,在这年代杀鸡算是比较奢侈的,卖鸡汤就相当于卖奢侈品,要在大上午就喝鸡汤就更奢侈了。  陆策阳没买到鸡汤心里有些不悦,无意中看见街边的公用电话,本想过去向爸妈报个平安,可只是看了一眼便爬上了医院的楼梯。  昨天方默前脚刚走他后脚也走了,匆匆忙忙的就跟妹妹陆娆云说了两句就走了,也没多交代,一会儿等媳妇儿吃饱了非的打个电话给家里,否则就太不像话了。  世界上有许多种清醒的方法,被外界吵醒,被噩梦惊醒,自然苏醒,难受而醒,都不是,她是闻到了一股肉包子的味道。  方默睁开了眼睛,脑袋晕乎乎的,抬头朦胧中只见陆策阳正小心翼翼的将纸拆开,正好看见又白又大香喷喷的肉包子。  方默咽了咽口水,“陆策阳……”  他转身,见她醒了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那苍白的脸却让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陆策阳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火似的,总给人阴晴不定的感觉,严厉,死板。  陆策阳没应声,顺手将手边的热水递了过去,轻轻扶着方默起来。  方默接过正在冒烟的热水,这才感觉到自己另一个手有些不太松活,“别动。”陆策阳微微蹙眉,生怕她将架子打翻。  方默这才看见自己手腕上正扎着输液针头,旁边绑着医用纱布,这液体看样子是刚输不久,还有大半瓶挂在那儿呢。  她没怎么在意,就是有点好奇她还没说让陆策阳给她递杯水陆策阳怎么就知道给她递水。  方默谨防的看着他,难道陆策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早上起来不喝水吃不下东西,这水凉了一会儿了,刚好可以喝。”陆策阳说道。  方默感觉有些诡异,怎么来的医院她不清楚,她还没说要水陆策阳平白无故给她递水也就算了,这倒不是什么,陆策阳这么多年每回回来也没少给她递水,更奇怪的是还知道她早上起来不喝水吃不下饭,听着陆策阳说的一席话,方默像是做梦一样。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只是隔着杯子摸了一下,没喝过,你放心。”陆策阳见方默迟迟不喝神情复杂的模样心里有些失望,她提防的眼神足以看出有多讨厌自己,陆策阳视而不见。“我去帮你再打一杯,一会儿喝完水就吃点东西。”  陆策阳准备起身,方默随即将他拉着,陆策阳愣在原地,他难道是在做梦,媳妇儿居然拉他的手。  “你们军人的手这么脏,陆策阳,你不要碰我!放开!”耳边出现她抗拒时的说话声,“陆策阳,混蛋,你混蛋!”除了那会儿以外他几乎没听到过方默骂人。  平常在外她就是一只兔子,在陆家虽然也是一样,却带着几分野性,跟陆母顶嘴,跟陆家人闹不快活,骂陆策阳混蛋,躲陆策阳,都是她方默干出来的事。  她嫌他手脏,今天却握着他的手。“我不是嫌弃怕你喝过,就算你喝过我也会喝。”方默将手松开,将温开水喝了下去。  陆策阳微微动唇,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方默自然是知道陆策阳此刻的惊讶,她也很惊讶原主居然冷漠的躲避着这个男人对她的一切好,一躲就是五年。  陆策阳带给她感动么,或许有,只是她从来不让自己去想他对自己的好罢了。  决定离开一个人的时候,就要忘记他带给自己的所有感动,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陆策阳哑口无言愣在原地看着方默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热水,一杯热水下肚方默竟有些出汗了。  随手将水杯放在了病床边的桌上,桌角有些磨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上面沉淀着岁月的痕迹让木头的纹理更加清晰可见,陆策阳有些出神。  “我饿了。”方默揉了揉眉头,老实说她是闻着味醒来的,饿了两顿没吃饭,早就饿的不行了。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虽然她没决定把这孩子生下来,可心底却也心疼,怕把这的孩子饿着了,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该疼还是得疼一疼,其实算不算的上是她的,她也不晓得。  陆策阳一边在心里抱怨一手将吃的送了过去,发什么呆啊,媳妇儿都饿了自己居然还有心情发呆。  方默吃着肉包子喝着紫薯粥,平淡的不能再平常的早饭。  一辈子或者会吃很多肉包子,喝很多回紫薯粥  可她却觉得现在吃的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估计是因为自己饿极了的缘故。  陆策阳见她吃的有滋有味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平时一个肉包子就管饱了,今天她不但吃了一个肉包子,还喝了一碗粥,刚准备伸手去拿茶叶蛋,眼光一溜烟落到了陆策阳身上,“一起吃。”方默拿了个肉包子。  陆策阳伸手接过。  媳妇儿居然会给他递肉包子,媳妇儿居然也会担心他饿不饿。  陆策阳心里有些酸涩,脸色严肃得有些难看。  下午的时候方默稍微退了烧,陆策阳抱着她包了个车,两人回到了镇上。  方默一下车便不让陆策阳扶了,围着条大围巾站在风里,三月虽然是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的时节,但说不冷还是有些夸张,尤其是对一个刚输液有些发烧的人来说。  陆海涛的车停在不远处,一眼就看见了陆策阳,下车连连挥手。“大哥!嫂子!快过来!”  陆策阳刚犹豫着要不要将大衣披在方默身上就看见了堂弟,跟着来的还有李雪花,陆海涛的老婆。  方默放眼望去,眼神就被那咋咋呼呼招手的李雪花吸引了去。  从记忆里来看,之前李雪花仰慕陆策阳,一直想着法子给陆策阳示好来着,但陆策阳装做没看见。  后来方默嫁了过来李雪花还曾经来陆家冷嘲热讽说她不识好歹之类的话,反正不是特别好听。所以方默对这个李雪花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在她的印象里李雪花就是一个自命清高的女人。  有些事总让人觉得离谱,后来李雪花嫁给了陆海涛,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自然也没有人问,问来问去都是一家人,镇上邻居也不会明着议论陆家的事。  究竟什么原因方默就不知道了。  陆海涛和陆策阳一样是个耿直人,方默虽然对陆家人普遍没什么好脸色,但心里没数那是不可能的。  陆海涛长得不算好看,但至少靠谱,而这个李雪花从来都是一副洋气的打扮,走到哪里都瞧不起这儿瞧不起那个的,对陆家人态度却好的有些离谱。  所以在方默认知里,李雪花是配不上陆海涛的,但思来想去这是别人家的事跟她关系不大。  方默座在车里一个人椅在车窗边上微微蹙眉,脸色有些发白,陆策阳坐在旁边。  “嫂子,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李雪花笑得乐呵呵的,“陆大哥刚回来你就带着他去城里了,大伯母昨儿去镇上买了好多菜等着陆大哥回去吃呢,你这一来大伯母就白忙活了!”  陆海涛朝着李雪花使了个眼色,心想今天就不应该把她带出来。  “他不回来妈也照样买菜,怎么算是白忙活?”按照平时方默听着也就听着了,不会说什么话来反驳。今天可就有些不一样的,话里话外一是说她不该跟陆策阳吵架害陆策阳来追她,二是说陆母关心儿子从不关心她这个儿媳妇。  她才不信李雪花这个大嘴巴人物会不知道她昨天跟陆策阳吵了架,昨天陆娆云也在,估计早就跟李雪花讲了这事。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她还不晓得在旁人耳里听来会有点争风吃酷的意思。  可陆策阳听着却高兴得很。  方默不回应就说明她不在乎,媳妇儿在乎他了,陆策阳此刻比打了胜仗还高兴。  “嫂子别多心,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李雪花吃了个哽,随即便没有再说话了。  “是啊嫂子,她嘴没生好,有点歪,说错了什么别跟她计较。”陆海涛帮着打圆场。  李雪花尬笑,早在心里将陆海涛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胳膊肘往外拐,你才嘴歪,你全家都嘴歪。  李雪花两手交叉着,随即将车窗开了一条缝刚好能够将脸露出来。  小车开在泥巴路上,今天刚到赶集的日子,去镇上买东西凑热闹的人多的很,李雪花抬起了头靠在车坐上,看着外头闪过的一个个人影随后笑了笑。  一孕傻三年,怀了孕难道是人也傻了,居然敢跟她这样说话,实在有些可恶,李雪花座在车里生闷气。  陆海涛瞄了李雪花一眼,将车窗关上。“嫂子着凉了,吹不得风。”  陆策阳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话他记得很清楚,本来没想将李雪花带出来,可李雪花一听说要去接人便精神抖擞,上楼穿了件大红色的袄子就坐在车里,赶都赶不走……  李雪花一听心里更气了,笑容僵在脸上。  车轮胎卷上一层层泥土灰,汽车不像拖拉机那么颠簸,开在路上平坦得很,抵着石子石块也不会抖。  尽管如此方默还是有些难受,渐渐的脸有些红了起来,胃里有些难受,但也晓得吐不出什么来,只得憋着等到了家再歇歇。  陆策阳往她那头挪了挪,什么也没说直接将肩膀伸了过去。“你实在难受可以躺一躺。”  他不怕方默会嫌弃他,他怕方默把自己难受了。  方默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靠了上去。“到了叫我。”她说了一声就躺着闭上了眼睛。
  车子停在陆家门口,方默依然睡着,陆策阳有些舍不得叫醒她,刚准备动身将他抱回楼上去,方默迷迷糊糊的就醒了。  “嫂子,下车了!”李雪花尖着嗓子,话里带着笑。  陆策阳将车门打开,准备伸手去扶她。  “不用了,你先进去。”方默说道。  陆策阳当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跟在了方默身后,见媳妇步子有些沉重,估计是身子难受,陆策阳心一横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起。  陆母黄秋莲打来大院子的门,“怎么了,出去一天连路都走不了了?”她心里担忧着。  “妈,她身体不太好,一会儿熬点鸡汤。”陆策阳说着就上楼了。  熬鸡汤?看来陆娆云说的没错,果然是怀上了。陆母心里又急又乐,急是急媳妇儿和儿子刚回来就闹了不愉快,乐是乐自己总算能抱孙子了。  “大伯母,嫂子平时跟你闹几句就算了,大哥刚回来她又跟大哥闹。还没等你回来见上面,大哥又一路追到了城里,看他脸色有些不好,估计是被大嫂气坏了。”李雪花故意挑刺儿。  一旁的陆海涛将车停着,棱了李雪花一眼。“别听她瞎说,哪有的事儿!”  黄秋莲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李雪花的一句话倒把她拉回了现实,她怎么想不重要,她心里希望方默把孩子生下来和陆策阳踏踏实实过日子,但关键还是要看方默。  她不愿意怎么都没辙。  楼上,陆策阳将新棉花被盖在了方默身上,“我去给你倒杯水。”他说着就要起身。  “别对我那么好,我们是要离婚的。”方默将被子拉开。“我自己去倒,早晚都要一个人的。”  “你还有孩子,有爸妈,有我。”陆策阳轻轻将她推在了床上。“一天没离婚你就一天是我媳妇儿。”他捻了捻被角转身就关上了门下楼去了。  刚才上楼的时候陆娆云就在一边嘀咕,现在还在嘀咕。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陆娆云,一个李雪花,陆母座在一旁没说什么话,什么话都让年轻人说完了。  陆娆云和李雪花说的正热乎,陆策阳一听就是在聊方默的事,他一下楼,两人纷纷都闭嘴了。  陆策阳蹲了下来拿着暖水壶就往楼上走。  “哥,你过来,我问你点事!”陆娆云拍了拍藤椅,藤椅上铺着几层棉布,座在上头一点也感觉不到凉。  陆策阳提着水壶没有座下的意思,看桌上的杯子像是刚洗过,他一手打开木塞就往里倒水。  “方默到底怎么想的?”陆娆云憋不住话。“哥,我不是不喜欢她,我真的挺见不得她对你的态度。”  “策阳,你老实跟妈说说,方默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有人瞧着她跟一个镇上一个老师走的挺近……”陆母下意识的看了李雪花一眼。  李雪花仰起头,一脸认真的样子。  “妈,这件事到此为止。”杯子里的水腾腾的冒着热气,陆策阳将暖水壶放在了桌上。  方默不待见他归不待见他,但要说方默跟谁有什么瓜葛,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  “哎,大哥,这事我可是见证人。”李雪花拍了拍胸口。“我可是亲眼看见的,那天在那路口子上,大嫂跟那个教书戴眼镜的宋晓东走在一块儿,俩人还有说有笑……我要不去喊一声,差点就牵手了。”  “妈,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陆策阳跟陆母打了声招呼端着水杯走了。  李雪花有些气,她话才说道一半,说走就走的难道把她当空气了不成?  “妈……”陆娆云蹙着眉头。“你看看大哥,他……”  “小两口的事他们晓得怎么处。”陆母心里也是无奈,两人的事旁人想插手那也是插不上的,方默从来不把他们当回事,话很少,而陆策阳呢,全心偏袒她,都把她捧到天上去了谁也拉不下来,虽说方默这几天是没怎么闹了,不过一来就是要打掉孩子,想想她都担心。  “我去看看水烧的怎么样了。”陆母进了厨房看烫鸡的热水,心里不舒服归心里不舒服,该补的还是要给方默补一补,当年嫁过来的时候陆家就给方家打了保票无论如何不会委屈了方默,把她当做自家女儿一样看待。  “娆云,你信不信我?”李雪花不依不饶,“你说我像是撒谎的人不?”  “唉……够乱了,你也少说两句。”陆娆云叹了一口气。  “喂,亲家母啊,回来了回来了!没什么事,好着呢!”陆母一听到电话声就连忙奔了过来接。  “在楼上,那我上楼去让她接一下。”  “哎,你就放心吧,好,没什么事!”  陆母拍了拍胸口将电话挂了,转身又进了厨房,刚把鸡逮进去,还没来得及动刀电话就来了。  没过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叽叽的叫声。  陆策阳在柜子里把从医院里带回来的西药拿了两片出来给方默吃,她吃了药喝了点热水觉得身子有些热,躺下的时候脑子隐约有些沉,真是造了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陆娆云和李雪花座在屋子里聊着,没过多久陆海涛送菜过来,顺带着把李雪花接走了。  李雪花心里虽然还想呆会儿,但陆海涛来都来了她也怕难堪,打了个招呼随后跟着走了。  平时的话陆母一定会让人留下来吃顿饭,但今天家里有点事,想想人多了也不好索性没留。  李雪花前脚刚走陆娆云转身就去了厨房帮忙。  看着灶台上放着生山药,陆娆云拿着刀就削了起来,山药是陆家院子里种的,新鲜得很。  “妈,你说大哥怎么这么傻呀!”陆娆云想不明白,手里干着活嘴上也不闲着。  “刚才是雪花在那儿,否则你看你大哥怎么收拾你。”陆母没好气的翻了翻锅,将铲子放下又去拉风箱。  “人家都有人看见了还有假不成?”陆娆云将刀上的山药皮用手擀了下来。“我昨天也是在场的,她闹着离婚指不定是因为谁,我估摸着李雪花既然敢说那也八九不离十了!”  “她说的话你也信?”陆母白了她一眼。“方默平时是不讨喜,也不爱叫人,但我看来比李雪花强多了,你看她今天……”  “赶个镇都要回家换个大红衣服怕别人不晓得她嫁给海涛嫁的好,她那张嘴啊,上村说到这村的,你还敢把什么都跟她说,你大哥也是看你这么大人了要面子。”陆母是个明白人,嘴上不说但心里清楚。  无论在哪里李雪花都喜欢插上一脚找个存在感,一天这家唠唠那家唠唠的,闲的没事做。
  陆娆云想了想,陆母的话有几分道理,随即连连点头。  方默将头埋在被子里,热水腾腾的冒着热气,陆策阳将被子一角拉开,方默将眼睛开了一条缝,她睡觉本就轻,加上有点发烧所以睡的更是不舒服。  “媳妇儿,喝点水。”陆策阳端着水杯,犹豫片刻一手将她搂了起来。  方默稍稍有些抗拒,“我自己来吧。”她红着脸,不知道是烧的还是尴尬的。捂着水杯细细的喝着。  自己闹了一场回来又这么躺着,估计陆家人对自己的意见早就堆积如山了,潜意识里出现这种想法,换做原主肯定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妈在楼下炖汤,就算没什么胃口中午也起点吃点垫垫胃。”陆策阳接过水杯,看方默喝了大半杯心里总算舒坦了些。  “嗯。”方默背对着侧身躺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听到陆策阳的关门声,方默呼了一口气,很快的就睡了。  陆娆云洗了手从厨房里出来,正好撞见陆策阳下楼。  陆策阳准备去厨房让陆母往鸡汤里多加点姜去去寒,医生叮嘱了多喝点暖胃的东西,对于方默的事他不想上心都难。  “哥!”陆娆云拍了一下他的手腕。  陆策阳脚步一停,虽然陆娆云做事没个分寸还老爱跟一些不着调的妇女东一句西一句,不过这个妹妹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心不坏。  刚才陆娆云说方默的不是,他多少有些不悦,但也不会放在心里,想着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的话怕方默以后在她那儿吃亏,这个妹妹几斤几两他略知一二。  此刻故意绷着一张脸想吓吓她,不过陆娆云见自家大哥此刻像是打算奔赴前线似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慌。  “哥啊,你怎么还跟我生气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呀,嫂子一来你就把我这个亲妹妹给忘到后脑勺了!”陆娆云开始还不觉得自己说方默不对,陆母在厨房里给她上了一课她才开始有些不对头,想着给大哥配合不是,结果从嘴里说出来搞的像是争风吃醋似的,一下就变了味。  陆策阳侧眼看她。“以后对你嫂子客气点,爸妈给你惯的。”说着他就进了厨房。  陆娆云一屁股座在了椅子上,越想越不对劲,“她要客气点我哪能不客气。”陆娆云蹙着眉毛自言自语道。  太阳渗出几丝光,透过窗户折射几丝光晕在地面上,陆策阳将门打开,径直走了进去。  方默翻了个身,听到脚步声她就知道有人进来了,不过此刻睡的懒懒的,要想把她从被子里叫起来她还真有些不乐意。  “起来吃点东西。”陆策阳座在床边,下意识摸着她的额头,烧退了些,不过看方默脸色仍然不太好。  “我不太想动。”方默呢喃着,“就不吃了。”  “那我端上来。”陆策阳说走就走,已经站了起来。  闻声,方默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从床上腾的一下坐起来,“帮我拿一下外套。”她说道。  陆策阳一愣,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没错,一会儿不起一会儿起来,不过她能起来当然更好,今儿暖,顺便晒晒太阳,顺手他就将衣架上那件绿的大袄子递了过去。  穿好衣服两人就一同下楼,方默裹着大袄子远远看过去就看见了客厅里座着的人,楼下陆母,陆父,陆娆云,还有陆娆云的老公邓川,来的挺齐。  方默吸了一口气,还好自己下来了,否则陆策阳真要给自己端上楼又是事儿了,这楼下一家大小都等着她呢!  “嫂子好些了没?”邓川笑盈盈的打着招呼。  “好多了。”方默有些尴尬得抬不起头,将头埋的很低,自己不是经常干这种事来惹公公婆婆不快活么?怎么今天自己竟觉得这么不好意思。  邓川见方默应了自己的话,随后笑了笑,一侧头便看见陆娆云直勾勾的愣着自己,随即便将笑收了回去。  桌上摆着几个菜,一个鸡汤,几个炒菜,还有一盘腊肉切在盘子里。  “好些了就多吃点,正是补的时候。”陆母看她脸色不好,回想着亲家打开的电话心里也闷的厉害,尤其是方默肚子里怀着陆家的孙子,想不去在意都不行。  方默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莴笋。  “都吃吧,一会儿凉了。”陆父说道。  这一说方默才注意到其他人都在等她,根本就还没有动筷,陆策阳起身给方默盛汤刚好能将她遮住,她此刻别提有多谢陆策阳了。  “你俩都过来了,平平中午有没有饭吃?”陆母随口问了一句。“别饿着我外孙。”  陆母口中的平平是陆娆云和邓川的儿子,明年就开始上学了,每当平平来一趟家里,总要闹得一场鸡飞狗跳,陆父陆母却欢喜得很,两人笑得别提多开心,眼睛都能眯成一条缝。  平平一走陆母总要念叨念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与其说是自言自语,不去说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陆家在镇上也算是一个传奇,别人家新媳妇嫁过来几月就怀孕,唯独陆家娶了个媳妇五年都没孩子,各处也是议论纷纷。  这回方默怀孕,陆母心里总算踏实一些,别人家孙子都三四岁能走路了,自己也快抱孙子了。  “他奶奶在家,饿不着。”陆娆云随口应到,下意识看了方默一眼,她不便当着陆母说方默不想要孩子,陆母喜欢孩子,如果知道方默有这种想法定是伤心。  方默对上陆娆云的眼神,继续低着头吃饭。  “对了,平平明年上学,你们俩怎么准备的?究竟去市里还是留在镇上,镇上方便,不过要跟市里比的话,教学方面还是有些差距。”孩子上学是大事,难怪陆父要这么一本正经的。  池镇上有几所小学,离家近,接送方便,但邓家想送去市里,说是市里有个什么亲戚是校长,照顾得到。  陆父自然是认为没必要送那么远,可孩子好歹姓邓。  陆娆云清了清嗓子。“我觉得还是镇上好。”她看了一眼邓川。  邓川眉开眼笑看着陆父,“这事还得再商量商量,大家得意见统一才行。”他心里想的和陆娆云想的一样,觉得没必要送那么远,不过邓家有位老人不同意,思想工作没做通之前他不能先开口。
  午饭刚过陆娆云和邓川就回了家,陆父将陆策阳叫去了院子里说话。  院子里有一颗年头很久的榕树,每当到了这个季节蝉就陆陆续续爬了上去,在枝头发出聒噪的声音,五年了,年年如此。  这个时节听着蝉音不知不觉成了一种习惯,蝉如新生,方默摸着肚子,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自己算是一个母亲了?  木制桌子和手工编制的藤椅发出独特的味道,她想着陆策阳这两天对自己的态度,想不明白陆策阳对她的这种关心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妻子,还是因为他真心的喜欢自己。  这个问题她纠结了很久。  陆母把厨房里收拾好了立刻便出来了,顺势在方默身边座下。  方默犹豫片刻,还是喊了一声,“妈,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了?”黄秋莲浅浅的笑了笑,“方默啊,五年了,老实说陆家究竟对你如何?”黄秋莲说话一向含蓄,难得这么直接。  这是上次两人吵闹之后黄秋莲主动来找她说话。  “今天怎么问这个问题?”方默有些心虚。  “我听娆云说,这回你闹脾气离婚,策阳一路追着你到了城里,你们俩……”黄秋莲欲言又止,既然话说到这里来了,她也就不卖关子了,“这几年策阳在家时间少,你还年轻,也是委屈了你,今年那边下来了通知,说不定能让他调回来,到时候离家近,生了孩子也方便。”黄秋莲耐心十足的劝道。  方默心里咯噔一下,她似乎是听出来了,陆母的意思是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她的确是这么想过,可自己若是真的这么做了,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呆在陆家……  “妈,我再想想。”方默低着头故意不去看她,手摸在了肚子上,轻轻的摩挲着,刚才多吃了一点,所以此刻有点饱。  刚才陆策阳还说,只要能吃就代表没什么太大的毛病,看她吃的起劲陆策阳脸上的笑挂也挂不住。  “别看策阳整天板着脸,只是嘴上不说,你刚才在在楼上躺着,他下楼一会儿烧开水一会儿让炖鸡汤的,心里惦记着你。”陆母又说。  陆策阳对她的好她这几年刻意的让自己不往心里放,只当做熟视无睹,因为在她心里她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做陆家人,总想着有一天会离来的。  所以她肆无忌惮的不顾及陆家人的感受,也不管陆策阳怎样想,当着陆策阳和陆娆云的面说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的确有些任性了。  陆母又准备说话,一眼瞧见正往里走的陆策阳,“策阳,进来!”她朝着自家儿子招了招手。  陆策阳顺着走了进去,在方默旁边坐下。  “离婚的事我不允许,岂不是闹着玩,你呀你,又怎么惹方默生气了?!”陆母斥声道,连连对陆策阳使眼神。  陆策阳晓得母亲的用意,不过这点小伎俩连自己都骗不到更何况方默了。  “嗯,我以后改。”陆策阳应声。  这五年里,她处处跟陆母陆父作对,也没少给陆娆云甩脸色,能得罪的她几乎都得罪了,陆母还这样处心积虑不想让她跟陆策阳离婚,方默有些汗颜,将头侧在陆策阳肩上。  陆母一愣,显然惊住了。  陆策阳身子一僵,不敢再动了。  “我再想想。”方默轻轻的闭上眼睛,一只手抓着陆策阳手臂的袖子,吃饱了就想睡,也没多想。  “你要困了,我带你上楼去睡。”陆策阳低头看了她一眼。  陆母清咳了几声,心想自己这个儿子真是实在,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好。”方默站了起来,挽着陆策阳便往楼上去了。  陆母看着两人上楼,不由得暗想,莫非太阳今天打西边出来了,看两夫妻一回来关系比以前似乎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既然已经好了,那么自己刚才还将两人叫道一起来劝两人别离婚的事岂不是有点多此一举的意味。  方默座在了床上,陆策阳座在窗边的桌子旁边,水壶被拿到了楼上,陆策阳下意识的就要倒水。  方默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心想,陆策阳这个男人真是奇怪,每次一回来只知道给她倒水?  男人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跟方默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倒水买吃的,满足她的需求以外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他嘴笨,不会说什么情话,只怕说着说着就把方默当成他的兵了。  “我不渴。”方默说道。  陆策阳点了点头,“那你睡吧。”他起身准备关门出去。  “等一下。”方默叫住了他,“你在家还能呆几天?”  听她这语气,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让他走,不然也不会问他还要呆几天,看来是嫌他烦了,陆策阳心里一沉,“我这两天就走,等你身子好一点。”  方默吸了一口气,这两天就走,她都怀孕了陆策阳都没说多留两天照顾她,这两天就走,此话一出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果然陆策阳对自己只是尽夫妻之间的义务,她差点就以为这个男人是喜欢她了,奇怪,她心里竟然有些难过。  自己怀着孕,壬辰反应让她这么难受,陆策阳难得回来,一呆几天就准备走,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可话一说回来,一直以来不都是自己让他别回来的么?  莫名其妙觉得有些委屈,方默揉了揉鼻子。  “怎么了?”陆策阳蹲了下来,心里一酸,在他的认知中,这个媳妇儿除了不待见他以外没有其他缺点,可她就是不喜欢自己,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满足她。  她让他少回来,他就尽量少回来,她让自己离她远一点,他就尽量离她离得远远的,只不过有的时候忍不住去关心她,例如她每次生病,他抛开一切从津洲跑回来照顾她的。  自己唯独没有如她所愿的地方,估计就是在两个月前强行碰了她吧,那次自己的确是喝多了,虽然有点理智,可那些理智都被这五年的隐忍所冲刷的干干净净。  “你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方默擦着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  陆策阳如临大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哭声呜呜的传到了楼下,陆母叹了口气。“你说方默怎么回事,怎么就闲不住。”她越想心里越是不平衡。“都百依百顺了还要策阳怎么对她……”陆母摇了摇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瞬间觉得自己刚才的话都白说了。  “小两口的事你少掺合。”陆父白了她一眼,低头将茶里加了点热水。  陆策阳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看着方默哭突然不晓得怎么去安慰她,只得愣在原地,脚像是和地面生了根。  “媳妇儿。”他过去蹲了下来,“媳妇儿,你看着我,别哭。”  ……  陆策阳手足无措,“我要怎么做,你才高兴?”他吸了一口气,站也不是,座也不是。  “陆策阳。”方默抹着眼泪。  跟陆策阳结婚这么久,以前陆策阳回家顶多呆两天就要走,跟她话不多,什么事有陆家老两口照料,所以说几乎没有过多交集。  这两天从自己从陆家走了开始,遇到坏人,自己又生病,她这才渐渐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本质,他不坏。  在这之前自己的确想和他离远一点,同时自己二十三岁了,想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天地,但陆策阳提起他即将走了,方默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觉得自己委屈得很。  很快的天就黑了,晚饭的时候,陆母多乐鸡汤,做了几个小菜,将碗筷摆上桌随即就上了楼叫方默吃饭,陆策阳和陆父被陆海涛叫去喝酒了,所以屋子里就陆母和她两人。  一下楼方默没有看到陆策阳的影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身子不好,多吃点。”陆母一个劲给她夹菜。  方默连连应声,陆母对她一直以来还算不错。  “亲家母打电话说你大姐来了,让你明天过去看看,策阳送你去,一个人我不放心。”陆母时不时抬头看她,眼神有些复杂。  “我大姐?”方默惊讶得将筷子停在空中。  方默的大姐方海妮,前几年跟远在津洲的何虎子好上了,那时候她正在念书没来得及赶回来,当她回来的时候从父母口中听到的全是不好的话。  说何虎子就是个土匪,没什么文化,只知道油嘴滑舌,方家将方海妮管着不让她跟那个何虎子再联系,没料到她还是悄悄地溜了出去,冬天回来的时候顶着个大肚子,无奈之下方家只能同意两人结婚。  听方默的二哥方刚说,操办婚事的钱都是方家掏的,何虎子家穷的家徒四壁,两人就这么结了婚。  结婚几年,方海妮回来的次数渺渺无几,每次回来都是流眼抹泪的,从她结婚开始方海妮总共就回了两次家,上次回来已经是两年前的事儿了。  方海妮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方默跟陆策阳去了方家看她,她说实在过不下去了要和何虎子离婚,结果没过两天何虎子一哄两人又好了。  陆策阳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外头的蚊虫声吱吱的叫着,听见院子里传来的车子轮胎开动方默随即将窗户推开。  稍微有点胖的是陆父的身影,走的比较缓慢,陆策阳走的倒是挺快,院子里拉的长长的身影可不就是他的影子,陆父走在前头已经进了屋,陆策阳正往屋里走。陆母露出了半个头,“策阳,回来了。”  陆父看了陆母一眼,先看到的居然是儿子,而不是他。  陆父下意识就晓得陆母有话要跟儿子私聊,对他使得眼神,就算是灯不怎么亮他也看的真切,陆父转身便先进了屋里。  只见陆策阳顷刻间抬起了头,方默注意到他的目光,手忙脚乱的将窗户关上。  “嗯,回来了。”陆策阳收回了目光,转头看着陆母。  “她们方家打来电话,说是方默大姐回来了,让你领着方默回去看看。”陆母摇着蒲扇,一边往陆策阳手里塞钱,“去方家买点好的去,方默现在有孩子,凡事还要劳烦亲家母劝劝。”  “妈,不用。”陆策阳将手收了回来,“我这里有钱。”  “你的钱不是每个月都给她了?”陆母说着看了一眼楼上,“你有没有问那些钱她怎么花的?这么多年了,可不是一笔小钱。”  从结婚开始陆策阳每月将部队里的津贴收入都如期打给了方默,不过他从来没有给方默说过,如果不是陆母时而问起,他也不会说的。  “交给她我放心,你还不放心我?我的眼光哪能错?”  陆母撇嘴摇了摇头,“行行行,你能。”她叹了一口气。  方默对陆策阳的冷漠哪里一天两天,这对小夫妻什么情况她心里还没个数?  “妈,明天上午我就带她回一趟方家,你就别操心了。”陆策阳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说着就要上楼。  陆策阳前脚刚走,陆母像是想到甚什么似的,后脚就跟了上去。  热水放在桌子上,陆策阳一看就知道这是方默刚才打的热水,冒着热气,洗脸毛巾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水里,他顺手洗了把脸,方默正杵着下巴看书,眼神时不时瞄着他。  刚将洗脸毛巾晾起来敲门声就传了过来,陆策阳起身去开门。  陆母笑了笑,手里拿着半盘瓜子,“还没睡呐你俩。”说着就将瓜子放在了桌上。“你现在怀着孩子,没事就磕磕瓜子。”  “谢谢妈。”方默将书合上。  要说陆母,平时陆策阳不在家她几乎很少进这个房间,今天上来送瓜子,实在有心了。  “策阳啊,你过来一下。”陆母侧头对陆策阳使了个眼神。  原来不是单纯上来送瓜子的。  陆策阳跟着就出去了,顺便将门关上。  方默一阵错愕,讪讪的跟了过去。  “你跟你说,方默现在怀着孩子,你做什么事小心点。”  陆策阳故意看着地上,“妈,看你说的,我能做什么事……”  “你今天喝了点酒,睡的时候离得远些。不然的话万一……”陆母一本正经道,陆策阳常年呆在部队里,小两口就别胜新欢她自然是心里高兴,但再高兴也不能拿孙子开玩笑,所以特意上来提醒提醒自己儿子。  “好了妈,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睡吧,没什么事。你放心。”陆策阳说着将门关上,一眼瞧见了站在进门口的方默。
  陆母说的话她听得真真的,没想到这个婆婆居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特意上楼来提醒陆策阳不要在她怀孕期间对她干什么,如此用心良苦的也是没谁了。  陆策阳此刻板着一张脸,多少有些尴尬。“睡吧。”他说道。“我.......”  “上来睡吧,床上停暖和的。”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是说了出来。  原主对陆策阳冷漠了五年,自己也尝试着对他冷漠,但不得不说,这个丈夫她是真的挺欣赏也挺喜欢,活生生的一枚暖男,没能融化原主倒是把她给融化了。  自己现在来到了这个地方,估计是回不去了,有个这样疼她的丈夫想想也不错,很快的自己将会有孩子了,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莫名的,她就是很相信陆策阳,在这个时候自己唯独能够去相信的只有他了。  陆策阳面色一僵,没有料到方默会让他上床睡觉,这实在有些反常。  他应了一声随后便洗漱,方默则美滋滋的上了床,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侧头看了陆策阳一眼,见他正倒水。  “媳妇,喝点水。”陆策阳将杯子举了起来,尽管他努力的保持着平静,方默也能看出他此刻眼底的不知所措。  “不用了,上来吧。”方默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躺下来。  陆策阳愣了半天,心里已经纠结到极点了,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生硬的躺了上去。  陆策阳穿的是短裤,上半身一件背心,此刻腿毛跟方默的小腿儿摩擦着,一下子便有了反应。  方默侧身搂着陆策阳的腰,陆策阳身子一僵,故作淡定的闭上了眼睛。  “陆策阳。”  “嗯,媳妇。”他声音有些沙哑,此刻心里乱作一团,她难不成是想通了,不再去想离婚的事了,按照方默的脾气如果铁定了要离婚,回来那天就会跟陆家人挑明,跟他说的明明白白,这么几天都这么不动声色,还因为自己说起过两天就走而哭了鼻子,说明这个媳妇开始在乎他了。  还没等他平静下来,方默另一条腿搭在了他的腿上,陆策阳想,还好没有发现他有了反应,否则自己估计会吓到她。  好不容易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善,不能前功尽弃吧。  “我把这孩子生下来,我们好好过日子。”方默轻声说道。  陆策阳下意识将她的手拿了起来,放在嘴边吻了吻,“真的?”他神色一滞。  方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嗯。”  “媳妇,看着我的眼睛。”陆策阳伸手将她的脸捧了起来,脸上露出一阵诧异万分的笑容,“认真的?”  “是。”方默毫不犹豫道。  下一秒陆策阳便按耐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将方默压倒在身下。  方默一脸娇羞的看着他,陆策阳这眼神的确太实在了些,一点也未曾收敛,直勾勾的盯着她,方默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硬邦邦的,像是一块铁。  这行为,多少对他有些触动,这个小媳妇纯粹是在点火……  他用手撑着枕头,看着方默巴掌大的脸,那一刹那脑袋里有些一片空白。  “我……”陆策阳一脸认真,“永不负你和孩子。”  方默将小脸凑了过去,在陆策阳脸上亲了一下。  这样的陆策阳,怎么让人忍心拒绝。  这一亲直接让犹豫再三的陆策阳直接的狂吻起来,一边亲一边开始动手扒衣服。  方默穿的是一件棉质米色裙子,最开始的时候陆策阳有些匆忙甚至是迫不及待,方默被吻的有些懵,都不知道陆策阳是怎么把衣服捣鼓下来的。  “你……你轻点……”  “尽量……”  夜很长,树上的蚊虫,镇上的林子里发出七七八八的微微躁动的声音。  方默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毛茸茸的双腿……  陆策阳倾身替她盖好被子。  起身时正好见方默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他,“睡吧。”  方默埋着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肚子两个多月了,这一摸倒是提醒了她。  “放心,我看过书,说是没什么问题。”陆策阳一本正经的说道,之所以这样说其实也是怕方默担心,心里不知怎的美滋滋的,媳妇会关心这个孩子,就说明她心里有自己。  原来陆策阳还关心过这个。居然还去看过书……  陆策阳没有解释,他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并没有多想,如果他知道方默此刻是怎么想的的话,那就热闹了。  “那就好。”方默侧着身子靠在枕头上,突然间再次将眼睛睁开。  昨晚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方海妮回来了,陆母昨晚还说让去原主家看看原主那位大姐……  “天还早,再过一会儿也来得及。”陆策阳仿佛是知道了方默在担心什么,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道理。”方默也没客气,闭着眼睛小小休息了一会儿。  陆策阳真是牛了,昨晚折腾了许久,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像是用不完似的,才第二回就怀上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想到以前这具身体里自己只能靠着现有的记忆摩挲摩挲在这之前从未切身的去感受过,有些疙瘩。  陆策阳一会儿打水一会儿洗脸,动作勤快得很,方默没过一会儿就醒了,和他一起在楼下喝了点粥随即就出了门。  陆家离方家不算太远,走不了多远的路,陆海涛执意要开车过来送,两人一起上了车。  两兄弟一路上偶尔聊聊天,聊到了陆策阳买车的事,方默竖起耳朵听着,眼神被窗外刷刷而过的桃花吸了过去。  这几天桃花开了,一片片花瓣粉嫩着,饱含水露的新鲜色。  她下意识的将头自己靠了过去,继续望着窗外,经过前几回的酝酿,陆策阳觉得也没什么了。  陆海涛朝着身后望了几眼,眼神瞬间直了。  要说身后这两口子,平时也只是走走过场,表面上只是看起来过得去,实际上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上次亲密座在一块儿看起来像是新婚那是因为方默生病,今儿可不对,看起来清醒得很。
  方家是一层楼的小平房,三个间朝南,平方旁边一座小瓦房,平时是方母养猪用的,一大早方母就把手里的活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随后便将方父买来的排骨炖进了锅里,此刻刚忙完座在客厅里准备往汤里放点绿豆,这才发现方海妮还没起床。  方父戴着副老花镜擦着桌子,桌子里岁月沉淀的饭汤油水沉淀在老木桌子缝里擦不干净,方父用指甲包着抹布扣着使劲擦。  “问没问啥时候到啊?”方母急匆匆的问道。  “陆家说半小时前就出发了,估计快了,你就别瞎着急了。”  方母忙活了一上午,本来女儿女婿回来看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方海妮一走就是几年,现在把孩子扔在婆家,跟何虎子那头说不上断还是没断,太阳都出来挂了半个天了,她居然还没醒。  方家三个孩子,一个方海妮,一个方刚,一个方默,儿女都齐了,本来该和和美美的,结果方海妮这个老大不争气,年纪轻轻跟男人跑了,现在又各种穷苦潦倒,在婆家待不下去了,不得已回到了娘家,想到大女儿可怜兮兮的,方母心里无论如何都不是滋味,说着就冲进了方海妮睡得屋。  “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来!”方母一手将被子掀开。  方海妮呜咽了两声,伸了个懒腰,“早着呢,急什么?”  “你妹妹妹夫要到家门口了,你再睡人家就得笑话咋们家没规矩。”方母叹了一口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方家世世代代平安吉祥,也就毁在了方海妮的手上。  她的事几乎传遍了附近几个村镇,谁都知道方家大女儿不争气,也都知道二女儿方默嫁到了陆家心不甘情不愿,她就不明白了,怎么两个女儿婚姻过的都不幸福,难道是自己这个做妈的失职。  “反正方默也不喜欢陆家那男的,有什么关系,看见了也就看见了呗,咋们家就这样,有什么可装的?”方海妮懒洋洋的继续趴在床上。  “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那是你妹妹妹夫。”  “谁知道我妹妹还得给我找几个妹夫。”方海妮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  方母火气冲天,随手一章拍在了方海妮的身上,“呸,你看我不打死你!”方母轻吼。  这一巴掌直接将方海妮拍的清醒了,随即大叫了一声急匆匆的穿上了拖鞋,“你这是要打死人啊你,睡一会儿怎么了,我回来就想呆一呆,你把那些不相关的人叫来干什么呀你,搞得自己忙忙慌慌的,不耐烦还得拿我出气,哪有你这样的,何虎子那个畜生也这么对我,连我自己亲妈都得这样对我,是不是不要我活了!”方海妮闹着脾气,“妈不像妈,家不像家,果然啊果然,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方海妮抄起手边的蒲扇,“周红霞,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看先。”她咬牙切齿。  方父顺着声跑了过来,“干什么,翻天了不成!”他眉头紧蹙。“方海妮,将扇子放下来!快点!”  “你看她,方永华啊方永华你看你生的好女儿。”方母大口喘气,死死地盯着方海妮,一心一意巴望着儿女都能过的好,方海妮非但不争气,还飞扬跋扈的,这才回来第二天,想到今后的日子,方母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怎么了爸?”方刚冲了进来。  “方刚,你来的正好,你看看,咋爸咋妈要撵我走了,你大姐我在何家受尽了委屈,回来还得看两人脸色过日子,你倒是看看呀!还有没有点情理呀!”她说着两眼便泪汪汪的开始抹眼泪。  方刚看了看面前的三人,心里晓得自家大姐的脾气,“别闹了,陆家人车都停门口了,妈……”方刚对方母使了个眼神。  自家亲妈他是了解的,虽然性子急躁,但无论如何不是闹事的主,方海妮又是他大姐才回来两天,说也不好说,只能把事儿先摆平。  这要是传到了陆家对方默不好,方母不是惦不清形势的主,“方海妮,我话先跟你说到这儿,一会儿在你妹妹妹夫面前别乱说话!”她愤愤的看了方海妮一眼,转身便急着出去了。  “海妮……”方父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有什么火朝着外人发去,在自家人面前发火算什么本事,不是我这个当爸的说你,你实在……”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啊!我累的像条狗一样就不能多躺躺,就不能休息休息,只有嫁到陆家那方默才是你女儿,我就不是了?爸啊,你这秤偏邪乎了!”方海妮皱着一张脸,“方刚,你倒是评评理,今天这事……”  “你……”方父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喂,方永华,你倒是说清楚,将话挑明了,我还有没有个娘家!”方海妮说着便要冲出去。  “哎……大姐……”方刚见状连忙拉着。  “干什么。你也反了不成!”方海妮愤愤的看着他。  “大姐,差不多行了,外头有人,一家人闹一闹也就过了,你这么跟出去闹渣渣的别人怎么看?”方刚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好大姐,你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趟,还不得收拾收拾再出去?跟爸妈着什么急?”他打着圆场。  方海妮翻了个白眼,“我可不管,我嫁出去的时候方家可没给我陪嫁,凭什么她就是一万,这钱我无论如何都得要回来,咋爸咋妈欠我的,要是早给了我,我也不至于在何虎子那儿没点底气。”她越想越气。  要不是何虎子说起方家给方默的陪嫁,她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她是老大,不给她反倒给方默,心里实在过不去。  方刚一愣,几年不回来,突然芒荒的跑了回来原来是要陪嫁。  “先不说这么多了,大姐,我先出去你赶紧换身衣服出来,晓得你喜欢炖排骨,爸妈一大早就去给你准备了,快}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富人有义务帮助亲戚吗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