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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文观止
卷一 周文
    郑伯克段于鄢(隐公元年 《左传》)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於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他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
  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於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於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
  遂置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於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我独无!”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
  君子曰:“颖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
    周郑交质(隐公三年 《左传》)
  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士。王贰于虢,郑伯怨王。王曰:“无之。”故周、郑交质。王子狐为质於郑,郑公子忽为质於周。王崩,周人将畀虢公政。四月,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秋,又取成周之禾。周、郑交恶。
  君子曰:“信不由中,质无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礼,虽无有质,谁能间之?苟有明信,涧、溪、沼、b之毛,苹、蘩、藻之菜,筐、_、、釜之器,潢污、行潦之水,可荐於鬼神,可羞於王公,而况君子结二国之信,行之以礼,又焉用质?《风》有《采蘩》、《采苹》,《雅》有《行苇》、《s酌》,昭忠信也。”
    石F谏宠州吁(隐公三年 《左传》)
  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之妹,曰庄姜。美而无子,卫人所为赋《硕人》也。又娶于陈,曰厉妫,生孝伯,蚤死。其娣戴妫生桓公,庄姜以为己子。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宠而好兵,公弗禁,庄姜恶之。
  石F谏曰:“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於邪。骄、奢、淫、佚,所自邪也;四者之来,宠禄过也。将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犹未也,阶之为祸。夫宠而不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p者,鲜矣。且夫贱妨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旧,小加大,淫破义,所谓‘六逆’也;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君人者,将祸是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弗听。
  其子厚与州吁游,禁之,不可。桓公立,乃老。
    臧僖伯谏观鱼(隐公五年 《左传》)
  春,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谏曰:“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君将纳民于轨物者也。故讲事以度轨量,谓之‘轨’;取材以章物采,谓之‘物’。不轨不物,谓之乱政。乱政亟行,所以败也。故春L、夏苗、秋A、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归而饮至,以数军实。昭文章,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仪也。鸟兽之肉,不登于俎,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则君不射,古之制也。若夫山林川泽之实,器用之资,皂隶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公曰:“吾将略地焉。”遂往,陈鱼而观之。僖伯称疾不从。书曰“公矢鱼于棠”非礼也,且言远地也。
    郑庄公戒饬守臣(隐公十一年 《左传》)
  秋七月,公会齐侯、郑伯伐许。庚辰,傅于许。颍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颠。瑕叔盈又以“蝥弧”登,周麾而呼曰:“君登矣!”郑师毕登。壬午,遂入许。许庄公奔卫。齐侯以许让公,公曰:“君谓许不共,故从君讨之。许既伏其罪矣,虽君有命,寡人弗取与闻。”乃与郑人。郑伯使许大夫百里奉许叔以居许东偏,曰:“天祸许国,鬼神实不逞于许君,而假手于我寡人。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亿,其敢以许自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糊其口于四方,其况能久有许乎?吾子其奉许叔以抚柔此民也,吾将使获也佐吾子。若寡人得没于地,天其也礼,悔祸于许,无宁兹许公复奉其社稷。唯我郑国之有请谒焉,如旧昏媾,其能降以相从也。无滋他族实逼处此,以与我郑国争此土也。吾子孙其覆亡之不暇,而况能祀许乎?寡人之使吾子处此,不惟许国之为,亦聊以固吾圉也。”乃使公孙获处许西偏,曰:“凡而器用财贿,无置于许,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于此;王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孙日失其序。夫许,大岳之胤也。天而既厌周德矣,吾其能与许争乎?”
  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有礼。礼,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利后嗣者也。许无刑而伐之,服而舍之;度德而处之,量力而行之,相时而动,无累后人,可谓知礼矣。”
    季梁谏追楚师(桓公六年 《左传》)
  楚武王侵随,使e章求成焉,军于瑕以待之。随人使少师董成。斗伯比言于楚子曰:“吾不得志于汉东也,我则使然。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小国离,楚之利也。少师侈,请羸师以张之。”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斗伯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王毁军而纳少师。
  少师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诱我也,君何急焉?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大淫。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今民馁而君逞欲,祝史矫举以祭,臣不知其可也。”公曰:“吾牲环誓],粢盛丰备,何则不信?”对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谓民力之普存也,谓其畜之硕大蕃滋也,谓其不疾蠡也,谓其备]咸有也。奉盛以告曰‘洁粢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也。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谓其上下皆有嘉德,而无违心也。所谓馨香,无谗慝也。故务其三时,修其五教,亲其九族,以致其祀。于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动则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君虽独丰,其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庶免于难。”
  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
    曹刿论战(庄公十年 《左传》)
  齐师伐我。公将战。曹刿请见。其乡人曰:“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刿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遂入见。
  问:“何以战?”公曰:“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对曰:“小惠未遍,民弗从也。”公曰:“咨癫ジ壹右玻匾孕拧!倍栽唬骸靶⌒盼存冢窀ジR病!惫唬骸靶〈笾洳荒懿欤匾郧椤!倍栽唬骸爸抑粢玻梢砸徽健U皆蚯氪印!
  公与之乘,战於长勺。公将鼓之,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公将驰之,刿曰:“未可。”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刿曰:“可矣。”遂逐齐师。
  既克,公问其故。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
    齐桓公伐楚盟屈完(僖公四年 《左传》)
  春,齐侯以诸侯之师侵蔡,蔡溃,遂伐楚。楚子使与师言曰:“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对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曰:五侯九伯,女实征之,以夹辅周室。赐我先君履东至於海,西至於河,南至於穆陵,北至於无棣。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无以缩酒,寡人是徵。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对曰:“贡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给。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
  师进,次於陉。
  夏,楚子使屈完如师。师退,次於召陵。
  齐侯陈诸侯之师,与屈完乘而观之。齐侯曰:“岂不谷是为?先君之好是继。与不谷同好,何如?”对曰:“君惠徼福於敝邑之社稷,辱收寡君,寡君之愿也。”齐侯曰:“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对曰:“君若以德绥诸侯,谁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
  屈完及诸侯盟。
    宫之奇谏假道(僖公五年 《左传》)
  晋侯复假道於虞以伐虢。宫之奇谏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寇不可玩,一之为甚,其可再乎?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
  公曰:“晋,吾宗也。岂害我哉?”对曰:“大伯、虞仲,大王之昭也。大伯不从,是以不嗣。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为文王卿士,勋在王室,藏於盟府。将虢是灭,何爱於虞?且虞能亲於桓、庄乎,其爱之也?桓、庄之族何罪,而以为戮,不唯逼乎?亲以宠逼,犹尚害之,况以国乎?”
  公曰:“吾享祀丰洁,神必据我。”对曰:“臣闻之,鬼神非人实亲,惟德是依。故《周书》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又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又曰:‘民不易物,惟德物。’如是,则非德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冯依,将在德矣。若晋取虞而明德以荐馨香,神其吐之乎?”
  弗听,许晋使。宫之奇以其族行,曰:“虞不腊矣。在此行也,晋不更举矣。”
  冬,晋灭虢。师还,馆於虞,遂袭虞,灭之,执虞公。
    齐桓下拜受胙(僖公九年 《左传》)
  会于葵丘,寻盟,且修好,礼也。
  王使宰孔赐齐侯胙,曰:“天子有事于文武,使孔赐伯舅胙。”齐侯将下拜。孔曰:“且有后命。天子使孔曰:‘以伯舅耋老,加劳,赐一级,无下拜。’”对曰:“天威不违颜咫尺,小白余敢贪天子之命‘无下拜!’?恐陨越于下,以遗天子羞。敢不下拜!”下,拜,登,受。
    阴饴甥对秦伯(僖公十五年 《左传》)
  十月,晋阴饴甥会秦伯,盟于王城。秦伯曰:“晋国和乎?”对曰:“不和。小人耻失其君而悼丧其亲,不惮征纟善以立圉也。曰:‘必报仇,宁事戎狄。’君子爱其君而知其罪,不惮征纟善以待秦命。曰:‘必报德,有死无二。’以此不和。”
  秦伯曰:“国谓君何?”对曰:“小人戚,谓之不免;君子恕,以为必归。小人曰:‘我毒秦,秦岂归君?’君子曰:‘我知罪矣,秦必归君。贰而执之,服而舍之,德莫厚焉,刑莫威焉。服者怀德,贰者畏刑,此一役也,秦可以霸。纳而不定,废而不立,以德为怨,秦不其然。’”秦伯曰:“是吾心也。”改馆晋侯,馈七牢焉。
    子鱼论战(僖公二十二年 《左传》)
  楚人伐宋以救郑。宋公将战。大司马固谏曰:“天之弃商久矣,君将兴之,弗可赦也已。”弗听。
  及楚人战于泓。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济,司马曰:“彼众我寡,及其未既济也,请击之。”公曰:“不可。”既济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陈而后击之,宋师败绩,公伤股,门官歼焉。
  国人皆咎公。公曰:“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古之为军也,不以阻隘也。寡人虽亡国之馀,不鼓不成列。”子鱼曰:“君未知战。偷兄耍涣校煸尬乙病W瓒闹灰嗫珊酰坑逃芯逖伞G医裰驼撸晕岬幸病K浼昂T,获则取之,何有於二毛?明耻教战,求杀敌也。伤未及死,如何勿重?若爱重伤,则如勿伤;爱其二毛,则如服焉。三军以利用也,金鼓以声气也。利而用之,阻隘可也。声盛致志,鼓Э梢病!
    寺人披见文公(僖公二十四年 《左传》)
  吕、S畏逼,将焚公宫而弑晋侯。寺人披请见。公使让之,且辞焉。曰:“蒲城之役,君命一宿,女即至。其后,余从狄君以田渭滨,女为惠公来求杀余,命女三宿,女中宿至。虽有君命,何其速也?夫犹在,女其行乎!”
  对曰:“臣谓君之入也,其知之矣;若犹未也,又将及难。君命无二,古之制也。除君之恶,唯力是视。蒲人、狄人余何有焉?今君即位,其无蒲、狄乎?齐桓公置射而使管仲相,君若易之,何辱命焉?行者甚众,岂唯刑臣?”
  公见之,以难告。晋侯潜会秦伯于王城。己丑晦,公宫火。瑕甥、S芮不获公,乃如河上,秦伯诱而杀之。
    介之推不言禄(僖公二十四年 《左传》)
  晋侯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推曰:“献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怀无亲,外内弃之。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天实置之,而二三子以为己力,不亦诬乎?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下义其罪,上赏其奸,上下相蒙,难与处矣。”
  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谁怼?”对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对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焉用文之?是求显也。”其母曰:“能如是乎?与汝偕隐。”遂隐而死。
  晋侯求之不获,以绵上为之田。曰:“以志吾过,且旌善人。”
    展喜犒师(僖公二十六年 《左传》)
  齐孝公伐我北鄙。公使展喜犒师,使受命于展禽。
  齐侯未入竟,展喜从之,曰:“寡君闻君亲举玉趾,将辱于敝邑,使下臣犒执事。”齐侯曰:“鲁人恐乎?”对曰:“小人恐矣,君子则否。”
  齐侯曰:“室如县罄,野无青草,何恃而不恐?”对曰:“恃先王之命。昔周公、大公,股肱周室,夹辅成王。成王劳之,而赐之盟。曰:‘世世子孙,无相害也。’载在盟府,太师职之。桓公是以纠合诸侯,而谋其不协,弥缝其阙,而匡救其灾,昭旧职也。及君即位,诸侯之望曰:‘其率桓之功。’我敝邑用不敢保聚,曰:‘岂其嗣世九年,而弃命废职,其若先君何?’君必不然。恃此以不恐。”
  齐侯乃还。
    烛之武退秦师(僖公三十年 《左传》)
  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於晋,且贰於楚也。晋军函陵,秦军泛南。
  佚之狐言於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公从之。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许之。
  夜缒而出。见秦伯曰:“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焉用亡郑以陪邻?邻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且君尝为晋君赐矣,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晋何厌之有?既东封郑,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阙秦,将焉取之?阙秦以利晋,唯君图之。”
  秦伯说,与郑人盟,使杞子、逢孙、杨孙戍之,乃还。
  子犯请击之。公曰:“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与,不知;以乱易整,不武。吾其还也。”亦去之。
    蹇叔哭师(僖公三十二年 《左传》)
  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曰:“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穆公访诸蹇叔,蹇叔曰:“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师劳力竭,远主备之,无乃不可乎?师之所为,郑必知之。勤而无所,必有悖心。且行千里,其谁不知?”公辞焉。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师于东门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公使谓之曰:“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
  蹇叔之子与师,哭而送之,曰:“晋人御师必于ァビ卸暄桑浩淠狭辏暮蟾拗挂玻黄浔绷辏耐踔俜缬暌病1厮朗羌洌嗍斩茄伞!
  秦师遂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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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7-11-29 21:31
卷二 周文
    郑子家告赵宣子(文公十七年 《左传》)
  晋侯合诸侯于扈,平宋也。于是晋侯不见郑伯,以为贰于楚也。郑子家使执讯而与之书,以告赵宣子。曰:“寡君即位三年,召蔡侯而与之事君。九月,蔡侯入于敝邑以行。敝邑以侯宣多之难,寡君是以不得与蔡侯偕。十一月,克减侯宣多,而随蔡侯以朝于执事。十二年六月,归生佐寡君之嫡夷,以请陈侯于楚,而朝诸君。十四年七月,寡君又朝,以蒇陈事。十五年五月,陈侯自敝邑往朝于君。往年正月,烛之武往朝夷也。八月,寡君又往朝。以陈、蔡之密迩于楚而不敢贰焉,则敝邑之故也。虽敝邑之事君,何以不免?在位之中,一朝于襄,而再见于君。夷与孤之二三臣相及于绛,虽我小国,则蔑以过之矣。”
  “今大国曰:‘尔未逞吾志。’敝邑有亡,无以加焉。古人有言曰:‘畏首畏尾,身其馀几?’又曰;‘鹿死不择音。’小国之事大国也,德,则其人也;不德,则其鹿也。铤而走险,急何能择。命之罔极,亦知亡矣,将悉敝赋,以待于,唯执事命之。文公二年,朝于齐。四年,为齐侵蔡,亦获成于楚。居大国之间而从于强令,岂其罪也大国若弗图,无所逃命。”
  晋巩朔行成于郑,赵穿、公婿池为质焉。
    王孙满对楚子(宣公三年 《左传》)
  楚子伐陆浑之戎,遂至于洛,观兵于周疆。定王使王孙满劳楚子。楚子问鼎之大小轻重焉。对曰:“在德不在鼎。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逢不若。螭魅罔两,莫能逢之。用能协于上下,以承天休。桀有昏德,鼎迁于商,载祀六百。商纣暴虐,鼎迁于周。德之休明,虽小,重也;其奸回昏乱,虽大,轻也。天祚明德,有所底止。成王定鼎于郏r,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
    齐国佐不辱命(成公二年 《左传》)
  晋师从齐师,入自丘舆,击马陉。齐侯使宾媚人赂以纪[、玉磬与地。“不可,则听客之所为。”宾媚人致赂,晋人不可,曰:“必以萧同叔子为质,而使齐之封内尽东其亩。”对曰:“萧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敌,则亦晋君之母也。吾子布大命于诸侯,而曰必质其母以为信,其若王命何?且是以不孝令也。《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若以不孝令于诸侯,其无乃非德类也乎?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故《诗》曰:‘我疆我理,南东其亩。’今吾子疆理诸侯,而曰‘尽东其亩’而已,唯吾子戎车是利,无顾土宜,其无乃非先王之命也乎?反先王则不义,何以为盟主?其晋实有阙。
  四王之王也,树德而济同欲焉;五伯之霸也,勤而抚之,以役王命。今吾子求合诸侯,以逞无疆之欲。《诗》曰:‘布政优优,百禄是乃。’子实不优,而弃百禄,诸侯何害焉!不然,寡君之命使臣,则有辞矣。曰:‘子以君师辱于敝邑,不腆敝赋,以犒从者。畏君之震,师徒挠败,吾子惠徼齐国之福,不泯其社稷,使继旧好。唯是先君之敝器土地不敢爱。子又不许。请收合余烬,背城借一。敝邑之幸,亦云从也。况其不幸,敢不唯命是听’”
    楚归晋知(成公三年 《左传》)
  晋人归楚公子谷臣与连尹襄老之尸于楚,以求知,于是,荀首佐中军矣,故楚人许之。王送知,曰:“子其怨我乎?”对曰:“二国治戎,臣不才,不胜其任,以为俘馘。执事不以衅鼓,使归即戮,君之惠也。臣实不才,又谁敢怨?”王曰:“然则德我乎?”对曰:“二国图其社稷,而求纾其民。各惩其忿,以相宥也。两释累囚,以成其好。二国有好,臣不与及,其谁敢德?”
  王曰:“子归,何以报我?”对曰:“臣不任受怨,君亦不任受德,无怨无德,不知所报。”王曰:“虽然,必告不谷。”对曰:“以君之灵,累臣得归骨于晋,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若从君惠而免之,以赐君之外臣首,首其请于寡君,而以戮于宗,亦死且不朽。若不获命,而使嗣宗职,次及于事,而帅偏师以修封疆,虽遇执事,其弗敢违。其竭力致死,无有二心,以尽臣礼,所以报也。”王曰:“晋未可与争。”重为之礼而归之。
    吕相绝秦(成公十三年 《左传》)
  晋侯使吕相绝秦,曰:昔逮我献公及穆公相好,戮力同心,申之以盟誓,重之以昏姻。天祸晋国,文公如齐,惠公如秦。无禄,献公即世。穆公不忘旧德,俾我惠公用能奉祀于晋。又不能成大勋,而为韩之师。亦悔於厥心,用集我文公,是穆之成也。
  文公躬擐甲胄,跋履山川,逾越险阻,征东之诸侯――虞、夏、商、周之胤――而朝诸秦,则亦既报旧德矣。
  郑人怒君之疆埸,我文公帅诸侯及秦围郑。秦大夫不询于我寡君,擅及郑盟。诸侯疾之,将致命于秦。文公恐惧,绥靖诸侯。秦师克还,无害,则是我有大造於西也。
  无禄,文公即世,穆不为吊,蔑死我君,寡我襄公,迭我サ兀榫液茫ノ冶3牵迕鹞曳鸦⒗胛倚值埽勇椅彝耍愀参夜摇N蚁骞赐裳迳琊⒅桑且杂ブΑS淘干庾镉谀鹿D鹿ヌ闯蔽摇L煊掌渲裕赏踉擅鹿且圆豢顺阎居谖摇
  穆、襄即世,康、灵即位。康公我之自出,又欲阙剪我公室,倾覆我社稷,帅我蟊贼,以来荡摇我边疆。我是以有令狐之役。康犹不悛,入我河曲,伐我涑川,俘我王官,剪我羁马。我是以有河曲之战。东道之不通,则是康公绝我好也。
  及君之嗣也,我君景公引领西望,曰:“庶抚我乎?”君亦不惠称盟。利吾有狄难,入我河县,焚我箕、郜,芟夷我农功,虔刘我边陲。我是以有辅氏之聚。君亦悔祸之延,而欲徼福于先君献、穆,使伯车来命我景公,曰:“吾与女同好弃恶,复修旧德,以追念前勋。”言誓未就,景公即世。我寡君是以有令狐之会。
  君又不祥,背弃盟誓。白狄及君同州,君之仇雠,而我之昏姻也。君来赐命曰:“吾与女伐狄”寡君不敢顾昏姻,畏君之威,而受命於使。君有二心於狄,曰:“晋将伐女。”狄应且憎,是用告我。楚人恶君之二三其德也,亦来告我曰:“秦背令狐之盟,而来求盟于我,昭告昊天上帝、秦三公,楚三王,曰:‘余虽与晋出入,余唯利是视,不谷恶其无成德,是用宣之,以惩不一。”诸侯备闻此言,斯是用痛心疾首,昵就寡人。寡人帅以听命,惟好是求。君若惠顾诸侯,矜哀寡人,而赐之盟,则寡人之愿也。其承宁诸侯以退,岂敢徼乱?君若不施大惠,寡人不佞,其不能以诸侯退矣。敢尽布之执事,俾执事实图利之!
    驹支不屈于晋(襄公十四年 《左传》)
  会于向,将执戎子驹支,范宣子亲数诸朝。曰:“来,姜戎氏!昔秦人迫逐乃祖吾离于瓜州,乃祖吾离被苫盖,蒙荆棘,以来归我先君。我先君惠公有不腆之田,与女剖分而食之。今诸侯之事我寡君,不如昔者,盖言语漏泄。则职女之由。诘朝之事,尔无与焉!与,将执女!”
  对曰:“昔秦人负恃其众,贪于土地,逐我诸戎。惠公蠲其大德,谓我诸戎,是四岳之裔胄也,毋是剪弃。赐我南鄙之田,狐狸所居,豺狼所嗥。我诸戎除翦其荆棘,驱其狐狸豺狼,以为先君不侵不叛之臣,至于今不贰。昔文公与秦伐郑,秦人窃与郑盟,而舍戍焉,於是乎有ブΑ=渖希挚浩湎拢厥Σ桓矗抑钊质等弧F┤绮堵梗私侵钊洲嶂虢壑趾我圆幻猓孔允且岳矗僖郏胛抑钊郑嗉逃谑保源又凑ブ疽病F窀依攵簦拷窆僦β茫弈耸涤兴冢孕詈睿镂抑钊郑∥抑钊忠骋路挥牖薇也煌ǎ杂锊淮铮味裰芪坎挥腱痘幔辔揶桑 备场肚嘤范恕
  宣子辞焉,使即事於会,成恺悌也。
    祁奚请免叔向(襄公二十一年 《左传》)
  栾盈出奔楚。宣子杀羊舌虎,囚叔向。人谓叔向曰:“子离于罪,其为不知乎?”叔向曰:“与其死亡若何?《诗》曰:‘优哉游哉,聊以卒岁’,知也。”
  乐王鲋见叔向曰:“吾为子请。”叔向弗应,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室老闻之曰:“乐王鲋言于君无不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许。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乐王鲋从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举不弃仇,内举不失亲,其独遗我乎?《诗》曰:‘有觉德行,四国顺之。’夫子,觉者也。”
  晋侯问叔向之罪于乐王鲋,对曰:“不弃其亲,其有焉?”于是祁奚老矣,闻之,乘R而见宣子,曰:“《诗》曰:‘惠我无疆,子孙保之。’《书》曰:‘圣有谟勋,明征定保。’夫谋而鲜过,惠训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弃社稷,不亦惑乎?鲧殛而禹兴,伊尹放大甲而相之,卒无怨色。管、蔡为戮,周公右王。若之何其以虎也弃社稷?子为善,谁敢不勉,多杀何为?”
  宣子说,与之乘,以言诸公而免之。不见叔向而归,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
    子产告范宣子轻币(襄公二十四年 《左传》)
  范宣子为政,诸侯之币重。郑人病之。二月,郑伯如晋。子产寓书於子西以告宣子,曰:“子为晋国,四邻诸侯,不闻令德,而闻重币,侨也惑之。侨闻君子长国家者,非无贿之患,而无令名之难。夫诸侯之贿聚於公室,则诸侯贰。若吾子赖之,则晋国贰。诸侯贰,则晋国坏;晋国贰,则子之家坏。何没没也!将焉用贿?夫令名,德之舆也;德,国家之基也。有基无坏,无亦是务乎!有德则乐,乐则能久。《诗》云:‘乐只君子,邦家之基。’有令德也夫!‘上帝临女,无贰尔心。’有令名也夫!恕思以明德,则令名载而行之,是以远至迩安。毋宁使人谓子‘子实生我’,而谓‘子浚我以生’乎?象有齿以焚其身,贿也。”
  宣子说,乃轻币。
    晏子不死君难(襄公二十五年 《左传》)
  崔武子见棠姜而美之,遂取之。庄公通焉。崔子弑之。
  晏子立於崔氏之门外,其人曰:“死乎?”曰:“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曰:“行乎?”曰:“吾罪也乎哉,吾亡也?”曰:“归乎?”曰:“君死安归?君民者,岂以陵民?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昵,谁敢任之?且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死之?而焉得亡之?将庸何归?”门启而入,枕尸股而哭,兴,三踊而出。人谓崔子:“必杀之。”崔子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
    季札观周乐(襄公二十九年 《左传》)
  吴公子札来聘,请观于周乐。使工为之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矣!”为之歌《邶》、《{》、《卫》,曰:“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卫风》乎?”为之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为之歌《郑》,曰:“美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为之歌《齐》,曰:“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表东海者,其大公乎?国未可量也。”
  为之歌《豳》,曰:“美哉,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为之歌《秦》,曰:“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之旧乎?”为之歌《魏》,曰:“美哉,hh乎!大而婉,险而易行。以德辅此,则明主也!”为之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不然,何忧之远也?非令德之后,谁能若是?”为之歌《陈》,曰:“国无主,其能久乎?”自《郐》以下,无讥焉。
  为之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言,其周德之衰乎?犹有先王之遗民焉!”为之歌《大雅》,曰:“广哉,熙熙乎!曲而有直体,其文王之德乎!”为之歌《颂》,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迩而不逼,远而不携;迁而不淫,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取而不贪;处而不底,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
  见舞《象》、《南龠》者,曰:“美哉!犹有憾。”见舞《大武》者,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见舞《韶C》者,曰:“圣人之弘也,而犹有惭德。圣人之难也。”见舞《大夏》者,曰:“美哉!勤而不德,非禹,其谁能修之?”见舞《韶》者,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帱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德,其蔑以加于此矣。观止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请已!”
    子产坏晋馆垣(襄公三十一年 《左传》)
  子产相郑伯以如晋,晋侯以我丧故,未之见也。子产使尽坏其馆之垣,而纳车马焉。士文伯让之曰:“敝邑以政刑之不修,寇盗充斥,无若诸侯之属辱在寡君者何?是以令吏人完客所馆,高其\闳,厚其墙垣,以无忧客使。今吾子坏之。虽从者能戒,其若异客何?以敝邑之为盟主,缮完葺墙,以待宾客,若皆毁之,其何以共命?寡君使朊!
  对曰:“以敝邑褊小,介于大国,诛求无时,是以不敢宁居,悉索敝赋,以来会时事。逢执事之不闲,而未得见;又不获闻命,未知见时。不敢输币。亦不敢暴露。其输之,则君之府实也,非荐陈之,不敢输也。其暴露之,则恐燥湿之不时而朽蠹,以重敝邑之罪。
  侨闻文公之为盟主也,宫室卑庳,无观台榭,以崇大诸侯之馆,馆如公寝。库厩缮修,司空以时平易道路,圬人以时Q馆宫室。诸侯宾至,甸设庭燎,仆人巡宫,车马有所,宾从有代,巾车脂辖,隶人牧圉,各瞻其事;百官之属,各展其物。公不留宾,而亦无废事;忧乐同之,事则巡之;教其不知,而恤其不足。宾至如归,无宁迹坎晃房艿粒嗖换荚锸
  今铜L之宫数里,而诸侯舍于隶人。门不容车,而不可逾越。盗贼公行,而天厉不戒。宾见无时,命不可知。若又勿坏,是无所藏币,以重罪也。敢请执事,将何所命之?虽君之有鲁丧,亦敝邑之忧也。若获荐币,修垣而行,君之惠也,敢惮勤劳?”
  文伯复命。赵文子曰:“信。我实不德,而以隶人之垣以赢诸侯,是吾罪也。”使士文伯谢不敏焉。
  晋侯见郑伯,有加礼,厚其宴、好而归之。乃筑诸侯之馆。
  叔向曰:“辞之不可以已也如是夫!子产有辞,诸侯赖之,若之何其释辞也?《诗》曰:‘辞之辑矣,民之协矣;辞之怿矣,民之莫矣’,其知之矣。”
    子产论尹何为邑(襄公三十一年《左传》)
  子皮欲使尹何为邑。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子皮曰:“愿,吾爱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矣。”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之爱人,伤之而已,其谁敢求爱于子?子于郑国,栋也。栋折榱崩,侨将厌焉,敢不尽言?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乎?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若果行此,必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若未尝登车射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
  子皮曰:“善哉!虎不敏。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我远而慢之。微子之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子产是以能为郑国。
    子产却楚逆女以兵(昭公元年 《左传》)
  楚公子围聘于郑,且娶于公孙段氏。伍举为介。将入馆,郑人恶之。使行人子羽与之言,乃馆于处。既聘,将以众逆。子产患之,使子羽辞曰:“以敝邑褊小,不足以容从者,请听命!”令尹使太宰伯州犁对曰:“尹辱贶寡大夫围,谓围:‘将使丰氏抚有而室。’围布几筵,告于庄、共之庙而来。若野赐之,是委君贶于草莽也!是寡大夫不得列于诸卿也!不宁唯是,又使围蒙其先君,将不得为寡君老,其蔑以复矣。唯大夫图之!”
  子羽曰:“小国无罪,恃实其罪。将恃大国之安靖己,而无乃包藏祸心以图之。小国失恃而惩诸侯,使莫不憾者,距违君命,而有所壅塞不行是惧!不然,敝邑,馆人之属也,其敢爱丰氏之祧?”伍举知其有备也,请垂捕搿P碇
    子革对灵王(昭公十二年 《左传》)
  楚子狩于州来,次于颍尾,使荡侯、潘子、司马督、嚣尹午、陵尹喜帅师围徐以惧吴。楚子次于乾溪,以为之援。雨雪,王皮冠,秦复陶,翠被,豹舄,执鞭以出,仆析父从。
  右尹子革夕,王见之。去冠被,舍鞭,与之语曰:“昔我先王熊绎与吕汲、王孙牟、燮父、禽父,并事康王,四国皆有分,我独无有。今吾使人于周,求鼎以为分,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筚路蓝缕,以处草莽,跋涉山林,以事天子,唯是桃弧、棘矢,以共御王事。齐,王舅也;晋及鲁、卫,王母弟也。楚是以无分,而彼皆有。今周与四国服事君王,将唯命是从,岂其爱鼎?”王曰:“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今郑人贪赖其田,而不我与。我若求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周不爱鼎,郑敢爱田?”
  王曰:“昔诸侯远我而畏晋,今我大城陈、蔡、不羹,赋皆千乘,子与有劳焉。诸侯其畏我乎?”对曰:“畏君王哉!是四国者,专足畏也,又加之以楚,敢不畏君王哉?”
  工尹路请曰:“君王命剥圭以为钅戚模仪朊!蓖跞胧又N龈肝阶痈铮骸拔嶙樱玻〗裼胪跹匀缦欤淙糁危俊弊痈镌唬骸澳饕孕耄醭觯崛薪兑印!
  王出,复语。左史倚相趋过。王曰:“是良史也,子善视之。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对曰:“臣尝问焉,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王是以获没于祗宫。臣问其诗而不知也;若问远焉,其焉能知之?”王曰:“子能乎?”对曰:“能。其《诗》曰:‘祈招之郑秸训乱簟K嘉彝醵龋饺缬瘢饺缃稹P蚊裰Γ拮肀ブ摹!蓖跻径耄〔皇常薏幻拢铡2荒茏钥耍约坝谀选
  仲尼曰:“古也有志:‘克己复礼,仁也。’信善哉!楚灵王若能如是,岂其辱于乾溪?”
    子产论政宽猛(昭公二十年 《左传》)
  郑子产有疾。谓子大叔曰:“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故宽难。”疾数月而卒。大叔为政,不忍猛而宽。郑国多盗,取人于萑苻之泽。大叔悔之曰:“吾早从夫子,不及此。”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盗少止。
  仲尼曰:“善哉!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诗》曰:‘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施之以宽也。‘毋从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惨不畏明。’纠之以猛也。‘柔远能迩,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又曰,‘不竞不,不刚不柔。布政优优,百禄是乃。’和之至也。”及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
    吴许越成(哀公元年 《左传》)
  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报李也。遂入越。越子以甲J五千保于会稽,使大夫种因吴太宰阂孕谐伞
  吴子将许之。伍员曰:“不可。臣闻之:‘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昔有过浇杀斟灌以伐斟,灭夏后相。后缗方娠,逃出自窦,归于有仍,生少康焉,为仍牧正。侥芙渲=绞菇非笾颖加杏荩艺猿浜ΑS菟加谑瞧拗远Γ刂盥冢刑镆怀桑兄谝宦谩D懿计涞拢灼淠保允障闹冢涔僦埃皇古剑辜捐逃肇s,遂灭过、戈,复禹之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今吴不如过,而越大于少康,或将丰之,不亦难乎?勾践能亲而务施,施不失人,亲不弃劳,与我同壤而世为仇雠。于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而长寇雠,后虽悔之,不可食已。姬之衰也,日可俟也。介在蛮夷,而长寇雠,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听。
  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
发表于:07-12-03 19:27
卷三 周文
    祭公谏征犬戎(周语上 《国语》)
  穆王将征犬戎。祭公谋父谏曰:“不可!先王耀德不观兵。夫兵,戢而时动,动则威;观则玩,玩则无震。是故周文公之《颂》曰:‘载戢干戈,载补浮N仪筌驳拢劣谑毕摹T释醣V!韧踔诿褚玻涞拢衿湫裕桓菲洳魄螅淦饔茫幻骼χ纾晕男拗刮窭芎Γ车露吠9誓鼙J酪宰檀蟆!
  “昔我先世后稷,以服事虞、夏;及夏之衰也,弃稷弗务。我先王不用失其官,而自窜于戎、翟之间。不敢怠业,时序其德,纂修其绪,修其训典;朝夕恪勤,守以疲钜灾倚牛晦仁涝氐拢汇们叭恕V劣谖渫酰亚爸饷鳎又源群停律癖C瘢恍老病I掏醯坌粒蠖裼诿瘢窀ト蹋来魑渫酰灾氯钟谏棠痢J窍韧醴俏裎湟玻谛裘褚浜σ病!
  “夫先王之制:邦内甸服,邦外侯服,侯、卫宾服,蛮、夷要服,戎、翟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王。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先王之训也。有不祭则修意,有不祀则修言,有不享则修文,有不贡则修名,有不王则修德;序成而有不至,则修刑。于是乎有刑不祭,伐不祀,征不享,让不贡,告不王。于是乎有刑罚之辟,有攻伐之兵,有征讨之备,有威让之令,有文告之辞。布令陈辞而又不至,则又增修于德,无勤民于远。是以近无不听,远无不服。”
  “今自大毕、伯仕之终也,犬戎氏以其职来王,天子曰:‘予必以不享征之,且观之兵。’其无乃废先王之训,而王几顿乎?吾闻夫犬戎树芩Ь傻露刂沾抗蹋溆幸杂乙樱 
  王不听,遂征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自是荒服者不至。
    召公谏厉王止谤(周语上《国语》)
  厉王虐,国人谤王。召公告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卫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
  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谤矣,乃不敢言。”召公曰:“是鄣之也。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听政,使公卿至於列士献诗,瞽献典,史献书,师箴,瞍赋,蒙诵,百工谏,庶人传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修之,而后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民之有口也,犹土之有山川也,财用於是乎出;犹其有原隰衍沃也,衣食於是乎生。口之宣言也,善败於是乎兴;行善而备败,所以阜财用、衣食者也。夫民虑之於心而宣之於口,成而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
  王弗听,於是国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於彘。
    襄王不许请隧(周语中 《国语》)
  晋文公既定襄王于郏,王劳之以地,辞,请隧焉。王弗许,曰:“昔我先王之有天下也,规方千里,以为甸服,以供上帝山川百神之祀,以备百姓兆民之用,以待不庭、不虞之患。其馀,以均分公、侯、伯、子、男,使各有宁宇,以顺及天地,无逢其灾害。先王岂有赖焉?内官不过九御,外官不过九品,足以供给神只而已,岂敢厌纵其耳目心腹,以乱百度?亦唯是死生之服物采章,以临长百姓而轻重布之,王何异之有?
  “今天降祸灾於周室,余一人仅亦守府,又不佞以勤叔父,而班先王之大物以赏私德,其叔父实应且憎,以非余一人,余一人岂敢有爱也?先民有言曰:‘改玉改行。’叔父若能光裕大德,更姓改物,以创制天下,自显庸也,而缩取备物,以镇抚百姓,余一人其流辟於裔土,何辞之有与?若犹是姬姓也,尚将列为公侯,以复先王之职,大物其未可改也。叔父其茂昭明德,物将自至,余何敢以私劳变前之大章,以忝天下,其若先王与百姓何?何政令之为也?若不然,叔父有地而隧焉,余安能知之?”
  文公遂不敢请,受地而还。
    单子知陈必亡(周语中 《国语》)
  定王使单襄公聘于宋,遂假道于陈,以聘于楚。火朝觌矣,道不可行也,侯不在疆,司空不视涂,泽不陂,川不梁,野有庾积,场功未毕,道无列树,垦田若,膳宰不致饣气,司里不授馆,国无寄寓,县无旅舍,民将筑台于夏氏。及陈,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南冠以如夏氏,留宾弗见。
  单子归,告王曰:“陈侯不有大咎,国必亡。”王曰:“何故?”对曰:“夫辰角见而雨毕,天根见而水涸,本见而草木节解,驷见而陨霜,火见而清风戒寒。故先王之教曰:‘雨毕而除道,水涸而成梁,草木节解而备藏,陨霜而冬裘具,清风至而修城郭宫室。’故《夏令》曰:‘九月除道,十月成梁。’其时儆曰:‘收而场功,蓝尉郑抑校凉ζ涫肌;鹬跫谟谒纠铩!讼韧踔圆挥貌苹撸闶┑掠谔煜抡咭病=癯鹿夯鸪胍樱缆啡羧俺∪羝蟛悔檎希ㄎ拗哿海欠舷韧踔桃病
  “周制有之曰:‘列树以表道,立鄙食以守路:国有郊牧,有寓望,薮有圃草,囿有林池,所以御灾也。其馀无非谷土,民无悬耜,野无奥草,不夺农时,不蔑民功。有优无匮,有逸无罢;国有班事,县有序民。’今陈国道路不可知,田在草间,功成而不收,民罢于逸乐,是弃先王之法制也。
  “周之《秩官》有之曰:‘敌国宾至,关尹以告,行理以节逆之,候人为导,卿出效劳,门尹除门,宗祝执祀,司里授馆,司徒具徒,司空视涂,司寇诘奸,虞人入材,甸人积薪,火师监燎,水师监濯,膳宰致飧,廪人献饣气,司马陈刍,工人展车,百官各以物至,宾入如归。是故小大莫不怀爱。其贵国之宾至,则以班加一等,益虔。至于王使,则皆官正莅事,上卿监之。若王巡守,则君亲监之。’今虽朝也不才,有分族于周,承王命以为过宾于陈,而司事莫至,是蔑先王之官也。
  “先王之令有之曰:‘天道赏善而罚淫,故凡我造国,无从匪彝,无即桓魇囟洌猿刑煨荨!癯潞畈荒钬沸#湄冲桑淝渥粢砸谙氖希灰噤滦找雍酰砍拢掖蠹е笠玻黄蛎岫瞎谝猿觯灰嗉蛞秃酰渴怯址赶韧踔钜病!薄拔粝韧踔蹋涞乱玻炭衷稍剑蝗舴掀浣潭渲疲锲涔俣钙淞睿我允毓烤哟蠊涠薮怂恼撸淠芫煤酰俊
  六年,单子如楚。八年,陈侯杀于夏氏。九年,楚子入陈。
    展禽论祀爰居(鲁语上 《国语》)
  海鸟曰“爰居”,止于鲁东门之外二日。臧文仲使国人祭之。展禽曰:“越哉,臧孙之为政也!夫祀,国之大节也,而节,政之所成也。故慎制祀以为国典。今无故而加典,非政之宜也。“夫圣王之制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非是族也,不在祀典。
  昔烈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曰柱,能植百谷百蔬;夏之兴也,周弃继之,故祀以为稷。共工氏之伯九有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土,故祀以为社。黄帝能成命百物,以明民共财,颛顼能修之。帝喾能序三辰以固民,尧能单均刑法以仪民,舜勤民事而野死,鲧障洪水而殛死,禹能以德修鲧之功,契为司徒而民辑,冥勤其官而水死,汤以宽治民而除其邪,稷勤百谷而山死,文王以文昭,武王去民之秽。
  故有虞氏E黄帝而祖颛顼,郊尧而宗舜;夏后氏E黄帝而祖颛顼,郊鲧而宗禹;商人E舜而祖契,郊冥而宗汤;周人E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幕,能帅颛顼者也,有虞氏报焉;杼,能帅禹者也,夏后氏报焉;上甲微,能帅契者也,商人报焉;高圉、太王,能帅稷者也,周人报焉。凡E、郊、祖、宗、报,此五者国之典祀也!”
  “加之以社稷、山川之神,皆有功烈于民者也;及前哲令德之人,所以为明质也。及天之三辰,民所以瞻仰也;及地之五行,所以生殖也;及九州名山川泽,所以出财用也。非是不在祀典。”“今海鸟至,己不知而祀之,以为国典,难以为仁且知矣。夫仁者讲功,而知者处物。无功而祀之,非仁也;不知而不问,非知也。今兹海其有灾乎?夫广川之鸟兽恒知而避其灾也。”
  是岁也,海多大风,冬暖。文仲闻柳下季之言,曰:“信吾过也,季子之言不可不法也。”使书以为三k。
    里革断罟匡君(鲁语上 《国语》)
  宣公夏滥于泗渊,里革断其罟而弃之,曰:“古者大寒降,土蛰发,水虞于是乎讲BS,取名鱼,登川禽,而尝之寝庙,行诸国人,助宣气也。鸟兽孕,水虫成,兽虞于是乎禁D罗,鱼鳖以为夏槁,助生阜也。鸟兽成,水虫孕,水虞于是乎禁D{鹿},设阱鄂,以实庙庖,畜功用也。且夫山不槎蘖,泽不伐夭,鱼禁鲲鲕,兽长{鹿夭},鸟翼d卵,虫舍hm,蕃庶物也,古之训也。今鱼方别孕,不教鱼长,又行网罟,贪无艺也。”
  公闻之曰:“吾过而里革匡我,不亦善乎!是良罟也,为我得法。使有司藏之,使吾无忘谂。”师存侍,曰:“藏罟不如置里革于侧之不忘也。”
    敬姜论劳逸(鲁语下 《国语》)
  公父文伯退朝,朝其母,其母方绩。文伯曰:“以b之家,而主犹绩,惧干季孙之怒也,其以b为不能事主乎!”其母叹曰:“鲁其亡乎!使僮子备官而未之闻邪?居,吾语女。“昔圣王之处民也,择瘠土而处之,劳其民而用之,故长王天下。夫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逸则淫,淫则忘善,忘善则恶心生。沃土之民不材,淫也;瘠土之民莫不向义,劳也。
  是故天子大采朝日,与三公、九卿祖识地德;日中考政,与百官之政事,师尹惟旅牧,相宣序民事。少采夕月,与太史、司载纠虔天刑;日入监九御,使洁奉E、郊之粢盛,而后即安。诸侯朝修天子之业命,昼考其国职,夕省其典刑,夜儆百工,使无蠹窗病G浯蠓虺计渲埃缃财涫π蚱湟担光掀浼沂拢蠹窗病J砍芤担缍补幔Χ案矗苟乒藓叮蠹窗病W允艘韵拢鞫薅荩奕找缘 
  王后亲织玄,公侯之夫人加之以、,卿之内子为大带,命妇成祭服,列士之妻加之以朝服,自庶士以下,皆衣其夫。社而赋事,A而献功,男女效绩,愆则有辟,古之致。少采夕月,与太史、司载纠虔天刑;日入监九御,使洁奉E、郊之粢盛,而后即安。诸侯朝修天子之业命,昼考其国职,夕省其典刑,夜儆百工,使无蠹窗病G浯蠓虺计渲埃缃财涫π蚱湟担光掀浼沂拢蠹窗病J砍芤担缍补幔Χ案矗苟乒藓叮蠹窗病W允艘韵拢鞫薅荩奕找缘 
  王后亲织玄,公侯之夫人加之以、,卿之内子为大带,命妇成祭服,列士之妻加之以朝服,自庶士以下,皆衣其夫。社而赋事,A而献功,男女效绩,愆则有辟,古之制也。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训也。自上以下,谁敢淫心舍力?“今我寡也,尔又在下位,朝夕处事,犹恐忘先人之业;况有怠惰,其何以避辟?吾冀而朝夕修我曰:‘必无废先人。’尔今曰:‘胡不自安?’以是承君之官,余惧穆伯之绝祀也!”
  仲尼闻之曰:“弟子志之,季氏之妇不淫矣。”
    叔向贺贫(晋语八 《国语》)
  叔向见韩宣子,宣子忧贫,叔向贺之。宣子曰:“吾有卿之名,而无其实;无以从二三子,吾是以忧。子贺我,何故?”对曰:“昔栾武子无一卒之田,其宫不备其宗器,宣其德行,顺其宪则,使越于诸侯。诸侯亲之,戎、狄怀之,以正晋国,行刑不疚,以免于难。及桓子,骄泰奢侈,贪欲无艺,略则行志,假货居贿,宜及于难,而赖武之德,以没其身。及怀子,改桓之行,而修武之德,可以免于难;而离桓之罪,以亡于楚。夫S昭子,其富半公室,其家半三军,恃其富宠,以泰于国。其身尸于朝,其宗灭于绛。不然,夫八S五大夫三卿,其宠大矣;一朝而灭,莫之哀也,惟无德也!今吾子有栾武子之贫,吾以为能其德矣,是以贺。若不忧德之不建,而患货之不足,将吊不暇,何贺之有?”宣子拜,稽首焉,曰:“起也将亡,赖子存之。非起也敢专承之,其自桓叔以下,嘉吾子之赐。”
    王孙圉论楚宝(楚语下 《国语》)
  王孙圉聘于晋,定公飨之。赵简子鸣玉以相,问于王孙圉曰:“楚之白珩犹在乎?”对曰:“然。”简子曰:“其为宝也,几何矣?”曰:“未尝为宝。楚之所宝者,曰观射父,能作训辞,以行事于诸侯,使无以寡君为口实。又有左史倚相,能道训典,以叙百物,以朝夕献善败于寡君,使寡君无忘先王之业;又能上下说乎鬼神,顺道其欲恶,使神无有怨痛于楚国。又有薮曰云连徒洲,金、木、竹、箭之所生也,龟、珠、角、齿、皮、革、羽、毛,所以备赋,以戒不虞者也。所以共币帛,以宾享于诸侯者也。若诸侯之好币具,而导之以训辞,有不虞之备,而皇神相之,寡君其可以免罪于诸侯,而国民保焉。此楚国之宝也。
  若夫白珩,先王之玩也,何宝焉?”“圉闻国之宝,六而已:圣能制议百物,以辅相国家,则宝之;玉足以庇荫嘉谷,使无水旱之灾,则宝之;龟足以宪臧否,则宝之;珠足以御火灾,则宝之;金足以御兵乱,则宝之;山林薮泽,足以备财用,则宝之。若夫哗嚣之美,楚虽蛮夷,不能宝也。”
    诸稽郢行成于吴(吴语 《国语》)
  吴王夫差起师伐越,越王勾践起师逆之江。大夫种乃献谋曰:“夫吴之与越,唯天所授,王其无庸战。夫申胥、华登,简服吴国之士于甲兵,而未尝有所挫也。夫一人善射,百夫决拾,胜未可成。夫谋必素见成事焉,而后履之,不可以授命。王不如设戎,约辞行成,以喜其民,以广侈吴王之心。吾以卜之于天,天若弃吴,必许吾成而不吾足也,将必宽然有伯诸侯之心焉;既罢弊其民,而天夺之食,安受其烬,乃无有命矣。”
  越王许诺,乃命诸稽郢行成于吴,曰:“寡君勾践使下臣郢,不敢显然布币行礼,敢私告于下执事曰:‘昔者,越国见祸,得罪于天王,天王亲趋玉趾,以心孤句践,而又宥赦之。君王之于越也,起死人而肉白骨也。孤不敢忘天灾,其敢忘君王之大赐乎?今句践申祸无良,草鄙之人,敢忘天王之大德,而思边陲之小怨,以重得罪于下执事?句践用帅二三之老,亲委重罪,顿颡于边。今君王不察,盛怒属兵,将残伐越国。越国固贡献之邑也,君王不以鞭使之,而辱军士,使寇令焉!勾践请盟。一介嫡女,执箕帚以|姓于王宫;一介嫡男,奉盘F以随诸御。春秋贡献,不解于王府。天王岂辱裁之?亦征诸侯之礼也。’“夫谚曰:‘狐埋之而狐之,是以无成功。’今天王既封殖越国,以明闻于天下,而又刈亡之,是天王之无成劳也。虽四方之诸侯,则何实以事吴?敢使下臣尽辞,唯天王秉利度义焉!”
    申胥谏许越成(吴语 《国语》)
  吴王夫差乃告诸大夫曰:“孤将有大志于齐,吾将许越成,而无拂吾虑。若越既改,吾又何求?若其不改,反行,吾振旅焉。”申胥谏曰:“不可许也。夫越非实忠心好吴也,又非慑畏吾甲兵之强也。大夫种勇而善谋,将还玩吴国于股掌之上,以得其志。夫固知君王之盖威以好胜也,故婉约其辞,以从逸王志,使淫乐于诸夏之国,以自伤也。使吾甲兵钝弊,民人离落,而日以憔悴,然后安受吾烬。夫越王好信以爱民,四方归之,年谷时熟,日长炎炎,及吾犹可以战也。为虺弗摧,为蛇将若何?”吴王曰:“大夫奚隆于越?越曾足以为大虞乎?若无越,则吾何以春秋曜吾军士?”乃许之成。
  将盟,越王又使诸稽郢辞曰:“以盟为有益乎?前盟口血未乾,足以结信矣。以盟为无益乎?君王舍甲兵之威以临使之,而胡重于鬼神而自轻也。”吴王乃许之,荒成不盟。
    晋献公杀世子申生(檀弓上 《礼记》)
  晋献公将杀其世子申生。公子重耳谓之曰:“子盖言子之志於公乎?”世子曰:“不可。君安骊姬,是我伤公之心也。”曰:“然则盖行乎?”世子曰:“不可。君谓我欲弑君也。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吾何行如之?” 
  使人辞於狐突曰:“申生有罪,不念伯氏之言也,以至於死,申生不敢爱其死。虽然,吾君老矣,子少,国家多难,伯氏不出而图吾君,伯氏苟出而图吾君,申生受赐而死。”再拜稽首,乃卒。是以为恭世子也。
    曾子易箦(檀弓上 《礼记》)
  曾子寝疾,病。乐正子春坐于床下,曾元、曾申坐于足,童子隅坐而执烛。童子曰:“华而蠓蛑逵耄俊弊哟涸唬骸爸梗 痹游胖娜辉唬骸昂簦 痹唬骸盎蠓蛑逵耄俊痹釉唬骸叭凰辜舅镏鸵玻椅粗芤滓病T鹨左濉!痹唬骸胺蜃又「镆樱〔豢梢员洹P叶劣诘刖匆字 痹釉唬骸岸乙玻蝗绫恕>又艘惨缘拢溉酥艘惨怨孟N岷吻笤眨课岬谜醒桑挂岩樱 本俜龆字聪窗捕弧
    有子之言似夫子(檀弓上 《礼记》)
  有子问于曾子曰:“问丧于夫子乎?”曰:“闻之矣:‘丧欲速贫,死欲速朽’。”有子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参也闻诸夫子也。”有子又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参也与子游闻之。”有子曰:“然。然则夫子有为言之也。”
  曾子以斯言告于子游。子游曰:“甚哉,有子之言似夫子也!昔者,夫子居于宋,见桓司马自为石椁,三年而不成。夫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死之欲速朽’,为桓司马言之也。南宫敬叔反,必载宝而朝。夫子曰:‘若是其货也,丧不如速贫之愈也。’丧之欲速贫,为敬叔言之也。”
  曾子以子游之言告于有子。有子曰:“然!吾固曰非夫子之言也。”曾子曰:“子何以知之?”有子曰:“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斯知不欲速朽也。昔者夫子失鲁司寇,将之荆,盖先之以子夏,又申之以冉有。以斯知不欲速贫也。”
    公子重耳对秦客(檀弓下 《礼记》)
  晋献公之丧,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且曰:“寡人闻之:‘亡国恒于斯,得国恒于斯。’虽吾子俨然在忧服之中,丧亦不可久也,时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图之!”以告舅犯。舅犯曰:“孺子其辞焉!丧人无宝,仁亲以为宝。父死之谓何?又因以为利,而天下其孰能说之?孺子其辞焉!”公子重耳对客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丧父死,不得与于哭泣之哀,以为君忧。父死之谓何?或取有他志以辱君义。”稽颡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
  子显以致使于穆公。穆公曰:“仁夫!公子重耳。夫稽颡而不拜,则未为后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则爱父也;起而不私,则远利也。”
    杜蒉扬觯(檀弓下 《礼记》)
  知悼子卒,未葬,平公饮酒,师旷、李调侍,鼓钟。杜蒉自外来,闻钟声,曰:“安在?”曰:“在寝。”杜蒉入寝,历阶而升,酌曰:“旷饮斯!”又酌曰:“调饮斯!”又酌,堂上北面坐饮之。降趋而出。平公呼而进之,曰:“蒉!曩者尔心或开予,是以不与尔言。尔饮旷,何也?”曰:“子卯不乐。知悼子在堂,斯其为子卯也大矣!旷也,太师也。不以诏,是以饮之也。”“尔饮调,何也?”曰:“调也,君之亵臣也。为一饮一食忘君之疾,是以饮之也。”“尔饮,何也?”曰:“蒉也,宰夫也,非刀匕是共,又敢与知防,是以饮之也。”平公曰:“寡人亦有过焉,酌而饮寡人。”杜蒉洗而扬觯。公谓侍者曰:“如我死,则必毋废斯爵也!”至于今,既毕献,斯扬觯,谓之“杜举”。
    晋献文子成室(檀弓下 《礼记》)
  晋献文子成室,晋大夫发焉。张老曰:“美哉,轮焉,美哉,奂焉。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文子曰:“武也,得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是全要领以从先大夫于九京也。”北面再拜稽首。君子谓之善颂、善祷。
发表于:07-12-03 19:37
卷四 秦文
    苏秦以连横说秦(《战国策》)
  苏秦始将连横说秦惠王,曰:“大王之国,西有巴、蜀、汉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马之用,南有巫山、黔中之限,东有ァ⒑獭L锓拭溃褚蟾唬匠低虺耍芑靼偻颍忠扒Ю铮罨亩啵厥菩伪悖怂教旄煜轮酃病R源笸踔停棵裰冢灯镏茫ㄖ蹋梢圆⒅詈睿烫煜拢频鄱巍T复笸跎倭粢猓记胱嗥湫А!
  秦王曰:“寡人闻之,毛羽不丰满者,不可以高飞;文章不成者,不可以诛罚;道德不厚者,不可以使民;政教不顺者,不可以烦大臣。今先生俨然不远千里而庭教之,愿以异日。”
  苏秦曰:“臣固疑大王之不能用也。昔者神农伐补遂,黄帝伐涿鹿而禽蚩尤,尧伐O兜,舜伐三苗,禹伐共工,汤伐有夏,文王伐崇,武王伐纣,齐桓任战而霸天下。由此观之,恶有不战者乎?古者使车毂击驰,言语相结,天下为一。约从连横,兵革不藏,文士并饬,诸侯乱惑,万端俱起,不可胜理!科条既备,民多伪态。书策稠浊,百姓不足。上下相愁,民无所聊。明言章理,兵甲愈起。辩言伟服,战攻不息。繁称文辞,天下不治。舌敝耳聋,不见成功。行义约信,天下不亲。於是乃废文任武,厚养死士,缀甲厉兵,效胜於战场。夫徒处而致利,安坐而广地,虽古五帝、三王、五霸,明主贤君,常欲坐而致之,其势不能,故以战续之。宽则两军相攻,迫则杖戟相撞,然后可建大功。是故兵胜於外,义强於内,威立於上,民服於下。今欲并天下,凌万乘,诎敌国,制海内,子元元,臣诸侯,非兵不可。今之嗣主,忽于至道,皆胳督蹋异吨危造堆裕箪队铮领侗纾珈洞恰R源寺壑豕滩荒苄幸病!
  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行。黑貂之裘敝,黄金百斤尽,资用乏绝。去秦而归,赢g履F,负书担囊,形容枯槁,面目黧黑,状有愧色。归至家,妻不下纟任,嫂不为炊,父母不与言。苏秦喟然叹曰:“妻不以我为夫,嫂不以我为叔,父母不以我为子,是皆秦之罪也。”乃夜发书,陈箧数十,得太公《阴符》之谋,伏而诵之,简练以为揣摩。读书欲睡,引锥自刺其股,血流至足。曰:“安有说人主不能出其金玉锦绣,取卿相之尊者乎?”期年,揣摩成,曰:“此真可以说当世之君矣!”
  於是乃摩燕乌集阙,见说赵王於华屋之下,抵掌而谈。赵王大悦,封为武安君,受相印。革车百乘,锦绣千纯,白璧百双,黄金万镒,以随其后。约从散横,以抑强秦。故苏秦相於赵,而关不通。
  当此之时,天下之大,万民之众,王侯之威,谋臣之权,皆欲决于苏秦之策。不费斗粮,未烦一兵,未战一士,未绝一弦,未折一矢,诸侯相亲,贤於兄弟。夫贤人在而天下服,一人用而天下从。故曰:“式於政,不式於勇;式於廊庙之内,不式於四境之外。”当秦之隆,黄金万镒为用,转毂连骑,炫煌於道,山东之国,从风而服,使赵大重。且夫苏秦,特穷巷掘门、桑户ㄊ嘀慷は危崂煜拢ニ抵詈钪鳎抛笥抑冢煜履
  将说楚王,路过洛阳。父母闻之,清宫除道,张乐设饮,郊迎三十里;妻侧目而视,侧耳而听;嫂蛇行匍伏,四拜自跪而谢。苏秦曰:“嫂!何前倨而后卑也?”嫂曰:“以季子之位尊而多金。”苏秦曰:“嗟乎!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人生世上,势位富厚,盖可以忽乎哉?”
    司马错论伐蜀(《战国策》)
  司马错与张仪争论于秦惠王前。司马错欲伐蜀,张仪曰:“不如伐韩。”王曰:“请闻其说!”对曰:“亲魏善楚,下兵三川,塞S辕、缑氏之口,当屯留之道,魏绝南阳,楚临南郑,秦攻新城、宜阳,以临二周之郊,诛周主之罪,侵楚、魏之地。周自知不救,九鼎宝器必出。据九鼎,按图籍,挟天子以令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今夫蜀,西僻之国,而戎狄之长也。敝兵劳众,不足以成名;得其地,不足以为利。臣闻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市朝也,而王不争焉,顾争于戎狄,去王业远矣。”
  司马错曰:“不然。臣闻之,欲富国者,务广其地,欲强兵者,务富其民,欲王者,务博其德。三资者备,而王随之矣。今王之地小民贫,故臣愿从事于易。夫蜀,西僻之国也,而戎狄之长也,而有桀、纣之乱。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群羊也。取其地足以广国也,得其财足以富民缮兵,不伤众而彼已服矣。故拔一国而天下不以为暴,利尽西海,诸侯不以为贪。是我一举而名实两附,而又有禁暴止乱之名。今攻韩,劫天子,劫天子,恶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义之名,而攻天下之所不欲,危!臣请谒其故:周,天下之示室也;韩,周之与国也。周自知失九鼎,韩自知亡三川,则必将二国并力合谋,以因乎齐、赵,而求解乎楚、魏。以鼎与楚,以地与魏,王不能禁。此臣所谓‘危’,不如伐蜀之完也。”惠王曰:“善!寡人听子。”
  卒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蜀主更号为侯,而使陈庄相蜀。蜀既属,秦益强富厚,轻诸侯。
    范雎说秦王(《战国策》)
  范雎至,秦王庭迎范雎,敬执宾主之礼。范雎辞让。是日见范雎,见者无不变色易容者。秦王屏左右,宫中虚无人。秦王跪而进曰:“先生何以幸教寡人?”范雎曰:“唯唯。”有间,秦王复请。范雎曰:“唯唯。”若是者三。秦王跽曰:“先生不幸教寡人乎?”
  范雎谢曰:“非敢然也。臣闻:始时,吕尚之遇文王也,身为渔父,而钓于渭阳之滨耳。若是者,交疏也。已一说而立为太师,载与俱归者,其言深也。故文王果收功于吕尚,卒擅天下,而身立为帝王。即使文王疏吕望而弗与深言,是周无天子之德,而文武无与成其王也。今臣,羁旅之臣也,交疏于王,而所愿陈者,皆匡君臣之事处人骨肉之间,愿以陈臣之陋忠,而未知王心也所以王三问而不对者,是也。”
  “臣非有所畏而不敢言也。知今日言之于前,而明日伏诛于后,然臣弗敢畏也。大王信行臣之言,死不足以为臣患,亡不足以为臣忧;漆身而为厉,被发而为狂,不足以为臣耻。五帝之圣而死,三王之仁而死,五霸之贤而死,乌获之力而死,奔、育之勇而死。死者,人之所必不免,处必然之势;可以少有补于秦,此臣之所大愿也,臣何患乎?”
  “伍子胥橐载而出昭关,夜行而昼伏,至于菱水,无以糊其口,膝行蒲伏,乞食于吴市,卒兴吴国,阖闾为霸。使臣得进谋如伍子胥,加之以幽囚不复见,是臣说之行也,臣何忧乎?箕子、接舆,漆身而为厉,被发而为狂,无益于殷楚。使臣得同行于箕子、接舆,可以补所贤之主,是臣之大荣也,臣又何耻乎?”
  “臣之所恐者,独恐臣死之后,天下见臣尽忠而身蹶也,是以杜口裹足,莫肯即秦耳。足下上畏太后之严,下惑奸臣之态,居深宫之中,不离保傅之手,终身暗惑,无与照奸。大者宗庙灭覆,小者身以孤危,此臣之所恐耳。若夫穷辱之事,死亡之患,臣弗敢畏也。臣死而秦治,贤于生也。”
  秦王跪曰:“先生,是何言也!夫秦国僻远,寡人愚不肖,先生乃幸至此,此天以寡人壬嫦韧踔硪病9讶说檬苊谙壬颂焖孕蚁壬黄涔乱病O壬魏味匀舸耍渴挛薮笮。霞疤螅轮链蟪迹赶壬ひ越坦讶耍抟晒讶艘病!狈饿略侔荩赝跻嘣侔荨
    邹忌讽齐王纳谏(《战国策》)
  邹忌修八尺有馀,而形貌i丽。朝服衣冠,窥镜,谓其妻曰:“我孰与城北徐公美?”其妻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城北徐公,齐国之美丽者也。忌不自信,而复问其妾曰:“吾孰与徐公美?”妾曰:“徐公何能及君也?”旦日,客从外来,与坐谈,问之:“吾与徐公孰美?”客曰:“徐公不若君之美也!”明日,徐公来。熟视之,自以为不如;窥镜而自视,又弗如远甚。暮,寝而思之,曰:“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於我也。”
  於是入朝见威王,曰:“臣诚知不如徐公美。臣之妻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欲有求於臣,皆以美於徐公。今齐地方千里,百二十城,宫妇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内莫不有求於王。由此观之,王之蔽甚矣!”王曰:“善。”乃下令:“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寡人者,受中赏;能谤议於市朝,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令初下,群臣进谏,门庭若市;数月之后,时时而间进;期年之后,虽欲言,无可进者。燕、赵、韩、魏闻之,皆朝於齐。此所谓战胜於朝廷。
    颜咚灯胪(《战国策》)
  齐宣王见颜咴唬骸咔埃 咭嘣唬骸巴跚埃 毙醪凰怠W笥以唬骸巴酰司玻撸顺家玻煌踉弧咔啊咭嘣弧跚啊珊酰俊叨栽唬骸胺蚯拔绞疲跚拔魇俊S呤刮绞疲蝗缡雇跷魇俊!蓖醴奕蛔魃唬骸巴跽吖蠛酰渴抗蠛酰俊倍栽唬骸笆抗蠖跽卟还螅 蓖踉唬骸坝兴岛酰俊咴唬骸坝小N粽咔毓テ耄钤唬骸懈胰チ录韭⑽迨蕉圆烧撸啦簧猓 钤唬骸心艿闷胪跬氛撸馔蚧Ш睿徒鹎э祝 墒枪壑踔罚蝗羲朗恐⒁病!
  宣王曰:“嗟乎!君子焉可侮哉?寡人自取病耳!愿请受为弟子。且颜先生与寡人游,食必太牢,出必乘车,妻子衣服丽都。”颜叽侨ィ唬骸胺蛴裆渡剑圃蚱蒲桑歉ケ笠樱惶辈煌辍J可醣梢埃蒲≡蚵谎桑遣坏米鹚煲玻欢紊癫蝗咴傅霉椋硎骋缘比猓膊揭缘背担拮镆缘惫螅寰徽暾宰杂荨!痹蛟侔荻侨ァ
  君子曰:“咧阋樱檎娣磋保蛑丈聿蝗琛!
    冯谖客孟尝君(《战国策》)
  齐人有冯谖者,贫乏不能自存,使人属孟尝君,愿寄食门下。孟尝君曰:“客何好?”曰:“客无好也。”曰:“客何能?”曰:“客无能也。”孟尝君笑而受之,曰:“诺。”左右以君贱之也,食以草具。居有顷,倚柱弹其剑,歌曰:“长铗归来乎!食无鱼。”左右以告。孟尝君曰:“食之,比门下之客。”居有顷,复弹其铗,歌曰:“长铗归来乎!出无车。”左右皆笑之,以告。孟尝君曰:“为之驾,比门下之车客。”於是乘其车,揭其剑,过其友曰:“孟尝君客我。”后有顷,复弹其剑铗,歌曰:“长铗归来乎!无以为家。”左右皆恶之,以为贪而不知足。孟尝君问:“冯公有亲乎?”对曰:“有老母。”孟尝君使人给其食用,无使乏。於是冯谖不复歌。
  后孟尝君出记,问门下诸客:“谁习计会,能为文收责於薛者乎?”冯谖署曰:“能。”孟尝君怪之,曰:“此谁也?”左右曰:“乃歌夫‘长铗归来’者也!”孟尝君笑曰:“客果有能也!吾负之,未尝见也。”请而见之,谢曰:“文倦於事,愦於忧,而性懦愚,沉於国家之事,开罪於先生。先生不羞,乃有意欲为收责於薛乎?”冯谖曰:“愿之!”於是约车治装,载券契而行,辞曰:“责毕收,以何市而反?”孟尝君曰:“视吾家所寡有者。”
  驱而之薛,使吏召诸民当偿者,悉来合券。券遍合,赴矫命,以责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长驱到齐,晨而求见。孟尝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见之,曰:“责毕收乎?来何疾也?”曰:“收毕矣。”“以何市而反?”冯谖曰:“君云‘视吾家所寡有者’,臣窃计,君官中积珍宝,狗马实外厩,美人充下陈;君家所寡有者,以义耳,窃以为君市义。”孟尝君曰:“市义奈何?”曰:“今君有区区之薛,不拊爱子其民,因而贾利之;臣窃矫君命,以责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乃臣所以为君市义也。”孟尝君不说,曰:“诺。先生休矣!”
  后期年,齐王谓孟尝君曰:“寡人不敢以先王之臣为臣。”孟尝君就国於薛,未至百里,民扶老携幼,迎君道中终日。孟尝君顾谓冯谖:“先生所为文市义者,乃今日见之!”冯谖曰:“狡兔有三窟,仅得免其死耳;今君有一窟,未得高枕而卧也。请为君复凿二窟。”孟尝君予车五十乘,金五百斤。西游於梁,谓梁王曰:“齐放其大臣孟尝君於诸侯,先迎之者,富而兵强。”於是,梁王虚上位,以故相为上将军,遣使者黄金千斤,车百乘,往聘孟尝君。冯谖先驱,诫孟尝君曰:“千金,重币也;百乘,显使也。齐其闻之矣。”梁使三反,孟尝君固辞不往也。
  齐王闻之,君臣恐惧,遣太傅赍黄金千斤,文车二驷,服剑一,封书谢孟尝君曰:“寡人不祥,被於宗庙之祟,沉於谄谀之臣,开罪於君!寡人不足为也。愿君顾先王之宗庙,姑反国统万人乎!”冯谖诫孟尝君曰:“愿请先王之祭器,立宗庙於薛!”庙成,还报孟尝君曰:“三窟已就,君姑高枕为乐矣。”
  孟尝君为相数十年,无纤介之祸者,冯谖之计也。
    赵威后问齐使(《战国策》)
  齐王使使者问赵威后,书未发,威后问使者曰:“岁亦无恙耶?民亦无恙耶?王亦无恙耶?”使者不说,曰:“臣奉使使威后,今不问王而先问岁与民,岂先贱而后尊贵者乎?”威后曰:“不然。苟无岁何有民?苟无民何有君?故有问,舍本而问末者耶?”
  乃进而问之曰:“齐有处士曰锺离子,无恙耶?是其为人也,有粮者亦食,无粮者亦食;有衣者亦衣,无衣者亦衣。是助王养其民者也,何以至今不业也?叶阳子无恙乎?是其为人,哀鳏寡,恤孤独,振困穷,补不足。是助王息其民者也,何以至今不业也?北宫之女婴儿子,无恙耶?撤其环,至老不嫁,以养父母。是皆率民而出于孝情者也,胡为至今不朝也?此二士弗业,一女不朝,何以王齐国,子万民乎?於陵子仲尚存乎?是其为人也,上不臣于王,下不治其家,中不索交诸侯。此率民而出于无用者,何为至今不杀乎?”
    庄辛论幸臣(《战国策》)
  臣闻鄙语曰:“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臣闻昔汤、武以百里昌,桀、纣以天下亡。今楚国虽小,绝长续短,犹以数千里,岂特百里哉?王独不见夫蜻蛉乎?六足四翼,飞翔乎天地之间,俯啄蚊虻而食之,仰承甘露而饮之,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五尺童子,方将调饴胶丝,加己乎四仞之上,而下为蝼蚁食也。
  夫蜻蛉其小者也,黄雀因是以。俯白粒,仰栖茂树,鼓翅奋翼,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公子王孙左挟弹,右摄丸,将加己乎十仞之上,以其类为招。昼游乎茂树,夕调乎酸咸。倏忽之间,坠于公子之手。夫雀其小者也,黄鸪因是以。游乎江海,淹乎大沼,俯鳝鲤,仰啮菱衡,奋其六翮,而凌清风,飘摇乎高翔,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射者,方将修其B卢,治其D缴,将加己乎百仞之上。彼监刂,引微缴,折清风而殒矣。故昼游乎江湖,夕调乎鼎鼐。
  夫黄鹄其小者也,蔡灵侯之事因是以。南游乎高陂,北陵乎巫山,饮茹溪流,食湘波之鱼。左抱幼妾,右拥嬖女,与之驰骋乎高蔡之中,而不以国家为事;不知夫子发方受命乎灵王,系己以朱丝而见之也。
  蔡灵侯之事其小者也,君王之事因是以。左州侯,右夏侯,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饭封禄之粟,而载方府之金,与之驰骋乎云梦之中,而不以天下国家为事,而不知夫穰侯方受命乎秦王,填黾塞之内,而投己乎黾塞之外。
    触说赵太后(《战国策》)
  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於齐。齐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
  左师触愿见。太后盛气而揖之。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鬻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嗜食,和於身。”曰:“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
  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没死以闻!”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对曰:“甚於妇人。”太后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於长安君。”曰:“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
  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於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於国;一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於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於是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於齐,齐兵乃出。
  子义闻之,曰:“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以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
    鲁仲连义不帝秦(《战国策》)
  秦围赵之邯郸。魏安厘王使将军晋鄙救赵。畏秦,止于荡阴不进。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谓赵王曰:“秦所以急围赵者,前与齐闵王争强为帝,已而复归帝,以齐故;今齐闵王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贪邯郸,其意欲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秦必喜,罢兵去。”平原君犹豫未有所决。
  此时鲁仲连适游赵,会秦围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平原君曰:“事将奈何矣?”平原君曰:“胜也何敢言事?百万之众折于外,今又内围邯郸而不去。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令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鲁连曰:“始吾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辛垣衍安在?吾请为君责而归之。”平原君曰:“胜请为召而见之于先生。”
  平原君遂见辛垣衍,曰:“东国有鲁连先生,其人在此,胜请为绍介,而见之于将军。”辛垣衍曰:“吾闻鲁连先生,齐国之高士也。衍,人臣也,使事有职。吾不愿见鲁连先生也。”平原君曰:“胜已泄之矣。”辛垣衍许诺。
  鲁连见辛垣衍而无言。辛垣衍曰:“吾视居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视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曷为久居此围城之中而不去也?”鲁连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弃礼仪,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连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所为见将军者,欲以助赵也。”辛垣衍曰:“先生助之奈何?”鲁连曰:“吾将使梁及燕助之,齐、楚固助之矣。”辛垣衍曰:“燕则吾请以从矣;若乃梁,则吾乃梁人也,先生恶能使梁助之耶?”
  鲁连曰:“梁未睹秦称帝之害故也;使梁睹秦称帝之害,则必助赵矣。”辛垣衍曰:“秦称帝之害将奈何?”鲁仲连曰:“昔齐威王尝为仁义矣,率天下诸侯而朝周。周贫且微,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居岁馀,周烈王崩,诸侯皆吊,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东藩之臣田婴齐后至,则僦!醪慌唬骸赤担《福疽玻 湮煜滦Α9噬虺埽涝蜻持喜蝗唐淝笠病1颂熳庸倘唬湮拮愎郑 
  辛垣衍曰:“先生独未见夫仆乎?十人而从一人者,宁力不胜,智不若邪?畏之也。”鲁仲连曰:“然,梁之比于秦,若仆邪?”辛垣衍曰:“然。”鲁仲连曰:“然则吾将使秦王烹醢梁王!”辛垣衍怏然不悦,曰:“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恶能使秦王烹醢梁王?”鲁仲连曰:“固也!待吾言之:昔者鬼侯、鄂侯、文王,纣之三公也。鬼侯有子而好,故入之于纣,纣以为恶,醢鬼侯;鄂侯争之急,辨之疾,故脯鄂侯。文王闻之,喟然而叹,故拘之于牖里之库百日,而欲令之死。曷为与人俱称帝王,卒就脯醢之地也?
  “齐闵王将之鲁,夷维子执策而从,谓鲁人曰:‘子将何以待吾君?’鲁人曰:‘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夷维子曰:‘子安取礼而来待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诸侯避舍,纳`键,摄衽抱几,视膳于堂下;天子已食,退而听朝也。’鲁人投其龠,不果纳。不得入于鲁。将之薛,假途于邹。当是时,邹君死,闵王欲入吊。夷维子谓邹之孤曰:‘天子吊,主人必将倍殡柩,设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吊也。’邹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将伏剑而死。’故不敢入于邹。邹、鲁之臣,生则不得事养,死则不得饭含。然且欲行天子之礼于邹、鲁之臣,不果纳。”“今万乘之国,梁亦万乘之国。俱据万乘之国,交有称王之名,赌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不如邹、鲁之仆妾也。”“且秦无已而帝,则且变易诸侯之大臣。彼将夺其所谓不肖,而予其所谓贤,夺其所憎,而予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乎?”
  于是辛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而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吾请去,不敢复言帝秦!”
  秦将闻之,为却军五十里。适会公子无忌夺晋鄙军以救赵击秦,秦军引而去。
  于是平原君欲封鲁仲连。鲁仲连辞让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贾之人也,仲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
    鲁共公择言(《战国策》)
  梁王魏婴觞诸侯於范台,酒酣,请鲁君举觞。鲁君兴,避席择言曰:“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齐桓公夜半不椋籽滥思濉尽㈧堋⒅耍偷魑逦抖换腹持ィ恋┎痪酰唬骸笫辣赜幸晕锻銎涔摺!墓媚现詹惶焱颇现吨唬骸昂笫辣赜幸陨銎涔摺!背醯乔刻ǘ郎剑蠼液粤籴葆澹淅滞溃烀饲刻ǘサ牵唬骸笫辣赜幸愿咛ā②槌赝銎涔摺!
  今主君之尊,仪狄之酒也;主君之味,易牙之调也;左白台而右闾须,南威之美也;前夹林而后兰台,强台之乐也。有一於此,足以亡其国,今主君兼此四者,可无戒与?”
  梁王称善相属。
    唐雎说信陵君(《战国策》)
  信陵君杀晋鄙,救邯郸,破秦人,存赵国。赵王自郊迎。唐雎谓信陵君曰:“臣闻之曰,事有不可知者,有不可不知者,有不可忘者,有不可不忘者。”信陵君曰:“何谓也?”对曰:“人之憎我也,不可不知也;我憎人也,不可得而知也。人之有德于我也,不可忘也;吾有德于人也,不可不忘也。今君杀晋鄙,救邯郸,破秦人,存赵国,此大德也。今赵王自郊迎,卒然见赵王,愿君之忘之也。”信陵君曰:“无忌谨受教。”
    唐雎不辱使命(《战国策》)
  秦王使人谓安陵君曰:“寡人欲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其许寡人?”安陵君曰:“大王加惠,以大易小,甚善。虽然,受地于先王,愿终守之,弗敢易。”秦王不说。安陵君因使唐雎使于秦。
  秦王谓唐雎曰:“寡人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不听寡人,何也?且秦灭韩亡魏,而君以五十里之地存者,以君为长者,故不错意也。今吾以十倍之地,请广于君,而君逆寡人者,轻寡人与?”唐雎对曰:“否,非若是也。安陵君受地于先王而守之,虽千里不敢易也,岂直五百里哉?”
  秦王怫然怒,谓唐雎曰:“公亦尝闻天子之怒乎?”唐雎对曰:“臣未尝闻也。”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雎曰:“大王尝闻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唐雎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苍鹰击于殿上。此三子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挺剑而起。
  秦王色挠,长跪而谢之,曰:“先生坐!何至于此!寡人谕矣。夫韩、魏灭亡,而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徒以有先生也。”
    乐毅报燕王书(《战国策》)
  昌固君乐毅,为燕昭王合五国之兵而攻齐,下七十馀城,尽郡县之以属燕。三城未下,而燕昭王死。惠王即位,用齐人反间,疑乐毅,而使骑劫代之将。乐毅奔赵,赵封以为望诸君。齐田单诈骑劫,卒败燕军,复收七十余城以复齐。
  燕王悔,惧赵用乐毅乘燕之弊以伐燕。燕王乃使人让乐毅,且谢之曰:“先王举国而委将军,将军为燕破齐,报先王之仇,天下莫不振动。寡人岂敢一日而忘将军之功哉!会先王弃群臣,寡人新即位,左右误寡人。寡人之使骑劫代将军,为将军久暴露于外,故召将军,且休计事。将军过听,以与寡人有隙,遂捐燕而归赵。将军自为计则可矣,而亦何以报先王之所以遇将军之意乎?”
  望诸君乃使人献书报燕王曰:“臣不佞,不能奉承先王之教,以顺左右之心,恐抵斧质之罪,以伤先王之明,而又害于足下之义,故遁逃奔赵。自负以不肖之罪,故不敢为辞说。今王使使者数之罪,臣恐侍御者之不察先王之所以畜幸臣之理,而又不白于臣之所以事先王之心。
  “臣闻贤圣之君不以禄私其亲,功多者授之;不以官随其爱,能当者处之。故察能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论行而结交者,立名之士也。臣以所学者观之,先王之举错,有高世之心,故假节于魏王,而以身得察于燕。先王过举,擢之乎宾客之中,而立之乎群臣之上,不谋于父兄,而使臣为亚卿。臣自以为奉令承教,可以幸无罪矣,故受命而不辞。
  “先王命之曰:‘我有积怨深怒于齐,不量轻弱,而欲以齐为事。’臣对曰:‘夫齐,霸国之余教而骤胜之遗事也,闲于甲兵,习于战攻。王若欲伐之,则必举天下而图之。举天下而图之,莫径于结赵矣。且又淮北、宋地,楚、魏之所同愿也。赵若许约,楚、赵、宋尽力,四国攻之,齐可大破也。’先王曰:‘善。’臣乃口受令,具符节,南使臣于赵。顾反命,起兵随而攻齐。”
  “以天之道,先王之灵,河北之地,随先王举而有之于济上。济上之军奉令击齐,大胜之。轻卒锐兵,长驱至国。齐王逃遁走莒,仅以身免。珠玉财宝,车甲珍器,尽收入燕。大吕陈于元英,故鼎反乎历室,齐器设于宁台。蓟丘之植,植于汶篁。自五伯以来,功未有及先王者也。先王以为顺于其志,以臣为不顿命,故裂地而封之,使之得比乎小国诸侯。臣不佞,自以为奉令承教,可以幸无罪矣,故受命而弗辞。”
  “臣闻贤明之君,功立而不废,故著于《春秋》,蚤知之士,名成而不毁,故称于后世。若先王之报怨雪耻,夷万乘之强国,收八百岁之蓄积,及至弃群臣之日,遗令诏后嗣之馀义,执政任事之臣,所以能循法令,顺庶孽者,施及萌隶,皆可以教于后世。”
  “臣闻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昔者伍子胥说听乎阖闾,故吴王远迹至于郢;夫差弗是也,赐之鸱夷而浮之江。故吴王夫差不悟先论之可以立功,故沉子胥而弗悔;子胥不蚤见主之不同量,故入江而不改。“夫免身全功,以明先王之迹者,臣之上计也。离毁辱之非,堕先王之名者,臣之所大恐也。临不测之罪,以幸为利者,义之所不敢出也。”
  “臣闻古之君子,交绝不出恶声;忠臣之去也,不洁其名。臣虽不佞,数奉教于君子矣。恐侍御者之亲左右之说,而不察疏远之行也。故敢以书报,唯君之留意焉。”
    李斯谏逐客书(李斯)
  秦宗室大臣皆言秦王曰:“诸侯人来事秦者,大抵为其主游间于秦耳,请一切逐客。”李斯议亦在逐中。斯乃上书曰:“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穆公求士,西取由余於戎,东得百里奚於宛,迎蹇叔於宋,求丕豹、公孙支於晋。此五子者,不产於秦,而穆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盛,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服,获楚、魏之师,举地千里,至今治强。
  惠王用张仪之计,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汉中,包九夷,制鄢、郢,东据城皋之险,割膏腴之壤,遂散六国之从,使之西面事秦,功施到今。昭王得范雎,废穰侯,逐华阳,强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帝业。此四君者,皆以客之功。由此观之,客何负於秦哉!向使四君却客而不内,疏士而不用,是使国无富利之实,而秦无强大之名也。
  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树灵鼍之鼓。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说之,何也?必秦国之所生然后可,则是夜光之璧不饰朝廷,犀象之器不为玩好;郑魏之女不充后宫;而骏马if不实外厩,江南金锡不为用,西蜀丹青不为采。所以饰后宫、充下陈、娱心意、说耳目者,必出於秦然后可,则是宛珠之簪、傅玑之珥、阿缟之衣、锦绣之饰,不进於前,而随俗雅化、佳冶窈窕,赵女不立於侧也。
  夫击瓮叩缶,弹筝搏髀,而歌呼呜呜、快耳目者,真秦之声也;郑卫桑间,韶虞武象者,异国之乐也。今弃击瓮而就郑卫,退弹筝而取韶虞,若是者何也?快意当前,适观而已矣。今取人则不然,不问可否,不论曲直,非秦者去,为客者逐。然则是所重者在乎色乐珠玉,而所轻者在乎人民也。此非所以跨海内、制诸侯之术也。
  臣闻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则士勇。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却宾客以业诸侯,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裹足不入秦。此所谓‘藉寇兵赍而盗粮’者也。
  夫物不产於秦,可宝者多;士不产於秦,而愿忠者众。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仇,内自虚而外树怨於诸侯,求国之无危,不可得也。
    卜居(屈原《楚辞》)
  屈原既放,三年不得复见。竭智尽忠,而蔽障於谗;心烦虑乱,不知所从。乃往见太卜郑詹尹,曰:“余有所疑,愿因先生决之。”詹尹乃端策拂龟,曰:“君将何以教之?”
  屈原曰:“吾宁悃悃款款,朴以忠乎?将送往劳来,斯无穷乎?宁诛锄草茆以力耕乎?将游大人以成名乎?宁正言不讳以危身乎?将从俗富贵以生乎?宁超然高举以保真乎?将X訾粟斯,喔咿嚅,以事妇人乎?宁廉洁正直以自清乎?将突梯滑稽,如脂如韦,以e楹乎?宁昂昂若千里之驹乎?将泛泛若水中之凫乎?与波上下,偷以全吾躯乎?宁与骐骥亢轭乎?将随驽马之迹乎?宁与黄鹄比翼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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