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尚还年少的我拿着如今早已忘记名字的那个号初来天涯，那时的我不过走马观花，与大家一起在各个帖子中谈笑。如今多年过去，谈不上经历风雨，却也走过不少地方，看过些许人生，不说洗尽铅华，只想把我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大家面前。　　这篇小说是我的第一篇小说，自然有很多不足，不足之处还请大家多多提出来，若有不满意的地方，也请多多担待。　　好了，废话不多说，故事马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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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希望之城　　又是一年酷暑，里市迎来的除了全国最高的温度，还有不惧炽热的人们。每年这个时间，你都可以在位于城市最中心的广场上见到各种各样的人：黄皮肤、白皮肤或黑皮肤的；穿着正装或是随意混搭的；严肃或是轻松，忧心忡忡或是信心满满的。不同的人们拥挤在这座大都市的大街小巷，里市以它博大的胸怀同时容纳了住着30元一晚旅馆的和住着3000元一晚酒店的人。　　二十年前的里市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渔村，后来，以研究生产自主智能机械体来为人们服务的必尔公司和借以药物来重塑强化人体的赛科公司相继在这里建设起来，这两个公司为这座城市带来了世界上最顶尖的科技和世界上最好的就业机会，在这两个公司的带动下，里市在短短二十年间就成为了世界上最繁华最具实力的几座城市之一。两个公司的分部和业务布满了全世界，而每年夏天两个公司共同举办的新品交流研讨会以及人才信息交流会自然成为了这个时间点全世界范围内最大的盛事。于是，每年的这个时候，你都可以看到怀揣着各种心思的人走在里市的每一处。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半坐在粉红色小绵羊摩托车上的消瘦青年正不住地叹气,小绵羊上印着本城连锁披萨店的商标,花花绿绿的在满是正装的人群里显得很是惹眼。　　“唉,不就是昨天收了一张假钱么，那个混蛋老板竟然让我加班到现在，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剥削。“青年低头用衣领使劲擦着脸上的汗，看着拥挤的人群小声抱怨，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响声，一阵阵饿意很快压住了心头的怨气，青年看了看车后座上的披萨，吞了吞口水没敢动，只得拿出水瓶来猛灌了两大口水。　　喝完水，消瘦青年把车停在市中心广场的喷泉旁，蹲在喷泉边捧了一捧水抹在脸上，看着水中的自己：浓密的头发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黄分叉，尖尖的下巴配着干瘪的嘴唇，眼睛因为无神而显得涣散。青年抬起头，无精打采地望着广场尽头的必尔公司，公司的正面玻璃墙上跳跃着几个红色的大字：“只有为人类造福的科技才是最好的科技。　　“什么时候我也能穿着西装在那里工作呢，青年心想。　　突然背后传来”哐当”一声，伴随着惨叫，青年的眼角飞过了粉红色的小绵羊和漫天飞舞的披萨。“好你个混蛋小偷，跑得可真快啊。”几个西装革履的人风一样地冲过来摁住了地上捂着膝盖惨叫的小偷。“诶，兄弟，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车刚好停在路中央…“带头的西装青年抬起头望向站在喷泉边呆若木鸡的人。突然满脸兴奋地说到：”咦，莫凡！你是莫凡吧，还记得我吗，你旁边寝室那个，打游戏每次都被你虐的那个。你怎么这么瘦了啊，以前不是个小胖子么，还真差点认不出来了 。“莫凡把眼光从地上被摔得支离破碎的披萨缓缓移向眼前的西装青年，心里七上八下的，过了几分钟才慢慢开口：”那个，我想起来了，你是吴毓吧。““是啊，你还记得我吧。”“我当然记得，不过…那个…借我点钱吧，这么多披萨，我陪不起。”　　陪着吴毓等来警察，去警局办完例行事宜，还完披萨的钱，等老板骂完自己，太阳早已收敛光芒。莫凡疲惫地走在里市的商业街上，不停看着街上美丽的霓虹和一对对时尚美好的男女。　　夜幕降临，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餐厅里，莫凡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显得非常拘束，窗外是一片绚烂的灯光，众多的高楼大厦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衬托着必尔和赛科这两个公司大楼。　　“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你，当初毕业你不是回老家发展了么。”吴毓优雅地边吃着牛排边说。　　莫凡尴尬地笑笑，想当初自己的成绩在家乡的城市足以去到一个一流大学，但为了以后留在里市，便毫无犹豫地报选了里市的一所普通大学，正如每个怀揣着大城市梦的人一样。但毕竟只是梦，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站着也是一生，躺着也是一生。在被拒绝和打击了无数次后，莫凡回了老家，大学没给自己什么，却带走了梦想、青春和从小便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着要嫁给自己的她。　　“对了，我马上就要去必尔公司工作了。“吴毓突然提高的嗓音唤回了正在缅怀过去的莫凡，”其实这个公司的老板挺混蛋的，连我爸的面子都不给，害我在下面的分公司白白浪费了1年。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毕竟外送披萨这种活太…嗯，太辛苦了。”
　　莫凡看着面前自信满满，滔滔不绝的人，觉得自己和这个人完全不属于一个世界，本来自己是很厌恶这些人的，后来才发现，那不是厌恶，而是嫉妒，一种彻底和赤裸的嫉妒。这时他不禁回想起当初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自己不得不回了老家，在家里开的小食店里帮奶奶做了3年工，那时的自己每日起早贪黑，完全没有任何盼头。　　莫凡从小就只有一个奶奶养着自己，妈妈在自己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就生病去世了，而爸爸在妈妈去世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家里，到现在也没任何消息，莫凡不止一次看到奶奶一个人在夜里默默流泪。在他回家乡第2年的某一天奶奶带着些许不甘去世了，那天，莫凡哭了很久，哭完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只有一个人了。现在他总会在某些时候感到这种一个人的无助，发抖也好，呻吟也罢，他只想远离这种折磨人的情绪。　　整理奶奶的遗物时，莫凡在一个被灰尘覆盖的箱子里翻到了一封十年前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爸爸年轻时候和一群同事在一起拍的，照片上的一群人意气风发，而最让他惊讶的是照片上的那群人所穿着的制服，制服的款式与现在相比很是老土，但上面必尔公司的标志却格外显眼。十年前是必尔公司达到鼎盛的时候，从照片上看，爸爸那个时候必然是里面的员工，为什么自己对此全不知情，连奶奶也没提起过，为什么这么多年爸爸对自己和奶奶不闻不问。带着怨气，带着疑问，同时也带着一点希望。莫凡放弃了奶奶留下来的小食部，毅然重新踏上了那片梦开始也是梦破碎的土地。　　虽然来了一年还只是在送外卖而已，莫凡苦恼地想着。　　“莫凡，看你都没怎么吃，是不合口味么。”　　吴毓的话把莫凡从思绪中拉回来，让他一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红酒杯。　　“吴毓，有个忙请你一定要帮我。”莫凡突然说道，难得眼里也有了一丝光彩。　　“要借钱是吧，没问题。”　　莫凡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装作平静地说道：“不是钱，吴毓，你知道我一直对必尔公司挺感兴趣的，但一直没机会进去看看，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进去参观参观？”　　来了里市这么久，竟然一直不敢踏进必尔公司的大门，本以为找了个外卖的工作可以有点机会，谁知道每次都被外面守大门的大爷给收了，这样想想自己真的很悲剧。　　“这个嘛，行是行…但你要知道这种公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吴毓，谁不知道你的能力，这点小忙您动动手指都能搞定的嘛。”　　莫凡说得自己都想吐了，用以往的经验，有求于人时，把自己摆得越低越好，话说得越恶心越凑效。果然，吴毓脸上带满了笑意：“好吧，就带你进去一次，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的哦，谁叫我讲义气呢 。”　　讲个屁的义气，莫凡想着，“那谢谢了，一定要尽快哦。”　　“等着吧。”吴毓满脸得意地说到。　　晚上，莫凡躺在租住于城郊的小破屋里，蚊子满屋子飞，月光透过窗子照在他消瘦的脸上，让他迟迟无法入睡。等找到爸爸，说不定爸爸会给我在必尔公司里安排一份工作，然后，自己就可以不用天天干那些累死累活的事情了，想起白天披萨店老板指着自己鼻子让自己滚的场景，他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虽然已经很久没见过爸爸，但 他依然乐观地相信，只要见到了爸爸，未来便会充满希望。现在的他已经没了当初刚来时想找到爸爸，然后好好质问他为何突然离开以及一直以来为什么对自己和奶奶不管不顾的想法，在被生活折磨了两年后，他开始想要有个人来好好陪着自己，更想要改变自己现在的生活。
　　第二章、毁灭前夕　　“嘿，莫凡，怎么样，我们公司壮观吧。”吴毓带着莫凡得意的在公司的一楼大厅里转悠。莫凡望着宫殿般的大厅，张着嘴感觉根本看不过来，在自己的印象里，见过如皇宫般壮观奢华的建筑一个是这里，还有一个是家乡的某大楼。　　“吴毓，谢谢你带我进来，但是这个导游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要付这么贵的门票。”　　“好啦，刚好这个时间有随团游览嘛，又不贵，钱什么的我帮你付就好了，你不就想进来看看么，跟着这个团不但能看，还能听，多好。”　　莫凡看着导游小姐指着一张由机械零件拼凑成的世界地图滔滔不绝地说着，算是彻底无奈了。等会找个机会到处看看，早知道能这么进来也不用浪费前面那两年了。　　其实只能算是莫凡运气不好，这种参观团不是随时都有的，只有在每年夏季开放两三天，他刚来的时候忙着找工作恰好没赶上，第二年店里又组织什么披萨外卖员培训大会，所以白费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第一次算是真正走进了必尔公司的大门。　　“发什么呆呢，等会带你去看看我办公室。”吴毓拍了拍莫凡的脑袋。　　“吴毓，你近点，帮我看看这张照片。”在办公室里刚坐热，莫凡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从背包中皱巴巴的一堆东西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一群青年看起来都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什么东西啊，这么脏，我去，这上面不会是你的口水吧。”　　“先看看吧。”莫凡无奈地说到。　　吴毓仔细拿着照片看着，严肃的样子好像变了一个人，手把照片都抓变了形，突然仿佛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啊，没事，这个照片我也没见过。”　　“你认真看看，这上面的衣服跟你们公司的标志一模一样。”真不知道他看这么久看了些什么，莫凡想着。　　“啊，对了，我们公司管理档案的人是我朋友，我去找他问问。诶诶，你不用跟来啦，在这里等等我，我马上就过来。”说完吴毓便急匆匆地走了。
　　莫凡感觉奇怪，却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等了好久也不见吴毓回来，只能百无聊赖地走出办公室在大厅里闲逛起来。　　面前的透明展示柜里有一个不停摇头晃脑的小机器人，嘴巴里唱着难听的歌。　　“很有意思吧，这可是全世界卖得最多的儿童玩具。一个穿着休闲T恤的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边：“你好，我叫严万花，你叫我老花就行了。”　　“那个，我认识你吗？”　　“哈哈，真是的，这么说吧，我是赛科公司的现任研发部主任，我看你刚拿出了一张照片，能给我讲讲照片是谁给你的吗？”面前的这个中年人有一种跟他长相完全不配的健谈。　　莫凡算是彻底不懂了，先是吴毓看到照片好像变了个人，然后出现一个自称主任的大叔问些奇怪的问题。　　“我捡的，不知道是谁扔地上的。”
　　“小子你不老实哦。”大叔露出了自以为很坏的笑容，让莫凡很是无奈。　　“好了小子，既然不愿意说，那就只能让你跟我走了。”　　“你疯了么，今天这么热，也不是愚人节啊。我只是来参观的，走什么走，大叔，你要疯别找我，我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你去找那边那堆有钱的玩，我走了，真是莫名其妙。”　　莫凡刚走两步，胳膊就被人紧紧拉住了，回头看到了大叔严肃的面孔，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个女人的样子。那个女人很漂亮，而且很妖娆。　　“再不乖我可要生气了哦。“一个中年大叔的脸上露出了女人才有的妩媚，让莫凡觉得恶心，看来被一个变态缠上了。倒是抓住胳膊的那双手，仿佛铁钳一般。　　“严万花，放开他！”突然吴毓很急地从远处跑过来，后面跟着好些个制服墨镜的壮汉。　　莫凡仿佛看到了救星：“吴毓，快救我啊，这个变态要带我走。”　　“姓严的，你什么意思，抢人都抢到我们地盘上来了。”吴毓好像没看到莫凡一般，冷冷地对着中年大叔说到。“走，走得了吗，你不用出这个门我们就能把你这个怪胎撕成碎片。”　　这回莫凡算是彻底懵了，他却不知道，更让他无法想象的事情即将一件接着一件发生。
　　“哈哈哈哈，行，我打不过你，但是对我出手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吗？后果你能承受得起吗？”一阵狐媚的女声从中年大叔的嘴里发出，莫凡闻到身边飘来一股浓烈的香气，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人，慢慢晕了过去。他的身边，还哪有什么大叔的身影，此时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是一个着红色长裙的，妖娆得几乎让所有男人都会产生原始冲动的美丽女子。　　吴毓这才看了看半躺在地上，还被妖娆女子紧紧抓住的莫凡。叹了口气，目光暗淡地说：“反正我们迟早要发生冲突，这和平美丽的世界马上就要消散了…”　　“哈哈哈哈，是啊，我真想看看这个世界被鲜血染红的样子，哈哈。”　　“可惜你看不到了，今天你走不出这个门！”　　“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还好有人懂这个道理，是吗，黑心。”　　听到这个名字，吴毓瞬间睁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突然，身边的一个彪形大汉剧烈地抖动起来，不到一分钟便倒在地上，扭曲着身子没了动静，大汉眼睛里闪着电花，嘴巴里不断冒出黑烟，赫然是一个机械体。周围看热闹的群众看到这一幕都惊叫着向外跑去。
　　突然一道拖着黑雾的黑光以极快的速度从大汉嘴里飚出，化成了一个将近1米9的人，静静站在吴毓面前，弯腰低头看着他。这个人全身都穿着黑色的斗篷，头盖在黑色的面纱里。　　“真没想到，你竟然醒了，那就代表着其余人马上也已经醒了吧，哈哈哈，5年前，我们损失了那么多人，看来都是徒劳了，当初老大用性命引诱你们才得以释放出药物让你们沉睡，没想到仅仅过了5年…慢着，难道说！“吴毓没有抬头，黯然地说着。　　“哈哈哈哈，你也不傻嘛，这5年，你知道我们老大受了多少苦么，你们老大死了，我们老大是生不如死啊，不过呢，他研究出了解药，不但唤醒了我们所有人，还从药物中分离出了一种好东西，你应该猜得到是什么，有了这东西，过不了多久，全世界的人类都会获得新生啊！哈哈哈。”　　“没想到会这么快，那我今天拼了命也不会让你们带走这个人了。“吴毓从口袋里拿出对讲机，”大家听好了，本来我不想让你们做无谓的牺牲，但是今天，如果我们不豁出去，那这个世界就离毁灭不远了，今天拼了命都要把莫凡抢回来！”　　吴毓放下对讲机，看着窗外的蓝天，仿佛这片天空即将一片血红。
　　第三章、“救世神”　　莫凡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了世界崩裂，人们在发出痛苦的嘶吼，无穷无尽的怪物吞咬着每一个被发现的人类。就在他对满眼的鲜血感到麻木时，天空出现了一个旧旧的小房子，他记得那是奶奶的小食部，门口坐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奶奶，三个人微笑着看着他，一直不说话。然后有一天，三个人同时开口，只说了一句话:“该醒来了，孩子。”　　莫凡睁开眼睛，缓了三分钟才回过神来，他看到自己面前是一片玻璃，玻璃外桌子椅子都破碎了，满地的实验器材和机械手臂。他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类似展示柜的容器里，身后坚硬的金属臂紧紧夹住自己的四肢和脖子，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摇头晃脑的小机器人，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他试着挣扎，却完全使不上力气，好像身上所有的部件都属于另外一个人。忽然容器抖动了几下，玻璃盖子“嘎吱嘎吱“响了几声，慢慢打开，打开到一半便卡住不动了，身后的金属臂突然松开，他完全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滚出了容器，重重趴在了地上，全身的皮肤深切感受到地面上各种杂物不友好的触摸让自己意识到一丝不挂这个尴尬的情况。莫凡使劲撑着全身唯一还受控制地眼皮，恐惧而又恍惚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地方以前应该是一个实验室，因为莫凡能看到前方的试验台和从天花板垂下张牙舞爪的机械手臂。正前方的黄色铁门向自己这边夸张的凸出，仿佛是一个黄色的蛋，有什么东西马上就会破壳而出一样。而周围安静得出奇，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但满脑袋的惊讶，恐惧和一些无以言表的复杂情绪清楚地告诉他，自己既没有死也不是在做梦。　　当恐惧完全变成疑问时，他发现自己的手能动了，慢慢地脚也开始受控制了。扶着身边的实验台，莫凡艰难地站起来，突然一阵杂音在大脑深处响起，紧接着传来的是一阵阵剧痛，就像一把钉子一根根被敲进脑袋。过了好几分钟剧痛才散去，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突然受到负面感觉的后遗症，反而是无比的清醒。
　　莫凡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实验室都是用铁皮加厚了的墙壁，这是要抵挡什么东西么。房间靠里面的地方是自己被关的容器，然而他发现容器不止一个，而是大小形状完全一样的三个，一个仿佛被巨大的外力所打开，门已经残缺了，另一个里面竟然有东西。　　他犹豫了一会，但抵挡不住好奇，慢慢走了过去，只有几盏昏暗的应急灯亮着，自己不得不尽量靠近这个完整的容器。莫凡把右手贴在容器的玻璃上，整个脸都凑了上去。他能看到，容器里是一个小巧的人型物体，但怎么也看不清它的样子：它是谁，为什么和我一样被关在这里，我要放它出来。他激动的到处寻找可以打碎玻璃的东西，摸黑找了一圈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把扳手，当他拿着扳手刚对着容器玻璃砸过去的时候，背后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然后莫凡感觉自己被撞飞到玻璃上，弹起飞到了空中。时间仿佛静止，他的脑袋中只有一个影像，那就是当自己的脸和玻璃亲密接触时看到的东西：那是一双紧盯着自己，冷漠而又忧郁的眼睛。莫凡重重摔在试验台上，身上很痛，耳边有很多嘈杂的声音，身体再次不听使唤。他慢慢闭上双眼，终于失去了知觉。　　莫凡感到自己被无数双眼睛包围着，每双眼睛都是冰冷而忧郁的，仿佛这双眼睛的主人失去了整个世界，对什么都没有了留恋。这样的眼睛会让人深深地沉迷进去，你会想去探究它的里面有些什么，或许有一天，你的眼睛也会被同化，也会变得冰冷而忧郁。　　清醒的感觉一瞬间袭来，莫凡猛的睁开眼，坐了起来，虽然还在适应光明，但他听到了耳边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然后是打翻东西的声音，女人跑了出去。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传来，很熟悉的嘈杂声渐渐大了直到自己跟前。　　“救世神，老天，救世神降临啦！”莫凡慢慢恢复了视觉，自己躺在一张满是油污的床上，房间里摆满了蜡烛，让他感到复杂的是，面前零零散散跪着十来个人，以老人孩子和女人为主，身上都穿着破烂的必尔丁公司员工服，每个人都把头贴在地上，为首的是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嘴里一直咕咕叨叨说个不停。　　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谁都没有动，“你们…干嘛…”当恐惧和惊讶有点抑制不住时莫凡哆嗦着问了一句。为头的中年人猛地抬起头，吓了他一大跳，细看之下，中年人的脸上画满了奇怪的圆圈，衣服的破口处也看得到圆圈的痕迹。
　　“救世神，您终于醒了，当初光明神殿外的灯亮起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您要降临了，神啊，请带我们去往新世界吧！”　　“那个…你好,能先起来吗。”　　一群人仿佛得到了神圣的指令，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老人因为跪久了腿软不小心跌倒在地上，一群人诚惶诚恐地又唰地跪下，头埋在地上不敢动了。　　“我说，请你们快点起来吧。”莫凡害怕地看着面前一堆奇怪的人，每个人都瘦弱不堪，但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可以说是希望吧。　　“你们是谁？”　　“我们是等待您拯救的卑微小民。”为首的圆圈脸说到。　　莫凡看着他，不知怎么接话，楞了几秒。“这是哪儿？”　　“这是我们通往新世界的神殿，当我们得知神降临的时候，第一时间“打”开了光明神殿的门，您的身体洁白无瑕，仿佛是上天的杰作，哦，不，您就是上天。”
　　莫凡瘪瘪嘴，什么光明神殿，什么救世神，什么新世界，我是在做梦还是你们在演戏，我只是一个来必尔公司找爸爸，顺便找找工作的有志青年，为什么吴毓像疯了一样，为什么那个变态大叔变成了一个女的，为什么我会来到这样一个奇怪的世界。　　“神，只有您能带我们走向光明，外面的黑暗已经侵袭进来了，我们就要被黑暗所侵蚀，但是，您出现了，我们马上就能获得新生了！”圆圈脸越说越激动，消瘦的面颊扭曲得不成样子。莫凡的恐惧渐渐加深，我要离开这里，这里全是疯子。　　“那个…能麻烦你带我去外面看看么。”莫凡不知道神应该用什么语气说话，不过自己以前跟所有人说话都是这个语气。　　“不行，外面全是怪物，出去就会死，出去过的人都没有回来。”人群中的一个妇女颤颤巍巍地说到。　　“狗屁，神说什么就是什么，外面的东西对于神来说渺小如蝼蚁。还有，谁再敢违抗神，我马上剁了他的舌头！”圆圈脸凶神恶煞地对着妇女吼到，莫凡吓得一哆嗦，一定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现在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已经被恐惧所侵蚀，离开这些人成了自己唯一目标。
　　第四章、老人家　　这里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么，莫凡穿着从圆圈脸那里要过来相对完整的必尔丁公司员工服，站在公司大楼前，望着满目的苍夷。或许当自己走出那间满是蜡烛的房间，看到破败的一间间房间就应该意识到这点，看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那美丽的霓虹灯，那一对对时尚的红男绿女，那奔走着的上班族，那充满斗志的过去和那鲜有希望的未来，那遥不可及的梦想，恐怕都被埋在了望不到边际的废墟中，这个世界，早已不是我们所熟悉的世界，那个世界，早已化为废墟，归于尘土。　　“很震惊吧，哈哈，对于一个没有经历毁灭过程的人来说，确实难以接受。”莫凡听言吃惊地转过头去，差点把后面紧贴自己的人给撞到。　　“你个混蛋老头子，刚刚在房间里就站不稳摔倒，看你年纪大了没怪你，现在你又想干嘛。神请您原谅卑微的我们！”圆圈脸冲过来将老人推倒在地，然后马上换了一副低声下气的脸给莫凡赔不是。　　“你们都到一边去，我想和这个老人家单独聊聊。“　　“是，是“圆圈脸愣了一下，”好你个臭老头子，走狗屎运了，对救世神大人放尊重点。不然我今天就让你进棺材。“圆圈脸赶着众人走向一边，脸上抑制不住的怨愤和嫉妒。　　“老人家，我扶你起来吧。”　　老人拨开莫凡伸过来的手，“我还没老到让别人扶的地步。“说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看我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我离死没多远了，我看过了那么多的死亡，那么多年轻人都死了，我这个没用的老人确依然活着，其实我感觉到自己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他疑惑着，刚想发问，就被老人打断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别急，我会一一跟你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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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进去说吧，这里的感觉太不好了，而且让他们总站着也不太好。”莫凡害怕地看了一眼圆圈脸。　　“我们去大厅，那些人就让他们站着吧。”老人用浑浊的眼睛看着他，语气不容拒绝，然后丢下莫凡转身走进大楼。他只得跟上，低着头不想去看外面站着的一群人。　　“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呢，你别急，我会慢慢地告诉你一切。”老人走到一根倒在地上的柱子前，艰难地坐了上去。莫凡跺着脚站在老人面前，急切地看着这个不慌不忙的老头子。　　“我是一个普通的环卫工人，那天是我孙子来这个公司上班的第一天，我带着全村人凑的钱给我孙子买了套体面的衣服，你要知道，能进这样的公司在我们那儿可是天大的荣耀，哈哈。”老人脸上放出了欣慰的光芒，“但是，本来应该是美好的一天，却成了噩梦的开始。从那天开始，我的所见所闻将我以前70年的人生否定得一干二净。”老人脸上露出了惊惧，满脸的褶子深不见底。“那天中午，我带着自己做的红烧肉坐在公司外面等我孙子下班，突然很多人从公司里奔跑出来，每个人都在大喊大叫。我想都没想就对着人群冲了过去，然后，见到了只有做梦才能见到的东西，一个黑影在人群中飞舞，到处都是尸体和尖叫。但是我的孙子，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动不动，只是一瞬间，天啊，我的孙子被那道黑影给吞噬，你能理解一个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至亲在你面前死去的感受吗！”老人满脸痛苦，莫凡觉得他已经流不出眼泪了。“他就这样死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甚至动都动不了，我多想让那个恶魔一般的黑影把我也吞噬。但我的命太贱了，不知从哪里出来几个面无表情的人跟那道黑影纠缠在一起，他们不知道纠缠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寻找了我孙子多久，但我什么都没找到，哪怕是一根头发，一截指头都没找到。”老人说到这里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仿佛离开了这个世界。　　“后来我被一些人带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让我一直混混沌沌，没过几天我就被他们放了出来，我记得有人对我说完：‘战争爆发了，自求多福吧。’便匆匆离去。然后我见到了那些从地狱来的怪物，他们扭曲而又恐怖，肆意屠杀着每个见到的人，他们发现了我，我躲在通风管里三天三夜，那些怪物就在我下面跳来跳去，我以为我马上就撑不下去了，直到你的出现。“
　　“我的出现，你说我的出现，你在说些什么，老人家你是老糊涂了吧！”　　“年轻人冷静点，要听人把话说完。其实你并不是一个人出现的，或者说你是被人给扛了进来，那个人的样子我永远忘不了，他就这样慢慢地走进来，你说神奇不神奇，那些怪物见到他过来就纷纷让开了一条路。他抬头看着我，棱角分明的脸庞，厚重的嘴唇向下弯，不苟言笑，最让人吃惊的是他的双眼，一对视就让你有种他说什么话我都要无条件遵从的感觉。”　　“说不定他才是你们的什么救世神。”　　“别开玩笑，什么神，这个世界只有魔鬼，没有神，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谎言，是那些人为了安慰自己而略微变态的谎言。年轻人，你现在的眼神在这个世界是行不通的。后来他把你放进那那个所谓的‘光明神殿’，真是让人讨厌的名字。然后他带来了好多人，男的女的都有，还带来了好多生活用品和食物，他们一起在这栋大楼外面建了一圈围墙。后来他吩咐大家好好守护这里，自己一年后会回来，然而，算上今天，刚好第三年了。”　　莫凡看着低头休息的老人，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去想什么。　　“年轻人，你为什么总是展现出一种近乎懦弱的眼神呢？也是，你沉睡了3年，很多事你没有经历，说实话，我真羡慕你。”老人的声音渐渐弱得听不到了。　　“我要离开这里。”莫凡鼓起勇气说。
　　“我们本来有很多人，他们都跟你说了一样的话，他们都再也没有回来，我们的食物本来只够吃一年多，后来人少了，食物就多了，但总有吃完的那天，而且那天马上就要到了。”老人神神叨叨地说着，“我这3年从来没有出去过，但我知道外面全部是怪物，没有人类。”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正当莫凡不知所措地左顾右盼的时候，老人开口了，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外面的围墙已经完全封死了，以前的门都不在了，不过我知道有一条密道是通往隔壁的必尔丁公司后院的，就在一楼展厅角落的储物间里，快走吧，以后想走就很难了。“　　“那你呢，我走了外面的人肯定会问的。“”行了，我想睡觉了，别啰嗦了，年轻人，记住要坚强，永远不要表现出懦弱，就算死，也要坦然的死。最近经常梦到我孙子，我好想他呀。“老人说完不再理他，闭上了眼睛。莫凡满心复杂地看了老人一眼，快步走向展厅。他不敢去想那些人发现自己的”神“不见了会怎么样，也不敢去想老人的结局。其实细细想去，老人的话里有很多让人怀疑的地方，只是他没空去管了。　　展厅里也是一片混乱，莫凡走过那个摆放着小机器人的展示柜，里面的机器人只剩下了一只生锈的手臂。尽头确实有一间储物室，上面用红字写着“地狱的入口“。一丝犹豫后，他扭动生锈的门把手走了进去。
　　第五章、陌生的世界　　站在必尔大楼的后院里，莫凡背后是两座高大的楼房，隔着一个广场相望，像两个剑拔弩张的巨人，只是这两个巨人都已破败不堪。　　回想起刚才地道里那些密密麻麻的机械体，他依然心有余悸，刚看到时以为是人类的尸体，那铺满地面的景象也着实让人惊讶。还好鼓起了一口气，没有回头，莫凡想到。　　里市的街道曾经是那么繁华而热闹，现在却是荒芜，没有人烟，风沙透过房子中间的裂缝席卷而来，卷起几张必尔公司的招聘传单，飘落在没有轮胎的车壳顶上。莫凡看着这些熟悉的街道，陌生的街景，满心凄凉。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像躲不开的沙尘暴铺天盖地而来，而这样的感觉或许会成为今后人生持续的梦魇。或许他从来没有过舒服的日子，但却总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却又不公平，而现在，看看眼前这些，荒芜人烟，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　　莫凡漫无目的地走在里市大街上，不知不觉走到了曾经工作过的披萨店，悲伤地看着被压在砖墙地下的招牌，想象那个爱教训人的老板的处境。　　什么都没有，除了风吹刮着城市的声音，难道整个城市都只剩那群怪人了么，吴毓，爸爸，披萨店的师傅，以前的学校，学校门口和她吃过冰激凌的小店。大家都去了哪里，老人家提到过战争，但实在想象不出什么样的战争能让一个城市变成这样，或者他们都为了避难离开了这里，去了远方。莫凡呆坐在披萨店前，望着天空，天空灰暗无神，偶尔有鸟飞过。要我一个人活着，还不如不要醒来。他想着。　　莫凡望着天空失神，忽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远处响起，声音仿佛把鸦雀无声的城市吵醒了一般，各个楼房，巷子，下水道的角落里都开始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那不是必尔丁公司的方向吗，怎么回事，莫凡扭头看着自己出来的地方，火光四溢，浓烟正涌上昏暗的天空。“我得回去看看。”不是因为担心什么，只是在昏昏沉沉中突然找到了一点方向，他站起身，感觉自己上次这么勇敢还是在操场当众亲吻前女友的时候，那时也是自己一个人，像自己这样天天窝在寝室打游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朋友还是比较少的。
　　正当他往回迈步的时候，一阵仿佛用金属刮擦地面的声音频率很高地接近，一道黑红色的身影瞬间冲向了他，一股巨力袭在身上，让他感觉自己突然被一辆超速的卡车撞了一般，飞了一段距离后，他面朝下重重摔在地上，刚想挣扎着翻身，一个很重的东西将自己压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包括自己的脖子，因为他感觉到脖子正被一对坚硬的东西夹着，而且力气越来越大，从耳后传来的喘息声慢慢变重，一道浑浊的黄色粘液滴在自己眼角边。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啊？不会是他们说的怪物吧。天啊，我要死了，像一只被狮子捕杀的小鹿一样死掉，我甚至不知道杀我的怪物长什么样，算了，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不要死啊，像个窝囊废一样活着也行啊。“　　莫凡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吓得不敢挣扎，背后的怪物咬着自己的脖子，感觉很用力，因为他听到脖子处传来咯咯作响的声音，但传来的一丝刺痛告诉他，自己还活着，死很可怕，但等死更可怕，怪物并不是在玩弄自己的猎物，没有狮子在杀死一只鹿前会先跟鹿聊会天，玩几局游戏。怪物也很纳闷，这个人跟以前的猎物都不一样，那些人都是惊叫着被自己咬成两半，血肉横溅，可是嘴下的这个人类，既不尖叫，也不挣扎，而且最让它不解的是，自己明明用足了力气，还咬不断他的脖子，或者说，仅仅咬破了一点皮。其实莫凡早就吓傻了，根本没想着去挣扎，至于为什么咬不动，怪物不懂，他更不懂。　　怪物喉咙里发出一声像马一样的嘶吼，咬着莫凡甩了几下，松开嘴走了，爪子刮着地面发出的声音让人心里很不舒服。莫凡躺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沙刮起来的石子不停打在脸上，他揉着脖子站了起来，四周什么都没有，但是地上留下一滩粘稠的液体让他心有余悸：这都不死，我可以去买彩票了，如果还有彩票站的话。　　“真想知道那个怪物是什么样子的。“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前面的废墟里至少出现了5,6个怪物，全部用爪子不断地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怪物的样子就像四脚着地的人，只是后腿像马一样朝内弯曲，手和脚都只有3根粗大的指头。连接着黑亮的尖爪，怪物的头又大又圆，只有一双眼睛和一张冒出粘稠口水的大嘴，背上张着一团大大的肉球，最让人不舒服的是怪物的颜色，通体都像被福尔马林泡了很久的标本。
　　怪物在远处徘徊，慢慢接近着他，“这他妈是什么玩意，真恶心。”莫凡想着自己刚才竟然和这种东西近距离接触，差点没吐出来，“来这么多，我不够你们吃啊！”话说一个武功高手都难得干过几个手拿砍刀的小混混，更何况自己才是混混，而拿砍刀的都是高手。没有犹豫，他一边大叫一边跑，这一下仿佛给怪物们吹响了进攻的号角。瞥见后面越来越近的怪物，今天的生活真丰富，莫凡心想。　　一只怪物很快跑到了他背后，一跃而起，张开大嘴冲他咬来，他已经闻到了很浓的腥臭味，避无可避。死定了啊，混蛋，早知道不跑了。　　随着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划破天际，莫凡感觉脸颊一热，子弹的破空声和怪物的哀嚎同时响起，怪物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哀嚎不断扭动。几个人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从街角冲到他身后，端着枪对着后面的怪物一通扫射。几分钟过后，只留下了几具惨白色的尸体。一个矮壮的人走到在地上扭动的怪物身边，踩住它的脖子，抽出一把厚厚的长刀狠狠地将怪物背上的肉球砍了下来，怪物挣扎了两下变不动了。矮壮的人转过头看向他，沧桑的脸上布满像蚯蚓一样的疤痕，一只眼睛是空洞洞的没有眼珠。　　“好小子，竟然引出了这么多‘骆驼’，还好我们任务经过。”　　“老大，‘骆驼’不是一般都单独捕猎的吗，只有在面对强大对手的时候才会集体出动，我看这小子有问题。”旁边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　　“小子，我问你，你是不是从前面那个必尔公司里逃出来的，不要撒谎，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疤痕脸用一只眼睛盯着莫凡，像盯着一块刀板上的肉。　　“我是从外地过来的，嗯，过来探亲，没想到碰到这么多怪事。”他以前经常对寝管撒谎出去上网，一个小小的谎话对他来说信手拈来一般。　　“傻子才会编这样的谎话吧，全世界都被毁了，还会有人探亲，而且你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标志，但我是从必尔公司出来的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看来你不老实啊，一个试探你就不说实话了。”疤痕阴沉着脸，看着莫凡，莫凡感觉他随时都会拿起枪来崩了自己。
　　被一群拿枪的人围着可不好受，莫凡惊慌失措，完全不知道怎么表达了。“好了，叫安却从楼上下来，告诉他，第一枪打得很准。”疤痕对身边的人说道，然后环顾了一圈：“继续前进，去必尔丁公司，第一批小队没有任何消息，后果肯定不容乐观。慕薇，你看着这个小子，他敢跑就崩了他。”　　被人从身后抓住，莫凡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女人！看着抓住他的女人，秀气的脸上布满了灰尘，女人狠狠瞪了他一眼，莫凡悻悻地回过头去，洗把脸应该是个美女，他心想。　　一路上听着这些人不停小声交谈，莫凡也了解了一些情况。他们应该是属于某个组织的成员，那个组织隐藏在这个城市的某处，没事就出来打打小怪物，然后去寻找合适的幸存者进入，这次碰上了特殊情况，所以分派了很多人出来，要知道，爆炸这种事情可不是每天都能发生的。
　　第八章、凶险的任务　　夜幕降临，一群人悄悄闪进了一栋小房子，到处巡视了一番，确认安全后取下夜视仪，坐在地上开始休息，只留下两个人盯着外面的动静。大家找好位置休息后，开始从背包里拿出食物，慕薇一只手抓着莫凡，一只手在背包里翻出一块压缩饼干，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一块递给莫凡，莫凡看着饼干，没有一点食欲，突然想到自己3年好像都没吃过东西，竟然不觉得饿，慢慢接过饼干，说了声谢谢，他象征性地咬了几口。　　“不行，我不支持晚上执行任务，我们应该在这里休整一个晚上。”黑暗中的疤痕脸声音沙哑。　　“得了吧，老大，又不是第一次执行晚上的任务，我知道有危险，但是我们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而且，这也不像你的作风啊。”　　“不，这次不同，我总有不好的感觉。”　　“老大，我说实话，这个时代只能靠实力，靠感觉的人都活不了多久，不好意思，我说话不好听。而且，我们能等，第一批队伍恐怕等不了。”黑暗中出现了不少附议的声音，莫凡偷偷看了看身边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没开过口，不会是哑巴吧，他心想。　　疤痕没有说话，大家沉默着，奇怪的气氛在蔓延。　　“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记住，遇到危险不要蛮干，要始终保持阵型，一起配合，最重要的一点是必须保住自己的性命。”　　“行了老大，你今天吃错药了吧，完全不像你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出发吧，保持队形。”　　众人整齐地站起，观察了一圈，确保没有留下什么，继续出发。　　“跟我说实话吧，到底发生了什么。”疤痕突然走到莫凡身边，低声说道。　　“我只知道必尔公司里有一群奇怪的人，他们很信奉所谓的“救世神”，甚至有点病态，我也是从那里逃出来的，之前我昏迷了一段时间，昏迷之前的记忆我一点都没有。”这也算是实话了吧，莫凡觉得。
　　疤痕沉默了一会，没有再说话，他对于这个白净少年的话将信将疑，因为他们也知道必尔丁公司里有一群与世隔绝的人，甚至还与里面少数出来的人有过接触，但这个少年跟那些人有很大的不同，在这3年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这个少年，肯定不简单。不过谜底，似乎已经近在眼前了。　　随着大家越来越靠近必尔公司，说不出的诡异感觉开始变浓，每往前走一步，身边就安静一分，仿佛前面是一个无声的世界。每个人都被这种感觉感染，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仿佛走在一条结冰的河面上般谨慎。　　忽然前面传来急促而又刻意去控制得尽量轻微的脚步声，从黑暗的角落里突然闪出一个消瘦的人影，是疤痕派去探路的人，大家都叫他小缇，看起来最多15,6岁大小。小缇停下来轻轻喘了几口气，从背上拿下来不少东西，每个人都阴沉着脸看着他一个个放在地上的东西，有一个黑乎乎的行军包，一把G36C型步枪，还有一条断臂，手腕处戴了7,8根各种颜色的手链。“这些东西就在大楼前的喷泉后面找到的。我过去的时候只有这些，也没发现尸体。“小缇睁着大眼睛说道。　　“我认识这把枪和这条...嗯...手臂。”疤痕不安地说道，“这把枪是属于那个从外地过来，整天用鼻孔看人的家伙，我听说这把枪他连睡觉都要抱着，比他的命还重要。这条手臂的主人属于一个狂热的宗教信徒，他也是从外地过来的。疤痕默默回忆着，”大家听着，我不想这么说，但是这趟任务可能要凶多吉少了，这两个人的战斗力比我们队伍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　　“老大，你今天太奇怪了，这两个人从来都是单干，哪有我们这么团结，而且，就算是死，我们所有兄弟一起上，怕什么！”尖细的声音说道，已经完全不去压抑自己的声音大小了。
　　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都仿佛被这段话触动，泛起了从容赴死的，不畏不惧的感觉。其实疤痕知道大家都在害怕了，从刚刚一路无言便已经感到了这种情绪，只是此时找到了一个情感的慰藉点，便把自己的害怕转化成了一些莫名其妙出现的其他感情。疤痕轻声叹了口气，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不再说话，低头走到了队伍的前面，就算死，也必须是我第一个。”　　“那个，我可能跟你们不算是兄弟，你们的情义很感人，但是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去送死...”莫凡话没说完，只感觉前面一双双眼睛射过来，人在黑暗中是看不清的，但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却是不会假的。如果眼睛是弓，他觉得自己或许早就被射成刺猬了，还是那种前面跟后面一样的刺猬。　　“像你这种软泡活着简直是浪费，看我砍了你！”一直走在他前面穿黑色背心的肌肉大汉猛地走过来，从上往下看着他，腰上的两把柴刀瑟瑟发光。　　“慢着，先别动他，留着有用。”　　“这种软蛋留着有什么用，难道有危险还要我们来保护他么。”大汉说完，不经意看向莫凡身后的慕薇，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慕薇没有看任何人，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黑暗，好像什么都跟自己无关。　　“像你这种蛋白质怪怎么会知道留着他的用处，没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么，那么新的衣服可不好找。”细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　　“混蛋你笑我，看我砍了你。”　　“你来呀蛋白质怪，我皮正痒呢。”　　疤痕无奈看了眼两人，对莫凡说道：“小子，你记住，我们只救有价值的人，要不是看你这身必尔公司的衣服。我们早就任你爱干嘛干嘛去了。”　　都死了还谈什么价值，要是刚才那种怪物再出现，我绝对第一个跑，刚刚运气好没死，再来一次可没那么好运气了。莫凡害怕地看了一眼肌肉男，心里面想着。不经意间，他回头看了一眼慕薇，这女人现在连瞪都懒得瞪我了，以前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女人分两种，一种是像鸟一样唧唧喳喳话很多的，一种是像冰山一样没什么话的，话很多的女人我不会接她们的话，话很少的女人我又不知道说什么。
　　第九章、恐怖和死亡　　“前面就是广场了，刚才我去逛了一圈，没有生命的迹象。”小缇轻声说道。　　越过广场像必尔丁大楼望去，剧烈地爆炸把大楼的整个右边都炸塌陷了，零星的火光在四处闪烁，广场上到处都是从大楼上飞下来大大小小的石块。　　“好，摆好三角阵型快速前进，在喷泉处先进行掩护观察，我作前点，慕薇，你带那个小子到中间来，大家打起精神，仔细观察周围情况。好，前进！”疤痕命令道。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广场上响起，莫凡被挤在中间，感觉自己完全是脚不沾地的悬在空中。一行人快速地走到喷泉后面蹲下，谨慎地观察着周围情况，小缇先行去探路，每个人的脸上都淌着汗，大家都清楚，这或许是一场没有归途的旅程。　　小缇突然出现在大家眼前，把莫凡吓了一跳，满心在想这家伙怎么能做到走路没有一点声音。“靠广场最右边的围墙有一个人工破坏的洞，从爆炸的威力和范围来看，和我们用的是相同的炸弹，应该是第一小队做的。”　　“好，慕薇你和小缇留在这里，其余人跟着我进去。“疤痕快速地说道，莫凡感觉背后抓住自己的手用力了几分，慕薇看着疤痕猛烈摇着头，脸上难得出现了激动的情绪。”听话，当初你选择进入小队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如果你出了事，我永远都没法跟你父母交待。”说着就留下了表情黯淡的她和拉着她的小缇，头也不回地带队前进。　　在穿过围墙前，莫凡轻声问前面的疤痕：“她是不会说话吗？”“不，她以前自信又开朗，直到目睹她的父母在她面前被怪物撕碎。”莫凡瞪大眼睛看着疤痕，相顾无言。　　众人越过满地的石块，一眨眼就到了必尔丁大楼的门前。“什么味道，真恶心。”尖细声音说道，一进大门，一股浓烈刺激的味道扑鼻而来，好像放了很久没扔掉的一碗烤肉。“嘘，别做声，前面有情况。”疤痕示意大家作好阵型前进，大厅的末尾有个人影背对着大门萎靡地跪在地上，在零星的火光中不断地发抖，走近了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或许是出于这个时代的谨慎感，大家都不敢离得太近，保持着安全距离，每个人都紧紧握着手上的武器。
　　“喂，前面的是人是鬼。”疤痕端着枪说道。哭泣声突然停止，人影颤抖着站起来，慢慢转过声，只是一个普通人。莫凡看着这个人，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是那个站在圆圈脸后面，因为自己说要出去而大声喊叫的妇女，她的手好像断了一般耷拉在两旁，莫凡记得上次看到这个女人是牵着一个孩子的。　　女人耷拉着双手，用很奇怪的姿势慢慢走过来，众人一惊，齐齐端起武器对着女人。女人每走近一步，众人的手指就后缩一点，正当女人已经近到大家能接受的最近范围时，莫凡突然推开前面的疤痕，笔直站在了女人面前，依旧是一张懦弱的脸，只是多了很多悲哀和绝望。　　女人细细看了面前的人许久，突然疯了一般揪住莫凡的衣领，大声吼着：“你这个恶魔，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神，你醒来的前天晚上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你这个恶魔，看你干的好事！”有人不小心开了一枪，子弹擦过他的脖子在女人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女人顿时放开了他，双手捂脸痛哭：“他们都不相信我，他们都说我不该怀疑神，他们要杀了我。”女人突然又用手抓住他的肩膀，眼睛放光：“但是我看到了，哈哈，看到你走进了地狱之门，没有神会这么做，我们都看到了，那个老家伙告诉我们你要走了，哈哈，没想到你进去了地狱之门，哈哈，这下所有人都相信我了。可是，他们都死了，或许老头没死，我不知道，我看到了一个恶魔，他在疯狂地杀戮，然后，爆炸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女人抓着他的力气越来越大，眼眶都快裂开了：“混蛋，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你这恶魔。”　　莫凡看着女人，满脑空白，还在不知所措地时候，一道红色的光线从黑暗中弹射过来，重重打在女人后脑上，她的身上开始疯狂的往外冒血，女人颤抖着抬起头，眼睛，鼻孔里都不断有血渗出，她死死地盯着莫凡，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软了下去。　　“妈的，在那边，快点过去！”疤痕一边拖着莫凡一边指挥所有人向前冲去，莫凡任凭疤痕拽着自己，满脑袋只有女人临死前的一笑，就像绽开在鲜血中的美丽花朵。
　　一道红色的身影以很快的速度闪进了大厅的拐角，待众人过去时，已经空空如也了。疤痕朝身后打了个手势，紧盯着不远处的大厅拐角，不回头地说道：“从现在开始要更加小心，刚才那一下肯定不是人类所为，我听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依然保留了人类特性的高级变异者，他们或许会用人类的外表让你留情，但我认为，这些东西比真正的变异者更加恐怖和邪恶。”疤痕说完用力把莫凡提到面前，狠狠拍了他一下，他的眼珠子转了几圈，聚焦到疤痕冷冷的脸上。“臭小子，现在还不说实话么，刚刚那个疯女人明显认识你，快点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疤痕把枪口用力顶在他的脑袋上，在攸关自己队员的生死问题上，疤痕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莫凡尖叫着推了一把疤痕，向大厅拐角跑去，众人才刚回过神来，一道红光从拐角处射出，准确地打在莫凡的右脑勺上，这道光力道十足，直接将他击飞到旁边黑暗的角落里，一声沉重的落地声后便没了声响。　　整个大厅变得安静无比，恐惧在每个人的心里蔓延，“啊！“突然一个队员推开身边的人，猛的向大楼外面跑去。”混蛋，回来...”疤痕话刚出口，便看到那个跑出去没多远的队员仿佛静止了一般站着，然后重重跪了下去，头向后仰着，剧烈抖动，黑气从他的嘴巴和眼睛里不断往外冒，黑气冒完的一瞬间，他缓缓的软了下去，如果隔近点看，会发现一个活生生的人如今只剩下了一张皮。　　“早知道今天出来前应该吃点好东西的。”尖细的声音僵硬地说道。　　“前进，所有人，快点！”疤痕大声命令道，他看到从死去的队员身体内涌出的黑气已经汇聚成一个人的形状，正在慢慢向这边飘来。前后都是死，但是这股黑气太古怪了，往前拼一拼说不定还能死得明白点。　　疤痕带头冲进大厅的拐角，转身的一瞬间拿枪挡住头部，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红色的光线并没有出现，看着后面表情凝重的一群人，疤痕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了，但是如果死，自己也绝不苟活。“小子，对不起了，或许你历经千辛万苦才从这里的恐惧逃脱，而我们仅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念便让你再次经历这些，如果死了还能相见，我会亲自给你道歉。”一群人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的楼梯深处。
　　第十章、死不了的人　　唉，好想吃奶奶做的鸡蛋炒面啊，这个梦可真长，咦，什么味道啊，奶奶肯定又忘记锅上在烧东西了，奶奶，奶奶，菜糊了啦。莫凡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自己洁白的床，依然是满目疮痍，“唉，好长的梦啊。”他揉揉脑袋，默默看了一眼在黑暗中燃烧的尸体，无奈地站起身向前走去。　　“地狱之门”被掉下来的石块堵得严严实实，莫凡不禁又走回了大厅，大厅空无一人，他嘲笑自己，大厅明明可以出去，为什么还要绕远路。摇摇晃晃地走出围墙，一阵阵让他后怕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那种用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莫凡认为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声音是从喷泉那边传过来的，偶尔还能听到几声低吼和枪声。“算了，我还是绕着走吧。”莫凡想，走了两步便迈不动了，他脑海中浮现起慕薇冰冷的面容，这个曾经经历过无比痛苦的女孩，让他停下了脚步，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喷泉，他满心都在骂自己犯贱。“有谁能跟我一样死了两次还活过来呢？”莫凡心想，其实他并非没有疑问，但是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他经历的两件事情对别人来说都是必死无疑的，但他依然活着，答案在哪里，他现在毫无头绪。　　喷泉前围满了被称作“骆驼“的怪物，惨白的颜色在黑暗中很是扎眼。小缇和慕薇正背靠着喷泉正中间的雕像，对稍微接近自己的怪物进行点射，小缇的左臂全是血，耷拉在身体的一旁。怪物们低吼着，不断缩小包围的圈子，这个平衡看来很快就会被打破。
　　“嗨...”想了无数个帅气的出场方式，最后竟然用了最老土的，莫凡顿时不开心了。　　“你怎么出来了，队长他们人呢？你快走，别过来！”小缇看到突然出现在怪物包围圈后面的莫凡，吃惊地程度不比突然被怪物包围来得小。　　可是已经晚了，包围圈最外面的4只怪物听到动静转过头楞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朝莫凡扑去，一瞬间便将他压在地上撕咬起来。小缇和慕薇不忍看这一幕，眼中都流露出悲伤地神色。然而，更让他们吃惊地事情发生了，莫凡竟然慢慢地站起来了，一个“骆驼”咬着他的脑袋也被连带着“站”了起来。他眼睛放光地看着两个人，朝着前面的怪物吹口哨。这下可激怒了那些怪物，所有的“骆驼”都不再管慕薇两人，全部朝着她飞奔过去，瞬间，十多只“骆驼”将他淹没在一片惨白的海洋中。　　小缇和慕薇完全惊呆了，嘴巴都合不拢，面前疯狂地怪物不断以莫凡为中心向里面挤，“混蛋，用枪射他们啊，看戏呢！”莫凡从怪物缝隙中探出一个挂满口水的脑袋，冲两人大声喊道。　　几分钟后，地上只留下了7,8只“骆驼”的尸体和躺在尸体堆中满身口水，衣衫褴褛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赌赢了，莫凡慢慢爬起来，看着面前神情复杂的两个人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突然就死不了了。”　　两人还想说什么，突然连续几声爆炸在大楼里响起。慕薇带头向大楼跑去，莫凡只好无奈地跟着两人。　　穿过围墙，莫凡看见看见躺在地上一个粗壮的身影，小缇站在一边，右手捂着脸，慕薇跪在地上，低着头好像在哭泣。大汉的四肢已经扭曲，怒睁着双眼躺在地上，满身都是血，却紧握着两把柴刀，到死都没有放开。　　莫凡或许对大汉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慕薇伤心哭泣的样子让他心里一阵不舒服，这个世界总是折磨那些可怜的人，以前就是这样，现在依然没有变化。莫凡犹豫了一下，坚定地走到大汉身边，用力掰开他的手指，紧紧握住了两把刀，这个衣衫破烂的少年难得有了一时的坚定，他一步步地向大楼走去，没有回头：“跟着我，不要离太远。”手持双刀的少年和那单薄的背影，以后将会留在很多人的心中，有好人，当然也有坏人。
　　第十一章、“黑心”和“血眼”　　位于大楼第五层通往“光明之殿”的走廊上，疤痕和尖细声正绝望地看着眼前如魔王般的两个人，地上和墙壁上到处都是血迹，地上铺满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10个人进来，如今只剩下了2个，而这两人还能活着是大汉拼了性命换来的。　　尖细声泪流满面，大汉为了救他正面承受了一道红色的光线，却依然屹立不倒，拼尽生命最后一口气向那个全身被黑色覆盖的人冲过去，抱着他冲破玻璃，摔向了窗外，而现在，看着依然站在面前，全然无事的黑衣人，尖细声愤怒过后，更多是绝望。疤痕萎靡着，当小队碰到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时，大家都满怀信念地调整队形，准备作战，但是不过是一瞬间便折了一半，剩下的几个人握着手雷没有一丝犹豫地在敌人身边引爆，一声声的爆炸炸开了走廊的墙壁，也炸碎了疤痕的心。疤痕看着外面的世界，苦笑，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心。　　“不得不说，你们的人很勇敢，但是弱者就是弱者，大象可不是蝼蚁能撼动的，嘿嘿嘿，你说呢，黑心。”　　“血眼，我不想说话。”　　“切，没意思，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不愿动手，嘿嘿嘿，今天我的杀人名单有点多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疤痕靠着墙问道。　　“对于你们这些生命底层的家伙来说，叫我们神最好。”穿着酒红色风衣的血眼用鲜红的眼睛瞟了一眼面前的人说道。　　“哼，如果神是你们这个样子，那简直是侮辱。”　　“嗖，嗖”两道红光从血眼的手指尖发出，分别打在疤痕的双腿上，疤痕瞬间倒地，腿上的血漫出来，染湿了裤子。　　“你看，我是多么仁慈，嘿嘿嘿，这样你不会马上死，还有，嗯，还有多久才会死呀黑心。”　　“别问我。”　　“没意思，反正你会慢慢的死，嘿嘿嘿。看你后面那个家伙给吓的，嗯，我还是喜欢人因为恐惧而发抖的样子。”　　“行了，快点杀了他们走吧，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黑心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也只是想玩玩嘛，本来任务没完成就很不开心，你说实验室里那三具实验体怎么一个都没了，情报不是说今天会有一具醒来么，看来教授那边的情报也有不靠谱的啊。”　　黑心沉默不语。
　　“唉唉，没意思，行了行了，我马上杀了他们，看你那阴沉沉的样子。”血眼看着黑心朝前面抬起手，对于弱小的对手，他看都不屑于去看。忽然黑心向后闪去，血眼一愣，同时爆炸在他面前发生，巨大的冲击力让正面直接承受的血眼措手不及，他向后方飞出去，砸在天花板，然后弹在地面上。扬起的尘埃遮住了整个走廊。　　大骂了一声后，血眼迅速站起来，对着面前的尘埃连续射了10多道光线。他能感到自己的攻击有不少命中了对方，可是迟迟没等到对面的惨叫。尘埃散去，对面只站着一个人，瞪着一双冰冷的眼睛，手握双刀。　　“重来没有一个渺小的人类能够这样羞辱我，以后也不会有！”血眼大喊一声化作一道色彩浓烈的巨型血光向莫凡冲去。莫凡看着越来越近的红色，丝毫不避，摊开双手，紧紧握着刀，扎下马步，神情严肃地紧盯面前。他突然想起小学时老是欺负自己的死胖子，那时那个胖子也是这般冲向自己，自己不知道怎么想的扎了个马步，然后自己摔破了头，在医院待了几天。　　“咣”的一声，像两块金属发生了强烈的碰撞，然后“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血光水一般的向两边散去，整个走廊都被印得血红。接触才发现，这些红色的光线原来是液体，只是速度太快，让人看起来像光线一般。　　莫凡重重砸在楼梯拐角的墙壁上，滑坐在地上，在下楼的楼梯上，慕薇扶着疤痕，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担心地看着这一幕。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硬，咳咳。”血眼走到靠墙坐着的莫凡面前，鼻子里流出血来，然后抬起手，开始疯狂地朝他射出光线，直到把整座墙都给打塌才停手，看着被埋在废墟里的人，血眼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嘴里不断地骂着。然后回头朝向...他们，露出了一副看死人的表情。　　疤痕艰难地抬起头，虚弱地说：“不是让你别跟来吗，你要有事，我死一百次都不够啊。”慕薇猛烈地摇头，号啕痛哭。“能够死在一起也好。”尖细声平淡地说道，“能有你们陪伴，这三年我一点都没感觉难过，一起死，这样的结局才叫完美。”　　“嘿嘿嘿，人类的感情，真可笑，只有弱者才会有感情。你们想一起死，我偏不让，我要一个个杀，先从谁动手呢。”　　天越来越黑了，黎明前的黑暗仿佛恶魔的爪牙，抓走一切带有温度的灵魂。黑暗中看不清大家的脸，只有慕薇断断续续的哭声在打动着一些人的心。　　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哭泣。　　我希望，在我身后的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石块被狠狠地推开，莫凡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快，待血眼惊讶地转过头，两把刀已经从他背后透胸而过。莫凡抽出刀来，对着血眼的脖子想给他最后的了解。一双手从黑暗中伸出，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一直没有动静的黑心终于出动了。　　“到此为止吧。”依然言简意赅。　　“是你，我想起来了，三年前在这栋楼的大厅里...”莫凡看着”黑心“惊讶地说到。　　“不必多言，当时任务在身，有些事不得不做。”　　“混蛋，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莫凡激动地冲黑心喊道。　　“还不到时候，你的事情和你身体的变化，需要你自己发现。血眼今天轻敌了，不然你不会是他对手。“仿佛说了太多话，黑心喘了口气，又回到沉默。　　“你不说我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我也不会杀你，你父亲救了我3次，我已经全部还清。今后相见，你我便是敌人。“　　“父亲，你说什么，我父亲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活着，不如死去。“黑心说完这句让人费解的话，化作一团黑雾，包裹住血眼，消失在了原地。　　莫凡呆立在原地，满心的伤心和疑问，但他明白，以后的日子将永不太平。　　“啊，队长！“小缇的声音打断了莫凡的思绪。”妈的，胸口下面已经开始出血了，先回基地救人，其余的事情回去了再说！“尖细声急切地说。　　莫凡扶着小缇，尖细声背着疤痕，大家心急如焚的向楼外走去。刚走出围墙，尖细声惊叫了一声，回头看时，疤痕已经从他背上跌到了地下，慕薇急急地跑过去想要搀扶起疤痕，却被他拒绝了。“小子，我有话对你说。“莫凡看着疤痕渐渐迷离的眼神，没有说话，蹲在了疤痕身边。”我已经不行了，很对不起大家，这里每个人的死都像是在我心上割掉一块肉，算了，不说这些伤感的话题了。小子，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刚才的一切证明了我的想法，原谅我对你说过的狠话，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大英雄。唉，我最放心不下的慕薇，你在我心中早就像孩子一般，小子，以后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现在唯有你，能让我放心地离开她。咳咳，快说不出话了，兄弟们，我来了，让我们继续把酒言欢吧，哈哈哈，咳咳。。“　　嘴角的笑容永远定格了，就像一朵鲜花的凋零，他的逝去也是美好的。　　四个人围在疤痕身边，久久不愿离去。
　　与此同时，在大楼附近的一座超市楼顶。黑心望着天空站立，他的背后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　　“醒了，血眼，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得了吧，我都这样了，你还问我问题干嘛，咳咳。”　　“你觉得感情重要吗？”　　“嘿嘿，我不是说过了吗，只有弱者才会把感情挂在嘴边。”　　“我知道了。”　　“好啦，别唧唧歪歪了，我都快痛死了。”　　黑心没有做声，突然，整个黑夜出现了扭曲，血眼这才发现，自己身下的地面全部都染上了非常浓厚的黑暗。　　“黑心，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杀了我你不怕教授怪罪你吗？”　　“教授也不打算让我回去了吧，他这次派你跟我一起还有别的任务给你，那就是除掉我吧。”　　血眼想沉默，却发现自己正在慢慢陷入地上的黑暗中。　　“是啊，混蛋，你自己做的那些好事以为我们不知道吗，xx大楼实验室里一个实验体都没有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有一个是你前几天放出来的吧。”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教授啊，唉，罢了，我放出来的那个今天已经与你交过手了。”　　“什么！如果是这样，那必须除掉他！”　　“放弃吧，你埋在体内的通讯设备已经被我腐蚀了。我救了那个孩子三次，第一次是三年前偷偷带走他，第二次是他在一楼被你击中后，我将他藏了起来，刚才我不杀他是第三次。但是，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只是你看不到了。呼，今天话说得太多，累了，你准备好了吗。”　　“混蛋！你会死得很难看的，混蛋啊！”　　血眼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安静了，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超市的楼顶上，只剩下黑心一个人，他弯着腰，似乎刚经历过什么痛苦，只是他的身上，偶尔有红光泛过。
　　第十二章、七份资料　　距必尔大楼事件结束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里市的天空依然阴沉，莫凡独自坐在基地广场边，广场的中心正在进行肃穆的葬礼，大家花了两个星期时间寻找第一和第二小队成员的遗骸，现在正忙活着把这些能找到的遗骸放在事先堆好的木架上。莫凡看了眼木架旁边略显落寞的慕薇，第二天派人去必尔大楼搜集遗骸的时候，疤痕的尸体没被发现，这件事让人不禁怀着一点希望，但随着时间过去，依然没有一点信息，到现在，除了慕薇，没人觉得他还能活着，或许尸体被怪物给拖走了，大家都这般猜测。　　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莫凡站起身来向广场中央走去。两个小队几乎全灭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基地，莫凡依然记得当时人们复杂的表情，直到今天基地依然处在一种非常压抑的气氛中。对于他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大家也没有表示任何欢迎，只是给了他一间靠近角落的小房子，这两个星期，跟自己说过话的也只有那个每天准点送来食物的阿姨，他挺想告诉阿姨，自己不需要吃任何东西，倒是屋后那只狗这几天胖了不少。　　远处基地长正快速地走过来，表情严肃。基地长是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头，话很少，每天藏在自己的房子里，难得一见。莫凡环视了一眼这个不大的基地，基地是由以前的一个别墅区改建的，位置远离市区，也远离了很多麻烦，这个地方的别墅互相之间都离得比较远，每个别墅前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后来被改建成广场。几年来，大家把从外面收集来的材料打造成围墙和一些防护性的建筑，剩下的唯一一栋别墅成为了基地长的房子。关于这个基地长，有很多说法，有人说他是这栋别墅的主人，有人说他只是一个门卫，但不管他以前是谁，至少现在他能把这近三十人管理得仅仅有条，并不断从外面吸纳新的成员。据说这里最多时有100多人，没地方住的人把广场里都堆满了帐篷。
　　仅有的两个小队是这个基地最大的依靠，小队的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收集食物，吸纳人员，寻找武器，探索情报这样的工作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而现在，看着剩下的老弱病残，基地长满心的绝望，他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把这个地方维持下去。但生活是从来不管人的苦难的，睡一觉醒来，悲伤的依然悲伤，幸福的依然幸福，饿肚子的依然挨饿，挥霍的人依然在挥霍。　　基地长背靠木架站在众人面前，揉了揉太阳穴，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这几天一直没睡好觉，以后估计也没好觉睡。　　一段陈词滥调后，大家开始点燃木架，很多人都哭了，慕薇哭得尤其伤心，这些人有些是为亲人朋友的逝去而流泪，有些人却是为以后的生活而担忧。　　夜晚降临，莫凡把阿姨送过来的饭端给屋后的狗后躺在床上休息，仔细回想起必尔丁大楼的那些事，才发现很多疑问，在这几天反复思考的过程中，他也下定了决心要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这几天，他也认真研究了自己的身体，外表看起来确实和人类无异，甚至用刀割手臂也会流血，但是继续往下割却怎么也割不进去，整个皮肤下面仿佛是一具钢铁之躯。最让他难解的是，割破的皮肤休息一会便会愈合，而且自己不需要进食，甚至几天不睡也没有一丝困倦。
　　“砰砰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会是谁呢。门“嘎吱”打开，黑暗中出现了小缇的脸，“基地长找你。”说完便回头走去。怎么说也一起出生入死过，干嘛这么冷淡，莫凡满脸不开心，他不知道，基地里面的人在早把气全撒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外人身上，只怪他来的不是时候。　　走进破破烂烂的别墅，他不明白一个老头子干嘛一个人占据这么大的别墅，这么多房间空着，放在那里任其腐烂。别墅二楼有个大的会客厅，里面点满了蜡烛，火光一闪一闪让人看上去忽高忽低。莫凡敲了敲门，推门走进去，窗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看不清样子的人，基地长恭敬地站在一旁。　　“你好，莫凡。”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名字。”莫凡不记得这些天来有谁问过自己的名字。　　“请不要打断我讲话，我不喜欢。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体很好奇，呵呵，当时我也是实验的一员，不知道实验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你们三个都没按照计划时间醒来。”　　“实验？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如果你坚持要打断我，那我还是闭嘴吧。呵呵，只是一个简单的改造实验，因为离计划的偏差比较大，所以我也不好说你的身体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不说这些了，来，把这张照片给他。”说完对一边的基地长招了招手。　　老头恭敬地从桌上拿起照片，递给莫凡。　　看到照片的时候，莫凡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千思万绪都涌现出来。照片上是一群人的合影，每个人都穿着必尔丁公司的老款制服，站在照片最中间的，是莫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为。。为什么你会有这张照片！你认识我的父亲吗？”莫凡激动万分，朝着窗前的人喊道。　　“算是认识吧，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那就闭上嘴好好听我说。”顿了一下后，他继续说：“这个照片上的人是那时世界上最杰出的科学家，这是他们当时参加必尔公司举办的交流会时拍摄的，出于纪念，每个人都换上了公司的制服。我现在要说的是，这张照片上，除了你父亲外，依然活着的还有7个人，而你，要找到他们。”　　“凭什么，我只想知道我的父亲在哪里！”　　“先听我说，你必须找到他们，最重要的是，你要把他们的研究资料弄到手，他们当时瓜分了一份很重要的研究资料，这个资料一但到手，那些变异者和那些怪物便都会不复存在。”　　“哼，这么重要的东西，恐怕早就有人去拿了吧。”　　“说得没错，但是你知道这些资料保存在哪里吗，恐怕你怎么也想不到，资料被分成7份，做成芯片装进了7个人的脑子里，而一但拿出来，便会连人带资料一起自动销毁。所以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主动把资料内容复制下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不会去的。”　　“呵呵，如果我告诉你你父亲也在这些人里面呢？”　　“你说什么，不可能！你一定知道我父亲在哪里，不要扯那些没用的了，快点告诉我，否则我只能逼你说了。”　　“呵呵，年轻人变化挺大啊，我印象中的你没这么强硬的呀。”　　“你见过我？”　　“以前见过，行了，我会把他们的位置发给你，你找到一份资料我便会发第二份资料的位置，你父亲的位置我会最后告诉你，当然，你逼我说也没问题，呵呵，记住，年轻人，你别无选择。”说完便消失在原地，原来只是一个投影。　　莫凡用力拽紧照片，心里翻来覆去，确实，自己没得选了。“走吧，回去好好休息会，早点上路吧。”基地长搬过来一把椅子，坐下休息。　　“告诉我，他是谁。”　　“我要休息了。”老头子不再看他，选择了沉默。莫凡站了一会，无奈地回头走去。
　　深夜，莫凡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待他打开门时，门外确是空无一物，只在地上留着一张信封。莫凡狐疑地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不大的白纸，上面黑色的手写字刚劲有力：“第一份资料，位置：曦山山洞，山脚有我安排的一支小队，与他们汇合。”然后是一堆坐标。唉，莫凡叹了口气，里市的天空以前就没有一颗星星，现在依然没有，黑暗蔓延，就像一味药，麻痹人心，摧毁人心。　　待到天刚亮时，他走出了房子，轻轻关上了门，不知道拿什么，所以只背了两把柴刀。他曾想过，自己会在这里呆上很久的时间，然后被选拔进一只小队，一边为基地的人找食物一边寻找父亲的线索，但那只是自己所想象的生活，但是真正的生活，很难遂人所想，也难得有一刻消停。　　走到小镇大门口时，莫凡透过晨雾看见前方站着3个人，正看着自己。　　“当初是谁答应要照顾慕薇的，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啊。”尖细的声音传来。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基地长告诉我们了，你可别想一个人走。”小缇淡淡地笑着。　　“可是...”　　“别可是了，我和小缇都是来陪慕薇的，队长的尸体我们一定要找到，至于你，爱干嘛干嘛吧。”　　莫凡看向慕薇，精致的脸被清晨的水气打湿，仿佛初开的娇嫩花朵。他呆了一下，觉得不妥，马上回过神来，笑着向3人走去：“对了，我叫莫凡。””知道啦。”“你们这些天怎么都不理我啊。”“你傻啊，天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我们都这么忙，哪有时间特意去找你啊。”“哦，对哦。”　　四个人朝前方走去，头顶的牌子上写着基地的名字，据说是基地长那老头子想了几宿才想出来的———希望和黎明。
　　第十三章、向曦山出发　　必尔大楼里，四个人站在“光明之殿”的门前，这里明显发生过比较剧烈地爆炸，落下的石块不知道被谁清理过，打开了一条供一个人进出的小路，只是曾经的“光明之殿”已经被岩石深埋，看着眼前的石堆，莫凡不禁想到了那最后一个容器里冰冷的眼神，不知道它怎么样了。再次回到这里，每个人的心里都思绪万千，已经黄昏了，并没有找到一点关于疤痕的线索，前些日子打斗的痕迹依然历历在目。　　“接下来怎么办，我要去曦山，你们是继续在附近寻找还是有别的计划？”莫凡说道。　　“这附近也基本上找遍了，可能真像大家说的，被怪物叼走了吧。”尖细声说出这段话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大多数人的尸体都找到了，就算有个别找不到，也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些随身的东西。　　“薇薇姐，我们回基地去吧。”小缇看着慕薇说道。　　她摇了摇头。　　“小缇，疤痕拜托我来照顾她的。”莫凡说。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她跟着你去外面玩命咯。”尖细声阴阳怪气地说。　　“我会保护她的。”　　“我知道你很强，但是你根本就不是人类，你跟那些怪物才是同类，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怪物吗！”尖细声吼道。　　看着渐渐有点尴尬的气氛，小缇插进两人中间：“好啦好啦，别这样，莫凡曾经救过我们，我相信他不是坏人，至于接下来怎么办。”小缇看了眼慕薇，“还是让薇薇姐来决定吧。”
　　“薇薇姐，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她摇了摇头，”那要跟莫凡一起离开这里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那好，那我也跟薇薇姐一起，你呢？”小缇看着尖细声。　　“哼，我当然也要一起，小子，你记住，我可是不是为了和你一起。”尖细声指着莫凡说。　　莫凡没有说话，看着慕薇，心里不禁泛起了疑问，自己本来还认为要让她跟自己走是一件很大的难事，而且疤痕的尸体很可能就在这座城市，没理由这么快就放弃寻找。越想莫凡越头大，算了，还是不想了，毕竟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慕薇跟莫凡对视了一眼，马上移开眼神。昨天夜里，基地长突然造访了她的房子。“慕薇，你很想找到疤痕是吗，我告诉你，他没有死，但是你要找到他，就一定要跟着莫凡，因为他接下来要去的那些地方，绝对会有疤痕的踪迹。我知道你怀疑我说的话，但是，信不信由你，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么，而且，这个世界，有一点希望不就应该全力去争取吗。最后，你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看着大家，慕薇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自己对莫凡的偏见也是有的，而且不小，如果他开始能不隐瞒自己的能力，或许所有人都能活下来。但是为了找到疤痕，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了。　　莫凡并不了解这些人对他的偏见和错怪，沉默了一会，转身走去：“那就别等了吧，马上出发，你们跟紧我，我会为你们开路。”　　尖细声还想说休息一晚上再走，但看到大家都跟着莫凡走去，便只好闭嘴不言了。　　这个地方变数太多，到了晚上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而且这里，我多留一刻都不愿意。莫凡心里想着。
　　第三天晚上，大家终于来到了曦山附近，几天没正经的休息已经让人疲惫不堪，“你们睡吧，我来站岗。”莫凡知道再不休息，大家估计会累死过去。这一路上，碰到了不少“骆驼”，四个人的作战方案很简单，遇上单个的就由他冲上去肉搏，遇上成群的就由他吹着口哨上去肉搏，其余人在后面拿枪点射，一开始大家还会谨慎地射击，后来干脆变成无差别的扫射，反正他也不怕子弹。当莫凡不知道第几次挂着满身鲜血从怪物堆中站起来时，三个人的心里同时泛起了两个字：“变态”。　　他也抽空问过小缇，为什么这个城市只能遇到“骆驼”这种怪物，“当然不是，有很多很恐怖的怪物的，只是这片区域是属于”骆驼”的领地，它们个体可能不强，但是遇上成群的“骆驼”时，再厉害的怪物也只能掉头就跑。”小缇认真地说到。　　不知名的怪物在远处鸣叫，莫凡只身站在黑暗中，背后三个人沉沉睡着，不时皱起眉头翻翻身。他看着远处，直到天空放亮。　　慕薇睁开双眼，轻轻打了个哈欠，看到面前这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这个男人三天来一直不知疲倦地战斗，不吃东西也不需要休息，她不禁想起大楼里那个疯女人说的话，当时没时间去想，现在想起，也不由得怀疑，这个人到底是神还是恶魔呢。　　听到背后的响动，莫凡转过身，看着慕薇，露出了一个微笑。　　曦山就在前方，据说曦山山洞以前是一个军事基地，有人曾想把这里开发成一个旅游景区，无奈开发过程中出了事，死了不少人，便放弃了，到现在，山上依然留存了当时建了一半的烂尾楼。
　　第十四章、出师不利　　在山脚下一个临时搭建的小基地前，莫凡四人正和一群穿着破旧迷彩服的人交谈着。　　“你好，我是‘白头鹰’雇佣队的队长，向寅天。等你好久了，准备都已经齐全，马上就可以行动。”一个高大的男子向莫凡伸出右手，满头的金发下是轮廓分明的面容。　　莫凡伸出手，向寅天稍微使劲，惊讶的发现面前的少年手似乎跟钢铁一般坚硬。　　“派你们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莫凡冷着脸问。　　“哈哈，年轻人，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那个人的样子根本就看不清，不过出手倒是很大方，而且我们只是拿钱办事，雇主是谁可轮不到我们管。还有，你听着，在我们这里，一切都要服从我，特别是你这个外来人。哈哈，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的。”　　“天哥，你又吓唬别人。”旁边一个矮小的男子不满地说道。　　“哈哈，纬柯，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他们，可没说不能吓他们啊。”　　“行了，别废话了，出发吧。”莫凡刚一说完，面前一堆人全部恶狠狠地盯着他。　　“大家放松点，这个家伙最近吃了火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别激动，放松点。”尖细声看情况不对，马上站了出来。　　“哈哈，这个臭小子还真是让人不爽啊。霍逸，叫大家整理装备，准备出发，这次行动我可是把整个小队15个人全部出动了呀，臭小子，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你都不知道死几次了。”说完瞪了眼莫凡，带着几个人走了。　　“姓莫的，你有病啊，你不怕死我还怕呢。”尖细声不高兴地说。　　“我只是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听别人摆布的感觉。”
　　小队的15个人很快集结起来，向寅天和纬柯还有另外3个人站得比较近，那个叫霍逸的是小队的副队长，似乎跟向寅天有过节，面无表情，远远地站着，小队里还有4个女人，其中两个和别人是差不多的装备，另外两个从随身物品上看应该是负责医护工作的。在一群人中，有一个人让莫凡很不舒服，那是一个格外秀气的男人，白白净净，一直用一种无所谓的眼神看着他，男生女相，必然不凡，莫凡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你们四个就跟那两个医护兵一起，记住不要走远了，我可不想麻烦。”向寅天瞟了眼莫凡四人说道。莫凡并不说话，带头走了过去，小缇和慕薇倒是很安静地跟着，只是尖细声小声抱怨了一句，不得不跟上。　　山洞在半山腰，爬山还需要一段距离。一路上前面的人都在大声嬉闹，莫凡这边却是一片安静。“你好，我叫林语娴。”走在莫凡身边的一个小巧可爱的女生可能是受不了这种尴尬，笑着向他伸出手，莫凡楞了一下，女生的小手便被后面赶上来的尖细声握住了，“你跟这个怪人搭讪多没意思，他可凶了。”莫凡收回看着女生的双眼，无语的向前走了。　　一路上，前面吵吵闹闹，后面尖细声一直讲着笑话，然后带头大笑，连小缇也和另一个女生聊得不亦乐乎，只有莫凡和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慕薇安安静静地走着，但是他却挺享受这个过程的，如果是以前的世界，这样的女人绝对是众星捧月一样的存在，而我只能是一个路人，或许她会心血来潮从店里订一份披萨，而我运气好，能够近距离地看着她从我手中接过披萨，然后假装没有零钱跟她多说几句话。　　“都安静下来！马上要到了！”队伍前方向寅天嘹亮的声音响起。莫凡马上收回自己无聊的幻想，看着前方，一个巨大的山洞出现在眼前，洞边沿修理得非常光滑规则，洞口的铁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毁了，碎成几块扭曲的躺在地上。洞内伸手不见五指，腐朽的气味飘来，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没有人再说话，眼前这条路，仿佛是通往地狱。但是，就算是地狱，对于他来说，也没有回头之路了
　　黑暗中响起一阵零乱的脚步声，“白头鹰”小队每个人的头上都戴上了特制的探照灯，强烈的光线把面前的黑暗分割成一块块。莫凡四人拿着从向队长那里送过来的手电筒，跟在队伍中间走着，前后左右都安排了人来保护他们，拿着手电筒朝头顶照去，从光线的变化可以看出这个洞穴越往里面就越大，应该是一个喇叭的形状。　　“停下！”队伍最前面的向寅天喝到。光线照过去，地上是一具枯骨，头和双手都朝着洞口的方向，双腿的骨头齐根而断，甩在离身体几米远处，不难猜出，这个人被斩断双腿后因为求生的意识还向前爬了一小段距离，真是一个可怜的人，眼看就要到洞口了，却在这里失去了性命。向寅天蹲下仔细观察着枯骨，表情让人琢磨不透。一边的霍逸观察了一会后说道：“骨头上全是被利器割过的痕迹，而且头骨上有咬痕，如果我猜得没错，只有一种变异兽是这样的捕猎方式，洞穴之王---人面鼹鼠。”　　听到这里，大家不禁打了个寒颤，“鼹鼠”是一种稀有的变异兽，只生活在各处的山洞中，它们具有极其锋利的爪子，长达半米的爪子甚至能斩断钢铁。最为恐怖是它们来无影去无踪，在本来就黑暗的洞穴中，它们会出现在你附近的任何一个方位，包括你的脚下。　　“哼，我算明白了这份工作为什么值这么多钱了。”向寅天冷笑道。　　“这个地方太危险，应该趁现在还安全，出去重新准备一下，也不是没有对付这些怪物的方法。”黑暗中的霍逸阴沉着脸说。　　“霍逸，你少在那边坏大家的志气，而且，我们队伍什么时候由得你来发表命令了？”纬柯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说。　　“行了，霍队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没必要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向寅天话音刚落，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腐朽的气味，然后四处都发出“咯咯”的声音。妈的，太迟了，这个味道，我早该想到的。“大家注意！做好...”话没说完，一声惨叫传来，位于队伍最后面的一个队员突然消失在大家眼前。地上出现了一个一人大小的洞，不过一瞬间，零碎的肢体被扔了上来，带起的血和肉沫甩在了队伍后面几个发楞的队员脸上。
　　“混蛋！还楞着干嘛，快跑啊！”霍逸使劲抓着身边的人往前推，旁边的向寅天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发一言，表情阴晴不定。霍逸的话仿佛点醒了所有人，随着队伍最后面几个人大叫着推开前面的人向洞穴深处跑去，一群人好像被炸开了锅，纷乱的朝前跑去。小缇因为拉着一个女孩子，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眼看后面怪物的爪子已经从地底伸出，马上要碰到那个女孩子的脚脖子。小缇将女孩往前一推，随着一声尖叫，爪子沿女孩的皮肤划过，鲜红的血液流在地上，而他却因此慢了下来，顿了一下，只是一瞬间，便被“鼹鼠”抓住了脚脖子，猛的向下拖去。　　尖细声，慕薇和两个女孩子看着这一切全楞在了原地，莫凡在女孩发出尖叫时便已经调头，此时大喊一声：“快跑！”，便向后方跃去，在小缇的脚被拉入地下的瞬间，莫凡将手捅入了地里，用力往上一提，将怪物整个手臂拉了出来，黑黄色的粗糙手臂被他直接一刀斩断，怪物尖声“咯咯”叫着朝地底跑了。莫凡把手上的恶心手臂扔掉，刚准备拉着小缇朝前跑，忽然发现不对，自己的脚下泥土仿佛沸腾了一般上下涌动。没有多想，他使劲把小缇推了出去，再次喊了声“跑！”，便被几双爪子同时拖入了地下。待莫凡消失后，地面又重归平静，要不是留下了几个黑乎乎的小洞，让人感觉什么都没发生过。　　几个人看着他消失在地下，满脸的担忧和悲伤，“快走吧，这家伙不会有事的，这里太危险了，那些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出来。”尖细声说完急匆匆地走了，小缇犹豫了一下也带着两个女孩子走了，慕薇担忧地回头看了几眼，直到尖细声急促地催着她赶快跟上。　　与此同时，向寅天带着一群人已经跑出了很远，众人被“鼹鼠”追着，一路上完全是没有目标的胡乱奔跑，直到身后“咯咯”的声音完全停止。
　　第十五章、死斗与逃生　　“妈的，总算安全了。”纬柯一屁股坐在地上，夸张地喘着气。　　“霍逸，别光顾着休息，去清点人数。”向寅天靠着墙壁，点燃了一根烟。　　烟还没吸完一半，霍逸从黑暗中走过来：“那四个人没跟上，负责医护的两个小姑娘也不见了，除此还有三个人也不见了，现在怎么办？”　　“受了伤的自己包扎一下，休息5分钟继续前进。”向寅天把吸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使劲踩着。　　“那四个人要是完蛋了，我们的钱怎么办？”纬柯站起来说道。　　“哼，我们自己都差点完蛋了，妈的，当时受了钱的蛊惑，早知道就不来了，要是能够出去我一定要弄死那个给我们任务的混蛋。”向寅天狠狠地说，“安却，你过来，你的情报不是说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吗？‘鼹鼠’根本就不是群居型的，现在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啊，外面的铁门三年前就在那里了，而且一个月前我过来考察时铁门依然还是关闭的啊。况且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不对劲吗。”　　“好了，别说了，事已至此，继续前进吧。”向寅天打断了安却的话，神情有些不对劲。　　这一点被霍逸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老大，我不行了。”人群中一个寸头突然大声说到，“我的腿好像动不了了！”　　“你这个伤是...‘鼹鼠’刚才抓到你了吧。”向寅天看着寸头不断流血的小腿，阴沉着脸说，然后眯着眼继续道：”哼，‘鼹鼠’的爪子是有毒的，抗毒素都在那两个小姑娘的手上，我看你还是舍弃这条腿吧。”话音刚落，本来围在寸头身边的人都慌张地闪开。　　寸头强打起精神，痛苦地说：“老大，现在我们这种医疗条件，舍弃一条腿不是叫我去死么。”　　“哼，那我就没办法了。继续前进！”说完转身就走，纬柯赶紧跟上。　　“咦，你们这是干嘛，别走啊！大家，老大，别留下我一个人啊，混蛋！向寅天，我不想死啊！”
　　“你们记住，在这种自身难保的时候，没用的东西一定要果断舍弃！”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向寅天这句话让大家蒙上了一层压抑的情绪，霍逸站在队伍最后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在他的身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秀气少年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　　“小缇，你不觉得奇怪吗？”尖细声忽然回头问他，小缇背上背着那个被抓伤了脚脖子的女孩，虽然打了抗毒素，但一时半会还是走不了路。　　“没有啊，挺正常啊。”　　“你不觉得有段时间没听到‘鼹鼠’的动静了么？”　　“会不会都被莫凡吸引过去了呢？”　　“不是这样的，它们的声音是我们走到这条走廊门口的时候消失的，也就是说，那些‘鼹鼠’一直跟着我们，一直到我们走进这条走廊。我总感觉，这里有更恐怖的东西。”　　“你别吓人好不好，这里这么多女孩子在。”　　“我不是开玩笑，只是总感觉不对劲。”但愿是我多想了吧，尖细声只能默默安慰自己，就算有危险又能怎么办呢，我们还有退路么。他们不知道的是，黑暗中，一双眼睛一直在观察着他们，无声无息。
　　此时，在他们脚底下，莫凡正在承受“鼹鼠”们一波又一波的袭击，地上已经躺了不少“鼹鼠”的尸体，刚才被拖入地下后，一大群“鼹鼠”向自己冲来，冲击力直接压垮了一小段地面，没想到这里地下还有个房间，也正好有这个房间，让他现在能踏着地面站起来。　　“混蛋，没完没了啊。”莫凡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裂，满身是血，站在地上用手臂护着头，有空隙便砍上几刀。一只“鼹鼠”一爪抓到他脸上，瞬时出现了三条血印，“混蛋，痛死我了！”莫凡反手一刀将这个可恶的怪物砍成两段。“奶奶的，跟你们拼了!”说完挥刀胡乱砍着。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突然安静下来，莫凡停下挥舞的手臂，深吸了几口气，除了地上躺着的一堆怪物尸体，身边已经空无一物。“怎么回事，怕了么。”忽然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自从身体发生变化后，身上很多感觉都变得特别明显，特别是这种对于危险的预判。　　莫凡一动不动仔细感觉着，“找到你了！”，说完以极快的速度将刀向天花板的角落扔去，“砰”的一声，刀砸到墙壁掉了下来。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浑身长满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