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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玩过的游戏过去的那些年获得过“年度游戏”大奖的游戏,有你的最爱吗?过去的那些年获得过“年度游戏”大奖的游戏,有你的最爱吗?魂斗嘴百家号诸位是否知道游戏界也有自己的“奥斯卡”,并且每年一届,至今已经举办过了14届。这就是The Game Awards(简称TGA)。TGA每年都会评选出众多分类的最佳游戏、最佳游戏厂商、最佳制作人等奖项,而每年的“年度游戏”大奖是含金量最足的奖项,这代表了一款游戏在一整年中最高的评价。2017年的“游戏奥斯卡”TGA颁奖典礼将在北京时间日早上正式开启,而今年的“年度游戏”大奖提名的游戏已经在此前揭晓,它们分别是:任天堂亲历打造的《塞尔达传说:荒野之息》和《超级马里奥:奥德赛》,索尼PS4主机当家王牌《地平线:零之黎明》和《女神异闻录5》,以及火遍了大江南北“吃鸡”风潮的《绝地求生》。这五款游戏在每一个玩家心中都有不同的排名顺序,今天暂且将它们搁置一旁,小编来为大家盘点一下前世代主机时,(那个世代具体叫什么?总之就是PS2/XBOX/NGC的时代)TGA/VGA的年度游戏获得者和提名落榜游戏。(VGA即Spike Video Game Awards,TGA在2014年之前的前身)一起来看看究竟有几款游戏是你心中的“年度第一”呢?2003年年度游戏提名:(2003年,小编还是个高中生哦……但以下游戏也玩过一半了。)《自由战士》《侠盗猎车手:罪恶都市》《塞尔达传说:风之杖》《SOCOM II: U.S. Navy Seals》《疯狂橄榄球2004》《极限划雪》《星球大战:银河英雄》《分裂细胞》《托尼滑板:地下竞赛》获奖游戏:《疯狂橄榄球2004》第一届“游戏奥斯卡”的年度游戏奖颁给了EA发行的体育竞技游戏《疯狂橄榄球2004》,而与它同台的夺冠热门有R星的《GTA:罪恶都市》和任天堂的《塞尔达传说:风之杖》。虽然小编对橄榄球一窍不通,但是看了《疯狂橄榄球2004》当年的游戏素质、玩家及媒体评价中得知,这是一款开创性的体育游戏,从球员管理都场馆建设,甚至是雇佣教练组等当年少见的元素都融入进了游戏中,让曾经原本简单的体育游戏一下子变得丰满了起来,虽然没玩过,但是小编对那个年代的游戏记忆还在,所以回想品味一下,的确实至名归。但可惜的是,《疯狂橄榄球2004》是目前为止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获得“年度游戏”的体育类游戏。2004年年度游戏提名:《火爆狂飙3》《半条命2》《GTA:圣安地列斯》《合金装备3》《光环2》获奖游戏:《GTA:圣安地列斯》VGA举办的第二年就迎来了游戏大年,从以上列表中就能感觉到,那一年的游戏都被今天定义为了经典游戏。小岛秀夫亲自操刀的《合金装备3》至今都是很多粉丝们心中的NO1,V社的《半条命2》让当年玩过的玩家至今都记忆犹新,硬科幻风的《光环2》也相比初代有了质的飞跃……但这一年他们却遭遇了R星爆发,前一年的《GTA:罪恶都市》只是《GTA3》的一个大型DLC,那么这一年的《GTA:圣安地列斯》确是在这款DLC的基础上强化了一切要素,更大的地图,首次加入了养成要素,让玩家们第一可以去游戏里自定义角色的发型,服装等,还能通过锻炼来强化体型、力量和某些技术。《合金装备3》和《半条命2》都给玩家讲述了一个好故事……但没能获得年度游戏奖……而由于《圣安地列斯》的影响力、和成功,至今都有很多玩家希望它能被高清重制。2005年年度游戏提名:《使命召唤2》《超能特警组》《生化危机4》《战神》《魔兽世界》获奖游戏:《生化危机4》玩家们至今可能都还记得,当年的游戏杂志上大篇幅的报道《战神》如何如何,作为QTE的鼻祖,《战神》在各方面的表现都非常出色,电影化的表现手法和游戏完美结合,本身又是底蕴十足的古希腊神话,所以当年一上市就得到了业界的高度评价。《魔兽世界》虽然今天已经步入了衰老期,但是在当年2004年,她可是第一次展示在世人面前,一款“地球第一网游”就在那时候诞生了……但是以上两款至今都延续生命力的游戏,在当年却输给了《生化危机4》,作为沉寂了多年的恐怖游戏大IP,三上真司(生化危机创始人,4代制作者)可谓是卯足了劲,终于在2004年发售了跨时代的作品——《生化危机4》。虽然“越肩”第三人称视角并不是三上开创的,但可以说《生化危机4》将这种“新”的战斗模式发挥到极致,并且为日后的同类作品重新定义了此模式。《生化危机4》在那一年战胜了《战神》和《魔兽世界》……现在想想都觉得:哇!牛X!隔年2006年各大主机就进入了次世代高清时代,但在2006年的年度游戏提名中,不只是次世代游戏被提名。2006年年度游戏提名:《战争机器》《上古卷抽4:湮灭》《吉他英雄2》《大神》获奖游戏:《上古卷轴4:湮灭》游戏主机在这一年进入了高清化的次世代,提名的5款游戏中有4款都是次世代主机上的作品,唯独风格独特的《大神》依然是前代主机作品,(虽然本作在后来的2012年被移植到PS3上,距离这一届VGA已经过去了6年,所以说这一届VGA的《大神》依然是作为PS2游戏被提名。)《大神》的被提名可以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游戏的品质的确对得起此提名,但由于自身处在“改朝换代”的尴尬时期,所以“叫好不叫座”是《大神》当年最为可惜的最终局面。《战争机器》的问世在当年主机更新换代时期,其画面质量真是做到了极致,很多人还在犹豫新主机的性能时,《战阵机器》无疑是当年的一剂强心针,看到这样的画面后,还不换新主机?其实话说回来,那一年《老滚4》拿奖并不意外,因为这一年本身就是“游戏小年”,虽然《战争机器》和《大神》半路拦截,但也无力阻挡玩家对于欧美RPG的偏爱,加之《老滚》系列此前一直被誉为“欧美三大RPG之首”,首次参加“游戏奥斯卡”当然没有任何悬念的拿走了年度游戏的桂冠。在往后的2007年,就真真正正的进入了次世代游戏的角逐了。而很多至今都脍炙人口的游戏,也是从这一年开始了一步步铸就“神作”之路……下一期将继续盘点次世代后的“年度游戏”。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系作者授权百家号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魂斗嘴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脑子进了水,快看魂斗嘴。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高尔察克的黄金宝藏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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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尔察克环望着四周,白茫茫的雪野,这是几周来他第一次看到外面的景色,空气是新鲜的,就是有些冷,针扎似的冷,他早已打定主意,尽快结束这一切,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对于死亡他是漠视的,作为一个帝国军人随时随地都可以牺牲,对于祖国他是热爱的,他自认为为这个国家付出并战斗着,对于契卡那帮人他很藐视,有些人不过是帝国时的告密者,现在却爬上了高位,居然还以人民代表的身份审讯了他,这是对他巨大的侮辱,克林姆林宫是要他死的,不过死前还是要榨出他最后的秘密,反革命是板上钉钉了,可叛国罪却迟迟定不下来,每到这时,高尔察克总是以慷慨激昂应对,“我为这个国家的前途而战,我爱我的祖国,我愿意为她奉献一切,我没有背叛她,是你们这些人怯懦的逃离战争”,“我绝不会把属于国家的黄金交到你们这帮流氓无产者手中,是你们这帮胆小鬼背叛了祖国,帮了德国人的忙,历史会控诉你们的懦夫行为”。
高昂的激情与斗志让克林姆林宫新主人们逐渐的失去耐心,此时他们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那批黄金,这对新生的苏维埃政权太重要了,在他们看来红色政权依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拥有这批黄金才会让她更加巩固,派出去寻找的人一批又一批,沿着可能的运送路线寻找,结果都是一无所获,现在知道这批黄金下落的人大概只有这位白匪总司令和他的心腹,伪总理佩佩利亚耶夫了,怎么才可以撬开他们的嘴,打也打了,该上的刑也上了,这两个家伙就是不交代,这让契卡最高领导人捷尔任斯基很挠头,最高领袖让他尽快了结此事,以免国际国内舆论干扰,毕竟高尔察克现在还是有一定国际声誉的,于是就在昨天日,他给西伯利亚监狱的头目高林斯基下了命令,协助人民代表处决高尔察克及其同党,至于那批黄金,只要东西在不怕找不着,慢慢来吧。
人民代表柳申科与联考斯基,早就在这耗子不拉屎的地方呆腻了,接到这个命令大喜过望,立即让高林斯基把这事办妥,明天就处决,这两个家伙在沙俄时代就是出了名的告密者,现在改头换面居然成了人民代表,难怪高尔察克蔑视这样的政权,那批黄金宝藏决不会交到这样的恶棍手中,一行人就这么走着,柳申科与联考斯基不断地与高尔察克和佩佩利亚耶夫搭讪,试图劝他们回心转意,交出那批黄金宝藏,当然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高尔察克以及他的心腹们以一种高贵的不屑的态度拒绝着他们的提问。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安吉拉河的冰面上,河面上高林斯基让人花了一早上的功夫开凿出了一个巨大的十字冰窟窿,这是高尔察克的要求,他要像他的二十五万战友那样死去,那样他才是会安心的,他将追随他们而去,他还知道他的妻子,孩子已经被法国人带走了,他知道法国人要什么,他也知道法国人什么也得不到,因为他的妻子与孩子不知道那批黄金的下落,但法国人不会为难他们,因为那里有他忠实可靠的朋友,他可以走得很安心。
为了这次处决契卡可谓做足了文章,不仅有当地官员百姓观看行刑,而且还有报社记者现场发稿,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准备了摄像机来记录这一历史时刻,高尔察克吸着不知什么牌子的香烟,这是他最后一个要求,他一口一口的吸着,他的眼睛贪婪的环顾着四周,他要努力看清祖国最后的样子,佩佩利亚耶夫站在他的旁边,“安排去接头的人了吗”,高尔察克小声问道,“是的先生”,“那我可以放心走了”说着他把香烟扔进了冰窟,猛一转身叫到,“来吧,让你们那罪恶的子弹射过来吧,我无论在天堂或是地狱,都将对你们那个政权报以无情的攻击与嘲笑,我将看着他腐败堕落直至最后的灭亡。”,柳申科与联考斯基气急败坏的高喊“开枪”一排子弹过后,高尔察克与佩佩利亚耶夫坠入了冰窟,紧接着就是一片“乌拉”的欢呼声,人民为反革命的头目死去而欢呼雀跃,只是忘记了那个人曾是抗击入侵的在敌人那里也是备受尊敬的国家英雄,那台摄像机记录下了这一切。
克林姆林宫的领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以文明的方式处决人民的敌人,算是给世界一个交代,尽管还是要面临着世界的谴责,但他们认为一个时代终于结束了,人民的时代真正到来了,捷尔任斯基依然执着的追寻着那批宝藏,他怀疑监狱里有内鬼,让高尔察克与外界保持着一定的联络,果然就在柳申科与联考斯基回来复命不久,西伯利亚监狱长高林斯基失踪了,他就是接头人,捷尔任斯基大为震怒,这是革命队伍不纯洁造成的恶果,还需要清洗清洗再清洗,于是柳申科与联考斯基就这样被清洗掉了,那批宝藏的所有线索随着高林斯基的失踪中断了,直到。。。。。。
  东京,十二月十日晚八点,帝国东京银行的豪华办公室内,武田广治在静静的等着电话,自从父亲武田雄一一天前从这里的地下停车场失踪之后,他就一直呆在这里,与他在一起的还有警视厅的探长大野一郎,他的部下已把这里严密的监控起来,“先生您的父亲应该是被绑架了,那个司机临死前说了山口组,我们推测可能是他们干的,只是不知道那一支”大野一郎边说着,边观察着武田广治的反应,“我知道了,谢谢您的介入,我在等他们的电话,应该是山口组松浦家的,这些年松浦明一直在骚扰我们家,这个我想你们警视厅应该知道,我们早就跟你们打过招呼了,可我的父亲最终还是被绑架了,还搭上了司机的性命,这件事我希望警视厅别插手,拜托了,否则我的父亲一定会死,”武田广治还是那么淡定,他虽是社长的公子,但却绝没有纨绔子弟的习气。
“松浦明已经在狱中了,因为新泻暴力案,至少要五年才会出来,为什么要策划绑架,武田先生我是警察要全力侦破这个案件,您必须把您知道的通通告诉我,否则您就是知情不报。”大野一郎也是毫不客气据理力争,谁都知道他是警视厅里办事最认真的探长之一,这时候武田广治的手机电话突然响了,“好吧,我接了这个电话,征得同意就把事情全都告诉你,现在请您在外面等一下。”大野一郎只好出了的办公室,边走边嘟囔:“这帮富家公子都一个德行,老子被绑架也不着急,大概是律师来电话了,老子要是死了他会继承大笔遗产”。
武田广治接通了手机,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一定猜到我们是谁了,就问你一句话,合不合作,不合作你老子就会死,只要把那张在哪里都可兑换的,一千万美元银行本票交给我们就行,我们立刻放了你的父亲”,“本票现在我就可以拿给你,让我和父亲说话,我要知道他是安全的,否则你们什么都得不到,”武田广治边打电话边换衣服,几秒钟后竟是一身忍者打扮,背后背了一把黑刀,那是皇家的贡品,冷兵器大师淬火间三郎的杰作,几乎同时那边雄一的声音也传来,“我很好孩子,就按与他们商量的做吧”,“是父亲,我现在就把本票送过去,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亲自过去”,“好小子,不愧是武田家的,等我消息”,武田广治把手机别在腰间,带上蓝牙,打开窗户用事先准备好的弹力伸缩器一端固定在墙上,拿着另一端从五十层一跃而下,这时候蓝牙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查到了在成田机场没有启用的新航站楼,祝你顺利,”“谢谢你丽佳,这套抗干扰追踪设备还真好使,看来给你父亲公司的这笔贷款很快就会收回了,”“你少贫嘴,赶快救伯父吧,”菊野丽佳灵动科技株式会社掌门菊野有司的独生女儿,与武田家是世交,灵动科技的主打产品就是军民两用数字追踪系统,这次正好派上用场,菊野丽佳与武田广治更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伯父有难准儿媳当然要全力帮忙,只是不明白伯父怎么说也是剑道高手,怎么说被偷袭就被偷袭了呢。
那条弹力绳索一直把武田广治送到地上,早已有一辆车停在那里,最新的丰田出产的未来001系列黑色跑车,武田广治上了车,发动后一脚油门,汽车消失在黑夜中。
几分钟后,大野一郎怒气冲冲地从银行里跑了出来,来到街对面的面包车上,“那小子跳窗户跑了,你这怎么样,”手下小林探员报告:“他的手机被干扰的太厉害,听不清楚,刚才第四组报告有人从后楼跳下,黑色夜行服跳上个超豪华本田跑车跑了。”“妈的,这家伙早有准备,抓不住他了,收队,”小林问道:“要不要警视厅,派架直升机来”,“混蛋,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啊,上次调来水警抓偷渡的都被国会批评浪费,这次跟踪个公子哥调直升机,不得被骂死,回去接着审松浦明,我就不信从他嘴里抠不出东西,收队。”大野一郎领着一队人气急败坏的撤走了。
大野一郎万没想到,不远处一辆豪华轿车内,几个东欧人冷眼注视着一切,坐在前排的一个精干的小个子放下望远镜冷冷的说道:“好戏开始了,我们走,去机场。”
  成田机场的新航站楼的一个角落,借着幽暗的工地灯光武田雄一冷冷地环视着把他绑来的那几个黑衣汉子,黑衣是松浦家的标志服装,他的打手团就叫黑衣队,在山口组中松浦家的黑衣队最臭名昭著,松浦明野心极大,一直致力于山口组的统一事业,建立强大的地下王国,他认为只有这样才可有资格与政府讨价还价,与政府平起平坐进而控制政府是他的梦想,收买一两个国会议员或是政府要员实在太小儿科,只有树立社会扩张信念,让政府俯首称臣,才可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他的这一“理想”一提出就遭到了各大家族的激烈反对,“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制造事端,松浦先生实在病得不轻,”这是山口组中的元老级黑田家族的家族执令人黑田仁对他的嘲笑,作为后起新锐的松浦明对这个老家伙早就忍无可忍,于是派出黑衣队顶级杀手刺杀黑田仁,要借以立威,结果黑田仁没被干掉,他却遭到五大家族的追杀,一时间黑衣队七零八落,不得已率领残部偷渡到俄罗斯,就是在俄罗斯远东的一个小镇上,松浦明认识了号称俄罗斯远东地区黑帮老大的沙祖洛夫。
松浦明探知沙祖洛夫正在谋划接近东京帝国银行的董事武田雄一,可能与洗钱有关,于是自告奋勇充当联络人,欲借助俄国人的势力重新崛起,另外他对武田家雄厚的经济基础早就垂涎欲滴,这几年一直试图接近,发展势力没钱可不行,俄国人的火力加上武田家的钱,我的宏伟蓝图一定会实现,于是向沙祖洛夫保证只要俄国人给他足够的支持,不用俄国人出面就可拿下武田雄一,沙祖洛夫看他很积极,就很爽快的答应了,还派了几个人协助他,谁知他借道中国回日本,刚到新泻与黑衣队头目会面,就被五大家族的人盯上了,一顿厮杀之后,松浦明被警察逮捕。
沙祖洛夫似乎很仗义,派了个律师,声称为他无罪辩护,松浦明感激涕零狱中亲发手谕,黑衣队归沙祖洛夫手下指挥,于是俄国人轻而易举的把势力渗透到了日本,而那位律师也人间蒸发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了被告席上,此时,松浦明觉察到了上当也为时已晚,他这才如梦初醒,自己行踪泄露被五大家族盯上,大概也与这位俄国“朋友”有很大关系,目的就是为了坐收渔利,引狼入室的骂名最后还是由他来背,松浦名最终被判五年牢狱,在狱中面对的却是五大家族的势力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未知数,他现在也许唯一的生路就是做警方的污点证人指控山口组的犯罪活动,而那位探长大野一郎也许就是他的救星。
黑衣队的松本与川崎两个头目正在商量在哪里接受本票,“那几个俄国老鬼太混蛋了,我看老大进监狱多半是沙祖洛夫干的,这一票做完后,一定要报仇干掉那几个俄国人”松本恨恨的说,“没错,一定干掉他们,咱们在哪里交换,”“就在主候机厅,那里人多,好脱身,打电话吧。”说着川崎就接通了武田广治的电话,铃声响了,却是在他们所处的大厅中,松本大叫“不好,武田那小子来了,大家准备”话音还没落,一个黑衣队的已经倒下了,“小心了,蝴蝶镖”,“老子中招了,妈的有种你出来,”“哎呦,这小子在哪里”还没照面,十几个黑衣队的就被蝴蝶镖打伤了,只有松本与川崎功夫好的躲过了一劫,两人手里各拿一把武士短刀,背靠背站在武田雄一的身边拿他当护盾,这时候坐在那里的武田雄一忽然站了起来,双手伸出迅速抓住的他们持刀的手腕,一个前滚翻使劲一扭,两人的胳膊哪能经得住这么一扭,不仅刀脱手了,胳膊也脱了臼,登时动弹不得。
“出来吧,净学些不实用的东西,丢武田家的脸”,武田雄一一脸怒色,对于儿子学习忍术他一直是反感的,虽然时代不同了,他不阻止,可武田家到底是贵族,忍术一直被认为是低等武术,武田广治却偏偏喜欢上了,他从小就对极限运动感兴趣,忍术上天入地来去如风,很对他的脾气,现在世界上又流行了极限跑酷,他的忍术更是派上了大用场,几次世界大赛都崭露头角,还在好莱坞大片中露过脸,演个日本跑酷杀手,武田广治很是得意,不过在父亲面前,这种不入流的武功简直不值一提。
作为武田家的接班人,应该多接受些正统训练,像个猴子似地上窜下跳成何体统,华而不实,在武田雄一看来,力量与气势并重的空手道,才是正统的日本国术,可惜现在的青年人,都爱玩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好东西看来是继承不下去了,“父亲的身手还是那么厉害,空手道第一高手名不虚传,”武田广治不失时机地拍着马屁,“第一高手,差得远呢,就是一流的境界,也是不容易达到的,”随即又看了躺在地上呻吟十几个黑衣队的,“这帮混蛋用卑鄙伎俩把我弄晕,你广宏叔叔怎么样了,”“广宏叔叔被他们杀害了,”“什么,这帮畜生连不会武功的司机都不放过”说着飞起一脚把一个黑衣队的踢到了一边,那个家伙登时昏了过去。
远处忽然传来了掌声,一个小个子东欧人,慢慢走了过来,朝武田父子微微一笑。
  那个小个子越走越近,在距离他们父子还有十来米时,停下了,借着幽暗的工地灯光,武田父子终于看清了那个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小个子,虽是欧洲人的相貌,可个头实在不高,他们父子都是一米七十多的个头,广治要更高一些,那家伙比广治要矮十多公分,广治心道:欧洲人这么矮的不多,作为比欧洲人高的日本人感到很高兴,不觉得腰板更挺直了一些,不过那家伙的一双死鱼眼睛看起人来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武田雄一开口问道,用词也没太客气,知道他们父子下落的,不是警察就是松浦明的同伙,看这小个子模样警察肯定不是了,应该是给松浦明撑腰的俄国黑帮的人,这家伙居然听得懂日文,并用流利的且有些卷舌口音的日文回答道:“我叫佩内洛夫,武田先生幸会了,是我让松浦明的手下请您来的,本是好意谈一桩大生意,没想到让这帮家伙弄成这样,这是误会,我向您道歉,请您原谅。”说完,还鞠了一个标准的日式九十度的躬。
“请,说得好听他们杀了我父亲的司机,这也叫请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告诉你这里是日本,是法制社会你们俄国人不可乱来。”武田广治吼道,
“那我真是太遗憾了,这些笨蛋没经过我的训练很不专业,弄出人命应该受到惩罚,一命换一命,”小个子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闷响,一个还在翻滚的松浦明的手下立刻不动了,头上多了一个洞血很快从后脑冒了出来。
“混蛋,他们杀人自有法律惩处,你们为什么就这么随便杀人。”武田广治嘶吼着,武田雄一知道已被包围了,这些人可不是山口组可比的,山口组各家也许会有几个顶级杀手很厉害,可和这些人比起来还是不太职业,只有职业军人才会完成这样的狙杀,现在父子命悬一线,只有尽力与之周旋了。
“武田公子,我只是替您报仇,现在仇报了,我们就可以安心的谈生意了”,武田广治刚要回击,被武田雄一一把拉住,“这是本票,一千万美元,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死鱼眼睛佩内洛夫微笑着接过本票“果然是大富豪,出手不凡,这一千万美元绝对可以让松浦明跪下来给您磕头,可对于我们要谈的这笔生意实在是微不足道。”武田雄一疑惑道“那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看这架势难道说要抢帝国东京银行让我们做内应?”佩内洛夫哈哈笑道:“哈哈哈,武田先生说的太严重了,我们是生意人不是强盗,长话短说我们希望武田先生去趟中国,协助我们运回属于我们俄国的财富,一笔黄金宝藏,高尔察克的黄金宝藏。”
佩内洛夫一边说着,他那双死鱼眼睛死死盯着武田雄一的脸部表情,武田雄一浑身巨震,一时说不出话来,佩内洛夫很是得意“这是你们家族的秘密,您的祖父武田弘光曾是日本皇室的首席财务顾问,当年就是他经办了这笔交接业务,在你家族内档里一定有这方面的记载,作为家族现在的掌门您一定继承了这一秘密,说也奇怪自从你们与中国人打了一仗后,往后几十年居然连续交好运竞发财了,不过这五百吨黄金不在你们天皇的财富清单上,他是属于俄罗斯的,作为俄罗斯人,一个俄国公民有权为祖国讨回这笔财富,您说呢武田先生。”
武田广治听得头皮发炸,五百吨黄金,现在金价天天涨,一盎司黄金大概有一千多美元,这五百吨黄金几百亿美元都值了,要是真有那真是富可敌国了,和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平起平坐了,佩内洛夫刚说完,武田广治就迫不及待的问“父亲,这是真的么?”武田雄一回过神来冷冷的问道:“你们到底是谁,皇室的秘密都一清二楚,这可不是黑帮应有的能力,你们是俄国情报部门的吧。”
死鱼眼睛佩内洛夫微笑说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意您同不同意”,“这需要时间考虑,我们再约个时间吧”武田雄一希望能够敷衍一下,然后再想其他办法,佩内洛夫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不必了,您没有选择,为了坚定您与我们合作的决心我给您看些东西,”说着死鱼眼睛从兜里拿出了一部手机,“现在的资讯很发达,我这里有您感兴趣的”,说着从网上进入nhk网页,时事新闻里一个漂亮的中年妇人正在接受采访,“那是妈妈”武田广治叫道,死鱼眼睛依然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武田雄一说“您有一位贤内助,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依然侃侃而谈为您的安全编故事,真是难得,我们的人就在外面,等这些媒体离开,采访结束之后,就会有所行动。”
“住口,”武田雄一终于愤怒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谁要敢碰我的家人,我要他死无全尸”广治拔出黑刀刺向佩内洛夫,佩内洛夫连忙转身,避开刀锋,接着就是一脚踢向广治的头部,广治一躬身避开了,接着又一刀横扫过来,逼得佩内洛夫又是一闪,看得出来他的搏击功夫着实了得,广治一刀快似一刀,他虽然酷爱忍术,但是刀法却是菊野有司的传授,菊野家的披风快刀,在日本排名第二,仅次于柳石家的柳石三十斩,佩内洛夫暗暗叫苦,没想到这小子上来就以命相搏,因此开始就落了下风,尤其可气的是后面的那些混蛋似乎有意看他出丑,也不开枪威吓一下,这样佩内洛夫又气又急一时手忙脚乱,武田雄一看到儿子冲了上去,心叫不好,对方有狙击手,当下不是拼命的时候,应该赶快想办法脱身,于是打定主意大喊一声“住手。”
广治听到父亲的声音,也知道此时不可冲动,于是强攻几刀收住了身形,佩内洛夫定了定神狠狠地向后面的黑暗处看了一眼,“武田先生,您同意合作了么,”“我同意,但这需要时间”,“很好,请允许我打个电话”接着拨通电话用俄文开始汇报工作,没过一会就谈完了,“老板同意了,这是个大活,我们必须把时间宽裕了,武田先生您先回家,过后我与您联络,告诉您该怎么做今天很晚了您可以走了,这些善后事交由我们处理,”“你要把他们怎么样,”广治问道,“放心,既然武田先生答应合作,我们就不会再杀人了,黑衣队已经没用了,他们最好的去处就是监狱,省的找我们麻烦,你们走吧。”
武田父子离了机场,回家路上,坐在车里的武田雄一若有所思一言不发,广志从车的后视镜里看着父亲,他从没看过父亲这样沉默,他知道父亲自小在中国长大,与一般的日本贵族富豪不一样,总是那么平易近人不摆架子,喜欢找人谈话聊天,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广治更加痛恨那帮俄国混蛋,无缘无故让自己的家庭卷入这场纠纷,下次再见面,更要好好教训。
这时武田雄一忽然长叹一声“这就是咱们家族的命运,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批黄金难道真会要了我们家族所有人的命么,真是可恶,可恶。。。。。。”
  武田家的住处坐落在东京近郊的一座小山丘的半山腰上,那座小山丘是武田家世袭的领地,前山为寓所,后山为庙宇,供奉祖先的灵牌,族中长者在此修行,这是一个古老的家族,相传家族的最早开创者是盛唐武后时期奉召随日本遣唐使回日本的田姓官员,武则天为了显示其地位的重要性,特意又赐了武姓打头,这就是武田家姓氏的由来,随遣唐使东渡之后那位田姓官员便留在日本,帮助日本天皇完成封建化的一系列的改革,而整个武田家也在东瀛那里落地生根开枝散叶,其历代家族领袖同时成为了历代天皇的肱骨之臣。
即使是军阀割据时期,武田家也是对皇室不离不弃尽心辅佐,直到明治维新天皇数次派出欧美考察团,武田家的人都名列其中,其家族领袖尤其对财务颇为精通,更为天皇所倚重,曾出任皇室首席财务顾问的武田弘光就是这一家族的佼佼者。可惜近代的几场战争让这个家族的人丁日益稀薄,仅日俄战争就让武田弘光兄弟五人死了四个,如今只留下武田雄一这一支。
武田广治驾车来到离寓所不远的地方,武田雄一叫他停车把衣服换了,广治这才想起自己的忍者服还没脱下来,“门口一定有记者,别让他们有新闻”武田雄一望着眼前那一片楼宇,有些发呆喃喃说道“这么一大片房子,就咱们一家住太空了,唉,该来的始终要来,我希望一切的诅咒都在我这里结束。”
广治换完衣服继续驾车来到门口,果然一群记者围了上来,“武田先生,这么晚了您从哪里回来,”“您是被绑架了么”“这与政治黑金有关么”,“听说您与山口组头目松浦明有财务往来是真的么,”,武田广治忍无可忍停下车“您们胡说什么,我们家怎么会和暴力团有关系,再这样问我告你们诽谤,”,看到武田广治有些着急,雄一连忙制止,“广治,不要对记者朋友们这样,让我解释两句”。
武田雄一从车里出来,对这一大堆话筒说“,感谢大家的关心,这两天我确实遭到了暴力威胁,不过已经解决了,这都要感谢东京警视厅的探长大野一郎先生,他就在你们背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原来大野一郎正在突击审问松浦明的时候,警视厅门外来了个司机,自称是机场专车送罪犯的,大野一郎越听越糊涂,下楼来看结果司机不见了,开来的大巴车里却装了十几个松浦家黑衣队的成员,他感到这事一定与武田家有关立刻与小林开车赶到武田家,正赶上武田雄一接受采访,武田雄一见到他来了顺势把记者引到他那里自己与儿子钻进车赶快进了大门,广治命令守门人把门关严实,未经他的许可谁也不许进来。
还没进屋,武田夫人就迎了出来,武田夫人姓王,是台湾豪门大族王家的千金小姐,从没经历过这样的风浪,虽然刚才面对媒体努力装出没有事发生的样子,可当看到看到丈夫儿子平安无事回来时,登时泪流满面扑到丈夫怀里,“哭什么,我这不回来了么,”武田雄一柔声说,“赶快进屋吧,”“广治今天太晚了,你休息吧,明天中午到后山你叔公那里,我要交代一些事情,咱们家族的事,你的哥哥放弃继承权在美国不理家里的事了,我希望你成为家族事业的继承者,不仅是帝国东京银行的,还有有关中国的,因为你不仅是个日本人,更是个中国人,你的命运将会与这两个国家紧紧联系到一起这是必然的,如果明天中午十二点你来,就是你答应了,否则就是放弃。”
最后几句话有些严厉,武田广治听得心惊肉跳,他本来和哥哥一样无意家族生意,可这个晚上发生的一切,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父亲度过难关,于是郑重其事的在武田雄一面前鞠了个躬,“请父亲放心,明天,不对应该是今天我准时到。”
  后山对于武田广治来说是神秘的,只有已经或是将要通过家族检验的人才可以进入,两年前广治的哥哥武田广平放弃了进入后山的机会去了美国,如今轮到广治了,此时他一步一步朝后山的方向走着,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无论是学习的努力程度,还是武功根基,以及家学传承,他都不如广平,父亲是用培养未来接班人的方式来训练广平的,极其严厉,而对广治的教育则相对宽松的多,可广平所有的训练学习都挺过来了,却放弃了继承者的机会,跑到了美国。
临走前广平对广治说:“所有的训练我都通过了,就是要告诉他,我可以做到,现在我做到了,可我就是不接受他给我安排的道路,照顾好爸爸,妈妈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广平的出走让雄一的妻子很伤心,尤其是妻子因此病了很长时间,雄一也很伤心,同时也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于是对广治虽然也是严厉,但相对于广平就宽松多了,除了在学业上严厉督导之外,其他的也就不管了,另外他也是怕妻子再伤一次心,不能再把这个儿子也逼跑了,否则交待不了。
广治还是很争气的,不仅从家族指定的东京大学顺利毕业,还游学了不少国家,武田雄一很满意,不过他学的东西太杂,就功夫来说,平冢鬼三郎的忍术,菊野家的披风刀法,美国的拳击,欧洲的自由搏击都学了,这些功夫都是一快见长,可是对自家的纯厚刚猛的空手道似乎老是不上心,在这方面武田广治没少被父亲训斥,要知道空手道与中华武术一脉相承,学好了雄一就会把其他的功夫都传授给他,本来还要过几年再让广治来后山,可这次情况他紧急了,只好让他边学边做了。
武田广治通过山顶一片翠绿竹海立刻映入眼帘,一条青石板小路把竹海分成两半,半山处一座精致的禅院隐约可见,现在虽是冬季,可温暖湿润的海洋性气候依然让竹子郁郁葱葱,一阵风吹过旧时积雪从竹叶上落下,落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经过穿透竹林的阳光一照,晶晶莹莹,再加上若隐若现的云雾,武田广治仿佛坠入仙境一般,暗想:没想到后山竟是这样漂亮,改天约丽佳来这里好好欣赏一下,她也就不吹嘘她在北欧看到的奇妙仙境了。
广治边欣赏景致,边向前走,不觉这两日的烦恼都抛在脑后,忽然人影一闪眼前一花,一个老和尚站在了前面的青石板挡住了道路,那个老和尚瘦小枯干,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施主还是回去吧,前方的路很险恶,回头是岸”老僧说毕盘腿坐下,没有让路的意思,广治心道:这老和尚很面熟在哪里见过,既然在我家后山那就一定是我的长辈。于是恭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大师,请不要拦路我是奉父命而来。”那老和尚满脸皱纹的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你认为有本事见到你的父亲么,”广治心生懊恼,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大师难道要打架不成”。
那老僧双掌一合什怪笑道“公子很有禅机一点就破,留到我这里出家吧。”武田广治也是不甘示弱,“晚辈俗缘未了,还要娶妻生子,再过几十年再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大彻大悟。。。。。。”没等广治说完,只见那老僧忽然跃起双掌推向他的胸前,广治又惊又怒,没想到这老家伙说打就打,仓促间双掌护胸,那老和尚双掌打在他的手臂上,劲力十足,广治疼的差点没叫出来,“放心,小施主我没有用全力你的胳膊与胸部都不会有事”广治听出他又轻蔑之意,心道:看来要想见到父亲得过这老和尚一关了。今天没带黑刀,得用拳头了,于是手上亮出了拳击的架势。
那老和尚却突然双掌合什闭目,仿佛入定了,广治看看表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只有硬闯了,“大师得罪了”,话音与拳头同时向那老僧落下,那老僧挥掌似刀,一手格开攻击来的拳头,另一手直击广治的面门,广治堪堪避过,有一个左勾拳向老和尚面颊扫去,那老僧忽然蹲下,广治眼见拳打空了,对手要偷袭下三路,由于是顺着拳头的势头,来了个全身横向旋转一百八十度,这是跑酷中很流行的技法。
那老和尚“咦”了一声笑道“年轻人学的倒是很杂,可惜不够精纯,”广治不理他说话,忽然变了拳种给成自由搏击手脚并用,以身高欺身矮,用腿法限制那老和尚的进攻,两人如此斗了三十几个回合,广治满头大汗,那老和尚还是兵来将挡双手上下翻飞,气定神闲,入境空手道的至高境界,广治知道这是家族前辈在考较武功,更是抖擞精神与之周旋,他知道要想获胜必须要让老和尚动起来,消耗他的体力,于是绕着老和尚转圈攻击,又斗了二十几个回合。
那老僧窥破了他的心意暴喝一声“欺负我老么”,忽然身体像个大陀螺转了起来看的广治头昏眼花,忽然感觉无数个拳头打向自己,接着就是头胸大腿各挨了一拳,打的都是关节处,登时疼得动弹不得,那老僧定住身形,拍拍身上的雪得意的笑道“皮毛功夫,还要与我老人家过招可笑”,“进去吧,你父亲在等你呢”,武田广治看了看表正好十二点,再抬头那老和尚已经不见了,身上虽然有些疼却没有受伤,只是汗水把羽绒棉服都快浸透了,看没人再阻拦,于是踉跄着向禅院内走去。
  这座禅院占地不大,是武田家自己供养的,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了,虽然经历几次战火与自然灾害的的损毁,但武田家的后人依然执着的一次又一次的将其重建,寺庙里的出家人不是家族长辈就是与家族有密切关系的,这些人在这里守护历代祖先并主持祭祀仪式,然而到了近代特别是日俄战争后,武田家人丁稀薄,如今庙里面仅剩下一个老和尚以及服侍他的一个小沙弥。
武田广治看着庙堂内供奉着的历代先祖牌位,又想到院落内历代天皇御赐的石碑,不觉有些惆怅,历尽千年的传承居然还能留下这一脉,实在太不容易了,正思量间忽闻一声轻咳,一转头看到父亲和一个老僧站在身后,那老僧正是与他交过手的,只见父亲恭恭敬敬的扶请老僧坐在那些供奉牌位前面的蒲团上,然后转过身来对广治说:“跪下”,广治刚要跪下,只见那老和尚手一挥“罢了,找个地方坐下吧,从我这里这些老礼就免了吧。”武田雄一恭敬地答应了,与广治一起坐在了左侧的另两个蒲团上。“雄一,把咱们家里的事告诉孩子吧,该来的迟早要来,该去的也迟早要去,这是家族的劫数,没人躲得过。”说完就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武田雄一接过话题,对广治说:“这是咱们家的秘密,也是皇室的秘密,作为武田家的传承人你应该知道,事情得从你的太爷爷武田弘光说起,我们的家族绵延千年到了你太爷爷武田弘光这一代可以说是盛极一时,他们兄弟五人个顶个都是杰出人才,可是1905年的日俄战争让我们这个家族几乎覆灭,武田家的五个兄弟都参加了那场战争,最终四人战死,只剩下你的太爷爷,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日俄战争后武田家哀荣一片,从天皇到平民都把咱们家捧成了英雄,可他们那里知道咱们家的痛苦,你太爷爷的母亲经受不了打击疯了,你太爷爷的父亲也无心从政,不久就出家了,战争的残酷场面,家里的巨变,兄弟的离去让你太爷爷发誓终生不碰武器,于是弃武从文,他原来就是学经济的,并随考察团考察过各国经济,再加上武田家当时的威望,以及个人的努力,于是后来成了帝国东京银行的执行董事,日本皇家的首席财务顾问,帝国东京银行是皇家开办的融资渠道,天皇实际上就是董事长,所以你的太爷爷实际上就是天皇的财务大管家,具有相当大的权力,当然二战后性质就变了,现在虽然皇家占有相当股份,但它已完成了国民化改造,只是一个实力强大的资本运作集团,我们虽然还是执行懂事,但凡是还要召开董事会决议。”那老僧忽然插话“话题跑了,工作上的事以后再交代。”武田雄一连忙点头表示歉意,广治不觉好笑,以父亲那样的桀骜不驯居然也有人能止住他,天下除了母亲恐怕也就这老和尚了。
只听武田雄一接着说道:“事情的起因是俄国的革命,1917年2月,由于一战消耗导致俄国经济的崩溃,引起了俄国民众的不满,十二月党人趁机发动革命,沙皇尼古拉斯二世被推翻,他和他的家人被囚禁在圣彼得堡的皇宫中,十二月党人成立了临时政府,虽然临时政府承诺保障沙皇的一切特权,但尼古拉斯二世还是担心临时政府控制不住局势,因为在圣彼得堡还有一个与之并立的苏维埃政府,尼古拉斯二世发誓要夺回皇位,于是启动皇宫内库的秘密金库,把500吨黄金秘密运出并交到海军上将高尔察克手上,同时派出密使远赴东方求援,当时中国与日本同属协约国,不过中国的政治形势太复杂,而且军力不强大,军阀们还相互掣肘,而日本虽与俄国有仇但毕竟是世界一强,同时军事实力摆在那里,所以密使最终选择了日本,最初的设想是以100吨黄金为代价让日本关东军从海参崴登陆,配合在远东的忠于沙皇的军队,打回莫斯科,而其余四百吨黄金则用作重建沙皇军队以及恢复社会秩序的经费,应该说当时我们日本对远东是有图谋的,经过研究认为无论谁胜利大日本帝国都会捞到足够的好处,于是天皇任命武田弘光为全权特使,负责督办黄金的任务,就这样你的太爷爷乘船通过白令海绕道北冰洋来到圣彼得堡。
当时已是9月间,北冰洋就要进入封冻期,同时俄国的形势已经十分危急,临时政府控制不住局势,红色政权已经开始处决贵族,此时看护黄金的是高尔察克亲信卫队,都是誓死效忠高尔察克的,他们把黄金封存在军港内的几艘外国商船上,而高尔察克则亲赴外高加索组织军队企图扑灭革命,临走时特意传播消息说他奉沙皇旨意带走了大批黄金,用于购买军火,让追随者与敌对者都把他当做目标,而你的太爷爷武田弘光则在圣彼得堡没待几天就极其秘密的随着那几艘装有黄金的商船,从圣彼得堡返航回日本,过了白令海,几艘船就分开了,你太爷爷押着那一百吨黄金回了日本,而其他的黄金从此就要无音讯了,(后来你太爷爷在中国上海又遇到了当时船上的一个水手,他说黄金运到了海参崴并转移到了内地,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了)你太爷爷回到日本复命没多久,俄国又爆发了革命,就是红色十月革命,先是临时政府被推翻,接着就是沙皇被处死,然后就是红军与高尔察克领导的白军的内战,关东军长官部认为这是进军俄国的大好机会,于是从海参崴登陆名义上是帮忙实际上是占领,不过天皇与内阁在这件事上却很担心,因为无论是红色苏维埃或是白色高尔察克,不管哪一方获胜都不会允许日本霸占俄国的领土,更何况这里面还掺杂着中国的利益,中国一直没有承认海参崴的归属,虽然中国的军阀很混乱,但现在日本正在谋划利用中国,因此不应引起更多的外交争端,于是内阁以天皇的名义发诏要求关东军静观其变,果然没多久高尔察克兵败,经历了百万人西伯利亚死亡行军后,高尔察克本人被捕,并于1920年被处决。”
武田广治听到这里“啊”的一声“那么爸爸,那400吨黄金呢?”心想:红色俄国人一定没找到,不然死鱼眼睛佩内洛夫不会跑到这里来要黄金,看来知道黄金下落的只有那些高尔察克的忠实手下了,不过这和我们家族有什么关系,我们只知道那一百吨黄金的下落,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屋里一片寂静,只有禅室中间成碳的暖炉偶尔发出一两声“噼啪”响,每个人似乎都在追思不远的过去,武田雄一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说道:“广治,其实爸爸是个中国人,”武田广治奇怪道:“父亲是战争遗孤从小被中国家庭养大,这我知道,为什么又突然说出来。”武田雄一说道:“这又是咱们家的一个秘密,外人谁也不知道,”说着他指着闭目静坐的老僧“这是你的叔公,是他老人家亲口告诉我的,你的曾祖母是个中国人,当年你曾祖父也就是武田弘光娶你曾祖母的时候,她已经怀有身孕,她是一位中国王姓好友的遗孀,他们呢年轻时就是好朋友,王先生英年早逝,临终时把她的妻子托付给你的曾祖父,但你的曾祖父并不介意娶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因为他也是深爱着你的曾祖母的,而且爱得非常深沉,他们是在经商途中遇到你曾祖母的,从土匪手中把她救了出来的,不久你的曾祖母生下了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武田毅雄,后来他们又生下了你的叔公武田毅男,武田毅雄虽然不是亲生,但你的曾祖父对他们兄弟却是一视同仁,并宣布作为长子的武田毅雄有资格继承武田家的一切,此时你的曾祖父已经是整个家族最有影响力的人,他如此表态别人自然也是服从。”
武田广治这才明白为什么父亲老是这么强调他和广平既是日本人又是中国人,心道:爸爸是地道的中国血统,叔公也是一半的中国血统,我和广平的母亲是台湾人,我的祖先更是从唐朝东渡来的,看来我就是个中国人,不过在日本这么多年,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突然要变成中国人了总觉得怪怪的。
武田雄一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接着说道:“广治,你和广平你们身上流着中国的血,可你们却在日本的土地上长大,所以其国民性早就融入了日本社会,是地道的日本人这是事实,你们所要做的就是知道我们这个家族的特殊性就好了,中国与日本千年相容,砸碎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哪那么容易形同陌路的,别人说什么我不管,但你们是武田家的,活着就要为中日两国的友好交往做出自己的贡献,这是我们家族必然要承担的历史责任,从古到今都是这样,同时对任何制造事端想挑起中日争斗的人要时刻保持警惕,这样的人我们这里有,中国那里也有知道么?”见雄一说的很郑重语气也很严厉,广治连忙回答:“知道了,父亲”。
见儿子很紧张,雄一脸色稍微缓和接着说道:“现在你和广平都已知道了真相,但你们不必背负太多的精神包袱,做事只要问心无愧就好,我就是这样。”广治心道:父亲说的太轻松了,听母亲说过,在中国文化大革命时,要不是那位中国爷爷的保护,以父亲是日本人后裔的身份是有可能被打死,就是现在帝国东京银行董事会内部还有人以父亲在中国长大,并加入过中国军队参加过对越战争为借口要父亲退出董事会,不过父亲就是这样举重若轻,面对压力都可以坦然面对,这是广治最佩服父亲的地方,当年父亲回到日本已经是三十几岁,什么事都要从头学,可他凭着一股韧劲硬是挺过来了,并且在当年的泡沫危机中成功挽救了财团,那当中的艰苦是他们这些晚辈无法体会得到的。广治又想到今后所要担负起的责任,自己会像父亲做得那样出色么,广平比他更有秀尚且退出,我有这个能力么?想到这不禁有些惶惑。
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武田毅男开口说话了:“雄一,接下来的事由我来讲吧,我想把事情亲口告诉广治,”不等雄一回答,武田毅男就接着往下说了:“你太爷爷押着那一百吨黄金,回到日本就存放在帝国东京银行的保险库内,而另外四百吨黄金则杳无音讯,海参崴的情报显示那些船并没有靠岸,而是去了俄国人控制的另一个港口,之后就没有那批黄金的消息了,就这么消失了,日本情报总部从各个方面打探,都是石沉大海,反馈来的消息也是价值不大,有说在海参崴就转移到内陆了,也有的说负责押运的船员,为了黄金发生了哗变,最终与黄金一起沉入海底,更有情报说,一个头目人物,为了保全一家大小的性命,主动联络了苏联的契卡,把黄金献给了最高苏维埃,当然这一切都似乎已经和咱们这个家族无关了,你的太爷爷对这些情报也没有太多关注,不久你的太爷爷就辞去了所有的官方职务专心打理家族的生意了。”
广治问道“为什么?”,武田毅男苦笑道:“你是问为什么辞去所有职务,孩子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惧怕无休止的狂热与躁动,他在俄国看到红色政权的恐怖屠杀,他虽是军人出身,对战场上的杀戮也是见怪不怪的,可那毕竟是战争,他没有见过以革命名义的屠杀,无论男女老幼,只要沾上贵族的头衔或是被革命委员会认为是反革命的人,都将被枪毙或是被施以绞刑,而回国后他又看到日本从天皇到国民沉浸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后的喜悦中,胜利让所有人变得狂妄,无论是俄国人还是日本人,他知道他带回的那一百吨黄金不过是研发制造先进武器的资本,他经历过战争,知道战争什么样,因此对战争极其憎恶,可一战后各国的军备竞赛有增无减,他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还会有另一场战争爆发,所以萌生去意,想过一些普通人的生活,我记得那段日子是我们一家最快乐的日子,我们不停地旅行,几年间几乎走遍了世界,我们武田家的生意也是最好的时期,可这一切又都被那四百吨黄金宝藏的突然出现给毁了,从此咱们家族的又一轮噩梦开始了。。。。。”
  整个禅室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武田广治默默地注视着武田毅男这位长辈枯瘦的脸由幸福和转向痛苦的样子,只见武田毅男布满褶皱的面庞不停抽搐着,广治心想:我们这个家到底又经过了怎样的变故。
武田雄一看到叔叔痛苦的样子,实在不忍:“叔叔接下来的事就让我说吧”,武田毅男努力定了定情绪继续说道:“不,我接着说,不亲自直接对后辈说出事实真相到死我都不会瞑目的,我要让武田家的孩子们都知道战争以及与战争有关的财富到底是什么,除了罪恶就是罪恶,那批黄金宝藏是沾满了血的无论是俄国人还是日本人,或者是中国人,凡是觊觎这笔财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那个俄国上将高尔察克就不必说了1920年就给处决了,而追随他的几十万人被困在封冻的贝加尔湖上,全部冻死,红色政权的人倒是去了,不过不是营救而是查看黄金的下落,没查到的人回去复命都被清洗掉了,那不是财富,那是吃人的恶魔,咳咳。”说到这里武田毅男的情绪有些激动咳嗽起来,雄一又一次要替他说,结果又被他拒绝了。
只见他努力抑制住咳嗽接着说道:“这些都是你太爷爷说给我们听的,他在军部的情报系统里朋友很多,不过我的大哥,也就是你和广平的爷爷武田毅雄似乎对寻找这批宝藏很感兴趣,老是缠着父亲将这批宝藏的下落告诉他,每到这时候都被父亲严厉呵斥,后来他不再问了,不过时常对我说他一定会找到那批黄金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那是男子汉的梦想,那时他已经是帝国陆军大学的高材生了,正准备出国深造,满脑子的自信,满腔的热诚,一心想干一番大事业,当时的日本贵族子弟是一定要进军校学习的,后来我也是走了哥哥的这条路,尽管父亲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
广治听得入了神,头脑不时闪现爷爷一身戎装威武的样子,这时那个服侍武田毅男的和尚进来送上几杯热茶,武田毅男看看天色已是傍晚了“先喝些茶暖暖身子吧,今天还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聊,晚饭也在这里吃,不过是素斋,年轻人你不介意吧。”武田雄一笑道:“这个请叔叔放心,广治这孩子没有那些公子哥的习气,只是顽皮了一些。”武田毅男笑道“他的性格应该更像他的母亲,柔中带刚,与广平相反,广平更像你上来一股牛劲拉都拉不回来,广治的武功还是不错的只是杂了些,文化功课怎么样。”武田广治马上接道:“国立东京大学管理学硕士,经济学学士,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社会学历史学双学士,准备直接攻读博士。”“很不错了,年轻人就要多走动学习见识世面,这样才会有思想,更进步,你太爷爷,爷爷都是这样的人,不过有了思想,更要谦逊,不要像咱们国家那些极右翼,不学无术夜郎自大。”武田广治躬身谢道:“叔公教训的极是。”
斋饭很好吃,都是武田毅男自己耕种的,老头儿年过八旬身体却很健康硬朗,这一点广治早已领教了,下地劳作被他认为是人生一大乐事,战争给他带来太多的创伤,特别是心灵上的,二战后他又要忍受身心伤痛撑起这个家族的未来,他一生没有结婚以此来救赎因战争所造成的罪孽,母亲去世后他本想一死了之追随而去,可在佛堂前看到家族的先辈的灵牌时又感到自己责任的重大,不可以就此轻生,但前路迷茫还是让他消沉堕落了好多时候,直到有一天知道了哥哥武田毅雄还有后代并由中国人抚养长大,武田毅男才重新振作了起来,把哥哥的后人接回了日本,就是现在的武田雄一。
经过严格的训练终于造就了今天的武田家的新领袖,武田毅男也急流勇退剃度出家常伴青灯古佛以求得心灵上的一丝安慰,本来想就此了此残生,可偏偏却节外生枝,又有人揭武田家的伤疤要搜寻那批宝藏,因此才又被武田雄一请了出来商量对策,并决定把真相告诉广治,同时打电话让广平回东京,可广平随着一个科考队去了南美考察,一时联系不上,所以这次拯救家族的重任只有落在广治的肩上了,今天武田毅男要把全部知道的真相告诉广治,有些连雄一都不知道,就在今晚家族的秘密将得到传承,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让后人了解战争的罪恶是他的责任,也是对他灵魂的的救赎,此时武田毅男的信念只有一个,走进坟墓之前要让后辈知道家族的真相,宝藏的真相,战争的真相。
  就在武田毅男向广志讲述家族过去的时候,一场关于推翻武田家在帝国东京银行地位的阴谋也已经秘密展开,而策划这一阴谋的核心人物就是帝国东京银行的董事矶谷康城与田中野望,他们是自民党右翼力量的忠实拥趸,矶谷康城的儿子,矶谷明宏更是自民党内有希望角逐日本的下一届首相的热门人物,对武田雄一决定彻底抛弃自民党完全支持民主党的新路线自然恨之入骨,此时的矶谷家成了反对武田家的大本营。
“明天我们在董事会演一出好戏,让那个中国人首尾难顾。”矶谷明宏端着一杯红酒,眼角斜瞥着田中野望缓缓的说道。
田中野望连忙接道:“矶谷君,你是说逼宫么,我看还是早了些,我们可以发难但要点到而止,不到最后一刻不可以出王牌,只要时机成熟我就可以让武田家永世不得翻身。”
“田中君,你怎么突然犹豫起来了,难道我们掌握的资料还不够么,我让内务省左田送来的内部资料不是已经证实了武田雄一是个彻彻底底的中国人了么,你是不是真的怕了武田家了”,矶谷明宏很不屑的说道。
田中野望冷笑道:“我怎么会怕,矶谷君你怎么那么糊涂,想想看,证实了又怎么样,他武田家本来就是大陆的血统,可人家照样是贵族,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对国家有功,早已与皇室融为一体,就是证明了武田雄一是个中国人又能怎么样,这些年他对这家财团的贡献这是有目共睹的,泡沫经济危机后天皇陛下更是对他家是言听计从,我们要想扳倒他绝对不可以从这里入手,只可以用言语激怒他,发动媒体破坏他的形象,再找一部分人示威扰乱他们,然后从其他的方向寻找破绽击溃他就水到渠成了。”说到这里田中野望不免有些得意。
“听田中君的口气似乎有了计划了,不知道能不能说给我听听。”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直没有说话的矶谷康城忽然开口了,并且睁开眼睛死死盯着田中野望,“这件事在进行中,人越少参与越好,矶谷君你和令公子最好不要知道因为你资历比我深而公子则是政治人物,如果失败了我担当,事成后我力推先生您当执行董事,我们日本人只相信强者,只要扳倒武田家,董事会那帮人就会乖乖地听我们的,到那时别说整个日本东亚财团会掌握在我们手中,就是自民党的那群党首大佬也会唯我们马首是瞻。”说到这田中野望依然是洋洋得意的样子。
忽然田中野望发现矶谷康城正在冷冷的看着他,心中猛然一惊,心道:这老家伙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呵呵,看来田中君的志向不仅在商界啊,大有君临天下之意,”矶谷康城微笑说道,眼神中却隐现森森寒意,田中野望知道话说多了,马上收敛道:“矶谷前辈误会了,我只想在矶谷前辈取得成功之后请矶谷前辈支持我从政,辅助令公子,一展抱负。”
矶谷康城冷笑道:“年轻人一展抱负是好事,不过要照顾到前辈的情绪不要太靠近悬崖,很危险,真出了事还得前辈来救你,就按着你的计划办吧,希望明天那出戏你能唱好,很晚了赶快准备去吧。”田中野望应道:“前辈教训的是,这事完了之后一定向前辈做详细汇报,那我走了。”田中野望出去后,矶谷康城对身边的矶谷明宏说:“找人盯着他,时刻向我报告。”
田中野望开车出了矶谷家,心中恨恨:看来这老家伙比我想象的难对付,诱骗我说出真实想法,然后控制我,看来扳倒武田家后接着要对付的就是这个老家伙和他的儿子了,不过现在还得联合他。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一心想爬上首相的宝座,但他的家族无论在政界还是商界都算不上显赫,要想有所作为谈何容易,不过田中野望却自认为是个能力超群的人,有足够的能力在政商两界一展抱负,为了这一天的早日到来,他先是巴结武田雄一,不过武田雄一看不惯他的浮躁以及不脚踏实地,因而转投他的对手矶谷康城,他以为矶谷康城很平庸,可以任由他摆布,可今天的较量却让他一败涂地,不仅让矶谷康城看穿了心思,现在还受制于人,田中野望感到十分的羞愤,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武田雄一与矶股康城那两个老不死的付出代价。
正在愤愤不平之际忽然看到汽车的后视镜一双死鱼眼睛在盯着他,一个俄国男人坐在他的汽车的后座上,吓得他赶紧踩了急刹车,跟在后面的车差点撞上,田中稳定了一下情绪,一踩油门车又缓缓地开了起来。
“不是叫你别和我直接见面么佩内洛夫先生”田中野望对佩内洛夫突然出现感到不满,“你听好了田中先生,我们是合作不是上下级,我想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知道么”,“那你今天来干什么,”田中野望有些气急败坏,“没什么,我们的合作老板要重新评估,看来那批黄金确实还在,老板说现在不是几十个亿了,而是价值几百亿的黄金了,在武田家找到黄金之前,我们只可协助不可以捣乱。”
田中野望叫道:“开玩笑,我们的计划是只要引武田雄一到中国,与他的那个大陆公安兄弟联络上,就立即公布他叛国,把他的名声搞臭逼他下台,事情成功后我在帝国东京银行划出三十亿美元的私募基金作为你们在日本的活动经费作为报答么。”
佩内洛夫阴森森的警告道:“我想提醒你田中先生,现在计划变了,我们要找到宝藏,你要配合我们,否则被控叛国的就是你,你的下场比松浦明还要惨,明天你们的董事例会后我要出现在武田雄一的办公室,这个你去安排,停车我要下车,另外还有,你的那个伙伴看来不太相信你,后面的那辆车就是他的人,我们的会面他应该知道了,不过朋友的朋友还是朋友,替我向他们问候,再见。”
田中野望像一个斗败了的公鸡回到家中,晚饭也顾不得吃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家人也不敢问他怎么回事,刚被矶谷康城怀疑,又被俄国人出卖,看来他也不过是这场博弈中的棋子,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不被吃掉就好,在他看来宝藏不过是个诱饵,可现在俄国人却当了真,这批宝藏真是害死人,居然让活着的人都受到了控制“高尔察克你这个王八蛋”不由得从他嘴里脱口而出。
  晚饭过后,那个侍奉武田毅男的沙弥又往中间的暖炉里加放了一些竹炭,又把一个加满水的水壶放在上面,本来雄一考虑到叔叔的年龄,要把这座寺庙改造成地热,但武田毅男坚决不同意,理由很简单,历代先人都在这里修行,要的就是这份清苦,要享清福那还要修行干什么,武田毅男的理由很充分,雄一只好作罢,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广治是感觉得到的,簌簌的雪花飘洒在门窗上,与之摩擦后,发出沙沙的声音,屋里的气氛被那一大盆炭火烤的有些窒息,他很想到外面走一走,“广治你把窗户打开吧,”武田毅男看穿了广治的心思,“年轻人定力就是不够”广治微红着脸把窗户拉开,一股清凉的冷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外面果然又下起了雪,雪夜,没有月亮,广治转身落座继续听武田毅男讲述他们家族的故事,这是他的义务,更是他要担当起的责任。
“1927年中国爆发了新的革命,革命军的势头锐不可挡转眼席卷了半个中国,当时控制****的是一个叫张作霖的军阀,他的背后是由我们日本人支持,由于估计到对抗不了南方政权,张作霖先生选择了撤退关外,我的父亲武田弘光当时正与他洽谈在东北的生意,所以跟着他上了同一列火车,只是不同车厢,那列火车在行驶到皇姑屯时被炸了。”广治插嘴道“叔公这段历史我知道,不是说日本关东军特务机关策划的么”“这是一个谜案,到今天仍然是,爆炸是后半夜发生的,当天晚上据你曾祖父的回忆,他和张先生有过会谈,除了今后的一些合作意向之外,他也问了关于那批黄金宝藏的事,并且很肯定是你太爷爷武田弘光经办的这件事,很显然张大帅很迫切的需要这批宝藏,在他看来那是一笔巨大的军费来源,有了它就可以扩充军备重振军威,当时在日本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你太爷爷及皇室中极少数人外,其他知道的人都在关东大地震中死了,那场地震夺去好多人的生命,咱们这一家人虽然幸免,不过也是劫后余生。”
“那场灾难我知道,听说当时很惨,死了十几万人,地震过后日本就加紧了对周边的侵略,我的历史老师甚至认为正是地震才改变了日本的命运,不过那个军阀,他是怎么知道那批黄金的事呢?”武田广治不解道,武田毅男继续道“当时你的太爷爷也很奇怪,这件事是高度机密连关东军高级官员都不知道,于是就问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那位张大帅倒是很坦白,原来前不久他硬闯了苏联大使馆,为的是获得一个所谓的李姓革命党人里通外国的证据,几乎把苏联使馆的档案翻了个遍,在一份档案中就记载了苏联肃反委员会密令在东北的特工寻找这批黄金,来龙去脉中提到了你的太爷爷,可能也是不抱希望的原因,这些档案没有太加密,只是作为普通的情报归档,那位张大帅却把这个看作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向你太爷爷询问,因为沙皇已经没了,一百吨黄金在日本皇宫内库,另外那四百吨黄金没了音讯,再加上当晚谈话时只有他和张大帅两个人,所以你的太爷爷也是坦诚把实情相告,并且说他真的不知道另外四百吨黄金的下落。”
广治问道:“那位张大帅相信了么,”武田毅男脸上的褶皱抽动了一下,接着说道:“相不相信又怎么样,后半夜就被人暗杀了,幸亏你的太爷爷不在同一车厢,否则也完了,唉,现在想想,那个人也是一时英雄,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
这时武田雄一忽然说道:“前不久有历史学家解密了一批前苏联时的档案文件,好像那个军阀的死与苏联人也有关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武田毅男苦笑道:“是不是真的又能怎样,人都已经死了,查到所谓的真相又能怎样,今天的人不还是争论不休么,不过是增加了争论的内容而已,其实历史最大的作用就是对今天的警示,其他的一点用都没有,我们每个人都将作为尘埃被淹没,但在淹没之前就要通过历史来判断他有没有价值,这才是历史的价值,否则历史一钱不值。”雄一惭愧道:“叔叔教训的是。”
武田毅男接着说道:“广治你太爷爷虽然逃过一劫,但却又迎来更大的劫难,用他的话说还不如被炸死一了百了,爆炸发生后那些东北军阀认定是日本人干了这件事,尤其是你的太爷爷有重大嫌疑,查封了武田家在东北的所有生意,这种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而关东军那帮家伙似乎在有意看笑话,还趁机接管了你曾祖父辛辛苦苦创建的商会,黑龙会,从此黑龙会变成了一个特务组织,武田家虽然在全球都有生意,但东北却是你太爷爷多年的经营,当年他与那位王姓合伙人辛苦打拼下的,从那以后他就彻底消沉了,回到日本整日闭门饮酒度日,母亲和我还有哥哥武田毅雄经常劝他,希望他振作起来,你的太爷爷是个很好的人,为了我们他又重新振作起来,不久关东军在东北制造事端发动事变,占领了整个东三省,还立了个皇帝叫溥仪的,成立了个满洲国,他们为了控制溥仪,于是派黑龙会中的要员来找你的太爷爷,让他出任溥仪私人的首席财务顾问,实际上就是监视这个傀儡的财务收支状况,尽管你太爷爷不愿意赴任,但为了家人的安全,他还是接受了这个职位,这次是孤身去了东北,用他的话说日本人虽然占了那个地方,但日本人在那个地方却更加危险了,他不带我们去,是不希望母亲和我们受到伤害,谁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批宝藏。”
讲到这里,武田毅男向雄一点点头,雄一从兜里掏出几封信,武田毅男缓缓说道:这是你太爷爷被杀害前写给家里的几封书信,提到了他在满洲的遭遇,读过他的不超过五个人你拿去吧,家族的秘密也许在你的手中揭开,这是你的使命。”
  武田广治接过那几封信,放在手里心里感到沉甸甸的,暗自想:要是广平在这里就好了,这样多一个人可以商量,可惜现在广平不在这里,父亲只有倚仗我了,我一定要好好完成他,为叔公与父亲分忧,为家族尽一份力,想到这里,广治问道:“太爷爷是怎么遇害的?”
武田毅男面部又有些抽搐,叹了一口气:“唉,不知道,我们得到这个消息都很震惊,你太爷爷是军人出身,又兼修武道,身体特别好,当年来通知我们的是黑龙会的人,还试探着要看你太爷爷寄回的家信,我的兄长武田毅雄认为很有可能是土肥原,川岛芳子那一伙为了得到宝藏暗害了你太爷爷,因为你太爷爷信中说他绝不会把宝藏的信息透露给军部,那样恐怕会引起外交纠纷弄不好会成为战争的导火索,一定是他们得不到,怀恨在心就加以暗害,你爷爷武田毅雄亲自到东北调查过,虽然没有证据,但可以肯定你的太爷爷是中毒而死”,“啊,混蛋那些特务简直是丧尽天良”听到这里广治不由咒骂起来。
武田毅男停顿了一下,让他把话骂完,看广治不吱声了,于是又接着叙述:“他回来带回了父亲的骨灰,什么也没说,对我们说那是意外,所有的事都由他处理完了,那时我的母亲已经崩溃了,痴痴呆呆,我在读军校回不来只是干着急,哥哥就这样撑起了家族的一切,我知道他不会放弃调查,可他却一反常态整天花天酒地,一点没有军人的样子了,成了军界的笑柄,那段时间我们武田家是抬不起头的,人们总拿他取笑,尤其军部大本营的那些曾经嫉妒他的同僚,更是这样:“快看了,那个帝国陆军的高材生,伏龙芝,西点的优秀学生又在搞女人了。”
“我的哥哥却不以为意,依然我行我素,我忍无可忍,回到家和他吵了起来,并告诉他为了母亲和我要振作起来,我现在还记得那天夜里我从睡梦中醒来,看见哥哥坐在我旁边对着我哭,我问他为什么,他悄悄告诉我,原来我们家早已被监视,所以他才装作那样,客厅里就有窃听装置,哥哥说他在东北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了父亲藏匿起来的密件,并从中推断出了那批宝藏大概的位置,那批信件都没有寄出,放在父亲房间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他定期邮寄普通信件以迷惑别人,哥哥也是无意中发现的,长久以来武田家有个秘密传统如果长辈外出只要那个人认为有必要,都要在他外出住的地方留下只有家族才认识的暗记,这个广治你的父亲应该教过你。”
武田广治点头道:“父亲教过,遇到危险时可以让家人及时发现线索。”武田毅男接着说道:“哥哥接着说因为有人监视他没时间接近那批宝藏,而且大本营制定了侵华计划,马上就要实施,就要打大仗了,我们都要上前线,我问他我们该怎么办,哥哥说他尽量争取我能够留下来照顾家里,有什么难事去后山见家族的前辈,父亲的信件也在那里,危难时母亲也可以安置在那里,我问他我们就一定会失败么,他苦笑着对我说你见过一条蛇吞过一个大象么,他看透了军部那些人的骄狂与贪婪,这些人必败无疑,并且告诉我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我相信他只站在正义一方。。。。。。”
武田毅男默然良久:“那是我们最后一次长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那些话,但他是我的哥哥,从小到大我都信他,绝对的服从他,不久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哥哥晋升为大佐被派往中国华北战场,他很少往家里写信,我对他的状况几乎一无所知,虽然通过关系让我暂时留在家里,可没过多久由于兵源紧张,我也被应征入伍,被编入海军陆战队,我把母亲安置在后山,然后就上了前线,我们兄弟再也没见过面。”
“那黑龙会没再找过麻烦么?”广治问道,“他们只敢安窃听器,不敢有别的行动因为我们家族是受皇室庇护的,没人敢承担这个责任,我在中国呆了两年,又去了东南亚,接着是太平洋战争与美国人作战最后死里逃生,回到日本,我所在的那一个师团,没活下来几个,我见到了母亲,家被美国人炸了,后山的寺庙也残破不堪,家族的前辈已经仙逝,只剩下一个老女仆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已经彻底疯了,不认识我了,我当时也快崩溃了,拼命打探哥哥的消息,后来听说哥哥晋升为少将被调往东北的哈尔滨还成了家,可不久他们一家人就都失踪了,我只好放弃了找哥哥的念头,发誓把这个家照顾好,直到又有了你父亲雄一的消息,现在那帮极右翼说大战中活下来的是懦夫,我不这么看,他们中有几个真正的上过战场,他们知道什么叫战争么,他们没资格评判我们,对于这场战争,我相信我的哥哥的评价,也相信我的亲眼所见,广治你知道么,为了减轻杀人时的痛苦,只有杀更多的人,这样你才会没有人性,麻木的,心安理得的活着,那种滋味生不如死,我们发动了战争,无论口号宣传多么冠冕堂皇,都是不正义的,而做了不正义的事失败是必然的。”
武田广治静静地听着,当他看到武田毅男在讲到从军经历时,似乎在极力把持着自己,广治了解那段战争,那是一段极其野蛮残酷恐怖的经历,他看看身边的父亲,父亲也是参加过战争的,虽然战争的性质不一样,但战争的本身没什么不同,杀戮,除了杀戮还是杀戮,此时的武田雄一也是双目紧闭,似乎极力的排斥着什么,广治知道那是一段记忆,刻骨铭心又不愿面对的记忆。
“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就到这了,你们应该回去了,还有雄一帮我办件事,”“叔叔请说,”“我要是能活到明年,为我安排一下去中国以及东南亚的旅行,我要做一些法式,以谢罪救赎的方式告慰死难亡灵,为人类祈福,你去安排吧,”“是叔叔我一定办到”,“那就好,去吧”说完,武田毅男双手合十不出声了。
雄一与广治默默退了出去,已经接近午夜了,雪还在下,已经把来时的路覆盖了,路两边的竹林在白雪的映衬下愈发阴森幽闭,父子两人踏着雪默默地前行,他们不知道明天将要发生什么,但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必须面对。
  时值隆冬,东京湾的暖湿气流依然温润着这个城市,可今天从内到外对武田家族来说都显得格外的冷峻严酷,与帝国东京银行的高层会议时的唇枪舌剑相比,银行大厦门前的右翼示威与记者们的围堵实在不算什么,武田雄一知道今天会有一场关于武田家族未来的较量,事实上这场较量已经是酝酿很久了的,多年的苦心经营,雄一的心腹遍布银行乃至集团的每个角落,他知道反对派在行动,一直在搜集不利于他的证据,他也知道这些人想控制这个金融帝国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武田雄一知道如果让官僚集团背景的人操纵资本集团,后果会是什么样,金融与权力的结合已经让这家银行吃过一回苦头了,几乎闹到破产边缘,他当然不会允许有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他可以阻止吗,雄一实在没有这样的信心,这些日子与松浦明的纠缠已经让他身心俱疲,现在又插进了几个东欧人更让他心力交瘁,而且他知道想扳倒他的对手就是集团董事会里的二号人物矶谷康城,这个人野心极大,能力极强,在集团内部也是党羽众多,当年要不是过于冒进,身陷泡沫危机丑闻,执行董事的位子也轮不到武田雄一。
说起矶谷康城,武田雄一对他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在他没回来之前,矶谷康城就是武田毅男的得力助手,武田毅男对其也是十分倚重,因为毅男与矶谷康城的父亲曾在一起服役,私交深厚,后来矶谷康城的父亲战死在了硫磺岛,侥幸生还的武田毅男回国后就担负起了照顾矶谷康城一家的责任,并在矶谷康城大学毕业后带在身边,亲自培养,武田毅男甚至一度把他当做亲儿子,事业的继承人看待。
不过对于武田毅男的尽心栽培,矶谷康城似乎并不领情,矶谷家族是武士出身,矶谷康城从小就深受武士道熏陶,认为强者决定一切是天经地义的,他不承认日本是战败国,甚至鄙视发表《终战诏书》的天皇,更认为武田毅男是个在战场上临阵退缩的胆小鬼,当然他的思想外露都是在董事会架空武田毅男之后,武田毅男看到自己耗尽多年的心血结果养了只白眼狼,十分的懊悔,本来打算就此退休,与世无争算了,可没想到从中国传来了武田雄一的消息,武田毅男大喜过望,于是把雄一接回日本,并且尽心培养,雄一也很争气,不愧为打过仗吃过苦的人,很快就掌握了纯熟的商业技巧,并通过武田毅男的退出继承了武田家在集团内的位置。
本来矶谷康城没把这个新对手放在眼里,可一场金融风暴却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矶谷康城为了控制更多的资产不断发动收购,最终造成不良资产大量积压,险些把银行毁掉,作为董事会大股东的天皇,一怒之下炒掉了这位执行董事,改由武田雄一接任,武田雄一稳扎稳打,终于稳住了集团颓势,获得天皇赏识不说,更赢得了另一位董事台湾王家掌门的垂青,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这位有为青年,从此武田家再一次成为执行董事,而矶谷康城似乎就此沉寂了,但武田雄一与武田毅男都知道,矶谷康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从他扶持自己的儿子进入政界就可见一般。
雄一知道,如果矶谷康城重新掌权,那么这将是对自己以及家族一手开创的事业是致命的,他太清楚矶谷康城要干什么,这些年矶谷康城不仅在政商两界发展,就是在军界也是频频有所动作,矶谷康城旗下的公司,很多都与军工有关,而且在不同公开场合矶谷康城毫不掩饰的鼓吹军国圣战伟大论调,让这样一个人重新回来执掌大权,无论是对日本的安全还是对世界的安全,都实在是太危险了,因此雄一暗下决心,决不允许武田弘光的悲剧再一次发生在他身上,他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自民党内贪财恋权,目空一切,野心勃勃的公子哥们,认为这是一个没有前途的政党,因此他把政治捐献的比例作了大幅度的修改,把大笔的政治献金注入到主要在野党的账户,以此扶植在野党与执政的自民党抗衡,这种公然表明变革态度的决定自然引起执政党的不满,他们处心积虑要搞垮武田家族,而恰在此时内务省解密过期档案,武田毅雄身世秘密曝光,这让他们欣喜若狂,因此他们密令内务省的自己人,公开雄一的家族秘密,于是今天的董事会就成了田中野望的表演舞台。
田中野望显然也是做足了准备,在董事会上慷慨陈词,公开雄一父亲的出生档案,以此证明雄一根本就不是纯种日本人,说到激动处泪如雨下,就好像天皇陛下受了中国人蒙蔽,要把日本送给中国一样,最后田中野望说道:“以上就是我的调查结果,从结果上看武田,不对,应该是王先生,实在不适合做执行董事,更不适合在大日本帝国银行里工作,要知道天皇陛下是我们的大股东,帝国东京银行又是日本经济的国家符号,让一个中国人领导,实在太说不过去了,更何况武田先生最近麻烦缠身,据传说还与松浦明这样的社会败类有经济往来,所以我提议召开股东扩大会议,投票表决,武田先生的去留,诸位董事意见如何。”田中野望讲完之后得意洋洋的坐下,他先看了一眼矶谷康城,这老家伙闭着双目在养神,接着又把目光落在了武田雄一脸上,只见武田雄一面色苍白,眼神犀利的望着他,身体有些抖动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愤怒,他不敢再与之对视,田中野望赶忙回避又看了看其他董事,似乎也都在思考,心中不免暗自得意:看来计划可以提前了。
田中野望刚要起身敦促大家表态,忽然武田雄一开口说话了:“我同意召开股东扩大会议,也同意暂时辞去执行董事的职务,从现在开始由矶谷康城先生暂代我的职务,直到股东扩大会议,会议就定在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矶谷君你有什么意见么?”此时的矶谷康城早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对武田雄一的让步有些惊讶,也有些疑惑,也让他的下一步计划颇有些两难,既然执行董事的位子已经到手了,尽管现在还是代理,不过正位早晚是自己的,看来一切计划都要提前了,于是客套了几句就走马上任了,不过就是和武田雄一换了个位子,田中野望傻了眼,权力的过渡似乎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更让他愤怒的是矶谷康城上位后似乎是为了安抚武田雄一的情绪,第一个就拿自己开刀,
“诸位我没有想到田中先生如此的冷酷,”矶谷康城似乎很气愤接着说道:“雄一是我多年的朋友,我的兄长,你有什么资格这么中伤他,雄一为这里做的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作为晚辈不懂尊敬只知道耍手段,还拿人家的家族历史说事,谁不知道武田家千年前就是东渡过来的汉人,这样做实在可耻,我提议把田中野望赶出董事会,不允许再踏入一步。”
田中野望没想到自己的努力为他人做了嫁衣,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叫骂道:“矶谷康城你个老混蛋,你卸磨杀驴,我今天就也要把你的丑事公开,你为了给你儿子铺路,贿赂众议院小原议长,你以为我不知道,楼下就是媒体,我现在就公开,走我们出去说个明白,”说着就朝矶谷康城扑了过来,这时忽然进来两个保安,原来执行董事的桌子下有一个保安按钮,矶谷康城叫到:“赶快把这个疯子拉出去,满嘴胡话。”
两个壮汉保安二话没说就把田中野望架了出去,看着大喊大叫的田中野王被架走了,矶谷康城慢慢转身对武田雄一说道“今天的事实在没想到,既然武田君这么信任我,那我一定为帝国银行尽心尽力。”武田雄一一直冷冷的看着他们的表演,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这么一会武田似乎苍老了很多,会议室门外的武田广治赶忙过来搀扶他,武田雄一一挥手,这时武田雄一的助理森田隆木走了过来对雄一说:“有两位东欧来的先生,在您的办公室等着您,他们说要与您谈生意。”
武田雄一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哈,既然都来了,那大家就来吧,广治跟我去会会那两位东欧来的先生。”说着大踏步的向他的办公室走去,广治与助理森田怕雄一有事连忙跟上,此时董事会的人都已散去,只有矶谷康城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雄一等人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股既得意又阴狠的笑容,“武田雄一,这回我不仅要拿回我应得的一切,我还要让你和你的家族从财团里彻底消失。”
  武田雄一的办公室中两个东欧人正坐在雄一的办公桌对面等候,其中一个长着深灰色死鱼眼睛小个子的佩内洛夫,雄一父子是认识的,穿着也没有改变,依然是与武田父子见面时的装扮,另外一个满头银发年纪看上去与雄一差不多,身材却很魁梧,就是坐在那里身体也几乎可以把旁边的佩内洛夫装起来,不过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大块头的凶悍气,反倒是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很有贵族气质的感觉,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微笑,只是这笑容背后隐隐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个人就是策划武田雄一绑架案的幕后黑手,俄罗斯远东地区黑帮的老大---沙祖莫夫。
“长话短说,武田先生”沙祖莫夫首先开口说话了,他的日语虽然有些生硬,但还算流利,“本来我们想与武田先生共同分享宝藏信息,不过听说武田先生在工作上出了些变动,所以为了不打扰此时武田先生的心情,现在我只希望武田先生对我公开宝藏的秘密,然后这件事就与你们家族没有关系了。”
“我们所知道的,不比你们多,干嘛还来纠缠我们,”武田广治没等雄一开口率先抢着说道。
“年轻人,不要激动,你们家族知道多少我想我还是心里有数的,”沙祖莫夫镇定自若的微笑道,“当年武田毅雄曾电告莫斯科的情报本部,声称找到了宝藏所以我们苏联才加紧了在东北的军事行动,他们派出了以我的父亲为首的突击小组,潜入敌后,与你的应该是祖父吧,建立联系,我的父亲按时到达了接头地点,谁知道关键时刻他却失踪了,让我们的情报部门丢尽了脸,还因为这件事死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人就是我的父亲,这些责任本来都应该由你祖父以及你的家族承担,不过我曾仔细研究过这次行动的事后调查报告,我有理由相信你的祖父确实找到了那批宝藏,不过遗憾的是那时他已经被怀疑并被监控了,后来的失踪可能也是被特高科秘密清洗了,武田先生你我的家人或多或少都是因为这批宝藏遇害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联合起来,找到这笔财富,为我们的先人完成一个心愿,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武田雄一似乎一直在沉思,应该说沙祖莫夫的话是很能打动人的,宝藏魔咒困扰着家族几代人,是该有一个了结的时候了,可起获这批宝藏又能怎样,可能会引来更多的杀戮,中国人会让它离境么,现在的俄罗斯政府会放过追讨么,把武田家的秘密交给这个陌生人,一个视生命如草芥的陌生异国人,这显然是开玩笑,想到这里,忽然武田雄一抬起头凝视着沙祖莫夫,目光犀利,胆识不够的人是不敢迎接这样的目光的,沙祖莫夫也把目光迎向了武田雄一,看上去依然是那么优雅从容,一场精神较量开始了。
两人对视良久,只听雄一开口说道:“沙祖莫夫先生,我是不会和一个被赶出俄罗斯情报部门又有黑帮背景的前苏联克格勃官员合作的,不错有些事情我很想知道答案,但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寻找,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知道,我知道,国际刑警组织也知道,今天你能进我的办公室就说明我们财团内部已经有了你的人了,我会就此追查到底,把那个出卖公司利益的人赶出去,至于你,我希望在我报警之前你会马上离开,对于这样的不平等合作我是一万个不能答应的。”
“武田先生,看来你对我的背景很了解,但你更应该知道像你们这样的显赫世家最怕的就是沾染污点,你不跟我们合作没关系,不过我们会进一步的公开你武田家的资料,尤其是你的父亲武田毅雄的,当年他不仅给克林姆林宫办事,还向美国人兜售情报,还和中国的国内情报部门都有交易,这样一个杂种似的间谍人物的往事我想很多八卦周刊都会很有兴趣的,当然我不会把他以一个二战英雄的方式去宣传的,我会丑化他,让他成为有奶就是娘的势利小人,另外,我还告诉你,在我的手中掌握着当年他提供的,掩埋日军遗弃生化武器的秘密地址,而他就是负责人之一,如果中国再发生什么类似于前几年某城市的遗留化学武器泄漏事件,或是被中东的恐怖分子突然掌握了,用以袭击北约军队,或者是在全世界传播,我想内务省要找的替罪羊,你武田家族一定会首当其冲,到那时你武田家族百口莫辩,你说这样身败名裂的下场好么?”
“住口,沙祖莫夫先生你太没人性了,我们无冤无仇难道为了那几百吨黄金,你就要干丧尽天良的事么,你觉得这样做值得么”武田雄一怒道,武田广治更是要动手攻击沙祖莫夫,被雄一的助理一把拉住。
“哈哈,我能理解,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武田先生,我与你一样都是军人出身,你在越南随中国的军队打过仗,我也曾在阿富汗指挥作战十年,我领导的贝塔作战小组是精英中的精英,战功赫赫,可战争结束了,苏联解体了莫斯科的腐败分子们把我们像倒垃圾似地扔在了西伯利亚,他们在欧美强权面前,象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我所在的国家的人民在自由的口号下一天天的堕落,所以我要挽救他们,也只有我能够挽救他们,我要让人民重享苏维埃时期的荣耀,我要像斯大林同志那样让人民充满自豪感,为了这个目标,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所以牺牲再多的人也是值得的,谁阻挠我,我就要谁的命,武田先生,那批宝藏属于苏联人民,不是你武田家的私藏,你无权继续保守秘密,还是那句话合作,对大家都好,要是挡路,你武田家族未来的命运可就很难预料了,您的夫人很善良体贴,两位公子很年轻,也很干练,您不希望他们的未来充满不确定吧?!”沙祖莫夫的的回答,声音依然是那么轻描淡写,只不过言语间充满了杀机。
“你就是一头野兽,所有的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借口,你不过是要满足你的个人野心罢了,你们这一类人都是疯子,你们才是人类的巨大威胁”武田广治忍无可忍,大叫道,“广治,不要说了,”雄一似乎突然冷静下来,对沙祖莫夫说道:“沙祖莫夫先生,你我都曾经是军人,也都在战场上作战过,尽管我们不是在同一战场,但我们都曾自认为国家为信仰而战,并为之自豪,你们在阿富汗发生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我曾经加入过中国的军队参加过南线反击战,战争的残酷以及他给人民带来的苦难,我却真真切切的感受着,我相信那种感觉将伴随我的一生,我曾经率领过一个连队,攻占一个高地,很多同我一同作战的兄弟都牺牲了,他们都很年轻,十七八岁的孩子,我发誓要消灭所有敌人,为他们报仇,后来我冲上了那个高地,守卫那里的敌人也都被我们彻底消灭了,可当我看到那些人,同样是十七八岁,还有几个是女孩子的时候,你知道当时我什么感觉吗?我想死,他们都不应该属于那里,可他们都死在了那里,从那以后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互相残杀,我失去了信仰,您一定已经了解过我的身世,真的很复杂,这不是我的错,那些死去的十七八岁孩子同样也没有错,可这些都是历史,都没有办法改变了,但是我没有信仰却并不代表我没有基本的价值取向,我相信自由,公正,正义,我要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与阁下合作的,尤其是在听了阁下那一篇宏伟论调之后,我相信你就是一个恶魔,你视生命如草芥,你根本就不关心你的人民,不过是把权力看得高于一切罢了,历史上你这样的人太多了,对于阻挠一个恶魔似的人物上台,武田家族的荣誉实在不算是什么,我在中国的历史也实在不算什么,我会尽一切可能阻止你的,现在请你们给我出去,滚!”只见雄一从座椅上突然站了起来,手指着办公室门的方向。
“看来我们实在是无法沟通了,不相信权力改变一切的人都是懦夫,你武田先生算一个,跟懦夫我没什么好谈的,听好了武田先生,你可以追寻你的自由公正正义,不过我相信不久你和你的家族就会有大麻烦,没有你,我们依然会找到宝藏,我们还有很多线索,还有很多人愿意合作,日本人,中国人都有,生意谈不拢我很遗憾,不过我希望武田先生为养育你的那个国度的人民好好着想一下,我相信你是不想让他们又一次遭受战争创伤的,我们还会见面,用中国人的话说就是后会有期,记住了生化物体放得越久越容易泄漏,很可能是人为的操作失误,佩内洛夫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武田先生,想通了联络他就可以了,最近我很忙。”说完,沙祖莫夫与扔下名片的佩内洛夫起身离开了武田雄一的办公室。
沙祖莫夫刚离开,大野一郎就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武田先生请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刚刚在银行楼下发生了命案,田中野望坠楼了。”武田广治大惊失色刚要说明情况,只见雄一一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接着缓缓地站起身“好,我跟你。。。。。”话没说完,突然又坐回椅子不醒人事了。
  矶谷康城若有所思的坐在自己办公室中的那个中国出产的宽大舒适的转椅上,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刚才击败武田家族时的愉悦,他知道自己已经是谋杀田中野望的重点嫌疑人之一,矶谷康城根本没有想到田中这家伙会自杀,当然自杀这是他的判断,坐在他对面的警视厅的大野一郎倒是不这么看,因为他的人始终监视着这栋大楼里的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两个拜会武田雄一的东欧人,调出来的监控中显示田中野望似乎是接到了什么人的电话,然后走上了天台,他已经通知技术部门调查电话的源头,同时武田雄一和他的儿子的嫌疑已经被排除,因为那时他正在会见俄罗斯客人,这一点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剩下的嫌疑最大的就是矶谷康城了,因为谁都知道,正是这位新上任的代理执行董事,刚刚把田中野望踢出了董事会,田中野望则是叫喊着要揭露其家族的腐败行为。
对于大野一郎来说,矶谷家族于公于私都是他的一块心病,当年日本泡沫经济破灭,一系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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