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TY3D我把自己做立绘是怎么画出来的的树画到地图上但是角色走过去抬头看树枝却整颗树消失了,然后低头又出现

穷游大洋洲
59 Wanaka-Mount Aspiring Rd, Wanaka 9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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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  李果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的正嗨,一阵沉闷的敲门声突兀的响起来。  他伸手摸了半天找出床头上的手机,挣扎着努力把眼睛张开一条缝隙,瞄了眼手机屏幕:星期日,七点十五分。  随手把手机往旁边的被子上一扔,后脑勺狠狠的砸回枕头上。躺回床上磨唧了半分钟以后,李果才再次坐起身来。  “叩叩叩”  那沉闷的敲门声又一次响起来。  “来了,来了,别敲了。”  他冲着大门的方向喊了一声,随手抓了件背心套上,就这么穿着大裤衩趿拉着拖鞋晃晃悠悠的往门口走,嘴里兀自嘟嘟囔囔:”我去,谁啊,这么一大清早的。”  半不耐烦的打开房门,一个健壮的中年人正站在门口,这人身量极高,大概有一米九多的样子,肩膀宽阔,上身藏灰色的旧夹克被那粗壮胳膊上结实的肌肉绷的紧紧的,腿上穿着一条洗的灰白的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看卖相就是高级货的户外登山靴。  “王叔?”李果诧异的看着来人。  被称作王叔的中年人定定的看着李果,喉头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最终却没有出口,挥了挥手,示意先进屋子。  等王叔人进屋之后,他才看到对方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制服的军人,两人高的有一米八左右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稍矮些的也有一米七八。  李果愣愣的看着两个跟着进来的军人,关上房门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屋里的三个人。  他住的房子是他在学校附近租的,一个四十多平的一居室,客厅只有十几平米大小,四个身材不算瘦小的男人塞进来顿时就显得有些局促。  王叔抬着下巴冲沙发的方向昂了昂示意他坐下,然后从身后的一名军官手里接过一个文件袋。  扫到文件袋上姓名那一栏后,李果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发干,心脏不可抑止的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李兴邦”文件袋姓名栏写有这三个字,这是他爷爷的名字。  他算是书香门第,爷爷是老一辈的知识分子,在那个年代曾经出国留洋学习,学成回国后把一肚子的知识和热情都贡献了出来,几乎是从零一手建立起了现在的植物学体系,是国内近代植物学的奠基人物,国宝级的老科学家,在整个国际学术圈提起来都是享有盛誉的权威。  在他八岁那年父母在一次坠机事故去世后,李果就被他爷爷奶奶接过来一起生活,后来奶奶过世,他就和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一直到现在。  李果并不像他爸和爷爷一样是学霸级的人物,相反,他从小的学习成绩就很一般,所以高考只考上了本地一个二流的大学,不过他也很知足了,本来他以为自己那点分数连学都上不了。  爷爷总是乐呵呵的告诉他,一辈子不长,开心就行。他自己也很认同爷爷的这句话,平平淡淡安安心心的就行,将来娶个自己喜欢的姑娘,生个白胖的儿子,孝顺老人,等爷爷百年之后自己按着祖宗规矩给老人家选块风水宝地……  李果记得大半个月之前,爷爷曾经打电话说大西北的山里塌出来一块地洞,里面发现很多奇怪的植物遗迹,要去实地考察一下,这本是很平常的事,老爷子隔三差五就要跑到世界的不知道哪个角落钻进深山老林考察,这在他的观念里跟家常便饭一样普通,但是今天王叔带着写有爷爷名字的文件袋突然出现却让他莫名的心头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叔,我爷爷呢?”李果带着期许的表情问道,他希望听到诸如老爷子累了先回家休息了之类的回答。  “李老他……”王叔手指下意识的搓了搓手中的牛皮纸文件袋,看着面前半大男孩眼眸中混合着些许惊惧表情,喉结滑动了几下,总觉得好像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喉咙一样。  王叔是李果爷爷的助手,说是老爷子的助手,但实际却是保卫长。像他那种身份和级别的科学家,那可是国家的宝贝疙瘩,身边常年随行保护人员,尤其是他爷爷这种经常需要往野外跑的老专家,更是保护措施严密。  李果从八岁那年被接到爷爷奶奶家就认识了王叔,在他的印象中一向干练的王叔第一次像今天这样吞吞吐吐。  “李老先生在西北092号地洞的古代植物遗迹考察中,不慎跌落入地下暗河,失踪了。这是李老先生本次考察的行程资料。”王叔身后身高稍矮的军人跨前一步,从王叔手里拿过档案袋轻轻的放在李果面前的茶几上,随后从高个子军人手里提过一个军绿色的旅行包放在他脚下,“这个包里面是从现场驻地老先生的帐篷中整理出来的个人物品。”  王叔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看着眼前低垂着头,刘海完全遮住了眼睛的青年和声说道:“小果,回家看看吧,学校那边我已经替你请好假了。”  李果不知道王叔三人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就这么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好像自己丢失了一天的时间。  依旧有些刺目的夕阳从窗子里斜斜的射进来,橘色的光芒照在茶几上的文件袋上,“李兴邦”三个字在强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有些模糊。  木然的打开文件袋,李果抽出里面的一沓文件,拿在眼前一页一页的仔细翻看。  文件是李老爷子这次考察的所有官方行程日志,从几点几分到达目的地的,几点几分开始实地考察,直至最后在对一片遗迹的考察中因为岩石意外塌方而致使考察小组多人坠入地下暗河结束,所有的经过都详实的记录在文件上。  他急促的喘了几大口气,然后把文件狠狠的摔在茶几上,向后把身子用力陷在沙发靠背里。  迟到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开始顺着李果的面颊滚落,从无声到啜泣,直至最后他整个人埋进沙发里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自己变成一个孤儿了!  清晨刺耳的闹钟把李果冲沉睡中唤醒,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身,然后目光自然的落在茶几上,那份只有几页纸的文件依旧沉甸甸的压在桌面上。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吁出一口气,把文件整理好放回进牛皮纸袋子里,然后拿起那个军绿色的旅行包,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掏出来。  包里除了一部分户外用品,大多都是一些植物采样的专业工具。然后就是一本老爷子的工作日记,李果打开翻了翻,上面记录的很多专业术语他都只能看个半懂不懂于是只好放在一边。  包的底部是一层厚实的海绵垫子,垫子下面是几个小玻璃瓶,他知道这是爷爷的习惯,老爷子在野外看到一些稀奇的植物都会取一些植物组织放在这种小瓶子里,因为怕玻璃瓶子搁在包里容易碎掉,所以专门找人做了这样的海绵垫子夹层。  他把那些瓶子一一拿了出来,一共七个瓶子,其中有六个都装着已经碳化了的植物碎片,李果知道这些就是这次爷爷去考察的古代遗迹里找到的植物残骸了,第七个瓶子里却不是灰黑色的植物残骸,而是一颗花生米大小的青色豆子,看上去好像什么不知名植物的种子。  老爷子平时出门收集的植物样本太多了,这类的植物种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大多是一些比较少见的植物种子,老爷子平时爱收集这些东西回来自己种,也算是植物学家的特殊爱好吧。  李果照着爷爷的习惯,随手拿了个房东搁在阳台上的破旧花盆,把那颗种子埋了进去。  “嘶”  这个花盆实在的旧的厉害,外沿上到处都是豁口,他一个跑神,手上被划了个两三公分长的深口子,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顺着手指尖滴在花盆的土里。  皱了皱眉,顺手抽了张纸巾,捂着伤口站起来,李果用脚把花盆挪到墙角,转身去厕所处理伤口。  他没看到的是,那些原本已经浸入土壤里的大块血迹渐渐生出几条触须般的脉络,向着埋入种子的方向蔓延过去。  不大一会,他从厕所里出来,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手里还端着个盛满水的杯子。  李果蹲在花盆旁边,把杯子中的水浇进土里,看着水被土壤慢慢吸收,对着花盆自言自语道:“以后就剩咱们俩相依为命了。”  “好啊”  他一下回过神来,站起身环顾四周。十几平米的小客厅一览无余,四下里只有他一个人。  李果以为自己是因为爷爷的事情而情绪波动太大,于是用力的捏着鼻梁揉了揉,端起杯子里剩下的水全倒进了花盆里。  “你慢点倒,把我被子都冲掉了。”  一个童音突兀的在他的心底响起来。  “谁!?”  李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举起自己手中的空杯子做出随时要砸出去的架势,转着圈的找声音的来源。  ”诶,这呢,看这边,低头。“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他顺心里的那个着声音的指引,低头看向脚下,然后就看到了奇异的一幕。  花盆里原来埋下种子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一棵小芽,嫩嫩的绿绿的。  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小芽只有两厘米高的,跟个豆芽似的扎在土里,其中一片小小的叶子还招手一样冲着李果挥了挥。
  “什么东西!”李果被吓了一跳,退后两步看着花盆里扭来扭去的豆芽菜。  “唔,按照你的语法习惯,你可以叫我建木,或者世界树,不过以前也有人叫过我尤克特拉希尔和黄金果树,叫什么看你方便。”豆芽菜顶端的两片叶子摊开晃了晃,做了个随你意的样子。  他瞪着两只眼睛木木的看着面前的花盆,一语不发的走进厕所,打开水龙头把头埋下去,哗啦哗啦的一阵猛冲,然后顶着一头湿哒哒的头发回到客厅,再次看向花盆。  “现在信了?”  花盆里的的绿色小芽依旧在哪扭来扭去,同时那个声音也依旧在李果的脑海里直接出现。  他这回是不信也得信了,慢慢的在花盆前面蹲了下去,看着面前的“豆芽菜”,伸出一根指头好奇的戳了戳上面的小叶片。  “世界树?”  “反正以前他们都这么叫我。”豆芽菜回答着李果的问题,同时一片叶子也顺势亲昵的卷在了他的手指上。  “你是哪来的?”李果一边好奇的捏着翠绿冰凉的叶片一边问道。  豆芽菜闻言松开卷着李果手指的叶片,几厘米高的植株通体渐渐发出一层荧荧的绿光,青色的脉络在绿光中若隐若现,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绿色光点从豆芽菜的根部顺着青色的脉络向上涌动,汇聚在其两个叶子之间的位置。同时花盆里的土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李果一恍惚的功夫,一颗由绿光组成的青色的小豆子渐渐从虚幻到凝实,最终结在了两片小叶子之间。  “你把这颗记忆果吃了就知道了。”世界树此时的声音有些虚弱,把那颗小的跟绿豆似得果子往前递了递。  李果刚从那近乎玄幻特效的一幕里回过神来。  听到世界树的话,下意识的摘下那颗叫记忆果的小豆子,凑在鼻子前面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土腥味混着一种难言的清香冲入鼻腔。  仅仅是闻了一下,他就觉得仿佛真个人都轻飘飘的起来,头脑瞬间清明,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和被世界树带来的冲击而惊诧的心绪也平复了许多。  他半信半疑的把果子放进嘴里,伴随味蕾上微甜带酸的味道,李果就觉得自己的脑壳轰然炸开了,眼前凭空浮现出无数虚幻的光点。  然后就好像镜头拉近一样,无数的光点在他的眼中由远及近的快速放大,最后所有的画面都拉近到自己的眼前。  就好像映在水幕上的电影一样,一幕幕稀奇古怪甚至让人难以理解的场景在李果面前不停的闪过。  有穿着兽皮,手持巨斧的虬扎汉子领着一群类似穿着的“野人”与一团难以名状的巨大黑色烟雾战斗,而这些人身后远处则是一株高耸入云的仿佛天柱一般巨大的青灰色植物的主干,这株植物如此巨大,以至于当画面拉近之后,李果根本无法感觉出这是一个树干,在他面前是一堵高入云端完全没有了弧度的青灰色巨墙。  第二个画面是一位骑着八脚马的金盔浓须中年人,这人看脸型应该是欧美人种,手中拿着一柄电光四射的长枪向一条比大巴车还要状实一圈的恐怖巨狼冲去。而他们战斗的场所,则是在一株冲天巨树的树枝上,这树枝大到你在近前完全无法理解这么平整的地面怎么会是植物,直到视线拉到极远才能面前看出来。  更多类似的场景不停的在李果眼前纷乱闪动,有些他还能看出来个大概,更多是确实完全无法理解的画面。但是无一例外的都会有一株大到语言根本无法描述的植物出现在画面中。  最后的一副影像中,从画面外飞来七个不同颜色的光点,慢慢融进树干之中,大片的灰黑色开始以七个点为中心向巨树全身蔓延,最后整颗巨树都被灰黑的颜色浸满,枝叶开始枯萎凋零,最终轰然化为漫天的飞灰散落在世间,地上只留下一棵蚕豆大小的种子,随着时间变迁,沧海桑田,因为地壳运动,残存着巨树根的那块土地被埋入了地下,连同那颗青色的种子也再不见天日。  至到有一天,一阵大雨过后,山里塌出了个窟窿,几日之后,一个苍老的手把这颗种子捡起来放进一个玻璃瓶子,画面最后定格在这个场景。  李果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月上半杆了。  “明白了吧。”世界树的声音响起。  李果挠了挠头:“这么说,你这算是复活了?”  “差不多吧。”世界树扭了扭自己的枝条,这一说话的功夫,它就又长大了一截,高有快一尺,花盆里的土壤已经见底了,“严格说,你应该算是我爸。”  “卧槽”李果被这一声爸给吓了个屁墩。  “我是被你的血给激活的,现在我的精神烙印最核心的地方是你的灵魂印记,所以严格来说你就是我爸。”世界树一边说着一边晃着树枝竟然从把自己的根从花盆里拔了出来,在屋子里左右溜达了一会回过来走到李果身边,用枝条拍拍他的肩膀。  “这对你是好事,你的灵魂印记刻在我的精神核心内,只要我不完蛋,你的灵魂就不灭,而一般来说,我基本不可能完蛋,所以……你赚了小子,而且刚才那颗记忆果可不单单是承载记忆的作用,黄金果可不是白叫的,刚才那一颗已经改造了你的肌体,以后你可以随时可以从天地间吸取能量补完你的身体,简单来说就是超快速的自愈能力。“世界树用枝条拍着他的肩膀,一副老成的口气。  “我的土用完了,你再给我弄点。”世界树看对方没反应,蹦起来用枝条敲了敲他的肩膀。  李果现在还是有点发懵,尤其是一棵树不仅能说话,还能自己从土里爬出来满地跑,这对他的世界观冲击不小。  “你说我……灵魂不死?而且……超……超级自愈?”  被拍了两下才反应了过来,然后他瞬间激动起来,看着满地溜达的世界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语无伦次。  世界树肯定的晃了晃树枝,表示自己没有骗他,然后继续催促李果给它去弄土。  李果一脑子神游天外的拿着小铲子和脸盆下到楼下花园里,一边往盆子里铲土一边还自己在那琢磨刚才发生的事情。  “果子,你挖土干什么?”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李果身后传来。他应声回头。  一个窈窕的身影映入眼内,这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干净清爽的女子,柳眉大眼,身材高挑,乌黑的发丝散落在雪白的脖颈之间,一对银色的三叶草耳坠反射着阳光不停闪烁,一袭雅白的色连衣裙被暗青色的细丝带束在盈盈一握的腰间。  “哦,姚姐”李果回过神来,举着铲子冲对方挥了挥,“我养的绿萝要该分株了,弄点土。”  姚姐名叫姚欣,是一个小律所的见习律师,租住在李果楼上,平时挺照顾他,偶尔做点好吃的什么的都喊着他一块尝尝,遇到体力活李果也会忙对方点小忙。一来二去就慢慢熟悉了。  姚欣听到李果的话点点头,从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橘子搁在他旁边的草地上转身上楼去了。  李果整整挖了满满一大脸盆的土,然后揣上橘子吭哧吭哧的端着一盆子土回到屋子里倒进花盆里,世界树自顾自的用树枝卷起杯子去厕所接水浇在土里,然后噗的一声蹦进去,又把自己栽回了土里。  “刚才结了颗记忆果,累死了,我睡一会”世界树展了展枝条对李果说道。  “诶,你等会,你刚说我不死?真的假的?”李果伸手弹了弹世界树的叶子。  “看看你手上的伤口”世界树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动静了。  被世界树这么一提醒,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手上的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李果慢慢的揭开创可贴,原本深深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愈合,只有一条淡淡的粉红色痕迹显示出伤口处和其他部位的不同。  “我去,小贱贱的能力啊!”李果兴奋的看着手上新长出的嫩肉心中不禁雀跃,脑子里也不安分起来。  最后的半天,他开始可劲折腾自己的身体,多次看着伤口在自己的眼睛下急速的自愈,李果不禁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  确认自己不是做梦,而是真真切切的拥有了这种能力之后,他算是彻底坐不住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  几个小时候后,世界树醒来的时候,李果已经因为极度的大悲到极度的亢奋,精力终于承受不住,困顿的蜷缩在沙发里睡熟了。  世界树从花盆里把自己拔出来,走到李果跟前伸出枝条拍了拍他的脸蛋:“李果,醒醒。”  脸上被打了好几下,他才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树苗,终于确认了刚才的不是梦境。经过一场深度睡眠,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已经开始接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清醒没?清醒了给你说点事。”  世界树好像人一样蹦上沙发把两条根盘起来坐在李果旁边,只有一尺多高的小树苗坐在那看起来萌点满满,完全想象不出它在无尽的岁月之前竟然是可以冲入云霄的的一株巨树。  李果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打开,坐回到世界树旁边冲它点点头,示意对方往下说。  “你是不是觉得那颗记忆果给你的能力很牛了?”  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世界树晃了晃叶子表示否定。  “像那种果子的效果连我全胜时期掉落的废叶片都不如。当然我现在还达不到那种程度,就刚才那样的果子我现在一年也只能结出一颗。所以,想要让我快速成长就很多的优质土壤,以后就要努力啊小子。那些稀土啊玉矿啊什么的优质矿物混合物我看就很好“世界树说着伸出枝条人性化的拍了拍李果的肩膀。
  半个月后,处理完家里的事情,李果回到了学校,此时他的情绪已经平和了很多,不管是爷爷的后事还是世界树的事情都已经被他慢慢接受。  踏入校门的一刻,他有一种感觉,恍惚间觉得这半个月都生活在梦境里,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虚幻了。  李果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整理的一下心情,背着包向着综合楼走去。  他上的学校虽然目前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三流大学,但其实建校及早,战争年代时也曾是全国的第一流大学,后来因为分流走了很多强势专业,所以才默默了下来。  虽然学术方面不行了,但是校园还是那个文化气息浓郁的老校园,占地极广,新式的教学楼之间,仍可以看到不少近百年的老建筑耸立依旧,青砖灰瓦,绿荫环绕,两人合抱的百年老树立在路旁,到处透着股子恬静的书香气息。  在辅导员那里销假之后,李果按着课表去大教室上课。  教室里已经开始上课了,讲台上的老师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把精力投注在讲课中。  李果走到没几个人的后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发呆。他也不是那种爱学习的好学生,只是销假后的第一堂课就缺了总是不太像话,正好也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的理理最近发生的事情。  还没坐下几分钟,一个胖胖的身影溜过来坐到了他旁边。  来人长的白白胖胖的男生,个头比李果稍矮,穿着件红色的短袖,留着寸头,小眯眯眼隔着跟酒瓶底子一样厚的镜片看着李果。这人是他的高中加大学同学冯晓龙。  冯晓龙坐到李果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果子,你爷爷的事我听说了,那个……没事吧。”  李果习惯形的捏了捏好兄弟肚子上的肥肉,咧咧嘴摇了摇头。  “要不……今天晚上请你去后坡撸串,你也应该闷很久了,咱哥俩吃点东西,聊聊天。”冯晓龙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推了推眼镜,关切的看着失去往日活力的哥们。  后坡是他们大学后门的一条有点坡度的小街,因为带着坡度,还正对着大学的后门,因此大家都习惯的称它为后坡,叫的时间长了这条小街原来的名字倒是没人记得了。  小街不大,只有不到二百米长,宽还不到五米,但是街的两侧却开着各种小店,什么麻辣烫,串店,精品店,网吧之类的,总之只要你兜里装个百十块钱,一整天都不用走出这条街,吃喝拉撒玩全都能过一遍。  大学的生活比起高中来说要轻松的多,尤其是对李果这种既不参加社团,又没有任何职务的来说更是这样。  下午五点多上完课之后,他就被冯小龙连拉带拽的拖出学校,开始沿着后坡来回溜达。  这时候还没到正儿八经开始营业的时间,所以大多小店都还没开门。  也亏得冯晓龙平时爱吃,有事没事都在这条街上晃荡,所以不少店里的老板都认识他,最后俩人找了一家串店,老板提前给生了个小炉子。  俩人要了三四盘子各种烤串,就着啤酒开始对吹。边吃边聊,一炮啤酒见底两盘烤串下肚,已经到了晚上七点,这时候正是后坡生意好的点,三三两两的学生从学校走出来,逛街精品店的,吃饭的,进网吧的,再加上其他地方慕名来后坡吃夜市的,人流仿佛一瞬间就涌进来了。  李果拍了拍已经撑起来的肚子,看着依旧在往嘴里海塞的冯晓龙:“我说胖子,你吃好没有啊。我都撑死了,吃完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冯晓龙听到对方的话放下手里的签子,直起腰,张嘴打了个响嗝,随便抽了两张纸胡乱在嘴上抹了两下:“走吧,上前头娱乐城转转,最近又上一美国大片,瞅瞅去。”  他们大学的所在原本算是城郊,但是经过这一二十年的快速发展,现在已经算是城西区最繁华的地段了,拐过后坡就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格式高楼林立,娱乐场所和百货商场到处可见。  两个人结完账刚起身,就听前面突然喧闹了起来,然后身边很多人都开始往那个方向涌去。  二人对视一眼,觉得前面有热闹可看,正好吃完饭没事干,就也顺着人流向前走去。  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在那叫嚷:“给脸不要是不是?还敢给我偷跑?”  李果和冯晓龙挤到前面,就见一个穿着黑色紧身吊带连衣裙的盘头女子半蹲半跪的单手撑地背对着坐在地上不断的抽泣,曲起的腿上几条倒地时蹭破的血痕在雪白的肤色下看起来格外扎眼。  对面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对着倒在地上的女子满嘴骂骂咧咧,不时从旁边的摊位上抓起别人吃剩的汤汤水水砸过去。  而在女子和这些人之间,一个看上去带着三分猥琐的瘦高男人一边不停的替女子挡着对方扔过来的垃圾,一边点头哈腰的在赔不是。  “滚”一个满脸横肉留着寸头的汉子一脚蹬过来,把瘦高个踹倒在一旁。然后大步走到女子身边,伸手抓住她的发髻,二话不说就要拖走。女子吃疼的尖叫一声,抓着对方揪住自己头发的手在地上挣扎了起来。  这时候周围不少围观的学生都露出不忿的神色,其中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跨前一步就要拦着。  “都老实点,别管闲事啊。”看到人群里的骚动,一个光头从腰里抽出一把弹簧刀在手里晃了晃。  看到对方把刀拿了出来,已经要出手救人的几个男生不由的顿住了步子,最终又缩回了人群里。  “几位,几位,我再给您几位找更好的您看怎么样,为她这么个不开眼的货色不值当,您说呢?”刚才被踹倒的瘦高个这时候爬起来抓住拖拽女子的汉子又求起情来。  寸头抬起另一只空着的对着瘦高个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抽过去,打的瘦高个直接嘴角溢血眼冒金星懵在了地上。  把瘦高个打翻之后他继续抓着女子的头发往前拖,挣扎间,女子的银色耳坠在周围小店里打出来的彩灯照射下闪了一下。  “呸,真不是东西。”冯晓龙在人群里看的也是心里难平,而李果则是突然分开人群就往前走去。  “果子,果子,别过去管那闲事,他们手里有刀。”冯晓龙一看好友的样子,赶紧上前要拉住对方。可惜晚了一步,这时候他已经走到圈子里面。  手里拿着弹簧刀的光头看到还真有人敢管闲事,不由的走到李果面前,抬头看着高自己半头的青年,拿刀尖顶着对方的肩膀:“小子,你家里没教过你莫管闲事么?”  李果没有理会光头,而是看着正在挣扎的女子,试着叫了一声:“姚姐?”  而正在挣扎的女子听到这个声音,身子猛地一僵,然后把脸在散乱的长发里埋的更深。  看到女子的反应,他心中更加确定。  “小子,你哪的?老子跟你说话听不见啊,聋啊?”被一个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无视,光头觉得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朋友认错人了。”冯晓龙这时候才从人堆里挤出来,上前一边道歉一边拽着李果的胳膊往后拖。  他挣开冯胖子的手,绕过光头,走到抓着姚欣的寸头身前,低头打量了一眼满身狼狈躲躲闪闪的姚欣,随后一瞬不瞬盯着寸头的眼睛:“哥们,你这有点过了啊。”  “谁他妈是你哥们!?”寸头顺手从旁边的饭桌上抓起一个空酒瓶就朝着李果的脑袋抡过去。  姚欣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紧紧闭着眼尖叫了一声,但是几秒钟过去了,除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却没有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  姚欣慢慢的睁开眼看过去,就见寸头此时正一脑门子的冷汗面色苍白的捂着胯下,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嘶着凉气。而他手里的啤酒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李果给夺走了。  场中的人包括周围围观的都愣住了,刚才他们眼见着酒瓶子都要砸到这个青年的脑袋上了。但对方却以一个很微妙的角度偏了偏头恰好让开酒瓶子,同时伸手一拳砸在寸头的腋下让他吃痛松开酒瓶,紧跟着合身扑上抬腿一个猛烈的膝撞狠狠的顶在其胯下。  离得稍近的冯晓龙甚至都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碎裂声音。  “艹”  寸头的同伴瞬间反应了过来,十几个人同时一起朝着李果扑去。  李果被那颗记忆果强化的可不仅仅是自愈能力,他的感官,速度,力量,神经反应等身体的基础素质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超出常人十倍不止,这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所有的基础素质提升之后带来的就是质的飞跃,按照世界树的话说,稍加训练之后,李果一打五十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  虽然身体基础素质的提升比起超强自愈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应对现在这种情况更得心应手。  眼见事情没法善了,李果也算是放开了手脚,闪身躲过兜头砸过来的长凳,然后伸手抓住冲到身边的一个汉子的手腕,一脚狠狠的踹在对方膝盖上把对方踹得跪倒在地,重拳猛的砸在那人的鼻梁上,顿时砸了对方个满面开花,捂着鼻子眼泪鼻血的满地打滚。  随后场面彻底就混乱了起来,那几个混混顺手拿着啤酒瓶凳子之类的就往李果身上招呼,而且出手极狠,但大多都被李果以很刁钻的角度躲过,极少能挨到他的身。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骚动起来,有人已经开始报警,还有几个向学校跑去叫保安和老师,但摄于场中的人出手狠厉,没敢上前。  “果子小心!”  就在混乱不堪中,冯晓龙和姚欣突然同时惊叫出声。
  “果子小心!”  “小心后面!”  冯晓龙和姚欣突然同时惊叫出声。  李果刚听二人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觉得自己后腰上一凉,接着就是撕心的疼痛。  原来是那个手里拿着弹簧刀的光头,趁着李果被其他人缠住,悄悄绕到他身后,瞄到一个破绽,手中刀子顺着缝隙就狠狠的就扎在了他的身上。  “艹你妈”  光头刚一得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身后一声爆吼。  他下意识的转过身,就看到一个肥胖的身影跟个失控的火车头一样朝着自己猛冲过来,同时一条实木长凳在他的眼中快速放大。  啪!一声脆响,实木料的凳子结结实实的迎面拍在光头脸上。  冯晓龙膘肥体壮,力气可是不小,惊怒之下几乎是使上了吃奶的劲,这一凳子抡的根本没有丝毫留手。  光头被这么一凳子拍脸上,直接倒飞出去一米多远,鼻梁都被砸碎陷进了脸骨里面,满口的牙也少了掉了一大半,倒地之后直接晕了过去。  这边冯晓龙放倒了光头,回头去看李果的情况,转头却见对方好端端的站在一边,手里拿着那把本来应该插在他腰上的弹簧刀,而那些小混混都折手断脚的躺在地上呻吟。  “你没事吧?”冯晓龙楞了一下,随后扔掉手里的长凳,三两步走到李果身边扳着他的身子看了一圈,关切的问道。  “没事,他扎偏了,就破了点皮”李果把弹簧刀扔到地上,转过身露出着自己的后背。  冯晓龙低头一看,还真是,除了衣服被划出个看上去挺吓人口子之外,对方的后腰上只有一条淡淡的红印。  “不对啊,我明明看见他那刀都……”冯晓龙翻来覆去的看着李果衣服的破口,嘴里念念叨叨的在那摸来摸去。  “行了,别摸了,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还盼着我有点事啊。”李果拽开冯小龙的手,随后转身看向还蹲坐在地的姚欣。  现在的姚欣看起来比起前两天见到的可要狼狈的多,长发散乱的披在身上,一脸浓艳的妆容顺着泪水花花绿绿的涂在脸上,原本一袭凸显她傲人身材黑色紧身吊带裙也在拉扯下变得凌乱,更是有不少地方被扯坏,露出白皙的皮肤。  姚欣没有直视李果的目光,一直低着头,默默的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服。  李果蹲下来,看着沉默的姚欣,半晌之后终于开口:“姚姐,你……怎么在这?”  他也不傻,从姚欣的穿着打扮和刚才替她求情的长相猥琐的瘦高个说的话,基本就能猜出个大概。  姚欣没有说话,只是更加躲避着对方探寻的目光。  刚才替姚欣求情的猥琐瘦高个这时候也摇摇晃晃的从地上吃力的爬了起来,但当看到场中的情况又差点吓趴下。  瘦子哆嗦了两下,慢慢走过来,指着姚欣嘴皮子抖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眼珠转了一圈看着李果和冯晓龙:“这都是你们干的?”  李果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  瘦子看到他这动作猛的一蹦三尺高:“你知道他们都是谁么?就敢下手?”  说完这句话瘦子又哆哆嗦嗦的伸手指着姚欣:“我遇见你可真是遇见了扫把星,你这活我接不了,爱找谁找谁吧。”  一直沉默的姚欣听到瘦高个的话终于有了反应,一把抓住对方的裤脚,抬头满眼祈求的看着对方。  瘦子看着对方柔弱的模样,语气软了下来:“不是不帮你,你们把这些人打成这样了,我估计在块混不下去了,我劝你,还有这俩混小子,又多远走多远,这些小混混没什么,可他们身后的人可惹不起啊。”  瘦子说完,掰开姚欣抓着自己的手,一瘸一拐的分开人群走了。  李果皱眉看着姚欣,还要张嘴说什么,围观的人群里突然推挤起来,然后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分开人群走过来,带头的一个黑瘦的中年警官看着场中躺的一地的小混混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到那个捂着裤裆满地打滚的寸头旁边踢了踢对方:“又是你!我说虎子,你是不是牢饭吃不够啊?”  寸头依旧捂着裆躺在地上哀嚎,哪还能答话。  “先都带回所里。”黑瘦警官冲其他警察挥了挥手,然后来到李果三人身前,上下仔细打量了李果和冯晓龙二人一眼:“你说你们这些学生,好好的学校不呆,跑外面打什么架,真当自己武林大侠,除暴安良啊。行了,你们仨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等三人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冯晓龙是住校的,出来和李果两人告了个别就离开了。  剩下的二人在路上慢慢走着,李果几次想开口但都不知道从何问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最终,姚欣先开口打破了尴尬。  李果挑了挑眉毛,眼神中带着疑惑看向对方,等着姚欣说下去。  “我有个4岁的女儿,她叫思瑶。”  姚欣张嘴就让李果吓了一跳,姚欣也就比他大个三四岁,怎么看也不想有个那么大孩子的妈。  姚欣看到对方惊讶的表情,扯了扯嘴角若有若无的苦笑一下,接着往下说。  在姚欣之后的描述里,李果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姚欣口中的女儿其实是她的侄女,在思瑶刚一岁的时候,姚欣的哥哥和嫂子带着两家的老人出去旅游,把思瑶交给她照顾,但是天降灾祸,几人乘坐的旅游大巴在路上发生侧翻坠崖,都没能救过来。  随后的三年时间里,她一直独自一人带着思瑶生活。  经过这么长时间姚欣已经慢慢从家人罹难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就在她觉得生活终于步入正轨的时候,命运却给她开了个玩笑。  几个月前,因为小思瑶高烧不退,姚欣带她去医院就诊时意外检查出思瑶是戈谢病患者。这是一种罕见的儿童病,必须用价格高昂的进口药物才能控制病情的发展。  思瑶是姚欣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更何况两人母女一样相处了三年。  但是以她的收入根本负担不起思瑶每月几万元的治疗费用,为了赚钱,姚欣辗转联系上了那个猥琐的瘦子,瘦子答应带她去夜场赚钱,只用陪着喝喝酒说说话帮助多卖出去几瓶酒,她就能得到不错的回报。  陪着客人喝酒,总免不了被沾点小便宜,姚欣一般都是强笑着忍忍就过去了,但是今天那帮小混混里面有的人确实手脚不太干净,她几次挣扎不过,情急之下狠狠了在对方脸上抓出了一条血道,对方吃疼松手只后,他才趁机跑了出来,但最终还是被对方的手下追了上来。  “挺看不起我的吧,靠卖弄姿色,哄骗别人消费来赚钱。”姚欣说完对着李果自嘲的笑了笑。  李果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感觉很无力。  “小子,就是你打了我的人?”  一道狠戾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话头,随后从路灯后面的阴影里影影绰绰的闪出十几个人来。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平时还算喧闹的主干道此时静悄悄的,只有两边的路灯能提供一点光源。  说话的人走在这群人的最前面,这人看起来三十四五岁的样子,身材并不高大,借着路灯可以看到他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额角一直斜到耳根,随着他脸上的动作,这条疤痕跟着扭动,更显丑陋。  对方这架势明显是来者不善,李果二话不说闪身挡在姚欣身前。  “还挺怜香惜玉,不过小子,今儿这梁子已经结下了,怎么都得说道说道吧,我们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今天你打了我们兄弟,医药费五十万,再要你两根手指头还有你身后那个娘们,这事就算两清了。”  这人说着话抽出一把长有四五十里厘米的砍刀,他身后的十几个人也是亮出了手里的钢管长刀。  这可不像在后坡的那些小混混只有一把弹簧刀了,李果看到对方手里的家伙不由皱了皱眉,他现在是能打不错,但是这么十几个人,只要分出来几个缠住他,那么姚欣就危险了。  “果子!”  就在李果感到棘手到时候,一生低沉的男中音传来过来,然后就是突突突的卡车轰鸣声。  场中的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军装的中年人从一辆绿色的军用卡车上跳下来,大步流星走到场中。  随着齐刷刷的脚步立定声,两队跟着从车上下来的士兵面无表情的肃立在中年军官身后。  这军官看着场上拿着砍刀钢管手足无措的混子们一眼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转过头看着李果:“果子,我看到你给我发的信息就过来,这怎么回事?”  李果冲对方耸耸肩,然后下巴朝着刀疤脸的方向挑了挑:“就是王叔你看到的这么回事,这位想要把姚姐带走,再要我两根手指,哦对了,还有五十万医药费。”  王叔虎眉一挑,转过身来面沉如水的冲那两队正在待命的士兵挥了挥手。  随着王叔的动作,几十名士兵瞬间呈作战队形散开,将场中众人团团围住。  “工兵铲准备!”  “喝!”  待士兵到位,王叔一声嘶哑的口令,所有士兵齐声大喝,同时从背囊里拿出跟短柄斧差不多的工兵铲抓在手里对准场上的一众小混混们。
  王叔慢慢走到领头的刀疤脸面前。  原本他的身材就比对方高大不少,再加上这一身笔挺的军装和周围几十个眼神锐利精亮的士兵的衬托,更显得压迫力惊人。  刀疤脸觉得自己手脚有点冰凉,被对方满含压迫力的脚步逼的步步倒退。  他现在也是头皮直发麻,他能混到现在这地步一靠够狠,二靠的眼力。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他拎得一清二楚,今天本来想着能讹点钱然后把人带回去就算交差了,所以才抢着出头,没想到这事不仅是个硬碴子,还撞了自己个头破血流。  看到现在场上这阵势,那群小混混也慌了神,毕竟只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小混混,跟着领头的出来打打秋风还行,但是被正规军队严严实实的这么一围,顿时就怂了,心里素质差点的直接双腿就发飘了。  刀疤脸干干的咽了口唾沫,抖抖嗖嗖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抽出一根,掬者笑脸向王叔递了递:“您看,这都是误会,我这就送这位小兄弟和姑娘回去。”  王叔没有接刀疤脸手里的烟,而是蹙着眉头上上下下大量了对方一番:“一群小混混就敢在市区主干道上拿着管制刀具拦路?你自己没这么大的胆子吧,叫你后面的人出来吧。”  李老爷子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被地下暗流卷走已经让王叔觉得自己很失职,一直愧对李果,现在这么一帮小混混也敢跑来动李果,这次他是动了真怒了。  刀疤脸听到这话面色就是一变,虽然还是努力保持着和气的样子,可是话却不在那么客气了。  “看你肩章也就是个上尉吧,咱今天把事惹大了对谁都不好,况且我后面的这位你一个上尉也惹不起,我劝你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互相给个面子,你说……”  “聒噪”  王叔不耐烦的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狠狠的抽在对方脸上,直接把刀疤脸抽翻了过去。  刀疤脸在地上晕了半天才止住脑门里嗡嗡的杂音,捂着脸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抖着手指着王叔呜呜呀呀半天最后从嘴里吐出一颗牙来。  他没想到对方连自己的后台是谁都不打听清楚就敢直接动手打人,这一下直接被打懵了,回过神来却又敢怒不敢言,毕竟现在对方比自己人多。  况且就算对方比自己人少他也不敢动手,当街冲击正规军队这顶帽子要是扣下来,别说自己这么小混混,就是自身后那位也兜不住。  “行,你行!别后悔!”  刀疤脸好半天回过神来,恨恨的盯着王叔,然后掏出电话拨过去,通了之后和对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期间还描述了一下王叔的外貌特征。  这时候王叔也不在搭理对方,走到李果身边,看了看他和姚欣,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果当即就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给王叔讲了一遍,等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几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远处驶来了几辆黑色轿车打断。  正在开来的几辆车价值不菲,前后各两辆黑色奥迪中间护着一辆迈巴赫缓缓的停在了场外。  随后从奥迪上跳下来几个身材壮硕的黑西装,快速的拉开迈巴赫的车门候在一边。  然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黑西装的搀扶下的从车里跨了出来,这老人看上去有七十多岁,瘦瘦弱弱的,但脊背挺直硬朗,一身黑红相间的唐装,下身黑色太极裤。  王叔看到这个老人从车上下来,眼神不经意的变了一下,同时冲四周的士兵挥手示意收起工兵铲。  “哈哈,王翌啊,听他们说长相我就想到是你小子。脾气还是这么冲。”  老人甩开身后的黑西装,来到王叔面前,哈哈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吴叔叔,怎么是您来了?”王翌快走两步来到老人身前,“这些是您手底下的?”  “哪啊?我早就不管这些兔崽子们的破烂事了,但今天听下面说这群不长眼的狗东西不知怎么的竟然惹到了军队,所以事就捅到我那去了,听他们形容带队军官的外貌,我听着耳熟,所以跑这么一趟。没想到真是你小子。”  头发花白的老头说着冲身后摆摆手,然后一个梳着大背头,鼻梁上驾着厚底眼镜片,夹个公文包,看上去老实巴交仿佛乡镇企业家中年人一溜小跑来到几人身前,冲老人恭敬的行了个礼,同时对李果三人点了点头。  刀疤脸看到突然出现的这些黑西装和老头还搞不清状况,以为对方又来人了。  但当看到这个仿佛乡镇企业家般的中年对和这个军官很熟络的老人毕恭毕敬后,刀疤脸顿时感觉自己的腿肚子开始不由自主的转筋了。  这个乡镇企业家一样的中年人正是刀疤脸口中的大人物,这人看上去不太起眼,但实际上却是本市名副其实的扛把子,本名张奇峰,市里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娱乐产业都在他的名下,在本市的影响力极其巨大,据说市里的一把手都让他三分。  张奇峰看了看李果和姚欣,然后把手伸向王翌:“王连长,久闻大名。”  王翌伸出手和对方碰了碰便缩了回来。  张奇峰笑了笑也不以为意,然后转向刀疤脸,面色当即一沉,二话不说抡起巴掌就是左右开弓。  直打到刀疤脸鼻子嘴巴都开始不停的冒出血沫他才停下,一边甩着发红的手掌一边骂道:“早就让你们约束手底下的人,一点规矩都不守,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今天惹事的那几个一人一根手指,以后你也不用负责这个几条街了,新开的场子里正好缺个清洁工,你明天过去吧。”  刀疤脸整个双颊肿的跟馒头似的,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大气不敢喘的低头站在那里。  张奇峰一连串的举动之后才再次把头转向王翌:“王连长,这样的处置你看怎么样?”  王翌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此时听到张奇峰的话没有言语,而是转头看着李果。  见到场中的人随着王翌的动作都把目光投向自己了,李果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他有点接受不了这些人的行事风格,也想赶紧让这点破事结束,所以轻轻点了点头。  “滚吧!”见李果点头,张奇峰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刀疤脸等众人这才如蒙大赦,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走了。  从迈巴赫上下来的老头一直在场边笑眯眯的看着。见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才走上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果一番,然后笑呵呵的拍了拍李果的肩膀,随后掏出来一块镶着玉石的木牌递过来。  “小伙子不错,听说你一个人就干翻了十几个,哈哈,比我年轻时候可要厉害的多啊。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小老头别的本事也没有,就是这活的年纪大了,认识的人也就多点,在北方这几个省里大家伙都给我点脸面。这块牌子收着,以后遇见什么事也都方便。”  李果不明所以的看向王翌,见对方微微点头才伸手接下来。  “行了,这事也了了,老头子我就不多待了,人老了就容易犯困,王翌记得回去替我给你爸带个好。”  老人说着话转身离开了,张奇峰冲三人点了点头,跟着上了后面的车。  等所有的车都没入黑暗后,王翌让他带出来的部队自行回营,他本人则跟着李果和姚欣往回走。  李果拿着那块木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木牌通体紫黑,他不熟悉木材,所以看不出这是什么料子,但入手沉甸甸的再加上那老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想来也是极品的木料。牌子正中嵌着一只翠绿色的麻雀。  麻雀通体碧绿透亮。雕琢的也是活灵活现,即是李果这个门外汉也能看出来这块玉价格不菲,而且必是出自大师之手。  “不知道这块玉扣下来世界树吸收了能不能在多长一片叶子”他一边摸着翠玉麻雀一边心里默默的想着。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可没闲着,把手边所有的东西都拿来给世界树幼苗试着吸收,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想要世界树成长就两条路:一条把它扎在土里就不用管,它自己会慢慢长大,不过这时间就太吓人了,反正自己这辈子是别想看见成熟的世界树了。  另一条就需要收集富含灵气和生命能的材料,让世界树来吸收灵气,这些东西不仅限土壤,还有各种矿藏,比如翡翠、玉石、一部分稀土矿等等。  在李果的试验下发现,不一定是贵的世界树就能吸收,但是凡是它能吸收的定西一定卖的不便宜。  半个月的时间,他翻箱倒柜的把家里所有能被世界树吸收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最后才让它新长出来两片叶子,其中一片还是嫩芽。  而李果把这些东西估了估价,发现世界树根本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随随便便就是三四万块没有了,却只换来两片叶子。  再想想自己在记忆果中见到那高耸入云,如天柱般的巨树,他就觉得心里拔凉。  王翌原本正在和姚欣说话,瞥见李果默不作声的把玩着木牌,出声问道:“怎么?很喜欢这块牌子?”  李果闻言收起了牌子摆摆手,他当然不能把世界树的事说出来,只好敷衍了一句:“我在想刚才的事。对了王叔,刚才那个老头是谁啊?感觉挺牛的!”  王翌呵呵笑了一声:“能不牛么?这老爷子一手掌控着一个从民国就传下来的帮派组织。  这个组织最初是由民国时候的退役兵痞、漕运盐帮、码头工,烟花地等下三滥行业出来的社会底层人组成的,后来打仗的时候这帮人可没少阴日本人,还从自己的产业里拿出大部分来支援抗日,在战争期间慢慢壮大,一直到现在,虽说早几十年前就已经洗白,但在北方五省的地下世界依旧影响力巨大。”  王翌说到这从李果手里拿过那块木牌子晃了晃:”这玩意就是他们的信牌,你手里拿着这东西,其他地方不好说,但是在北方五省想办点什么事的话可以说地畅通无阻。“  ”这牌子可以用,但是尽量不要跟这些人有什么太多牵扯。“王翌把木牌还给李果,然后看着不远处的小区冲二人挥了告辞,转身离开了。
  姚欣默默的跟在李果身后向小区走去。王翌离开以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更是尴尬。  李果不知道说什么,而姚欣不知道怎么说,于是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直到李果走出电梯,姚欣在后面伸出手张了张嘴想叫住他,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李果刚一进家门就被世界树堵在了门口。  从世界树的树干上慢慢抽出一条好像绿萝般青翠的藤蔓,藤蔓绕着李果的脚脖子快速向上生长,最后从他裤兜里把那块嵌着翠玉的木牌子给卷了出来。  李果脱掉鞋子,就这么腿上缠着世界树走到沙发处坐下来。  “诶,你吸收的时候别把玉给弄碎啊,这牌子用处多着呢。”李果弹了弹世界树的叶子。  世界树晃了晃藤蔓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便不再搭理李果。  几分钟过后,世界树收起藤蔓,满足的晃动着几片仅有的叶子从李果腿上跳下来。  “小子,你今天有点沉默啊”世界树背着两根树枝,在李果面前踱了两圈之后蹦到沙发上拍了拍他的腿说到。  李果满脑子都是姚欣的事情,听到世界树这么一问突然灵光一闪,扭头双眼放光的看着世界树,嘿嘿笑起来。  世界树被李果笑的浑身一寒,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要跑,奈何个头太小,跑出去不到一米就被李果抄手捞住。  世界树再被李果攥着,依旧扑腾着两条白白嫩嫩的树根,声嘶力竭的喊道:“你要是再敢拿那些化工合成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骗我,我跟你玩命。”  李果自从得出世界树能吸收的东西都很贵以后就开始琢磨着找点便宜的替代品,半个月的时间,基本上只要是他看得见的东西都让世界树试了试。  甚至欺负对方不认识现代合成的工业品,连塑料和混凝土块都拐骗着世界树去吸收,弄得对方叶子黄了两天才缓过来劲。  从那以后,世界树就落下了心里阴影。  经过李果再三保证之后,世界树才停止了扑腾,然后端过自己的破花盆,把根扎进去开始神气活现起来:“有事求我啊小子?”  “你说你多少万年前就那么牛?应该会治病吧!”李果盘腿坐在世界树对面的地上,托着下巴看着世界树。得到世界树肯定的答复之后,李果就把姚欣的事说了出啦,包括重病的思瑶。  “就这点事啊,想我当年万草祖根也不是白叫的。”世界树说着话,跳到桌子上,伸出一根树枝到李果的水杯里随意搅合了两下。  “拿去”世界树卷着还剩下的半杯水递到李果面前,”包治百病!“  ”这能行么?“李果半信半疑的把杯子凑在眼前,晃了晃里面变得淡青色的白开水,”你确定不用弄片叶子什么的?“  ”放心吧,绝对管用,不管是病是毒,保证一口见效。“世界树拍了拍李果的肩膀。  李果依旧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找了个盖子把杯子盖上,然后收了起来。  姚欣回到家关上门之后,绷了一路的表情终于再也维持不住。浑身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依着门框滑下去瘫坐在地上无声的耸动着肩膀。  泪水顺着脸颊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滴在地板上溅开。  姚欣觉得自己实在太累了,最近几个月的时间她仿佛一具机器,不停的周转在公司、夜场和医院之间,仿佛一个呆然的木偶。  但是今天自己这么狼狈的一幕被李果撞见之后,她就仿佛被敲破了外壳的螃蟹,除去了坚壳巨螯之后,内里的柔弱完全暴露出来。  叩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姚欣一惊,隔着房门问道:”谁?“  ”我,姚姐,李果。“  听到门外的声音,姚欣赶紧吸了吸鼻子,用手抹掉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来拢了拢头发,确认自己收拾停当之后,才打开房门。  李果进门之后顺手打开电灯。漆黑一片的屋子终于亮堂起来。  ”姚姐,我能治好思瑶的病。“  李果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正在给他倒水的姚欣猛地的一呆,水直接倒在了茶几上。  姚欣赶紧拿出抹布,擦着桌子心里暗骂自己不够冷静,已经咨询了那么多专家都断言的说思瑶的病根本不可能治愈,全世界的病例都依靠药物控制才能维生,更别说李果只是个还在上学的学生了。  姚欣抬头看了李果一眼,通红着眼睛释然的笑着摇了摇头:”果子,谢谢你!“  李果看姚欣不信皱了皱眉头,抿着嘴唇想了一会,突然走到厨房,拿着水果刀走出来,在姚欣的惊叫声中,在自己的手掌上狠狠的划了一刀。  殷红的血液瞬间涌出滴落在地板上。  ”你疯了?“姚欣猛的扑过来一把打掉李果手里的刀子,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纱布和酒精。  ”姚姐,你应该知道我爷爷是一个植物学家吧。“李果没有理会自己狰狞的伤口,反而突然说出这个话题。  姚欣没明白李果想说什么,也没精力多想,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李果在沙发上坐下,抱着他的胳膊给他包扎。  ”我爷爷在最后一次的野外考察中发现了一种很神奇的植物,从这种植物提取出来的汁液基本上可以治愈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病症,具体的原理我爷爷还没有搞清楚就出了事故,但是他老人家还留下了不少试验时候的提取液,我想给思瑶试一试。“  李果没有说世界树的事,而是借着李老爷子的身份编了一段,反正也不算是全部的谎话,世界树确实是李老爷子发现的,而且它的汁液真的包治百病。  姚欣慢慢停下的给李果包扎的动作。她也是正经的研究生毕业,李果说的这种事情放在以前她肯定就当做青年男孩的幼稚幻想,一笑之后就不再当回事。  但是现在她的理智不停告诉自己,李果的说法太荒谬,但是这黑暗中看到一丝希望的心境却让她把李果的话全部听了进去,即使她明知道是虚无的幻想。  李果知道姚欣不会信的,于是他从对方手里抽出胳膊,然后掏出那杯被世界树保证包治百病的水。,当着姚欣的面滴了几滴在绑着纱布的伤口上,然后慢慢拆掉染血的纱布。  姚欣圆瞪着眼睛,看着李果拆掉纱布后露出的光滑手掌,不敢置信的伸出手指摸了摸伤口的位置。  如果不是沾染着血迹的纱布还在一边,她就要觉得自己刚才出现幻觉了。  ”这……你……血这……“  姚欣语无伦次的看着李果的手,然后指着纱布又转回来指了指李果。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颠覆了。  李果的伤口当然不是那几滴药水治好的,其实在姚欣包扎的时候,伤口已经开始快速愈合,但是流满手掌的血液和紧张的心情让姚欣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李果叫了语无伦次的姚欣好几声但对方完全没有反应,直到他用力在姚欣肩膀上拍了一下才让她安静了下来。  姚欣安静下来没几秒中,突然又昂起头,目光灼灼中带着一丝小心的看着李果手里的水杯:”这……应该会治好思瑶吧。“  ”一定会治好的。“李果重重的点了下头。  ”对,一定会治……“姚欣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不闻。  经过今天这么多事情的折腾和惊吓,在加上女儿的病情有望治愈的惊喜,姚欣终于精力耗尽,眼皮慢慢垂下来,靠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果低头看了姚欣一眼,慢慢的起身,小心翼翼把对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然后盖好被子。  ”小子,抓住机会,这小姑娘挺漂亮的,人也不错,而且根据生命力反馈,应该还没经过人事。“  ”滚,这是我姐。“李果淡淡的朝背后回了一句。  ”切,又不是亲的。“世界树惺惺的说了一句,然后从窗口一闪,回楼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觉的李果被一阵敲门声折腾醒,打开门,就见姚欣正站在门外带着一丝希冀的看着他。  今天的姚欣换回了她平时的装扮,一袭白色的棉布长裙,露出一对白净的脚踝,脚上一双平底帆布鞋,头发扎了个清爽的马尾,脸上未施粉黛,和昨天晚上见到那个艳妆黑礼服的女人完全是两种极端。  ”姚姐,快进来吧,你等我洗漱一下,咱们就去医院。“李果侧身把姚欣让进来。  姚欣歉意的笑了笑:”对不起啊果子,是我太心急了,打扰你休息了吧。“  ”嗐,哪的话,你等我一下啊,很快的“  李果快速的刷牙洗脸然后换好衣服就和姚欣一起出发了,为了保险起见,他除了装上那瓶水之外,还把栽着世界树的花盆也给抱上了。  姚欣见李果端着个破烂的花盆,里面还种着一棵光秃秃没几片叶子的小树自然问了一句,不过让李果随口给敷衍了过去。  思瑶所在的医院在市中心,距离二人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半个小时的车程之后,姚欣带着李果来到医院,在和医生打过招呼之后,二人才被准许进入病房。  李果终于见到了这个让姚欣牵肠挂肚的小女孩。思瑶住的病房是个多人病房,但可能是因为来的太早,其他病人都出去吃早饭的缘故,病房里只有思瑶一个人。  整个病房不大,也就十三四平米的样子,墙面齐腰的位置往下都贴着瓷砖,水磨石的地面上摆着三张病床,病床对面是一台比较老式的电视机,陈设虽然简单,但早晨橘色的阳光正从朝南的窗子里透进来,所以房间里显得很暖人。  二人进到病房的时候,思瑶正在专心致志的看动画片,小女孩看上去粉雕玉琢的,一双溜圆的大眼忽闪着,粉嫩色的小脸带着孩子特有的婴儿肥,小小的鼻头随着动画片的剧情时不时的皱一下。但是隔着衣服依旧高高鼓起的小肚子却显示着这个小姑娘并不健康。  听到开门的动静,思瑶下意识的扭过头来,见到来人的瞬间便裂开嘴笑起来,伸着粉藕般的手臂迎向姚欣,高兴的叫着妈妈。  姚欣紧跑了两步把思瑶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然后问她在医院有没有听话。  思瑶一边点着头一边疑惑的看向李果,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妈妈别人来看自己。  ”你是我爸爸吗?“和姚欣说了一会话之后,思瑶突然奶声奶气的看着李果问道?
  李果被问乐了,拉了个凳子坐到病床前面,捏了捏小女孩软乎乎的脸颊:”我是你舅舅。“  ”妈妈,他是我舅舅吗?“思瑶挣开李果的手,钻回到姚欣怀里,抬头看着她问道。  姚欣抚了抚思瑶的脑袋,突然眼圈红了一下,一声舅舅让这个痛失亲人独自带着一个孩子艰难生存的女人心中恍惚间有了家和亲人的感觉。  姚欣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然后吸了吸鼻子,重重的点了下头:”对啊,他是你舅舅,妈妈的弟弟。”  “那舅舅以前怎么没见过啊?”思瑶一下子问住了李果,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姚欣在一旁搭话帮李果圆了回来。  “你舅舅可是个很厉害的医生,以前一直在其他地方帮助别人,现在听到我们家思瑶病了,专门回来给你看病的,治好了我们就能出院啦。”  “对啊。”李果赶紧接上话茬,然后从背包里把那半杯水掏了出来,拧开盖子递给思瑶,“这是舅舅专门给你配的药,喝完了你的病就好了。”  小孩子好骗,思瑶扭头见到自己的妈妈也在旁边点头,就乖乖的伸手把杯子接了过来低头就要喝。  “干什么呢!?”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病房门口,然后还不待几人反应过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快步走到病床前,劈手从思瑶手中把杯子夺了过去。  “刘医生?”姚欣看到来人赶紧站了起来。  刘医生看上去有四五十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米七出头的个子,黝黑的皮肤,看上去长得敦敦实实,  “思瑶妈妈,我记得跟您说过,思瑶入口的东西都要经过我的允许吧,她的病,现在对很多东西都要忌口。”刘医生皱着眉头,在眼前晃了晃被子中的水,然后凑在鼻子前面闻了闻。  “这就是一点水,思瑶渴了,所以我给她喝点水。”姚欣尴尬的搓了搓手。  “绿色的水?”刘医生挑了挑眉毛,“不许喝这个,医院里有热水,孩子渴了就去接一杯水给她喝。”  “如果我说思瑶喝了这个可以治愈她的病呢?”李果突然出声。  刘医生仿佛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嗤笑一声,慢慢的转过身来,推了推眼镜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思瑶得的是戈谢病,这在世界上都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病,据他从医这么多年所知,全世界所有的发病病例都是依靠药物控制或者移植骨髓来延长存活时间。  至于李果说到的治愈,就刘医生对目前世界上最尖端的医疗水平的了解来说,根本就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年轻人,这是治病救人,不是玄幻小说,喝一杯不知道什么东西泡的水就能治愈绝症的话,那要医院和我们这些医生还干什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刘医生终于烦了,挥手打断李果的话,“我说不行就不行,我是医生!”  “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想要试一试。”一旁的姚欣突然开口说的话让刘医生一惊。  他转过头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姚欣:“思瑶妈妈,病急乱投医这种情况我见得不少,但是像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你也信?这可是关系到孩子的病情啊。”  姚欣抿着嘴唇沉默了一下,最终缓缓的点了点头。  刘医生伸出手指,指着姚欣嘴巴张了几张,最终长叹一口气,把水杯塞进李果怀里:“如果因为思瑶喝下这瓶水出现了什么问题,医院不负任何责任。”  李果接下水杯,看了姚欣一眼。然后扶着思瑶慢慢的喂她喝了进去。  姚欣一直盯着李果的动作,双唇抿得发白,一双拳头攥的紧紧的,指甲几乎都要扣进了肉里。  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喂思瑶喝完之后,李果扶着她慢慢躺下,然后把杯子放在一边,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思瑶。他心里也是忐忑,虽然世界树说了没问题,但不见到最终的结果,他也心里没底。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总…十分钟,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李果、姚欣还有一旁的刘医生,六只眼睛都牢牢的锁在思瑶的身上,可是思瑶丝毫没有任何异样。就连李果都觉得失败的时候,变化来了。  就见思瑶原本高高鼓起的肚子突然就好像一个放了气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小了下去。带着点病态红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直至最后,思瑶张开嘴打了个小嗝,看上去和健康正常的孩子再没有任何不同。  姚欣看着思瑶的变化,瞬间捂住了嘴巴无声的流出眼泪,李果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背后偷偷的冲排在墙根处的破花盆挑了挑拇指。  而刘医生则仿佛看见了鬼一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两步走到床前,摘掉眼镜擦了擦眼,又仔细的看了看思瑶,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  几秒钟后,刘医生激动的扑到床头上按动护士站的对讲大声嘱咐道“小赵,快来507病房,带上全套的抽血设备。”。  五个小时以后,当化验单交到刘医生手中的时候,他除了喃喃着奇迹之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而这时候病房里已经挤满了听说这件医学奇迹的医生。  经过刘医生的反复确认,思瑶的的病已经痊愈了,不对,应该说比痊愈更彻底,经过全面检查之后,发现思瑶的身体完全没有大病初愈的那种虚弱,反而比健康的孩子还要强壮一些,所以当天就可以出院了。  就在李果和姚欣忙着整理物品准备接思瑶回去的时候,一个穿着医生白褂,满头花发,精神矍铄的老人分开病房里的医生走了进来,老人瘦高,站在李果面前也不差几分。  “院长”  “院长”  “导师”  李果从刚才这些医生对老人的称呼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小伙子,你好,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我叫陈振华。”老人伸手到李果面前。  李果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你好。陈院长,请问有事么?”  “一种从没见过的药剂,十分钟之内治好了全世界都无法治愈的绝症,这还不是事啊?”陈振华收回手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冲身后的人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我和病人家属聊两句。”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李果姚欣思瑶三人后,陈振华拉了一把凳子到李果身边,指了指病床:“来,小伙子,坐。”  李果挑了挑眉毛,转过身对姚欣说到:“姚姐,要不你先带着思瑶下去拦辆车等着我,我很快就下去。”  姚欣担心的看着李果,她不傻,知道那种近乎神奇的药剂会有怎么样的价值,院长这时候找到他除了为这事也没有别的。  最终姚欣点了点头,提起包裹,拉着思瑶出去了,在出门之前,姚欣顿了顿,有意识的说了一句:“我已经给王连长打电话了,他说等下来接我们。”  等姚欣出去以后,陈振华谐谑的看盯着李果看了一会,笑道:“这小姑娘挺关心你啊,临走还警告我一下。”  李果不置可否的挑挑眉:“陈院长,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陈振华低头摸了摸裤兜,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每次遇到不好开口或者麻烦事的时候他都会点一根烟,但他来医院的时候从来都把烟搁在家里,所以什么都没掏出啦。  沉默了一下,陈振华抬头看着李果,咂吧了两下嘴:“你知道咱们国家每年有多少人因为某些特效药物被西方垄断付不起高昂的费用而只能在床上等死么?”  “陈院长,您实在不是个谈判高手。”李果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头,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手里把玩着原本装着药剂的水杯。  陈振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下巴,他是神经外科的专家,而且是很权威的专家,但他并不长于谈判。  当思瑶的事情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瞬间就意识到了其中的价值,随即电话上报给了省级的主管部门,十分钟之后他竟然接到了国字开头的一个部门的部长电话,并严令他全力留下能拿出这种神奇药物的人,首都方面已经紧急组成临时小组,已经在路上了。  要知道,这药物可不仅仅是能在几分钟之内治疗戈谢病这点功效,在思瑶随后的检查中,她身体机能的各项数据比起几分钟之前病时的状态翻了近五倍,几乎达到了她这个年龄完美的身体状态。  只要稍微联想一下,如果把这种药剂的配方有针对性的微调一下,那么对军事领域的作用不敢想象。  想象一下,在战时的高烈度战争环境下,两边的士兵对着打了一天一夜。  终于稍微停歇一下,这边你们还累的和死狗一样躺在战壕大口喘气,敌军士兵也颤颤巍巍用抽筋的手从背包里掏出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然后就突然莫名其妙的满血复活了,活蹦乱跳的嗷嗷叫着冲了过来痛打落水狗。  这种解锁了士兵体能限制的东西,国家怎么可能不重视。  陈振华没想这么深,他更多是从医学角度出发,一定要说服眼前的小子留下来,然后把药剂配方或买或换的拿到。这样自己的国家就也有治疗罕见病的药物,不用再被其他国家用高额的费用绑架,而看着病人在自己眼前一点点痛苦的死去。  就在陈振华苦恼着怎么把李果留下的时候,对方却做了个让他大吃一惊的举动。  李果随手一抛,把手中把玩着的水杯抛向陈振华。  陈振华可没想到对方突然做出这么个动作,惊出了一身白毛汗,赶紧往前一扑,手忙脚乱的接住了杯子。  杯子里还剩了点绿色的液体,虽然不多,但也有大半个试管的量。  李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行了,这些应该够你们检测用了,楼下还有人等着呢。”  张振华看着李果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但是看着手里的杯子最终没说出话来。  李果端起墙角的花盆冲陈振华点了点头离开了。  姚欣拉着思瑶在医院的大门口焦急的等着,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住院部大楼。  等看到李果从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姚欣才重重的喘出一口气。  李果走到二人身前,伸手揉了揉思瑶的小脑袋,然后拦住一辆出租车,提起大包塞进后备箱:“走吧。”
  沿途不表,直到把姚欣思瑶送回家之后,李果才回到自己的小窝。  往沙发上一窝,李果弹了弹跟着自己蹦到沙发上的世界树:“你确定把那瓶水给他们不会分析出什么东西,现在可不比你那个封建迷信的年代,不要小看现代科技。”  “放心吧。”世界树自信满满的晃了晃树枝,“你们人类现在对力量的运用更多集中在物质层面,那瓶水是力量从精神层面的高深应用才能做出来造物,除非你们整个人类文明能在一夜之间转变进化方向,否则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李果被世界树说的一愣一愣的,诧异的瞪着眼看了世界树半晌:”你不是最讨厌人类的科技么,最近受什么刺激了,还研究起这个来了?“  世界树人性化的翘起树根,跟二郎腿似的抖着:“最近闲的无聊,看了几本科幻小说。”  陈振东在医院等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迎来了首都派出的临时小组。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秃头中年,微微凸起的肚子破坏了西装的笔挺,一脑门子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风风火火的带着一行人推开了陈振东办公室的门。  跟在秃头身后跟着四个人,其中有两男一女三个人年纪都不小了,头发花白,一副学者模样。  剩下一个二十郎当岁,戴着副斯斯文文的黑框眼镜,腋下夹着公文包,应该随行的政府工作人员。  陈振华的办公室在住院部的顶层,走廊东边尽头的一间屋子。屋子里正中间是一张宽大的深棕色实木办公桌,椅子后面是一排和办公桌同色的书架,书架旁边是一台小冰柜。  “老庞?”陈振华从随行的三个老头老太太里看见了熟人,伸手打了个招呼,同时心里微微有点吃惊。  老庞目前是国家科学院生物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院士头衔,国宝级的科学家,而且有风声说他除了日常的研究外,还参与过几项绝密级的项目。  像老庞这种级别的人轻易是不会出首都的,这次连他都来了,而且看和他一起的另外两个老人的态度,三人也是平级关系,可见中央对这事的重视程度。  老庞冲陈振华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秃头进屋之后大略扫了一眼四周,随后眉头微微皱起,然后公式化的和陈振华握了握手:“陈院长你好,我是临时小组的负责人范跃,请问那种药水的拥有者在哪里?我想找他谈谈。”  陈振华摊了摊手:“走了,上面在电话里说态度要好一些,所以不敢强留他。不过他把这个留了下来。”  陈振华转身从身后的冰柜中取出李果交给他的水杯:“这是他装药液的容器,里面还余下不少,完全够用于检测。”  范跃伸手接水杯,脸色有些复杂,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种药剂的价值,即使不算军事用途,单单能彻底治愈一种全世界都棘手的绝症这种名头,就能为拥有者带来大量的财富。  对方就这么轻易的把药剂样本交给了出来,就不怕自己能通过逆向工程完全找出配方,即使不能得到全部配方,想必也能弄个七七八八吧。  范跃眉头皱的更深。他琢磨了半天,想出了对方这么做的四个理由:  一、对方希望博得政府方面的好感。  二、对方对自己的技术实力十分自信,不认为配方可以被破解。  三、对方怕麻烦,所以将药剂交出来以换取不被打搅。  四、对方是个傻子。  显然,能拿出这种药剂的人不是可能是傻子,但剩下的三点却有待考证。  范跃抬手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顺手把烟叼在嘴上,掏出火机就要点上的时候,一只带着老人斑的手突然从侧面伸过来,摘走了他嘴里的香烟。  “范组长,医院不允许抽烟。”陈振华把香烟在手里摆弄了几下,随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范跃被这么一打断,登时反应过来,道了声歉,同时把手里的水杯交给身后的三个专家。  老庞三人从陈振华拿出水杯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这时候赶紧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放进随身的箱里。  随后范跃不敢稍停,当即联系当地的驻军派出车队,立即护送三位专家和药剂返回首都进行检测和逆向工程。  “陈院长,聊聊你和这个人接触时的感觉吧。”把三位专家送走以后范跃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随手搬了把椅子坐在陈振华的对面。而一个跟着他的那个斯文年轻人也自己找了个沙发坐在不远的地方。  陈振华听到范跃的话,倚在桌子上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组织语言。  屋子里静了半分钟陈振华才缓缓开口:“看着很精神的的一个年轻人,大概刚二十岁左右,有种很奇怪的不知从哪来的自信,说话做事不卑不亢,所以别对你们的那套手段报太大希望。“陈振华说到这里顿了顿,”总之是个看不太透的人。”  范跃摸出一根烟来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陈振华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观察屋子里面的两人。  最终范跃从椅子里起身,把烟收起来和陈振华握了握手:“多谢陈院长的配合。”  离开医院后的范跃二人回到政府招待所,范跃窝进沙发里,然后打开空调并摸出根烟点上。  范跃盯着袅袅向空调进风口飘去的青色的烟雾发起了呆,直到一直跟着他的那个年轻办事员提着水壶走过来往杯子里倒水才回过神来。  范跃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小高,你觉得应该以什么态度和这个人接触比较合适?”  年轻人自顾自的坐到范跃对面端起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然后拍拍肚子打了个轻嗝,顺手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扔在桌子上耸耸眉道:“这事我不擅长,你自己拿捏分寸吧,我负责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行了。”  范跃撮了撮牙花,带着抱怨的口气说道:“所以我最不喜欢跟你们那里的人一起出来办事,只顾着自己的任务,其他的什么都不管。”  小高嘿嘿笑了两声,从范跃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转身看电视去了。  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李果就回到学校继续上课去了,除了冯晓龙问了几声之外一起照旧,每天上课、睡觉、养盆栽。  当然,除了姚欣一日三餐都要叫着他上楼一起吃,还多了个粉雕玉琢的整天围着自己乱转的小女孩之外,他的生活基本上没有太大改变。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正在上课的李果被通知说他叔叔带着堂哥来看他。等李果见在食堂包厢里见到那个秃顶胖子的所谓叔叔和斯文表哥后就知道他盼了半个月的事终于来了。  范跃其实现在心里也是烦恼的不得了,本以为拿到了药剂样本,就算得不到配方和制作工艺起码也能分析出成分,谁知道那群最顶尖的专家团队忙活了一个月得出的结果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主要成分‘含有少量矿物质和微量杂质的H?O’  “其实就是……自来水。”几经范跃追问之后,提交检验报告的年轻研究员满面臊红的蹦出这么几个字来。  听到自来水这个词范跃瞬间懵了依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在得到那个年轻研究员几次点头确认后,范跃当场就想蹦起来喷对方一脸唾沫,一杯自来水能把全世界都棘手的绝症给治愈了!?  范跃都开始怀疑那帮专家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么离谱的检验结果也能交出来。  之后范跃把检验报告连着打回去了三次,甚至又换了一批研究员来检测,但每次得出的结论都是自来水。  这下范跃算是彻底没脾气了,他也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放心的就把药剂样本交了出来,这其实就是在展示技术实力。  自己还在这琢磨以什么态度和对方接触呢,但对方其实在把药剂交出来的一瞬间就开始进入谈判了,并且目前还牢牢占据了上风。  虽然李果的基本资料已经被自己翻烂了,但见到真人的一瞬,范跃还是不由的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对方的年轻,然后站起身向李果伸出手:“李果同学,很高兴见到你,我叫范跃,龙夏制药集团的执行董事,这是我的助手高博。”  李果依次和对方握了握手。  待三人都坐定之后,李果玩味的看着范跃开口道:“据我所知,龙夏制药是国家全资控股的企业,而这种企业的执行董事,都是在中央一级挂职的吧。”  范跃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在看到那张检验单之后范跃就决定以企业的身份而不是政府的身份来接触李果,姿态放低一点更方便拉近距离。  “看你的样子,你也是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了,那咱们也不兜圈子了。”范跃直接废掉了自己的腹稿,决定敞开了来说,“我们集团希望能收购那种药剂的配方和全套生产工艺,价钱你方开。”  李果示意对方继续,提出收购配方这点他早就能想到,但对方要的肯定不止这一点。  范跃接着说道:“我们还希望你能代为转告这种药剂的发明人,我们希望聘请他或者他的团队到我们集团担任技术顾问,作为回报,我们会给予他或者他们每人每年不低于七位数的年薪,另外加上千分之三的干股转予他个人或者他的团队。另外支付给你个人70万元作为那些药剂样本的费用。”  李果听到这挑了挑眉毛,他知道对方很重视,可没想到竟然能开出这么高的价码,百万年薪和七十万的现金都不少了,但是比起这些钱,那分之三的股份才是重头戏。要知道龙夏制药目前是国内医疗制药行业的龙头,总资产近两千亿,它的千分之三就是几个亿啊!  范跃现在是真的有点佩服面前这个年轻人了,听到这个价码没有谁能想他这么淡定的,即使自己当时得知上面开出这么高的价码时心跳也漏了好几拍,而对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竟然只是挑了挑眉毛。  李果沉伸出食指扣了扣桌面,默了几秒之后才开口:“你们的方案我们一条也无法接受。”  在范跃张嘴之前,李果再次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头:“不过我们有另一种合作方式,要不要听听?”  范跃和高博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口道:“说说。”  李果见到对方被全盘否定之后依旧坐在这里他自己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就表示对方真么没有从那些药剂里分析出什么东西,那么现在主动权就还在自己手中,接下来要说的事就有很大的可能成功。
  李果换了个坐姿,用手点了点桌面:“药剂的核心配方和全套生产技术是我方的机密,不可能出售给任何人。但是,我方愿以技术入股的方式与龙夏制药成立合资公司,但我方占股必须在百分之五十一,当然我方也会充分履行作为合资人的义务:我个人可以全权代表我们的研发团队根据龙夏方面的要求有针对性的调整配方,并且保证调整过后药剂的产能完全可以供给龙夏方面的需求。”  范跃靠在椅子背里,听完李果的话之没有回应,而是上下打量着对方。李果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范跃看到前一幕还自信满满侃侃而谈像个商业老手的年轻人转脸就能当着自己面拿出手机打游戏,顿时被这种反差弄得有点发懵。范跃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他是真的看不透对方了。倒是一旁的高博看到李果的动作之后,眼中泛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范跃摸出一支烟点上,眯着眼想了好一会,然后缓缓直起身子敲了敲桌子引起李果的注意,然后开口道:“行,这个我可以做主答应你。还有别的么?”  李果把手机收起来,然后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要求:“公司成立之后,所有的生产厂房必须由我方实际控制,从选址、招收人员到建成生产,直至药剂出厂房大门,龙夏方面都不允许插手。”这是李果和世界树商量好的,药剂的生产方式哪能让别人看到,所以控制厂房是必须的。  “不行!”范跃想都没想,脱口就拒绝了李果的要求,股份什么的都可以商量,但是自己对厂房一点控制权都没有的话,那就等于命脉被别人捏着了。如果对方说停产就能停产,自己还一点办法都没有,更别说派出技术人员去偷师了。  李果见对方拒绝,站起身来就要走:“那就算了,我想默沙东、葛兰素史克、罗氏这类的跨国制药公司应该也会对我们的药剂感兴趣。”  范跃上前一步挡在李果身前,眯着眼死死的盯着李果看了半晌,然后咬了咬牙:“你这个条件不是我能做决定的,给我几分钟,我需要和上面联系。”范跃这会想掐死首都那帮专家的心都有了,他们哪怕能从试剂样本里检测个皮毛自己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在范跃出去打电话的之后,从头到尾都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的高博看着李果莫名其妙的嘿嘿一笑,突然从凳子上翻身弹起,单手撑桌,一条鞭腿闪电般的抽向李果的脑袋。  李果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有些不明所以,但远超常人的神经反应和速度让他下意识的一个后仰躲过躲过高博的鞭腿,同时单手一捞,抓住对方的脚脖子,猛然往自己怀里一带,然后一肘狠狠的砸在失去平衡的高博的鼻梁上,顿时鲜血四溅,屋子里原本整齐的椅子也被倒地的高博砸的乱七八糟。  这时候屋门被从外面推开,范跃手上拿着电话,一头雾水的看着屋子里面的两人。  “这怎么回事?”范跃看看李果再扭头看看捂着鼻子坐在地上抹眼泪的高博。  高博抹了一把鼻血,一股碌从地上爬起来,眼泡蓄着两泡眼泪,强忍着鼻子的酸涩,冲范跃挥了挥手:“没事,没事,你说你的事不用管我们。”  范跃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顶,然后转向李果说道:“你的要求我们全部接受,但是有一个条件,正常治疗的药物我们不过问,但是所有按照我方的要求而作出调整的特种药物不许供应给任何第三方,这是我方的底线。”  李果心中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笑着向范跃伸出手:“我是个中国人!”  范跃也松了一口气,伸手和李果握在一起:“那咱们算是达成合作了,龙夏制药将注资八十五亿元占合资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四十九,细节问题一周内会有专门的人员来与你协商,资金也会同步到账。”  等所有的正事都说完之后,范跃试探着问了一句:“既然都是合作伙伴了,那我问一下,我们能什么时候能见见这个药剂的发明人?”  李果笑了笑,没有回答范跃的这个问题,却转而把手伸到对方面前:“最近略穷,药剂样本费七十万,趁现在付了吧,我知道你身上肯定带着呢。”  范跃哭笑不得的从怀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李果:“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多重人格,密码六个一。”  李果接过银行卡揣进兜里,道了声谢,说了一句要回去上课就离开了房间。  回到车上之后,范跃看着后视镜里高博问道:“诶,看你脸上的伤,任务应该是完成了,但这次被揍的不轻吧?”  高博忽的一声把脸杵到范跃眼前,指着还在不停淌血的鼻子,愤愤的大声反问道:“你说呢!”  范跃看着对方凄惨的摸样,顿时觉得在和李果的交锋中憋出的一肚子气散了不少,哈哈一笑发动了汽车绝尘而去。  李果离开食堂包厢之后并没有回教室,而是打了个车直奔珠宝市场而去。  想让世界树快速成长就必须得提供有灵气的东西,据世界树自己说,除了从神话时代流传下来的各种天材地宝、远古神器之外,目前实验出来有两种东西有效,第一种是凝聚了众生念力的宗教物品,比如佛教道教基督教等宗教的神像等,越知名而且年代越久的宗教物品凝聚的念力越多;第二种就是玉,越是无杂质的上等好玉其灵气含量越高。  宗教物品这些东西相对便宜而且也很多,但是李果从本地庙里求了个开过光的手串也就让世界树的叶子边缘多长了一根毛刺,如果靠新开光的手串来养世界树,那估计把全国的手串都买光了,其中的念力也就够世界树长片叶子。  好的宗教物品不是没有,但能让世界树疯狂增长的宗教物品在全世界都是能数得着的,那些东西要别说李果得不到,就算能拿到也不敢让世界树吸收,到时候疯狂起来的信徒一人戳他一手指头,都能把他戳进地心里去。  所以算来算去,还是去珠宝市场买点好玉性价比来得高。  半个小时以后,一脸肉疼的李果提着个纸袋子从珠宝店走出来。  七十万啊,在他兜里也就揣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变成了纸袋子里的一堆玉石首饰,估计再过一个小时这些首饰就会变成一堆一文不值的碎渣。每每想到这个李果就觉得自己肝在颤。  回家之后,李果把玉石扔给世界树糟蹋去了,自己却来到电脑前,打开电脑开始找本地的武术、泰拳、柔道之类的培训班。  按照世界树的说法,李果现在即使不凭借自愈能力,仅仅完全发挥出身体素质的潜力,在正常的徒手搏斗中就应该能同时对付五十人左右,如果放开手脚,仗着自愈能力不闪不防专注进攻的话,这个数字应该还能再翻一番,达到一百左右。  一百人是什么概念,就是说理论上李果一个人几乎可以对付一个连的兵力。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数值。正规部队的战斗力可不单单是看人数多寡的,它是由士兵、装备、单兵军事素养、情报信息收集加上战术指挥组成的综合实力。  虽然对比军队一打一百有些虚头,但是对上一百个无组织纪律的街头小混混的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上一次李果在被十几个小混混的围攻下,就被对方在后腰上阴了一刀,虽然瞬间就愈合了,但却说明李果对自身实力的挖掘不到两成。  所以李果一早就动了要找个能训练自身的方法,但前一段因为一直等着药剂的事情,所以这件就先放到了一边。现在药剂的事情有了结果,他也就有心思去找想这件事了。  网上的东西当然是多而杂,各种各样招生广告铺天盖地,泰拳、武术、散打、跆拳道、柔道等等,各说各的好,看得李果头都大了两圈,也没选出来。  “你想学格斗术啊?”世界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蹦到桌面上,看着电脑屏幕说到。  “是啊,但不知道学什么好。”李果往后靠在椅背上,捏了捏酸涩的眼睛,然后扭过头看着对方新长出来的一片叶子,“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世界树听到李果的话,走到电脑前,伸出一根藤蔓卷起鼠标开始翻看起来,几分钟之后它把鼠标箭头停留在一个正在播放的视频文件上:“就这个吧。”  李果闻言抬眼看去,就见一个赤着上身,浑身精瘦但肌肉块块分明的亚洲面孔手持双节棍口中呜哈有声的在屏幕上快速的腾挪闪转。  “李小龙?!”李果诧异的看了世界树一眼,“为什么?”  世界树晃了晃树枝,盘腿坐在桌子上对着李果侃侃而谈道:“跆拳道,泰拳这两种,攻击的方式简单狠辣,需要极度的爆发力和速度,这两项你是符合了,但是你的神经反应速度,身体柔韧度等很大一部分的优势就会浪费掉;  柔道,蒙古摔跤这种类型主要靠四肢和腰部力量,借助绊、摔等技法击败对手,这种格斗技巧一对一还行,但是不够灵活,对付多人的时候不适用;  剩下的几个就不说了,总之,视频上这种刚柔并济的格斗技巧比较适合把你的优势全部发挥出来。”  有世界树替他选择,李果也就懒得想了,毕竟对方是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老油子,眼光毒辣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随后李果给几家武馆挨个打电话,最后选定了一家名叫尚德的武馆。  按照世界树的说法,李果去武馆的并不是像其他都市白领那样是锻炼身体的,他只要找个有人教导他搏击技巧和招式的地方就行了,而世面上武馆教的搏击技巧都一样,区别只在于招式套路不同。  所以李果对武馆的选择就比较随意了,只要满足距离不远、价钱便宜这两点就行,毕竟家里还养着个啃玉石跟吃饼干一样干脆的世界树,开源节流得从每一分钱开始。
  李果选的这家武馆离他的住处不远,走路也就十五分钟左右。  看看时间还早,李果决定今天就去看看,等他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正好在电梯里遇姚欣领着思瑶下楼。  “舅舅!”思瑶看到李果,伸手抓住李果的手指,仰着小脸高兴的叫了一声。  李果伸手揉了揉思瑶的小脑袋,然后看着姚欣问道:“姚姐,你们这是要干嘛去?”  姚欣低头看看思瑶,伸手替她拢了拢头发温柔的笑了笑说道:“她生病的那几个月错过了幼儿园的报名,所以现在我白天上班的时候她就只能整天在家闷着。我想着总在家呆着不好,所以带她出门转转。”  李果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正好我要去附近报个武术培训班,你们要是没有什么特别要去的地方,就跟我一起过去转转吧。”  姚欣闻言没有回话,而是低头看向思瑶。思瑶此刻正紧紧的抓着李果的手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满含期许的抬头看着自己。  姚欣宠溺的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然后对着李果微微颔首:“好啊,一起去吧。”  十几分钟后,三人就来到这家名叫尚德的武馆门外。  李果看着武馆的大门,皱着眉努力想找到它和网络上的照片上的大门一样的地方;思瑶也苦着一张小脸,歪着脑袋看着面前已经锈穿出几个大洞的铁门。  倒是姚欣一脸淡定,她知道这个住在自己楼下的男孩身上有很多秘密:就像那杯神奇的药剂和一个人轻松打倒十几个壮汉的好身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李果已经有这么厉害了还要报武术培训班,但姚欣总觉得对方有自己的深意,说不定这个看上去破烂的铁门后面是另一个奇迹。  这次姚欣是彻底误会李果了,他之所以会选这里除了离家近和价钱便宜之外,完完全全就是被网上的图片给坑了。  这个名叫尚德武馆在李果家东边不远的一条老街上,这条七八年前街还算是比较繁华的一条街道,但是随着城市的发展改造,其他临近的几条街都慢慢扩建并盖起高楼大厦,这条一直没有太大改动老街就这样慢慢的被楼宇的阴影掩住。  这地方李果也来过几次,但如果不是今天刻意的来找,还真不知道这犄角旮旯里还有个武馆。  伴着一声颤颤巍巍的咯吱声,尚德武馆破烂的大铁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然后一个顶着一头乌黑短发的少从里面冒了出来。  少女的目光在面前的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李果身上。”你就是刚才打电话说要报名的吧?“  李果上下打量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少女,对方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头,乌黑的齐耳短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挺巧而精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装饰用的黑框眼镜,圆圆的杏眼转动间尽显俏皮,一套轻便的红色运动装套在身上,凸显着玲珑有致的身材,小麦般的肤色逆着夕阳的橘色光芒肆意张扬着青春的活力。  李果先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就是刚才打过电话的人,然后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女孩身后的破铁门问道:”尚德武馆?“  ”对啊,对啊,来来来,快进来。“看李果点头之后,少女瞬间热情起来,伸手拉着李果的袖子就往门里让。  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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