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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pk拾玩的人多不多:婴儿支气管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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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赶集网最新消息,原标题:婴儿支气管炎。(责任编辑:日读)
:有落泪了,至今才真真的明白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坚强,因为他的倔强,他要把最美的样子,最快乐的样子,灿烂的笑容留给我们,让我们记住我们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他给予的不是同学离别时的伤痛而是留给我们的快乐。对于我来说,对于那个下午的我来说,让我真正的懂得了快乐。同桌之间的友情,同学们的友谊从那时才懂得珍惜。如果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选择三班,我还是选择有那些同学,我还是选择那个同桌,一切都不变,失�完了早餐之后,他们先后离开了家门,我来到了我的学习桌旁,又好像有些不情愿,可又能怎样呢,我打开书包,拿出假期作业,一会就写完了,只是潦草的写一下,并没有认真写。但是时间好像很快,已经到中午十一点多了,我刚想起来我要好好玩玩的,我冲进厨房,做了一碗热腾腾的“康师傅”,彼岸的商贩还冒着滚滚的热气,我好像从中望到了以前的情景,童年的时光是多么让人留恋,没有烦恼,没有忧虑,只有一颗天真的心和无限的创造力…崔晓蔓“雨一直下在下一整夜,他不作声不作声。心里的痛,有谁能懂。谁的梦,无人过问。他多么想多么想安稳。我们都是都是孤独的。”就像歌词里所说的,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我们心里的梦只有自己懂,我们的心情只有自己去感受。事实上,孤独是幸福和快乐的源泉,一个人是孤独的心情又何常不会美丽呢。午后,阳光洒在书桌上,捧一本《小王子》,静静去品味。可能那时没有朋友陪伴是的嬉闹,没有家人在一起温馨,可那时是只属于我养过紫藤吗?”我好奇的问道,“当然,那可是我舅舅从好远的地方给我带回来的,我这就拿给你看。”说完,她就果真从屋中取出一盆植物,那株植物很小,刚刚长出嫩叶,不由得让你爱怜,我轻抚着小叶,心中喜欢的不得了。我轻声问她“把它送给我行吗?”她摇了摇头,“我拿别的和你换”我有些急了,她一把从我手中抢回紫藤,跑回了屋中,将门重重的摔上了。我也火了,就大声对她喊到“不给就不给,小气鬼!”,我决心不再理她,一个人
婴儿支气管炎
尤其是在北京,嘈杂的声音,拥挤的公路,更是令人心烦意乱。而在暑假我和我两个妹妹们一起去了海边,在一望无际的海滩上,海风冲淡了酷热,海浪拍走了身上的汗水,送给人们沁心凉般的惬意。清晨,海边,潮水渐渐退去,我们三个趁大人买早饭的时间,牵着手,在沙滩上散步,沿着海边,我们踩着水。向远处看海的最里面托着几片淡淡的云。澄碧的天空显得格外鲜艳,吸一大口空气,十分清新!耳边,呼呼的风声,阵阵吹过,风拉扯着我们的现在的道路上已经变得空空无人也,处在孤独与绝望的我,渐渐又低下了头。此时,爸妈决定带着我步行到达医院。踏上风雨的历程,我望着天空中无情的雨滴,好比一颗颗子弹,深深的刺痛在我的心灵。我面对爸爸见坚定的步伐,自己也渐渐坚定了,此时,我好像踏上了那两万五千华里的长征,虽然不算惊天动地,但却是我心灵的石破天惊。带着家人的寄托。终于进入了医院,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天空中的雨也渐渐平息了。今晚是个不平凡的夜,望花树下奔跑,在碧绿的池塘里捉鱼,落花纷飞,杨柳依依。夏天,烈日炎炎,热风无孔不入,你拿着扇子为我驱除暑气,忘了自己大汗淋漓,我问你,你只笑而不答……秋,本是多愁的季节,因为你的存在五彩缤纷,千姿百态。你拉着我去爬山,倾听秋的诉说。石榴通红,柿子高悬,山间小道,泥土的气息朴实无华一切让人心旷神怡。可到了山顶,遍地荒凉。”这里真好,没有人,没有草,可以建一座大房子,波斯地毯,红木沙发,还要一只长的高的�元旦联欢会做出来非常大的贡献。这道风景线会一直留在我的心中,我们应该牢记这一道风景线,不要让它遗失。我心中的风景线我们心中的风景线有很很多多,但总会有那么一条是最大的,最美丽的,他会永远停留在你的心里,成为你心中一道永恒的记忆。也许当一个人经历过才知道,当一个人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帮了你一把。当有一个人在你失望,心灰意冷的时候帮助你,鼓励你。那么这个人肯定会深深印在你的心中,你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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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1904篇&&
青丝.红娘子.A
引 子    这个城市是寂寞而阴沉的。夜上来之后,先是点燃天上的星,再是亮起地上的灯,星灯相映也赶不走一声叹息。    在某个拐角的居民楼上,有一个小孩孤独地站在过道里,瘦小的身影被灯光拉得细长。    那是一栋破败建筑,堆满了杂物,煤球、废纸壳和旧木板堆在走廊处的拐弯处,暗黄的墙壁上画着一些粉笔画、一个太阳和一些线条,一看就知道是楼里调皮的孩子们的杰作。    屋内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先回来吃饭吧,你爸今天可能不回来了。&    工人宿舍的房间只有方方正正的一间,大而且高,灯光下,母亲的脸是温和而美丽的,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被轻轻地挽在脑后。母亲在桌前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孩子,桌上的菜很丰富,小孩子端起碗埋头苦吃,吃着吃着忽然抬头道:&妈,你怎么不吃呢?&    母亲抬起手,擦了擦眼角,低着头说了一句:&我吃过了,不饿,你多吃一点儿。&    而那手心里分明是晶亮的泪滴,被母亲小心地掩饰过去了。    孩子显然是饿坏了,嘴里塞得满满的,母亲含笑一边去抹孩子的嘴,一边说:&慢慢吃,又没有人和你抢,将来吃饭可不能这个样子,别人会笑话你的。&    &妈,为什么爸老不回家啊!&孩子一边吃一边抬头问道。    &这&&你爸忙!&母亲含糊地答道。    &我还以为他不要我们了。&孩子低着头嘀咕着。    母亲一下子怔在那里:&你听谁胡说八道,他怎么会不要我们呢?&    &隔壁的王阿姨和李奶奶都这么说,还说爸被狐狸精给迷住了。&    母亲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字一句道:&不准听这些鬼话,这是他的家,他怎么会不要我们?&    这时的母亲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边给孩子夹菜一边喃喃地说:&这是我们的家,他怎么会不要我们?&    母亲的脸上有一种愤愤的恨意,眼瞳睁得大大的。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在过道里回响,直奔屋来。    母亲一下子惊跳起来,惊慌失措,忙把孩子往床底下一塞,叮嘱道:&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能出来。&    母亲正准备去关门,却被椅子绊倒,重重地跌倒在地。    那人影闯了进来,门被反锁了。孩子从床下看到是自己父亲的鞋,正高兴想出来,却只听到母亲一声闷响被按在床上。    孩子听到父亲恶狠狠的声音:&你不让我好过,你不跟我离,你去单位闹,好吧,我们都别活了,你说,你到底是离还是不离?&    母亲的喉咙被卡住,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就是死,也不会让那个&&狐&&狸精好过。&    &啊,&父亲大叫一声,&你用筷子刺我,不想活了!&    母亲的腿在踢打着,踢掉的拖鞋落到孩子的眼前,孩子不敢动弹。    &要死一起死!&母亲的声音很沙哑。    父亲阴阴地笑了:&那你就死吧!我不会让你轻松地死的,你不是烈女吗!我让你死都是奸杀。&    只听着衣服破碎的声音、沉闷的扭打声、床的摇晃声与母亲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呻吟交织在一起。孩子将小手塞在嘴里,只有用力地塞着,才能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半天,床上的响动停止了,一双男人的大脚掌出现在孩子眼前,孩子的手依然塞在嘴里。那双脚出去了,孩子小心地将身子往外移了移,想看看母亲到底如何了。    忽然,一颗人头从床沿垂落,鲜血倒灌下来,血瀑一样地冲到孩子的脸上,那一头凌乱不堪的头发下是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左眼瞳里却插着一支筷子。那筷子刺得那样深,深得只有一小段筷头露在外面,露出红漆木皮来。    母亲的脸已经变成死鱼的色彩,耳朵、嘴里,还有鼻子都冒出了鲜血,倒垂着的头使鲜血顺着头发往下流,那头发直垂到孩子的脸上,满头青丝,一缕缕被染成血色,像一千把尖刀刺着孩子的脸,在极度的恐惧中他的瞳孔慢慢缩小,小得只能看到那满天飞舞的血丝。    &今天晚上八点半,鬼吧准时开场,请各位&魂&一定要光临本店,里面的节目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胆小者请带上私人医生。&    静静的房间里只听到敲打键盘的声音,一个美女正盘着腿坐在沙发椅上,对着笔记本电脑猛敲一气。敲好之后,她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然后顺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点了一下确定。    QQ上人头猛跳,她却把笔记本推一边,然后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电话,摆一个标准的地主婆姿态,给派出去做苦力的钟原打电话了。    &钟原啊,你是猪啊,让你去帮我买一些水杯,你都去了一个上午了。&    电话那边传来很委屈的声音:&苏怡,你不是吧,你自己在家里上网,却让我在烈日下猛跑,最后还要怪我,你不爽你自己来做啊!&    苏怡不服气地说:&喂,我是大股东好不好?我才是鬼吧的董事长呢。&    钟原在大马路上听到这句话,双眼一黑,差点儿滑到车轮底下去,忙对她喊:&什么,你是董事长,就你那破酒吧,租那最偏远、最便宜的店面,还是网上集资给凑起来的,只有一个经理、一个服务员、一个清洁工、一个保安和一个跑单的,而这所有的工作又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董事长?&    苏怡气得把电话一丢,然后将沙发上的一只公仔猪丢在地上一通猛踩,一边踩一边骂道:&死钟原,哪里像个男人啊!&    苏怡和钟原也真是一对冤家,从刚会走路两人据说就已经为抢一个橘子而打得头破血流了,但这么多年打打闹闹却一直在一起,现在连做这家酒吧也是钟原出力最大。    苏怡决定不气了,哼,好歹自己现在也是一个酒吧的老板了,不能跟钟原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见识。    刚刚苏怡是在网络上的网里发的帖子,她从小就喜欢上恐怖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恐怖迷,看恐怖片、读恐怖小说是她的至爱,还有什么事情比把自己吓得一身鸡皮更爽?    钟原说,经科学调查,女性看恐怖小说容易得到阅读快感,那种感觉和性快感是一样的。钟原实话实说的结果,是换来苏怡的一顿猛K。恐怖网苏怡还是照上恐不误,这个城市里有一个出色的恐怖网,苏怡在那里已经混成了一个大人物,总是有仰慕者前来要求与她见面。    网络有的时候会左右人的现实,有一天苏怡忽然心血来潮想在城市中开一家以&鬼文化&为主题的酒吧,名字就叫&鬼吧&。将酒吧布置成恐怖阴森的样子以吸引客人,也方便网友聚会。    她的提议得到了网里很多人的支持,一些网友走进了现实中,大家一起选地点、做装修,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了自己心目中的&鬼吧&而努力。    这不,已经忙了两个多月了,今天就是自己的第一间酒吧&&&鬼吧&开业,她心里兴奋不安,四处发帖子拉网友,打电话找朋友,一定要把开张搞得热热闹闹才好。    苏怡精心化了一个鬼妆,脸上打厚厚的白粉,唇涂得血红,又打开衣柜,把那套准备已久的白裙给穿上。今天她是主角啊,如果不抢抢风头怎么能叫开业大吉呢?      一切准备停当,苏怡微笑地往楼下跑去,准备打的去酒吧。没想到,那些出租车司机见了她一个个都绕道而行,或者是干脆视而不见,半天也没有一辆车停下来。苏怡忽然醒悟过来,原来是自己这一脸鬼妆吓到了人了。    苏怡只好推出自己的自行车,她一边恨恨地踩着自行车,一边骂着那些没胆的出租车司机:&大白天的还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人。&她的自行车踩得飞快,好在去酒吧的那条路很偏,一路没有吓到花花草草,也没有惊到小朋友。苏怡并不是因为要开鬼吧图个气氛才把酒吧开在偏僻地方,而是这里的租金实在是便宜。    苏怡远远地就看到自己设计的&鬼吧&那两个黑字,在阳光下发出暗暗的光,还真有点恐怖的味道。因为酒吧的主题是鬼,所以今天她才请了自己最喜欢去的恐怖网里的大部分网友来捧场。    所有的网友们都已经在路口等着了,他们都穿着千奇百怪的衣服。看到苏怡白衣飘飘化个鬼妆却踩个自行车,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女鬼,这年头不流行飘了吗?&    &苏怡大人,用这种工具你也能时空转移吗?&    &有个性,不愧是恐怖网的第一才女。&    各种声音不断传来,苏怡把自行车缓缓靠好,轻轻地走进人群,手指着人群轻言细语道:&你们说谁呢?&那腔调已经完全不似平日里的苏怡,声音异常尖细,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眉眼像极了旧时名伶。    &苏怡,你装什么装!&钟原扛个扫把走过来,拖她的手。    入手冰凉,有点异样。    而苏怡却抬着头吊着眼看着他,缩手道:&放手,你是什么人,敢摸本小姐的手?&    那语气果然是理直气壮,周围人都怔住了,莫非苏怡真的穿鬼衣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再也没有人敢嘲笑苏怡,钟原却对苏怡的反常视而不见,对着她的屁股就是几扫把:&进去吧,还小姐,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过我吗?&    苏怡转过身来,愤怒的眼神可以洞穿他的心,十指尖尖往他脸上划去,钟原笑着一闪,苏怡一把抢到他的扫把,边拍他边气急败坏道:&这几段台词,我不知道练了多久,你怎么总是和我过不去?这个时候和我闹,害得我没有情绪了。&    周围鬼友看到这一幕都高兴了,纷纷说只有苏怡才装得最像,果然是高手级鬼友等等马屁话。    笑闹完毕,大家都向酒吧里走去,只有钟原去推自行车。他扶起车,却感觉车子特别的重,好像上面坐着人似的让他吃力。    钟原笑着摇摇头,苏怡那家伙连自行车都会选这么笨重的,真是蠢啊!    酒吧里的气氛有些阴沉,即使是白天也没有什么阳光可以透进来。全场并不大,桌子都安置在黑暗的角落里,只有吧台里的一点点昏暗的光,鬼气森森的,音乐轻灵,坐在这里的人像是来到了地狱,不似在人间。这里并没有从前一些恐怖酒吧里的道具&&僵尸或是人头,只有黑暗,黑暗给人无限的遐想,苏怡坚持,只有想像才是真正恐怖的事情。    鬼友们十分满意鬼吧的装修,大家都在黑暗里不时地偷偷拍对方的肩,吓吓别人。钟原没有去吓别人,只是端着酒看着别人闹。    苏怡在吧台的灯光下,果然很有女鬼的气质。钟原静静地看着,突然感觉肩被人拍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可能是哪个网友在逗他玩。可是那手一直就放在自己的肩上,冰冷的,那种冷直透过衣服传到心窝。钟原心想着难道是空调开大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冷?回过头去,身后有一个人影隐隐约约在对自己挥手,黑暗中看不真切,他也对着那人影挥挥手。    身边一个长发美女对他抛一个媚眼:&帅哥,没事挥什么手?&    &刚有人拍我玩呢!&    &哈哈,别开玩笑了,刚刚哪里有人啊!&    钟原的心漏跳了一拍,再那看人影,已经完全隐入黑暗中寻不到了。    钟原心里有点不安,悄悄地和苏怡说了一下,但此刻的苏怡正忙着一会儿装贞子一会儿演小倩,还偶尔客串一下僵尸女杀手,玩得那些客人都乐不可支。    在网友们的哄闹声中,有人提议玩通灵游戏,这可是活跃气氛的好点子。    苏怡忙搬出桌子,又请几个相识的网友来帮忙。趁大家不注意,苏怡对钟原使了个眼色,钟原知道这个财迷苏又要开始骗人了。    钟原要求所有的灯都熄掉,一刹间鬼吧里一片黑暗,打火机亮起,是钟原开始点圆桌上的蜡烛,一共十枝,中间有一枝是不点的,等着游魂来休息。    圆桌的中间放一碗水,水如有波代表有灵异事  圆桌的中间放一碗水,水如有波代表有灵异事物靠近。只有钟原和苏怡知道,这些其实都是骗人的,水波是因为圆桌下有一个暗门可以摇晃桌面,所有人都看不到动作,钟原为了这场看似很玄乎的通灵游戏已经练习了很久,这像魔术一样,需要和苏怡的配合。    网友们一本正经地就位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那个圆桌上,钟原看着大家认真的表情不禁想笑,这真是个幼稚的游戏啊!    所有人都手拉手搭成一个圆圈,按照苏怡的要求念着:&请出来请出来。&    钟原准备用脚去踢暗门的开关,让水波动起,却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叹息,那是一声女人的叹息,细若游丝,却偏偏能传进人的耳朵,似有无限的痛苦与悲伤,无可奈何之际才叹出声来。    钟原的后背感觉到一丝凉意,头皮顿时发麻,这时桌上的水波忽然涌动起来,不知情况的苏怡责怪地望了他一眼,奇怪钟原为何不配合她了。    钟原看着苏怡责备的目光,心里更是恐慌,只有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动暗门,大惊地站起来,桌子被带动了,脸在烛火下变得很是恐怖。    周围的客人好像是被惊醒一下,沉寂了一会儿,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开始欢呼,如同明星演唱会一般。大家来不就是图个乐子吗?这表演还真像那么回事。    水波忽然平静下来了,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钟原气急败坏地看着那个白色的盛水的碗,四周水迹斑斑。    他比谁都清楚,招魂水如果洒出来,就会有冤魂停留不走。    客人们闹了很久才走,苏怡在酒吧中央最亮的灯下捧着一把钞票哈哈大笑,钟原边打扫卫生边看着她那疯狂的样子,心里嘀咕着:&她真应该姓钱。&    苏怡人生有两大乐事:一是骂钟原;二是当老板。    今天这两件事情都落到她头上了,她还能不爽吗?只见她盘腿坐在酒吧的沙发上,哼着周杰伦的&双节棍&,拿着手机当计算器,让人眼花缭乱地按着,钟原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地看着。    苏怡突然偏过头,摆一个标准的地主婆姿态,指着钟原的头一本正经道:&我现在就是你的老板了,你是我的打工仔,哼哼,给老娘端杯茶来。&    钟原气得要抓狂:&你有没有搞错,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大老板了?!&    苏怡气极拿起水果就要丢过去。    正在两人开始打闹嬉笑的时候,苏怡忽然感觉有点异样,似乎有一个眼神在注视着自己,她一扭头,就着暗淡的灯光,看到一个男人正坐在桌前,目光似黑夜里的磷光灼着自己的背,这个人看自己的神态却不似平常那些轻浮的好色男,他的目光深情而忧伤。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客人了吧,怎么还不走呢?是不是有心事?她注意了一会儿,只见那客人起身离去,他在鬼吧的门口轻轻地扶了一下门,动作温柔,透过明亮的月光看在眼里,像一个极温柔的女子在擦拭自己心爱的梳妆台,苏怡不禁呆在那里。    屋外月光铺了一地的水银,心情轻逸地流动,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夜。      最后一个客人走后,苏怡和钟原一起从酒吧出来,月光下站着一对人影,那一对人似乎是故意在等她们,苏怡仔细一看,是安离弦和他的偷情女友洛美。    安离弦是苏怡的大学学长,人长得倒也英俊帅气,只是早就已经结婚,而且娶的是大家千金。安离弦的老婆管他管得很严,没想到现在居然出来偷情,而且还把小狐狸精带到这里来了,看来是怕被老婆发现才跑到这个偏僻的小酒吧里来偷情。    &苏怡,让我帮你们守个夜吧!&    &这&&&苏怡感到有些为难,如果安离弦的老婆知道,自己的小命就会不保。    就在苏怡犹豫的时候,安离弦已经带着那个性感的小妞闪进去了。进去之前,他很大方地一甩手就给苏怡几张大钞。他安离弦并不是去不起大酒店,只不过是害怕在酒店里有可能会被认出来,而这个鬼吧既安全又剌激,他什么都玩过了,但这么新鲜的还没有玩过。    苏怡脸上是恨恨的表情,手里的钱却攥得紧紧的,眼神是见钱眼开的两眼放光,钟原在一旁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看什么看,就当我请了个保安帮我守店好了。&说完,苏怡竟扬长而去。        鬼吧里的光线很暗,这本是苏怡为了营制鬼吧的诡异气氛而精心设计的,现在却正合了安离弦的意了。    &什么鬼酒吧,灯要这么暗。&洛美在一边不满地说了一句。    &洛美,这你就不懂了,这就叫情调你知道吗?你信不信有鬼?&安离弦凑上去,一手扶上她性感的小蛮腰。    &当然信,你现在不就是个大色鬼嘛!&洛美娇笑着一边假意推辞,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安离弦如饿狼扑食一般一把撕下洛美的衣服,然后笑道:&哈哈,色鬼现在要发狂了,你要小心啊。&    &别别,还没有到床上。&洛美娇呼了一声。    桌椅被他们撞得砰砰响,转眼间,洛美被安离弦横放在鬼吧的吧台上,两人喘息着。    &色狼要一口一口吃掉你了,现在我就要你死!&安离弦兴奋得眼睛充血,吧台异样的环境让人在恐怖中更加激动,做爱的环境不同,使两人都有些无法自控。    &这&&这样的店,以后我们多来几次。&安离弦疯狂地上下运动,一边喘息着一边对洛美说,洛美衣衫半落,娇喘吁吁地糊乱应道:&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夜疯狂。    吧台后有一间小屋,房里有一张床是给守夜的人睡觉用的。    小屋的左侧有一个卫生间,两人在淋浴后纠缠着在卫生间里又疯狂了一次,水珠撒在他们的身上,两人一边互相揉弄着对方湿淋淋的头发,一边性感地扭动着,直到精疲力竭才回到床上相拥着沉沉睡去。    半夜,安离弦迷糊中翻了一下身,嘴里嘀咕道:&洛美,不要再洗我的头发了,好烦啊,要睡了。&    安离弦又翻了一个身之后沉沉睡去。洛美被他吵醒后,慢慢地睁开眼。恍惚中,她忽然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却清楚地发现那人的手伸进了安离弦的头发里,惨白的月光下,那双修长的手伸进安离弦那仍然湿漉漉的头发里,它不停地轻轻地抓着,极温柔又细致地洗着,安离弦的头发被洗成了一缕一缕。从头发中伸出的手指根本没有指甲,在月光下隐隐可见上面的淋漓鲜血。    洛美恐惧到了极点,她想动,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想喊安离弦,喉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全身都僵住了,只有眼睁睁地望着那手一上一下地洗着安离弦的头发。在极度的恐惧中,洛美被吓得昏了过去。        &醒醒,醒醒!&有人在拍自己的脸。    洛美睁开眼,猛地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望着自己,她惊得跳了起来,两个头碰在一起,一阵巨痛。    &老天,洛美,好疼!&一声惨叫,是安离弦的声音。    原来是安离弦正在努力呼唤着昏睡过去的洛美,却与惊醒的洛美撞个正着。    洛美一下子想起自己刚刚所看到的,猛地扑到安离弦的怀中,战战兢兢地把自己所见原原本本地都说出来。想不到安离弦却说:&洛美,你是做噩梦,你看我的头发不是好好的?哪里有什么血迹?你是太累了梦魇了。我刚刚听到你似乎在叫我,我才醒来,但我却怎么都叫不醒你,真是吓死我了。&安离弦温柔起来不堪入目,像琼瑶奶奶的电视剧一样能让人酸死。    洛美急红了脸,依偎在安离弦的怀里,颤抖着说:&安,我们快回去吧!我好怕。&    &什么,回去?这大半夜的,怎么走啊!天这么黑,再等等吧,没有多久天就会亮了。&    &可是,我真的看到&&&洛美坚持不肯待在那里。    &好了好了,如果你怕,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安离弦只好轻轻地拍着洛美的肩安慰道,她点了点头。    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上,洛美半倒在安离弦的怀里,惊魂未定。洛美突然抓了抓头皮,对安离弦说:&昨天头发没有洗干净,感觉很痒,一会儿我去洗个头,再睡一觉。&    &那好,要不要我陪你?&    洛美拍拍他的脸:&不用了,你还是先回去吧,一到闹市里,不知道多晃眼,万一被你老婆看到,她不发疯才怪。&    &别吃醋了,我迟早休了她和你好。&安离弦美言平息她的醋意。    &到了,要不要我送你上去?&安离弦体贴地问道。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洛美出了车对着安离弦展开一个甜美又温柔的笑容。这时,安离弦的手机响了,他压低声音去接,哼哼了两声,就立马催出租车司机启动车,像要躲着洛美似的。    出租车调头离去,洛美无奈地摇摇头,一个人朝楼上慢慢走去。    并非她想做一个勾引有妇之夫的第三者,她这么年轻漂亮,也想找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男人结婚。可是,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现实,自己那点工资连一支高档口红都买不起,再漂亮又有什么用?没有钱去衬就是一团涂在坐台小姐腮帮上的廉价脂胭,也曾是万紫千红,也曾有过百媚千娇,只可惜会埋没红尘,无人知晓。    算了,各人有各人的苦痛之处,她并不真的会天真到以为安离弦会为了自己离婚,只要现在对自己还不错就够了。    洛美开了门,橘黄的灯光温暖而充实,女人不管在外面多累,一到自己的家里都会感觉到心灵的安慰,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女人想要有一个家的原因。    她放下了包,先跑去浴室里放水,再把窗帘拉上。这屋虽然不大,看起来也旧旧的,可是,经过洛美的精心收拾,倒也干净整齐,浴室更是刷得明亮,而且还新装了上浴桶,那都是安离弦的一片真心。    洛美被那个巨大的木制浴桶给折服了。这个浴桶太漂亮了,朱红的色彩,配着金色描着莲花叶的边,木桶上居然还画着一个美丽的女子,隐隐约约在水气中洗头,那一头青丝垂在雪白的肩头,真是一个精美至极的艺术品。    洛美不禁叹道,有钱人真是不一样,看来安离弦对自己还是有几分真心的。洛美把热水放了满满一盆,轻轻地将衣服除去。    入水极滑,像有千只婴儿的小手慢慢地贴在她如雪的肌肤,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与温暖。她闭上眼,把盘头用的木质发钗轻轻地一拨,长发就如瀑布一样散落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沉到水中,头发入水感觉又痒又酥,舒畅到她都说不出话来。在水中,洛美的眼睛虽然闭着,但第六感却变得异常强烈,她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    洛美一睁开眼,就看到另一个女人的脸就贴在自己的眼前。惊慌中她呛了几口水才浮出水面,浑身发冷。洛美定下神来仔细一看,原来只不过是自己眼花,那木桶的内侧画着一个女人,正是在木桶外面看到的那个洗头女子,在外面看那女子是背对着自己,而到了桶里看,就成了正面坐着在梳头。    洛美气得大骂:&变态,谁设计这样的浴桶?有钱也不是这么折腾,谁见过在桶内画画,而且还画这么一个诡异的女人笑脸?&经过这番惊吓,她的脸色苍白,准备去恶狠狠地骂一下安离弦,选这么变态的浴桶来吓自己。    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的脸,经过水波折射显得更是生动有神,在水中愈发栩栩如生,那个女子一手挽着自己的长发,一手拿着一个小东西,模糊中也看不清是什么。    洛美再也不敢在浴桶中多待,任谁再胆大也不愿意和一个看起来是像活的一样的女人坐在一个浴桶内洗澡。她迅速跳出来,跑到淋浴花洒前,想冲洗一下后就马上出去,这么恐怖的浴室一刻也不能多待。    她没有仔细看,那个木桶内坐的女子腿侧那只手里拿的是一把小刀,刀锋发寒、锐利无比,随时可以伤人。    淋浴花洒水开了,她的头发都已经浸湿了,闭着眼睛伸手去摸洗发露,按了一些小心地涂在头上,开始仔细地挠起来。    很是舒服,闭着眼睛任热水冲着身子,弯腰洗着头,忽然感觉怎么洗都不起泡,难道新买的洗发露  很是舒服,闭着眼睛任热水冲着身子,弯腰洗着头,忽然感觉怎么洗都不起泡,难道新买的洗发露是冒牌货?    揉了一会儿,她睁开了一下眼睛,找到了洗发水的瓶子。手伸出去,准备再按一点洗发水,却在灯光和雾气中隐隐见自己双手血红,洛美拼命地尖叫一声,恐惧忽然袭来,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刚刚在鬼吧看到的一幕。    她惊慌失措地打开水龙头冲手,却不小心碰到了洗发水,那瓶法国进口的洗发水从洗手台面倒了下来,如同玻璃瓶一样摔成无数碎片,溅出一地一墙的鲜红。洁白的地板衬着耀眼的红,像蛇一样蔓延扭动,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洛美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直到鲜血慢慢地流到脚下,顺着热水往下水道里流去。她突然尖叫一声,想夺门而出,但好像被什么拉住了。她没法回头,看不到身后的镜子中的一双手正紧紧地抓着她的头发,似乎想把她拖到镜子里面去。那十指已经失去了指甲,指尖鲜血滴下,却坚定地紧紧缠着她的长发。    她的脑后传来一阵巨大的疼痛,滑倒在地上,很多洗发水瓶子的碎片嵌入她的身体,她却无从顾及,一心只想逃离浴室。她用指甲尽力抠住地板瓷砖的缝隙,直至指甲被整个掀起,也丝毫不觉疼痛。头发一缕缕地被巨大的拉力扯掉,落了一地在红白相间的地板上,自然扭曲,像铺了一地的小黑蛇,绝望地混在血水中,失去生命。    黑色的手提袋就在不远处的地板上,那里有手机,那里是生的希望。洛美的脚拼命往手提袋处伸去,带血的头发一束束连着头皮被扯掉,巨大的疼痛已经让她近于崩溃。可是,就在她的脚趾尖已经触到手提袋柔软的表面时,脑后的拉力忽然加大,她来不及反应就被拖进了浴室里,一声尖叫凄厉地响起在黎明前的最黑暗的夜里,然后忽然中断,中断得那么诡异,像是一个正在高声歌唱的人忽然被人扼断了脖子。    夜静得出奇,仿若仅是一个甜梦。      鬼吧刚开张,生意十分红火,总是有大批的客人跑来感受恐怖。虽然这里没有逼真的吸血鬼道具,但苏怡凭借着聪明的头脑和出奇的点子,还是让所有人一致认为这里是最恐怖的酒吧。    这一天是恐怖网的网友的周末大聚会,大家聚集在鬼吧里和苏怡对坐着,一起聊着鬼这个话题。苏怡很喜欢这个时刻,觉得生活在这一刻变得非常充实。    大家说着一些听来的奇闻怪事,说来说去都是别人的经历,后来个个都好似很为自己没有看到过鬼而感觉到遗憾一样。    钟原也参与其中。在苏怡的带动下,他也经常上恐怖网,里面的人都是自己熟识的网友。他也不禁感叹自己也没有见过鬼,和大家一样遗憾。    幽暗的灯光下,钟原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仿佛就在耳边,又好像是在很远的地方。这叹息声虽然很细微,但却很清楚,钟原一下子站起来回头望去,大家都奇怪地望着他,他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若无其事地笑笑说:&没事,我就是看看有没有客人。&    &看客人还要望着卫生间?你是不是想偷看有没有女顾客洗澡?&苏怡打趣道。    一伙人怪笑起来。钟原不好意思地握着酒杯,却感觉酒杯滑滑的,原来自己已经被吓出一手的汗了。      聚会结束后,钟原早早要关门回家休息,却惹来了苏怡的不满。    &干吗这么早关门?今天生意不错。&苏怡恨不得酒吧二十四小时开业。    钟原不敢说出自己刚刚听到的叹息,只是直觉地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不为什么,今天不想开了。&    苏怡见状,只好跟着钟原走出酒吧。外面的夜色还不错,两人就决定骑自行车回家,像从前他们上学时那样。    钟原用自行车把苏怡载回家,送她进了家门,不满地说:&贪财女,你不要太过分啊,不但要我做长工,现在还要我做司机。&    苏怡轻盈地回过头来:&你想怎么样呢?罢工吗?造反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难道你是想让我以身相许不成?&苏怡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钟原做呕吐状:&我只不过是想你把自行车换成摩托车罢了,我们现在是穷,不过迟早会有钱的,难道等你的酒吧上市的时候还骑自行车不成?&    苏怡一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她开始为酒吧上市的美好前景而感到兴奋不已,已经在那开始盘算着怎么换宝马了。钟原一看她那发钱痴的傻样,叹了口气就将自行车向另一栋居民楼骑去。    钟原的家和苏怡的家其实只是隔一栋楼罢了,从小是门对门、户对户生活在老街,后来老街重建,就分了片小区的房子。      工作了一天,钟原实在太累了,一回来他就倒在床上,索性连澡也不洗了,反正现在又没有女朋友,洗给谁看啊!    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宁静的小区只有路灯还在那里努力地亮着,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已经沉沉睡去。    半夜,钟原忽然被一阵&吱吱&声给吵醒,声音是从客厅里传来的。钟原心里暗自感到奇怪,自从前两年爸妈到大姐那里去住了,这家里哪还有什么人?可是,确实有吱吱的声音,难道会有小偷?    哼,如果是小偷那就让他偷吧,反正这家里一穷二白的,也没有什么值得偷的,有本事多翻点值钱的东西出来,顺便分给哥们点。    钟原躺在那里懒得起来,可是那吱吱的声音却一直响个不停,吵得他无法睡觉,他忽然想道,不会是老鼠吧,那就不好玩了,要是咬烂几条裤子就麻烦了,难道要光屁股去酒吧不成?    虽然困得要死,钟原还是强忍着睁开眼,支起身子爬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地往客厅走去。  &  灯似乎是坏了,怎么按开关都不亮。钟原一边嘀咕着&什么破烂玩意&,一边只好努力把眼睛睁大。家里的一切都显得模模糊糊的,似乎不是熟悉的家了。他愣愣地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在透过窗帘照进来的月光之中,几件破旧的家具戚然地立在狭小的屋子里,角落里零乱地堆积着杂物,这屋子本来就凌乱不堪,这会儿更加看不清楚,只是能确信,吱吱声是从阳台上传来的。    钟原摸过去,顺手拿一只拖鞋,准备除四害了。他猛地把窗帘&哗&一声给拉开,身子却突然僵住,头轰的一炸,心怦怦一阵乱跳,觉得地底下有股寒气从脚心沿着他的腿直往上蹿,瞬间心脏一片冰凉。    阳台上的躺椅正在吱吱地前后摆晃着,借着月光和路灯的光可以隐约看到里面坐着一个老人,发型是老式的盘髻。    钟原吓得腿都软了,往后一退,腿下绊了个什么东西,一屁股坐在地上,响动声似是惊动了那个椅中的人,只见那人影缓缓地站起来,回过头来。    虽然因为光线暗看得不太分明,但也能看个大概,那人的脸上盖着一块黄纸,与这个地方死人下葬时要盖的黄纸一样。    钟原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喉咙里变了调:&你&&是什么&&人?&    那人慢慢地吐出一声叹息,那叹息正是钟原在酒吧里听见的,他的心里更是发麻,豆大的冷汗往下淌,只是不知哪里来到的一点力气硬撑着他保持清醒,不然一定是马上就晕了。    没想到那人影居然一步步地走过来了。钟原终于崩溃掉,因为那人影每一步都没有踩到地上,只是虚虚地漂浮着。月光似乎已消失不见,只有昏黄的灯光从人影背后漫来,那人却一点影子都没有。    人影径直穿过钟原的身体,当他是空气一样。钟原觉得全身似是浸在冷水里,不由得抖了一下。    钟原像魇住了一样,眼神死死地定在那人身上,怎么也移不开。他看到那人影在桌前站定,桌上放的是奶奶的遗像,那人伸出手来,往桌上摸去,拿起什么东西放在嘴里,钟原依稀能看清楚,是遗像前那香炉里的香灰。    那人侧过脸来看他,黄纸飘起,现出了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原来是一个满脸都是皱纹的老人。那人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会死很多人,走吧。&声音语调很是怪异,不由分说地往钟原耳朵里飘。    钟原看清了那老太婆的长相,忽然感觉眼前一花,那木柜上的遗像跌入视线,不正是自己早已经过世多年的奶奶吗?只见那遗像上的老人似乎很生气地望着自己,玻璃镜片上出现了两行血泪,从奶奶的眼睛里流下来。而那个拿着香吃的老人却慢慢地往大门中走去,一点点地变小,直到完全消失不见之后,钟原的身体才终于属于自己。他大叫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持他飞快地站起来,夺路而逃。    他一口气奔下楼梯,他家在三楼,而他下楼的时候几乎是用跳的。直至奔到路灯下,那温暖的灯光才让他有一点安全感。这时,他才意识到腿间一片冰凉&&不知何时,他竟惊得失禁了。          &见鬼,你大半夜做噩梦,跑到我家来干什么?&苏怡坐在桌子前,看着脸色发青、衣衫不整还一身怪味的钟原。后者哆哆嗦嗦地喝着开水,喝进嘴的还没有洒在身上的多。    &真的,昨天我真的看到了。&钟原指天指地的,恨不得把心给扒出来让苏怡看个真切。    &行了,去洗个澡,在我家睡一觉吧,要不是看在明天你要上班的分上,真想把你踢出去,你可知道半夜里这样叫门会惊醒多少邻居吗?别人会以为我不洁身自爱的。&    &唉,算了,我现在需要的不是睡眠,而是理解!再说了,你这个样子,想不洁身自好都难,谁会要你啊!&    &我肯收留你已经很不错了,你再多话我赶你出去,今天你睡沙发。&    洗过澡,钟原还算是老实地在沙发上躺下了,苏怡被吵醒后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躺在床上前思后想,脑子里想的全是鬼吧的未来。    自己的年纪已经不算小了,出身平常人家,上学也不过是一个三流大学,美女是自己封的称号,偏偏又不希望过朝九晚五的刻板生活。既然一时半会儿嫁不出去,就要好好地打拼出一番事业来,没有男人可依靠至少也有钱可以依靠。女人没有自己的事业是很惨的,就算是真嫁了人,也会永远被男人踩着。    望着窗外渐渐发白的天色,苏怡开始了少见的忧伤。一个女人要在社会上混出个名堂有多不容易,有的女人可以飞快上位,可是自己又不是那么聪明。当小职员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老板对自己伸出过肥手,想拉自己一把,只不过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的意图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便宜那种老男人还不如给钟原好了,钟原虽然偶尔有点神经质,可是毕竟这么多年了,还是蛮可靠的。    苏怡叹息一声,把窗帘拉开。小区里的路边种着两排玉兰树,自己窗外刚好有一棵,枝叶都要伸进屋里来了。在宁静中,这样的清香更让人难忘。    哈,什么鬼啊怪啊的,真是搞笑。喜欢看恐怖小说只是为了欣赏作者的想像力和文笔,难道就要相信这世界有鬼吗?钟原也太小看自己了。        白天的阳光真是很明媚,如果不是昨天那一幕被吓得印象深刻,钟原真不敢相信会在二十一世纪发生这样的事情。    虽然苏怡一直叫他回去确认一下是不是噩梦,不过钟原毕竟还没有胆大到这种地步,而是很听话地跟在苏怡后面去了酒吧。    刚到酒吧门口,就看到安离弦和一个警察站在太阳下等着。    安离弦一看到苏怡就像吃奶的孩子见了娘,忙扑上来说:&苏怡,你快和他们解释一下,那天,我和洛美来你们这里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    苏怡还来不及开口,就感觉到有人在用眼光杀自己,仔细一看,安离弦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血盆大口,眉毛都画到天上去了。    苏怡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难道连朱时珍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朱时珍,安离弦的结发妻子,有名的河东狮,本城有名的富家千金。遗憾的是,她虽然那么有钱,但品位还不是一般的差,化了个吓死人的浓妆。    苏怡心想,不至于吧,不过是捉奸罢了,难道现在有钱人捉奸都升级了,连警察都出动了,怪不得现在治安不好,原来警察都用来干这事了。    那个胖又矮的警察冲过来就说:&小姐,请问,洛美死前那夜真的是在你们酒吧过的夜吗?&    死&&什么?洛美死了?!    苏怡感到眼前一黑,洛美虽然和自己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可是,也一起吃过几次饭,自己还暗暗嫉妒过她长得漂亮,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是的,安离弦带她来的。&苏怡沉思了一下回答道。这个时候不出卖安离弦就是对不住自己啊,朱时珍的眼神更加凶悍了,苏怡的心里直发毛,得罪了这种暴发户的女儿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那个胖矮警察似乎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请问那天安离弦与洛美小姐来这里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吗?&    &没有什么不正常的。&钟原在一边答道。    &有没有发生争吵,或者你们的酒吧里有什么东西被破坏掉,或者有没有打斗的痕迹?&    &没有,真的,警察同志,一切都很正常的,要是有什么东西坏了我们也不会不去找安离弦的,我们的酒吧老板很财迷的。&钟原的话还没有说完头上挨了一下。    &我进去看看吧!&那个警察例行公事地进了酒吧,四处查看,而安离弦像一只被猫捉在手中玩弄的小老鼠,在朱时珍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警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安离弦不停地说:&我真的没有杀她,那天,我们在楼下分手后我就回家了,我老婆,还有我家的佣人都可以做证,我也没有理由杀她啊!&    警察恶狠狠地看他一眼:&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喜欢杀人保位,算了,我先回局里了。&    走之前警察走到苏怡面前,递上一张名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我叫张伟军,如果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可以和我联系。&    警察走后,朱时珍拉着安离弦也走了,走时留下一句话:&晚上酒吧关门时我再来。&    苏怡有些反应不过来,还站在原地发呆,钟原说:&难道那个土得掉渣的警察张伟军和那个凶到极点的朱时珍都看上你了不成?&    &简直是胡说八道,那张伟军一看都快可以做我爹了,连名字都那么土,那个朱时珍说不定会喊黑社会的来报复,烧我们的店,唉,真是倒霉,斗不过这些有钱人。&    这一天,两个人一直提心吊胆的,不过好在酒吧的生意依然是非常红火,而苏怡一见有钱挣也暂时忘记了烦恼,倒是钟原一直隐隐觉得昨天见到的奶奶的魂魄好像是要提醒自己什么似的。    酒吧关门的时候,朱时珍果然来了,还带着安离弦,说是要在这个酒吧里过夜。    问起原因,原来是安离弦知道洛美死讯这几天夜里总是做噩梦,梦到洛美死时的惨状,而朱时珍偏偏不信这个邪,以为是安离弦在那里瞎说,于是两人要在酒吧里同过一夜,因为这一天是洛美的头七,看看洛美到底敢不敢回来。    朱时珍狠狠地说:&如果那个小贱人敢回来,看我不把她给灭了。&    苏怡看到那个连鬼都不怕的女人,连租金都不敢收,忙拉着钟原跑了,谁敢惹她,肯定会倒霉透顶的。      钟原不肯回自己家,因为前一天晚上被吓,死缠着苏怡要到她家去睡。    苏怡却很不情愿,她委屈地说:&这样别人会误会我们同居的。&    &同居就同居,有什么好怕的?咱们这么深的交情,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钟原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老天,你不能用见鬼这种借口到我家里白吃白喝还白住,还要陪上我的名声啊!&    &好吧,大不了我这个月的工钱不要了怎么样?当白给你干。&看来钟原也是被逼无路了。    只见苏怡那原本板得死死的俏脸,慢慢地在路灯下盛开成一朵鲜花。    &你早说啊,有钱好办事,来来,进来坐。&    钟原痛苦地说了一句:&无耻,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呢。&    只要有钱拿,苏怡才不理会钟原说什么呢,她将钟原晾在一边,开开心心地去洗澡了。钟原突然感到肚子有点饿,到苏怡的冰箱里翻了又翻,却什么吃的东西都没有找到,他几乎无法容忍苏怡这个懒女人了,于是隔浴室门叫道:&地主婆,你家冰箱空得要什么没有什么了。&    苏怡把水声放得大大的,懒得搭理他。    钟原看了看窗外的路灯,好像很大很明亮也很温暖,虽然他有点怕,可是,作为一个男人在还没有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居然因为害怕而不敢出去买夜宵,那几乎是钟原这种好面子动物不可能承认的。    无论如何,就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钟原一边这样鼓励自己,一边哆哆嗦嗦地走出门去。    路上只有温柔的风,初夏的风并没有那么冷,倒是像一只女人的手,轻轻地抚乱行人的头发。长长的马路上,冷清得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尽头那亮着的一点灯光就是夜宵摊了,那里有热呼呼的放着红亮的辣椒油的面条,等着自己去品尝。    &不用老是回头看!一切没事!&他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正在他默背唯物主义论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小伙子,帮我个忙。&    他扭头看去,是一个清朝打扮的老婆婆,惨白的脸上搽着艳红的胭脂,手里拿着一个纸糊物,对自己缓缓地招手。    他脚一软,不停地自己说这是幻觉加幻听。那老婆婆慢慢靠过来,一个扎得很精致的纸人掉到他的面前,一双长着长指甲的满是皱纹和黑斑的手朝自己伸来,钟原见状跌坐在地上闭目等死。    半晌,却只听到温暖的一句话:&小伙子,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是我女儿的祭日,我是来给她烧纸钱和纸人,好让她上路的。&    钟原还是不敢睁开眼。    &呵呵,小伙子,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看看我地上的影子,鬼是没有影子的。&    钟原这才壮起胆子睁开眼,眼睛眯成一条线,望了一眼地上,果然有清楚的人影。    他这才放下心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有点奇怪地说:&大娘,为什么这么晚你要在这里呢?还要用这种装备,实在好吓人的。&    &不瞒你说,小伙子,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神婆,唉,可能是做了太多得罪神鬼的事情,女儿才会年轻轻地就去了,今天是她的祭日,我一直在家里等她回来,谁知道她回来后,满脸是血,只是坐在那里生闷气,我给她准备的金屋银屋、金童玉女、金元宝都不肯收,只是一直往外走,我就跟着她跑,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心愿未了,所以就直跟到这里来了。&    &你叫我帮什么忙呢?&钟原好奇地问。    那个老婆婆叹了口气说道:&我女儿是为情自杀跳的楼,而我这个老太婆没有什么用,不知道害死我孩子的那个凶手到底是谁,我想让你帮我抱抱纸人,我去起个坛,向女儿问个清楚。&    听到这里,钟原仿佛浑身突然充满了勇气,他实在无法丢下一个刚失去女儿的老人,也无法拒绝一位悲伤的母亲的请求,他点点头答应了。  
  接过了两个纸人和一些冥钱,钟原才知道为什么老人要自己帮忙了,这些东西虽然是纸做的,却重得出奇,而且老人反复说了不可以接触地面,不然的话就会沾了地气,女儿带不动。    钟原努力地抱着,像抱一个真人那样的费力,他不敢看纸人,怕一不小心会看到那纸人眨眼。    老人从怀里摸出一把米来,在地上撒一点米,声音凄惨地喊道:&儿啊,你回来吧!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娘呢?我年轻轻就守寡,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你怎么忍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呢?你不孝啊&&儿啊&&你不要娘了吗?你不知道娘这么大把年纪失去你心有多痛啊&&儿啊&&我是天天都睡不好,吃不下,恨不得也跟你去了算了。&    老人趴在地上老泪长流,钟原侧过脸去不忍见这一幕,心里也责怪这个女儿的不孝,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亲人如此痛苦,还会不会选择这条路呢?    忽然只见一阵阴风吹过,那些纸人纸钱被吹动,老人大喜:&儿啊,你肯收了,好好&&&    老人两眼放光,忙起身从钟原手中接过纸人纸钱,放在撒米的那些地上,钟原忙从衣服里摸出打火机点上火,顿时火光冲天,纸人纸钱烧得极快。    老婆婆喜出往外,不禁掩面而泣,钟原见状过去安慰,忽然见不远处似乎跪着一个人影,人影模糊,远远地跪着,对这边磕三个头就消失不见了。    钟原怔住了,老人抬起头问钟原:&你也看见了?&    钟原僵硬地点点头。    &没关系的,那是我女儿,她不会害你的。&老婆婆似乎想收拾一下东西回家去了。    临走前,她仔细地打量了钟原一下,那目光仿佛能看进他的骨头里,半晌,她才低低地说:&你气色很差,可能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要小心啊!&    &那我该怎么办?&钟原几乎是请求。    &小心为上,年轻人,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啊!应该来的会来,注定是躲不掉的。&    老婆婆慢吞吞地用手指一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屋,那小屋似乎还亮着红烛,说了句:&如果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我的家里,我会帮你的,我叫七婆,记得了。&    钟原忙点头,七婆慢慢地走了,而钟原却一刻也不敢停留,朝苏怡家的方向飞奔,如果他能停一分钟回头望望,可能会看到七婆那歹毒的笑,可惜,他因为太害怕而跑得飞快,快得像只兔子&&一只撞向树桩的兔子。        安离弦这一夜也许是人生最不好过的一夜了。    那个本来很有做爱气氛的鬼吧,现在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鬼吧,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比鬼更吓人的老婆,他有些手足无措。    朱时珍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她小时候,也就是她的老爸没有发家的时候,她是一个喂猪的,为了把家里那几头猪给喂好,常常一个人去很偏远的地方扯猪草,在坟头里蹿来蹿去的,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什么鬼啊怪啊的,她才不怕呢!    对安离弦她总是颐指气使,那个可怜的男人虽然帅气却怕自己怕得要死,这让她有一种满足感,从前在乡下的时候每个人都说她丑,说她脚板大,没有男人会要她,可是,到了城里来之后,她不仅找到了一个长得像电影明星似的老公,而且还是一个文化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被狐狸精给勾引呢?就算是和别的女人好,那肯定也是别的女人的错。    那个死狐狸精,当初缠上自己老公的时候,她就已经下过几次杀手,如果不是老爹拉着,她早就用棒子把她活活给打死了,现在好了,莫名其妙地死掉了,本来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她变成鬼居然还要缠着自己的老公,今天不把她收拾了,自己就不叫朱时珍了。    只见灯光下,一个悍妇穿着几千块的名牌衣服,叉着腰,也不顾真丝的长裙挤不下一身的肥肉,目露凶光,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外。    门户大开着,难道是怕洛美的魂进不来吗?安离弦就那样颤抖着躲在老婆后面,生怕忽然看到满脸是血的洛美。他看过洛美的尸体,一想起来就后怕得睡不着觉,洛美头上的头发全都被扯光了,头皮也连在头发上,一个白色的证物盒里,全是一团一团带血的头发,那些曾经美丽带着清香的头发,都已经失去了光泽,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死物。奇怪的是,洛美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解脱,又像是满足,难道自己扯自己的头发下来,会感到快乐吗?    因为躲得紧了,安离弦的脸不小心凑到了朱时珍的头发上,这把头发,因为不停地在美容院里折腾,又是烫又是染又是拉直,已经干枯如稻草,遗憾的是不停的折腾也没有折腾出一个美女来,反而把发质给彻底地毁坏了。那头发还有一股说不清的难闻的洗发水的味道,他赶紧往旁边躲了躲。    两人等到大半夜的,又困又累,洛美的魂还没有出现,朱时珍回过头来做出胜利的表情向老公示威:&怎么样?这个世界哪有什么鬼怪的,我都说了你做噩梦是因为你自己心里有鬼。&    她好像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满意,她帮自己的老公治好了心病,于是大手一挥准备回家。    安离弦好言劝道:&这条路太黑不好走,我们还是在这里待一夜再走吧!&    朱时珍也有些累了,看到吧台后有一个小房间,还有一张小床,很是高兴,同意在酒吧里过一夜。    因为终于帮老公除掉了狐狸精,朱时珍的心情大好,体内有一股暖流在上下蹿动,于是眼含桃花地暗示着安离弦。    安离弦见状只好牺牲一下自己。娶一个有钱的老婆可真不容易啊!如果两人都差不多有钱,那就是一种事业和实力的扩大;如果自己比老婆有钱,就是一种征服;但如果自己比老婆穷,那多半都是一种贡献&&贡献青春出来换得物质享受。    这一次,做的无比别扭,但朱时珍满意了,哼着小曲去小房边的卫生间里冲凉了。    朱时珍边洗边抱怨这里没有自己家里的浴室高档,而安离弦也只能陪着。两人在花洒下挤得要命,还要拼命装出一副郎情妾意的姿态,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洛美那美丽的样子,同是女人,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洗着洗着,朱时珍忽然看到安离弦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红色的护身符,用红线系着,分外晃眼。    &这是哪里来的?是不是那个狐狸精送你的?&朱时珍大怒道。    &不是,不是,是我前几个月去法源寺里上香,有一个年轻人送的,他也没有收我钱,我就带着了。&安离弦忙解释道。    &什么年轻人,一定是定情信物,你个挨千刀的,吃老娘的用老娘的,还要在这里挂别的女人送给你的东西。&朱时珍的肥手已经伸过来,生生将护身符从安离弦的脖子上扯了下来,顺手丢到了窗外。    安离弦悲伤地想道,上次和洛美来洗澡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但她也只是极温柔地抚摸了一下。    被丢出窗外的红色护身符化成一道抛物线落到了草丛里,只见那草丛像海水遇到了定水珠,哗的一声分开来了,形成了一个圆圈,护身符发出微微的红光,红光所到之处,那些草叶上都慢慢渗出了水珠,如果努力地分辨,在微微的浴室光照射下,可以看出这是浓稠的血水。    朱时珍似乎感到很满足,拉着安离弦去小床相依而睡,安离弦一夜无梦。    待他们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安离弦先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人头悬空挂着,千万的青丝垂了下来,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他吓得大叫一声,却发现那颗人头正是朱时珍探着身子在看自己。见他醒来,朱时珍转过头,顺手拿出一把木梳,温柔地梳着头发,那身姿与平时已经完全不同了。    安离弦感觉很不对劲,不想在这个鬼吧再多待一分钟,赶紧拉着那个肥胖又做温柔状的老婆,就往外跑。    车开得极快,朱时珍还是很柔情地靠着安离弦的肩,一边摸着头发一边说:&不知道为什么头很痒呢,回家洗头去。&    安离弦的心似乎被针刺了一下,这句话如此耳熟,曾经听洛美说过。再看朱时珍的表情,是从来没有的温柔,眼神是那样的熟悉,而靠着自己的头却凉得入骨,难道她已经&&    安离弦没有敢往下想,鬼上身,难道是洛美鬼上身了吗?    洛美想做什么,想杀了自己吗?安离弦开车的手越来越抖,而朱时珍却越缠越急,他想不出任何办法,难道现在把朱时珍一脚踢下车吗?    幸好,很快就到家了,安离弦第一次感觉这个装修俗气的家是多么的漂亮,他忙跳下车,顾不上给朱时珍开车门就往家里奔去。    朱时珍也并没有像往常对安离弦不顾自己而去的行为破口大骂,只是安静地下车,然后一边走一边使劲地抓头,头发奇痒无比,她感觉已经受不了了。    朱时珍一边往浴室里奔去,一边把裙子给扯掉,她进去之后就把门带上,然后只听见水流的哗哗声。    安离弦在门外坐立不安,朱时珍那个患老年痴呆的老爷爷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的画面哗哗地闪着雪花,那个老爷爷从来都是坐在那里看这种没有任何画面的电视,在家里一言不发,像一个摆设,一个木头,一般除了佣人,谁也不会理会他,只当他不存在。    可是就在这时,安离弦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我要回去了,这里待不得了。&    他惊奇地扭过头来,看了爷爷一眼,那个从乡下来城市的时候就是一直痴呆的老人,现在说了第一句话,居然是&这里待不得了&。    他冲过去,想对那个目光还是痴痴地盯着屏幕的老头说两句话,可就在一瞬间那个老头已经又恢复常态,什么也不回答,进入到自己的世界里了。    安离弦放弃对他的盘问,来到了浴室门口,侧耳倾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想知道朱时珍到底怎么样了。    冒着被骂的危险,安离弦偷偷地推开了浴室的门,浴室的门边有一块大镜子,可以反射出浴室里的一切,但现在因为已经蒙上厚厚的水雾看不清楚,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整个浴室像一个澡堂,全都是水气。    安离弦一边叫着&老婆老婆&,一边挥手驱散水雾,走了几步,只见朱时珍浑身上下赤裸着肥肉,正弯着腰在把头伸在浴缸里,像一座巨大的肉桥。    满满一浴缸的水,正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气,朱时珍并不答话,只自言自语道:&好痒好痒,要烫烫,舒服一点。&    安离弦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浴室这么热,那水温一定很高,他看了一眼热水器上的温度表,但隔着水气看不清楚显示屏上的数字。    他只好上前几步,站在浴缸边上,顺便摸摸水温,手一伸进水里,他就被烫得大叫一声,这水已经开了,烫得要命,还冒着白泡,像有什么东西在加温。    热水器是不可能有这么热的水的,安离弦惊慌到了极点,已经顾不上把头泡在开水里自言自语的朱时珍了,那洁白的浴缸中飘满了枯黄的头发,朱时珍弯下去的脖子已经被开水烫得通红,安离弦往后退时,朱时珍忽然抬起了头。    只见她若无其事地还在那里洗头,手伸进去抓了两下,整个脸和脖子还有前胸都已经是通红的,眼睛因为头倒垂着而充满了血丝,脸上却是那种很舒服的笑容。    她一边笑,一边抓着头发,烫过的黄发贴在头皮上,呈现出一种尸体的死黄色。    她一边干笑着说:&好舒服,不怎么痒了。&一边手还是用力地抓着,安离弦退到了浴室门口,惊恐地望着她。    只见她猛地一扯,所有头发连着头皮都和身体分了家,血像喷泉一样地涌出,溅得满地都是,手却举着头皮朝他丢过来。安离弦说不出话,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间,想喊却已经完全喊不出来,只看到一块血淋淋的头皮顶着一些黄发就被抛落在自己的身上。    朱时珍却缓缓地转过身去,一头扎进了开水浴缸中,刹间血水充满了整个浴缸。    安离弦的眼睛一片血红,脑子里轰的一下,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许久,保姆小玉从外面回来,看到浴室门关得死死的,里面还有哗哗的水声,而自己的男主人正背对着厨房门,在厨房的大理石地面上,用力地一下下地磨着刀,声音很是沉重剌耳,她奇怪地说了一句:&这刀不用磨的,这样磨是没有用的。&    没有回答,沉默中夹着有节奏的磨刀声,小玉又说了一句:&糖水已经煮好了,在煲里,你要不要我帮你盛好。&    还是没有回答,算了,这家人有点怪,还是先去看电视吧!    她坐在痴呆症的爷爷身边,拿起遥控器开始换台,那个平时痴痴呆呆没有反应的老人,忽然盯着电视对她说:&你走吧,这里待不得了。&    她感觉很奇怪,也很惊喜,对着厨房的男主人喊了一声:&爷爷会说话了。&    老头还是盯着电视,面无表情,眼神依旧是痴痴呆呆的,却一字一句轻轻地重复:&这里待不得了,这里待不得了。&    小玉这边却已经沉迷到肥皂剧情中去了,看着电视里那可爱的春光灿烂的猪哥哥,笑得前仰后合的。    忽然,身边的爷爷不再说话了,笑声中的小玉好奇地扭头一看,爷爷的表情还是那样僵僵的,却有一股血从头顶流下来,抬头一看,安离弦面无表情地站在爷爷后面,手里握着一把刀,刀已经没入了爷爷的脑袋里,从天门盖上刺入,一直没到刀柄。    她尖叫一声,声音都已经变调,想跑,头发却已经被绑在了红木沙发的把手上了,那一头青丝已经被打成死结,而失去理智的男主人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中的刀子慢慢地落下来。小玉挣扎着,尖叫着,刀锋划过的感觉是那样的冰凉。    死亡或许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等待死的过程,刀子刺破喉咙直入后脑,小玉的脚踢了几下就不动了。    安离弦的目光没有焦点,眼睛盯着电视,手却熟练地割着爷爷和小玉尸体的头皮,加上口袋里的那个朱时珍的头皮,他已经有三个头皮。    他心满意足地从血泊里站起来,拿着小玉的头皮,轻轻地温柔地摸着小玉的头皮上的青丝,细而柔软。    头发温柔如母亲的子宫,他把头埋进那些发丝间,有一股人体的肉香扑鼻而来,真是甜美泌心,整个世界都像是不见了,只要躲在这些头发中就好,要与更多的头发合而为一,这样才能体会到这种快乐。    他将头埋在头发中,就那样久久地埋着,身子慢慢地抽搐&&因为缺氧而引起的抽搐,头发已经黏满了喉头鼻腔,像异形的种子可以落在身体里生发,整个身子都被头发给包围,食管、胃、脑子、心脑和大肠也充满了头发,他无法呼吸,也不愿抬起头。    笑容依然是那样的诡异,带着一点娇媚的温暖,终于他不动了,眼角滥出一两根长发,过堂风一吹就不见了。    天快亮的时候,一股异样的香味笼罩了这栋房子。一只路过的流浪猫用力闻了几下,喵的叫了一声,快步跑开了。      张伟军站在现场,望着如此血腥的场面,眉头皱得紧紧的。    有人过来拍他:&军哥,快拍照,一会儿法医就来了。&    &我想仔细看看现场。&张伟军心里想,法医来了有什么用?这里不过一盆肉汤而已。    拍他的小警察耸了耸肩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张伟军的资格比他老得多,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嘀咕:这个案子肯定是王队挑头,王队又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意见来着?想也白想。    在没有进一步证据之前,谁都不知道浴缸里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张伟军认定那就是朱时珍。看起来她已经被煮熟了,只要稍微动一动,皮肉就会从骨头上剥离下来似的。张伟军虽然不下厨,但是他也知道,要煮到这种程度,没有四五个小时是不可能的。毕竟浴缸不像炖锅,是没有盖子的。他仔细察看过,热水器加热的最高温度是80摄氏度。是什么使得一浴缸水始终沸腾着?    门口响起脚步声,噔噔噔的进来的几个人。张伟军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王建来了。    王建就是王队长。此人雷厉风行又聪明能干,虽然有点暴躁,但是大家都服他。毕竟两个二等功不是那么容易拿的,手底下得有点真功夫才行。  王建跟张伟军打了个招呼,&有什么发现,老张?&    &王队。&张伟军指指浴缸。&煮熟了。&    王建皱了皱眉头。做刑警做了二十年,分尸、碎尸、焚尸倒也遇见过几回,不过这么有创意的方法倒是头一次见到。    &怎么加热的?&毕竟是老刑警,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    &水样已经拿回去化验了。没发现什么别的加热装置的迹象。&    &不是电热?&    &不会。这屋子总闸保险丝是二十安的,即使全用来接电热,也不会超过五千瓦,根本烧不开这么一大缸水。再说,就算接上的话,插座肯定早就烧爆了。这里没有一个插座有烧过的痕迹。&    &嗯。&王建点点头,眉毛也开始拧到一块去了。    &王队,我觉得&&&张伟军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老张,等等。&王建打断张伟军,把他拉出屋子。    &你不会觉得这又是什么鬼怪干的吧?&王建低声问道。    &我就是这么觉得。你看&&&    &老张!&王建又一次打断他,&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事情私下说一说就行了,不要当着大家的面讲。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升上去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吗?&    &&&&张伟军想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不是不清楚,可是一个人说出自己的看法又有什么错呢?    &算了,你这两天一直在外面跑,今天就放个假吧,反正现场你也看过了。明天案情讨论的时候回来开会。&王建撇下张伟军,转身进去了。    张伟军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苏怡正在店里忙着做清洁,忽然远远看到有警察走过来,忙跑去把门给关上。    钟原在吧台里被吓了一跳:&你发神经啊,一会儿天就黑了,客人要来了,现在关门做什么啊!&    &那个革命警察又来了,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反正每次看到他都没有好事,咱们就装着不在好了。&    &八成是看上你了,快开门,妨碍警察公务是要吃官司的你懂不懂啊?&    苏怡不屑地望了他一眼:&文盲,你就吹啊,看你还懂法律似的。&    不过,苏怡一边骂钟原,一边还是把门给慢慢地推开,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想做一个好公民,开开小店,挣挣大钱,上上市,过幸福生活罢了,她可不想和警察过不去。    张伟军好像料定她一定会开门,已经站定在门前等着。苏怡满脸堆笑,张伟军也好像她没有关过门一样,两人都礼貌客气而且互相问候,钟原在吧台里大翻白眼:&都是做戏的人才。&    &安离弦死了。&    张伟军开门见山地说道。    苏怡端在手里的杯子叭的掉下来了,落地开花,四处都是玻璃的碎片,连钟原都被吓了一跳,忙从吧台里跑了出来。    &怎么死的?&    &现在还不知道,从现场来看,好像是自杀,和洛美的死差不多,头皮都被扯了下来。&    苏怡这才回过神来:&那朱时珍呢?&    &用开水把自己的头给烫熟了。&    话音未落,就见苏怡闪动的身影已经进了卫生间中,紧接着传来了呕吐之声,声如雷动,连钟原都为她感到害羞。    钟原强作镇定地递上一杯水,但因为手抖水洒得只剩半杯了。    &他们两个是不是曾经在你们酒吧里过夜?&张伟军严肃地问。    钟原忙真诚地坐下来,连他从前第一次向暗恋的女孩子表白时都没有这么真诚这么认真过。    &警察同志,这真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在我们这里睡还没有给我们房租,是他们自己说要等洛美的,你们要查清楚。&    苏怡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看到自己和杀人案扯上了关系,忙跑过来帮钟原的腔:&是啊,好人警察,安离弦和朱时珍与我们无怨无仇,我们为什么要杀他们?就算他们有钱又怎么样?我现在开店一样可以当百万富翁。&    钟原心里暗骂了一句:&财迷苏,你不做地主婆真是浪费天分,这种时候还说这样的话。&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从三人身后传来,三个人在这个黑乎乎的店里讨论着死人和鬼,却猛地听到这样的声音,每个人的身上都涌出一阵寒意,吓出一身鸡皮,三个人同时扭过头去。    愤怒的眼光如果可以杀人的话,那么那个不识相地提问的女生早就已经死掉几千万次了。    钟原把灯的亮度调到最大,还是只能依稀看清那个女人的眉目。这个女生并不是很漂亮,不过眉眼间那股认真的劲头,还是让人过目不忘。    她看到大家都回头望着她,也不慌张,很镇定地拿出一个证件:&我是《城市晚报》的记者,我想采访一下这件事情。&    &你怎么知道到这里来采访?&苏怡奇怪地问。钟原拿过记者证开始翻看,盯了一会儿女记者,又低头和手里的记者证对照。    &我只是跟在这个警察后面来的,本来早就想和你们打招呼,可是,你们店里太黑,而且你们说话太快,我插不上话。&她倒是说得振振有词。    张伟军听到自己被跟踪居然还一无所知,老脸有些挂不住,要不是灯太暗看不清,这个记者一定会被他吓一跳的。    &我叫易平安,平安的平,平安的安,很中性化的名字,我是想来采访一下你们的。&    &采访我什么?&苏怡奇怪地问。    &鬼吧啊!鬼吧里出现了灵异事件,在这里过夜的人都神秘地死去,难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题材吗?&    苏怡很惊奇地望着易平安,她发现这个女人虽然长得并不难看,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很招人讨厌,她一定是不知道自己有时候也会很凶,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说酒吧的坏话。    看到苏怡的表情,钟原开始担心易记者的安全问题了。    &这件事情警察会处理,不需要媒体插手。&张伟军话说得很强硬,可惜易平安一点也不买他的账。    &你又不是警察局的发言人,我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事情真相?难道你要写我的酒店里有鬼,这些鬼杀了人?哈哈,这种事情谁会信?&苏怡怒极而笑。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很不可思议,我才会做这样的题材,如果新闻都很平凡,怎么用得着我出手。&易平安看来是报社里很牛的一个人物。    &我发现这次的事件和上次一个叫洛美的人被杀案很相似,所以才会格外关注这件事情。不管怎样,你也不会吃亏啊。&易平安对着苏怡挑挑眉,仿佛话中有话。    &我为什么不会吃亏啊!&    &哼,你是怎么做生意的,你的酒吧的主题就是鬼,我免费帮你的酒吧做报道,说你的酒吧有灵异现象,你猜结果会怎么样?&易平安已经控制了全局。    &怎么样,我的客人全都会被吓跑。&苏怡气鼓鼓地说。    &错了,客人会感觉到很新鲜很剌激很有挑战!而且如果他们来你这里寻鬼,你的生意会越来越红火,我保证。&    易平安总结性的发言打动了苏怡,而钟原却感到莫名的紧张,因为上次的两次见鬼事情,让他已经很相信这些灵异的事情,他可不愿意冒险。    张伟军也不同意。    &胡闹,做记者怎么可以为了读者的猎奇,而这样不负责任地乱写,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情,你能负责吗?&    &出什么事情,能出什么事情?不过是一个猜测而已,我又不会在报纸里写这里有鬼,而且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怕什么。&    苏怡明显已经动心了,也不反对,只有钟原和张伟军坚决不同意。    双方都僵持不下,易平安忽然说了一句:&这样吧,你们都说这个鬼吧里有鬼,在这里过夜的人会出事,那么我今天在这里过夜,如果我没有出事,我是不是就可以报道这件事情了?&    &不行。&张伟军和钟原同时站起来。    &你们怕什么,这世界不可能有鬼的,我想在这里过夜,我可以给你们钱的。&    苏怡一听到钱字就双眼放光,好像有点心动。    钟原望着苏怡道:&你要敢收她的钱,我明天就不干了。&这句话说得非常有力,语气中透出从来没有的坚决。苏怡也不能无视钟原一意孤行,只好起身送客。易平安看似很温顺地走了,却趁人不注意偷偷地跑到了酒吧里的黑布后躲着,易平安在黑布后冷哼一声:&我易平安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    到了打烊的时间,苏怡照常关门,与钟原回家去了。    目送苏怡与钟原离开后,易平安从黑布后钻出来,得意非凡,因为店黑还撞倒了几个椅子。她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骄傲,打开了灯,钻进早已经认清地形的小房间躺了下来。    其实易平安并不傻,她只是有一点蛮干,小时候比较缺心眼,长大之后还是一味地反叛,对于工作非常执著,丝毫不放松。她是如此年轻,而且一点后台也没有,就能在这个城市最大的报纸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这种精神。    她一边构思着稿子,一边躺在小床上想着鬼怪,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丝的恐惧,转念想想,灯都开着还怕什么呢?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不仅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香。第二天,平安被手机的闹铃声吵醒,她透过小卫生间的窗户往外看,发现外面已经是阳光明媚,几只小鸟在枝头吱吱叫着。    平安笑着自语道:&哪来的什么鬼啊!&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准备离开鬼吧。临走前她洗了一把脸,顺便把头发也洗了洗,她的发型是吴晓莉式的齐耳短发,很好打理。洗头发时弯下腰,将头发浸在水中,只感觉头顶一冷,像是钻进了一块冰中,她忙抬起头来,摸摸水温,并没有冷到刺骨。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走苏怡他们就要来上班了,平安匆匆把头发擦干,准备离开。    店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是打不开的。好在小浴室里还有一个小窗,她费了好大的力气从小窗口里钻出,又好不容易才拿着采访包从里面窗口跳下来,一跳下来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好奇地津津有味地打量着她。    平安再是有个性,还是不愿意自己穿着短裙露着大腿和粉色内裤,拼命从窗口往外钻的形象被人看到。    她何止是不想让人看到,几乎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    而那个人目光却一点都不知道收敛,还死死地盯着她。    平安怒气冲冲地回望他,两人几乎是大眼瞪小眼。那个男人好似长得蛮帅的样子,而且还比较高,自己要努力地踮着脚才可以看得清他的样子。    最奇怪的是,他是一个和尚,年轻帅气包着头巾,却穿着灰色的长袍袈裟,带着一副酷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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