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坟没到三年添土了三年是三周年还是过了三个年

老人上三年坟扎什么?-百科大全-就爱阅读网
老人上三年坟扎什么?
三年后亦可。但未必得春分前,大都是春分后。传统部分地区客家春季祭祖扫墓,大都从春分或更早一些时候开始,最迟清明要扫完。昔日有一种说法:谓清明后墓门就关闭,祖先英灵就受用不到了。总之,现在祭祀扫墓做到“赶早不赶晚”即可
不宜扫墓孕妇、病人、7岁以下的小孩最好不要去扫墓。祭祖是和孝道绑定在一起的。若是不参加祭祖,就是一个不孝顺的人,一个忘记祖先的人。
应该及时办理销户手续,领取丧葬费,抚恤金等,如果领取涉嫌诈骗,是不能领取的,领取了也要退还,领取过多严重的,涉及犯罪,可以追究刑责
最好不要领,老人去世后,应该办理死亡证明去社保局停领,并按规定领取丧葬费、抚恤金之类的。
可能是有的地方一些风俗习惯吧。有的地方是可以上坟的、有的地方是不可以上坟的。
那就是给老人过三周年的。去坟前看看老人、烧点纸。陪老人聊聊天。
不是,每年清明和忌日都要去上坟……
安葬吉日15年 2月 08日 / 星期日 / 十二月 二十乙卯 / 冲己酉鸡 / 煞西15年 3月 04日 / 星期三 / 正月 十四己卯 / 冲癸酉鸡 / 煞西15年 3月 08日 / 星期日 / 正月 十八癸未 / 冲丁丑牛 / 煞西15年 3月 16日 / 星期一 / 正月 二六辛卯 / 冲乙酉鸡 / 煞西15年 3月 21日 / 星期六 / 二月 初二丙申 / 冲庚寅虎 / 煞南
有代沟了, 老人那个年代的思想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太多都是不可理解的。从科学角度来说,女人怀孕到生孩子,身体会有些什么变化,对女人有什么影响,她们的思想里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那个年代解决温饱是才头等大事。
是呀,看当时有否有 这个风俗民情吧,我们这边也没有这个说法。。希望这回答对楼鸡有所帮助,望采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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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支持:为何新坟三年内不能立碑
为何新坟三年内不能立碑
09-03-30 &匿名提问
风俗习惯,,没什么原因
请登录后再发表评论!  我一直认为,外公的死是我造成的。
  我有一个特殊的能力,从出生就有记忆。
  我出生在外婆家,那年母亲十九岁,未婚就生下了我。外公一再逼迫母亲说出那个男人是谁,甚至为此毒打母亲,母亲却咬着牙一言不发。
  在我出生不久,家里来了个打扮怪异的人,那人着一身长袍,头戴一顶黑色帽子,脚穿一双黑色布靸鞋,进门就说要带我走,说我天生不祥,留在家中,家人多灾……
  外公外婆听说他要带我走,很是高兴,但母亲面无表情的一扭头,抱着我回屋了,自始至终她都没说一句话。
  头年相安无事,可就在腊月二十九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
  梦中我看到一个着一身黑斗篷的怪人,让我跟他走,不然就杀了我外公。“不跟。”我心里有个声音,坚定的回答他。
  我不到一岁,根本不会说话,可他却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生气了,猛的站了起来,往后漂移了有两米,那个距离,让我正好看到他是悬空漂浮着的。
  接着外公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被黑衣人枯瘦如鸡爪的手抓着后衣领,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那样子就像一只待宰的鸡仔。
  我预感到不好!外公有危险!
  果然,下一秒黑衣人就干净利索的扭下了外公的头颅,并向丢弃一块破抹布一样,随手丢在了地上。
  梦醒后,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天刚放亮的时候,我却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接着是外婆撕心裂肺的哭声。
  外公死了!死在了小除夕晚上,猪圈门口,尸体被矮围墙撑着没倒下去,都冻成一根冰桩子了。外婆早晨起床小解,看到外公背对着她站着,外婆叫了一声,没听他答应,就轻轻拍了他一下,外公顺势就倒了,脖子正巧磕在喂猪的石槽子上,一声脆响后,外公的头断了下来,骨碌碌,滚出去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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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看吗
  有啊  
  瞎说,脖子没有这么容易断的,你看过恐怖分子当场割脖子的视频就知道了  
  我们这里腊月二十九,有上坟请祖上大供的习俗,就是在二十九早上,五服之内的一大家人,带着贡品,香烛,鞭炮,一起去祖坟祭祖,请祖,请回来大供三天。一般请祖都是请到辈分最高,最有权威的人家中,然后晚辈一一去磕头,上香。到了晚上还要守夜,那时一般都是找几个家族里的男人去,去了也没啥事,就是喝着茶水,说说话,实在无聊了打打牌啥的,一般后半夜也就散了,外公那天就是去守夜了,后半夜的时候,外婆就发现外公没回来,当时也没往心里去,只当他是上了牌瘾。  为此外婆很自责,一直自语说:“后半夜没回,应该去找找的,怎么就没去呢……”外婆一直哭,母亲也抱着头哭,只有我舅还算理智,痛哭之余问外婆:“娘,这大过年的,丧还报不报?”
  忘记说了,外婆有两个孩子,我妈是老大,我舅比我妈还小两岁,平常跟人在外地打井,过年才回来。  外婆经舅一提醒,这才想到今天就三十了,正过年呢,人家都高高兴兴的过新年,这要去请人办丧事岂不是丧气,就与我舅商议决定:“先瞒着,等初一拜完年后再报。”
  那是我出生后,过的第一个春节,人家都是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外婆家却大门紧闭,冷冷清清。外公是死在屋外头的,按照习俗,死在外面的人不能抬进屋子里,舅舅就在院子里临时搭了个棚子,母亲抱着我,和舅舅一起跪在里面守孝。  一直到初四,外公才算是入土为安了。
  外公死法诡异,又赶上是年,外头那些长舌妇说啥的都有,有说家里得罪了神灵的,有说招了邪秽之物的。还好没有人把事情往我身上想,可只有我知道,外公是怎么死的,我很害怕,害怕那个黑衣人还会再来。  战战兢兢的过了很久,那个黑衣人也没出现,就在我认为他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并逐渐将这件事情淡忘了的时候,他却又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梦里,又是一年小除夕……
  @大神黄小鸭
01:57:00  瞎说,脖子没有这么容易断的,你看过恐怖分子当场割脖子的视频就知道了  -----------------------------  恐怖分子割脖子我没看过,神秘力量割脖子你没看过,呵呵
  @重头再来N7
01:26:00  有啊  -----------------------------  这两天网络有问题,我来啦
  一切和往年一样,惨白的脸贴近我,冰冷的声音在我耳中响起,一如去年那句:“跟不跟我走?”  我不敢说话,我怕我说不,我身边的亲人又会死去,或许是我外婆,或许是我妈,那都是我不能承受之痛,我也不会答应他,我想那样死去的应该就是我自己。  我惊恐万分的紧闭着眼睛,小小的身体瑟瑟的抖,我在心里祈祷他快些离开,并一厢情愿的认为,我不说话,不睁眼,他就拿我没辙了。
  可这终究是自欺,黑衣人像鬼魅一样缠着我,即便我闭上眼睛,还是能看见他,他就像是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久久听不到我的回答,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接着我看到他不知从哪里抓出了我小姨。  “不!”我大喊着伸手想抓住小姨,却发现只是徒劳,我还只是一个不到两周岁的孩子。  黑衣人像是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小姨的身上,他怒吼着,用力把小姨摔在了墙壁上,小姨的脑袋撞在墙上,溅出了一朵诡异的血花,像是一个摔烂的西瓜,随即身体软绵绵的滑了下来,如同没有支撑点的面条……
  黑衣人消失了,我睁开了眼睛,跟去年一样,屋里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四周静悄悄的,只是异常的冷。  小姨是二姥姥家的女儿,排行老末,才十四岁。  外公死后,外婆就垮了,身子骨眼见一天不如一天。舅舅在外,常年不回,家里老小,地里活计,全都压在了母亲一个人肩上。母亲太忙,平日都是外婆带着我,闺女未婚生子,老伴蹊跷的死了,这些都让外婆觉得矮人一截,所以她从来不带我上街,小孩子们也从来不来我家玩。唯一一个经常来和我玩的人就是小姨,她辍学在家,二姥姥总唠叨她,她烦,就往这里跑,和我玩,给我讲故事,小姨的地位在我心里,那是仅次于母亲的。
  第二天早上,一切如同往常,没有噩耗传来,可我还是不放心,嘴里一直嚷嚷着小姨,小姨。  母亲无奈,吃罢早饭,就牵着我往小姨家去了。  前日下了场雪,积雪未消,有些滑,母亲拉着我不紧不慢的走着,一年中,她难得有一天如此清闲。母亲其实虚岁才二十一,要搁现在,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而她却嫣然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  到二姥姥家没用十分钟脚程,去的时候她家刚好在贴对联,小姨踩在一架木梯上,双腿哆哆嗦嗦的正在贴大门口贴横批。  我突兀的就打了个冷颤,预感到不好,忙喊道:“小姨,下……”
  可我话还没说完,就见那木梯直挺挺的往后倒去,小姨竟也不挣不躲,整个人直挺挺的顺着木梯往后倒,这个过程中,我看见她对我露出了一抹毛骨悚然笑,接着她的头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影壁墙上。  我听到噗的一声闷响,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是母亲与二姥姥杀猪似的惨叫!  我被母亲捂住了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我知道,昨夜梦中的场景真实的发生了……
  小姨死了,村子里的人都议论疯了,说:“总共就一架木梯的高度,掉下来最严重摔断个胳膊腿的,也总不至于把整个脑袋都摔碎了吧。”  “是啊!去年老大家,今年老二家,一年一个,都是年三十,还都死的那么蹊跷……。”  送完年,就有要好的邻居跟母亲说:“这两年发生的事邪乎,跟被人下了咒似得,要么就是你们家祖坟不好,不如找个高人看看吧,给破解破解说不定就好了。”  母亲也觉得这事未免也太巧合了些,便把我塞给了外婆,一个人就出去了。
  日头偏西了,母亲才带回一个人,说,祖坟去看了,没事,祖坟都多少年了,要有事也不可能这两年才开始。  那人手里还拿了个罗盘,围着外婆和二姥姥家院子转了几圈,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可当他进屋,看到坐在炕上玩耍的我时,却是一愣,随后他问母亲要了我的生辰八字,掐着指头算了半晌,头上的汗就出来了。  母亲见状害了怕,颤着声儿问道:“大师,这娃没~啥事儿吧?”  那大师抹了把汗,拧着眉说了句:“这挂我卜不了!”  说完这话他就走,忙活了一天的辛苦钱,看样子也不打算要了。
  母亲追了出去,他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不过我知道肯定是关于我的,因为母亲回来后,看我的眼神变的复杂了。  自打算命先生不知道对母亲说了什么后,母亲对我冷淡了不少,她累了,生气了会打我,一边打一边哭,一边念叨:“你到底是谁?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偏偏找上我啊……”  母亲之前从没打过我,她在我很小对时候,总是抱着我自语说,别的孩子都有爹,你没有,妈要加倍疼你。我知道母亲是爱我的,她打我肯定是知道了外公和小姨的死,都是跟我有关。
  所以她打我的时候我从来不哭,她打了我,我心里反而觉得好过些,倒是母亲,时常抹泪,哭成了她的家常便饭,可之前再苦再累,面对我的时候她都笑呵呵的,我知道母亲心里苦,我暗暗下定决心,如果那个黑衣人再来问我,我就答应他,跟他走。  自从做了这个决定,日子仿佛都长着翅膀,一年一晃就过去了,年二十九,我没睡,一直闭着眼睛假寐,母亲好久没有睡好了,夜里我经常被她辗转反侧的动静吵醒,可今晚,睡眠质量超差的母亲,竟然早早的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是睡沉了。
  深夜,他来了,一袭黑衣,脸色惨白。这个画面在这一年中时时出现在我的脑海,此刻见到,竟有些麻木了。  “跟不跟我走?”他问道。  “你能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吗?”我试着问他,我想知道我跟他走,是不是真的就意味着我死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又把他的问题问了一遍。  “我跟你走!”我快速又坚定的回答他。往年他都是问两遍,两遍听不到满意的回答,他就要杀人了,我害怕我回答的迟疑,又会有无辜的人因此死去。
  我看到他血红的唇角往上翘了翘,似乎对我的回答非常的满意,然后他慢慢的靠近我,向我伸出了他那白骨般枯瘦的手。  我赶紧闭上了眼睛,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干什么,是不是会像杀死我外公那样,直接掐断我的脖子,可无论如何,既然已经答应他,就随他怎么办吧。  突然,我感觉一阵晕眩,接着是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像是被人从高空抛了下来,却正好身陷在了一个漩涡中,整个过程中我看到,听到了很多东西,从开始的风起云涌,草木衰盛,季节交替,到后来满地苍痍,接着又有血红惑人的巨大花朵,漫无边际的血河,恶魔般狂妄的笑声。迷失,彷徨,堕落,毁灭,一瞬间,万般情绪席卷而来,让我禁不住凄然泪下。
  再后来,我感觉灵魂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拘了起来,后来的后来,我就看到了我。  我漂浮在空中,看到我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眼角有泪。  我终于看到了那人的眼睛,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一只没有眼球,只有一个仿似能吞噬人灵魂的黑窟窿,另一只布满血丝,充满贪婪,狞笑,那笑容竟跟小姨死时,那抹另我毛骨悚然的笑容一模一样。
  没人看吗
  从出生到现在,他逢年必到,如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走了?我有些不敢相信。  果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随着一阵轰隆声,如同地震了般,整个房子都颤抖了起来,有土在悉悉索索的往下落,落在我和母亲的身上。  他带不走我,生气了,想毁掉和我有关的一切。  我拼命的叫妈,想叫醒母亲,让她快逃,可母亲睡得死死的,任我怎么喊,都无济于事,我扑过去拉她,却发现我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  “妈~!”  眼看着房子就塌了,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乱石砸死?  我的心剧痛无比,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是个不详之人,我心有愧疚。  “啊!”  我跪在母亲身边,浑身都在颤抖,心如刀绞,发了疯般的咆哮,却也无能为力。  恨欲狂!  ……
  就在我认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变故。我那轻飘飘的魂儿,与我的身体产生了反应,我的身体像是一块大磁铁,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把我的魂儿吸了回去,然后在我的身边升起一片光幕,那片光幕正好把我和母亲护在了中间。  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外婆家变成了一片废墟,外婆被埋在了废墟里,只露出一只染血的手。  母亲疯了,吃力的挖废墟上的瓦砾,双手血肉模糊,口中发出悲痛欲绝的呜咽。  院外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帮忙。  “房子都塌成这样了,她娘俩却连跟毛都没伤着,可真蹊跷!”  “是够奇怪的,你们发现了没有,自从这个野孩子出生,他们家就年年出事。”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三年就克死了三个,幸亏他舅今年没回家过年,否者他家连香火都断了。”  “哎!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毫无疑问外婆死了,母亲万念俱灰,瘫坐在外婆血肉模糊的尸体旁,任我怎么叫她,她都一动不动。  一天,两天,第三天早晨,二姥姥和二老爷来了。他们远远的喊母亲的乳名,招呼她过去,可看向我的时候,目光中却充满了怨恨与害怕。  我心有愧疚,不敢过去,但却清晰的听到,他们跟母亲商议,要把我送走,说是商议,态度却很强硬,尤其是二老爷,说到送走两个字的时候,还掌作刀状,狠狠的比划了一下。  看得出母亲的内心很挣扎,她说了一句:“他还只是个孩子……”就泣不成声了。  母亲哭,二姥姥也哭,边哭边骂,骂母亲不守妇道,生了我这么个讨债鬼,害死自己家的不说,还害了她家的闺女,谁知道明年又会是谁……。  二老爷更能戳痛处。说:“你看看你娘还在那躺着呢,在想想你弟,他可是你家唯一的香火了,要明年再出啥意外,你死了都没法给你爹妈交代。”  母亲低头沉默了半晌,最后用近乎虚弱的声音道:“叔,婶,这事等俺娘葬了,俺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第二天,母亲早早的自废墟中收拾出几件我的小衣服,撕了她自己一件褂子,把我的衣服包成了一个小包袱,带着我赶了大半天的路,来到了一个人家门口。  母亲蹲在地上,两手抓着我的双臂说:“小安,妈知道,发生在姥姥家的那些事情,你都明白,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妈护不住你,以后你就跟着这家的人吧,这人很好,有大本领,我相信他会收留你的。”  我点了点头。  母亲把小包袱放在地上,让我坐在上面,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被母亲抛弃了,可我不怪她,我只希望没有了我的家里,自此能好好的。
  我后来才知道,这家的主人是一个神棍。神棍叫问东行。我后来叫他叔。他后来把我养大。  叔是有大能的人,可他总笑称自己就是个混口饭吃的神棍,没有人那么叫叔,认识他的人都尊敬的称他为问先生。而我也改名叫问天。虽然我一直跟着叔生活,但我依然清楚的记得母亲放下我,转身就走时那复杂的眼神,有不舍,有心疼,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  看着母亲单薄的背影,踉跄的脚步,我的鼻子发酸,眼泪无声的往下流,我不敢哭出声,我怕母亲心一软,又回来了。  日头偏西的时候,一个约莫五十来岁,高高瘦瘦的老头出现在我视线里,他手里拿着一个幡子,肩上背着一个长方形的小木箱,幡上写了一些字,我一个不认识。  他看到我一愣,明显没有想到会有人坐在他家门口,他像是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咿?谁家小小子?”
  我没说话,仰着头看着他,他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幅很有正气的样子,此刻他正轻皱着眉头看着我,当看到我屁股下面那个包袱的时候,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是谁家娃?”老头问我。  我摇摇头,我总不能说出我妈的名字吧,那样他再给我送回去,那我二姥爷还不得把我丢深山里喂狼啊。  “那你叫啥名?”他又问。  我又摇头。  “那你迷路了?”  我使劲的点点头。  就见他在那直嘬牙花子,道:“能听见我说话,但是个小哑巴!”  我心说:“我就是不说话,只要能留下,当哑巴我也认了。”  接着就见他放下肩膀上的木箱,蹲在我面前,嘴里莫名其妙的说了句:“那太好了。”
  就在我被他那句太好了,弄的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的时候,却见他从那木箱里拿出一张黄纸,嘴里念了句什么,那黄纸突兀的就变成了一条成人手臂粗的花斑大蛇。  那凭空而来的大蛇差点没把我当场吓死,我哪见过那么大的蛇啊,我杀猪似的惨叫着,连滚带爬的往后倒退,可后面就是大门,我小小的身子紧贴着大门,就差把自己镶进门板里了。  我相信母亲不会骗我,可母亲口中的那个好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难道是个隐君子?  那花斑大蛇张着大嘴,露着白森森的毒牙,吐着芯子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扭动。  我躲不开,就用双手捂着眼睛,哭着喊道:“走开,快走开!”
  “呵呵,我这大蛇已经很久没吃人肉了,今天真是好运气,竟然有个迷路的孩子送到了家门口,你反正也找不着家了,你家人估计也找不着你了,那就让我的大蛇美餐一顿吧。”他的声音很邪恶,满是威胁的味道。  “我能找到家,别吃我!我要回家!呜呜呜!”我一听大蛇要吃我,急了,捂着眼睛,哭着央求他,也不知不觉从小哑巴变回正常儿童了。  那人满是玩味的笑了两声:“呵,会说话了?也能找到家了?那你家在哪儿啊?”  “我家在xxx,我妈叫xxx……”我被那大蛇吓破了胆,把我知道的所有信息,都一五一十的招了。  然后又哀求他:“你~快把那蛇赶走,我害怕!”  他就乐了,说一个小小子这么点胆气?跟个女娃娃一样。
  “谁是女娃娃!”我不服气,从指缝里往外偷看,哪里还有什么大蛇。  “蛇呢?”我放开手疑惑的问他。  “在这儿呢。”他摊开手掌,那里却只有零碎的纸灰。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异术中的控符术,可以通过符纸,变出蛇,鸟,狐等动物,那些被变出的动物会存在一段时间,可不久后就会消失,至于存在时间的长短,还要看控符人道行的深浅。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不过当时,我确实是被叔吓得魂飞魄散。  就在我还对大蛇变成纸灰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时,他却拿起我的小包袱,领着我的手,顺着母亲领我来时的路,往姥姥家走去。
  走出去老远,天都黑了,我才反应过来,那老头的蛇是假的,变戏法吓唬我的,他诈出了我家地址,现在要把我送回家去了。  我要回去,二老爷肯定会残忍的把我“送走”,那样我妈肯定又要犯难,可如果我妈强留下我,明年小除夕肯定又会有人因为我而死,或许是我舅,或许是我妈,不,绝对不能回去。  想通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走了。  他又故技重施,变蛇,变狐,我只是闭着眼睛,既然已经知道了是假的,我不看就是了。  他急了,气鼓鼓的在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一把把我扛在肩膀上就走,我也急了,哇哇大叫着不要回去,并对他连踢带咬。  他对我的反抗没有任何回应,扛着我走的飞快。
  路越走越黑,因为是乡下,村与村间隔的较远,一路多是荒郊,月亮又很配合的躲在了乌云的后面,入眼之处,一片漆黑,我心里又急又怕,挣扎喊叫的更厉害了。  可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一阵阴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感受到我的异常,咦了一声,莫名其妙的小声说了句:“阴气重的人灵觉就是好。”继而他又嘿嘿阴笑了两声,问我:“你这个小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不知道。”我如实的回答他,只觉得自打走到了这里,浑身就特别的冷,可又根本没有风,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冷,就像~就像梦到黑衣人那样的冷。  “哦,不知道啊,那我给你说道说道,这里是一片乱坟岗,乱坟岗你知道吧?”又是那种戏谑的语气。  我虽然不是很明白,可我大体知道了是什么地方,我外公.外婆.小姨,死后下葬的的坟我都见过,白天和母亲赶路时,也路过了一片大坟地,那坟地和外婆家的祖坟区不太一样,那里杂草遍地,松柏疯长,坟堆高低不等,有些不知怎么的,还塌陷了下去,露着一个黑漆漆的大窟窿,和腐烂的木头渣,白天路过这里的时候,我还特意多看了几眼,为此还被母亲训斥了一顿,说啥不准瞎瞅,并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的对着我看的那座破坟来了个三鞠躬,而后更是并加快了脚步,一溜小跑跑出了那片坟区。这回八成是又走到那儿了。
  他见我不说话了,又威胁我道:“我可警告你啊,再给我不老实,咋咋呼呼的,我就把你丢进这乱坟岗去,这里面可全部都是吃小孩子的恶鬼,听清楚了吗?”  他这么一说,我就没脾气了,只能乖乖的趴在他的肩膀上,他要真一气之下把我扔在这里,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嗯,这才对吗。”他似是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嘿嘿笑了两声。  气氛沉默下来,心里的恐惧却更盛了,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听着风吹在草木上的沙沙声,就像是一群鬼怪在窃窃私语,我感觉周围像是有无数双的眼睛在看着我,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夜猫子诡异的笑声,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鬼地方不会真有鬼吧!  正瞎想着呢,忽然就感觉某处好像真的有一道实质性的目光盯着我,我一扭头,就看到路边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很宽大的白裤,白褂子,乌黑的头发很长,很直,完全遮住了脸,她像是发现了我也在看她,就慢慢的伸出了惨白的双手,将自己的头发慢慢的撩起,天啊!我看到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真的是一片惨白,那女人竟然没有五官!!
  接着又有一个女人飘了过来,她有五官,同样是脸煞白,可她还有一根长长的,绕过后脖颈,又耷拉在胸前的大长舌头……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血液瞬间就凝固了,接着一个,两个,三个,我身后跟了密密麻麻一群鬼,有的一边走一边狞笑着拔下了自己的头,用手抛着玩,有的鲜血淋漓,跟屠宰场扒了皮的羊似得,有的直接就是个骷髅骨……。  我自认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小孩,黑衣人,还有姥爷.小姨的死法,也是诡异的很,可跟眼前这些比起来,那都不够看,我一时吓得魂飞魄散,那一刻我忘记了他的警告,鬼哭狼嚎的惨叫起来。  “你个小兔崽子鬼叫什么?信不信老子真把你丢在这里!”他生气了,在我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作势要把我放下来。  我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眼神惊恐的盯着后面,蜷缩着腿,就是不撒手。
  他回头看了看,又看了看我,指着身后的鬼群,饶有兴趣的问我:“你能看到他们?”  我怯怯的点了点头。  他又把我抱了起来,转身对那群鬼怒喝道:“滚!”  他声音不是很大,听在我的耳中却是天雷滚滚,又似有余音环绕久久不散的感觉。那方才还牛逼轰轰的群鬼,听到他的话后,竟然都瞬间消失不见了。  看来有一点妈说的没错,他确实有大本事。  “你家里人就是因为你能见这些不要你了?”  “不是。”我摇摇头。  “是因为我与家人犯克,三年克死了三个。”其实我也不知道犯克是啥意思,只是听村里人都那么议论,就记住了。  于是,我又把出生就有记忆,梦里见到黑衣人要带我走,我不走就杀死一个人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和他说了一遍,这件事是我的秘密,我连我妈都没有说过。
  说完后我就求他,“爷爷,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妈说你是好人,会收留我的,你要真把我送回去,那我二姥爷肯定会把我丢山里喂狼的。”  他又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说:“你这孩子真不会说话,咋还爷呢?叫叔!”  我摸着被打疼了头,呲牙咧嘴的叫了声叔。  叔看我那样,又在我头上胡乱的揉了揉,问道:“能记住自己的生辰八字不?”  我点点头,把生辰八字说给他听,听完后,他掐着指头算了很久,最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摇了摇头。又双手拉起我的双手,从手腕处开始捏,再到手指,每一只手指都分别捏了好几次,最后还摸了我的头和下颌。  我觉得挺痒,就笑着躲。  后来我知道这叫摸骨,是玄学五术中的相术,相对于手相.面相来说,流传较少,知者人不多,可较于面相来说,骨相会更精准一些,一般人面相可整容,但骨相很难改变。  叔摸了我半天,最后似乎很兴奋的使劲捏了捏我的腮,说:“走,跟我回家,你小子跟我老子有缘。”
  叔转变之快让我一头雾水,刚才还恐吓,威胁,一门心思想着把我送回去呢,这怎么摸了摸我,就跟他有缘了?不过他终于是肯收留我了,我很高兴。  叔背着我往家走,叔的后背很宽,很硬,很温暖,也很踏实,我趴在叔的肩膀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就这样,我和叔生活在了一起,叔再也没有提过把我送回去的话,只是开始学着笨手笨脚的照顾我。  叔把我照顾的一点都不好,我吃的面条经常煮不熟,我的鞋总是倒着穿,衣服是胡同里那群小孩子中最脏的一个。每次袖子上摸鼻涕摸的都硬邦邦的,能照见人影儿了,叔才烧上一锅子温水,把我衣服丢盆里,让我赤着脚丫子在里头踩。每次踩完叔都表扬我,踩的不错,挺干净,他夸我,我就高兴,一高兴我就自告奋勇的把他的脏衣服也一力承担了,后来我给叔惯了个毛病,只要有我在,他从没自己洗过衣服……
  有人在看吗
  继续啊,楼主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叔其实是一个挺不修边幅的人,在家里脏衣服乱丢,袜子总是配不上对,唯一整齐的就是他出摊穿的那身行头,可能没有人会想到,他正气盎然的驱鬼时,脚上却穿着两只不一样的袜子。  叔出摊的时候是不带我的,放在街上一整天又不放心,所以总是把我锁在家里,只有他回来的时候,才允许我出去玩一会。  那时候农村的小孩多,一家都好几个,上学又晚,父母都忙着地里的活计,也没工夫管,所以那时候的孩子都是放养的,都跟一群野孩子似得在外头疯。  每天叔走了,我自己坐在四方四角的天井里,听着外头孩子的欢笑声,那心里就抓心挠肝的痒,我打小就没怎么跟同龄孩子玩过,对小伙伴的渴望非常的大,后来我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叔虽然有些地方对我照顾的不周到,可有一点做的确实不错,那就是给我买零食,可能是怕我一人在家无聊,他每天回来都变着花样的给我带好吃的,麦乳精,山楂片,糖瓜等,我应有尽有,那时候,我算得上是孩子群中的暴发户了。  我的办法就是先在家扯开嗓门喊,把孩子们都吸引过来后,就从门缝里给他们分发零食,然后让他们帮忙取下那笨重的门槛,我从下面爬出去,到了傍晚,我估摸着叔快回来了,就再钻回去,让他们再把门槛给我堵上。
  门槛大家肯定都知道,但是那时候农村的门槛很高,有成人的膝盖那么高,多是木质的,在原门下面横着,取下的时候,钻个小孩还是绰绰有余的。门槛有遮挡污物和避邪的作用,门口横上一道门槛儿,象征着竖立一道墙,将一切不好都挡在家外,还有地方说是门槛可以挡住僵尸,因为僵尸只能跳,门槛能绊住它们……  “呃,有点跑题。言归正传。”  我每天都用这个方法溜出去玩,叔一直也没有发觉,他只是觉得我零食吃的太快,便更加源源不断的给我往回买。  可就在我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的时候,有一天却出事了。
  那天早上,早早的就有人来请叔,说是去给他年寿已高的母亲寻快风水宝地。  叔临走时交代,饭菜在锅里,在家不要调皮捣蛋,今晚他可能晚些回来。  别的我都没往心里去,可那句晚些回来我是听在耳里,乐在心里。这么说,今天可以在外头玩到天黑了。  那个季节天黑的晚,大人们在地里忙活一天回家,晚饭也做的晚,所以天擦黑的时候,街上的孩子特别多,那个时间段,孩子门最常玩的游戏就是在草垛堆里捉迷藏,草垛密集,易躲不易找,加上又是晚上,所以玩起来特刺激,那可是我向往已久,却从没玩过的游戏,不知道为啥,叔总是不允许我天黑的时候出去。
  因为零食的关系,那时候的我就是孩子王,简直就是一呼百应,那天在我的号召下,大家很早就开始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可正是因为玩的太早,天擦黑的时候大家就玩腻了。后来一个叫刚子的孩子说了一句,村后面桑葚熟了,俺娘今天采桑的时候给俺摘了一大把,可甜了,咱们去摘些吃吧。  在我们村后,有一大片桑田,据说那里曾经是一片古老的坟地,后来却挪走了,种了一大片的桑。  可也不是全部都挪走,不知道为啥,偏偏在靠近路边的地方,留了两座大坟没挪,说是村里的老祖,村里每逢年节,家家户户都会去给那两座大坟烧香.纸。没有人能确切的说出那大坟存在了多少年,村里有的老人说八百年,有的说一千多年了,具体年数早已无从考证了,可光看坟前那两颗仨人合抱都抱不过来,长的遮天蔽日的大松树,就知道这坟有些年岁了。  听前街老李头说,这坟就因为年岁太久,多年前还被盗墓贼惦记过呢。
  老李头就是个故事匣子,年纪大了,干不动活了,整天坐在前街石磨那里晒太阳,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给我们小孩子讲鬼故事,把一群小屁孩吓得一惊一乍,仿佛成了他最大的乐趣。不过他再三强调这事是真的,当时他还在场呢,村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事。  据说那是两个外地人,爷俩,他们应该是白天踩好了点,准备晚上偷偷来挖宝贝的,村里本没有人知道。可那天后半夜,那个儿子忽然挨家挨户敲门叫救命,说他爹进了村后那大坟里,怎么出都出不来了。  人们这才知道,村里的祖坟早被人惦记上了。  掘人祖坟固然让人痛恨,可在那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破除封建迷信的口号宣传了多年后,人命还是比死了八辈子的人重要。所以村民们痛骂之余,还是找了七八个男劳力,拿着铁锨,?头,浩浩荡荡的往大坟去了。  到了大坟那里,果然见到大坟后面被人挖了一个黑漆漆,只能容一人通行的洞口,那洞口中直直地伸出一只手,像是正在用尽全身力气想往外爬。
  人们一边骂这人不是个东西,一边塞给他一根木棍,那人本能的抓着木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接着七八个大劳力扯开架势,牟足了劲儿想把那老头给拔出来,可那老头卡在那洞里,竟是纹丝不动。  “不对啊,这就是扎了根儿,咱们这么多人也早把他给拔出来了啊。”有人抹了把汗,狐疑的说道。  后面有些胆儿肥的,跟来看热闹的老人说:“八成是冲撞了老祖,还是快点儿跟老祖赔个不是,求求他原谅吧。”  那儿子听了这话,连夜敲开了村里唯一一家小卖铺的们,买了他家所有的香纸,在那大坟前烧,边烧边念叨:“老祖爷爷,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俺爹吧,俺给您磕头赔不是了……”  说来也怪,一摞纸烧完了,众人只觉得手上力道一轻,那老头竟然被轻而易举的拽出来了。
  加油顶呀
  老头被拽出来后,眼神直直的,似没有了聚焦点,嘴里一个劲的重复着别抓俺,别抓俺。人们这时才发现,那老头一双脚脖子上,赫然是满满的黑手印子。大家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被鬼拖住了啊,感情一群人刚才跟鬼来了一场拔河比赛啊!不过这鬼好像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不然那老头绝无生还的余地。  那老头受了惊吓,傻了,嘴里只会重复着别抓我这一句话,那儿子哭着背着他爹连夜走了,这事干的,估计他这辈子再也不敢挖坟了。  农村人敬畏鬼神,自那事之后,祖坟香火旺盛了不少。  只是有些胆小的,尤其是女人,对那里比较忌讳,都说大白天走那里都感觉一阵阴冷,胆小的养蚕户更是采桑时都得找个作伴的。  桑田是老坟场这事,几乎所有的小孩都知道,因为小孩们不听话的时候,大人们就会说,再不听话把你们丢桑田里去。所以刚子的提议得到大多数小伙伴的反对,可也有人赞成,例如我,例如小三儿。
  我肯定是要去的,打桑树长出花穗那会就盼着呢,这回熟了,怎么可能不去摘。再就是我不怕鬼,我叔那么厉害,吼一声啥鬼都得扯呼,我怕它们?它们怕我还来不及呢。  自打跟了叔后,我心理膨胀的特别厉害,总以为鬼怕叔就捎带着也怕我,却忘了自己曾经被鬼吓得屁滚尿流时的样子。  就这样,我,刚子,小三,还有小三的妹妹招弟,一个比我还小的小丫头片子,我们四个一起往桑田走去。  忘了说了,小三是个女的,排行老三,就直接叫小三了,她家四个女孩,他爹想要儿子,可他妈生了四个偏偏都是闺女,那时候在农村没有儿子是很丢脸的事情,走在街上都感觉背后有人在戳你脊梁骨,他爹尤其厉害,为生不出儿子这事,他爹动不动就打她们,打她们妈,总之脾气非常的坏,所以小三整天带着她妹妹在街上玩,不想回家。
  桑田很不好走,到处都是给桑树浇水时挖的水沟子,我们几人一人选了一排,深一脚浅一脚的就钻了进去,刚一钻进去,我那自我膨胀的感觉就消失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桑树都他妈比我还高,里面乌漆墨黑的,根本就是啥都看不见啊!  就在我无从下手的时候,就听小三在我旁边那排开始吧唧嘴了,她妹妹还在一边嚷嚷:“姐,快给我吃个,给我吃个。”小三则含糊不清的回了句:“守那些树,自己摸去。”  摸?摸去!!  我听了这话,也伸手往桑树杆子上摸,还别说,一把能摸好几个,嘿嘿,我也不计较脏不脏的,撸下来就往嘴里塞。  “啊!怎么这么酸?”我呸呸往地下吐了几口,惹得小三一阵笑,说不熟当然酸,你找软的,软的甜的跟糖似得。  “对,软的多半在下半截,下半截的熟的早。”刚子也给我传授经验。
  掌握了点要领,总算也摸到了几个甜的,虽然说没有像小三说的跟糖那么甜,可头回吃,还是觉得挺新鲜挺好吃的。  就在我半蹲着往前挪着摸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手中一软,我摸到一个冰冰凉,滑溜溜的东西。  什么?还挺软,我好奇了捏了一下。  那冰凉的东西,忽然就紧紧的缠绕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吓得头皮发麻,意识到了是什么,整个人蹭一下子窜了起来,使出吃奶得劲甩胳膊,一边摔一边鬼哭狼嚎的大叫:“啊!蛇,有蛇!!!”
  我这么一喊,就听见小三和刚子那两个叛徒,悉悉索索的往外跑,招弟那小丫头估计是蒙了,哇哇哭了起来。  那蛇估计也受了惊,松开我的胳膊就没入了黑暗里,我哪里还敢停留,连滚带爬的也跑了出去。  最后招弟也踉踉跄跄的钻了出来,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哭,边哭边说:“我鞋掉了,姐,怎么办?鞋掉了,爹会打死我的。”  我借着月光往她脚上一看,可不,就只剩一只鞋了,那只光光的脚上,还有一道冒着血的口子,这小丫头也真可怜,就怕她爹打她了,脚伤了的事都没往心里去。  小三傻了眼,怔了怔也哭了起来。他爹没事还整天找事打她们呢,这回鞋丢了,还不得把她姐俩往死里打啊。  刚子比我大两岁,他看了看地上两个哇哇大哭的丫头,又看了看我,说:“小安,要不咱俩再进去给她找找?”
  我自然是不想进去,方才被蛇盘过的那只胳膊,现在还毛搜搜的呢,可看她姐俩那眼巴巴瞅着我的模样,我又觉得她们很可怜。  “你不敢去?”刚子见我迟疑,故意激我。  我也最不抗激,嘴硬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就这样,我又跟刚子钻进了桑田里。  找鞋得趴在地上摸索,我心里砰砰那个跳啊,就怕再摸到啥“稀罕玩意。”刚子估计也怕,不时的喊我一声,壮胆。  我们就这样摸索着前进,刚开始他叫我,我就答应,可后来我发现不对啊,刚子好像有一会没叫我了,还有,刚刚还伸手不见五指的桑田,这会怎么有光了?  莫非是有大人找我们来了?
  我抬起头来寻找光源,没有大人,入眼之处,却是一座一座的小房子,那小房子盖的真怪异,像是一个个倒扣在地上的大号碗,只不过碗底那儿是尖的。  小房子密密麻麻的,门都虚掩着,每座房子里透着昏黄的光,光从虚掩着的门缝里透了出来。  “咿?”  我很疑惑,我虽然来到这里还不到半年,可村子里我都转遍了啊,怎么没记得这里有房子,难道这些房子本就建在桑地里面,平日被桑树遮挡住了,我没看着?现在好像也只有这一个解释能说得通了。  不管了,既然有人家,就先借个手电筒使使吧,这黑不溜秋的,单单靠摸索,啥时候能找到招弟那鞋啊。
  想到就做,我瞅准了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小房子,上前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在家吗?我想借个手电筒,我妹妹的鞋丢了。”  等了一小会,没有人开门,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里面一点响声都没有,我这才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身边陷入了死寂,方才蚊虫,青蛙的叫声,此刻全部都听不见了。  “有~有人吗?”我加大了音量,说话都带着颤音了,我心说,再喊一声,要再没有人回答,我就走,鞋也不找了,她爹要打她就打她吧,反正疼的也不是我。在恐惧的力量下,我那点可怜的同情心也消失了。  果然,还是没有回声儿,我转身就想走,可我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不知啥时候,我身后的桑田,也都变成了这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小房子。我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记得打我进了桑林,总共也没走出去几步远啊!这~这也太邪乎了吧!  “刚-子?”我提心吊胆的喊了一声,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里太安静了,我的声音被无限倍的放大,听着可真刺耳。
  这么小就这么体贴,受了不少苦吧。抱抱  
  我琢磨着,跑吧,就按照我来时的方向往回跑,总会跑出去的。  这么想着,我撒丫子就往回跑,穿过一座又一座的小怪屋,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上气不接下气,两腿发酸,再也迈不动步子的时候,我意识到,完了!八成是遇到老李头故事里说的那鬼打墙了!  他说那是邻村的一个人,来我们村走亲戚家,多喝了几杯,走的晚了,在半道的时候遇到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很热情,邀请他去他家玩。他也没客气,就跟着去了,年轻人请他吃窝窝头,还跟他打牌,他本就好那口,就跟年轻人一直打,还赢了不少钱,后来他困了,年轻人就让他住下,赶明再走,他还真就住下了,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赫然发现,他竟然睡在一座新坟边,哪里还有什么年轻人!在他手边还放着一坨牛粪,上面还有几个牙印子,仔细一想,那不就是昨晚年轻人请他吃那窝窝头吗?再摸摸兜里赢的钱,果然,全特妈是纸灰……。  老李头当时表情严肃的一再强调,那故事是真的,那时候我还嚷嚷着不信,还数我嚷嚷的最大声,现在好了,还就被我遇上了。  我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让你嘴贱,早知道说信好了……
  歇过来后,我虽然还很害怕,可也暗自庆幸,虽然同样是鬼打墙,好在我光遇到了墙没遇到鬼,这样说,我只要在这儿等着天亮就能出去了,哦,或许不用天亮,等到我叔回来,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想通了我也不跑了,就坐在地上盯着那小房子发呆,我琢磨着,这小房子八成就是桑田里那些老坟,后来坟里的人骨迁走了,这里就空余下来了小房子,所以小房子里没人。  “也不知道鬼住的房子啥样?”很久以后,我忽然生出这么一个念头。  “反正都迁走了,不若看看?反正闲着也没事儿。”我跃跃欲试,并开始在心里鼓励自己。  这种想法让我既激动又害怕,后来还是好奇战胜了恐惧,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往距离我最近的一座小房子走去,我听到我的牙齿在彼此打架,我感觉手心里湿哒哒的,全是汗,可我最终还是鬼使神差的,轻轻推开了一扇小屋的门。
  @jixxcar
23:17:00  这么小就这么体贴,受了不少苦吧。抱抱  -----------------------------  谢谢,抱抱
  @当年菇凉
23:34:00  歇过来后,我虽然还很害怕,可也暗自庆幸,虽然同样是鬼打墙,好在我光遇到了墙没遇到鬼,这样说,我只要在这儿等着天亮就能出去了,哦,或许不用天亮,等到我叔回来,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想通了我也不跑了,就坐在地上盯着那小房子发呆,我琢磨着,这小房子八成就是桑田里那些老坟,后来坟里的人骨迁走了,这里就空余下来了小房子,所以小房子里没人。  “也不知道鬼住的房子啥样?”很久以后,我忽然生出这么一个念......  -----------------------------  楼主,我是风起中文网的责编,给您发了私信,查看一下哦
  屋子很小,一目了然。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果然如我想象的一般,里面啥都没有。  这一结果没有让我感觉失望,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高兴,我终于可以安心的在这里,等着叔来把我领回去了。  我就说吗,坟里的鬼早就都迁走了……  不对!!  下一秒我忽然想到,那两座大坟呢?那两座大坟可是没有迁走的啊,老李头可是说那里头有鬼的,会不会……  忽然我的心里莫名的一惊,我又感觉到了那种刺骨的寒冷,和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我猛的转过身,天啊!我身后悄无声息,密密麻麻的,站了一群人,不,应该说是一群鬼更准确,因为我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叔告诉过我,鬼是没有影子的。  那些鬼有男有女,打扮穿着也参差不齐,有宽袍大袖的,有小袄长裙的,也有穿着正儿八经的裤子褂子的,不过都别看脸,那脸无一例外,都煞白,眼眶,嘴唇都乌黑,虽然没有我在乱坟岗见到的那么血淋淋,可吓我,那真是绰绰有余了。  这是咋回事?不是都迁走了吗?咋还这么多?怎么办?怎么办?跑吗?
  我的小脑子当时就混乱了,失去了指挥自己的能力,心里只想着跑,玩命的跑,可却也只是想想,我浑身哆嗦,根本就迈不开步子,仿佛已经被鬼抓住了一只脚似得,心下一怕,一急,裤裆就湿了……  就在我蒙圈的时候,就见中间的鬼群分开了一条道,道的尽头,一个慈眉善目,白眉白须的老人,乐呵呵的就飘进来了。  别看他挺慈祥,又是笑着的,可我知道他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十有八九是这些鬼的头头,也不知道他那么高兴干啥。  见他走近我,我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只脚就迈进那小房子了,我知道那小房子是坟,我可不想往坟里钻,可又害怕那老头,不敢出去,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僵持着。
  老头看着我,越看越高兴,那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那样子就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儿子似得。  我被他看的发毛,我不知道他为啥那么开心,可我知道被鬼看上,肯定没个好。  果然,他傻乐了一会后,突然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扑来。  那速度,跟风一样,根本都不给我躲闪的时间,当然,就是给我时间,我自认也躲不过,这点时间,刚够我闭上眼睛……  我闭着眼睛在那儿等死呢,却听见一声闷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那老头在距离我五米之外呢,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八成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怔了怔,毫不气馁的又向我冲来。  这次我看的真真切切,在鬼老头沾到我的身体的那一刻,我身体的周围,出现了一片柔和的光幕,鬼老头撞在那光幕上,生生的就弹了出去。  那光幕我见过一次,就是黑衣鬼拘不走我的魂,发怒摧毁了外婆家房子那次,那次光幕把我和母亲罩了起来,我俩才得以毫发无伤,只是这光幕被鬼老头撞了两下,好像有点不太结实了,颜色暗淡了不少,范围也小了一圈,只能算是勉强护住我了,我很害怕,如果光幕破了,我该怎么办?
  而鬼老头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再次向我冲来。  不过这次他显然没机会了,他还没靠近我呢,就被一声大吼声生生止住了脚步。  “滚!”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说:“叔啊,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我可就交待了。”  围着我的群鬼,在听到叔的吼声后,搜的一声,就都不见了,再看周围,哪还有什么亮着灯的小屋子,密密麻麻全是桑树枝子,要不是那白胡子老鬼还在,我都当方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那鬼老头好像没有那么怕叔,他看了叔两眼,才慢悠悠的想溜走。  可叔显然是不想给他那个机会,随手取出一张符纸,以手结节,嘴里念叨了几句,那符纸竟亮了起来,随后跟利剑一样,尾随着那鬼老头射了过去。  不过不知怎的,那符箭在碰到鬼老头之后,他只是一个趔趄,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般,烟消云散。
  叔的眉头皱了起来,严肃的说道:“好强大的鬼物。”  我还是第一次见叔那么严肃,我知道这个鬼老头肯定不简单,以前叔灭个鬼,那就是小打小闹,而这个鬼老头,竟然连叔画的驱鬼符都灭不了他。  叔也没再追,而是转身把我提留起来,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叫你不听话。”边骂边在我屁股上咣咣呼了两巴掌,随后又咣咣两巴掌,骂道:“叫你尿裤子,多大了还尿裤子……”  我就抱着叔的腿哭了,我说我这不是害怕吗,一害怕没憋住就尿了,我都快吓死了你怎么还打我啊!  叔看我那怂样有点哭笑不得,摸了摸我的头说:“咋又哭上了?偷偷摸摸跑出来闯祸你还有理了?好了,别哭了,给你这个。”说着他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一把干枣,塞给了我。  我抓着枣就又乐了。  叔来了,我的底气又足了,见叔也不生气了,我就说:“叔,招弟的鞋丢了,我还没给她找着呢,你来了,正好帮我找。”  叔说:“不找了,回家。”  我急了,“那怎么行,找不到鞋,回家她爹会打死她的。”  叔冷哼了一声,“命中无子,又偏生戾气,最终也只能落个惨淡收场。”
  我不明白叔这话是啥意思,还想着再劝劝他呢,就见前面不远处射来了一道手电光,一个声音响起:“他叔,孩子找着了没?”  “嗯,找着了。”叔回她。  我一听这声音,是招弟她娘,她的声音我一听就能听得出来,总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感情这是给闺女找鞋来了,这下倒是去了我一桩心事。  心事是没了,可我的疑惑却很多,我问叔:“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穿着怪异的鬼,不是这里埋的人都迁走了吗?”  叔反问我,“谁告诉都迁走了的。”  我说:“这事村里谁不知道啊,老李头一天给我讲好几遍,再说了,这桑田里也没见着坟啊!”  “你啊,一定要记住,不要被人言,和外表所蒙蔽,有些事情眼见耳闻未必为实。”叔先是给我讲了一番道理,才说:“这里的坟没迁,只是平了,看见那两座大坟了吗?人骨都拣了,统一埋进那大坟里去了。大部分的鬼都去投胎了,你方才看到的那些是野鬼,出于各种原因,地府不收,就只能在人间游荡。”
  我一听,啥?村里供那两座祖坟里埋着所有老坟区的骨!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那不就俩大白骨堆吗。之后又联想到盗祖坟那老头,他可真够可怜的,那时候没吓死,也算他命大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我又问叔,那鬼老头见了我为啥那么高兴,为啥要扑我啊!  叔冷哼了一声,“他那是要上你的身。”说完叔又自言自语,要不是看他平日没有为恶,今日非除了他不可。  上身?这个我知道,我见过被黄鼠狼上身的人。  那是村里的一个病老太太。她儿子来找叔去给看看,说老太太有点不对劲,八成是被黄二大爷上了身了,非嚷嚷着要烟要酒要吃鸡,一吃还吃好几只,边吃还边咿咿呀呀的唱戏……  因为是自己村里,我好奇,就跟叔去看热闹,去的时候老太太还坐堂屋里吃呢,那桌子上一大堆的鸡骨头,我看到她的眼睛眯缝着,下巴颏尖尖的,夹夹的,真跟黄鼠狼一模一样的,我吓了一跳,那老太太我认识,之前那可是长了一张大饼脸啊!
  她突兀的见了我叔,显得很慌乱,丢下手中的鸡骨头说:“修点道行不容易,求先生放我一马吧!”那声音还是一男声,从一个老太太嘴里发出,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叔哼了一声,呵斥道:“你知修行不易,为何又要自毁修行?”  老太太听叔这么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给叔磕头,说:“先生念我是初犯,就绕我一次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且饶你一次,如若再犯,定不轻饶。”叔一甩袖子,那老太太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吧唧着嘴,跪着那里,还不知道啥事儿呢。再看屋外,赫然有一只比猫还大的白毛黄鼠狼,正人立而起,连连给叔作揖呢。  咿,不对啊,叔刚才说他平日没有为恶,听这话里的意思,感情他早就知道这鬼老头的存在啊。“还有,为什么那黑衣鬼碰到我的时候会受伤,而鬼老头碰到我的时候,却只是弹了出去呢?”  “可能鬼气越强,你身体自身的抵抗力就越强吧,他被村民奉为老祖,常年食村民供奉,念力加身,身上鬼气渐少,已然和厉鬼不一样了,连同他身边那些孤魂野鬼,都少了野鬼的戾气。”叔说完沉默了一会,后又说道:“这也是我的一个推测,或许还有别的缘由。”后面那句话,叔说的声音很小,我堪堪听到,倒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野鬼的戾气?我想到了乱坟区的那些鬼,他们都是赤裸裸,血淋淋的吓人,果然跟桑田里那些野鬼不一样。  我又想到了一个很郁闷的问题:“我为什么就那么招这些阴秽的东西呢?”  叔的回答没能解我之惑,反而让我更郁闷了,他说:“鬼也很寂寞,能被看见的,都是枉死的,不能转生,只能在人间孤苦游荡,平常也没啥娱乐,好不容易遇到个人能看到他们,他们肯定得找找存在感,吓唬吓唬你,跟你说说话,解解闷儿。”  我满头黑线“感情我成了孤魂野鬼的娱乐工具了!”  “还有,还有,为什么我身体被鬼碰到会发光?为什么鬼都想上我的身……”我嫣然一个好奇宝宝,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  叔明显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说道:“天知道,你问天去!”  继而,他又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我的屁股,很是开心的样子说:“我想好了,你以后就叫问天!”
  “问天?”  “好吧,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有了自己的大号。”  那夜,我总是睡不安稳。迷迷糊糊的总是做噩梦:一会是被一条花斑大蛇缠住了脖子,一会又是一张张没有五官,看不清,道不明的脸,最后那个鬼老头诡异的对我说:“我抓到你了。”接着他哈哈大笑,我看着他的脸,慢慢的变成了我的脸,而我则坠进了无法拒绝的黑暗……  我一下子就惊醒了,满身的汗,摸摸旁边,叔没在,看看窗外,黑漆漆的天,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叔呢?  门半掩着,屋外有光,看来叔在外头,我爬起来找叔,却听到叔在和人说话。  “咿?这深更半夜的,叔在和谁说话?!”好奇心驱使,我没有马上出去,而是从虚掩着的门缝里往外瞅。
  这一瞅不得了,那要上我身那鬼老头,怎么到我家里来了?他三更半夜的来干啥,不会是又想上我身,被叔发现了吧,我看叔正和他对持着,看着架势,似乎是要打起来了。  却不想那鬼老头呵呵一笑,捋着胡须说道:“道友莫要动怒,我生前也是修道之人,若要追本溯源,还是同道中人”  鬼老头生前是个道士!我挺惊讶的,怪不得做了鬼还那么厉害,感情鬼术跟道术合并了啊。  “那又如何,而今你已是鬼,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你又为何紧盯着个孩子不放?”  “孩子?道友一身本领,难道不知,这孩子才是真正的大恶?”鬼道士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似是非常严肃。见叔没说话,他又提高声音道:“我感觉到了他身上有浩瀚如海般的鬼气,那不是一个人身上该有的,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感受到?”
  我是大恶?我身上有鬼气,我不是人?鬼道士的话听在我耳中那个不自在啊,我怎么不是人了,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我暗骂了几句,又发现这么骂也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人。于是攥着拳头,在心里暗暗祈祷:“叔,打他!打他!”  出乎预料,叔不但没打他,声音还软了下来,问他:“这就是你夺舍的原因吗?你感受到他身上有滔天的鬼气,就像夺舍他的身体,为你自己所用?”  啥情况啊?我身上真有鬼气?可我怎么啥感觉也没有呢?  那鬼道士叹了一口气,像是很无奈,说道:“我虽为鬼,可生前也是道门中人,怎会轻易夺舍,我也只不过是想生存下去。”  接着鬼鬼道士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八百多年前,我为北宋灵州一介散修,人称玄阳子。  北宋那时占据文明先锋,可终究也挡不住塞外铁骑践踏。大夏灵州之战,大夏占领灵州,百姓生灵涂炭,四散逃亡,我随众乡亲逃到了此地,见此地地处偏僻,祸乱不及,便住了下来。
  不过在我们来此居住之前,这里就曾有先人居住过了,只是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了一些遗迹,断垣残壁,与一些不知葬于何年月的老坟。  我们在断垣残壁间盖了房舍,在这里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而我本就喜爱山水,便自在山上建了一座草房,种些口粮,蔬菜,平日再替人占个卜什么的,日子过的倒也惬意。  岁月更替,匆匆百年。  我死后,承蒙乡里乡亲抬举,把我葬在了那棵老松树旁边,那时候,村里死了人也都是葬在老坟区的,那里荒芜,所以,两颗长寿松旁,被认为是最好的墓地,葬进去的,也都是生前德高望重之人。  可下葬后,我才发现,不知为何,被葬于那片区域一定范围内的人,竟然不能入轮回,不能转世投胎,就这样我成了一个孤魂野鬼。
  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又过了几百年,我们灵州一脉,因天灾人祸,或自然老死等,人数已经逐渐凋零。朝代更替,战乱纷飞的年代,这里又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其他地域的人,我们的老坟区,成了无主的孤坟,供奉的人越来越少,几乎是断了香火。  入不了轮回,又断了香火,那些孤魂野鬼们为保不魂飞魄散,便开始抢食一些新鬼的贡品,香火,或欺凌一些洪福低,阳气弱的人,吓唬他们给烧些纸钱。  一只鬼这样,其余的鬼就效仿,加上被抢的新鬼,愤愤不平,又无处喊冤,只得托梦给家人,一时之间,闹鬼之说传遍乡里,闹得村子里人心惶惶。  后来村里集资,花重金请来了一个三脚猫的道士,我便出面和他交涉,他见了我吓破了胆,跪着给我磕头。  我说:“我们要香火。”  他说“那么多坟,谁会挨个去烧,这事难办啊!”  后来我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他去对村民说,村里的老祖,只因无人供奉,才作乱人间,让村里人把其他地方的坟都平了,骨头拣了,集中到一起,然后逢年节上供,并在田里载上属阴之木,给我们提供一个可以生存的环境。
  后来,便有了那两座大坟。可这么大片地,种什么呢?种杨,槐,显然是浪费,便有人提议种桑,桑和丧同音,本就属大阴之木,种桑还能养蚕,换些银钱,于是,就有了桑田今天这格局。  自此这么多年,我们食人间供奉,勉强生存。可鬼做的久了,也终会烟消云散,所以从很久前,我就在想生存下去的法子,今日正好遇到了那个孩子,见他本就是大恶之身,便想,不若替他活上一世,再入轮回投胎,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净他娘的想好事了,你两全其美了,那我咋办?”我心里暗骂鬼道士不是个东西。  叔听他说完,轻语道:“你只看到了他身上的死气,没有看到他身上的神光。”  “死气与神光怎会并存与一人之身?道友莫要被蒙蔽,未来留下祸端。”鬼道士似还不死心。
  “他的未来不是你我能随便定义的。”  “他的未来不是尸山血海?你逆天为他卜过挂?”老道士疑问。  叔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我那个失望啊,本还想听听我以后有什么大能耐呢,却不想叔却就这么打住了,这胃口被吊的不上不下的,还真是难受。  “你可以继续食你的供奉,想你的长存之法,但这个孩子,你不能动。”叔又变得非常强势。  “哎!”鬼道士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最后竟道:“既然这样,不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哼,我从来不跟鬼做交易。”叔果断的回绝。  那鬼道士也不恼,呵呵笑道:“道友,莫要这么着急着下结论,你先问问是什么交易,再给我答复也不迟。”  “我说过,我不会跟鬼做交易,”叔态度很强硬,丝毫不为所动。  “道友,冒昧的问一句,你可知道九天宝阙?”鬼老头话锋一转,当场竟跑了题。  九天宝阙是什么东西?我还在挠着头疑惑呢,就听椅子哗啦一声,叔蹭的一下就站起来,问道:“你如何知道九天宝阙?”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九天宝阙这个词,不知道师傅听到这个词,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鬼老头呵呵笑笑,说:“你对我射出的那张驱鬼符,八百年前,我有幸见过一次,那是九天宝阙一位高人所书,跟普通的驱鬼符不一样,也正是见过,详研过,方才才摆脱了魂飞魄散的厄运。”  沉默,长久的沉默之后,叔说了句:“世间再无九天宝阙。”  不管有没有,你先考虑一下我跟你说的交易吧。  “到底是什么交易?”叔问道,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声音很急,甚至有些颤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决绝与淡定。  “和九天宝阙有关的东西。”鬼道士笑眯眯的,像是料定师傅这次肯定会答应一样。  果然,叔当场就许下承诺:“道友若能告知,我想法子助你等孤魂野鬼全部投胎转世,再入轮回。”
  哇塞,叔好大的手笔,竟然能让那么多孤魂野鬼全部去投胎,这承诺也太有震撼力了吧。就在我都暗自为叔的承诺惊叹的时候,那鬼道士却说了一句:“投胎转世有何用,最终还是难逃轮回。”  “那你想要什么?”叔显然也没想到鬼道士会这么说,眉头都皱了起来。  “转世投胎终究是下下策,如若可能,我想要一座庙宇,食人之信仰,以此得另类长存。”  “你不要太过分!自古至今,村庙就少有奉鬼之说。”叔对他提出的要求,显得很愤怒。  鬼道士不慌不忙:“道友莫要动怒,村庙虽少有奉鬼,但仔细说来,村庙供奉也是已邪孽,异物居多,如那狐黄二仙,无名散仙,这些多半都是妖孽修行而成,妖能食人供奉,鬼为何不能,老朽生前为道,死后修炼八百载,不曾害过一人,自认不比那些散仙逊色,为何就不能立庙?”
  他见叔久久不语,又道:“既然道友不愿与我做这笔交易,那我也只能再做我的老祖,再想我的主意了,老朽叨扰了。”说完那鬼道士作势欲走。  “你等等。”叔喊住他,继而用妥协的口气说道:“庙宇那事,容我想想办法。”  鬼道士哈哈大笑,像是早就料到叔会答应他一样,拱了拱手道:“那就烦劳道友了,到时我定会将所知九天宝阙之事,一一告知。”  鬼道士走后,叔一直来回踱步,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也出来了,带着一肚子的疑问。  “叔,九天宝阙是啥东西?”我首先问出了最大的疑惑。  叔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没你啥事,给我滚回去睡觉去!”  ……
  之后几天,叔都是早出晚归的,我也不知道他忙活啥去了,他也不锁我了,开着门,让我白天的时候可以去街上玩,并嘱咐我,他要回来晚了,让我自己早回家。我连连答应,自打知道了自己容易招鬼后,这都不用叔嘱咐,天刚擦黑我就在家猫着。  几天后,村里竟然在西岭某处着手盖了一座庙,庙里供奉的排位毫无疑问,就是那鬼道士,玄阳子。  庙还在建之际,村里人就议论纷纷,说是问先生请来的仙家,本领很大,求子得子,求财得才。  还有人说的更玄乎,说自打这庙开建,她连续两晚上在梦里梦到一个白眉毛,白胡须的老神仙,那老神仙仙风道骨,还告诉了她一个治疗偏头痛的方子,她白天照着那方子去抓药煎了吃,头竟然真疼的没那么厉害了!
  她这么一说,就有人附和说道,俺也梦到了,他指点俺找到了丢了快一个月的老母鸡鸡,找到的时候,那老母鸡翅子底下还有十二只小鸡仔呢。  还有俺,俺梦见他说俺家盛儿媳妇这胎能生个带把的,俺老刘家有后了!  是吗?那她婶子,提前给你道喜了。  ……  众人议论纷纷,在村民们口中,那鬼道士简直就是仙人下凡了,我满头黑线,恐怕只有叔和我知道他是啥来历,不过我又觉得鬼道士也挺不容易的,为了点香火,还得给人看病,还得给人找鸡。  不过他这么做也确实得到了好处,庙建好头一天,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带着酒肉供果,香纸,去庙里烧供拜,那青烟缭绕小庙,半天都没散去。  庙建好第二天早上,由村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妇人领着,一群人跪在庙门口求雨,这年干旱,逢雨也都堪堪沾湿地皮,雨水不够用,眼见地里庄稼都蔫头巴脑的。
  我琢磨着这回得坏事,鬼道士又不是龙王,肯定下不下雨来啊,却不想,中午的时候,还真的来了一场雨,并且那场雨覆盖的范围,只在我们村,这简直成了神迹啊,村民们纷纷跪在雨中磕头,那场面,那虔诚的样子……  到了下午,家里飘来俩影儿,是那鬼道士来见师傅,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条鱼不像鱼,蛇不像蛇的怪异大长虫,那大长虫头都伸进屋里了,尾巴却还在门外不知道多少米呢,我吓得哇哇大叫,这是啥怪物啊,那长虫就变成了一个和鬼道士差不多年纪的黑脸男人。  “那雨是你下的?”叔问那黑脸人,那人给叔作揖,称:“正是,正是,不才法力有限,也只能小范围内施雨。”  随后他又道:“我乃村东那口井中修行了千年的老蛟,来此是有一事要求先生……”  还没容那人把话说完,叔一摆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说道:“我可再没有借口为你也建一座庙宇了。”
  那老蛟怔了怔,继而哈哈大笑:“先生说笑了,我不要庙宇。”说完它的目光看向了我。看的我一阵心惊肉跳。  “我想要这位小友身上的一滴血。”他随后说道。  “要我血干嘛?”我抢先问道。  “我本是此地老林里,一只修行千年的老蛇,只待机缘一跃成龙,那是一个雷雨夜,我顺流而下,一跃而起,本想从此飞天而去,却不想一个晚归的醉汉,抬头看见我,惊讶之余,脱口而出,好大的一条蛇!我便因此终止走蛟之路,被九天雷霆劫霹落在那口井中。”  “九天雷霆劫击伤了我道基,自此之后,我虽然又修炼了千年,可却止步于此,难再突破,今日讨要小友一滴血,想藉此再进修行之道。”
  老蛟文绉绉的说完,我也算是大体明白了,他也真够倒霉的,都要化龙了,却被那醉汉说是蛇,便只能又做蛇了。这个我听老王头给我讲过,说但凡修行的黄鼠狼也好,狐狸也好,它们修行到一定年岁,想化成人,便出来讨封,通常想化成什么,就问人它像不像什么,例如狐狸想变成人,就问我像不像人,如果被问之人们回答它,像,那它就会变成人,如果说不像,那它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的血能有那么厉害?能让你的修为更进一步?”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满不相信。  那井龙王很郑重的点点头,“小友身上有仙气!”  蒙了,彻底蒙了,鬼道士说我身上有鬼气,老蛟又说我身上有仙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如何知道他身上有仙气?”叔很疑惑的问道。  “只因小友往井里撒了一泡尿。我当日走蛟之时,有幸碰触到了成仙的气息,记忆尤深,小友的童子尿中有那种微薄的气息,不过我想应该也够了。”  我看到鬼道士在一边鼓着腮帮子偷笑,我看到叔脸色变得难看,我意识到不好,想跑,却被叔一把抓了过来,咣咣一顿揍:“你又他娘的往井里撒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全村都喝那井里的水,不能往里尿尿,你怎么就是不听!我叫你胡乱撒尿,我今天非打死你……”  我哇哇大叫:“我怎么那么倒霉呢,又不是光我,还有好几个孩子都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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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那老蛟上来阻拦叔,不然我的屁股非开花不可。不过我也不会领他的情,这事还不都是他挑唆的吗,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见叔也恶狠狠的瞪着我,我就不敢有啥表情了。  他分开叔和我,随手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黑不溜秋的小石头,递给我道:“我不是白要,作为报答,我想把这个赠与小友,也望小友成全。”  我拿着那块破石头,左看右看,心说:“你可真会忽悠小孩,拿快破石头就想换我的血,你当我唬啊!跟我叔告状,让他打我,还想要我血,做梦去吧你。”  我当下想回绝,叔却更快,他一把把那快破石头抓了过去,痛快的说了俩字:“成交!!”  我当场就蹦了高,“感情不是要你的血,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了,我……。”
  我话没说完,叔用手指了我一下,也不知道他对我施了什么法,我整个人就不能动了,然后他的手慢慢的往上扬起,一滴金黄的,水滴似得东西,从我的头顶飘了出来,他的手引导着那金色水滴,慢慢的融进了那老蛟身上,就听轰隆一声,像是晴天里打了一记闷雷,又像是幻觉,然后叔的手慢慢放下,我又能动了。  这就行了?就这样取血?我还以为要用针扎呢,我活动了一下手脚,什么不适的感觉也没有。  那老蛟对我施了一个大礼,哈哈笑道:“多谢恩人。日后若有所成,定不会忘恩人成全之恩。”然后也对叔鞠了一躬,转身大步离开了。  那鬼道士倒是没走,坐在一边,眼神盯着我,直嘬牙花子,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啥。  “庙宇给你修好了,你切记,不要为祸一方,若行不善,无论天涯海角,我定回来诛你。”叔盯着鬼道士严厉的警告他。
  鬼道士倒不以为意,呵呵笑着,对叔作揖,道:“先生放心,我要以此另类修道,自然不会作乱四方,毁道基不稳。”  “那就好,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九天宝阙的事情了吧?”叔问道。  “那是自然,看到老坟那里的两颗老松树了吗?那两颗老松树,都不知道存在了几千几万年了,我们迁来那会,它就那么大,这么些年,也不见长,也不见死,我有时候都怀疑,它到底是不是活的。和九天宝阙有关那东西,就在东面那棵树的树根中,正是那东西的存在,导致这一片不在五行三界中,所以埋在那里的人,鬼魂地府都不收。”  听了鬼道士的话,叔倒吸一口凉气,激动的说道:“那定然就是了,我曾经听说,九天宝阙不属于人鬼神三界,没想到是真的。”
  “当年我自损寿元,逆天卜卦,也只是算出此地可能会有和九天宝阙有关的东西,却不想苦苦追寻那么多年,它却就在我身边,我竟丝毫感应不到它,如此多的鬼魂不去投胎,我只当是积年累月的孤魂野鬼,怎么就没想到是因为它呢?真是学艺不精啊。”叔摇摇头,似乎有些自责。  我却更糊涂了,九天宝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前面鬼道士说见过九天宝阙中的人画的驱鬼符,那样看来,九天宝阙像是一个门派,可这回又说九天宝阙埋在树根下,这更像是一件东西了。  鬼道士告辞走了,说自己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估摸着他这又是给东家找猪,西家找狗去了,真挺不容易的哈。  “叔,九天宝阙到底是什么?”我怯怯的看着叔问道,我怕他又训我,可又禁不住好奇。
  叔这次没训我,一边摆弄着老蛟给他那块破石头,一边说道:“等咱们挖出来你就知道了。”  听叔这话的意思,这是同意让我跟着我挖啊,这真是太好了,我就爱凑热闹,我迫不及待的拉着叔的胳膊,让他快走,快走。  叔却不慌不忙,说:“找了快二十年了,不急在这一时,等晚上再去。”  “晚上!为啥要晚上呢?”想想桑田里那些鬼,和那两个全是白骨的大坟,我就发怵。  叔一幅你傻啊的样子看着我,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道:“你叔我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算命先生,我会大白天去干掘人家祖坟的事?”  我摸着被打的头顶,想想也是,无论什么原因,把人家祖坟挖开,都有点说不过去。  “你害怕啊?”叔摸摸我的头,把那破石头穿了根红绳,系在了我的脖子上。
  叔这次没训我,一边摆弄着老蛟给他那块破石头,一边说道:“等咱们挖出来你就知道了。”  听叔这话的意思,这是同意让我跟着我挖啊,这真是太好了,我就爱凑热闹,我迫不及待的拉着叔的胳膊,让他快走,快走。  叔却不慌不忙,说:“找了快二十年了,不急在这一时,等晚上再去。”  “晚上!为啥要晚上呢?”想想桑田里那些鬼,和那两个全是白骨的大坟,我就发怵。  叔一幅你傻啊的样子看着我,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道:“你叔我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算命先生,我会大白天去干掘人家祖坟的事?”  我摸着被打的头顶,想想也是,无论什么原因,把人家祖坟挖开,都有点说不过去。  “你害怕啊?”叔摸摸我的头,把那破石头穿了根红绳,系在了我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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