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别人召唤出来都带成名兵器,薛礼叹月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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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三月,大地回暖,世界渐渐绿了起来。  太原郡,晋阳城。  鲜血早已经染红了城墙,城墙上下,两支军队正在奋力厮杀,喊杀声震惊百里。  城墙下,到处都是断臂残肢,死不瞑目的头颅以及残破不堪的尸体,血腥味充斥了整座城池。  “滚油,倒!”  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看着城下疯狂的士兵,面无表情的大喝。  “呲呲……”  夹杂着无数伤员在哀嚎,一阵肉香弥漫城头,城墙旁的云梯上的人,被滚油一烫,再也无法抓住扶手,掉了下去,没死的,在墙根凄厉的哀嚎,却仍然挡不住战士前赴后继的猛烈进攻。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不断有人死去,尸体从城头掉落,但很快就有另一个人顶替刚才的位置,双方源源不断的补充着人手。  战争,竟是如此的残酷。  一直到天色渐晚,城下传来号角声,才结束战斗。  “清理城头,掩埋尸体。”城下的军队刚撤退,便有将军开始指挥士兵打扫战场。  “张军候,城墙的防守就交给你了,若有变顾,你全权处理。”身披铠甲的年轻将军说道。  “喏!”  回答他的同样是个年轻人,只是满脸的血污,让人分辨不清他的样貌。  几天的攻城下来,城中的将领死伤殆尽,目前来说只剩下几位军候,负责几个城门的防守。  张载走下城墙,看着冷清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几天前,他还是川省一家网络游戏的老总,靠着几年勾心斗角,也将公司发展壮大。  他平时喜欢看着历史读物,尤其是三国历史,最是喜爱,所以在他有了充足的资金后,给手下的团队下了个任务,编写一个以召唤系统为核心的游戏程序,这个项目将由他亲自主导。  在游戏程序制作好后,他正在做最后的测试时,一场地震夺走了他的生命。  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房倒屋塌,自己很不幸,被从房顶滚落的石板砸中,本以为活不成了,但是却意外醒了过来,然后就是现在这幅场景。  经过这几天生不如死的经历,他也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就是那个千里无鸡鸣,白骨露於野的东汉末年,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如今应该是公元188年,南匈奴叛乱之时。  萧瑟的街道上,张载带着几名亲卫,缓缓的走着,道路两旁没有一丝灯光的屋子。  现在的局势看来,晋阳城破是迟早的事了,以今天正门的伤亡,不难推断出其他三门的伤亡,估计现在能战斗的士兵不会超过五千了。  十天前,晋阳城中至少超过八千的兵力,如今已经折损五成,军心动荡。  恐怕晋阳城坚持不了多久了!张载心中忍不住叹息。  投降?  先不说外面的异族能不能接受,就算侥幸不死,恐怕接下来将无法在中原立足。  这个时代,对待异族,可没有后世的仁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讲究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尽杀绝。  突围?  就算侥幸突出重围,那身边还能剩下多少兵力,而且城中的百姓都来不及转移,一旦突围,这些百姓还能有多少活下来?  回到家中,原本热闹的张家,家中格外的冷清,原本家中的守卫,已经被他分配到了城墙上,只留下两个侍卫守着家门,正堂,正放置着一尊棺椁,里面乘敛着的是他这具身体的父亲,并州刺史张懿的尸体。  张载自幼便没了母亲,父亲多年来又没续弦再娶,整个张家现在就只剩下张载一人,如不是自己占据了张载的身体,张家已经灭亡。  几天的防守战斗,张载已经快到了极限,自己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刚上战场,张载几乎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强迫着自己接受血腥的画面。  这几天每一次合上眼,脑子中都是残肢断臂,尸横遍野的场景,几次吓得他从梦中惊醒。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在城墙上坚持了三天,他的父亲,并州刺史被流矢射中,不治身亡后,为了提升士气,稳定军心,他强忍着不适,待在城墙上,指挥战斗,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足够他硬逼着自己适应血淋淋的战场。  他已经敢提着刀杀人,这几天来,不断的在城墙上战斗,他眼神也变得坚毅,身上也出现了杀气,渐渐的向着铁血战士蜕变。  现在他也不是那个刚上战场,看到食物,胃里就不断翻腾的少爷,草草的吃过了食物,回到自己的屋子,一头倒在床上,他真的累了,连续几天没睡过好觉,加上高强度的战斗,现在他已经筋疲力竭,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脑中的画面已经不足以使他胆怯。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睡得囫囵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载渐渐清醒,耳边传来一阵机械的声音。  “叮咚……恭喜宿主成功守卫城市十天,辅助召唤系统正式开启!”  “叮咚……自动接受系统强制任务:称帝,任务目标:统一东汉十三州,任务失败:抹杀,奖励:未知。”  这不是自己刚做好的游戏程序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还被自己带入了三国时期,还有这个称帝的任务是什么鬼?  作为这个系统的创始人,没人能比他更清楚这个系统,这是个可以独立运行的系统,它是自己为某个策略式页游专门设计的,功能很简单,就是玩家每占领一个州,便有三次召唤机会,可以分开召唤,召唤的方式是,占领其中的一郡,可以进行第一次召唤,占领该州一半的郡县,可以第二次召唤,占领全州,进行第三次召唤,还有完成系统任务,有一次召唤机会。  召唤目标是中国历史以及各类演义小说中,所有属性单项不低于90的名臣,战将。  “系统,你和我所设计的有什么区别么,还有任务是怎么回事?”张载心中默默地问道。  “叮咚……你所设计的系统可以召唤历史上所有的名将,而我只能召唤出三国以后得名将,而且都将以三国历史名将为参照,也就是说,我所召唤的人物,单项属性是不会超过100的人物,至于任务是……权限不足,系统拒绝回答。”  “好吧,任务就先不提,就说召唤的人物,如果我召唤到了李存孝,那他最高武力只有100,那吕布的武力是多少?”  “从目前资料上看,吕布巅峰时期武力值为99,李存孝武力值为100。”  “那这不是把历史上的名将削弱了了么?99和100相差不大啊!”张载有些不甘心,想到历史上那么多猛将,能够和吕布打成平手的也应该有不少。  “尊敬的宿主,历史和演义中本来就有不少夸大的成分,无法比较,我本身也只是一个辅助系统,有些事情我也无法控制。”  “好吧,那我现在有召唤的机会么?”尽管不甘心,张载也想清楚了,如果自己召唤到了一个变态的组合,那吊打巅峰时期曹操势力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有的宿主,作为系统首次激活,系统奖励召唤权限一次,此次召唤的名将,有一项属性不低于95。”  “是否开始召唤?”  “是。”
  三月的早晨,空气中没有一丝暖意,但是张载心中仿佛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  今天张载格外的高兴,一直以来困扰他的难题终于有了解决的方法,希望的曙光已经点亮。  城墙上,张载仿佛卸下了千斤的重担,脸上的愁容没前几天那么严重。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作为宿主首次召唤,可选择所召唤名将的类型。”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张载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我要召唤一名猛将。”  按照目前晋阳城的情况,四面被围,兵力吃紧,士气低落,谋士完全没办法发挥作用,急需要一名猛将提升士气。  “花费一次机会召唤,是否执行?”  “执行!”张载舔了舔嘴唇,兴奋的说道。  “系统随机抽取五名猛将资料,请稍等……”  “叮咚……资料已经生成,请宿主查看。”  接着张载眼前出现了5张一模一样的卡片,卡片上印着五位武将打扮的人物,卡片下方则写着人物的属性。  “唐朝开国名将秦琼:武力95,统率84,智力70,政治68。”  “唐朝名将薛礼:武力98,统率98,智力87,政治86。”  “隋唐一绝枪神姜松:武力99,统率84,智力68,政治43。”  “隋唐第九条好汉魏文通:武力97,统率82,智力64,政治56。”  “南宋岳家军将领陆文龙:武力99,统率82,智力60,政治52”  看着五人的属性,张载的嘴角都笑歪了,这么多猛人可以选择,看来以后要多占领些城市了。  这完全是逼我做皇帝的节奏,张载心中想道。  就在张载胡思乱想的时间里,卡片已经反转,快速的移动了几秒,顺序已经被打乱。  “请宿主选择卡片。”  张载盯着卡片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什么特别的印记,在系统的再三催促下,闭上眼睛,手指随便一点,打开卡牌。  睁开眼,在见到卡牌上写着“薛礼”的名字时,张载心都要跳出来了。  “哈哈……竟然把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给召出来了,太棒了!”以为能够召唤出秦琼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没想到直接给了他一个惊喜。  高兴之余,张载也没忘记问系统的安排。  “薛礼已经召唤出来,目前就在晋阳城附近,正在寻找宿主。”  “对了,召唤出来的人物会认识我,替我效命么?”张载询问道。  “宿主不必担心,召唤出来的人物,都会植入这个世界的记忆,也有明确的出生地点和身份,默认为你的部下,但是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你的行为是会导致他们选择背叛或者誓死效忠。”  “也就是说,他们是能够杀死我的?”张载迟疑的问道。  “是的。”  张载不淡定了:“如果我召唤到了一名奸臣,他会主动谋害我么?”  “这一切都要看宿主的能力,路已经铺好,至于怎么走,取决于宿主的能力……系统即将关闭,谢谢使用。”系统机械的声音也使得张载最后的幻想破灭。  此时天已经大亮,张载急忙带着亲卫离开府邸。  ……  城外南匈奴大营响起了号角声,这是匈奴集结的号角。  城墙上,张载望着城外连绵的帐篷,问身边的军候:“张军候,如今能上城墙战斗的士卒还有多少人?”  张军候略微思忖了会,回答道:“如今城中士卒大约还有四千六百人,除了匈奴主攻的东门,其他的三门各有八百人,另外还有六百名骑兵待命。”  “留下六百士卒作为预备队,哪里战事吃紧,调到哪里,其余的全部上城墙,准备战斗。”张载立刻下令。  “喏。”  张载表面上依旧平静,但心里确是焦急,忍不住用意念问系统:“系统,薛仁贵还没到么?”  “宿主不必着急,薛仁贵已经在晋阳城附近,请耐心等待。”  没得到想要的答复,张载心里依旧没谱,眼看敌人的先头部队就要到城下,开始攻城,只好先指挥眼前的战斗。  “呜呜……”  一声悠长的号角,战斗开始了。  几天的战斗,对于匈奴的攻城战斗方式已经熟悉了,张载身体紧贴着城墙,一边指挥城墙上的盾手举起盾牌,同时利用城墙上的垛口观察敌人的位置。  耳边不时的传过来丝丝风声,和箭支射在石头上的脆响,即使有刀盾手的防护,依旧有人中箭,眨眼间,城墙上已经有十几个人中箭倒地。  匈奴人的速度很快,已经快走到原来的护城河时,没有理会耳边的哀嚎声,张载大声喊道:“弓箭手,抛射。”  躲在盾牌手后面的弓箭手纷纷起身,张弓搭箭。  “唰唰……”  无数的箭支带着战士的愤怒上,向匈奴人飞去。  经过几天的消耗,城中的箭矢已然不多,虽然铁匠不断的赶制,但是依旧跟不上消耗。  五百弓箭手的三轮的抛射,对于攻城大军来说,有些杯水车薪,但也稍微缓解了匈奴的攻势。  很快,有各种云梯搭上城墙,张载等人只好冒着箭雨,用手中的推杆,合力推到云梯,或者用巨石砸。  城下的匈奴立刻损失惨重,云梯上的匈奴人就倒霉了,无数人被滚落的巨石砸的头破血流,掉了下去,有的云梯直接倒下,上面的人也都伤亡惨重。  城下就像是开了染坊,红的,绿的,白的,斑斑点点。  “准备滚油!”巨石和推杆终究是费力,很快城墙上的人已经乏力,张载果断喊道。  “滋滋……”  滚油的效果立竿见影,只要是被油沾到,便是一个水泡,一些被油倒在脸上的人,狰狞的简直像是从地狱中出来的恶鬼,已经看不清五官,痛的立刻捂着脸从云梯上掉了下去,同时砸倒了身后的同伴。  很快,云梯上便沾满了油,张载立刻命人取了火把,点燃云梯。  城下瞬间成了火海,随之而来的是更多人的惨叫,无数人身上着起了火,躺在地上打滚,可是地上已经满是油腻,一时之间不少人都被活活的烧死。  攻城战永远是惨烈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伤亡也直线的上升。  匈奴人也不是傻子,见到城下一片火海,攻击受阻,立刻鸣金收兵。
  见到匈奴退兵,城墙上的将士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坐到了地上,看着后勤人员收拾战场。  短暂的交锋,已经用尽了他们的力气,现在时间尚早,匈奴肯定会进行第二次攻击,所有人都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  就在张载靠在城墙上闭目假寐时,有士兵带着一名穿着县衙制服的小吏前来,说是有事禀报。  张载看着眼前的小吏,有些印象,似乎是刺史府中的刀笔小吏,于是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小吏显然也见过张载,恭敬的回答道:“张将军,刚才府衙门口有位壮士求见将军,小人把他领到了这里,还请将军定夺。”  “你可问清此人姓名?”  “他自称薛礼。”  “什么!”听到薛仁贵的名字,张载猛的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你没听错?”  小吏也不知道张载听到这个名字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但还是肯定的回答道:“没有听错。”  张载用力捶了下城墙:“太好了,快请……算了,还是我去见他吧,头前带路。”  小吏见张载神色激动,自然不敢耽搁,带着张载走下城墙。  刚下了城墙,张载眼睛扫视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其他的人,四周都是在忙碌的士卒,忽然,视线在一个身穿白袍,肩背劲弓的壮年汉子身上停了下来。  他与士卒的穿戴完全不同,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不时的帮着从身边经过的士卒,搬运巨石滚木。  小吏快步走过去,对着白衣汉子说道:“张将军来了。”  张载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薛仁贵深深一躬,说道:“在下河东薛礼,字仁贵,见过将军。”  “不知薛兄寻载有何贵干?”张载明知故问。  薛仁贵回答道:“将军几年前曾救过家父一命,家父已丧,遗命礼报恩,如今家父丧期已过,特来投奔将军。”  说完薛仁贵郑重一拜:“拜见主公。”  张载心想:“这一定就是记忆植入,真是个奇妙的事情。”  同时他手中的动作不慢,连忙扶起薛仁贵,说道:“薛兄不必多礼……”  还没等张载说完,就被薛仁贵打断:“主公称呼礼表字即可。”  张载见他一脸坚决,遂说道:“晋阳城朝不保夕,仁贵仍冒死前来,忠义无双,请受载以及全城将士和百姓一拜!”说完张载弯腰拜了下去。  薛仁贵受了张载半拜,躲开了,说道:“主公与刺史大人解民倒悬,才是大丈夫所为,礼当不得这一拜。”  “呜呜……”  “跟我来!”一声号角打断了张载两人的对话,张载匆匆带着薛仁贵走上城墙。  原来是匈奴见到城下火势渐小,开始在城前集结,准备攻城。  张载对薛仁贵说道:“不知将军武艺如何?”  薛仁贵看着城门外正在列阵的敌人,豪气冲霄地说道:“若给吾八百铁骑,吾能杀他个七进七出。”  仿佛被薛仁贵的豪气感染,张载大喝一声:“好气魄!”  张载见他只背负弓箭,没有武器,又问道:“不知仁贵可有趁手武器?”  薛仁贵脸色有些尴尬,说道:“家中贫困,未曾制备武器。”  “那仁贵惯用什么武器?”  薛仁贵然后想了想说:“刀枪皆可,有戟最好。”  张载点了点头,历史上薛仁贵也是个用戟的高手,又看着薛仁贵一身布衣,对身边的亲卫说到:“取把铁枪,然后再那一副上好的铠甲。”  一名亲卫领命而去。  短促的号角声仿佛鼓点般响起,这是进攻的声音。  城墙上旌旗招展,仿佛晋阳城不屈的意志,将士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仇恨的盯着城下的敌人。  就在敌人离城墙尚有五百米的距离,薛仁贵取下背后的劲弓,向旁边的弓手要了袋箭矢,张弓搭箭,瞄准匈奴阵营中骑马的军官,一箭射了过去。  匈奴军官没有防备,这支箭直接没入他的脖子,从马上摔了下去,顿时引起一片骚乱。  “嗖嗖嗖……”  薛仁贵一连三箭,又有三位匈奴军官直接落马,剩下的军官害怕薛仁贵的神箭,也都不敢轻易前进,手下的士兵没了将领的指挥,也不在前进。  薛仁贵目测了一下匈奴帅旗的距离,将弓拉满。  “嗖!”  这支箭比前面的三支更快,更稳,从匈奴攻城部队的头顶飞了出去。  还没等负责攻城部队的将领提升士气,就听到后面自家军中传来骚乱,回头仔细一看,原来是帅旗被一箭拦腰射断。  城墙上的将士,也都被薛仁贵神乎其技的箭术惊呆了,随即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  士气这东西虚无缥缈,但又真的存在,它甚至可以左右一场战斗的胜负。  匈奴将领见己方帅旗倒下,士气顿失,立刻下令收兵回营。  一次血战就这样在薛仁贵的神箭下消弭,而他箭神的称呼也在军中不胫而走。  这时,亲兵已经将铁枪,铠甲送来,交给薛仁贵,看着眼前的武器装备,张载不禁笑道:“看开暂时用不上这些了。”随后脸色一正说道:“传令,让其他三门守将到府中见我。”  刺史府中。  其他三门的守将在听闻军中来了一位箭神,在接到张载的命令后,也纷纷放下手中的防务,交给副将,来到刺史府中。  大厅前,祭拜了张懿后,张载领着薛仁贵和几位守将到偏厅中,说道:“诸位,某身边这位便是今天三箭退匈奴的箭神薛礼薛仁贵。”随后将四门的守将一一介绍给薛仁贵。  “这位是西门守将赵军候。”  “南门守将孙军候。”  “北门守将王军候。”  “东门守将张军候。”  薛仁贵一一与他们打招呼。  等他们认识完毕,张载才说道:“如今匈奴围城已久,城中损失惨重,匈奴人恐怕也不会轻易撤兵,今日攻击受挫,士气低落,所以某决定今晚袭营,烧了他们的粮草,逼他们撤兵。”  “将军,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以我们武力难以担任主将。”东门守将说道。  其他三位守将也都跟着附和。  原本的军官在几天的时间里,陆续阵亡,他们都是临时提拔的军官,本来就没有领兵经验,守城还可以,如果野战袭营,就为难了。  张载也知道他们的本事,不过为了提高薛仁贵在军中的威望和地位,还是要做些面子工程的。  “既然你们都不愿去,那此时就交由薛仁贵如何?”张载笑眯眯的提议。  几人听到后互看了一眼,说道:“愿听将军令。”  “好。”张载站起身,说道:“薛礼听令!”  “末将在!”  “命你为都尉,统领六百骑兵,今夜袭击匈奴大帐,烧毁粮草。”  “喏。”
  再简单的与几位守将商量了防务后,几人又立刻返回各自的防区。  而薛仁贵,则被张载带到了一处营地,这片营地便是驻扎着六百骑兵的军营。  此时薛仁贵已经换上了戎装,一身亮银甲,手持丈二长枪,英姿勃发。  战时,骑兵随时待命,三通鼓后,很快便在校场集结完毕。  张载带着薛仁贵走上点将台,看着校场中的骑士说道:“诸位将士,某乃并州代刺史张载,如今晋阳被围,某欲今夜袭营,命薛礼为骑兵都尉,带领尔等行此事,若有不从者,皆斩!”  说完朝着薛仁贵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张载要做的事已经做完,剩下的就要看薛仁贵自己的本事,能否降服这群士兵。  “诸位,吾乃河东薛礼,今受命为都尉,若有不服者,皆可上台挑战,胜者吾愿以都尉之职相赠。”点将台上,薛仁贵看着台下的将士,面无表情地说道。  并州,一直是胡汉杂居,也是抗击匈奴的前线,经常受到草原异族的劫掠,也使得这里民风剽悍,成年男子不仅武力不凡,而且稍加训练,便是骑兵的好手。  听到薛仁贵这么说,不少武力不俗的军官跃跃欲试,就连几个屯长级别的军官眼神中也都一片火热。  “雁门张辽张文远,向薛都尉讨教。”众人中一位面如紫玉的青年,手持青龙戟的屯将策马而出,说道。  “是他!”  “是张辽。”  “听说他刚进入军中时,就单枪匹马挑了一支百人队的山贼。”  张辽一出现,下面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认出了他,显然他在军中有些勇名。  台下的骑兵平时经常相互切磋训练,对于谁的武艺最高,也都心里有底,看着台上薛仁贵不算魁梧的身材,不少人幸灾乐祸。  “嘿嘿,俺自问不是张辽的对手,这下姓薛的要遭殃了。”  “对啊,张辽现在是军中第一的高手,希望他手下留情,不要让这位薛都尉败得太难看。”  薛仁贵走下点将台,取了张载已经为自己挑选好的战马,提着缰绳走到点将台下方的空地。  张辽看着薛仁贵牵马走来,对着校场中的将士,不慌不忙的开口道:“诸位同袍,如今战事紧急,就由我来与薛都尉切磋,若我输了,此事就此作罢。”  “好!”  台下几个屯将也都佩服张辽的本事,自然不会有异议。  军营向来是尊重强者的地方。  薛仁贵见几个屯将,隐隐以这个叫张辽的为主,也不由高看了几眼,虽然他对自己有信心,或者说对自己武艺有信心,但是却深知天外有天。  校场中,散开了一个大圈,圈里两人面对而立,薛仁贵翻身上马,说道:“开始吧。”  张辽眼睛一亮,都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单从薛仁贵娴熟的上马动作来看,就不难推断出他是个骑术高手,行了一个军礼,说道:“薛都尉,辽得罪了。”说罢,驱动战马,加速杀向薛仁贵。  两人相距不过十几丈,很快便交上手。  “嘭”的一声,薛仁贵一枪封住张辽朝他脖子砍来的一戟,随手一荡,荡开了青龙戟。  不过薛仁贵却很意外,看张辽的样子,似乎不应该只有这么些力气,虽然是试探,那也太小瞧他了。  张辽心中也是大为惊讶,自己虽然只用了七成的力气,但却被薛仁贵如此轻松的挡住,显然这个都尉有这本事。  张辽心中也渐渐重视起薛仁贵。  铛铛铛……  二人皆是名将,又是武力不凡之人,你来我往,双方激战二十多个回个,依旧不分胜负。  两人越打越兴奋,交战的区域不断扩大,使得周围的骑士纷纷后退,让出一大片空地。  不过张辽毕竟不如薛仁贵,渐渐的,张辽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用尽全力,依旧和薛仁贵打了个平手,刚开始为了不使薛仁贵难堪,也不使张载难做,自己的确是有意放水。  可是稍微试探后,自己已经慢慢提高实力,结果发现,无论自己实力提高多少,都无法撼动薛仁贵的防御。  场下的骑士都看呆了,如此激烈的打斗,从来没有见到过,一时之间甚至忘了呼吸。  校场中,只剩下金铁碰撞的爆鸣,以及一连串的火花闪动。  铛!  两人又是一记硬碰,带着一连串的火星,然后各自勒马倒退。  两人皆是额头带汗,薛仁贵见张辽与自己交战三四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虽然自己武器不趁手,但是硬拼的几下也不是一般武将可以抵挡的,便起了惜才之心。  此时张辽的状态并不好,刚才的一击,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现在浑身乏力,持戟的双手也不住的颤抖。  深深吸了口气,张辽没有继续进攻,将青龙戟挂在马上,开口说道:“薛都尉,辽认输。”  薛仁贵见他双臂有些不自觉的颤动,虽然很细微,但是仍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说道:“文远也是武艺非凡,某像文远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武艺。”  然后薛仁贵下马,登上点将台喝道:“诸位兄弟,如今匈奴围城,晋阳危在旦夕,我等身为军人,当以死相拼,今夜劫营,还请诸位英勇杀敌。”  “誓死效命!”  见到张辽认输,众人也都佩服薛仁贵武艺,有如此神威的将军,骑士自然愿听他的号令。  薛仁贵见士气可用,又取了些酒肉,分给士兵,与他们一通畅饮。  夜晚,就连老天也在帮助他们,天空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约摸二更时分,晋阳城东门悄悄的打开,一个个骑兵,人衔枚马裹蹄,鱼贯而出,向匈奴大帐奔去。  匈奴大帐离晋阳城也就几里,并不远,很快薛仁贵等人就看到了匈奴营地。  营地由木栅栏简单的围了起来,门口只有鹿角两个,草草放置在门前,借着火盆的光线,勉强可以看到,两个守夜的军士正倚着寨门。  薛仁贵见匈奴守备如此松懈,心中大定。  此时离大营门口还有两百丈,薛仁贵取出强弓,又拿出两支雕翎箭搭在弓弦上,瞄准营门的守卫,射了出去。  “噗……”  两支箭矢携带着凄厉的风声,穿过两名守卫的喉咙,带出一摊鲜血,将他们钉在身后的门柱上,箭尾仍颤抖不已。  看到这一幕的张辽,心中对于薛仁贵更是敬佩不已,先前就听人说薛仁贵的箭术无双,如今看来并非以讹传讹。  自己虽然也能做到一弓两箭甚至三箭,但是这么远的距离,又是黑夜,就算有劲弓,也难以射中,况且还骑在马上。  很快众人已经飞奔至寨门前,薛仁贵一马当先,银枪挑开挡道的鹿角,在他身侧的张辽也同时将另一只鹿角挑开,二人为箭头,带着骑兵直取中军大帐。  一路上,六百人如狼入羊群,见人就杀,见帐就烧。  匈奴人没有料到晋阳城中居然有人敢劫营,一时之间大乱,不少人来不及穿好衣服,就拿着兵刃匆匆跑出帐篷。  惨叫声,呵斥声,尖叫声充满了整座前营。  匈奴中军大营。  前营的骚乱声很快便传到了中军大营,吵醒了帐中的须卜骨,穿起衣服走出大帐,已经有几个头目正在等待,须卜骨道:“怎么回事?”  须卜骨向前营方向望去,只见前营火光冲天,喊杀阵阵,而且正在往中军蔓延,猛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中。  “汉军劫营”!  这时突然从前营跑过来一士兵,跪倒在地说道:“报……报告单于,汉军劫营,前营……前营已经抵挡不住。”  须卜骨重重一哼,说道:“迅速召集部队,守卫中军大帐,另外调集后军,前往前营支援。”  就在匈奴集结部队时,薛仁贵和张辽已经左突右冲,杀穿前营,感觉到匈奴的抵抗越来越强,混乱中,薛仁贵对着张辽说道:“文远,你带些一百人去找粮仓,烧粮草,我去冲击中军大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给你争取时间,成功后立刻回城。”  “喏,都尉保重!”张辽也知道此行的最大目的,时间紧迫,迅速率领一屯军士脱离大部队,从侧面饶进营寨深处。  大营中本来就混乱,加上他们的注意力都被身穿白袍的薛仁贵所吸引,这一百人消失自然不会被察觉。  迅速扫了一眼战场,发现此时跟着自己的骑兵已经就剩四百多人,薛仁贵大声喝道:“河东薛礼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南匈奴与汉人杂居不少胡人都能听得懂汉语,甚至说汉话,听到薛仁贵的挑衅,便有位千夫长向薛仁贵杀来。  薛仁贵看着拍马向自己杀来的胡将,不屑一笑,两人错马间,手中银枪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他的脖颈。  “哈哈……果然不堪一击!”  四个千夫长见到,对视一眼,连手向薛仁贵杀去。  铛铛铛……  五人厮杀不过三回合,便全部被薛仁贵斩落下马,然后一马当先,向着中军大营继续冲锋。  四周的匈奴士兵看着身穿白袍的薛仁贵,宛如天神下凡般的身影,纷纷逃窜,再无斗志。  己方士兵看着薛仁贵大发神威,则是口中大喊万岁,然后随着薛仁贵继续冲击中军。
  此时,匈奴前营的防御已经崩溃,士兵也没有了再战的勇气,也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溃兵纷纷逃入中军,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就见到薛仁贵又朝他们杀来,此时他们就像是丧家之犬,又连滚带爬的向后逃去。  他们一逃,立刻引起一片混乱,就连军官一连砍了十几个逃兵,也没能控制住场面。  一阵冲杀,薛仁贵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一脸鲜血,就连身上白袍都已经被鲜血染红,整个人就像是地狱出来的修罗。  “杀!”  已经冲到匈奴战阵前的薛仁贵愈发悍勇,很轻易地从匈奴防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  前营的溃兵不敢与薛仁贵交战,见到他后,立刻向旁边避让,而中军士兵见到薛仁贵的模样,也都心生畏惧,也都纷纷逃窜。  此时,城墙上的张载自然是不知道匈奴营中正在上演一出三国版千军万马避白袍的好戏,从战斗开始,匈奴前营着火,他就一直待在城头,看着匈奴大营的方向,心里七上八下,不停地走来走去。  此次袭营,关系到晋阳城的生死存亡,张载虽然对薛仁贵有信心,但是看到敌营中火光冲天,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再说张辽,自从他带着一屯兵马消失后,便令人换上匈奴的衣服,弃了马匹,从大营的侧面悄悄地溜向后营。  如今军营大乱,谁也没注意到这么一小股部队,已经渗透进了后营。  “喂,你们干什么的?”  就在张辽等人进入后营,准备分头寻找粮仓时,突然有一队士兵拦住了他们。  张辽出身雁门,从小接触胡人,到也学了些匈奴话,按照之前想好的理由说道:“单于害怕汉人前来烧粮,于是命我们前来守卫粮仓。”说完悄悄地对着身后的将士打了个手势。  “粮仓在南面,你们来北面干什么?还有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为什么我没见过你们?”领头的军官狐疑的看着张辽等人,然后打量了一下他身后的众人,然后看到他们所佩戴的武器,厉声说道:“不对,你们是汉人!”  听到军官喊破他们的身份,张辽等人也不再掩饰,暴起发难,砍翻这队士兵,然后向南调头,向着粮仓奔去。  很快,粮仓便燃起熊熊大火,而张辽等人也不见了踪影。  此时中军大营,薛仁贵在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见识了他的神威,周围的士兵已经丧胆,四百余名汉军骑士疯狂的收割着匈奴人头。  自从匈奴围城以来,他们一直没有用武之地,如今将心中积攒的怒火,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时刻关注着匈奴后方的薛仁贵,见到后面火光升起,心中大喜,对着身边剩下的骑士说道:“敌人粮仓已烧,我们撤,回城。”  “是。”  随后几百人调转马头,呼啸着向晋阳城而去。  匈奴单于见薛仁贵撤军,本想追击,但是看到士兵全无斗志,有忽然听到士卒来报,说粮仓走水,心中一凛,立刻下令,全力救火。  薛仁贵见到匈奴没有追击,出了匈奴大营,下令放缓马速。  还没走出百米,就见到前方迎面走来一人,说道:“薛都尉,辽幸不辱命,已经把匈奴粮草全部烧毁。”  来的正是奉命烧粮草的张辽,他担心薛仁贵撤退后,会遭到匈奴报复,便在营门外等候。  于是两人又合兵一处,由薛仁贵带领着回到城中。  城下,薛仁贵报明了身份,刚进城中,便看到张载走来。  薛仁贵翻身下马,迎了上去,说道:“主公,礼幸不辱命,敌人粮草已经全部烧毁。”  看着眼前几乎人人带伤的骑士,张载笑道:“哈哈……好,诸位先回营治伤,明日,某为你们庆功!”  “万岁!”尽管已经很疲惫,这五百多名骑士仍然兴奋的大喊,然后在各自屯长带领下,回到军营。  张载强压着心中的兴奋,看着薛仁贵一身被鲜血浸红的白袍,问道:“仁贵可有被伤到?”  薛仁贵心中一暖,说道:“并无大碍,主公,此次烧粮,这位张屯长功不可没。”说着便把张辽拉到身边,向张载引荐。  “张辽张文远,参见大人。”  听到张辽自报姓名,张载心中一动,问道:“家中可是在雁门?”  “是。”  “系统,给我查询张辽的属性。”张载用意念问道。  “不行,张辽尚未认你为主,不能查询属性。”  没有查到张辽的属性,张载也不在多问,说道:“从今日起,你为薛礼的副手。”  “喏。”张辽有些疑惑,怎么天上掉馅饼,还砸到了自己头上。  “下去休息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匈奴粮仓被毁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城,城中一片欢庆,各守城将士脸上也都洋溢着笑容。  作为主将的薛仁贵更是被人传成了天神下凡,一时间风光无限。  刺史府中,张载正召集所有将领,商议下一步计划。  薛仁贵提议道:“主公,不如趁着匈奴粮尽,让我率领兵马前去挑战。再杀杀他们的士气。”  张载想了想问道:“昨晚骑兵伤亡如何?”  “阵亡五十六人,重伤三十人,轻伤一百余人,还能上战场的有大约有五百人。”  “带四百骑兵前去挑战。”  “喏。”得到命令后,薛仁贵开始出去召集兵马。  张载说道:“走,我们去城头,为薛礼助威。”  至于城外,就是另一番景象。  中军大营中,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单于须卜骨阴沉着脸,坐在帅帐中,看着昨晚的损失,咆哮道:“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看着地下噤若寒蝉的军官,须卜骨越说越气:“看看,昨夜阵亡了一千三百多名勇士,还被混入粮仓,烧光了粮草,你们干什么吃的。”  “报……”  帐外,忽然有斥候来报:“单于,营外有汉军前来挑战。”  须卜骨将面前的桌子一掀,怒道:“该死,点齐兵马,随我出战。”  寨门前,薛仁贵依旧是一身白袍,跃马持枪,四百骑兵静立在他身后。  薛仁贵大声喝道:“河东薛礼再次,谁敢与我一战?”  声音传出数里,镇住匈奴。  “若不敢战,最好速速退去,免得死无全尸。”  须卜骨看着薛仁贵,气的浑身发抖,面色难看,说道:“谁能杀死他,赏黄金百两,牛羊百头,美女十人。”  听到重金赏赐,匈奴将领看着薛仁贵,眼睛直冒绿光,当下便有一千人将直接策马而出,杀向薛仁贵。  战不三回合,薛仁贵一枪划过,携带者无边气势,直接把他挑落马下。  “匈奴都是你们这些无能之辈,最好还是早点回家吧。”薛仁贵甩掉枪头上的血渍,傲然屹立在战场上。  看着薛仁贵耀武扬威,须卜骨身边一位长相凶悍的将军说道:“单于,末将请战。”  “小心些,这汉将有些本事。”须卜骨见请战的是军中武艺最强的将领偤落,也是他的心腹将领,便嘱咐道。  偤落不以为然,说道:“我必将他斩于马下。”说完持刀冲出阵中。  铛铛铛……  这人倒是有些本事,十回合下来,与薛仁贵打了个不分胜负,不过薛仁贵已经摸清了他的路数,手中长枪化作点点幻影,向他刺去。  偤落哪里见过这么高明的招式,看不到枪头,只能不断举刀封挡。  看到偤落被逼的毫无还手之力,须卜骨急忙下令身边的六将前去营救,同时不在顾及战场上的规矩,准备向薛仁贵释放冷箭。  “卑鄙!”  原来是随军的张辽见到匈奴阵中又飞出五骑,显然是打算几人围攻薛仁贵,不由出声大喝,同时也出阵迎敌。  听到张辽的声音,薛仁贵也注意到了敌方的动静,迅速以一个巧妙的招式,把他的长刀引到一旁,然后收枪一刺,穿透他的喉咙。  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偤落终于见到薛仁贵的枪头。  须卜骨的冷箭姗姗来迟,耳听八方的薛仁贵一把抓住射过来的冷箭,看到手中还举着硬弓的须卜骨,挂枪取弓,一切只在一刹那,朝着向自己冲来的几人,一箭射了过去。  中间的一位应声落马,薛仁贵重新取枪,迎战剩下的五人。  铛铛铛……  薛仁贵始终压着几人打,对方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哈哈……匈奴不过是土狗瓦鸡。”  这时,张辽已经赶到。  匈奴五将见到汉军又出一将,本来他们就被薛仁贵压着打,如今又来一将,他们哪里还敢纠缠,立刻弃了薛仁贵,朝阵中逃去。  不待他们逃远,薛仁贵一弓三箭,直奔着其中三人的后心。  “呃……”三声闷哼,就在离军阵不远处,倒霉的三人直接摔下战马,没气了。  剩下的两人一脸的冷汗,心里同时暗自庆幸。  薛仁回又是一阵耀武扬威后,看的须卜骨脸色铁青,才率军入城。  看到薛仁贵收兵回城,一直严阵以待的匈奴军终于松了口气,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随主将返回军营。
  匈奴中军大帐。  须卜骨脸色阴沉的坐在首座,就在刚才,连折了几员将,其中还有他的心腹大将。  看着营中仅剩的几员将领,须卜骨缓缓开口,说道:“如今士气低落,又连损将领,这晋阳城恐怕没法继续再打下去了,而且刚才我接到报告,如今营中的粮食只够半天吃的了,就算是一天一顿饭,也只够一天的口粮。”  此话一出,底下的将领坐不住了,其中一将说道:“单于,其他三门没有受到突袭,他们的粮食应该还有不少,能够暂时供大军食用。”  “是啊,还好前天刚分过粮草,等等吧,我已经派人去统计了。”须卜骨无力的摆摆手。  “单于。”这是从外面又来一人,说道:“我派人计算了全军剩下的粮食,还剩下的粮草大概能够全军坚持两天。”  “一天?这……”帐中的几位将领对视一眼,神色惊慌。  从这里到他们的部落,最近也有五天的路程。  要忍饥挨饿走过五天的的路程倒不是不行,可这马没了草料,可是要掉不少膘的,甚至饿死。  想到回到部落后,马瘦的不成样子,几个将领脸上也渐渐难看起来。  他们的战马用处不小,这样的损失太大,他们也承受不起。  此时已经是三月,再过些日子青草肥嫩,正是牧马放羊的好时节,如果战马再减膘,那部落就要挨饿。  这时一位将领说道:“单于,不如增加赏赐,激励勇士攻破晋阳,晋阳城中的粮草足够我们大军使用。”  “不行,我们只剩下一天的粮草,如果一天之内破不了城,那我们上万勇士吃什么!”  “怕什么,我们集合所有兵力强攻一门,一天的时间攻破城门。”  ……  “不要吵了!”看到下面将领不断争吵,须卜骨果断喝止了几人,然后看着帐中一位一直没有说话的将领说道:“阿鲁特,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么?”  听到单于说话,几个正在争吵的将领,也都不说话了,看着阿鲁特,希望他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阿鲁特是草原上为数不多的读书人,他曾经跟着汉人学过几年知识。  阿鲁特已经四十多岁,一身锦袍,一身贵族的打扮,不苟言笑,到像个学堂的教书先生,只是一双眼睛里不时闪过的阴冷,破坏了整体的形象。  他想了想,冷冷一笑:“单于,其实我们现在可以调集兵马,四面强攻。”  须卜骨诧异的问道:“现在?”  “对,粮食被烧肯定瞒不住,不如现在告诉全军,晋阳城中有大量的粮食,到时候只要破城,抢到的物品不用上交。”  须卜骨明显担心无法破城,然后问道:“那如果破不了城呢?”  “哼,破不了城,正好可以少些废物分粮食。”  “嘶……”  帐内,所有人都被阿鲁特无情的话惊呆了,离他最近的两人下意识的拉开了于他的距离。  “不行,我不能拿部落勇士们的生命当儿戏。”几位领兵的将领对他怒目而视,纷纷出声反驳。  “阿鲁特,你还有什么办法么?”显然须卜骨也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作为一个种族的首领,他不单单要带领自己的种族走向昌盛,还要保护自己子民的生命。  阿鲁特也知道须卜骨的性格,他并不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枭雄,又说道:“既然单于不同意强攻,那我们还可以向汉人买粮。”  须卜骨问道:“哦?阿鲁特,我们去哪买粮……难不成向晋阳的汉军买么?”  “对,就是向汉军买粮。”  须卜骨皱了皱眉,想了一会说道:“可他们会卖么?我们一直在围攻晋阳城,如今已经势同水火。”  “现在当然不会……可如果我们撤兵,并赔偿些财物呢?”阿鲁特轻轻说道。  “这……你是说,要我们投降?”须卜骨声音有些冷,盯着阿鲁特。  “不行!我们绝不能投降。”  帐内有人反对,有些人明显有些意动,但心里仍然在挣扎。  “不,不是投降,是议和,我们最多赔偿他们些钱财,然后退回草原。”  须卜骨想了想,这如今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通往草原路上的村镇已经被劫掠一空,没办法得到粮食补充,只能多买些粮食。  “既然这样,那此事就交由阿鲁特你去办好了,最好多买些粮草。”  话分两头。  此刻晋阳城中,张载正在和薛仁贵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仁贵,你说匈奴会退兵么,会不会拼死一搏?”张载有些忧虑,害怕匈奴反扑,拼命攻城。  这些天来,城中的火油基本用尽,箭支不停赶工,但能用的也不多了,若果匈奴拼死一搏,说不定晋阳城就要陷落。  “主公,匈奴剩下的粮草不多,估计他们撤退的可能性更大些。”薛仁贵宽慰道:“就算他们强行攻城又如何,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只要坚持过了一天,没有粮食,到时候他们会不攻自破。”  “这倒也是,不过,我们还不能放松,要做好准备,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张载揉了揉脑袋,这几天下来,不停安排各处的防守,处理后勤的事情,还要应付匈奴大军,忙的头昏脑涨。  这是时突然有位军士进来,见到张载,说道:“张校尉,城外有匈奴使者求见。”  “他可说他的来意?”张载和薛仁贵对视一眼,问道。  “那人只说有要事商议,卑职问他什么事,可他却不肯说。”  “请他进来。”  张载二人摸不清匈奴的来意,带着满脑子疑问见到了匈奴的使者。  阿鲁特带着一个仆人进来,见到张载二人后,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抵挡自己匈奴大军的将领,竟是两个年轻人。  “在下阿鲁特,彼此代表我匈奴单于,有要事与大人相商。”阿鲁特并没有因为两人年纪轻视他们,走上前,恭敬的行礼说道。  “不知使者为何而来?”前世,他也是商场中的精英级人物,经历过不少次谈判,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不值一提。  “这位将军,在下奉单于之命,前来议和。”阿鲁特将身份放的很低,客气的说道,然后走到小厮身前。  “将军这些金银珠宝,是我家单于的一点心意,还望将军笑纳。”说着阿鲁特把红布扯开,一片珠光宝气,照耀的整个大厅熠熠生辉。  张载皱了皱眉,问道:“贵使这是什么意思?”  阿鲁特呵呵一笑:“将军凭借数千人,挡住了某家单于数万人的猛攻,某家单于心中甚是仰慕将军风采,特命在下前来结交。”  “呵呵,贵使前来,恐怕不止结交某这么简单吧。”见他想套近乎,张载不愿与他扯皮,直接开口问道。  “将军快人快语,在下就直说了。”阿鲁特朝着张载行了一礼。  张载做了个请的手势,静静地等待下文。  “将军倒是好魄力,昨晚派人烧了在下营中的粮草,如今军中人马无粮草可用,某家单于愿以一千金换一万石粮草,另外再出三千金,算作对于此次擅起战端的补偿。”阿鲁特说出了来意,同时不轻不重的恭维了一下张载。  “一万石粮食太多了,做完交易,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反悔。嗯……一千金换两千石粮食,如果同意,现在就可以交易。”张载和薛仁贵对视一眼,直接把价格提升五倍。  “将军这也太……”阿鲁特有些楞了,张载压价压得太狠了。  “这样吧,如果你做不了主,可以先请示你家单于。”  张载的意思很明显,接下来的谈判你已经没有资格谈下去了。  阿鲁特纵使内心有无数的话,也全部被张载给堵住了,脸上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拱了拱手道:“在下这就去请示单于,还请将军稍等。”  张载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门外的侍卫说道:“来人,带使者出城。”  门外侍卫应声而入,带着阿鲁特出城。  “这单于倒是大方,这些珠宝价值恐怕得有千金。”张载看着留在堂前的托盘,笑呵呵的说道。  “是啊,不过,主公好算计。”  这两千石粮草恰好是他们三天的用度,加上他们的余粮也就刚好够他们返回草原所用。薛仁贵一直在旁边,思考了一会才明白张载的用意。  ……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阿鲁特便再次登门,只是脸色有些不好。  “将军,某家单于同意以一千金换两千石粮食,不过,单于希望立刻进行交易。”阿鲁特的语气已经没有刚见到张载时的客套。  张载对他的转变并不在意,说道:“可以,某现在准备,午时,在东门外交易,在交接完粮食后,某希望你们立刻退兵。”  “那是自然。”完成了交易,阿鲁特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对于张载的提出的要求,也随口答应了。
  负责交易的依然还是阿鲁特,尚未到正午,阿鲁特就已经在城门在等候。  张载见到阿鲁特早早地来了,也不拖延,直接出城,见了面说道:“既然我们人到齐了,现在就开始交易吧。”  阿鲁特更希望早点把粮食拿到手,对于提前交易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吩咐士兵把装着金锭的箱子抬到张载身前,并示意轻点银两。  张载对身边的小吏点了点头,开始清点银两。  在确认银两数目无误后,张载也吩咐开始运送粮草。  两千石粮食也不算少,很快便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半个时辰后,双方交易完成。  匈奴的大营已经拆除,就等着粮食齐全后,立刻返回草原,所以等粮食已确认足数后,阿鲁特连忙告辞,押运着粮草而去。  就这样,经历了多天的战争,就此落幕。  “主公,主公……接下来该做什么?”薛仁贵看着还在发呆的张载,问道。  回过神的张载歉意的看了一眼薛仁贵说道:“先回去吧。”  翌日。  张府内,到处挂着白布,门口红色的灯笼早已经换成了白色,匈奴围城期间,为了节省人手,张府连灵堂都没有布置,战事结束,自然要布置一番。  张载不明白丧礼的步骤,但刺史府中自然有人主持,从布庄买了大量的白布,张懿生前乃是一州刺史,封疆大吏,他的葬礼即便是从简,也不可能像百姓葬礼一样。  中间繁杂的礼节不提,张载扶棺,身后跟着送葬的队伍,前往已经准备好的墓地。  一路上,见到张府为刺史发丧,不少百姓都在路旁跪拜,或者跟上送葬的队伍,送他们的刺史大人最后一程。  张懿治理下的并州,已经虽然依旧贫困,但是百姓生活已经渐渐好转,相比于前几年的水深火热,如今的日子已经是幸福了,百姓对于这位刺史大人可是相当感激。  一天的忙碌下来,张载等人已经筋疲力尽,但是依旧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刺史府已经被清理干净,因为刺史空缺,张懿临终前将并州暂时交给张载打理,便由张载开始主持安排下一步的工作,直到新任刺史到来。  张载将匈奴买粮的一千金,入库五百金,其余充作军饷发放,又私人拿出千金,共一千五百金当做抚恤金,发放给战死士兵的家属,以及周围受灾村镇的百姓,安抚他们的情绪,以尽快恢复生产。  至于剩下的,州中官吏也并不知情,张载也没有告诉其他人。  对于张载的安排,州中官吏也没有什么异议,他们中有不少是张懿亲自提拔的,而且张载已经拿出一千五百金,当做抚恤金,放在别的州府,是没人会这么做的,他们捞钱还捞不够。  次日,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张载私人出钱千金,发放给战死士卒的家属,一时间,城中所有的百姓都对张载万分感激。  军政方面,原四门守将依旧统领人马,负责城门守卫工作,各县县尉负责本县的治安,并派遣薛仁贵和张辽前往军中挑选士卒,并日夜操练,他在并州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城中别驾,长史各司其职,尽快恢复州中诸事的运转,并上书奏报并州现状,等待朝廷重新委任刺史前来。  就在张载等人努力回复州中各项工作时,突然接到城门守将的禀报,说有朝中天使前来宣旨,此刻已经快要到达晋阳城。  张载听闻后,有些诧异,并州的情况应该还没传到雒阳,怎么会有天使前来?  不过此时灵帝未死,这些太监依旧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下一步的计划还要靠他们完成,于是便率领刺史府长史和别驾前往迎接。  晋阳城门,战争过后两天,虽然尸体已经清理,城墙上血迹也都冲洗干净,但是四周仍然有血腥味弥漫。  不多时,在城门处等候的张载等人,便看到一幅华丽的车驾从远处而来,后面跟随者数十名随行军士。  在离城门不远处,马车停了下来,走出一位面白无须,衣着华丽的太监。  张载迎上去,说道:“并州代刺史张载张子德见过天使。”  听到张载的话,那太监愣了一下,然后打量了张载一番,笑眯眯的问道:“并州何时有了个代刺史,并州刺史张懿呢?”  “先父前几日在与匈奴的交战中,不幸被流矢所伤,不治身亡。”张载久经商场,演技自然不差,一脸悲切的说道,然后把匈奴围城的事情说了一番。  张载先是说自己父亲如何抗敌,在父亲死后又是如何临危受命,然后冒险烧毁匈奴粮草等等,是把那太监听的一愣一愣的,对于最后交易粮草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那太监听完张载的话,看张载的眼神有些放光,张载身高八尺,容貌俊俏,又能指挥千军,心中不自觉对张载有些亲切。  那太监笑眯眯的说道:“没想到此次出宫,咱家还能见到子德这样的少年英豪。”说着向着张载走近了些,伸手在张载身上拍了几下,还咯咯的直笑。  听着太监的笑声,张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死人妖,要不是还需要你们帮忙,老子才不会搭理你们!”虽然内心不喜欢太监,可还是得与他虚与委蛇,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看着太监说道:“天使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进城休息,待晚些,载上门亲自拜访。”  听到张载的话,太监笑的更开心了,一脸矫情地说道:“咱家赵忠,不过是与陛下跑跑腿,再累也得把陛下交代的事情办好不是。”  死太监,就你这样还能累到?看着赵忠身后华丽的马车,张载眼角微微抽搐,但嘴上还是说道:“天下谁人不知,陛下生活皆是由几位常侍打理,能把陛下的生活管理好,可真的是劳苦功高。”  张载前世也与不少官员打过交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也是一绝,一听太监自称赵忠,立刻反应过来,一记马屁直拍的赵忠眉开眼笑。  赵忠脸上开了花,口中却说道:“服侍陛下,是我们的荣幸,哪里算功劳。”  然后抬头看了看天,接着说道:“这圣旨是没法宣了,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今晚咱家留住在这,还请子德安排。”  入夜。  赵忠被张载安排在刺史府的客房中,傍晚为赵忠接风洗尘后,众人便各自散去。  客房小院,张载带着两人,已经到达门外,对守门的军士说道:“烦劳通禀,并州代刺史张载来访。”  军士听到张载自报姓名,直接让开道路,说道:“赵大人说过,张刺史来后不用禀报,可直接进入。”  不愧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一手收买人心的把戏,倒是用的炉火纯青。  走到赵忠住处门外,张载还没说话,门前的小黄门先开口道:“可是张载大人?”  “正是。”  “赵大人在屋内等候,张刺史请进。”  张载点了点头,心里不断感慨赵忠的手段。  进去房门,赵忠正跪坐在桌前喝水,张载吩咐随从,把两个一大一小的箱子放在门前,然后关上房门。  赵忠看了看张载,问道:“子德,这是?”然后两眼放光的盯着箱子。  张载拱了拱手说道:“赵大人,这大箱子,是送个陛下的一点心意,至于小箱子,则是送给赵大人的,还请赵大人笑纳。”然后把身边的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黄金和珠宝。  看着这一箱的金银珠宝,赵忠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嘴里笑呵呵的说道:“子德有心了,咱家只不过为陛下办事,哪里用的着这些东西。”  张载正色道:“侯爷为陛下操劳,但雒阳那些官员可不理解,倒是辛苦大人了。”  听到张载的话,赵忠激动的说道!“是极是极,那些官吏对咱家一副要打要杀的模样,可谁能明白咱家心里的苦。”正说着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把张载看的目瞪口呆。  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赵忠一脸“娇羞”地说道:“让子德见笑了,难得碰上一个像子德这么善解人意的人。”  张载一脸叹息地说道:“可惜在下官卑职小,否则定要向那些官吏问个明白。”  赵忠看着张载的眼神更加满意,咯咯一笑:“子德不必担心,等咱家回宫,面奏陛下,封你个大官。”  张载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谦虚道:“侯爷错爱,只是在下父亲因匈奴入侵去世,心中满是怨恨,现在只想成为霍骠骑那样的英雄人物。”  赵忠感慨道:“哎,如今朝中像子德这样一心为国的官吏不多了,放心,这件事交给咱家,一定要陛下封你个将军。”  东汉末年,将军不常设,就是在黄巾之乱时,三路大军的主将皇甫嵩等人也只是以中郎将领兵而已。  虽然十常侍贪财,但是他们的信用还是很好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张载又与他闲扯了几句,明里暗里透露出自己希望能够掌握雁门军政后,便借了个理由告辞。  再待在这里,张载只怕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要掉一地了,与太监打交道,果然不是正常人能干的。  “真不知道雒阳的官员整天与太监打交道,是怎么过得。”张载路上一直想这个问题,想起今天赵忠的模样,张载甚至有些佩服那些官吏了。
  一夜无话。  清晨,天尚未大亮,张载便接到侍卫禀报,说天使准备回京。  刺史府外,赵忠的车驾已经准备完毕,赵忠正站在车外,看到张载匆匆赶来,娇笑着打招呼:“子德来了。”  张载看了看马车周围,见已经准备妥当,随行的侍卫也都全副武装,随时准备出发。  快走几步到赵忠身前,张载道:“侯爷这么早就要离开?”  赵忠笑道:“咱家天生的劳碌命,在这儿已经停留一天,如今圣旨没法宣读,只能早日回京复命。”  张载见他去意已决,伸手掏出一张锦帛,递给赵忠说道:“这是在下准备送往京师的手书,里面写着战事的经过,可惜苦于无法呈递,烦劳侯爷交由陛下。”  赵忠笑着接过锦帛,他在宫中数十年,熟知官场规矩,心里清楚这是张载的意思,只要自己将它呈递给皇帝,那张载就是“自己人”了。  将赵忠送出城,这里离军营挺近,张载径直朝着军营而去。  这是张载的部曲,也就是私兵,士卒都是从晋阳城之战中存活下来的士兵中挑选的,加上城中的数百骑兵,一共一千五百人,如今他还是并州的代刺史,组建一部曲人马,还是没问题的。  为了这支军队,张载几乎花光了积蓄,也让张载知道了军队的烧钱。  他从匈奴处得来的两千金,加上匈奴送给自己的礼物,大概有三千金,除去送给赵忠的一千五百金,剩下三百金,其余的的全部用来购买武器甲杖,以及大量的粮沫,才勉强维持正常的开销。  营中士兵正在操练,张载找到正在主持骑兵训练的薛仁贵,询问士兵操练的进度。  提起士兵,薛仁贵也是由衷说道:“主公,这并州不愧是边境之地,这些本来就是经历过血战的精兵,如果不是名额有限,某还真想把他们全部留下。”  张载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有何尝不想把全部的士兵留下,可是自己没有多余的粮食和钱财,没法安置多余的士兵。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薛仁贵,还是在安慰自己,张载说道:“放心,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呃……面包是什么?牛奶?牛的奶么,可那东西能喝么?”张载这句话彻底给薛仁贵听蒙了。  不理会还在发呆的薛仁贵,张载迈开步子向刺史府中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张载可是闲了下来,他对于政务和练兵一窍不通,索性政务由别驾和长史处理,军队交给了薛仁贵和张辽,他只看结果就好了。  不过他也没闲着,利用这段时间理清了自己这几年需要做的事情,大概做了一个规划。  大约过了半个月,张载终于接到了自己想要的圣旨。  传旨的是一个普通的黄门,从言语中透露出是赵忠的人,赵忠似乎是嘱咐过他,连宣读圣旨都没有,直接把圣旨给了张载。  看完圣旨的内容,张载觉得自己之前的一千多金没白花,不仅被封为雁门郡太守,而且还被封为扬武将军。  一旁的小黄门在旁边提醒道:“张将军,即将到任的并州刺史丁原,乃是大将军何进的人,赵常侍担心将军会受到打压,特意在陛下面前求了个扬武将军的职位。”  这一次,他还真得感谢赵忠替他捞了个将军的职位,能与地方刺史互不统属。  作为一个三国迷,对于下任的并州刺史丁原也稍有些了解,是演义前期的名人,只不过下场有些悲剧。  不过张载可没天真的相信,丁原真是个老好人,能做到一州刺史,有那个是易于之辈。  若自己只是雁门太守,那丁原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旦自己与丁原产生冲突,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如今有了扬武将军之职,只要自己站在大义的一边,他丁原也拿自己没办法。  张载将圣旨收好,从衣袖中拿出一块金子,递给黄门,说道:“还请公公替某转告赵常侍,就说只要用到某的地方,某绝不推辞。”  小黄门不漏声色的将金子收下,笑呵呵地说道:“请将军放心,奴婢一定将将军的话转达。”  将代表太守身份的官印和衣服交给张载,任务也完成了,小黄门可不像赵忠,是皇帝的心腹,可以在并州待上一天,他的行程有人监视,不敢耽搁,立刻启程,回返洛阳。  小黄门走后,张载派人将刺史府主要官员和在军营训练军队的薛仁贵和张辽请到府中。  很快,众人便在府中聚齐,张载道:“诸位,某刚接到圣旨,被封为杨武将军,雁门太守,某决定,明日启程,前往雁门,刺史府所属,在新任刺史丁原丁大人到来之前,各司其职。”  众人领命,先是一番恭贺,然后散去,眨眼间,只剩下薛仁贵和张辽两人。  他的嫡系全部掌握在两人手中,薛仁贵肯定会跟着自己,至于张辽,就要看他的决定,如果他要跟着自己前往雁门,自然是好事,毕竟谁都不会吧一代名将拒之门外,如果他要留在太原,张载也不强求,有辅助系统,而且目前他的手下也只有一千多人,倒是不缺武将。  张载看向张辽,问道:“不知文远是随我去雁门,还是留在这里?”  张辽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当张载问到他时,他还是犹豫了。  驰骋疆场,封狼居胥,是每个武将的追求,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发现张载胸怀大志,值得他追随。  可他与雁门的关系有些复杂。  张辽说道:“张将军,不瞒你说,辽本姓聂,乃是聂壹之后,当年先祖谋划失败后,举族改姓张。”  张载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说道:“当年之事,我也听人说起过,过失并不在你聂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再者说,此事已经过去三百多年,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如果你真放不下,随我去雁门,好好守护那里的百姓。”  “这……”  “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要去就去,给个痛快话!”一旁的薛仁贵看着张辽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小小的用了个激将法。  本来听到张载的话就有些心动,这些年来,张家一直在逃避,他也想为雁门百姓做些事情,又被薛仁贵一激,拜道:“多谢主公点醒,辽拜见主公。”  “叮咚……三国五子良将张辽认你为主,张辽属性已经生成,宿主可以自行查看。”  “哈哈,能得文远相助,犹如猛虎添翼。”张载扶起张辽,同时心中查看张辽属性。  张辽,字文远  武力:92(95)  统率:94(96)  智力:81(88)  政治:63(70)  不愧是大破孙权,还差点活捉他的名将,巅峰时期,96点统率,在三国几乎是顶尖的。  一旁的薛仁贵也笑呵呵的说道:“恭喜主公收得良将。”他与张辽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两人经常讨论兵法韬略,对于张辽领兵奔袭的本事也很佩服,他擅长多兵种联合作战,对于长途奔袭或者突袭的本领还要差上张辽一筹。  看着身边的两位历史名将,张载豪气顿生:“传令全军,收拾行囊,明日开赴雁门。”  “喏。”二人齐齐领命。
  雁门,自秦始皇时,大将蒙恬曾任雁门太守,率军修造长城,抗击匈奴,直到今天,雁门一直都是抵抗外族的前线。  四月,青草已经长绿,光秃秃的森林,也长出了绿叶,路边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在耕种。  雁门紧靠草原,周围异族盘踞,几乎每年秋收都要遭到异族的入侵,匈奴,乌丸,还有少数鲜卑。  晋阳直至雁门的驰道上,张载率领着一千五百步骑前往雁门治所阴馆。  三日的行军,已经在雁门郡内,沿途所见,一片民生凋敝,家家困苦。  张载等人来到阴馆时,已经是午时,城门处甚是荒凉,没有百姓进出,只有几个守门的军士,斜倚着城门,无所事事地闲聊。  大军行进途中,尘埃遮天蔽日,隆隆的马蹄声响彻旷野。  张载等人行至离城墙百丈后,停了下来,只带着薛仁贵和张辽两人驭马而出。  几个郡兵立刻紧张起来,眼神慌乱,拿起手边靠在城墙上的武器,忐忑的看着城外的大军。  张载带着薛张二人以及一队亲卫走到护城河旁,说道:“某乃新任雁门太守,杨武将军张载,还请城门守将出来答话。”  “让开……”  一阵嘈杂声后,一身穿皮甲的都伯从城门门楼上下来,在张载刚率军到达,阴馆城下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除了汉朝军队通用的旗帜,还有一面“杨武将军张”的军旗。  城门守将走近,躬身行礼,说道:“在下城门都伯王威,见过大人。”  张载见来人腰挎长剑,言行举止不似一般的低级军官,心中也生出些好感,从马上跳下,取出身份文牒,官牒,说道:“某乃新任雁门太守,这是某的文牒。”  王威小心的接过,打开仔细看了看,确定身份无误后,单膝跪地,同时将文牒双手奉上,说道:“卑职不知太守大人到来,还请赎罪。”  张载扶起王威,说道:“王都伯也是职责所在,无须多礼。”  然后转头对身边的张辽说道:“你负责指挥部队,找地方安营扎寨,然后到太守府见我。”  张辽应喏,然后率领部队找地扎营,只留下一队亲兵,和几个从晋阳跟过来的下人。  一旁的王威有几分机灵,趁机向张载建议道:“不如由我为大人引路可好?”  张载也没多想,就同意了,他现在希望尽快去到太守府。  一行人随着王威进入城中,一路走来,城内有些萧条,城门处,除了一些贩卖生活用品的粮食铺和杂货铺尚开着,大部分的店铺都关了门。  张载有些疑惑,这阴馆也是一郡治所,也得如此冷清?  一旁一直在观察着张载表情的王威,给出了答案。  雁门边境,有一个乌丸部落,首领叫步度根,每年都会率军侵犯边境,各县只能拒城而守,依然是损失惨重。  一个月前,乌丸洗劫了郡中诸县,阴馆也没能幸免,虽未攻破城门,但周围村落全部被洗劫,损失惨重,直到现在还没恢复生机,城中仍是一片冷清。  说话间众人便已经到了太守府,王威又告诉了他们城中各个府衙的位置,最后因有公务在身,不便多留,告辞离开。  张载入主太守府,自然是瞒不过城中的世家,他们早已经接到密报,新任太守即将上任。  王府,太原王家的分支,也是雁门最大的世家。  “家主,有消息传来,城外有一千多军队正在安营扎寨,王威亲自领着一群人进了太守府,疑似新任太守到任。”一位上了年纪的人说道。  他身穿灰布长袍,一副下人的打扮,微微弓着腰,常年不断地弯腰,不停地摧残着他,现在他已经直不起了腰。  “终于来了么。”王家家主低声喃喃,然后问道:“可知道是哪家的人?”  管家摇了摇头,说道:“据探子回报说,新任太守姓张,年纪倒是不大。”  想了想,管家问道:“家主,我们是否投上拜帖?”  士族,哪怕是再小的士族,对于规距都看得很重。  “先不着急,打探清楚这新太守是哪个家族的人再说。”王家家主淡淡的说道。  王家有这个高傲资本,虽然他只是分家的一个家主,但是他有个妹妹,嫁给了主家的家主,所以他这一支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即使是在主家,也有些影响力。  世家控制着整个王朝的命脉。  不过一些小的世家商贾,只要听到新太守到来,早早备齐礼物,随时准备登门拜访。  ……  不提城中诸家的反应,张载进入太守府后,就收到系统的提示。  “恭喜宿主成功获得第一块领地,获得一次召唤名将机会,是否开始召唤?”  张载一直等着系统提示,刚开始收到圣旨,他以为马上就能召唤名将,可等了好几天,也没见系统有动静,他便猜测可能要到雁门或者太守府时,系统才会提示,果然,进入雁门境内,没有提示,当他踏进太守府的第一步,系统就收到了提示。  没什么好犹豫的,张载立刻选择了是。  “请选择召唤类型。”  “谋士。”  张载的势力,不缺猛将,薛仁贵和张辽皆是独挡一方的名将,武力也不低,一人负责守卫边疆,另一人可以负责杨武将军府的军务,他现在缺的是一名稳定后方,出谋划策的谋士。  “叮咚……系统正在生成人物,请稍等。”  “人物资料已经生成完成,请宿主查看。”  “十六国前秦丞相王猛:武力66,统率95,智力97,政治97。”  “明朝开国军师刘基:武力56,统率71,智力98,政治88。”  “唐朝宰相魏征:武力38,统率62,智力93,政治95。”  “明朝内阁大臣徐光启:武力66,统率71,智力97,政治92。”  “明朝黑衣宰相姚广孝:武力58,统率74,智力98,政治94。”  张载垂涎的看着五张卡片,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特别是王猛,简直是全才,搭配一个猛将,足以支撑起一个国家,说道:“开始抽取!”  五张卡片迅速的打乱,然后摊开,等待张载抽取。  满天神佛保佑,希望能抽到王猛或者刘伯温。张载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手指轻轻一点,一张卡片翻转。  “恭喜宿主获得明朝内阁大臣徐光启,当前植入身份姓徐名辰,字光启,宿主军中负责掌管物资的小吏。”  没有得到最想要的王猛和刘伯温,不过这徐光启的能力也不差,擅长发明创造,治理地方的本事也不小,弥补了张载最大的短板。
  既然徐光启已经在军中,张载反倒不着急见他,眼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他将太守府内府,所有的人员全部换成他带来的原先家中的人员,负责他的生活起居,然后安排亲卫站岗巡逻。  今天乃是沐休日,各府衙官吏也都是各自回家,他上任前也没有提前通知,因此太守府中并没有官吏来访,倒也显得清静。  在太守府各官员办公的场所简单的转了一下,查看了太守府中的文书后,张载对雁门的情况有了简单的了解。  目前,雁门大概有九千户百姓,大约有八万户,25万人口,依照东汉“十丁抽一”的规矩,雁门一郡,可征兵两万五千。  边郡不设郡丞,除了朝廷认命的都尉外,其他官吏,太守可自行认免。  太守没有领兵权利,但是可以指挥郡中都尉,他还有扬武将军名号,可领兵,自成军事指挥系统,自行招募士兵,满编一万,太守府提供物资装备。  边境杂牌将军名号,本应属于度辽将军麾下,如今五原,朔方,云中,定襄以及上郡,皆已经沦落为异族的粮仓,鲜卑,乌丸等异族一年劫掠一次甚至两次,就连雁门也在他们的劫掠范围之内,把汉人当做为他们种植粮食的奴隶。  而位于五原曼柏的度辽将军府,形同虚设,自上任将军被调走之后,度辽将军一职便已空置。  当然,这些都不是张载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从房间出来,也不过是刚过午时,他们的行李有亲卫个府中的下人帮忙收拾,不用他们操心,时间尚早,闲来无事的张载叫上薛仁贵和张辽二人,准备到城中走访,了解下城中百姓生活。  阴馆城城墙全长有8公里左右,城中有两条主干道,东门至西门为一条,南门至北门又是一条,在太守府门前交汇,将城池分为了四个部分。  从太守府中出来,三人沿着行人较多的道路上行走。  一路上摆摊的小贩不少,卖茶水烧饼的,各类小吃,往来行人络绎不绝,和城门处的萧瑟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走了半晌,三人行至一酒肆,整座城池有一半留下了他们的足记。  之前行军时,为了赶路,三人都只吃了些干粮,不觉得腹中有些饥渴,便寻了个角落靠窗的空桌坐了下来,一瓮浊酒,几样小菜。  酒肆中人不多,偶尔有两声其他桌上客人的的谈话传来,路上行人的叫声,呼喊声也通过来着的门窗传了进来,也不显得清净。  连续几天的行军,张载三人也有些累了,静静地吃着酒,看着行人来来往往,但也自得其乐。  可惜天不遂人愿。  就在三人酒吃了一半,从外面闯进几个穿着家丁衣服的壮汉,一边走一边大声吆喝,还把脚边的桌子踢得东倒西歪。  酒肆老板似乎很忌惮这几个人,脸色铁青却丝毫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  为首的人冷笑着说道:“赵掌柜,考虑的怎么样了,都过去两天了,我们少爷可等着你回话呢。”  赵掌柜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低下头,眼睛的余光迅速扫过后院的房门,低声下气的说道:“孙管事,在下不敢高攀王公子,还请见谅。”  听到赵掌柜拒绝,领头的汉子脸色一板,威胁道:“赵掌柜,在阴馆还没有哪个人敢拒绝我们少爷,你可要想清楚了。”  赵掌柜身子一抖,咬咬牙,不回答孙管事的话。  “好!好!好!”看着不说话的赵掌柜,孙管事咬牙切齿的说道:“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把这破屋子给我砸了。”  “噼里啪啦……”  听到孙管事的话,身后膀大腰圆的跟班毫不留情的将身边的桌子踹倒,连带着赵掌柜身后的酒坛也被人用木桌砸烂。  酒肆中,其他的客人看到这种情况,早早地便离开了,生怕殃及池鱼,张载三人因离得较远,没有受到波及。  看着自己的苦苦经营的酒肆被毁,赵掌柜大喝一声:“你们欺人太甚!”抡拳向孙管事打去。  没有料到赵掌柜会暴起发难,孙管事躲闪不及,被赵掌柜一拳砸中眼眶,眼泪和鼻涕马上流了出来。  恼羞成怒的孙管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捂着眼睛,阴狠的说道:“竟然还敢反抗,给我往死里打!”  这赵掌柜虽然极力反抗,但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被几个家丁打翻在地,双手只能护住头部,在地上打滚。  “住手!”一声女子的叫喊从后面传出,然后女子飞快的跑到赵掌柜身前,将他身边的家丁推开,扶起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赵掌柜,将他护在身后。  “呦,大娘子,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怎么,要随我去侍奉王少爷?”孙管事向几个家丁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退下。  女子厌恶的看了一眼一行人,撇过头,询问丈夫的伤势。  孙管事被女子的无视激怒,重重一哼,对家丁说道:“把这女人给我带走。”  两人的反抗显得十分无力,一番挣扎,很简单的被王府的家丁拉扯开。  孙管事无视挣扎的两人,对着女子说道:“随我走吧,说不定你讨得王公子的欢心,以后荣华富贵,还得感谢我才对……”  “啪啪啪……”  一直在角落看着孙管事行凶的张载,拍着手从角落中走出,拦在门口,薛仁贵,张辽跟在他身后,三人把门堵了起来。  张载面无表情地说道:“诸位当真是好威风,好霸道。”  自己的话忽然被一陌生人打断,又被人冷嘲热讽,孙管事心中更是恼火,斜眼瞟了张载等人一眼,见他们就三个人,看着身边五六个跟班,孙管事不屑的说道:“哪来的兔崽子,打扰了大爷我的……”  还没等孙管事说完话,就感觉一阵腾云驾雾,身体便飞了出去。  出手的正是张载身后的两人,听到孙管事与赵掌柜的对话,三人便已经猜出,是富家公子派遣恶奴强抢民女,而且看他们做法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薛仁贵与张辽二人军旅出身,十分痛恨这些混蛋,要不是张载拦着,他们早就出手惩治这群人。  终于,听到孙管事出言侮辱张载,两人再也忍不住,一人一脚,踢在孙管事胸口,直接把他踹飞。  两人都是世界顶尖武将,又是含怒出手,力道不可谓不重,孙管事一口鲜血喷出,夹杂着内脏碎块,在地上挣扎了半天,被跟班扶起才站了起来。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孙管事,嘶哑着喉咙,低沉的吼道:“给我打!”  还没等几个跟班有什么动作,薛仁贵二人率先发难,三两下就把一伙人打倒在地。  没有理睬倒在地上的家丁,张载来到赵掌柜身前,问道:“赵掌柜,你没事吧?”  “没……没事。”丝毫没有料到张载身边有武艺高强的护卫,尽管张载救了他,内心里依然把他划到世家公子的行列,对于世家公子,经过王府事后,他心里已经把世家和土匪画上了等号。  赵掌柜下意识的半搂着妻子,将他护在身侧,生怕在有什么人把他的妻子抢走。  “你……”薛仁贵二人见赵掌柜不仅没有感谢他们,反而对他们有些戒备,想出声问个明白,但是被张载制止了。  “呵呵,赵掌柜别怕,某没什么企图,只不过是看不惯他们强抢民女,随手教训了他们一下。”张载没有在意赵掌柜的动作,他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个小事生气,他的妻子在张载眼中,也不过是个有些姿色的女子而已。  前世,网络信息充斥世界,他对所谓的绝色也是不屑一顾,更不要说这柳氏姿色只是一般。  “哼,你们给我等着。”地上缓过来的几个家丁扶起孙管事,临走前放出狠话,然后灰溜溜的离开。  看着几人离开,张载等人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不说他的身份,就他目前所掌握的力量,就不是一个家族少爷能抵抗的。  被赵掌柜护着的女子但是个知书达理的小姐,轻轻推开赵掌柜,对着张载三人盈盈一拜,谢道:“贱妾多谢三位大人相救。”  张载三人心中对于女子的好感大增,受了她这一拜,然后问及此事缘由。  二人对视一眼,将三人请到一张干净的桌子旁,柳氏温了壶酒,赵掌柜也不再隐瞒,将此事的始末告知三人。  赵掌柜名叫赵奇,旬月前,与夫人柳氏在庙会中遇到城中王氏当代家主的儿子王涛,王涛见柳氏颇有姿色,便缠住着柳氏,不让其离开,赵奇挺身说理,加上庙会周围人多,王涛也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明抢,只能简单的调戏了两句,带着人离开。  本以为这王涛只是一时兴起,调戏柳氏,不曾想,几日前,王涛突然带着一帮家奴闯入酒肆,赶走了酒肆的客人,然后说要纳刘氏为妾,要他们二人好好考虑考虑,否则就要他们在阴馆活不下去。  从他口中,两人得知,这王涛是阴馆王氏的一位少爷,当代家主的儿子,城中有名的恶霸。  几日来,每天都有一波人前来捣乱,赶走客人,捣乱生意,酒肆中生意越来越差。  三人正说着,外面一阵扰乱,然后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身穿华服的男子,他身边跟着的正是方才出去的孙管事。
  “是王涛!”看清来人的面孔,赵奇低喝道。  这王涛卖相不错,长得一表人才,只是他的所作所为但是令人反感。  孙管事进去屋内,自然是见到了张载三人,对着王涛耳语了几句,迅速退到一旁。  王涛扫了一眼酒肆的环境,然后视线从几人身上略过,最后停留在柳氏身上的,眼神马上一变,色眯眯地说道:“大娘子,随吾去王府享受荣华富贵,不比着破酒肆逍遥自在。”  被王涛的眼神扫过,柳氏感觉身体涌出一阵寒意,不自觉的往赵掌柜的怀里靠了靠。  王涛见到柳氏的动作,眼神一冷,看着赵奇不屑的说道:“贱民,把你的妻子让给吾,我保你以后荣华富贵。”  王涛的话使得屋内的所有人怒目而视,如此明目张胆的欺男霸女,简直比土匪还可恶。  张载用力一拍身前的桌子,大喝一声:“够了!”  桌上酒杯被巨大的力量震得歪倒在桌上,酒杯里的酒也撒了一桌。  屋内瞬间静了下来,王涛被张载的大喝声吓了一跳,皱着眉头看向张载等人。  “你们在其他地方怎么做,我管不着,但是,要在某眼前胡作非为,就休怪某不客气了。”张载铁青着脸,对着王涛等人呵斥道。  之前王涛被柳氏美色所迷,即便是孙管事告诉他,这三人本事不小,但他没放在心上,不过对方看到自己带着十几个人,还敢出头,不是本领高强,便是有些来头。  张载三人所穿的皆是上等布料做成的衣物,王涛看了个清楚,这种衣服一般人是不会穿的,而且张载等人谈吐不凡,说不定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子弟。  他虽然纨绔,但却不是傻子。  “你是何人?”王涛出于谨慎,还是问道。  张载眼眸微眯:“太原张家张载。”  太原各大世家中并没有什么张家,想来是一小家族罢了。  王涛正在惊疑不定间,旁边的孙管事忍不住了,讥讽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整个并州就没听说过有哪个张家大族,惹怒了王家,你的家人也保不了你。”  “就是,惹了咱们王家,小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哈哈哈……”  一旁被薛仁贵二人打过的家丁,见己方人多势众,也没有了顾及,开始跟着起哄。  王涛虽然感觉不妥,但是想到这是在阴馆,王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也就没阻止孙管事,再说,他本来就想给三人一个教训,也省的别人小瞧了自己,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王涛手一挥,瞬间进来十几个打手,将五人围在角落。  王涛得意一笑,说道:“几位还是束手就擒吧,把柳氏留下,然后离开,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然后又看了看柳氏,对身边的人说道:“去两个人,把柳氏拉来。”  赵奇听到后,立马把柳氏护在身后,直接与两个打手纠缠起来。  这些打手显然受过训练,三两下,赵奇就已经挨了些拳脚,只能躲避二人的攻势。  “去救人!”眼看赵奇只能被动挨打,张载立刻让一旁的薛仁贵二人去帮忙,早已经忍无可忍的二人,抡着拳头就加入战圈。  “乒乒乓乓!”  薛仁贵和张辽放不开手脚,而且这地方空间太小,限制了两人腾挪的空间,还要分心照顾张载三人,一时与这群打手打了个旗鼓相当。  渐渐地,二人开始压制这群打手,有两人已经被打的站不起来。  圈外的王涛急了,在这样下去,自己带的人就要全军覆没了。  “让开,让开。”  酒肆外,突然一阵粗暴的呼喝声响起,紧接着走进来一队郡兵,为首的正是送张载等人前往太守府的王威。  王威看到王涛后,眉头微微一皱,低声说了句晦气,然后询问事情的经过。  王涛看到王威到来,眼睛一亮,对着王威命令道:“王威,来的正好,就别问了,快吧他们给吾抓起来,送进大牢。”  王威听到王涛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也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场中的薛仁贵二人。  看着被包围的薛仁贵和张辽的身影,由于这群打手的遮挡,王威并没有看真切二人的样貌,隐隐觉得二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明显不是阴馆城中人,而且两人武艺不凡,自己远远比不上他们。  看着被二人护着的三人,王威心中一突,这酒肆他也来过,赵奇和他夫人柳氏,他是认识的,关键是他们旁边的公子,这可是雁门新任的太守,午间,他可是亲自带他到的太守府的。  恰好此时张载也在看着他,对着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王威,你还站着干嘛,赶紧把这几人抓起来啊!”一旁的王涛不耐烦了,开始催促。  王伟眼中的幸灾乐祸一闪而逝,然后亲自动手,将围攻薛仁贵二人的一个打手打倒,然后说道:“把这群人扣押。”  他率领的一队郡兵先是一愣,然后看到王威又打到了一个打手,确认自己没听错命令,然后便一拥而上,一阵拳打脚踢,可怜这群打手,还没明白为什么,就全部被人放倒。  一旁的王涛见状,气急败坏,他与王威都是当代家主的儿子,自己是家主的原配所生,王威不过是一个小妾的儿子,平时他没少仗着身份命令王威做事,哪怕是王威从军后胜任一都伯,他也没把王威放在眼里,怒声说道:“王威,你干什么,吾让你把他们五人拿下,你怎么对吾的人动手?”  王威不理会王涛的质问,而是走向现在一旁的张载。  王涛也不是傻子,也发现情况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能让王威不理会自己的话,这张载身份可能非比寻常,对着身边仅剩的孙管事暗中使了个眼色。  一旁的孙管事会意后,悄悄地立刻离开,不知前往哪里搬救兵去了。  终于,在一群人的疑惑中王威终于叫出了张载的身份:“卑职王威,拜见张太守。”  这下,一群人都傻眼了,王涛更是冷汗直冒,尽管他已经尽量高估张载的身份,可是没想到他竟是一方太守。  被王威叫破了身份,张载也不在隐藏,站出来说道:“王都伯,先将这一干人等收押,明日交由本太守亲自审问。”  王威心中大感畅快,总算是出了多年来的一口恶气,大声应喏,然后将王涛等人押解出去。  问及赵奇,他说要把酒肆卖掉,然后离开阴馆,去太原投亲。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几人在酒肆门口分手后,张载对二人神秘一笑,说要去军营,二人听后一愣,带着疑惑,随张载前往军营。  过了一刻钟,孙管事才带着王府的管家姗姗来迟。  见到酒肆中空无一人,屋内一片狼藉,后来问了路人才知道,原来是新太守把人带走了,两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赶回府中,向家主禀报。
  军营中,各部队已经安置妥当,张载三人已经在营中视察。  转悠了大半个军营,看似普通的大营却暗藏杀机,张载感慨的说道:“仅看这扎营的技巧,文远可称得上是一代名将了。”  张辽谦虚道:“主公谬赞了,扎营乃是为将者的基本素养,算不得名将的标准。”  张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整个大营转完,张载借口查看后勤,来到后营,并特意让人把徐光启叫来。  薛仁贵二人有些疑惑,这徐光启不过是一在普通不过的小吏,为何张载急着见他。  此时已经进入酉时,再过一个时辰,城门就要关闭。  不多时,徐光启已经来到张载面前。  看着徐光启,薛仁贵二人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张载要见的人。  徐光启大约三十岁左右,长相很普通,皮肤有些发黑,是常年在阳光下暴晒的结果,如果穿一身粗布麻衣,相信和农民没有一点区别。  唯一让人记住他的,也就是他的一双眼睛,明亮,深邃,闪着智慧的光芒。  见到张载,徐光启弯腰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小吏徐辰,拜见主公。”  张载伸手扶起徐光启,说道:“光启不必多礼,某听闻光启自掌管粮草以来,所有账目皆无出错,可有此事?”  徐光启回答道:“小吏本就是掌管粮草杂物,算清楚每日的出入,是分内之事,辰不敢居功。”  张载:“虽说粮草易算,但数目庞大,想来你必精通此道。”  徐光启谦虚道:“略懂。”  张载问道:“如此,我考考你,可好?”  徐光启泰然道:“请主公出题。”  “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现在挑了个《九章算术》中最为经典的鸡兔同笼问题。  “鸡二十有三,兔一十二。”徐光启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今有善行者行一百步,不善行者行六十步.今不善行者先行一百步,善行者追之,问几何步及之?”  “二百五十步。”  ……  突然,张载话锋一转,开始问他关于如何治理雁门之事。  徐光启知道这是张载的考验,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方法和方案说了出来。  两人一问一答,倒把旁边的薛仁贵二人晾在了一边,不过二人也没在意,但是对徐光启却另眼相看,也更佩服张载的眼光。  “好,光启大才,到任一小小的刀笔吏,却是屈才了,如今某刚到任,太守府中缺少大量的文官,光启可担任功曹一职,其余书佐小吏,你可自行任免。”  徐光启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苦学多年,不就是为了能够一展所长,从一小吏,直升任太守府功曹,中间相差不可以道里计,直接拜谢道:“多谢主公,辰此生必不负主公,如有异心,必死于乱箭之下。”  古人重誓,此言一出,薛仁贵二人心中也大为佩服徐光启,也接连表态:“愿为主公誓死效命!”  “哈哈!有诸位想住,雁门无忧矣。”张载开怀大笑。  随后命人去城中买酒,军营原本禁酒,但今日,张载破了先例,在军中安置了酒菜,四人在大帐中开怀畅饮。  几樽酒下肚,薛仁贵三人也都放下拘束,开始畅谈。  不知怎的,提到今日之事,张载心中一动,问计徐光启,下一步,该如何处理。  思索了片刻,徐光启说道:“主公,辰觉得,这王氏最好还是不要动,至少现在不能动。”  张载也明白这王氏子弟动不得,说道:“光启所言不错,依你之见,这王氏如何动不得?”  “如今雁门刚经历了场浩劫,主公又是刚上任,民心未附,况且这王氏在雁门经营百年,势力盘根错节,其牵扯太广,一旦王家发难,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很难抗衡。”徐光启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观点,然后说道:“至于该怎么处理这事,我还没有好的计策。”  “的确,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根本无力镇压叛乱。”薛仁贵和张辽也是一名智将,战略眼光还是不差的,然后看着张载,薛仁贵问道:“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徐光启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张载,他更擅长内政,对于这类阴谋诡计,倒是没什么研究。  帐中之人都是他的心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张载直接告诉了他们自己的想法:“刚开始,我就打算没打算从重处罚,只是给郡中的世家一个态度,杀鸡儆猴罢了,不过现在有了些新的想法。”  吊足了三人的胃口,张载才缓缓说道:“很简单,让王氏的人拿钱来赎罪。”  三人面面相觑,拿钱赎罪是什么方法,一旦大量世家模仿王涛,犯了事,花点钱就可以洗脱罪名,那全郡就乱套了。  看到三人一脸懵懂,张载一脸正经地说道:“钱也不多,只要几百金就行,王涛还要收点皮肉之苦。”  “而这几百金再用于恢复郡中的生产,嘿嘿……”  三人听后也是跟着大笑,同时开始对王涛默哀。  相比于张载等人的畅快,城中王氏家主却是相当震怒。  他儿子被送进了太守府,有太守亲兵看押,他数次派人前往交涉,皆是回来报告说太守不在府中。  “嘭……”  管家已经不记得,这是家主摔得第几个茶杯了,大堂中,地上的毯子已经被茶渍浸湿。  “黄口小儿,竟如此欺我王家,真是岂有此理。”摔完茶杯,王家家主仍不解气,破口大骂张载。  他已经通过些途径知道了张载的来历,不过是个没落的世家而已,在他父亲死后,张家主家就剩下他一人,支脉也是自顾不暇,相比于如日中天的王家,张家就是一只蝼蚁。  一阵大骂后,王家家主也累了,跪坐在桌前,叹了口气,问道:“太守府可有消息传来?”  管家摇了摇头说道:“太守府人传话,张载直到现在还没回来。”然后提议道:“要不让王豹都尉率领郡兵……”  “绝对不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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