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问,怜怜要是白浅法会恢复法力改文了法力,该是有多强

他去寻找他的星海了。
实在忍不住在每个社交平台上吼一遍:《杀破狼》真是太好看了!!!!!!
p大的文字真是有股让人沉迷的魔力,广播剧也特别好(夸人的时候词汇骤然贫乏,哭了
总之,朋友,《杀破狼》了解下?
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鲁迅
今天老师在讲这个,有点小感想。
高三百日誓师轰轰烈烈地在进行,各种视频在网上流传。响亮并且透着嘶哑的口号声与扯着脖子涨红了脸的学生。
我的语文老师说,我们学校高三的百日誓师,发言的老师只提了一点。
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当然肯定有恭维我们学校的意思在里面啦。
可以想象在一个音乐厅里坐满了高三的学生,晕头转向刷题刷得头顶冒烟两眼发直。预想中本该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场仪式,到头来却冷静地不像话,一点都没有百日誓师的样子。
百日誓师该有什么样子。
高喊清北在我脚下,打遍天下无敌手我自为王。
我一直以为百日誓师无非就是一个调动学习积极性的一个仪式,如果不能调动学生的激情,让学生像打了鸡血一样沸腾到冒泡的话,那就可以说是很失败了。
这么一看我们学校貌似是做的挺失败的。
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这很痛苦啊。人要是自私自利的话,想的就都是自己的事情,做的事情以自己能否获得最大利益为标准就好了。或者,不那么自私,至少只要顾及自己的发展就好了。规划人生,考到什么名牌大学比较有利于找工作,月薪多少算是不错,多久结婚多久生子。只思考这些问题就够了,那多轻松。
而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如果都要和我相关,我得考虑多少东西?
杜甫在茅屋中唱出“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时候一定是十分痛苦的。他自身处于风寒露宿之苦,心中的无数的人也受着人间万苦。千百万分痛苦加在一个人身上,才会让他大呵出那句看似牺牲实则解脱的话。
为什么放弃高喊口号,而选择这么一句冷静而又听起来痛苦异常的话。我也想不明白。
千千万万的学生,都削尖了脑袋要往同一个方向挤,即使有时候人性出现了扭曲,即使变得急功近利也要继续。大多数人是分不清急功近利与追求更高水准的差别的,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全身心都奉献给学习。“我只知道,在这个年纪,读书总是没错的。把自己全部投入到书本之中,总是没错的。”
譬如毕业之后大多数人都去追求高薪。没钱万万不能。
在一片茫然的原野上跟着人流与先人的经验走,“无问西东”。
我一直都觉得口号是个很空虚的东西。口号给人展示了将来的完美结局,展示了雄心壮志。它没有展示我们为什么要向着这个方向走。
斯皮尔伯格说他是个幸运的人,因为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放弃自己的学业是一种勇气,但在看见自己真正想走的道路,想去的远方的时候,好像不值得一提。
为什么要学习呢?周恩来说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也有无数的人给了读书的意义。我在过往几年中,一直在坚持“读书是和活着一样的本能”这种观点,觉得人活着就该读书,后来才发现那只是我为“不读书我还能去干什么呢”这个问题的一种修饰过的表达。不过,幸好我还有这么一个读书的理由,不然我就和我身边的好多人一样退出学习舞台了。
我所谓的退出无非就是开始无所事事虚度光阴。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退出。
写到这里谁都可以回答了:因为他们没有目标啊。
“当你的眼中只有自己的时候,你尚且有路可退。但当你想到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牵系在你肩上时,你就会发现无路可退。”
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句话。
当你真的不知道学习到底是为了什么的时候,所有的鸡血都只会让你的内心备受煎熬,让你的人格被磨地更加扭曲。百日誓师,调动学生的积极性,最根源就是让他们真正心甘情愿的学习。
为什么要拼老命地学习。
因为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啊。
林觉民在写出与妻书的时候坦言自己的生死,沈光耀放弃原本美好的人生选择参军。迫使英雄们成为英雄的,都是因为身上的那一份责任感。
“英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打败反派。而你们是幸运的,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着很多的怪兽在横行。”
斯皮尔伯格是真幽默。翻译不出他的感觉。
当然很少的人是为了无穷的远方与无数的人们而奋斗的。
全球视野,中国脊梁。一句十分空洞的话被那位老师顺口一提突然像干枯的河渠里涌入了水流。让它从灵魂里复苏,流入脉搏。
我就瞎鸡脖写写。瞎鸡脖写写不能太正经的。所以结尾中二一点。
-为什么拼老命地读书?
-因为世界还等着我去拯救!
写完我就睡觉了明天还要补课呢
开学了我就上不了网了。吴邪生日快乐。
A中出了一件大事。
震惊!前校草和现任校草在一起了!
据说校草本人曾玩过七天恋人的游戏,糟他荼毒过的少女数不胜数!是什么让他浪子回头,一心一意拜倒在前校草的校裤之下?
某位特别想透露姓名的风同学表示:“什么?我质问他们的时候谢怜还跟我说他是开玩笑的呢!怎么这么快就成真了?”
据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南宫同学表示:“浪子回头什么的就别了吧。校园传说里的‘花城喜欢的人’就是谢怜他本人。”
另一位同学听到这个令人热血沸腾的消息,大方直言道:“我操了。”
然而,无论多轰动,讨论地多么热烈,有多少不满的声音在喧嚣,都阻挡不了花城正用额头试着谢怜的温度的事实。
谢怜缩了缩,道:“三郎,太近了……”
花城却不许他动,干脆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道:“哥哥,为什么要淋雨?”
谢怜当时只是一时心神混乱,浑浑噩噩,才在雨中一直淋着直到花城赶来!
“哈,哈哈哈哈不说了……”谢怜想向后退,岂料花城干脆低头在他嘴角吻了一下,道:“下次再把自己淋在雨里,我就生气了。”
花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地,谢怜却突然脸上爆红,想推开花城又不能得逞,只好抓紧他的衣襟把自己的脸埋在花城胸口里,只露出两只红透了的耳朵,闷声道:“……嗯。”
花城嘴角满是笑意,把他抱得更紧。
“但是啊。”病床上的女人突然笑了一下,道,“我觉得你会找到一份天长地久的爱情……也请你一直相信……”
“因为你一直都相信‘永远’的,不是吗?永远的朋友,永远的家人,永远的爱人……你一定,会很认真的对待感情的吧……一定会有人,会认真地对待你的。”
从今往后,咱们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钱钟书
写这个的初衷是想表达一下我的爱情观吧。虽然我没谈过恋爱,和别人聊天的时候都被别人一脸怜悯地摸着头道:“别说话了,毕竟你没谈过恋爱啊。” 就是那种“原谅她,我们原谅她”的语气。
我周围有很多人吧,朋友都耍了好几个了,在我懵懂无知的时候连前男友都有了。就像谈恋爱就是家常便饭,餐后甜点,就像玩游戏一样没有人对这个认真。要处cp发个消息就开始处了,甜言蜜语一大堆。 可能是因为少年时期荷尔蒙比较……嗯,就开始找人谈恋爱。
其实说爱情是人类的本能这句话并没有错。
但是我还是更喜欢那种纯粹的爱情吧。我这个人比较相信天长地久,至死不渝,虽然周围看上去没有一段感情是天长地久的。 以前有些经历让我很不相信这些东西,每次看小说都会看完了之后冷漠地想一句“嗯,假的。”“不愧是小说写的真梦幻。”不得不说好像入了原耽圈就好像改善了emmmm(……)
还是相信情有独钟吧。虽然现在真的太少了。
七天恋人的梗我好早就想写,不知道写哪对,最后写了花怜,因为他们爱的真的太纯粹了。 花怜是第一对cp,看了之后我根本不相信他们会分开。
情深也不过如此了吧?
给秀秀表白,给各位道友表白。
马上就要开学了啊道友们,我是一个真.没有手机的人,平板几天前就上交了这几天都是靠精神力更新的你们信吗?(x) 所以未来一个学期的时间我不会产粮了,大家伙可以考虑取关,也可以继续关注我。不过以后还会有缘再见的!
谢谢各位道友的支持与陪伴,我们终于喜闻乐见地看见了花怜走到一起?
祝大家都能找到和自己天长地久的那个人,在最美的风景里共度余生。
明天完结,明天更新超短的。昨天没忙过来,没看评论……
星期天,属于谢怜的最后一天。
谢怜下楼的时候果然没看见花城的身影。
最后一天已经被他放弃掉了,其实仔细想想吃亏的还是自己。被花城撩了个心动不已,被人家吃了豆腐,最后一天属于自己的时间也被放弃掉了。
——算了。谢怜没有勇气去听他那句“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既然最后一天的约会泡汤了,那就去学校上自习吧——至少,学习的时候可以忘记一切。
这么想着,谢怜就走到了学校。一路上碰见许多出来约会的小情侣。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一人手里抓着一个冰淇淋,吃得满嘴香甜,笑容里满是纯洁。没有什么天荒地老,也没有什么刻骨铭心,两个人两个冰淇淋,就足以走过最纯真的年代。
谢怜这个人,喜欢上一个人就一定会倾尽全力。可惜这次的火花来得太快也灭得太快,把他全身上下的力气都使完了,徒剩一个脱了力的躯壳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
还有一点火星在苟延残喘。谢怜在等着它自己灭亡。
想起以前电视剧里演的,失恋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谢怜还有些庆幸地想,他不过就是当时伤心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他不知道自己会把心如死灰与涅槃重生混为一谈。
教室里闪着白色的灯光,已经有人来了。
谢怜推开门,就看见南宫杰坐在最后一排,拿着笔正刷刷刷写着什么。听见他来了,抬头道:“早。”
谢怜和她问了好,就听见她问道:“花城呢?今天不约会吗?”
“好吧,好吧,她看出来了。”谢怜想道。
“分手了。”谢怜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漫不经心,就像很容易接受这个结局一样潇洒。
这句承认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他看见花城也要如往常一样笑着打招呼,就像对待朋友一样和他开玩笑,看见他和别的女孩子约会笑着上前打趣一番,真心诚意地祝福他和他喜欢的人终成眷属。
从此以后这一周就像南柯一梦,梦醒了最多大家笑一下,被当成闲茶饭后的笑谈。
南宫杰却震惊道:“分……分手?!”
“很令人震惊吗?”谢怜想。
也对,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还没到七天就和花城分手的人。
“……是我提出来的。”谢怜举了举手,表示罪魁祸首是他自己来着。
“谢怜啊。”南宫杰起身,走到谢怜面前,坐在他前一排的桌子上道:“你给我讲清楚?为什么就分手了?”
“因为……相处不下去了?”
“……你前几天才跟我说你们相谈甚欢,一见如故。”
“那……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呗……”谢怜目光闪躲,支支吾吾道。
“他不会对你做了什么吧?”
还真给她猜准了!
南宫杰看着谢怜那拼命掩饰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脸上的僵硬,便突然感到一阵头疼。
“谢怜大人啊……”南宫杰用笔敲着头,头疼道,“您就不能多担待他一点吗……”
“可是,他有喜欢的人啊。”谢怜道,“早晚都是要分手的,不如早点分?”
南宫杰看着谢怜,心里吐血三升。
原来他还不知道!
南宫杰正襟危坐,表情严肃了起来,道:“谢怜,我说过的吧,别人看不出来花城的假笑,但是我看得出来。”
谢怜点点头,南宫杰继续道:“你觉得我会放弃这个机,不会去问他为什么吗?”
早在南宫杰和花城表白之前,她的朋友就以“害羞”为由头,拉着她和花城一起约会过一次。
南宫杰从那次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花城的笑容别人看可能看不出真假,但她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那是假笑。而他们的谈话,或明或暗,都指向了另一个人。
“那个女生也是我们班的。就坐你前面那个,小蕖儿。”
他们说的许多话,都和谢怜有关。
“我当时觉得我会不会错了,毕竟你们连见面都没有,就算你名声在外,别人也没必要专门收集关于你的信息啊?”
后来南宫杰就主动向花城表白了一次,在交谈了几次之后,就指出了不对劲。
出乎她的意料的是,花城大方承认了:“对,我对哥哥心怀不轨很久了。”
他们俩做了一个交换,她来提供有关谢怜的信息,花城告诉她他的目的,还有他们之间的所有故事。
“他说他之所以接受别人的告白,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在你的身边太久了,他迫切地想了解你的全部。”
方方面面,所有细节,包括谢怜可能不会告诉他的。
“帮你调监控那次……不是意外。”
南宫杰拿到谢怜卷子的时候就知道不对劲,早就跟花城说了。
“第二就是……说来你可能不信,他说他没什么恋爱经验。”
过往十多年,花城的脑子里基本上全是如何长大,如何变得强大。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看得见他的地方,又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
相处的时候会不会把对方惹生气?会不会不小心做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事情?
所向披靡的花城心里竟然也会存在那么一些慌乱与犹疑。
“总之……后来他没打算再玩七天恋人这个把戏了的。就是没想到和我交往结束后的那一周,第一个去表白的竟然是你……”
谢怜几乎都能体会到当时花城的内心了。
在震惊之余,是疯狂滋长的喜悦,与残存的一丝不安。
如果他当时没有快步走掉,花城会不会克制不住自己直接抱上来?
“其实,无论他再怎么厉害,都和我们一样的。面对喜欢的人总有那么一点束手无策。”更何况是那种喜欢到了骨子里的人。
南宫杰拍拍手从桌上跳了下来,道:“最后——你多久没回那个孤儿院看过了?”
谢怜本来已经被她的一席话打愣在了原地,又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想都没想,抓起书包就往校外外跑去。
他心里已经有了那么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只要再一伸手所有的线都可以连成一串。
好像,在无法躲过的别离之外,真的出现了另一个结局。
出来接待他的是老院长,带着老花镜牵着谢怜的手,依稀辨认出了小时候的模样。
“是阿怜啊。”老院长笑了,她还记得那个乖巧的少年。
谢怜道:“我回来了。”
老院长牵着他的手,走过长廊来到那个小院子里。多少年过去了,这里还是和原来一个样子。
“我来……想打听一下,三郎的下落。”谢怜道。
“那个孩子啊,后来被人领养了。”老院长笑了一下,道,“你们原来感情特别好,他天天都跟着你跑,睡觉都不放开,对不对?”
谢怜也跟着笑了。
老院长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叹气道:“真是没办法啊。虽然有规定不能透露领养人的信息……但是……”
老院长眨眨眼,俏皮地看着他,道:“我就姑且破一次例吧。不要让别人知道。”
谢怜愣了一下,随即道:“谢谢!真的谢谢!”
老院长带着谢怜,走进了孤儿院一楼尽头的办公室
“我找找……”老院长颤颤巍巍地打开抽屉,拿出一本名册,又四处翻找。最后谢怜上前,帮她取出了一把放大镜,开始查找起来。
“那孩子最后说他不叫三郎……诶我怎么就忘了他说他叫什么了呢……”老院长喃喃道,终于在某一页停下,指着一排字道:“哦对,找到了,就这个。”
谢怜看过去,只见这一页夹了一朵已经干了的小白花。
小白花旁边,“魏无羡”“蓝忘机”两个人的名字端端正正地写着。再往后看,是“花城”两个大字。
下面还歪歪扭扭挤了个小小的“三郎”。
谢怜走出孤儿院的时候已经下雨了。
就像是又回到了那个雨天,要他做出抉择。
谢怜呼了口气,取出手机,等待提示音结束后,那边的人把电话接起。
谢怜的声音在颤抖,混了哭腔,道:
“三郎,我想见你。”
秀秀太甜了?
谢怜难得地在闹钟准备石破天惊地嘶鸣前就一掌把它打地偃旗息鼓。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下楼,正看见花城站在老地方等他。
不得不说,花城很适合穿红色。红衬衫衬得他肤白若雪,又平添了一种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之感。然而,美人与美景在前,谢怜却只是心里叹了口气。
他昨天,向花城提出了“约会”的邀请。
花城当时看上去有些错愕,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提——毕竟,说“没有想和他认真交往”的人也是他。
谢怜后悔了。他想认真对待这份感情。
“想去哪?”花城问道。
谢怜沉默了半晌,脑子里搜查了几圈,完全没有一点想法,道:“……你来定?”
谢怜简直想捂住脸钻到地下去。再怎么说提出来要约会的人是他,结果到头来他竟然一点准备都没有!
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查好约会攻略啊?
好在花城算是比较有经验,道:“看电影吗?”
电影院人山人海。
刚刚看到电影院里挤满的人头时谢怜就萌生了退意,看了眼旁边的花城,最终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选影片的时候根本连影片的名字都没看,直接奔着人最少的场次去的,选了两个角落里的位置后,就直接往影厅里去了。
好在影厅里倒是人稀稀拉拉的。到了后排更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后来事实证明,人少是有理由的。至少谢怜看了个开头后就觉得困意绵绵。头一点一点,差点靠在花城肩上。好在他一有触感就立刻清醒,又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子。
没过几分钟继续重复上述动作。
三五次之后,花城终于道:“哥哥,聊天吧?”
“啊?……嗯,好吧。”或许花城也觉得这片子无聊呢。谢怜问道:“你想聊什么?”
“哥哥……有喜欢的人吗?”
这一句话炸得谢怜无所适从。支支吾吾了半晌,在撒谎和不撒谎中左右摇摆,最终还是说了“没有。”
“但是,我有一个很在意的人。”
谢怜说完,把头仰在靠背上,低声道:“抱歉,我能跟你讲个故事吗?”
那个小男孩是他在孤儿院遇见的。
谢怜以前有一段时间无家可归,被孤儿院收留之后就在那里住了好些年。
那天,他正乖巧地坐在院子里看书。书看了一半儿,耳朵便敏锐地捕捉到“哗啦啦”地声音。
那声音是从假山后面传来的。谢怜走过去,就发现一群大孩子,和一个全身都被淋湿了的小孩儿,一只小水桶滚到了他脚边。
孩子间打架的事情并不少见。人之初,性本恶,欺负弱小是天性。谢怜刚来不久时也有人准备欺负他的,但都被他打了回去。
好在他在这里年龄算大的了,也没那么多人敢招惹他。
谢怜看了那孩子一眼。另一个孩子拿着不知从哪捡的树枝抽打着他,那个被浇了水的孩子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脸上还缠着绷带,挡住了一只眼睛。
可能已经失去一只眼睛了——谢怜这么想着,就不由自主的上前,用手抓住了边上孩子举起来正要抽下的树枝。
后来那孩子就一直跟着他了。
那孩子说可以叫他三郎。
别的孩子都说三郎很凶,会打人,可谢怜就是觉得这孩子很乖。他会在谢怜伤心的时候一直坐在旁边陪他;也会在院子里到处翻找,只为摘下一朵盛开的小花送给他。
有时候看见三郎因为别人偷拿了谢怜的面包而找别人算账,谢怜都会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在哭笑不得之后确是一种浓稠的温情。
这孩子是第一个这么在意他的人。
不是其他方面的在意——他的亲生母亲也很在意他,视他为眼中钉,觉得他的存在就是提醒她那个爱她的男人已经离开了的现实。虽然很多次用了暴力手段对待他,但到底没能狠下心来掐死他的骨肉。
虽然最后还是在送他考试的路上,一脚油门踩到底,准备同归于尽。
对于谢怜来说,这孩子的出现就像是在沙漠里身旁唯一陪伴着的骆驼;在暗无天日的漫漫长路上跋涉了许久的人手里最后的火把。
所谓相依为命大抵如此。
但他不知道对于那个孩子来说自己到底算什么。
按照他的脑回路,大概只能给出“恩人”“一个照顾他的哥哥”这样的答案。
尚且年幼的少年心里还没有对于“执念”的定义。即使成为了别人的执念,也一无所知。
“后来我就被人领养了。”谢怜道,“来领养我的人是一对夫妇……不对,爱人?因为她们都是女的……”
这对年轻的伴侣说如果可以想送谢怜回去上学。
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过诱人了。在谢怜心里,对于“学校”的全部印象都停留在了“美好”的层面上,那曾是他摆脱母亲的毒打唯一的去所,是他那颗幼小的心里藏着的桃花源。
谢怜拒绝了很多人,却在面对她们时点了头。
“我走的那天下雨……”谢怜在黑暗中蹙了蹙眉,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坐上车了之后往回看了一眼,就看见三郎他站在门口,赤着脚,也没打伞……”
“别走!”
“求求你……”
“请别留下我一个人……”
那孩子追在车后,一路跟一路哭喊,双脚赤裸裸地踏在水里,溅起的水花像是针一样一下一下地扎着谢怜的神经。
“在等一分钟。”谢怜想,“如果他还不回去……我就下车了。”
三郎儿童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他这样毫无装备地在雨中跋涉,最终连话也喊不出来,身子一软就跪倒在地上。
谢怜的手握住了门把手。
——可是下车说什么呢?跟他说我要走了不要再来找我了吗?
他不是没有问过能不能把三郎一起带走,那对伴侣虽然没有明着拒绝,却面露难色。谢怜当时就知道,要把三郎一起带走是不可能的了。
孤儿院的院长亲自出来,撑了伞,把三郎抱了回去。
谢怜的手终于松开了门把手。
要说别离,其实哪个也没做好准备去面对。
“后来我就失去了那个孩子的消息了……也没有再回去看过。我……其实很后悔,为什么没有留下来,为什么连一句再见都没能说出口……”
一场雨中的别离成了他记忆里的一大块伤口。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花城问道。
谢怜一怔。因为他确实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好说的了。
——难道告诉他后来接他走的姐姐们,一位患了绝症,一位另寻新欢?告诉他那位姐姐奄奄一息地把她们的定情信物,一对玉镯子,交给谢怜,让谢怜带给她曾经的爱人?
——还是说他亲生母亲恨他入骨,却舍不下她的骨肉。最后开了车准备一同死去,而他却被奇迹般地救活?
——告诉他手上的伤痕是别人用鞭子抽出来的吗?
谢怜说不出口。
那些看似痛苦的事情其实都过去了。过了这么久他才发现,唯一一个会让他肝肠寸断的无非就是一个雨天与一个拼命奔跑的少年。
“因为我……”
谢怜不是一个能够随便倾诉痛苦的人。只想在喜欢的人面前,把一切都告诉他。
“不讲讲你手上的伤是什么来历吗?”花城突然打断了他。
谢怜一愣,总觉得花城像是在抑制着什么。面前的光线突然暗了,压迫感传来,谢怜这才发现花城把自己困在了椅背和他的双臂之间。
“哥哥,”花城靠近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如果那个三郎再跟你说一次别走,你会答应他吗?”
“我……”
谢怜还没说完,唇上便传来了温软的触感。
谢怜双眼猝然睁大。
“唔……”谢怜摆着头想摆脱花城,可花城却并不想放过他,似乎每一次挣扎都只会带来跟深沉的吻。
“放开……”谢怜只能含糊不清道。花城的吻十分热烈,让他措手不及,只能仰起头,半推半就地任他在自己的唇上放肆。
正吻地谢怜面红耳赤,呼吸紊乱之间,花城忽然放开了他的双唇,伸出舌头细细描摹他唇瓣的形状。酥痒感从花城舌尖触碰的位置传来,激得他溃不成军,本能地想挣扎,手却被花城一把抓住,控制在了头顶。
“啊——”前排突然有姑娘尖叫了起来,把谢怜的神志狠狠地甩回了壳。谢怜再次蓄力,用力推开了花城,站起了身。
“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任何人看见他的模样,都会惊讶地发现他冷静地出奇,就像在考场上对待一道数学题目一般。
谢怜踉踉跄跄跑出了影厅。
花城也跟着跑了出去。谁知道刚刚跑出影厅,便被工作人员拦下了。工作人员笑嘻嘻道:“先生,好看吗?”
“很好笑。”花城假笑了一下,就推开了工作人员向前跑去。工作人员挠了挠头,看了看海报上“惊悚刺激”“午夜惊魂”的字样。
等花城跑到大厅,从人山人海里挤出来,谢怜已经跑的没影了。
花城脑子里把所有谢怜会去的地方想了一遍,脚下一步不停。
回家?去学校?还是他经常光顾的咖啡馆?
吻上他的时候他在想什么?惊讶?不可思议?还是会觉得反胃,所以才不顾一切地想推开?
苦恋,其实对谁都是一样的。就像在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花大佬心里,其实也暗暗地藏着一个软肋。
这个软肋从他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就一直存在。梦里惊醒看着身边抱着自己睡地安然的谢怜,一面享受着他的温柔,一面独自承担着“他可能会离开”的恐惧。
于是在那一天来临之后,他疯狂地成长,疯狂地想成为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在魏无羡来领养他的时候立刻就答应,选择参加学校的信息竞赛,熬了很多个夜晚去钻研手上砖一般重的书,甚至是强迫自己去学习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东西,获得A大的录取……都只是为了赶上那个人的脚步。
——他会再次离开吗?
花城的手机终于响了。
花城放缓了脚步,接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那边道:“其实我很早就有手机了。说没有是骗你的,因为我不习惯把号码告诉第一天认识的人。”
花城松了口气,温柔道:“你在哪?”
“来的天桥上。”谢怜站在天桥上,看着下面车来车往,道:“我本来想回去的。但是,我觉得你会出来找我。”
所以没回去,怕你自己一个人到处乱找。
谢怜道:“和你相处的一周真的很开心,虽然最开始我只是开了个玩笑,但世界些来几天从来没觉得遗憾过。……自从和你相处了,才知道开心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继续相处下去。”花城道。
“……以学长和学弟的身份?”
花城脚步一顿,看见了眼前的天桥。
“曾经,有一个像我家人一样的姐姐死了。他领死前跟我说了几句话。”
“知道吗?以前的时间很慢,慢到送一封信都要十天半个月才能送达。所以一生只能爱一个人。”
“但是现在的时间会变得越来越快,社交软件可以让你瞬间就把信息发到对方手里,电话可以让你在千里之外也能和对方就如站在面前一样。”
“人就会开始变得越来越不认真,对环境不认真,对生活不认真,对自己的生命也不认真……对待爱也不认真。”
“伴侣就像餐后甜点,一块享用完了还可以再来一块,有总比没有的好;结婚戒指可以在手上套了又摘下,戴多少个都没问题;誓言可以乱和别人说,爱这个字,一生可以说千万次。到最后只有‘喜欢’这两个字还有一点分量。”
花城走上台阶,谢怜继续道:“你问我,如果三郎再跟我说一次‘别走’,我会不会答应——”
花城终于走上了天桥,谢怜看见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收回了包里。
谢怜逃跑的一路上想了很多东西,最终还是决定,由自己请自给必然会到来的离别打上句号。
在车声喧嚣中花城看见谢怜笑得如三月春风。
——“不会。”
谢怜起步,向花城走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温声道:
“再见。祝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儿我就不专门解释剧情了。如果大家有疑问可以评论在下面我来解答?(?&ω&?)?
我就试一下。哎呀。
谢怜迷糊之间只觉得有人冰凉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
触感很熟悉,像是已死之人永远捂不暖的躯体。虽然冰冷,但动作却很温柔,就像担心把他吵醒了一般。手指拂开他额头前的碎发,小心翼翼地就像在轻抚一件宝物。
神官是不需要休息的,再加上事情太多,神官们都会在夜间也四处奔波,只有谢怜还保留了睡觉的习惯。偌大个太苍山,也不过寥寥数人。
谢怜几乎认定这双手的主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因此,在那双手即将离开时,他一把抓住了那双冰凉的手。
“别走……”
谢怜轻声道。
他正准备睁开眼,便有一只手蒙在了他眼前。只有一瞬间,他看见了一抹红色的影子。
接着他唇边便传来温软的触感。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唇边,像是要让他安心一般。谢怜大了胆子,在他准备离开之前便抬起头主动贴上对方的唇。这举动似乎让来人愣了愣,随即便俯下身,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谢怜想梦也好幻象也好,他现在只想好好疯一场。
这么想着,又如泄愤一般地,轻轻啃了一下对方的下唇。
星火燎原。
刚被修好的若邪被拿来蒙住了谢怜的眼睛。谢怜感受得到若邪的委屈,对方似乎拿它在自己脑后打了个死结。
谢怜透过它只能依稀看见一个人影,其实并不能分辨出来人到底是不是花城。只是,当他的衣服被解开,双手被固定在头顶的时候,他还是没有选择反抗。
那人一接近他,他就知道一定是花城。
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对花城已经熟悉到了这种地步,甚至不需要触碰,不需要声音,只需要对方靠近,他就可以分辨出来。
花城在谢怜脚踝处轻咬了一下,谢怜打了个激灵,随即便感觉到有手在自己腰间磨蹭。接着被亲吻的是膝盖,到锁骨,再到颈间,又轻咬了一口。
原来是咒枷的位置。
“已经没了……”谢怜只能看着朦胧的影子,贴上去吻在他唇边,道:“三郎,你借的法力太多了……”
花城好像笑了一声,谢怜也听得不真切,只是继续道:“……只见过追着要债的,没见过被欠债的追的……三郎,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
我就不认账了。
这么说着又想起花城在他怀里消失掉的场景。他满身都是法力,随手一击便可以将山劈开,翻云覆雨,无人能敌。可是满腔法力似乎都在银蝶飞起的时候停滞了,才知道原来所谓灭世之力也是如此无用。
在没有法力的时候他可以空着手云游四海,可以捡破烂为生,可以在街上卖艺,遇见有求的人家便伸手帮一把,灰头土脸也觉得淋漓畅快,像是天下其实也没有可以阻挡他的东西。可是等他有了足够的法力,却连一只鬼都救不回来。
天意弄人。
被进入的时候,本以为不会再感觉到疼痛的谢怜还是被痛感逼出了泪来。花城停下了动作,在被他眼泪打湿的布料处吻了一下。谢怜却把身子贴上去,道:“继续……呜!”
身体被彻底侵入,谢怜死死抓住花城的肩,把自己的脸埋在他胸前。尽力让自己放松,好接纳花城的事物。
脸颊被花城细细吻过,接着耳垂被对方含住。谢怜颤了颤,双手缠上花城的脖子,适应着花城的动作。
花城身下的动作温柔至极,就像生怕把他弄伤了一般。两具躯体在破旧的神观里抵死缠绵。是久旱的树林终于遇见甘露,也是寒冬里最后的两只活物,互相依偎,共享着最后一点温度。
谢怜咬上花城的肩头。咬得不深,只是牙轻轻蹭到便离开了。花城又一次深顶,撞地谢怜尾骨都酥了。
生理性的眼泪把蒙住眼的布料打湿,谢怜却只想抱着花城大笑一场。
是梦,还是几百年前他曾落入过的那个幻境?
“回来吧……”谢怜把自己埋在花城胸前,还是抽泣了一下。
“带我走。”
“带我回鬼市,做你的城主夫人……或者四海为家,渔樵耕读,我都陪你……好不好?”
想和你浪迹天涯,天地为被,看日月升落,星辰更迭;或是长歌一曲遍览山河,或是安居一偶,相濡以沫,鬓雪相拥。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人间安稳,四海升平……没了他,真的什么喜乐都谈不上。
花城终于开口,语气里尽是温柔,却带了一点沙哑。
“等我回来……和哥哥一起去看太苍山的枫叶,好吗?”
“唔……”谢怜被顶得意识有些模糊,酥麻的快感一波波涌来,令他有些束手无措,只能紧紧抱住花城。
攀上顶峰之前,只感觉到花城似乎抚摸了一下被他的体温捂地温热的指环。谢怜闭上眼,呢喃道:“等你回来……”
谢怜起床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像是被碾过了一样。
好像,是自己做了一场难以启齿的梦。
衣服还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若邪也乖乖地卧在一旁,连个疙瘩都没有。
昨天的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
谢怜起身,将衣服理了理,洗了把脸便拎着若邪准备出去,就见有位小神官一边喊着“不好啦!”一边踏进门,还被门槛绊倒了。
谢怜有些哭笑不得,把他扶起来,道:“不急,慢慢说。”
小神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不好啦——不对,是太好啦,血雨探花回来啦!太子殿下,您……”
小神官还没说完,便看见谢怜瞬间红了眼眶。
有忘羡戏份,很少,就不打tag了。
花城今天早上也在等谢怜,抱着一本砖一样的书。直到谢怜到他身边,说了声早。
没等花城回应,谢怜便抛了个塑料袋过去。花城接住,到手竟然是热乎的,把塑料袋扒开,才发现是一个馒头。
“等我等了很久吧。”谢怜道,“其实我算了一下,从你家到我家,走路也不过就是一个小时的路程。你每天早起两个小时,穿衣洗漱顶多半个小时,也就是说,你在我家楼下,至少要站半个小时。站那么久,不饿吗?”
花城咬了一口馒头,笑道:“甘之如饴。”
谢怜想尽量显得自己游刃有余一点,面对花城的甜言蜜语也淡定一点。怎料他那空白的恋爱经验还是不足以应对花城这只花狐狸,耳根还是红了。咳了一声,终于憋出来一句:“……谢谢。”
“谢什么?”花城笑道。
“……”谢怜又咳了一声,道:“谢谢你帮我调监控。”
花城笑了笑,没说话了。谢怜继续道:“其实……这是第一次有人专门为我做什么事情,我很开心。”
想了想,继续道:“上次挡球也是,谢谢。”
沉默了很久,谢怜都没有等到花城的回应。终于偷偷瞄了一眼花城,才发现他的嘴角带了笑意。
“哥哥,我都是自愿的。”
没有人逼迫他,也不是为了讨谁的欢心,得到一句谢谢,更不是为了秀出来给别人看——只是因为他发自内心的想对一个人好。
就像一个信徒在神像前苦苦哀求了千百年才获得机会能够保护他一回。
谢怜不知道的是,他为了获得这样一个对他好的机会,等待了太久太久。
花城也在等谢怜的回复。
等了很久,还是谢怜一句声音很轻很轻的“谢谢。”
这句谢谢就足够他收在心里,做一辈子的美梦了。
“今天是高一的排球赛。”花城转了个话题,道:“我上场,来吗?”
谢怜看着他,笑了。
刚考完试,年级组长决定让高三的同学都休息一下,于是放他们下去看高一的排球赛。
谢怜到了操场,几乎是第一眼就看见了抱着球站在场边的花城,想也没想就往那边走去。
谁知道走到半路,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蓝忘机蓝老师,和……魏无羡。
蓝忘机和魏无羡的事情基本上全校都知道。这两人念研究生的时候选了同一个导师,然后就开始互掐了。后来研究生毕业,本来两人都以为会再也不想见,却没想到出国留学念博士的时候考到了同一个学校,宿舍还被分到了一起去。
于是,在那鸟不拉屎,离市区隔了好几里路,平时街上连个鬼都见不到的地方,在那三天两头忙的吃不上饭,算着日子熬夜,累到吐血的日子里,他们两个人基本上算是相依为命,萌发出了纯洁的爱情。
对,纯洁的爱情。
本来蓝忘机和魏无羡的爱情之所以能够被他们知道,也不过是因为两个美男子天天在一起而已。后来,有一段时间据说蓝忘机经常请假,有传言说魏无羡胃里长了个瘤子,蓝忘机整天整天守着他,这才打动了一帮尚且年轻的兔崽子。
不过后来这瘤子是良性的,魏无羡把瘤子割了之后,照样活蹦乱跳,还经常来学校里蹦哒。
……顺便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谢怜踌躇了半天,发现他们就站在花城比赛的那个场地旁边儿,自己如果要过去肯定会被发现。于是还是大胆向前,跟那两人问了声好。
“诶你是小谢吧?”魏无羡笑着看着谢怜,道,:“我儿子选的人真不错。”
“您儿子???”谢怜可从没听说过这两人有儿子。
而且……这是怎么有的……
“他弟弟。”蓝忘机在一旁言简意赅道。
“不错,是我弟弟。不过我都是拿他当儿子养的。”魏无羡笑嘻嘻道,顺便拉住了蓝忘机的手。
“对不住,请问您……弟弟,是谁?”谢怜不记得自己认识过他们的弟弟。
“小花啊。”魏无羡用手指了一下那边的花城,道:“喏,我三弟。”
“……!!!”谢怜整个人震惊在原地。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蓝老师和花城还有这个关系!
话说,他刚刚说得“选的人”……
该不会他们都知道七天恋人之类的事了吧。
谢怜简直想捂住脸钻到地下去——这都不用他语文老师告诉了,蓝老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好吗!!
“不是……我和他……”谢怜连忙摆摆手想解释清楚,在魏无羡微笑的注视之下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耳边响起熟悉的那声“哥哥”,谢怜才像炸了一样一般,差点跳起来。
花城看了看谢怜满脸通红的样子,蹙了蹙眉,一点也不客气地问魏无羡道:“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魏无羡无辜道,顺便拉了拉蓝忘机,“是吧二哥哥?”
蓝忘机根本没理他。可魏无羡把“哥哥”两个字加得格外地重,听起来十分缠绵,谢怜的耳朵又红了一圈。
“……”花城转向谢怜道:“哥哥,我要上场了。”
谢怜刚想说一句“加油”,突然又觉得是不是太像老夫老妻了一点。可是不说又有点过分。谢怜朝周围看了看,进退两难之间,还是屈服般地低声道了句:“你加油。”
花城嘴角勾起,转身便走入了场地。
不得不说,花城虽然成绩好,但也绝不是一个书呆子。一场比赛被他打得,都快有世锦赛的感觉了。
谢怜站在一边看着,只觉得花城打得令他也有些热血沸腾。
正看得入迷,魏无羡突然开口道:“小花其实是我们领养的。”
谢怜瞳孔微缩。
“他原来是个孤儿。”
孤儿两个字对他来说太过于刺激,立刻就像是一桶冰水浇在了他的满腔热血,他的如春水般的柔肠上。
再多的热血也沸腾不起来了。
“他那个喜欢的人,我也知道。好像是在孤儿院就喜欢上了,这么多年了还一直心心念念。”魏无羡继续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在补刀。
花城一个完美的扣球,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当时我们去领养他,他还死活不肯走,说要等那人回来来找他。后来还是我说与其等别人来找他,不如他自己变强来找人家。”
谢怜睫毛轻颤。
末了只是呼了口气,道:“嗯。”
语气之中已经是无波无澜。
球场上的花城再如何耀眼,也和他无关了。
因为他的时间只剩下,两天。
羡:疯狂暗示。?(?????)?
怜:什么他竟然对他喜欢的那个人用情如此之深QAQ!!!
解释一下,怜怜最开始只是因为被花花的话刺激了一下才开了那个玩笑,他本来以为花花有喜欢的人,而他自己也不会动心的。然而还是沦陷了,就开始纠结纠结。
花花是真的以为怜怜只是开了个玩笑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他连怜怜到底乐意不乐意和他继续相处都很拿不准,只能尽职尽责继续撩他?
前方有贺玄未婚妻出没……我不是双玄党来着?(?????)?忘了说……本文有,很多,私设人物,剧情需要。注意避雷(??ω??)??
窗外下了雨。天色灰蒙,连灯光也模糊地连字也照不清楚。
模糊之间谢怜只看清了那次作文的题目。
爱的滋味。
压死骆驼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引爆一个炸弹也只需要四个字而已——谢怜的内心爆炸了。
鞭子,雨天,撞在一起破烂不堪的汽车,病床上孤独地等待死亡的女人,抱在一处把酒言欢的人们,还有玉镯,一下子如潮水一般在他眼前倏地漫开,又被卷回去,像是卷起层层痛意。
“这个时代太快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咳了一声,举起一对玉镯子道,“你知道吗?从前车跑的很慢,要等很久才能送达一封信,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那双桃花眼像是在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可是现在飞机,火车都出来了。网络让人们几秒就可以在世界各地交换信息,电话可以让人和远在千里之外的人联系。”
“于是大家都开始变得不认真了。爱可以随便谈,就像餐后甜点一样,一个没了还可以要另一个,有总比没有好;话可以随便说,因为没有人有那个时间来反应,那句话是否伤害了自己。”
“对待科学不认真,对待动物不认真,对待工作不认真……有一天,对待爱也会不认真的呢……”
海浪终于干涸。
谢怜的眼睛里一直燃烧的火苗终于不见了光亮。一颗心像堕入深渊一样沉了下去。
谢怜甩开了笔。作文纸上空白一片。
那是他第一次考试没写作文。
谢怜睁开了眼。
迷迷糊糊在床上坐了半天才下床,摸起衣服穿上,洗漱的时候开始回想自己的梦。
老实说,这是他第一次梦见这个,总觉得这个兆头有点不对劲。然后甩甩脑袋,觉得是和自己那张选择题部分空白一片的试卷有关。
“考过了就过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呢。”谢怜安慰自己道,“下次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就行了。”
下楼的时候一如既往地看见了花城的身影。不一样的是,这次他身边围了几个女生。
谢怜眯了眯眼睛,想起梦里的话,心里刺痛了一下。
“花大佬是在等人吗?”
“是谁?是那位七天的情侣吗?”
“啊啊啊待遇真的太好了!好!我下一周也要努力!”
花城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见身后有人道:“早啊。”
花城回头,是谢怜笑着走了下来。
“什么啊,是谢学长吗?”
女生的语气虽然有些遗憾,但眼睛里却如放出了光一样。谢怜跟那三五个女生打了招呼,便听见有个女生道:“谢学长和花大佬的关系真的很好啊……谢学长知道他这一周的女朋友是谁吗?”
“哦,那个。”谢怜举起一只手道,“是我哦。”
场面突然沉默。
一个短发女生打破沉默道:“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好般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女生也开始笑,其中一个道:“哈哈哈哈哈哈……学长你也会开玩笑了……说好了是我们学校的白月光的呢……哈哈哈哈哈……”
“没骗你们,真的是他。”花城淡淡道,说完还对谢怜歪头笑了一下。
几个女生笑得更厉害了,明显没把两人的话当真。
谢怜的勇气早在那一句话就用完了,随即面红耳赤地跟着笑道:“被你们拆穿啦……哈哈哈哈哈……”
花城抓过谢怜的袖子,越过几个女生道:“走吧哥哥,上学去了。”
“啊?……啊。”谢怜跟着走在花城后面,朝几个女生友好地招了招手表示再见,便看着花城拉着自己袖子的手。
昨天的场景浮现在脑海里,让他不由得又红了脸,心跳莫名加速。
“真的不会碰别人。”谢怜想。随即惊讶地察觉到自己心里竟然还有些小遗憾。
“就算是朋友也不会随便碰吗?”那昨天……把额头贴住自己的手臂算是怎么回事啊?
“如果我现在命令他吻我,他会照办吗?”
谢怜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在那片如死水般的心里撩拨起一串涟漪,随即想到那句“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心又渐渐沉了下去。
“真是,说出来都不会信呢。”谢怜轻声道,却被花城听了个正着。
“哥哥和我知道不就行了吗?”花城道。
这句话又撩拨得谢怜有些心神动摇,连忙把视线从花城的后脑勺上移开看向周围。花城嘴角得一点笑容也正好没被看到。
到了教室,谢怜破天荒地交了作业之后没有立刻拿出书来早读,而是发呆了一会儿。
“我是怎么了?”谢怜十分懊恼地想,“为什么会有那种念头?为什么会产生那种感觉?就因为对方的一个动作?”
谢怜生得样貌好,而且从小好到大。向他表白的姑娘不少,其中美得惊天动地的也有,可他就是如老僧入定,得道成仙了一般,那颗石头做的心愣是动摇都没有。
可是这一次……如果给心动评个等级,差不多就是地震了。
有泼辣一点的女生甚至质疑过谢怜是不是性冷淡,谢怜也觉得自己像,毕竟,在这个青春年华连一点对别人的兴趣都没有,太不正常了。
这一回……谢怜竟然铁树开花般对别人动了心。
“谢,谢怜?”师青玄看他发呆都蹙着眉头一脸严肃,忍不住戳了他一下。
谢怜打了个激灵,猛地一抬头,把师青玄给吓了个半死。
“乖乖,你吓死我了。”师青玄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小心翼翼道:“是遇见什么事儿了吗?跟我说说,我给你排忧解难?”
“……”谢怜沉默了一会儿,师青玄以为他不想说,正准备离开,就听见他道:“我好像……”
师青玄转过身,正巧看到谢怜脸红成了个苹果,目光闪烁,左看看右看看,踌躇了半天。
师青玄有点懵了。
谢怜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低声说了一句“算了吧。”
师青玄目瞪口呆道:“你该不是喜欢上谁了吧?”
这下连耳根都红透了。
“我的乖乖!”师青玄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新闻一样,差点没克制住自己,然后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把扇子给自己扇了两下。
正准备开始八卦,就看见谢怜那张红透的脸,想了想,安慰道:“那啥,喜欢个谁不是很正常吗……你看看贺玄,冷淡吧,和隔壁班那位都是奔着结婚去的了……”
师青玄说得“隔壁班那位”,无非就是贺玄的那位未婚妻了。据说两人还在娘胎里就被指腹为婚了,幼时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现在,都到了打算到了法定年龄就去领证结婚的地步了。
谢怜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劲,最终还是起身道:“算了,我去一趟教育处。”
“诶诶诶!”师青玄震惊道,“不是吧,对自己那么狠吗?喜欢谁又不违反校规……再说了谁喜欢人会把自己押到教育处自首啊?”
“不是。”谢怜哭笑不得道,“我是有点事儿,要找教育处老师问一下。”
等谢怜到了教育处,向老师说明情况,请求调监控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已经有人替自己跑了一趟了。
“是高一的花城。”老师道,“他说那天你们考完试之后他正巧在你们考场外看到有人鬼鬼祟祟,本来没多想,后来听说你的答题卡有问题,才跑来问我能不能调监控。”
虽然谢怜已经有了猜测是谁会来帮助自己,但听到那个名字时手指还是不受控制地弯曲了一下。
那老师继续道:“那个把你填的机读卡给擦掉的男生,是你们年级四班一个女生的男朋友。知道这次考试和保送有关,就擅自把你的机读卡给擦掉了,让那个女生能够拿到名额。那个男生昨天下午我找到的时候已经全部招了,暂时先做了停课一周的处理。”
老师很头疼地捏了捏鼻梁道:“那个女生其实成绩蛮好的,就算你试卷上的选择题全对,你也只能拿个第二,比别人还是要低一分……唉,现在的孩子,真是不走正路啊。所以我叫你们别谈恋爱呢?一点分寸都没有。”
谢怜拿着自己的卷子,笑了一下,没说话。
老师继续道:“现在保送的名额还没定,要等校长和年级组长都签字。本来是准备给四班的那位女生的,但是由于这件事情也有她的责任,我们昨天商量了一下,如果你想要这个名额,我们可以取消那个女生保送的资格,把这个名额给你。”
谢怜微笑道:“不用了,老师,我不想考B大。”
那老师点了点头,不再多话。而谢怜也觉得既然肇事者已经被处罚,既然这个名额本来也应该是别人的,就没有什么继续追就得必要了。息事宁人才是最明智的抉择。
况且,他本来就不准备考B大啊。
“还是你们比较好。”
“什么?”谢怜愣了一下。
“我说啊,如果要谈恋爱的话,还是你和花城这种模式比较好。保护自己爱的人不一定要不择手段地用下流方法啊,对不对?唉,我就是感叹一句,开个玩笑,我知道你们是朋友。”
“……”谢怜的脸已经僵硬了。
“如果你们俩中有一个是女的,我还真不反对你们这样的在一块儿。”那老师看了他一眼,道,“还能互相促进呢。”
说完那老师就哈哈哈笑了起来,谢怜也跟着哈哈了几声,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
这是全世界都开始和自己作对了吗?谢怜颇为生无可恋地想道。
“其实我们老师并没有那么迂腐,谈恋爱嘛,少年时期谁没有那点儿小悸动?”那老师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回去了,继续道,“但是啊,你们太小了,现在谈恋爱也不认真,对象三五天就换一个,以后到了真正找伴侣的时候,就更不会认真了。而且,太早在一起,会耽误彼此的发展啊。”
“除了太过火的事情,我们老师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老师对谢怜眨眨眼,继续道,“其实七天恋人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老师里大多数还是心知肚明的。学校分为两派,一派准备治治花城,一派准备放水。你知道我是哪一派吗?”
“后者。因为花城足够优秀。不是说成绩好可以为所欲为,而是说他可以在不伤害人的情况下,让和他相处的人看到一个前进的目标。”
谢怜惊了一下,随即掩饰掉面上即将表现出来的惊讶。那老师道,“不过物极必反。你和花城关系应该不错吧,回去把我这句话告诉他:该低调的时候还是要低调一些。七天恋人,再怎么说也不太像话。”
说完,那老师就把头往椅背上一仰,准备睡过去。谢怜轻声道了声谢,便出了教育处,顺便轻轻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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