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兵还是比较好的,就是海岛奇兵升级太慢慢,三级以后厉害

大隗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日期:日,第24天。  天气:小雨转晴  “还是没看到有人活动的痕迹,不过可以确定这是一个位于偏高纬度的温带原始山脉,向南翻了两个山头,山上都是阔叶林和低矮的灌木。  上午的时候遇到一只鹿科动物,不知道是什么类别,黄褐色的皮毛上有斑马一样的白色条纹,跑得太快没有追上。中午的时候在一处地穴里掏到两只山鼠,比起兔子肉味道要好一些,只是土腥味很重,也太小,除了皮就二两多,完全没吃饱。五天前火机也没油了,生肉真的很难吃。半下午的时候找到一片野果林,有点像青枣,味道有些涩,结结实实装了大半包。在枯倒的果树里还找到好几条肥肥的老木虫,可是样子实在恶心,没敢吃……  傍晚的时候终于找到一棵合适的树,爬的时候把最后一条裤子也刮破了,迎面骨上划了一条口子,但愿不要感染。  ……”  趁着落日余晖,封邑在素描本上写好今天的日记,才慢慢爬到身后的大树叉上。没有找到洞穴,只能把自己捆在树上睡觉,晚上的森林着实有些恐怖。随着残阳隐没,已经能隐隐听到野兽的吼叫声。在大腿和腰上用树藤很是缠了几圈,再打个活扣,封邑才歪着睡了。  ……  25天前,正好国庆放长假,封邑和约好的两个朋友去桃花源旅游。男的叫陈泉,和封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也是合租的室友。女的叫洛晓瑶,陈泉的大学同学,住得不远,经常来合租屋玩,一来二去就熟悉了,所以才一起出来旅游。  上庸位于荆襄西北秦巴山区腹地,北属武当山,南接大巴山,与神农架原始林区、渝州巫溪相毗邻,曾是古庸国旧址,为汉水流域重要部落方国。而当下,在华夏大地纷纷争夺各类文化源地的浪潮中,上庸也不可避免地加入其中,在各种似是而非的诡辩考证后,确立为陶渊明所说的桃花源的所在地。在一番故址重建和理论修复后,桃花源成了当地的特色之景。当然,虽说有诸多牵强附会之处,不过也大可不必较真,桃花源的开发确实为当地的经济带来了增长,也为旅游空间缺乏的国人新劈了一个好去处。  桃花源景区并不是集约型综合景区,而是以生态旅游和历史文化为主导的泛旅游群落。桃花源以武陵源为中心,而武陵源的核心景区便是在瓦桑河边的武陵峡。到了武陵源才知道,景区里面根本就没怎么开发,完全一片原始生态的样子,现有的装备对于野外旅游完全不靠谱。来都来了,不进去又不甘心,三人一咬牙就进去了。  在一家路边餐馆简单用过午饭后,三人休整了一下,开始进入武陵峡。其实巴蜀并不缺山水奇美的景观,九寨沟、峨眉山、青城山等名胜之地多不胜数。但相较于眼前的武陵峡,却是少了一些大气和雄壮,峡谷两边绝壁高耸,如刀削斧凿,气势巍然。峡谷整体植被都比较完好,古木荫蔽,越到里面越是峰险水恶。林子里密挨挨的都是树和草窝子,地上腐败的落叶和枯枝踩得噼啪作响。重重叠叠的林子里,雾气还未散尽,灌注双耳的满是窸窸窣窣的山野虫鸣。  早上山里刚下过一场绵绵秋雨,深秋的山路在雾气的侵润下愈加湿滑,半个小时后几人方才爬到一处山腰坪台。触目所及的满是半人高的丝茅草,除了山风过草的簌簌声,就是乱杂杂的虫鸣鸟叫。随着山风的轻抚,说不出的爽适,在城市里时时的焦躁也得以弭平。  下了坪台,顺着水流向上游走,峡中河谷乱石嶙峋,水流湍急,清澈甘洌的河水从脚下流过,在星罗棋布的石堆里跌撞而行。温度较谷外低了不少,不能涉水,大家只好沿着河岸艰难前进。越往深处,地势愈加恶劣,两岸的陡崖仿佛随时都会倾覆一样,煞是震撼心灵,周遭已基本看不见其他游客。此时不过才下午三四点钟,由于天色阴沉,在这种“一线天”的环境里显得愈加昏暗。走到一处岸边的缓坡处,大家决定休息一下便原路返回,怕迷了路,这里手机已经没有了信号。  “喝点水,走累了没得?”封邑给洛晓瑶递了一瓶矿泉水,然后在旁边就地坐了下来。  “还好”,洛晓瑶把背包里的软面包拿出来递给封邑,然后又分给陈泉一点。  抽了一支烟,大家决定往回走,封邑落在后面,天色愈加昏暗起来,大家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走一步看一步。  一路跌跌撞撞,约么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到山腰处的那块坪台。上了坪台才松了一口气,这儿离谷口已经不远了。  “哎,这草……怎么感觉比进来的时候绿了许多?”洛晓瑶拨弄了几下她前面的丝茅草,有些诧异地问道,“还有边上的树是不是也变得像夏天一样?”。  “确实是哦,这怎么回事?”陈泉用衣襟把眼镜擦了一下,然后走到坪台边缘处往远处仔细看了看。  其实封邑刚才也发现了,只是之前以为自己近视眼看错了。拔了一根丝茅草仔细看了看,封邑确定这不像是秋天该有的样子,农村出身的他很轻易就能分辨。深秋的丝茅草地表以上的部分都会干枯,只有土层之下的根部会保持湿润,来年再重新长出来。  “先出去再说”,封邑拍拍衣服一锤定音。  离谷口越近,越加变得不可思议起来,满眼的苍翠,完全不似之前进谷时深秋的枯败的景象。在岩石与苍劲的古木间落,老藤盘亘,绿草如茵,野花芬芳,满是活力与生机。前方的景色一片瑰丽与秀美,仿佛盛夏一样的葱葱郁郁。  气温也像升高了不少,封邑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本该傍晚的天色此刻像是正午一样,而且先前阴沉的天气也一扫而空,整个天空变得蔚蓝如洗。把手机拿出来想看一下时间,封邑却发现完全没有信号,连紧急电话也没有。重新启动了一下还是不行,只当是地形的影响,于是跟着继续往前走。  “怎么不走了,晓瑶?”看见走在最前面的洛晓瑶停了下来,封邑叫道。晚上还要回县城去,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谷口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前面停下,后面的人也只能跟着停下来。  洛晓瑶还是没动,也没有回话,就直愣愣地看着谷口外面。陈泉走到谷口也停了下来,张着嘴,像是见到什么分外惊奇的事一样。  “这……这尼玛怎么回事?”,半晌陈泉终于喊了出来。  “陈泉,这,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封邑终于知道为什么前面的人不走了,前面根本就没有路。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森古林突兀地横贯眼前,触眼的满是数人才能合抱的参天巨木,零星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穿射下来,显得静谧而祥和。  陈泉没有说话,他清楚地记得进谷时走的路线,而且大家走得并不远,就算一个人走错了,不可能所有人都不记得路,所以根本不可能发生迷路的情况。  “手机怎么没信号,这里怎么会没信号,离县城百公里不到?”洛晓瑶想用手机查一下地图,却发现和封邑一样的情况。  三人一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面面相觑。  “是原路回去还是怎么办?”陈泉转身向封邑问道,声音有些干涩。  看着前面那一望无际的森林,封邑点了一支烟。“这样,我们先从原路返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如果找不到再回来。”  
    封邑把包紧了紧,将手里的烟掐灭后,提步朝森林里走去。  三人返回坪台的地方后就再也走不动了,走了三次,始终都会绕回到坪台上,一直在原地绕圈。而且,从坪台上看过去,四周都变成了数百米高的陡直峭壁,根本上不去。几人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后面是数百米高的陡直山崖,前面是不知道出路的原始森林,周遭环境的突然诡异的变化,没有人不紧张。静到极点的气氛压抑得所有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听我说,现在的处境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但我知道,至少短时间内我们出不去了。后面的峭崖我们上不去,只能往前走,希望通过森林后能找到出路。今天天色有些晚了,这里太狭窄,又在陡壁下面,不适合宿营。我们要到前面找一个适合的宿营地,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出发。”三人围坐在一起,封邑沉默了一阵慢慢说道。  森林外沿有一片不大的洼地,半人深浓密青翠的野草夹杂着不知名的矮小灌木,把洼地堆得严严实实,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别无他路,要进入森林只有穿过去,封邑折了一根树枝开路,一边拨草一边艰难地往前走,洛晓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洼地潮湿温热,聚集的雨水将落叶和倒伏的野草迅速地沤烂,形成松软的腐殖层,一步一陷。害怕有沼泽里面的那种草窝子,封邑很谨慎地往前走,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到了森林边上。  从近处看和远处看有着明显不同的震撼,远处只能感叹森林的壮美和群落的庞大,而近处才能真正感受这些绿色生命的强悍,一种大旷大美。走进这片原始森林,各种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映入眼帘。有高耸入云类似榕树科的的参天大树,枝干上的气生根从半空扎到地里,粗壮虬结,成为支撑树冠的支柱根,形成独木成林的憾人景象。有的气根缠绕在周围的树上,经过累年的生长,最后连接呈网状,把附着的树生生绞死,无形中散发出一种野性的张力。地面上层层累积的是纵横交错如蛟龙盘绕的丰茂根系,上面附生着像是蕨地衣、苔藓等一类的腐生植物。  没有任何的准备就进入原始森林并不是一件聪明的事情,林子里会潜伏着各种奇异而危险的动植物,还有大量能传播疾病的虫类,地面潮湿的腐叶层下经常是又滑又软的泥浆和不可预知的危险。  “老陈,你们觉不觉得有些奇怪?”封邑并不打算深入,就在林子边缘查看,心里却是嘀咕起来。  “怎么了?”洛晓瑶还有些茫然,差点撞到封邑身上。  “我们进来这么久,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按说这么大的林子不可能一点鸟叫声都听不见。虽然到处都是树,可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有一种,嗯……荒凉,对,荒凉的感觉。”封邑终于找到了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到处都是苍翠欲滴的草木,然而却是寂静无声,更看不到任何动物活动的痕迹。眼前这片本该生机盎然森林,在绿色掩映中却透露出一种让人莫名胆寒的气息。  “要不我们回先前那里吧,明天再走”,听封邑一说,洛晓瑶也有些害怕,揪着封邑的衣服就想往回走。  “再看看,找不到回去的路,我们没有吃的,就一定会进入这个林子。”封邑细细地打量周围的环境,出身农村的他知道,陌生的老林子是多么危险的存在。如果贸然进去,肯定会遇到很多麻烦,何况还是一群四肢不勤天天坐办公室的人。  “你说我们会不会就困在这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洛晓瑶紧紧跟在后面,封邑听得出来她的忐忑和担心。  “我也不知道,别多想,也许我们就只是走错了路,虚惊一场。”封邑转身安慰道,心里其实也在打鼓。别说环境的突然变化,就是周围的各种植物,封邑一样也不认识。荆襄距巴蜀并不远,就在同一纬度上,动植物种类按理说不可能有太大的差异。  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昏黄的阳光透过森林的间隙,散在虬根缠结的地面,一切都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封邑此时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兴趣,他知道晚上的森林有多么恐怖,还有之前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我们要加紧脚步,要是天色完全暗下来,森林里面更不好走。”封邑忽然发现一个非常适合宿营地方。那个地方靠近一条小水沟,地势平坦,几棵巨大的乔木形成一个天然的树屋。紧挨着还有一根半倒伏的气根类巨树,如果遇到危险,可以很快地爬到树上。距离森林边缘也不远,也就十来分钟脚程。  黄昏的森林显得更加的静谧,没有鸟叫虫鸣,没有禽飞兽吼,只有晚风从森林的枝叶间掠过的呜呜声。封邑在倒伏的巨树下找了一小块干燥的平地,用树枝把地面打扫干净,准备就在这里过夜。森林的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落叶,一般都很潮湿,如果没有帐篷睡袋,就要生火把地面烘烤一下才行,不但可以去湿气,还能把藏在地下的虫子烧死或驱走。  “老陈你跟我去捡拾干柴,用来生火,晓瑶你到水源那边打水。”放下包,封邑说道。  原始森林里到处都是枯败的树枝,很容易就能找到。枯树不行,太粗了弄不断,只能找大一点的枯枝,不过要支撑一夜的量,还要够粗大,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很幸运在营地不远就发现了一棵被绞缠而枯死的树,足有合抱大小。枯树斜着架在旁边的树上,主干上长满了苔藓,根部已经完全腐朽了。两人上下用力,很容易就把枯树推倒在地上。  天色愈加昏暗,封邑两人选了一些稍小一点的树枝,一人扛一根便走。在驻地中间架起折好的干柴,众人席地而坐,静静地望着中央劈啪作响的焰火,把最后的零食吃掉。  累了一天,封邑喝了一点矿泉水就倒在树下假寐起来。到现在的光景封邑依然抱着一丝希冀,这超出了他二十多年对世界的认知。像小说里面那样所谓的穿越?异界?还是平行空间?封邑的脑子很乱,怎么会突然时间和地势就发生了变化,而且在不知不觉间。突然,封邑脑海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桃花源!难道这里才是真正的桃花源!虽然没有桃林,但今天的确走到了溪水的上游。所谓的“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不正是走过坪台时看到的情形,崖壁下的通道也的确只能容一两人并肩而过,过了之后便是广袤的森林。虽然没有桃林,没有俨然屋舍,也没有黄发垂髻的乡人,但其他所有的地貌特征都指向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封邑仔细在脑海里逐字逐句地梳理《桃花源记》,但是不对,那个武陵的捕鱼人最后是出去了的,只是没再找到桃花源而已。“停数日,辞去”,为什么要“停数日”呢?任何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算主人再好客也不可能会停留多久的,更何况他只是一个需要捕鱼糊口的渔夫,还没有东晋士族名士般所谓的洒脱。除非,他有不得不“停数日”的原因!  假设这里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那么“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怎么又变成了原始森林?封邑反反复复地想,竟不觉间睡了过去。  
    向阳的缓坡上,几处木楼依山排列而建,掩映在翠绿的茂林中。四周是用巨大的黑色石块堆砌的围墙,把整个寨子都囊括其中。  看着前面那个正在采摘什么植物的青年人,足足有五分钟,封邑仍然没有缓过神来。  “外国人?”准确地说有点像西欧人种,栗色的头发微微卷曲,高高的眉弓,还有陡直的鼻梁。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身上的衣服,充满野性!  “少年人从哪里来,怎么这样狼狈?”  正当封邑为眼前看到的一切而意外的时候,一个身着褐色长袍披散着一头白发的老者突然出现在身后。可以肯定不是英语,怎么说也是过了4级的好吧,至于其他什么拉丁语、葡萄牙语之类的就完全表示不明白了。但是,封邑感觉自己听懂了,的确是听懂了……  “呃,老先生您好。”看着一副古装扮相的老者,封邑暗道莫非这里是某个影视基地。  “看你从从北号山出来,少年人好大的胆量。”  “那个,我本来是出来旅游的,不过迷了路,在森林里走了快一个月才到这里,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虽然不知道北号山是什么地方,封邑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这里是北号山的西南角,靠近北号城。看来你有一段很艰辛的旅程,不如先到里面歇歇脚,也好缓和一下你的疲惫。”  “那就打扰了”。  好吧,虽然还是没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过对方既然邀请,但封邑实在需要休息,也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只好客随主便了。  那老者叫木图,听着很不习惯,只能音译了。把封邑引进寨子后,封邑就被直接带去了的主屋。之所以封邑一看见就知道是主屋,是因为这栋建筑是整个院落最高,占地面积也是最大的屋子。巨大的原色全木结构,看起来有些年生了,一些边角处多有破损,上面的漆料也有多处剥落,树皮铺就的屋顶已经腐朽,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垮塌的样子。  进到屋里,封邑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古怪起来。原本以为主屋应该是主人待客或者住宿的地方,就算不是也应该是一些规整正式的地方,但封邑看到的却是一个有点像中药研究的地方。近三百多平的房间里,繁杂却错落有致地摆着许多桌子,上面堆满了各种不知名的奇怪东西。有动物的骨骼,有很多种类的矿石,还有或新鲜或风干的植物。而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张十米方圆的巨大桌子,上面放满了奇奇怪怪的陶土器皿,有的器皿里还咕嘟咕嘟地煮着什么东西。在桌子旁边有一个白袍白发神情枯槁的老头,正埋头认真地看着一本古旧的卷册,就连封邑两人进来都没有发现。  “帕杰罗大人,外面来了一位年轻的远行者,需要在这里歇息一晚,您看……”  ……  “帕杰罗大人…”  在木图向屋子的主人介绍封邑时,结果那屋里面的老头头也没有抬一下,直接挥挥手,就往外赶人。  “帕杰罗大人总是很忙……走吧”木图苦笑一下,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离主屋不远,封邑被安置在一处靠近围墙的二层木楼里。通风干燥,环境不错,房间里一应的生活用品都很齐全,尽管很多物件封邑根本就不知道干什么使的。封邑靠在像似亚麻布铺成的床铺上,用借来的针线缝补在山里划破的裤子。唯一不舒服的就是隐隐传来的古怪气味,像似中草药,又像某种化学药剂。  盘腿坐在火塘边上,封邑把第三只烟蒂扔进火里。眼睛死死地盯着火塘里起伏不定的火苗,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喝了一点热水,封邑才仔细地梳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还有这里不合理的一切。  经过仔细地观察,大概可以认定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就算再落后,荆襄之地也不可能还存在这种地方,更何况还是一群高鼻深目的欧洲人。封邑不自有些黯然,要想回去怕是没那么容易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目前看到的,这里或许是一个非常封闭的落后地区,因为封邑甚至没见过任何一样现代的东西。除了意外这些人的衣着和发型外,反而对他们的生活习惯和职业很感兴趣,因为这里的人都是集中进餐。吃饭的时候,封邑被领到一间非常庞大空旷的屋子里。里面一张朴实厚重的10余米的长桌,十来人都围拢在这些桌子周围,有专门的妇女上菜,像极了欧洲中世纪的进餐方式。而直到晚上封邑也没有弄清楚他们,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主屋里面那个老头是干什么的。很显然,和封邑一起进餐的都是服伺那老头的仆人、厨娘或管家一类的角色。那老头也没有出来和众人一起进餐,而是由管家单独送进去的,至少现在封邑却是猜不透老头的职业。  “先吃饭”,封邑拿着用木头掏的勺子,把瓦罐里的东西舀进一边的木碗里。中午大家一起进餐,而晚上的时候封邑向厨娘要了一些家什,准备自己做了吃。煮的东西是木图老爷子给的,有点像小米,暂时不知道其他做法,只好熬粥喝。里面还有一些肉粒和野菜,算是这么些天最好的一餐了。中午吃的分明就是食堂菜,材料不差,但就是不好好做。  三两下吃完,天气已经见暗了。瓦罐里还剩了一些,陈泉把瓦罐移到墙角边上,决定当做明天的早饭。这里没有蜡烛,油灯也很少,封邑只好到楼下的柴垛上多拿了一些干柴,准备烧着火塘照明。在去楼下的水渠里面把碗洗完的时候,木图老爷子跟着上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瓦罐。闻着像酒,但喝起来却像是泔水,喝了一碗就不肯再喝了。有醪糟的味道,还有些苦味,里面飘着一些沉淀,非常浑浊。倒是木图老爷子很是享受的样子,一碗接一碗地喝,然后两人继续东拉西扯地鸡同鸭讲。  借着火光,封邑拿出素描本开始写今天的日记。这里的人还有衣服的样式都很怪,布料也没见过。有点像湘西竹楼式的房屋和摆设,但任何现代化的电子设备都不存在。没有柏油路,没有电线杆,看不见任何现代特征。鳞次栉比的院落和全木结构的房屋,有序地分布在半山上,美轮美奂地乡景在这里得到完美的体现。  “你识字?”看到封邑写日记,正在喝酒的老爷子一脸诧异地表情。  “读了几年的书”,封邑微微抬头,然后又埋头继续写。  “看来你出生不错,外出游历怎么没有带仆人呢?”  封邑有些发懵,仆人……这是什么意思?还游历?  却是封邑不知道,木图把封邑当做是出来游历的小贵族少爷了,能进学读书的,一般贫民可没这个机会。  “呃,对了老爷子,明天我们准备去北号城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麻烦找个人给带一下路行不?”封邑合上素描本,把烟给木图老爷子递过去。  “卡卡明日会去北号城换盐,你跟着一道去吧。”老爷子接过烟,一副茫然的样子,“这是什么?”  “这样就行。”封邑用燃着的树枝引火,舒意地吐出一口白烟。  “咳……”老爷子照着封邑的样子猛地一吸,结果立即就喷了出来,满脸通红,呛得不停地咳嗽。  “老爷子没吸过烟?多几次就好。”封邑赶忙给老爷子拍着背,准递再递一支。  “这东西好呛人,老夫是无福消受了,明早会有人来接你,老夫就先告辞了。”老爷子连连摆手,忙不迭地站起来,酒罐都没拿,转身就下楼去了,一路还传来咳嗽声。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封邑在此起彼伏的鸡鸣声里醒来,刚在屋前的水渠里洗漱完,就见一个三十上下的精壮汉子走了过来。许是昨晚木图老爷子回去后把封邑要走的事给寨子里的人说了,汉子显得有些拘谨,不时摩挲着手里的竹鞭。直到封邑收拾规逸才走上前来,指了指牛车,再指指天上的太阳。  封邑本想找木图道别,那汉子却递给封邑一个包裹,然后指指后面的大山。原来木图一早就和主人进山了,还给了封邑一些干粮吃食。汉子赶着老牛走在前面,牛车不大,木质的车轮咿咿呀呀地响着,车上堆满了各种动物的皮毛。封邑慢慢地坠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崎岖的土路上。道路两旁是七零八落的田地,更多的还是长满野草灌木的荒坡,再写意的景色也赖不住一直看,走了几里地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封邑埋着头只顾跟着。  到了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一座不大的土城豁然在望。与其说是城不如说镇来得确切,也就数里方圆,夯土的城墙约么一丈来高,而且破败不堪。封邑看着城门洞子下面的人流熙熙攘攘,不时也有拉着货物的牛车出入,想是应该能问出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北号城不是很大,连瓮城也没有,就两纵两横四条街道,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呈井字规整地排列着。井字的正中间是城主府,也是整个城里最是像样的房子了。  自始至终那汉子都没说过一句话,想来是应该是有口疾,封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汉子要去草市卖掉皮毛,再去采购盐巴、灯油等生活用品,在城门下面就和封邑分开了。  刚转过城门洞子,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封邑突然定定地有些浑然不知所处的感觉,灰色调的街市、古旧着装的人群,一切都显得原始和破败。  “一定可以解释的,可以解释的……”封邑眯着眼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街市,双手死死地抓住背包的跨带,身体更甚微不可见地颤抖着。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残酷的事实依然让封邑难以接受  封邑紧紧盯着别人的时候,却不知别人也在奇怪地打量着他。在满是灰旧长袍和皮甲的地方,穿着Polo衫、牛仔裤和登山鞋的封邑在人群中实在太突兀了。  定了定神,封邑决定先找人问一下。沿着右边的街道往前走,草市在左边,右边才是城里人的聚居区。没几步在街尾转角处就看到一个像似卖杂货的门店,封邑决定进去换点钱,身上的人民币在这里明显不适用了,顺便也可以打听情况。  门店并不大,倒是十分整洁。和电视里中国古代的当铺有些相似,进门就是一排密密的栅栏,左边一处窄窄的角门。木栅栏后面是高高的柜台,柜台后面的货架上摆着许多不知名的物件。也不知道是卖什么的,封邑竟是完全不认识。一个戴着青布软帽的小厮正趴在柜台上面打瞌睡,间或发出一阵鼾声。  “喂,你好……”封邑在柜台上敲了几下。  “啊,这位贵人,不知需要些什么?贵人可是来对了,小店在这北号城可是信誉最好的,物类也最是齐整,来这大荒山的猎兵大多都会光顾小店。”小厮一脸茫然地看着封邑,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就是一串爽利至极的话顺口而出,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才练出的技巧。  “猎兵?呃……你看看这个”,封邑不置可否,想了一下,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的人民币递了过去。  接过钱,小厮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赶忙验看起来,反反复复折腾好久才抬起头。  “这位贵人,您这画甚是精美,小人从未见过,也不好估价。要不您稍后,小人去请掌柜的来看看,可不能叫贵人吃亏”。小厮说着便下了高櫈,把钱留在柜台上,转头钻进一旁挂着青布帘的侧门里去了。  “这服务态度还……”  不大光景,一身着白色长袍的长须清瘦老者便掀开布帘缓步走了出来。  “掌柜的,就是这位贵人”,小厮递上柜台上的钱,转头指着封邑说道。  “唔!”老者接过钱,先是仔细看了看封邑一眼,这才低头验看人民币。如出一辙,老者一看到人民币,便瞪大了眼睛。调整了一些坐姿,老者仔细摩挲着人民币的表面,半晌才说道:“恕老夫孤陋寡闻,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画艺,更没见过这种材质的纸张。如果客人是要质卖,不如随老夫到后面歇息片刻,仔细请教后,老夫也好合适的估价。”  后堂其实就是一间待客室,八九个平米,木板铺成的地面上放着一个方形的矮脚小几,围着小几摆着四个苇垫一样的东西。墙边上放着数个博古架,上面整齐地摆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其他就别无一物了。  两人围着小几坐定后,老者吩咐小厮道:“去把青玉酿盛些上来”。转过头将人民币放在小几上,“老夫叫骕,是这间小店的掌柜。客一路上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从神都到皋龙部可是有不少的路程啊,客人是出来游历的?”  “我的确不是本地人,一个月前我外出游历,不慎迷路,意外流落至此。有劳掌柜尽快兑换些财物,我还要赶路。”毕竟心有不甘,封邑于是出声道。“另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距上庸有多远?”  “现下是神历7582年,这里是皋龙部的北号城。不过请客人原谅,老夫确实没有听说过上庸是什么地方。”骕有些诧异,眉思索片刻,以为封邑不过是一个顽劣离家出走的少年,大概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神族?皋龙部?神历?”封邑确信自己没听错,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什么神族暂且不管,自问中国古代史和世界史学得还不错,佛历倒是知道,公元纪年也知道,可神历是什么纪年就真没听说过了。“那请问这皋龙部属于哪个国家?国王又是谁?”  “国王?客人是说族长吧。我皋龙部的族长是魑龙族长,皋龙部是大河部下面的一个小部族。”老者有些异样地看了看封邑,不过还是回答道。  “大河部?”难道是上古时代的某个部落?原始社会?这怎么可能?封邑脸一下就白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封邑兀自发愣,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正在这时,小厮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封邑倒不好继续问话。木盘里摆着两个古朴的青玉盏,一一放在两人面前后,小厮又到前面去守着了。  “客人请,这青玉酿还是上次一位巫咸部的大巫留下的,甚是美味。”老者端起青玉盏示意了一下,就用右边的衣袖遮挡住昂首一饮。  “多谢!”封邑端起青玉盏却没有立即喝,里面的液体通体碧绿,浓稠呈膏状,里面散落着一些绿色的植物残渣,清香扑鼻,倒是像极了传说中的绿蚁酒。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敢喝,封邑连忙假装咳嗽,然后将酒盏放了下去。  “客人可是喝不惯?这青玉酿可是巫咸部才有的美酒,即使流落出来一些,也是可遇不可求,甚是珍贵,老夫也是有贵客上门才拿出一点来待客。”老者看到封邑没喝都没有喝,微笑解释道。  “饮酒倒不忙,掌柜还是先给我兑换吧,我还要赶路。对了,不知道这城里有没有客栈、酒店一类的地方可以歇脚?”封邑有些为自己的多疑脸红,连忙转化话题。  “好,老夫这就兑换给你。”老者放下青玉盏,重新拿起人民币,又仔细看了看才说道。“如此精美的画艺确是老夫生平仅见,神族的东西果然不凡,老夫愿出一千个金币,不知可否”?  “好!”封邑根本就不知道一千金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这里的物价,暗想应该足够短时间的用度,于是干脆地成交了。  看着小厮吃力地抱着一个三十厘米高的木箱重重地放在小几上,封邑眼睛都直了。怎么忘了古代的钱可是相当重的,这一箱少说也有十好几斤,怎么拿啊。木箱里面闷闷实实地装着一堆金币,有两个一元硬币的大小,厚度倒差不多,成规整的圆形,上面还有一个蛇身人面披发女子的造像,想来应该是什么神袛的头像了。  “看这金币的成色,想来也不是很纯啊。”用手扒拉了一下箱子里面的东西,封邑撇嘴道。  “掌柜的,这一千金币在北号城住店可足用”?  “客人说笑了,北号城最好的客店一晚也不过一个银币,这一金币可就值得一百银币”老者微笑着说道,“不知客人可还有其他要寄当的物件,老夫定当出一个满意的价钱”。  “那倒不用了,只是这一千金币不是很好携带,掌柜有没有更加容易携带的东西”。封邑合上木箱,心中暗道,拿着这么一大箱子钱满街跑不是找罪受嘛。  “这样,有倒有,鄙店有几块元晶,一千金币可以兑换五块,只是这元晶却是不好通用,不知客人可愿意兑换?”掌柜想了想最后说道。  “好吧,劳烦掌柜给换三块元晶,剩下的金币我就带着好了”,封邑考虑的一下说道,剩下的金币也就几斤,还是可以接受的。反复听到元晶几个字,封邑再次问道:“掌柜所说的元晶到底是什么,怎么可以和金币等价兑换,难道是什么宝石之类”?  “客人不知道元晶?”一听封邑的话,掌柜的表情很是惊异,一副怎么就会没听过的样子,“元晶……就是一种矿石,是天然的元气凝结体,是我们人族、类人、异人和妖族修炼必不可少的……”  “呃……时间不早,谢谢掌柜的款待,我就先告辞了”封邑顿感一阵无语,这话没法往下接了,还异人、妖族,我还德玛西亚呢……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怎么感觉这玩意儿就是彩色水晶啊,还是别玩了,别掉地上摔成渣了,还是收包里去吧。”看着手里鸡卵大的所谓的元晶,封邑摇摇头,顺手装到背包里。  从店铺出来,封邑一路沉默,暂时也没再想如何回去的事,在草市找到卖完皮货的卡卡,拒说暂不回寨子了。告别卡卡后,封邑决定先留在北号城里,或者去更大的城市,于是就在一家客店住了下来。毕竟还是不甘心,吃完一顿水煮小米粒后,封邑在房间里,仔细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趴在桌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客店找回的银币。封邑把背包里的物资清点了一下,将东西重新归拢后,干脆拿着桌上的火镰,练习怎么玩。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头绪,干脆仰在木榻上愣着发呆。  “行了,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更坏?再想也没用,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办,总要吃饭吧。”封邑被自己制造的压抑气氛折腾得实在受不了了,猛地坐起来,大声咆哮道。  “人生地不熟的,得先仔细了解两天再上路。”封邑把银币拿到油灯上烤了一下,又撑起来看看,终于定下心来。  封邑掏出一支烟在油灯上点燃,看来明天仔细去转转,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原始社会的部落怎么会居然有城防齐备的城池,而且还有完整的货币交易体系。至于钱财倒不担心,大不了再去抵押点东西。有了钱,路上也方便得多,麻烦的是不知道有没有地图,又该去哪儿。  既然定了,封邑也就不再想了,干脆地翻个身,和衣躺着了。  一个人占了一个房间,一个大通铺,连被子都没有。也没什么讲究,封邑把背包扔在床头当枕头,吹了油灯,躺下就睡。其实也就晚上八九点钟,天暗下来才没多久,不过封邑实在是累得很了些,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封邑就被街上的说话声吵醒了。洗漱完天色已经大亮,打开临街的窗户,街上已满是熙攘的人群。封邑在街边吃了一些烤……好吧,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块状茎,就沿街走了起来。一个小时后,已经把整个北号城仔细地逛了一圈,实在太小。街上就没几家店铺,只有零星一些卖粮食、山货的地摊。看着破烂陈旧的街道和房舍,封邑直接没了心思,就这地界,怎么看都是一乡下小镇,见识未必高明啊。  自给自足的封闭式小农经济、生产力分散落后,还有什么?封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脸无奈。  半晌,封邑仰头长叹。  但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相信总能找到办法的,封邑拍拍屁股继续往前走。  不远处街角的平地上围了一大圈人,不时传来阵阵叫好声。走得近了,才看见场中一个两个二十来岁的精壮年轻人正在斗剑比试。一人用阔剑,一人用铁棍,两两相交,打得难解难分。  正好没事呢,封邑干脆也围拢过去。用铁棍的年轻人把铁棍耍得呜呜作响,一身破旧的麻衣,腰上黑色的绳带随着棍子上下翻滚。封邑刚刚站定,就见那用剑的年轻人一个突刺,分明看见剑尖上竟像是附着着一丝光华,流光溢彩,传来嘶嘶的破空声。那用铁棍的年轻人也是不惧,往左一磕,转身垫步就是一个大劈。但凡使棍棒的好手,无一不是势大力沉,用阔剑的年轻人不敢硬接,翻身快步后撤。毫厘之差,那年轻人一个转身后,棍尖“哆”地一声便点在旁边的青石地面上,那青石眼见就迸裂开来,变成一堆碎石。  “好!”旁边围观的人群轰然叫好。  封邑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不科学啊。就算你的力量大到能把大青石击碎,可手也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力度啊。封邑很清楚大青石的硬度是什么样的,何况路面上满是青苔,显然放置很久了,根本不可能作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武术?哦不,武功!  “可怜的羽,你连一把配剑也买不起吗,竟然用铁棍和我对战。我记得你家传的战技好像配合剑使用的吧,你这样的家伙,居然敢觊觎青女,还真是不知所谓啊。”用阔剑的年轻人收了身手,作了一个罗圈伊,才仰着下巴朗声对用铁棍的少年说道。“你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离青女远一点,老老实实做你的猎兵,磨练战技,顺便赚一点钱,说不定雇主见你可怜,还会赏你一柄剑也说不定哦”。  叫羽的年轻人却是没有说话,提着铁棍转身走出了人群,萧索的背影却带着一丝坚毅。  这是争风吃醋?封邑听明白了,但看那个羽的表现又不像啊。没热闹看了,人群跟着散了,封邑随着离开后又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了。  百无聊赖啊,封邑伸了一个懒腰,时间又还早,干脆顺着大路往城外走去。还真是落后啊,举目四望,除了离城不远的地方有一些田地外,大都是一些荒坡和山林,在出生农村的封邑看来,这根本就是浪费嘛。  转过一片山坳,封邑看见一大块平整的草地。如茵的草地上是繁星点点般地野花,扔掉背包,四仰八叉地躺在草甸上,十多公分高的青草柔软而舒适。有微风,有暖阳,封邑不禁渐渐放松下来,一阵困意来袭。正当封邑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站在了旁边……阳光被遮住了。  “是你……”  封邑赶忙睁眼站起来,等眼睛适应后才发现原来是之前那个叫羽的年轻人。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愚蠢地选择在这里睡觉,除非你想给野兽当午餐的话”,羽面无表情,说完就径直转身走了。  “……尼玛,他是在说我蠢吗”,封邑看着羽的背影,一阵无语,又赶忙抓起背包追了上去。  “喂,等等……我叫封邑,你叫什么……”羽走得太快,封邑不得不边跑边喊,一路气喘吁吁地追赶。  “你跟着我做什么”,羽突然转身看向封邑。  跑得太急,封邑一时间竟停不下来,差点装在羽身上,不过两人之间也就拳头的距离了。  “呃……,看着你的身手不错,而我正好需要有人帮我做事……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不会武技,我又喜欢到处游历……但路上通常会有一些想不到的麻烦,而我需要有人帮我解决掉那些麻烦。”近距离看着羽的眼睛,封邑一时口塞,差点说不出话来。幸好想起之前在城里听到的那些话,封邑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  “怎么样啊”,羽不说话,就直直地看着封邑。封邑实在受不了,只好再出声问道。  “一天五个银币,饮食住宿由你负责”,羽终于说话了,不过还是面无表情。  “这么贵,城里住一晚上都才一个银币”,封邑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后才说道,“你不会把我当二吧”。  “随便你”,羽也不分辨,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你赢了,就这么多”,看见羽转身又要走,封邑撇撇嘴只好答应。不过心里却是腹诽,一个大男人,装什么高冷啊。  快中午了,封邑决定回城吃饭,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城里。刚走过城门洞子的时候,羽忽然转身停了下来,看得封邑莫名其妙。  “先预支三天的银币”,封邑正想说话,羽却是先说了,还是淡淡的语气。  “为什么”?封邑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别得寸进尺行不。到时候你拿了钱跑路,我又找不到你,找到又打不赢,真当我二啊。  “我欠了一个多月的房钱和饭钱,要先结清”。  “呃……好吧”,都混成这样了还想着还店钱,应该不会骗我。封邑从背包里数了五十个银币,“先给你十天的,有什么需要采买的都准备好,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  “封邑少爷你现在住在哪里,我稍后去找你”。也没有数,羽把银币一股脑装在腰上的皮袋子里面。  “不用叫我少爷,就叫名字,封邑,嗯?我住在南街上左边第一家客栈,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说完,封邑摇摇手就径直走了。  装高冷,这才是装好吧,封邑边走边洋洋得意,用钱装的感觉果然不错。突然,封邑的贱笑定格在了脸上,他忽然想起两人的行为都是私下的,没有任何公正和文书之类的保障性措施。对方要是转头就不认,封邑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让你装……”,嘴里再碎碎念也没办法,银币都给别人了。别人要三天的,还多给别人七天的,封邑郁闷得想哭,这智商啊,幸好没熟人看见。  午饭也没心情吃了,直接向客栈走去。  “客人,早些时候有人来找您,说如果你回来了就让你呆在店里,他下午再来”。刚进店门,就一小厮跑上前来说道。  “找我”?人生地不熟的,会是谁呢。  
    刚抽完一支烟,房门就被敲响了。  跟着小厮进来的是一个约么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长相颇为刚毅,棕色的头发已见花白,表情严肃,而眼睛里却是一副厌恶的样子。  小厮退出去半晌后也没说话,就看着封邑。  封邑一时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不用确定就知道,两人完全不认识好吧,你一副见鬼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封邑干脆也不说话,两人就大眼瞪小眼,瞪上了。  “风少爷,二夫人都死了你还有心思在外面闲逛,你不觉得羞愧么”。毕竟年龄大了,中年人撑不住只好开口说话了。“我找了你半个多月,想不到你竟然跑到了北号山的北号城。明知道二夫人那身子多病,你还经常往外跑,现在高兴了吗。文不成武不就,灵术战技你一样也学不好,还学人家跑出来游历,你根本就是一个废物。看看你穿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用光了银币,不知道上哪里捡来的衣服,不伦不类,简直丢光了伟大神族姬姓的脸”。  “哎……尼玛……”,我们不认识好吧,进来就啪啪地一通骂我。骂我就不说了,你还什么灵术战技,我智商很正常好吧。封邑直接被气得站起来了。  “风少爷……”,  “stop”!见对方又要开始,封邑赶忙喊停,“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见鬼的风少爷,更不知道什么姬姓神族,看你年纪不小不跟你计较,到外面把门儿带上,谢谢”!  “别再耍什么幼稚把戏了,这次是老爷要你回去。”微微摇头,中年人表现出对封邑的更加强烈的厌恶感。  封邑一时气结差点说不出话来,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啊。干脆不理,点了一根烟,消消火。  “又是不知在哪个肮脏的地方学的恶习吗?也对,还是把你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留在虚幻里吧,即使你做了三年所谓的猎兵,因为在现实中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好好在虚幻里享受你那可怜的人生吧。”看着封邑抽烟,中年人又开始说了。“把自己打整干净,我明天早上来接你,我想老爷的耐性早已经不多了”。  说完,中年人走到桌子旁边,放下五个银币,然后就转身走出去了。封邑愣愣地看着中年人的背影,烟快烧着手指了才反应过来,肯定不是因为感动,而是气的。  恶习?虚幻?他以为我在吸毒吗?啊……!还鸡?这特么是什么姓!你才姓鸡!完全无法沟通啊!还打整干净,我打整你一脸!扔五个银币是什么意思?施舍么?我TM中午才被别人骗……给了别人五十个好吧。  正当封邑郁愤难平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  “还有完没完啊,再来我真发飙啊”!还来!封邑完全不淡定了,直接就吼了过去。  门还是开了,进来的却是一脸淡然的羽。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还有那根鹅卵粗的黑铁棍。  “封邑少爷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施施然走到桌子旁边,将解下的包袱放在桌子上,羽才开口说道。  “没事,认错人了。”封邑脑袋有点当机,还真找来了,看来人品不错。“你路上的东西采买齐了吗,或者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没有什么目标,所以路上的东西要准备充分”。  “肉干、麦饼还有野外过夜的一些东西,足够我们两人五天的用度。但是要长时间在路上行走,我建议买两匹马,脚程快,也安全一些”。羽把包袱打开,开始重新分类打包,然后再装好。  “这城里有马卖?要不现在就去看看”。封邑有些迫不及待,骑马啊,现代人去哪里玩过马啊,那是有钱人都不一定玩得上的好吧。  “有,这个时候市门还没关”。封邑拎上背包,羽提上铁棍,两人说着就往门外走。  到了卖牲口的草市,果然还有人在。虽然已经半下午了,但市场里面依然人头孱动,叫卖声、砍价声还有牲口的叫声此起彼伏。当然,还有牲口市场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径直到了卖马的草棚底下,羽在选马,牙口、蹄子一样样地查看。封邑完全不懂,只能站在旁边干看,在他看来都差不多。  草棚底下拢共就十来匹马,羽却足足看了近两个小时。要不是市门快关了,封邑估计他还会再看一会儿。离开的时候,一人牵着一匹马,两匹都是枣红色的,背高足有一米八还多,用封大少爷的话来说就是高大神骏。马花了两百个银币,出市门的时候又花了六十银币装鞍具,不过封邑完全不心疼,只差鼻涕冒泡了,马啊!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刚刚见暗,把马交给小厮喂养,然后两人就在一楼大堂里吃饭。  “今天晚上放开吃,可以喝一点酒,明天就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回不回这里了”。封邑不知道有什么吃的,又刚买了马,心里还没有平静下来,干脆豪爽地让羽点菜。  五分钟过后,封邑心里一下就从买马的喜悦中平静下来了。看着满桌的食物,还有狂吃海塞的羽,封邑咬牙切齿地付给小厮两个银币。尼玛猪啊,这都够我吃几天了,难怪中午的时候背了那么大的一个包袱。  吃了两个鸡腿还有一个黑麦面包,封邑实在吃不下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羽一点一点把桌子上的食物吃干净……还有一大罐麦酒。  本来就是大通铺,倒是不用另外开房间了。郁闷地抽完烟,去洗漱后封邑倒头就睡,两人各站一边倒也宽敞。  早上的时候,封邑是被羽叫醒的。迷迷糊糊地吃完早餐封邑才发现,天才刚好见亮。  “至于这么早不,我们又不赶路”。封邑打着哈欠,一脸地不情愿。  “荥城距这里有三天的路,早点出发可以在一个叫野火原的地方过夜,不然就只有在野外露宿了”。还是一副面瘫的表情,看到小厮把马牵了过来,羽紧紧包袱的袋子,迈步走了出去。  封邑无奈,只得苦着脸跟上。看到店门外的马,封邑的表情突然一下丰富起来。高兴、焦虑还有郁闷,因为他刚刚想起来,他好像不会骑马。  磨磨蹭蹭到了马的旁边,看到一米八还高的马,封邑的腿一下就软了,这么高要是摔下来还不得给废咯。封邑正纠结呢,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就知道你这个废物不会老实呆着,我说了,是老爷要你回去”。  这时候街上还没什么人呢,封邑转头就看见了说话的人,正是昨天那个中年人,旁边还跟着两个。这下更纠结了,封邑深吸一口气,也不回话,然后慢慢往马背上爬。  “不知所谓,拦下他”!  封邑刚刚在马背上坐定,就看见一个人低着头跑了过来。倒不是那个中年人,而是旁边的一个。一张苦脸,表情有些怯弱,戴着灰色的尖顶毡帽,还有一身打着补丁的短身麻袍。  “风少爷,您就跟着管家大人回去吧。看在可怜的德玛的份上,二主母也去世了,您一个人在外面做猎兵吃了多少苦,就算老爷不喜欢您,还有德玛呢。下个月就是老爷的六十岁生日的大日子,如果再不回去的话……真不知道老爷会怎么罚您”。说完,这个叫德玛的一脸忐忑和希冀的仰面看着封邑。  “昨天我就说了,我不是什么见鬼的风少爷,自己家的少爷都会认错,你们有毛病啊”。封邑彻底火了,还来!  “少爷别闹了,还是回去吧。老爷已经发了几次火了”。德玛还是一副怯弱的样子。  “走”!说不通,封邑干脆不理会,转头对一边的羽说道。然后拨转马头,学着电视里面的样子,双腿一夹就想往前走。  “拿下他”!  当封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忽然看见那管家旁边的另一人一个鱼跃就到了马头前面,一掌堪堪将马抵住,伸手就要来抓封邑下马。这人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实汉子,近两米的身高,一身肌肉虬结,背上背着一柄大剑。  封邑直接呆住了,好快的速度,好大的气力,要知道刚刚两人至少相距有六七米远。  “住手”!眼见得那只大手已到了近前,封邑就被一声急吼惊醒了过来。  
    早些年看TVB的垃圾特效总觉得郁闷无比,完全不给力嘛。可是如果在现实中看到,相信就没人会那么想了。  “住手!”随着一声急吼,却是羽后发先至,鹅卵粗的铁棍带着破空声就砸向那汉子的手臂。  只见那汉子身形不动,变爪为拳径直迎向铁棍。“嘭”地一声,拳面和铁棍相触,封邑分明听到了金铁交鸣的声音。铁棍倒卷,结实地砸在了羽的胸口。倒退了三步才勉强站定,羽一脸愕然,嘴角溢出一丝血色。  “中阶”?羽面色金紫,铁棍早也拿不住,就那么杵在地上。  “哼!不过才开了三条正经而已,也敢向我动手。不过你的武器倒是奇特,用棍的战士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那汉子一副淡然的表情。  “尼玛……”!封邑差点尿了,就一招啊,这还怎么玩。  “不要浪费时间,都带走吧”。正在封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远处的中年人发话了。  “你不要紧吧”?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只能先稳住再想办法,封邑俯身看着羽。  “没事,内腑震伤了,休息两天就好”。羽默默走向另一匹马,慢慢爬上坐定。  “要不你先走吧,他们找的是我,可能认错人了,应该没事的。”封邑有些不忍,转头向羽小声说道。  “我收了你的银币,就会履行完我的任务。你也说应该了,那个人很厉害,我虽然打不过,但是要逃却也有机会”。说完,羽也不看封邑,牵着封邑的马缰就打马往前。他是看出来了,封邑根本就不会骑马。  对方也是一人一马,那中年人和粗壮汉子一前一后将封邑两人夹在中间,德玛却是策马挨着封邑。转过横街,一行直接就向城门口过去,看来对方早就准备好了。  “那个,玛德是吧……”封邑还想再努力一下。  “风少爷,我……我叫德玛,有什么需要您最忠诚的仆人效劳的吗”。德玛赶忙侧过身来,橘皮似的脸立马就绽开了。  “呃……不是,我真不是你家那啥风少爷,你们认错人了”。封邑还在耐心地解释。  “少爷就不要跟小的开玩笑了,德玛看着少爷长大,不会认错的。少爷啊,您就先回去吧,下次再出来,老爷是真的生气了。您也知道,雷少爷和阳少爷一直在老爷面前说您坏话,以前还有二主母护着您,现在二主母又……”。德玛面带悲戚,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串。“这次石虎管家就是老爷特别交代的,还把伊布也带上了,他们可是真会打人的,可怜的德玛一路上已经被揍了好几次了。他们说如果再找不到您,就把可怜的德玛撕碎了喂土狼。”  “可是,我真不是啊……”。封邑快哭了,哪有逼人做少爷的。  “可怜的少爷啊,您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的苦,连像样的衣服裤子都没有。不过没关系,德玛这里还有些银币,我把这些年存的银币都带上了,足足有三十五个银币呢。等晚上到了野火镇,外面就去置办得漂漂亮亮的,可不能叫雷少爷和阳少爷看不起。”德玛扣扣索索地从衣服的夹层里掏出一个小袋子,然后咬咬牙递给封邑。  看来这个叫德玛的仆人对那啥姬风很好,甚至是宠溺了,两人应该很熟悉才是,又怎么会认错呢,封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真和那个姬风长得一样,连从小服侍的仆人都分不出来了。  “等等!”封邑看着递过来的钱袋,忽然反应过来。“啥意思?什么叫连像样的衣服裤子都没有?我这牛仔裤怎么说也是杰克.琼斯的好吧……居然说我穿得不像样!”  “呃……是德玛的错,德玛不该提起少爷的伤心事,那银币就由德玛先保管,到了野火原再说。”德玛以为封邑急了,赶忙收回钱袋。  “你……太没品位了。”封邑看到德玛又把钱袋收回去,这下更气了。  “是,可怜的德玛这还是四十七年来第一次离开神都,自然没有品位,必然是及不上少爷的……”  ……  两人边走边说,封邑却是逐渐从德玛口中搞明白了那个姬风是什么人。  姬风的父亲姬江,只是一个破落的小商人,但姬家却有一个无比强大的背景,源于神族八大祖姓。虽然只是姬姓最底层的一个分支,但没人可以小觑。据说姬江祖上曾是神都的卫戍长官,不过经过七八代的延续,姬家早就没落了。现在的姬家在神都的山脚下有一个不大的庄园,山上只有势力庞大的主家才能居住,十年前姬家就从山上搬下来了。出于生计,姬家也学着别的贵族经商,不过姬江不善经营,一直没有什么起色。  姬风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但是三兄弟却不是一母同胞,老大姬雷和老三姬阳是大夫人所生,而姬风却是二夫人所生。说来也是不幸,二夫人是姬江在行商路上捡回来的,所以一直为大夫人不喜,在家里一直没什么地位。虽然有夫人之名,但实际上做的事情和仆人没什么区别。姬风从小到大受尽了白眼,所以到了十来岁就经常外出,常常厮混在猎兵团也不愿意回家。  而这次因为二夫人得了重病,姬江又不在家,大夫人不给请巫者来医治,姬风这才准备去猎兵团赚点钱给二夫人买点药,离家已经三个多月了。恰巧他父亲姬江在蒙特部行商蚀了本,回来本就不高兴,又加上二夫人去世,发现姬风居然不在家,心里自然更气得要死。再加上大夫人和两个兄弟又在一旁扇风点火,这才有了要把姬风强行抓回去的事情。  一路走来,别说城镇了,就连人家都没有看到。中午就在路边简单吃了点干粮,五人又继续上路。封邑斜坐在马背上,也不和德玛说话了,一脸便秘的表情。  “哼!废物就是废物,连马也不会骑,还敢说自己做过猎兵,神族姬家的脸都被你丢到大荒山外去了。”说完,管家石虎轻夹马肚,缓缓高冷地从封邑旁边走过。  “我……嘶……”,封邑刚想发飙,屁股又疼了。  旁晚的时候,封邑在余晖中终于看到了一个镇子的轮廓。  野火原!  野火原是群山环绕中的一个小盆地平原,据说是一个古战场,平原上到处都是红色的碎石膏土,像是被血浸过一般。平原上除了零星的铁茅草长不出哪怕一丁点粮食,一片荒芜破败的景象。幸好野火原是沟通南北的必经之路,在平原边缘还勉强有些人口。野火原上的人口不多,大约就是几百口罢了。刚进部落的时候,封邑还有些兴趣,可后来看了,不免就大失所望。  原本还以为越靠近部落腹地,应该是越繁华,可结果这野火原依旧和北号城一样原始落后的让人无语。道路两旁甚至没有多少正经的房屋,大部分都是用木料兽皮打造的棚户。整个聚落便往往由几百个这种大大小小的棚户构成,道路泥泞不堪。  而那些住民看上去也和难民差不多,一脸菜色,穿的衣衫褴褛,大部分都是破破烂的麻袍或者兽皮。至于那些像似豆芽菜的小孩,则基本都是光着身子在烂泥地里跑来跑去。  原本对这个世界的文明还颇为好奇的封邑,几乎顿时就失去了兴趣。这些位于部落腹地的村镇都这样,不知道靠近边境的又是怎么样的破落原始,人们衣不蔽体,缺衣少食,就跟难民营没什么不同。  部落周围虽然也有农田,但是大多弄的奇形怪状,全是斜尖抹角的地方,大部分田地都是荒废的,看来这里的民生很是糟糕。  “那个玛德啊,怎么这些地方都这么破败,不是都到了腹地了嘛,难道没人管?”几人在部落里唯一的一家旅店住了下来,刚坐下封邑就侧身向德玛问道。  “少爷啊,德玛是老爷起的名字,不好更改的。”德玛皱着眉头,“其实现在哪儿都一样,这几年年景不好,部落之间老打仗,田地都荒了。本来皋龙部就靠近西北荒原,粮产不多,现在就更少了。安安心心种地打猎不好吗,为什么要打仗啊,连黑麦面包都快吃不上了还在打。”  还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不论是原来的世界还是这里,战争都总是伴随着人类。看着一脸迷茫的德玛,封邑真不好给他解释,难道说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吗。  一连经过数日,看到的村落都是破败,虽然德玛说神都颇为繁华,但是在封邑看来也不会有多了不起,不说前世的魔都、京城,神都再繁华只怕连二三线城市也比不上。  就这么往东南方行了五六日,速度倒是很快,北方大都广袤平坦,也没有什么山路河流阻路。这五六日的时间,德玛说已经到了大河附近,昆仑在望。  “……昆仑?”  
    经过五六天的颠簸,加上不断跟羽学习,虽然操控上还是不怎么纯熟,但小跑一阵已是没有问题了。其实去神都看看也不错,封邑也就没想着逃跑,虽然估计也跑不掉。  太阳刚过树梢,一行人终于走出浓茂的森林。策马站在一处山岗上,封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山岗的背后传来隆隆的水流激荡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水汽,浸人脾肺。一路上也没衣服换洗,封邑的T恤早看不出什么颜色了,再加上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这情景说不出的怪异。  “走吧,顺着大河往下游走,通天塔就在不远的地方。”管家石虎还是一脸厌恶,一拨马头从封邑旁边欺身而过。  “哎……”,封邑刚想还嘴,随着马儿转过山岗忽然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一条近半里宽的水系从眼前奔涌而过,清澈的河水卷起两三米的泛着银白色光芒的激浪,发出阵阵吼声。河面上水雾弥漫,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五光十色。  “快走吧少爷,听说这大河里有许多水族,专害在岸边逗留的人。”封邑正想感叹点什么,德玛就上来说道。“管家都走远了,再不跟上又要挨骂了。”  可惜相机在小瑶身上,不然可以拍些照片,不过想来这么久相机应该也没电了。忽然想起洛晓瑶和陈泉,封邑眯眯眼睛,再看一眼河中的巨浪,勒转马头跟上前去。  行至七八里,封邑突然愣住,因为他看到前面的河谷冲击带上出现了一个金字塔!没错,就是金字塔!由巨大的条石垒成,四边四面,每面都是标准的正等边三角形。在峭壁下的河岸上,一个大概三十来米高的小号的金字塔赫然立在那里,在阳光里熠熠生辉。  “呃……?”封邑的嘴巴直接变成了O型。  “终于到昆仑了,少爷,我们马上就要到神都了”。仆人德玛从后面凑了上来,一脸兴奋。“走吧少爷,快的话,我们可以赶上在家里吃午饭”。  “什么?……这就是昆仑,昆仑不是山么?”听到德玛的话封邑更加惊讶了,听德玛的意思,好像经过这个昆仑就能很快到神都。这是什么意思,完全不理解啊。  到了近前,管家石虎两人已经下了马,正在整理包裹。从近处看,这金字塔呈现出一种特有的质感,表面仿佛笼罩着一层氤氲的流光。光洁的塔面上没有任何纹饰,除了接缝处微不可察的痕迹,金字塔就像一整块巨石雕凿而成,自然而圆融。  “走吧,牵好马,过去后会有一点眩晕,小心马匹受惊。”整理好包裹,管家石虎转身往金字塔后面走,头也不回地说道,一副根本不怕封邑逃走的德行。  “走吧少爷,德玛来给您牵马。”刚下马,德玛就立即窜了过来,熟练地捞起封邑和羽的缰绳。  绕过棱边,居然有一个斜着向下通到金字塔里面的甬道,管家石虎两人才刚刚进去。这是怎么回事?金字塔有这么个结构?不是说金字塔四面严封,根本就没有门么。还有,进去干什么,不是要赶路么,封邑一头浆糊。  一共是三道斜着向上的回廊,封邑暗着计算应该到了金字塔的正中央。正方体的石室,大概十个平米,四周的石壁上绘满了浮雕,有日月星辰、山河湖海,还有一些看起来颇为复杂的几何图形。  在东面的石壁上,有一块较为突出的浮雕,上面除了各种几何图形外,还有一些象形文字。封邑肯定自己不认识,或者说从来没见过,而在浮雕的中心有一个拳头大小凹槽。只见那个叫做伊布的汉子径直走上前去,从身侧的兽皮袋里掏出一块粉色水晶模样的东西,然后放了上去。顿时,凹槽里发出微微的荧光,映得整个石室都清晰起来。这时,管家石虎在凹槽旁边的几何图形上快速地指画了几下,封邑立即就感觉到一阵恍惚,脑袋晕沉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也就一瞬。等封邑能再次清晰地看清周围环境的时候,忽然觉得石室变大了许多。不但如此,连石壁上地图案内容也有不少变化。这TM怎么回事,封邑本来还以为石虎两人是来拿什么东西,现在觉得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刚才应该经历了什么比较神奇或者说自己都解释不了的事情。  “走吧少爷,到了。”封邑还在当机当中,仆人德玛走过来轻声唤道。“回家后给老爷陪个不是,不要顶撞了,想来老爷爷不会处罚得太重。再说,德玛会照顾好少爷的。”  “什么到了?到哪儿啦?”封邑完全没反应过来,他不会说这就到所谓的神都了吧。至于后面的话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到的?  越加确信自己的感觉没错,向外的走廊和甬道明显长了不少。等走出甬道的一刹那,封邑才彻底震惊了。  哪里还有什么奔腾的大河陡峭的崖壁——耸入云间的巨大孤峰下,一座雄城依山而建。数十上百吨重的巨石垒砌成的城防,狰狞的城门和角楼,还有沧桑雄奇的城内建筑,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震撼,有着一种变态的野性的暴力美感。沿着高大的城墙,城外屋舍遍布,街市俨然,人头潺潺,一个超大规模的聚落就依附在城下。而在远处的平原上是广袤的田野,田地里一片金黄的麦浪。穿过田野的还有一条宽广平静的河流,上面舟楫来往,白帆点点。  封邑一行人所在的地方,距城市大约四五里路,是一处河水冲击而成的沙洲。在沙洲的边缘,一座百余米的金字塔巍然耸峙。  “难道说这金字塔,不对,应该说昆仑是一个类似于传送阵的地方?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神奇的世界?”望着眼前的一切,封邑不禁喃喃。  “怎么了少爷,可是有些不适?”看到封邑的动作,德玛殷勤地低声问道。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想不到这里竟是如此壮美,看来真是不枉一行”。没有回德玛的话,转过头,封邑看着拎着巨大包裹的羽。  “几年前有幸来过一次。神族是最古老的种族,传说是天神的后裔。虽然他们本体不够强悍,但他们无与伦比的学习天赋和创造能力让其他种族惊羡。抛开本体原因,无论战技还是灵术他们都是最强的。每隔几代,总会涌现出一些惊才绝艳的人物,雄震大荒。所以,诸多种族都愿意交好神族,师从神族。”羽望着远处的雄城,封邑分明在他的眼睛看到一丝隐隐的狂热。  想不到这么一个高冷的家伙也有激动的时候,封邑讶然失笑。还神族,不过是一个传承较久远的强力部族罢了。  “走吧,希望见到老爷的时候你还笑得出来。”管家石虎翻身上马,缓步向前走去。  切!笑不出来的不知道是谁,连主子都会认错。封邑一边腹诽一边上马,兜转马头和羽并骑而行。  走得近了,封邑才发现自己之前震撼得早了。近十米高的巨大城门,白色巨石堆垒的城墙足有三十多米高,城墙上支出来的异兽石雕雄视睥睨。高耸入云的孤峰直插天际,仿佛一柄穿天利剑,又似一根擎天玉柱巍然赫赫。  穿过城门,在绿荫掩映中是错落有致宏伟异常的木石建筑。街道上人群熙攘,店铺丛列,一派繁华景象。姬家就坐落在西南方的城角下,五进的院子比上不足比下却是有余。虽说是行商之家,但毕竟是祖姓一脉,府门宽大,门前镇门石兽威猛灵动,门风底蕴深长。  “石虎管家、风少爷你们回来啦!”刚到门前,门口的值门下人就迎了上来。  “打理好马匹,我们先进去见老爷。”石虎信手把马缰交给来人,然后转身看向封邑。“离家之前二夫人尚未下葬,或许你还可以见二夫人最后一面。不要跟大夫人和两位少爷太过计较,未来的路还很长。雷少爷和阳少爷有大夫人娘家帮持,而你只能靠自己。再过几个月天芎部新人选拔,老爷已经托关系给你报了名,接下来你要好好训练才是,莫要再辜负老爷的期望了。”  看来这石虎也不是不近人情,对那啥风少爷还不错,先前应该是恨铁不成钢。封邑没说话,和羽对视了一眼,便跟着石虎向门里走去。  “天芎部是什么,你知道不?”封邑见石虎走在前头,撇身撞撞一旁的羽。  “天芎部是神族天皇九部战曲之一,战力强悍,就你的身手,再等几年吧。”羽皱皱眉头,还是说道。  “天皇九部曲?什么东西,很厉害吗?”这名字很是高大上啊,不过封邑只能是一头雾水,鬼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真的是神族的人,还是拿我开心?”听到封邑的话,羽转身面对封邑,脸又变冷了。  “孽子,还不滚进来……!”  正当封邑和羽四目相对的时候,影壁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暴吼,连整个玄关都震得嗍嗍作响。  
    羽被管家石虎带去客房,正堂里就封邑和姬江两人。看着眼前暴怒的中年人,封邑实在看不出哪怕一点生意人的气质。近一米九的身高,古铜色的皮肤,浑身爆炸性肌肉高高隆起,玄色的短襟打扮,一头微曲的披肩长发用锦带束住,这分明就是一头人性狮子。  封邑正想怎么样跟眼前这个看着随时都要暴起伤人的人形野兽解释的时候,忽然看见姬江快步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一阵后快速地关好房门。  呃……,怎么看起来有点……猥琐!对,猥琐的样子。姬江转过身来,刚才暴怒咆哮的表情突然变成了一副老农民的憨实样子。  “风儿啊,你要出去游历磨练,我都赞成,我一向行商在外,对你少了管束,可你也不应该在你母亲病重的时候胡闹啊,你让别人怎么看你。你大娘一向对你们母子有成见,你这不是自己给她口实吗。以后要安分一些了,等过些日子去天芎部试炼,这段时间就留在家里好好熬练身体,争取能选上。虽然我托了一些关系,但以后还是要靠你自己。你娘我葬在千鹤崖了,待会儿去看看,你娘这些年也不容易。唉……”  封邑目瞪口呆地看着姬江絮絮叨叨地说着,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这根本就不像父子间的对话,反倒有点像亲朋长辈的叮嘱。啊呸……想什么呢,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什么该死的风少爷好吧。  “来坐风儿,这些年你老不着家,族里的事情想必你也不甚清楚,我先给你说说,免得到时候出什么纰漏。”姬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喝了口茶又才继续说道。  在这种气氛下,封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自己真的和那个什么风少爷长得一样,连亲爹都分辨不出来?正好累了,坐下喝茶歇歇脚也好,封邑干脆就坐了下来。  “这九部战曲啊是我神族最主要的战力,以前每部有五百人的战曲就足够了,可是这几年皋龙不断南侵,族长不得不扩大各部战曲数量。原本历来各部战曲都是从各部主家宣召,但现在主家的青壮不足,所以就到我们各子系来遴选。这种机会不容易,所以我就托天芎部的弇兹首领要了一个名额。这天芎部的弇兹首领和你祖父是至交,这些年也帮了我们家不少,你过去后要好好表现,争取选拔进去,以后也好有个出路。”  “呃……等等,我没想去什么天皇九部,我还想到处去走走。”封邑赶忙叫停,别待会儿真给弄到部队去了,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别不小心把小命给玩掉了,那还怎么回去。  “这孩子,说什么呢,这种机会好多人求都求不来。做了战曲,不说族里分配的各种资源,就是以后退出来也能在族里谋个好差事。”姬江放下茶盏,有些愠怒。“算了,先去见过你大娘后吃饭,晚些时候去看看你娘,出去吧。”  简直莫名其妙啊,这事态发展完全不受控制,封邑有些晕了,接下来该肿么办啊。前后脚跟着姬江出了堂屋,一出来姬江就没影了。不认识路,肚子倒饿了,封邑只好先四下看看。  “哟,咱们的猎兵回来了,终于知道外面不好混了吧……”  “哪儿能呢,要不是那贱妇死了,他能舍得回来。你没看到别人长得白白胖胖的嘛,活的不知道比咱们多快活……”  刚转过一个角门,封邑就听到后面传来的说话声,这分明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准确地说应该是给那个风少爷听的。回身看过去,两个身材奇伟的年轻人正站着走廊边上。为什么说身材奇伟呢,这两人完全就是胖瘦头陀的升级版嘛。老大是一个白胖子,一米六左右,怕不是有三百来斤。老三是一个黑瘦子,一米八几,竹竿似的身材真担心会被风给吹跑咯。名字还真起没错,还真是瘦成一道闪电了。看到两人的尊容,封邑一下就乐了,这长相,太有喜感了。  “说你呢,回来了也不知道去大娘房里请安,怎么这么没规矩?”  “贱人懂什么是规矩嘛,别难为人家了……”  看到封邑没有动静,两人又开始数叨了,却不知眼前这个风少爷根本就是个西贝货。封邑依旧一副淡淡的笑脸,又没骂自己,完全生不起气来,就当看乐子了。  “是弟弟的不对,敢问大娘此时在何处,我好去请安。”封邑低头作了一个揖,用了别人的身份,也不能给别人招麻烦不是。  “在西苑……”愣了一下,胖子才说道。想是被封邑的态度给弄懵了,以前每次被调侃那个风少爷应该完全是相反的态度。  “那弟弟先去给大娘请安了,两位哥哥请自便。”说完封邑径直走了,留下一胖一瘦两人在那里发懵。  在一个下人那里问到去西苑的路后,封邑循路走了过去。西苑其实是一个建在内院的小花园,对于花草什么的封邑完全没有半点感知,只是觉得长得还算丰茂。  一个颇为秀丽的中年妇人在石桌上饮茶,还有一个小丫嬛在旁边服侍,想来就是所谓的大夫人了。  “给大娘请安了,大娘可一向安好。”封邑走了过去,也不知道具体的礼数,只好作揖了事。  “免了。”大夫人没有回头,声音甚是清冷。“我还承受不起,也到午时了,去用饭吧。莳儿,走!”说罢,一脸冷清地踏着方步缓缓走了,封邑被莫名其妙地晾在那儿了。  还真是……,封邑哭笑不得。这尼玛宅斗啊,自己居然会卷入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里面来。揉揉后脑勺,还是先找地儿吃饭吧,真饿了。  吃饭的时候又是一阵难受,虽然分餐,但毕竟在一屋里。没人说话,连吃饭喝汤都没有声音,太压抑了,回到房间终于才松了口气。  封邑,或者说风少爷的房间在二进的南边,其他房间住的都是下人,看来在家里的地位真不怎么样。房间倒也干爽,没有什么装饰,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就是几件兵刃,还有一个塞得满满的书架。书架上大部分都是一些地图还有药理卷册,封邑本来还想看看传说中的武功秘籍,不过翻了半天也没找到。  没什么看头,封邑刚想上床休息一下就听见有人敲门。  “是你,怎么了。”敲门的是羽,身上还背着大包袱,粗铁棍也提在手里。  “你已经到家,那么我的任务也算完成,我准备回北号城了。天皇九部很难得,希望你能被选中。”说完也没管封邑的反应,转身就走。  这家伙还是这么高冷,封邑撇撇嘴,掩上房门继续睡觉。走就走吧,反正都是一个人。刚睡下不久,门又被敲响了。  “谁啊?”封邑不情不愿地起身开门,这刚要睡着,又来!  “风少爷,老爷在前厅叫您呐,说是去拜祭二夫人。”这次敲门的却是一个姬家的下人,封邑挠挠头,送佛送到西,大夫人都见了,再见见二夫人也无不可。  “走吧!”也不知道拜祭需要要准备什么东西,估计人家早准备好了。  出得前厅,果然看见有下人拎着一个篮子。里面不是香蜡纸钱,而是一些松柏树枝还有食物。  “你娘在千鹤崖,虽然没有葬在祖地,不过那里风景也不错。我就不去了,走吧,早去早回。”姬江也站在一旁,见封邑来了就表情讪讪的迎了上来。  啥意思?弄了半天,那个风少爷他娘连祖坟都没进去?封邑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姬江,眼前这货该不是怕老婆吧,如此威猛的造型简直白瞎了啊。不置喙否,封邑向拎着篮子的下人招招手,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神都后面的这座山叫做具茨山,丰神灵秀,据说数千年前天倾西北、地陷东南的时候,神族先祖娲皇截取不周之巅镇在此处,以定天地根基。风少爷的娘就葬在就在具茨山北面的一处悬崖边的坪台上,因此处常年有白鹤飞旋筑巢,所以被叫做千鹤崖。封邑两人到了千鹤崖的时候天色尚早,坟茔的旁边花繁草茂,景色邝美。  “风少爷,这就是二夫人的阴宅了。”到了坟茔边上,叫虎尾的下人说道。  摆下祭品,封邑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于是就在旁边摘了一些不知名的黄色花朵放在坟前。走到崖边,坐在一处山石上,封邑望着远处的景色慢慢静下心来。说是拜祭二夫人,又何尝不是拜祭自己呢,来到这里这么长的时间了,不但没有适应,反而想要回去的心思愈加急迫。山风微抚,仙鹤轻鸣,封邑有些痴了。  “兀那小子,你可就是那姬风?”  仿若炸雷一般,恰时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传来。  
    确切地说,伟岸这个词并不是来形容身材的,但看着眼前龙行虎步而来的两位,封邑能想到的只有伟岸一词。好雄壮的身貌!过两米的身高、比姬江还要健硕的筋肉、手臂上青筋虬结、如钢针般的络腮胡……封邑不到一米八的身高除了自行惭秽还是自行惭愧。  中年人和姬江差不多年纪,四十来岁。一身皮甲,白色的麻袍披在身后,登着一双兽皮靴子。年轻人则和封邑的年纪相差不大,冷着脸站在一旁。黑亮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也是一身皮甲,不过甚为精巧。  “好小子,我在这千鹤崖等了你七天,你终于舍得来啦。”中年人上来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封邑的肩膀上。  “你们是……?”封邑觉得就像被人突然用杠子扫了一下,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拍在肩膀上,还躲都躲不过,只好呲牙咧嘴问道。  “我是你舅舅!”中年人走到封邑刚才坐的石头边顺势坐了下来,看着封邑答道。  舅舅!没听姬江提过啊?那姬风的母亲不是姬江从商路上捡回来的吗,哪来的舅舅啊?封邑一头雾水。  “你父亲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前两天不就被我揍了一顿嘛,怎么这么胆小。这是我儿子,你该叫表哥,年轻人多亲近一下。”炸着嗓子,中年人指了指旁边的年轻人。  封邑还是没搭腔,特么神经病啊!莫名其妙突然有人跳出来说是你舅舅,还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尤其是他还说揍过自己的父亲,我们根本就没见过好伐!  “唉!你母亲活着辛苦,走了也许也不是什么坏事。做人呐,得往前看,别太伤心了。”见封邑没说话,还以为封邑正难过呢。中年人看了看旁边的坟茔,安慰地说道。  难过个毛线啊!我都不认识,来只是给那个姬风帮忙的。封邑当然不敢说出来,只好转过身忍着。  “听说你在外面做了几年猎兵,跟我儿练练,让我看看身手如何。”中年人站了起来,又想过来拍封邑。  看着又拍了过来,封邑赶忙连退几步。还拍!你是不知道你手有多重是吧!封邑快无语了,都什么人啊这是!  “呃……哈哈!”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中年人讪讪地收回半举着的手。却又转过身,指着一边的虎尾,“你先回去吧,就跟姬江说你家少爷今天不回去了。”  “哎……!”看着虎尾拎着篮子跑得飞快,这尼玛典型的魂淡啊。封邑转过头,一脸的苦逼相,干嘛啊这是,自己不会也要挨顿揍吧!  “昊儿,跟他搭搭手,看一下这些年他练得如何。”中年人复又在石头上坐了下来。“呃……不要用灵力,你们就单纯的切磋一下。”  “我不会什么战技的,就不要了吧。”搭个毛线啊,自己根本不会好吧,封邑赶忙摆摆手退到一边。  “会不会试了才知道。”那个叫什么昊儿的年轻人盯着封邑,紧了紧护臂,刚说完就扑了上来。看来是躲不掉了,只有硬挺。看着飞扑过来的风昊,封邑一个正蹬就朝着对方胸口去了。  咦!踹中了!  也不过如此嘛!封邑正得意呢,突然就感觉一股大力顺着右腿传来过来,像似踹在了一堵墙上,硬生生地被撞飞了。侧摔在地上的封邑正抱着发麻的腿哼唧呢,哪知对方根本没停下的意思。落在地上的华昊再次发力起跳,双腿弯曲,一上一下,竟是要用膝盖就那么狠砸下来。疯了吧!这是要自己的命啊。站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封邑只好奋力向旁边滚过去。  “轰!”恰巧躲过,封邑耳边就传来一声闷响。  “哎你妹!真要我命啊!”看着对方膝下海碗大的浅坑,封邑顿时就怒了,没招你好吧。想都不想,封邑爬起来就一个侧踹,奔着华昊的心窝就去了。虽然没练过,好歹看过那么多武侠片不是。  封邑却是想得简单了,看过和练过毕竟不同,哪儿那么容易的事。脚刚过去,对方一个侧身就给揽住了,夹在怀里动弹不得。  就等这一下呢,封邑根本就没想第一下能揣着对方。见对方双手都夹着自己的右腿,左脚猛地一顿,拧腰屈身,在空中一个转身,左脚就狠踹了过去。  “嘭!”这下真踹实了。借力跳了回来,封邑赶忙转头一看,真没脾气了。对方根本屁事没有,掸了掸胸口的衣服正看着自己笑呢。  “技巧不错,可是力量太小,你没吃饭么?再来!”说完,华昊暴吼一声,跨步就是一记直拳。  两人距离太近,封邑分明听到一丝破空的风响。看着越变越大的拳头,封邑觉得凭自己的速度肯定躲不掉了。干脆举着左手猛地往右边就是一拨,右肘平举,偏头、拧腰、错肩,右肘使劲就往对方脸上招呼,一个还算标准的咏春拳动作。  对方看起来明明没练过什么高深的武技啊,华昊郁闷的要死。怎么也没想到封邑会有这样的奇怪动作,可是招式用老,换都换不了,感觉像是自己用脸故意去撞对方手肘。  本来就想挡一下的,哪知刚摆好姿势,就真击中了,封邑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事。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封邑觉得自己又被卡车给撞了。  全身疼痛啊,封邑躺在地上,觉得右边的肩膀是不是脱臼了。这尼玛完全打不过啊,干脆躺在地上装死。  “好了,起来吧!身体倒也灵活,就是太过瘦弱。”  这次说话的却是一旁坐着的舅舅了。封邑翻身起来,捂着右边肩膀,看到华昊已经退到一边,又是一副死了爹的表情。  “来坐!”中年人拍拍坐下的石头。“听说你要入选天芎部战曲,不过看你目前的身手怕是不够,这些年你就没学过什么战技么。”  我们很熟么,上来就揍我一顿不说,还一副长辈的样子。封邑原地蹲下,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那个所谓的舅舅。  “呵!还不高兴了。”中年人瞪着眼说道。“你的战技哪儿学的,技巧有了,但速度和力量差得太多。”  “我没学过,胡乱打的。”封邑闷闷出声,生怕再被揍一顿。  “没学过?那你怎么当猎兵的。姬江那小子没教你么,也放心你在外面瞎跑?”中年人猛地站了起来。  “不想学怎么了,你究竟谁啊,别占我便宜。”封邑撇撇嘴,干脆就地坐了下来。  “说我是你舅舅还不信怎么地,要不是看在姬江把你养大的份上,我早杀了他。你母亲当年怀着你离家出走,受了多少罪。”中年人往前踏了一步,激动道。  “你真是我舅舅?不是说我母亲是父亲在路上捡的吗?”封邑也不确定了。  中年人沉默一阵,转身又在石头上坐了下来。  “唉!你母亲当年和候鸟部赫胥长风未婚而有子,我华家乃是祖姓嫡脉,怎会容得如此败坏门风的事出现,自是百般不容。你母亲凄然离家,不曾想在路边昏厥,幸被姬江所救。华家也没有来接回,你母亲就一直暂住姬家。生下你之后,母子孤苦无依,你母亲只得嫁给姬江,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中年人的神情有些恍惚,缓缓说道。“一晃十九年了,前些日子听闻你母亲去世的消息,我才背着家里赶了过来,拜祭一下你母亲,也看看你。”  封邑这会儿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原来那什么风少爷根本不是姬江的儿子,姬江根本就是一接盘侠嘛,还特么是主动的,难怪不受大夫人待见。  “那当年……那什么赫胥长风去哪儿了?”封邑八卦之心作怪,继续问道。  “姨娘怀孕后,他就回家了,再也没出现过,要不我早弄死他了。”听到封邑的话,一旁的华昊愤愤道。  “都是往事了,你母亲也去世了,不要想太多。这样吧,你不是要选入天芎部战曲嘛,你的筋骨太弱了,怕是不易。我把我们华家的家传战技《盘瓠伐生经》传你,你好好熬练,也算有所助力。”舅舅想了想,突然出声道。  “父亲!这样好吗?”听到舅舅这样说,旁边的华昊忍不住说道。  “没事,姬风也不算外人,不算坏了规矩。”舅舅摆手道。“过来小子,我给你讲讲这《盘瓠伐生经》是怎么回事。”  《盘瓠伐生经》?封邑懵懵懂懂地走过去,就在舅舅旁边坐下来。  “这《盘瓠伐生经》啊,主要修炼元灵,强悍体魄,对你来说大有益助。人身有三海,曰丹田气海,于脐下三指处;曰紫府灵海,于心腔间隔处;曰灵窍慧海,于眉心处。《盘瓠伐生经》可逐之点亮,用以存练元灵,贮藏灵气,更可以开窍筑慧,修成诸多神通。修炼完成后,可开十二正经,直达先天。其谓之论理人形,列别藏腑,端络经脉,会同六合,各从其经。气穴所发,各有处名。溪谷属骨,皆有所起。分部逆从,各有条理。四时阴阳,尽有经纪。外内之应,皆有表里。至道在微,变化无穷,消者瞿瞿,闵闵之当,恍惚之数,可以益大,推之大之,其形乃制……  ……待我为你开脉筑基后,只要勤加习练,天地间的灵元自会贯通四肢百骸,实是无上妙法。”  ……  
    “呼……”三个小时的安坐后,封邑渐渐吃不消了。长舒一口气,方才站立起来。  此地是一个山陵处的天然洞穴,不大,却很是清爽。离开姬家已经三天了,昨天行到此处天色已见晚,便安顿下来。当时只想尽快离开,封邑不辨方向,也确实不认识路,更不知道该去哪儿,于是决定向北而行,路上再寻找回去的办法。  篝火早已变凉,幸好是夏季,不然非感冒不可。就着凉水吃了一点干粮,收拾规整后封邑起身上路。离开姬家的时候,封邑换了一身姬风的麻袍,将以前的一身衣服装包了。米色的麻袍,巴掌宽的牛皮腰带,还有一双薄底鹿皮快靴,除了一头搽耳的短发,一切看起来都和当地人没甚区别了。不急着赶路,封邑一路慢性,本来挺感兴趣的那什么《盘瓠伐生经》,练了两日进展不大,也没了兴趣。  人是社会性的群居动物,封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所谓的离群索居的隐士是怎么办到的,至少自己办不到,在北号山的那一个月差点没被逼疯。而现在一个人独自走在原始的荒野里,心境却又大不相同。虽然自己并非那个姬风,但毕竟见了人,知道这个世界除了自己还有别人。每日优哉游哉,一路风景,就当自驾游了。  这一日,行至一处丘陵夹谷,天色见晚,封邑便决定就地宿营。本来这种夹谷并不是理想的宿营地,但封邑不辨路途,一路晃荡,等想起要过夜的时候又已经来不及了。选了一处高一点背风的坪台,封邑卸下马具,让马自己进食,再收集一些干柴和水,就准备过夜。  用火镰点燃枯草,再引燃干树枝,封邑坐下来把麦饼叉在树枝上烤。用了三五天,封邑已经能熟练地使用这种原始的引火工具了。即使硝制得再好的兽皮,那水依然有一股难闻的生皮的味道,封邑咂咂嘴把皮水袋扔在一边,靠在背后粗大的树干上,一点一点地慢慢吃着麦饼。  月亮爬到树梢的时候,已经吃完晚饭。把马系好,收拾好行李,再用干草铺好一个草窝,封邑就准备睡了。几天来都是如此,倒是熟练,不过唯一不习惯的就是不知道时间。从枕着的背包里掏出手机来,早就没有电了。晚上月色明亮,隐约还能从屏幕上映出影子来。看着屏幕中的自己,封邑叹了口气,又把手机装了回去。  “那是什么?”刚把手机塞进去,封邑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清冷又带着一丝好奇的声音。  “嘶……”愣了一下,封邑翻身就爬了起来,随即抽出腰上的军刀。大半夜的突然听到一个女声,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清冷,冷汗直接就下来了。要说野兽什么的还好,可这荒山野岭哪来的人啊。  所谓灯下黑,站在火堆旁边的封邑在月光下反而看不了多远。只见树影摇动,一个身影轻盈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待对方站定,封邑才看得仔细,然后又愣住了。  原生态美女!真正的原生态!封邑最先看到的是一双清亮的眸子,在摇曳的火光下璨若明星。上身只是一件抹胸,下身是短裙,俱是雪白柔亮的兽皮鞣制而成。一头黑亮的头发垂至臀下,在夜风微拂里轻轻偏卷。头上戴着的是青翠枝叶和小野花编织的花环,腰胯的位置还别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大约十五六岁,面容白皙,仿若传说中的山鬼一般,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封邑。  “那是什么?”见没有动作,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少女又问了一次。  “呃……镜子!”虽然对方是一个年青少女,封邑却不敢有丝毫大意,这些天的经历让他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么神奇,已经完全不能用过去的经验来判断。于是封邑收起军刀慢慢弯腰,表示自己没有恶意,然后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再慢慢地放到前方的地上。  5.3寸的白色三星,封邑看着对方翻来覆去地拿在手上把玩,心里莫名地出现一丝优越感,终于变土鳖了吧!前些天那些神奇的经历,让封邑彻底变成了乡下来的。不说那什么通天塔,就是那些违背物理常识的功法,还有那些没见过的神奇生物,这一切都让封邑有些无所适从,现在终于在这儿找回一丝自信了。  “可以换给我么?”过了三五分钟,少女终于说话了。  对方一直没说话,封邑也不敢有其他动作,谁知道对方是什么。因为封邑听那个姬风的舅舅说过,这个世界除了人类,还有其他的智慧生物,像类人、异人、妖族什么的,而且大部分生存区域是重叠的。虽然没见过,但封邑可不敢有任何大意。  “这个……不行,这对我很重要。”封邑勉强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努力表现出一丝善意。  “哦……”少女抿了抿嘴唇,睫毛轻眨,酒窝微凹,洁白的脸颊上竟出现一丝晶莹。缓缓把手机放在地上,直起身来,一脸不舍地转过身向树后走去。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封邑看着在篝火衬映下的少女,忽然想起曹植的洛神,是否也如眼前的少女般清丽绝俗,不类凡尘。  “那个……如果你真喜欢,那你拿去吧……”见少女如此情状,封邑心里竟有一丝悸动,于是脱口说道。  “好,谢谢啦!”忽然少女迅速转身将手机拾起,笑靥如花。真是耀若白日初出照屋梁,皎若明月舒其光。“你真是个好人!”  “呃……”封邑的脸突然一抽,这画风不对啊。不是该幽弥契默嘛?不是该子之遭兮不自由,予之遇兮多烦忧吗?……又上当了!  “我叫青丘,你呐?”明眸如月,皓齿轻阖,少女竟是坐了下来。有若白玉般的裸足,在火光里莹莹地泛着光华。  “我,我叫封邑。姑娘,你刚才……”  “这镜子好精巧哦,人家都没见过呢……”  ……  “姑娘……”  “明天蕤月姐姐看到,一定好羡慕的……”  ……  “姑娘……”  ……  “你都给我了。”少女紧紧把手机搂在怀里,一脸戒备之色。  紫霞!看来要不回来了。封邑深吸一口气,再谨慎地慢慢露出一个笑脸。“姑娘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此地,快些回家吧,晚了不安全。”  “就是晚上才出来啊,今天月亮好大,我跟水儿好久都没出来了。”少女一边把玩手机,头也不抬地说道。  什么叫就是晚上是才出来?听到这里,心一紧,该不会……  封邑喉头干涩,悄悄握住刀柄,慢慢成半跪的姿势……以便随时发力拔刀。  “哦,你还没见过水儿呢。”说着,少女打了一个呼哨。呼哨的声音在清寂的夜里传得好远,惊起一片宿鸟。  难道还有一个,封邑更加紧张了,但突然隐隐听到清脆的蹄声由远及近。片刻之后,封邑终于看清来的是什么,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一头白鹿,通体洁白如玉,没有一丝杂色。体格修齐,皮毛如锦缎般丝滑,肩胛处似有云纹流转。最奇怪的是,白鹿居然有四只角,两大两小,仿似琼枝玉树般俏生生地长在头上。  “水儿!”少女见到白鹿,一脸亲昵。  白鹿用头在少女的腰上蹭了蹭,任凭少女抱住它的脖子。然后,看了封邑一眼……  封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白鹿真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动物那般懵懂无知毫无含义地看,而是像人一样,满是戒备的神情。  “水儿,这是封邑,今天刚交的朋友。”亲昵够了,少女俯身在白鹿的耳边,指着封邑说道。  然后封邑看到白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到火堆旁边的干草上卧了下来。  “你们怎么要在晚上出来,家里大人不担心吗?”看着眼前奇怪的一人一鹿,封邑还是不敢放心。  “我们都是晚上出来啊,水儿就是我的家人了……”  封邑快崩溃了,冷汗直流。悄}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水兵舞第四套慢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