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这么久好像还是第一次去少林寺玩多久,看见两个小和尚真的

【奔跑吧兄弟】学武在少林(摘向前进少林始末)_奔跑吧兄弟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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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吧兄弟】学武在少林(摘向前进少林始末)收藏
直到上火车之前,我的手,都被一只粗糙的手紧紧地拉着。那是父亲的手。
进城之后,我在画报上看过一幅画,画家叫做罗中立。画的是一个农民,手里拿着一只破了边沿的大碗。那幅画的名字叫做《父亲》。
画上的那只手,颜色很深,几乎是紫色,手掌宽厚,皮肤很粗。看到那双手,我忽然想流泪:我爸的手,和画上一模一样。
我爸的手,张开以后,很像一只小簸箕,手掌上每一个纹路都很深,很粗。他的掌纹深,但是杂乱。老人们说,这是一辈子操心的标志。我爸的手,摸上去像砂纸一样,每个手指肚上都长满了深黄的硬茧,指甲缝里,有洗也洗不掉的泥垢。
我的小手被这样一双手紧紧攥着,攥得生疼。忽然,我很想听爸爸说些话,但他一路上除了“要听师傅话,和师兄弟搞好关系。遇到事要忍让,不要怕吃亏,吃亏就是占便宜”这样的叮嘱之外,就再也没什么话讲。
大部分时间,他都沉默。
也是在我成人之后,我才理解,对于每一个成年人来说,在不可知的未来面前,沉默,也许是最好的姿态。
父亲把我送上车,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我趴在火车车窗上,叫他:“爸,爸,”他都不回应我。
后来我回家,我爸告诉我,每次送我上车以后,他心里都疼得像刀割一样,只能赶快离开,否则眼泪就掉下来了。他不愿让我看到他掉眼泪。
我爸一直是那么倔。
火车很快就开动了。那种第一次出远门的激动很快就盖过了和爸爸妈妈分开的难过。我已经开始在幻想少林寺的模样,我师父的模样。他会是什么样子?是老方丈那样有长长白胡子呢?还是一个彪形大汉?我的师兄弟们,他们又为什么来到少林寺?他们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每个人身上都有血海深仇,时候到了就要回家去报仇雪恨?
车开动没多久,我忽然觉得胃里在翻腾。
车厢里有一种说不上的奇怪的味道,夏天天热,什么东西放坏了腐烂以后,就是这种味道。
邢台是个大站,有很多车都从邢台经过,但我们能没能买到坐票,只买到了站票。站在过道里,我的包裹就是我的座位,只要有人经过,我们就要站起来。车身在晃,晃啊晃。在村子里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经常玩坐火车的游戏,但真的坐上了火车,才发现这和做游戏不一样。我的脚底下怎么会这么晃?晃得我的胃都跟着在打滚。火车还在晃,还在晃。旁边的人在吃香蕉,吃橘子,橘子汁滴在火车地板上,黄黄的。
“哇”的一声,我吐在过道上。
吐啊吐啊,胃里的东西似乎全被我吐出来了,最后只能吐出些液体来,黄黄的。
别人都向我投来了厌恶的眼光。列车员过来帮我收拾,我忙着向周围的人道歉。
“等我混出来了,坐火车只买坐票,不买站票。”在心里,我暗暗发着誓。
从郑州到登封的汽车,我已经不知道是怎么坐过来的了。
我在反光镜里看到自己的脸,蜡黄蜡黄的。我只顾恶心着,根本没注意郑州是什么样子,登封又是什么样子。
人很多,很乱,车也很多,口音和我村的相近,却又很不一样——别的任何地方,或许都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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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之一: 我哇哇大哭,一辈子种地没意思。
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
一开始,我还在自己心里想事情,想到了少林寺以后,就可以和李连杰一样,每天拿着棍子练武了,过上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演电影了。但是火车像个秋千一样,把我晃晕了,我在车厢里晕得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同来的伙伴带我去厕所,我吐得哇哇的。火车开了五个小时,除了一开始朝窗外看了会外,其他时候我都在吐。我觉得我都快吐死了。
在郑州我们下了火车,坐汽车去登封。同来的小伙伴们高兴得又吃橘子,又吃香蕉。我还在晕,后来吐的都是绿水了。
下车了,人们都给家里打电话。带队的大哥让我也打一个。给我爸打电话,说我到了,晕车,其他没事。挂了电话,回到住的地方,我钻到被子里哇哇大哭,我想我妈,我想我们家。
不过,我还是决定要学好武术,我不能在村里待一辈子,一辈子种地没意思,一定要出去闯闯。
学会武术,我会成为少林高手的。想想这,我就又高兴起来了。傍晚的时候,我终于站到了少林寺的门口。
晚霞已经降临了。我在电影里见过《少林寺》的早霞,红彤彤的太阳,从山头上升起。但是,我站着的这个地方,似乎和电影上不一样?
电影上,山门好大,好大,但现在似乎没那么大,也没那么高。我清楚地记得,在电影里,少林寺的旁边就是山。李连杰站在山头上,就看见了少林寺。实际上,我眼前的少林寺,一边是路,一边是游客,寺门口全是卖小商品的。有一种泥娃娃,是光头的小和尚,头上的戒疤被做成许多小洞洞,从小洞洞里倒进水去,小和尚就会像真的小孩一样撒尿。我觉得真是有趣。
晚上,我见到了我的师父。
我在少林寺的师父,是释延宏。我拜师那年,他还是少林寺的一名武僧。如今,他已经带着自己的弟子创立了少林寺护寺功夫院,他的名片上印着“少林寺护寺武僧总教头、少林寺第三十四代功夫传人”等头衔。
后来听师兄们说,师父也是八岁的时候开始练武,十八岁正式成为少林弟子。延宏师父收徒讲究“缘”,用他的话说,能成为师徒,说明“缘到了”。他从不公开招生,拜入门下的大多是通过介绍。事先还要摸骨,看这孩子的体质是不是适合学武,然后才决定是否留下。
师父让我站好,摸摸头,摸摸手,又让我随便做了几个动作,满意地点点头说,我的骨脉好,适合学武。于是我就留下了。
晚上,我见到了和我一起学武的师兄弟们,二十几个师兄弟,都睡在一房,一个屋子里,十张架子床,上下铺。我原来以为我这个年纪到少林寺就算最小了,没想到还有比我小的。师父说,在少林寺,按照入门先后排顺序,所以,有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我要叫他师兄。小师兄说,他三岁就被父母送到了少林寺。
“你为什么来少林寺。”我问小师兄。
“我爸爸妈妈把我送来了。”小师兄说。
“他爹娘不要他了。”别的孩子在起哄,小师兄不说话了。
“你为什么来少林寺?”我问另一个师兄。
“上学没意思,我想学武,像电影里那样。”一位师兄说。他说他拿了父母的钱,逃学来到少林寺。
一晚上闲聊下来,我知道,我们这些学武的孩子,吃住都是寺里负责,一年还发两套僧服。
第二天,我领到了自己的衣服,深黄色的,穿着有点空荡荡的。剃了光头,穿上僧服,我觉得我离觉远已经很近了。傍晚的时候,我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师父收下我了。
“在那儿好好练,自己要多吃苦。”爸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他说:“不愿意练了就回来继续上学。”我只是一个劲地答应着,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来。
电话挂了以后,我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一串一串地掉到了地上。晚上,我把头捂在被子里,哭得稀里哗啦的,不知道突然间为什么那么想家。
没有人问我为什么哭,他们已经习惯了,我的师兄弟们很多人第一晚也是在哭泣中度过的。 
★我心里想的,全是怎样才能拿刀子捅了他。
师父突然给了我一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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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第一年,我和师父直接接触的机会并不太多。他只是威严地背着手,在练功场的一端,远远地看着我们。刚入门的弟子,大多由大师兄徐鹏君带领,练习基本功夫。
在少林寺的前三年,生活是枯燥的:跑步,爬山;爬山,跑步。冬天凌晨五点,夏天四点,少室山上,总会见到一条黄色和灰色线在山路上迅速移动。那就是我们这帮少林弟子在进行素质训练。
素质训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就是跑步。
跑步,从少林寺跑到登封市区,再返回来,几乎相当于一个半程马拉松。
跑步,从少林寺跑到山上的达摩洞,再从达摩洞折返山下。山很陡,斜坡处大概四十五度角。弟子们要跑着上去,跑着下来。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又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跑下山的过程,往往是手脚并用爬下来的过程。有时候,力气用得过猛,一个俯冲,整个人从坡下滚下去,摔得头破血流。
一趟跑下来,衣服被汗湿透,又被体温烘干,背上的衣服出现白花花的一片。师兄弟告诉我,那是身体里的盐分。我觉得嗓子里辣辣的,气管像针刺了一样。
而这,不过是拉开韧带的准备活动。一般来说,上午是训练,下午学习文化课,晚上还要将当天的训练内容复习一次。电影里说:“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这三样,都需要下盘功夫。
在少林武功里,下盘是功夫的基础。因此,腿功就是我们这些入门弟子开始训练的主要内容,每天都要踢腿、劈腿,马步、虎步、扑步。跑步慢了,也会被师父罚扎马步。马步看似简单,练的主要是大腿上的肌肉。一般人扎马步几分钟,大腿的肌肉就会打哆嗦,而我们一扎就是三个小时,时间不到不让下来,腿酸疼得打哆嗦也不行,哭也不行。有人专门站在身后监督,拿着棍子打。一棍子下去,屁股肿得老高,打完后继续扎马步。
第二天起床,我用力一翻身,居然从床上掉了下来。我这才发现,我的腿几乎失去了知觉。腿僵直得像两根木棍,膝盖一弯就疼,疼得身体失去了平衡。脚底也疼,晚上睡觉太累了,忘了脱袜子,早晨的时候才发现,袜子的一部分,已经被凝结的血块牢牢地粘在了皮肤上。
然而,依然要继续训练,依然要跟着跑下来。顺手顺脚也要坚持下来。训练量每天都会有一点增加,每增加一次,疼痛就加剧一分。我以为我要死了。终于有天早晨,起床的时候,我不再觉得疼了。这时候,我的韧带已经全部撑开,我下腰,能弯成整整一圈,头能钻到裤裆里。
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学习套路。一般来说,三年过后,可以开始学习各种拳法套路。在我们师兄弟中有一句话,套路“好学难练”。学动作、招式都很容易,可是每个招式都有很多讲究,比如说出拳,右手出拳要有很快的速度和爆发力,同时左手还要化解对方进攻,抻拳,一抓一钩,把这个最简单的练好都不容易。
我学的第一个套路非常简单,五步拳。五步五个动作,这五步学会了,就六步、七步,慢慢地加上去。我学套路学得快,师父夸我“悟性不错”。更多的时候,我们是跟着师伯释延闻练功,师父更多的时候在寺院里。
少林寺的饮食,还不错。虽然没有妈妈烙的饼好吃,面条也没有妈妈做得软,汤汁调和得香,但比起家里,已经好太多了。第一个星期下来,我们的饭碗里,竟然出现了猪蹄,而每顿饭也都会有鸡蛋。
“大师兄,做和尚也能吃肉么?”
大师兄乐了:“我们是练武,是俗家,不是真正的出家为僧,吃素的身体谁受得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
为什么武僧就能吃肉呢?我还是不太明白。不过,有肉吃就是好事情。
第一年,我的手上就长满了茧子,跟父亲的手有一拼了。我也长了个子,虽然不算长得最快。我的身体也慢慢强壮起来了。洗澡的时候,师兄弟们喜欢互相比较身上的肌肉。开始的时候,我很为自己的瘦弱自卑。但慢慢地,我弯起胳膊,上臂也有一团一团的小肌肉了。 宝强快成大人了么。”听到这话,我还是很得意。
“快点长大,快点把功夫练好,这样下次导演来挑演员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我了。”每天,我都对自己说。
进入少林寺才发现,少林寺的生活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进了少林寺,学了武艺,就可以拍电影,做大明星了。这些与我对于少林寺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后来,我才知道觉远和尚,也就是李连杰,他并不是和尚。他的功夫,也不是在少林寺学习的,而是在北京一个叫做什刹海体校的地方学的。他能演那个电影,不是因为他是少林弟子,而是因为他当时已经是全国武术比赛的冠军。
“那个坏蛋王仁则呢?”
扮演王仁则的于承慧,是山东体育学院的教授。
“觉远的师傅呢?”
扮演师傅的于海当时是山东体育技术学院的总教练,是国内螳螂拳名家。后来,上世纪90年代香港所拍摄的多部武打影片中都有他的身影。
电影中的那些少林寺和尚都不是少林寺出来的,是武术运动员,这让我有点失望。但后来又得知,虽然主演很多都是武术运动员,不是少林弟子,但很多师兄师弟们都参加过电影的拍摄,作为替身,或者是群众演员。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拍电影除了演员以外,还有一个名词叫做“群众演员”。
参加过拍摄的师兄和师父、师叔们,有时也谈点电影里的花絮。每当此时,我总是听得津津有味。
原来,《少林寺》这部电影是1980年拍的——那时我还没出生啊。
据说,李连杰当年每天才拿一元钱。
要练武,莫怕苦”;“要练功,莫放松。”这是影片中觉远和尚常说的口头禅。据说,在拍摄中,李连杰特别能吃苦。在一次练习对打中,对方失手,一枪刺来擦破了李连杰的额头,鲜血直流,别人吓慌了,他却没有害怕,叫随队医生缝了几针后,又参加拍摄。
在黄河中作战的画面是冬天拍的,但电影里,却是夏天,李连杰与于承惠拍对打的场面,导演要求表现出夏天的感觉。夏天作战肯定汗水淋淋,为了达到这种感觉,剧务浇了一盆冷水到他们两人身上,弄得一身透湿,然后开拍。后来,热气把衣服都蒸干了,剧务见状,又浇完一盆水湿身,两人接着打,烘干后,又浇湿……如此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地一共拍了四天。
有一个传说,《少林寺》在嵩山开机之后,一天早上,李连杰起来练武,寺中的方丈也走出寺门散步,他看了一眼李连杰,然后对他说:“小施主是有佛缘的。”李连杰当时不懂佛缘是什么意思,但后来,他果然信了佛。
看电影的时候,少林僧人打水的那场戏,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为那对水桶是尖底的。师兄说,少
林寺还有一百对这样的尖水桶,用来练功。后来,我的基本功练到一定程度以后,每天早上四点半,我们就
起床,洗脸、刷牙后和师兄提着两只尖水桶爬山、练习腿力。此外,腿上还要绑上大小不一的沙袋,小的几公斤重,大的达到三十多公斤。
“绑沙袋”,是“轻功重练”的方法。沙袋绑在脚踝上部的小腿处,铁砂、石砂都可。开始每条腿上只能绑一斤重。绑上之后,就不能再轻易去掉,睡觉、担挑、蹿跳、翻筋斗、练武……都不能去掉,只有在洗澡时,可暂时去下,洗完澡重新绑上去,才能去干别的。练得毫无负担感觉的时候,再半斤、二两地增加,可以一直增加到十斤、二十斤或更多一点。这就要看各个人的毅力和吃苦精神了。但是,在每条腿上绑到五斤重的时候,全身上下就要开始带“重身”了,以便上下重量配合适当,否则脚重头轻,也要影响练武的。“重身”就是铁袖圈、铁护胸、铁护背、铁护肩等,假若全身能带上三十多斤重,仍能蹿、跳、翻筋斗,当把这些沙袋、重身去掉时,那不就身轻如燕了吗?
提水桶上山也好,绑沙袋也好,都是又累又枯燥的训练。新鲜感过去后,就要咬牙忍受单调重复带来的烦躁。我也开始像觉远一样对自己说:“要练武,莫怕苦”;“要练功,莫放松。”甚至想象自己就是觉远,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后来我看大师兄在那里练醉拳和醉剑,立刻就喜欢上了,我缠着让他教我。可是他觉得我还不到学这个的时候,就不搭理我这茬。不搭茬我也有办法,他(师兄)练(醉拳)的时候我就在旁观看,看得多了,我也会像模像样地打两下,大师兄这下也没办法了,看着我出拳的细节不对,就过来纠正我,于是我就正式开始学练习醉拳。没事的时候,我们常喜欢猫在大师兄的屋里,听他讲一些武林故事。但是有一天,我没去,悄悄地溜出来,跑到后面的麦秸地里翻跟斗去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事情。没想到一会儿大师兄来找我了,他说看着屋里不热闹,原来是少了一个闹腾人了。他看着我翻来翻去说,“你也不怕摔啊,在这么滑的地方玩跟斗。”我说:“就是滑起来了,我才能找到练醉拳的感觉。”他哈哈笑着说:“你练功练魔障了吧。”
那时候我们就是这样,单纯而快乐。
有时候,我也见到了来少林寺拍摄、取景的剧组。有时候,他们也会在这里挑选一些临时演员。每到这个时候,我心里都会默念:“挑我吧,挑我吧。”可惜,我太小了,轮不上。
王宝强日记之二:一口气翻五十个跟斗(日)
在少林寺,我有了一个法号“恒志”。李连杰在《少林寺》中的法号是“觉远”。我们的辈分差老远了,不过我想我要学到最好的武术。
师父说,没有三九彻骨寒,哪有梅花扑鼻香。
于是我们每天五点就起床了,要从少室山上跑到达摩洞,再跑下来,一天大概要跑几十里。师兄说这是基本功,李连杰也是这么练出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觉得两条腿跟铁棍似的,硬邦邦的,走路都是直的,腿都不能打弯,一动不能动。每天睡觉的时候,连翻身都做不到。来少林寺学武的人真多,每天这条路上都是练武的人,到了上午九点多时,到处都是喊声,热闹极了。
我现在翻筋斗最拿手,最多的时候一口气能翻五十多个。能顺着场地翻一圈,师兄弟们都说我可以去练“筋斗云”去了。
每天的练武,我就以为是在拍电影。直到后来有一天,我问师兄,咱练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能看到自己拍的电影。他说什么拍电影啊,你想得还挺美。
这让我伤心了很长时间,不过听说好多师兄弟练好武术后,都能参加表演,那也是演电影的一个开始啊。
我相信自己会演电影的。我最盼望的日子,就是周末。虽然做少林弟子不是上班,没有规定的五天工作制,但星期六、星期天,师兄弟们也会下山玩的。我们和附近村子里的人,都混得特别熟。由于穿着僧衣,剃着光头,我们经常会遇到希望与我们合影的游客。
“哎,师父照一张合影好吗?”然后“喀嚓”一声,我就和那些不认识的游客们永远留在了一张照片里。那时候,找我们合影的人真是挺多的。我们也特乐意做这样的模特,仿佛我们真的成了少林寺的代表了。遗憾的是,我没有保存下一张我与别人的合影,也不知道那些与我们合影的人,会不会记得我们这些小孩子。
有时候,我们也会去登封。师叔带我们下山逛街,逛商店,看人,吃小吃。登封最好吃的就是烩羊肉和芝麻烧饼。每次去吃烩羊肉的时候,我都会再庆幸一遍,还好我们是武僧,不用吃素。巧的是,这两种小吃,据说都和少林寺有关。
“你知道么,我们少林的武僧不吃素,还要感谢这烩羊肉呢。”师叔说。
关于烩羊肉的由来,据说是唐朝初期,李世民率兵去洛阳平息郑王王世充叛乱,结果被王世充的得力干将王仁则围困,身负重伤。危急关头,少林十三棍僧出手相救,把受伤的李世民藏了起来。为了使李世民早日康复,少林和尚买了几只小山羊,用铁锅盛嵩山泉水和大葱、粉皮、花菜等特产来炖肉,炖出的烩羊肉不仅营养价值高,而且味道特别好。李世民吃后,伤愈极快,恢复元气后起兵平复了王世充。李世民继位后,还记着美味的烩羊肉,传旨让嵩山高厨星夜兼程,速到长安让他大快朵颐烩羊肉。为答谢少林高僧救命之恩,特降旨免除酒肉之戒,从此登封烩羊肉誉满中原,流传千年之久。
吃完烩羊肉,还要去吃芝麻烧饼。这芝麻烧饼的背后,也有一段故事。相传,宋代登封有一人,在岳飞攻打朱仙镇时,是岳飞的厨子。后来,岳飞被秦桧陷害。皇帝昏庸,忠良死于非命,这人非常气愤,在一天夜里悄悄开小差回到老家登封。老百姓恨难消咋办,这人想着不能白恨一回,得想法为岳飞出气,就用面粉做成老鳖的形状,上面写上秦桧的名字,用火炉烤着吃。后来慢慢就演变成烧饼,再后来民间有句顺口溜:“秦桧,秦桧,你是鳖,吃你肉,喝你血,吃时先把你的盖儿揭。”这就是说吃登封的芝麻烧饼要先揭盖儿,再吃心儿,最后吃底儿。瞧,跟师叔出去,花钱不多,物质食粮和精神食粮都进肚里了。所以我喜欢跟着师叔,他就是我们的孩子王。
我们几个经常一起玩的师兄弟里,有一个是韩国人。刚开始知道他是韩国人的时候,我觉得很稀罕,经常偷偷地瞧他。但瞧来瞧去,他似乎跟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脸方些,眼睛细长些——但也不见得比我细长。他觉得我练功夫练得好,经常找我学习,我会什么就教他什么。他中文不好,但听得懂我们说话,只能说很简单的中文。有一次我们去五龙潭那边去玩,路上忽然找不到他,我们没当回事。下山的时候,发现他满脸都是包。我们非常吃惊,问他怎么回事,他却又说不出话,最后连比画带猜,才弄明白,原来,回来的时候,他见到路边有许多野果子,他玩心很重,便跑上去摘野果子,却不小心碰到了蜂窝,一窝蜂都飞出来扎他,他却不会呼救。看着他的惨样子,我们又是心疼,又是笑。
我们师兄弟之间,关系很是和睦。师兄弟之间的互相争斗,互相伤害,在少林寺是严格禁止的。其实,小孩子之间,难免打架,而且是芝麻大的小事。比如,去打饭。我们都是在食堂里吃饭,买饭时要排队。偏偏有师兄弟不讲顺序 “加塞儿”。在我们这些孩子中间,加塞儿往往会演变成一场比试:吃完饭,把饭碗一放,就上后山打架去。打架往往以扭打结束,有一次,在扭打中,我差点掉到山下,那个师弟赶快把我拽上来。
我抹着鼻子上血说:“不许告诉师父。”
“不告诉,告诉是小狗。”
“那么拉钩。”小手指和小手指钩在一起,我们手拉手又回去了。这就算是和好了。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不能让师父知道,否则两个人都得挨揍。
说起挨打,我们不怕挨大师兄打。大师兄带我们练功,他是极和善,极善良的一个人,从来不说重话,体罚也不下重手。有时候练功我走神儿,瞅瞅这儿,瞅瞅那儿。师兄就“啪”的一声拍我脑门:“你看啥,你看着啥啊,你不好好练武。”我们都知道,大师兄打人,手举得高,落得轻。所以我们在他面前还嘻嘻哈哈的。
我们都怕师父,师父严厉。
在少林寺,我学我爸“不出芒”。一般不带头起哄闹事,只是闷头练武功。只有有一年,我过生日,我想跟师父请一天假,跟师弟一起去买个鸡蛋庆祝。师父认为这不是我可以不练功理由,就拒绝了我。我心里不高兴,倔劲儿又犯了。我人没走,依然在练功,但心走了,出拳、踢腿都有点迟钝,不比平日。
师父来巡视,看我懒洋洋地站在那里,忽然抬起脚就给了一鞭腿。这一鞭腿抽得厉害,我立刻翻倒在了一边儿。
我爬起来,瞪着他。
后来,师父说,我当时的眼神儿特别狠,根本不像一个小孩子的眼神儿。说实话,那时候我心里想的全是怎么才能拿刀子捅了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我长大了你再看。”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连我自己都被这种仇恨吓了一跳。
写这一段的时候,我很犹豫。我知道,我的很多观众,看到这一段,或许会不习惯:相信“天下无贼”的“傻根”也会有仇恨?也会想报复? 总是微笑的 “许木木”也会有仇恨?
也许“傻根”还没有学会仇恨,也许“许木木”还没学会仇恨。但是我,那一刻,却确确实实感到一种叫“恨”的东西。
不知道有人注意过没有,去寺庙游玩,进山门的时候,门口会有四个横眉怒目的“四大金刚”,他们的手里拿着各色武器,脚下踩着小鬼。我不理解,菩萨不都应该是慈眉善目的么?但是师父说,你不懂,有菩萨低眉,也有金刚怒目
师父说,金刚怒目,是为了护法,让恶人知道佛法的威严,才能对佛法产生敬畏,让菩萨更好地行善。
我不是恶人,我只是个孩子,我只想买个鸡蛋过生日,师父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来少林寺,想拍电影,但另外一个很实际的想法是,我学会了武功,就不会有人敢欺负我。我爹也不能再拿鞭子抽我! 我想不通,我来到少林寺学功夫,师父、师兄都告诉我,学武是为了惩恶扬善;学武是为了更好地自保,万万不可随便对旁人动武。那么,他们为什么就能够对我挥起鞭子?因为我只是个小徒弟?因为你们是父亲?是师父?因为你们手里有鞭子?那天晚上,我用被子蒙着头,偷偷地哭了。师兄弟们都以为我是因为挨了师父的打才哭,但我哭什么,其实连我也不知道。
长大以后,看了一部叫做《霸王别姬》的电影,电影里最触动我的,是那些孩子学戏的场景。那些孩子不分严寒酷暑地吊嗓、下腰、练功夫,得到的却只有师父的喝骂和鞭子。唱得不好,会挨师父的打,唱得好了,还会挨师父的打。
“打你是为了让你记着,下次还这么唱。”电影里的师父说。一个学戏的孩子,因为不堪师父的打骂,上了吊。
看到那个情节的时候,我又哭了。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我在少林寺挨鞭子的时光。
在我看来,少林武术博大精深,和京戏一样,都是中国值得永远流传的古老艺术,也都讲究从小练起的 “童子功”。但是为什么,这种古老艺术的传承,都要建立在对人的肉体的无情折磨之上?尤其是对于孩子来说,这种肉体的折磨,可能直接带来的是精神和思想上的影响。
然而,奇怪的是,如果没有这种近乎专制的高压式的地狱训练,还真的产生不了 “好玩意儿”。成年以后再回少林寺,当年的师兄弟们,也都当起了师父,我升格成了师叔。师兄弟们叹息,现在的小孩子里,肯下功夫练功的不多了。而体罚,也用得越来越少。因为孩子的父母们都接受了现代思想,不允许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
从小就来学功夫的孩子们里,依然是农村子弟最多。肯吃苦、用心的弟子里,也依然是农村子弟为多。
“要想人前显贵,您必得人后受罪。”《霸王别姬》里说。
“梅花香自苦寒来啊。”师父说。
成人以后,当我这身学自少林寺的真功夫一次又一次帮我获得机会,帮助我找到饭碗,走出困境的时候,我都非常感谢师父的那一鞭腿。我已经非常理解,爹,师父,他们为什么要用这么残酷的方式让我记住,让我学习到一身的本领。然而,我依然不确定,如果有一天,我来带徒弟,我是不是也会采取这种残酷的训练方式?
一定要用鞭子吗?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家,想妈妈。想妈妈温暖的手抚摸我的头,抱着我。我把棉被裹得更紧些,幻想这是妈妈的怀抱,幻想妈妈正在安慰我。梦里,我梦见了妈妈。
可妈妈一次也没有来过。
在少林寺的六年,我只在过年的时候回趟家。爸爸和妈妈一次都没来少林寺看过我。山上的小商店里有公用电话,但是长途电话非常贵。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事,比如我进入武僧团我就会打个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分享一下我的成功,同时也听听爸妈的声音。
我往家里写过两三封信,可是妈妈不认识几个字。大概是在少林寺的第三年,我寄回家一张相片,相片里,我剃了光头,穿着和尚练武的衣裳,露着一只胳膊。
我妈妈说,她一看到那张照片就哭了。
那张让我很得意的照片,在我妈看来全成了心酸的故事。孩子太瘦了,是吃不好还是练功太苦了,反正我妈摸着照片上的我,仿佛真的能摸见我瘦瘦的肋骨。因为这张照片,妈妈跟爸爸生气,她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埋怨父亲不去看我,不关心孩子,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到底在那里受什么样的罪。其实,她是想我了。
妈妈怎么能不想来看我呢?我的棉袄全是妈妈给我寄过来的。妈妈的手特别巧,会做衣服,会衲鞋,我穿的棉鞋,底子都是妈妈自己衲的,千层底儿,厚实又舒服。我盖的被子,也是妈妈亲手缝的。
但从家乡到少林寺,去一趟要花几十块钱路费。那几十块钱对家里人来说,是一大笔开销,关键时刻就管用啊。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过零花钱。甚至到北京的前两年,我衣服全是旧衣服,从来没有买过新衣服,直到我拍了《盲井》,才有钱买了新衣裳。
那时候,我很喜欢赵雅芝。我觉得她和妈妈很像,尽管她们的面貌一点也不相似。
寺里也过中秋节。在南和老家,过中秋节的风俗是,到了晚上搬个桌子放到院子中间,上面放些大苹果、大梨、月饼……只要有好吃的都放到上面赏月。看着月亮里的嫦娥姐姐和可爱的小白兔慢慢地吃掉。
寺院里的中秋节,和家乡没什么不同,只是身边没有了父母。每年的这个晚上,我都很想不睡觉,我想看看,月亮是怎么吃的好东西。但每年,我都等不到夜深就困得回去睡觉了。在家里时,爸爸妈妈告诉我,月亮里有个好看的姑娘叫做嫦娥。嫦娥是什么样子呢?比《少林寺》电影里的牧羊姑娘还好看么?可惜,这里全是男孩子,别说牧羊的姑娘了,什么姑娘也没一个。
我觉得嫦娥应该长得像赵雅芝。在少林寺,我看了赵雅芝主演的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
我最喜欢她头披白纱,身穿白裙的样子,我觉得她那个样子不像蛇精,而像女神。嫦娥、观音,就应该是她那个样子的:总是微笑着,眼睛里流露出善意和理解,对人温柔,要保护自己的家的时候,却很勇敢。
如果将来我娶媳妇,也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我幼小的心灵里,有时候会闪过这样的想法。我非常不喜欢许仙,我觉得他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 (当然了,在电视剧里,演他的演员也是个女人)。一个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媳妇这么受委屈呢?如果我有这么美、这么温柔的媳妇,我一定要保护她,让她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水漫金山这种事,我来做就好了。
一个男人,不是应该要负责任的吗?
十二岁那年,师父把我调到了武僧团。我很得意,这说明我的功夫已经练到了一定程度了。
少林武僧团的前身是少林寺僧兵。关于少林寺僧兵起源,一般都认为起源于唐初的十三棍僧救唐王的传说,由于支持唐王有功,唐王颁诏允许少林寺常备僧兵。到了宋代,传说宋太祖曾来少林寺,还调遣各路诸将轮驻少林,一来授艺于僧兵,二来取少林武术之长。元朝少林寺方丈福裕被皇帝任为国师,他倡导武术,支持僧兵练武。明代是少林寺僧兵规模最大的时期,少林寺僧兵应诏抗倭立功的就有五百多名,寺院常备僧兵达到千人以上。
到了清代少林寺有反清复明之嫌,朝廷多次降旨,禁止习武,少林僧兵作为一种制度,就逐渐衰落了。喜欢习武的武僧,只能自己偷偷练习。
为了继承和发扬传统的少林武术,满足社会上对少林武术的要求,1979年,少林寺成立了少林武术队。1989年少林武术队正式更名为少林寺武僧团,仿照历史上僧兵体制,变为通过表演少林武术,达到弘扬祖国传统武术文化,宣传少林禅宗正法的目的。
武僧团的强项,都是少林武术的精髓,八段锦、铁布衫、醉棍、醉剑等等。在武僧团,我专门练习醉剑。武僧团里,每个人都各有所长。有人专门练剑,也有人专门打螳螂拳、猴拳。我们练武的人常说,刀要速度,剑要身法。我的身体软,身法好看,师父就让我练习醉剑。
进武僧团之前,师兄弟里,我翻跟头翻得好,跟我翻小翻,后手翻,几个师兄弟都比不过我。我一翻就能翻五十个,转着圈翻。普通人,翻十几个眼睛就会冒金星。一直到2006年,我还能翻20多个小翻。那时,我已经小有名气,电视台的人看到我一口气翻了20个小翻,都惊讶地看着我。而我那时候,脑子里却蹦出了这样一句话:“这得挨多少打呀!”
武僧团并不容易进,不仅要武术练得好,而且要考文化课,还要看形象长得怎么样。有时候还要考些佛学知识。但武僧团的一个最重要职责就是表演,宣传少林武术。每场表演都有补贴,那些补贴我都攒下来,几年下来,攒了好几百块钱。后来闯荡北京,身边的钱都是那时候积攒下来的。
加入武僧团,我开始有了观众。每次表演完,都会迎来台下观众盛大的欢呼声,每当此时,我的心里总是甜滋滋的,比喝了蜜还舒服。我的电影梦又一次复活了。
那时候,我开始喜欢拍照,每次拍完照,我都跟师兄弟们开玩笑:你们一定要把照片保存好啊,没准将来哪天,我就变成大明星了呢。师兄们都乐,觉得我异想天开。
我开始长成一个小伙子了,但是真可惜,我不是一个帅小伙子。每次有剧组来少林寺拍戏,我都傻呵呵地往前挤,特别积极地应征,但每次我都得不到角色。师兄们想了半天,准备给我的幻想泼点冷水,非常直接地指出了我的缺点:
第一、我没文化。我连正规的小学教育都没接受过。
第二、我不高。这点一度让我非常沮丧。有句老话说,人到十八蹿一蹿。我18岁以后真的又长了些,但即便如此,身高也仅170厘米。每当别人指出我这点的时候,我总是振振有词地辩驳说:李连杰看上去也不高啊,等等等等。但在心里,我也知道,哪个英雄不是相貌堂堂的呢?小个子,只能去演丑角了。
第三、我长得不好看。从小到大,亲戚和身边的师兄弟,都只有夸我可爱。从来没有人夸过我“帅”。有时候,照着镜子,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泄气:满脸雀斑,皮肤粗糙;粗眉毛,小眼睛,笑起来眼角还向下耷拉着。我记得后来有娱记形容过我长得像 “远房亲戚家中的老二,甚至买早餐时把你豆浆撞翻的那个人”。记者真是笔下留情,我哪像我家亲戚家的老二啊,我们亲戚家的孩子们,都长得眉清目秀的。大师兄那时候也想去演电影,但他后来跟我们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说,拍电影的人都是从电影学校里选出来的,那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做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农村孩子做的事情。
表演间隙,坐在山上,我问身边的师兄:“你说做明星是啥滋味?”师兄没有嘲笑我依然还惦记着做明星这档子事,而是看着山下来来往往的人说:“做名人可能就不像普通人那么自由了。”
师兄真是有大智慧的人。
★ 接受命运安排,做个农民?
那次探亲,我的腰上添了一个大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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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1998年转眼就到了,算起来,我在少林寺已经待了六年。进山门的时候,我八岁,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六年以后,我十四岁,是个会打拳、练醉剑,身子骨结实的少年了。少林寺不成文的规矩,三年期满,就可以离开了。我已经过了两个三年了,又一次,我面临着选择:留下,还是离开。
留下,继续做一名少林武僧,和熟悉的师父、师兄在一起给游客表演,出国表演,参加比赛,做一名彻彻底底的“武林中人”;虽然钱挣得不多,但生活有保障。我从八岁就来到了少林寺,少林寺几乎就是我的家,离开后,我去哪儿呢?
在此之前,我已经从来少林寺拍戏的剧组口中知道,出明星最多的地方在北京。北京有个地方,叫做北京电影制片厂,那里每天都有电影拍。我的师兄里已经有人去过那里,他说,在那个地方只要蹲在门口,就会有导演来找你拍戏。那个八岁时做过的电影梦又在我心里重新出现。
去北京?做明星? 可是,师兄似乎也说过,在北京混,并不容易。但是,少年的时候人是无所畏的。
也许我应该回家看看?然后,再去闯荡江湖。后来看到《卧虎藏龙》里李慕白说道:其实,人心里就有一个江湖。我不着边际地想到了我的十四岁,我那么渴望着江湖,却不知道江湖原来就在人心里。
日记之三:1998/12/拿着烧火棍“出国”
在少林寺呆了六年了,我还是没有等到拍电影。
我进了寺里的武僧表演团,经常会上台表演,我最拿手的是醉剑。但是我已经不是八岁的小孩了,我知道这不是真的在拍电影。但是在台上表演的时候,我还是非常高兴。
有的师兄弟表演得好,可以跟上团出国表演。我的师弟小六可逗了,他那天回来跟我们说,我也要“出国”了。我们都以为是真的,结果他跑到厨房里拿着烧火棍子戳了几下做饭的大锅,他说,这就是“戳锅”(出国)了。我们都哈哈大笑。
我没想出国,但我想演电影。
前两天,我问师兄。他说,演电影要去北京。在少林寺是没有电影可演的。师兄弟们有好多都走了,但是没有人去北京。除了留在少林寺的,大部分人都准备回去当武术教练了。我要去北京,来少林寺就为了演电影。现在我学会了好多武艺,在表演队也挣了几百块钱,应该够路费了。用师兄的话来说,应该出去“闯江湖”了。
过去老有人讲,少林寺的弟子,下山的时候要闯十八铜人之类的关。我们现在没有这样的关可闯。不过,师兄说我们要闯的关很多,第一关就是要养活自己。
我决定年底就离开少林寺,先回一趟家,然后再去北京。
想到家,就想到了妈妈,想到了她做的好吃的,想到家里的马,院子,我真想马上就回去。
再见了,我的少林寺。
只贴少林部分
lZ不错啊!
天下武功出少林
晚上,我见到了我的师父。 我在少林寺的师父,是释延宏。我拜师那年,他还是少林寺的一名武僧。如今,他已经带着自己的弟子创立了少林寺护寺功夫院,他的名片上印着“少林寺护寺武僧总教头、少林寺第三十四代功夫传人”等头衔。 后来听师兄们说,师父也是八岁的时候开始练武,十八岁正式成为少林弟子。延宏师父收徒讲究“缘”,用他的话说,能成为师徒,说明“缘到了”。他从不公开招生,拜入门下的大多是通过介绍。事先还要摸骨,看这孩子的体质是不是适合学武,然后才决定是否留下。 师父让我站好,摸摸头,摸摸手,又让我随便做了几个动作,满意地点点头说,我的骨脉好,适合学武。于是我就留下了。 宝宝强的师父很厉害
宝宝强少林部分
我记得宝强14岁就离开少林了,少林招式估计很多不记得了
宝强的自传,真好
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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