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psp上玩过的一个游戏,讲好几个黑衣人救人的,黑衣人有胖的有瘦的_百度知道
以前psp上玩过的一个游戏,讲好几个黑衣人救人的,黑衣人有胖的有瘦的
以前psp上玩过的一个游戏,讲好几个黑衣人救人的,黑衣人有胖的有瘦的,胖的好像是不能跳的,有人知道这个游戏的名字吗,谢谢
我有更好的答案
最近的作品是《侏罗纪世界》里的军方代表也是反派,经常演反派。这个演员是文森特多诺费奥。
所以说这个游戏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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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0:31 编辑
29、29(修)
对于这龙山, 时善谨以为是好地方。
可等他走进里面就发现,隐隐缠绕着的阴煞气,完全阻隔住了瑞气的流动。
原本里面有条河, 从山外经过山内, 流入山下田野中,现在却是直接从中间断了, 破了流水一局。
没走到里面,他就觉得不一般。
时戚皱着眉:“大伯……我总感觉不对劲……”
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就是心里有这种感觉, 刚刚在山脚下的时候, 他就这么觉得了,一直没说出来。
时善谨停了下来,说:“你感觉的没有错, 这里的确不一般,有人为因素。”
一路上的树木都不是自然生长的,而是栽种的,并且严格遵循着某种规律。
一开始的进山, 意在阻挡人,所以步了迷阵。
越往里走,这里的树反而出现了杀机, 幸亏时善谨早有准备,知道怎么解。
鲜红的线在满山的绿色对比下十分显眼。
时戚睁着眼睛,终于忍不住伸手捏了上去。
红线像是被从中间割断一样,断裂了一截, 和前面的分开了,足足有一两分钟,才终于连接起来。
时戚也松口气,他还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两个人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时善谨最终掏出了两张符纸,很快折成了纸鹤的模样,嘴里念叨了两句话。
时戚就看到那符纸慢慢地飞了起来。
纸鹤在空中停留了几秒,随后缓缓飞进了前方绿莹莹的树木间,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内。
时善谨说:“放慢速度,等回音。这种符你日后会学到,不难,平时用来探路。”
时戚默默记下。
他现在因为上学,学习画符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每次只能画一两张。画完后大伯只会说不错。
不过他觉得自己画的那符纸恐怕很烂,不然大伯就不会老是那两个字了。
时戚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学到更多的知识。
时善谨放慢了速度往前走,在等着纸鹤的回信,只是快将近半个小时也没回答。
他不由得脸色沉重起来。
很显然,符纸肯定遇上了什么,不然不会不回来的。
时戚看他停下来,问:“大伯,怎么了?”
时善谨摇头,“没什么,继续往前走,你看好红线。”
一路上他们还是跟着红线往前走的,这算是女方留下来的唯一信息了。
这手镯是女方生前戴了很久的,不算有灵气,但沾染了她的气息,他也看过,那朵花上有一滴血迹。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一滴血,才能牵上她的尸体本身,如果没有时戚的阴阳眼,他恐怕还要花费一点时间。
半小时后,一个山洞映入眼帘。
这山洞呈三角形,并不是十分规则,棱角处看已经不少年了,不是新的。
看来很久以前这里就有人进来过了。
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可见度很低,明明光线可以照进去,却像是被人挡住了一样。
时戚眼中看到的红线就直直地伸向了洞内。
时善谨把时戚放下来,没有贸然闯进去。
山洞外的地上躺着他刚刚释放的两只纸鹤,已经恢复了符纸的本身模样,失去了作用。
时戚眼睛看不清里面,“大伯,里面会有什么?”
时善谨说:“我也不清楚。”
他抬头看,原本晴朗的天气变成了阴天,头顶上隐隐能看到阴云环绕,风雨欲来。
突如其来的天阴让时善谨皱眉。
在阴煞气浓的地方出现黑云压顶,就像在告诉他大事不妙,他隐隐觉得自己这一趟行走不太会得到什么结果。
时戚突然说:“这里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特别是刚刚山洞里往外吹风的时候,就像一股冷气突然缠住了他全身,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时善谨启唇:“你等在外面,如果有人来就用符纸……不,还是和我一起进去。”
话到一半,他又改了口。
红线既然到这里,说明尸体就是在这里的,但他摸不准里面有什么东西,对方肯定下了重手。
两个人最终还是进了山洞。
时善谨以为里面会有后手,却没想到进来的非常轻松,对方似乎很自信没人能发现这里,所以只有一丁点的布置。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很熟悉的,随意就能解决。
在潮湿的洞里行走了将近十多分钟后,眼前豁然开朗,头顶的矮小变成了一个大洞。
时善谨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出了一条路,在里面绕了绕。
时戚一眼就发现那边有个黑影。
他拽了拽时善谨,小声说:“那边有黑影。”
时善谨将目光移过去,没看到时戚说的黑影,倒是看到了一具女性尸体,脖子处有勒痕,正是李慧要找的。
未免出现问题,他拿出细碎的线绕在尸体上。
再利用了符纸,纸鹤带着尸体很快就飞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山洞外抬着飞。
时戚看的目瞪口呆。
原来纸鹤还有这种用途。
时善谨在山洞内环视一圈,这里没留下什么,看来对方把东西都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他低头说:“走吧。”
角落里安静的黑影猛地窜出来,扭曲着乱动,带着阴气朝两人身上撞。
时戚来不及开口,伸手挡住。
透过手机的光,他看到被自己触摸到的黑影一下子变得更淡,耳边是尖锐的叫声。
时善谨刚才的线还绕在手上,径直扔了过去,猛然一收,只不过没等他收紧,那黑影就消失了。
“看来她的魂魄已经被利用了。”时善谨收回线,淡淡地说,“走吧。”
他也猜到了,对方要她的尸体,肯定是为了什么,魂魄自然也是要利用的。
刚刚那一碰,他就知道女方体质属阴,歪门邪道的人都很喜欢这种体质,最容易吸引鬼物。
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母亲也是体质属阴。
所以时家他这一代体质也会稍微偏阴,更利于接触风水一行的事情,自然比那些普通人好。
时戚看了眼刚刚的那个地方,转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宁檬发现飘在半空中。
就像她当初在医院病房的那天。
她赶紧问系统,还不知道它在不在:“系统,你还在吗?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很快,系统冒出来:“刚才临时把你的灵魂提出来了,否则那个人应该就取走了,你估计就活不了了。”
宁檬依然心有余悸。
当时门一推开她就觉得脑仁疼,只能看到一点黑色的衣角,连那个人的脸都没有见到是谁。
那种心慌的感觉就想是临近死亡一样。
等她睁眼时她就已经飘在半空中了,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她穿过了房间往外看,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老太太的身体倒在地上,脖子上还有一道血痕。
她猜测,恐怕是那个人做的,取了老太太的血,也不知道是为了做什么,但原因也许是因为体质。
现在想想,也许时老爷子就看上了老太太的体质。
宁檬一阵后怕,她总觉得系统要是没提出来她的灵魂,她会直接被那个黑衣人带走。
然后肯定是做可怕的事情。
她还在想,系统又说:“我已经提交了信息,正在搜寻适合你的身体,可能需要点时间。”
它实在是没想到今天的事情,原本书中也没写到这个,所以有合适的身体才附身过来的。
现在这样肯定是它们的事故。
宁檬疑惑道:“我还需要再次附身吗?难道不是就这么直接死了算了?飘到时间去投胎?”
系统解释:“这次是失误,没有预料到。根据我们穿越部的统计,你要在这个世界活满八十年,我们会弥补你的,你放心。”
宁檬倒是听懂了一点。
上辈子她不知道做了什么大好事,原来她以前能活到一百多岁,没想到出意外,剩下的八十年没过就直接死了,现在又重新活,活够那八十年。
想到那个别扭的时戚,她又觉得感慨。
她都想好了怎么养孩子,怎么替他找女朋友之类的长远想法,做一个合格的奶奶。
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
宁檬先是看了看躺在那边的黄鼠狼,它身上受了不少的伤,嘴巴处还有点血迹。
但还活着,让她松了一口气。
和黄鼠狼虽然相处时间短,它平时咋咋呼呼的,经常被她撸也不生气,这么久也有了感情。
每次看到它坐在后院的台阶上盯着那一窝鸡看的时候,宁檬就忍不住笑,它实在是很可爱。
系统还在搜查,宁檬在房间里转起来。
她在柜子上留的那张纸条还在,那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宁檬盯着瞅了会儿,也许回来后他们会发现自己的遗书?
她默默地飞到了外面。小楼里一如往常。
如果不是经历过,谁也不知道小楼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不仅被人进来,还杀人了。
院子里的地上躺着立夏,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看她还有气,宁檬这才放下心,她最怕的就是立夏被直接杀了,还好那个人没做什么。
想到这个,她就一身火,她们又没惹对方,用得着这样下狠手吗,不仅大摇大摆进来,还直接要杀她。
要不是系统,恐怕她现在就被对方抓住了灵魂,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恐怖事情。
一整个小楼都十分寂寥,只有后院的几只鸡还不怕死地叫着,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宁檬坐在大门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怕阳光,但她现在也没地方可去。
一回头就可以看到空无一人的客厅,电脑屏幕还显示着她按了暂停键的视频,还有散乱的瓜子仁。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她还见不见得着。
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
“有人回来了?”宁檬惊喜地飘起来要去看,“是立春还是大孙子他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像是被吸住了一样,透明的身体变淡,意识渐渐消散,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
系统的声音渐弱:“找到了,不过要跳时间……”
*****
回家回家回家。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营养液2千加更
宁檬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条黑漆漆的巷子里。
巷子矮□□仄, 前面不远是打翻的垃圾桶,弥漫着一种难闻的气味,让人鼻尖生痒。
她站起来, 看了下自己现在的模样。
上身穿着T恤, 还有腿上裂了好几个口的牛仔裤,整个人透着一种非主流的感觉。
这是再一次穿越了?
宁檬捂着鼻子, 没摸清楚情况没敢出去,她偷偷问系统:“什么情况?我在哪?我是谁?”
系统的声音模模糊糊:“你醒了?这具身体暂时符合要求, 但只能够你生活一年。我会尽力寻找新的身体。”
脑袋里一炸一炸地疼。
还没回答什么, 系统又说:“你现在先回家, 不然没办法给你接收记忆。”
宁檬的眼前浮现出熟悉的透明屏幕,上面是一幅地图,最中心有个发光的红点点, 标注了“家”。
她赶紧顺着地图往那边走,这个小巷子是一刻不想多呆。
系统给的地图很方便,她很快就摸着了正路。
路上不少人都将目光放在她身上,随后又厌恶地离开。
宁檬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路过一家店的时候,看到了玻璃门里的自己,抽了抽嘴角。
怪不得都眼神厌恶了。
她现在完全就像是垃圾桶里出来的人, 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是沾了泥,看上去不仅脏,还有点不良少女的感觉。
也不知道原来的身体怎么会在那里死掉的。
很快转了一条路, 马路边都是常见的各种小吃店和超市等,还有小孩子在外面跑来跑去。
很快,红点点到了。
宁檬还没看清这家小卖部长什么样子,里面一个中年微胖的妇女就拿着鸡毛掸子直冲她而来,“死丫头,死哪去了现在才回来?”
条件反射似的,她拔腿就跑。
也许是因为年轻的身体,甩开了那妇女一大截,最后还是她跑不动了停在这条路的头。
“宁宁啊,你又跑哪去了,身上这么脏,怪不得你妈生气,赶紧回去认个错,洗洗澡。”
边上一家五金店的老板娘搬着个小板凳,和隔壁建材店的老板娘一起嗑瓜子,看到这吐了壳说。
这一条街上,就属宁宁妈妈梁凤梅最泼辣,对孩子也是经常大呼小叫,她们都听惯了。
宁檬反应过来,原来那人是她这身体的妈。
发愣间,梁凤梅已经追了上来,直接揪住她耳朵,“让你再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从哪个臭水沟里爬上来的?”
宁檬哀嚎:“疼疼疼……”
梁凤梅眼睛一挑,“就是要你疼!好好的新衣服你搞成这样,现在又在泥坑里打滚!想不想活了?”
边上的两个老板娘劝:“哎呀宁宁妈,先让她回去洗个澡,不然难受着呢。”
宁檬不敢多说话,低着头跟在梁凤梅的身后,不适地抬头偷看周围的景象。
她从小就没有爸妈,虽然这个中年妇女看起来骂得很凶,每句话却还是在关心她,让她听的心里发酸。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女儿死了,恐怕会崩溃吧。
回到家后,宁檬就被她推进了洗手间。
在时家过惯了人伺候的日子,她还真觉得有点恍惚,也幸好她过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适应了。
梁凤梅拿的睡衣放在外头。
宁檬直接套上跑进了对面的房间。
房间里面堆着不少的玩偶,摆在地上,窗边的书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一摞书,还有各种资料。
她赶紧躺到床上去,召出系统:“可以给记忆了。”
系统说:“你做好准备。”
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宁檬只觉得头脑壳要被挤炸,不过片刻后就换了过来。
眼前的透明屏幕又开始播放电影,里面的主人公正是她现在的这个身体。
她现在这具身体的真名叫宁宁。
家里开着小卖部,她小时候父亲因为上工失误摔下来去世了,她和母亲梁凤梅相依为命长大。
她们家所在的地方是市里的老城区,快要拆迁了,梁凤梅也就等着拆迁后拿笔拆迁款买个新房子,过上好生活。
宁宁本人的成绩很出色,但在学校并不是怎么受欢迎,班上人都不太和她一起玩。
一来是她长得好看,偏家里又穷。二来则是之前班草和她告白被拒,让整个班上的女生都开始仇视她。
孤立、嘲讽是常事。
宁宁最后受不了和梁凤梅说了要转学,暑假前成功过了市一中的考试,下学期直接插/进高三的班里去上课,成绩出色还可以拿奖学金。
梁凤梅当初是村里一枝花,也是有着高中学历的,谁也没想到曾经追过她的同学如今是市一中的教导主任。
宁宁能进去自然也有他的功劳。
梁凤梅虽然刀子嘴,但对她其实挺好的。
女儿从来不和她说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学校里的人也不敢动手,只是冷暴力,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成绩好人也受欢迎。
事情出就出在今天早上。
宁宁出去买资料,还没出这边就被两个小混混拖进了小巷子,最后宁死不从撞上墙壁而死,那两个混混见人死了就直接跑了。
因而她才能附身。
宁檬看着都觉得心疼,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没了。
系统说:“你现在代替的是她的人生,她原本在一年后高考前会出车祸死亡,所以一年后你还是要重新附身。”
这话没让她放心上。
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拍门声,震得墙壁都散灰下来。
梁凤梅在叫唤:“死丫头,快出来给我看店!”
宁檬才躺了没一会儿,听见这声音直叹气,偏偏对方现在是她的母亲,又不能怎么样。
“快出来看店!再不出来把你玩具都扔了!”
她还要去隔壁三婆家打麻将了,去迟了指不定人流满了,又要在边上坐着看一下午,哪有自己玩得劲。
宁檬开了一小点缝:“知道了知道了。”
梁凤梅直接推开门,拍她头,说:“快出来,今天找钱再出错,把你皮扒了。”
“是是是。”她乖乖应道。
上次有人给了十块,宁宁找了六十多,差点没被梁凤梅说死。
见她应了,梁凤梅这才心满意足地脱了围裙,对着镜子捋好头发,兴冲冲地跑到了隔壁。
每天下午和隔壁的几个人一起打麻将都成了她的习惯,现在连放暑假在家里正好给她看店。
宁檬换下睡衣出了房间。
小卖部不大,房子也是挺老的了,前面卖东西,后面是住的地方,一间大房梁凤梅住,一间小房就是她的。
这家店算起来年纪比她都大。
旁边店里的麻将声她还能听见,没过一会儿就瞌睡来了,睡意朦胧地趴在收银台这边。
老城区这里都是熟悉的人,基本不会出现买东西不给钱的情况,偶尔拿东西,第二天给钱也是有的。
突然从时家变到这里。她还有点不适应。
再次附身前听到的那个脚步声,不知道是立春的还是时戚他们的,连最后一眼都没能见到。
也不知道他们看见自己留的纸条没。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桌上东西多,她翻了好大会儿才在记账本下找到,屏幕上亮着的正是市一中的教导主任的名字。
并没有设屏保,她直接就接通了。
那头声音洪亮:“凤梅,宁宁的学籍已经转过来了,过两天开学直接来报名就行。”
宁檬想了想,说:“叔叔,我妈妈出去了,现在不在家。”
“是宁宁啊,那你告诉你妈妈,让她回个电话给我。”
“好。谢谢叔叔。”
挂断电话后,宁檬琢磨着这个教导主任是不是还是对宁宁妈妈有心思,毕竟梁凤梅丈夫已经去世十几年了。
不过这些是大人的事,不关她的事。
想到死前的事情,宁檬忍不住问:“系统,我走后时家变成什么样了?时戚还能好好长大么?”
系统解释:“时间跳跃过多,现在的轨迹不一定是当初的,所以我这边看不到。”
听它这么说,宁檬忍不住叹气。
这里没有电脑,她根本就没有获得信息的来源,问周围人肯定不知道时家是什么东西。
余光瞥到一边的手机,她的眼睛蓦地亮起来。
电脑没有,可以用手机啊。这手机虽然老,但也是智能的,还开了流量。
她偷偷登上一个浏览器,输入了时善谨的名字,网页很快跳出来一大篇相关于的新闻。
开了流量。
她偷偷登上一个浏览器,输入了时善谨的名字,网页很快跳出来一大篇相关于的新闻。
纵使时善谨不管商界的事情,关于他的新闻倒是一点也没有少,而且除了正常的,风水上的是半点信息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知道,恐怕直接就以为他只是个富豪。
她从头浏览到尾,时家似乎一切正常。
也是,一个老太太去世也影响不了什么,而且时老太太也没插手时家的事情,过的悠闲日子。
要退出浏览器的时候,宁檬突然盯住上面所显示的时间,半晌没回过神来。
现在是十年后?
系统之前说的跳时间就是这个吗?一下子来到了十年后?
那时戚现在岂不是十七岁……她才养了半年,小屁孩一下子就变成了十七岁,宁檬突然觉得有点想象不出来。
☆、031
宁檬发呆了半天。
她在浏览器上又输入了时戚的名字, 跳出来的是全国有多少个叫时戚的,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新闻。
反正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他的。
“哎。”宁檬撑着下巴,小屁孩长大了, 她这个几个月的奶奶怎么就觉得十分怪异呢。
说到这个, 她还觉得奇怪。
宁宁的脸和她不说十分相似,也是很像的, 就像当初她看到时老太太的脸的时候一样。
她问了系统,得到的答案却没什么。
难道是因为脸像, 体质又像, 才能穿越?穿越的契机她是不懂的, 想了半天后还是遗忘了这件事。
下午六点的时候,梁凤梅从隔壁回来做晚饭。
她手艺不错,三样家常菜让宁檬吃的欢欢喜喜, 狼吞虎咽地像是饿了几个月的人。
梁凤梅敲桌子:“吃什么这么快,又不是没了,慢点,噎到了别找我。”
宁檬已经吃完了, 擦了擦嘴。
过了会儿,她问:“我是不是后天去报道啊?”
梁凤梅点头,“是啊, 到时候林叔叔带我们去,你到新班级一定要和同学处好关系,好好学习,知不知道?”
宁檬认真地说:“我一定会的。”
晚上熄灯过后, 她便躺在床上发呆。
她真的很想爬墙去时家偷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一想想时家住的地方很偏不说,保安性还很强,而且经过那件事后肯定更加管理森严。
她要是去,估计还没到大门口就被人发现了。
到时候,自己不就泄露了,让时善谨知道自己的妈早就去世了,被一个孤魂野鬼上身几个月,岂不是要扒了她的皮。
宁檬抖了抖,还是乖乖地上学吧。
希望时戚没长歪,长成三好五美少年最好,这样她做梦都觉得欣慰了。
也许以后还能在新闻上见到世纪婚礼呢。
宁檬抱着这个想法,渐渐入了眠。
报道的那天,宁檬起得早。
她有不少年没上学了,每次看到网上微博上那些高考的事情时就特别感慨,怀念那时候的生活。
现在倒真让她去学习了,不知道能考多少分。
这两天她都在看书,幸好有宁宁的记忆,做了几张卷子成绩出来和之前差不多,才让她放心。
要是突然猛地下降成学渣,那也对不起人。
老城区距离苏南区有点远,还是那个教导主任一大早开车过来接她们的。
教导主任叫林友生,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十分儒雅,一幅读书人的模样,不像是一般电视剧里放出来的势力样。
一路上都是他和梁凤梅在说话,偶尔问她几句。
而且这次来,他还带了不少东西给她,显然十分上心,梁凤梅说了不用都没用。
十点多的时候,一中到了。
宁檬在他后面乖乖跟着,不时地打量着他和梁凤梅。
梁凤梅显然是没有什么心思的,但看教导主任不时向她看的眼神,怕是还有感情吧。
不过也是,听说男人对初恋都是记忆深刻的。
她偷偷和系统打听:“教导主任结婚了吗?”
如果结婚了还这样,那就是渣男无疑,得让他和梁凤梅拉开距离,不然陷进去不好。
系统过了会儿才出来说:“我看看……去年离的婚,原因……是他妻子出轨,他获得了儿子的抚养权。”
宁檬这才松口气。
她还记得宁宁已经不在世了,要是一年后她也离开的话,梁凤梅岂不是一个人,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女儿,恐怕不一定能支撑下去。
要是晚年身边有一个疼她的人陪着,总比没人好。
林友生对宁宁乖巧的样子很有好感,温柔道:“宁宁,开学第二天学校为了让高三放松心情,准备去看皮影戏,你正好赶上了。”
宁檬诧异:“是那个古老的皮影戏?”
林友生笑,“是啊,正好那个皮影戏的团到燕京来表演,咱们学校请他们过来,就在大礼堂里。”
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宁檬只在书上和老电影里看过皮影戏,那种手艺让她觉得很好玩,而且叙述的故事都非常清楚,配上旁白丝毫不比其他的差。
可惜到了现代,这种古老的手艺人已经很少了,只有在一些古城风景区才能看到。
她扬起一个笑容:“那我一定要好好看。”
林友生对她也挺紧张的,生怕自己找的话题她不喜欢,徒生厌恶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进入整个学校,她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一中算是燕京苏南区最好的公立学校,在整个燕京也算是排的上名次的,宁宁能进来还真是有人的关系。
从她这边看,这个学校比起贵族学校也不承让。
实在是下了大手笔,进来肯定不简单。
梁凤梅不太懂这种,只知道当时恰好碰上了林友生,老朋友叙旧提到了这件事。
林友生便放在了心上,找了机会。
从行政楼那边出来后,宁檬被林友生带去了高三的教学楼。
昨天是报名入学,现在学生都已经在班里上课了,她一个插班进来的肯定要和班主任打招呼。
天气有点阴凉,她一路上都在看这个学校。
看得出来资源很好,教学楼都是非常漂亮的,就高三这一届来说就有单独的一栋楼,和高一高二都分开了。
从花坛边的长廊经过,再往里走就到了办公室。
一层楼有五个班级,高三一班就在一楼。
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叫陈艳,雷厉风行,在一中带了有八年了,得了一个特级教师的评奖,还有其他证书。
林友生的到来她已经知道,向他询问相关的信息,不时地打量他身后的姑娘。
既然是一班,肯定成绩至上。
虽然不止如此,也有家里有权的,但更多的是成绩好,况且班级里还有个时家的孩子…
这个孩子的入学成绩她看过,不错,符合她的标准,而且看起来也挺乖巧的,应该不难带。
林友生说:“陈老师,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陈艳笑,“主任您放心。”
林友生回头又叮嘱了一两句,终于和梁凤梅离开了这边,留下宁檬一个人。
陈艳主动问:“你叫宁宁是吧,和我来吧。今天班里的学生都到了,你待会不要怯场,如果有不适应的可以和我说。”
现在的学生抑郁的挺多,去年她班上就有一个。
宁檬应了一声:“知道了,谢谢老师。”
陈艳停在班级门口,转过身对她说:“我姓陈,以后叫我陈老师就行,不用紧张。”
宁檬怎么不紧张,她都好多年没上高中了。
现在脑子里都不知道怎么怎么自我介绍,是只说名字还是又要说一些兴趣特长呢……
现在是下课时间,不少学生都在外面。
一班的窗户开着,有男生伸头出来,看到一个不认识的清秀女生和班主任站一块。
他立刻回头叫道:“咱班来转学生了!”
一瞬间,旁边几个人都凑了过来。
“男的女的?长得好看不?快让一下,让我看看。是个女生哎。”
“我看到了,是个挺好看的女生,小小的,哎呀好想捏捏,好像我今年刚上初中的妹妹!”
“你笑得真猥琐,闪边去,让老娘看看!”
前门边的窗户瞬间挤成了一团,凑热闹的占大多数,上课太无聊,只有这种新的才能让人提起兴趣。
宁檬在听陈艳嘱咐的时候朝窗户看了眼,对上了好几双亮晶晶的眼,抿着唇微微一笑。
窗户后的人也笑。
新来的转学生怎么那么可爱!
现在正好是大课间,有二十分钟的时间,陈艳看了下手表,进去时间是充足的,没再废话,带着她进了教室里。
教室里只有几个人出去了。
宁檬和陈艳上了讲台,心里忐忑得要死,想她活过了老太太,现在又和一群少男少女在一起上课。
底下的人都等着班主任说话,想知道叫什么名字。
她的长相不是精致的美,而是清秀,小家碧玉,和她一样,身子也是娇小的,让人很有保护欲。
“我旁边的是这学期新来的转学生。”陈艳敲了敲讲桌,又转向她,“宁宁,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宁檬都没把教室里的人看全,“大家好,我叫宁宁,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和大家相处融洽。”
底下的人都鼓掌欢迎,倒让她忍不住偷笑。
教室里的空位也就一个,陈艳指了指最后一排靠窗那个,“你先坐那,过两天班级里调换位置,到时候你再调一下。”
教室里的人也齐刷刷地看过去。
没过几秒又齐刷刷地回头盯着讲台上的女生。
宁檬被他们弄得茫然,抬头看过去。
那边两个桌子一张空着的,一张垒了书,但书后的人正对着窗户外看,侧脸看上去倒是很漂亮,很像微博上的那种精致少年。
不……也许比那些更好看。
没想到有一天她的同桌也会是帅哥。
宁檬乖乖走过去,一路上大家伙都对她打招呼,很热情,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动静不小,一直盯着窗外的男生扭过头来。
一眼漫不经心地扫过,却在下一刻猛地定住,一双绿眼睛透着深邃的光,灿若星辰。
宁檬突然有点紧张:“你好,我叫宁宁。”
话说她这是第二个看到有着绿眼睛的人了,配上好看的脸那就是上天的宠儿,教人移不开眼。
时戚那时候小脸精致可爱,这个人就是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也许十年过后,小屁孩也会长得很好看,也许比她眼前这个更好看也不一定,她默默地想着。
一阵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将他漆黑的头发吹乱。
半晌,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放低了声音:“你好,我叫……时戚。”
宁檬微微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
后面的女生看着奇怪,用手指戳了戳她,小声地:“你没事吧?时戚他平时说话就挺冷的。”
宁檬回过神来,差点没被自己吓死,恍恍惚惚地回答:“没……没没事……”
眼前这人,是她大孙子???
*****
真是……意外。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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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1 编辑
32、032(新增小日记)
宁檬实在没想到现在的发展。
她把他和时戚对比了半天, 想象着时戚长大的样子,结果才知道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
时戚看她微微受到惊吓的模样,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眨了眨眼, 问:“你怎么了?”
他声音很好听,宁檬回神。
她站直身子, 轻咳一声,放大了声音:“没事。只是同桌你长的太好看……”
实际上她已经在呼唤系统:“这什么情况?他一个这么有钱的小屁孩, 怎么来公办学校?”
记得以前小学明明是私立的学校, 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班级, 比如学习书法的之类的。
然后回家去画符。
现在应该整天在家和时善谨学习捉鬼抓怪才对啊,怎么会这么像一个正常孩子,明明小说里他都很阴沉的。
系统说:“他就这么来了呗。你就当地主家的小少爷要体验普通人的生活。”
宁檬:“……”这可真是一个好解释。
她默默地装作若无其事, 把书包里的书掏出来放在桌上,目不斜视,坐地直直的。
反正时戚看不出来她是谁,管他呢。
倒是她现在可以以同桌的名头, 偷偷地观察是否早恋等等,然后棒打鸳鸯。
她虽然已经脱离了时老太太的身体,但当老人还是挺有感觉的, 小屁孩也算是她看了几个月。
长歪太不好了。
系统已经证实了他就是长大后的时戚,宁檬还是忍不住感慨,十年的变化太大了。
她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时戚就从一个还没她高的小孩子长成了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还要高的少年。
而且以前还乖乖地喊奶奶, 现在都听不到了。
突然有点心酸。
她看的太入神,时戚突然侧脸看她,良久,出声问:“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喊……”剩下的两个字堵在喉咙口,宁檬反应过来,差点结巴:“认识一下……认识一下……”
差点把奶奶两个字说出来,那就完了。
小屁孩一点都不可爱了。
上课铃随着身边人翻书的动作而响起。
时戚深呼吸,收回定在她身上的视线。
桌上是摊开的模拟卷,写了工整的解题过程的卷子画了一道明显的墨色痕迹。
他皱着眉将试卷合上,握住笔的手隐隐露出青筋,每一次投向身边人的目光都让他呼吸一窒。
那刚刚没有说完的两个字,他几乎要替她说出来。
是喊“奶奶”吗?
时戚有很久没见到如此特殊的景象了,死后附身,同样的年轻身影,甚至五官都隐隐显露出来。
随着她的动作,那道身影同时动作。
真是相当地熟悉,几乎是他每晚梦里都会重现的,十年来,每一个夜里,从不间断。
时戚呼出一口气,手撑住侧脸,余光静静地放在同桌身上,一刻也不移开。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七岁那年发生的一切。
和大伯从山洞里出来后,他们就在外面看到了李慧。
李慧的面前正摆放着那具尸体,足足四十九天,还是这样的大热天,尸体一点都没有腐烂的迹象,就连尸斑都没有产生。
这样的怪异现象让人都忍不住发冷。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村民,来帮她的,看到尸体的模样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当初没找到尸体的时候也觉得肯定是有人偷走了,也许是别的人弄去结阴亲了,谁知道尸体就一直放在山里。
偏偏直到现在也一个人都没发现,要不是来了高人,以后恐怕腐烂了都不知道。
“慧丫头。现在怎么办?”
李慧看了看底下的尸体,抖着音说:“麻烦各位叔叔帮我带回去了,事后我会谢谢大家的。”
都是一村人,其他人也不好怎么说。
时戚看着他们,当时那条红线的尽头在女尸的心口处,现在可能是在阳光下放置的原因,他看到红线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周围村民才碰上尸体,保存完好的女尸突然就发生了变化。
原本光滑的肌肤上瞬间出现了斑斑点点,颜色也怪异起来,一下子就变成了很可怕的模样。
时善谨说:“这才是本来的样子,带回去就行了。”
那个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应该是在等今天晚上的阴时那一刻,效果会更好。
他的话一出,大家伙才放下心来。
李慧和众人将尸体用袋子装了起来,然后放上了牛车,经得起颠簸,不然搬着尸体走一大截,总是不舒服的。
他们回家,时善谨却带着时戚回了车边。
司机一直等在那里,“大少。”
时善谨颌首:“回去。”
时戚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来,忍不住想回去后怎么办,他上次还不想理那只野鬼呢。
一路在车上,他都在想。
那只野鬼附在奶奶的身上,好像生活得挺开心的,而且对他和立春立夏也挺好的,就是喜欢喊他大孙子。
这一点让时戚忍不住皱着小眉头。
回去后一定要和她约法三章,不然就威胁说把她的事告诉大伯……当然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长达几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到了市区。
信号变好,时善谨终于又打开了手机,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时戚在一旁看的清楚,好奇地问:“大伯,怎么了?”
时善谨拧着眉,却砖头说:“没事。”
手机上的信息是几个小时前,居然是妈发来的……有人进来了的意思是有人闯进了时家?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心情并不是太好,直觉是哪里出了问题,“开快点。”
司机应了,加快了速度。
说完,他便拨打了小楼的电话,无人接听,拨打大宅,也是同样的结果,心又往下沉了沉,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时善谨又拨打了新的电话,“立刻去小楼,现在!”
时戚第一次听到他如此严重的语气,不知怎么的,也跟着不安起来。
几分钟后,手机响起,时善谨立刻接通:“情况如何?”
那一边的人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自己看到的:“大少,老夫人她……她已经停止呼吸了。”
时善谨闭上眼,久久没有说话。
“大少,老夫人的脖颈处有一道血痕,我怀疑是有人下的手,而且没有人进来留下的痕迹。”
“我知道了,不要动现场。”时善谨呼出一口浊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别让任何人过去。”
虽然他妈很久以前就喜欢说她去世了怎么办怎么办,但真听到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一旁的时戚听不到手机里的内容,对大伯突然的变化感到奇怪,“大伯?”
时善谨收了手机,转头看他,“时戚,你……”
他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
时戚看他不想说,也没再问,只是心里的不安又扩大了许多,感觉肯定是小楼里发生了什么。
原本约一个小时的路程被缩短到半个小时。
大宅的内敛逐渐显露在众人面前。
时戚坐直了身子,他一定要绷住。
一路上,时善谨都没有一开始那么的放松,他也不停地往他那边看,大伯很显然没有注意到他。
下了车后,时善谨直向小楼而去,速度非常快,时戚只能跟在后面小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快,小楼映入两人的眼帘。
小楼门口站着时家的人,面无表情的,分站两侧,见到时善谨纷纷点头示意。
时善谨顾不得他们,大步跨进了门内,
门一开,院子里躺在地上的立夏就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时善谨冲上去看了看,立夏还有呼吸,整个人却失去了意识,短时间是醒不过来的。
旁边站着的黑衣人说:“大少,立夏一直是这样的,我们喊不醒她,还有里面的老夫人……”
时戚瞪大了眼睛。
他来不及思考,跑进了客厅里面,茶几上摆着瓜子仁和暂停的电脑,上面是那只野鬼喜欢看的电视剧。
黑衣人一米一个,一直到楼上。
时戚抿着唇,又跑上了楼,顺着他们进入了最后一间房,眼前的一切让他反应不过来。
愣了几秒后,时戚往里去。
没想到下一刻就被门口的两个人拦住了,沉声道:“戚少爷,对不起,您现在还不能进去。”
从门口已经看到里面的景象。
闻到熟悉的气味,黄鼠狼从床底下跑出来,发出小小的声音,浑身的毛发都一块秃一块好的,还有丝丝血迹。
门口的两人要拦,奈何它身体小,一扭就出去了,蹭在时戚的身后。
随后,黄鼠狼咬住他的裤腿,将他往房间里拽。
时戚目光定在床边,他的手上下车前才戴上手套,弯腰抱起凄凄惨惨的黄鼠狼,摸了摸它的头,低低地叫了一声:“小黄……”
黄鼠狼叫了一声,晃了晃尾巴。
随后从他身上跳下去,一瘸一拐地走到老人的边上,在她的旁边躲着,仰着头朝他叫。
见他不进来,又急急地打转,再次过来伸嘴咬住他的裤脚,不停地往里拖。
时戚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他刚刚在车上,还想着要约法三章的那个人躺在地上,周围一滩血已经变成了暗色。
那只附身整天要他喊奶奶、叫他大孙子的野鬼……
也跟着不见了。
*****
约法三章:
不许喊我大孙子
不然就不喊奶奶
还有……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033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 皮影戏团的一行人进入了学校。
正好是自习课,讲台上也没老师看着,宁檬坐在窗边, 虽然隔了个时戚, 还是能看到的。
不过为了不引起时戚的注意,她还是用余光偷偷地瞥。
高三一班在一楼, 能看的比较清楚。
宁檬能看到差不多有五个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的, 还有一个已经佝偻着腰, 还有一把白胡子。
他身后倒是有一个非常年轻的男生, 看上去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就是黑眼圈挺重的,可能熬夜了。
几个窗边的同学都看到了, 小声地讨论:“这就是那些团员?看着年纪好大,没有继承人的吗?”
“你看现在谁看皮影戏,要不是被选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可能都不会有人弄了。”
“说起来挺心酸的, 一门手艺。我回家问我奶奶,她说她小时候最喜欢看皮影戏了,特别好玩。”
“唉, 不止皮影戏,其他的传统也很少啊。”
“……”
细细的议论声传入宁檬耳里,她歪着头,看到时戚也在看底下的一行人。
也许是她看的太久, 同桌忽然转了过来。
时戚盯着她看了会儿,出声问:“你在这里生活了几年?”
宁檬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说:“十七啊。”
按照记忆,今年宁宁十七岁,又没出过燕京市,算起来十七年是没有错的。
哪知道,她说完这句话,时戚突然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写卷子,不再搭理她了。
宁檬:“……”莫名其妙。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要去摸他,结果反应过来了又赶紧缩回去,心想好险。
这小屁孩是咋了,和以前一样默不作声地就喜欢别扭,原因还不喜欢说出来,干着急。
早晚让他自己说出来。
时戚冷哼之后就后悔了。
他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要附在别人身上,当初是不是她一开始就附身在奶奶身上。
还有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他又写不下去试卷,借着垒高的书偷偷看她。
就像是以前观察的那样,他同桌的身体由那个年轻的身影所操控,并且一言一行都是和以前相似的。
之前差点脱口而出的“喊奶奶”还让他记忆深刻,更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没错。
他当年是没有看到脸,但轮廓言行举止足够确定。
刚刚那个摸头的动作,是那只野鬼最喜欢做的,而且角度丝毫不差,不是一个人都不可能。
想到家里的小黄,他眯了眯眼。
黄鼠狼的鼻子不说比狗,但是动物总有自己的能力,而且小黄还不是普通的,它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找机会可以试试。
晚上晚自习是用来看皮影戏的时间。
就连老师也将作业布置得少了点,所以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后都耐着性子等待。
结果通知没等来,等来班主任说取消了。
登时一整个班都不同意了。
“怎么好好的取消了?难道学校又不给我们看了?”
“我都准备拍一下的发朋友圈,结果现在也不行了。”
“下午不是人都来了吗?怎么突然不弄了?”
班级里有点吵闹,陈艳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上,没过一会儿声音就消了下去,变成了鸦雀无声。
陈艳这才开口解释:“我从主任那里得知,因为皮影戏的团那里的人物剪纸出了点问题,要进行一番修改和重新制作,所以表演推迟到这个月末,大家不用急,近期他们是住在学校的。你们如果有好奇的可以自己去询问,只要不打扰他们就行。”
最后一句话一出,班上的同学亮了亮眼睛。
对于皮影戏,大部分的同学还是只在微博和视频上看过,带着特殊的唱腔和说戏。
如果不是学校请了,他们也不会感兴趣的,但是现在人都来了,当然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那些剪纸人真的是可以随便乱动的么?
现在要等到月末,大家伙也挺着急的。
宁檬也幽幽地叹了口气,她也想见识一下呢。
班主任走后,正常下课,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宁宁,有人找你。”
宁檬知道她刚来,在这个学校一个人都不认识,不过看对方是个女生,就没怎么想。
女生有点羞郝,“你是宁宁吧?坐在时戚旁边?”
宁檬点头,“是啊,怎么了?”
时戚受欢迎她觉得挺正常的,毕竟人长得好看,家里又不普通,正好是青春期女生萌动的时候喜欢的那一款。
女生走近了点,声音放小:“我能请你帮个忙吗……就一点点,帮我拍一张他的近距离照片好不好?”
“拍照片?”宁檬诧异。
女生以为她不同意,赶紧补充道:“是啊是啊……我和人玩大冒险失败了,不完成这个就得去厕所里待一夜,太可怕了,你就帮帮我吧,我可以出钱的!”
她立刻拿出自己的钱包。
虽然是大冒险,但她本人其实也有这个意思的。时戚可是学校众多女生的性幻想对象,都想和他谈恋爱,可惜攀不上。
就连时戚本班的女生都没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所以女生看到新来的宁檬,长得挺小家碧玉白白嫩嫩的,也没怎么怕,反正时戚肯定不会上心的。
她又补充道:“就请你帮帮忙好吗?”
要是普通人这么说,恐怕会给人一种装逼的感觉,偏偏这个小姑娘语气很轻柔,让人讨厌不起来。
宁檬看见一沓钱,在心里感慨,感情这小姑娘还是个家庭富裕的,出手这么大方。
她现在穿在宁宁的身上,梁凤梅昨天拿家里的余钱在学校门口找到了一家非常小的店铺,做小吃买卖。
所以现在家里家里基本上一贫如洗,也没难么多闲钱给她零花,她自然也不会伸手去要。
她怀念时家买的瓜子仁,可惜有点贵。
宁檬又问:“如果我不做呢?”
女生摊手,“那就只能找别人啦,有个女生说了可以给我偷拍一张,但我想你坐在他旁边,肯定拍的更好看。”
这话让宁檬有点不高兴。
偷拍是怎么回事,不经过人同意就拍照片,然后还给别人,说是大冒险指不定拿去做什么呢。
她咳嗽一声,一副正经模样:“拍照片这种事,我得征求他本人的意见。”
时戚同意就算了,不同意最好。
女生立刻同意,把相机给她,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她拿着价格不菲的相机回了自己的座位,心想这孩子也真不怕她拿去卖了。
时戚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宁檬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等着,顺便试了试相机,然后放起来。
她趴在桌上没一分钟,人就回来了。
等时戚坐好,她才小声问:“大……那个……时戚,有人想要你的照片,你同意吗?”
时戚先是有点出神,听到她突然改变的称呼,冷冷地回了一句:“不同意。”
明明自己就在面前,之前对他那么好,当奶奶当得过瘾,结果现在一点都没反应。
时戚突然想到了什么,澄澈的眼里泛出点点笑意。
宁檬也没发觉什么,点点头,好了现在可以一口回绝那个女生了,顺便再警告一下。
刚刚差点脱口而出大孙子,吓死她了,要是被时戚知道,谁知道会不会弄出一只鬼来折磨她一下……
也不知道时戚现在能不能御鬼。
第二节晚自习下后,宁檬将相机还给了那个女生,顺便说了下时戚的回答。
女生明显不太开心,但也没说什么。
宁檬耸肩,反正不是她的错。
因为不住宿,所以晚自习结束后,宁檬就回了梁凤梅新租的小铺子。
平心而论,梁凤梅是个合格的母亲,因为她来一中上学,就准备来这里陪读,早在几天前就租好了铺子,要不是她拦着就想卖了老城区的房子。
这里的铺子也是后面两间房一间厨房,不过比家里小了很多,两个人还能应付。
现在她下晚自习,还准备了夜宵。
趁女儿吃得开新的时候,梁凤梅说:“宁宁,你会不会像他们旁边店一样,画个好看的纸?”
宁檬有点没反应过来:“纸?”
梁凤梅双手比划道:“就是那种画出来五颜六色的,还写着店里的情况的,这么大。”
她看旁边卖饮料的店门口贴着,小姑娘都偶尔停在那里看,上面还介绍了店里经营的什么。
感觉挺好看的,她也想弄一个贴在自家门口。
宁檬这下懂了,“那是海报吧。”
梁凤梅也跟着点头:“对对对,海报。你会画吗?”
“应该会吧。”她挠挠头,感觉像这样的普通海报应该不算难,随便画画就行。
梁凤梅立即将这个活交给了她。
洗完澡回房后才十一点,宁檬也睡不着,偷偷地画海报了,幸好房间里上次搬来了颜料。
没想到她想着海报简单,画起来还挺难的。
都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她才设计好整个版面,涂上颜色,连上面该写的字都没写。
钟表走针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明显。
宁檬伸了伸懒腰,还是决定明天再画,熬夜的话明天上课就没精神了,成绩下降就糟糕了。
一声“吱呀”突然响起。
宁檬刚刚从板凳上起身,蓦地顿住了,机械式地往那边看了一眼,脸色发白。
原本被她早关上的窗户开了一条缝,还有一个半米大的身影正要挤进来,身体都扭曲了。
房间里只被她点了台灯,窗边那里有些昏暗,看的有一点不清楚,却更让人心里发怵。
她几乎是咻地一下,蹦上了床,用被子蒙上脸,偷偷问系统:“是风吹的吧风吹的吧?”
系统说:“不要睁眼瞎,是小鬼。”
宁檬趴在床上抖成了筛子,她现在是小年轻的身体,对这种东西看的一清二楚,神特么小鬼。
哪家小鬼长的这么丑,脸上两坨高原红,嘴唇红艳艳的,还穿着大棉袄似的五颜六色的衣服。
是不是故意出来吓人的?
*****
我就小小的。
验证那么一下。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营养液3千加更
窗户缝渐大, 小鬼偏薄的体型挤来挤去。
宁檬听着吱吱呀呀的动静,又是抖又是好奇,用被子捂住自己, 歪着头露出眼睛一半去偷看。
那小鬼身体特别小, 还没她胳膊长,扁平扁平的, 要不是它是立体的,她就给当成纸人了。
她问系统:“它想干嘛啊?是不是要来吃我?”
系统想了想, 回答说:“应该只是好奇, 过来瞅瞅。”
宁檬被它的回答弄懵了,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她又不是什么长的奇怪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说话间, 小鬼终于挤进了房间。
宁檬仿佛看到它笑了一下,像是以前老画的丑娃娃,身上花花绿绿的衣服让人不忍直视。
小鬼从窗户上蹦下来,在房间里叉着走。
原本有点薄的身体就像是打了气一样的, 咻咻咻地变成圆滚滚的,像只胖娃娃,就是很丑, 皮肤太白了。
宁檬看它在房间里乱逛,也不吓自己,心里的惊慌少了点,又开始纳闷:“这什么小鬼, 长这个样子?”
系统解释道:“这是最简单的小鬼,因为并没有神智,所以只能听从别人的命令。”
这么说它身上的衣服都是别人弄的了,宁檬大惊,谁审美这么非主流,花棉袄的,还高原红。
真是让人想不到。
小鬼在房间里转了会儿,动着圆滚滚的身子,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凳子,趴在书桌上,看着上面的东西。
宁檬从被窝里出来,小心翼翼地朝房门口走,她决定今晚要去和梁凤梅睡。
谁知下一刻,小鬼突然转头看着她。
躲在门边上的宁檬不敢动,偏偏两条腿随着小鬼的过来跟着发软,就差没坐在地上了。
小鬼伸着短胳膊,在她身上扒拉了几下。
宁檬咽了咽口水,任由它动作,差点没让它把自己的睡裙掀起来,最后忍不住了,拿手指戳它。
也许是被戳了一下,小鬼忽然停住了,右脸上的高原红凹下去一块,让她有点被丑到。
系统突然冒出来:“你吓到他了。”
宁檬:“……”我都要被吓哭了。
这只小鬼居然还是只色鬼,呸,小小年纪就想掀人衣服,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没想到,愣住的小鬼突然瘪了瘪红艳艳的嘴唇,跑开了她身边,躲在床后面偷偷瞅她。
被注视的宁檬竟然觉得有点萌。
不知过了多久,小鬼终于要走了,又爬上了窗户,身体逐渐气消,挤出了缝,消失在黑暗里。
宁檬呼地松口气。
谁家的小鬼突然跑她这来了,要是她胆子再小点就要被吓死了,幸好这只小鬼不吓人。
她捏了捏发软的腿,一把把窗户插上,又拉好窗帘,哆嗦着上床蒙脸睡觉。
明天肯定要打瞌睡了。
小鬼从窗户上摔到地上。
它若无其事地爬起来,呆了呆,拍拍自己的屁股,然后慢悠悠地往外面晃。
天色昏暗,如果有人走在路上,又可以看到一只才半米大的小孩子在没有人的马路上走,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
月光照在路上。
小楼的窗户开着的。
桌上的台灯亮着,照出窗台上露出的一张脸,高原红,和红嘴唇,还有惨白的皮肤。
小鬼挣扎着爬上窗台,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坐在那里发呆。
一双手将它拉起来,小鬼开心地贴着他的手掌摩擦,又有些不满意,能把外面的套子拿掉就好了。
时戚任由它脸蹭着自己的手,低声问:“看到什么了?”
闻言,小鬼立刻张开嘴,动来动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听的人却露出深思的表情。
黄鼠狼从窝里钻出来,绕着小鬼打转。
小鬼依旧是同样的表情,把那个奇怪的人对自己做的事都说了出来,口型随着变化。
时戚神情淡淡的脸上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他坐在床边,说:“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小鬼又蹭了蹭手,不舍地从微开的门缝里钻了出去。
时戚紧紧手套,弯腰摸了摸黄鼠狼,它的毛发已经长好了,只是一旦仔细看还是能看到当初留下的一点痕迹。
仿佛是在提醒。
“小黄,你想见么?”时戚不知想到了什么,将它抱到怀里,捏了捏它的尾巴。
黄鼠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从他怀里跳下去,回到自己窝里,眯着眼睡觉。
时戚脱了手套,从床边的柜里抽出一本书,熟练地翻开某一页,一张纸条露了出来。
上面只有十个字:十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如果要是在普通人看到,恐怕会笑掉大牙吧,这样的纸条,这样的内容,却成了一纸遗书。
当然,现在似乎不算是了。
时戚念叨着,想到白天里看到的画面,还有刚刚小鬼描述的反应,唇角微扬。
他站起来,抽出一张白纸和几支笔,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明天带去学校。
掩饰总会露出破绽的。
第二天上学,宁檬顶着两个黑眼圈的。
梁凤梅以为她熬夜玩了,又是逮到一阵说,差点没揪她耳朵打一顿,“都上学了还熬夜,上课打瞌睡怎么办?说你也不听……”
宁檬顺手喝完粥,拿起书包,躲过她就往外跑。
路上都是去上学的人,有单独的,有三三两两一起的,门口还有卖杂粮饼的小吃摊子。
她到班级的时候,人差不多都齐了。
事实上是大多数人都很自觉,每天早上提前到上自习,然后再早读,不像她,今天早上差点睡过头了。
同桌时戚早就来了,不知道拿笔写什么。
宁檬坐下来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看到了一张成型的画像,上面的人和色彩鲜艳,却让人不觉得突兀,反倒兀自惊叹。
没想到啊没想到,大孙子居然还有这手艺。
不过想想以前小时候就学画符,现在学画画也不奇怪,而且这还挺吸引小姑娘的。
趁着早读还没开始,她从包里拿出来昨晚涂好的海报,准备来写上大字,充分利用每一分钟。
时戚忽然停笔,顿了顿,侧着头看她兴致勃勃地在上面写写画画,出声问:“这是什么?”
宁檬回神,偷偷看了眼他手下的鬼斧神工。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深深感觉到了差距,不过还是理所当然道:“海报啊。”
然后她就听见同桌说:“……没看出来。”
宁檬:“……”
有这么难认吗,她画的明明很好啊。
时戚眼睛弯了弯,又问:“昨晚没睡好?”
被这么一问,宁檬又想起昨晚那只非主流的农村胖小鬼,捂住眼睛,“黑眼圈这么重?”
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被一只小鬼吓到了,不然多影响同桌情谊,而是他还是捉鬼的。
宁檬想了想,梗着脖子说:“画海报画的。”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许久,时戚开口:“哦,是吗?”
“是啊是啊。”宁檬点头,转移话题,“……同桌,你画画这么好,能不能帮我弄一下海报啊?”
如果能请他出手,出来的绝对比她的好看,而且要是在落款上写“时戚”二字,小姑娘们肯定冲着他也会去买东西吃。
然后家里就会财源广广……
一开了头,宁檬畅想的越来越多,口水都要流下来,耳边全是数钱的声音。
时戚仿佛看见她的双眼里装满了无数金币。
他应道:“好啊。”
这一声在宁檬耳朵里就是天籁之音,她立马笑逐颜开,眼睛弯成了月牙,“真的吗?太感谢你了时戚!”
时戚一愣。
同样的音调,同样的名字,从她嘴里出来就不怎么一样了,立夏和他说过,奶奶压根一直以为是十七,不知道名字是时戚。
他沉默了一瞬,别开了视线,说:“嗯。”
话音刚落,上课铃声便响起,英语老师随着铃声进入教室,班级里很快响起大家的朗读声。
宁檬又贼兮兮地问:“能落款你的名字吗?”
时戚问:“你想做什么?”
宁檬简略地和他解释了一下自己想要做的,想想还有点羞耻,靠同桌的美貌吸引客人……
时戚眼里闪过不明的意味,盯着她:“如果你是要用我的名义赚钱,我要分成。”
宁檬微微睁大眼。
这小屁孩要什么分成啊,家里这么多钱,虽然分成也很理所应当……应该分成也要不了多少吧?
她想了想,回答:“好吧好吧给你分成,你要是不介意,要把你名字写大一点。”
要是能贴上照片更好了,可惜不可能。
宁檬撑着脸,周围是吵闹的声音,她小声嘟囔道:“小屁孩怎么这么小气啊,谁教的?”
外面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一点也不烈,反而从窗外进来,有点暖洋洋的。
斑斓的光线落在时戚脸上,光暗分明,打出一片阴影,衬出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
声音虽小,身边的人却听的一清二楚。
时戚停了会儿,唇角微微扬起,眼角荡开好看的颜色,不急不躁地说:“我奶奶教的。”
他的声音稍稍放大。
偷听的宁檬:“……”
好像她以前是这样讲过……这算是自作自受?
*****
我很听话的。
尤其你说过的。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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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0:32 编辑
宁檬没想到会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当初她是恨铁不成钢地对他说, 要分成。现在轮到自己了,怎么就那么心疼呢。
她摊开书本,默默地叹了口气。
时戚这孩子越大真是越不可爱了, 她长得这么可爱, 就不能放过一马吗?
她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看书上的文言文。
昨晚的小鬼也不知道干什么的, 光是溜了一圈,害的她整个人都受到了惊吓, 好晚才睡, 现在都瞌睡绵绵的。
好在早读时间不长, 下课时间足够多,宁檬直接放下书就趴在桌上补眠,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时戚撑着脸看她, 那道身影也在睡觉。
良久,他坐直身子,摊开一张白纸,拿笔涂涂画画, 整个人显出认真,动作间带着微微矜贵。
下课的时候,宁檬还在打瞌睡。
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张纸, 她抬头看,时戚神情淡淡的,轻轻说:“好了。”
顿时瞌睡虫全跑了,宁檬接过来, 心里全是惊艳,一张海报被时戚画的就和一幅收藏画一样,美极了。
她当即就是一顿夸。
时戚绷着脸,心里却十分受用,也不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现在高三,大课间也不做操,宁檬趁着这时间拿着海报跑回了家,让梁凤梅给贴在墙上。
不少女生都出来买吃的,隔壁就是一家零食超市,等她们出来时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动作。
“时戚”两个字不算大,但眼睛盯着都能看到。
很多迷妹们都认识他的字,看到上面的落款,先是惊疑了一下,等知道这家店是他同桌家开的就确定了。
给同桌帮忙很正常。
迷妹们立刻忍不住了,纷纷都跑到小吃店里去买吃的,一传十,十传百,小吃店的生意蒸蒸日上。
原本她们家境就都不错,小吃也不贵,下课吃吃都不耽误时间,一批一批的,积少成多。
时戚画的海报很给力。
“你看到外面新开的小吃店了吗?时戚亲手画的海报,可好看了,我还合照了一张。”
“他会画画?我才知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好像是他新转来的同桌开的,那同桌长得又不美,放心好了,怎么可能看上,估计就是帮个忙。”
“说起来,应该是扶贫一下吧。”
“……”
这样的议论,宁檬是不知道的,她倒是从家里带了点吃的,和一点钱,说好的分成不能忘。
没想到时戚的名头这么好用,光今天一天也就比之前的人多了不少,虽然都很普通,对她们家来说也是足够了。
梁凤梅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是很开心。
第一节晚自习还没开始,外面的天已经蒙蒙黑了。
宁檬从家里晃荡进学校,从这边可以看到学校的大礼堂外面,还能看到皮影戏团的人走进去。
自从上次班主任说可以去询问之后,没事干的时候,班上的一些男生总是喜欢往那边跑,回来的时候又很扫兴的没什么好玩的。
问为什么不表演的原因,皮影戏团的人也不说。
宁檬觉得好奇,既然现在年轻人感兴趣,他们更应该传播才对啊,怎么都捏着不说。
感觉有点奇怪。
不过她没过去问过,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才打铃,她索性转了方向去那边。
开学两天来,她还没有把学校走全,就只认识高三那边,大礼堂还是上次经过行政楼看到的。
设计得很漂亮,还有独特的风格。
宁檬从大门口进去,里面一排排的红椅子,灯光不亮,舞台也不亮,刚才进去的一群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舞台后面不大。
宁檬轻轻走过去,就看到几个忙碌的身影,还有一些看起来是表演的工具,都是她没见过的。
就在她往前走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个纸人。
纸人很普通的模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只有关节处有奇怪的东西定着,身上涂上了红绿色,皮肤惨白色。
宁檬看着地上的纸人,觉得奇怪,这也不像是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啊,而且到时候表演用的是影子,要花花绿绿的颜色做什么。
她在脑海里问:“为什么还要涂颜色?”
系统说:“以前留下来的习俗,红男绿女。就像扎纸人一样,这个皮影戏团所用到的是剪纸,那就必须遵守习惯。”
宁檬又问:“皮影戏还能用其他东西?”
系统解释道:“剪纸很少了,一般都是处理过的,用刀工雕刻的皮制品,所以叫皮影。”
也就是说,这个皮影戏团还更特殊一点。
正巧,皮影戏团里的那个老人走了过来,将地上的纸人收起来,认认真真地放在桌子上。
纸人不像她想的那样薄,而是厚厚的。
老人随后才转头问:“小姑娘有事吗?”
声音哑哑的,要不是离得近恐怕就听不清楚讲的是什么。
宁檬指了指地上的那个纸人,好奇地问:“老爷爷,为什么眼睛那边只有一个框,不画上啊?”
黑漆漆的剪出一个洞,多丑。
老人上下打量她一眼,然后笑着说:“纸人啊,是不能画上眼睛的。因为一旦画了,它就活了。”
明明是笑着说的,宁檬却生生地冒出了冷汗。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老人已经拿着刚刚的纸人朝里面走,丢下一句话:“没事不要过来。”
这句话来得突兀。
宁檬出了大礼堂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求助系统:“他说的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着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还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系统不在意地说:“哎呀,怕你打扰人家做纸人呗,你就少去那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最后一句话一出,宁檬就想到了自己留给时戚的所谓遗书,有点想笑。
当时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这什么。
然后想到小说里时戚日天日地的反派模样,她就想着要给他树立正确的思想和人生观,才留下那样一句话。
也不知道时戚看到是什么表情。
她瞬间将皮影戏团的事忘到了脑后,乐呵呵地回了教室,落座的时候正好上课铃声响。
晚自习向来是做试卷做作业。
老师在上面看着,偶尔还会下来视察一下,宁檬也不能偷懒,而且她还要好好学习的。
不过一张试卷没做完,她倒是累了。
宁檬咬着笔发了半分钟的呆,偷偷看时戚在做什么。
做为一个合格的奶奶,观察一下大孙子没毛病。
而且她现在是他的同桌,这个视角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装作不经意地往时戚那边看,结果还没等她看清楚就愣住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窗户上趴着一张纸人。
就是她今天在大礼堂看到的那个,原本黑洞的眼睛被画上了,身体关节还被做了修改,可以动。
纸人贴在窗户上,脸上身上除了一些地方花花绿绿,其他的都是惨白的皮肤。
眼眶处里面嵌着白眼珠,除了眼珠就是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
按道理说,应该映出来身后的黑夜才对,宁檬却感觉那眼眶深处是另外的地方,十分瘆人。
老爷爷不是说不能画眼睛吗?
宁檬纳闷,怎么这个纸人又被人画上了眼睛,所以就这么真的活了过来?
纸人见她盯着自己,突然一条红线似的嘴唇咧开,扬起微弱的弧度,笑得诡异。
可以动的身体往窗户上爬了爬,没过一会儿,一整扇玻璃都被它的身体占满了。
高三这栋楼后面没有楼了,有的也是草丛和远处的围墙,所以纸人衬上背后的黑夜背景,更显得可怕。
宁檬咽了咽口水,整个人瑟瑟发抖。
这比昨天晚上的那只小鬼恐怖多了,这只纸人明显不对劲,扁平的身体贴在玻璃上,被灯光照着,颜色诡异。
她忍不住推了推写作业的时戚。
时戚状似什么都没察觉,余光掠过窗台,唇角弯了弯,低声问:“怎么了?”
宁檬指指窗外,没敢说话。
时戚转头去看,就在这时宁檬才发现玻璃上瘆人的纸人已经不见了,毫无踪迹,像是从来没来过一样。
她有点不可置信,揉揉眼睛。
自己刚才不可能看错的,那纸做的人肯定就趴在玻璃上冲她笑,还往上爬呢。
时戚又转过来,看着她。
宁檬有点尴尬地挠挠头,解释道:“……我想让你开窗……透透气……”
这借口她自己都觉得尬。
时戚点头,却说:“教室里开了空调。”
不过他还是开了一条缝,指尖不动声色地在窗台上捻了捻,收回手。
很快,外面的空气就灌了进来,和里面闷闷的有点区别。
宁檬郁闷道谢:“谢谢啊。”
她坐好,装作写试卷的样子,偷偷问系统:“刚刚我没眼花吧,那纸人怎么突然消失了?”
系统想了想,说:“可能是怕你大孙子,跑了。”
这个回答……宁檬觉得很有道理,毕竟她大孙子可是能号令万鬼的,区区一个纸人不在话下。
还是和大孙子坐好啊,鬼都不敢来找她。
时戚盯着自己的指尖,上面有丁点的粉末,他两指揉了揉,一股阴凉感顺着神经往上。
不过很快又消失殆尽。
他早就知道外面来了什么,只不过没想到倒是直接跑了,学校里看来同样的还不少。
不过同桌的反应倒让他觉得很满意。
做了几道题,宁檬又忍不住了,她偷偷往窗外看。
果不其然,又看到了那个纸人,这次换了个姿势趴在玻璃上,脸上的表情也换了,变得可恶恐怖。
她的变化时戚一览无余。
他用笔点了点唇,幽幽地问:“你抖什么?”
宁檬瞪着窗户,纸人还看着她,朝她龇牙咧嘴,身体扁平一张纸,明明很普通,却无端吓人。
再看盯着自己的时戚,她身体微微僵住。
脑子转了转,宁檬决定要给自己留点脸面。
她自顾自地转头,眼睛一眨不眨,嘴上淡定地说:“空调温度太低了,我冷。”
*****
很久以前。
奶奶大热天抖。
然后也说怕冷。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036
时戚心里想法翻滚了无数遍, 最后深呼吸,闭了闭眼睛,没再询问。
他转向窗户, 看到的是空荡荡的玻璃, 不过还是伸手往外碰了碰,果然又粘到了一点粉末。
和刚才的一模一样, 碰到他的身体阴凉感就很快消失了。
十年来,他在大伯的帮助下, 已经足够了解自己的体质, 一般阴物碰到他都是不好受的, 要么灼烧殆尽,要么跑了。
可矛盾的一点是,阴物又喜欢他的体质。
家里的小鬼没有神智, 尤其喜欢蹭他,这种情况下必须带手套才可以触摸到。
如今他已经有另外的方法了,手上可以涂抹上透明的药水,来起到隔绝的作用, 但他不太习惯用。
时戚张了张手,又握紧。
校园里这次出现的可能和皮影戏团有关,如果井水不犯河水, 他是不会管的,如果越界,那就另当别论。
偶尔的吓人,也属正常。
不过……他看了眼战战兢兢的宁宁, 最后还是将一样小东西放在了窗台上。
在没人看得到的窗户下面墙壁上,贴着一只纸人。
纸人狰狞着脸,想要继续往上爬,却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被弹开,飘到了地上。
很快,它就站起来跑了。
窗台处又恢复安静,一切如旧,教室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宁檬纵使在装,心里还是想着那纸人。
过了很久,她才有勇气抬头去看,那张纸人已经不见了,和之前那次差不多,消失得干净。
她最后还是问系统:“怎么搞的,纸人怎么跑过来我这里?是不是想吃了我?”
一开始纸人笑得就挺诡异,后来更是直接吓她了。
宁檬怀疑要不是自己旁边是能力超人的大孙子,估计那纸人就直接破窗而入,把她给咬了。
她怎么净赶上这种事。
系统给她解释:“你身体属阴啊,阴物当然喜欢你啦。现在想想,那个老人可能让你少去的原因就是这个吧。”
宁檬气愤道:“我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皮影戏团,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偷偷地画上眼睛,还有纸人跑来吓人,这哪是正经的皮影戏团能干出来的事儿。
好在现在纸人已经跑了,她连连看了不少遍,都没再出来了,总算是让她放心地写试卷了。
以后要是考试考不好就怪那纸人。
接下来的几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宁檬再也没看见奇奇怪怪的东西,绷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段时间她经过那里大礼堂时都不敢靠近,放学后都趁着人流高峰跟着往外跑。
生怕自己落单了被人盯上了。
小吃店的生意回落了一些,不过依旧挺好的。
梁凤梅本身的手艺并不差,很多学生都是回头客,而且超市里的东西也都吃过不少遍了,不觉得新鲜了。
宁檬偶尔放学后会在店里帮帮忙,还能看到同班同学一起来,说说话。
高三的时间也没她想的那么紧张。
整体上还是宁宁的记忆给了她很大的帮忙,听课时听懂加上宁宁的记忆,也不知道怎么操作的,该做的她会做。
班里新弄了一次小测验,她还考了前十呢。
令她意外的是,第一是时戚,拉了第二好几十分,看整个班的同学似乎都习以为常了,问到的答案也很不在意。
“时戚啊,咱学校年级第一,我估计校长就指望着一年后他得个状元了,那就开心死了。”
“唔……每次考试他都第一,我们都习惯了。”
“他当初开学就成绩很好,现在这样也正常,两年了都没退步,老师都很喜欢他。”
“所以你不会的可以问他。”
“……”
宁檬被班上人说的有点不敢相信,这孩子成绩好的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平时看着不骄不躁的。
不过好像也是,下课基本就看到他在写写画画,试卷一张又一张的,成绩不好也怪了。
了解了一番后,她就没再管了。
她当初就希望小屁孩能正常成长,别弄那本小说里提到的毁三观事情,现在看来挺好的。
起码时家还没倒,他还在好好学习。
也不知道时善谨现在怎么样,当初对她还挺不错的。
宁檬一个大课间全是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回过神来周围人已经陷入了新的讨论中。
“……真的吗……怎么听着那么恐怖……好可怕……”
隐约听到几个词,看她们表情也都不太好。
她走过去,趁她们惊呼一声的时候询问道:“怎么了?”
进这个班也有不少天了,和不少同学都认识了,而且她脾气好,一般人都挺容易相处的。
女生名叫邱可可,平时很机灵,要说外班的消息,学校内的事儿,基本最先知道的都有她。
别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
邱可可就喜欢宁檬这幅嫩嫩的样子,有时候还会主动给糖给她吃,调戏一下她。
不过这次显然是没心情了,邱可可脸色有点惋惜,小声地说:“宁宁你肯定不知道……咱们楼上的六班,有个女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变成了植物人。”
这事她也是听她的一个六班的朋友说的。
六班就在二楼,和一班是长廊的两个角落,一栋教学楼两边两个楼梯,六班就在另外一头。
宁檬的确不知道,她睁大眼,追问:“突然?怎么个突然法啊,一般这种情况不都有预兆吗?”
邱可可也点头:“是啊,一般是有预兆的,但是这一次不同。据她的室友说,那个女生是在宿舍门口突然晕了,然后就没醒过来了,送去医院也是这样。”
当时正好是半夜,大家伙都在睡觉。
她室友半夜出去上厕所,正好在女生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就没说上话。
等回去的时候,室友在最后,看她在门口站着不进去,大半夜的奇怪得很,而且还有点吓人,就出声询问,推了一下。
这一推就把人给推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当即她就吓得半死,差点一口气没反应过来,后来还是大着胆子去试还活着才松口气,立马喊醒了宿舍的其他人,又把同一楼的宿管阿姨给叫醒了。
送去医院过后,医生很快就判断植物人,而且还觉得可能是是新型的植物人类型,和现有的那些不同。
事情到了今天早上才传开。
周围围的一圈人都忍不住摸了摸胳膊,这听她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也太恐怖了吧。
有女生询问:“为什么被戳了一下就倒了,不太可能吧?一个人肯定没这么弱,而且你说的情况,她站在门口也怪吓人的。”
大晚上的站门口不进去,是个人都要问一下怎么了,明显是女生她室友问了没反应,这才上手的。
戳肯定力气不大,但人的确就这么倒地了。
邱可可摊手,解释说:“我也不清楚到底什么原因,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那女生的室友已经和她妈妈回家了,应该是被吓到了。”
众女生觉得情有可原,这要是搁她们,也会吓到的。
恰好上课铃声响了,女生们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宁檬也皱着一张脸坐好,问系统:“系统,你觉得这情况是怎么搞的?会不会是人为的?”
系统说:“不会是人为。目前的人为能力还达不到如此的情况,要么是她身体原因,要么是有人从中作祟。”
听了它的解释,宁檬更倾向于第二种。
无关于其他,就是前段日子的那一次纸人事件让她觉得学校里的皮影戏团不怎么简单。
但后面又没发生什么事了,纸人也没在她面前出现过,她当然也没胆子去大礼堂问为什么纸人活了。
宁檬不知不觉想的越来越入神,连旁边的同桌回来了都不知道。
时戚主动问:“怎么了?”
“啊?”宁檬回神,想了想,把之前邱可可说的那些事跟他说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怀疑这事肯定不简单。”
哪有人会直接变成植物人的。
按照邱可可说的,她室友前一分钟还在和她去厕所,回来的时候就突然变了,这也太快了。
时戚听完后许久没说话,蓦地表情严肃了一下,说:“这事不是你该管的。”
宁檬瞪他一眼,“我没管,我就是猜测一下,都是同学,大……同桌,我可跟你讲,做人不能冷血。”
她幸好止住了开头的称呼。
时戚忽然笑了,精致的眉眼更加生动,比他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好看得要命。
他止住自己要说的,换了句话:“是。”
宁檬有点诧异,还真听她的话了?难道是她做奶奶做久了,有了传说中的威严?
她一骨碌想了不知道多少,没再和时戚搭话,乖乖的抽出课本听课。
英语老师在上面讲着一篇阅读理解,抑扬顿挫。
宁檬想的还是那件事,她觉得有必要去大礼堂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些人做的,或者是不是纸人干的。
一旁的时戚侧脸看她,似乎洞察了她的想法。
中午放学后,宁檬就背着书包回了家,吃过午饭之后没休息,找了个借口去学校看书,从家里又回了学校。
她想的是,大中午的,鬼怪肯定都不敢出来。
系统也觉得她这个想法很好。
中午的学校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宁檬走在路上还有点紧张,生怕哪里突然冒出来什么东西。
她背着包直冲大礼堂而去。
还有几天就到月末,也就是皮影戏团表演的时间,这两天不少同学都看到他们在加班加点地弄工具,中午是要吃饭的,吃完饭又要休息,大礼堂里可能没人。
六班女生成植物人这件事虽然上午就流传出来了,但学校也没让事情发酵,很多人并不知道真相,都觉得以前恐怕是身体不好。
大礼堂的门口处非常阴凉,宁檬站在那咽了咽口水,做贼似的看了眼周围。
很好,没人在这里。
她收回视线,视死如归地走了进去。
*****
我早该知道。
奶奶最喜欢管闲事。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37、营养液4千加更
大礼堂里果然很安静, 还黑。
宁檬自己现在做贼心虚,又害怕,放轻了步子, 慢吞吞地往里走。
这次她直接目的地就是之前去过的那个后面, 里面虽然没人,但也是开了一盏灯的。
她看到不少做好的纸人摆在那里, 还有工具,应该都快差不多成型了。
宁檬一眼看过去, 没找到吓她的那个。
这里的纸人长的都不一样, 有的画的很丑, 有的画的特别逼真,肯定是做的人不同,手艺都不一样。
她从头看到尾, 最后发现了一个特别逼真的纸人,在角落里安静地放着。
纸人穿着花裙子,一张脸很普通,有些清秀, 眼睛是闭着的,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宁檬也摸不准这眼睛能不能动,是画出来就是闭着的, 还是他们皮影戏团弄出来的。
不过她觉得这张纸人真的有点吓人了。
宁檬将它放回原位,好像听到外面有声音,转身准备走,没有看到身后纸人猛然睁开的眼睛。
系统提醒她:“你身后纸人睁眼啦。”
宁檬一惊, 猛地回头,那纸人还是刚才的样子,让她怀疑系统说的是假的。
她心跳加快,紧张得要死,决定还是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这个皮影戏团肯定不一般,之前的纸人画了眼睛就活了,现在还有个睁眼的纸人,要说能跑她也不怀疑。
身后的纸人在她的目光灼灼下也没半点反应。
宁檬最终还是转身走,不敢弄出太大动静,这地上小跑一下都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
在她转身之后,纸人便动了起来。
一张扁平的纸贴在地上,慢慢地往前爬,手脚并用,十分灵活,不消片刻就在人后。
系统催促:“赶紧跑赶紧跑,纸人追你了。”
宁檬都没来得及回头就跑了起来,结果没想到到大礼堂门口的时候停住了。
那个纸人已经爬到了她前面。
扁平的身体贴在门上,眼睛睁着看着她,嘴巴动来动去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没发出声音。
也是,没有声带哪里来的声音。
宁檬看纸人这灵活的样子,掐着自己的手心,只能后退,被纸人逼近。
也许是看到她是活人,纸人的眼睛里仿佛闪着光。
如同真人一样。
宁檬看它过来,摆出电影里的姿势,闭眼大叫一声:“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良久,她才偷偷睁眼看,发现纸人可能被她吓了一跳,真停了下来。
她忍不住和系统说:“没想到我居然有这样的能力。”
系统说:“……你大孙子在你后面。”
宁檬回头,果然看到时戚站她后面,眼神奇怪,她估摸着是没见过她这样的人。
太毁她高深莫测的奶奶形象了。
大礼堂没有光,刚才门没关紧,露出一点光,照得时戚光暗分明,轮廓精致。
时戚目光落在她身上,好言提醒道:“不走吗?”
宁檬轻咳两声,神态自若地收回手,摆正姿势,这才开口:“走,当然走。”
有时戚在,她就放心了,纸人肯定不敢动。
她经过大门时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纸人身后贴着一张符纸,应该就是它停住的原因了。
出来后好大一会儿,时戚都没跟出来。
系统说:“你大孙子可能要收拾那纸人。”
宁檬点头:“你说得对,毕竟他现在是三好五美少年,真是没长歪啊。”
安静的大礼堂内。
时戚转向纸人,表情严肃了不少,轻声说:“不要吓唬她,事情很快会解决。”
他揭下符纸,纸人抖了抖。
很快,地面上划过一张纸人,飞快地消失在外面,重新回到了角落里。
仿佛从来没有动过。
邱可可中午没回家,而是待在食堂里。
她和家里吵架了,不想回去,在食堂里随便吃了一下就结束了,还顺便带了张试卷。
她也不想回教室,教室门都是锁着的,防丢东西。
等她做到一半抬头的时候,发现食堂里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一个长发女生。
学校的食堂一般是家里远的,或者是贫困生才会吃,因为饭菜肯定比不上外面的店,所以每次学生不会多,更别说在这里待一中午了。
那女生一直趴在桌上,应该是睡着了,邱可可也没太在意。
一份试卷做完,也到了差不多同学们要来上课的时间,她看那女生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决定提醒她一下。
邱可可走过去小心地敲了敲桌子,没得到任何反应。
她又喊道:“同学?同学?快到上课时间了。”
一连喊了有将近四五遍,这个女生都没动一下,连个回应都没,像是睡死过去了。
邱可可终于伸手轻轻推了一把,“同学,快到上课时间了,不好意思打扰你。”
哪曾想,就她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把那女生推得往旁边歪了歪,也没有反应,
邱可可心里暗叫,别不会是她推坏的吧。
她心里觉得奇怪,下了力气,女生就像是昏过去一样,没给半点反应,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邱可可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试了试,发现她还是有气的,就是醒不过来而已。
正好她带了手机,就打了120。
自从早上听说六班那个事以后,她现在就觉得这女生和那女生情况差不多,十分诡异。
趁着120还没来,她又准备去找老师。
从大礼堂出来的宁檬差点被一个人撞倒在地,撞她的人倒是哎呦一声,倒在她前面。
是邱可可,她一脸惊慌。
“可可?”宁檬过去把她扶起来,好奇地问:“你怎么跑的这么急?怎么了?”
邱可可揉揉脚,借着她的力站起来,小声说:“咱们赶紧回班,去办公室看有没有老师在。”
宁檬扶着她往教学楼走,“怎么了?”
“又一个女生晕了。”邱可可表情有点严肃,又有点紧张,“这次我真是亲眼见到了。”
她将刚刚自己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宁檬呼吸加促了一点,想了想说:“可可,你先去办公室,我去食堂,医生应该快来了。”
邱可可应道:“好。”
两个人才分开,救护车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来,保安很快就将车子放了进来,还在前面带路。
宁檬看了一眼,随后直奔食堂。
食堂距离这边不远,她一会儿就到了,那个女生还在那边趴着,邱可可的书也放在边上。
宁檬放慢了步子,咽了咽口水,走过去。
系统说:“她这是失了魂。”
宁檬问:“魂丢了?”
系统给她慢慢解释:“人有三魂七魄,魄属阴,魂属阳,所以容易丢魂。缺了一魂都会不正常。她应该是只丢了一魂,出现昏迷不醒症状。”
没等她干嘛,食堂里冲进来医生护士,直接快速地就将女生放到了担架上,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有个护士落在后面,向她询问:“同学,你知道这里的情况吗?刚刚的女生是怎么昏迷的?”
宁檬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同班同学叫的你们,她去找班主任,我来看她。”
见问不到什么,护士也没说什么,大步朝外面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食堂内瞬间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宁檬想到刚刚系统说的话,有点措手不及,这在学校好好的丢魂了,什么情况,难道学校里有东西吓到了?
她脑海里浮现出两个纸人的模样,被吓到好像也不奇怪。
宁檬问:“那怎么找回她的魂?叫魂吗?”
以前听老人说过,小孩子被吓就会丢魂,这时候就要叫魂,往往是家里年纪大的,带着孩子的贴身物,去丢魂的地方或者是空旷的田野上,大声地喊他的名字,这样才能把魂叫回来。
她以前是不信的,现在鬼都见了,啥都信了。
系统却给了另外的回答:“不行,和受惊吓不同,她的魂是正常情况下丢的,找到要她魂的人才行。”
宁檬说:“……我上哪儿找啊。”
她的阴阳眼又看不到魂在哪,只能看到鬼,和乱七八糟的气,连精怪都看不到。
系统说:“找你大孙子啊。”
宁檬睁大眼,半晌才回答:“你说的好有道理,但他现在不喊我奶奶,唉,我又沦为了孤寡老人。”
她坐在食堂感慨了会儿才回教室。
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邱可可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就是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邱可可看到她,突然问:“宁宁,是不是已经去医院了?”
宁檬点头:“已经被医生带走了。”
这种事情在学校里发生,还这么诡异,一连两个,任谁都容易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
她安慰了一下邱可可,上课铃声响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发现她大孙子竟然不在。
课程上到一半的时候,时戚姗姗来迟,脸色有点白,让他看上去像个病弱公子。
老师也没问什么原因,直接让他回自己位置。
宁檬深深感慨,好学生就是不一样。
但是一想到今天中午被时戚看到那样的画面,她就想捂脸,她是一个伟光正的奶奶,怎么可以这么蠢。
幸好时戚不知道。
*****
没想到。
奶奶竟然是道家人。
道家怎么没收了她。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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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课, 宁檬都在偷看时戚。
他脸色不是一般的白,嘴唇也有点,看上去很弱的样子, 风一吹就能跑。
最后快下课的时候, 她忍不住小声问:“时戚,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难道是……”
时戚手支在下巴上, 五指张开,抬着眼皮看她, 轻轻说:“没事, 我没睡好。”
见他不说, 宁檬估摸着自己也问不出来。
不过等下课后,教室里喧哗起来,她又凑过去问:“今天中午你看到的那个纸人……”
时戚打断她:“什么纸人?”
宁檬狐疑地看他, “大礼堂的那个啊,就是会动会跑会跳的,还定住的那个。”
她现在可是年轻人的身体,又没得健忘, 当时明明是他用符纸定住的,怎么现在反过来问她。
时戚突然“哦”了一下。
宁檬说:“……没了?”
时戚眯眼看她,问:“还有什么?你想知道什么?还是你要和我说什么?”
说到最后一句话, 他坐直了身体,绷着后背。
宁檬突如其来一种危机感,半晌还是磕绊道:“没话讲,我要学习了。”
她偷偷问系统:“时戚是不是脑壳子坏掉了?”
系统说:“……你大孙子听了要打你。”
宁檬也没再想什么, 乖乖地做完一张试卷。
时戚反倒不舒服了,皱着眉,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宁檬都偷偷瞄了他好几眼。
等一节课过去,她就把他的反常抛到了脑后,开始琢磨着那些女生丢魂的事情。
反正现在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