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知更鸟音乐完全没意思.十二神魔器.老夫认为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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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game十二神器和十二魔器是什么意思?
十二魔器也是如此,并且原始版本没有前缀,昆虫奸查,无限炼奸,触祭之都,女体狂乱。十二神器:地狱深渊—冲绳奴隶岛堕落震荡—妹调教日记伪娘枷锁—女装山脉圣启示录—素晴日血池轮回—3days末日伪装—电波消失之日绝望爱恋—沙耶之歌次元囚笼—君与彼女与彼女之恋 百合猎杀—是谁杀了知更鸟寝取舞会—mei肉之香纯爱酷刑—DARK BLUE 虚拟终点—euphoria十二魔器:虫爱少女十二神器的说法源自“G吧三神器”,而这“G吧三神器”是应对后宫动漫吧的“三神器”搞出来的,分别是《3days》《冲绳奴隶岛》《妹调教日记》(也有说法是《沙耶之歌》取代《妹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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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那只知更鸟
  杀死那只知更鸟    By 最近在写一些三观不正的东西但是三观端正正直红领巾の黎束    我想杀死那只知更鸟。  因为它有我所不能拥有的自由。    ————    似乎是狗血的黑帮卧底。    内有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语文老师(主人公)  中二报社腹黑少女(猪队友)  阴冷变态鬼畜上司(任务NPC)  暴躁残忍凶戾雇主(BOSS)  沉默寡言合租房客(BOSS狗腿)    已开启黑帮卧底副本,模式,噩梦级。  装备:古文观止?第十版新华字典?路人女主小白花buff,吐槽绝对不会被听到buff  奖励:古汉语常用字字典。    (╯‵□′)╯︵┻━┻什么玩意儿老娘不刷了。    ————    开头就谈人参似乎太严肃了?:)  错觉。  严肃不过一千字系列。    ————    “许半老师,这首诗到底表达了诗人什么感情呢?”有一双漆黑暗沉眼睛的少女微笑着望向许半,有些苦恼地嘟起嘴。  “身陷囹圄,志向不改,向往自由。你可以从意象着手,白鸥、青莲居士、谪仙人、狂徒都是比较典型的意象。”许半用红笔勾出几个比较关键的词语。    “自由啊……”少女漫不经心地扫过书上红色的线条,“那么许半老师,自由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许半敛眼,略微寻思片刻,“你可以看一下斯蒂芬的《肖申克的救赎》和毛姆的《人生的枷锁》之类的文章……”  “许半老师。”少女拉长了低沉的声线,面上是戏谑的笑意,“那只是别人的看法,你依旧没有告诉我你的理解啊。”    许半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可以胡诌出很多关于自由的语句,就像她在学生面前讲解一篇关于自由的文章,但是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却是惘然的。  她本就是被镣铐锁住的无期囚徒,终生无望走出牢笼。    “许半老师与我是同样的人啊。”少女轻慢而懒散地转着笔,直到黑色的中性笔摔在地上,啪嗒一声,她却没有捡起来,伸了个懒腰,“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自由,终究只是奢望。”恶童般猖狂的笑意和上扬的嘴角。    许半就像一个多愁善感的诗人。  享受孤独静谧,无法面对自己的境遇。  她会悲伤,会埋怨,会抗争,会消沉,会认命。  最后归于死水般的沉寂。    “余温。”许半捡起地上的笔,放在桌上,“暑假我外出有点事,你自己在家一定要小心。”  “许老师,我不只是个小孩子。”余温轻笑。  “不只是孩子,那也是个孩子吧。”许半敛眼。  无论经历了多少,有多么晦暗阴沉的过去,都应该只是个孩子。    ————    许半离开了家,穿进西川的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沿途青藤攀援的泥墙上有斑驳的血迹,墙缝里生长着绿色的野草,与暗灰色泥墙相悖的充满生机的深绿色。  她走进了巷子尽头的一间简陋的平房。    无论多少次见到那个苍白昳丽的青年,她都会忍不住战栗。  没有血色的薄唇微抿着,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眼睛毫无温度地扫过她,让她感觉自己只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许半。”他用轻柔到甜腻但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叫着许半的名字。  许半微垂着头,站在他五步之远的地方,“为什么是我?你有更多适合这个任务的人选。”  “只有你能胜任,许半。”唐爵站起身来,走到许半面前,伸出手抚摸她的脸。  许半颤抖了一瞬,敛眼不言。  她看到那双在她脸上肆虐的冰冷的手,青色的静脉蛰伏着,病态苍白修长的手指。    “你今天的衣服很漂亮。”唐爵后退一步,笑得意味不明。  她的衣服是余温给她挑选的白色吊带裙,不是她一向穿衣风格。  唐爵就是这样的人,即使是威胁也说得甜蜜仿佛情人间私语。  就像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缓慢轻柔地在你的脖颈见徘徊,然后猛然收紧,让你在绝望中窒息而亡。    当初把余温交给她的时候就是为了让她多出一道软肋,让他掌控,任他摆弄。  因为他知道她没有办法丢下余温。  谁都可以放弃她,但她不会放弃余温。    “……好。”她的喉咙干涩沙哑。  “我相信我会听到你的好消息的。”唐爵唤来一名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男人,“陈缰会告诉你应该做什么。”    许半跟着前面壮硕男人的脚步离开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并且磕头打滚三百六十度托马斯旋转跪求不要再见到这个变态。  一见到他她积年尚未痊愈的胃疼又犯了。  鸿茅药酒都没有办法治愈她啊!    ————    “北派的老大燕戈有个五岁的儿子,你这次的任务是成为他儿子的家庭教师,然后伺机刺杀燕戈。”陈缰走到堂口沉声对跟在他身后的许半说。  “你要我杀死燕戈?你在开玩笑?南派北派对峙了十几年,唐爵派了那么多卧底都没让燕戈损伤分毫,我一个人怎能杀得了他?”许半感觉唐爵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就是被驴|鞭日了,让她一个高中语文老师去干这样十八禁的事情,用什么杀死别人一个黑帮老大?念一百遍出师表烦死他?  “燕戈得到了我们这边人员资料,你未曾入籍不在资料内,所以南派除了你之外都在燕戈那里有底细。”陈缰木着脸一副你这样的废柴有机会为组织效力就跪安吧还BB些什么的鄙视神情。    只有许半未曾入籍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许半太垃圾了,加入南派拉低了整个黑社会的水准。  事实上,她也并没有认为那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看着陈缰对唐爵虔诚信仰的模样,让许半感觉南派绝对某轮教的分舵,动不动就为组织舍生取义在所不惜,为唐帮主流尽最后一滴热血啥的。    “……失败了会怎样?”  “你说呢?”他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许半。    卧底这样难度系数高没有五险一金死了能不能留个全尸的工作不在她大学专业范畴内,她能不能申请转系,转成广场舞教师怎么样?  许半感觉唐爵一定是认为她白吃了南派二十几年公粮嫌她饭量大人没用就找个由头把她弄死算了。  连安葬费都不用出。  想想刺杀别派老大也是个死无全尸直接碎尸扔江里的活计,唐爵简直心机婊啊!  摊到这样一个变态恶毒的上司,许半表示她要起义。    当她揭竿而起的时候就怂了。  她家里还有一个中二报社少女要等着她用弟子规三字经教化。  她因公殉职了唐爵指不定还抬抬手放过余温,否则他指不定就对余温这样一个青葱少女做一些丧心病狂嗯嗯啊啊的事情。  等等画面感有点强的。  报社变态x中二少女有点萌啊。    许半在去往燕戈西山别墅的路上。  一个小时后,许半依然在前往燕戈西山别墅的路上。  一个小时零三分钟后,许半发现自己迷路了。    她不是很理解北派老大的家是占了整个山头的大别墅而唐爵的窝却在阴暗潮湿的破胡同里面。  她就算刺杀燕戈成功了恐怕也会在这座山里迷路。  许半认为燕戈一定在山里设了结界,所以她才会在山里兜圈圈。  才不是她方向感很差的原因,以她四十分的地理试卷为证。    “你好我是许半,新来的家庭教师。……是的是的我刚刚到山下面,刚到!”  “不用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走到,请问能告诉我具体方向吗?”  “啊……好!向北走七百米……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许半手里拿着手机默默抬头望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他这是让我上天的意思吗?”    最后管家还是来解救了她。  许半坚持认为其实管家是取消了山里结界。    ————    许半认为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太对。  或者投胎的方式不太对?    一头黑色乱发的男人站在客厅中间,他表情冷淡不耐烦,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手|枪对准了跪在他面前男人的太阳穴。  在许半开门的瞬间,她看到鲜血从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太阳穴迸发。  地上有一滩鲜红的血,其中夹杂着些许白色的半固体,腥味在客厅中蔓延。  男人不耐的啧了一声,踹了一脚已经死透了的男人,把枪丢给手下,这才看向门口表情木然的许半。    许半认为作为称职的卧底她应该这时候表现出正常女性应有的模样。  比如尖叫。  “啊……”粗粝敷衍毫无诚意的叫声。  比如发抖。  许半开始模仿帕金森患者颤抖,貌似抖得幅度有点大,小背心的带子抖掉了,她很想把手伸进去把它拉起来。    “你有癫痫吗?”燕戈冷睨了她一眼。  “没有!”许半马上立正,双手紧贴裤缝站直。    “江海,这就是你给临车找的家庭教师?搞笑艺人?”燕戈迈着长腿越过客厅中间惨死的仁兄走到沙发前面坐下,翘起二郎腿叼着烟上下打量许半。  许半表示认为燕戈在对她人身攻击,但是迫于强权压力,她不敢反驳她的职业不是搞笑艺人而是神圣的高中教师,兼职卧底。    带许半来的管家低着头不敢说话。  “啧。那个小兔崽子谁都不理,找个人逗逗他也无所谓。江海,你带她上去,要是这个也不行就不管他了,直接丢到学校去。”燕戈掸了掸烟灰,漫不经心的冷淡语气完全不像在谈论自己的儿子。  果然跟唐爵一样是个极品渣男。  许半默默腹诽。    管家带着许半上了二楼,走进了一间房。  房里挂满了画,笔锋稚嫩,显然只是小孩子画的。  画无一例外都是暗色调的,大多只是毫无意义的色块堆积,黑色灰色乌压压一片,看着就让人压抑。  还有是哭泣着的女人的脸,眼睛是用红色勾勒的,直勾勾看过来还真又几分渗人。    一个大约只有五六岁的孩子窝在房间的角落,趴在地上用画笔在白色的画纸上重复着一个动作,直到画纸破了,颜料浸染到另一层画纸上。  他有一双黑沉的眼睛,眼睛里没有普通孩童天真稚嫩,而是一片乌黑。    “他是燕临车,今年五岁,患有严重自闭症,从来不跟人交流,我们请了很多心理医生,都没有用,他谁都不理。”管家对许半说。  许半站在门口,看向那个孩子。  让她想到她第一次看到余温,也是这样一双深黑色的没有感情的眸子望向她,只不过余温的眼睛里更多的是恣意的疯狂的破坏欲。  现在的小孩一言不合就开始自闭。    许半就插着脚坐在门口的地上。  小孩就在角落里画画。  许半默默看着。  小孩也沉默着不说话。    所谓许半圣母玛利亚光环大开让自闭的小孩敞开胸怀的剧情一直到许半脚麻了都没有出现。  小孩仍然阴郁地用颜料污染着洁白的画纸。  不是说只要女主角都有母性光环,不管是自闭抑郁精神分裂出一千三百个的小孩都会扑腾到她怀里被她感化吗?  言情小说骗我(╯‵□′)╯︵┻━┻    为了不被燕戈从这里赶出去,许半认为自己有必要行动起来。  她站起来,站在门口大着嗓门用充满母性温柔似水的声音说,“你好我是许半,你的家庭教师。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没有鸟她,这在她意料之中。  她又用奶声奶气的显然是小孩的声线说,“燕临车。”    “临车啊~临车今年几岁了啊?”  “五岁。”  “那临车平常喜欢做什么啊?”  “画画。”  “画画啊~临车画的画真不错呢,以后一定会成为画家,东方的毕加索,美术界的贝多芬!”  “……”    许半一个人唱双簧非常high,她站在门口跟虚拟中的燕临车从中国上下五千年聊到了西方绘画史,再从唐诗宋词聊到了哪个女明星的身体最性|感……  等等这个走向有点不对啊。    “临车你这样是不对的,小孩子就不要想这些事情,以后长大了再说。”许半用严肃的声音道。  “好的,临车明白了。”她再用小孩的声音乖巧地答应。    “我说话声音不是这样的。”小孩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他的声音没有孩子的幼稚,显得很冷淡也很清晰。  “我认为我模仿得惟妙惟肖毫无槽点,你要知道,自己听的声音总会失真,我还感觉自己是萌萌的萝莉音呢。”  “白痴。”小孩很臭屁地丢下两个字就不再理许半了,继续他的大作。    “我怎么可能是白吃呢?我还没有吃你们这里的饭,工资还没有到我的手上呢。”许半在装傻。  “我可是重金聘请的语文特级教师,学区带头人,多少家长屁颠屁颠地求我给他们孩子补习,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啊!”许半在装逼。  “噫。难道你在骂我白痴?你要学会尊老爱幼,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们……”反射弧长破天际的许半被忍无可忍的小孩打断了。  “那你是老还是幼?”    许半沉默了。  “……我……我当然是幼了,我今年才四岁!临车哥哥你好。”为了完成任务放弃节操的许半认为自己应该再找唐爵多要点赏金。    小孩古井无波的脸上多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要怎样都无所谓,不要打扰我。”他对许半说。  许半腆着脸小心翼翼从画纸的夹缝中进来找了个空地坐着,一脸慈爱地看着小孩画画。  小孩一直稳稳的手颤抖了两下。    其实许半知道这个小孩完全没有自闭症。  他只是比起其他孩子早熟很多,对于这个世界比起成年人的认知要更深刻。  所谓心理医生对他没辙的原因是他们用患有自闭症的小孩的眼光看他,他们的关注点都错了。  他不是自闭症,至少不是典型自闭症。  他能够接收外界的一切讯息,只是他不屑与那些将他看作幼童的所谓成人说话。    许半没有放低姿态,用循循善诱的语气跟他套近乎。  先是一直坐在门口,没有入侵他的领地,是她在观察这个孩子,观察他究竟是怎样的性格。  他一直重复着在画纸上面涂鸦,但在许半进来的时候明显频率有改变,那么说明他对外界很敏感,并不是活在自己世界里。  而他看许半的眼神很冷淡也很习以为常,加上管家的介绍,很多心理专家对他没辙,那许半一个门外汉用普通的方式自然不会让他产生反应。    接着许半就用哄小孩的语气自导自演了一出剧,激起了他的反应,他就会反驳。  只要说了第一句就会有第二句。  而许半与他对话绝对是将他视为成人看待,也让他少了抵触。  然后许半就开始入侵他的领地。  就像狗在树下撒了尿就有归属感一样,许半走进了小孩的领地,他没有过激反对,就说明有接受许半的可能。    实际上,临车就是个中二小破孩。  尔等庶民我不屑跟你们对话之类的。  这要脸皮厚烦得他不得不跟她说话一切就好说。  所以许半不是脑残聒噪小妖精而是正直严肃高贵冷艳的语文特级教师!杠杠的!    就跟言情小说里面屌丝女追冰山男一样,就是要厚脸皮,死缠烂打,你不亲亲我我就烦死你之类的。  这个想法有点变态啊,燕临车再怎么样也只有五岁,二十岁年龄鸿沟不可跨越啊。  等等她也没有这样猎奇的想法。  许半感觉她应该回去喝杯敌敌畏冷静一下。    离开之后管家用敬佩的语气对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枪支的燕戈说,“以前那么多心理医生都没有用,没想到许老师真的让小少爷说话了。”  燕戈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突然拉下保险栓举起枪对着给他布菜的女佣。  女佣吓得跪在地上不停颤抖。  燕戈按下了扳机,却只有空饷一声。  女佣在地上瘫软了。  燕戈却勾起嘴角轻蔑地笑了。  管家叫人把女佣扶下去,显然已经对这样的戏码见怪不怪了。    ————    为了避免被燕戈查底细,唐爵给许半在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房。  是的,是租,租金还是许半自己出。  简直黄世仁(╯‵□′)╯︵┻━┻    许半揣着陈缰给她的钥匙走进阴暗的巷子。  周匝静默无声,狭长湿冷的巷子和幽暗的惨白灯光让她有些战栗。  她听到远方有锈掉的水龙头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心脏跳动的节奏。  她感觉她眼前是五颜六色的弹幕,弹幕上面全部是前方高能。    许半胸里仿佛揣着两只小兔子,惴惴不安地向前走着。  然而什么卵也没有发生。  假高能全家灵车漂移啊摔(╯‵□′)╯︵┻━┻    楼道狭窄漫长而没有灯光,一片漆黑许半啥也看不见。  才上了几步,许半感觉有水流浸满了她的凉鞋,黏稠濡湿的触感。  也许不是水,她隐隐嗅到了铁锈的味道。  掏出手机照明,惨白的灯光打在前方不明物体身上。  沥青的楼梯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和正在流淌的鲜血。    作为一位崇尚科学的无神论者,许半探头探脑蹭手蹭脚地往前走。  然后因为地上太滑了摔了一跤,磕得满脸血。  她艰难地爬起来,靠近污染源,发现楼道里面躺着正在不停流血的不是她想象的来了大姨妈的女鬼,而是一个男人。  或许是男鬼?    抱着中国不是建国之后就不让修炼成精的想法,无畏的马克思主义战士许半把楼梯上的人翻了个面。  一个轮廓深邃的棕发外国男人,他闭着双眼,紧抿着薄唇。  大概因为他长得太帅了,帅破天际,究极颜控许半同志决定把他扛回家。  要是失忆了最好,如果没有也可以来一场日♂久生情(*/ω╲*)  什么恩人奴家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什么的各种play来一发。  大龄剩女许半表情正直地想着。    然而事实是许半刚刚把他丢进浴室准备正直地处理完伤口,准备做一些不和谐的事情的时候,他就醒了。  冰蓝色的锐利眸子盯着许半。  许半还来不及害羞组织语言自我介绍就感受到了男人粗糙冰凉的手贴近着她的脖颈。  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耗费了他太多体力,他并不能让许半没有痛苦地迎接死亡,他缓慢地握紧,许半感受空气进入胸腔越来越困难,眼前浮现鲜红色的雾气,她能够听见的声音越来越遥远空灵。    就像马上要奔赴死神怀抱一样。  现代版农夫与蛇。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路边的人不能随便救,即使长得帅也不能当饭吃,你也不能保证他的心灵跟他的外表一样。    连眩晕的感觉都远去了,她处于一个非常宁静的状态。  就像在母亲的子|宫里一样温暖安宁,蜷缩着,舒适到连呼吸都是多余的。  许半现在很接近死亡的状态。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会死。    男人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仰身倒在浴缸里,还在不停流淌的水飞溅出来,溅到厕所肮脏破旧长满青苔的玻璃上。  许半软倒在地,粗重地呼吸着,她转头看着浴缸旁的镜子。  残破模糊的镜子倒映她苍白的脸上飞上的红霞,和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的眼神。    她给男人止血的时候用的药物有小剂量的氯|胺|酮。  本来是怕她动作不熟练把他弄疼了加点麻|醉剂。  但如果说没有防备他的因素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男人只是轻伤躺在她家门口,她更多可能也是视而不见,如果不是她随身带着氯|胺|酮,她也不会不做任何安全措施就把他带回家。  所谓圣母小白花,是在能够保全自己的情况下才能做的。    挺羡慕九流言情小说的女主角的,她们路边捡到的都是温柔多金知恩图报的忠犬男,再不济也是傲娇别扭男先虐后甜。  她们无论多么圣母都有人愿意对她们温柔以待。  而许半好不容易圣母心爆发一次却捡到一个辣手摧花的混蛋。    许半扶着镜子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近浴缸。  男人衬衣上的血浸染在纯净的水中,浑浊了清亮的水。  他就像泡在血池中一样,紧闭双眼,面容沉静。  明明抱着那么大的恶意想要杀死她,可他的表情却没有狰狞的杀意。    许半认为自己应该为自己的烂好心自食恶果。  杀了他或者把他丢出去。  前者对于她这样一个五讲四美的好青年是不可能的,后者对于刚刚经历死劫现在头晕眼花的软脚虾是很有难度的。  就在许半考虑打电话找警察蜀黍,作为一位无奈为黑帮效力的正直人民教师会不会被一起抓走,唐爵会不会因为第一天卧底计划就进了局子而把她碎尸的时候,她脆弱的门板被踹开了。    凶神恶煞的黑衣保镖闯进浴室举着枪对准许半。  穿着民工小背心满脸烦躁全天下人都欠了我一个老婆的燕戈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半,“这你家?”  许半望着他那张跟周围满脸横肉大汉画风不一样的脸,不说话。  “说话啊!”他用穿着尖头皮鞋的脚踹了踹许半肩部。  许半略微吃痛地叫唤了一声,捂住有些疼的肩膀,苍白着脸低下头,“这是我家。”    “弄死她。”燕戈对着许半扬了扬下颚。  许半不是很理解,现在不是法治社会吗?为什么她的生死要由别人决定?为什么她被别人摆布毫无反抗之力?    “等等!杀死一位神圣的人民教师,你就不怕柳宗元笛卡尔马丁路德金马克思金正恩金坷垃托梦来报复你吗?”  然而黑衣人的脚步依然在逼近。  威逼失败。  “你不杀我我给你我39个G的珍藏,你想要怎么样的都有,国内的珠穆朗玛,日本的波少野结衣文藤兰大泽玛莉,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黑衣人的枪上膛了。  利诱失败。    “你你你杀了我吧,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许半闭上了双眼,一副英勇不屈刘|胡|兰的表情。  但是她依旧没有死。  她有些惶恐但是故作啥也不怕地张开眼,燕戈的手挡在保镖的枪口前,保镖的手指扣上了扳机但没有按下。  “走吧。”燕戈把抽了一半的香烟丢在地上,用脚碾灭,瞥了双手还在颤抖的许半一眼,转身离开。  许半一副终于逃过一劫的庆幸表情其中夹杂着对于燕戈装逼的十分鄙视。  燕戈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许半猥琐的神态僵硬在脸上。  他却笑了,“我的小弟就麻烦许老师照顾了。”  说完就带着小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为什么这个人叫她许老师的时候让她一种许老师.A【VI的奇怪联想。  怪不得燕戈很少笑总是一副装逼脸,原来他笑的时候自带色|情男主播的迷之娇|喘,简直惹。  虎口逃生的许半躺在浴室里仿佛一条咸鱼。    燕戈这样的人不用看就知道自傲自大性格阴晴不定喜欢追求刺激但是心思缜密。  许半要表现得太懦弱跪在地上拉着他裤子求饶他肯定直接蹦了她连犹豫都不带的。  若是她表现太镇静也会让他产生怀疑即使逃生了身份也会被暴露难逃一死。  她不能太软弱让他轻视感到无趣,也不能太特别让他起疑。  面对死亡不同寻常的调侃让他感到新奇,然后用强装坚强让他不那么戒备。  心思缜密的他在离开的时候还转身看她的表情,如果当时没有表情就露馅了,幸好她一直奉行做戏做全套啪啪不戴安全|套的宗旨。    小说是这样写的。  但是真的面临死亡的绝境能有勇气这样调侃戏谑的大概只有剧情大神演技加持max的故事主角了。  就像所谓的大爱无疆车祸现场推开身边的人,到了生死关头,吓得麻木的总是多的。  这也是燕戈为什么相信了的原因。    其实说得那么高大上,中心观点只有一个。  幸好燕老大不看小白言情小说。  里面女主角一般就是这样让男主角手下留情,收获“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台词。  燕戈没说这句台词其实许半还有点小失望。  导演,这个人不按剧本来。    许半把目光转到还在浴缸里面昏迷的男人。  #一时烂好心不如打飞机#  #圣母女主角不是那么好炼成的#    许半把男人洗干净了丢到床上,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不知何时睁开的冰蓝色眼睛吓得发憷。  “我是燕戈儿子的家庭教师,许半,养伤期间,你就住在这里吧。”许半略微后退了一步,把手伸进荷包里捏紧了瑞士刀,她不能预知这位黑社会大哥的性格是怎样的,根据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掐她脖子的行为,一定不是五讲四美尊老爱幼的好公民。    “谢默(Shemar)。”略显冷淡的声音,他瞥了戒备的许半一眼,闭目养神。  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啊,要是许半是个拐子就直接把他卖到山坳坳去挖煤。  许半在厕所一边清洗鲜血淋漓的浴缸一边愤愤地想着。    陈缰传来了燕戈和燕戈身边比较得力的几个小弟的资料。  许半眼熟的只有管家江海和占据了她唯一的床的某位大爷。    谢默在北派的地位仅次燕戈,据说是被老帮主在外面捡回来培养长大的。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他其实就是老帮主的私生子,但是当他学成长大了之后出都是在生死线徘徊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他就像北派最忠心的狗,在老帮主死后就转交给燕戈,继续为北派看门卖命。  可以说北派一个刚刚兴起几十年的小帮派能够跟唐爵沉淀了数百年的世家相提并论,有一部分因素是谢默。  他为北派做最腌臜残忍的事情,铲除有可能威胁到北派的一切可能,他执掌刑堂,在燕戈尚未成为龙头的时候,他也从未留情。    好吧,就是那种冷面酷少嗜血杀手基本人设。  说起来这陈缰写的人物资料脚本,对谢默描述得那么苏缠绵悱恻少女心爆棚,让许半有种陈缰暗恋谢默很多年卧底在唐爵身边只为了爱人一生安遂什么的。  想想陈缰那个辣眼睛的体型一点都萌不起来了摔。    而且许半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人。  明明有不受束缚的能力,却甘愿为人卖命为自己带上枷锁。  哪有不渴望飞翔的知更鸟。  哪有不希冀自由的囚徒。    许半望着谢默沉静的睡颜轻声笑了。  然后乖乖抱着被子跑到客厅打地铺。    ————    可能是前一天落枕了,许半第二天去西山别墅的时候脖子有点僵硬。  但是作为尽职尽责的专业卧底许半依然斗志昂扬地上班打卡,直面喜怒无常的boss!    今天走进客厅的时候没有昨天那么高能。  燕戈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跟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说话,那个男人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一看肾就很虚。  许半目不斜视地上了楼,才上了几步台阶,她就听见男人的惨叫,濒临死亡的绝望嘶吼。    每天来上班都看见老板在杀人。  这样的标题放到天涯也会被查水表啊摔。  许半没有转头,僵硬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不回头来看看?”燕戈沙哑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我我我昨天落枕了,脖子扭了。”许半结结巴巴地回答。  “上去吧,临车还是在书房。”听到燕戈这样说,许半头也不回地往上跑。  据说跟变态说话说久了也会被同化的。  可怕。    无论落到什么样的境地,许半也不希望自己变成燕戈唐爵谢默这样的人。  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  他们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视众生,他们认为众生皆是蝼蚁。  但许半感觉这样的他们与野兽无异。    十步一杀人,百里不留行。  快意恩仇,恣意骄纵。  此非许半所愿。  她不会杀人,也不能杀人。  因为她是许半。    许半是她的名字。  按中二一点的说法,这也是她的原罪。  从出生娘胎里还是个受精卵的时候就带着的烙印。    许半推开门,临车还是坐在角落里,是昨天她离开的位置,仿佛彻夜没有动弹般的。  纸上涂满了黑色的颜料,只在中间留下了很小一块洁白的痕迹。  他坐在画边面无表情地看着。    “……你颜料不够了?我看你家楼下在装修我拿点油漆给你?”许半很煞风景地开口。  临车没有回答,将所有颜色的颜料混杂在一起,直到所有的侧才变成了浓稠的墨。  他将颜料倾倒在最后一块干净洁白的领域。  “这幅画叫自由。”他轻声说,深色的眸子望向从纸蔓延到地板的黑色颜料。  许半还以为这幅画会叫黑咕隆咚。    “有光就有影子的束缚,只有在黑暗中,你才能摆脱它的追捕。”他的声音依然冷淡带着稚嫩的鼻音,却说着严肃的话题,让人发笑。  “我喜欢黑夜,没有黑暗,我们永远看不到星星。”他背靠着紧闭的床,深黑色的窗帘让房间除了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一片昏暗。  许半却走到他身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她扶着窗棂,望着花园里娇艳的花和年迈的园丁。  “我却喜欢白天,没有光明,就没有星星。”她看向蜷缩在太阳光照射不到角落的临车,看着他冷淡的眸子和颤抖的身体。  她知道她干了件蠢事,就像她所最鄙弃的所谓知心姐姐,妄图用自己的人生观去置喙别人的生活。    久居深海习惯黑暗怎能做到拥抱阳光。  “抱歉。”她拉上窗帘,低垂眼帘。  “有很多人做过跟你做过同样的事情。她们对我说,小孩子应该阳光,多晒晒太阳。然后自顾自地做一些愚蠢的事情。我把她们赶走了,然后她们都被燕戈杀死了,你知道的,他是个疯子,他从不愿意被所谓的道德法律束缚。”临车清理着地上散落的画纸。  其实挺让人难以想象,现在这样看似和平的社会还有燕戈这样凭喜怒决定别人生死的暴君,在许半看来他应该被枪毙一百遍。  但是事实上,他依然活着,他手上的鲜血只会越来越浓郁。    “但是我不想把你赶走。”  “你说的话的假的,你在撒谎,你是比我还懦弱的人,这个发现让我很高兴,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突然舒展眉眼笑了起来,精致的外表恍若天使,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像极了他的父亲。    真实是残酷的,那么与真实相悖的谎言应当是温柔的吧。  如同母亲的手般的温柔。  温柔到,让她忍不住用谎言来维持温度。    从五年前第一次戴着黑框眼镜战战兢兢地走上讲台,到昨天离开学校。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生死线上徘徊生与死只在别人一念之间的体验了。  她从十岁开始被唐爵抚养,与其说抚养不如说是驯养,他想把她训练成跟谢默一样南派最忠诚的狗最锋利的刃。  可惜还没有等着唐爵来打磨,许半就锈了,被丢到燕戈这里来自生自灭了。  真是悲伤的故事。    “我想你并不希望我把你当成一个孩子来对待,那么我想说。”  “孩子害怕黑暗,情有可原;人生真正的悲剧,是成人害怕光明。”许半轻声笑了,离开了房间,将房门带上。    临车又是一个与余温中二程度不相上下的熊孩子。  都是中二父母造的孽。  一看燕戈就是喜欢玩养成游戏把儿子养成变态的究极神经病。  指不定燕戈也是像临车这样长大的,生活在黑暗中,从小见多了死亡而才能漠视死亡。    临车因为燕戈猎奇的教育方式和早熟能辨别善恶的心理选择封闭自己。  燕戈就开始给他找家庭教师,事实上并不是为了开导临车。相反他并不希望临车成长为一个积极阳光正义感爆棚的人。  他只是为了向临车展示,所谓良善的后果。  避免临车一个圣母心爆炸了直接找警察把整个北派端了,燕戈哭都没有地方去。    有时候变态精神病的思维比正常人要奇特诡怪,更加适合带领北派这个骨子里就浸染着阴狠血腥的帮派。  燕戈的父亲养成了燕戈这个变态,燕戈就开始变态养成计划2.0    由此我们得到了一个深刻的道理,我们一定要多做好事积德,投一个好胎。  遇到不怎么正常父母简直是一生悲剧。  满脸血的许半。    她离开的时候只有管家江海在,燕戈已经离开了,这让许半长舒一口气。  这个每次以猎奇方式出现的神经病还是少见点好。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与唐爵变态程度半斤八两的人。    白天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唐爵给她准备的出租屋,许半还是想说,他真的不是从哪个古董市场租来的危房?  斑驳破旧几欲倾覆的墙垣,爬墙虎在潮湿的墙上攀援,藤蔓垂落在楼道口,随着微风的吹拂摇晃着身姿。  许半也很佩服被砍了好几刀还能够找到这个旮旯躺在她租的房子的楼道里的谢默。    出租屋虽然是唐爵刚给许半的,但是里面的东西都多是陈旧的,甚至有些混乱,很符合许半一向的习性,想来唐爵那样谨慎的人也绝不会再细节方面出错。  许半在乱糟糟的衣柜里面找出了一本她最近在看的书,叉着腿歪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翻阅着。    她正看得入迷,门却被人敲响了。  许半起身打开门,穿着黑色衬衣的谢默站在门前,面色冷淡地越过她走进浴室。  许半的第一个想法是,原来黑社会也会敲门?不是开门只用脚,吃饭全用舀的吗?    捡起谢默丢在地上黑色衬衣,想着谢默是不是嫌天气太热跑出去游泳了,衣服都湿透了。  当她展开手掌看到满手鲜红色的液体的时候,她才知道,浸湿衣服的不是水,而是鲜血。  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想来是后者居多吧。    许半提着沉甸甸的衬衣站在原地发呆。  然后她想起了一件很严重的问题,唐爵应该不会给她这里准备男士衣物,那么谢默总不能穿她的吧?  当谢默毫不在意不着寸缕地走出浴室,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遛鸟的时候,许半深刻地体会到了他的下限。    “你要不要先穿我的?我还有几件比较宽松的……”许半瞥了眼自己和谢默身形的差距,迟疑地开口“围裙?”  什么裸|体围裙play绝对不是她想的,这样奇怪的想法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许半简直想打自己脸。  “不用。”谢默拎起许半手上的衣服,“把这件洗干净再说吧,反正还是会脏的。”  他沉默地走进了浴室,手脚熟练地打开水龙头开始搓衣服。    还是会脏的。  这件不起眼的衬衣,究竟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见证了多少无奈嘶吼的冤魂,也许谢默自己也不知道。  日复一日,重复着杀戮的生活,让他与他的那件黑衬衣一样,即使洗干净了,也隐隐嗅着有血腥味。  但是许半最想知道的还是,燕戈究竟有多黄世仁,把谢默压榨得连换件衣服的钱都没有。  幸好她的老大是唐爵。  等等,唐爵好像也没有跟她买过衣服来着。    燕戈其实还挺好相处的,虽然寡言,但是也未曾打扰许半。  许半看书,他就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被一栋栋危房遮挡着灰暗天空。  即使他不说话许半也没有办法集中精神看书啊,一个光溜溜的男人坐在她对面她能不张针眼就算好的了。  只能说歪果仁就是开放吗?    许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梦境很鬼畜。  还是脏乱差的小危房客厅,许半和谢默坐在沙发上,许半在看书,谢默在四十五度角忧郁仰望天空。  但是谢默穿着许半的围裙,是的,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一米九满身精肉的壮汉穿一件粉红小猫的围裙,简直辣眼睛。  完全没有办法直视谢默了好吗?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谢默已经不在了,跟着他不知道有没有干的衬衣和裤子。  许半低下头看自己身上的毛毯,揉了揉饿扁了的肚子。  其实她很讨厌做饭,能不做就不做,除非饿疯了绝对不开火。  她这样的人老了之后一定百病缠身。    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到餐桌前却发现沾满了油污的餐桌上摆放着几盘菜,还是热腾的。  电饭煲里的饭没了一半,但是桌上的菜没有动过筷子的痕迹。  谢默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的匪徒。    许半就重复着每天到燕戈别墅打卡,给临车念一百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直到他不胜其烦让她快点滚,她就顺势团成一个球回家。陪临车坐在书房里看他画画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她非常不想遇到燕戈那个变态,每次看到他他都在重复着杀人虐人打人上人,各种花样各种姿势,许半认为他这样的人等不到老了就会烂唧唧。  回到家之后就是等着谢默回来给她喂食,有时候谢默彻夜不归,她就坐在沙发上等着等着睡着了。  后来只要谢默不回来就会叫给她外卖,顺便叫外卖小哥提醒她睡觉的时候要盖被子。  好像一秒钟从黑帮卧底重口小说变成了校园小清新的节奏。    谢默杀过很多人,仇家也很多。  但他不会让他们侵扰到许半的生活。  只是有一次有人跟踪他找到了许半,他们准备劫持许半。  那是许半第一次见谢默杀人。  他冰蓝色的眼睛依然璀璨,没有因为杀戮失去理智,但是他的手上的刀刃却毫不留情,划过匪徒的动脉,鲜血飞溅到他的脸上也不能让他的眼神动摇。    他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残忍得好像条件反射一样。  许半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谁能够看出这是深夜为她盖上毛毯的温柔男人?    当楼道里只有谢默和许半两个人站着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了许半,表情仍然是淡漠的。  他把许半横抱起来,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你先睡,饭做好了再叫你。”  许半闭着眼睛,但是没有睡。  她一直很清醒。  清醒地听到老旧油烟机的嗡嗡声,谢默翻炒时候铁铲与铁锅摩擦的声音,陌生人的脚步声,丢在地上的尸体被拖走的声音。    他们会被带走。  他们将会以任何形式出现在明天的报纸一角,也许是情杀也许是车祸癌症,以与谢默无关的方式。  每天有无数这样死去的人。  这也是谢默现在能够站在厨房给许半炒菜的原因。    许半很清楚这些。  她在唐爵那里见过很多,甚至伪造车祸现场之类的事情也做过不少。  她不是良善的人,谢默也不是。  他们都是烂人,在破旧的出租屋里取暖维生。    ————    许半从西山别墅出来之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咖啡厅。  唐爵说要见许半一面。    许半看向面容阴柔昳丽穿着唐装气度不凡的唐爵。  心里默默吐槽你这是担心自己目标不够明显吗?    唐爵没有听到许半的腹诽,但是他是最了解许半的人,看她一直在观察四周有些不安的神情,他轻声笑了,“放心吧,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我没有找到机会下手。我打不过他,要下毒什么的也没有机会。”许半低着头。  “你有机会。”他勾起艳红的唇,妖气横生,“只是你不愿意。”  “许半,你是个好学生,我一直都这么相信。”    许半没有搭理他,她望着唐爵搭在桌子边沿的手指发呆。  修长干净,却苍白毫无血色。  青色的经络在他手背上像树枝一样错综蔓延。  不用触摸都能够想象的冰冷触感。  就跟唐爵这个人一样,如同一直蛰伏着的择人而噬的蜘蛛。    “那就杀死燕戈身边的小狼狗吧,就是跟你住在一起的那个。”他轻笑。  许半没有把谢默住在她这里的事情告诉他,就是担心他会让许半下手。  但唐爵很了解她,比她自己还了解,因为她是跟在他身边长大的,她的一切都是他赋予的。  “请不要说没有机会了。你可以找任何机会,他在厨房为你做饭的时候,为你盖被子的时候,浴室里淋浴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时候,或者是和你做羞羞的事情的时候,以任何你喜欢的方式。”他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下唇。    最后一个是什么鬼?  你就算说叠字也不萌好不好!  不要污蔑她跟谢默纯洁无暇的关系好吗?  他们只是正常的合租人关系。    浑浑噩噩上楼的时候她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她。  果然当她准备开门的时候,有人提着棍子向她打来。  她敏捷地蹲下,夺过了袭击。    她面前站着五个彪形大汉。  许半可以对付,但是他们手上有枪。  他们用枪口对准许半,显然是不准备让许半活命了。  许半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五把抢追击。    许半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  她心中却有些庆幸。  至少她不用做完成唐爵那个变态的任务了。  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在女主角面临危险的时候,总有人会及时赶到。  可能是男主角,男配角,龙套炮灰,正义路人。  许半第一次享受了女主角的待遇。    “快走。”谢默拉着许半下楼,坐上一辆悍马。  司机显然是他熟稔的人,谢默一上来那人就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要杀你的人是燕戈,你今天的行踪暴露了。”谢默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  许半不认为唐爵这样的狐狸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也许是看出了许半的疑惑,谢默说,“南派准备跟北派合作,燕戈的要求是南派安插在北派的人要交出一个来。”  “然后唐爵就把我交出来了?”这样的结果是许半料想到的,唐爵花大功夫在许半身上,而她却不愿意为他杀人,早就是没用的弃子了。  她还以为唐爵会把她随便送给某个大佬当玩意儿示好,没想到他还够善良的,直接赐她往生。    “你为什么帮我?”  谢默帮了许半就意味着背叛了北派,背叛了燕戈,现在也许是跟许半一样被两派追杀。  许半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魅力让谢默这样付出。  她又不是有七色瞳孔,头发高兴时候是红色,伤心时候是蓝色的小公举。    “你们母亲曾经救过我……”他开口。  “不可能。”与其相信陆令鸯会救人不如相信是许半小时候放生过一只蚂蚁,然后蚂蚁回来报恩了。  “当时她怀着你,在这个出租屋里杀死了追捕我的人。我没有地方去,就跟着她,她不愿意做饭,正好我会,她就让我留下来了。”他说。  “我没有能力救她,她被警察带走了,我却只能躲着。”  “你和你的母亲很像。”他的眸子温柔下来。  “我跟陆令鸯一点也不像!”许半第一次用认真的语气盯着他蓝色的眼睛。    她最恐惧甚至是憎恨的事情就是变成陆令鸯。  她和陆令鸯一点也不像,她不会变成陆令鸯,她不会变成一个变态的杀人狂。  只要看到鲜血就能让她想起陆令鸯,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就是她毁掉了她的人生。  许半很少任性,也很少恨一个人。  即使唐爵把她出卖给燕戈了,她仍旧是淡淡的。  但她对陆令鸯,恨到了骨髓。  她知道这是迁怒,但是无法抑制。    “她是你的母亲。”  “她不是!”许半反驳,她的眼睛里有深黑色的怒火沉郁得像黑夜。  “很像是叛逆青春期的少女对于父母的不理解对吗?女儿不应该憎恨自己的父母,我想是这样的。”  “不可能。”许半望着窗外流逝的风景。    ————    陆令鸯是她的母亲,许靛是她的父亲。  这两个名字贯穿了她的整个人生。  陆令鸯是国内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魔,许靛更是科学疯子,制造出了很多灭绝人性的病毒,甚至准备用这些东西颠覆这个世界。  许靛被秘密处死了,但是陆令鸯却逃走了,带着尚且在腹中的她。    陆令鸯被抓住的时候许半还没有出生。  她挺着肚子被特种兵押解着,被关进了监狱。  许半的父亲是疯子,母亲是杀人狂。  还没有出生许半就被打上了恶童的烙印。  即使那些人对外界说,孩子是无辜的天真无暇的与她的出身没有关系。  但是民众一致说不能让她长大危害社会,要将她处死。    许半是被监视长大的。  她住在如同监狱的所谓孤儿院,只有她一个孤儿的孤儿院。    他们两个人诅咒般的杀人天赋在许半身上延续。  在护工一个不注意,尚且刚刚学会走路的许半站在窗前准备把隔壁床的孩子从四楼丢下去。  孩子被救下来了,许半却被形同监|禁单独安置。  她的整个童年所能见到的只有面容冷漠甚至有些惧怕她的护工,和每周都会堆起微笑问候她的心理医生。  他们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说,我要杀死你们。    因为所有人都说,她以后长大会是一个杀人狂。  他们背地里,在她熟睡后,心里,眼睛里,颤抖的双手里,恐惧里。  她是恶童。  她的天性是邪恶的。  她流着罪恶的血液。    也许他们只等着她长大成人犯下滔天罪行,然后顺理成章将她枪毙。  他们得意洋洋。  我就说,她天性就是邪恶的。    唐爵的父亲救走了她,同时留下了自己的生命。  他用他的生命践行对陆令鸯的承诺。  那时候许半十岁,唐爵刚刚二十。    许半和陆令鸯很像。  不仅是容貌,包括对于各种枪支武器和人体结构天生的熟练程度,和对于杀戮的漠视。  唐爵是个很残忍的人。  他让许半十岁之后的生活变成了一片炼狱。    他不眠不休地让尚且是个孩子的她训练。  把她丢到城市最混乱的地界,让她承受绝望和最浓稠的黑暗。  他想要许半变成他手上最锋利的刃。  许半很争气,也许是因为她骨子里流着变态的血,在十五岁那年她就成为了南派最出色的。    但是她第一次任务就失败了。  她不愿意杀人。  她锋利的刀刃已经搁在那人的脖颈,它能够感受到跳动的鲜活的脉搏。  最后是陈缰割断的那人的动脉,鲜血喷洒在许半脸上,温热的。    唐爵是一个狠辣的人。  残忍到让人发指。  但是这也没有办法让许半拿起刀刃杀人。    这是许半唯一能够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她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父母,人生,未来。  她只是不愿意杀人。  只要有第一次,她身体里冰冷的血液就会沸腾,她会失去理智,成为跟陆令鸯一样的人。  一样疯狂,一样可怕。  她有这样的预感,她知道她的本性。  她有漆黑污浊的灵魂。    ————    “去长桥高中。”许半对谢默说,“至少要带着余温。”  “唐爵的人可能已经埋伏在那里了。”谢默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许半也知道自己现在很像圣母拖后腿的菟丝花,没有能力却要做一些让他人困扰的事情。  她不能够放弃余温。    “走吧。”谢默什么也没有说,他们都知道即将面对什么,车厢里沉默着。  “对不起。”许半知道道歉很苍白,但是还是说了。  她其实在赌。  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豪赌,她不希望再加上谢默的筹码,但是她也知道谢默的性格是不会离开的。    许半一直到学校附近她的房子门外也没有遇到唐爵的人。  她有些疑惑地推开了没有锁的门。  然后她看见余温坐在血泊里笑得欢快。    黑色的校服浸染着鲜血,颜色更加深沉。  她面前躺着已经失去了内脏面容狰狞的少年,许半认识,是一直在追求余温的她的学生,余温的同班同学。    “啊……对不起啊许半老师。他说他爱我能够把心掏出来给我看,我就很好奇,他的心脏真的有我吗?果然是骗我的呢。”她歪着头对许半微笑。  “我说过你不能杀人,绝对不能。”许半知道肯定是那个男孩痴缠甚至准备强迫余温,她在房间里看到了打斗的痕迹。  “你有很多其他的方式解决他,将他打晕送进看守所,你甚至可以让他关得久一点,久到不会打扰到你,你可以的,但是为什么要杀人?”许半目光森冷却也有悲哀。  “这样最简单啊,而且永绝后患,多好啊。”她依然是天真的笑容。    “有了裂缝的大堤就会崩塌。余温,你不能杀人,我们都不能。”许半紧握着双拳。  “许半。你不要以为我和你是一样的人。你是懦弱,不敢直面自己的本性。那些跟自己没有关系的家伙死掉了又怎么样?反正所有人都认定了我们是要成为杀人犯的,就如他们的愿怎么样?”  “你只是不怕自己因为杀人迷失本性,却忘了,你的本性,已经被笃定了是恶毒的了。你断送了自己的自由,活得像个囚徒,我才不要像你一样!”余温有一双漂亮而慵倦的眼睛,她的眼睛看向许半,让她感觉看到了陆令鸯。  或者说,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五年前,许半被唐爵彻底放弃。  从南派的利刃变成了锈刀,唐爵不再限制她,她选择成为了一名老师。  有次陈缰说人手不够叫她帮忙,说是警察找唐爵帮忙端掉一个贼窝,她只是去撑场面,不用杀人,她也没有推脱。    那时候她见到了余温。  被恐怖|组织养大的女孩,她坐在骨堆上笑得欢快。  她从骨堆上面跳下来,一步步走近他们,沾染了血渍的脸上依然挂着笑意。    那是一种混杂着清纯和对鲜血热烈渴望的病态笑容。  诡异到让人战栗。  一向无畏的陈缰在女孩靠近他的时候向后退了一小步,微不可见的,但是许半感受到了。    “我没有杀人,呐,你信吗?”她歪着脑袋问许半,许半以同样沉郁的眼睛望向她。  许半看着她被警察带走,瘦弱苍白的她被桎梏,笑容艳丽。    许半再去看她的时候,心理医生刚刚走出来,跟同伴说,“这个女孩没有救了,她在那个贼窝里面长大,早就丧失了人性。”  “她是个魔鬼,等她长大了一定不堪设想。”  多么熟悉的语句。    许半再进去的时候,医护人员倒了一地,女孩坐在躺在地上人的脊背上,静静地看着他微笑。  “你杀了他们?”许半问。  “我没有杀人。”她回答。    许半拉着她的手,带着她离开了那里。  然后余温就在许半家里住下,在她的指导下开始读书,上学。  唐爵是知道余温的存在的。  但是他没有带走余温,成为他计划的牺牲品。  他大概也是知道,许半不可能让余温变成没有理智的杀人魔。    在许半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全世界都放弃了她。  她说她没有杀人,不会杀人。  没有人相信她。    大概是一种心灵寄托,甚至是执念。  她希望余温能够过正常的生活,摆脱未来杀人犯的阴影。  想来是她魔怔了,余温与她仍是不同的。  她愿意因为外界的目光将自己桎梏,活得平淡苍白,但是余温却天生追求刺激,极致的欢愉。    “你以后准备怎么样?”许半平复心情,沉声问她。  “会有人来接我的,许半老师。”她笑着,“这就来了。”    五大三粗的一群黑衣大汉恭敬地将她抱起。  余温坐在那人的肩膀上转头看向许半,“再见了,许半老师~”她依然是亲昵到甜腻的语气。  但许半知道,一切都崩塌了。  她和余温,走上的截然不同的道路,许是再也不会相见了。    “是许半小姐吗?”黑衣大汉走到许半面前,将一张纸递给许半,“这是我家少爷给您的。他说他会好好照顾余温的。”  许半接过纸,摊开。  是一张被黑色颜料浸染了的画,只有最中央很小一片白色。  在许半展开画的时候,上方未干的颜料顺着流下,染黑了最后一片干净的区域。    是临车带走了余温。  也是临车解决了唐爵埋伏在这里的人手。  想来他能够在燕戈不知情的情况下调动这么多人手,北派很大一部分势力已经被他掌控了。  也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是希望他不要变成燕戈那样嗜杀的变态,在许半每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熏陶之下。    “往黑街走。”下了楼,许半对燕戈和一直沉默着的司机说。  有光就有影子的束缚,只有在黑暗中,你才能摆脱它的追捕。  临车的画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们的对话。  想来那个时候临车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在城市最混乱的地界安排了人接应她。    “谢谢你。”许半知道感谢的语句对于谢默来说很苍白。  谢默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啊……就是说,你为什么会成为北派的手下,跟燕戈卖命?”许半感觉有些冷场,尴尬之下转移话题。  “燕南(燕戈的父亲)答应会帮我找到你,然后查明我的身世。”他说。  “我不知道我是哪个国家的人,不知道我的父母是何人,在我记事的时候就在这座城市晃荡了。得罪了大人物被人追杀,受到了你母亲的庇护,但在她被抓之后,我仍然无所归宿,遇到了燕南。”    “那你知道了你的身世吗?”  “没有。”谢默摇头,“除了谢默这个名字,被纹在我的背后,其余的仍然一无所知。”  “被纹在身后的也许不是名字,而是一种象征图腾之类的,出了境我们可以一直往西边去,总会有结果的。”许半说。    “……你们说要是再加一个人我们像不像去西天取经的唐僧师徒。”司机小哥笑嘻嘻地开口。  “徒弟三人起义搞死了唐僧之后的取经小组。”许半接话。  “这个脑洞不错啊。那这辆小悍马就是可爱的白龙马,让我们一起向着太阳和光明前进吧!啊哈哈哈……”鬼畜的笑声。    “你们之前那么严肃可真是憋死我了,我一直想吐槽你们这场戏就像是中二少年欢乐多一样,一个熊孩子比一个奇葩。”  “来个自我介绍哈,我叫常飞,你们可以叫我小飞。擅长计算机,入侵防火墙,干扰敌方GPS,改账户上个把数字还是可以的,精通各种交通工具,上到飞机大炮,下到滑板三轮。”他反戴着鸭舌帽,嘴里叼根烟,语气有些神气,显然对自己所擅长的行业很自信。    “谢默,枪械狙击暗杀搏斗。”谢默依然言简意赅,但是却噙着极其浅淡的笑意,显然心情不错。  “你们这样说,我还真是不会什么。会背出师表赤壁赋阿房宫赋苏武传,精通实用类文本阅读,各种坑爹文言文,还会写两手作文算不算?”许半掏出包里常带的古文观止。  其实许半除了杀人会的还挺多,当初唐爵把她当南派的未来希望培养能教她的都往她脑袋里灌。  但是要她说出自己会伪装制毒护理组装催眠色|诱什么的会不会有点装逼,毕竟她也只是半吊子。  伪装全靠蒙脸,制毒全用现成,护理就看命硬,催眠得先睡着,只会组装洋娃娃,色|诱对象大多白内障。  果然她只是一条咸鱼。    “那我负责赚钱养家,谢默就搞定追杀,许半……”常飞转过头来迟疑地看了许半一眼。  “我负责貌美如花?”许半眨眨眼睛。    “……你负责做好大妈就行了。”他默默地转过头去。  “去你妈个大西瓜!”许半撇嘴,“我还是青春火热美少女一枚,你辣是嫉妒。”    “好了我们霹雳无敌冷血杀手三人行组合即将出道,面向世界!”过边境线的时候,常飞大叫一声。  “三人行组合那是什么十八禁的名字,你有征求过我们同意吗?”许半翻了个白眼。  “等等你断句不太对吧,是霹雳无敌冷血杀手三人行组合,不是三人行,你的思想一片污浊。”常飞一副无法忍受的表情。  谢默静静地望着他们俩斗嘴不说话,然后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许半明白谢默这种时候不是在思考人生,而是在睡觉。  没错,睁着眼睛,睡觉。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啊摔。  前途一片黑暗好吗?    许半听着常飞在前面絮絮叨叨吐着槽。  窗外荒芜的景色不断流逝。  碧蓝璀璨的蓝空,悬着柔软的云,枯黄的野草匍匐在贫瘠的大地上,空无一人的荒凉边境。    他们身后有很多追兵。  前路也多是未卜。  也许会身死异乡抛尸荒野万劫不复,也许会逃出生天从此海阔天空。  但那都是未来的事情了。    余温曾经问她什么是自由,她哑口无言。  许半想,她现在就能回答了。    自由是跟随一只蓝色的知更鸟,它在碧蓝的天空上盘旋,人在未知的荒野里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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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俺写了二十多天,我不怎么想分章节,反正就是个小短文,分章节有点不连贯。其实就是狗血的黑帮卧底故事,没什么爱情因素,就算有至少文章是没有展开的。我一写稍微长一点的文容易玄乎,喜欢弄些意象暗示暗线啥的,其实久一点我自己都会忘记,未免看不懂我捋一捋。主线就是中二女青年被上司拉去卧底,然后身份暴露跟着boss狗腿一起亡命天涯的狗血故事。支线就是余温这个比许半还中二的少女最后还是没能过上正常生活撒丫子往变态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支线二就是燕临车一个被变态爸养大的变态小破孩心机深沉装成智障夺走他父亲权柄,包|养高中生大姐姐(余温)的励志故事。还有许半悲惨童年回忆杀。暗线是父母是杀人犯的许半从小就被认定以后会变成杀人犯,也确实基因影响了她,但是她没有受父母基因,童年压迫,唐爵各种奇怪灌输长歪,成为了光荣的人民教师的励志故事。其实这是一篇励志文不是吗?主要人物许半唐爵燕戈谢默或许再加上余温和燕临车。其实最无辜的是谢默来着。至少只有他不是变态,也没有变成变态的趋向。许半就不多说了。余温被恐|怖|组|织养大,其实心灵早就扭曲了,她也不想改变桎梏自己的本性。唐爵变态的原因我写得比较隐晦来着,说唐爵的父亲为了陆令鸯的承诺丢了命。唐爵他爸爸肯定是喜欢陆令鸯的,喜欢到为了陆令鸯跟别人生的孩子丢命的地步,那么对于唐爵肯定没多少关爱。啊,这就是一个小时候缺爱长大变态的例子。燕戈嘛,是从他父亲那一带崛起的新兴帮派啊,本来精神就不正常的燕南秉承着剑走偏锋才能带好帮派,从小就把燕戈弄成了变态。然后就把这样奇怪的家族传统发扬在了燕临车身上。然后就说我比较隐晦的地方就是,许半跟余温。许半是先天被人认为有杀人犯的潜质,而余温是因为后天生长的环境。许半虽然有点歪但至少没有那么歪,余温却一去不复返。其实我想说的就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不是在前面某个地方写过“她家里还有一个中二报社少女要等着她用弟子规三字经教化。”很隐晦地暗示了这玩意,是不是太隐晦了TAT我脑回路不怎么对劲。至于标题,杀死那只知更鸟。好像蓝色知更鸟有自由的意思吧。一般好像是关于种族歧视的,其实这样写逼格比较高。其实作者说埋的伏笔啥的是不是有点奇怪,但是我想俺这样的小真空也不怎么会有人给俺写这个,我就写了,免得我自己都忘了,你们也没有看懂。我写文其实要想蛮多的,有时候恨不得名字都暗示了一个人物的未来啥的,每个情节我都很想是不多余的。但是好像没怎么做到,反而有点……绕?我想逼格高一点啊,其实也是有点清高自持的感觉。本来来晋江看文就是图个不费脑子图个痛快,还搞这么多奇怪的东西。突然说了这么多,简直惹。别嫌俺话痨,要是真的感觉有点烦,就偷偷跟俺说,我会改的。下一次,精简一点?尽量!
《》《》《》《》被虐笑然后哭得傻兮兮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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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杀死那只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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