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烈斩模型+刀剑)今天的烈斩化形了吗》月色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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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vip完结
(感性派小说第一人远月再创“血嫁”三部曲完美收官。)
  感性派小说第一人远月再创“血嫁”三部曲巅峰之作
  万里认父·借刀杀人·携手宫阙
  以权胁迫·斗破龙床·深宫缠绵·帷幔缱绻·千里追妻。
  面对百般利诱,千般好处,他抬头扬颌:朕不卖妻!
  不一样的宫廷,不一样的爱情,不一样的人生,交织成一出繁华的人生大戏。远月的文字是有魔力的,她的文字很感性,她所创作的“血嫁”三部曲也令我惊艳。尤其是《血嫁之金枝玉叶》这部,堪称一场言情盛宴,是2012年绝不容错过的经典之作,它能让你彻底动容,深深甜蜜。
  一片金叶牵引一段离奇身世。
  一袭嫁衣,引发一段爱恨情仇。
  人前暧昧,背后插刀。
  他们的爱情,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们的相识,是一出借刀杀人的好戏。
  情到浓时,缠绵。
  恨到深处,蚀骨。
  皇宫喋血,是执子之手,还是相忘于江湖?
  江山变色,是寂寞百年,还是旷世绝恋?
番外包括:01-11+浅语低吟+情深
原创网有两个12、28、29、46、51、54、58、64、83、85、121章,均不是重复章节;
原创网无48、49、56、69、75、76、86、88章,均非缺章;
以上均不影响阅读。——版主:小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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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作者:远月(完结)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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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1:归家
  冬夜,无月。
  云海风浪特别大,天幕黑沉沉,看不到一丝光亮,如我此时的心情。
  今夜有人对我说,我是北国护龙司李双鸿的女儿,护龙司在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北帝平分山河,我的尊贵不亚于皇室的金枝玉叶,我娘是护龙司是正妻,如今已经病危,留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看我一眼。
  刚刚得到亲人的消息,转眼又要面临生离死别,有时我甚至希望永远找不到他们,这样心里起码还有一个念想。我蹲在船的角落,彷徨而慌乱,一如我五岁那年。
  养母临死时对我说,金叶就是我身世唯一的凭证,只要金叶不丢,总有一天我能找到回家的路,所以小时候,我总蹲在角落,偷偷拿出手中的金叶,痴痴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保存着这片能带我回家的叶子,即使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我也不曾打过它的主意。
  十几年过去了,养母坟前许是杂草有人高,而我也走过了很多路,有时站在三岔路上,我会问自己,哪一条路是回家的?但没有人能告诉我,渐渐我也死心了,路有千条,条条走不到家。
  以后**走到哪,我就跟到哪?**的家在哪?我的家也在哪?只是偶尔我还是会拿出身上的金叶,幻想着娘的容颜,为她当年丢弃我编织无数合情合理的理由。
  当船缓缓离开凉州的时候,我死死抓住船沿,我以为我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身世,我以为我已经不再想念那未曾谋面的父母,但在听到爹娘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字眼时,我的双眼不禁潮湿。
  北国路途遥远,我已经忘记自己爬了多少座山,淌过多少条河,只记得衣服越穿越厚,天气越来越冷,天上飘起了雪花,回家的路真远。
  **如今她青丝变白发,正是最难过时,我却离开了她,想想心中难过,明明是生离,但我却感到死别的悲凉。
  我踏入陌生的北国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放眼过去白茫茫的一片,雪将世间所有污垢遮挡,也将所有繁华隐藏,那刺目的白,美丽但却有说不出的苍凉,雪越下越大,马越走越慢,我的心越跳越快,我害怕看不到娘最后一面,我也害怕看了娘,就是阴阳相隔,永生不见。
  “**,到了,玄木得罪。”到了北国,一个叫玄木的年轻男子解了我的穴位,其实他们不必如此,不管当年他们何种原因遗弃了我,家永远是我最渴望的地方。
  护龙府没有**以前的家那般奢华华美,但却有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肃穆磅礴,门前的麒麟彰显着尊贵与威严,即使离得还很远,脚步就禁不住停下来,似乎前面是皇宫禁地,让人心生畏惧。
  他们说门前那高大魁梧,轮廓坚毅如刀刻的俊朗男子是我爹,北国护龙司李双鸿,我张开嘴巴,但一声爹卡在喉咙,始终是喊不出来,他对于我来是如此陌生,他是如此的威严凛然,如这座护龙府,只能远观,却亲近不得,
  爹脸色如常,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父女就这样静默对视着,隔了二十多载的风雨霜雪,他的喉结数动,好一会才说:
  “果然是我的女儿。”
  明明如此普通的一句话,但却带着山一般的力度,豪迈而气派,震得我耳膜轰轰响,我猛地一颤,身体的血液似乎一下子燃烧起来。
  “进去看看你娘吧,她就等着见你。”
  听到这句话,我身体奔腾的血似乎一下子冷了下来,我记得他们说我娘快不行了,我跑了进去。
  这一路上,我曾不止一次怀疑他们认错人了,但当我看到床上那一脸病容的美貌女子时,所有怀疑都是多余的,我与娘长得是那般的相像。
002:十八夫人
  “真是我的叶儿,真的是我的儿。”娘看到我情绪激动,试图挣扎起来,但丫鬟还来不及扶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那一床华美被褥,看得我心惊,我忙抓住娘的手,触手皆冰凉。
  “我的叶儿,我的叶儿。”娘哭了,由低泣到放声大哭,那哭声似乎带着二十多年的思念与伤痛,华美的被褥被鲜血与泪水浸湿,显得更是骇人。因为动情,娘的脸浮现一抹异样的红,呼吸渐渐急促不畅,我慌乱地替娘擦泪。
  娘死死抓住我的手,虽然青筋微露,但却柔弱无力,她竟这般虚弱了。
  这些年我看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心中已经害怕,我轻轻拍着她背部,柔声地对她说,我回来了,不管以前爹娘是什么原因遗弃了我,但为娘此刻的牵挂,我释然了,在我的抚慰下,娘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那双美目,依然饱含泪水。
  华美宽敞的寝室除了两个清丽的丫鬟,就只有一个七八岁的男童,他眉眼如画,俊美的小脸粉嫩得让我想捏一把,只是此刻他的小脸绷得紧紧,眼神与我一样充满慌乱。
  路上玄木和罗音鲜有言语,在他们不多的话语中,我知道我还有一个七岁的亲弟弟,叫李轩,自小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只是性格敦厚纯良,称府中丫鬟为姐姐,侍卫为哥哥,怜花惜叶,府中下人都喜欢他,只是他这种性格并不被我爹所喜,说此子难成大器,管教几次,见他无所改,见之不理,为爹所唾弃。
  李轩就是这个漂亮的小家伙吧,我心中欢喜。
  “轩儿,这是你的姐姐。”娘的泪尚未止,但虚弱的声音带着振奋,让她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一些,只是被褥那来不及清理的血迹,让我的心微微揪着。
  “姐姐——”李轩不认生,走过来牵着我的手,大有亲近之意,眸子亮晶晶的,难掩兴奋与开心,他眉眼有点像爹,但却像娘那般温婉,握着他柔软小手的那一刻,心底有一股暖流流淌而过,我激动得手都有点抖了,这小家伙就是我的弟弟。
  “叶儿,我真不敢相信,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我是不是在发梦,你说我是不是在发梦。”娘将头微微抬起,笑容充满对上苍的感恩。
  “叶儿,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娘真的很想你。”娘不停地说话,但因情绪激动,又吐了一口鲜血,看到那口血,我心乱如麻,守候在外面的大夫颤颤冲进来,给娘喝了一碗药,喝完不久,娘沉沉睡去,眼角还带着甜甜的笑。
  娘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我坐在她的床沿,久久注视着她,李轩也乖乖地坐在一旁,不时拿眼瞧我,目光充满依赖。
  “姐姐,别怕,娘会好好的。”李轩突然牵起我的手,双手很有力,似乎想给我力量,那一刻我第一次明白什么是心心相牵,血脉相连。
  爹来了一次,来了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在娘的床前伫立,那挺拔的身躯,如一座大山那般,李轩赖在我怀中,看爹的目光带着敬畏,显然有点怕他,
  爹的目光深沉,看不到任何情绪,他站到离开,也没有说过半句话,更不会伸出他的手轻轻抚摸一下娘的发丝,我在想这个男子曾对娘是否有半句软语?他们之间是否有爱?
  第三天娘才醒了过来,因为我的回来,娘的精神一下子好了,那天破天荒吃了一碗饭,喝了一盅炖汤,苍白的脸旁有了一点点血色,而我在这三天,对这个家也开始有所了解。
  北国的势力集中在罗、燕、柳三大世家和八大族,我娘北国丞相罗佟之女,她所在的罗家,是三家之首,爹除了娘这个正妻,还有十八夫人,这十八夫人都大有来头,一个是北国大将军君威震的妹妹,有三个是北国八大族的族长之女,其余不是名门之后,就是大富商的女儿。
  除了这些,爹还有些暖床的妾,虽然没有北帝的三宫六院,但还是莺歌燕舞,脂粉飘香,听到这些我心中暗暗发冷,这么多女人争宠,娘的日子怎会过得舒心?
  护龙司府很大,十八夫人各有自己的院落,娘久病床前,不想被人打扰,早已经下令,不需要其他夫人前来问安。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终于母女团聚了,君庭庭给夫人道喜来了。”人未到,声已至,娘的脸色微变。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盛妆华服女子,长得很是艳美,虽温声软语,但眉眼甚为凌厉,身后跟这六个清丽丫鬟,俨然当家主母的派头。
  “叶儿,这是君夫人。”娘淡淡地说,君庭庭我也有所闻,听说是十八夫人之首,北国大将军君庭威的妹妹,如今有一子一女,儿子李傲今年十八岁,行事果敢利落,手段狠辣,武功谋略都是一流,甚得我爹欢心,女儿李双十一岁,长得活泼漂亮,这一家子在李家地位昭然。
  “哟,这就是大**呀,长得可真像夫人,花仙子一般。”君庭庭虽然说着恭维的话,但目光冷飕飕的,说完缓步朝娘走来,站在娘的床头居高临下说着体贴的话语,这场面怎么看都诡异。
  “君夫人才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我微微一笑,从容立于娘的身旁,遮挡了她居高临下的目光,我不爽她这样看着我娘。
  君庭庭突然仰头而笑,笑声不大,但却十分肆意,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但不得不说她身材玲珑妖娆,十分诱人。
  她的目光从我的脸扫光,锐利如刀尖,这女人对我的存在充满了敌意。
  接下来,府中其他夫人像同时得到消息那般,一个走了另一个接着来,有温柔似水的柳夫人,有才华横溢的燕夫人,有优雅清冷的如夫人,有妩媚妖娆的田夫人,有……
  这些女人一个又一个从我眼前晃过,或友善,或充满敌意,或冷漠,或恭敬,不一而足,我细细记着,这个家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爹有五子八女,有两个儿子已经夭折,一个是古夫人的儿子,出生三个月,有一天突然身体发紫,痛苦大哭,一个时辰后七孔流血而死,死得异常痛苦,古夫人目睹儿子惨死,当天疯了。
  还有一个是比我大一个时辰的哥哥,听说当年我娘怀的是龙凤胎,我还有一个同胞哥哥,在十五岁那年去狩猎,遭遇野狼围攻,活活咬死,死时血肉模糊,一条腿已经进了野狼的肚子里,我娘听到当场晕厥过去,大病一场,几乎丧命。
  如今爹还剩三子,一是我弟弟李轩,一是君夫人的儿子李傲,另一个就是水夫人之子李谦,今年十六岁,可惜小时候骑马,从马背摔下来,双腿残废,一直坐轮椅,平日都呆在水苑,不大与人说话,爹甚是怜惜。
  爹的六个女儿,三个已经出嫁,其中有一个还嫁当今皇上为妃,可惜一直无所出,两年前病逝宫中,如今尚在家中,除了我和君夫人那五岁的女儿李双,就只有连夫人那一岁的幼一女,其它暖床的妾,因出身不高贵,没有资格替我爹孕育孩儿,即使一时疏忽怀上,也会一碗药汁结束那尚未成型的生命,如果故意隐瞒不报,轻则驱逐出府,重则处死。
  等这一干人离开,娘已经疲惫地睡着,大夫说娘的身体大有好转的迹象,听到这些我才微微宽心。
  “姐姐,我带你去玩。”李轩亲昵地拉起我的手,小脸红仆仆的,带着兴奋的光,我笑着任由他牵着我冲出去,让我一下子恍若回到童年,那会**兴起,也会这般拽着我冲出去玩。
  “这花是我种的,他们说已经枯死了。”我楞住了,这种花我印象深刻,当年初入冷府,冷大少爷就有这样的一盘花,那会我殷勤地替这花浇水,没想到这一盘类似杂草的东西是冷大少爷的心头好,被我活活浇死了,结果可想而知,我被冷大少爷冰霜夹雷电般臭骂了一顿,所以这花就是成了灰我也认得,下次回去跟冷大少爷带几盘回去。
  那时我还想着我能回去,那时我还想着不用太久又可以与**团聚。
  听说这花极为难养,想不到这家伙竟有这样的本事,小轩听到我说他厉害,兴奋的脸儿都红红的,说第一次有人这般赞他,爹也不许他碰这些,说玩物丧志,我不禁用手抚摸一下他的发丝,心里酸酸。
  接着李轩带我去他的书房,看他的字画,甚至还弹琴给我听,恨不得将他的看家本领一次性展现在我眼前,真是孩子气得很。
  “姐姐,我可以爬树吗?”
  “姐姐,我们可以打雪仗吗?”
  李轩怯生生地问我,爬树他都不曾试过吗?
  我没有点头,但却出其不意在他脸上抹了一把雪,这些作弄人的本事谁比我高,想当年我跟着**,坏事可没少干,这小家伙哪会是我的对手?小家伙反应过来后,那被小脸笑得像怒放的鲜花,兴奋极了。
  结果在这样寒冷的冬日傍晚,我一会给他撒点雪,一会弄一个陷阱,吓得他呱呱叫,他一会将雪揉成一团,朝我砸来,笑得咯咯响,让我忍不住想笑。
  他试图爬树,但总是爬到一半就滑下来,好不容易爬高一点,却被我恶作剧般拽下来,怒得他追着我打,雪地留下深深浅浅一行脚印,到最后我像猴子那般身手敏捷地掠上了树,李轩那眼睛亮得耀眼,充满了崇拜,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在我的指导下,小家伙终于爬上去了,还没站稳就想向我炫耀,不曾想树枝有雪滑得很,结果整个人往后倒去,好在我反应够快,来了一个英雄救美,及时将这家伙抱在坏中,没想这家伙竟赖上了我,不舍得下来,目光充满了信赖。
  许是累极,暮色渐浓的时候,这小家伙竟靠在大树下睡着了,额头挂着晶莹的汗珠,但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我细细抚摸着他的发丝,心中涌上从来没有过的柔情。
  白天我跟李轩说山有多险峻雄伟,我跟他讲云海是多么波澜壮阔,跟他说我去了哪些地方,童年做了哪些趣事,李轩总是痴痴听着,充满了憧憬。
  那时我并不知道这家伙除了进过皇宫参加宴会,就是一直呆在这个家里,娘身体有病,爹又不待见他,他一个孤独地成长着,想来我比他幸运多了,小小年纪就随着**到处去,跟在她身后狐假虎威,想起以前的事,我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小轩,等娘的身体好了,我带你去凉州看海。”我没想到这句话,在小家伙的心生了根,长了芽。
  娘的身体日渐好转,屋子的笑声多了,丫鬟说这个院子好久没这般阳光明媚了,而除了见面的当天,爹就未曾对我说过只言片语,他儿女众多,我的存在是否兴许他根本不在意,虽然告诉自己不需介意,但我心中还是有些失落。
  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半个月之后,爹举行了隆重的仪式,让我认祖归宗,娘激动得一晚都睡不着,晚上举行了盛大而隆重宴会,北国百官道贺,就连当今北帝也亲自命人送来赏赐。
  爹对外宣称,我出生之日,因身体孱弱,一直被高僧照料,如今身体彻底康复,才接回家中,他们不说我怎么会流落到西凌,我也就没有问。
  宴会当天,一双双目光在我身上巡逻,有好奇,有嫉妒,有艳羡,甚至也有愤恨,但不管怎么说,这天晚上之后,人人都知道护龙司还有一个女儿叫李叶,他是护龙司的嫡女,府中的大**,护龙司珍爱异常,在府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
  宴会结束,外面的人盛传护龙司的长女,自小生活在名山大川,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长得貌若仙子,出尘脱俗,甚至也有人说我是神女转世,福佑北国。
  我揣摩不透我爹此举是何用意,只是心里隐隐不安。但因为爹的重视,府中的侍卫、丫鬟对我毕恭毕敬,就连他那些夫人也不敢对我有所怠慢。
  晚上府中管家说我爹要见我,距离上次见我爹又已经一个月了,听府中的丫鬟说他书房的灯火总是彻夜不熄,护龙司莫非比皇上还要忙碌?
  “爹,你找我。”
  “嗯。”双目相对的瞬间,我的心微微抽了抽,爹那双眼睛竟然布满了血丝,似乎已经好些日夜没有睡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爹今晚的脸色特别差,只是他那身气势依然摄人。
  “皇上下令选一批新的秀女进宫,名册有你的名字。”爹对我说,声音淡淡,但充满血丝的眸子深沉如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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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4:惊变
  我反抽一口冷气,如果我没有记错,当今皇上已经有六十岁了,爹想让我嫁给他?胸口处发闷发堵。
  “你大摆宴席,将我是的身份公诸于世,就是为了帮我进宫铺路?你千里迢迢派人将我找回来,并不是为了让我们母女,而是你想我入宫为妃?”我抬头看着这个魁梧伟岸的男子,胸口处微微疼痛。
  话落就是长久的沉默,爹站了起来,眸子透过窗边看着浓黑的夜,伟岸魁梧的身躯如一座荒山,透出几分苍凉。
  我们这一站就站了一个时辰,谁都不张嘴说一句话,夜越来越深,除了风吹雪落的声音,四周再听不到任何声音,静得让人害怕。
  “你比我想象要冷静,很好。”好一会爹才转过身子,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眸子深处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沉痛。
  “养母死了那年的冬天,虽然没有下雪,但也像今夜这般寒冷,她临死的时候,用那长满厚茧的手抚摩着我的额头,她对我说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因为我的爹娘一定心急如焚地找我。”
  养母不停地重复这么一句话,直到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那年我只有五岁,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养母的样子我都有点模糊,但这句话,我一直没忘记,也不愿意忘记。
  我的养母是贫穷的寡妇,平日靠做点针线活维持生计,本来就已经三餐不继,自从将我抱回家中之后,更是经常有上顿没下顿,但纵是病得卧床不起,没有钱抓药请大夫,也没有动用我身上那一块金叶,她说那块金叶会带我回家。
  她宁愿命赴黄泉,也不愿意断了我与亲人相认的路。
  养母死后,没有人肯看她一眼,她们说娘得痨病,谁靠近谁也会染上,没有人帮娘下葬,就连我也被视为不详物,不准靠近任何一家的门前。
  那年的我,在屋子后挖了一个坑,将娘埋了下去,一边挖一边哭,挖得手破血流,那天之后,五岁的我,经常半夜从空荡而破旧的屋子走出来,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上,如黑夜出来觅食的老鼠。
  可是几个暴风雨的夜晚后,那年久失修的破旧木房子塌了,我哭着从废墟了爬出来之后,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我白天去乞讨,捡别人不要的包子,夜晚萎缩在角落,穿这又脏又单薄的衣服,冷得全身僵硬,幻想着爹娘你们来接回家。
  我没有等到爹娘,而是等到了西凌尊贵的长公主西倩儿,她俯下身子看着我,用她那美丽的手牵起我,她一点不嫌弃我脏,人人都说长公主是天下最坏的女人,但在我心中她就是天上的仙子。
  从那以后,我穿得好,吃得好,过惯锦衣华食的日子,渐渐我忘记曾经的苦难,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跟着**到处作威作福,以至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没有哪个丫鬟像我这般,不会烧火,不会洗衣服,饭煮得比**更难吃,针黹刺绣比**的还难看,**还能给冷大少爷绣一只鸭子,虽然很丑,但还隐约能看得出是一只鸭子,但我却连这个也不懂。
  楚府被焚毁之后,我跟着**颠沛流离,我们也吃了很多苦,因为没钱,一天没吃上一个馒头,甚至被人打的口青鼻肿,那时我们想银两想疯了,最想的就是抱着一座金山睡觉。
  入宫为妃,做皇帝的女人,锦衣华食,尊贵奢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我如今并不稀罕,我和**被扫出西凌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但我们有双手,有脑子,一样在凉州过得很好。
  我不需要你们赐我荣华富贵,我这次回来,并不是贪图护龙司的显赫权势,贪恋府中的奢华生活,我不远万里回来,只是你们是我的爹娘,心之所系,魂之所牵。
  我是不会入宫为妃,不管他是九五之尊,还是真龙降世,我小叶不是傻子,就算我要嫁,我要挑一个长得好看点的,就算不好看,起码也年轻点,北帝比你还要老,爹你对我就没半点骨肉亲情?
  我坦然地看着爹,执拗而坚定。
  “叶儿——”这一声叶儿沙哑而沉痛,听得我打了一个颤。
  “爹一生果断,杀伐千里,也不曾犹豫,惟有这事,挣扎至今,不是情不得已,何以至此?这次马不停蹄把你带会北国,并不是你娘快不行了,而是我即将离世,即使我夜以继日的安排,即使我费尽心思筹谋,始终无法许你娘一个平稳的后半生。”
  “你说什么?”我的心猛的一沉,怔怔地看着我的爹,他轮廓十分分明,剑眉星目,有着很挺拔的鼻子,爹长得很是威武伟岸,看起来如一座大山那般屹立不倒。
  “叶儿,爹已经时日无多。”爹朝我缓缓摊开双掌,掌心一团浓黑,触目惊心。
005:四妃之首
  爹缓缓合起双掌,嘴角动了动,露出一抹异样苦涩的笑,我呆呆看着他,好久都缓不过神来,这怎么可能?伟岸硬挺如高山一般的爹,怎么说倒就倒呢?我不相信,但脑海那团黝黑却挥之不去,如滚滚黑云朝我压来。
  “我身中慢性毒,如今毒气已经扩散到五脏六腑,撑到现在就是放不下这一家子人,护龙司是世袭,父传子,一般传嫡不传庶,要传庶,嫡子不死也得废,也就是日后不拥有任何实权,这样免得兄弟争权,祸起萧墙。”
  “护龙司顾名思义就是协助北帝,捍卫北国的万世基业,不能因为兄弟争斗,而影响北国的巩固,这是几百年的规矩,爹无法推翻。”
  “我的夫人众多,当中关系错综不杂,虽不是帝王家,但依然争宠夺势,她们有孕者众,但大都胎死腹中,当中原因爹不是不知道,只是明刀易挡,暗箭难防,女人的斗争有时比战场的厮杀更惨烈。”
  “你娘怨恨我,轩儿畏惧我,这么多年我甚至连抱都没抱过一次轩儿,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不是不爱,而是不敢去爱,你娘性子温软,在府中根本震慑不了其它夫人,能活到如今,除了她身后罗氏一族在背后撑腰,还有我暗中替她挡了不少明刀暗箭,如今我人之将死,而罗氏一族渐渐衰败,你娘再无所依傍。”
  傲儿天资聪颖,心思缜密,但可惜过于残暴狠毒,绝情寡意,如果他继承护龙司一职,轩儿与你娘绝对没有活着的可能,但如果我传位给轩儿,以轩儿如今的年纪心智,如果不是被傲儿夺权被杀,就是被北帝削权身死。
  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如今的护龙司虽然权倾朝野,但同时也积弊多,一些子弟娇奢淫欲,不学无术,护龙司内部分帮分派,拥护李傲的君家一派,你娘深厚的罗家为一派,如今君家势力越来越大,一直想将罗家铲除,然后一家独大。
  各派的纷争,让护龙司犹如一盘散沙,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北帝连根拔起,为了拉拢人心,北帝如今重用君家,但有一天护龙司失去与北帝抗衡的力量,君家岂能不亡?
  其实在更早一些,爹就已经发现你在凉州,一直没有将你找回来,就是不想让你卷入这场纷争里,让你在外面天高海阔地生活,但如今我命不久矣,思虑再三,挣扎至今,还是决定将这担子放在你身上。
  其实几百年以来,我们护龙司一直谨遵族训,守护着北国这一锦绣河山,顺应天命,去匡扶社稷,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虽然护龙司与北帝各拥有自己的军队,甚至有些朝代拥有主宰一切的实力,可我们从没有谋反之心,但一山不容两虎,强大的护龙司让一代又一代的北帝寝室难安,以致他们忘记这几百年,我们李家子弟为这江山流了多少血。
  尤其是当今北帝,凶狠残暴,狡猾而多诈,想方设法削弱护龙司的势力,暗中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但为了族人的荣耀与生存,这一步我们不能退,一退就是悬崖绝壁,跌得粉身碎骨。
  如果你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我也就死心了,偏你聪慧过人,与众多商人周旋显得游刃有余,如今,能救你娘与你弟弟的人只有你,能让护龙司一族生存下来的人也只有你。
  “我只不过是一个丫鬟,我有什么能力保护他们?我入宫为妃她们就可以平安?”
  “你入宫未必能保他们平安,但如果你如今抽身离去,她们必死无疑,你是我的嫡女,如果同时身为皇上的妃子,那就是皇室中人,用手上的龙府调遣兵马,履行护龙司的职责,保护当今圣上,就显得顺理成章,否则护龙军不会听命于你。”
  “我传位给轩儿,但兵权交到你手中,你从今以后接替为父守护轩儿,直到他成年,并且保住李氏一族,傲儿、谦儿都是我的儿子,我不想他们有事,虽然我知道有点强人所难,但我也只能如此了。
  是牺牲自己留下来,还是抽身离去,我由你选择,无论怎样我都不怨你。我在一夜之间为你正名,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也有让你一夜消失,悄无声息回到凉州的能耐。
  这是你派人送回凉州的信,我已经拦了下来,如果你决定进宫为妃,肩扛起这重担,那你就得断绝与凉州所有的往来,否则害人害己,关心则乱,她们是你的软肋。
  我最多给三天时间你考虑,我已经到了油尽等枯的境地,这身体靠神医的药才支撑到现在。”
  我浑浑噩噩地从爹的书房离开,我去了娘与李轩的寝室,她们睡得那么安详宁静,李轩甚至还在梦中喊着姐姐,声音充满依赖,我怎舍得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但要我入宫为妃,嫁一个六十岁的老头,我又是那般不情愿。
  我在枯坐了整整一晚,我该怎么办?从来没有这么茫然。
  但我还来不及想清楚,噩耗已经传来,清早丫鬟尖锐的喊声划破了天空的寂静,我的心往下沉,衣服都没披好就冲了出去。
  爹躺在床上,手、脚、脸都是团团的乌黑,再也不见往昔的俊朗,眼睛呆滞无神,看不到一丝丝亮光,我的手脚一片冰冷。
  惊慌声,倒吸声,脚步声纷乱响起。
  “怎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府中十八夫人大惊失色,甚至有的惊叫出声,她们的哭声慌乱又茫然。
  丫鬟扶着娘过来,看到这样的爹,娘脸色苍白,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推开丫鬟,冲到了爹的身边,死死抱住了爹,但爹却不看娘一眼。
  屋子里的人越来越多,我看到了我另外两个弟弟,一个脸色苍白,身材纤细的十六岁少年李谦,他有着一双纯净无暇的眼睛,一个是李傲,高大挺拔,眉宇有一股傲气,除了他们,屋子来了很多人。
  “今日大家都在此,我有重要事要宣布,我即将离世,今日传位给嫡子李轩。”一石击起千层浪,一时反对声甚烈。
  “因为李轩年幼,龙符暂由嫡女,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妃子李叶接管,护龙司一干人必须听从李叶的调遣,否则格杀勿论,从即日起,李傲与李谦离开护龙司府,住进新起的府邸。”爹说给三天时间我考虑,但他没做到。
  爹在当天离开了人世,走得异常突然,死得也非常痛苦,因为那团团黑气蔓延了他整个身体,爹临死之前,娘不怕他浑身发黑,死死抱着他,问他这一生是否对她有半丝爱意。
  爹只是冷冷看着娘,眼神冰冷漠然,爹到死都没有对娘说过半句软语,甚至一个温柔的眼神也不曾落在娘身上,爹曾对我说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不是不想说,只怕说了娘会牵挂,追随他而去。
  为了让娘活下去,他愿意她恨他,即使是一辈子。
  人间情爱,复杂迷离,我总是看不懂。
  手握金色龙府,看着匍匐在爹身上的娘,对上各种各样的目光,我恍若梦中,只是这梦既苦且痛。
  爹就这样撒手西去,独留我一人面对世间豺狼豹虎。
  护龙司去世,举国同哀,为了感谢护龙司这一生立下的汗马功劳,皇上即日封我为贤妃,为四妃之首,十日后迎娶。
006:动手了
  护龙司很大,但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哭声,身体刚刚好转的娘,承受不了爹离开人世这个打击,已经昏迷过去。
  护龙司的去世,震惊北国,听说民间三个月不准嫁娶,但讽刺的却是北帝下旨要我十天后凤冠霞帔嫁入宫中,他不知道我爹这才刚死吗?府中的人来了一拨,又走了一拨,那陌生的脸孔全是悲痛,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是发自内心。
  往日妆容景致的美貌女子,此刻头发凌乱,顾不得仪容,哭倒在地上,不知道是哭爹的离去,还是彷徨她们日后无所依傍,这个陌生的家族,在几个月前与我毫不相干,如今因手中的龙府,硬生生将我和他们牵扯在一起。
  金色的龙符,如烧得发红的烙铁,烫得我几乎握不住,昔日豪华肃穆的大堂放眼尽是苍凉的白色,爹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不知道是怨恨上苍的残忍,还是担心这一家子的命途。
  我的鼻子发酸,眼泪一滴滴往下掉,**比我坚强,面对任何变故都不哭,但我做不到,因为我从此真的没有爹了。
  “我们的夫君的身体硬朗健壮,怎么说走就走?”君庭庭突然停止了哭嚎,目光如锋利刀刃,朝我直插而来。
  “夫君一向宠爱傲儿,瞧不起李轩那窝囊废,你娘年年岁岁都病恹恹的,他们夫妻恩情早就没有,这点府上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如今你一回来,夫君就中毒身亡,还把龙符给你,是不是你下的药?是不是你杀了夫君?”凄厉的逼问,阴狠的眼神,让所有人都停止了哭嚎,死死盯着我,似乎是我才是让她们无所依傍的罪魁祸首。
  爹这头尸骨未寒,他们已经咄咄逼人,日后这日子如何过?
  “君将军到——”府中管家高声呼喊,君庭庭一听自家亲哥哥过来,立刻冲了过去,抱着他的脚跟痛哭。
  “哥哥,一定是这个女人害死护龙司,一定是她。”君庭庭转过身子看着我,阴毒的目光,扭曲的脸庞,让她此刻看起来如鬼魅。
  “我爹究竟是怎么死,君夫人与君将军可以慢慢查,但今日爹尸骨未寒,我们在灵堂吵吵闹闹,不让外人笑话吗?”我厉声道,吵闹声一下子停了下来,不是因为我的话铿锵有力,而是外面的脚步声又急促纷杂地响了起来,人都是爱脸面,总想在外人面前粉饰太平。
  因为娘昏迷,而我只初入府,身为十八夫人之首的君庭庭与她的儿子李傲,代替了娘与李轩的地位,很得体地招呼来送爹最后一程的人。
  李谦因身体虚弱,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已经送回水苑,而李轩木然地跟在我身后,自爹去世后,他不哭不喊,硬是没有说过一句话,让人怜惜。
  “护龙司——”傍晚时分,从外面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长得十分英挺,此刻他一脸悲恸,看到爹遗容的那一刻,目光变得猩红。
  “莫将军,护龙司已经去了。”李傲悲痛地说。
  堂中那俊朗男子双眼盯着爹的脸,恍若未闻,很久之后他才轻轻应了一声,但他转身的时候,朝我不急不缓扫了一眼,目光沉沉。
  入夜,寒风入怀,我牵着李轩步出护龙司的大堂,满眼都是白色的灯笼,让人心生凄凉。
  “姐——”李轩轻轻喊了我一声,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他又低头看着地下,不再言语,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还那么小,如果我不在他身边,他怎么办?
  娘的寝室灯火柔和,大夫刚刚从寝室出来,但让我意外的是娘倚靠在床沿,竟是清醒着。
  “轩儿,叶儿过来。”娘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浑身上下却似乎积蓄着某种力量,甚至目光有着我从来没见过的坚定。
  “叶儿,以后就只有我们了,你爹他——”当娘握着我的手,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来刚刚的坚强只不过是伪装。
  “叶儿,今日皇上下旨封你为贤妃是不是真的?为什么从没有人告诉过我?”娘死死盯着我,看到我点头,娘身上的力气一下子抽走,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床上。
  “叶儿,你现在就走,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当今皇上已经六十岁了,万一有什么不测,那——”娘声音哽咽,似乎很慌乱。
  而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北国千百年有这么一条习例,皇上死了,皇上的女人是要殉葬的,除非这个女人是当今皇后,又或者怀有子嗣。
  当今皇上已经六十岁,他忌惮护龙司,绝对不会封我为后,他年事已高,我不可能有身孕,我入宫只能是等死,跟一群如花似玉的女人活活埋在地下,我跌倒在地上,我不曾想繁华昌盛的北国竟然有着这样惨绝人寰的习俗。我只想着会老死宫中,但不曾想——
  “娘,我们一起走,我们去凉州,那里有大海、有高山,还有看不到尽头的茶山,有络绎不绝的商船,繁华富庶不输一国之都,那里的百姓纯朴善良,豪爽好客,娘,我们今晚就走,也只有去那里,我们才能活命。”
  凉州的冷大少爷是我的义兄,冷老爷子是我的义父,他们手中的冷家军威震天下,西凌大军屡攻不下,几百年都只能望海兴叹,凉州离北国遥远,就是君家或皇上不容我们,也是鞭长莫及。
  “娘,虽然爹已经不在了,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会替爹好好守护着你。”我有双手,只要够肯干,绝对不会让她们饿肚子的,我充满期待地看着娘,娘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但却朝我摇头了,看到娘摇头,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为什么?”我问。
  “叶儿,你今晚就走,我们没有让你享受到一天的父爱母爱,不能再让你承受这样的一个命运,我如果知道与你相认会是这般结局,我如果知道你爹这么快离开这个人世,我情愿你从来没有回过。”
  如今一切还来得及,你今晚就离开,娘派人护送你走,皇上那般我自有交待,你爹刚死,他不会对我们母子怎样,否则难封天下悠悠之口。
  “娘——”
  “叶儿,你不用多说,娘是不会走的,娘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死也会在这里,你爹虽然到死都不曾对我说过一个”爱“字,甚至这么多年有一直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但到他死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他的心一直在我这里,他的心一直有着我。”
  娘喃喃地说,脸郏爬上点点桃红,竟如情窦初开的少女。
  如今我爹告老辞官,罗家渐渐没落,但他却一意孤行地将位置传给轩儿,可见他有多爱这个儿子,轩儿,原来你爹不但不讨厌你,一直很喜欢你,只是他藏得太深,深得把你和娘都骗了,娘边说边哭。
  叶儿,我是不会走的,轩儿也不能跟你走,如果我们走了,护龙司这个职位就落在李傲的手里,他生性狠毒寡情,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罗氏一族,娘岂能为了自己独活,弃族人不顾?
  更何况这是你的爹的遗愿,轩儿身上流着你爹的血,他是李家的子孙,护龙司的嫡子,这是他的命。更何况这是他爹第一次交给他这么重要的任务,轩儿一定要好好做,要不你爹死不瞑目。
  李轩茫然地点了点头,他才不过七岁,不懂人心险恶,不懂夺权争势,如何完成爹这么重的嘱托?
  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打闹声顿起,原来君家已经带人闯了进来,他们嚷着是我毒杀了我爹,与娘手下的护卫起了冲突打了起来,我出去的时候,门外已经有很多具尸体,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白雪。
  “你们竟敢反了不成?”娘看到外面那混乱的打杀场面,又怒有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最终再次晕倒过去,而轩儿显然没有见过这个的场面,吓得脸色苍白,小手紧紧拽着我,冰凉冰凉的,他对我说姐,我怕。
  “龙符在此,谁再轻举妄动,格杀勿论。”我想不到有一天,我的声音也可以这般威严肃穆,这般冰冷骇人,话落,刀剑声停了下来,我知道不是因为我这个人,而是因为手中的这块龙符。
  “护龙司就是被这个妖女毒死,今日我们就替护龙司报仇,给我杀——”军庭威扬起手中的剑,直指着我,我心猛地收缩,爹还没有下葬,他们已经动手了。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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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7:出嫁
  “大**,莫枫护驾来迟,甘愿受罚。”说话间今日匆匆见了一面的莫枫领兵进来,他本长得出众,如今全身更有一股凛然正气,让人不敢逼视,君庭威一看到他,脸色一沉。
  “莫枫,你是一个人才,这些年护龙司埋没了你,如果你跟在我身边,前途无可估量,大公子李傲实在是人中龙凤,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莫少将三思。”君庭威意味深长地说道。
  “良禽择木而栖,士为知己者死,我莫枫只忠于护龙司,也只认龙符。”莫枫坦然地看着君庭威,脸部的轮廓刚毅坚硬。
  “如果你最忠心的护龙司就是被眼前这个女子所杀呢?你还要为虎作伥吗?”君庭威指着我,目光如锋聚。
  “证据呢?”
  “她来历不明才到护龙司一个月,护龙司就毒发身死,不是她是谁?如今龙符落在她手里,当中原因还要本将军细说吗?”
  “护龙司中毒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那时大**尚未回府,我这里有护龙司的亲笔信,君将军若不相信可以一看。”
  “莫枫,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你要是再冥顽不灵,休怪我不客气。”君庭威目光变得阴狠,似乎要跟莫枫拼了,君庭威是北国的护国将军,是护龙司手下的一员猛将,与北帝的亲信骠骑大将军木扎克都握有重兵,今日他有备而来,莫枫手中的兵未必是他的对手,我的心都提了起来。
  “君将军你一定不知道,护龙司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已经提前将古廷召回,兵马已经在门外,如今护龙司的门生和十八都尉,三大少将已经齐集聚贤堂,现在有请护龙司、大**还有君将军一道前往,请——”
  “还真难得,十八都尉都回来了,万一边疆有什么闪失,我们护龙司怎对得起皇上,怎对得起这锦绣山河?”君庭威脸色很难看,甩了甩袖子,悻悻而去。
  “姐姐,要去哪?”李轩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显然他是吓坏了,身体有点发抖,许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杀人场面,但如果不是莫枫、古廷来得及时,躺在血泊中的便是我们了,其实这样残酷血腥的厮杀,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聚贤堂庄严肃穆,分两排桌子,十八都尉一排,君将军、三大少将与及几个身穿朝服的中年男子一排,其中包括李傲,还有坐在轮椅上的李谦,中间有一张乌色卓椅空着,上面雕刻着麒麟,彰显威严。
  “李轩,跟姐姐来,坐在那椅子上。”我对李轩说,李轩怯生生看着,踌躇不前。
  “不怕,姐姐会在你身边。”我拉着李轩缓步走过去,如今到了这个局面,半步都不能再退,否则就跌一个粉身碎骨,从门口到那张乌金椅子,距离并不远,但我却觉得隔着千山万水,走得异常艰难,每走一步,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就像一把把磨好的尖刀,朝我的脊梁插来。
  “慢着——”君庭威威严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力量,李轩的步伐猛得停了下来。
  “护龙司,坐上去。”我的声音不大,但却平缓而有力度,我牵着李轩,继续往跨了一步,在我的示意下,李轩稳稳坐了下去,而我也在他身旁坐下,坦然而镇定地看着大堂的一干人,今日不允许我害怕。
  “君将军,有什么话请说。”在君庭威想冲上来之际,古廷已经站在他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古廷高大威武,皮肤黝黑,但双眼睛却特别有神,像天幕的繁星,给人安心的力量。
  “护龙司是我们的主上,君某戎马半生,在沙场上出生入死,自问对护龙司一直忠心耿耿,如今他被这妖女毒死,君某今日替护龙司报仇,莫少将与古少将为何要阻挠?”君庭威话落,附和者众,有我心一凛,看来他培植了不少党羽。
  “捉贼拿赃,捉奸在床,你说我谋害了我爹,你可亲眼所见?君将军你是朝廷一品大员,身居高位,应该知道话不能乱说。”我冷冷地道。
  “护龙司的身体一直很好,自从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妖女进了府,护龙司就离奇身亡,不是你又会是谁?”
  “我来历不明?我是谁的女儿,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们就看我这张脸就知道,我爹突然离世,我比任何人都难过,如今我爹尸骨未寒,君将军就突然发难,杀守卫,带兵硬闯进我娘的院子,你想将我们孤儿寡母置于何地?你眼里可还有我爹?”
  “莫非君将军想将我李氏一族杀一个清光,然后自己做护龙司?又或者我将你想得太不堪,你只想为的妹子的儿子谋位,但为了个人私利,而妄顾护龙司的遗愿?这就是你对护龙司的所谓忠心?”我站了起来,声色俱厉地说道。
  “含血喷人,你这妖女,我今日就杀了你。”
  “君庭威,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今日皇上亲封我为贤妃,我李叶位列四妃之首,你却口口声声骂我妖女,辱骂贵妃,该当何罪?我如今是龙符的主人,能调控所有兵马?自然包括你手中的兵马,你今日以下犯上,我要治你的罪,你死十次都不够。”我一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声,桌子破碎,我小叶好歹都是冷老爷子的义女,这点本领还是有的。
  许是众人想不到我会如此,一时没了言语,大堂一下子安静下来。
  “护龙司的死因我们会查明,但绝对与**无关,这是护龙司给我们的亲笔书函,上面已经清清楚楚传位嫡子李轩,护龙司写这封书函之时,已经知道身体不行,那时**尚未回来。”莫枫与古廷拿出书信传阅,而除了他们,竟然有好几个都尉都拿出了同样的书函。
  “这事我玄木也可以作证,是护龙司派我接**回来,那时护龙司已经知道自己中毒,大家不相信我,总相信曾大夫。”这个时候玄木走了近来,他竟然是三少将之一。
  玄木进来后,气氛变得更加凝固,君庭威眸子明灭不定,我知道他一定是思量着该继续夺权,还是再图大计,如今三大少将都站在我这边,他依然如此淡定,可见他已经势力庞大,老树根深。
  我的心砰碰直跳,真怕他孤掷一注,与我们拼一你死我活,那后果真不堪设想。
  “李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我站了起来,缓缓走下那几个台阶,玄木想阻止,我轻轻摆了摆手,君庭威冷哼了一声,跟了出来。
  “千百年来,我们李家为巩固北家天下,牺牲了多少子弟?为了北国的繁荣,耗费了多少心血?我想没有人比君将军更清楚,但当今皇上却处处猜疑我们,想尽办法削弱护龙司,甚至想将它连根拔起,这点别人不知道,我不相信君将军不会不知道?”
  “要我执管龙符是爹的遗愿,我不会违背爹,如果你真的想要,那我们今日只能轰轰烈烈打一场,但就算你打赢了,就算你或者李傲做上了护龙司,天下人会怎么说你?你我相斗,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那个黄雀君将军不会不知道?”
  “就算你今日运气好,真的将我们杀了一个清光,但缺少了大半军力的护龙司岂不是任由他人宰割?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呀,李轩心仁,即使当上护龙司依然能容君将军,能容李傲,毕竟血浓于水,毕竟坐的是同一条船,谁也不想它沉,但如果对手是当今皇上,你觉得会如何?李叶话就至此,请君将军三思。”
  当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手心竟然全是汗。
  这场风波就这么平息了,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日后会有更大的风浪等着我们,我觉得我已经踏出了一条没有归途的路。
  第二天,我爹下葬,娘因太过悲痛,大部分时间还处于昏迷当中,根本无法送爹最后一路,许这样也好,如果让她眼睁睁看着爹长埋地上,那是如何的肝肠寸断?
  当天来了很多很多人,包括当今圣上,我日后的夫君,我一直跪在地上,头低低垂下,映入眼帘的,只是那那明黄色的袍子,谁也不知道那刻,我的心是多么绝望。
  那天听说外面老百姓的哭声震天,听说所有商铺不约而同关铺悬挂白灯笼,而我没有哭,不是不难过,而是我知道我选择的是一条黄泉路,我和爹很快就会见面的。但要我在这个时候,抛下卧床的娘,年幼的弟弟,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豺狼一口一口噬咬至死,我做不到。
  爹落土为安之后,我没有时间悲痛,也没有时间去哀怨,我开始接管护龙司,与各个少将、都尉见面,摸清各方面的势力,树立自己的威信。
  转眼十天就过去了,明天就是我出嫁的日子,看着那华美的凤冠霞帔,我心生凄凉,我发梦都想不到,我小叶有一天会入宫为妃,会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莫非年少时狐假虎威,跟着**到处为非作歹,遭到了报应?
  “大**,你怎么来了?”君庭庭手下嚣张的丫鬟,看到我心生畏怯,我摆摆手,大踏步进去。
  “哟,贤妃怎么来了?明日你出嫁,你娘身体又还没有好,我们娘俩说几句体己话。”君庭庭一反过去的嚣张犀利,亲热得握着我的手,这女人变脸还真快。
  “李叶谢过二娘,我今日过来的确有几句话要对二娘说,我李叶不是什么奸诈阴狠之人,你不犯我,我必然好好待你,但我也绝对不是善男信女,如果你敢对我弟我娘下毒手,我会你死得很惨。”
  “你有谋害李轩的能力,但我也绝对有杀李傲的本事,只要我娘、李轩没事,你和李傲就会安然无事,李叶言尽于此,二娘细想。还有我娘身体虚弱,李轩尚年幼日后,还劳二娘多多费心。”说完我也不看她,大步离开。
  寝室灯火通明,喜袍红如血,我很有一把将它撕烂的冲动,但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已经没有任性的权利。
  我出嫁那天,李轩说姐姐真美。
  我出嫁那天,娘还没有清醒过来,没有替我梳头,也没有亲眼看着我出嫁,其实我知道娘早已经清醒了,只是她不愿意睁眼看着我走上这么一条路。
  街上人群涌动,大家都在盛赞皇上对护龙司一家的恩典,喜乐一路,红花十里,繁华如梦。
  宫门缓缓关上,发出一声闷响,如一声常常的叹息。
  一入宫门深似海,只怕再也走不出去了。
008:新婚夜
  早上风大,透过吹开的帘子,我看到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皇宫,地上的白雪已经被铲干,干枯的树枝绑着红色的丝绸,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地板铺着奢华的地毯,他们说皇上完全以一国之后的排场迎娶我,隆重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午喜轿到了登天坛脚下,听说皇上会带我一起祭祀北家祖先,到了那里,我盲目地被人牵引着做这样,做那样,心中慌乱,这个时候,我特别想**,想冷老爷子,那个我爱了那么久的人,我不敢去想,因为那样会让我更加绝望。
  宫人扶着我登上一级又一级的台阶,她在我耳边喃喃细语,说现在满朝文武百官都匍匐在台阶之上,她说这台阶都铺上了最华贵的地毯,两旁满是红花,那些都是冬天开花的珍贵品种,如今都被我踏在脚下,她说我是她见过最尊贵的女子,即使皇后当年也没般风光。
  “贤妃,再上一个十个台阶,就是皇上牵着你了。”宫人这般对我说,我一步一步往上跨,很慢很稳,但十个台阶的距离竟使这般近。
  “贤妃——”一把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声音不大,虚浮得让我感觉自己踩在棉花上一把,我的身体在轻微颤栗。
  “贤妃,快把手给皇上。”跟在我身后的宫人急急地说,声音带着惶恐。
  “贤妃——”尚未等我反应过来,皇上已经牵起我的手,那手如冬日的枯柴,冰冷冰冷的,我感觉有一条长蛇盘旋在我手心,我慌得只想狠命地将它甩开。
  浑厚庄严的钟声响彻登天坛,祭天活动开始了,我如木偶一般,完成一项又一项繁琐的仪式,等到这一切结束,滴水滴米未进。
  “贤妃今日累了,李嬷嬷你送贤妃回碧水宫,好生侍候着。”苍老的声音带着脉脉温情,顿时四周又是一顿赞美之声,他们都说皇上对护龙司一家恩宠有加,丽妃死后,又再封妃,并且这次还是四妃之首。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嫁这个男人,我还能反悔吗?我还有得选择吗?进了碧水宫,我脱了头上沉重的凤冠,李嬷嬷前来阻止,说不吉利。
  “本宫累了,你们先出去,皇上在御花园宴请百官,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你在门口守着,皇上回来你通知本宫整理衣着,今天是我与皇上大婚的好日子,有赖嬷嬷一路照顾。”我往她手里塞了一只玉镯子。
  “侍候主子是奴才的本分,贵妃这般真是折杀老奴。”李嬷嬷千恩万谢地出去了,这座碧水宫因门前有一座碧波荡漾的人工湖而命名,曾经是皇上宠妃碧瑶的寝宫,听说碧瑶碧瑶是北国后宫的一个传奇。
  她长得极其美貌,有碧瑶仙子之称,是北国五皇子北天帆与三皇子北天弘、二公主北浅浅的生母,生前北帝百般宠爱,即使年年皇上都有秀女充实后宫,但对她圣恩不减,赏赐年年增加,堪称天下第一宠妃。
  有人说就只有她这种仙姿才韵,才能孕育出这般儿女,她的三个子女俱是人中龙凤,二儿子才识过人,温文尔雅,自小精通音律,无所不精。小儿子子北天帆是北国第一美男子,棋艺整个北国无人能出其右,大女北浅浅,模样极像其母,听说十岁时写的《十诫》名动京师,让北国才子名流汗颜,人人都叹碧瑶是落入凡间的仙子,才能生出这般轻灵俊秀的儿女。
  只是红颜色薄命,七年前碧瑶就病逝,其女北浅浅,因伤心过度,也随母而去,北帝一夜痛失宠妃爱女,几度昏厥半个月不曾上朝,北国人人伤怀,每逢碧瑶仙子与北浅浅的死忌,百姓还会到暖湖放一盏花灯缅怀,而这座碧水宫就一直空着,七年后,皇上竟然让我入住,怪不得他们都说皇上对我宠爱有加。
  “贤妃,时辰到了,让奴才为你沐浴更衣。”入夜宫女鱼贯而入,她们抬来了香汤,然后脱我的衣服,我忙向他们摆手,我不习惯被人脱光,我更不习惯这么多人帮我沐浴。
  “贤妃,奴才哪做得不好。”宫女看到我拒绝,一个个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似乎我会随时砍了她们的脑袋一般,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是这般。
  “来吧。”我红着脸说,这辈子还从没试过被人人脱光,还要被这么多人一起脱,脱完还要又看又摸,实在是尴尬至极,不过我一想到今晚还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看,浑身上下仿佛有无数虫子爬过,说真的我很想哭。
  那天我哭了,哭得凄厉,哭得绝望,将头深深埋在膝盖,那五个宫女对我的哭声似乎充耳不闻,继续帮我把每一寸肌肤清洗着,洗了好久好久,似乎如果我身上有那么一点点不干净,会玷污了那九五之尊的帝王。
  直到我的身上痛得像褪了一层皮,她们才说好了。
  薄薄的衣袍柔软舒适,松垮跨地将我裹起来,但除来这袍子,里面竟然未着寸缕,空荡荡得让我感觉自己依然光着身子,真是见鬼。
  “这——这——”
  “贤妃,这是宫中的规矩,侍寝的时候都是这般,方便皇上宠幸贵妃,一会这袍子也还要脱的,这皇宫只有碧瑶贵妃、皇后是在自己的宫殿迎驾,其他妃子都要抬到龙腾宫侍寝。”宫女一边帮我整理衣袍,一边说。
  “贤妃的身材可真好,今晚皇上一定喜欢得紧。”另一个宫女笑着说,一听到皇上,一听到晚上,我就心堵。
  整理好衣服,她们给我画妆,镜子女子艳丽不足,可爱有余,虽不是倾城倾国之貌,但也算清秀可人,怎么就这般凄惨嫁了一个老头子?
  算了吧,这个老头可不是一般的老头,这样的老头北国只有一个,反正嫁的都不是心中所爱,那嫁谁又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皇上老当益壮,虽然已经六十,看起来却像正值壮年呢?我不停得劝慰着自己,但我只要一想到他那双枯柴那般的手,再美幻象,也破灭了。
  “贤妃,时辰到了。”虽然我已经做好做羔羊待宰的准备,但被人脱光衣服,用被子卷着抱进马车,我还是觉得无比屈辱,这新婚夜,与我曾经想象的相差甚远。
  龙床很大,被子绣着腾飞的五爪金龙,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彰显皇家的贵气尊华,宫人在门外守着,死一般寂静。
  月上中天,夜已深,皇上依然没有来,我绷紧的心微微放松,裹在被子的身体已经满是汗。
  “传皇上口谕,贤妃是护龙司之女,龙符的掌管者,身份尊贵,入住碧水宫,日后在碧水宫迎驾即可,不需前往龙腾宫侍寝。”公公尖锐的声音在龙腾宫回荡。
  因为皇上的圣谕,我被人抬回了碧水宫,
  爹是护龙司,与皇上分管江山,几乎是平起平坐,我如今掌管龙符,他能不能把我当成他的臣子,而不是女人?他是皇上,要什么女人没有?这样一想,绷紧的心微微松了松。
  “皇上驾到——”想得出神的我,听到皇上来了,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身上的袍子又裹紧了一些。
  “你们全都给朕离得远远的,如果打扰了朕的兴趣,就让你们人头落地。”苍老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皇上估计今晚喝多了,外面很快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宫人迅速离去。
  他比我想象还要老,眼睛浑浊,脸色灰白,一看就知道纵欲过度,皮肤松弛,尤其双眼和嘴角的皱纹明显,虽没有刀刻的沧桑,但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了,都这般了,还年年选秀女?我发现我无法把眼前这个尊贵的男人当成自己的夫君。
  “贤妃,在等朕吗?”他一把将我捞了起来,力度竟然大到我挣不脱,呼入肺腑全是他身上浑浊的气息,让我想作呕。
  “皇上——”
  “皇上,你先放手,你弄疼我了。”我慌得心揪成了一团,说话也颠三倒四,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爱妃是护龙司的女儿,朕怎舍得弄疼你?今晚朕会好好疼你,以告慰护龙司在天之灵,朕会让你过一个毕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他朝着我笑,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那一刻我觉得他就是一头饥饿了很久的恶狼,露出尖利而森寒的牙齿朝我走来。
  “皇——皇上——上,你喝多了,我——我——”我的牙齿在打架,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醉得很厉害,脚步轻浮得抱着我出去,但那手却有力得很。
  碧水宫很大,但却空无一人,他抱着我穿过碧水池,走过一片草地,然后登上了一座亭子,亭子四周古木参天,将这个亭子掩映得特别幽深,不过淡淡的月光,恰好洒在亭子中央,在黑暗中显得特别光亮。
  “这里最高,你爹会看到我是怎样宠幸他的女儿,哈——哈——哈——”森寒的声音,怨毒的眼神,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猛地一扯,那件华丽的薄衣袍离我而去,被他抛了下去,我整个身体裸露在空气中。
  石板冰冷而粗糙,我又急又慌又羞,把手挡在胸前。
  “哈——哈——哈——”他昂首大笑,苍老充满醉意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得意与张狂,笑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如狼那般凶狠,如蛇那般阴毒,似乎想一口一口将我嘶咬,直到骨头都不剩。
  “贤妃,长得还真可爱,比朕的小女儿还要可爱。”枯柴的手往我的脸部摸来,一股寒意从我的脸透过,渗透到五脏六腑,留在这里,我会死的,我下意识爬了起来,想往下面冲去。
  我的动作已经很快,但他的更快,他一把将我抓住,瘦骨嶙峋的手变得如铁一般硬,将我举到最高处,再将重重摔下来,砰的一声闷响,我的背脊火辣辣的痛,似乎被粗糙的地板刮去了一层皮,我挣扎着起来,他却一脚踩着我凌乱的头发,眸子、脸都有点发红,如准备兽性大发野兽。
  “皇上,天下人皆知你对我宠爱有加,以皇后之礼待之,如果明日我一身伤出现在众人之前,大家会怎么想?”我颤抖着声音说。
  “我的好贤妃,朕怎会让你一身伤出现在众人面前?”话没说完,他一脚踩在我的脸上,痛得我眼泪在眶里转,我拼命挣扎,但无论我怎么发狠,我多无法摆脱他,这个时候,我特别恨自己,为什么当年跟在冷老爷子身边,不好好习武?如果我有**一般勤奋,我今日何至这边境地。
  我这生落魄到做乞丐的时候,都没感觉像今日这般狼狈屈辱,如今身无寸缕,我窘迫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更谈何尊严?再这样下去,我今晚一定被这酒鬼弄死不可。
  “贤妃,对不起,朕是不是弄疼你了,朕今晚可能喝多了。”突然皇上的声音变得温柔无比,浑浊的目光带着愧疚与疼惜,我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清醒过来了?
  “皇上,夜凉风大,我冷了,我下去拿衣服。”这个时候,身上的伤已经算不得什么,我最想就是有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我猫着腰冲下去,这个时候,我不指望这个酒鬼会帮我将衣服捡起来,冷老爷子天天喝酒,就是醉最多就喊一下他的娘子,哪会像他这样?
  “慢着,这么嫩的皮肤都刮伤了,朕心疼死了,朕帮爱妃涂药。”他柔情似水地对我说,这样的眼神比他凶神恶煞看着我,更让我恐惧。
  “不用麻烦皇上了,这点小伤不碍事。”我不容他说完,立刻冲了下去,但立刻被他扯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条绳子。朝我的手箍来,我使出浑身解数,结果还是难逃毒手,被他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朕跟爱妃玩一个游戏好不好?”他的手突然多了一条皮鞭,皮鞭上面满是尖针,看得我不寒而栗,他想干什么?他这个疯子。
  “贤妃不怕,朕很轻的很轻的,朕这里有最好的药,只要一涂,立刻不痛了,连疤痕都不会留下的。”话音未落,他已经一鞭朝我身体卷来,又快有狠,无数尖针插入我的身体,痛得我浑身一阵痉挛,我惨叫顿起。
  “皇上,我是龙符的主人,你不能——”我话音未落,他又一鞭卷到,比刚刚更凶更狠,如一把把尖刀割着肉,我的惨叫引得他畅快地笑,但手中的鞭子没闲着,如雨般向我洒下来,我被打得皮开肉绽放,鲜血直流,几乎痛晕过去。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刚刚情急之下说了一句多么愚蠢的话,龙符一直是北帝最痛恨的东西,我现在提它,不是自寻死路吗?
  “皇上,你是北国最英明神武的皇上,我只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自小流落民间,吃尽苦头,毫不容易有皇上垂怜,娶我为妻,今日才第一次见皇上,心中欢喜,皇上怎么这般对臣妾,痛啊。”我凄凄惨惨地说道,果然手中的鞭子停了下来,但是我的身体被那尖针戳了无数小孔,鲜血直流,痛的钻心。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浑浊的眼睛充满了醉意,充斥在他身体的是浓郁得不行的酒味,我第一次这般讨厌酒,讨厌这种味道。
  “朕好久都没有喝那么多了,朕这辈子喝的酒都没有今天多,你知道为什么?以前李双鸿这个狗贼在我身边,我睡不安寝,吃不安乐,连醉酒都不敢,因为我必须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二十五年了,足足二十无年了,今天李鸿这个老贼终于死了,他终于死了,我等了二十五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哈——哈——哈——哈——”笑声尖利而恐怖,充满了仇恨,听得我毛骨悚然。
  他居然叫我爹做老贼,我爹死了他竟然这般——有一股气在心中升腾,在体内奔腾叫嚣,我爹身上的毒是他下的吧?可怜我爹对皇室忠心耿耿,却不曾想到——
  “啪——”他笑得尽兴,又一鞭子朝我卷来,我惨叫出声,听到我的叫声,他似乎显得更加兴奋。
  “我的好贤妃,你——你——再耐心等等,朕一定给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许是兴奋,他的脸红得异样,眼角堆起深深的皱纹。
  “一会跟血淋淋的贤妃欢爱,滋味一定大好。”他的眼神充满了邪恶,像极一只准备享用美食的野兽,我是怕到了极点,我抬头看着天空,**你在哪?**救我,**救我呀。
  他一鞭一鞭朝我打来,我终于痛晕过去,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柱子上,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完整的皮肉,地上已经有了一滩血,而这个老男人正用的舌头舔着我的脸,那舌头如蛇的鲜红信子,我浑身颤栗。
  他的舌头沿着我的脖子一直往下,说不出的恶心,不能这样下去,不能这样。
  “皇上让臣妾亲自侍侯你,臣妾在民间学了一个法子,一定让皇上毕生难忘,先是……”我用上**女子那种**的声音,靡靡之音暂时将他的心神吸附,多亏这些年做小尾巴跟随**出入**。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声音放得更柔更媚,说了一个又一个法子,极近诱惑之能事,那一刻我已经忘记了羞涩,只想勾起这老男人的兴致,躲过这场灾难。
  “皇上,你想不想试试?”我柔媚地说。
  “想不到李双鸿养出这样的女儿,他在地狱看着我跟他的女儿这般,他一定很尽兴,哈哈哈——”这死男人,双目发出红光,充满欲望,显然兴致被勾了起来。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皇,宫中的女人都是一些官家**,大家闺秀,应该从来没有女子与他这般,所以他越听越兴奋,本来通红的脸更是红的出血,手开始向我松绑,一副急迫的样子。
  “皇上,你先躺下来,闭上眼睛,让臣妾带你去极乐之地。”我娇媚地说道,他果然依言躺了下来,目光迸射兴奋的光。
  “皇上,要想得到极致的快乐,就得听话闭上眼睛。”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折了一根细长的树枝,轻轻挠着他的胸膛,一边往下走,但走得急,不小心碰到一小石块,发出声音,他猛得睁开眼睛,当发现我逃走,他整个人暴怒得如一个小狮子。
  “你这个女人,果然像李双鸿老贼这边狡诈,你竟然赶骗我?”我在阶梯的转角被他抓住,他用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我呼吸渐渐困难,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太可怕,我的手胡乱地晃动着,如果他没有醉酒,估计他会考虑我身后整个护龙司,不敢对我太糟糕,但他现在就是一个酒鬼。
  就在我差点没气的时候,我的手竟然摸到了一个匕首,那时我想也没想,往他的后背狠狠插去,这一刀用尽了我身上所有力气,他惨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皇上——”手中的带血的匕首当啷一声落地。
  “你——你——你——”他的声音阴毒狠辣,似乎在说做鬼也不放过我,他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但很快整个人就没了声息,他死了,我杀了人,还是杀了皇上,我的手抖着,但那一刻我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只是我笑不出来,因为我知道接下来我会面临什么结局。
  怎么这里有匕首?我记得来时并没有呀,我猛地抬头,往身旁黑压压的大树看去,就在这时,我对上了一双亮如繁星的眸子,被我发现,他没有显出半丝慌乱。
  男子从树上跳了下来,月光如水,透过树梢,落在他的脸上,俊朗的眉,挺直的鼻梁,整个人完美得无懈可击。
  这一刻的他,静默无语,似自盘古开天辟地之际,他就静立在这里,是这样的怡然,似一座天然高山,一棵千年青松,静静伫立这里看着日夜星辰,夕照暮霭,是那样的自得。
  “你杀人了。”他性感的唇瓣微微一扬,朝我一笑,那笑暖得如冬日午后的阳光,但在这样的一个场面下,显得异常诡异,因为此刻的我身无寸缕,而地上又躺着北帝的尸体。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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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0:俩俩相厌
  恐惧过后,我猛然醒悟,我此时是身无寸缕,站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我低叫一声,忙用双手护住了身体,但这身体似乎两手护不过来。
  “****,还装什么清高。”他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一抹厌恶的神色,估计我刚才勾引北帝的**样让他误会了,但这个时候的我,根本无暇向他解释,强烈的羞涩感,让我不顾一切地冲了下去,好在衣服还在。
  穿上衣服,我立即返回亭子,一想到北帝此刻倒在血泊中,而杀他的人是我,我的脚就一阵发软,护龙司原本就是为了保护皇上而存在,如今我却杀了北帝,我的手下是护我周全,还是杀我祭北帝?此事败露,我们李家一族会不会因为我而被灭门?
  心起起伏伏,脚步虚虚浮浮,当我走到亭子上面,汗水血水把刚穿上的衣服给浸湿了,没人明白我心中有多恐慌,我不停得对自己说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但我的手还是在抖。
  淡淡的月光洒在那个俊美无铸的男人身上,也洒在那满是血污的北帝身上,他们一站一躺,与这夜色一起静默着,这场景无论在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寒人,日后这场景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挥之不去。
  “这刀是我捅下去的,但刀子却是你放的,是你在借刀杀人,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帮凶。”冷静下来,我发现这刀子出现得太巧合,恰好在我手能够得到的地方,恰好这家伙出现在现场,这事一定与他脱不了关系。
  “你说刀子是我放的,谁信?”他笑,语气冷漠冰寒,刚刚他从树下跳下来那温暖一笑似乎是幻觉。
  “我一个弱女子杀了一个有武功在身的皇上谁信?”虽然我心虚,但我还是挺直了腰杆。
  “全天下人都信。”他笃定地看着我,脸色淡淡,既不温暖,但也不冰冷。
  “这是皇宫后院,你是谁?怎敢闯进本宫的碧水宫?”其实如果我不是慌得失了心神,不难猜到他是谁?毕竟长成他这模样的,天下没多少个男人,即使我这些年见识了不少男人,但在初相见的瞬间,我还是被他一身光华所撼。
  “我是北帝第五子北天帆。”平淡无波的声音却如巨石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禁不住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他说什么?他是北天帆?
  我看看躺在血泊中的北帝,在看看眼前这个波澜不惊的男子,心中一阵恶寒,死的是他的父皇,他怎可以那么冷静,不过我似乎忘记,这刀子究竟是谁恰到好处那样放在我身旁。
  但也恰是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线生机,北天帆在我临危的时候递我一把尖刀,绝对不是怜悯我的遭遇,决定大义灭亲,他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借我的手,杀了北帝,那就是他以此要挟我,让我助他登上九五之尊,而他又不用承担弑父之罪,想得还真周到。
  虽然北帝这禽兽该死,但他毕竟他的生父,他竟然连自己的爹都谋害,真是丧心病狂,糕,一开始我还觉得他那张脸赏心悦目,现在却越看越狰狞丑陋。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我对他说。
  “别这样盯着我,人不是我杀的,就是我不说,你也难逃一死,莫非你不知道身为妃子,是要殉葬的吗?”他看着我,眼神没有一丝怜悯,甚至有点幸灾乐祸,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是禽兽,儿子是豺狼。
  “你今日借刀杀人,不就是为了登上皇位,掌管天下?如果是这样,今日我们不妨做一笔交易,我助你登上帝位,你保我性命,如何?”我微微抬头看着他。
  “你助我登上帝位,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龙符的主人,就凭我手握天下将近一半的兵马,我不会坐以待毙,如果到时真的要我殉葬,大不了我们护龙司跟你们拼一个鱼亡网破,到时两败俱伤,离亡国也不远了,不过这样的局面我不想看到,五皇子应该更不想,更何况如果日后登王的是大皇子北天齐,你以为你和你的哥哥北天弘还有命活着吗?”
  “好”他答,简短得不能再简短,不过听到这个好字,我稍稍松了松口气,但绷紧的心还是没有松弛下来,北帝的尸体怎么办?现在离天亮已经不远了。
  “李宗文掌管宫中的太医,他是我娘的表哥,是我的人,现在整个碧水宫没有人,你把人弄回去,擦干净,我去部署。”他的语气,似乎地上死的是一直老鼠,一只蚂蚁,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什么人来的?
  “等等,你帮我将人抬回去。”
  “人你都敢杀,还有什么你会怕?记住遵守你的诺言,我有本事让你活,自然有本事让你死,如果我违背诺言,我必将生吞活剥。”他是笑着说这话的,但我却感到有刀子割着,我这是前脚进虎穴,后一脚又踏入狼窝,但这个时候,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必须要活着,我还不想死。
  “慢着,我要见莫枫。”
  “嗯,我会将他偷偷送进碧水宫。”北天帆说完头都不回地走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以为我是****,我觉得他丧心病狂,我们彼此都厌恶对方到了极点。
011:万民景仰
  时间紧迫,我顾不得害怕,顾不得那一身的血污,背起北帝的尸体往寝室跑去,虽然明知整个碧水宫已经空无一人,但杀人心虚,我总感觉四周有无数眼睛在盯着我,我跑得仓皇失措,慌乱之间摔了几跤,被北帝的尸体压在下面,这种感觉有多可怕,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体验。
  我明明知道背上的人已经不会动,但我总觉得有无数毒蛇在我的背脊爬行,我有好几次,恨不得将他扔在地上,但最后我闭上眼睛,继续背着往前拖行,回到寝室,我整个人虚软倒地。
  我强迫自己马上清理他身上的血污,我的手抖着,身体颤着,我这次回来时认亲的,我这次回来时享受天伦之乐的,怎么变成杀人,还要杀了当今的圣上,日后我会不会遭天谴?事情怎么演变成这样?
  “皇上,是你想捏死我,我情急之下才会错乱出手。”
  “皇上,刀子虽然是我捅得,但这把尖刀却是你儿子放的,你心中如果有怨气,你就去找他,别来找我,虽然你老了一点,虽然你这么残暴对我,但我真的没想过杀你。”
  “啊——”我在喃喃自语的时候,突然有人推寝室的门,虽然被我拴上,但我还是吓得魂飞魄散。
  “谁?”
  “大**,是我。”听到莫枫的声音,六神无主的我,心稍稍安定了一点,现在的我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如果他们也背弃我,我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门被打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这么冷的天,莫枫的额头有汗。
  “怎么回事?”莫枫的声音虽然有点急促,但整个人却比我想象中镇定,我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我一边说一边看莫枫的脸色,他看我的眼神不但没有震怒,反倒目光落在满是鞭痕的手臂充满怜悯,在那一刻,我知道他是我的人,心一下安定了,虚软的身体也恢复了力气。
  “今夜我不杀他,他必杀我,我无从选择,他对护龙司怨恨甚深,你是我们的人,自然也不能幸免。”
  “大**,其实你不用说这些的,我莫枫只忠于护龙司。”说完莫枫的嘴角微微扬了扬,我的脸刷一下红了,不过这个时候也无暇顾及这个,马上与他商量了对策,如今兵贵神速,这个时候的我冷静下来了。
  当晚深夜,我焦急的叫声在碧水宫响起,说皇上龙体不舒服,很快太医赶过来,太医院八位太医意见意见一致,皇上纵欲过度,死在了我的床上,而乌太医匆忙赶来的路上,不小心摔断了腿,古太医染病,卧床不起。
  因为皇上死在床上这事不光彩,这事北国皇室忌讳甚深,谁也不愿意多谈,毕竟有伤国体,而这个时候,有几个朝中重臣出来声称,皇上年迈,这半年来身体每况愈下,早已经当着他们几个面立下了传位的遗诏,遗诏就放在金銮大殿的金钟顶上。
  这事没有任何悬念,诏书的内容是北帝废大皇子北天齐,传位五皇子北天帆。
  如果没有北天帆宫中的势力,皇上被我捅死第二天就公诸于世,我可能面临凌迟的结局,但如果没有护龙司的强大实力,北天帆区区一个皇子根本登不上这九五至尊的宝座,我们两股力量在这一天晚上配合得完美无暇。
  不知道该说我命大,还是说他北天帆活该是做皇帝的命,占尽了天时、地理、人和。
  杀皇上罪大滔天,株连九族,君庭威、君庭庭虽然怀疑皇上的死与我有莫大的关系,但却不敢追查下去,甚至被迫与我站在了同一阵线,已经四分五裂的护龙司这次难得齐心,失去了先机的皇后与太子北天齐第二天进行了反扑,听说场面惨烈,后人称中元之变。
  不过最后的结果是皇后、太子被囚,听候新帝发落,只是其背后的势力依然蠢蠢欲动,不甘失败,如果不是整个护龙司在背后撑腰,北天帆这帝位估计坐得没那么舒服。
  在这一场政变之中,四皇子北天离态度最让人揣摩不透。
  “死了,死了。”听说北天离在北帝的灵柩前面连说了两个死了之后,仰头嚎叫,声音似狼叫,又像虎啸,似悲痛欲绝,又像狂喜难忍,最后一言不发地离去,走前并没有看半眼北帝,更不要说掀开他的衣服检查他的身体。
  人人都说北天离受了大刺激,神智不清,以致那天回去之后,口吐鲜血,昏昏迷迷卧床不起,错过了北帝下葬,这不是不孝,而是孝感动天。
  我特别关注这个北天离,因为我记得公孙宇的姐姐是他的正妃。
  皇上崩天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整座皇宫哭声震天。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爹救救女儿,爹——”我亲眼看到娇媚俏丽的少女被人活活拖走,我看着昔日端庄高雅的宫妃披头散发,凄厉如鬼,我对上了一双双绝望、惊恐的眼睛。
  “我不想殉葬,我还想活,我不想死呀,我不想死呀。”我看到有人头撞墙壁,鲜血直流。
  那一刻我跌坐在雪地里,如果不是我这一刀捅下去,她们中应该有一些还能活下来,那一刻我有一种冲动,想冲出去将那些侍卫打跑,将那些女人扯回来,繁华盛世,泱泱北国,为什么还有如此残忍、毫无人性的制度,但如今的我,无能为力。
  短短几天,我从贤妃变成了太妃,北天帆由皇子变成了一代帝王。
  流言蜚语在皇宫深院飞扬,有人说我是一个狐媚子,不知道使了什么妖媚的手段,让皇上纵欲过度,死在床上。
  也有人说我跟新帝北天帆有染,才能安然活在宫中,受万民景仰。
012:怡然自得
  在这场雷霆之战之中,我活了下来,不过我却感觉自己死过了一回那般,短短的几个月像过了整整一世,刚天伦共聚,就永远失去了爹,还没来得悲痛,自己就卷入了皇宫后院,新婚夜未过,已经手染鲜血,杀了天下最尊贵的男子,面临殉葬或凌迟,回想这几个月,我觉得自己像发了一场梦,一场噩梦
  如今我手执龙符,指挥千军万马,手握生杀予权,但唯独救不了自己,这种绝望如一个黑色的旋涡,张开着血盘大嘴,准备随时将我吞噬,在这个皇宫,在这个北国,虽有亲人,但却有一种举目无亲的彷徨。
  北帝登基之初,尚未立妃,先帝的女人除了皇后与及几个有子嗣的,全都押去陪葬,那些还活着的妃子不知道是哀痛先帝的离去,还是感受到整个朝野的震荡,这些日子都闭门不出,整个后宫一片死寂,除了碧水宫的几个公公、宫女,我一天之内再见不着别的人,放眼过去银装素裹,亭台楼阁,但怎么看怎么荒凉。
  高高的宫墙、重重宫门,如一根又一根的铁柱,将我困在这座华丽的牢笼中,我想念那些天高海阔的日子,我想念**,我惦记我曾经管理的店铺,我想回去看看冷老爷子,好几个午夜梦回,我发疯地从碧水宫冲出去,我想回凉州,我发梦也想回去。
  但皇宫太大,我总只走不出去,我站在高高的假山上,我爬上最高的亭子,但外面的世界,我依然看不到,我捶打着宫墙,我跺着那青石地板,但我无人可怨,因为这路是我自己选的。
  我发着一个又一个的噩梦,梦中北帝一身血污朝我走来,手里拿着一把发着寒光的尖刀,一刀又一刀朝我肚子捅来,我痛得大叫,吓得痛哭,寒冷的冬夜,我总是汗湿衣袍,醒来对上陌生宫女,陌生的询问声,我都有一种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凄惶,如果**在就好了,**,小叶真的想你了。
  我好想寄一封信给**,我想叫她带我回家,信写了一封又一封,但最后都烧成灰烬,散落在华美的宫室中,我不敢,我怕给**惹上祸端。
  娘的身子不知道怎样?她和轩儿,性子温软,不知道会不会被君庭庭她们欺负?肩膀似乎有无形的担子压下来,呼吸都不够通畅,轩儿,你什么时候才长大?
  小叶,一定要走出去,一定不能老死在这深宫里,一定不能。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也惟有如此,我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皇后与大皇子北天齐以违抗皇命的罪名被软禁,三皇子北天离,因为伤心过度,已经病倒,既没看先皇下葬,也没有观看新皇登基,皇子府大门紧闭。
  我利用手中的龙府,调动兵马全力助北天帆登位,替他扫除一切障碍,虽然我十分厌恶他,甚至那张俊美的脸庞,我看多一眼,都觉得不舒服,但如今我别无选择。
  刀子是他放的,人是我捅的,他目睹我杀人,我认识他的邪恶,彼此牵制,让我们互相讨厌的两个人不得不联手发动了这场宫变,他为权,我为了活命。
  北国的雪真大,纷纷扬扬的大雪遮挡了一切罪恶,皇上的那张遗诏、八个顾命大臣的誓言作证,让一切变得顺理成章,北天帆就是真命天子,他登基既是顺应天命,也是皇命难违。
  八大太医口执一辞,北帝仙逝之前,下了皇命,贤妃是护龙司之女,女神降世,是龙符的主人,职责是庇佑捍卫北国,不能殉葬,否则必遭天谴,北国大祸将至。
  除了有太医,朝中大臣力保,我活了下来,虽然我的手下试图用什么女神降世,什么仙姿仙骨来赞誉我,但我的名声终是不好,有人说我是千年狐狸精,狐媚风骚,引诱北帝纵欲过度,才身死床上,也有人说我回护龙司之前,是北国最大**的花魁,有**对我念念不忘,说我天性尤物,在床上让人欲罢不能,我的名声被诋毁了。
  我知道这些流言是谁传出去的,如今我想起北天帆这名字就皱眉,不过趁着北天帆忙登基,无暇顾我的机会,我将碧水宫的宫女、侍卫、公公全换成我自己的人,虽然他们对我来说也是陌生的,但是护龙司的人,总比那些来历不明的宫娥让我放心。
  北天帆登基当天,八岁的轩儿穿着朝服上朝,成为史上最年幼的护龙司,许是金銮大殿太威严,许是朝堂的气氛过于肃穆,一直养在家中侍弄花草,画画弹琴的轩儿,不曾看过这样的阵仗,紧张得双脚发软,在百官与新帝面前摔了几跤,这事广为人知,成为众人的笑柄。
  只是当日有一事,轩儿竟然据理力争,执拗而坚持,那就是请求新帝给他出入宫中的令牌,让他能出入皇宫后院,与我相见,北天帆的几个亲信朝臣断然拒绝,说皇宫后院都是女眷,千百年没有朝臣随时进皇宫后院这规矩,容易引起宫墙**。
  “千百年来,也没有宫妃执掌龙符,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应该因时定制,如今贤太妃执掌龙符,直接号令着我们整个护龙司,请求皇上批准我们的护龙司能出入后宫,这是我们整个护龙司一致的要求,如今我们的护龙司才八岁,就是想**宫墙,也是没这个能力的。”这话是莫枫说的,听说话落,朝堂哄笑一团,就连坐在金銮大殿的俊朗帝王也笑了,欣然答应。
  他笑了?不知道心恼成什么样子呢,估计手抖握成拳头,青筋暴裂了,这是北帝与我们护龙司第一次在朝堂上正面交锋,我们赢了,他笑了,这是一个特能装的主,日后的日子不好过,我不怕他雷霆大怒,最怕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狼,这样阴毒冰冷的蛇。
  不过得知能天天见着轩儿,我的心情大好,仿佛黝黑的天幕,突然出现那么一点亮光,这是这段时间,我心情最好的一天,我踏着雪,哼着曲子,回到碧水宫。
  “看来今天贤太妃的心情很好?”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抬头一看,北天帆竟然坐在我寝室的桌子上品茶,怡然自得得像这是他的寝宫一般,看得让人恼火。
  “皇上,今夜怎么有这个闲情到本太妃的寝宫品茶?小青那狗奴才去哪了?皇上来了怎么都不通知本宫?”我笑着走过去。
  “不要责怪小青,朕以为你去了天渊阁,所以派他们去找你,朕这次等顺利登基,多有依仗,今日已经命人备下酒水,特来与贤妃对月共饮。”说话间有好些个没见过的公公与宫娥送来美酒、果品。
  “小福子,你们几个从今天起,就留在碧水宫照顾太妃,太妃就不要拒绝了,好成全朕对太妃的一份心意。”
  “如此甚好,本妃谢过皇上了。”我心中冷笑,照顾是假,监视是真,说话间小青他们都已经回来,小翠则熟练地站在我身旁侍侯着。
  “贤太妃,今夜月光皎洁,正好对月弹琴,不知道贤太妃是否有此雅兴?”连日大雪,这天色灰蒙蒙,还月光皎洁,亏他说得出口。
  “本不想扫皇上的兴,只是本宫今天身体不适,想早些歇息。”我笑着说,我都下逐客令了,你这条毒蛇还不赶紧给我爬走?
  “太妃估计是这些天累着了,朕弹一曲帮太妃解烦忧。”说着这毒蛇竟然爬到了墙边的古琴旁,不一会清越如清泉的琴音在指间流淌。
  说真的弹得还真好听,长得还真赏心悦目,如果不是条毒蛇那该多好?
  一曲罢,北天帆站了起来,那秋水繁星的眼睛尾梢微微上扬,波光漾漾,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对着我眉目传情,这又是什么状况?我今晚还没喝酒呀!
  “太妃,朕弹得还可以吧?可有奖赏?”灯火的映衬下,他身姿挺拔,美如冠玉,顾盼之间粼粼波光,夺人心魄,正含情脉脉朝我走来。
  我小叶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这条毒蛇在勾引我?并且还勾引得很直接,很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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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毒蛇葫芦里卖什么药?我小叶虽然长得也还算清秀可爱,但还绝对没有让这北国第一美男一见钟情,神魂颠倒的本事。
  “太妃,朕口干舌燥,你不剥一个果子给朕吃?”暧昧的眼神,温柔得滴水的声音,让我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四周一片寂静,我听到身后宫人抽气的声音。
  “你们都出去侯着吧,免得扫了朕和太妃的兴致。”北天帆估计是听到身后的抽气声,于是这般说道,只是那波光漾漾的眸子,依然情深款款地看着我,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一条毒蛇,我说不定还真被迷得七荤八倒。
  “皇上想吃什么果子呢?”我边说边朝他抛了几个媚眼,这看家本领我还是有的,他会装,我小叶也不是吃素的。
  “只要是贤太妃剥的,朕都喜欢。”那亲昵如情人私语的声音,暧昧到了极点,我差点就吐了,如果这里有荧川的苦果就好了,吃一个苦半个月,连舌头都麻上几天,我看他还敢说喜欢不?
  “皇上味道还好吧?”我娇滴滴地问。
  “太妃亲自剥的味道能不好吗?为了聊表心意,朕再弹一曲。”说完这家伙又弹了起来,琴音缠绵悱恻,如果闭上眼睛不看他这个人,我真会听得如痴如醉,可惜我知道他弹再好听,长得再惹眼,依然是一条毒蛇。
  只是这毒蛇今夜他兴致甚浓,弹了一曲又一曲,我几次下逐客令,甚至呵欠连连,这家伙竟然恍若未闻,气得我要死,如果不是他是一个帝王,如果这里有恶狗,我真想放狗咬他。
  “皇上,天色已晚,瓜田李下,本宫怕影响皇上的清誉,毕竟皇上尚未大婚,何况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如此深夜还弹琴给本宫听,真是折杀本宫了。还是请回吧。”
  “太妃对朕还真是体贴入微,有太妃这么一句话,朕就算是一晚无眠,明日早上都会龙精虎猛,太妃早点歇息,要不朕会心疼。”临走之前,这混蛋竟然还朝我抛了一个媚眼,我寒得全身汗毛直竖,这什么人来的呀!
  这条毒蛇爬走好久,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没有消散,弄得一晚没睡好,这条蛇害人不浅,第二天早早起床,因为今日早朝之后,轩儿就会进宫看我,这是我一天所有的期待。
  远远我看见轩儿朝我走来,剪裁合身的朝服,挺得直直的腰板,绷紧的俊美小脸,朝服上的麒麟霸气威猛,这样的轩儿我第一次见,估计这段日子都被逼着学这些规矩。
  “护龙司李展轩见过贤太妃。”虽然轩儿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庄严,但还是难掩童音,他只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童,稚嫩的肩膀怎能承受这副重担?
  “护龙司不需多礼。”我笑着说,本是亲姐弟,如今因为地位、身份,说个话都得那么多顾忌,说话间小福子已经率宫娥奉上茶点,虽然这些宫娥日常起居将我照顾得体贴入微,但我知道她们都是北天帆的人,一看到他们,我就感觉有几条小蛇无时无刻盘踞在我身边,对我虎视眈眈,这种感觉很糟糕。
  “本宫要和护龙司商议要事,你几个先退下,李显,你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如有擅闯,给我仗毙。”
  “是——”众人听令离开。
  “人走了,不要把腰挺得那么直了。”看他那装严肃的样子,我禁不住发笑,但没想到他听到我这样说,腰杆挺得更直。
  “姐,娘说了,轩儿要挺直胸膛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姐姐,娘还说姐姐是因为轩儿才入宫为妃,轩儿日后要让自己变得很强大,只有这样才能将姐姐从这里带回家。”稚气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坚定与执拗,微微扬起的唇角带着期盼。
  “嗯,姐姐等着你长大,等着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发丝,心中充满着柔情,我突然发现这一生有人需要自己去守护,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娘的身体怎样?”娘的虚弱的身体始终让我挂心。
  “娘说爹想她活着,姐姐你想她活着,所以她一定会好好活着,活到我将姐姐带回家,我们一家团聚。”听到娘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如今竟然可以在府上行走,甚至逐渐接手府中事务,我安心不少。爱有时真是神奇的东西,爱能让人生恨,但爱也能让濒死的人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气。
  “轩儿,从今天开始,你认真听好朝上大臣和皇上的每一个句话,还要留心他们的表情,来到这里要一字不漏地说给姐姐听好不好?”
  “嗯”
  “还有从今天开始,轩儿必须要抽一大部分时间来练武功,这样你不但能保护娘,也能保护自己,姐姐已经跟玄木、莫枫说好了,他们会亲自教你武功,你要好好学,不能怕辛苦。”
  玉不琢不成器,如今他是护龙司,那些弹琴画画,侍弄花草的日子已经不是他能过的了。
  轩儿离开之后,一室寂寥,这皇宫还真是冷,我想念西京热闹,凉州的繁华,我想念大街小巷的吆喝声,如今走了好远好远的路,都听不到一丝声音,这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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