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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男神太腹黑:追婚36计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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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静如斯...  当童语心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拽进一间富丽堂皇的套房内,不暇顾及一切时已经被对方推到身后的墙壁上,撞的她有些生疼。  童语心带满稚嫩的小脸微微皱了皱但并未有一丝一毫恐惧,清澈的眼底带满探究的光芒深深盯着眼前的男人,她更多的是疑惑与不解。  白厉寒,这个比她大六岁的男人她已经偷偷暗恋了三年,在她印象中他总是一副清清冷冷,生人勿近的模样。而今为什么从他的表情看到了厌恶,从他眼底看到憎恨。  “寒哥哥……”  她怯生生的喊了声,身子有些不自觉的僵硬起来,眼底的那些不知所措越来越浓烈。  白厉寒根本不理会她眼底的那些疑惑、不解,清隽秀逸的五官深深拧成一团,尤其是那双如深潭般的黑眸正带着前所未有的阴鸷和恨意死死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活生生的撕成碎片一般。  童语心被禁锢在墙角,看他带着嗜血光芒步步逼近。冷冽的气息像是一层寒冰将她冻得无法动弹,其中还参杂着浓浓酒气,咽了咽口水,她有些慌了。  在她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可怕过,乌黑的碎发有些凌乱的散搭在前额,却丝毫遮不住他眼底的阴鸷和寒光。一向工整的洁白衬衫也有些发皱不堪,领口的几颗纽扣早已被他扯掉,下摆一边插/在裤腰里一边随意的搭在外面,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  童语心只是认为他心情不好,兴许又是喝太多酒才会造成这副模样。  所以,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开口:“寒哥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要不要我,送……”  “啊……”  她话还没说完,随着惊呼一声,白厉寒大手已经抓上她双肩将她死死的抵制在墙壁上,修长而已白皙的大手已经青筋浮现,力道可想而知。  童语心穿着单薄夏装,他的指尖似乎已经掐到她肉里好些生疼,可她还是强忍着微微皱着眉头用一双清澈又十分委屈的眼神盯着他,诺诺开口:“寒哥哥…你,你弄疼我了。”  疼?  白厉寒嘴角勾起了抹令人胆寒的冷笑又带满了无比的自我嘲讽。  有谁比他更疼?  他的心仿佛正在被成千上万只蝼蚁正在慢慢的啃噬着,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它们啃噬着,一点点的痛,一点点的自我麻痹。  而她凭什么还能用这般纯真、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若是可以白厉寒宁可从来都没有遇见,没有遇见他也不会这般痛苦。  他很痛,他也要让她尝尝痛苦又绝望的滋味!  白厉寒抓在她双肩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根本顾不得已经将她的皮肤掐的红紫,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浓,透着厌恶和恨意的犀利眸光狠狠的落在她无辜的小脸上,毫无温度的声音冷冷砸下来:“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  ——  【秋风习习,枫林尽染,轻触阅读,从这里开启一段关于高冷男神和清秀恬静女孩的各种扑倒,微虐温宠故事。  那么,重点来了。还是希望碗美人们多多支持,各种卖萌打滚求包/养,你们若在,我便一直写下去。希望能看见更多的熟悉身影,八月,不见不散!mua~~  最后,补充一点重要的,就是碗的书最终会收费,不喜绕道,请勿乱喷,谢谢。】
  白厉寒抓在她双肩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根本顾不得已经将她的皮肤掐的红紫,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浓,透着厌恶和恨意的犀利眸光狠狠的落在她无辜的小脸上,毫无温度的声音冷冷砸下来:“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  “……”童语心蒙了,根本不明白他在所什么,原本以为他这样的情绪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看来她想错了。  她努力忍受肩膀传来的疼痛,声调依旧小心翼翼又轻柔:“寒哥……”  “闭嘴!”  冷冷的声音继续打断了她想说的:“童语心,谁给你的权利可以这么叫我?”  “你、不、配!”  他的话就像一把无形利刃将童语心那颗一直爱慕着他的心瞬间刺破,疼的她清秀的面容拧成一团,她不明白,实在是不明白。  今晚之前,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吗?  寒哥哥,这个称呼曾经是得到他应许过的,而且都已经叫了三年,为什么。  “寒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骨气勇气,终于说了句完整的。  可惜,她这般皱成一团无辜表情彻底恼怒了白厉寒。  寒哥哥?  这样的称呼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讽刺,耻/辱。他要让她付出对这称呼应有的代价。  也许他是愤怒的,加上酒精的作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他一把拽着童语心往卧室走去,不容对方站稳就一把拎起甩在了宽大、洁白,又柔软的大床/上。  童语心这回是彻底傻了,他阴鸷的表情、粗鲁的动作、刻薄的言语,足以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针对她的?  可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唯一做的,就是一直深深的暗恋着他,难道这也有错吗?  想着,想着童语心觉得有些委屈不甘,从床/上坐起来,清澈的大眼睛里分明染上了一些氤氲,倔强的昂起脑袋开口:“寒哥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的每一次回嘴,无疑不是在激怒白厉寒。当爱恨与所有恩怨交织在一块时,他也只能靠酒精麻醉自己,任意的疯狂发泄,疯狂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童语心,要让我说多少遍,你、不、配这么叫我。”他的声音冷如冰窖又带着嗜血的警告。  见他向床边步步逼近,用力一扯,衬衫的扣子哗啦掉一地,童语心的心仿佛也跟着被提起来。  面对这样如野兽般的他,她开始紧张开始惶恐,紧紧揪着衣领哆嗦开口:“你…你要干嘛?”  白厉寒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勾起唇角,直接将她禁锢在身下,面无表情语气冷淡之际又夹杂着浓浓嘲讽:“想干嘛?难道你不是一直喜欢我?”  “……”白厉寒明明冷冰冰的一句话,却让童语心彻底僵住,明明他的表情是那么可怕,但她脸还是染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到底,她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十八岁小姑娘,明明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但被他说中自己的心事,心却莫名的有那么一丝丝欢喜。
  白厉寒竟然知道她喜欢他,他知道她喜欢他,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跟他表白了呢?  童语心一直处于放空状态,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喜悦当中,白厉寒却狠狠的将她拉回现实。  他修长的大手已经狠狠攫住她小巧易碎的下巴,力道很重,语气更冷子砸下:“童语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上你!”  --童语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上你!  --童语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上你!  套房里面很安静,夜景也很美,然而发生的这一切竟是这么残酷,童语心就像魔怔了一般,因为错愕、因为难以接受所睁大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暴戾的俊容,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才悄悄萌芽的爱情种子不待破土而出就已葬于黑暗之中,永无见光之时。  从天堂瞬间掉进地狱是什么感觉,童语心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那颗心已经找不到任何方向,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除了黑暗到令她窒息,还是黑暗、窒息。  “我……”她努力的平复着翻江倒海的心情,还想问个明白,可惜白厉寒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  嘶-----  衣服被撕碎的声音。  童语心慌了神一边挣扎一边用双手捂着瑟瑟发抖的身子,连语调都带着轻颤:“寒…哥哥,你要做什么,不要这样对我。”  “不要。”  她越是故作可怜兮兮,他心中的怒火翻腾的更加厉害,既然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挽回余地,他又何必留出余地。  就让一切随着他绝望的心一起沉沦,一起湮灭于此。  “童语心,你没有任何资格说不字。”他的语气依旧带着透骨冰凉,带着恨意,心底更是带着绞痛。  白厉寒毕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力道这方面童语心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挣脱的余地,她只能任凭着他做一切男女之间本该最美好的事情。  吻,应该是温柔而又细腻的,而童语心真真切切感觉到的只有痛,无比的痛,口腔里还充斥着一股浓浓血腥味。  她知道他在咬她,她知道他都是有意为之,但她却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为何,为何他突然变成这般模样,变的如此生疏可怕。  尽管她一直喜欢着他,并不代表可以接受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一切。  “呜呜…寒哥哥,求,求你,别这样,别这样。”童语心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她紧紧的闭着眼睛,晶莹的的泪不断从眼角滑落下来,声音颤抖的厉害也充满了乞求。  早已失去理智的白厉寒怎会顾及她这些小心情,他的唇带着冰冷狠绝落在她唇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可言。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给她带来了撕心裂肺的痛。他可是她心目中的男神,为什么要对她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既然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她,又何必要夺去她最美好最珍惜的东西。  “寒,哥哥,不要,不要……”她努力挣扎,泪水依旧不断涌出,声音也沙哑的像含着砂砾。
  已经疯狂到极致的他,仿佛完全听不到她的乞求,她的绝望,依旧狠狠的占有着她。  十八岁的花季雨季,她就像是一朵刚刚盛开的百合花,一夜之间又凋零的像一片片枯萎的花瓣,葬身于暗无天日的泥土中。  “不要,不要……”  “寒哥哥,不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要,求求你别这样对我。”  ---  “不要,不要……”  绝望的泪,没人能懂。从澳洲飞往中国盛市航班上,熟睡中的语心嘴里也一直重复喊着这几句。  “Thelady,areyouokay?”  “Doyouneedanyhelp?”  旁边空姐关切又温和声音响起,童语心才顿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摘下眼罩快速用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有些不好意思回答:“I‘mfine,thankyou。”  “You‘rewelcome。”笑容可掬的空姐点点头,朝着机舱后头走去。  童语心靠回椅背闭上眼睛深深调整了下呼吸,这才缓缓将眼睛睁开。透过机窗望着外面蓝天白云,她眼底的光芒变得越来越惆怅,越来越哀伤,往事愣是被这记忆犹新的梦活生生揭开。  也许,是她自欺欺人才将刚刚梦到的一切归结于是一场噩梦,她多么希望那真的是一场梦,那么她和白厉寒之间就不会……  可,那不是梦,就算她再怎么自欺欺人都要面对现实,鼓起勇气面对这一切。  三年了,已经三年了。  童语心还是忘不了三年前那一晚所发生的事情,尽管在外漂泊了三年,但白厉寒这三个字,这个男人的模样已经在她脑海理根深蒂固,她怎么都忘不掉。  而当年的他留下的那句话,她也不敢再奢望什么。  想着想着,童语心的眼眶又湿润了,但她很快又戴上眼罩,倔强的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脆弱。  童家需要她,她必须坚强起来。  ---  飞机稳稳降落到盛世机场已经是傍晚十分,金色的朝霞映红了半个机场,童语心拖着行李箱穿过出口时,远远便看见那抹三年不见又熟悉到不行的身影。  童语心脸上露出一抹欣欣然淡笑,直接加快脚步走去,站在身后她轻轻拍了拍多年未见的好闺蜜。  “嗨~馨。”声调如此欢快,简单的三个字,却轻易的泄露了她心中的愉悦、兴奋。  景馨猛的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个女人,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喜怒哀乐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她一下子扑上去将童语心紧紧的搂在怀里,惩罚性的拍了几下她后背,悻悻开口:“你个死女人,终于舍得回来了,知不知道我已经被你抛弃三年了,三年了害的阮纪申那家伙欺负我都没人帮我。”  对于她的吐槽童语心倍感亲切,这仿佛回到了高中时光的她们,没有生疏没有隔阂有的只是一种久违的亲切。
  童语心将她搂着很紧,眼眶里染上了一些氤氲,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景馨,我很想你。”  景馨微微一怔,也笑了笑的无比开心,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这回回来,可别再走了。”  “嗯。”她轻声应着。  童语心知道有些事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而促使她这次回国的主要原因她也心知肚明,恐怕再也不能像三年前那么一走了之。  这点机场内的人很多,来来往往也不是很方便聊天,景馨干脆直接拉上她的行李箱,牵着她小手往外头走:“走,这里太吵车上聊。”  ---  盛市机场离市区并不算太近,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多车程。  天已经渐渐黑下来,由于是在高速路上外头并没有什么好看的,童语心靠在椅背上微微侧着脸看着认真开车的景馨,会心一笑开口:“什么时候报名考的驾照,挺厉害的啊?”在语心记忆中以前她是不会开车的。  “报名啊…去年,前年?”  童语心:“……”  景馨真心不记得阮纪申什么时候给她报的名,边玩边学今年才将驾照拿到手,所以这速度开的也并不是很快,双手抓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盯着前方,淡淡说道:“所以说厉害毛线啊,你也知道现在的驾照难考。”  “申哥哥已经不知道打击我多少回了,从来就没夸过我呢。”  说到阮纪申,童语心还真是打心眼里羡慕她们这一对。从父母那一辈起两家就是故交,两人从小便是青梅竹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佳人一对。  在童语心眼里。景灵一直以来都是个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在阮纪申的呵护下,她始终保持着一颗纯真的心。当然她也有不可触碰的禁忌,那就是阮纪申,若是别人要来抢她的申哥哥,那她可就不干了。  而阮纪申,在她眼里一直是除了景馨,任何事、物都不屑一顾的大哥哥,平时不太爱说话,一说话就特别毒舌的那种。唯有景馨是个例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一副很有耐心,满满宠爱的模样。  看到她们,她还是相信世界是有真爱的。  可惜,她的爱……  算了。过往总是令人无比忧伤。  童语心深吸了口气,露出一抹淡笑,顺着话题聊下去:“你和纪申哥现在还好吗?”  “我们啊,还是老样子咯。”语气淡淡,但景馨脸上的表情却不自觉透着幸福感,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申哥哥总是一副高冷欠揍的模样,这些年都是我在追他呢,今年一定要把他攻下去。”  “简直是和寒哥哥一样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申哥哥这人比较毒舌,这些年得罪了不少喜欢他的女孩子,不过这点也是我最喜欢的。”  “不像寒哥哥,那么……”景馨忽的想起什么,说到一半的话顿时卡住,微微侧眸看了眼神情有些惆怅的童语心。  动了动唇像是琢磨了一番,才试探性开口:“语心,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就一起考上了盛大,你怎么就突然出国了呢?而且出国后还不让我把你在那边的消息告诉寒哥哥,心心,当年你和寒哥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PS:不见不散,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走起吧爱我的美人。
  当景馨提到白厉寒名字那一刻,童语心神情已经默默黯淡,眼底交织着惆怅、忧伤那一道她最不愿揭开的伤疤。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又怎么告诉别人?  对于景馨,她不是刻意隐瞒,可她确实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磨不开淡淡忧伤,说了句:“.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浓浓夜色,车子还在匀速行驶,车厢内已经是一片安静。  既然童语心不想说,景馨也不会去逼她,以她的倔强性格,除非她自己想说。  在别人眼中,童语心人如其名,安安静静,清秀中又带着一抹恬静柔美,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也只有景馨这样的好闺蜜才真真正正了解她,在清秀温婉外表下,其实她是个很倔强又很有主意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  从出事到现在童爸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在童语心要求下景馨直接送她来医院。  医院门口,几盏路灯投下暗黄灯光,旁边的树影婆娑,安静的有些孤寂和凄凉。童语心拖着行李从车上下来,微微弯腰冲着车里的景馨笑的柔和:“谢谢你去机场接我,早点回去休息吧。”  “真不用我陪你上去啊,正好我也可以看看童叔叔的病情怎么样了。”说着,景馨就要推门出来。  童语心眼疾手快又直接将车门按回去,笑笑:“今儿太晚了,明天再来,你再不回去纪申哥该找你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比你大,你得听我的。”  景馨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也只是比我大几个月吧。”  “大一天都算大,何况几个月。”童语心挑眉纠正。  “得咧。”景馨也不是磨叽之人顺了童语心意思,发动车子冲她挥挥手:“快进去吧,替我向童阿姨问好,先走了。”  目送景馨车子离开,童语心这才拉着行李箱住院部走去。  来到VIP病房前,她迟疑两下但还是轻轻推开房门。宽敞的病房内只开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洁白的病床上正躺着她最敬爱的父亲,床畔边椅子上坐着的是她的母亲,正拉着父亲手自言自语说着什么。  盯着母亲那单薄又孤寂的背影,童语心这心一下子变得又酸又沉,突然感觉自己好自私为了一己私欲跑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把照顾父母的重任都丢给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哥哥身上。  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也该担起这个家的重任,好好跟哥哥把公司经营起来。  “心儿,你回来了。”童妈妈刚起身想倒点热水,便看到童语心正怔怔的站在门口,连忙放下手中杯子迎上去。  “心儿,你愣着做什么,怎么不提前告诉妈妈好让你哥去接你啊。”童妈妈热泪盈眶,拉着语心的小手就往病床不远的沙发前走去。  直到坐下来,童语心才陡然回神,将童妈妈搂在怀里脸深深埋进了对方肩窝处,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妈,对不起,对不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女儿都不能第一时间陪在您身边,是女儿不孝。”
  “是女儿对不起您和爸爸。”  “傻孩子,说什么呢,是爸妈对不起你,这还差一年才毕业就让你提前回来了,是爸爸妈不对,是爸妈太自私了。”  这一晚,病房里充斥着太多太多的泪水和感慨,世事难料童家所遭受到的一切变故是那么突如其来,那么的令人措手不及。  童爸爸是家里最重要的顶梁柱,如今已因车祸昏迷不醒,而接下来的一切,童语心必须去面对。  在童语心有记忆以来,公司就是童爸爸的毕生心血,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  在医院陪了童爸爸一晚,第二天童语心又直接去了公司。  现在公司全靠顾逸朗一个人打点着,她必须马上了解情况,采取下一步措施。  童爸爸以前是公司的总经理,顾逸朗是副经理,现在童爸爸出事了,顾逸朗自然而然接位上去。  而顾逸朗当这个总经理,童家也十分放心。  尽管事隔三年,童语心对公司的环境还是很了解,直接乘电梯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她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等到应许才缓缓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顾逸朗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文件,没有抬头只是语调温朗的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童语心知道他把她当成了公司员工,微微一笑声音柔声喊了声:“大哥,我回来了。”  这声音.  顾逸朗猛地抬起头,见眼前站着的女孩正是童语心,漆黑的眼底顿时变的明亮随既起身,走过去:“语心,你回来了。”  “怎么不打电话让大哥去接你?”顾逸朗站在童语心跟前,眼底有说不上来的宠/溺。  童语心二话不说,上前就给顾逸朗一个大大拥抱,言语间更是充满感激:“大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傻瓜,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顾逸朗言语中还带着一抹不易察觉内疚。  “恩,我们是一家人。”  顾逸朗只比童语心大三岁。在她印象中,是在自己五岁那年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顾逸朗浑身湿透的出现在她们家,然后爸爸妈妈带他去了书房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后来爸爸就当着自己和妹妹面宣布这个小男孩以后就是他们的哥哥,待他要如亲哥哥那般亲。  随着时间一点点消逝,她们三也慢慢长大,有好几次因为好奇童语心问过童妈妈,但童妈妈只告诉她顾逸朗是她们一个故交的儿子,父母因为意外双亡,便收留顾逸朗为义子,给予他像亲儿子般的待遇。  顾逸朗人张的很俊秀,眉目清秀,言行举止也很温文儒雅。在童家的这些年一直都很听话,对童家姐妹也特别好,一家子也算得上其乐融融。  可天有不测风云,如今不仅童爸爸出了车祸至今昏迷不醒,财务总监陈贵又携带公司大笔周转资金潜逃在外,若没有大公司帮忙,童爸爸的公司只能宣布破产。  童语心又怎么能让自己父亲一手创建起来公司破产,就算是低声下气的却求他,她也一定要保住自己父亲的公司。  顾逸朗递了杯水给童语心,仔细端详着她气色有些不好的脸颊,语气透着浓浓关心:“语心,昨晚你是不是没睡好?去医院了?”
  童语心没想到顾逸朗会猜中,难得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我年轻力壮,还打算天天晚上去陪呢。”  顾逸朗立刻打断她:“不行,医院有看护你不能这么折腾自己。”  知道顾逸朗也是关心自己,童语心不再讨论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大哥,厉白集团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明知道这样的话题很沉重,但童语心还是问了出来,有些事情迟早需要面对,还不如由自己开口。  谈到公司事情,顾逸朗表情也变得有些沉重,叹了口气无奈说着:“语心,你真的想好了吗,不管对方提出什么条件都会答应下来?”  “是。”她回答的坚定。  厉白集团的现任CEO是谁,众所周知。但谁也没捅破,顾逸朗更是心知肚明。  而针对这次公司出事后谁也不敢出来融资,想必背后也一定有人在搞鬼,而搞鬼之人她们也一清二楚。  厉白集团权倾盛市,在各行各业都是佼佼者,在整个盛市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谁会不怕死的往枪口上撞。  从他提出条件要让自己亲自去找她时,童语心就已经明白这事是冲她而来的。三年了,她也长大了,有些事是该时候问个清楚。  “大哥,那边要是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明知道是飞蛾扑火,童语心还是不顾一切想要飞到他身边。  爱,可以是幸福,有时候也可以是这般无奈。  ---  原本以为厉白集团那边很快就会有动静,童语心一边照顾着童爸爸一边等消息。可这一等都已经两三天过去,还是未能等到对方的主动联系。  童语心有些急了,具顾逸朗所告诉她的,公司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没有资金动用就没法动工,工期不能按时竣工还要赔付数额不少的违约金。  可,她们又是被动方,只能等。  五月的天,正是春末夏初。像是最温柔的笑,既没有刚入春时的料峭之寒,也没有盛夏时的炎炎浮躁与慵懒。  中午,童语心从公司出来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招来一辆出租车往医院去,这才刚上车,兜里的手机的响起了一阵抒情的手机铃声。  这号是童语心回国后刚办的,除了家里人唯一知道的就是景馨,一看屏幕还真是她打过来。  “喂~景馨。”童语心接起电话。  话筒那头的人儿有些不乐意了,噼里啪啦指责:“你个死丫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吗?你个没良心的家伙还要我主动打电话给你。”  “哼!绝交!一定要绝交!”  童语心:“……”  这么大火气?日子?  现在是五月份。童语心猛的想起什么,看了看手机上日历五月二十日,不正是景馨的生日吗?  这下她总算明白了什么,笑眼眯眯冲着电话讪讪道:“咳…那什么,亲爱的生日快乐哈。”  “哼!!晚了,现在才想起来。”那头,景馨故意不依不饶。  童语心继续:“景馨,我真不是故意忘记你生日,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我……”
  “好了,逗你玩的给你个将功补过机会,晚上申哥哥要为我办生日Party,你现在要过来陪我去试衣服,好好陪我过个生日。”  “三年了,你已经三年没陪我过生日了,不许说NO。”话筒那头的景馨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童语心当然想好好陪景馨过完生日。可这生日是阮纪申为她办的,阮纪申和白厉寒又是好朋友,那今晚的Party。  她有所顾虑。  静默了好一会,童语心才缓缓开口:“他会来吗?”  电话那头的景馨几乎是愣了一下才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谁,尽管有些不理解,但她还是一一回答:“放心,寒哥哥已经去国外出差好些天了,估计今晚也不能赶回来参加我生日。”  一切都已经明了,原来他是出差去了,怪不得,怪不得这几日都没有什么动静。  “嗯。”童语心只是轻轻嗯了声。  景馨到底又好奇的通话话筒多问一句:“语心,你和寒哥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童语心沉默:“馨馨,待会你把地址发过来,我现在去找你。”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望着如水洗般的蔚蓝天空,童语心低低叹了口气,请原谅她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  景馨过得是农历生日四月初三,也就是阳历的五月二十日。五、二十,组合起来就是数字520,谐音我爱你。  多么吉利,多么棒的日子。  所以,这个生日对于景馨来讲是值得高调庆祝的,反正今儿只要把自己打扮美美的,剩下的事情阮纪申都会帮她搞定。  这一下午,童语心也是卯足了劲陪她。  从商场的各个服装店、鞋店到美发店都被她们逛了个遍。景馨这可是大包小包拎着一大堆,童语心还是两手空空。  “语心,你好歹也买一件穿去参加我的生日“趴”吧。”景馨可不干了,瘪着嘴眼神幽怨。  童语心笑笑:“不用,家里有衣服。”  景馨看看表,脸上露出一抹狡黠:“你觉得,我还会让你回家换衣服?”  童语心:“……”  两人争执一会,最后还是不容分说的被景馨拉近了一家服装店。童语心偏爱白色衣服,执意拒绝了景馨挑上来花红柳绿的一堆衣服,随意买了件米白色的短款连衣裙。  折腾远远不够,最后又被景馨拉着去买鞋,买这买那,最后在美发店终于放过她一马。  从上高中起童语心便开始留长头发,她之所以留长发,也只因他的一句话,而他的一句话,竟让她不知不觉坚持了这么多年。  多年来,她从未去美发店烫、染过任何发型。在这一方面她是幸运的,又或者是遗传,拥有着自然又乌黑亮的发质,留长起来更是清爽、飘逸。  在这方面景馨的观念跟她可是截然不同。从两人最开始认识那会到现在,景馨已经换了好几种发型,长款、中长款、短款,有刘海的、没刘海的、斜刘海的各种。  PS:各种走起,爱生活,爱读者。
  三年不见,现在的发型倒是挺适合她的,中长发披肩当下最流行的空气刘海稀疏有型,将她那双大眼睛衬托的明亮和清澈脸型修饰得更加小巧。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青春、俏皮。  为了今晚生日,景馨算是使出浑身解数,势必用自己的美貌让阮纪申刮目相看,眼前一亮。  谁让她等着了这么多年,他还未让她完完全全成为他的女人。有时候景馨还真是怀疑是自己脸蛋不够美,身材不够棒,才导致每每两人玩亲亲到最关键的时候阮纪申这家伙就及时刹车,还是说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今晚,景馨也是豁出去了。  经过一番折腾,两人还真是美美出场。  等阮纪申来接两人时,已经快接近六点,直接驱车带她们饭店吃饭。  折腾一下午也是饿了,景馨接过菜单也不问童语心喜欢吃什么,一个劲的在那刷刷点着。  旁边的阮纪申实在是看不过去,冲着景馨调侃一句:“丫头,好歹这顿饭也算是我为语心回国接风洗尘,怎么也不问人家喜欢吃什么。”  景馨边翻着菜单边回答:“语心她又不算是外人,我俩上学那会总是形影不离,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吗?”  “我点的可都是语心最喜欢吃,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口味变没变。”  童语心一脸羡慕的看着两人,莞尔一笑:“没变,你们看着点就行。”  尽管在外三年口味不是说能变就变得,就像是爱一个人,纵使寂寞汇成海。  这一夸,景馨还真得意洋洋的自夸起来:“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你的中国好闺蜜呢。”  从上学时光开始景馨就是她们这一群人的开心果,这么多年还真一直没变。这话匣子一打开,总能聊个没玩没了。  以至于上菜以后还在那边吃边和语心说着没有她的大学时光是怎么怎么度过的,阮纪申这个未婚夫又如何如何的欺负她,压榨她。  总之,一顿饭下来看着他们两人眉目传情,语心除了羡慕、再羡慕、还是羡慕。  不过这顿饭语心吃的也挺开心,她是刻意逃避的不去谈白厉寒,景馨和阮纪申也似乎明白什么默契般闭口不谈。  吃完饭,阮纪申又直接带她们去了盛市最繁华最令人纸醉金迷的俱乐部,开了间最富丽堂皇的总统包厢。  阮纪申话不多,但对景馨的事都很上心,这包厢里他早已命人装扮成如梦如幻的场景。  当景馨推开包厢门时,简直是乐不思蜀,脸上洋溢满满幸福一个劲的在阮纪申这脸上狂亲,真是羡煞旁人。  来的比较早,包厢里只有她们三人,童语心自然成了瓦亮瓦亮的电灯泡,愣是找个了借口。  “那什么,你们聊,我去买点饮料过来。”  语心这一讪讪出声,景馨这才恍然大悟松开阮纪申,拉着语心往点歌台走边回头吩咐:“买饮料、酒水这种活交给申哥哥就行了,对了申哥哥顺便买几根荧光棒棒糖回来。”  阮纪申:“……”  这么大了还吃棒棒糖?他若是真买,才是疯了。
  人们都说爱情和友情一样,都有一定保质期。语心和景馨却很好的将期限保持的长长久久,从十六岁那年的相识,相知,让她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闺蜜。  即便这三年里只通过E-mail、视频等工具聊天,但彼此都不忘初心,从她们那默契的歌声,满足的神情中便可以看出来。  几首欢快歌曲过后,包厢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景馨在盛大的大学同学,语心都不认识。只是在景馨介绍的时候会礼貌性打打招呼什么的。  富丽堂皇的包厢里开始一片欢声笑语,景馨这收礼物更是收到手软。  说到礼物,语心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都怪她一天天想七想八的竟然忘记回家一趟。  对于景馨的生日礼物她每年都会提前准备,今年也不例外。本以为今年的礼物还是会寄给她,没想到有机会亲手递给她。  看看腕表上时间,再看看景馨边接礼物便往她怀里塞,现在根本就是个走不开的节奏,语心窘。  看来她也只能想别的办法,灵机一动拿出手机给顾逸朗发了条短信。  十分钟后,接礼物的节奏才停下来。  童语心将所有礼物放好,甩了甩手,两人说起悄悄话:“馨馨,三年不见你的人缘爆棚了啊。”  景馨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凑到语心耳边声音低低道:“你就别挖苦我了,你不是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是混背景,不是我人缘好,是申哥哥的背景够强大嘿嘿!”  童语心:“……”  想了想,她认真补充:“可别把我算到里面,我和你的基/情天地可鉴。”  “噗……”  景馨笑了,语心也笑了,背井离乡多年久违又短暂的轻松好似又回到了她身边。  包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暗影交错,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童语心环顾一周。好吧,除了景馨和阮纪申一个都不认识。  最重要的是他没来,此时此刻她还真没做好准备怎么面对他,可她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  纠结、矛盾、忐忑一直在她心中无限循环,像魔怔般一直萦绕在心头。某些淡淡的忧伤一直挥之不去。  童语心,其实挺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又不能控制自己的大脑,总是会胡思乱想。  正当她暗自懊恼,门口开始一阵骚动,语心这才缓缓抬起黑眸本着一份凑热闹的心看过去。  只见被众多女孩子簇拥在其中的男人,一身花哨衬衫和白裤子,倒是好看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眉宇间还透着几分痞气正一边和身旁的女孩子打招呼,一边向语心这边走来。  眼前的男人语心是认识的,他正是白厉寒、阮纪申以前上大学那会乐队里的电贝司手,牧浮。因为有谐音,大家都开玩笑的叫他“不服”。现在可是娱乐界有些名气的作词作曲家。  牧浮为人比较开朗,特别是那张嘴能说会道,是当时乐队里出了名的口头才子。
  语心还记得他们的乐队当时有四个人,白厉寒不爱说话,阮纪申毒舌,还有个女孩叫卫寄瑶话也不多,唯有牧浮这张嘴打遍天下无敌手。  当时愣是甜言蜜语将白厉寒不少的爱慕者变成自己女朋友。想想当时语心她自己还遭到不少的他戏弄。  “嗨…这不是小语心吗?真的是你啊?”牧浮眼底闪过惊艳和讶异,在她旁边坐下。  语心自然明白他讶异什么,微微一笑打招呼:“牧浮哥,好久不见。”  “是挺久不见了啊,你这都从当年的小姑娘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是啊,不服大哥你都老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旁边的景馨调皮插/话进来。  牧浮:“你这伶牙俐齿的丫头,哥哪里老了?别忘了我比你家情/郎还小一岁。”  景馨不甘示弱,搂着阮纪申肩膀蹭了蹭,得意洋洋开口:“你怎么能跟我家申哥哥比?你们是一个档次的吗?申哥哥比你大一岁又怎样?他可是从幼儿园起就有我这个未婚妻,不服大哥你有吗?”  牧浮:“……”居然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她。只能扭头看向阮纪申,幽怨道:“纪申,这丫头你怎么就不好管管?”  阮纪申睨了景馨一脸,又看向牧浮理所当然开口:“抱歉,我只负责宠她。”  “你们……”牧浮懒得搭理这小两口,干脆又和一直静静看他们聊天的语心聊起来。  “小语心,厉寒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不知道你回来了吗?”  牧浮对当年的事情并不知情这一问,让语心神情变了变,但她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摇了摇头:“没有。”  牧浮奇了,叨叨自语:“怎么会呢,我可是记得上学那会,厉寒那小子可是最在乎你的。”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回来了呢?”  是啊,连外人都看的出来,当年他是在乎她的,可他怎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做出如此残忍的事。  三年前,那一晚他粗鲁的夺去她贞洁,三年后又以这样的方式迫使她回国,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跟你说啊……”  “小语心?语心?”牧浮喊了两嗓子。  语心这才陡然回神,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你刚刚和我说了什么?”  牧浮:“……。”也是服了这对闺蜜,一个伶牙俐齿一个天然呆萌。  语心正琢磨怎么样转移话题和牧浮聊下去,握在手心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瞥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然后起身向他们说了句:“你们聊,我出去接个电话。”  “谁电话啊,这么着急忙慌去接?”  景馨也就随口这么一问,语心还真冲着她晃晃手机,答:“是我大哥,这里有些吵我出去接电话。”  实则她是出去偷偷拿礼物想给她一个惊喜。  包厢里实在热闹,景馨又大声冲着她喊了句:“今儿是我生日,顾大哥要是有空也让他过来一起玩。”  语心点点头,说了个“好”字,转身向包厢门口走去。
  接电话心切,语心走的很快,穿过那些正在又场又跳已经玩疯的同学,正抬手要离开包厢门时,门却骤然来开。  她惯性的抬眸向门口看去,这一看她整个人都傻了、懵了、愣住。心底狠狠揪住又重重的抽搐几下,心底各种情绪翻涌而至,连握着手机的小手都跟着轻轻颤抖起来。  站在她正对面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苦苦折磨了她这么多年的,白厉寒。  这些年她没有学会如何忘记掉他,但她学会了镇定、学会了坚强。这一刻,她没有立即逃开,而是带着窒息的疼痛看着他。  一切仿佛静止,三年未见,他的容貌依旧出色的宛如天人,每一处都像艺术家精雕细琢的完美之作。一身昂贵的黑色西服将整个人衬托的更加成熟,稳重。他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清冷贵气,眉眼微微一敛,清隽的五官顿时像覆上一层寒冰,连周遭的空气都开始凝固。  从他那双冷冽的黑眸中,她依旧清晰的看到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犀利、恨意,冷漠的犹如掉进冰窟一般。  心,骤然重重一疼。攥在手心里的手机也是越来越紧,她努力的克制着什么。  白厉寒,再次见到这个女人又是什么感受?  他的心跟她一样,有什么东西在狠狠的翻滚着,不断的膨胀,不断的往外涌出。  然后,却寻找不到任何出口,似乎有双无情的爪子正挠的生疼,抓的窒息。  她的容貌似乎也没多大变化,气质还是那么安静清秀,温和委婉,只是当年那双乌黑又清澈的黑眸中沉淀了不少淡淡忧伤和浓浓心事。  唯有那头乌黑的长发没有任何变化,依旧那么柔顺那么靓丽垂落在后背上,给她增添了几抹清纯。  清纯?  白厉寒突然发现自己贱的可笑,他怎么还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她?  她一点都不配!  三年来,他每每对着她笑靥如花的照片买醉时,他就恨不得将她囚/禁身边,即便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何不拉着她一起沉沦。  尽管当年的事情被父亲封杀的不了了之,尽管他没有证据证明一切,但一切跟童家绝对脱不了关系。  一直以来,他都想方设法去催毁童家。但父亲却一直阻止着他。直到今年父亲去世,他正式接管厉白集团后,刚想出手做点什么,却传来童家公司造內乱财务总监携款潜逃,童晋良出车祸至今昏迷不醒的消息。  白厉寒冷笑,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他又何尝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童语心!凭什么所有痛苦都让他一个人承担。  然而,现在她活脱脱的站在他跟前,他却只能任凭自己揪着一颗心,撕裂的生疼。  他清楚的知道,她会出现只不过是因为条件,因为利益的条件她才会出现在他面前。或许这样的利益从认识他那一刻,便已经开始。  这样一想,白厉寒眸光一敛,脸上的冷冽更加狠决,凌迟的光从语心身上扫过,阔步走进包厢。
  他怕,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会在这里对她做出些疯狂的举动。景馨生日,不给她面子,他也得给阮纪申面子。  那一瞬间,擦肩而过,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如同陌生人那边。  攥在手心里的手机铃声不断响起,语心却像是丢了魂一般任何声音都听不到。白厉寒擦肩而过,身边却还残留这他独特清冷气息。  这一切都足以证明,这并非是她的幻觉,她们终于还是见面了。  可她想不明白,既然是他迫使她回国,现在又对她置之不理,她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想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愣了多久,语心这才缓缓推门出了包厢。  包厢里,看着白厉寒突然出现,景馨也是傻了。明明都已经告诉语心他不会来,这么突然出现语心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  不过话说回来,寒哥哥不是在出差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她从来都不觉得他会为了她生日特地跑回来。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景馨微微眯起黑眸带着一丝审视光芒慢慢凑到阮纪申耳边,低低开口:“申哥哥,该不会是你告诉寒哥哥语心来参加我生日“趴”的吧?”  阮纪申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高深莫测睨了景馨一眼,嘴角弯弯就是不说话。  景馨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悻悻道:“别给我装深沉,到底是不是你告诉寒哥哥的?”  阮纪申缓缓开了口:“他们之间还需要我去告诉?”  景馨皱了皱眉,一脸寻求真相的模样看着阮纪申:“申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别总是话里有话,直接说人话。”  阮纪申宠/溺的刮了刮她小鼻子,语气淡淡陈诉:“你傻啊,语心这次回国的目的是什么?以你和语心的关系,厉寒怎会猜不到她一定会来参加你的生日?”  “有些事,是时候该解决了。”  阮纪申身为白厉寒最好的哥们,怎会不知道他对语心的感情。再者童家出了那么大事白厉寒又以厉寒集团CEO的身份去帮助,其中的缘由可想可知,也只有景馨这个笨蛋看不出个所以然。  阮纪申一番话弄得景馨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干脆放弃去找白厉寒索要礼物。  其实,以前的白厉寒虽清清冷冷但却没有现在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波澜不惊的冷眸总是噙着一抹深沉似又能洞悉一切的锐利眸光,愣是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景馨在他面前都得收敛几分。  “寒哥哥,没想到你会特地赶回来替我庆生,小的倍感荣幸,实在是幸福至极啊。”景馨故意说得有些滑稽。  忽明忽暗的斑驳彩色灯光落在白厉寒那张冷峻的脸庞,丝毫没有带来一丝暖意。他眸光淡淡看向景馨,将手上的小纸袋递给她,言简意赅说了句:“生日快乐。”  “呀!还有礼物呢,谢谢寒哥哥。”  景馨欣喜接过礼物,刚想看看礼盒里面装的是什么。包厢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语心和顾逸朗。
  见顾逸朗捧着一大束花,景馨自然是将先将礼物放到好看的桌子上,直接迎过去。  顾逸朗将花递给景馨,眼角眉梢都含着淡淡笑意,开口:“景馨,祝你生日快乐,因为是被语心临时拉上的,所以只能随意买束希望别介意。”  景馨接过话,笑的一脸灿烂:“不介意,不介意,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人多比较热闹嘛。”  语心和顾逸朗并肩站着,表面上正迎合着她们聊天,但实际上一直偷偷向白厉寒所在的位置瞥去。  包厢很大,语心所处的位置在门口,白厉寒所坐的位置又处于最里面。透过中间那些正在K歌和划拳喝酒的同学,语心还是一眼捕捉到他的身影。  三年来,他还是有很多小习性没有改变,不管任何场合都是坐直笔挺,修长又白皙的大手正搭在腿上,神色冷冷又平静的在回答牧浮什么。  语心看的有些恍惚,这三个男人可是当时多少女生心目中的男神,如今还是那么耀眼。尤其是白厉寒,对他,她有不解、有怨恨有委屈,但只要这样静静看着他完美到极致的侧脸,心还是会跳的厉害。  景馨随便跟顾逸朗聊了几句,便已经发现语心眼角的视线一直瞥向某处,正处于神游太虚状态。  “。那,顾大哥,你先随便吃喝玩,我和语心说两句闺房密语。”景馨对顾逸朗露出个大大笑容,随后将语心拉到了包厢门口走廊上。  “语心,对不起啊之前跟你说寒哥哥不会来,都是我不对。我不是要故意骗你的,真不是要故意骗你的,当时给寒哥哥打电话时他人真的不在国内,谁知道他还真赶回来了呢?”  “请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景馨边说边举起小手,信誓旦旦的发誓。  语心:“……”  语心也是被拉出包厢才缓过神,面对景馨噼里啪啦说的一大她也大致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唇角微微一弯,将她举起的小手拉下来,语气柔和道:“景馨,这事不怪你。”  白厉寒,一向神出鬼没,没人能猜的透他到底怎么想,又想做什么。  今儿是景馨生日,为了不让自己和白厉寒的事情影响到氛围,语心努力保持最佳状态。  她浅浅一笑,将手中小纸袋递给景馨,直接转移话题:“景馨,生日快乐!”  见她递上来的粉紫色袋子,景馨顿时明了一切,接过礼物“嘿嘿”一笑调皮道:“不亏是我的好闺蜜。”  “走,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今晚,景馨的生日派对上,到底语心还是期待着什么,但往往有些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偌大的包厢内,语心和白厉寒分别坐在沙发两头,这头玩的兴奋,那头却显得清冷孤寂。  语心静静的坐在边上,放眼看去包厢里好不热闹。景馨正拉着阮纪申玩自拍,牧浮和顾逸朗正被一群花痴女生围着敬酒、唱歌什么的,也就他们脾气好带动了全场气氛。
  唯有白厉寒,一副生人勿近,冷如寒冰的脸上毫无过多表情。正端着一杯红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好似周围的一切跟他无分毫关系。  也许,只有在这种环境下她才有机会如此的大胆的看着他,黯淡光线下他在她眼里,依旧闪亮的耀眼。  如同,她第一眼见到他时。  语心清清楚楚记得,她和他的认识也是在景馨的生日派对上,不过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  那年的语心才16岁,景馨也是在那年转学过来机缘巧合两人成了同桌,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两人渐渐的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更是人们口中的好闺蜜。  一开始语心并不知道景馨是位千金大小姐,更不知道她有个从小就爱慕,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一切都是在景馨16岁生日上,语心也碰上了用一生去心动的男人。  还记得那晚的生日派对,阮纪申为景馨办的规模一点都不亚于今晚,当时的她们都还小,头一回去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娱乐场所全班同学都炸了,那一晚彻底玩疯。  经不住景馨这位寿星起哄,那晚语心也喝了不少酒,那也是她人生当中头一次喝酒。  等同学们都几乎散去,已经是凌晨十分,语心和景馨两人纷纷醉醺醺的倒在沙发上。  还没来吐槽点什么,包厢门被推开,两人立刻假装精神抖擞的坐直起来。要知道阮纪申可是交代她们别喝酒,但后来有些事临时走开才导致没人管,大伙儿又在景馨怂恿下自然都玩坏了。  只是这次进来的不止阮纪申一个人,当时有些微醺的语心见到白厉寒,整个人都飘了。  十六、七岁本是爱做梦的年纪,非常迷恋漫画的语心觉得他就是从漫画书中走出来的男主角。  幽暗灯光下他是如此耀眼,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是语心所向往的。一身洁白又干净的衬衫勾勒出最完美身形,乌黑的碎发在淡淡光晕中透着迷人色泽,他的皮肤很白皙,白皙的以至于那双眼睛格外幽黑,格外好看,眼底还透着几分说出的沉静与淡漠。鼻梁高挺,完美的唇瓣色淡如水,却又透着一股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魔力。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宛如她一直爱慕的漫画少年,浑身散发着与世隔绝的清新与淡雅。  语心当时看的十分入迷,景馨还笑笑的跟她开玩笑说了一嘴:“怎样,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当下她脸就红的透彻,不可否认懵懂的心在那一刻就已经一见倾心。  阮纪申向来毒舌,知道她们喝酒以后,语言犀利批评一顿但也不墨迹,很快话题转移到回家上面。  从小到大,语心家规还是比较严格,才16岁三更半夜一身酒气回家定然是不行,干脆拉着景馨到旁边说起悄悄话。  “……景馨,晚上,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借宿一晚?”犹豫再三,她还是说了。  景馨比语心醉的还厉害,小眉头微微皱着,有些为难:“心心,实话告诉转学来盛市,我一直住在申哥哥家,你要不介意我就带你去。”
  景馨和阮纪申是青梅竹马,两人以后必定是夫妻关系,这贸然去岂不是变成亮湛湛的电灯泡。  说什么都不合适,语心还是算了。  “那就不用了,我还是回家吧,电灯泡可不是好当的呢。”  她心里想着大不了,被父亲大人一顿训斥,反正还有大哥,小妹在家一定会护着她。  这问题是解决了,不过接下来的问题是让语心又窘又兴奋。  她终于可以跟一直冷冷清清漫画男神待在一起。  从景馨口中简单得知他叫白厉寒,是阮纪申的大学同学兼好友。因为他家和她家在同一个方向,所以阮纪申让他顺道送她回去。  也是这一送,让她们彻底有了交集。  迷迷糊糊的语心怀揣着一颗紧张又亢奋的心坐上了白厉寒车子。副驾驶座上的她一动不动,坐的笔直,生怕给对方留下不好印象。  只是喝了不少酒的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身体,意识也开始变得不是那么清晰,胆子也越来越大。  她懒懒靠在椅背上,忽而做出了一大胆举动,将半边脸都侧了过去。  借着车窗外柔弱灯光,她清楚的看见那被灯光勾勒出的完美侧脸轮廓,怎能有人长的如此俊美。碎发随意散搭在额前微微遮住了浓浓眉毛,透光车窗玻璃折射来的光落在睫毛上,眼窝处投下来一片淡淡剪影,足以证明他有着一双令女人都无比羡慕的浓密睫毛。  高挺鼻梁下,那张色淡如水的唇瓣正微微抿着,目光沉静的盯着路前方专注开车,丝毫没有发觉她正在盯着他瞧。  也不知道这样呆呆看了多久,语心始终研究不透他在想什么,抿唇?难道是因为要送她回家不乐意了?  终于,借着酒劲语心动了动唇刚想开口,但却不知道要如何称呼他。  毕竟在年龄上他比她大了六岁,直接喊全名?貌似有些不尊敬。不用称呼?貌似又有些不妥。  语心只听一遍,就已经牢牢将他的名字记在心中。  白厉寒!  还真是人如其名呢,连名字都清清冷冷的,跟他的气质倒是挺像。  犹豫再三,她还是按照景馨的叫法缓缓开口:“。寒哥哥,你是不是不乐意送我回家?”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好一会,才语调淡淡的回她两字:“没有。”  她没想到他真会回答,而且还说了没有两字,心中更是一阵窃喜,带着醉意竟然欢快了聊起来:“没生气那就好,其实我也不想麻烦你的,可天这么晚很难打车不说,新闻上报道三更半夜坏人最多,还是认识的人比较安全。”  白厉寒:“……”  “寒哥哥,你长的真好看,你知道吗你长的比明星还好看呢,在我心目中就像是漫画中走出的男神。”  白厉寒:“……”  “听馨馨说你们在学校有个乐队,是真的吗?我可以去听你们唱歌吗?可以找你要签名吗?”  语心真是醉了,白厉寒都不搭理她,还在一个劲的叨叨叨个没完。  PS:嗯??有些美人说怎么写虐文,其实一点都不虐啊(捂嘴奸笑中~~),又没情/敌又没小三,虐中带甜啊(微笑~~)。
  后来,她是怎么睡着,又出现在白厉寒公寓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大早醒来,处在陌生环境的语心下意思的看了看自己,身上依旧穿的整整齐齐,这才松了口气。  带着未知的好奇她推开了卧室门,光着脚丫从里面出来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来到客厅时,见到沙发上那抹身影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白厉寒!  他一身简单的白色休闲家居服倒是在清冷的气质上增添了几分随性和亲和,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拿着商业杂志正看得认真。  她生怕影响到他,就那样乖乖的站在离沙发不远的地方,一向不属于花痴类型的她难得的犯起了花痴。  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久到对方出声她才缓过神来。  “醒了?”  清冷的声音犹如潺潺流水那般缓缓淌过她心田,她猛的抬起双眸对上了他的幽深明澈,魔怔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个,寒哥哥,不好意思哈昨晚我喝多了。”她乖的如同做错事及其需要原谅的小孩子。  白厉寒没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将咖啡杯和杂志放下来,起身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开口:“去吃饭。”  语心她从未感觉到她的人生可以这么戏剧性,老天这是在眷顾她,眷顾她十六年的生涯里头一次这么在乎的关注一个人,而恰好这个人也毫无征兆的走进她的生活。  两人去的是一家规模大,环境又挺好的粤菜馆。  白厉寒依旧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将菜单递给她,语气淡淡:“想吃什么自己点。”语心翻了翻菜单,上面的价格不能说惊到她,但也不是一般普通人能经常来的地,她只是单纯的想,白厉寒对她印象不差吧?  若是很差,也不会留她在他家过夜?还带她出来吃饭吧?  想想她就好满足。  她随便点了两菜又将菜单恭恭敬敬的递给白厉寒:“寒哥哥,我点好了你来点吧。”  白厉寒也不客气接过菜单,随便一番,就对着服务员脱口而出报出一连串菜名。  等菜全部上齐后,她凌乱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盛似满汉全席。  白厉寒点了一桌,动筷子的却只有眼前的一两盘,其它的他一动不动。  本着好奇,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寒哥哥,你怎么不吃别的菜?”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不喜欢。”  语心:“……”  好奇怪的理由,哪有人不喜欢吃还点了这么多?她忍不住又问:“不喜欢,那…?”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都点了。”  仅仅是一句话让她整颗心顿时像坐上云霄飞车,“怦怦怦”的加速不止,紧张刺激中带着无法言喻的高兴。  她心里想着,他只要不讨厌她那就已经足够,没想到他还会顾及到她。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都点了。  十六岁,她虽然不明确真正的爱是什么,但她对他确确实实存在着不一样的感觉。  兴许,他对她只有哥哥照顾妹妹的感觉。  但从这一刻,她的暗恋已经开始。
  包厢里很吵,语心嘴角微微上扬安静的坐在那。脑海一直浮现着她和白厉害结识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样,给她带来感官上的愉悦。  她宁愿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也不愿面对现在一切。  直到景馨晃了晃她的胳膊,她这才陡然回神。  “心心,在想什么呢?”  “好家伙,在我生日“趴”上走神,还是不是我好闺蜜了?”景馨也不是真的生气,知道白厉寒在场她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自在。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不难看出来两人关系很僵。尤其是刚才,碰了个正着谁都不搭理谁。  尽管这样,景馨还是打算帮她们一把。  “心心,我们过去拆礼物。”说着,景馨将语心从沙发上拉起来。  语心有些疑惑,也有些为难,因为堆放礼物的地方离白厉寒不远,若是过去恐怕会引起他的情绪化。  语心咬咬唇,又洋装一副很轻松的样子,道:“现在就拆吗?礼物不是回家后一个人的时候才拆的吗?”  景馨是不达目不罢休,便拉着她往那边走去,边说着:“有什么关系,你们看她们玩的那么嗨,哪里顾得来看我拆礼物,也算是一个人了。”  语心:“……”  难道她就不是人吗?  语心是拗不过景馨的,半推半就被她拉倒了离白厉寒不远的位置。每走一步她这心就往上提一点,小手也不知不觉攥紧了裙摆,明明就没做错什么,可模样就像犯下大错一般。  说好的坚强,说好的淡漠,可在面对他那一刻却都全部瓦解。  “心心,坐。”景馨还算留了些分寸,故意坐在她和白厉寒中间,还故意笑眯眯的拍拍身边位置。  语心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仔细观察白厉寒脸色,感觉周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凝固,明明就没有错,好像错都在她身上一样。  景馨随意瞥了两人几眼,为了让气氛变轻松,她开始一边拆礼物一边吐槽:“每年的礼物都收到手抽筋,不过有用的还真没几个。”  “你看看不是布娃娃就是项链、耳环、装饰品什么的。”说着,她从盒子里拿出刚拆的一条项链放到语心脖子跟前比划:“心心,我觉得这条项链很适合你,戴起来更加乖巧温婉啊。”  “寒哥哥,你看看,是不是很合适啊。”  景馨这一问,语心整个人僵住了,目光不由自主向旁边投去。  然而,白厉寒压根就没有搭理她们,沉寂又冷如寒冰的黑眸一直盯着手中的红酒杯,她们仿佛像是不存在一般。  语心的心又狠狠的揪了一把,她根本就猜不到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景馨不以为然的继续拆礼物,又是各种饰品之类的。重点来了她将视线锁定在语心和白厉寒送的包装袋上,灵光一闪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笑容。  “嘿嘿嘿……心心你和寒哥哥送我礼物的包装盒都很像啊。”景馨不是乱说,确实是挺像的。  语心:“……”
  语心还在努力调整自己心态,景馨一惊一乍的声音又传入耳里:“哇~~好特别的SD娃娃啊?心心你从哪里弄到的。”  “还是个男版的,帅爆了,爱死你啊。”  语心看她开心的样子,微微弯着唇瓣道:“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喜欢这款娃娃,在澳洲有次逛街无意间碰上的,所以省吃俭用打工好久才买下来的呢。”  “听说这个男款的SD娃娃还有个伴侣,两人放在一块就是一对,看见他微微弯曲的手掌了吗,如果是他的伴侣手会刚刚好被他握住呢。”  语心说的认真,即便当时买的时候老板娘也只是随口跟她说说而已,但她一直相信像景馨这么喜欢SD娃娃的爱好者,一定能将他的伴侣找到。  收到这样心爱的礼物,景馨心情自然好的不得了,继续将白厉寒送的礼物拆出来。当她看到盒子里静静躺的礼物时,情绪更加激动:“哇塞~~好精致的SD娃娃,好漂亮。”  说说这么好的机会,景馨怎么不调侃一下,眼神暧昧的左右看看两人笑嘻嘻开口:“哎呀呀~~你说说,还真是巧呢。”  “心心,寒哥哥,你们这不仅包装袋很像,连礼物都是一样呢,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景馨不知天高地厚的说了一堆,语心这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只有她了解他生起气来有多可怕。  三年前,他是怎么对她的,历历在目。  “景馨,别瞎说。”她扯了扯她衣角,用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景馨哪会搭理,直接将两个娃娃摆在一起。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像这送礼的主人呢,突然,她注意到了女版SD娃娃的手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的将两个娃娃紧挨在一起,手居然毫无缝隙的衔接一起,牵在了一块。  景馨激动的紧紧抓着语心手臂,十分应景的“艾玛呀”一句,脸上更加亢奋:“寒哥哥,你送的娃娃居然和语心的是一对。”  “说你们心有灵犀还真是一对都不为过呢。”这些话,她是冲着白厉寒说的。  而,白厉寒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只不过神情看上去是更加糟糕,眉宇间已经微微拧起,视线落在桌面两个SD娃娃上,眸光变得越来越冷冽,甚至还有一些些厌弃其中。  向来大大咧咧的景馨才不会察觉到这些,以为白厉寒盯着娃娃看是已经放下了那高冷拽的姿态,继续说着:“寒哥哥,你看看你和语心多有默契啊,别总是冷着一张脸,这样会吓到我们的。”  “况且,语心她才……”  “够了!”  随着一声冷冷喝止,高脚杯重重落在桌面发出撞击的清脆声音,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白厉寒深深拧着眉,唇瓣微微抿着,下巴线条显得有些紧绷僵硬。似乎包厢里所有人错愕的反应都跟他没有一丝一毫关系。  他就那样从容不迫的从沙发上起身,阔步走到门口,头也不回重重甩门而去。
  包厢里不知情人一片唏嘘,阮纪申眼神无奈又略带职责看着景馨,不知所以的牧浮追了出去,唯有顾逸朗的表情是平静,平静中又有些心疼的看着语心。  景馨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有些抱歉的看着语心:“心心,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们……”  语心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淡淡又略微无奈笑容:“这不关你的,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让你们扫兴了。”  语心眸光落在桌面上静静牵手的两个SD娃娃,心一点点的疼了起来。  白厉寒终究还是讨厌着她,为什么他会突然变的这么讨厌她?  不就是两个娃娃吗?连同有这样的默契被别人称赞下他都会如此生气,如此厌恶吗?  他已经讨厌她到这种地步了吗?  曾经何时她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牧浮紧随身后追出来,白厉寒根本不搭理,直到来到停车场要开车门时,被牧浮拦下他才缓缓抬起冷眸看向他。  “白厉寒,我说你小子总端着架子活的不累啊。”牧浮抄手,整个人靠在车门对上他的冷漠,已经没有一丝一毫感觉。  见他已经沉默不语,牧浮开启了话唠模式:“白厉寒,好歹景颜和语心也是女孩子,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  “还有,以前你不是挺护着语心那小丫头的吗?怎么一个晚上都不理睬人家,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一提到语心,白厉寒冷峻神色瞬间变得更加黯淡,冷冷开口:“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  身为多年好友,这话牧浮可不爱听,回想这些年来他的变化,他是在是不明白为什么?  大伙只知道当年白厉寒母亲因抑郁症病发后,他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的,独来独往,所有的事情都不跟他们这些朋友分享。  仔细一想,语心好像也是那时候突然像人间蒸发一样,消息在大伙眼前。若不是后来景馨告诉他们,还不知道这些年语心是在欧洲读书。  当时的他们也没多想,难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牧浮好奇,皱着眉问:“厉寒,你和语心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厉寒脸上的神情更冷了,黑色的瞳孔微微一缩,散发出来的气息既冷冽又可怕。  “再说一遍,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管。”  他冷冷的话音一落,已经将牧浮从车门前一把拽开,上车,关门,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  被黑暗笼罩的城市带着一丝丝神秘气息,皎洁的月光又为这样的黑暗洒下一片薄薄的银纱,将城市点缀的神秘而又感性,犹如正在熟睡的睡美人,那般静谧,美好。  就在这般静谧的城市里,一辆正在急速奔驰的跑车成为街头亮点,轮胎与路面时而因急刹车而摩擦出尖锐刺耳声音,划破了整个寂寥上空。  也不知道绕着城市开了几大圈,白厉寒将车子开到海边,一切也才都随之安静下来。
  车窗被他缓缓降下,俊美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的有些颓然。洁白衬衫领口处的纽扣已经被他扯掉,松松垮垮的露出那结实胸膛,随性中又带着一丝丝性/感。  车窗外,一阵阵清爽海风吹来,却不能将他眉宇间的心事吹散半分半毫。  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驾驶座上,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沿上。一惯平静到毫无波澜的眼底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处海面,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放空麻木自己。  更多的像是在怀念着些什么。  白厉寒啊白厉寒,本以为这些年对她那些感觉全都消失,剩下的只有恨!只有恨!可为什么今一见到她,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和她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他轻轻的靠在了椅背上,有些倦怠的捏了捏眉心,缓缓闭上眼睛,那些年少时与她相识的画面再次蜂拥而至---  记得,他们相识也是在景馨生日party上,那时候第一眼见到她,觉着她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在他眼里和其他女孩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直到阮纪审让他送她回家,才算有了真正上的接触。那时候的她一头齐肩短发,自然柔顺的乌黑发丝展现出小女生的清新可爱,中分的刘海又为她小巧的脸蛋增添了几分亲和力,显得更加温婉恬静。  看起来挺恬静乖巧,但喝醉后才是她最真实,最可爱的模样。  一路上他虽然在开着车,但眼角的余光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她。看着喝醉后的她对他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他并没有丝毫反感,倒觉得真实中又带着几分可爱。  到后来她一路的叨叨叨,他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但听着她柔柔软软,又十分清甜的声音,居然觉得那是一种享受。  最可笑的是她居然醉到直接在他车上呼呼大睡,怎么叫都叫不醒。  有些时候感觉就是那么重要,若是换成别的女人赖在他车上不走,早就被他丢在接头自生自灭。  但她,却让他头一次有了不忍。  见她因醉酒后酣睡的模样,安静放松的像个孩子。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白皙的脸蛋上挂着一抹醉酒后的酡红,无需任何修饰的莹润唇瓣透着淡淡粉色,时不时还会微微翕动,煞是可爱。  那也是白厉寒他头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尽管是个小女孩,但隐隐的就是想把她照顾好。  每个人对酒精的抵抗能力不一样,对酒的适应能力不一样,酒量也不一样,还有醉酒后的表现也不一样。  语心就属于那种一旦酒醉睡着,仿佛就可以睡到天荒地老那种。这也为他省了好多事。  那一晚,他就静静的在她床畔边坐了好久,盯着她熟睡的容颜也看了好久好久,仿佛要看到自己心里一般。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谁也无法左右。  白厉寒明明就很想一直呵护下去,呵护到她长大成人那一天,可老天偏偏在这时候跟他开了个玩笑,让所有能编织的美梦一夜之间,支离破碎。
  想到这里,白厉寒一拳重重砸在方向盘上,刺耳的鸣笛声划破上空。他烦躁的又扯了扯衬衫领口,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出打火机,点上一根狠狠吸上几口,仿佛这样才能让他浮躁的心情镇定一些。  夜色正浓,海边的风夹杂着一丝丝潮湿依旧徐徐吹来,远处的海面越来越模糊,只听到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  黑色的跑车内,白厉寒一直静静抽着烟,一根又一根,不知抽了多少也不知待了多久。  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手机,言简意赅吩咐几句,挂了电话后。他才缓缓启动车子,朝着市区方向开去。  留下的,唯有一地颓然烟蒂。  ---  清晨的阳光明亮而又柔和,拉开窗帘一缕缕金灿灿的光调皮而又踊跃窜进屋内。  语心穿着一身凉爽又可爱睡裙站在窗户旁,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光带来的丝丝暖意。  昨晚,从景馨派对回来她睡的并不好,也可以说失眠了一整夜,缕缕阳光照在脸上,依旧有些憔悴,眼睛下面已经出现一层略微明显的黑眼圈。整个晚上,脑海里某些过往的画面一直在叫嚣,历历在目。一遍遍的提醒着她,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谁都回不去,谁也不是谁的谁。  望着窗外金灿灿阳光,语心觉得她开始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想想在医院昏迷不醒的父亲,想想整天在公司里日夜操劳的大哥,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想起还有很多事需要她去做,她也顾不得在这多愁善感,深深调整了下呼吸,她走过去拿起了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  刚回来,她没有白厉寒手机号码,更与厉白集团无任何交集,唯一可以知道对方有没有通知她过去的联系方式就是顾逸朗。  语心刚在电话簿里点出顾逸朗对话号码,刚要拨通,一陌生号码打进来。  语心粗略的看了下号码,是本省号码不像是那些骚扰电话,迟疑几秒还是接起。“喂~~您好,哪位?”  通话也只不过是短短一分钟,语心的心情却是难以形容。挂了电话她开始冲去浴室洗漱,然后翻开衣柜各种找衣服,其实她没有多少衣服,这三年来在澳洲读书她很少打扮自己,衣服也是少的可怜。  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怎么不对买两件衣服,即便和白厉寒现在的关系很糟糕,但她还是想将自己最完美一面展现在他眼前。  挑来挑去,她还是选了件白衬衫和黑色短裙,这样看起来应该会比较职业和成熟点。  语心不太会化妆,但一些最基本的化妆品她还是有的。譬如最基本的乳霜,遮瑕膏,腮红,口红等东西,这不为一夜失眠的她带来了很好的修饰效果。  简单的急救一遍,整个人看起来确实清爽和精神了不少。柔顺的长发也被她高高扎起,搭配上素洁的白衣黑裙,清新中又不乏都市白领的韵味。
  语心看着镜中自己,即便有些陌生,但她必须也要适应这样的自己,为了父亲为了公司更是为了她自己。  难得变得这么豁然开朗,语心对着镜中自己做出了个加油手势,便拎着包包出门。  语心家所在的公寓离繁华区不远,相对比较容易打车,一出门便拦到出租车,十来分钟已经到达厉白集团楼下。  和白厉寒认识六年,语心却是第/一次来他公司。站在林立而起的高楼脚下,她微微昂头向上望去,这楼高的仿佛的沉入云端,她不禁又想起景颜和她说过的那些话。  三年前白厉寒母亲因抑郁症而自杀,去年父亲又因重病去世,他又是家里唯一的独生子,一下子失去双亲他应该也很痛苦和伤心吧。心中不禁感叹他平时是要付出多少辛苦才能好好守护这么大产业。  想想一会就能见到他,不是以别的身份,而是一种合作关系?  不!那不是合作关系,更正确的来说是请求,请求他的帮助。语心心情是无法言喻的复杂。  从公司大门进来再到大堂,语心只是刚报上自己名字还没多说什么,笑容可掬的前台小姐便领着她带到电梯门口前,十分温和的说了句:“童小姐,直接乘电梯到33层便是总裁办公司。”  一切出奇顺利,等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语心才完全回过神来,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白厉寒所办公的地方。  从电梯里出来刚走几步,拐角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请问是童小姐吗?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吴助理,抱歉说着。  语心本就紧张,真心受到点小惊吓但也不碍事,冲着对方露出一抹浅浅微笑:“我是童语心,请问你是……。”  眼前的男人约莫二十五、六岁,个子不算太高中等身材,穿着打扮看起来整洁干练。  吴助理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吴齐,是白总助理。”  原来他就是白厉寒助理,今早的电话也是他给她打的。  “童小姐,白总就在最里面那间办公室等你。”吴助理是经过层层选拔才当上了白厉寒助理,做事自然也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浪费一分一秒,直接伸手示意语心往里边请。  语心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直接跟在吴助理身后向里面走去。盯着那扇越走越进的木门,她的心就一点一点的紧张起来,完全不受控制。  终于,还是走到了门口,她静静的站在吴助理身后,等到里面的应许。  吴助理冲着门里面,说了句:“白总,童小姐来了。”  里面静默好一会,才有动静。  “让她进来。”清清冷冷的四个字听不出有任何情绪在其中,幽幽从门内传来。  吴助理拧开门,向语心做出请示手势。语心也没有半分迟疑刚进去,身后随即传来关门声。  随着关门声静止,语心也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她一直低着头不敢抬眸生怕一不小心对上白厉寒那双让她颤栗又生冷的黑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里的氛围渐渐有些凝固,凝固的语心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紧紧咬着唇瓣,挣扎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双眸,想率先打破这样窒息的安静。  站在门口,一眼她便看到不远处那张转过去的靠椅沙发,面对椅背她都能感觉到椅背后的冷冽气息愈来愈浓烈。。  再看看他的办公室,比她想象中的还有奢华。昂贵的办公家具,办公桌身后是一整片全开落地窗,简洁的吊顶设计为灰白两色的冷调气息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还有挂在墙上那些毛笔字画,虽说看不懂,但语心认为应该都是价格不菲的名字名画。  还有左侧那一排书柜上,整整齐齐、密密麻麻陈列着好多书籍。一时之间她看的认真,根本就没有注意白厉寒已经转过椅子。  这样的安静持续太久,久到白厉寒失去耐性。现在她不是应该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求他出资帮助她父亲那一家小小的地产公司?  凭什么她还可以那样高姿态的站在他面前,还敢在他面前走神?  “童语心,这就是你来求我帮忙的态度?”  冷冷的声音透着一些轻蔑毫无预兆传入耳畔,语心这才陡然回神,将目光从书架上瞬间收回,落在他那张透着阴寒冷气的俊脸上,心狠狠颤抖几下。  她努力的保持镇定走过去,抓在包包上的小手却出卖了她此时此刻有多紧张无措。  努力稳住自己情绪,好一会她才轻轻启唇:“寒哥哥……。”她明明就很努力的在酝酿台词,怎么说才不惹他生气,可这一紧张竟然将心底最真实的喊法脱口而出。  显然,这样的称呼让白厉寒也是一怔,下一秒又恢复如常,嘴边甚至勾起一些嘲讽冷笑:“呵……”  刻薄低冷的话继续狠狠向她袭来:“童语心,三年前我就说过,你没有任何资格再用这个称呼。”  他的话猛的刺向语心内心最深处,也刺痛了她最不愿意揭开的伤疤。恍惚的,三年前那些话又萦绕在耳边。  ---童语心,你不配这么叫我!  ----童语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上你!  这辈子,他都不会喜欢上她,他不喜欢她!他不喜欢她!一辈子都不会喜欢她!  已经过去那么久,如今再次听到这些话,她的心还是会痛如刀绞。有那一瞬间她想奋力逃开,但最后一点理智告诉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三年来,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惹的他这么讨厌自己?就因为她一直深深暗恋着他?惹他恼羞成怒?  被她喜欢着难道是一种耻辱?  语心心狠狠抽了几下那般生疼,抬头一瞬撞上了他那双冷如寒冰又有些轻蔑的眸光,心猛的又揪成一团。  可她最终还是将自己伪装的很好,甚至勉强着自己挤出了那么一点点苦笑,涩涩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我?”  她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他这么讨厌自己,连个简单称呼都能让他这么生气。  PS:有美人问是包月还是付费,我现在还不确定,到时候等编辑通知呢。
  她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他这么讨厌自己,连个简单称呼都能让他这么生气。  语心清秀的眉头微蹙,从她眼底白厉寒看到的是一如既往的无辜,也就是这抹楚楚可怜的无辜让他更加气愤,更加恼火。  “蹭”的一下,他从椅子上起身将身后的椅子一踢,椅子毫无预兆的撞上旁边墙角发出重重的撞击声,吓得语心心底一提,身子一僵只能愣愣的站在那,看他一步步向她逼近。  就像三年前一样,她明明没做错什么,但见他高大的身躯步步逼近心底不由得揪紧、慌张。连脚都有些不听使唤的往后退去,直到被逼迫到墙角她才鼓起勇气直视着他。  办公室里很安静,明媚的阳光从那一整片落地窗前投进来,并不能给人带来一丝丝暖意。语心从他眼底看到的只有深深冷意阴鸷,没有分毫感情可言。  逆着光,他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着,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更是让她既心动又窒息。一时间她又无措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紧紧攥着手中包带微微轻颤着。  语心越是表现的这副模样无辜乖巧模样,白厉寒更是怒火中烧。瞳孔猛地一缩,眸底有凌厉的光闪过,流畅的下巴线条同时绷得很紧,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忽的,他修长的手指毫不怜香惜玉用力捏着她下巴,盯着她颤抖的睫毛,语调冷淡刻薄:“童语心,几年不见你的演技还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  白厉寒冷哼一声,怒极反笑继续:“别再用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我,装的越像就只会令我感到更恶心。”  说着,他狠狠甩开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眼底带着一抹阴鸷从她脸上凌厉划过,阔步回到位置上。  演技?装?  童语心就那样静静的靠着墙壁,微咬唇瓣,睫毛轻颤没有表现出过多表情,心却早已被他那些话伤的千疮百孔,她努力的紧贴着墙壁不让自己跌坐到地上,攥紧包带的白皙手背微微冒起一丝丝青筋,眉头微皱,声音中带着一些沙哑和颤抖:“我没有演戏,也没有在装,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到这话,白厉寒笑的更阴戾,俊美脸庞上堆满轻蔑,翘起的嘴角更是慢慢嘲讽:“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句话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瞥的干干净净?还真是你们童家人的作风。”  白厉寒这话里话外都充满讽刺,语心也不笨听出了大概,她只是不明白他的这些怨恨和怒气是从何而来。  想到三年前那一晚,明明是他对她说了那些无情的话,做了那些粗暴的事情。语心眉头深深皱起,除了心痛她还有一肚子委屈,凭着骨子里的倔强她鼓起勇气走到他跟前,声音依旧有些轻颤,沙哑:“寒……”  仅仅说了一字,后面两字语心猛地咽回肚子,语气也有些不满:“白总,你可不可以说的明白些?有什么事就冲我来,我父母怎么了?”
  语心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白厉寒怎说她都可以,但她不能让别人这么说她的父母,从小到大家人都是她最敬爱的人。  尤其是父亲,在她的印象中既无私又伟大。就算是她心底里最爱的男人,也不能这么说她父母。  白厉寒根本不在意语心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听到白总两字以后,心中猛的一搐胸口堵得厉害,某些火气直直窜出。连垂放在大腿之上手都已悄然握紧,青筋显而易见。  他并没察觉,在他潜意识中对于“寒哥哥”这个称呼他是有多认可,多希望她一直这么叫他,可那些赤果果的现实让他不得不以这个借题发挥,伤了自己又伤了她。  语心态度突然变的疏离强势,那么他可以更加疏离、冷淡、强势。  “童语心,你今天是来求我的,没资格问这么多为什么!”他眸光凌厉,声音更是冰冷刻薄。  这一提,语心这才想起来这的最终目的,神情变了变,紧咬着的唇瓣也慢慢松开,再次看向他,声音轻柔不少:“白总,我没有忘记。”  “什么条件,请说吧。”  对于向厉白集团借款之事,顾逸朗曾和白厉寒谈过,而对方的唯一条件就是让语心来见他,这个忙愿不愿意帮还是取决于白厉寒个人。  而语心对白厉寒还是有一定了解,既然是让她亲自来找他,那么他也一定会有相对的条件。  与其等他开口,还不如自己先开口,毕竟是有求于人。  她的干脆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白厉寒嘴角微微一勾,嘴角的笑容露出一抹诡笑,毫不吝啬的拍了拍手,随即又是冷嘲热讽:“果然是童晋良女儿,在利益跟前还真是主动的很。”  安静的办公室里,他拍手的掌声是如此的刺耳,里面又包含了多少讽刺,多少轻蔑。  他就这样一遍遍,一遍遍的伤害着她。  语心也在慢慢适应着这样的他,压抑着什么继续开口:“白总,到底怎样你才肯借资帮帮我父亲公司?  白厉寒微微敛眸,嘴角的冷笑也瞬间敛下,冷声道:“这就取决于你,把我取悦开心了说不定我会施舍点钱给你们。”  “……”一时间,语心未能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脑海里一直萦绕这句话,某种画面在她脑海里浮现而出。  曾经,她在电视上、小说上看到过许多类似这样的情节。没想到这一幕却真真正正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不禁苦笑。  而最后关于这个取悦,都是肉/体尝还?难道她也要这么做?  三年前,那一晚的残暴和羞辱还不够吗?  想到这些,她的心深深钻痛几下。手也不自觉揪上了胸前衣领,慢慢的、慢慢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衣服也皱的不像样。  她内心在纠结,在挣扎。白厉寒为什么?为什么非得这样对她?一定要她在他面前难堪不成吗?  她不远相信他会让她这么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语心开口:“白总,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怎样才能让你高兴一些?”  PS:开学的时间嘛,嗯哼~~你们懂得~~
  她不远相信他会让她这么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语心开口:“白总,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怎样才能让你高兴一些?”  “不明白?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白厉寒凌厉又带着一些轻/浮的眸光从她清秀的脸庞上直直落到她胸前的小手上,仿佛要将她那些小心思一一看穿。  语心胸口堵的厉害,攥着衣服的小手也跟着轻轻颤抖,果然...  她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为了父亲为了公司,她还能有何选择?  “我知道了。”声音是那般的涩哑、无助。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心底已经做出决定。上前两步她将包包放到他办公桌上,垂在身侧的白皙小手缓缓的、带着一丝颤抖落到了白色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上。  长这么大,语心头一次觉得脱一次衣服会这么困难,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尽管眼前的男人是她深爱的男人,可她也不想自己的爱变的如此卑微,卑微到最后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可爱不就是这样的吗?爱的可以卑微到尘埃里去。  无论如何,不管眼前的男人对她提出多过分要求,她都无法恨到心里去。  语心紧紧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轻颤不已,看的出她有多紧张。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第一颗扣子终于被她缓缓解开。  她没有睁开眼睛,手又沿着第一颗扣子往下划去,她想得到他的帮助,又难堪的去面前对这一切,只能闭着眼睛去完成。  办公室里出奇安静,语心脸色泛白,闭着眼睛正用颤抖的小手解开着一颗颗扣子。  白厉寒说这话也真只是想让她难看而已,可没想到她为了自家利益真的会去做,犀利眸光盯着她慢慢解开的一颗颗扣子。顿时露出那白皙的肌肤,曲线迷人的锁骨,还有那略带可爱的内/内,心中又是一阵怒火中烧,所用的燥怒翻涌而上。  他在生气,可连气什么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若是换成了其他男人想要这样的交易,她是不是也会义无反顾的脱衣服?  一想到这,白厉寒这心狠狠抽了好几下。  正当语心要解开第四颗扣子时,白厉寒冷如寒冰的声音骤然响起:“童语心,你以为你的身子很值钱?值到睡一次可以给三百万?”  语心:“……”  顿时愣住,连同正在解扣子小手也僵住。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向白厉害,只见他正一脸阴冷、厌弃看着她。  还没开口,白厉寒冷冷的嗓音再度响起:“童语心,我告诉你,就算睡/你一辈子,你都不值这个价。”  “别用你的身体侮辱了我的眼睛。”  从回国见面到现在,他的每一句话锋利的像把双刃刀,刺的她身心遍体鳞伤。她还能再说什么?  语心微微垂下眼帘,小手再次落到纽扣上面,这回她不是再解开,而是一颗颗扣上,而后佯装平静开口。  “白总,到底怎么做你才会开心?”
  开心?  三年来,白厉寒早已忘记开心两字应该怎么写?  而这一切,不都是她造成的吗?  想着,白厉寒眼底的恨意深了深,直接将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扔到她跟前,语调低冷:“童晋良还真是培养了个好女儿,室内设计师?这里是份刚启动的度假村改造计划,限你三日之内给出一份完整设计方案。”  白厉寒冷眸一敛,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面无表情淡淡道出更无情的话:“不能按时完成,也别怪你爸公司就这么一蹶不振,从此在盛市销声匿迹。”  现在他的话就是圣旨,语心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应该怎么做,结果是她必须这么做。  她缓缓弯下腰,捡起了那份从办公桌上扔到她脚边的资料。认真翻开看了起来,仅仅是看了两页,她的心咯噔了一下,这.  白厉寒明明知道她还是个未毕业的本科生,还有一年时间才能拿到毕业证,况且她也没有任何实习经验,这么大的项目让她出设计方案,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后的答案摆明就已经很清楚,她根本完成不了。  语心已经不想再看下去,这么复杂的设计她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越看她眉头拧的越紧,心里更是百感交集。  白厉寒见她抿着唇瓣不说话,又是一顿冷嘲热讽:“怎么?工作上的活不接?难道就这么想我睡/你?”  “我说过,你现在没资格爬/上我的床。”  “……”语心抿唇不语,一直静静站在那听他的冷嘲热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将资料缓缓合上心底有了决定,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一丝执着倔强看向他,心平气和开口:“白总,是不是我给出一份设计方案,你就会帮我爸公司?”  若是之前白厉寒会很欣赏她这样的勇气,可如今他的心里充满了对她的各种怨恨,愤怒,只能用这种方式折磨着她。  “三百万,设计到我满意为止。”说完,白厉寒修长手指按下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嗓音平稳的听不出有任何情绪:“吴齐,把她带出去。”  这是她们聊天终止的最后一句话,并且这不是对她说的。语心苦笑,他连一句再见都不愿和她说了吗?  办公室里安静也才短短的那么几秒钟,吴助理中规中矩的出现在办公室里,然后对着语心摆出“请”的手势。  “童小姐,我送你下去。”  进来办公室这么久,语心扯了扯有些僵硬的肌肉,露出一抹淡笑:“不用,我自己下去就可以。”  刚走到门口,语心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眼握在手中的资料刚想开口,吴助理抢先一步。  “童小姐,关于度假村那边的事情,一切都由我和你联系,就不必麻烦BOSS了。”  语心有些诧异,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白厉寒的助理。难道助理都是这么精明一眼就能看穿别人心思的吗?  白厉寒是什么人,助理又怎可能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当上的呢。  PS:晚安---
  临近中午  语心这前脚才刚到家,后脚顾逸朗和童妈妈也刚巧回到。  进了玄关,顾逸朗见语心正坐在沙发上专注的看着什么东西,某种预感让他问出口:“心心,你早上出去了?”  听到顾逸朗声音,语心这才回过神将手中的资料放到一边,从沙发上起身笑笑开口:“是啊。”  “妈,大哥,爸的身体状况有没有好转?”她问。  这段时间童妈妈一下子真是苍老了好多,眉宇间总带着淡淡又抹不开的哀伤,轻轻叹了口气对语心开口:“还是老样子,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谁也不知道,或许……。  ”童妈妈嗓音便的有些哽咽,继续道:“或许你爸就这样丢下我们,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  见童妈妈情绪上来,语心将童妈妈扶到沙发上坐下,一边捋着她鬓角几根乱发,一边安慰:“妈,医生都说爸有苏醒的机会,只要有一丝丝机会我们都不能放弃。”  “爸为人那么忠厚老实,老天一定会保佑他的,我们要振作起来不然等爸醒来看到你这么伤心,憔悴,他会内疚的。”  “好了,肚子饿了吧,我去做饭给你们吃。”  语心对童妈妈一阵安慰,也就最后这句成功让童妈妈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满脸宠/溺开口:“还是妈去做吧,虽然你在外读书几年懂事不少,但在厨艺上妈还是了解的很。”  语心脸色窘了窘,拉着童妈妈手调皮的吐吐舌头,也坦荡荡承认:“嘿嘿……果然是亲妈啊。”  对于厨艺这方面,语心一直坚定的认为天赋十分十分重要。而她就是家里最没有天赋的那个,同样是一个妈生的,她妹妹看一遍做出来的味道都比她实战练习做出来的味道好十倍。  刚开始她还很不服气,坚决的要把这一门手艺学好,可后来的屡试屡败,屡败屡试让她彻底放弃,她真的一点做菜天赋都没有。不是淡的可以就是咸的要命,不是炒糊了就是没熟。  最后,她决定放弃这门手艺,因为这对她来讲,学好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三年在澳洲学习,她吃遍各种简式快餐,还好有很多舍友都是本地人,时不时周末还可以去她们家蹭吃蹭喝。  如今,能吃上童妈妈做的饭菜,想想就好幸福。  童妈妈已经戴上围裙,亲自下厨给她们做饭。客厅里也就只剩下语心和顾逸朗。  碍于童妈妈在场,顾逸朗刚才没说什么,现在只有她们俩人,也就直奔主题。  “语心,你去找过白厉寒?”顾逸朗瞥了眼她放在沙发上的资料,厉白集团几个字虽小但他还是看到了。  语心安静了几秒,这才点点头。在顾逸朗面前她洋装轻松开口:“是啊,大哥你放心,三天之后咱们就有资金重新将公司运作起来。”  “这段时间多亏了大哥和对方各种周旋,才不至于让公司倒下,等拿到资金咱们要尽快动工把酒店建好,能如期竣工才好呢。”  “还有关于公司那个卷款逃跑财务总监,警方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语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转移话题不让顾逸朗的问题涉及到她和白厉寒的问题上面。  这一点顾逸朗清楚的很,她的青春他都有参与,而所有的事情…他又怎会不知道。最后,顾逸朗还是选择尊重她没多问什么,不过他知道条件一定和这份资料有关。顺着话题一一回答:“语心,你又和大哥见外了,帮干爹帮公司是应该的。”  “至于陈贵那边刑队长还没给我电话,应该还在追查中,放心吧我会跟进的。”  语心点点头“嗯”了声,两人对话有了短暂停歇。  语心不愿说太多,顾逸朗也没问,有时候语心总是自私的在想,白厉寒要是有他大哥三分之一的温文儒雅、善解人意就好。  至少,在很多事情上应该会给她解释,给她缓冲的余地。好比她们一/夜之间破摔的关系,恨她的理由,她如今都还不知道。  语心还在盯着那份资料发呆时,顾逸朗开口打破了这样的安静。  “语心……。”他语调缓缓带满柔和,说着她的名字。  “嗯?”语心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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