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契约披风铸魂多少级开

7月独家信仰?仙魔之战暗黑修仙沉默三职业&完整&版本-神龙帝国-战马系统-魔龙新城【GEE引擎】传奇单机资源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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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独家信仰?仙魔之战暗黑修仙沉默三职业&完整&版本-神龙帝国-战马系统-魔龙新城【GEE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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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最新独家巨作, 专业团队历时一年打造!
本服属于长久服,金币好打,元宝好打,但非单职业快餐服!
本服装备BOSS直接爆一切装备(看人品的哦!!)
战宠:独家战宠系统,战宠装备,战宠皮肤,战宠合体,应有尽有
等级:免费升级,可以挂机,适合上班族、睡觉族
装备:所有装备全爆,拾取鉴定,高级装备可以洗练、锻造、打孔、镶嵌,散人好混,爆率合理
时装:顶级时装首饰可以直接爆出,武器、衣服需要合成,可以铸魂BUFF,BUFF可以升级;
下三格顶级需要合成,可以铸魂其他职业的任何技能
本服地图超多,增加失落大陆地图,爆双特戒;另有副本,元宝副本,天关,生死劫,烟花系统,
龙珠系统,皇榜,挖宝,定时世界BOSS;开放十二生肖神佑系统,命格系统.&
使用不同战宠皮肤召唤不同战宠,但是战宠属性不变,皮肤总量多达150多款
装备品质,拾取鉴定模式,各种品质元素属性
按字母检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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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眼见的世界,是纷繁的俗世;超脱于俗世之外的,是平静的另外的境界。华夏的修道者,称它为“仙境”。  飘渺之间,连通天地的地方,深深隐藏在山间的一处洞府,其名为“乾坤洞”。  幽深洞府之中,是一位女子端正跪坐在那里。  深色青蓝的长发披散,以玉簪攒着发髻,玄色道袍披身,袍上黑白太极刺绣,乾坤袖飘飘,似常伴清风,腰间配饰随衣而动,其声泠泠。白底露粉的颜面上装点细眉,清而不媚。  面前,是一方祭坛,坛上奉着镌刻着晦涩古老文字的古铜镜。  女子三拜之后,站起身形,自腰间中抽出一把冰色软剑,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像白玉般的手臂一瞬渗出血色。  “逢前世之缘由,了后世之果报,遵从于天道,奉之以吾御风之名,以吾御风之血为引,请于吾面前呈现。”  殷红的血,顺着手指滴落在了那雕文古镜上,丝丝渗入镜中,化开一幅画面…  蓝色长发的女子凝视着面前的图景。  镜子中,朦朦胧胧,女子背对着一个清瘦男子,缓缓离开。  “难道这真是宿命使然…”女子水蓝色的眼瞳一缩,心绪黯然,“不,纵使天道如此我也要逆天而行。”  女子披上了一个斗笠,遮住身形,竟然缓缓缩小,一步一步,迈进了铜镜之中…  ---------分割线----------  冬木市,冬夜。  木屋之前,一个兜帽打扮刚刚步入中年的男子正用水银绘制着一个圆型的法阵。但奇怪的是,在法阵的两侧,是两阳一阴组成的“巽”的卦象。  像是到了关键的结点,兜帽男子将一只黑色阴阳鱼放在了图案的中央。走开法阵的男子扫视着整个法阵。在旁边男子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雕文的铜镜微微颤动。高悬的明月射入木屋内,雕文的铜镜正反射这那皎洁的月色。  “终于完成了。哼,只是为了仪式就不的不穿上这身糟心的打扮,而且还得在这贫瘠的山边,还真是不符合我的身份。”  兜帽男子嘴角一翘,舒展了下身体,看起来是完成了大工程的样子。  “魔术禁区?不,不,不。这是那帮老古董永远也不会懂的艺术。而完成他的艺术家,就是我!”  男子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狂笑着将一本古籍放在了那图案中的一侧。  “这样就没问题了。魔法阵已绘好,阵中有古籍压在关键…不要让我失望啊,我的servant…这是我变革魔术的开始!哈哈哈哈哈哈!”寂寥的山边,男子舒张着他的狂态。这癫狂在这寂静的山边并没有人注意。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吾即手握其锁链之人。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  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图案突然亮起蓝紫色的光辉,随即,中年男子脸上冒出了无数汗珠。看起来这个过程似乎并不那么好受。  一会儿,光亮黯淡下去…  “果然呢…特殊的法阵没有那么好掌握呢。”男子拉下了兜帽,露出一张麦色的脸。  “来吧…让我瞧瞧,这回我能召唤出什么样的从者。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但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  “失败了么?不可能!”男子大吼道,“我怎么可能失败!”  然而,突然间风云变幻,就连初升的牙月也被染成了妖异的紫红。  “呦呦呦,这就是我的master?”法阵的一侧突现紫光,然后走出走出了一个身着披风,头戴黑底金饰帽子,一席紫衣的御姐。“一个刚进入中年的毛孩子?一个不成熟的毛孩子居然召唤出了我这个神代魔术师?呐呐,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好呢…”  “你…”男子勃然大怒,“你说我是毛孩子?毛孩子能有这种法阵的伟大变革?等等…神代魔术师,你是caster?”男子突然眼神停滞在女性身上。  魔术师召唤出了魔术实力更强的Caster,这让这个自认天才的魔术师感觉很是别扭…  “哼哼哼,看起来正上演了一出好戏呢…”一个身披斗篷看不清脸的人走了过来。  “你又是什么人…”男子向后撤了一步,“这里不会有别人的…不会有人发现的…你难道是魔术协会那群老不死的派来的?”  “呵呵,贫道居然会被嫌弃…”那个披着斗篷的人走向了那个法阵,看向了中央,然后蹲了下去,用手抚摸着那只阴阳鱼,依着红绳将其佩在腰间,然后走进了屋内,将那面古铜镜收入乾坤袖中,又缓缓踱步出来。  “不打扰了,那个小伙以及那边那个女士。贫道告辞!”浑厚的男声再次响起。  而随着这声音,那个斗笠轻盈从兜帽男子旁划过,带着的风轻轻掀起男子的衣角。  但在男子看来,那正是对自己的嘲讽,对自己开发魔术的亵渎。  “那家伙看到了我的召唤!”咬牙切齿的声音,恨不得将那个家伙撕裂,“不管他是普通人还是那群老家伙派来的,caster,马上把他杀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男子的嫉妒,被称为caster的从者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紧盯着男子,“哟哟!~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哼,小子,你要是天才倒是自己杀了他呀!”caster翘着嘴角表达着不屑。  “你!作为servant(从者)居然不听master的命令!”男子脸在抽搐,  “哼!吾,以令咒命之,杀死那个人…”  “愚蠢的家伙。那个家伙是另一个servant!”caster以一声轻笑表达了自己的嘲笑,  “呵,那是从者而不是人,因而…这个命令无效。”  “你这死你女人!为什么不早说!害我用了一个令咒!”男子气急败坏,“想不到我天才的魔术师居然召唤出了caster这个最弱的职介。还有,那个从者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不待在master的身边,你们英灵难道不是不在master身边就不能得到魔力补充的吗?”  “臭小子,我怎么知道…”  “你这死女人,哼!”男子眉毛上挑到无以复加,但只是一瞬。然后一转身,背过手去,“算了,这回就让你看看我的魔术城堡。我会让你彻底心服口服的。”  ……  “活祭炼成?master,这就是您让我信服的理由?呵呵~”caster看着那个魔术形成的结晶,一声轻笑。  回身,走向那个炼成炉,手掌轻轻一挑,刺眼的光华照的人睁不开眼,光华黯淡的时候,一块更大的结晶瞬间形成。  “你……怎能……从什么都没有的炼成炉中直接生成mana?”  “什么都没有?”紫色的兜帽微微转动了一下。  “哦~对于你们现代魔术师,的确是什么都看不到啊。在魔力炼成方面存在着一个阶段…不,一个次元的差距吧。”  “你……”吼叫着咆哮的男声。  ……  -------魔术城堡的分割线-------  斗笠这里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能力被言灵束缚。  “就算是魔力由乾坤镜供给,还是要受到令咒的限制吗?”不再是低沉的男声,而是银铃般好听的女性嗓音。  撤掉斗笠,披散开深蓝色长发的女子从中脱出。
    空寂无人,盘山路上的清晨,能够听到的只是林子里的几声鸟鸣。  因为本来不少的飞鸟见到那飞溅的鲜血也已经因恐惧而离开,留下的只是几只食腐的乌鸦。  血液飞溅的源头,是一个正面趴在地上的男子,鲜红的印记渗在土里,见证了刚才的虐杀。  戴着眼镜,一身西装的男子从口袋中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擦掉手上淋漓的鲜血。  “如此,20年和两千万的价值也已经有了着落。”  男子瞟了一眼面前那个已经倒在地上的穿着一身名牌的政府要员。——他身上那个血口正是男子所撕开的。被压扁的颅骨渗出了红白相间的内容物。  “自今日起,你,便被称作葛木宗一郎,职业是教师。集团为培养你用了20年与两千万。你做好你两千万的工作就好。”  ——培养他的人的声音至今回响在男子的耳畔。  说到集团与其它组织不同之处,就是这一点:  这里没有孩子,所有的还算是人类的生物都只是为了制造“杀手”这一产品。  日复一日,培养者的鞭子抽打在动作不协调的被勉强称作“人”的原料上,无尽次数的艰苦训练与餐桌上没什么鲜美滋味但富有营养的餐饮。  ——当然,他们在进入掩护的“身份”那个角色之前,并不会有享乐的想法。  而且不论苦练怎样的技艺,仅用过一次便被废弃。对于集团他们是一次性的。对方的出价决定了用培养费多少的杀手。采取等价计算。——那是他们的绝对规范。  不管他是那种道具、拥有那项机能,都要严守一人一杀。不论是耀眼的才能、或平凡的次等品,全都走到相同的结局。  过了这一刻,一切都将了结。他们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或者说是怎样的悲哀。  被称作葛木宗一郎的男子运上力道在手上,准备最后一次发动自己已经练习了二十年的,被称之为“蛇”的臂法。那拳头的中心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突然,即将发力的手被强制按下。  “你们杀手,不是以杀人来换取高额的金钱的么?这里没有其他可疑的人看到,没有人追捕。应该没有人会把你逼到自杀的份上吧。”  穿着东方道袍的神秘人质疑着男子的行为,“是什么让你这么一个强者放弃了做为人的求生意识呢?”  “私只是一个工具,工具在使用完成后,被废弃即常理。”自称私的男子只说了这一句。  “还真是个寡言的小伙子。你说自己是工具,没错吧。那么工具有用的话便不必废弃。”  “是。”男子依旧惜字如金。  “那么,先生,请作为我的工具。”道袍无风自动,“作为我的工具活下去。也许有一天将由你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  “是。”  “当用到你时自然会有人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突然获得一个活着的意义。但自己是一个杀手,作为工具也只有杀人这样的能力。难道这神秘的家伙是与谁有什么过节?但那样就应该直接说出仇敌的名字。但他并没有。  抬头,想询问这不合常理的要求,却只看到道者的离去。  道袍飘飘荡荡,神秘人缓缓走进一旁的树林,渐渐消失不见。以作为杀手的葛木,眼睛竟然没有看清那人的步伐。  也许,那样的问题,作为一个工具是没有资格询问的,也许和组织一样,在完成那任务前,需要长久的培养吧。  叩,叩,叩。  葛木宗一郎转身走开,登上这座山,发现了一座古老的寺庙,敲开了那扇看上去经历了不少年头的木制山门。  听见了声音来开门的是一个少年,青紫色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您是?”少年挑起了一只眉毛。  “私无地可住。可否让私暂投宿在此?”  “先生,这里贫寒,但若不嫌弃,也未尝不可。”——寺门清净地,可纳难容人。这个少年被称作柳洞一成,谨记着佛门的教诲。  “那便好。谢谢。”  被称作葛木先生的男子踏进了庙门,依照面前那个少年的安排,把一只白色黑眼的阴阳鱼挂在床边。准备开始走过他作为工具的第二段路程——活下去,完成另一个不知名的任务,以一个曾经掩护自己的身份,教师。  时至今日,已有三个年头。那个道袍的神秘男子再未出现,但葛木依旧履行着自己作为工具的职责:活在一个教师的躯壳中。  下课,回家。葛木重复着教师的生活。  下了一整个白天的雨,到现在还没有停。  走向山门的途中,他注意到了林子里的声响。  承蒙寺院照顾的他以这是当然的自己的责任而走向林中查看状况。  “…呃…”肩靠在一旁的树上的,身体被黑色的外套所包裹的女性,浑身是血,正衰弱得快要消失了。  并不是死亡那样的生命迹象的削弱,而是女子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几十年里没有崩坏过的跳动旋律的心脏,一瞬间停止了。  停止的反动仅仅一瞬然后鼓动又开始乱跳,本应已死的东西,又开始了它的震动。  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脏做出了这种不合常理的动作。  “你,在那里做什么?”葛木说出了这句话。  没有回应。女子的虚弱已经不能够让她做出任何动作。  夜晚的山林。雨。染血的衰弱身体。明显一看就不会是什么好人  这个女人很危险。虽然从一线退下不过也瞒不过他。他不可能嗅不出和他身上相同的那种味道  葛木宗一郎再次做出了自己认为不合常理的举动。他抱起了女子,一直走回了寺里。  ……  一味只知道认“常理”的男子似乎正在摒弃着过去:放弃至今为止的努力和那个等了三年的任务,端坐在女子的旁边,等待着她的苏醒。  当看到女子眼睁开的一刻,一向寡言的他居然主动问话。  “醒了么,能把缘由告诉我么?”  转念,忽觉自己再次违背了常理。  “如果觉得麻烦可以走,要我忘记的话我就会忘记。”
    深灰色的天空,降下冬雨。  像是华夏南国的冷雨,沾衣粘腻,混着沉闷的空气,让人无法喘息。  冰冷的冬雨从岩洞口滴滴而下。  啪…啪…  声声催赶着行程。  洞间盘坐着道袍装束的蓝发女性,俏丽的脸上划下汗水,紧皱的眉头显示着这项工作并不顺利。  想以打坐的方式来对抗令咒的束缚,果然还是太小看了令咒的效力。  起身,走到洞口,接下那冷雨,洗净了自己的汗水,冰冷的触感冷静了易水的神经。  “将咱一个道术师法力压制在常人之下。本来还能用道术来搜寻那个几乎不可能找到的物件。而现在只能以脚步丈量这块土地,依此来寻得一丝可能。”  气愤,却无可奈何,由于令咒的关系,法力被压制,那个镜子中交给的,本来就难以完成的任务变得更加渺茫。  重新带上斗笠,离开石洞。  淅淅沥沥,雨点打在石头上,弹开的雨花溅落在腰间的挂饰,那只阴阳鱼上。  阴阳鱼是成对的,这是其中一只,黑曜石的底色,具有隐蔽术者的作用。而另一只……已经随着另一个人的逝去而化为粉末散落在风中。  ——阴阳鱼里满载着易水的回忆。  不敢多想,轻轻抚掉配饰上的雨珠,慢慢走向另一边的山上。  与其它地方不同,这里是郊区,可能由于海拔的原因,相比于山下,温度更低,因而漫天飞雪。  无边的茫茫树海,在雨雪的天气之下显得阴森。凛冽的风夹带着冰冷的雪,塞进了斗笠的夹缝里,蚕食着那原本就不怎么温热的体温。  林间的雪,是压在厚厚的残叶上,颤抖的脚步,每踏在雪上,都会陷下去,步履维艰。  咯吱吱,咯吱吱。  每一次从自己踩出的坑里抽出腿来都觉得腿脚已然麻木。心里暗暗咒骂着自己的无用,虽然是镜像的存在,类似魂灵的体质,在失去了对法力的掌控之后的自己,也许还不如一个守山的凡人。  遍寻这里已经是冬木市最为偏僻的位置,如果那种东西不在这里,那么也许它根本就不是乾坤镜指示的地方,又或者这东西本身就不存在。  『希望』,是雅典娜藏在潘多拉盒子里的馈赠,自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之后就不知所踪,有人说,它还在那个盒子里,有人说,它就在这世间,但从未有人见过它,更不知道它在哪里。  作为曾经的一位仙人,也曾拜访过克里特——那座奇幻的岛屿,丛丛的橄榄树中间有一个结界,结界中有那颗古老的预言之树,它曾经是宙斯的老师。但它也告诉易水,希望的存在它不得而知。连盒子的赠送者宙斯的老师也不知道的东西,凭借一介仙人的力量都不能找到,更何况此时被唤出的状态只是修道者的姿态…  树林之间极其相似,又因为被压制了法力不能施法,只能靠步行。等到穿越了这林海,已是将夜。  视线的尽头,是一座宏伟的城堡。城堡边的土地像是直接被掏空。城堡就像是坠地的陨星坐落在那里。  抽出麻木的腿,向前迈步…  “啪!”——电击破空的响声。  双腿本就僵硬的易水禁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这里居然有防御的结界。可恶…”喷出一口鲜血,指头用力扣着附近的雪,努力支撑自己的身体…  但,失败了。  也许是法力完全不足以维持身体,易水两眼昏黑。劲儿一松,身体完全陷在了雪里。  ……  “呒~什么嘛…”童稚的声调,“居然是个魔术师吗?但是不太像啊。Berserker,把她弄回去吧…”  走来的是一个银发红瞳,身着紫色冬衣的萝莉和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将面前那个因为摔倒而披散开湛蓝色长发的女子扛回了城堡。  “欧捏酱(大姐姐)?欧捏酱(大姐姐)?”细嫩的小手推搡着壁炉旁的女性,虽然这里很暖和,但是这个蓝发的女子没有一点转好的迹象,甚至更加虚弱了…  “哼,算了,依莉雅要人陪她玩嘛…”白发的萝莉埋怨道,“小时候多桑(父亲)和卡桑(母亲)就很少陪我玩。现在带回了个欧捏酱也不陪我玩…依莉雅要出去看看…”  ……  不知是过了多久,只是听见老式的钟响了起来。  努力的睁开眼睛,左右环顾…一片漆黑。身体依然感到虚弱,但是已经正在恢复。而且…似乎那个令咒的作用解除了。摸了摸身上:阴阳鱼挂饰,还在;乾坤镜,也在。只是自己身上的斗笠已经被脱下,只剩了那身道袍。  “嗑嗒…”  门被打开的声音…很快灯也亮了起来。  “呵呵…欧捏酱醒了吗?”好听的童音,说着甜甜的话语…  这是那时候看到的那个城堡吗…  “汝是?”易水退到墙边,紧紧盯着面前的银发萝莉。不知什么原因而脱离了令咒的压制,虽然还很虚弱,但是感知力还是在的。对于面前的萝莉,易水感觉得到她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柔弱。  “依莉雅,依莉雅苏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哟…”萝莉转了个身,甩开银发,活像一个冰雪的精灵。  “欧捏酱,你是个魔术师吗?”  “魔术师?”对方的话语没有杀气,易水稍稍放松,但因为附近仍有一个强大的存在,“不…咱是一个道术师…”  这样说也没错,仙人都是道术师修炼的高级存在,而现在,自己也是在成仙之前的姿态出现。  其实,易水并非完全的东方道术师,曾经在多年前,不距现在几百年前学过西方的炼金术,就连自己最终的底牌也与此相关。但面对强大的萝莉仍不能完全放下戒心…  “道术师?没听过呢!不过你怎么有这么大魔力能触动那个结界呢?”绵绵软软的声音,让人不能拒绝回答。  “魔力?那是西方人的叫法吧。咱称它为法力。”  法力的渐渐恢复让易水也有了底气,闭上了一只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对面前的萝莉调皮地问道,  “喂…那汝的日语怎么这样好呢?这样的发色和这样的城堡,怎么看也不像是扶桑当地的吧…”  “多桑是扶桑人哦…至于城堡嘛…那是家族里用魔法直接搬过来的哦…”  依莉雅睁大眼睛盯着易水,将手臂张开。  “嘛~那种事情,不要在意啦…”  面前的可人儿突然扑进了易水的怀里撒起了娇,张开的手臂一瞬就抱紧了易水本就纤细的腰身,一颗小脑袋在易水胸部蹭啊蹭的,弄得易水痒痒的…  “陪依莉雅玩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见易水没有回音,继续撒娇道:“多桑和卡桑很少陪我玩…”  嗯…是啊…这么大的城堡,一点点人气都没有。看来她的父母出去很久了呢…  “那…汝的父母呢?”  “嗯…嗯…”忸忸怩怩,刚才还兴奋的小脑袋瞬间耷拉了下来,“他们…好久没回来了,去参加了我现在已经参加了的战争…胜利者不是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回不来了…”  “呃…圣杯之战吧…”小声的嘀咕。  “欧捏酱…你说了什么吗?”  “没…没有…外面那个强者…”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了的孩子一般,易水赶忙掩饰。——也许是和童真的孩子在一起时把易水心底那丝赤子的心也引出来了吧。  凭借caster这个职介对力量的感知,知道这里有两个力量的源泉。  “Berserker?那是我的servant…别看我小,我可是个master哟。呵呵,依莉雅厉害吧…”说着又在易水胸口蹭呀蹭的…  “嗯~欧捏酱这里好舒服。不像塞拉。连抱抱都很少呢。”依莉雅回头,正满满怨念地看向那女仆长的胸部。  (果然呢…这么小的年龄,正是依偎在父母怀里的时候。却…)  “呃…内个…其实咱家年龄很大了哟…至少也有几百岁了,足够做汝的欧巴桑(奶奶)了哟…还要跟咱玩嘛?”易水抚着这个银发萝莉的后脑,看着她赤色的眼瞳和长长的睫毛,像是母性泛滥地将她拥进怀里。  “不嘛!不嘛!明明,明明看上去那么年轻嘛…就要叫你欧捏酱嘛…”  两个食指相对,作着相向运动,看上去娇弱的两条小腿相互蹭了蹭,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扑哧…”易水突然甜甜的笑了,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依莉雅的眉心…  “汝哟…磨人的小妖精…好啦,捏桑陪汝就好了嘛…不过,可说好了,捏桑陪汝的时间可不长哟,捏桑也有自己的事呢…”  父母是圣杯战争的牺牲者,使她缺了父母的亲情。而这孩子这么小就也被卷入了这个残酷战争的中央。陪她玩两天也无不可…哪怕最后她也是个难缠的敌人。
    宛若削葱的指尖轻轻划过躺在床上熟睡的可人儿的脸庞,心中却是满腹的疑惑。  这小家伙睡着的时候…呃…不,那简直不是睡眠,睡着后没有任何动作的人是不存在的。然而面前的小家伙却陷入死寂一般,只有呼吸的进出与心脏的搏动才能让人确认她还活着。  奇怪的孩子,这整个白天的半天完全是在休息中度过。像这样十来岁的孩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啊。但是晚上的半天又是极其贪玩,坐在那架旧式大钢琴前弹奏,或者拉着易水跳舞,如同降世的圣洁天使,如同优雅而调皮的精灵,仿佛晚上才是她真正的天堂。  那个大个子也挺古怪。在没有依莉雅命令的时候,那个大个几乎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依莉雅的床边,呆呆地看着那个小不点。  Berserker,是狂战士,狂战士的唤出是剥夺英灵的理性的,要说没有master的指示就没有动作也很正常。  那双染着血红的眼睛在望着依莉雅的时候,与看其他人的暴戾不同,里面只有对master的信任,希冀和守护。如山峦的强健身躯伫立在那小家伙的旁边,倒像是守护公主的武士。  这已不是master与她的servant的关系那样的简单。  算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何必过问人家的事情呢。还是专心的寻找一下自己需要的东西。趁着这里的主人还在休息的时候。  走出城堡,到外面的空地上。  之前的交谈中,很明显能了解那孩子是一个西方的魔术师。因此整个城堡到处都布置着聚集魔力的法阵,也是因此,易水才能够缓慢的恢复吧。  连续几日,城堡的周围偷偷埋入桃木的粉末,构成自己的应星法阵。  宽大的道袍里伸出白皙的手,纤长的手指一晃,手中就出现了一只莲花蔓游云雕纹的拂尘。  摇起踏岚步,带出的风飘荡着蓝色的长发和腰间的束带,恍然如仙子。依风神相助,风拂过的地方皆可搜寻。  依然一无所获。  坦白说,选择陪这个孩子玩,是有私心的。一来能获得机会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二来也能获得这个master更多的信息,以便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胜利,并利用“希望之光”净化被“此世之恶”扭曲的圣杯,从而获得世界的馈赠。  ——这样就可以利用世界的馈赠来修改“与恋人不能眷属”的法则。  战争,本就是残酷的代名词。因而作为易水,应该在这个“敌人”最无力的时候,把她杀掉。这样才会把战争的损失降到最小。只是…  几百年来,易水曾经历了无数的战斗。看着飞溅的血色,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易水,在看到那个小可人儿时,心中满是彷徨。是由于她救了自己吗?  是,好像也不是。这林海边缘的结界应该就是这里的主人所布置。在击中自己之后,应该下死手了结自己才是。但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留在了城堡之中。而那布置结界的原主却抱住了自己,在自己怀里撒娇,说要跟自己玩,就好像对待一个本身就依赖的人一样。对于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敌人,这样的对待让人费解。  这几天里,很多时候,易水只须抬抬手,就可以在Berserker反应过来之前,让这个敌人陨落。只是,法力将要冲出指尖的瞬间,心却会一阵颤抖。  唉…自己已经被战斗风化的心也会被唤醒出像孩童般的律动。除了在恋人面前,也只有这个可人儿了吧。  轻轻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怪异的事情。最终很可能站在对立面,但是在那之前。还是照顾一下这个已经因战争失去父母,而且还救了自己的孩子吧。好歹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回来的易水端详着整个城堡。  天鹅装饰的城堡,木质雕花的床铺,古老而华丽的中世纪风格,显示着这座城堡主人曾经的身份显赫,窗子前的积雪却让城堡显得如此的冷清。  旁边的两个侍者也只是时刻提醒着那个孩子要维持端庄的主人身份,从没有要陪着她一起玩耍的样子。这只会让那失去父母的孩子太过于寂寞。  走回房间,静静坐在床边,水蓝色的双瞳温柔地注视着床上的孩子。  日暮余晖,霞的颜色染红了窗边。  快是依莉雅醒过来的时候了…看看这个样子,也要吃些东西了。  “呵呵,让她也尝尝来自华夏的美食吧。”易水脸上露出久违的灿烂笑容,像是夜里数星星的孩子那般的童真的微笑。  几百年的时间,让一个人经历的会很多,自然掌握的美食也不在少数。和已经熟络的女仆长请示之后,走进了厨房。  …  “欧捏酱…好香啊…你在做什么呢?”一侧的门边探出一个小脑袋。  “小家伙…尝尝咱的手艺吧…来自华夏国的美食哟…”语气顿了一顿,“捏桑明天就离开了哦…说好了的,捏桑有自己的事呢…”放下厨具,手掌轻轻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小家伙先是一瞬的惊讶,然后突然像归巢的鸟儿一样飞进了易水的怀里,无视易水的动作,像是报复一般狠狠蹭着易水的胸前。然后轻轻抬头。  “欧捏酱真的要走吗?欧捏酱…你…你…不喜欢依莉雅了么?”  耷拉着头,眼睛向上看着易水,委屈的模样。“明明,明明那么喜欢欧捏酱呢。好久没有见过,这次就又要走了么?”  轻轻的声音,却还是没有躲过易水的耳朵。好久不见?难道她见过曾经的我?不可能啊。不过,看着一脸委屈的依莉雅…还是先安抚下这个小家伙好了。  “咱啊…最喜欢依莉雅了…”  指尖点点依莉雅的小鼻子。  “可是,咱也有必须完成的事呢…”  “是一场战争嘛?”  易水一愣。  “是,也不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呵呵…跟欧捏酱开个玩笑…我们吃饭吧…”只凝重了一下,马上恢复的笑脸。  “嗯…”  在足足享受了源自华夏的舌尖享受之后,依莉雅便不由分说把易水拉进了自己的更衣室。  “欧捏酱,穿着那身什么衣服跳舞让人觉得很不协调诶…”  依莉雅扯了扯易水道袍的衣角,“换一身吧,欧捏酱…”  “诶?有什么不好嘛?咱觉得挺舒服的啊…”  “哼…穿着那一身跳舞依莉雅觉得很不好…”依莉雅嘟着小嘴嚷道,“不管不管…欧捏酱今天换也得换,不换也得换…莉兹,塞拉!~”  “唉…真是拿汝这个小妖精没办法…”  被强制剥离了身上的道袍,换上西式的晚礼华服,被依莉雅梳妆一番的易水也显出了西方式贵族的气质。  老式的音响,古典的音乐,暗色的城墙,清冷的月光,以及两只跃着舞步的精灵…轻轻牵着手,小小的手指传来温暖的触感,似乎融化了冬日里的坚冰。轻盈的的步子,轻轻跃在皎月下的城堡之间;摇曳的裙摆,旋转在慢拍子的舞曲之下。月下,两个人的淡影轻轻晃动。  “依莉雅…汝,开心嘛?”直至慢慢月落,启明星缓缓升在东方的时候,易水和依莉雅才牵手走在城堡的一边。抱膝坐下。  “嗯…和欧捏酱跳舞最开心了…”依莉雅突然低头,“可是…这样的日子,还会再有吗?”  老式的音响播放着最后的曲目。一起坐在城堡边上的依莉雅突然抱住了易水,紧紧贴在她的怀里,任由这美丽的贵族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问你呢…caster…”臂弯里的孩子突然转过头,半闭着眼,红色的瞳孔淡淡看着自己。  …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任何杀意…  “嗯…也许,会的吧…”话落的时候,最后的曲目也终了。  愉快的时光总是让人觉得短暂。  黎明,依莉雅快要休息的时刻。  重新换回道袍,然后戴好斗笠…
    “再会吧…依莉雅。可爱的精灵…”轻轻的声线,微微的不舍。  “果然…还是留不住你吗?”依莉雅一瞬的黯然,随即是杀戮的气息,“杀了她,Berserker!”  Berserker的眼睛变得血红,挥着石制的武器顺劈下来。  几百年的时光并不会虚度,积年的经验给了易水预判危险的能力。只一眼,就看穿了这攻击中的力度。硬接对于caster的职介只会留下致命的伤痕。即使是这样,易水知道,这个孩子留手了。对于一个master来说,这样并不是合格的表现。她应该除掉面前的自己的对手才是。  “星云诀。”宝具的真名解放也许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此时的易水别无选择。  极快的速度,留下了幻影。  “欧捏酱的宝具不错呢…只是…凭这些还是不足以判断出她的身份啊。架空的英灵吗?还是别的什么…欧几桑(爷爷)只是说她是个背叛的servant,其他的却什么都没说啊。哼,欧几桑也真是的。”依莉雅歪了歪小脑袋,“算了。就这样的servant怎么赢得战争。是吧,Berserker?”  …  强撑着躯体,在新都的一座商业大楼上停下。  强制的真名解放,让本就虚弱的易水再也支撑不住。这样下去会消失的…必须迅速恢复法力来维持才行。虽然有违天道,却也不得不如此了。  ……  面前的人缓缓倒下。青白的脸色诉说着这个人现在的虚弱。至于原因…  是的。易水吸取了楼层中的人的生命力。维持自己的存在。  即使是法力完全由乾坤镜提供,但是在本来还没有恢复之前强制解放宝具,会中断法力的供应。这是强制解放宝具的代价,连维系与乾坤镜之间的联系所用的法力都不够,自然无法再通过乾坤镜恢复法力。  对于servant来说,人类的生命力却是食粮一般的存在。与自然界或master通过契约传输的不同,只要简单的吸取和转化,便能使用。  但对于一个道术师,这样的做法有违天道,折损修行。这是除非万不得已,绝对禁忌的方式。  对于世界的联系,是通过master的契约实现的。master能供应servent必要的魔力,并提供servant存在于世界而不被世界修正的“签证”。  可是现在,虽然微微能感受到master的存在,能感受到乾坤镜的吸引,却完全没有办法通过这些契约来恢复。  就像虽然有了签证,但是没有维持自己出国金钱与食物一般。  缓缓恢复回来,能稳定维系契约存在时,易水就停了下来。但即使是这样,对于那个居民的伤害仍是不小。青色的脸颊,如同气体中毒的模样。  利用着乾坤镜的汲取能力,恢复自己的法力。突然发现这里的灵力要高出深山町那边的普通居民区。虽然疑惑,但还是优先恢复自己的法力。  虚化的身体渐渐稳定的时候,发现并不是自己一个servant在作这样的事情。而那个servant,比自己做的更绝情。仅仅一点的生命力,细若游丝。  似是发现了这里有所察觉,那servant停止了这些行为,离开向一边去了。  一路展开搜索,只是到了众多高楼中间的腹地——一块极其平旷的区域。是个公园。  虽说是公园,但是这里几乎看不到人影。本应是游乐的地方却没有人的出现。只是那些树诉说着它们的寂寞。  servant,本身是灵体,因此对同是灵体或执念诞生的东西很敏感。虽然常人并不能看出什么,但是对于servent来说是明显的冲击。这冲天的怨气驱赶着周围的生物离开,连人类也不例外。  嗯?有什么人走进了这片区域。先隐藏在一边。拥有那样魔力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远远望去,是红色主调的身影。  双马尾的女孩,居然就是强大魔力的来源。  (那居然是个master么。这样的孩子却身负如此魔力。)  时不时地,女孩侧侧头,似是跟旁边说着什么。不用问,那一定是她的灵体化的servant。  放开界限,使用传音的法术来窃听。  “虽然町里也有很浓的场所,但这里是特别的,在我们看来就是固有结界。”男中音的语调。  什么?固有结界?曾经在和西方炼金师学习时,曾听到过这样的词汇。  固有结界,是侵蚀现实的现象:将魔术师的心象世界——灵的样子成形,覆盖现实的结界叫做固有结界。照魔术师的所想来制作和改变的广范围魔术,具有扭曲世界的能力。  在华夏的远古,叫做境界,仅凭一己之力而改变周遭所有形态。有类似这样效果的法宝,或者说宝具:女娲的山河社稷图。  虽然不会像山河社稷图那样包罗万象,但一旦有人拥有固有结界这样的能力,将比对手占有极大的优势。将对方拖入自己的结界中,对方将处处掣肘,而己方却能如鱼得水。  因此,这样的法术,或者说魔术,是魔术师的禁忌中的禁忌,奥义中的奥义。这样,一般的servant是不会知道的。难道,她的servant是caster?与自己一样的职介?  不可能。圣杯准备的七个职介必由七个魔术师来召唤。自己既然通过上届圣杯战争圣杯破碎而带来的漏洞依托另一位女性以caster的职介被召唤便不可能再有相同职介。而说话者明显是男声,而master就是那个双马尾的孩子。他绝不可能是caster。  这样一来就可以推测,那是非魔术师的职介的servent会使用固有结界。一定是难缠的敌人。  那孩子的手一颤,似是察觉了什么。  迅速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压制了自己的法力。但感觉到同样做的并非自己一个。  那似乎是有其他的master或者servant。  易水突然想起是寻着那个servant的痕迹过来的。看起来,这届的圣杯战争,变数很多。  那孩子果然还是经验太少。摇摇头离开了。  直到附近感受不到任何异样的气息,易水才离开。怨念深重的地方并不适合恢复自己的法力。还是回到深山町那边布开法阵吸取自然的灵力比较好。已经恢复了维系契约的力量就该适可而止,不可违逆天道。  出来新都,走上通往深山町的大桥。  一直用阴阳鱼镇着自己的法力,避免被其他servent发现。戴着斗笠的样子,如同一个苦行僧的,走向了深山町那边。  深山町,看起来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街道,两侧各是洋风或是和风的房屋。而这街道,向上一直通向上面的柳洞寺。  以servant的角度来看,上方的柳洞寺是一块灵地,对于caster的职介的servent,这是理想的场所,完美的阵地和利于恢复的场所。  扣,扣扣。  敲开了寺庙的门,默默走了进去,准备借宿一宿用来恢复。  深夜,柳洞寺门内。  摆开阵法,将乾坤镜压在阵眼,开始吸取自然灵力。  寒光闪过,刺向易水的是锋利的长刀。
    锋利的长刀,映着冰冷的月光,刀尖所指,是易水的上首。  斗笠一跃至旁边的枯树,堪堪躲过了冰冷的光华。  放开阴阳鱼的限制,类似于结界般屏蔽了自己作为从者的气息。  杀气,清冷而彻明,如同皎月。  人类,即使是魔术师也不具备与英灵直接抗衡的能力,因此才有令咒这样的对英灵的三次绝对命令权。  由此来看,面前的,一定是个servant。  身影背对着易水,看不清面孔,但锐利的杀气却是实实在在得被感应到了。  “哦?这就逃了么?”  缓缓转过身形,抬头,锐利的眼光逼向了枯木的树梢。  蓝紫色的长发束辫扎在背后,淡紫色内和服衬袖,长坎肩披身,下身裙裤,单手握着足有1.5米长的野太刀,腰间的束带随风而动。  “哼。caster么?真是无趣,和那母狐狸一样,只懂得背地里策划。真是扫兴,本来还以为就此能与一名强者交手。如此看来,这一战马上要结束了。”  宁静的就像长烟一空,皓月千里的八百里洞庭。若是风起,浩浩汤汤的洞庭湖便会淹没面前的一切。  对于阴阳鱼的遮蔽效果,易水是坚信不疑的。不过,对方确实是正正地面对着自己,连眼睛所视的方向都丝毫不差。  武士长刀一撇,不摆任何架势的垂下。  “那么……结束了。”  易水算算自己刚刚吸取的灵力,再看看对面握着的长刀,或许落宝钱可以占得先机。  就常识来看servant总会持有宝具。作为Servant的最终武装,宝具是物质化的奇迹,Servant持有的英雄之证。也是强力的道具,一般来说servant手中所持之物,即使看起来再平凡,当真名解放时也会显出奇效。  “落宝钱?坤”  落宝钱本是乾坤袋中的另类宝物。封神时萧升曾用过的法宝,并天地人三才之分,共9枚,萧升应对赵公明时曾用天地人各一枚。后剩6枚遗落,连同乾坤袋与乾坤镜一同放在乾坤洞中。  当落宝钱作为宝具使用时可将对方宝具击落,是罕见的只针对宝具的宝具,虽然有诸多限制,但面对许多情况可以占尽先机。  然而,易水失策了,对方划过的,只是那锋利的长刀,令人惊悚的凌厉而宁静的杀气,令人惊叹的出刀速度。  当~  金属的响声。并未发挥作用的,地属性的落宝钱无力的掉落,滚了几周,躺在一旁。  来不及思考,只好又解放了自己的宝具。  “星云决。”  声落,自腰间抽出冰蓝色剑身的软剑,发散出樱色的光华。  幻影般的腾跃,留下的樱色构成了绽放的剑花。  武士架起长刀,迎向那樱色的剑舞,轻易的就拨开对方的剑,直刺向对方的心脏。  但武士却提高了戒备。  从者之间的战斗,如果太过于容易,只能表示,那是个圈套。  噌!  冰色的剑身居然缠住了武士的长刀,另一只变作掌拍在了武士的身上。  不过…武士却并没有受伤。因为,那掌上的力度太小了。本来就虚弱,星云剑真名解放还以耐久和筋力降低一个阶级作为代价,面对长久修行的对手,这样的力度自然没有什么效力。  刀一凛,震开了易水的软剑,轻巧的落在地上。  “呵呵,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技巧。”武士英气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微笑,“前世的你,也是个修行的人么。此等绵软的剑道,在生前,只是在扶桑极东之地见过。”  “那么…在下乃是一无名剑士。职介是assassin,也被赋予了佐佐木小次郎的名字。”双手握刀,侧身横在眼前,向前一步,踏成短弓步,“虽言无名,而一生献祭于剑。”  面前人古朴的气质,淡然却锐利的眼神,却更像一位潜心的修行者并非冷酷到不带感情的杀手。那宁静的好似深邃湖泊般的杀意正是修炼已到尽头的境界的证明。  轻易地,对方就告知了自己的姓名。这在圣杯战争中是大忌。英雄们的姓名被泄露,则意味着这些声名远播的英雄们的弱点也随之暴露。  “恕贫道不能报上姓名。如你所识,吾正是caster职介的英灵。”易水单握软剑,用着变声后的浑厚的声音,“那么,剑士。汝的master正在这柳洞寺中?”  虽然不求答案,但心中的疑惑却不能不发。  柳洞寺这里能感应到的,只是自己的master,虽然没有魔力,但契约的联系确确实实在这里。而作为caster职介的servent,感应其它master是完全能够做到的。因为caster本身精于魔术,而令咒契约的联系这样强烈的感应作为caster不可能不了解。那么…面前的servant…  “我的master?哼哼。也许就是这座山门吧。”武士回身看了一眼山门,“召唤我的那只母狐狸只是召唤我而已。并没有什么令咒能约束我。但现在…你所要考虑的,恐怕不是这个吧…”  回过头来的武士声音顿了顿。  “那么…斗笠里的servant。接下这一击吧。”  一瞬间的,从那气势中感到必死的危险。回避几乎不可能。即使是凭借着易水百年的经验。  “秘剑?燕返。”  本身吸收的灵力并不多,而且解放了宝具。虽然在短时间内能达到极快以至于幻影的速度,然而在法力不足,持续的时间结束时就会虚弱。虽然在阵地中可以延长时间,但终归因法力不足而陷入被动。  这一次,易水已经避无可避,直视着面前武士的动作,准备迎接自己死亡的命运。然而,武士却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原来是由于魔力不足而虚弱吗?那么。下次好了。不能尽全力而进行的剑术对决,终究不能尽兴。”  喀。  武士收刀,转身。出了门去。清冷的风吹起长衫与衣摆。  被放过了…  虚弱的,拖着自己的身体,回到房间。  
    在完全恢复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盘坐恢复的时候,消耗了不少精力。  虽然作为servent是不需要睡眠的,但睡眠能够减少消耗的法力。在还未稳定与乾坤镜的联系之前,却是必要的节省法力的办法。  于是易水取走了压在阵眼上的乾坤镜,小心的放在口袋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幕间的分割线------  朦胧的,看到一个褐色袍子的青年男子,怀揣着一只白色泛红的玉箫,匆匆地行走在路上。  似乎在追寻着什么,又似乎在仇恨着什么。  ——那是曾经在修道者时就做过的,莫名的梦境。也许是在昭示着什么,但到最后,易水已成为仙人之躯时都没有弄明白那到底显示了什么。  后来就不再做那样的梦了,因此,也将其遗忘。  自易水成为servent之后也有睡眠,不过从未做梦。更别提曾经做过的了。  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而再次提起了那曾经的梦境。  ------幕间的分割线------  恍惚间,闻到了一丝焦糊的味道。  渐渐苏醒,揉揉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门。  东侧的天边正泛着酒红的颜色。  炊烟在这古老的寺庙袅袅升起。但焦糊的味道正夹杂在其间。  这是十分奇怪的事情。一般来说,在寺庙中的素斋并不会由新手来掌勺。除非是有人在学习。  循着那丝气息一路寻过去,看到的是一个被一旁的年轻人数落的,学着做料理的美人。  而焦糊的味道正是从那里传来。  淡淡的蓝紫色的中长发,两边束着辫子,精致高挑的身材,披一件现代女士夹克,身着淡褐色筒裙,青蓝色的眸子颓丧的看着焦糊的素粥。  “小姐…怎么了?”?  看向易水的瞳孔突然一缩,但脸色并未改变。  “咳咳…如你所见。我煮饭又弄糊了。”那个御姐咳嗽地如是回答,“本来是要练习一下做饭给我的先生吃的。”  旁边蓝色头发,带着金丝眼镜的少年撇撇嘴。  “小姐和那边的小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今天的饭食由贫道来制作。”易水看着面前相似气息的御姐,“虽然粗鄙,但也不是不能入口。”  呒…当年的自己,也是如此的笨手笨脚的吧。也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不过结果是住着的茅屋被完全焚毁的下场,引来了他的“惊奇”。  虽然这样想着,不过对于面前的人看上去,这个语言礼貌,但声音却很是冷漠的家伙,就像是只为结果的冷静以至于冷酷。  就地拾柴,用着古老的传统的烹调方式,制作着华夏国的美食。  炊烟与蒸汽混合,在柳洞寺上方拂过。  不多时,银耳雪梨羹被端上了餐桌。用那些还未胡的大米做出的粥,冰糖和雪梨的香甜味掩盖了那些许的焦糊的味道,而且也并不算浪费。  香甜黏糯的滋味侵入嘴中的时候,御姐与旁边的少年的动作再也停不下来。  隐藏斗笠中的易水嘴角上翘。百年的经历磨练的,不只是修道者的武艺,还有这料理的技巧,应该说,这辛苦磨练的厨艺,是为了寻到他的时候,给他的伴随一生的礼物。  “那边的小先生,汝是这里的主人吧。”  昨日进寺门时,正是那位蓝发的少年迎自己进去的。  “呃...一成是这里的代理主人。”蓝发的少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父亲这两天出去了,暂时由我来接待柳洞寺的客人。”  自我介绍时,与这寺相同的姓氏,这少年被称作柳洞一成,忸忸怩怩的样子,看起来比较内向。  在询问了一下少年和那女子的忌口后,易水做了一道“珍珠丸子”。那是由鲜肉块外面裹上一层稻米蒸出来的。  顺便说一下,在扶桑,僧人们是可以食肉结婚的。一成的父亲正是这柳洞寺的主人。  但是,一成的父亲总是以“没有多余的可以让小和尚浪费”而阻碍一成的肉类进食,就连一成去学校的便当也是,肉类压倒性的不足,造成了一成略显单薄的体格。  因而,一向稳重的柳洞,此时的表情很是期待。  “那个,华夏的行者。”蓝紫色中长发的御姐叫住来了想要离开的易水,“请…请到我家里来吧。不介意到话,我想请你做我们家的厨师,我想,我的先生会喜欢你做的料理的。”  易水用着男性的嗓音笑了一下,“这样真的好么?在汝先生不在家的时候邀请一个男性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算了吧。美丽的小姐。贫道在这里只是暂住一些时日。便不侵扰汝的生活。”  “唔…好吧。既然先生不想来,那就算了。”平静如水的声韵。  “那么,如果再想品尝华夏国的料理时,请到那边到房间里叫贫道,在吾借宿的这些时日里,可随时为小姐效劳。”  依旧是不带感情的冷冰冰的语气,随后就起身离去,只是几个轻跳,就不见了戴着斗笠的身影。  目送着从不摘掉斗笠的怪人离开,御姐虽然没什么,不过被称作柳洞一成的少年却是惊的张大了嘴。  “华夏国的行者,都是这样行踪的吗?”  “嘛,谁知道呢。”御姐低下头,用着让柳洞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嘟囔,“也许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呢…”  ------离开的分割线------  以职介caster的能力,易水经过对比可以判定这是冬木市中至高的灵地,若是占据这一场所制作阵地,确实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果。  如此,应该细致查看地形山势,以备做出强力的阵法。  另外,谁知道在这灵地之中是否有自己寻找的“希望之光”——那个传说中能在迷雾照亮人前路的神圣物件。  细细体察了山前的石板路与后山山林石子坡路。不错,作为八卦阵的的地形是相当合适的,地形占高,有居高临下之势,树林茂密,可演变无穷造化。  平静地去感受,庞大的灵力深深埋在地下之脉。很遗憾,那应该并不是希望之光的灵力,而正像一种原始的,源自地底深处的灵力。好像这其中包含着一种自然的哲理。  一路下至山麓,环着柳洞寺查看的地形。越发觉得布局玄妙,八方各处,各有其灵气浮现,真是后天八阵的天然场所。将最后一个镇灵石嵌在相应方位时,易水叹出一口气,回头看看各处,满意的点点头。  ——只差将乾坤镜压在阵眼,就可以发动变幻无穷的阵法。  当弯月爬上山头的时候,易水才缓缓向柳洞寺踱去。忽然感到了注视的目光。猛地回头,那是一位细致地盘着金发的少女。——只是,那无法圈禁的正气,随着强大的魔力喷薄地发散在四方。  servant?!今天的自己为了法阵的构建,已经不再有精力直接对抗其他的从者。赶紧发动阴阳鱼遮蔽了自己的气息,斗笠一裹,化作清风离去。疲惫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抬眼,却见到了无法想到的人。  早在里面候着的,是一位头戴黑底金饰兜帽,周身披风的女性。  “汝...到底是谁...”  易水看着那身装束,回忆起了那个被召唤的夜晚。  -----------山上山下的分割线-----------  “那…是谁?似曾相识的魔力波动。”  金发的少女看着山麓上似乎有一个灰暗的人形,忽然一阵恍惚,消失不再。  “是我的错觉吗?”重新迈动了脚步,跟上了前面那个红发男孩的脚步。
    “不记得我了么?”,手轻轻一晃,紫色的光点聚合起来,露出手执的法杖,“另一位servent…”  黑色的兜帽遮住了上半张脸,因此看不到眼神,不过…略带嘲讽的语气昭示着兜帽中隐藏的是鄙夷的表情。周身的紫色光辉妖异地照射着整个房间,显示着对方似乎来者不善。  “你的召唤,如果没错,是因为上次圣杯被破坏的漏洞吧。”  昏黄的灯光下,却还是能明晰地看到女子嘴角微微上翘,语气十分肯定。  易水瞳孔突然一缩。  被看破了么……  没错,自己能够被召唤,的确是因为第四次圣杯被不完全破坏的漏洞。  圣杯的召唤,打开了通向人类世界之外的孔隙,孔隙的尽头,则是万物运行的法则。依照着法则建立的独立于世界之外的空间,就是仙人的集聚之地,即仙境。不过,从仙境返还世界的时候,仙人法力会被压制,以降低对于凡世法则的改变,也算是法则对于凡世的一种平衡。  对于这样的法则,不同地域的称呼不尽相同。西方的魔法世界,称作“根源”。天竺称作“Nirvana”(即涅槃之意)。而华夏的修道者,称这样的法则为“道”。  被不完全破坏的圣杯,扩大了孔隙的界限,使得本来不能轻易降世的仙人可以借助其他的手段维持与凡世的联系。  不,与其说是被召唤,倒不如说凭借有联系的事物强行降临世界。  也就是说,从结果来看,那个最初的master无意中进行了一次违规的召唤,让自己与面前的女子一同,以caster的职介现世。  “原来的master召唤出了你这么个英灵,还真是不幸啊。”  英灵?!呵。  易水松下一口气。看起来面前的魔女并非是参透了这一切,而只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强行降临在这个时空,不得不舍弃了自己的肉体和原本的几乎无尽的生命,换取的,却只是乾坤镜所创造的镜像。也就是说,易水的体质,只是依镜子而存在的镜灵。  镜灵的体质,让易水对一些攻击免疫,不过于此相对的,对于世界的改变也容易为世界所修正。  怎么看都像是赔本的买卖。  可是啊……世间的人类均为情所困,由于感情的原因,做出不合法则的事情。即使是触碰到“道”的规则而成为仙人的存在也不例外,因此才有无尽的劫数将违逆法则的仙人抹杀。  不过,法则,或者说“道”,并非只能遵守,也可以创造。如果能够对世界做出足够的贡献,世界对你就会做出反馈,道者称为“造化”,利用造化的力量,就可以创造法则。仙界,是借由鸿钧的造化玉碟产生,便是这个道理。  易水的降世,是为了那个三生石旁的约定,也是为了自己“成为仙人,守候他的成长,并再次与自己相遇”的誓言。  只是,在触碰到“道”的那一刻,却了解到,由于法则的约束,不得不了结与尘世的联系。  既然已不能守候,至少也要再次相遇吧。于是成为仙人的易水一点一点累积着造化,想要创造那样的法则。  乾坤镜,洞悉因果,依照乾坤镜的能力去创造,去拯救,就能取得造化。因而成为了积累造化的参照,易水曾在一次仙人的宴席中将其盗走,并放在乾坤洞中。  经历了几百年漫长的时光,积累的造化只差一点。也就是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但…给出行动的方向之后,镜中却突然展现最后的画面,自己依旧只能孤身离去。  但不论如何,即使是天道,咱也要逆天而行!  这一次,是净化圣杯里的罪恶。  那圣杯,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已被代表着罪恶与绝望的安哥拉曼纽所腐化,因而,作为圣杯的能力也被完全的扭曲。  与绝望相对的,是希望。  希望,希望…希望究竟在何处。  盒子的底部,在所有灾祸都放出的时候,名为潘多拉的美丽女子关上了盒子,自此,再没有人见过。  连盒子的赠送者宙斯,以及他的老师也不知道的东西。它的功能,却是平衡这世间的恶。  无解的循环。  合了下眼,打断自己的思绪。睁开,重新审视着与自己对峙的家伙。  “哈哈哈哈。女士,汝还真是认识透彻。”低沉的男声,掩盖了易水的本来面目。“那么,汝,想干什么?”  “嘛…也没有什么。只是想让你加入我的阵营。我们似乎本来就是同一类的人。而且……我的实力,是现在所有servant里最强的!”  “嗯?”  不错,如果单从魔力量来说,面前的魔女吸收了那么多人的生命力,自然在servant中最多的。但强弱并非只由魔力量决定。  思考还未结束,魔女的话就打断了思绪。  “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样的契约维系自己的存在,不过,从人类那里夺取魔力的行为倒是和我相同的。让我疑惑的一点是,为什么只是拿走了那一个人的生命力。不过,那不重要。”  易水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直。  那一天,看着病态青白肤色的普通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虽然不会死去,但是只剩一丝气存在的生命,还能称作生命吗?。而那造成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眼前。  ——违背天道的家伙。不过,似乎自己并没有资格说她。自己的抽取别人生命力的行为,相对与她,只是五十步笑百步那样的可笑。  “嘛~作为servent,总有愿望需要实现吧。正因如此才会遵圣杯召唤而来。如果你加入我的阵营,我不介意将圣杯与你分享。”  斗笠里的原本俏丽的脸此时却紧皱着眉头。——现在自己的法力的量远远不及面前的魔女,同为caster的对决中很难占到便宜,但这违逆天道,不考虑人类利益的魔女,对于世界,可能危害会很大。  似乎是由于看到易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那黑衣的魔女继续诱惑道,但是紫色光辉却未散去。  自己也已经为了追求幸福的终点而在追求的路上违背了天道。违背天道的幸福…是否还有必要求诉…  如果是,那么,自己当初求道又是为了什么呢…  转身,手扶在腰间的软剑上,思索着这一个问题。  天道已违,却不知天命是否可逆。只有赌上一切,逆天而行了。  “不回答,就算你同意了哦。呵呵”又是一声轻蔑的笑,“明明在上午就邀请你了呢。真是个不坦率的家伙。”  略略敛了紫光,裹了下长袍,走了出去。  默默随着她,走到了另一间房。  简洁到没有任何其它装饰的房间。月光正从另一侧的窗子照射过来。桌上的一件东西反映着银色的光华。  踱步过去,伸手将它抓到手心。温润柔和,羊脂白玉的曲线物品。  ——这是…阴阳鱼,周体白色,只是眼处嵌着黑色,与自己那黑曜石的正是一对。星云湖畔,皎月之下的约定之物。  本是伴侣的离开而随之化作粉尘飘散的物件,确确实实在手中握着,连手感,都未有改变。只是与自己那只不同的是,由月老赠予的红绳已不复存在。  “贫道问汝。这物件的来历。”  还未等到回答,从山门那边传来了魔力暴动的异样。  同为caster的两人自然感觉不妙。  “不多言了。跟我来,合作者。”黑紫色的魔女匆匆的出去了。  只好起身,放下那只阴阳鱼,跟上了那魔女的脚步。
    深云遮月的夜晚,看不清周遭。只有冷寂的风带着浓烈而混乱的魔力的气息,以至于连在夜里活跃的生物也四散逃去。  作为caster的职介,对魔力具有特殊的感受力。  易水感受着风中交错的魔力,仔细分辨:一个,带着宁静的杀气,——是前一日交手的武士。另一个,疯狂而混乱,——那是曾经呆过的那个城堡里的servant——berserker。  旁边的树林中的,有一个庞大的魔力源泉,——那是一个master。berserker并没有单独行动的能力,那么…  斗笠中的眼神突然晃了一下。  (依莉雅…那孩子,已经准备要开始行动了么…)  当,当当…  金石相碰之声渐渐逼了过来。  ——石制的重剑正压制着武士的长刀。舞起的斧剑好似能撕裂长风,一步一步,压向山门。  而武士却利用凌厉高绝的剑技,且战且退,拖延着巨人的速度。  “没用的看门狗!”紫色的魔女对着武士骂了一声。  张开法袍,只一挥法杖,罗蓝色的光弹像雨一样的落下。  魔术的等级,自E级到A级,强度依次加强,而施放难度依次加大。在A级之上,有远超A级的S级和EX级。通常,魔术的规模越大就越需要冗长的咏唱。不论是西方的魔术或者是华夏的道术,规模很大的时候,在施放时不是需要持久的准备就是需要长时间的咒语咏唱。  但魔女的动作很小,而且只是一瞬间就连续释放A级魔术。  紫色光弹编织的网遮住了易水的视线,毫无疑问的,褐黑色的巨人正承受着每一击都有A级魔法强度的光弹之雨。  一阵光弹与巨人皮肤碰撞灼烧的声音之后,巨人停下了动作,连红色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但,所有的动作,都只是在停下的那一刻,宛若石制的雕像。  此时,易水才看清,巨人周围的每一个光弹散落的位置,都已化为焦土。先不说这样连续释放的难度,只是这样的数量,就要积蓄多少的魔力啊。  “呵呵呵呵。那边的master,你的servent就只是这点能力么?”黑袍的魔女冷笑一声,嘲讽着berserker的主人。  “呵呵~caster。别着急嘛。”甜润的嗓音。  突然的,冬日的风呼啸而过,剥开了夜空的乌云,露出皎洁的幼月。  只是这一阵的时间,月光下的褐黑色的巨人再次站了起来,似乎连皮肤的灼伤都没有留下,红色的眼睛再次盯着向他放出光雨的魔女。  “咳-”魔女咬紧牙关,“Berserker……”  月光出现的那一刻,魔女看清了来者的面容,而后,握着法杖的手颤了一下。  “合作者。你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  黑色的兜帽遮住了魔女的面孔,但是凌厉的命令气势却是让人背后片刻的发寒。  “呵。母狐狸,这就把那个戴斗笠的家伙当下属驱使了?恐怕,这家伙不会那么容易驱使吧。”  急速的后撤,躲开了巨人的斧剑,斜握着长刀,眼神仍盯着巨人,但嘴里却在调笑着魔女。  易水从一旁的树上轻轻一跃,飘然而下。  “那边的小姐。贫道并未答应与汝的合作,请不要再叫我合作者。”浑厚的嗓音,质疑着魔女的话语,“而且。注意汝的语气。那并不是与合作者洽谈的语气。不过…”  宽大的袖子一晃,游云拂尘在手,踏着轻盈的步子,迎向了黑色的巨人,因法术而伸长的拂尘缠住巨人的斧剑,但下一秒,斧剑巨力的挥舞轻松斩开了浮尘。  法力恢复的易水虽不至于只有躲闪之力,然而面对巨人那巨力而迅速的攻击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依托着地形居高临下的优势,左右腾挪,限制一下巨人的步伐。  而身后的两位servant也不会停下阻击的动作。  魔女后退两步,法杖横向扫过,轻轻一点,魔力加持于剑士的长刀,锐利刀刃上一瞬闪出了凌厉的寒光,而剑士则走下台阶,在侧面正对着巨人,站稳脚步,双手握住长刀,侧刀相向。  鲜月之下,长长的刀身之上,“备中青江”的刀铭摄人魂魄。  如同上次对战易水时站的弓步,稍蹲的姿势,自然的神情。  突然武士眼神一凛。  “秘剑?燕返。”  背后的气势陡然一变,凝着凛冽的剑气。  百年的经验让易水弃了手中的拂尘,直接跳在上空。只一瞬,看到了三刃折叠的剑锋。  未顾及太多,甩开道袍直冲向了那个银发红瞳的俏丽身影。  如果,要偷袭的话,还是咱来好了。依莉雅,咱不希望你现在受伤,能看懂咱剑中的含义的话,请…请回去吧。  “呵呵,不错呢。打不过Berserker,就来找依莉雅了吗?”  紫色毡袍里的小可人轻轻眨了两下眼睛,“会让你得逞嘛?”  蓝色的魔力构成的光剑嗖嗖的飞向易水。  而易水只是空中几个辗转,避开光剑,从腰中抽出软剑,对着追踪回来的光剑挥起剑舞。本来凌厉的魔力眨眼之间归于虚无。  而同时身后巨人的气息也再次消弥。  紫色高毡帽的可人儿呆呆地看着,赤色的瞳孔里映着的,却只是面前的人的,轻盈如同羽落的剑舞。  熟悉的动作,轻灵的身姿,让依莉雅想起了那一日,月光下,精灵的舞步…  而在身后,巨人倒下的瞬间,这本就寂寥的山顶愈加无声。  但不多时,巨人的气息再次充斥于整个山前。  “嗯,玩够了嘛?berserker?那么今天,就先陪依莉雅就先回去吧。”  “嘛~今天依莉雅和你们玩的很高兴。不过呢…依莉雅累了,要回去睡觉了呢。再见咯,caster。”依莉雅慢慢爬上了巨人的肩膀,让巨人带着她离开了。  魔女紧盯着那巨人的身姿和慢慢远去的背影,一刻都不敢放松。  直到高大的身影再也不见的时候,魔女终于也松了口气,瘫坐在山门前的石阶上。  “Berserker。那家伙…是根本打不倒的…”紧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的话语。“那…那是赫拉克勒斯…”  任谁也听的出来,那颤抖的声音,带出了悲凉的感情。  
    又到每年端午,厚终祝大家粽子节快乐!顺便今天多更咯。以上。  ----------祝福大家的分割线----------  走回原来的地方,拾起被斩断的拂尘,手一抚,便回归了原样,收入袖中,缓步踱向那个颓丧的女性。  “只是这样就丧失了信心么。呵。”轻蔑的,用着男声反问着,同样也是质疑着自己。——始终找不到的“希望”,一度让自己想要放弃。  ……  女子紧了紧自己黑紫色的披风,没有回答,径自走向了自己房间。后面紧跟的,就是刚刚质问她的易水。——为了弄清楚那只阴阳鱼的来历。  回到房间,紫袍的女性脱掉了一身的行头,露出了淡紫色的中长发,两侧的发丝扎着麦穗样的细辫子,开始着手准备着一份夜宵。  纤细的手握着刀,一下一下,一丝不苟。  这样看过去,完全不会认为这是一个杀伐果断的魔女,倒像是一个执家的普通女性。  但,这样的程度…——只是握稳了刀那样的笨拙,更别提什么刀功了。  “嗯…如果不介意…让贫道来帮你吧。正好……吾也想尝尝自己珍藏的手艺是否有所退步……”  压低的声音。  ——话出的一瞬,想起过去,虽然平淡而且短暂,也却算是一段甜蜜的回忆。  自己的料理技巧,一半是前世的他的赐予。  常在星云湖亲自捕鱼的他,常常说,菜肴的事情还是作为一个‘人’来处理的好。法术做出的菜肴,始终是没有感情的冒牌货呢。  视线回归的时候,淡紫色的发丝动了一动,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易水,然后低下头,沉默着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看起来是并不反对的样子,于是易水上前搭手,准备着手一些华夏的菜式。一会儿,只是准备去拿下女子刀下的食材时,女子默默按住了易水的手,眼神停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华夏来的行者,我知道你的料理能独占人的唇舌,但,请让我保留一点自己的心意。”  完全是恳求的语气,易水只好放下才刚刚切好食材,去到那个窗前的木桌,久久凝视着那只曾经失落的阴阳鱼。  --------时间流逝的分割线----------  “你…在看什么…”缊怒的男声。  回头。——那是一个带着眼镜的清瘦男子,身着正装,足登皮鞋。  凝视阴阳鱼的时间太过专注,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宗一郎大人,不要怪罪他了。看,这满桌的菜式都是他准备的。”  ……  男子短暂的沉默,然后走几步坐在了桌前,算是默许了女子的话。  整个用餐时间都在沉默中度过。只是被称作葛木宗一郎的男人,即使是平日不苟言笑的脸上,有时也会露出一丝欣喜。  “嗯。虽从未对鲜美滋味的渴求,私依然很享受。不过…”男子推了一下眼镜,“请澄清一下自己的身份。”  即使从一线退下,面前的斗笠中的人隐藏的杀气依然不能逃过葛木的眼。毕竟常年杀伐的人与常人不同的气质,在同是杀手的面前很容易被捕捉。  但易水并不搭葛木的话。  “贫道只是想知道这阴阳鱼的出处。”只袖口拂尘一挥,那只吊坠就飞了过来,缓缓平落掌心。  …  一阵死寂的气息,而后就被打破。  “自私出生就在身上。来柳洞寺前,一位道家人曾说与一项任务的信物。私便保存至今。”  迎着亮起的灯光,易水清晰地看着葛木的脸,一瞬的呆滞。——极其熟知的脸上已棱角分明,颧骨隆起的面颊已纹上沧桑。  不自主的伸出手,探向葛木的脸。然而一瞬间的动作便强制打断。那个曾经熟识的男人,像是面对敌人一般的,瞬间散发出像蛇一般的冰冷的杀气。  迎上的是不可思议的角度而来的拳头,虽然不重,但是毫无防备的实体状态下的易水依然一下便被抛飞。  欣喜的易水并没有在意,而迅速站了起来,忍着疼痛的手臂,伸向自己的腰间,准备拿出那只佩戴的相对的阴阳鱼,然后阐述这些年的经历。  只要见到……那么这些年的找寻与努力便不是白费。  然而紧接着,就是第二记来自不可思议的方向的拳,直沿着后脖颈直打了过来,与之前的不同,这次的拳头上带上了魔力的气息,即使是超越通常意识的servant被打到也不能避免受伤,如果伤在致命之处,那么servant也会死亡。  虽然察觉到危险,因而偏离了本来的位置,易水却再次被重击打在了一边。侧卧在地上,口中喷出了鲜血,鲜红的颜色溅了一地。  “汝…为何对吾抱有敌意。”不解的质疑。  没有回答。  艰难的抬头,慢慢看过去,那男人只是静默的,保持着格斗的姿势,连眼神都是敏锐地审查着自己。  勉勉强强站起来,稳住身形,踉踉跄跄走出去,颓唐的坐在山门前的阶梯上,抬头看着弯月。  明明不久前还在质疑着那魔女的心性不甚坚定,此时的自己却已经陷入绝望。  降临这个世界,只是为了寻找曾经许下的誓言。然而,誓言的终点,却是一个背叛。  既然梦已破碎,不如就把这段情连同灵魂一起碾成灰,消逝在风中。——也省了乾坤镜灵的纠缠。  举指七星,北斗阵列的灯盏旋即亮在眼前,勺柄与星河相背离。  七星之数,原是续命之法,然须与星象相对,可使当亡之人七日附魂。然与星象不符,阵中之人,登时命陨。  “风…起!~”再不顾维持隐藏的身份,再不顾伪装的声音,银铃一般的声音伴着回响。  “以吾御风之名,送吾一程。”  瞬时卷起旋风,即使是镜灵的身体,也开始破碎,随风幅散。  盘坐在灯阵中央,慢慢闭了眼,不再看自己慢慢变淡,变作蓝色光点消散的身体。  忽的,就连皎月都变为紫色,鲜艳而妖异。  当啷……  幻化的烛灯被瞬时改变的声响…
    毫无实感的,飘渺的样子。眼前一片昏暗。——不,已经不能说眼前,因为视觉也已经失去了。  的确呢。故意放错的七星阵,已经让自己的身体随风飘散了吧。  完完全全的失去了知觉,自修道以来,这是第一次,完完全全品尝到了死亡的滋味。——而且是在所有的希望沦落为绝望的时候。  嗯。已经绝望的灵,就此随风而散也是不错的选择。  就…就这样吧…名为易水的道术师的两世,该,就此了结了吧……  ……  -------虚无的分割线-------  混沌飘渺的时空,五感皆失。  莫名的觉得自己伸出了黑褐色泛金的翎羽。——很奇怪,明明都已磨灭于世,消了五感,却又能感到羽化。  --------虚无的分割线--------  忽然觉得冷冰冰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那是什么?不可能的。已经消散于风的自己不可能还有感觉。  那么,是怎么回事?  “醒醒吧。华夏国的caster……”  …  声音似乎有点熟悉。那是…assassin。那个名为佐佐木小次郎的男人。  “还要我再叫吗?别忘了,你在我这的承诺。”  皱皱眉头,艰难睁开眼睛,迎上的,正是那武士挑起的蛇眉。——那神情,仿佛在欣赏一件美丽的饰物。  “汝…为什么…”  “不。不是在下。化解与星辰之数的对立并非一介武士可以完成。”  武士拿起触碰着易水的脸的长刀,收了起来,“一个华夏道者说你使命未决。”  “一个莫名的人么?”小声的嘟囔。  易水此时才缓缓地艰难撑起身体。  映入眼的,首先是零落的山门,然后是,已然凋敝的树木上正挂着一副斗笠,那个样式是华夏风格。  等等…斗笠?那么自己现在…  易水的视线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没错,自己的身上只是穿着那身道袍,而用作遮掩的斗笠却放在一旁的枯木上。但,那已无所谓了。  “……”易水无言的看着武士。  “呵。发现了么。”武士回过身淡然一笑,“像那样阴沉的男子如何会使用如此婉柔的剑术。如此看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脸上微微笑意。  “莫怪。在下只是喜于欣赏花月风雅。既已安好,在下便应离去。”  背向易水,径自出门,留下了清淡蓝色的背着刀的背影和嗒嗒的木屐声。  “莫忘对决之约。”只是留下如此一句。  对决之约?  忽的,想起自己在入宿时,皎月下的剑术对决,那武士以“要尽全力的剑术对决”而放了自己一马呢。  但自己唯一存在的理由已然失去,还需要那样的机会吗?倒不如让那武士一刀拿去自己的性命。  颓然坐起,检查着自己的身上。身体依旧是如此虚弱。腰间悬挂的阴阳鱼也光泽黯淡。——对于成对的灵物,黯淡是联系衰弱的标志。  “呵呵…果然呢……”水蓝色的瞳低垂下来,披散着深蓝的长发,“三世之缘,当于此世完结。天命难违…呵,呵呵哈哈…”阴的发冷的笑容,正引来一个人影…  光洁的黑曜石,映出了身后的人。  “你…果然是来争夺的么…”幽幽的声音。  低垂的头抬起的时候,望见的是那位紫色中长发的女子,而一眨眼,只剩了黑色兜帽的魔女。  “那么,请见识下我的手段…”  耳边幽幽如幽冥深处的呼唤,渐渐远去。而后像落入深渊的一般,身体突然一空。  漫长的坠落,不知是真的很长,还是由于心无依恋而放弃了对于时间的掌控力。  砰…  本就虚弱的身体猛的摔在地上,易水再也直不起腰身,索性躺了下去。  “…充满了敌意的对待呢。随她去好了。”  最坏不过是死亡,而自己早已没有存在的理由。这次的苏醒,对于易水的存在来看,是无意义的苏醒。不,甚至,比没有苏醒更差。这次的苏醒,可以算是最不情愿的苏醒了。  遵从自己身体的愿望,再次放松了意识,昏了过去。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故去的人比仍存在着的人更幸福的原因吧…”  ....  -------------------------------------------------  静默的,不知多久。再不愿睁开的眼睛还是睁开来,看着这个不愿看到的世界……不…这不是正常的世界,而是那魔女的空间。依凭道术师的直觉。  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嗯…依武士所说,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呵…  一声轻笑。  不过就是为了找寻那一丝逆天而行的希望。而那样做的理由,已经消失了。  就此看来,取回已经无意义的性命的,恐怕就是那个寄宿在乾坤镜中的灵了吧。  慢慢的坐起来,往旁边的巨大事物靠过去,背部倚在上面,然后屈膝,抱着双腿,蜷缩着身体,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闭了眼,一幕幕,晃晃仿若就在昨日。  星云湖畔,栀子月下,清风吹着他的衣角。而他的手边揽着蓝色长发的女子,女子的手上正是冰蓝色的软剑。  星云剑,星云湖底的夺山水精华的精铁所造。为此,名为慕容莫白的男人专程去了龙泉古镇。剑身上的百褶纹说明了一切。  星光璀璨,映湖如镜。  “星若棋盘,云似游锦,不如就因此作谱。”女子微启朱唇。  游龙舞凤的剑刃,在岩洞中划起火花,烙下了仙人的剑谱。  …  手扶着后面的柱子,艰难的站起来,一条条竖棱的圆柱,让虚弱的易水的手感到不舒服。一步一步,探向内测的微光。——姑且看看,这魔女所谓的手段。  阴冷的,如同蛇的巢穴,只有前面有泛着光。  直到尽头,愈来愈热,而传来光的门,是因为赤色烈焰的灼烧。但虽然是赤色的火焰,却明显是一股罪恶的气息…不…那就是罪恶,因为那是地狱的烈焰。  忍着焚身的烈焰,穿过门去,映入眼的就是暗色下的无数坟墓。血色流出灵柩,暗灰色的怨气四散升起,如同漩涡一般得卷向另一个门口。  当踏入的时候,怨魂的哭喊四起,纠缠着易水的身体。  穿过的,是血与暗的深渊;听到的,是仇与恨的地狱。  那是,来自于她,——那个魔女的诅咒,复仇的诅咒,若是心非清净,沾上一点,便会陷入癫狂。但,如今的易水,虽然虚弱,但因为失去了存在的目标而显得平淡和冷漠。  躲过纠缠,穿越了那道门,迎面的,是古色的石壁,上面是先人们古朴的壁画。讲述的,是发生在科奇斯岛上科尔喀斯的悲剧,悲剧的起源,就是那黑色的魔女:  科尔喀斯的王女美狄亚,爱上了名叫伊阿宋的男子,为了伊阿宋要的金羊毛,不惜将自己的兄弟碎尸弃海;为了伊阿宋的王座不惜诱骗他人将自己的父亲放入油锅。  终于也得到了伊阿宋和人民的背弃。复仇的怒火焚尽了她的理智,为了报复伊阿宋,不惜杀死自己的孩子。  “背叛的魔女…哼。就是汝?”  一瞬的气势超越从前,乾坤镜散发出金色的光华。激起的力量直接冲破了空间,震天的巨响在空间崩坏之后发出,而易水被抛出了很远,一路滚将下去。  “哼。”黑色的魔女背过身去,踱步离开。  ---------被抛飞的分割线----------  (不,还不可以倒下。不可以,将他交给那种人。)  虚弱的身躯,只是双手撑着它匍匐。  一路暗示着自己,绝对不可以倒下,一路爬到了通向新都的桥边。但最终,还是支持不住,跌了下去。  ----------昏倒的分割线-----------  “嗯?那是…”英气满满的声音,出自褐色短发的少女。  罕见的蓝色长发的女子,外披的斗笠里露出自己并不认识的长袍。  上前探看…还有呼吸,身上满是快要干涸的血迹,青白的脸上写满了虚弱。  不过,清丽的脸庞和窈窕的身材还是让少女小小嫉妒了一下。  “嗨…只要努力训练,我一样可以拥有那样的身材的。”少女比划着自己与面前女子的身材,自言自语。  “看来她受伤了呢,现在去医院需要排队,不如先背回家里,先处理一下伤势吧。”  褐色的眼瞳看着易水不算低的身高,嘴角上扬,平日里训练让这少女有着比其他人更大的力气,估量着她的重量自己应该没有问题。  走过去,准备用力的将眼前的女性背回去,可搭手的瞬间却差点把少女闪了一下。——并非是太重,而是太轻了,那样的重量,完全不是一位正常的人类所有的,而是更像一个人偶中填充着轻质的鸿毛,但那身体的触感,却的的确确像一个人类,虽然身上的衣服与现代人不同罢了。  救人要紧,褐色短发的少女没有多想,将女子的双手搭在自己肩上,踏上了回家的路。
    极东之地的荒原,萧瑟的秋风。  缭绕的云中,是深蓝以至于类似藏青色长发的,青色曲裾的女子,怀抱着白色长袍的清秀男人。  那男人的胸口,深深的伤口泛着黑色的恶魔的诅咒,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袍,虽然还勉强睁着双眼,却早已空洞无神。  “走…走吧…莫白。随妾身回去,忍着点。很快就要到了。汝…希望的…故乡之月,马上就能见到了…”颤抖的音调,本应好听的音色却也黯然。  水蓝色的眼瞳里淌出泪水,划过了女子发白的脸庞,滴滴落在怀中男人的胸膛,在白袍上渲染开了血色。  “不…不必再管我这个只会拖累别人的男人了。来世…如果有来世,我…呃…我…一定能找到保护自己的办法的…”声音渐渐枯槁如深秋落叶。  “怎么会…咱的莫白何时拖累过别人了…”蹙着眉的女子,水蓝的双瞳都泛着血色。  “别…别哭了,我的易水可是最坚强的女人呢…”声音再次弱了下去,仅仅是只有女子一人能听到的程度。  失去血色的男人的手抚了抚女子的侧脸,然后无力地垂了下去。  悲恸,以至于眼睛也变得干涸。  紧抱着的躯体渐渐失去了温度。当最后一丝体温也被飒飒秋风夺走的时候,白袍男子腰间的白玉的阴阳鱼挂坠也化作粉末,随风飘散。  青衣的女子匆匆伸手,却不能带回一丝的痕迹。  ……  “唔~”  轻轻的呓语扰醒了悲伤的梦。  紧闭着的双眼睁开的时候,恰好看到窗外的朝霞映红了本是鱼肚白的苍天。  侧过头来,正看到褐色短发的少女就睡在自己的旁边,只属于少女的香甜气息一下一下扑在自己脸上。从被子里露出了运动装。——连衣服都还没有换成睡衣,看来是匆忙就睡着的。  悄悄站起身来,发现自己被剥光了上衣,腹部被碎石划伤的地方都有白色的纱布细细缠裹,纱布里渗出的淡淡红色让易水一副凄凄美人的样子。  “被救了呢。”扯掉那些染血的纱布,恢复的法力很快充填了残破的身躯,“明明跟汝没有什么关系,却还是救回了一个陌生的人呢。”  深青色的粒子慢慢聚集,在易水身上完成了道袍的织造,道袍披身的易水把披散的长发挽了一个发髻,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一只岫玉的簪子,攒住头发,然后表情复杂得看着面前的少女。  “唉…为何要救咱。救咱只会给你带来灾祸啊。”小声的嘀咕。  圣杯战争,是魔术师及其从者之间的杀戮。由于魔术师或者从者强大的力量,可以轻易的摧毁城市,因此虽然只有七个职介之间的争夺,却说是战争也不为过。  古往今来,战争带来的,永远是持久的灾祸。而这圣杯战争带来的,不只是魔术师的死亡,可能还有无数普通人的无辜逝世。  此身已背负灾祸,切莫让这眼前的无知的少女横遭此灾啊。  易水摇摇头,手轻轻抚过少女的身体,用法力为其编制了一袭长袍,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默默退出房间,准备转身离去。  ……  “呵!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要走吗?奇怪的女人?”  从房间里冲出的女孩,仍披着长袍,却因急匆匆的追赶而差点滑倒,褐色的眼瞳正诧异地看向蓝色长发的道袍女性,俊俏的脸上写着担心和微微的愠怒。  准备走出门离开的背影突然一滞。  良久,无言。  玉簪螺髻的女性转过身体,微微皱着眉头,正视着那少女。  “汝…不该救咱的。那会使汝惹上无尽的灾祸。”  话语里带着凝重,一对凤目半合眼帘,从神态上完全不像是看上去大概只有双十年华的女性,倒像一个阅尽风霜的老者。  “嗯。灾祸我倒是见到了。嘛,你身上受了那么多伤,连心脏的律动都是紊乱的,当然没什么好事。”  “…不,那是一场战争。不知因果的孩子。”声音温柔却稳重。  “哼,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少女交叉着双手,一副不屑的样子。  …  “喂,你到底是谁?怎么一身这样的打扮?而且你那破烂的衣服我不是扔了么,怎么,你又弄了件新的?”  昨天将面前蓝发女子的服装脱下的时候带着满身的伤痕,血液甚至将那奇怪的袍子黏在了她的身上,只好用剪子将其沿着宽大的袖子剪开,才能处理伤口。  “一个道术师。这衣服叫做道袍。”  “哼…是像阴阳师那样的存在吗?”少女想起了那些身着狩衣,手持扇子的存在。  “虽是同源却非同道。”  “嗨…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养好了伤再走吧。这些天家里多桑和卡桑都不在。一点人气都没有呢。”说着少女瞟了一眼旁边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在八的数字上。  “坏了,弓道部还等着我主持呢!让老虎知道了我没准时到又不知道该闹出什么样别样的‘训练’呢。”  一溜烟跑了出去,留下了愈来愈远的喊话。  “一定等我回来,我得好好问问你呢,作为你的恩人,这是当然的吧?”  “呵…可爱的孩子。”  也许,那孩子说得对。  如今体表恢复的自己,内在却只是一个空壳。没有足够法力支撑,又哪里有一点超越人类的灵的样子。  不如先在此休憩,后作打算,也为这无端涉足此灾祸的少女做一些应对的准备。  出了房门,走向旁边的树林,盘坐在林子中的土地中,放下乾坤镜,摆开阵法,吸取自然灵力。盘坐在阵眼上,幻化出一把古朴的琴,轻轻抚弄。  不知多时,背后一阵阴冷,那是冷兵器掷出时带动的风。  
    忽地腾跃而起,道袍宽大的下摆散开,旋转像舞在空中盛开的紫荆,堪堪躲开突然闪过的银色匕首。  锁链突然回转,匕首再次直冲面门。  袖口里的纤手翻转古琴,正面隔下锐利的锋刃。  琴上标头突入的振动还没有消失,右侧的眼突然袭来寒意。  停住向上的运动突然后撤一分,直见另一只匕首带着寒光闪过。  左右四顾,并没有发现对手的踪影,只有匕首后连接的两条长长的锁链通向远方。  这两只匕首根本就是从两个地方投掷过来的,但中间的间隔却太过于的短暂。  难道……这里有敌方准备的机关?――想要顺着锁链探个究竟。  乾坤袖一摆,掌中拂尘就缠上了精钢制的匕首,向回一拉,却看到随着自己的劲道,手持另一只匕首疾进的高挑女子。  在地面与墙壁之间的旋转腾跃着的女子,只能看到她在朝阳中移动留下的残影。残影间一次次投射着致命的匕首。使在匕首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迅猛。  哪里是机关。只是由于投射者的高速移动才会如此。如此看来,对方应该是个擅长移动的职介。  力量,并非道术师的长项。易水躲过突然闪过的匕首,右手里拔出软剑,凭借着曾经修炼出来的速度,想要格挡着后面再次袭来的匕首。即使是软剑的韧性,依然被投来的匕首震得生疼,只好避其锋芒。  一次又一次地跳跃闪躲,却仅仅避开要害,划过的匕首割开了披在外的鹤氅,刺破血肉。  忽地,疾进的匕首变得更快,由于无法躲闪,再次用软剑格挡,奇怪的是这次的力道变得很轻。――难道是更快的速度限制了对手的力道吗?  不敢多想,只能拼命用软剑隔开袭击的匕首。  乒乒乓乓。――那是锐器相格的声音。  不对,这不像是被什么限制而减弱了力道,如果是那样,明知力道无法攻入却一直不停就没有道理。  而女子疾进的速度,只是几个辗转,已绕自己几圈。——这迂回的行动,莫非…  危险,那是对方要封锁自己的行动而做出的行为。  空中停驻的易水本想再次跳开,却被突进锁链缠住手脚,拉向地面,多次没有成功袭击的匕首也终于嵌入了易水的脚踝。  “哦~不错的速度呢。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职介,看起来像是caster,居然却有着比之与我也不屈于下的速度。”渐渐逼近的,是用面罩遮挡的眼睛。浓烈的类似恶魔的气息,就在那面罩的下面。  “Rider吗?”  持续的高速移动,无与伦比的机动性,那正是Rider这个职介的标志。  “哟。被认出来了呢。嘛,声音还真是好听。”甜美的声线,带着连同为女性也不忍拒绝的诱惑力。  道袍的女子水蓝色的眼睛只是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神落在面罩上,然后右眉轻轻挑起,仿佛确认了什么,突然眼神一凛。  “魔的气息。”  道术师的修炼,本就是为了伏魔而存在。易水,正是道术师历劫而成的仙人。虽然以修道者的姿态现世,但对于魔性的感知,甚至远远高于作为caster职介感知魔力的能力。  “什么…”修长身材的女郎被看穿了内在,但脸上却没有显露任何的表情。  蓝发女子修长的眉立起,一声轻喝,拂尘的莲花蔓忽然展开,撑开了精钢的锁链,就连被扎进脚踝的匕首也一并震了出去,脚踝的伤口很快就闭合恢复,似乎什么痕迹也未曾留下。  那是紫云御风袍,曾是修道时师父的馈赠。由易水的法力和风一同编织的法袍,曾经浸在冥河之中,对于具有魔这样的属性有天然的抵抗力。  “苍天且听吾愿:其声若洪,其色若光,其势为雷,其速为电。秉震门闻天师之命,奔雷之法!”  话语之间风云变色,原本晴朗的天空陡然聚集着乌云,忽然电光闪过,降下霹雳,将Rider所占的土地化为焦石。不过…那里早已没有Rider的身影。  “呵,逃了么?还是本就是试探?”易水皱了皱眉头,自己在念出言灵时迟疑了一下,致使对手已经逃脱。  极目眺望:远去的,是跳跃在枯槁的山林间的,鲜艳的紫色过膝长发飘散开去的背影。一瞬间,似乎认为那是一个活泼地在山间游玩的公主,那个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魔物拥有的,可爱的背影。  “真的如师父所说,魔是邪道么?如果不是,为何道术师有逢魔必降的准则。唉…易水啊易水,你已忘了莫白是如何离去的了么。”  算起来,成为道术师已经几百年之久了。看到的魔和妖怪却未必真的是绝对的恶,而看到的人类也并非全部都是善。算起来,人类死在自己的恶之下的,比起死在魔和妖怪手中的,多得多。而自己能拯救的人类,却仅仅是在魔口下瑟瑟发抖的家伙。  道袍的女性轻轻质问着自己。摇摇头,甩掉那困扰心神的想法,回头看了下窗子上破碎的玻璃。  “但不论如何,对于那个孩子,是个不小的麻烦呢。因为至少,Rider已经盯上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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