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告诉我,哪个战区是亚洲足球最强国家最强

大声告诉我,本届欧洲杯最闪亮的球队是哪只?
尼玛。。。绝壁是啊!
言论]:英格兰能像切尔西那样创造奇迹
印象里还有好几个队提到了,我没都找,总之赢了的输了的都得给一枪,破车伤不起啊!
要我说,一个个都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你们有把每个角球从禁区顶出来的前锋吗?
你们有移动门柱和堵抢眼的技能吗
你们有开挂的守门员吗
你们有担当第十二名队员的门梁门柱吗
你们左后卫能单刀吗?
就连最为人诟病的比赛精彩度,谁说破车比赛不好看,对球迷来说分明挺好看的
最起码最起码,不至于让人看睡着了吧
尼玛我昨天熬夜看了一整场,早上起来楞想不起来英格兰前锋上的谁
总而言之一句话,大巴不是你想摆就能摆,蹬个三轮以为自个是大巴了,破车伤不起有木有!
中枪无数啊
阿森纳。。。一个小组都不放过。。。枪迷们把已经走了的。。。在一线队边缘的。。。在一线队风光的。。。快来阿森纳的。。。一个个都拉出来盘点过了。。。
引用2楼 @ 发表的:
阿森纳。。。一个小组都不放过。。。枪迷们把已经走了的。。。在一线队边缘的。。。在一线队风光的。。。快来阿森纳的。。。一个个都拉出来盘点过了。。。
beiyingxue (6级)
亮了 (0) 只看此人 修改 引用 270楼 法国3-1英格兰 乌克兰2-1瑞典
自己人盘点跟到处躺枪还是不一样啊
不过看好枪手和大曼城在这次杯具中继续抢戏
恒大表示我一大波人民币正在袭来我会说么
当然是板鸭了,以后踢球都要带草皮了
曼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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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料未及,正如塔塔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位陌生人一样
&〖Ⅰ〗&⑧①&
始料未及,正如塔塔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位陌生人一样,塔塔从未想过会看见此情此景,此时,自己正面对着完全未知的状况。不知对方的来意,更不知往后会如何。如果说,他们是想要追捕自己的话,那他们没必要因此得罪宪兵。或许他们更有可能独占功劳,才对于宪兵痛下杀手。但是塔塔万分确定她们没有被任何一个宪兵发现过,那么对方也应当没有杀死宪兵的必要。凭借那么出神入化的,隐藏气息的方法,他们完全可以直接对她们实施埋伏,但为何还要这么轻松地走出来,将自己暴露?
该死!他们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默默地将身后的安娜保护住,塔塔的内心此时也是纠结万分。已经答应过安娜了,绝对不能再一次使用&那个&。如此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去逃脱?再说,那个东西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自由使用的,塔塔已经发现了,如果不是自己正受到生命的威胁,那股力量是不会擅自出现的,即使塔塔不断地瞑目寻找,却依旧无法自主勾起那种感觉。
警惕地看着前方,那名白发青年似乎就这么站在那里,他手上的手套如同周围落雪一般洁白,与那一身黑色的长摆风衣相得益彰。还有那如同寒冰在天地间凝结而成,任何一处都显得如此的一丝不苟的面容,他的双眼当中并没有透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他只是带着优雅的笑容,默默地注视着她们。塔塔根本就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只觉得如今的时间是如此的难熬。他们究竟会如何去做?她们又会被如何?或许到时候为了活下去,塔塔会不得不再一次违反安娜的意愿吧。到时候,可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道歉就可以解决的了。
好吧,对方究竟会怎么做?
但就在塔塔如坐针毡一般感到焦虑的时候,一只手却突然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就在那一刹那塔塔犹如汗毛倒竖般回头!那只手属于安娜,当塔塔转过头的时候,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许的诧异吧。为什么,安娜的表情如此的平静?不对,不说平静,甚至是一丝忧愁都看不见!这又是为何&&
安娜只是朝着塔塔摇了摇头,随后,便继续目视前方:&诺斯少爷是准备等着我们认出您么?&她只是微笑着朝着那名青年。当她第一句话开口的时候,塔塔就已经算是半懵的状态了,甚至连身子都因此僵硬了起来。确实,这对她来说有些出乎意料。一片混乱当中,塔塔最终在自己的脑中得出了一个,安娜可能会认识那个人的结论。但她自己还是有那么几分的不相信,姐姐从来没有提过这个人啊,难道是因为觉得不值一提吗?
:&哎!加洛林的小姐们,久恙啊?&
在青年身旁的胖子管家还在擦着自己脸上的汗水,似乎来到这里也算是不容易了一样,他的口中甚至还在喘着气。不过,最近的大路已经看见了,就是在那几百米开外的公路了。他们就算是路过,会有直接从树林里路过的道理么?再说,他们杀了宪兵队长。这几个疑问不断地在塔塔脑内盘旋着,她现在并没有心情陪着这几个人嘘寒问暖。是的,她现在更想要知道这一幕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她只是拉了拉安娜的裙子,但是后者却出奇的没有回应,这说实话还是让塔塔有些郁闷。如今这样的局面,她知道自己就算是说话,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如何?安娜是要自己扛起来么?这会不会有些鲁莽?
:&那个小妹妹,看起来十分警惕啊。&
那名被安娜称作『诺斯』的人也朝着她微微一笑,多少笑容都似乎可以与他的面庞相辅相成。在这里还有不少的问题存在,但不论是安娜还是诺斯还是他身边的管家,都没有试图在塔塔面前点明什么,这让塔塔感觉一头雾水。
:&理解一下吧,最近我们受过的苦还是有些多啊。&安娜摇了摇头,眼睛当中充满了狡黠,随然塔塔现在已经再一次将目光移回了正前方,但她仍然猜得出来安娜脸上的表情,这从她的语气当中就可以听得出来。不过不论自己如何去想,现在这种状况看起来还是要交给安娜的比较好。
:&怎么?大英帝国的奥斯本家族,又是如何摸到这荒郊野岭的呢?&安娜终于朝他们抛出了一个问题,虽然塔塔不知道安娜为何要问这个,但她至少知道了对面几个貌似是英国人,并且刚好会说法语。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他们和安娜是认识的了。即使在各个方面都让塔塔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但至少安娜给了她能够将这一切掌控的信任。
:&难道不是加洛林让我找到你们的么?&青年正吩咐着手下,准备将那具原来被称作宪兵队长的尸体处理掉。不用说,大概一整队的宪兵都已经被处理掉了吧。按安娜的话来说,他们确实水的可以,没有一个能打的。如此,被那些看起来并不算多的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个个葬送的吧&&
:&很可惜,我们现在不属于加洛林了。&
安娜将两只手都搭在了塔塔的肩上,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姐妹之间的亲密。不过也就只有塔塔可以感受到安娜手上施加的力道了,这就像是在无时不刻的提醒,提醒着塔塔不要轻举妄动。不过虽然这么说,塔塔现在就算是想用也用不出来,一是对方并没有表露出杀意,二是对方看起来也并不打算想要动手的样子。
:&我不纠结这一点,为什么我们之间就不能少一些猜忌呢?你只需要知道,任何一件事情发生之前,都是需要理由和原因的。我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当然遇见你们也不是偶然,并且我也知道你们现在情况特殊,所以,那东西就是保证。&青年抬起手指了指身后快要被埋掉的尸体,他的脸上正带着笑容,看起来并无恶意。可谁知道呢?这一点表示的确不足以让塔塔掉以轻心。
:&不过,加洛林好像并不像是全然将你们放弃的样子啊。不然,我又是如何得知你们的所在呢?我当然不指望我说些什么就可以让你们放心,就算是现在,我们也并没有什么条件可谈。应付的报酬,早就已经有人付过了。现在,我不过是卖你们一个人情而已。&他将手背在身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正巧,我将要前往巴黎,同你们要去的地方刚好顺路。所以,现在我可以提供的,不过是你们一路上可以有舒服的马车乘坐。但是还请谅解我们有的难处,我们并不能保证二位的绝对安全。所以也当然,你们如果不答应,那么我们就此别过。&他摊了摊手,显得很有风度。确实,他的话语当中并没有什么强迫的成分,他们杀掉的宪兵的确可以作为保证。至少,他们清除了此时这片森林唯一可以算做威胁的威胁。就算塔塔她们不答应,也可以安全地走出森林。不过人腿始终比不过马车,如果答应了诺斯的邀请,那么至少可以省去很大一部分的时间。
所以&&要不要答应呢?
塔塔看了看安娜的眼睛,她也确实未发觉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两个人此时都心有灵犀地知道,现在答应的话,很显然是不妥的。既然对方都如此的漫不经心了,那么也应该可以容许她们多提出几个问题吧。
:&你所说的,不能保证我们绝对的安全当中,那所谓的&不能保证&到底是因为什么。可方便透露一下么?请理解,您也应该看得见我们如此样子了吧。还请原谅我们的疑心过重,对此造成的误会,我们深感抱歉。&安娜的话语此时也已经尽可能地圆滑了起来。在他们的对话当中,没有任何其它的人插嘴。这倒是多了几分肃穆,不过这些并不算是重要。
:&这趟旅程并不如意,似乎佩因家族对于奥斯本进入法兰西的这件事抱有偏见。也还请你们理解,我们至少有着不尽相同的目的。&他的面容终于是严肃了起来:&我有必要查清楚对家父下手之人的面目!&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胖子却突然间身子一震,那张小嘴一开一合,仿佛&少爷&这几个字随时都会脱口而出一般!很显然,诺斯似乎抛出了一张代价很重的筹码。
听到这句话,安娜却皱起了眉头。虽然塔塔并没有听明白什么,不过她也隐隐地感到了诺斯语气当中的一丝不对。安娜并没有再多问,看起来诺斯就像是将什么说漏了出去,但却又点到为止。如今,安娜也并不能说是信任或不信任了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的话&&
:&我们答应。&安娜如此回答。
:&还请原谅我们之前不符礼仪的举动,也请原谅我们并没有什么可以赔礼道歉的资本。但是,你们卖给我们的人情,我们会记住的。届时,我们定会双手奉还。&安娜朝着诺斯鞠了一躬,塔塔也没有了异议。既然,这是安娜做出的选择。那么,就算是到时候出了问题,塔塔违背安娜的意思使用了力量,到时候安娜也会无话可说吧。毕竟,如果出了事情,那肯定要与现在安娜所答应的事情挂上钩。
不知为何,塔塔渴望着那些力量。
大概她从未进行过如此酣畅淋漓的反抗吧,这种用绝对的力量将那些要迫害自己的人压倒,压到喘不过气,她十分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她倒也希望诺斯对她们做点什么。不过,这大概是不可能的。
:&不了,互相理解就好。我会另外给你们安排一条路,直接通往凡尔赛。不过,我说过我不能保证这个计划是否会被佩因家族知晓。也就是所谓的&绝对安全&,但是我们会履行将你们保护的约定。&诺斯礼貌地点了点头:&现在,我们出发吧。&双方意见的统一的确费了些时间,不过正如诺斯所说,她们又拥有了一辆马车。而且,还是英国式的。
再一次坐上了舒适的车厢。
窗外天气晴朗,虽然并不想那么去理解,但是她似乎也已经明白了诺斯话语当中的意思。在这个未曾谋面过的青年口中,所娓娓道来的那些线索,或许早就已经直指本心了吧。加洛林事实上并没有放弃过任何一个,曾背负过加洛林名号的人么?就算是她这样自出生开始就被归类为不祥之物的人,到底还是有这一份的殊荣么?塔塔感受不到什么,因为罗伦斯对他从来都只有冷漠。她同自己的父亲之间没什么交集,也没什么隔阂。他们或许都未曾互相理解过吧,或许只是塔塔单方面地不理解他而已。但这,都已经于塔塔无关。她们被赶出了加洛林,虽然后者曾经给了她们丰厚的遣散礼,还曾安排着马车送走她们直到未来的生活。这些塔塔大概不曾考虑过,在她的世界唯有安娜可以依靠&&
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安娜看了看此时正呆望着窗外的塔塔。大概对她来说,窗外的景色远比心里的景色要美丽许多。她未曾看见星空,她只是身处在墨一样的夜幕。但她从来都没有说出口,她认为自己同安娜享有着同一片星空。
但,思绪终究还是扰乱了她赏景的兴致,马车已经开始走动,她看见的不再是普普通通的一幅画。窗外的画面如同卷轴一般展开,似乎卷走的正是塔塔的沉默。
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她也才发现安娜的视线也未曾从她的身上离开。塔塔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疑问总得解决,不然它就得烂在肚子里。塔塔不喜欢这样,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安静的环境里,只有她和安娜两个人。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安娜抚摸着塔塔的头部,那里散发着温暖。
:&奥斯本家族在英国是国务大臣,以国王的名义负责掌管航线运输。你也明白吧,所有船只都必须在大英帝国登记造册,并且清点所有船只之上的货物还有乘客。之后,必须要由英国的船只负责运送,才不会受到来自英国舰队的攻击。当时,父亲带着我前往波士顿之前,我们曾在英国上议院见过面。他当时只有十五岁,但已经是上议院的议长了&&&
安娜说着自己与诺斯见面的经历,事实上她们见过的也就只有那一面。但是,对于彼此的映像也很深。比如少见的酒红色头发还有少见的白发。他们经历过各种意义上的合作与交流,最终批下了前往波士顿的船票。罗伦斯得到了一艘自己的英国商船并且免除租赁税金,可以说奥斯本家族也是个善于卖人情的家族。
就算是这次负责接送这两名落魄贵公主,那大概也是看准了加洛林会东山再起的势头吧。不论奥斯本这次看得准不准,此时她们终于还是得到了一丝轻松。虽是这样推论,只是安娜还有几点尚不明确。那就是诺斯口中的话语,以及他来到法国的目的。佩因家族为何会缠上他们,并且,他的父亲又是怎么回事。这几点是重要的,在安娜心里如此认为。目前,既然连同奥斯本家族都无法保证绝对的安全,那么佩因家族也肯定是不怎么好推脱的一位主儿。很可能,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所以因为这一个共同的目的而展开了争斗吧。不过这一切光是猜测的话大概是没什么实际价值的,现在她们只是搭了一辆顺风车而已。不该自己插手的事情,还是尽量不去管它吧。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最后还是自找苦吃。
目前,兼顾好自己和妹妹的安全就可以了。
塔塔没有再继续发表什么,就算自己再问的话,估计得到的也还是一大堆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到时候还是徒增疑问罢了。也的确,奥斯本家族的事情本就与她们无关,塔塔也没有多管闲事的那个闲工夫。但是自保无疑还是需要自己去注重的,安娜现在的体力是远不如从前的,倘若真得遇到了什么意外的话&&
:&塔塔。&安娜突然再一次开口。
塔塔扭过头,等待着安娜即将说出口的话语。她抬眼看见的便是安娜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怎么愉悦的样子。塔塔也并没有因此多问什么,塔塔只是默默地目视着前方。这间车厢除却轮子翻滚还有马蹄声之外,再也听不见其它任何的杂音。即使是小声说话,大概也会很快就被埋没在那些杂音当中吧。
:&你是否觉得姐姐很虚伪呢?&
安娜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让塔塔一下子便愣住了。她不知道安娜为什么会这么问,虽然这几天安娜出乎意料的问题也并不少,但唯独这个却让塔塔最难以回答。对于这个问题,塔塔只能摇了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安娜如此发问的用意。倘若安娜是虚伪的,那这个世间又有多少是真是的呢?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直觉告诉我,你不是那样的人。&塔塔只能这么回答,此外又还有什么其它的回答呢?正如塔塔所想,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安娜更值得信任的人了。她是自己的姐姐,对自己最好的姐姐,塔塔直到如今心里都依然不曾对安娜的所作所为说过哪怕一个&不&字。所以,安娜究竟为什么要问出这么个问题?她不明白,但她仍做出了回答。
:&这样啊&&&
安娜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忘掉刚才的那个问题吧,现在距离凡尔赛的话,大概还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程。马上就到了&&&
安娜又一次做出了矛盾的事情,矛盾的问题还有矛盾的回答。塔塔不知道安娜的身上到底何时出现了那么多的不确定,她原先是那么的坚定,对于目的未曾有过一丝改变。
马车扔在行驶,但不知何时停下。它只是在不停走着,不管它是无心还是有心。
李世明醒来了,他不知道自己趴在这桌子上已经睡了有多久。他正不断整理着这些日子以来所搜集的信息,已经超过了十八个小时没有合眼的他,终于在某个深夜陷入了沉睡。当再一次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桌子旁边放着一杯咖啡,杯子当中还飘散着丝丝的热气。大概是刚刚冲泡好没多久吧,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他倒也从心底里感谢着那个人。或许他已经不用猜了,王旭东正在一旁冲泡着第二杯。或许是难得的闲暇,终于使他可以从整备室走出,喝上一杯略带苦涩的咖啡。在如今这个关头,每个人都很卖命。
稍微揉了揉眼睛,李世明随意地端起了桌上的那杯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看了看桌上些许还有些潦草的字迹,大概不仅仅是他,或许也正是因为王旭东也发现了那么一丝的不同寻常之后,才会出门等候吧&&
:&诶哟,李大少睡醒了?&
听着王旭东一如既往的油滑腔调,李世明默默地盘算着记录当中整理出来的时间。如果,按照塔塔当前记忆的进度,搭配着Index所推拟出来的时间。目前是1778年的年初,是的,如果按照野火纪年曾经所记载的时间,或许不约而同地,所有人的心里都会产生一个疑问吧。
:&看起来你也发现了吧。&
王旭东轻微地皱了皱眉头,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他倒没有李世明这般闲情雅致,也没有去细细品味的闲工夫。在喝完这杯咖啡,并且说完该说的之后,他就要回去继续工作了。
:&很奇怪对吧。&李世明笑了笑。
:&也算不上奇怪,那本来就是被修改过的错误历史,庆幸于我们所掌握的记录并不纳入这个世界的时间,所以才不会被其所动摇吧。不论历史怎么改变,结果都是成定数的。&王旭东也将视线移到了李世明的手记上。
&&法国大革命的失败
&&野火纪年:1789为先前恒定值
&&公历纪年:1778为目前恒定值
:&还记得你把塔塔带出来的时候么?&王旭东轻笑着:&面如寒冰,毫无生机。但是她却活着,通过沉睡前三天的记忆提取,以及之后的粗略计算。她从出生开始,然后到法兰西活动的时间,也不过区区十五年。&说着,李世明感觉他同自己的猜想也已经越来越近。
:&很奇怪啊,倘若法国大革命是1789年发生的,但按照如今的时间才是1778年,但塔塔在那时已经有13岁,但距离革命爆发,还差了整整11年。但她最后能在法兰西蹦跶的时间,却已经两年也不到了。&王旭东终于直话直说了一次,毕竟这也算是个疑问。
:&但是通过第一次记忆试验的提取,貌似在1780年之前,巴黎的人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扑向了巴士底狱。&李世明摊开了双手,是的,除非那个革命也因为历史被篡改而提前了时间&&
:&那么,也就是说,也许、可能、差不多、也就是说、大概没跑儿的就是&&历史的错误可不仅仅只是从那个时代开始,说明白点儿的话,或许从那之前的之前就已经乱了&&&王旭东像是打趣儿一样地自说自话。的确,如果真的存在这种可能的话,大概光是去研究塔塔的记忆是不会得到太多有用信息的&&
:&帮我打一份报告。&李世明开口。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壳子在翻腾,是的,李世明原本以为那些东西只是自己脑子迷糊了以后才得出的结论。但现在恐怕不是了,攻占巴士底狱的事件是在1789年,到了那个时候,塔塔的实际年龄也已经是23岁了才对。但是现在,整件事情却发生在了塔塔15岁之前。
:&为什么非得是我?&王旭东很无奈。
:&你看我旁边现在还有别人吗?&李世明摊了摊手,很自然而然地将一口锅甩在了王旭东的头上。不过这件事情也的确不是李世明一个人的,王旭东也只好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接下。
大概高层对这些信息又会审议很久吧,倘若没有Matrix的话,他们脑内的记忆或许还真就要同错误的历史而去了。不过,那些错误也仅仅持续到了2050年那场灾难为止,那是全世界都公认的一个断层。全世界的人类几乎有足足五十年没有任何的交流,他们都躲在了地下或者是海底。等重新出现在地面的时候,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年了。人们按照已有的历法继续纪年,直至现在。
:&要打起精神来。&李世明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便看了看一旁的修养舱。他只是亲切地笑着,对于正躺在修养舱里的人。
:&那边的也一样&&&
又一次进入了深夜,马车依旧在行进。
进入了夜深人静的山谷,没再看见处在人世间的灯火通明。或许现在这个国家已经穷到了没有灯油可以燃烧,马车里的火炉,也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塔塔和安娜都闭着眼睛,尽管如此,她们却没有一个人入睡。
或许是因为以往的那些事情吧,在马车里她们再也无法安然入睡。只要闭上眼睛,在这马车里。她们就不可避免地会看见一道灵魂,是的,那道灵魂一直萦绕在她们的眼前。就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但是塔塔知道的,那是属于那位老车夫。他在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她们,而她们却将那位老人的尸骨扔在了荒郊野岭。
不仅仅是她们自己的内心无法原谅。
马车,还有一小队人马在夜中幽深的峡谷行进着。诺斯的马车正在她们的前方,还有一小段的路程,两队人马或许就要分道扬镳。诺斯给予了她们马车还有一定数量的保护。至少有着奥斯本家族的徽章,能够保证她们安然进入凡尔赛吧。不过,他们现在并没有看见岔路口。
已经有人在这里恭候许久。
这正是诺斯的先见之明吧,两旁的森林早就已经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那些火焰如同鬼火一般飘忽不定。诺斯说过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那么到了现在遭遇危险的几率不管是十分之一还是十万分之一,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们现在似乎已经是那十万分之一&&
:&小心!是佩因!&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吼叫,这阵叫喊叫醒了所有沉默当中的人。
但下一秒,马车的外面突然间如同太阳升起一般光亮!诡异的火焰就这么窜了出来,这同样叫醒了浅睡当中的两个人。塔塔和安娜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在一片的惊吓当中,马车已经开始摇晃了起来。所谓的危险,就是如此这般说来就来的。火炉再一次倾斜,塔塔抓住了安娜的双手。而安娜则掀开了窗帘,她需要观察一下窗外的情况。不过,就算不等她自己掀开窗帘,一支箭便带着嗖嗖的破风声,射入了窗内并将那一片薄薄的窗帘撕扯而下。
这下,总算是看清楚了一切。
对面山头上的诡异火焰,以及此时虽然陷入了混乱,却依旧保持着秩序和整齐的奥斯本车队。
:&抓住我的手,安娜。&塔塔如此开口,从另一边打开了车门,那一边紧靠着陡峭的山壁。她们知道,马车这么大的物件,肯定是会被作为标靶的,只要对面给箭头点上了火。既然如此,能做的最好就是尽快从马车上下来了。当然,车夫很专业。在察觉到了她们的意图之后,刻意放缓了行进的速度。这样,两个人计算好了距离就这么同时起跳,马车也作为两个人的掩护而停下。就这么短的时间内,马车的另一面的侧后方几乎已经扎成了刺猬。
整辆车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侧翻了过来。
车夫也早就麻利地跳了车,不过拉车的马就没有驾驶它的人这么幸运了。就这么一段时间当中,马的身上几乎就已经开了差不多三十个洞,最终伴随着马车倒在了地上断绝了气息。
:&诺斯大少爷真是靠谱!&
塔塔难免抱怨了几句,虽然她一开始看到诺斯的样子就并不觉得他有多靠得住。但她们此时还是窝在马车下面,对方的箭雨还没有停下,不过塔塔却也并不抗拒这一点。只要她还能射箭的话,那这周围就都是她的弹药。
不过,诺斯似乎也并没有因为这次突袭而丧命,他做出了和俩姐妹同样的选择。他早早的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所有的马车都连成了一条线,而那些活下来的护卫们则都躲避在了马车的后面。佩因家族似乎只占领了一座山头,这一波攻势的目的大概也就是为了瘫痪奥斯本的交通吧。
真不该来的,早料到会出这破事&&
:&嘿!二位!&诺斯早就已经接近了这块地方,大概是贴着马车的边缘摸索到这里的吧。他的手上甩着一根羽毛一样的东西,银白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中上下翩飞。今夜的月光皎洁,在最后一片云层散去的时候,那根如同羽毛一样的东西就这么从他的手中飞了出去,或者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投掷而出吧。塔塔都没能看清他的动作,不过,一道试图从山坡爬上来的身影在被那道银色的光芒正中脑门之后,又从那片山坡之上滚了下去的样子,倒是被塔塔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东西是刀片么?虽然有一点重量,但绝对不算是重。这样的小武器,就算是近战的话也有可能折断,就这么丢出去,光是阻力就能卸掉多少势能?就这样还能准确地刺入人的前盖骨,也就是人体内之坚硬的部分之一的地方么?看到这里塔塔倒觉得这位奥斯本家的大少爷还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尽管,塔塔跟随安娜学习武技的时间才一年不多,不过塔塔超强的接受能力倒是弥补了时间上的差距。每一项,她都完成得很出色。尽管此时她对于扔小刀也产生了兴趣,不过要请教的话,还是等以后是否有缘相聚吧,就目前来说,她还是认为拈弓搭箭来得更有效率一些。
银月皎弓就这么握在了手里,车上倒是插满了可以使用的东西。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塔塔就已经从车上掰下了十几根箭。不过在真正搭在弓上的时候,她却有些避讳地看了看安娜。
但是安娜此时又有什么话说呢?的确,答应诺斯的邀请的确是她亲自开口,这个责任她的确逃不掉。此时感受着塔塔的目光,她只能如此开口:&你的确是答应过我,不再让双手沾上鲜血。&她撇过头,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塔塔。
塔塔一点即通,朝着安娜笑了笑,那么,只要箭尖&&确切来说是对面的箭尖沾染上了对面的鲜血,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对吧?
说着,她便直接搭上了两根箭上去,然后迅速拉弓,直直的射入了一个准备爬上来的倒霉蛋的双眼。被自己人的箭矢射穿了脑袋的家伙,就这么作为一个人形肉块滚了回去。看起来佩因家族有些花架子的偷袭并没有堆奥斯本的人员造成任何一丝的损伤,或许他们只是单纯地在卖弄着家里的人多吧。
:&有必要,对你们说明一件事情。&
诺斯说着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朝身后撂了十几把刀片了。塔塔不知道他的身上到底揣着多少把,不过肯定很多。塔塔一边搭着箭,一边正竖起耳朵听着诺斯大少爷准备说些什么。
:&你们也已经看到了,我们的马车已经全军尽墨。佩因的朋友们似乎并不想让我们在他们的国土舒舒服服的游荡啊。十分抱歉,你们二位接下来估计只能用走的了&&&诺斯的话语当中饱含着无奈与歉意。虽然这在塔塔的眼里,就像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在搞砸了自己的承诺之后,却又像是个孩子一样解释着自认为事件的原因。不过她并没有和他交流的闲心,这一会儿的时间她也已经有十几发箭矢射了出去。她敢打赌,对方绝对没有发觉混在奥斯本当中的加洛林吧?现在,同诺斯交流,是安娜的工作。
:&他们的攻势还需要多久?&
安娜朝着诺斯如此开口,她现在的反应能力大不如前,可不敢就这么贸然探出头去查看。虽然对面射来的箭雨相比之前已经稀薄了很多,但是它们仍然没有停止。
:&大概&&几分钟吧?&
诺斯就这么顺着车缝朝着那边看着,不过他倒是看见了一道奇怪的现象。对面那一团团蓝色的火焰似乎就这么,不断地朝着一处聚集。并且,在越变越大。这让他的内心当中有一些不安,确实,他早就听说过,那个佩因家族。在英国和法国都有国籍存在,甚至英国的上议院都有他们的身影,因为和奥斯本的政见不和,所以他们的积怨就都堆在另一个国家来发泄了么?诺斯只是觉得有些有趣,没想到佩因家族还真是死要面子啊。
:&他们又在搞奇怪的事情了!&
神奇的是,那个胖子管家正安然地坐在诺斯的旁边,塔塔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种环境当中活下来的,但他只是不停地在擦着汗,他的汗巾从不离身,似乎他经常容易出很多汗一样。他的话此时也不是一般地多,他的口中不断地祷告着《圣母经》,并且还神器地将自己的话语就这么融合了进去:&圣母玛利亚!该死的佩因,总是喜欢做奇怪的事情,我劝你们要小心!玛利亚世间皆是您圣子!那些家伙总喜欢抓小孩子来做实验,听说过魔法吗?听说过吗?&
似乎这个样子能够让胖子的内心得到些许的平静吧,不过下一秒估计他将不再平静。诺斯终于看出了什么门道,那些火焰越积越大,就像是不断缠绕的棉花糖一样。仿佛前面的箭雨和偷袭只是开胃小菜一样,而冲上来的人就好似佩因家族送来的礼物一样,他们从不关心这些下级的人。现在,他们要送来的大礼,估计已经快要酝酿成功了。箭雨已经停止,塔塔就这么趴在车沿上,看着对面的动静。
那团火焰足够的引人注目了,借助火焰的光芒,塔塔同样也看清了火焰下方的东西。是的,塔塔有些不敢相信,究竟是什么人,竟可以如此的疯狂。诺斯似乎也已经看清了那东西,虽然他没有塔塔的视力,但是仅凭一点猜想,他大概就已经快要炸了&&
:&他们不会把投石车拉来了吧&&&
:&我绝对要把那些疯子赶出大英议会!&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同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这就像是某个引信一样,对面的那团蓝色的火球也就这么以一道形如流星一般地美丽抛物线,像是一道烟花一样就这么朝着这边砸了过来!是的,那可能是魔法,也可能是炼金术。毫无疑问,佩因家族制造了一个大火球,就在他们的面前。
:&都给我趴下!&
诺斯最后的声音也已经远在天边,塔塔从未见过这种东西。那炽目的火焰,甚至连自己的蝶火在它的面前都已经黯然失色。塔塔只是看着那团火接近着&&接近着&&越来越近。就好像时间都因此放慢了一样,塔塔看清了,那火球当中就好像是孕育着什么,仿佛有婴儿在那里面蜷缩着一样。这一切,直到安娜拉着她的衣服,将她按在了地上。
似乎这一切的准备都已经没有了效果。
巨大的冲击力传来,塔塔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仿佛折断了一般!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安娜,全身的毛孔都已经舒张,不知从何来的力量,让自己的大脑竟时刻能够保持着清醒!是的,她完完整整地感受到了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一切!
她们飞了起来,就这么飞了起来。
被一阵飓风所掀飞,一瞬间天旋地转,蓝色的火焰在她们的面前爆发,就像是翩翩起舞的精灵一样飘散在空中。又像是一朵美丽的蓝莲花,她的花瓣四散纷飞&&一片、两片。
在升空之后,迎接她们的是坠落。
塔塔感觉到了坚硬的岩石就这么铬在了自己的脊背,她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一瞬间退却,似乎快要撑爆自己的血管。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抱紧了安娜,岩石与沙砾不断地磨砺着这两个柔弱的躯体。在斜斜的山坡上,她们滚落,疼痛与轰鸣还有被血液模糊了的视野,组合出了一段和谐的交响曲。
直到她们停了下来,停在山脚下。
塔塔仰面朝着天空,安娜伏在她的身上,在那夜空当中,她看见了有如繁星一般地火焰。疼痛侵袭着全身,塔塔已经无法分辨自己的身上到底已经多出了几道伤痕。她只是抱紧了安娜,后者也同样紧紧地拥抱着她。安娜还能抬起头,似乎在看到了并没有大事的塔塔之后,才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容。但是,塔塔不知道自己能否起身,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左腿有如钻心一般地疼。好糟糕啊,真得好糟糕啊&&
:&塔塔&&&
安娜开口,算是万幸么,安娜的身上并没有多出什么伤痕,只是她的身上沾上了血,不过,塔塔断定,那不是安娜的血。但是她的双眼却充满了惊恐,塔塔知道,安娜的那一份惊恐来自于自己。疼痛抑制着塔塔爬起来的冲动,但是塔塔在笑着,在为自己终于保护了安娜而笑着。
:&你的&&眼睛&&&
塔塔感觉到了安娜的泪水滴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在冷风的吹拂下,显得&&如此的清凉。是的,这一份凉意同样熄灭了塔塔本应该火热的心。她的表情僵住了,只是颤抖着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右眼之上。她抓到了血肉模糊的一片,还有那当中的一份坚硬&&
:&怎么&&回事&&&
塔塔愣住了,她的右手不知道为什么用力,她想抠出那一份坚硬,即使这带来了难忍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惨叫着,眼眶当中不断地流出猩红,她只愿意相信那是自己的泪水。
:&塔塔!别这样!&安娜也尖叫着。
但是结束了,塔塔看着手中带血的石子,已经有不少石子&轻轻地磕了一下&塔塔的脑袋。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就只有这一块!仿佛人生就只剩下了半片世界,她却如此的后知后觉。
Index泛起了红光。
:&快点!退出模拟!&李世明几乎要吼了出来,这算是第一次波折么?屏幕之上一片的血红,刺耳的警报声四处响起。修养舱里,那可怜的少女双手早就已经抓紧了自己的头部,李世明颤抖的双手正端着那个盒子。
他拿起了通讯器&&
:&这里是李世明!请求第三次终止实验!干他娘的快点!&他粗暴地挂断了电话,就这么趴在了修养舱的舱门之前。
但是,最终,那些红光和警报都停止了。
塔塔的眼角带着泪痕,但即使如此,Index还是继续开始了运作。她靠着自己的意志压下了这一切,即使李世明并不清楚她心中所想。
:&辛苦你了。&它只是有些惨淡地笑了笑,抬手抚摸着修养舱的舱壁,即使,它更想要去直接触碰她的脸颊。
:&休息吧&&&
轻声开口,他的话语,如此温柔。
&〖Ⅰ〗&⑧②&
视线模糊,已经无法分辨现实。
啊,原来是因为那样啊。原本已经无法忆起,甚至连最后一丝丝的念想都已经抹掉的东西。终于再一次原原本本、清清晰晰地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吗?连用双眼看世界都成了奢望,那仍然是刺入塔塔心中,一直没能拔出的利刃。那是对于狂妄者的惩戒,妄图窥探那禁忌的未来,便将那只贪婪的眼睛抹去。
是泪水么?原来那模糊视线的是自己的泪水,以及自己不敢睁开的眼睛。一丝丝模糊的光亮透入,恍如还未结束般。但是现在,一切都是昨日、一切都是过去。她再一次醒来,感受着周围的丝丝冰凉,还有那安静的空气。自己的双手,不知为何已经捂住了自己的眼眸,右手触碰到的是厚厚的眼罩,在那眼罩下面属于虚无,那是一切都无法触碰的虚无,那是被剥夺的一切。原本以为是噩梦的东西,终归还是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她失去的仿佛不是某一边的视线。
她在那里丢掉的是半条灵魂&&
一阵温暖的风吹拂脸颊,伴随着眼前的雾雨朦胧。塔塔放下了双手,再一次好好地审视着眼前的一切。当薄雾散去,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带着温柔的笑容,就像是送来了那道温暖的神明。
不知为何,泪水无法停止。
塔塔轻轻地呼吸着,可仿佛那些呼吸都已经颤抖。是的,那是个噩梦,每当自己回想起来,心脏都仿佛是被冰锥刺穿一样,胸前与后背都散发着难忍的冰凉。她如此的害怕,就像是深夜当中离群的羊羔。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让她学会了自我欺骗,自己去骗自己,一切都很好。
:&午安。&温柔的声音传来,那张熟悉的面容就这么一直都在自己的面前。似乎,塔塔已经躺的足够的久了。塔塔似乎也恍惚了很久,直到感受到了有一些耀眼的阳光。
:&李&&世明。&
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塔塔就这么呆望着。似乎,工作再一次结束了吧,自己终于回到那久违的现实。那恍如梦境一般地现实,对她有如恩赐般的现实,看不见未来的现实。如今,只有他在自己的身旁。
:&起来吧,休息一下。&
李世明温柔地开口,右手轻柔地托起了塔塔的后颈,另一只手,则揽住了她的腰间。就这么,轻轻地将她扶起。那之后,李世明的双手一片潮湿。他知道修养舱里很凉,但是她的衣服早就已经被汗水浸湿。
:&为什么,不继续?&
塔塔有些失神的眼睛看了看他,李世明的手上正端着一盘刚刚热好的面食。的确,现在也应该是午饭的时间了。这一盘食物明显是给塔塔单独准备的吧,不过塔塔很可能会拒绝这一份好意,因为她现在真得说不上有什么胃口。她终于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所有的残缺,而且,怨不得别人。
:&时间已经到了啊,该休息了。&
李世明只是轻轻笑着,那笑容看起来没有一丝的芥蒂,但是却也如此的僵硬。顺应着这个笑容,塔塔的视线移到了Index自带的时钟之上。五月五日下午3:15。塔塔记得,一般是四十八个小时,才会继续休息一次吧。
:&我在昨天上午才刚刚醒来过一次,对吧?&塔塔捂住了脸颊:&我们,还曾讨论过有趣的&&护士话题。&她深吸了口气,就这么看着房顶。直到现在,过去了甚至还不到三十个小时。但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点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李世明挠着头,看起来像极了装傻充愣。不过,这又能算是什么。塔塔的心里有的只是深刻的落寞,一瞬间,她仿佛被击垮了一样,再也提不起半分的精力。所有的不安与不满,都化作了一句话。
:&为什么要停下来?&
塔塔看着李世明的眼睛,她再一次抬手捂住了自己曾经是属于右眼的地方。那原本不会再感受到任何触觉的地方,现在却好似被浸染过辣椒水一样。灼热还有疼痛的感觉萦绕不散,这一份痛楚她永远不会忘记的。所有的记忆都被唤起,那一天的她陷入了疯狂,当着安娜的面将早就已经破损的右眼抓得血肉模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不过只是一只眼睛而已,但那个时候,自己却好像被恶鬼缠身,被诅咒萦绕一般。所有情绪在心里猛烈地爆发着,愤怒、恐惧、悲伤。但一切的爆裂最终都还是归于了沉寂,她像是个孩童一样只剩下了嚎哭和尖叫。泪水混杂着血液四散纷飞着,宣泄着所有的不满,最终选择去忘记,当自己生来就不存在那只眼睛。
:&你说呢?警报声都响了。&
李世明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那种情况下,除非是疯子,不然谁也不会任由那个不确定的实验继续下去。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解释,在他认为人世间的无常就是如此,不知道某一天,厄运就掉在了你的头上。或许,这对于塔塔来说,大概是人生当中最大的一次打击了吧。李世明不敢想象,如果在当时,塔塔的身边没有安娜的话,事情会如何去发展。
:&你不该停下的&&&
塔塔低下了头:&我早就准备好了去承受,这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谎言早就应该被掀开,我剩下的眼睛总要看到现实。因为,用来看到幻想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她似乎并不想直言不讳,她既像是在抱怨却又像是在庆幸着什么。错综复杂的情绪就这么在她的身上不断地浮现,好似下一秒她就会崩溃一般。她看起来太憔悴了,在李世明的眼中。
塔塔呆望着他,再也没说什么。
她就像是个无依无靠的浮萍,在水面上游荡着,苦苦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就像是个木偶一样,她的眼睛仿佛自那以后便再也看不清这世间的色彩。只有卑允,与惆怅。
伸出手去,李世明挽住了塔塔的脊背,那地方的冷汗仍然还在冒个不停。就好像将她冻结,冻结了她所有的感官。当李世明将她触碰的时候,她却像是没有半分的反应一样。下一秒,李世明就这么揽着她,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胸前。他知道,塔塔现在最需要的只是依靠。李世明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传递着自己的温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身体也轻轻地晃了起来。那感觉很奇怪,说不出的奇怪。
:&安心吗?&李世明开口道。
在这一份温暖之下,塔塔只是点了点头。是啊,在这种情况下,原本苦闷孤寂充斥着的全身,却也伴随着那手掌间的温暖,还有那不断从后背传来的安逸。就像是在水中的一圈圈波纹,不断地发散缠绕着。
:&这就对了。&李世明的话语当中带着一丝笑意:&我的母亲,在我调皮还有哭闹的时候,都会这样抱着我。她的口中还会哼着温柔的歌儿,我会在那歌声中睡着。那是我学会的第一首歌,叫《世上只有妈妈好》。她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会给我讲各种各样有趣的故事。之后,她也以同样的方式给小织讲。有的时候,我只是感觉到母亲柔弱的身躯,还有那小小的臂弯,就是我的整个世界。&他的话语像是呢喃,又好像是在低叹。但不变的是那温柔,他有些别扭地学着自己的母亲,去安慰着一个不知道在他心里走进多深的少女。
:&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李世明无奈地笑了笑,他已经感受到衣襟的湿润了,纯棉的衣物吸收着塔塔眼眶当中的泪滴。她也抬起了双臂抱住了他,就好像是在一片风雨飘摇当中找到了什么依靠。就像是个孩子,不断地寻找着依偎与寄托。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李世明的胸口,啜泣的声音终究无法再压抑着。
:&你又什么时候这么狡猾了&&&
即使是这个样子,塔塔却也好像没有忘记反驳一样。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就像是以前总爱撒娇的小织。或许吧,那是直达内心的温暖,不是烈火也不是沸水。那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无法再放弃的感觉。
:&哦?我原来还有这种头脑啊?&
李世明学着王旭东的油腔滑调,他感受着塔塔逐步回升的体温。就好像自己正处在空无一物的世界,不论是内还是外。他所做的只是去将那温暖传递出去,传达给对方。
:&为什么停下?你还没有给我答案。&塔塔总是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偏执。
:&你为什么坚持?我总得听听你的原因吧?&李世明就像是塔塔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轻描淡写的以塔塔的方式反问了回去。
不过,答案可能会等得比较久吧。塔塔将自己的视野置于一片黑暗,让自己委身于李世明所创造的温暖。在这一份温暖的黑暗当中,她同样也在问着自己。无所谓前世今生,也无所谓前因后果。
:&我&&很害怕&&&
悲伤,驱使着她说出了这句话。
:&害怕着将要发生却已经发生的一切,害怕着以后,我害怕将那自己打乱的记忆再一次理清,因为那通往着一个我不想要的结局。我的生活没有结局,我一直这么对自己说。因为我逃不开预言的折磨,即使我得到了如今这一份恩赐。&
塔塔有些含糊其辞的表达,或许正对应着她混乱不堪的认知。她把自己丢失的另一半灵魂填充进了虚假,借用虚假掩盖那似乎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痕&&
没什么比这再清楚不过了吧。
所有的言语无所谓清楚不清楚,只存在理解或不理解。它是每个人最直接的表达,也是最难理清的表达。没人会记着自己每天都在说什么话,那仅仅只是一份卑微的寄托。
:&害怕并不会挡在面前一辈子,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去说这些。但是,又有谁不曾去理解过。恐惧吗?我曾经也被这种东西困扰过,所以,我选择不去在意那些事情。&李世明口中微微地呼吸着,默默地梳理着塔塔有些凌乱的发丝:&只要交给你所信任的人就行了,只要你肯放弃你的孤独。&
孤独&&么?那一直都是塔塔曾经所赖以安心的东西。
放弃么?似乎有的时候放弃一些东西也并不是难以接受。她曾经试图去接受那些东西,并为此做好了再一次接纳的准备。如今,为什么还要害怕呢&&
那只是,过去的事情而已。
:&时间真是不给人活路啊。&李世明无奈地看了看已经走到了地方的时钟,口中轻轻叹着。塔塔已经自觉地松开了双臂,露出了仍然猩红的眼眶还有那微微泛红的鼻尖。此时她的脸上没有太多余的表情,只是沉默。
:&继续吧。&李世明轻笑着。
事到如今,谁都在强装着笑容。是对未知的踌躇,还有对已知的思量。现在,都不由得占据了两个人的内心。李世明只是笑着,鼓励着。他的手中,再一次,将那盒子握的很紧很紧。
当烟雾散去,月光再一次洒落在这一片狼藉。诺斯只是轻轻地擦了擦双眼,原本整洁的黑色长袍,现在却已经像是被撕裂扯碎一般不成样子。她的全身上下都挂着一条条的破布。他的脸颊,也已经布上了几道血痕。似乎连鲜血都未曾来得及流出,浅而细长的伤口就已经干涸。是那火焰的炙烤,来自佩因家族的火焰,就在此时,似乎,也为他带来了一份大礼。
山崖之上砸出了一个大坑,诺斯脸上的伤痕,以及破损的衣物,都是因那边当时飞溅出来的土石所为。所有奥斯本家族的成员此时都是如此的狼狈,一片混乱当中,已经不知道损伤几何。
:&佩因很恨我们啊。&
胖子管家拍了拍帽子上堆积的尘土,托多汗体质的福,他的脸上此时沾满了脏污。现在,他也用不着擦汗了,他不想把那唯一的一条汗巾弄脏。不过,他的视线却是同诺斯看向了同一处的。是的,就是那个足矣掀翻他们的火球,在准确地砸中了这片山崖之后,所留下的那个大坑。不过,吸引人的似乎并不是坑洞本身。
烟雾正逐渐散去&&
月光再一次普照而下,一道小小的身影就这么浮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在坑洞的中央,似乎正站着一个小孩儿,身高大概也就才一米多一点儿吧。他的身上穿着浅灰色的斗篷,看不清面部的轮廓,即使是在烟幕散去之后。
就像是与黑夜融为了一体,哪怕是今天这皎洁的月光,如今在这里照耀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似乎都显得有些违和。
烟雾继续飘散着,被掀翻的马车还有各种破碎的部件,都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反射着光芒。散落在地上,如此的异彩纷呈。
对面的山头上已经看不见半点火烛了,但诺斯知道他们就在那里。就像是在观赏,观赏着即将发生的一切。那个孩子依旧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塑像。在他的周围,似乎还能够看见一丁点蓝色的火焰在缠绕着。不过很快就散去了。火焰燃烧之后,黑色的烟雾就这么萦绕在了孩子的周围。显得,如此的危险与诡异。
:&嘻嘻&&你们好啊。&
孩子只说了一句话,他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但这,却让诺斯感到了一阵汗毛倒竖。他不得不小心地提防了起来,即使对方看上去像是个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小孩。&
诺斯只是微微一笑,摆出了一个小孩子很容易接受的笑容,即使是爽朗的笑容出现在诺斯的脸上也不违和,虽然他平时都习惯比较阴郁。他开口问着那个孩子,声音轻柔。
:&彼得。&
孩子很乖,用着稚嫩的声音回答着他。藏在斗篷下,就像是个迷路的小精灵一样。或许会很讨人喜欢吧,不过,他身上散发着的那些诡异的气息,却会让人第一时间回避了那种感觉。
:&那么,你来这里做什么呢?&
诺斯走了过去,似乎想要摸一摸他的小脑袋。不过,即使是走得这么近,却也看不出他的面部。唯一能看到的,居然也只是两只散发着幽幽白光的眼睛。诺斯的心里有一些发凉,这到底还能算是一个孩子么?他不知道,若隐若现的危险就这么萦绕在孩子的周围。
:&打架。&
孩子的回答有一些直言不讳,他那诚实到不能再诚实的发言,终究还是让人默默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自他刚出现的时候,也就根本上揭示了他的不简单。
:&打架&&可不是乖孩子啊&&&
诺斯的的右手已经隐隐地握住了什么,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认真。因为那个孩子他确实看不出城府,就好像佩因家族的邀请函一样,邀请着诺斯不得不进入他们激动人心的怪圈。
:&呐,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孩子带着天真的声音,开口问着。他甚至为此踮了踮脚尖,就像是游戏之前,顽皮的卖弄一下自己的孩子气。他确实拿出了自己的玩具,一把小小的刀刃,似乎比诺斯的刀片大不了多少。他的手中熟练的挥舞着那有如玩具一般小巧,但拥有着玩具根本就不应该拥有的锋利的刀刃。他表现的,就像是个想要交换礼物的孩子。
:&游戏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诺斯刚刚开口想好了要说什么,但对方却恍如一瞬间便消失了一般,似乎就在月光的恍惚间,一道寒芒直逼自己的脖颈!
铛&&&&&&&&&&
刀片飞出,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诺斯轻盈的身形如此闪避开来,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孩子的嬉笑声。这成功地让他的汗毛倒竖了起来,一道小小的影子就这么落在了他先前站立的地方。保持着半蹲的样子,似乎正在奋力地拔出插在地上的刀刃。
:&我说过要注意安全啊&&&
诺斯只是笑了笑,他的笑容有一些僵硬。这孩子不好对付,至少就个体素质而言,已经和大英皇家秘密警卫的素质大相径庭了。这种收放自如的杀意,居然能被一个小孩子控制的得心应手,佩因家族果然不出所料都是一群疯子。
小孩终于将插在岩缝里的刀刃拔出,有一些不满意地撅了撅嘴。吹掉了散落在刀刃上的灰尘,它再一次洁净如新。转过头,就这么望着诺斯。似乎他那空洞的双眼当中充满了疑问一样,他只是带着笑容。
:&果然,外面很好玩啊。&
孩子嘻嘻地笑了笑:&我第一次看见,有人躲开我的第一刀呢。呐!你是怎么做到的?&就像是个勤学好问的孩子一样,他如此开口询问着。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事先设定好的程式一样,如此,按照不同的问题去回答。现在,对于他的问题,诺斯却保持了沉默。似乎,思绪了很久。月光让空气不再冰冷,诺斯想了很久的回答,终于开口&&
:&游戏,总有输赢嘛?&
刚才他的第一刀,似乎就像是依靠着体重的压力去下刀。大概也是因为那轻薄的刀刃吧,刀法是纵切,斜四十五度入刀。倘若刚才没有躲开的话,大概会直接切开颈动脉的吧。不过,手法似乎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孩子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就好像是融入了黑夜当中一般。最诡异不过的,大概就是这移动方法了吧。看不清过程,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可以不引人注目,他可以随意地淡出人们的视线。他只是个贪玩的孩子,却又远远不同于其它的孩子。他的玩乐就像是随时随地随意使用的武器一样,一旦开始,便难免会量入性命吧。
真是有够疯狂的&&
又是一个瞬间,诺斯突然侧身起跳,一阵寒芒就这么擦着他的胸口过去,直接带走了他衬衫上的一颗扣子。这种就像是踩雷一般地心惊肉跳,诺斯还是第一次体验的。当然,当时他在接受家族试炼的时候,也早就熟悉了太多套手法。所以,就方式和套路上而言,诺斯还是比较熟悉的。那孩子的暗杀手法就现在看来还是最初级的,大概在实验完毕没多久,就匆匆接受了训练吧。不过这并不代表可以掉以轻心,即使是最初级的,也已经近乎融会贯通了。单就暗杀方面,或许那个孩子比诺斯自己的资质还要高。
不过,单论经验,他差的还是太远&&
招式、动作,一切准备的目的都是为了最后的那一刀。诺斯只是身手在虚空当中一探,便结结实实地抓住了什么东西!下一秒,那道小小的影子再也无所遁形。诺斯死死地抓住了他那有些纤细的小腿,或许小孩根本就不会想到在两招都还没有过去的情况下,自己却被对方先发制人吧!
:&既然要玩,为何不坦诚一点?&
诺斯只是微微一笑,下一秒,刀片飞了出去直接勾起了孩子身上的斗篷,随后死死地钉在了墙上。而在这一瞬,孩子便再一次化作紫色的雾气,诺斯手上的实感似乎就这么变得虚幻了起来,孩子不知用什么方法挣脱了开来,他的身体就像是变成了半透明的一样,甚至都可以透过月光。就这么,落在了诺斯对面的地上。
不过,因此诺斯也看清了孩子的面目。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衣着破旧,并不算短的发丝凌乱,无法分辨出是男是女。如果就这么走出去,不仔细看的话,大概会以为是个要饭的孩子吧。但是,他的肤色,却也不像是个正常人的肤色。诺斯的心情有一些凝重,月光下,孩子的身影又再一次恢复了真实。那厚重的紫色,布满了他身体的每一处。诺斯看得见,他是有本来肤色的,和每个正常孩子一样。那紫色,也并不是糊在身上的颜料。一个个复杂小巧而精密的咒文,就这么镌刻在了孩子的身上。那就像是无尽的诅咒一般,那些恶魔的咒语就这么被附着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将他染成了夜的紫色。
:&我以后,会继续找你玩的。&
像是某一种诺言,却又像是某一种约定。孩子只是再一次地笑了笑,他的身影再一次与黑夜同化。暗夜降临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将他控制。这件事,也只是佩因和奥斯本,打了一次亲密的招呼么?还是在展示并炫耀着自己的实力?或许这些人,真得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父亲的杯子里投下毒药吧。
想到父亲,诺斯的心情不再便那么的轻松。
:&报告少爷&&全队,损失马车十架,人员伤者十五名,重伤者三名。无人死亡。&一名护卫向着诺斯报告着这次的结果,看起来,对面似乎对这件事情也并没有太过于认真。总有种被小看了的感觉啊,这让诺斯的心情总有些难以言状的情绪。
:&那个&&少爷&&&
护卫似乎还有话没说完的样子,踏勘起来有一些欲言又止。诺斯只是皱了皱眉头,他现在刚刚提起精神,将精力放在善后工作上。不过,他愿意倾听下属的话语。
:&说吧。&他做出了许可。
:&是!&护卫就这么再一次站定,即使他的身上已经落上了灰尘,但站得笔挺的他,看起来依旧是神采奕奕。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说不出神采这两个字了。
:&来自加洛林家族的贵客,出了点事情&&&他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这么开口。或许,如果没有他的这个提醒,诺斯兴许会忘了这件大事吧。感觉到有些不妙的诺斯突然间拍了拍脑袋,他那银白色的发丝此时也已经随着风凌乱了起来:&所以呢?她们人怎么样?&他皱着眉头,有些殷切德询问着。已经许诺过给予保护,如果在她们身上出了差错的话,打的可不仅仅是诺斯一个人的脸了。或许,这会让整个奥斯本家族蒙羞。真得是,让人进退两难&&
对于诺斯的问题,护卫只是摇了摇头。
:&不太好。&他如此回答,当着诺斯的面:&我们是听到了来自山脚下的呼救,然后才组织了人手下去寻找。终于在下面的石滩上&&&
:&带我过去。&诺斯如此开口,随即他转过身:&阿瑟呢?&他询问着。
:&在呢。&胖子管家如此点头:&这里就交给老夫了,少爷您去忙您的吧。&他脱下了自己的高顶帽,向着诺斯致意。诺斯也点了点头,回应着自己的管家。
就在不远处的地方,要走下陡峭的山坡,才能看见那个地方。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在了那里,诺斯在周围的岩石上看到了丝丝的血迹,这里不少的岩石都是棱角分明的。或许一不小心,就会刺入皮肉之中吧。到这里,诺斯早就已经猜想到了,倘若从这地方滚落下去的话,便会成为怎么样的一种情形吧。正如那位护卫所说,她们的情况或许真得会很糟糕。
顺着石滩走了过去,诺斯祈祷着这两位小姐千万不要有一人死去。在那周围的护卫看见了朝着那边走去的诺斯,便一个个也都站得挺直。但好似还有几个人,在地上按着什么东西一般。终于,当他看清了一切的时候,也不免会为如此惨状而倒吸一口凉气吧。
安娜酒红色的发丝在风中吹拂。
就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她将目光移向了诺斯那边。而诺斯也正注视着她,还有一同在地上的那几个人。护卫们压制住了一个正在疯狂挣扎的家伙,即使在前一秒她看起来还像是个文静的淑女。塔塔几乎半张脸都遍布着血迹,她就这么枕在安娜的双腿之上,她的四肢都已经被护卫们控制住,以免她歇斯底里的举动会给自己造成更大的伤害。全身上下布满了伤痕,没有一处可以称之为完好无损的。在她右腿的大腿侧后方,即使是几个人在按压着,但同样还是不断地向外渗出着血液。尖锐的岩石曾经深深地捅进去,然后拔出。所留下的,大概是全身最大的开放性伤口,应该也就只有这一处了吧。
:&我很抱歉。&诺斯心情低沉,他想说的有很多,但最终说出口的,也就只有这句话。
安娜没有给他回应,她只是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妹妹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颊。塔塔的泪水从未间断过,混合着血液留下,染红了安娜的衣裙。她原本应该是右眼的地方,却已经覆盖满了恐怖的伤口。不论伤势如何,现在谁都可以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那就是,塔塔的下半辈子,大概只剩下一只眼睛可以使用了。
:&施诺德,把随行的医药用品,还有干净的纱布。如果那个医生还活着的话,把那个医生也带过来。&他默默地吩咐着,如今他必须这么做,他背负着全部的责任和歉意。那个可怜的少女,诺斯亲眼见证过她的箭术是多么的优秀。
塔塔的胸口在不断地起伏着,她的大脑已经越发地疲惫。在耳畔,所有人的话语,似乎都已经模糊不堪。
疑问不断地在她心里徘徊。
恐惧,此时已经填满了她的内心。从没有谁会从容地去迎接黑暗,眼前的世界渐渐地暗了下来,如同这白雪般褪尽了色彩。没有期望,更没有任何一丝挽回的希望。安娜在自己的眼前落泪,周围的一切都是纷杂繁忙。如何去看?塔塔正感觉自己的另一只眼睛也仿佛将要陷入黑暗。救赎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已经没有力气,去承受那最后的放肆。
不知多少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这里就是灰石镇么?&
男子放下了手中镶金色花纹的望远镜,在那半缓的山坡之上。如果说,根据询问到的最后一次目击报告来说的话。
:&我们走吧。&
&〖Ⅰ〗&⑧③&
天空中出现了第一缕拂晓。
有如渐渐地将世界点亮,冷风吹着,此时就算是寒冷,似乎也已经淡出了意识。这是只剩下一半的世界,坐在冰冷的岩石之上,塔塔已经呆望了天空很久很久。她的全身上下被缠绕了一层有一层白色的纱布还有绷带,在外面,正穿着一套看起来尚且还算合身的黑色的小礼服。而她原先的那件衣服,也已经可以丢掉了,最外面的毛皮大衣可以说是功德圆满了,她保护着塔塔的上身,不至于出现太大的伤口。而里面的那件,也因为医生在处理伤口的时候,被剪成了一片一片的布条。高纯度的酒精渗入伤口的时候,才能刺激着塔塔,让她感觉到自己确实还活着。诺斯的行李箱当中带着很多东西,包括一些衣物。那些男性的衣着套在塔塔的身上难免看起来会有些肥大,不过,也正好有两名护卫,一兄一弟,是裁缝出身。他们用着有限的工具,将衣服缩减到了适合塔塔身材的地步,然后诺斯便将那件衣服送给了她。当然说服那些女孩子的理由是,那套衣服他只试过一次,觉得不合口味,就放在了衣柜里。
当然,诺斯可能真得是不喜欢那上面有些繁复的花纹,英国人总喜欢在衣服上加上一些奇思妙想。在那件黑色的小礼服上衣的左肩之上,用紫色的线勾出了一只蝴蝶的轮廓,还加上了各种小饰品。诺斯认为,只有娘娘腔才会穿那玩意儿。在经过一些简单的处理之后,它才看起来正好可以穿在女孩子的身上。
安娜在简单地表示过谢意之后,在一架尚且还能立起来的马车里,帮塔塔换好了衣服。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有渗出的血迹沾染在了这套&新衣服&上。
诺斯出手也可谓是做到尽善尽美的阔绰,最后,他还在塔塔的双肩之上,披上了一条紫貂皮风衣,虽然柔软的貂皮并不能像先前那件衣服一样防御住尖锐的石头。但是,用于抵御年初的寒风,倒也已经足够了。同样的东西,他也给了安娜一件&&
所有的事情一幕幕地在塔塔的眼前发生,但却没有一件印入她的脑中。她随时都在忘却,想象着这只眼睛如同生来就不存在。但是,这样的自欺欺人,总改变不了现实的袭来。天空再一次被云层覆盖,下一场雪,大概也已经不会太远了吧。
:&再一次,致意沉重的歉意。安娜小姐,还有&&塔希安娜小姐。&诺斯的身体微微前倾,就像是半鞠躬一样地姿势。雪白色的发丝垂下,在风中微微地飘着:&同是修会的友人,这份责任,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抬起头,看着安娜有些落寞的脸庞。
她的眼中似乎常含着什么,晶莹的光芒始终挥散不去。她的目光依旧在注视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那呆望着天空,看起来是如此失魂落魄的身影。越是看见,便越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明明是谁都未曾想到的结果,命运将多少的不公都堆积在了那小小的肩膀,然后又为她刻下了永远都无法磨灭的创伤。为什么&&安娜谴责着自己,谴责着毫发无损,身上哪怕连一点伤痕都没有的自己。
此情此景,诺斯也不禁深吸了口气。
安娜的话语突然间像是少了很多,诺斯没有颜面去询问她因何而感伤。她们的身上都是如此的沉重,所以她们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自己以多么动人的理由取得了她们的信任,而她们小心翼翼给予诺斯的信任,却最终让她们得到了如此的回馈。
她们只是一言不发,甚至没有对诺斯有过哪怕一句的指责和抱怨。愈是这样,诺斯的心头便越是沉重。她们背负着诺斯所看不见的黑暗,诺斯相信着在一切还未发生的那一刻,她们至少有一段时间将他当做了光明。
:&我们过去吧。&
诺斯看着塔塔的方向,他如此开口。他已经准备好了去面对她,那个因为他的信口开河而遍体鳞伤的小女孩儿。从未同他搭过一句话,却承受了整个队伍当中最严重的创伤。他朝着安娜点了点头,安娜只是怔怔呼吸着,转过身,朝着塔塔的方向走去。而诺斯只是跟在了她的身后,守望着距离越来越近。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塔塔转过头去。
两个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道歉么?那根本于事无补,还是再来几个更多的多余的承诺,也已经无所谓了。塔塔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失落到几近疯狂。她所失去的,明明,可以当做无关紧要的东西。
或许塔塔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面孔,在他人的眼里又是如何吧。暗淡的瞳孔,如同空洞的木偶。脸上的血液还未擦净,就这么粘附在上面。她的嘴唇已经干裂,伴随着先前血液的流失,她早已经失去了大多的水份。
形容枯槁的她,不外乎让人多了几分心疼。
:&有什么,想要说的么?&塔塔望着两个人,沙哑的喉咙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每一声,都仿佛在撕扯着安娜的内心,此情此景,安娜终还是再一次落泪。攥紧了双拳,她甚至不敢去拥抱塔塔,害怕着触碰到她的伤口,害怕着再一次让她回忆起痛苦。
安娜的想法,明显到塔塔一眼就可以看出。塔塔看着安娜黏腻着灰尘的脸颊,她不知为何挤出来了一丝的笑容,有一些蹒跚地从岩石之旁站起身。牵动了伤口的她,面容还是难免地抽搐了记下。这一举动明显惊到了旁边的两人,神经已经变得敏感的安娜甚至早就已经做好了接住塔塔的准备。她害怕塔塔会摔倒,但塔塔却好好地站了起来。
看了看身旁,塔塔抓起了自己的弓,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站得比较挺直。
:&都什么表情啊?&
有些干涩的声音从塔塔的口中发出:&不是胜利了么?阻碍我们道路的敌人已经被击退了。他们无法阻碍我们的进程不是么?&她有些灼灼地盯着诺斯,蹒跚地朝着那边走着。诺斯承受着那道目光,让自己显得更加地谦卑。
:&你为什么又是这个表情&&&塔塔不断地靠近着诺斯:&你的约定不是做到了么?我还没死呢,你做到了,你保证了我们的安全。我想,你的标准一定是睁眼和闭眼的区别对不对!&她的声音似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无法控制的情绪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愤怒的情绪,让血液挤压在了她的喉管,塔塔原本清脆的声音此时却变得低沉了起来,即使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变粗的声线。
最终,她还是因为受伤的右腿没有使上力气,一头便栽了下去,跌在了安娜的身上。在她摔倒的那一刻,安娜挡在了她的身前。就像是个花瓶,塔塔笑了笑,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笑。现在的她,不中看也不中用。并且,仿佛倒下便是粉身碎骨。甚至,都需要被安娜如此地保护着。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塔塔睁大了剩余的那只眼睛,紧盯着诺斯的脸庞:&你的承诺已经兑现了对不对?&她的瞳孔在颤动着:&所以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你走啊!&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你离开啊!你既然已经兑现了诺言又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们!你走啊!&她伸出了手去,直接便拽住了诺斯的衣领,不断地摇晃着。不断地&&摇晃着。
:&够了!塔塔!&
安娜终究还是出声了,那道声音带着丝丝的哭腔。她只是轻轻地抱住了塔塔因为怒火而颤抖的身躯,这几声怒吼仿佛抽干了塔塔所有的气息一般,她沉重地呼吸着。
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如今发生的这一幕。塔塔应当去埋怨谁?夺走她眼睛的家伙们早就已经趁着夜幕远走高飞,她又当找谁去倾诉?如今只不过是一个近乎半疯的人,有一些不讲道理的吼叫。无所谓少女的矜持,也无所谓贵族的礼仪。是的,塔塔明白,她如此放肆地宣泄着自己的怒火,无非是看见诺斯满是歉意的脸庞,看起来十分地好欺负而已。
是的,她就是这么想的。
:&是我的错。&安娜轻柔地声音传入了塔塔的耳中:&是姐姐的错。&她的话语像是轻叹,双手不断地抚摸着塔塔的一头早已经沾满了污垢而粘连在一起的黑发:&生气也好,伤心也罢。撒在姐姐身上吧,我们已经接受了太多的恩惠。已经,足够了。那是他的道义,我们不应该如此去回馈。&她安抚着塔塔,就像是在低声吟唱。
安娜总是会在塔塔最迷茫的时候禁锢住她,因为她是塔塔唯一的枷锁。名为&善良&的枷锁,安娜的枷锁,让一切是非分明。
:&我不伤心&&安娜。&
塔塔将头埋在了安娜的肩上:&你不记得吗?塔塔刚才保护了安娜哦,塔塔&&没有让安娜受伤。不过就是一只眼睛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没什么好伤心的&&&啜泣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塔塔知道,安娜又将独自承担起一切。这,沉重的一切。
安娜仰望着天空,塔塔曾经想过,安娜的胸中,是否装下了整个天际。浇灭了怒火,一切再一次回归了虚无。除了失去,塔塔什么也没有得到。那还未拉过几次的弓弦,还有曾经被安娜称赞过多少次的双眼。仿佛,现在都不属于她。如今,她只是个连正常走路都无法做到的人。这一切,她被带走的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她只能是蜷缩在安娜的怀中,永远无法飞起的雏鸟。愤恨着一切,并做着无谓的宣泄。
:&我不打算表示过多的言语。&
诺斯闭上了双眼,随后便又再一次睁开。他只是在那里站定,原本,诺斯认为与她的缘分不过这一段旅程。但,他现在已经不得不再慎之又慎地为她们规划着往后的行程。现在的状况,诺斯即使是十分地想要补偿点对方什么,不过他还是否定了那个想法。再多物质的补偿,也无法弥补她所失去的东西,那是多少东西都换不来的珍宝,每个人只拥有一个,只能拥有一次,一旦失去,便一辈子也无法补回。诺斯也想要亲自护送她们,但这个想法也很快就被否定。
:&我也不打算征求二位的原谅。我现在,只尽自己的所能&&&
:&没关系的。&安娜终于还是开口:&不必去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摇了摇头,这让诺斯多多少少有些语塞。他尽可能简要地用尽谦恭之辞,没想到竟还是多余的话么?或许安娜现在只想去听一些能产生实际作用的话语吧,诺斯拉扯着自己的领结,脸上写满了认真的神情。然后又再一次整理好,虽然不知道说出口之后,对方会是什么反应,但是现在的确是需要抓紧时间来安排之后的事情了。
:&你们也应该清楚,这样放弃,并不像是佩因家族的作风。这一次,也只是他们的一次实验而已,他们放箭&&而且是等待我们发现之后才放箭,目的就是为了阻断我们的进程。在那段时间之内他们的投掷装备进行着对我方的预估、瞄准的工作。然后,等箭矢放射完毕,他们真正的目的在这个时候就显露出来了。也就是&&那个火球。他们准备拿我们来实际验证,可以说是一个他们的研究成果吧。如果这么想的话,有第一轮就会有第二轮,有第二轮就会有第三轮。&诺斯如此开口,他的思路清晰,讲出来的东西再清楚不过了。
:&佩因家族&&&塔塔口中呢喃着,她默默地咬紧了注定会死咬住任何一个冒犯者牙关。
:&这样的话,如果我们继续跟着你们的队伍,毫无疑问是绝对没有办法保证安全的吧。尤其,是带着伤员的情况下。&安娜叹了口气,其实诺斯的推理和她的猜想无异。经过这一次的验证,当真是只有傻子才会觉得这条队伍很安全了。这就意味着,安娜必须要在塔塔负伤的情况下,带着她徒步走到凡尔赛。但是,就现在了路程,距离凡尔赛至少还有几十公里不少的路程,而且不能走大路,因为到处都是想要抓到魔女的赏金猎人还有国王的搜查队。
事情,真得会很难办。
:&所以我只能想到一点权宜之计。&诺斯开口:&如你所见,像是佩因家族还有奥斯本家族之间的纷争,法兰西王室一般是不会插手的。也就是说,我们队伍周围的相当一段距离,大概都不会有任何防御力量插手。&他如此推断,确实,现在的法兰西统治者在看见凭借海上商路迅速崛起的大英帝国之后,已经不仅仅是将英国的友人奉为座上宾了,他们巴不得把英国当成爸爸,费尽心思地拉拢着英国的各方势力,也殷切地对着本国贵族融入英国上流社会而推波助澜。比如招摇走进上议院,手握着&二国和平友好往来&金字招牌的佩因家族代表。这样,大英帝国的一切友人,都可以在法兰西的土地上畅行无阻&&
:&值得庆幸的是,佩因家族似乎并没有发觉你们的存在。所以我将安排人马,一共三人三匹马。用于护送你们,在我队伍的左右一段距离外。保持着即使遭遇佩因家族也不会受到波及的距离,那批人会顺着小路直到一个叫做『灰石镇』的地方,那里是距离凡尔赛只有几英里的小镇,我的人会在那里给你们安排住所。也方便塔希安娜小姐,进行进一步的治疗。&诺斯终于说完了自己全部的企划,随后,便做着深深地呼吸。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他开口询问。
:&无妨,我二人虽无以为报,但会记住您的好意。奥斯本先生,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安娜也是尽可能地缩减着自己的话语,诺斯这次的计划倒也不是那样的十拿九稳,但也没有了之前的那一份信口雌黄。诺斯的自信抽了他狠狠的一巴掌,现在,也的确是改正错误的最好机会。
:&施诺德,克里斯,格雷格森!&诺斯随口叫出了三名护卫的名字,下一秒,人群当中就有三个人站了出来。诺斯转过身,看了看那三个身着整齐黑衣的人。
:&交给你们了!&诺斯语气如同命令。
:&得令!&三个人站得笔挺。
奥斯本家族的家宅护卫,同是又拥有大英帝国宪兵资格的三个人,则是诺斯为了保护她们而特意选出的。他们通晓生存之术,又是资历最老的几个人之一。可以说,是很全面的保护了。他们会一路将她们护送到灰石镇,然后做完诺斯安排好的一切。
:&备马。&诺斯看了看远方,太阳已经冒出了山头。确实,休整了如此之久,是应该出发了。就算他们有心等待,大概佩因家族也会不耐烦吧。只要接近了巴黎的区域,佩因家族便没有再出手的机会。如此看来,他们想必也知道冒犯奥斯本家族便等同于冒犯大英帝国的后果。所以他们大概并不会轻易放纵诺斯回到英国吧,想到这里,诺斯只是冷笑了一声。这一巴掌,他记住了。他一定会让佩因家族,将这笔债还到足够。
另外几名队员牵来了三匹并没有在方才的袭击当中受过伤的马,分到了诺斯点出的那三个人手上。塔塔被小心翼翼地抬到了格雷格森的马上,而安娜则被安排在克里斯身边。施诺德作为领队,随时观测奥斯本的队伍,然后让他们的小分队与大部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塔塔只是闭着眼睛,将牙关咬紧。由于刚刚右眼的部位已经进行过了伤口的消毒,并且是用酒精。好几次的疼痛都不断地冲击着塔塔的大脑,在疼痛中晕厥然后又在疼痛中醒来。不知过了多久,那只眼睛才被蒙上了纱布。但是这并不是最终的,在找到专业的医生,得到更专业的工具还有治疗的时候,那层纱布将会被揭开,哪时,破损的眼球将会被从塔塔的眼眶当中摘除&&
虽然塔塔总有些不情愿,但权衡之下,这也总比让那眼睛就这么烂在脑袋里,然后造成更麻烦的感染这种结果来得要好。
另一匹马上,安娜仍然担心地看着塔塔的方向,虽然她更想自己骑马带着塔塔,这样她才会知道路上的颠簸会不会将塔塔弄疼。不过,安娜还是劝服了自己去听从于诺斯的安排。毕竟路上颠簸肯定是会牵动伤口的,这根本防也防不住。还不如就这么交予这几人,也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安娜如此想着,并在不停地谴责着产生了如此想法的自己。
对于塔塔,她现在确实做不到什么。
安娜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陪在塔塔的身边,帮助她,度过这最绝望的时刻。这种感觉,安娜也曾经感同身受。她何尝不想要完整的一只手?但是诺克斯医生曾经对她说过,让她在失去一整条胳膊或者是失去两根手指之间做一个选择,当然,选后者自然是最划算的。但是,归根结底,没有人愿意失去原本属于自己身上的东西。身外之物多数都可以失而复得,但只有原原本本长在身上的那些东西,才是人最不希望割舍的。谁都会是如此,塔塔也一样。
安娜的失去至少是有意义的,她在火海中救出了妹妹。但塔塔呢?她的失去根本毫无意义。一个必然会出现的局面,伴随着一个偶然的意外。她甚至无法去寻仇,只能一个人去承受那悲痛与苦闷。没有人,可以共同承担那份痛楚。
:&走了。&格雷格森是一个小胡子的中年人,他温柔漂亮富有绅士礼仪的嗓音,就这么优雅地在塔塔的耳畔开口。但是塔塔并没有去回应他的盛情,在自己的世界,塔塔并不想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去接触她认为无用的事情。她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表示着自己在听。
如今,什么都好,什么都也够了。
兵分三路,两翼守备,中路主力。这已经不能说是随意的阵型了,还能够使用的马匹全部都已经拉了出来,用着相当的速度穿梭于山林。施诺德的三人小队的路线,则是在主力部队后方相当一段距离之内迂回前进。一旦前方发现什么问题,领队需做出正确的判断,然后选择最佳路线,优先运送伤员。
并不算是浩浩荡荡的队伍至此开始了行进。
风已经开始吹了,这是在山里下雪之前常常会吹起的凉风。格雷格森有些高大的身影微微倾斜,帮助塔塔抵御来自各个方向的冷风。他很有信心地尽着自己作为一个绅士的安全感,来保护这个曾经并没有相识过的小女孩。他一直都是皇家特警当中,最高大,也是最有礼貌的一个人。即使他并不怎么说话,但礼仪是体现在行为之上的。他对自己的行为,颇有信心。
:&你们的国王,很不喜欢你们么?&
克里斯甩了甩自己的头发,摆出来了一个充满了阳光的温暖的微笑,扭过头看着安娜此时显得有一些尴尬的一张脸。安娜看得出来,这大概是一条花花肠子吧,对于任何漂亮女性都会主动地献殷勤。虽然安娜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但她总感觉的出来,对方差不多对她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意思。
:&是啊,毕竟,那罪我们是确确实实犯下了的。&安娜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颠沛流离么?她以前从没有想过如今的这一局面,的确,从弗朗索瓦的那封信开始,似乎厄运就已经被无限的放大了一样。把人压抑着,驱赶着,然后整个世界都没有容纳的角落&&
:&哦,那可真是令人伤心,我情愿相信那是一个意外。&克里斯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就这么优雅轻柔地挽起了安娜的左手。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什么不对,因为那看起来并不算厚的皮质手套,却有两节是空的。或许他只是想要简单地敬一个吻手礼而已吧,安娜也是习惯成自然地没有什么反应,但最终她还是反应了过来,被克里斯挽着手足足三秒后,她才畏缩地抽了回去。
:&我很抱歉&&&克里斯感觉有一些弄巧成拙,他的心里此时也有些混乱,一边后悔着自己牵错了手将少女想要隐藏的东西暴露了出来,而另一边谴责着带走了少女重要东西的混蛋。当然,他不可能做出超越礼仪之外的事情,所以他也只能继续同安娜交谈。
:&没关系的。&安娜笑了笑:&你要相信,单靠意外的话,是足够让人成为这种惨样的。&她将这件事情描述的像是一个玩笑一样,但她知道这玩笑并不会真正地让人笑的起来。
:&我听过你说话的。&克里斯笑了笑:&总感觉,和其它的女孩子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呢?&安娜也只是顺应着他的话题去回应着,即使安娜早就知道,没有哪个淑女是喜欢在外边儿野的,更没有哪个淑女喜欢骑马射箭这种会磨伤手指的东西。当然,已经被自己带偏了的塔塔除外。
:&用一个新的词语来说,我认为你很酷。虽然是柔弱的女孩子,但是居然能够做到和我们奥斯本少爷面不改色地谈笑风生。当初的我可就不行了,见到他之后可是激动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克里斯不害臊地说出了曾经还是愣头青的自己:&你知道吗?当初我可是当着少爷的面,说话的时候咬到了舌头。又因为紧接着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所有的东西都喷在了少爷脸上。当时少爷的眼神真是有够吓人的,然后我就被分到了精锐组!哈哈哈哈&&&克里斯挠着头大笑。
:&你当时不是还放了个屁么?我隔着仨人都闻到了。&施诺德丝毫不给面子地抽掉了克里斯踮脚的板凳,反正他都对着姑娘掀老底了。
:&你还记得啊?哥哥的屁香不香啊?&克里斯就这么厚着脸皮回敬着施诺德。
:&我觉得你应该用你的臭袜子塞住你那张臭嘴。&施诺德仍然目视着前方的主力,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而安娜只是略带尴尬地看着三个人,这让她想起了以前船上的那群水手们,在枯燥无味的航海旅程当中,那些人有一半的时间都是以调侃对方为乐。他们有英格兰本土的,还有奥斯曼土耳其的,也有来自威尼斯的,还有慕尼黑的。更多的,诸如非洲的,西班牙的,还有美洲本土的。也正是在那种环境当中,安娜学会了平生所学会的绝大多数语言。
:&你们几个人能否注重一下自己的形象?&
格雷格森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在被一群粗鄙之语的保卫下,绅士是根本无法经受住这样的粗俗。施诺德和克里斯都是乡下的,所以礼仪也是半吊子水平。只有格雷格森是住在伦敦的,饱受上流社会熏陶。不过,现在施诺德那些人接受过礼仪培训了之后倒也还有个人样了,但是格雷格森的眼神高大体型还有粗犷的脸颊经常会被他人误以为是山野村夫。
:&抱歉?跟你分到一起我总会变得随意。&施诺德的嘴听起来还是有些毒的。这一句话对格雷格森造成的心理伤害,大概让他不再那么想要说话了吧。
真是有够无聊,塔塔趴在马背上,忍受着自己的疼痛,并听着周围那些听起来似乎没有半点实际价值的乱侃,借助这个大概可以分开一部分注意力吧。即使他们已经做到了足够的幽默,但塔塔是笑不起来的。很奇怪,别人总越是开心,她便越是感伤。这真的很奇怪&&
:&注意!有动静了!&
伴随着施诺德的一声警告,原本嬉闹的三个人,此时突然都变得严肃而沉默了起来。原本挑起话头的克里斯,也正正地转过了身去。三个人就像是融为了一体般,甚至连同安娜都被这股气氛调动了起来。原本听见警告,放在之前,安娜肯定便早就将自己紧绷了起来,即使她早大不如以前机敏。但是现在她似乎已经没有了那种感觉,她的心里已经多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踏实感。这种感觉,倒说不上糟糕。就像是自己正信任着这三个人一般,即使他们的主人已经将她们的信任曾直接地转化成失望。但是这份信任,却在几个人的嬉笑当中,被重新地建立了起来。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奥斯本家族才会认为家族当中的每个人都是十分重要的吧。他们真的都十分地有自己的一套做人的方法,只不过只有他们的大少爷诺斯是平白多了一份自傲。
每一个家族的崛起,背后必然是有什么原因的。因为什么原因,让他们不同于平凡。
三匹马,就像是个整齐的三角一样平缓地行进着。果然,前方的先头部队是发现了什么,后方这三人正缓缓同前方拉开距离。佩因家族的斥候已经出现过了一次,即使并没有看见他们的踪迹,不过前方的队伍已经拔出了武器,同对方进行了一次简单地交兵。不过,他们主力部队的阵型大概是已经被敌方摸透了吧。希望没有人侦测到他们,施诺德小队的三个人都是如此祈祷着。三匹马按照预定的计划,开始在林间迂回了起来,不过多数人还是认为,在已经逐渐亮堂起来的天空之下,应该是不会遭到来自佩因家族的攻击吧。的确,习惯于暗夜作战的佩因家族,并没有在白天发动袭击的必要或者说是理由。他们的作战方式,说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奇招险招,说白了就只有正面直接开干这一种。来来回回其实也就这一两种打法,不管是先放箭也好堆人也罢,都不是最重要的。他们狂热地喜欢试验自己的研究成果,只不过是一向喜欢保持着神秘感的佩因家族比较钟爱黑夜。
不过,按理说的确是这样的。
啪&&&&&&嗖&&&&&&
伴随着非常快速地两种声音,这让他们所有的人都意想不到。
:&他们从后边儿摸上来了!&
克里斯大声地吼叫着,他的脸颊已经渗出了血迹。一发铅弹,就这么贴着他的脸飞了出去。三个人腰间都有一把火枪的,克里斯刚刚发现不对的时候,对方便已经抬起枪杆子瞄着他了。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他幸运地躲过了那一发子弹,并将自己发现的情况报告了出去。但在报告之前,他也早就将原本坐在自己身后的安娜抱到了自己的身前,然后便把自己的枪掏了出来。
三匹马同时骤然提速,因为警备队时常要保证高度的警觉,所以他们火枪的枪膛里要永远保持着有一发子弹。看起来双方都有英国制的新型手枪,这种火枪不会轻易将里面的铅弹打碎,在牺牲了火力覆盖的情况下,大大加强了速度和穿透力。可以说,现如今是真正枪法的对决。
啪&&&&&&&&&&
一阵火花从克里斯手中闪烁了起来,对方一头便从马上栽了下去。看样子,那一发子弹是毫无顾忌地打到了他的身上,并在他的体内胡乱游走了一番,将他一切的一切都搅和成了一团稀泥。佩因家族养的炮灰,始终是和兼具有专业素养和实战经验的经营三人组有着本质上差距的。不过看起来拿枪的只有一个,虽然后面已经渐渐又补上来了几个人,但似乎都是拿弓箭的,甚至连箭矢都还没有抽出来。
:&小姑娘!你这是!&
伴随着格雷格森的一阵惊呼,是的,在他发现自己腰上的火枪不见了的同时,却又发现了那东西现在又已经被塔塔拿在了手里。这倒是让他真得吃了一次哑巴亏,他不知道这孩子的脑袋里是不是搭错了一根弦儿。此时,塔塔正举着火枪,但是她的手却一直在晃动着。
:&这玩意儿怎么用?&
塔塔有些大声地开口,格雷格森当然不会就这么纵容她乱来,即使她已经好几次扣动了扳机,但是那该死的手枪就是没有喷出火来。格雷格森并不同于克里斯那样喜欢惊险刺激,诸如他这种的稳健派,一般是不会关掉手枪保险的。在眼看了这孩子就要误事之前,他终于还是一把夺过了手枪,并迅速打开了保险。伴随着一阵爆裂般的枪响,又有一个佩因家族的人栽下马去。
:&这什么废武器!&
塔塔的言辞好像正怒骂着什么,下一秒银月皎弓又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不知怎么的,她现在十分地想要见到佩因家族之人的血液。是的,无比的想要看见,在强烈的情绪之下她似乎忘记了疼痛。就这么想要挺直了自己的腰杆,摆好了射箭的姿势。但即使是这样,她往后的双手还是在抖个不停,眼前的目标忽然间飘忽不定了起来。她不断地瞄向右边,仿佛只有右边的方向是根本没有安全感的。她瞄准的方向,同样也在向右偏着&&
:&你瞄我干什么!我求求你了!现在不是犯神经的时候!&本来很温和的格雷格森,现在却朝着塔塔的耳畔大吼着:&你只要像个伤员一样安静地趴在马上就可以了!&他也早已经换好了子弹,随后将手枪伸向了身后。
:&该死的&&该死的&&&
就像是对方已经知道了她此时没有右眼一样,不断地朝着她右边的盲区躲避着。塔塔只是咬着牙,她咬着牙并紧绷着神经,血液再一次透过绷带渗了出来,缓缓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下。看起来,她就像是流下了血一样的眼泪。
:&塔塔!够了!&
虽然在克里斯的严密防护之下,但是安娜还是探出了头来,开口阻止着塔塔。但是,后者仿佛一点儿也没有发觉什么一样。仍然紧绷着颤抖的双手,拉开着自己的弓箭。
:&你想把我们都害死吗!&
安娜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叫再一次刺入了所有人的耳膜。或许,这样子是让某个人听清的唯一方法了吧。塔塔的心里猛然如同受到了重击一般,她的双手终于还是渐渐地瘫软了下来。而那根箭矢,也就这么落下,插在了下面的雪地当中。本来已经忘却的疼痛再一次袭来,她只是痛苦地闭着眼睛。缓缓地瘫下了身子,趴在了马颈上。血液顺着她的袖管滴落着,也从她的裤子上渗出着。伴随着她往后的是无时不刻的疼痛。
:&在女孩子面前不好好表现,对得起你们那张脸吗!&施诺德突然大喊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了三把刀片,便向身后丢去。最后的几个人正好也已经贴得足够的近了,那三把羽毛一样的刀片带走了两个人。大概是和诺斯学的吧,不过并不如前者般炉火纯青。三把刀,有一把也是什么都没有命中。
:&撩妹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克里斯也大叫着,再一次用一发子弹送走了一个人,而最后一个人,在千辛万苦搭好弓箭之后,便被格雷格森在他的脑门上赏了一颗子弹。随后,那群失去了主人的惊慌野马,也在此时逃回了丛林。终于,在先头部队还没有结束战斗的时候,他们这边,显然已经结束了交火。追上来的这群人大概是为了从后面包抄的补充兵源吧,目的是为了把大部队从后方紧逼,就像是在赶骡子一样。不过,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真正的精英其实正被安排在了后方。在三个精英的精准打击下,原本偷袭的队伍在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全队尽墨。
:&你们都有谁受伤了?&结束之后,施诺德惯例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我我!&克里斯举着手:&我的脸!我的宝贝脸蛋儿受伤了!&
:&谁『请注意文明用语』管你的脸!&&&
在结束了一切的防守之后,三个人的队伍按照原计划与大部队分离。诺斯正轰轰烈烈地朝着巴黎行进着,而他们三个人,则是带着命令带的人,一路直通灰石镇。
:&真烦啊&&&
诺斯有些无奈地看着树上穿梭的那道身影,那个孩子似乎又一次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Ⅰ〗&⑧④&
灰石镇,一个距离首都巴黎,还有凡尔赛最近的中型城镇。从这里到那两个地方,不过半天的路程。它是作为一个贸易中转站而运作的,即使法兰西再一次遭受到来自普鲁士的攻击,但是这个地方还是在运作当中的。这里休息着各个国家的商人,他们经常在这里进行买卖交易。以前也因为加洛林家族的崛起,而使这里繁荣一时。不过那虽然是后话,这里早就没有往日的那般繁荣。
但是,诺斯愿意护送两位加洛林小姐来到这个地方,也并非是出于治疗和安定的问题。这里作为接纳其它国家之人的地方,一般宪兵都不会来插手这里。每一个成功的商人,即使是法兰西如此困难的情况下,也依旧有办法来这里赚钱。因为只有在混乱的国家,才不会有人限制你买什么卖什么。他们一般都会有自己的护卫,所以这里充斥着的不是法兰西宪兵还有国防军,而是来自各个金主和老板的雇佣兵。原本诺斯会选择全体来到这里安置,不过,既然佩因家族不施仁义,那么他也只好放弃这个安逸的想法了。
不过,也难免佩因家族会如此活泛吧。
诺斯来到这里无非就是为了调查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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